第一百四十八章 选择
“对了。《我是歌手》之后，耿浩很有可能推出音乐圈。这事你知道吗？”安希再度抬头看着赵守时，眼神里满是担忧。
她倒不是担心耿浩，更多的是担心跟耿浩关系很好的赵守时。
“知道。他跟我说过一嘴，现在说啥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跟几个朋友准备弄个电影玩玩，他是男主角之一。大富大贵不敢保证，至少饿不死。”
耿浩被ntr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他的茫茫十年音乐梦，却没有换来他前妻想要的生活。
再加上长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各种矛盾积累，原本的粉丝滤镜早已成褪色成了黑白画框。
如果耿浩早已成名，如果他能挣很多钱，如果他能够满足前妻的虚荣心，那他很有可能不会经历这一切。
至少不会这般惨烈。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对耿浩追寻音乐梦想的否定，事业与家庭一脉相承，双重打击让他一蹶不振。
但也促使他同意参加《我是歌手》的竞赛当中。他想要站在这个舞台上给全世界，给她，最主要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管结果如何，不复十年一梦的他决定要醒来。即便他在演艺圈无法出头，有赵守时的帮衬，混个温饱之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关于退圈的事情，耿浩跟赵守时打过招呼，毕竟他需要赵守时的帮助才有可能在《我是歌手》上走的更远。
尤其是因为他能够参加《我是歌手》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赵守时的怂恿与推荐。
确实，尚辰传媒参与了《我是歌手》的制作，耿浩又是尚辰传媒的签约艺人，但尚辰内部比他更合适的人并不是没有。
不管是新锐还是老牌艺人，他耿浩都算不得拔尖的。
耿浩的这种行为说好了是个性，说不好那就是过河拆桥。因此，不管这个决定是否真正执行，耿浩都需要跟赵守时通个气。
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
赵守时倒是无所谓，甚至还赞同耿浩的决定。
按照他的计划，张羽跟雷鸿，以及郝建年后就要开始拍摄《我不是余欢水》，十一集的电视剧最多四个月就可以完成全部工作。
大约六月份，他们便可以无事一身轻，到时候直接开始《心花怒放》的筹备工作。
《我是歌手》也是年后开拍，十四期节目也需要三个半月的时间。同样的六月份，他也可以顺利入组。
这已经是非常稳妥的打算。《我是余欢水》拍摄完成后，张羽跟雷鸿可以一人主负责后期，一人兼顾《心花怒放》的前期筹备。
同样，耿浩也不一定能够走到《我是歌手》的最后一关。说不定第一期就淘汰了呢。
虽然不好意思，但不是没有可能嘛。鬼知道芒果台手段是下作还是高尚。
与耿浩相同境遇的还有郝建，以前的他饿了太久，现在有了一份体面，收入也不低的主持工作，已经非常满意。
尤其是登上一次卫视春晚后，他竟然有了自己的粉丝团。粉丝不多，但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爽。
在跨界影视行业没有取到一定成绩之前，他并没有辞去这份工作的打算。虽然两面兼顾很困难，但他如此打算，赵守时也不好说什么。
安希好奇的问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心花怒放》？”
她听裴幼清说起过这部电影，好像还是根据耿浩的真实事迹改变而成。
“对。”赵守时看着安希有着三分英气的脸颊，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疑惑中带着羞怒的安希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连忙用手去摸。摸了两圈都没有任何发现，抬起筷子敲了赵守时一下。
“没事，我就是想起一件事来。”赵守时连忙去挡，不等安希再问，他便给出解释：“《心花怒放》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跟幼清演情侣，要不要考虑下？”
“可以啊。”安希答应下来才想到自己是个女的，幼清也是女的，两个女的演情侣？
“蕾丝边啊？”
“对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没有船戏，甚至没有过份的镜头。就是个只有一句台词的龙套角色。”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不是，你一个唱歌的，信什么演员的鸡汤。”
“电视里听的，觉得很应现在的景，就说说呗。”
“好好唱歌吧，你要是能拿下《我是歌手》的冠军，我就给你开部电影，让你当女主角。”
“滚。”安希啐了一口，脸色如霜的说道：“你个渣男。”
？？？
小问号有很多朋友的赵守时按着桌子急道：“你怎能平空污人清白！”
“不是吗？”安希掰着指头数落着：“嘴上甜如蜜，好话说尽却不负责任，给出承诺不兑现或者根本不可能兑现。
这种行为是不是欺骗别人感情？这种人不是渣男谁是渣男？就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拿冠军，却给我开空头支票，不是渣男是什么?”
赵守时想要反驳，再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是渣男。
如果按照安希的标准算的话。。。
玛德，吃顿饭就成了渣男，这上哪说理去。
真正的渣男可是应该嘿嘿哈哈哦哦啊啊的。
跟时间管理大师罗章鱼相比，自己还是足够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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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赵守时挣脱温暖被窝的束缚，起身迎接他快乐的工作时光。
赵守时勉强算是个猪脚，却不是那种走哪哪炸的祸星。
一路平安的到紫禁城影业，他来的不算早，公司内已经来了不少人，经过春节假期的惬意，第一天上班的大家还没有收心。
三五成团的聊着春节期间的趣事，甚至连几位主管级人物都参与其中。
这就是上班第一天的现状，上班归上班，但今天不办公，晚上还有聚餐，算是给大家接风。正式工作是从明天的初八开始。
赵守时这一路走来，至少与五个小团伙打过招呼，等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大半月没来过的办公室异常干净，空调呼呼的吞吐着热气，办公桌上擦拭的水痕还未干。
紫禁城里勤快的不少，但能够这么早的过来给赵守时打扫办公室的，有且只有一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就这？？？
吱嘎一声，办公室门应声开启，一张俏脸从门缝内探进来，“领导，您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打扫办公室的王琪，额头两缕黑发被汗水打湿的痕迹还在。
这寒冬腊月的想要出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进来说吧。”赵守时只一招手便开始整理自己的文件。
(⊙o⊙)…，王琪确实整理的很整齐，但是吧，过于整齐让赵守时一时找不到他想要的文件。
尤其是赵守时已经大半月没有来这间办公室。他习惯的还是那种乱而有序的状态。
就在赵守时翻阅文件的时候，王琪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他，“领导，有两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是陈嗪副主管快递过来的，对了，他好像春节没回家，一直在做调研工作。”
“老陈也太认真了。”赵守时摇头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的他接过文件夹。
简单的掠了几眼，一张是人员调配名单，《舌尖上的华夏》的的拍摄至少需要五十人的团队。这个数量的人员调动必然会影响到整个制作部的日常运转。
陈嗪只是副主管，上面的婆婆多得很，尤其是有人对心上人的他抱有敌意。让他攒人是不可能的。只要赵守时下达文件，才会让其他人尽心配合。
第二张是设备调配明细。拍摄嘛，除了有人还得有设备，例如摄影机、灯光板、收音桶、剪辑电脑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有钱。要不然，任你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第三张就是资金申请，数额二百万。这么大的金额，只有第一负责人的赵守时签字，才会启动流程，直到最后的总经理签字，这钱财有可能拨付到账。
二百万只是前期的启动资金，剩下的会分两期给付。给钱的顺利程度要看影片的进度与质量。
唰唰唰，赵守时将签过字的文件递给王琪，道：“你让张副主任按照这份名单支取设备，跟陈嗪联系好，用什么方式交付到他的手里。
陈嗪的的人员名单尽量满足，今天就先通知下去，明天再让他们跟陈嗪汇合，让他们听嗪的，这是咱们制作部的翻身仗，要是谁拖了后腿，我可不客气。
对了，你跟陈嗪说一声，过几天可能会有合作方派遣检查组进驻剧组，你让他做好迎接的准备。。算了，你让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不要得罪那些人，要是他们不守规矩想要随便插手，也不用照顾他们的面子。合作，首先是平等。只要他占理，我们制作部给他撑腰。”
《舌尖上的华夏》原本是有紫禁城影业与清雨工作室以60%：40%的比例投资。但央视的哈莉决定参与进来。
央视绝对是业内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巨无霸，这是正职地位带来的优势，让他可以无情碾压任何小弟。
他们入场至少需要一半的份额才勉强够看，最低底线就是派驻监察团队进驻，如果拍摄过程不如他们的意愿，随手都可能掀桌子走人。
就像懂王可以随意甩锅，而我们只能强烈谴责，坚决抵制。你要是敢翻脸撕逼，绝对被打的满脸桃花开。
那可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即便它有个病灾，短时间也不是发展中国家可以对抗的。
紫禁城影业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但对方提供的央视播出平台是紫禁城觊觎的。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必然要失去一些。这是共赢，也是交易。
综合考虑，清雨工作室决定退出这次合作，促成央视与紫禁城影业的平等合作。
也因为此，清雨工作室把《心花怒放》项目提上日程来。
王琪心中一惊，不明所以的她以为赵守时加入紫禁城后推动的两个项目之一出现了变故，急声问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事，就是换个合作伙伴而已。”赵守时没有过多的解释，跟央妈合作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还存在不确定性的事情，他不想过多的去探讨。
王琪心中纵是再好奇，却也只得憋住问下去的欲#望，把把文件接过来的她回回道：“要是没事，你我先出去？”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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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距离例会越发的近，赵守时起身整理的文件；文件上写的是今天例会上可能谈论到的问题。
第一个就是《舌尖上的华夏》变更投资方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早就跟江澈交流过，而江澈也与哈莉有过接触，但这件事情一直没有拿到会上讨论过。
连中层领导们都不知晓，更何况是下面的普通员工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是余欢水》项目。就在刚才，代表东方传媒的范可人、张羽、雷鸿以及郝建四人在这间办公室里与赵守时促膝长谈。
《我是余欢水》由紫禁城影业跟东方传媒以比例50%：50%的份额投资，演员名单有双方商议着来，但影片制作给与两位导演极大的权利。
剧组日常运营交给东方传媒，紫禁城方面会委派监制跟组，表面是辅助导演的拍摄，实际上就是监督。
一个剧组就是一条微小的产业链，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的。这就需要其他部门通力支持。
···
会议开始，总经理江澈做了简短的发言后，便让在座的中层领导们发言汇报工作近况。
按照规矩，先可的大的来，首先发现的就是两位总监。
周芸没什么好说的，她参与的项目都处于刚刚启动阶段，正在忙着联系广告主。
只说了几句套话就坐下了。
就像：今天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一定会再接再厉，共克时艰，开创新辉煌。
在之后，便是王墙根。
他站起身来，眼神隐晦的撇了眼赵守时，生怕被人发现的他赶忙收回来。
手里拿着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他咳咳两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眼神闪烁的问道：“江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赵守时眼皮一动，知道这货是憋着坏呢，只不过不知道是针对谁的。
什么叫当说不当说？不管是谁，从说出这句话来时，就代表他想说，而且还是非常想。
只不是说句似是而非的话，让被人一捧，他顺势说出，保全了自己的脸面。
简单来说，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张总监这般郑重，肯定是跟工作有关的要紧事，快说。”江澈同样看穿了张墙根的小心思，对他这种矫情的贱人劲是真的看不上。
可不让他在自由发挥的例会上说，那自己绝对被贴上横行霸道的标签，甚至成了打压异己，搞私人堂。
“有关系，肯定有关系，我老张出了名的眼里不揉沙子。”被许可开口的张墙根连连点头，直奔主题道：“我认为赵守时赵主任在工作上玩忽职守，对公司的制度没有敬畏心。
甚至他故意挑战公司制度的底线。身为兼管人事部的负责人，他本应以身作则才对，可他却在公司最忙碌的时刻，连续旷工十天之久。我认为他不合适兼管人事部。”
“张主管，如果我没记错，我请假的，而且还是带薪年假。”赵守时都气笑了，他明白这是张墙根觊觎自己手里的权利。
“赵主任这话就外行了。”张墙根丝毫不怵，胜券在握的他俯视着赵守时：“给赵主任科普一下，公司规定入职半年之内不享受年假福利。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入职还不到一个月。”
张墙根目标就是人事部，难得他抓到了赵守时的把柄，还不得趁他虚要他命。
至于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张墙根很确定不会，首先是周芸现在的权利已经非常大，而他负责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部门。
更何况，他在春节期间知道了江澈跟周芸表兄妹的关系，他们必然会避嫌。那唯一有资格接手人事部的只有自己。
“啊？有这个规定吗？”赵守时疑惑的看向其他人，眼神纯粹不似作伪，这说明他是真的不知道。
众人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
让他想起年前他跟人事部副主任马币说自己要请年假时，老马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是咋回事。
他肯定是想纠正自己，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这事怨我，我回去会补上罚款，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来。”赵守时很光棍的承认错误，也给了自己处罚措施。然后看着张墙根，他可不认为这位凭这点手段就敢虎口夺食。
果然，张墙根还有后手。
他欣慰的点点头，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赵主任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我们不是不能网开一面，但这对公司其他人不公平。
我觉得赵主任还是暂时不要兼管人事部为好，等以后大家明白赵主任的为人，也对其放心。我们再把人事部给他嘛。”
说话间，张墙根连忙挥手，“我这可不是打击报复，只是觉得赵主任同时负责制作部与人事部的压力太大，我只是想要给他减轻负担而已。”
“劳烦张总监好心，守时我心领但不需要。别说制作部与人事部，就算把后勤、财务亦或者设备科、资料室的压力给我，我也没问题的。”
“业务精于勤而荒于吹牛β啊。”
张墙根淡然的摆摆手，睥睨的眼神盯着赵守时，沉声道：“据我所知，赵主任不仅没弄明白人事部的规章制度。
3基本盘的制作部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出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竟然一直瞒着我们。这岂不是要让我们紫禁城重蹈覆辙吗？”
诶~~~
赵守时长叹一声，把头低下的他无奈的说道：“张总监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在众人看来，赵守时是羞愧的没脸见人。其实他丝毫怕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张墙根为何突然发难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听说清雨工作室要退出《舌尖上的华夏》的消息。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明他听到的消息过于片面，不知道清雨工作室退出的深入考量。
这般情况下，行的正坐得直的赵守时本应直接阐述明白。但张墙根的行为把他给恶心到了，他愿意退让一步，好看看他的丑态。
赵守时的这般姿态让张墙根心中一喜，他也确定自己得知的那个消息是真是有效的。
信心大增的他望着江澈，满怀失望的说道：“据我所知，清雨工作室在《舌尖上的华夏》即将开拍之际，决定退出制作名单。他们这种不讲诚信的行为让我们极为被动。
甚至，我严重怀疑他们的参与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只是为了帮某人造势。”
“就这？？？”江澈吓了一跳，他还当什么事呐。这事他知道，而且还知道清雨不想退出，是赵守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的。
虽然江澈知道赵守时跟清雨的关系，但这事还真的感谢他。要不然不可能把央妈这头巨鳄引进来。自然不会有以后的带我装β带我飞的场面。
“这事还不够严重吗？”江澈有些平淡的反应刺疼了张墙根的内心，反问声里都带着尖锐。
“哎哎哎，严重，非常严重。”江澈捂嘴咳咳两声，好不容易才憋住笑，直接点名赵守时，语气非常之严厉：“赵主任，你把这事跟大家解释解释吧。要是这事是真的，我对你绝对不留情。”
“是真的，张总监的话一点问题没有，清雨工作室确实要退出。”
赵守时直接承认下来，不等众人浮现出震惊的表情，他继续说道：“只不过很可惜，张总监的消息并不全面。
央妈的哈莉对《舌尖上的华夏》很感兴趣，她决定参与进来。大家可能对这个名字不熟悉，哈导是今年。。。应该说去年春晚的总导演，cctv—3的节目部主任。
想比于央视与清雨工作室，明显是前者对我们更重要，尤其是他们承诺只要质量过关，他们会推荐我们上央视一台，退而求其次也可是登录三台。
清雨工作室退出不仅不会让我们被动，反而是我们跟央妈达成合作的催化剂。”
第一百五十章 尘埃落定
顿了顿，赵守时用危险的眼神盯着张墙根，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通清雨工作室的工作，怎么到张总监嘴里，却好似成了卖国求荣的叛徒。你脸咋这么大呢。”
说着，赵守时把工牌往桌上一扔，“既然张总监怀疑我，可以申请对我启动监察程序。如果我有问题，任凭处置。如果没有，请张总监给我一个交代。如果不能，我可以给你一个。”
赵守时目露凶光瞥了眼张墙根，即便后者的级别高一级，却丝毫不怵。
这个世界不是占理就能赢的，但大多时候，有一个大义的名分可以占据主动之位。
“老张，你觉得这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澈随口问道，他现在是稳坐钓鱼台一点都不急。甚至还有点暗喜，这两方要是掐起来，更适合自己施展平衡之道。
“我。。我。。”张墙根脑瓜子一片空白，眼冒金星的他闭上眼睛，才终于说出口：“我无话可说。”
至此，他算是把给他透露消息的那人给恨死了。
张墙根的话无疑是承认自己在这场交锋中全面溃败，可赵守时并不准备放过他，“你无话可说？那我的委屈跟谁说？如果只是我也就罢了，张总监你可是侮辱了我们这所有一心为公的员工。
陈副主管为了不辜负公司的信任，他连春节都没有回家。你说他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你在背后捅刀子吗？你快要点脸吧！！！”
赵守时不再理沉默不语的张墙根，转而把视线放在江澈身上，眼带怒火的声带都有些嘶哑：“江总，您是总经理，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要不然谁还敢为公司卖命。”
原本还抱着看戏想法的江澈不由的一滞，赵守时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玩笑。
心中暗骂张墙根给自己添乱的他不得不认真的考虑要如何处置。
这事的起因是【消息不对称】；张墙根以为自己拿了赵守时的把柄可以逼他让出权益来。
谁想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张墙根错了是真，赵守时委屈了是真。
在今天会议内容必然外传的情况下，如果自己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很有可能彻底得罪赵守时一系。
赵守时一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的帝都电视台，以及范可人身后的那位。
可张墙根也不是白丁一个，他身后也有一股势力，要不然他哪有胆量从赵守时嘴中夺食。
头上婆婆多，使得紫禁城的职场环境过于复杂，即便江澈是总经理都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若是处理不慎，弄不好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局面。更何况今年对于紫禁城极为重要，拿不出亮眼的成绩就等于失败。他还需要三方共同发力，使得紫禁城更上一层楼。
江澈沉吟许久，心中有了主意的他终于开口：“赵主任跟我谈过央视想要参与《舌尖》项目，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们才没有对外公布。
目前为止，投资比例，播出平台以及广告收益这些大的框架基本商定完毕。小的细节还需要多方协商，但我们与央#视的这次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次合作是赵主任大力促成，为此他牺牲了太多的精力与个人时间。年前的假期是我批准的，他入职时间确实不够，但他是从帝都电视台转来的，自然继承他在电视台的工龄。半入职半年享受年假时符合规定的。
检讨与罚款就不需要了，毕竟没有违反公司制度嘛。赵主任手下有个文员，好像叫王琪来吧？不愧是赵主任带的兵，工作积极性很高，我提议把她列为今年编制候选名单之一。
至于张总监，他的出发点肯定是希望赵主任能够快速成长，只是心急了点，才好心办了坏事。当然，他的行为给赵主任造成了伤害，严重挫败赵主任的工作积极性。
这一点，我们要指出，并严厉批评。我决定，罚没张总监今年上半年绩效，并对赵主任道歉。”
江澈顿了顿，视线落在张墙根与赵守时身上，询问道：“你们觉得我的处置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意见。”张墙根的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脸上满是颓败之色。
赵守时平静的开口：“我替王琪感谢江总的慧眼识人，相信她以后一定更以更高的热情与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你满意就行，要是没有问题，那就....”
