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大比之前
李二很兴奋,李靖很高兴,老货们……老货们当然也高兴,可就是笑的有些勉强。
人这一辈子能够无欲无求的不多,日常攀比才是常态。
年轻的时候拼爹,谁谁谁老子又升官了,谁谁谁老子又买辆豪车,谁谁谁老子买别墅了。
人到中年,不拼爹了,改拼儿子,一见面……。
“哎呀,你儿子最近在干什么呀,大学毕业了吗?找工作了没有。”
“唉,我儿子不争气,没找到好工作,只能混个公务员当当,早九晚五的,就那么回事儿吧。”
“哎呦,那可比我儿子强多了,我儿子不争气,毕业只能自己创业,好在运气不错,上个月赚了人生第一个一百万。”
古往今来,人都是一个样子。
事实上,除了科技一直在不断进步,人类的思维其实还是老样子,两千年前和两千年后并没有多少本质上的区别。
书归正传。
一群老家伙们站在城头上对所谓的混凝土个个赞不绝口,其间,李靖被长孙无忌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嘀咕起来。
“药师啊,你不会怪我当初多事吧?你知道,当时我并没有坑你的意思,建议陛下将建城的任务交给你,不过就是个玩笑。”老长孙笑的并不比一只狐狸好多少,而且还是一只胖狐狸。
李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理解,理解,换成是我,估计我也能这么干。”
长孙无忌讪讪一笑,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哎对了,我听说你家德謇弄了百来个新罗船匠,药师,这事儿你知道不?”
“新罗船匠?他想干什么?”
李靖诧异的眼神让长孙无忌霎时间明白自己‘失言’了,连忙摆手“没,没啥,可能德謇那孩子就是单纯觉得人手不够用呢。”
“无忌不必替他遮掩,这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待会儿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明知道长孙无忌在挑唆,李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结了个疙瘩。
理由是这小子没拿自己这当个打几巴棍儿,弄回来一百多人竟然连个屁都没放,这万一要是有什么间隙混进来,可怎么解释。
嗯,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谁让李靖是当爹的呢。
除了这一点小小的插曲之外,整个工程验收大会进行的十分愉快,尤其是李二,更是雄心勃勃,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条横亘在龙首原的混凝土城墙代表了什么。
只有李昊清楚,那城墙也就是看着不错,实际上……在未来的某一天,某些人必将为这面城墙懊悔。
为什么?
呵呵……,没记错的话,按照正常历史轨迹,若干年后龙首原会有一个叫大明宫的宫殿群拔地而起。
但现在嘛,想修大明宫,必须得把那丑陋不堪的混凝土城墙拆掉。
五百多步长,三丈多厚,两丈高的水泥坨子,到时候估计得砸了。
“德謇,想到什么了,咋笑那么猥琐。”长孙冲顶着满头汗,远远跑了过来,见李昊正一个人傻傻笑的十分开心,拍了他一下问道。
李昊翻了个白眼“会不会说话?还想再跑十圈是吧?”
要说这长孙冲还真是有毅力,自从觉定留下之后,立刻把自己看成了翎府的一份子,日常训练啥的一件不落,非但如此,某些情况下还会给自己加量。
这也就是他身体底子厚,换一般人早就被练趴下了。
“别别别,我服了成吧。”长孙冲连连摆手,吐着舌头道“我这肠子都快跑断了,再跑非死了不可。”
李昊岔开话题“你那一团人马准备的怎么样了?火器用的还熟悉吧?”
长孙冲舔舔干裂的嘴唇,踌躇满志“嗯,基本上已经掌握了,现在正在进行投掷训练,两天后进行实弹演练,等演练完估计大比就要开始了。”
“有信心?”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咱们代表的是左翎军卫,余下十五卫全是对手,你觉得能赢?”
两人彼此相视一眼,爆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大唐十六卫,或许以前彼此间战力相当,但是现在嘛……。
笑罢,李德謇正色道“这两天回去一趟吧,估计这么长时间你家老头子应该消气了,况且……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营里,将来总是要回去的。”
长孙冲摇摇头“再说吧,我怕回去之后就出不来了。或许……等赢了比赛再回去更好一些。”
李昊点点头,没说什么。
整个翎府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再次淘汰了一批人,眼下只余六百人左右。
这六百人被李昊分成三个团,每团两百,分别由长孙冲、程处默、李震三人负责。
其中长孙冲负责的一团人马为火器部队,主要装备全是各式火器;
程处默负责的是突击,全团以近战武器为主。
李震则负责军械,大量远程攻击的军械全部由他那一团人马掌握。
大唐军制,十人一火,设火长;五火一什,设什长;两什一旅,设旅帅;六旅一团,设校尉;四旅一