江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守时打断，“江总该说说我的事了吧？”
“我刚才说的不就是。。。”话说一半的江澈这才醒悟过来赵某人是在狮子大开口。
恨得他是牙根痒痒，若是手里有枪，当场就要给赵守时来一下。
赵守时明摆着对处置不满意，让江澈犯了难。他是总经理不假，却不能给张墙根太过严厉的惩罚。
为了让赵守时退让，必然要给与他一定的补偿才行。
王琪是赵守时带来的，无疑是他的心腹与眼线头子。
这一点是整个公司都深知的。也因此，没有人会无故指使她做些新入职员工做的琐事。
因为赵守时的关系，她一入职就免了试用期，直接就是三年制的合同。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待遇。
至于正式编制，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要不是为了安抚赵守时，就算江澈他失了疯也不可能给出去。
给了承诺就要兑现。但赵守时要是不认账的话，还真的拿他没辙。
谁让自己说的是“王琪工作认真负责”。玛德，江澈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为啥这般单纯的以为赵守时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并虚心接受？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啊。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江澈紧咬牙根，目露凶光的瞪了赵守时一眼。
可对方混不吝的表现让江澈也无可奈何，无语的他心一狠，道：“赵主任对紫禁城是有功劳的。第一，他促成与央#视的合作，这里功在现今，立在未来的成绩。
第二，跟东方传媒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的意向，这让我们可以借助对方的优势进行互补。这对于发展中的紫禁城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在赵主任入职时间很短便做出这般成绩，更显得难能可贵。
我们期待他能够拿出更好的成绩来。当然，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想法是不能有的。
为了表彰赵主任的成绩，也方便他能够更流畅的整合公司各部门之间的协同合作。我准备向上级领导推荐让赵主任临时代理艺术总监的职务。
我们不是一言堂，诸位的意见对我很重要。大家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在场诸位十几人，几乎所有人都对江澈的决定有所不满，实在过于仓促。尤其是赵守时资历太浅，太年轻。
可现在的赵守时携道义护身，若是谁敢当这个出头鸟，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虽然在场十几人论职务都不比赵守时低。
但没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去得罪他，除非有人主动当出头鸟吸引火力，然后大家就可以集火出击，一次带走赵守时。
在场的都是人精，抱着一样的想法的他们只能是面面相觑，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别人，却生怕别人的眼神投注在自己身上。
论职务，在场能够压赵守时一头的只有总经理与两位总监。总经理的提议他自然不可能自我否定。
张墙根刚才被怼的差点去站墙根，加上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导致的这般局面，自然不好再开口。
因此，总监之二的周芸成了众望所归。她也不负众人的期望，主动开口道：“赵主任做出了不错的成绩，公司给与表扬与奖励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有个问题，赵主任入职才一个月有余，这是不是有些轻率？”
江澈轻轻点头，赞同道：“周总监的提议非常好，我也有这般顾虑，因此只是提议临时代理。我们后期还要进行至少三个月到半年的考察。诸位都可以是裁判。”
“诸位，还有没有其他意见？”江澈巡视一圈，问道。
有了周芸的开口，其他人明显有些意动，毕竟那是仅有的总监位置，按理说他们都有资格觊觎的才对。
在众人组织语言，准备掀起倒赵大旗的时候，第一个出言反对的周芸脆声道：“我觉得赵主任有足够的能力代理总监职务，我没有意见。”
“.......”
众人大惊，惊诧的看着周芸，这感觉像是队友出卖一般。
这时候的他们才想起来，在赵守时来之前，最年轻的就是这位周芸，职务更好一级的她可是暗中揣测最多的人选。
其被贬低的程度，远胜今日的赵守时。她从来都不是队友。
“其他人呢？”江澈又问。
众人皆是摇头，就跟商量好的一般。脸色也是如丧考妣一般的难看，大势已去啊。
“赵主任，这个节目你还满意？”江澈明白今天的情况已然是大势已定。威胁的眼光瞪着赵守时，希望他适可而止。
在江澈看来，他的这个承诺的分量非常重，重到他自己都有些心痛。
因此才给出三个月到半年的缓冲时间，考察的是赵守时推动的《羞羞的铁拳》的票房成绩，这决定他们宣发收益；考察的是赵守时主导的《舌尖上的华夏》与《我是余欢水》的销售情况。
如果收入真的超出预期，给他个总监职务也算服众。要是表现达不到预期，别说总监职务，连兼管人事部的权利都给他夺了。
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赵守时原本只想获得些口头上的支持，让其他部门不要给制作部主导的项目拖后退，例如财务不要压着款项不拨款，例如后勤部门不要阴奉阳违，乃至以次充好。
谁想江澈竟然舍得把半个总监职务给抛出来。即便他知道江澈需要他作出成绩来换位置，但依旧算是意外收获。
心满意足的他也不必在绷着脸，啪的一拍张墙根的肩膀，满是笑意的开口：“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休要再提。张总监只是跟我开玩笑而已，我如何能够看不出来。我没事，很ok。
至于江总提议让我担任临时代理艺术总监职务，我本人是极度拒绝与排斥的。相比在做的诸位，不管是年龄还是资历，我都是忝陪末座的那一个。实在不敢贪天之功为己有。”
众人一听这话，对赵守时的观感上升了些许，心道这个小伙还是很有分寸的，要是自己上位成功，倒是可以照顾他。。。
众人脸上刚浮现起笑意，就听见赵守时的后半句传入耳中：“但我又深深的明白，这是诸位前辈对我的鞭策，是让我明白身在其位谋其责，小子实在不敢辜负诸位前辈的信任。即便深感自身能力不足，但愿意一试，希望诸位能够多多帮衬。”
【呸！！狗东西，说一套做一套，不当人子。】
(⊙o⊙)…，这是几乎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他们算是真正明白赵守时的腹黑属性有多黑。
老奸巨猾的他们恨不得生啖其肉，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恭贺着赵守时。
“赵主任年轻有为，肯定能带着紫禁城走向更光明的前方，先提前恭喜了，哈哈哈。”
“谁说不是呢，赵主任是我见过最不同寻常之人，佩服佩服。”
好吧，这不是恭喜，而是挑拨离间+明捧暗讽。
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是江澈，说赵守时可以起到带头的作用，就是暗指赵守时早晚成为江澈的心腹大患。
莫名被‘关心’的江澈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眼前这群人，把他们的表现全都收入眼底。
人的出身决定下线，人的格局决定上线。嘴角轻翘的江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意见提意见，没意见就可以散会了。”
稍停片刻，无人开口。江澈再度开口：“别忘了晚上的聚会。晚上六点，裕华酒店，我与诸位共饮。”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杀鸡儆猴
“周总监跟赵主任留下。”
吱嘎~~吱嘎~~
挪动座椅发出刺耳的声音，其他人带着笔记本与满腹的疑惑离开会议室。
只剩下三人在场。总经理江澈，总监周芸与赵守时。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赵守时加入紫禁城的第一次例会，同样与张墙根发生了争执。同样的例会后，他与周芸被江澈喊住，并进行了一番畅谈。
好像当时的他们探讨了《舌尖上的华夏》与《我是余欢水》的前景，基本确定要推行的决定。
那此时，江澈喊住自己是为何？
在赵守时疑惑时，江澈没有弯弯绕，而是直奔主题，“守时你跟章勋关系不错。那你知不知道章谋导演正在筹备新电影？”
“知道，一部科幻片。关于世界末日人类自救的题材。故事设定在一百年以后，讲述太阳即将毁灭，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而面对绝境，人类为了寻找新家园，试图带着地球一起逃亡。故事的名字叫做《小破球》。”
呃，小破球就是刘电工写的《流浪地球》。开启科幻元年的存在，当然，被《堡垒》把门关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澈都傻了，章谋筹备科幻电影的事情可是他托人才打听到的。原本还还担心赵守时不知道这件事，鬼知道这货说起来头头是道。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低估了赵守时与章家的关系。
“因为这个《小破球》的故事是我提供的啊。”赵守时一摊手，有一种装逼成功的满足感。
“你是编剧？”
“不是。”赵守时直接否认，想了想，他解释道：“这个脑洞是我提出的，但这个框架太大，我暂时没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去完善，可章谋导演要的急，我只好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剧本方面由他负责。”
《小破球》的故事源于赵守时跟章勋的一次谈话，本来他就是随便提了几句，谁想章勋觉得很有意思，真有拍摄的想法。
但他还是年轻，拿捏不住科幻题材的分寸，于是回家请他老豆给下参考意见。
要不说他爹就是他爹，一辈子是他爹。章谋一听这个脑洞就有点心动，当时就给赵守时去了电话，问的更详细，也更加喜欢这个创意。
章谋拍摄过各种类型片，偏偏没有拍过科幻片。不用说，这个创意就这样被章谋征用。
《小破球》是科幻片，而且是非常宏大的。想要拍摄的出彩，没有足够多的资金顶上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起码需要两亿资金，甚至翻倍也不是不可能。这般庞大的投资额度，即便是章谋想要筹措都很有困难。
因此，在剧本编攒之处，便放出一点风声，为了防止故事泄露，透露的线索极其有限。因此江澈知道这事，却不知道具体信息。
江澈不管内容，他要的只是搭上章谋的大船，他希望章谋能够给现在的紫禁城影业当一次顾命大臣。
知晓赵守时是故事提供者后，江澈就心中大定，半商讨的语气开口道：“你能不能跟章导商议下，我们紫禁城也想参与到投资名单里去。”
“当然可以。这部电影预估成本是两亿，我们准备投多少，我好跟章导说。”赵守时直接点头答应，数亿的投资肯定不是一两家传媒公司可以独立负担的，紫禁城影业愿意参与进来，是一件好事。
江澈脸色一正：“具体数额先不急，你先跟章导表达个意向。其他的还是等剧本完善再说，只要剧本好，我们可以多投。”
“你这。。不地道啊，连章谋都敢溜？”赵守时调侃一句。他从范可人哪里隐约知道一些紫禁城的情况，自然明白江澈这是准备空手套白狼。
无非让外界知晓紫禁城跟章谋是有关联的，继而让别人对紫禁城有更高的期待，得到一些现体量拿不到的资源与补助。。
圈里有个专业术语叫【蹭热度】，而且还是白蹭。
章谋的电影筹备不可能低于半年，更何况是世界观更复杂的科幻电影。
这段时间可以丧心病狂的蹭尽热度。等人家准备妥当找人负责的时候，要脸就投资两个，就当嫖资。要是不要脸，就随便找个借口抽身而出。
说江澈‘不地道’那已经是给他留了脸面。说不好听点，这货是个二皮脸。
被人点破心里想法的江澈有些赫然，讪笑的他开口道：“瞧你这话说的，忒难听。我们这不叫溜，是负责。我是真的想投资，只是咱们小胳膊小腿，实在折腾不起。只要章导看得上，投个千八百万还是可以的。”
我们，我，咱们，三个主语流畅切换，时时提醒赵守时不要坐歪屁#股。
要是江澈真的想白嫖，赵守时才懒得替他传话，大到刘电工这种最会写小说的国际知名作家，小到狗作者这种连满勤都挣不到的扑街，最痛恨的就是白嫖党。
幸亏江澈还要点脸。虽然一千万不算多，但勉强交代的过去，赵守时点头答应道：“行吧，我跟章导知会一声，成不成的还得看他的意思。”
“行，你把话说到了就行。。”基本达到心理预期的江澈想了想补充道：“那个，你跟章导关系不错，就算他看不上咱们的投资，我们也得替他多宣传不是。咱也不收宣传费，权当尊敬老前辈。”
赵守时白眼一翻，心里想骂娘。
江澈这货把死乞白赖‘蹭热度’竟然说的如此你高端大气上档次。
江澈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立时就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最近没事吧？回去准备准备出差。《舌尖》与《余欢水》是咱们的拳头产品，要深入剧组去了解并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周总监留在帝都，与央视、东方传媒进行资源对接，制定负责《铁拳》的宣发方案，随时把最新情况转达给赵主任。你们两个有没有问题？”
出差这件事，赵守时是不太喜欢的。但一想到裴幼清的寒假起码还有一个月，安希马上就要胡南，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是有够无聊。干脆出去转转，公款旅游，玩遍大江南北。
“我没问题。”
“我这里也没有问题。”周芸脆生回了一句。
“行，那你们就出去准备准备吧。”
赵守时点点头，转身就出了会议室。往自己办公室走的这一分钟路程，发现许多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将视线扫过去，他们却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避而不见。
果然，这世界没有秘密。距离会议结束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会议内容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然，也有人是真心为赵守时高兴的。
例如。。。。
算了，找不出来。
···
人事部副主任马币算半个，虽然只是可能。在他心目中要么让赵守时走，要么让赵守时上位，可以压制新的人事部负责人，否则自己绝无上位的可能。
会议后，马币听闻张总监在会议上以‘赵守时不符合年假规定’为切入点发起进攻，让马币破口大骂一声；“麻痹。”
骂的是自己危机意识不够，之前曾在酒后不经意间把这事说出去，而且语气有点不善。
骂的是张墙根不按套路出牌，要死还得拖着个垫背的。
要是老张赢了，马币不介意给老张当一次马前卒，只要自己能名正言顺掌管人事部就行。
但交锋的结果是张总监满面颓败，而赵守时没有总监之实，却有了总监之权。
这就难办了。不管老马之前是怎么想的，现在的他都要留得青山在，而表现出跟赵守时的亲近。
视线一直放在会议室门口的马币时刻关注着动向。一看赵守时出来，连忙往外走，假装偶遇的走在必然与赵守时碰面的路上。
“赵主任，有件事我得给您解释下。”
“什么事？”赵守时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他知道这货找自己的原因，肯定是年假的事情。
“就。。”有些犹豫的马币跟随着步伐，环顾四周的他小声说道：“就年假的事嘛，真的跟我没关系。老张他自己作死也不能拿我垫背。”
“就这？”
“啊？”马币的脚步不由的一滞，他拿不准赵守时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就这般谨慎？还是说自己的理由这般苍白？
赵守时察觉到了马币的落后，却没有管他。看着被人围成一团恭维着的王琪，冷声道：“王琪，来我办公室。”
《舌尖上的华夏》要换合作伙伴的事情，赵守时只跟王琪提过一嘴，上午刚说下午就被张墙根当成刀子刺向自己，很难不让人怀疑。
当然，赵守时并不担心王琪出卖自己，这姐妹凭自身能力连站稳脚步的都不能，更别说去找更粗的大腿抱了。最大可能是她口风不紧透露出去的。
原本正在正常工作的王琪突然就被同事们包围了，原本关系一般的也围在身边说着体己话，还约着周末出去逛街。
心虚的她多番打听才明白，在中层会议上，总经理提议把她列为正式编制候选名单。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并不影响王琪的心情很得意。正暗自高兴呢，就听见赵守时那冷冽的语气。头皮发麻，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她深知自己进入候选名单，最大乃至就是唯一的可能是赵守时帮她争取的，至少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自己失去了赵守时的信任，那别说候选名单，连站稳脚步都很难。
这群人会把对赵守时的不满全都倾泻在自己身上，谁让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打小报告的情报贩子呢。
小跑过来的她吓坏了，紧跟在赵守时的身后，却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
办公室内，赵守时坐在沙发上，他身旁坐的是明显有些紧张的王琪，马币的情况比她好不说，却也有点局促。
“上午的事，你跟谁说过？”
“什么事？”王琪一脸茫然，她一个公司最底层的成员，没有人把刚才会议的全部内容告诉她，自然不知道赵守时问的是什么。
“就《舌尖》换合作伙伴的事情。因为这事让赵主任有点被动。”马币小声提醒一句。他就是老奸巨猾，把会议内容给打听的一清二楚。
王琪脸色惨白，明白赵守时在怀疑自己。心中紧张与委屈的情绪交杂的她蹭的站起来，连连摆手解释：“领导，您听我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赵守时直接打断王琪的话，再问道：“行了，别哭哭唧唧的，要是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呢。我知道你没这个脑子，我就是问你跟谁说过这事。”
虽然被骂，但王琪心里很舒坦，就跟三九寒天喝了一瓶冰镇饮料一般神清气爽。
连忙擦眼泪的她回想着：“当时我听您说这事时就有些好奇，可不敢问您。出门遇见张副主任，就问了一嘴。对，只有张副主任，我就跟他说过。”
“行，你出去吧，顺道把老张叫进来。”
王琪张了张口，还是离开了办公室。她原本想问候选的事情。但终究还是不敢，现在的情况，能够囫囵脱身就算是积了德了，还要啥自行车。
没有人围观的马币轻松了许多，开口道：“主任，我。。”
赵守时一摆手，打断他的发言：“等老张进来再说。”
“好吧。”马币有些无奈，却也隐约察觉自己好像要看一出戏。就是不知道是鸿门宴还是杀鸡儆猴。
自己要是猴还行，就怕被当成鸡给杀了。
很快，制作部副主任张根哒推门而入，那粗壮的喘息声，基本判定肾虚晚期。
“主任，你找我？”
赵守时给张根哒倒了一杯水，招呼道：“先过来喝口水，喘这么厉害，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这不是给陈嗪调拨器械嘛。上午跟设备科说的好好的，可我刚才去提的时候，他们却说新机器有故障要测试，不能给咱们用。这不是扯淡呢么，我差点跟他们干起来。”
‘打架不提倡哈。但也不能惯他们毛病。’
第一百五十二章 color see see
设备科属后勤部门，上级领导就是张墙根，他们突然变卦肯定听到了一言半语。
在自家老大折了面子的前提下，设备科的要是本本分分的让制作部把设备领出去，那就是在啪啪打自己老大的脸。
就算当时没事，等老张回过味来，必须得清算。谁都不傻，知道屁/股该坐在什么位置。
他们会阻挠制作部，但不会硬挺到底，主要是做个姿态。当然，要是制作部的主动松口，那他们就是给张墙根挣回些面子。
张根哒一拍胸膛：“那当然。我们正跟他们对峙呢，要不是王琪说主任你找我有事，我估计就把他们拿下了。”
“也没啥事，我就是问问你《舌尖上的华夏》要换合作伙伴的事情你跟谁说过。”不好质问的赵守时轻描谈写的说了一嘴。
“没有啊，我谁都没说。当时王琪问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这要是假的就不用管。要是真的，肯定还处于保密状态，我也不敢随便打听。”张根哒不是王琪，这四十多年可不是白活的，早就察觉出这里面有些事情。
“你没跟别人说就算了。去忙吧。”
“领导，这事不会是真的吧？《舌尖》不会夭折吧？”
“别害怕，是好事。央视想入局，清雨工作室主动退出而已。原本这事只有我跟江总知道，不知道怎么被张墙根知道了，他问了我一嘴。”
站在原地的张根哒松了一口气，多年阅历让他明白这个‘问过一嘴’绝对不简单的，想人所想的他回忆着上午的情况。
眼眶慢慢瞪大的他脸上浮现讪然之色，语气也透着一股子虚弱劲：“或许真有可能是我们透露出去的。王琪跟我说这事的时候，二组的牛朗正好从我们身边经过。他跟张墙根的关系不错，要是被他听见，倒不是没有可能。”
牛郎是制作部二组的主管，陈嗪曾经是他的副手，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陈嗪被点名负责《舌尖》项目，还招致了他的不忿。
现在陈嗪明显处于上行阶段，只要《舌尖》项目不出纰漏，他得个主管职务是没问题的。
自身积累不足以竞争副主任职务的牛朗肯定能感受到危机。这样的情况下，牛朗不至于做二五仔，但两面押宝还是有可能的。
赵守时心中思索，《舌尖》换合作伙伴的事情只有江澈跟自己知晓，江澈连自家表妹周芸都没有告诉，更不可能跟别人说。
自己也是，幼清、安希她们倒是知道，但她们跟紫禁城的人没有交集。
刚才倒是跟王琪说了半句，可她不可能当这个叛徒，她没有理由。
张根哒之前是四平八稳的老好人作风。自从上次跟他谈过之后，他明白自己没有更进一步的原因。
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让上级看到勇气。制作部的负责人必须要有锐意进取的精神以及敢于承担失败后果的勇气。
目前正在尝试转变行事风格的张根哒自顾不暇的面对公司其他人对他的不同态度。这种情况下的他绝不会在现在改换门庭。
再者说，紫禁城内，能够让他想要的只有总经理一人。不是现管的两位总监都没有这样的资格，那他就没有撒谎的意义。
这么看来，似乎只有牛朗一人有这种的动机与机会。
只要有个**成的怀疑，就足够赵守时做出决断，打了个响指的他说道：“牛主管跟张总监关系好这是他们的私交，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这可以作为我们跟后勤的枢纽嘛，你让他去设备科把陈嗪需要的设备领出来。”
“他行吗吧？技术科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我怕他也够呛。”
“堂堂一个主管，要是连设备都领不出来，我真的要怀疑他的能力是否能够担当重任。”赵守时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别犯错，犯错就要你命。
“要是技术科把设备给他怎么办？”
“那不是应该的嘛。”
一旁的马币坐着没动，但心中却是掀起波澜海浪。总觉得赵守时这话意有所指。
做的不好是能力不行，做的好是应该。这是无良老板最肮脏的手段，但不得不说，这招真的好用，杀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
马币不担心那个叫牛朗的，他担心的是自己，要是赵守时这么对待自己，自己要怎么办？找总经理？他会帮自己出头吗？
这尼玛果然是宴无好宴杀牛敬马啊。
关键是这玩意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人家明明在威胁你，你拿不出证据来。说不定还会被打上【被迫。害妄想症】。
心中越发的有些凉的马币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良心大大滴坏。
张根哒不知道自己曾经的难兄难弟—老马，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他返身回来坐在沙发上，一手竖起大拇哥，道：“领导，您这一（丧）箭（心）双（病）雕（狂）啊。”
一手拿出手机，拨通牛郎的电话：“喂，小牛，我老张，是这么回事，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去设备科把陈嗪要的器械给领出来。
设备科的态度不是很好，你不光要把这事办了，还得办的漂亮。陈副主任要的急，你马上去。”
“妥了。”挂断电话的张根哒比了个ok的手势。
赵守时说道：“老张你现在这混不吝的风格玩的很熟练嘛。我看这制作部主任的位子迟早是你的。”
张根哒脸色一变，连连告饶：“领导，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现在就是一心为公，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行了。都四十岁的老帮菜了，别跟我来这一套。”
略顿片刻，赵守时又道：“你现在的行事风格我觉得不错，部门里都知道你老张是有水平也有能力的。
不过有能力还是有成绩辅佐。这样，今年咱们部门的项目推进顺利的话，年底我给你请功，未尝就不能得偿所愿。”
“啊？这是闹哪样啊？”张根哒是真的蒙，他察觉到赵守时好像不是开玩笑。
一旁的马币可算是逮着说话的机会，解释道：“刚才会议上，江总推荐赵主任临时代理艺术总监的职务。”
“恭喜领导。”张根哒惊喜异常，甚至差点忍不住要落泪。倒不是替赵守时高兴，明白前因后果的他为自己再次有机会竞争制作部主任的位置而感动。
原本以为起码要三年的。
赵守时佯怒的瞪了马币一眼：“老马你刚才想说什么来？”
马币下意识露出苦瓜脸想要卖惨，转瞬便恢复常态，舔着脸道：“没事，就是过来蹭杯茶喝。”
说着的他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张口不提他的难处。
他算是看透现在的局势了，赵守时看着年轻，但眼里根本没有自己，或者说不在意自己属于那方阵营。
刚才赵守时对牛朗的处理态度，就是在敲打自己。这样的前提下，自己已经不需要去卖惨博同情。
对牛朗，是杀鸡儆猴。对张根哒，就是跟着我，有肉吃。
赵守时可以推张根哒上马，同样可以推自己一把。前提是自己需要像张根哒那样，知道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
偏偏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他却偏偏不说，让你自己去想。想明白就等着看你的表现如何，想不明白就等着把你踢出局。
尼玛，现在的小年轻是真的蔫坏蔫坏的。
心中有数的马币思索一下，明白摆在眼前最安全，收益最大的对策还是如张根哒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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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公馆外，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少女刷卡进入小区，半人高的行李箱随着她轻盈的脚步也在左右摇摆着，像是正在跳舞一般。
即便只是看她的背影，也能感知到她愉悦的心情。
围脖系在脖颈上，将除了眼睛的脸颊捂得严严实实。即便是冬日的严寒也无法对她造成丁点的伤害。
炯炯有神的眼神时不时的巡视着四周的环境中，也不知是在寻找着什么，还是怕出现什么。
这是裴幼清，跟赵守时说自己起码要在家住一个月的她偷偷摸摸的回了帝都。
你要问她，为什么春节期间，宁愿不在家陪父母、姐姐，却要偷摸的回京去见赵守时。
估计，她也会被问的哑口无言。她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但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想要回来的。
如果说那天之前的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侣关系，虽然亲密，但一直刻意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那天的深入交流后，那层薄薄的壁障被直接轰碎，让两颗悸动的心灵之间的距离被消弭。
不用刻意拘束的他们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在一起。
就像赵守时，他明明知道裴幼清已经很久没有见家人，但他的内心还是希望她能回来，甚至他发出这样的邀请。即便他知道这并不正确。
就像裴幼清，她明明已经三个月没有见父母，半年没有见姐姐，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想要回到只离别了半月的赵守时的身边。
当然，这不代表在裴幼清的心中，赵守时比亲人的地位更重要。只是亲人们的相处与亲近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
而赵守时却是刚刚建立这样的羁绊，这是潜意识里情感的弥补。
她不仅想，还敢做。
她没有告诉赵守时，甚至都没有告诉父母。
她怕自己一开口，父母就知道她跟赵守时的关系。甚至他们绝对能够推算出自己与赵守时已经逾越了那道红线。
她不怕被父母知道，她怕父母不让她回来。
不跟赵守时说，倒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就是想要给他个惊喜，当然，要是惊吓的话，那就更好了。
赵守时五点下班，路程半小时。按常理说约五点半到家。
但那是以前，今天的他注定要晚回家，而不知道这一切的裴幼清还在懵懂着。
精准算好时间的裴幼清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家。刚进门的她打了个寒蝉，很快便脱去了寒衣，换上了单薄的秋衣。
支撑她如此任性的，也只有北方独有的取暖措施‘暖气’才能够做到。
暖气是北方抵御严寒的神器，南方省份觊觎已久，却一直不可得。
重#庆是内陆城市，但同属南方。主食以米饭为主，春节也没有吃饺子的习俗。冬天自然而然的没有暖气。
倒是有空调，但空调吹出的风让人感到干燥，必须要配合加湿器才能媲美暖气的效果。
回家半个小时左右，裴幼清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屋内的温度。
赤着脚的她小跑向冰箱，想要吃个冰激凌的她一开冰箱，就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往外掉。
吓了一跳的她下意识的接住。这是个黑色塑料袋，裴幼清不记得家里冰箱有这玩意，再一看，冰箱里多了好些食材。
不用问，肯定是某人从家里带回来的。
好奇的她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竟然是真空包装的圆柱体。
裴幼清一眼就看出来这玩意是她馋了好久的青#岛特产——脂渣，必须是瘦肉的。
喜新厌旧的裴幼清抛弃了冰激凌，撕开包装咬着一条脂渣的她快步跑回电视前。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她看着电视里，不知不觉的便吃下了小半个。
抬头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半，赵守时个混蛋竟然还没有回家。
有些。。非常不高兴的裴幼清趴在窗户上，如电的眼神扫荡着小区内，却始终没有发现某人的身影。
气不过的的裴幼清重重的把窗户给关上，有些委屈的端起水杯就是敦敦敦。
化悲愤为食欲的她大口撕咬着脂渣，就想啃得是赵守时一般。
时间一分分过，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多。摸着自己有些涨起来的小肚子，裴幼清那是欲哭无泪。
别误会，这就是吃了太多的脂渣造成的。脂渣是瘦肉加工而成，不好消化且不说，遇水它还涨。
原本觉得恰到好处，一杯水下了肚，便撑的难受。就跟怀孕三个月了一样。
想想自己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不远万里乘坐飞机赶回来，还被个破脂渣欺负。而他却流连奢靡之所彻夜不归。
简直是叔能忍而婶不可忍也。
裴幼清掏出手机就要给赵某人点color see see。
第一百五十三章 红色感叹号
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吓了裴幼清一跳。待看清手机上的备注，更是直呼‘要死’。
这赫然是自家老姐裴允姝的视频通话。知道她来电的原因很有可能察觉到不对。也就是说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情基本暴露。
早就有做准备的裴幼清也不怵，按下了接通建。
“姐~”姐妹之间一般直呼其名的裴幼清还是有点胆怯，这声‘姐’叫的很轻柔。
手机荧幕里是一个几乎跟裴幼清一模一样的女子，两人的发型也很像，都是齐耳短发。面容很像，不过气质上有很大差别。
裴幼清现在的状态有点楚楚可怜，而网络另一面的裴允姝则像是骄傲的小公鸡，时刻准备着上去捣你一下。
简单的说起来，一个像是小家碧玉，一个更有御姐气质。这份气质正是她们家庭地位的表现。
“你别叫我姐，我不配给你当姐。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姐。。你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瞅瞅这都几点了，赶紧给我滚回家！！”
“等会？？？”无情吐槽的裴允姝有很多问号，她几乎要把脸凑进手机里，只为看清楚裴幼清身后的背景。
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好半晌后几乎气疯了的她一蹦三尺高：“裴幼清你大爷的，够可以啊。早上还跟我说去朋友家玩。这大晚上的已经道帝都了？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解释，就别回来了。”
裴允姝来过帝都，也在这栋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这屋里的布置可是有她的功劳，自然认得出来。。
裴幼清以为自己很坚强，但终究是自以为。被老姐这么一问，心里不免有些打颤。
感觉后背发凉的她咬着嘴唇内侧，强撑着不让自己怯场，咳咳两声给自己壮胆，脆声道：“裴允姝，我决定取消咱们关于大学期间不能恋爱的协议。不仅如此，我特批你可以找个外地的。”
？？？
视频对面的裴允姝有很多问好，瞪大眼睛呵斥道：“吖的，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而且找的还是个外地的狗子。”
裴幼清点头承认道：“可以这么说。”
裴家只有这一对姐妹，裴矩早就说过家里的酒厂要交给她们，这可把她们吓坏了。
她们还年轻，是最最爱美的年龄段，想一想，同龄人身上散发着让人心醉的幽香，而她们却散发着让人酒驾的酒香，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人一合计，开启了逃离重#庆计划，别的先不管，大学先痛快四年再说。为了防止某人先斩后奏毕业后不回重#庆，两人约定大学期间不准谈恋爱。
谁要是谈了，那就必须回家管理酒厂、酒行。用她们的话说：这是惩罚。无情的惩罚。
因此，在裴允姝看来，裴幼清的取消约定的行为无异于自投死路。脸上浮现胜利笑容的她大笑道：“你输了，遵守协议吧。”
在裴允姝的注视下，裴幼清冷静的摇头拒绝：“你想都不要想。咱们当时就是口头协议，根本没有落实在书面文件上。只要我不承认，你不可能拿我怎么样的。。”
“什么？”裴允姝怒了，大骂：“姓裴的，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不说。”
裴允姝脸色一喜，只当自己发怒产生了效果，正在趁热打铁再下一城，却发现视频聊天被中断。
？？？
```
重#庆北部新区锦州大道旁，背靠母山森林公园，，面临重光水库。一栋地上三层地下两层的独栋别墅，就是裴幼清家。
三楼是属于她们姐妹的生活休闲区域，裴允姝的房间大门紧闭，身穿单薄的睡裙的她躺在沙发上，姿势活灵活现的展现葛优躺的正确打开方式。
脸上浮现惊诧表情的她刚刚被裴幼清挂断了视频，心里的火蹭蹭燃烧。还没来得及炸毛，就看见手机上出现的一条信息：【你见过红色感叹号吗？】
红色感叹号？什么玩意？不明所以的裴允姝缓缓的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好。
黑色字体的问好前面竟然出现一个红红的感叹号，感叹号下面还有两行小字：
【小小小仙女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攥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知道自己被删除好友的裴允姝直接输入：“你大爷的，跟我来这套！！”
信息没有发送成功，而且还再次收获一个红色感叹号。这时候的裴允姝才反应过来删除好友后不能聊天。
点击【发送朋友验证】，久久没有被同意。
打电话被挂断，再打就打不通了，肯定是被拉黑处理了。
气坏了的裴允姝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却找不到能够发泄的目标。简直就要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打着鸣爆炸的节奏。
如果裴幼清站在自己面前，裴允姝保证绝对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但理智告诉她，自己可能暂时奈何不得裴幼清。重#庆距离帝都太远了，足有1800公里之多。
你要让裴允姝咽下这口气，那也是不能够。紧紧攥着手机的她小跑出门，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往外探出身子去。
确定父母正在一楼客厅看电视的她连蹦带跳的往楼下跑去，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爸、妈，出事了，幼清跟人私奔了，我刚才跟她视频，她竟然在帝都的家里，死丫头肯定是有男人啦。咱们快去帝都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楼下正看电视的裴矩手一抖，与妻子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的一声长叹，却也没有说什么。
裴幼清偷摸离开确实没有跟他们说，但裴矩是何等的老奸巨猾，从裴幼清这两天鬼鬼祟祟的行动，与她过分谨小慎微的话语里，隐约能够察觉到她藏着什么事。
监控一回放，裴幼清在家里公共区域的行动，印证了裴矩的所有猜测。。
不用问就知道这肯定是要跑，而且还是去往帝都的。
至于为了什么，为了谁，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谁嘛。
裴矩肯定是不满的，尤其是明确知道自家女儿宁愿放弃陪家人的机会，也要离开。
他想把裴幼清给拦下来，但妻子出面劝阻住了他，并说服了他。
他心思缜密，但有些事情不如女性敏感。妻子看出来裴幼清身上的气质与上次见面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原本是灵动、青涩，但现在却多了两分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妩媚。就像是酸涩中带着甘甜的青桃开始散发着成熟的迷人香气。
这种转变代表了什么，阅历丰富的裴矩自然明白。
木已成舟的情况下，拦不拦的已经没有了意义。就算拦的住人也拦不住心，甚至两者都拦不住，平白让自家姑娘恨自己。
裴矩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的内心竟然有些不想拦。
没有其他原因，就因为那个人是赵守时，是他难得观感很好的赵守时。
要知道这个观感可不是以长辈看后辈的角度。而是以未来岳父看未来女婿的角度去看。
标准不可谓不严苛，但裴矩都得承认，即便是这般审视，他都挑不出毛病来。
甚至他曾扪心自问，如果把自己代入赵守时的位置，自己能否这般放心的把价值数千万的产业与收益让给只要别人翻脸，自己就会颗粒无收的‘外人’。
至少在法律上，两人的关系不会被保护。
这个答案是【不知道】。
答案是【不知道】，但裴矩知道自己在魄力上不如赵守时。
这种情况下，裴矩只能假装没有察觉裴幼清要离开的事情。
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局面的裴矩有无数次机会能够阻拦，但他既然没有行动，自然不会为裴允姝的话所动。
要说担忧，还是有一点的。那就是如何跟裴允姝说全家都知道唯独瞒着她一人的事情，并让她平和的接受。
想一想大女儿的性格，，，有点难呐。
···
从三楼飞奔到一楼大厅，裴允姝只用了半分钟便站在老爸老妈面前。有些喘的她还有点晕。
倒不是跑的急产生缺氧，而是想象中父母恼羞成怒打电话呵斥裴幼清的画面没有出现。没有出现也就罢了，老两口的表现竟然诡异的平静。
裴允姝不傻，瞬间明白老爸老妈肯定早就知道裴幼清谈恋爱的事情，甚至还是赞同态度。要不然没法解释裴幼清为什么敢以近乎宣战的姿态，强硬的撕毁双方的协议，这货绝对是有恃无恐。
这一刻，裴允姝悲从心来。一家四口，合着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要不是自己跟裴幼清是双胞胎，她都要严重怀疑自己是被捡来的那一个。
她能跟裴幼清发火，是因为她是姐姐，大五分钟那也是姐姐。
可当面的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再野、再混不吝也不能连父母都diss啊。
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平静一下的裴允姝再度睁眼时，已然平静了些许。
双臂环绕在胸前的裴允姝眯着眼斜视着眼前这对有点紧张的父母，她用虚无缥缈的语气开口道：“解释吧。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还有年龄、身高、体重、籍贯、学历、职业，家庭背景啥的都说说。”
“他叫赵守时。”裴矩原本还想再详细解释解释。再一想，自己明明是种白菜的泰山，凭啥要给霍霍自家菜园的猪说好话。
眼看老豆没有往下说的意思，裴允姝急了，“就这？？？”
“知道名字还不够吗？”
“够？当然不够！”裴允姝不追星，更不关注娱乐圈，并不知道赵守时是个啥的她急了：“只知道一个名字，你们就敢把幼清交给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们心大还是缺心眼。”
“这小子。。其实还不错。”裴矩嘴巴张合，本想解释解释别让大女儿误会的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合适解释这件事。
难道你让他告诉裴允姝说你妹妹成立了一个影视工作室，去年盈利数百万。今年估计盈利上千万？比自家酒厂的收益还高？
说这个工作室的所有业务都是赵守时带来的，可他却不占一丝股份，整个工作室都是你妹妹的？
说在赵守时帮忙下，自家与帝都的合作伙伴成立了新的酒牌，准备进军北方市场？
说赵守时帮助自家的新酒牌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一档综艺节目的冠名权？而自己想要给与他一定的股份作为回报，却被他给拒绝？
赵守时做的很好，裴矩承认。他知道赵守时是为裴幼清做的这一切，与他无关。
但他在外人眼中，就是既得利益者。要只是默默接受也就罢了。若是从他嘴中说出口，容易给人一种卖女儿换来这一切的感觉。
裴允姝没有从老豆这里得到有用的线索，还要开口再问，却被老妈一把拉过去，后者附在她耳边嘀咕一会。
把裴矩不能说，不好意思说过的，全都说出口。
好半晌后，裴允姝长吁一口气，掏出电话拨通了闺蜜的号码：“焕焕，我允姝。你记不记得前年法学院有个哥们大庭广众对我告白，被我打了一顿的那个，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啥？情伤太重，转变性取向了？那去年文学院有个师哥不是一天一封情书嘛，连续送了大半年，被我拴在书上吊了半天的那个哥们。你还有他联系方式吗？”
“去非洲挖石油，被酋长三百斤的女儿看上了，现在是毛里求斯国的国王了？牛逼，祝福他早日走进联合国吧。”
“干什么？老娘要谈恋爱，我?要找个比姓赵的更好的，气死裴幼清这个死丫头。”
“.......”
裴矩与妻子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起身离开。一人走向卧室去拿鸡毛掸子。
一人去车库发动车，一会肯定得去医院，而且还是急诊科。
未雨绸缪嘛。
~~~~~
裕华酒店某一层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这所有人都是紫禁城影业的成员，上到总经理，下到保安，只有有时间的，全都在场
二百多人，坐了二十多桌。
紫禁城影业编内的编外的，合同的，临时的，总计二百人全都聚集在在此。
～～～～～～～～～
一声呃，一声嗯。
一长一段，一始一终。
灵乳交融，诉尽衷肠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吃辣子鸡吗？
厅内最前段的一张餐桌格外大，围坐着二十多人，赵守时就是其中一人。
此时的他脸色红润有光泽，身影有些晃荡的他全靠左臂杵在餐桌上，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另外一只手里攥着筷子，精准的夹起一块西蓝花送入嘴中。
赵守时喝了酒，却不至于醉。
现在的这幅模样也是被逼的，因为有太多的人上前来敬酒。而自知酒量给父老乡亲丢人的赵守时不想也不敢让他们来。
这么说吧，赵守时的酒量搁汕东，要不跟孩子们一桌喝点椰风挡不住，要不就跟妇女们一桌喝点果粒橙。
明着拒绝不是为人处世之道，想要让人知难而退的最好办法就是这样佯装喝醉。
只要我足够惨，其他人就会不好意思灌我酒。
效果很好，顺利的去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的一半就算上前喝酒，也只是让他浅尝辄止而已。再一半更担心他猝死，干脆让他喝茶水。
看着别人推杯换盏、搂肩搭背好不热闹，可赵守时只觉得相当无聊，还不如回家打游戏。
看着已经有人酒足饭饱的开始撤退，赵守时也有了想法，眼珠滑动的他计上心来。
这一招就是【电话遁】，具体用法就是找个好友给自己打电话，随便编个很严重，不去不行的理由，然后自己就可以百般不愿，但最终还是要不舍的离开。
关于这个重任交给谁，赵守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裴幼清。
想到就做的赵守时掏出手机来，正准备给裴幼清发条短信，嗡的一声，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备注的是‘小小小娘子’。
小小小娘子是裴幼清在赵守时手机里的备注，就像她在裴允姝的手机里的备注叫‘小小小仙女’一样。
看着持续震动的手机，赵守时可不相信这是她感应到自己需要帮助才打的电话。听着身边嘈杂的说话声，赵守时起身边向一旁走去，便接通了电话。
只‘喂’了一声，连下一句的问好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电话对面传来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你在哪呢？”
赵守时还不知道此时的裴幼清正在家里等着自己，也不知道她刚让某人吃了瘪，此时正有些得意。
“我在外面吃饭呢，今天单位聚餐。”赵守时如是回答，并没有隐瞒。
“你喝酒了？”电话对面的裴幼清对赵守时太过熟悉，听出来他声音里带着浓重鼻息音。
这一般是感冒后的症状，但针对赵守时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喝酒之后鼻子不通。
“喝了一点。”生怕裴幼清怀疑的赵守时连忙补充一句：“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主要是大家过于热情，我一点不喝交代不过去。”
赵守时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却让裴幼清怀疑他在无中生有、做贼心虚、暗度陈仓。
尤其是在她不知道赵守时即将代理总监职务，别人都在恭贺他的前提下。关心则乱的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
赵守时左拥右抱.gif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的裴幼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一会是不是还要去唱k？是不是还要去会所做个养生spa？要不要我给你在酒店订个总统套房啊？反正一会用得上嘛。”
黑人问号脸的赵守时拿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备注以及备注下的手机号码。
没错，是裴幼清啊，咋语气这么冲，简直是吃了枪药一般的莫名其妙发火。
“嘿，吃醋了？我马上回家可以吧？”赵守时直接服软，反正他早就想回家。。打游戏了。
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乏味。
裴幼清才不想承认自己吃醋呢，冷哼一声：“爱回不回，谁稀罕呐。我靠着暖气吃着冰激凌，美的来~~”
暖气？
赵守时可是知道重#庆是没有暖气，只有空调。虽然知道裴幼清更多是用词不当，但他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下。
在心中莫名其妙的悸动推动下，他直接挂断电话，发送了视频聊天请求过去。
几乎在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响起一声略带不满的“干嘛挂我电讠。”
‘话’字还没说出口，一声尖锐的‘啊’声响起，视频通话旋即被挂断。
后知后觉的裴幼清在接通视频后，才察觉赵守时可以看到自己身旁的环境。可想给赵守时一个惊吓的她还没告诉赵守时自己已经回来的事实。
这种情况下，你不露馅谁露馅。
虽然知道挂断电话不一定有用，但下意识的行为已经不能靠理智去解释。
通话总计不到五秒钟，但赵守时借着这短短的时间，确认裴幼清身旁的环境是家里。
是帝都的家，那个位于星河小区的房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但她此时确实回来了。
心情有些激动的赵守时转身就要往外走，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是一条信息【你看我重#庆的家跟咱家是不是很像？？】
被裴幼清的可爱逗笑的赵守时直接输入一句话：[可不是，一模一样呢，我马上就到家了。]
信息发出去还没多久，手机再次震动，这是来自与裴幼清的视频通话。看来这姐妹已经放弃治疗。
赵守时自然点击接通，就听见裴幼清的声音响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藏着掖着也没意义。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聚餐，要是你敢骗我，我请你吃辣子吉，我出辣子你出吉。】
只觉得双腿之间有凉气袭来的赵守时不自主的夹出了朱一旦标志性的内八字。
为了以后幸福生活着想的赵守时连忙切换到更清晰的后置摄像头，让网络那段的裴幼清可以将厅内的环境收入眼中，为了让她看的清晰一点，他还走入人群旋转三百六十度。
距离是相互的，裴幼清看得清厅内环境。她与赵守时的视频自然被身旁的人收入眼中。
脸色同样涨红的江澈喊道：“赵主任，干啥呢，过来喝酒啊。”
“家里查岗呢。”
“哦，是弟妹啊。”江澈要站却没站起来，只好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请假。”
想走不想留的赵守时怎么可能让江澈搞事情，连忙摇头道：“别，您可千万别。我现在回家只是跪键盘。要是再晚回家，就得跪榴莲。”
“装。再给我装。”抬手指点几下的江澈大喊道：“妹子，我们今天是单位聚餐。赵主任什么时候喝完酒，我们才让他回家。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监督着他，我们正好看看是谁家仙女把这个孙猴子给收拾的如此服帖。”
“行了吧你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锦标赛冠军得主。你们不睡觉，人家要睡觉呢。”
“好的吖。”
赵守时想都没想的就替裴幼清拒绝，在他看来她怎么可能答应。
可事实是她真的答应了。
答应了？
“你干啥啊？”赵守时不解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是呆子把脉——越摸越呆。
“你不让我去？”裴幼清眯着眼反问一句，眼中露出诡异的光。跟高考题里出境的鲤鱼一个眼神。
“我.的意思是。。”
赵守时正要解释，却被喝的有点多的江澈直接打断：“让来，让来。这事我来安排。”
说完话的江澈指着身旁的一人道：“老刘，你跟赵主任一起去接人。”
老刘是江澈的司机，职责在身的他常年滴酒不沾。。
老刘嗯了一声，就要起身。却被赵守时给摁住了，“不用麻烦，我家距离这里很近，就十分钟的路程。我自己去接她就行。”
“你不会不回来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赵守时连这点诚信都没有？”
江澈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行吧，我就信你一次。”
“这就对喽。”
打了个响指表示赞赏的赵守时拿起外套，便向外走去。
今天他就要让江澈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人心不古，世道险恶】。
···
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从滴答打车下来的赵守时小跑进小区。
寒冬腊月里，他竟也觉得有些热。身体里的酒精在蒸发之际带走了许多的水分，使得他有些口渴。
(⊙o⊙)…，换句话说，就是有些馋。馋什么就不说了，反正都知道。
赵守时在门外站定片刻，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了许多，才推门进屋。
屋内的裴幼清正站在镜子前，看着手里的机车牛皮外套与羊羔绒外套，陷入了犹豫当中，她正在为穿什么出门而忧愁。
听见开门声响起，回头一看果然是赵守时，原本犹豫的脸色瞬间雀跃了许多，“你看我穿哪件好看？”
赵守时打量了一眼，裴幼清下身穿的是超高腰老爹裤，修身提#臀弹性大。帅气高挑的骑士靴，显高又显瘦。
“机车服够个性、够吸睛，但不适合跟陌生人聚餐的场合。还是羊羔绒牛仔吧，新潮之余不乏可爱。”
“那行，听你的。”答应下来的裴幼清把机车服一扔，就要套上羊羔绒。
赵守时苦笑连连，走了过来的他捧着她的脸颊，道：“不是，你还真打算去啊？”
“当然喽。”裴幼清举手一挥，满是自信的开口道：“本姑娘素颜挑战一切。”
“你图个啥啊？”
“你不想让我去？”有些心虚的裴幼清故意岔开话题。她总不能说我还没去你的新单位宣誓下主权呢。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晚上让你们单位的小蹄子们知道你是我的狗，省的她们想套你的圈。
赵守时解释道：“倒不是不让你去，主要是那群人喝的醉三八四的，我都不爱跟他们玩，你又何苦去讨这累。”
“你就是不让我去！哼~”
赵守时隐约察觉裴幼清这是在无事生非，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一般情况下，这是心虚带来的副作用。
再看她闪烁的眼神，石锤了。趁其不备的赵守时一把揽住她的脖子，省的她给跑了。
“你别岔开话题。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呵~呵呵~~
讪笑的裴幼清灵机一动，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噘嘴做委屈状：“我饿了嘛。人家不远万里从重#庆回来陪你，连饭都没得吃。可你竟然在外面大吃大喝潇洒快活还不带我。你好意思嘛。”
赵守时的视线往下降去，手掌顺着对方秋衣下摆的空隙钻进去，轻轻摸了几下，小腹上细腻的皮肤传来温热的感觉。
“哎呦，凉。”娇呼一声的裴幼清直接把赵守时推开，双手摁着小腹防备着某人可能的再次袭击。
也对，赵守时刚从屋外回来，寒冬腊月里的他又没带手套。这双手是真冷酷无情。
赵守时嘿嘿一笑，看着自己得逞的这双手，依旧能够感知到手掌传来的顺滑感觉，就像抚摸上等丝绸一般。
可赵守时也有一丝疑惑，裴幼清说她饿坏了，但他自己的手感明确感知某人的小腹有一丝丝的涨。
涨？？？
胖了？？
赵守时还是很有β数的，完全没有怀疑，主要是不敢，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明年的今天就是忌日。
只当成这是裴幼清回家的饮食太好，才导致了些许膨胀。
“饿了就吃，看我给你露一手。”
一挽袖子的赵守时直奔冰箱而去，他从家带来一些成品，只要简单的加热就可以食用，连十分钟都用不了就能开吃。
打开冰箱门的他刚要翻找，就发现有些不对。他记得昨天自己放进冰箱最后一样东西是脂渣。
因为这是裴幼清多次点名想吃的，他特意托朋友才找到最正宗的那一家。现在脂渣还在，但少了一个。
联想到某人嘴边有很轻微的肉香味，再联想到自制力很强的某人竟然有了小肚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再想到刚才某人在视频时，因为怀疑自己欺骗她而威胁的那句【我吃辣子你出吉】。
心中浮现打击报复想法的赵守时回头问道：“你想不想吃辣子鸡？”
“想吃，想吃。”
口齿生津的裴幼清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话音刚落地，她才想起辣子鸡是川菜经典，还是有些麻烦的。
家里倒是有食材，她也一直想做来着，但一直懒。
两根食指转着圈圈的她弱弱的说道：“是不是有点麻烦啊。”
“不麻烦，咱俩联手，很快乐的。”
赵守时把冰箱门一关，直奔裴幼清而来。待走到她的身边，径直弓下腰去。
在裴幼清疑惑的眼神注视下，他用肩膀抵住她小腹，双手托着她的极富弹性的翘·点娘不让写·tun。
肩膀一发力，直接把她给扛在肩头，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干什么。”大惊失色的裴幼清双手胡乱的拍打着赵守时手背。
嘿嘿~~
奸笑一声的赵守时拍了某人的翘·不可描述·臀一下，****道：“跟你说过啊，合作辣子鸡啊。”
“你少胡说八道。你要真做辣子鸡也得去厨房，去你房间干什么。”裴幼清完全不信赵守时的鬼话，依旧奋力挣扎着。
赵守时才不理会，直接把她仍在床上，把房门与灯光全都关闭的赵守时认真的说道：“这是我自研的新菜单。用料很讲究，主料重#庆辣妹子，配料青#岛溜达鸡。”
漆黑一片的屋里传来满是羞意的：“呸，臭不要脸。”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这什么人间疾苦
·······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半小时后；
被褥下的赵守时探出头来，拼命的呼吸着外面世界新鲜的空气。
随手一抹额头的汗水，脸上满是得偿所愿的得意，还有些许食髓知味的情#欲浮现。
他的亲密伙伴裴幼清就在身边，双手抱着自己胳膊的她蜷缩成一团。
轻微的呼吸声却极易让人联想到【春意盎然】这个成语，许是察觉到自己当前的状态，让身体还有些颤栗的她深深的把脑袋藏起。
不过，修长的玉颈乃至是耳垂都透着让人心动的荷粉色。这是战后的余韵。
手里把玩着汉白玉的赵守时低头，狠狠的亲了某人额头一下，笑道；“你回来真好。你要是真的在家住到寒假结束，那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做坏事嘛。现在得意了吧！”
“合作共赢，再攀巅峰嘛。”
赵守时嘿嘿一笑，被褥下的手指围着汉白玉矿跑马圈地，然后在矿内最高峰轻轻一点，“往小了说这是欲，往大了说这可是传承。”
气坏了的裴幼清啐道：“呸，你这就是胡搅蛮缠的榴芒行为。以前我以为你是腿控、声控、颜值控。现在我才发现，你就是单纯的色。”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挑你做女朋友？”
赵守时一本正经的介绍道：“你看这腿，起码得有一米吧？这交#床，哦不，这声音就跟画眉鸟一般的婉转动听，声线洪亮。
还有这脸蛋，比如玉般白皙，摸着你的脸蛋，就让我忍不住的想要缴公粮。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善良，要不然也不会被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忽悠成女朋友。”
“哼，你的意思就是我笨，好忽悠喽？”
赵守时摇头晃脑道：“非非也非也。你啊，这算是为民除害。”
“算你有数。今天我就算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要除了你这个祸害。”
赵守时原本想要作揖告饶，可双手正在撑着床板做俯卧撑。
不得已只能露出害怕的表情应付一下：“女侠饶命。小的上有五十老母，下有年方二八未婚妻。还未有一子半女的传承，实在是除我不得。只要女侠愿意放过我，小的愿意以身相许。”
话说间，许是真的害怕，本就慌不择路的赵守时的动作更是凌乱无序，翻山越岭，左冲右撞的只想离开。
“诶呦，你撞着我了。”
眉头紧锁的裴幼清狠狠的给了赵守时几下，觉得有些燥热的她浑身无力，这几拳也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闭上眼睛的她伸展着腰背，将修长的脖颈展露无疑，“别人，，别人不都是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嘛。”
“嗨，你可别信这是什么相约下辈子，这其实是无赖的套路。”
放缓速度的赵守时解释道：“电视里的大侠闲着没事成天救人。但大侠救人归救人，他们也是有喜好的。
最喜欢救的当然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小姑娘一傻，人生大事就算是解决了。浪迹天涯的单身狗听着挺酷，其实真的没意思。
被救的女孩也不傻，说【小女子为以为报，愿以身相许】的少，说【小女子为以为报，愿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恩公】的多。
在什么情境下说出合适的被救感谢语是一门学问。经过我长达二十五年的潜心研究，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规律。
那就是，救人的大侠如果长得帅，就像平平无奇古天乐，那就是【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要是救人的大侠长的一般情况，那就是【深感大恩，无以为报，当牛做马，衔草结环】。
还有一些大侠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就会收获【下辈子再报大恩，，】，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嫌你长的丑，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想报答你。
当时我刚研究出这个规律的时候，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书缝里写着两个字是【看脸】”
裴幼清被气笑了，啪的给了某人一下，“所以，你是在恩将仇报喽？”
“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
赵守时想了想，又道：“我这是报恩呐，只不过我报恩的方法有点特别。当牛做马报答恩情是好事，且不可竭泽而渔。我们要遵循可持续性发展的国策。
牛与马都是吃艹的。所以说，我用自己的劳动报恩，你需要给我什么吃，不用我多说了吧？”
裴幼清的脑海莫名其妙的浮现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的形象，它是如此的多，只要有空隙便有它。
差一点抢答成功的裴幼清得亏没有将这种植物的名称给说出口。要不然别说当众出丑，弄不好还要被某人调侃一辈子。
说起某人，那才是罪魁祸首啊，坚决不能放过的那种。
“你给我下去。”
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裴幼清终于成功的把赵守时给掀翻在地。
可她没料到的是赵守时在紧急之中双手紧抓自己的胳膊。没有任何防备的自己被他带动的开始天旋地转。
在一阵痛楚来临之际，裴幼清睁开了眼睛。自己竟然以m芝士端坐着。
下面有人的那种。
大羞的她想要逃离，但喜获意外之喜的赵守时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双手如铁箍一般将其紧紧锁住。
许久之后，
一声呃，一声嗯；
一长一段，一始一终；
阴阳交融，诉尽衷肠。
～～～～～～
嘭的一声，一人摔落。
既得利益者赵守时害怕被打击报复，连忙甩锅：“这事可不怨我，是你自己上来的。”
本来都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裴幼清已经没有那么介意，可被赵守时这么一提，原本就不太高兴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虎着脸的她羞中带怒，愤愤的说道：“我要你说啊，混蛋。”
“我这不是害怕嘛。”
赵守时脸色讪讪，主要是剧烈运动＋营养缺失造成的直男属性反扑。
想了想，试图挽回的他又说道：“这说明你在咱家的家庭地位高啊，看把我吓的。”
“滚滚滚。”想起刚才被无情镇压的裴幼清那是怒极生悲，对着赵守时连推带踹的，骂道：“赶紧滚，离我越远越好，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真的？”
裴幼清黑着脸，小脑袋点的恨不得把头甩出去：“立刻！马上！！”
“你会后悔的。”
被惹恼的赵守时满脸愤懑的下了床，趿拉着拖鞋便出了屋。
心狠的他连头都没有回，更别说言语上的告饶更是不可能。
被褥下的裴幼清原本还以为赵守时只是故作姿态，不消十秒钟就要回来的。心中好笑的她戏谑的看着赵守时拙劣表演。
直到剧烈的关门声响起时，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在裴幼清倒数完十个数后，紧闭的房门并没有开启的迹象。
她原本自信的样子也开始有了一丝的质疑，脸色犹豫的她自言自语道：“他还真生气了？就这点小事？”
“不应该啊？明明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都没看出来我这是假装的啊。好气啊，不行，我得找他说道说道。”
想要下床找赵守时理论的裴幼清刚掀开被褥，却又一滞，“不行，说不定他就在门外等着看我笑话呢。我不能让他得逞。。。再给他十分钟反思。正好我也休息会，这野驴也太厉害了。”
说起野驴，让裴幼清莫名其妙的想起某个圆柱形的物体，不由得嫩脸一红，连忙用被褥把自己盖住。
这样。。。应该就叫做掩耳盗铃吧？
~~~~~~
屋外，
赵守时当然看出来裴幼清是在佯装生气，他也是顺势捧场而已。
此时的他当然不会无聊的在门外等着看裴幼清的笑话，而是转身去了厨房。
当然，在去厨房前，他过去跟冰箱打了个招呼。并刷脸从冰箱那里获得了一些食材。
很明显，他要下厨。即便现在时间已经无限接近凌晨，就当夜宵嘛。
至于原因嘛，更简单。就是他刚才听见裴幼清的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声响。
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她可能饿了。
就这一点，就足够赵守时来到厨房，为她准备一餐。
至于她之前可能吃的那块脂渣，已经不重要了。
漫说她没吃过，就算她真的吃过，经过这数个小时的你来我往，身体还能不消耗点能量啊。
···
两个人的家常菜，其实并不算难，尤其是在赵守时从家里带回一大包食材的前提下。
锅内添水开火，等水沸腾时，便可以将第一道菜，或者说第一道主食下锅。
它就是北方人最爱吃的饺子。
说起这饺子，还是有故事的，这是赵麻麻特意给裴幼清准备的。
原因，跟赵守时有很大的关系。
他在一次聊天中无意透露重#庆人过春节是不吃水饺的。这可让赵麻麻大吃一惊。
甚至有些替未来儿媳妇惋惜。饺子这么好的食物，竟然有人吃不到？真是太没有口福了。
如果是别人她还管不了，但这个没有口福的人是自己的未来儿媳妇，那就不能忍。
再赵守时即将返京的头一天，她忙活了一整天。。。就为了包饺子。
赵守时对老妈脑门一热做的决定有些无语凝噎、不以为然。却也没有阻止，甚至他还有些明白老妈的想法。
在赵麻麻这辈人的心目中，逢年过节是绝对不能没有饺子的。要不然这个年都没有年味。
包饺子的决定是脑门一热决定的，去没有因为热度褪去而又所改变。
知道赵守时不可能带太多东西回去，又不知道裴幼清口味的她选择了少量多种的应对方法。
只要她能想到的馅类，她就能给你包进去。
白菜猪肉、荤素三鲜、芹菜牛肉、鸡肉冬笋以及沿海地区特有的海鲜饺子。
例如鲅鱼水饺、墨鱼水饺、海参水饺。
清岛有三宝，啤酒海鲜鱼水饺。在清岛，只要是海产品，都可以被包裹在小小的面团里。
例如鲅鱼肉、黄花鱼肉、蛎虾肉、扇贝、海蛎子、乌鱼、海参、鲍鱼等等。。
只不过因为食材获取过于麻烦，加上成本确实高。除了好吃的老饕外，很少有家庭愿意如此忙碌只为了一顿水饺。
更由于海鲜首要属性‘鲜’的难以保存，使得海鲜水饺在工业化的道路上任重而道远。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家庭愿意付出时间与金钱，即便只是普通的水饺，都可以有千变万化的口味。
主食有了。剩下的就要准备菜，赵守时的第一个选择是卤牛肉，已经煮熟的的牛肉其实可以直接吃。
但放在冰箱里，使得它的温度过低，容易刺激肠胃。
于是，赵守时将整块牛肉取出，切成薄薄的片状，放入蒸屉中用热气给它稍一提温。
与卤牛肉同样待遇的是灌制香肠。
都是肉类，让赵守时犯了难。
年前的他们离京回家前，把易腐的蔬菜水果之类的都给处理了。
昨天他刚回家，今天就上班，根本没有采购的机会。现在的冰箱里面是连点带绿色的玩意都没得。
想起隔壁住的安希，赵守时眉头舒展。要不要找她接两个西红柿？做个糖拌西红柿？亦或者借两根黄瓜，做个凉拌黄瓜？
想到黄瓜，赵守时打消了这个主意。
大半夜的，自己神魂气爽的跟独居女性借黄瓜？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还吃屁夜宵啊，等死吧。
抓着四五个鸡蛋，还有一包虾仁，赵守时再次回到厨房。
做个鸡蛋羹吧，虽然不是时令蔬菜，起码不是肉类。
这时候准备煮水饺的水已经沸腾，在水中加入些许食盐，再加入水饺。让其不易粘连。
此时的卤牛肉与香肠被热气一透，凉意早已褪去，甚至还有浓郁的肉香开始弥漫，让人口舌生津。
将鸡蛋打散，加入适量的温水，用保鲜膜覆盖上，单独起锅蒸。
三个翻滚后，火候恰到好处的水饺开始出炉。
看着眼前只用十五分钟便准备妥当的食物，赵守时满是宽慰。
将手洗净的他起身向卧室走去，某人还在生气呢。即便只是假装，也是要哄一哄的嘛。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个想吃素，一个想吃肉
卧室内；
裴幼清已经没有藏在被褥里。此时的她盘腿坐在床上，脸上满是担忧。距离赵守时关门离开已经十分之后又五分钟。
可原本早该回来的他却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觉得被无视的裴幼清自然有些委屈，差一点就要猛女落泪。
不想等、也等不下去的的她决定主动出击。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屋内只有一盏床头灯发出淡黄色光芒，加上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的裴幼清没有察觉自己拿在手里的是赵守时的白衬衣。
三两步便来到房门前的裴幼清往下一压门巴手，猛地把门拉开。
屋外灯光大亮，屋内光线极弱，早已适应了屋内环境的裴幼清被屋外的灯光耀的睁不开眼睛。
“我艹，吓我一跳。”
下意识闭上眼睛的裴幼清也被近在咫尺的骂街声吓了一跳。毫无疑问，这是赵守时的声音。只不过为何离得这么近？
疑惑的裴幼清慢慢的睁开眼睛，透过手指缝隙，她看到眼前的赵守时正后怕的拍着胸膛。
裴幼清才不管赵守时惊吓不惊吓的，从看到赵守时的那一刻，她就把他当成是站在门口等着看笑话的。
先入为主的她不由得悲从心来，猛的扑上去，边打边骂着：“你个混蛋，果然等着看我笑话。你要走就走啊，我才不会留你。”
？？？
有很多问好的赵守时完全不明白这是哪个剧本。他哪知道自己做夜宵的这十五分钟已经足够裴幼清在脑海中上演一出‘见异思迁’的好戏。
赵守时趁机抓住裴幼清的手腕，一把把她揽入怀中，问道：“怎么回事？”
怒气未消的裴幼清自然奋力挣脱，挣脱不开的她冷哼一声：“哼??，自己做的好事，你还有脸问我？！”
好事？是男up女down吗？
隐约有些明白的赵守时解释道：“好啦，别生气了。我承认刚才的我有很多不足之处，像没有遵从你的意思让你下来。我知道让你在上面确实很难为情。。
但如此难得的天赐良机，我实在是不舍得放弃。你应该也能够体会到学习新知识带来的满足感。
相信你通过刚才的学习也体验良多。我可是记得你刚才你可是紧咬嘴唇，满是陶醉的样子，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之前裴幼清确实生气，但气的是赵守时竟然真的离开。换句话说，她的气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撒娇。
但现在的她是真的气抖冷，要不是她知道家里只有赵守时与自己两人，否则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赵某人太不要脸了，竟然恬不知耻的在这复盘刚才的全过程。
裴幼清承认自己对这种事情有点好奇，尤其是在那大江倾斜的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升天的感觉。
那一刻是她与赵守时离得最近的一刻，这应该就是阴阳双鱼融会贯通。
但这种事情心里明白也就罢了，哪好意思对外人说，即便那人是亲近无比的赵守时。
裴幼清当然想要阻止胡说八道的赵守时，垫着脚尖去捂赵守时的嘴，“才不是这事，你给我闭嘴啊。”
“啊？不是这事啊，那我咋个得罪你了嘛。”赵守时这次是真猜不出来了，摸着后脑勺的满是不解。
“你！”
裴幼清一指赵守时，气道：“我问你，你要是不是等着看我笑话，为什么一直守在我门口！！”
“看你笑话？拜托，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我差点被你吓死诶。”
说起这事来，赵守时也是够委屈，他原本满怀欢喜的过来叫裴幼清吃饭，谁想自己正准备但还没开门，门哗的就开了。
想起这事，他就气抖冷。往后退了一步的他质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不会是听见我的脚步声，故意吓。。。”
赵守时说不出来了，后退一步的他获得了更广阔的视线，穿着自己的白衬衫的裴幼清给了他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诱##惑。
自己的衬衫对她有些大，延伸下去的部分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从侧面一看，妥妥的《下衣失踪》。
没有系纽扣的衬衣下更是一望无际平原，偶有高山数座直耸入云，让赵守时忍不住的发晕。
赵守时的视线是如此的炙热，甚至带着三分的野性，让裴幼清心里一颤，实在是不堪一击的她吓的掉头就跑。
却被赵守时拦住，赵守时闻着她的发香，陶醉的说道：“跑什么啊，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呜呜呜，你比老虎还可恶。”
看着裴幼清噘嘴卖惨的可爱模样，赵守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掌穿过她的青丝，揉弄了两下，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才准备了夜宵，跟我去补充补充体力。”
赵守时拉着裴幼清的手就往客厅走去，被带动的裴幼清通过餐厅敞开的门，看到餐桌上确实摆着几盘食物。
张了张嘴的她连忙捂嘴，明白一切的她的眼眶迅速充盈着晶莹。
“这是你亲手准备的？”问出口的裴幼清知道自己这话多余，摆在面前的事情真的不需要去验证。
“不是，是饺子自己跳进锅里把自己煮熟的。”
赵守时随口调侃一句，让裴幼清脸色浮现难为情的表情。她张了张口，还是不好意思道歉。
心虚的她把赵守时按在座位上，打量着桌上的美食，道：“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赵守时一把拉住裴幼清的手，让她不能去到自己的对面。
在裴幼清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赵守时腆着脸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让她坐下。
后者脸色一正，暗啐一口骂道：“不害臊。”
裴幼清骂归骂，但她也知道自己刚才错怪赵守时了，虽然没有跟他说道歉，但心中必然是有歉意的。这份歉意让她不忍让赵守时失望，还是坐了下来。
板凳上面放根铁棒，还是加热的那种。有点这就是裴幼清的感觉。
至于赵守时嘛，不敢说，怕404。
要是非要形容，就想象一下柴犬腆着狗脸笑.gif。
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的赵守时夹起一个水饺送到裴幼清的嘴边，“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什么馅的啊。”裴幼清问道。以米饭为主食的她与赵守时以面食为主的生活习惯不同。
跟赵守时同居后，虽然也常吃面食，但兴趣却完全到不了爱好这一层次。
“我也不知道。”赵守时端详了一会也没看出这饺子是什么馅的。
“你从家带的水饺，你不知道什么馅？”裴幼清反问一句，好像遇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
迎着裴幼清疑惑的眼神，赵守时咬了一小半，嚼了几下，道：“鲜嫩，是黄花鱼馅的。”
“黄花鱼？还可以做饺子馅？”裴幼清好奇的看着盘子里的水饺，没找到筷子的她只好看向赵守时，：“给我来一个尝尝。”
嗯了一声的赵守时把筷子上的大半个水饺送到裴幼清的嘴边，“张口，啊～”
裴幼清一瞪他，有心说句这样不卫生，却也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还是依言将饺子吞下。
别说，这半个饺子正好够她一口。边(￣～￣)嚼！边赞许道：“真的是鲜嫩异常诶。你说就十公分的黄花鱼才有多点肉，要做馅的话是不是太麻烦了？”
“那可不，掐头去尾真没剩多少。光是给你挑刺儿就用了我四个多小时呢。”嘴上抱怨的赵守时才不会说黄花鱼水饺用的是大黄花鱼的肉，一条好几斤那种。
挑刺？十分钟而已。
“啊？真的假的？”裴幼清有些吃惊，她不知道十公分的小黄花鱼跟几斤的大黄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鱼类。
“要不要给你看看我手上被刺扎的小孔？”做戏做全套的赵守时抬手就要证明自己。
裴幼清连忙阻止：“我信，我信。”误会过赵守时一次的她现在对其是深信不疑，就算赵守时说这鱼是他去海里打的，她也信。
赵守时再度夹起一个水饺来，“尝尝这个什么味道？”
还尝？？？
有些疑惑的裴幼清咬了小半，边吃边问道：“不是黄花鱼馅的嘛，还尝什么...咦，这个跟上个的口感不一样诶。”
“尝出不同来了吧。”嘿嘿笑着的赵守时敲了敲盘子，介绍道：“这盘饺子起码有六种以上口味。这个透着一丝绿意的是可能是韭菜虾仁馅，可能是韭菜扇贝馅。。
还有猪肉白菜、西芹羊肉、牡蛎馅、鲅鱼馅以及海参馅。”
裴幼清苦笑不得，“一个饺子而已，你累不累啊。”
“非也非也。”
赵守时摇头晃脑，长叹一口气：“我不累，我妈是真的累。我妈那一辈是从小苦过来的，别说大鱼大肉，吃一顿带馅的饺子都跟过年一样高兴。
在她心目中饺子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没有之一。即便现在条件好一点，她还是最爱吃饺子。
听说你们那春节没有吃水饺的习俗，可把她给心疼坏了。为了让你吃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她可是整整忙了一天。”
“你替我谢谢阿姨，就说。。。就说我很喜欢。”
裴幼清脸色一红，她的话可是一语双关，就像她知道赵麻麻包的这些饺子。除了分享一种美食以外，更传递出一种‘我对你很满意’的态度来。
赵守时夹起一块牛肉，“喜欢可不能嘴上说说，尝尝我妈卤的牛肉。她对你的喜欢可全都寄托在这里面了。”
裴幼清张口接了下来，这牛肉的味道很足，肉质也是恰到好处软嫩不老却也不失劲道。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精诚合作，食物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多时，便消灭了一半。
‘嗝~’
打了个饱嗝的裴幼清连忙捂嘴，“我好像吃饱了。”
“‘好像’就是没吃饱。再来点？”
裴幼清连连摆手，“哥哥，您可饶了我吧，这水饺确实好吃，但都是肉，我真的吃不下了。你但凡有个青菜啥的，我还能再吃点。”
青菜？
裴幼清的话提醒了赵守时，急声道：“坏了，我厨房里还蒸着鸡蛋羹呢。”
“啊？那不是蒸老了啊。”裴幼清急忙站起来，好让赵守时可以起身。
“都怪你过分美丽，让我忘乎所以。”
赵守时的话哄得裴幼清笑的合不拢嘴，招呼道：“别忘记拿个勺子啊。”
趁着赵守时还没回来的间隙，裴幼清三两步便跑向冰箱，熟练的从冰箱里取出一罐老干妈
————的瓶子。
快速返回餐桌前，夹起一片牛肉在通红的红油里一滚，便送入嘴中。咀嚼着的裴幼清露出满足的表情，“这滋味巴适的很。”
裴幼清能吃辣，就像她能喝酒一样。她能喝酒只是能喝，并不爱好喝酒。
但她吃辣是真的喜欢。就像赵守时吃肉为了解腻都是沾蒜泥的，可她宁愿沾辣椒。
能够让裴幼清喊出‘巴适’的肯定不是老干妈。不是她瞧不起，而是老干妈确实不算辣，几乎跟青椒一个等级，是可以开出‘辣籍’行列的。
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辣椒酱，只是装在老干妈的瓶子里罢了。
等赵守时端着鸡蛋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翘着二郎腿的裴幼清一副大爷模样。
“大半夜的你吃什么辣椒！！！”赵守时急了，他知道让裴幼清如此满足的只有自制辣椒。可那辣椒太辣，他怕伤了她的胃，是不准她多吃的。
尤其是现在大半夜，对胃的刺激更大。
“一点点，一点点。”大拇指掐着小拇哥，裴幼清讪笑着告饶。
赵守时把鸡蛋羹放在裴幼清桌上，踢了踢她的凳子，道：“起来。”
“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凳子。”嘟着嘴吐槽一句的裴幼清还是依言起身，她怕赵守时剥夺她吃辣的权利。
坐下来的赵守时撕开保鲜膜，勺了一块鸡蛋羹品尝了一下，点头道，“嗯，还不错。你尝尝。”
裴幼清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勺子，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吃饭。”
赵守时晃着手里的勺子，笑道：“在我眼中，你就是长不大的小孩。老实听叔叔话，叔叔给你买糖吃。”
“才不要。看招。”
裴幼清想趁着赵守时不注意，把勺子夺过来。没有功成的她双手交叉冷哼一声：“你不给我勺子，我就不吃。”
“真的想要？”
“当然。”
赵守时想了想，把勺子递给裴幼清，手却紧紧的握住勺子的一端，“你先听我说话，再决定要不要这勺子。我把勺子给了你，就会无聊。一无聊就要找点事情做，如果你没有意见，这勺子就归你。”
裴幼清歪头一想‘找点事情做’？不过就是手上不老实罢了，现在的他也没多老实，他还能不老实到哪里去？
脸色微红的裴幼清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答应下来，“公平起见，我不管你做什么，你也不能限制我吃辣。”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微笑掩饰悲伤
“ok。很公平。”嘴角浮现意味深长笑容的赵守时松了手，任裴幼清把勺子抽过去。看着她勺出一勺辣椒酱，铺在鸡蛋羹的表面上，开始大口朵颐起来。
赵守时闻着发丝的清香，双手向下探去，缓缓的但坚定的把她托起。
一分钟后，裴幼清终于知道赵守时的‘不老实’究竟有多‘不老实’。
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她想要阻止，但想起刚才自己亲口答应的承诺，千言万语都囊括在腹中，包括猪哥钢铁。
十分钟后，艰难之中的裴幼清终于将鸡蛋羹吃光。如释重负的她轻声道：“我吃饱了。”
“我还没好。”赵守时闷声回道。
“可。。”裴幼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宝贝，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咱们可不是食言而肥呐。”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样有点累，要不要我转过身来？”
“你不会想跑吧？”
“给我爬！！！”
一分钟后，一百八十度转身的裴幼清揽着赵守时脖子，随风摇曳的她问道：“你最近有什么计划没。”
“呃，，，”
赵守时有些犹豫，他想起今天江澈让他准备出差的事情。原本以为裴幼清短时间不会回来的他一口答应下来。
实在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赵守时不自觉流露出的为难被裴幼清收入眼中，“出什么事了？”
“没事。”赵守时摇摇头，有些为难的解释道：“陈嗪正在临安拍摄《舌尖》，单位让我去看一看。还有张羽、雷鸿正在海#口拍摄《余欢水》我可能也要跑一趟。”
“那好啊，工作要紧嘛。”裴幼清笑笑，她明白这是赵守时的正常工作，她不能阻拦。但千里迢迢赶回来只为与他团聚的她终究是有些失落的。
赵守时心疼的托着裴幼清的脸颊，商量道：“这样吧，明天我让老张去临#安，我留下来陪你。”
“不要。你该忙忙你的，实在不行我就回家呗。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买张机票。”裴幼清十动然拒，她知道赵守时说的老张就是紫禁城制作部副主任张根哒。
更加明白，既然让赵守时去，必然是有缘由的。张根哒是制作部的副主任不假，但他要打交道的可是央视的人以及范可人。
央视跟紫禁城影业比起来，那绝对是庞然大物，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来个难缠的小鬼都可能让张根哒难堪。若是来个职务比他还高的，还不得当成面团揉成剂子。
更何况范可人也不是善菩萨，想要跟张根哒无亲无故的她给面子，简直就是不可能。
“回家不行，绝对不行。除非你打算让我那老丈人把我打死。”赵守时直接否定了裴幼清的想法。而且语气非常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裴矩必然知道裴幼清回京的事，他没有阻止，就是在表达默许的态度。就像赵麻麻不辞辛苦包水饺。可若是裴幼清回京一天，就再度回家，这何异于当场打裴矩的脸。
裴幼清捂嘴娇笑，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明白赵守时在担心家人看轻自己。心里甜如蜜的她给了赵守时一下，“谁是你老丈人啊，臭不要脸。”
嘿嘿傻笑的赵守时也不解释，一口咬住对方的耳垂，“我这次出差要去很多地方，临安、滨州、海南、東北，甚至可能去芸南、出差时间必然短不了。起码一个月。你留在家里也无聊，跟我一起去吧。”
“不好吧，你出差是工作。带我一个家属算什么？算了，算了，我还是找姐姐玩吧。过几天苏宁也要回来的。”裴幼清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绝对不能回家的，除非他想看老爸暴打赵守时。她对赵守时的提议有些意动，但又怕给他添麻烦。
“算巧合！必须是巧合！我公费出差，你自费旅游，只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恰好一致而已。我每天的工作时间是8个小时，剩下的十六个小时都可以陪你。”
看着裴幼清明显意动的神情，赵守时加重砝码道：“安希过几天就要参加《我是歌手》，她现在比我还忙，哪有时间陪你。你啊，就跟我走吧。胡南也是我们的目的地之一喔。。”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去芒果台《我是歌手》录制现场给姐姐加油？”
“为什么不可以呢？”赵守时的反问一句，却不需要答案。
裴幼清刚想答应，想起一件事来的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帝都台跟芒果台不是死对头吗？你又是帝都电视台的主持人，去人家地盘会不会被打啊？”
赵守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个脑瓜崩弹在裴幼清的脑壳上，无语的吐槽道：“小姑娘你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很期待我被打啊？？？”
做了个鬼脸的裴幼清吐着舌头略略略三声，也不解释。
赵守时苦笑一声，无奈的解释道：“没那么严重，帝都台跟芒果台之间的竞争确实很激烈，《好声音》的播出就像在他们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尤其是帝都台即将推出《非诚勿扰》，让感受极大压力的芒果台决定尽快上马《我是歌手》与其打擂台。《非诚勿扰》播出时间是周六、周日的黄金档。《我是歌手》定档周五的黄金档。
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但这种竞争属于良性竞争，远不止于成为死对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老大老二打架，死的一般是行业老三的故事？
抹黑与泼污水并不只是没有素质的表现，甚至可能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达到宣传的效果。而且这是一种成本极其低廉，但效果非常明显的宣传手段。
像我老家比较出名的企业有苹果罐头厂、挪鸡鸭肉食厂、菊花茶厂、三星鞋厂、oppo灯泡厂、vivo音响长以及一家小米厂。
其中挪鸡鸭肉食厂不改进生产工艺，因为卫生问题，基本退市。
苹果厂跟三星鞋厂是外来企业在当地设立的分支机构，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虽然产品价格高，但就是有一群粉丝支持。
后来三星厂的note7自带boom效果，还死不承认，压着当地高管下跪致歉，顺利的终结当地市场。算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典型案例。
oppo以及vivo经营策略主打自拍与明星代言策略，兼以大量的线下商店方式，收拢了不少的市场份额。
菊花厂以自研生产工艺，优化内部程序等方式，算是厚积薄发的代表。在本地力压苹果厂，一步一个脚印的占据了最多的市场份额，
米厂是新秀，无力自研，又不能线下商店全面开花的他们订下了饥饿营销的宣传方式。每次产品出新，都是一次粉丝助攻的宣传大赏。
后来，米厂的招了个叫卢本伟永不为奴的副厂长，这货嘴实在是臭，从线上围脖喷到线下发布会，把排在自家前面的友商全都‘吊打’一番。
你价格高，我就跟你比价格。你配置低，我就跟你比配置。你自研产品的性能不如我从别人家买来的，那就就骂你自研垃圾。
还说当组装厂能赚钱，为啥要累死累活的搞研发。
至于兼容性、稳定性、售后以及程序结构优化方面，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是坚决不能提的。
只要拥有辨别是非能力的人都知道卢总很多话都是相当反智的。相信卢总自身也明白，但这就是被招聘进入米厂的理由。
米厂需要他这么一个搅屎棍把行业给搅乱。牺牲一个人的形象为米厂获得了无数个宣传机会。每年节省下来的广告费起码千万级别，乃至近亿都不是不可能。
嘴上说什么话，不一定是有脑子决定。更有可能由屁#股坐的位置决定。”
“所以说。”
赵守时顿了顿，结尾道：“我去芒果台绝对不会被打滴。甚至还要好好的接待我。”
“吹牛，才不信。”冷哼一声的裴幼清看向一旁，假装不理会赵守时。
“真的，你别不信。”赵守时强行把裴幼清的脸掰过来，“要不然咱俩打个赌。你跟我一起去芒果台，他们只要不把咱们当贵宾接待，就算我输。”
“真的？？？”裴幼清的好奇心被赵守时调动起来。
赵守时伸出一根指头：“如果我输了，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五个。”
“三个不能再多。”
“成交。”裴幼清生怕赵守时反悔，急忙抓住他的手掌，勾着他的小拇指，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别说驷马难追。你就是兰博基尼+法拉利+劳斯莱斯+玛莎拉蒂栓一块也难追。”赵守时非常自信，他的自信是由来头的。
芒果台的节目总监跟上辰传媒的贾正道是好友，他曾通过贾正道传达过善意，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坐一坐，探讨下行业的发展前景。
赵守时不知道这个老头糟不糟，但知道他图谋的是自己的脑袋（里的创意），乃至自己这个人（挖角）。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守时自知不可能跑胡南去发展，但两人之间未必没有合作机会，自然没有拒绝。
有了这样的基础，赵守时自信自己去芒果台做客，必然不会被轻视。
一阵寒风刮过，穿着单薄的两人几乎同时一股颤栗。
原来是大意之下的两人没有察觉没关窗户，冰冷的雨水顺着风刮进屋内，打湿了好大一片地板。
这可把裴幼清给惹恼了，狠狠给了赵守时几下的她连忙起身去清洁地板。
至于赵守时也是懊恼不已，小小年纪就学会用微笑掩饰悲伤。
有些后悔的赵守时听说楼下24h营业的药店进了一种神奇的后悔药，他想去看看，要是真的有效，他就买一粒。
顺道采购些雨伞，以后下雨的日子多着呢，有备无患总比手忙脚乱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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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快要冻成狗的赵守时终于回来，他手里拿着小小的药片，经过药店销售介绍，这种药极其有效。
36h小时内吃就可以，而且不含任何激素，绝对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缺点就是有点贵。
赵守时回来时，裴幼清已经回屋休息去了。
赵守时来到房门前，轻轻转动门把手，应声而开的门让他心中一喜。这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抱着‘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策略的他踮起脚尖。
正准备抹黑往里走，就听见‘啪嗒’一声，床前的台灯亮了，发出微弱的淡黄色光芒。
床#上的裴幼清单手托腮，啧啧啧三声，她揶揄道：“赵老师这是准备干嘛呐。咋跟个小偷一样呢。”
暴露的赵守时选择破罐子破摔，顺势坐在床沿上，“嗨，出来送温暖。”
裴幼清羞怒的瞪了赵守时一眼，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我很温暖，从里到外都很温暖，这可都是拜您所赐啊。”
嘿~哈~啊哈哈。
赵守时腆着脸摆手，自谦道：“都是分内之事，不用客气。”
“给我爬！！！”
“别介啊，大晚上的太冷了。我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专程来陪你的。”
“不用，今天晚上我有人陪。”裴幼清冷笑一声，从被窝里拎出一只大熊来。
(⊙o⊙)…，别误会，这是真的熊，一米半，毛绒玩具那种。
赵守时一把锁住狗熊的咽喉，把它抓入手中，看向裴幼清问道：“就这破玩意还能比我强？”
裴幼清作势要抢回大熊来，“我们感情深。我认识它已经三四年了，它还任打任骂绝不还口。不像你，才认识你半年，骚话不断且不说，还。。还。。对我做那种事。”
赵守时知道刚才自己确实不对，为了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连忙道歉：“刚才那事真的是意外，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真诚的向你道歉，并保证绝对不会再犯。”
“哼，才不信你的鬼话。罚你回去写份八百字的检讨，明天我要看。”
“别说八百字，八千字也没问题。但在这之前，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赵守时露出反派的冷笑，啪啪抽了大熊两下，冷冽的开口，“我告诉你，跟我作对的从来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跟我抢女人的，等死吧，小赤佬。”
说话间，赵守时走到窗户旁，一把拉开窗户，迎着凌冽的寒风，他把抓住大熊的手伸出窗外。
一旁看戏的裴幼清生怕赵守时假戏真做，连忙阻止：“你给我住手。”
“嗯？”戏精附体的赵守时冷冷的看向裴幼清，质问道：“如果你要给它求情，我劝你最好别开口。我的情敌没有资格存活。”
赵守时的幼稚打败了裴幼清，叹道：“行了，没人跟你抢女人。”
“熊也不行！”
差点气笑的裴幼清强忍起身打赵守时一顿的想法，抓起一个枕头扔向他，“你还没完了是吧。没人也没熊跟你抢女人。这样可不可以？”
“勉强吧。”
从情景中脱离的赵守时把手里的熊往高处一抛，飞起一脚把它踢飞到角落里。
趁着裴幼清的注意力被引走，他快速的把窗户关上，如泥鳅一般钻入被窝当中。
“我刚才买了片后悔药，非常安全的那种。草莓口味，你要不要尝一尝？”
“不吃，滚。”
“不吃也行，再过十个月，就是1+1=3。想想还挺期待呢。”
“给我倒水，我吃。”
第一百五十八章 舌尖上的马屁
临#安，位于浙省，是杭市辖区，这里有天然适合竹林生长的环境，是国内十大竹子之乡。
有竹的地方自然有笋，而冬笋有笋中皇后之称，因为冬笋久居地下不见阳光，囤积了一整冬的营养，就等着春季破土发芽。
因此，它的肉质极为鲜嫩，甚至被誉为菜中第一品。
作为这样极具代表性的食材，自然而然成为《舌尖》的素材之一。
浙省作为《舌尖》的前站，还有许多的美食都将登陆《舌尖》。其中最知名的便是传说由东坡先生创作的《东坡肉》。
《西湖醋鱼》是杭市传统风味名菜，先用西湖琨鱼作为原料，烹制之前一般要在鱼笼里饿养一两天，使其排泄场内杂物，除去泥土味。
烹制时火候要求非常严格，仅能用三四分钟烧得恰到好处。烧好后，再浇上一层平滑油亮的糖醋。
胸鳍竖起，鱼肉嫩美，带有蟹味，别具特色。
《片儿川》同样是杭市美食，只不过它是汤面。片儿川之所以著名是因为它的浇头，浇头主要有雪菜、笋片，瘦肉丝组成，鲜美可口。
金华火腿是国内三大火腿之一。具有俏丽的外形，鲜艳的肉，独特的芳香，悦人的风味，即色、香、味、形，这“四绝”而著称于世，在国内外有很大的名气。
还有诸如花童鸡、红膏炝蟹、三丝敲鱼等等当地特色美食。
～～～～～～～
临#安郊外白云间是一处群山，山上遍布的都是竹林，这里是采集冬笋的绝佳之处。
山脚下有一处用竹栅栏围成的小院，院内的建筑却不是普通的民居。
虽然只是一层，但设计用心，一看便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联想周边的环境，此地倒是一处一处避暑胜地。
正屋的西厢是单独的一间厨房，此时接近中午时分，厨房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正是有人在忙碌着。
在这种远离城市的僻静所在准备的午餐，一般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可若是你走进厨房，便会发现自己的错谬之处，这小小的厨房里，摆满了上好的食材。
若是来个经验老道的大厨，便可以通过这里的食材推断出这些食材足够作出上述的浙省食材。
这菜单不简单，那正在忙碌的厨师应该也有些来头。与周围环境风格迥异的他身穿洁净异常的厨师服，头上的厨师帽很高，非常吸睛。
厨师等级看帽子，初级厨师帽子高度为15厘米左右；中级厨师为25厘米左右；高级厨师为30厘米左右，行政总厨或者名誉厨师长的高度为35厘米左右。
目测这人的厨师帽起码有30厘米，搞不好得有三十五厘米。要是正规酒店，敢带这帽子的不是高级厨师就是行政总厨。
可要是现在的环境嘛。估计大多数人只会大笑几句，把这当成一个冷笑话。
临#安区都没有一家五星级酒店，更别说在临#安区郊外的一处民居里出现一位这样的大牛。
氮素，不管大家信不信，眼前这人真的是行政总厨级别的大牛——林述，历任各大五星级酒店的行政总厨，曾担任过国内外顶级宴会主厨，被列为新生代行政总厨top50之一。
是国内最顶尖的厨师之一，目前是《舌尖》的艺术顾问。
这样的人物下厨本身就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破烂的环境内，要是被他的同行知道，估计要惊掉一地眼球。
赵守时与裴幼清有幸品尝一餐来自顶级厨师带来的私人服务，而且菜单全都是浙省最风靡的美食。
此时的两人正坐在院里的一张长方形餐桌前翘首以盼着，桌上摆着两盘冷食拼盘，经过林大厨的精湛刀工点缀，使得普通的食物展现出不同的魅力。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林述与赵守时、陈嗪等人结下了不错的私交。今天他主动下厨也与赵守时与裴幼清有关。
赵守时不是很懂剧组的日常拍摄工作，但他的存在可以给《舌尖》提供后勤保障。而且他毕竟是制作部的老大，有的人可能不服气刚上位的陈嗪。
但很少有人敢对他表达出不满来。因为他真的可以决定某些人的饭碗。
经过一个月的梳理，整个《舌尖》剧组已经磨合完毕。自然不需要他的介入，他也准备离开。并不是回帝都，而是继续南下海#口参与《余欢水》项目当中去。
赵守时要离开，裴幼清自然不会留下。她的方向与赵守时完全不同，临近开学的她将要北上开启大三下学期副本。
大三上学期有一半时间处于请假状态的她几乎要成为电影学院重点关注对象。再加上《羞羞的铁拳》将于五一上映。
想要参与路演的她必然还要请假，那现在就要表现的乖巧一些。
给赵守时与裴幼清践行，是林述下厨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
《舌尖》历时一个月的筹备，一个月的正式拍摄，积累的素材已经足够剪辑三分之一。
完成三分之一的进度，代表着第一期资基本见底。对拍摄进度还算满意的赵守时已经将第二期资金调拨到位。
紫禁城影业的结构很简单，只要财务部门审核没有问题，便可以让资金放行。但张墙根怎么可能这般便宜赵守时。
还是周芸拍了张墙根的桌子才把这第二期资金要到手。
紫禁城都这样，央妈三台下拨资金必然要更加麻烦。即便他们委派财务人员常驻剧组，递交的文件没有问题，可资金迟迟未到账。
前几天传来消息，央视三套还会委派一位项目的负责人前来视察进度，视情况决定后续是否追加资金。
这人姓刘，叫刘风姿，是项目部的副主任，单纯的按级别来算，跟张根哒一级。
但央妈可是嫡出的事业单位，是紫禁城影业上级单位帝都广播电视台的老大哥。
央妈出来的副主任，那可是迎风涨一级。
这位刘副主任将在上午抵达，欢迎她并让她认可《舌尖》并乖乖掏钱是目前所有人的任务。
为了让这位对《舌尖》有更直观的了解。陈嗪请林述出马，动手来一桌浙省美食的群英荟萃。
这个提议很好，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在不偏离主题的前提下，又符合国人谈事习惯——在餐桌上敲定后续事宜。
赵守时看看时间，已经11：36，按照陈嗪给出的消息，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赵守时望向门口，通过竹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到门外不远便是柏油马路。
时不时的有车辆从马路上经过。
嗡~嗡~嗡~车辆鸣笛声传来，一辆沃尔沃从柏油马路上拐进小路，往这里驶来。
这车正是陈嗪开去接人的那辆。
很快，车辆便停靠在院外，陈嗪从主驾驶上下来。副驾驶也下来一人，竟然是张根哒。
不用问，他是送那位刘副主任前来的。联想到一会的陪吃陪喝，这货是个三陪男♂啊。
张根哒是副主任，比陈嗪要高一级。但下了车的他没敢摆领导姿态，娴熟的把后座车门打开，把手垫在车门上梁。
有资格享受老张服侍的，也就只有那位刘副主任了。果然，一个四十上下的妇女走了下来。
在她之后是一位三十岁的男子，他是央妈委派来监管《舌尖》财务工作的成员。
用手帕捂着嘴的刘副主任打量着周围环境，脸上露出些许厌恶。一看就知道这是养尊处优的娇贵做派。
看了眼陈嗪的她转头看向张根哒，呵斥道：“这就是你们招待我的地方？你们可以不给我面子，敢不给央视面子？让你们的负责人立刻过来见我！”
张根哒苦笑不已，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当一次背锅侠。陈嗪是主管级别，同时也是《舌尖》负责人。
关于这一点，这位刘副主任是知晓的，可她点名要负责人过来，就是摆明看不上级别低的陈嗪。
这就是他担心的，他怕这位是故意来找茬的，因此决定陪她一同前来。张根哒知道目前的赵守时就在一墙之隔的院里。
但他不能祸水东引。赵守时的级别不高，但他已经是在场权限最大的。如果让他跟这位刘副主任见面，并针尖对麦芒的对上，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相反，他这个副主任不管说的合适与否，都留有回还的余地。就算不能摆平这位，起码把水的深浅给淌出来。
想明白的张根哒讪笑着上前，作势要扶这位的胳膊，“刘主任可误会我们了，这是我们同事们专门为接待您，费尽心思找到的一处绝佳所在。
这里春光绚烂、清风拂面，万物舒生之际，听那鸟雀鸣与林中，自然神清气爽。只有这宛如画中的景色才衬的上您身上这空谷幽兰的气质。
您的到来，宛如那点睛一笔，让这美景增色不少。这才是天地造物的绝配。”
这位刘副主任跟张根哒级别相同。同样是副职，她这个‘副’就得老张赔笑脸。
不得不说张根哒确实有两把刷子，嘴上抹蜜一般的他说起瞎话来那是眼都不眨一下。
张根哒的肺腑之言，让刘风姿非常受用。脸色好看不少的她一掌排开张根哒伸过来扶自己的脏手。
她原地转了几圈，点头道：“你还别说，这竹林真有点意思。竹叶清香，鸟儿轻鸣，身处其中让人神清气爽。果然是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
张根哒连忙上前，竖起两只大拇哥，继续恭维道：“刘主任好文采。我们这些粗人是拍马不及啊。”
张根哒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给陈嗪，“老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啊，对，刘主任这诗有大家风范。我看比之诗仙也不遑多让。”
“你们啊，虚伪。”
口嫌体正直的刘副主任批评了两人几句，便背着手往院里走去。
张根哒看着这人的背影，有气无力的擦着额头上的汗，脸上露出的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疑惑的眼神投向陈嗪：【你说你咋这么不要脸呐。就她，跟诗仙太白比？】
陈嗪回了一个眼神：【好意思说我，你也强不到哪去。】
【大哥别笑二哥，以后咱们多亲多近。】
【当然，当然。】
【行了，别扯了，赶紧跟上去。赵主任还不知道这位的难缠呢。】
···
赵守时就站在门口，把竹栅栏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眼看刘风姿即将到达门口，咳咳两声提醒后，他主动开门并伸出右手。
“欢迎刘副主任前来视察工作，我们可以翘首以待啊。”
刘风姿脸色一滞，倒不是被赵守时吓到，而是惊讶。她不认识赵守时，加上赵守时实在年轻，让她把赵守时当成接待人员。
她是副主任不假，但出差在外，谁不是恭敬的叫一声刘主任。偏偏眼前的小年轻把这个‘副’字喊出来，自然让她极其不悦。
没有与赵守时握手的她回头看向张根哒，问道：“这谁啊，站门口吓我一跳。”
刚擦过的额头又布满汗珠的张根哒也是心累，连忙上前介绍：“这位就是我们赵主任。是《舌尖》的出品人之一，也是我的上级。”
“你的上级？”嗓音尖锐的刘风姿端详端详赵守时，再打量下张根哒，没说什么的她只是啧啧啧三声。
张根哒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这位脱光，然后xxoo又xxoo。
眼看这位没有跟自己握手的意思。赵守时转动身体，原本伸出准备握手的右手，无缝衔接成为指路的路牌：“刘主任，请里面请，我们准备了丰盛的美食。”
知道这位忌讳听到‘副’字。他自然不会自找没趣。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谋阳谋
赵守时的“示好”，让这位没有了发作的机会，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进了院子的她简单的转了转，再度看向赵守时，试探道：“早听说赵主任年轻，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这般年轻，今年不到三十吧？”
“刘副主任好眼力，我今年二十有五。”赵守时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这位刘副主任脸上遮掩不住惊诧之意，认真的问道：“这般年轻就被委以重任，想必是从小就耳濡目染吧。”
赵守时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笑，他明白这位是在盘自己的道。
就像《天龙八部》里，段誉在无量山旁观别人比武。惹得无量山掌门左子穆很不开心。
但左子穆并没有直接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于是问了一句：请问段兄大好如何称呼，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左子穆明明很不happy，但他还是先问段誉的单位、名号、背景。为的啥，不是他素质高，就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这货有没有看戏的资格。
若是段誉说：我爹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我大爷是大理国主。我大爷没有儿子，虽然我是大理国世子，但享受大理国太子的待遇，我以后是要当大理国国主的。
估计左子穆不仅不敢得罪段誉，估计还要陪着段誉笑，甚至还得鼓动身边人一起笑。弄不好还得夸段公子真有幽默感，一后一定跟你爹一样受女人喜欢。
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情，可段誉偏不，他非要装普通人。
于是当场被暴打，顶着满头包狼狈而逃。
这位刘副主任做的就是左子穆的活，要确定赵守时的出身，才会选择以什么态度面对他。
如果赵守时有背景，他一定不装逼。可惜的是，他现在只有背影。
“刘副主任说笑了。我不过是来自小县城的穷小子，只有背影没有背景。”
刘风姿脸色一滞，没想到赵守时竟这般刚烈，一点不留情面的揭穿自己的心思。
哈哈大笑遮掩住难堪的刘风姿拍着赵守时的胳膊：“小赵你肯定是有过人，这般年纪就坐到现在的位置上，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说不得未来我还有请你多多照顾呢。”
好嘛，说你能力过人，就是说你不会做人。就像夸一个女人气质好，就说明她长得不好看，要不然直接夸漂亮就完事。
而且，这才多一会，原先的‘赵主任’就成了‘小赵’，这是听闻赵守时没有背景，准备在年龄上压你一头。
赵守时假装没听出刘风姿话中深意，后退半步的他摆手道：“刘副主任这话就折煞我等了。我也就是侥幸而已。再者说，位置就决定一切？我看不见得，经验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们小辈需要向前辈们请教的。”
哈哈哈~~~
被戳中g点的刘风姿大笑几句：“小赵这话我爱听。你也别叫主任主任的叫了。我长你二十岁，你就叫我一声刘姨吧。”
“那可不行。”赵守时托着长音拒绝，眼睛微眯的他盯着刘风姿，“还是叫刘姐吧。说实话，要不是刘姐你主动开口，我看着你也就三十出头。”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爱美的女性都希望别人把自己称呼的更年轻的。
事出反常即为妖，赵守时才不会认为这位刘副主任是真的觉得自己年龄大，才让赵守时称呼她一声‘姨’。
更有可能她企图用年龄优势，占据长辈的至高地。只要赵守时答应下来，那他们谈话时，她就可以以长辈的语气教育赵守时。
若是言语上有纠纷，或者是冲突，那就可以给赵守时扣上一个目无长辈的帽子。
到时候她会央视叭叭一顿说，赵守时必然里外不是人。
解释？那也得人家给你机会。给你机会，人家也得听。
哈莉也不过是央视三套的节目部主任，若是有人想要破坏这次合作，只要赵守时露出一点小辫子，那就是给别人下刀子的机会。
这是赵守时不愿意的，他叫‘姐’不是怕把刘风姿称呼的老子，就是觉得这位没有给自己当长辈的资格。
就要要把她拉回道同一层次上。这样在以后交流时，就算产生分歧与争执，那都可以约束在工作范围内。
“叫姐年轻，也行。”
刘风姿察觉到赵守时的不善，也没有再强求。笑着答应下来，迈步往院里走去。
赵守时快步上前，领着众人来到茶桌前。
把西服搭在座位上的他挽着袖子，“既然贵客到了，咱们就可以准备午宴了。陈主管，你在这里陪着刘主任，顺道把《舌尖》的进展跟刘主任汇报汇报。”
“小赵，你这是？”
赵守时指着厨房位置，笑道：“林大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
赵守时一摆手，没说什么的他往厨房走去，路过张根哒身边的他一个眼神示意。
后者瞬间get到，不动声色的把活动两下，“领导动手哪有下属喝茶看戏的。我别的不行，刷刷盘子还可以。”
张根哒一作揖，转身就跑。他早就想找个单独机会跟赵守时汇报一下了。
裴幼清一看现场只剩下刘副主任、以及央妈派来监管财务的人员以及陈嗪。
人家摆明是要谈公事的，自己一个编外人员实在没理由留下来。
她指着厨房位置，怯怯的说道：“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懂个啥做菜，我去监督他们。”
裴幼清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膨胀到说国内top50之一的行政总厨不会做菜。
赵守时要去厨房，陈嗪没说什么，即便赵守时比自己高两级。
张根哒要去厨房，陈嗪也没有说什么。即便老张比自己高一级。
但跟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甚至不是一个系统的裴幼清说去厨房。陈嗪有些动容，举起手来的他脸上挂着真挚的笑:“麻烦裴总了。”
实在是他知道这位‘裴总’跟赵守时的关系。
枕边风这玩意不一定能成事，但要坏事实在太简单了。
“陈大哥就别开我玩笑了。”回了一句的裴幼清迈着小碎步往厨房跑去。
“这个姑娘是？？”刘风姿早就对裴幼清的身份好奇了，只不过没人介绍，她也不好主动询问。
“她啊。”
陈嗪抬头看着裴幼清的背影，他知道赵守时跟裴幼清的关系，但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
在不知道赵守时是否想要让别人知道他与裴幼清关系前。陈嗪自然不会多事，“她叫裴幼清。是清雨传媒的老板。”
“清雨传媒？”刘风姿呢喃一句，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陈嗪笑着解释道：“刘主任觉得耳熟也不奇怪。清雨传媒就是清雨工作室，《舌尖》最早定下的合作伙伴。”
是她们！！！
刘风姿的心中巨震，别人不知道她来的目的，但她本人是清楚的。
她的任务就是来搞破坏的，但这个破坏必须是有限定尺度的，底线是不能撕破脸。
换句话说，就是搞而不破。
《舌尖》项目启动，其中有四分之一的工作人员时来自央视一系，其中自然不乏能者。
经过这些人的汇报，央视觉得《舌尖》这个项目还不错，只要提供自家平台，不说盈利多少，至少收回成本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季不赚钱，但可以养一个ip。等到第二季的时候，才是收割利润的时刻。
这样的情况下，央妈就有领导不想带紫禁城玩，这也是第二期资金迟迟不到账的原因。
如果不出意外。这笔资金短时间内不会到账，甚至永远不会到账。
央妈是庞然大物，可以轻易碾压紫禁城。但有协议在前，即便央妈也要讲究吃相。
他们的办法就是开窗理论：说这屋子太暗需要在这里开个窗，大家一定不会同意。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甚至主动提出开窗的意愿。
没有更激烈的主张，大多数人连平和的方式都不肯答应。
刘风姿就是来传达央妈对《舌尖》的拍摄质量不满，准备停止注入资金的。
只要紫禁城不舍得放弃央妈的播出频道，就必然要上前调和。到时候这刀切在哪里就由不得紫禁城做主。
计划很好，可偏偏《舌尖》原定的合作伙伴竟然在场。
刘风姿才不信什么巧合，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人走漏了消息。
而今天则是宴无好宴，对方早有准备。
心里有些乱的刘风姿拿不住该不该继续行动。
掏出手机扬了扬的她站起身来，“陈导你先坐会，我去打个电话报平安。”
陈嗪的级别是主管，但他又是《舌尖》的总导演。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隐瞒赵守时与裴幼清的关系，打乱了刘风姿的部署。
～～～～～～～
挽起袖子的赵守时进了厨房，凑到林述旁边的他打招呼道，“老哥，今天麻烦你了。”
“见外。”
林述正在雕花，手里握着刻刀的手非常稳，聚精会神的他没敢多开口，怕乱了气息。
赵守时明白现在不好打扰他，转了一圈，拿起一根火腿，就要切片。
这是金华火腿，国内排名前三的存在。切片清蒸便是极美的享受。切块来一个爆炒春笋，更是舌尖上的享受。
赵守时刚把火腿摆好，张根哒紧跟着进来，随手抓过一个碗的他凑到赵守时身旁。
“领导，我觉得这个姓刘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守时眉头一挑，问道：“怎么说？”
“要是真的准备合作，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摆臭脸。”
缩着脖子的张根哒往后瞥了眼，确认身边没有外人的他继续说道：“央妈卡我们资金的事多少有些蹊跷。要是他们不想参与下去，直接开口就行。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考察，起码也得派个级别高一点的，起码得比你更高，要不然他们休想占据主动。可他们偏不，派的竟然是这个刘副主任。
不是我瞧不起她，实在是她的级别不够参与这种事情，我怀疑她是个背锅的。”
“你的猜测有点道理。可央妈这么做没有道理，除非。。。。”
隐约察觉到什么的赵守时正好看到裴幼清进来，道：“出了点意外，一会你配合我一下。”
“怎么配合。”
“我也不知道，一会随机应变。”
“ok。”
吁~~~
一旁的林述长吁一口气，活动着有些酸麻的手腕，吐槽道：“你们累不累啊。成天勾心斗角的。”
赵守时叹道：“老哥。不是我们勾心斗角，是有的人想把我们当棋子用。当就当吧，只要好处给够就行。可偏偏有的人就想白嫖。”
林述叹道：“哪个行业也不容易啊。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节目，要不就算了吧。我就一个厨子，实在玩不来勾心斗角啊。”
赵守时连忙劝阻：“我跟你勾心斗角？别闹了好不好，咱俩又没利益冲突。这个项目我打算交给帝都台做。我是帝都台出来的，在那里还是有点面子的。”
赵守时与林述闲聊时，经常谈到饮食文化。赵守时顺道提出过《中餐厅》的创意，邀请林述加盟。
林述年龄不算太大，愿意接受新奇事物。虽然没有一口答应，但语气却是很感兴趣。
当然，那是今天之前。
“看情况吧。”林述转着手里的刀，有些意兴阑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不过他的经没跟外人讲。
“嗯，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领导，您这是有新想法了？”张根哒问道。
“嗯，有一个。”赵守时没有遮掩，直接承认：
“我跟林主厨聊天时聊出一个创意。去国外某地经营一家中餐的餐厅，一切从零开始，自负盈亏。”
“咱们单位参与吗？”张根哒有些忐忑，一直想给自己镀金的他就等着项目呢。他想争取下半年赵守时升任总监后，空置下来的制作部主任职务。
“这个不太好说。得看正运营项目的成绩。”
赵守时明白张根哒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胳膊：“不要急躁，更不要患得患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要是咱们单位参与，这个项目我可以交给你。”
第一百六十章 你挺会挑刺
院里的餐桌前，陈嗪正在对刘风姿介绍着《舌尖》的进度，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刘副主任带来的是坏消息的他目前还很有激情。
在陈嗪看来，身为《舌尖》导演的自己，保证节目顺利完成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任何任何的波折与不顺，都是对他工作能力的否定。
厨房里，赵守时一行人正为午宴做准备。林述这位国内顶尖的行政总厨并不仅仅只是他厨艺精湛。
更是对他协调厨房能力的认可。他在自身忙碌的同时，有条不紊的给赵守时三人分配他们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样就可以使他只负责最核心的工作，即便数道美食同步进行，都可以保证节奏感。
很快，厨房的战斗进入尾声，赵守时提前一步离开厨房。
···
圆桌分座次，方桌分尊卑。今天的餐桌自然是圆桌。
赵守时是东道主一方，他需要把在场的诸位分配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或者说从一开口他就预算好了所有人该坐的位置。例如他自己在去厨房帮忙前，就把脱下的外套放在主陪位上。
主陪一般是东道主专属的位置，即请客付款者或者在场地位最高的一人。
赵守时年龄虽然年轻，但他的职务在这，这个位置就算他不坐，张根哒与陈嗪也不可能去抢。
宾客一方最重要的位置是主宾，这个位置位于主陪（赵守时）的右侧。
毫无疑问这个位置是给刘风姿准备的；或者说，是对她背后的央妈表示尊重。
赵守时并不喜欢吃饭还要排座次的行为，但职场上就是有很多人讲究这个。尤其是等级森严的行政部门以及事业单位中，级别在很多时候就是一切。
这种单位混到一定级别的，年龄往往不会太小。这些‘前浪们’思想固化，对于论资排辈以及餐桌上的‘礼仪’极为重视。
毕竟这是他们用十年乃至半生在挣回来的权利。赵守时不喜欢，但他尊重其他人的‘喜欢’。
赵守时的左侧是副主宾，这个位置上坐的的裴幼清。
裴幼清与赵守时的情侣关系，原本可以被归类于东道主一方；那她的位置应该是副陪。
但张根哒的提醒很重要，如果这位刘副主任真的不怀好意。那赵守时就需要裴幼清以清雨传媒老板的身份对刘风姿产生制衡作用。
张根哒与陈嗪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不用赵守时安排便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林述走出厨房，在门口做了几下伸展运动让血液加速流通的他脱去厨师服。
赵守时对林述招手道：“老哥，快过来，就等你了。”
林述点点头，便径直往这走来，拉开副陪位置的座椅，坐下的他作揖，谦虚道：“各位，今天条件有限，这菜不一定符合各位的期待，还请多担待。”
“老哥这话说的，就你这手艺，就是蒙着眼睛、绑着手也要吊打我们在场全部人。”
恭维了几句的赵守时开始简单的介绍下在场的诸位。主要是介绍刘风姿的身份以及前来的缘由。
再就是介绍林述，这时候的赵守时留了个心眼，他没有介绍林述的丰厚履历，只说他是《舌尖》的艺术顾问。精通川、粤菜系。
换个说话就是‘专家’，在国内，‘专家’这个称呼可以用在行业大拿身上，例如钟院士那种。
但也可以用在业内败类、无耻骗子身上，例如蒙药传人、高级营养师、风湿专家、北大专家、美容养颜达人‘刘洪斌’。
‘专家’这个词，可褒可贬，也非褒非贬，全看个人理解。
如果刘风姿有容人之量，那赵守时挖的这个坑就等于无效。如果她不满与林述这种厨师同桌，那就有好戏看了。
想一想，如果刘风姿真的是来搞事情的，那她必然会从某件小时上入手，传递出自己不满的态度来。而林述，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切入点。
那时，就是赵守时先下手为强，占据大义的至高地再说其他。
介绍完毕，端起茶杯的赵守时站起身来，开口道：“诸位，今天大家能够齐聚一堂，也算是缘分。我提议咱们同饮一杯吧。”
“白水？”刘风姿轻轻晃动手里的茶杯，问道：“剧组的经济状况已经恶劣到了这种地步了？没有酒也就罢了，竟然连杯茶水都不给？”
林述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我怕酒烈茶涩影响味蕾，才提议中午不饮酒、不喝茶的。”
呵呵~~
刘风姿手指弯曲敲击着桌面，脸上满是不屑的斜视着桌面的菜肴，冷嗤一声：“听你这么说，我差点以为这摆在餐桌上的是怀石料理这种珍馐美馔。
你要是吃顶级料理，米其林三星，别说不喝酒、不喝茶，你就是让我品尝一口就要漱一次口，都可以理解。但今天桌上这些嘛，对不起，我并不认为这些有资格。
当然，我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喝不喝酒、饮不饮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对我的尊重我没有感受到。”
刘风姿的一番话，就像刀子一般刺入林述的心窝。而且还是一进一出，一进一出，刀刀带血的那种。
涨红脸的他张了张口，却还是一言未发。作为厨师的他尊重食材。
自认每道美食都倾注了自己的心血，但你要让他当着外人的面承认自己的作品胜过怀石料理，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不是比不比得过，是没有办法比较。中华美食与樱花料理以及法果米其林是完全不同的烹饪。
赵守时惊了，他猜测刘风姿可能会表达出不满，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的拎着林述开怼。
看着林述恼怒的样子，赵守时也有些愧疚。一般情况下，林述这种行政总厨负责的是整个厨房，起的是管理作用。
就算要下厨，也有多名助手会替他做好准备工作。例如洗菜、切墩等等。
这些助手都是经验丰富的内行，可以完美执行林述的要求。
但今天不行，林述的助手只是赵守时、裴幼清这种连业余都算不上的咸鱼选手。
就像赵守时自认切的金华火腿很薄，简直就是薄若蝉翼，但在林述看来这简直没脸称肉片。
林述又没有三头六臂，他不可能事事兼顾，只能忽视品相，只保证口味在水平线之上。
这就造成今天桌上的饭菜的观赏性远不如有一整个团队加持下的往期作品。
因此，才有他入座时的‘请多担待’，他这是知道这一桌子菜并不是他真正的水平。看他的自谦，让刘风姿轻视他。
咳咳两声，赵守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他双手交叉，玩味的看着刘风姿：“刘主任应该挺爱吃鱼的吧？”
刘风姿一愣，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她疑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赵守时露出憨厚的笑容，摆摆手道：“也没什么。就是看刘主任挺会挑刺的，就随口一问，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嘘~~~
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甚至包括刚才被落了面子的林述。
没人想得到赵守时竟然会这般直接的反击，这几乎就是掐着刘风姿的脖子啪啪打脸。
这看似折辱的是刘风姿，但非常有可能被引申成是对央妈的挑衅。
毕竟三人成虎，众人铄金。
说出这句话，就等于是翻脸不认人，那还谈个屁合作，打车滚蛋都恨来不及。
有人怀疑赵守时的脑子被驴踢了，但熟悉他的人总觉得这货是憋着坏阴人，虽然不知道他后续的手段是什么，但不妨碍大家抱有期待。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种情况下，想要翻盘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但万一呢..人活一辈子，要是没点念想，岂不是跟条咸鱼一样。
说回刘风姿。她一开始真的不敢信赵守时敢骂自己，心中还分析他的话是否有隐意。要是不想也就罢辽，这越想越气，他妈的死小子就是指着咱的鼻子嘛呢。
铁青着脸的她‘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指着赵守时，“姓赵的你几个意思。”
“不多，就一个。我觉得刘主任刚才说的话不合适。”赵守时痞懒的倚着座椅，他指着林述介绍道：
“这位小林哥曾入选华夏best50明星厨师，新生代行政总厨top50。
历任多家五星级酒店行政总厨。担任过c20峰会主厨，全球旅游大会主厨，全球财富论坛晚宴主厨。是真正参与过国宴的业内大牛。
连当今高居庙堂之上的那位都对他的厨艺赞许有加。这种行业最顶尖的人物做的美食，为何还算不上珍馐美馔？怀石料理？米其林？算个毛线啊。
我们为了拍摄好《舌尖》这档节目，三顾茅庐才请得林先生出山。这是我们对节目的尊重，是对大自然馈赠的尊重，是对华夏传承了五千年的美食文化的尊重。
为了迎接刘主任你，也为了让你能够尽快了解《舌尖》项目的进展，更是表示对央妈的尊重。林先生这才主动下厨。
刘主任，你现在享受的可是国宴级别的行政总厨的私人订制服务。如果这都不算对你的尊重，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算是尊重。
相反，我才真的觉得刘主任没有对林生的劳动回报以等量的尊重。我也没有看到刘主任对《舌尖》，对传统饮食文化的尊重。”
略顿片刻，赵守时沉声道：“我请问一下，刘主任前来真的是为了考察《舌尖》的进度吗？我怎么觉得您是为了破坏我们紫禁城跟央妈的合作呢。”
“我没有，你别胡说。”刘风姿急了，急到让她顾不得追究赵守时对她的出言不逊。
实在是赵守时甩出的这个帽子太大。谁也不敢担下破坏合作的帽子。
就算上级领导的意思是这个，但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的。否则，等待自己的只有被视为弃子，没有第二种可能性。
刘风姿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有些难度，因此，她准备用温水煮青蛙的温吞手段。
即，从某些小处上，挑赵守时他们的不周之处，积累不满。等到最后爆发时，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的工作不到位，而不是央妈在觊觎《舌尖》项目。
当然，刘风姿也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赵守时根本不给她施展手段的机会，就把桌子给掀了。
此时的刘风姿有一种狗啃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但她不得不承认，赵守时这招真莽、真损，但真有效。
就像自己把林述当成矛盾集合点，准备点燃紫禁城时。赵守时把自己当成引火点，准备引爆央妈。
先下手为强，而赵守时胜了一筹。除非她愿意一搏。拼的是自己的未来，博得的对央妈并不重要，但几率微乎其微的机会。
紫禁城不大，打它背后的广播电视台以及中影都是不弱于央妈多少的庞然大物。离了央妈，对它没有太大影响。更何况还有个清雨传媒可以选择。
庞然大物们不会因为脚下的蚂蚁而停下脚步。自己这个央妈麾下的蚂蚁，是绝对躲不过这场无妄之灾的。
刘风姿明白，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自己都是有害无利的局面。这让她不敢也不能按照原计划执行。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就像可以捐一个亿给国家，可以捐一百亩田给国家，但你不会捐一头牛，因为你真的有一头牛。
心中打定主意的刘风姿脸上浮现尴尬笑容，她端起茶杯，遥敬林述，道：“刚才是我的不是，我向林先生道歉。我也向大家陪个不是，不该把生活中的脾气带到工作当中。”
林述手慢悠悠的去端茶杯，眼神却瞥向赵守时。他明白现在的情况因自己而起，但发展至今与自己已然没有太大的关系。
当然也跟紫禁城与央妈没有关系，这是赵守时与刘风姿之间的权衡利弊之争。
刘风姿一开口，赵守时便知道她的选择，轻轻一点头。林述心里有了主意，快速端起茶杯的他回敬道：“刘主任一看就是性情中人，刚才只是心直口快，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笑几句，就像刚才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一样。
赵守时也随声迎合几句，端起茶杯的她朝向刘风姿，“刘主任的气度让小子我钦佩不已，深感不足的我，还有许多为人处世道理要向刘主任学习。
望您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面子上，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可好？为了表示歉意，我先干为敬。”
刘风姿心中是恨赵守时入骨的，但她表现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她不认为自己这是胆小，只是谨慎而已。她见过很多张狂的年轻人，甚至比赵守时狂的都有。
但街边野狗的狂吠与深山猛虎的咆哮，她还是分得清的。
在她看来，赵守时可能真的只是出身小县城，但他绝对是有背景的。这个背景不会无底线的帮助他，但可以让他不惧别人的恶意打压。
央妈家大业大肯定不怕，但自己一个小职员，这小胳膊小腿，甚至不用别人故意针对，可能只需一句话就能毁掉自己。
更何况，赵守时还说这个叫林述的厨子竟然给那位做过饭。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即便只是万一，也足够刘风姿下定决心。她不会冒任何风险去赌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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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制作第一人
【前往海#口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g9527航班即将起飞，请还未检票的乘客。。。】
【前往帝都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3721航班开始办理乘机手续、、、】
杭市机场内，广播中传来一声声的催促声，背着背包的赵守时往海#口方向的检票口走去准备登机。
在他背后，裴幼清拉着行李箱正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那里是去往帝都的方向。
因为刘风姿的关系，他们在行市多呆了了两天，但终究还是要走的。
前来给他们俩送行的是张根哒与林述。张根哒是因缘巧合跟着来的咸鱼，他好歹是个副主任，陈嗪就算心里再想让张根哒去抻电线、分盒饭，但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林述是《舌尖》的艺术顾问，但这个顾问并不需要每天都跟组，一般一周只需要两天就可以。
陈嗪没来，他正忙着拍摄《舌尖》。更何况现在的他身边多了个叫刘风姿的‘监制’。有一百的力气恨不得使出一百二来，生怕被人抓住疏漏处，导致前功尽弃。
刘风姿到达杭市已经三天了。赵守时也不知道她是装的像还是就是有责任心。从当天下午就投入到工作当中去，而且还巨认真，问的特仔细。
恨不得把每天的盒饭、水果的进货渠道都给打听清楚。手上的笔记本是记了一页有一页。
赵守时怀疑她在记小本本等着回京好打小报告，但他拿不出证据来。
林述是专程来送赵守时的。前几天赵守时曾怒怼刘风姿的行为，让林述对他的观感极好。
林述明白赵守时必然是衡量过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明白：赵守时是因为自己被刘风姿轻视，而愤然开口。
身为既得利益者的他觉得赵守时这样的人适合成为朋友。原本还犹豫的林述给出了承诺。如果那个所谓的《中餐厅》真的要启动，如果真的需要他，如果他能腾出时间来，一定加盟。
说起《中餐厅》，林述想起一件事来，他转头看向张根哒：“老张，赵守时这小子把《中餐厅》的想法说给哈莉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跟央妈继续合作？还是准备把这个项目交给央妈，好保证《舌尖》的正常拍摄？”
林述的话音刚落地，张根哒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眼泪汪汪的看着正越走越远的赵守时，恨不得拽着他的大腿求他别走。
那天中午的接风宴，赵守时与刘风姿闹得很不愉快，但都是成年人的大家维持了表面的和谐。
当天下午，刘风姿在视察过程中，曾表示《舌尖》项目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如果满分是一百，刘风姿给出的成绩是75，只是不错而已，距离完美还有很大的距离。
于是，当天晚上的赵守时就给哈莉去了一个电话，说刘副主任在视察过程中对《舌尖》项目非常看好，那是发自肺腑的不吝赞美。
言下之意，赶紧打钱就对了。除此之外，赵守时还隐约透露如果这次合作愉快，他还有一个创意，同样是宣传中华传统美食的。
哈莉当然不可能尽信赵守时的话，她必然要向刘风姿问询。没人知道她们交流过什么，众人只知道哈莉将于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抵达杭市。作为对哈莉的欢迎，赵守时决定今天乘飞机离开杭市。
见面？见个毛线球。让张根哒接待哈莉吧。
这就是张根哒想哭的原因。每每想到要接待比自己高好几层楼、央妈三套节目部主任的哈莉，张根哒就忍不住腿软。
再想起，自己明显是被赵守时拉过来堵枪眼的，他就恨不得跪下叫粑粑。
张根哒心里苦，就跟吃着苦瓜拌黄连。但他也隐约明白赵守时不见哈莉的原因。
一个字——抻。
心中忐忑不已的张根哒当然不能在林述面前露怯。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以我对赵主任的了解。他就没有让央妈参与《中餐厅》的想法。”
林述皱着眉头瞪着张根哒，不解的问道：“这不对吧。如果守时不想让央妈参与，他就不应该提这事。要不然岂不是平白得罪人，他闲日子过得舒坦了？”
张根哒一脸的高深莫测，却没有解释。
“有什么问题吗？”林述自言自语着，转瞬之间，他的眼眶中布满惊诧之意，手指颤抖的指着张根哒，“他、、他不会是故意的吧？他怎么这么大的胆，这可是要把央妈给得罪死啊。”
张根哒脸上的笑容与林述的惊诧成正比，嘴角含笑的他解释道：“不，是央妈先挑衅的他。”
“可这又如何！央妈有多大、多可怕，你门又不是不了解。可赵守时他就是一个人，一个小小的个体，怎么可能与央妈对抗。”
林述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的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话可能不好听，这就是事实也是现实。弱肉强食是社会千百年来不曾变过的规则，我们都不想受委屈，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个人意志能够左右的。
守时现在可能还没起飞，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咱们商议下怎么办。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他还有心思给人家上眼药，心多大啊。”
张根哒竖起大拇哥，“老林，你这人不错。咱们交个朋友吧。”
林述正急着呢，直接拍开张根哒的手指，“你少扯这些没有的，你不打我打。”
张根哒摇头拒绝，一把抓住林述正掏手机的手腕，他幽幽的说道：“老林，你可能还不了解赵主任。他这人有时看着莽撞，有些行为也让人难以理解，但他可不曾吃亏，至少我没有见过他吃亏。
紫禁城影业比他级别高的只有总经理一位，总监两位。他入职第一天，就给总经理与一位总监开了罚款单，当天的会议上，他就与另外一名总监拍桌子。”
“哦？你给我说说看。”林述也有些好奇。
“其实我也不算了解赵主任，我只说我个人的猜测。”
“你们这些人是真烦，说就说，不说拉倒，在这卖什么关子。”
张根哒苦笑着解释：“前段时间有档叫《非诚勿扰》的综艺节目，你听说过没？”
林述点头回道：“知道啊，我还看过。你别误会，是我老婆爱看，我跟着她瞥了一、、二三四集。我本人是不喜欢这样的节目的，太假太幼稚。可这跟赵守时的事有什么关系？”
张根哒看着林述，才不信他的鬼话，不喜欢你看四集啊？？？一共才播出几期？？
四期！！！合着期期不落叫做不喜欢啊？？？
张根哒体谅林述一把年纪要脸面，也不好意思揭穿他，不再遮掩的他合盘托出：“《非诚勿扰》于3月9号晚21:10分播出，周六、周日各一期。截止到今天的 3月22日，目前播出4期。
3月9日首播收视率csm45城关子。”
张根哒苦笑着解释：“前段时间有档叫《非诚勿扰》的综艺节目，你听说过没？”
林述点头回道：“知道啊，我还看过。你别误会，是我老婆爱看，我跟着她瞥了一、、二三四集。我本人是不喜欢这样的节目的，太假太幼稚。可这跟赵守时的事有什么关系？”
张根哒看着林述，才不信他的鬼话，不喜欢你看四集啊？？？一共才播出几期？？
四期！！！合着期期不落叫做不喜欢啊？？？1.451%。首播破1 且不说，去年大火的《好声音》首播成绩也不过才1.425%！！当然，这不代表《非诚勿扰》比《好声音》更强。《好声音》是一匹黑马，超强超续航的那种。
3月10日，第二期的收视率是1.726。虽然这个成绩远不如《好声音》的2.63%。但依然是极度可怕的成绩。
3月16日，收视率接近2，达到了1.909%。3月17日，收视率顺利破2，达到了2.051。这样的趋势，只要这档节目稳扎稳打，收视率破3是很有希望的。
要知道这可不是按季播出，只要有市场，这档节目是可以常年累月播出的。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非诚勿扰》这个项目就是赵主任提供的。他就出身于帝都卫视，《非诚勿扰》是他离开帝都卫视时，给出的初心。”
林述摸着下巴，有些庆幸的说道：“那还有点厉害。”
“岂止是有点厉害！”张根哒直接打断林述的话，撇了眼左右的他神秘兮兮的说道：“芒果台出了一档《我是歌手》的综艺节目，背后也有赵主任的影子。为了狙击《非诚勿扰》，芒果台急赶慢赶，抢先在3月8日的周五上线。
第一期的收视率是1.434%，也是堪堪超越《好声音》首播成绩。3月15日播出第二期，收视率1.714%。今天晚上即将播出第三期，按照芒果台的尿性，今天晚上的收视率绝对要破2%。”
林述有些疑惑，直接提出质疑：“不对吧。据我所知，帝都卫视、芒果台、天空蓝太台，都是死对头。赵守时又是帝都卫视的人，就算他愿意资敌，芒果台又如何愿意接受？”
张根哒大笑几声，有一种莫名其妙优越感的他拍了拍林述的肩膀，“老林，亏你这一把年纪连这点都看不透？这世上哪有真正的敌人，无非是利益不同而已。
据我所知，《我是歌手》的制片方有尚辰传媒。而裴。。裴总的清雨传媒占有尚辰传媒15%的股份，想想裴总跟赵主任的关系。我说赵主任跟《我是歌手》没有关系，你信吗？”
林述恍然大悟，“哦，马甲啊。”
“对喽。”老父亲心态的张根哒满是欣慰：“从去年九月份算起，到今天的三月底，这堪堪半年的时间。只出了三档收视率破2的新综艺，这背后都有赵主任的影子，这是何等可怕的事实。
有些隐秘即便是我们行内人都不是人人尽知，更别说你们行外人。你们啊，看节目就图个热闹，连工作人员名单都懒得看，哪里可能知晓这背后的秘密。
给你说个我们行内的小道消息，据我所知，有好几家卫视与传媒公司，都向赵主任抛出了橄榄枝，甚至某台不惜开出了两年内给节目部副主任的职位。
帝都卫视也有意将赵主任调回台里。只不过都被赵主任拒绝了。
还有各大电视台的同行们都在狂补《好声音》、《非诚勿扰》以及《我是歌手》，期望找出其中的共同点，都看着爆款节目眼红啊。”
林述这四十年也不是白活的，张根哒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沉思一会后，试探着说道：“现在的赵守时正是各方势力眼中的香饽饽，所以他有底气跟央妈掰下手腕，就算输了也无所谓，因为他完全可以不依靠央妈。
甚至说，他是故意借题发挥。他的行为看似很个性，很率真。但换个方面就是莽撞、年轻气盛、不肯吃亏。这不一定是他本身的性格，但这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
换句话说，他是在故意暴露自己性格上的‘缺点’。
在现代社会，尤其是职场乃至官#场，是不允许出现十全十美、没有缺点的人的。这样的人是异类，是别人惧怕，乃至是会被抵触的。因为他会显得大家很平庸，很无能。”
张根哒一愣，他都没有考虑赵守时的行为可能有这么深层次的考量。
虽然无法向赵守时求证，但不得不承认，林述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如果，真的如林述所说，那赵守时的城府就有点可怕了。
一念及此的张根哒打了个冷颤，心中泛凉的他又非常兴奋。
曾经的他是最期待赵守时滚蛋的一个，因为赵守时占了原本很有可能属于他的‘主任’位置。
但现在，他是最不希望赵守时离开的；因为张根哒非常确定，自己往上爬的速度是绝对不可能跟得上赵守时的步伐。
自己目前的目的只是制作部的正职，可人家却拒绝了几乎唾手可得的卫视中心节目部副主任的职位。
这说明，在赵守时看来，目前从事的工作比‘副主任’的职务更重要。
而自己，只要躲在高个子后面，就可以尽情的划水。
想一想，还有点幸福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捣乱的？
初春的三月，北方还是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棉衣裹身。
但海#口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即便是半袖短裤也不觉得凉。
三月的海#口，是花的季节。响应春的号召，木棉花、梨花、樱花、格桑花争相开放，还有那碧海蓝天，鸟语花香。
中午时分，烈日肆意挥洒着它的暴虐，路上穿着短袖短裤人字拖的青年，穿着吊带齐β小短裙的女孩，屡见不鲜。
海#口的风景足够美，但比之街头上的美景，还是要稍差分毫。同样在路上行走，背着背包的赵守时热的满头大汗。
在杭市还穿得住的西服，早已不堪酷暑的征伐，被赵守时搭在臂弯上。
不仅如此，低估了海%口温度的赵守时连衬衫上方的纽扣都敞开了两个，可这些举动对于当前35°的高温天气来说，效果聊胜于无。
时而有一阵微风吹来，打在脸颊上也只觉得一股又潮又闷的热气。
赵守时走啊走，走啊走，时不时的抬头眺望远方，他这是在寻找《我是余欢水》的拍摄现场。
终于，汗流浃背的赵守时在中暑的前一刻听见前方隐约传来一句“再来一遍”，就像三伏天里喝了一杯冰镇凉茶。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总共响了三遍，倒不是重要的事情说三次，是赵守时走到近前来，听了三遍这句话。
这里是一处公园，中午时分，天气炎热，但公园内竟然有许多的群众在窃窃私语着。他们正在围观《我是余欢水》的拍摄。
在公园内的一处空旷处，有用篷布支起的遮阳区域。篷布下是剧组常用的设备，例如摄影机，镜头、跟焦器、三脚架、云台、减脂期、滑轨、摇臂、监视器、斯坦尼康等等。
除了设备以外，便是人。其中一名副导演模样的人正在给群演讲述着一会拍摄时需要如何走位。
《余欢水》的导演张羽、雷鸿也在给演员讲戏，能够享受这个待遇的是郝建。刚才的几声“再来一遍”就是从他们这里传出，主角自然是郝建，亦或者说是‘余欢水’更准确。
他们这是正在正式拍摄前的排练。对《余欢水》熟记于心的赵守时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哪场戏。
《我是余欢水》的主角当然是余欢水。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事业上，余欢水都是个退让隐忍、得过且过的性格。换句话说就是窝囊。
某一日，余欢水受尽了公司领导以及妻子家人给的窝囊气，买了一瓶茅台大醉一场。宿醉后身体不适，遂去医院检查，竟然得知自己是命不久矣的胰腺癌患者。
万念俱灰的他破罐子破摔，性情大变。为了钱，他提前变卖自己的器官。为了给儿子留下成长资金，他用意外得知公司领导的秘密要挟他们。
病是错的，醉是真的。余欢水喝是假酒，大量饮用劣质假酒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头晕脑胀心慌意乱且不说，时不时的还会失去意识。
郝建他们正在排练的这场戏就是余欢水在街头行走时失去意识直接摔倒的镜头。
赵守时的记忆里，原时空饰演余欢水的郭靖飞凭借这普通但足够惊艳的一摔，直接摔上了头条。
郭靖飞的演技确实出众，被誉为话剧王子的他有太多太多的舞台经验，对于演员的动作以及情绪拿捏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这个镜头被部分影迷奉为经典，甚至被媒体当成‘正面典型’去警醒愈发浮躁的娱乐圈。提醒他们只靠整容脸、小白脸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是好事，但我们也得承认，这个摔倒的镜头不可能是实拍。因为细嫩的脸颊撞在坚硬的地面上，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
不管这个镜头是ng，还是一镜到底。演员的正脸必然要受到严重的损伤。且不说演员毁容这种最可怕的情况。
只是演员受伤导致的保险费用、后期误工费用以及最重要的延误剧组拍摄周期就足够任何人喝一壶。
一个正常运转的剧组，每停工一天造成的损失那都是以十万计。
因此，这个镜不得不取巧，用的是非常简单的特技拍摄。将用绿布包起来的米菠萝（泡沫）铺在地上。演员摔倒在柔软的米菠萝上。然后通过后期制作用地面素材将米菠萝替换出去。
可以理解为ps或美图秀秀的抠图功能升级版。
这个镜头很简单，就是这么一摔而已。但这个镜头又很难。难在要克服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在大脑尚未下达指令前，身体会抢先一步作出预判。这就是神志清醒状态下的本能反应。
而剧中的余欢水是失去意识摔倒的，对他当时的状态来说，身体的不能反应就是一种‘bug’。
这就是郝建当前需要克服的难题。而赵守时连续听到的三声‘再来一遍’就说明郝建当前的状态还达不到导演的要求。
导演正在‘调￥教’演员，虽然演员一时半会找不到状态。但赵守时自知自己有几把刷子，当然不会上前去胡乱指点。
张羽是从业经历十年的专业摄影师，在圈内小有名气。雷鸿年轻，但他好歹也在北电接受过四年的正规培训，欠缺的只是实践经验。
郝建那也是军艺出身的正儿八经的演员，扑街归扑街，人家可是正规军。
而赵守时连杂牌军都算不上。他大学主修的传媒，兼修摄影。你要是让他拍个小电影，那绝对不比edison 差多少。
但你要让他直接上一线，那绝对是一脸懵逼。这也是他在《舌尖》剧组时，不参与一线拍摄的原因。他怕自己热心指点成了别人厌烦的指指点点。
这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无所不精的人。这也是他信奉【专业工作交给专业人士】的原因。
看着郝建一次次倒下的赵守时突然闻到一股西瓜的清香。
这可是三月，这可是在赵守时酷热难解的时刻，这直接让他口舌生津。
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是剧组的生活制片正在切西瓜。她身旁摆着一摞摞的盒饭，西瓜应该是中午的餐后水果。
眼睛都红了赵守时快步来到生活制片面前，把手一伸，“给我块西瓜，渴死我了。”
生活制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盯着赵守时看了几眼，眼神满是疑惑但还是递给他一块。
生活制片是剧组组成部门里‘制片组’里的职位之一，主要工作是负责饮食。例如订盒饭、买水果等等。
也不知道是西瓜太贵，还是小妞刀法太好。这西瓜切的太小，加上够甜，让赵守时完全没有解渴。
犹不过瘾的他没再伸手要，相中一大块的他直接准备下手拿。手刚与西瓜有一点接触，就感觉胸前一股大力涌来，竟然被瘦弱的生活制片给推开了。
小姑娘气呼呼的瞪着赵守时，“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还没到放饭时间，谁让你过来的！”
哪个部门的？？
赵守时略一思索，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应该算是制片组的。”
剧组按主要职务可以分为导演组、制片组、剧务组、摄影组、美工组、录音组等几大类。
导演组不用说就是导演、执行导演、副导演。场记等。
制片组一般指制片主任、现场制片、生活制片、外联制片、统筹、财务等等。
《余欢水》是赵守时负责的项目，他的名字会挂在制片人这一栏上。他这个制片人可以算是制片组的老大。也就是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小姑娘的上级。
赵守时忘记了一个事情。他其实并不能完全认识紫禁城影业的所有人。反之，也有许多人不认识，或者记不住他。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其中一个，她上下扫视着赵守时，眼神里满是怀疑：“我就是制作组的，可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吧，他们是不是不服气，让你过来捣乱的？”
赵守时直接回答道：“我是赵守时。”
“赵守时了不起啊。我还刘迟到呢。”
“.......”
无语凝噎只想**的赵守时麻爪了。指着远方正在忙碌的郝建等人，他又道：“要不你把郝建叫过来，雷鸿、张羽都行，他们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小姑娘回头望了一眼，转回头来的她眼神里满是戏谑：“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的。故意要把我调开，然后你就有机会下手了！你们这点小手段，早就被我看透了。”
“下手？？我下手什么？”黑人问号脸的赵守时看着眼前戏太多的姑娘，问道：“剧组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说。”
“给你说？看把你脸大的。”姑娘冷笑一声，后退两步，招手的她喊道：“王钢蛋、欧阳铁锤，快过来。别让这人跑了。”
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的赵守时往后望去，看见几个膀粗腰圆的大汉正往这跑。
有道是君子不立2危墙之下，见势不妙的赵守时抬腿就要跑。至于解释啥的，还是等会再说吧。
“赵守时？你什么时候来的？”
清脆的声响，抚平了赵守时躁动的心，这是范可人的声音。
《余欢水》里面有东方传媒的投资。范可人又是东方传媒的代表，她在剧组里倒也不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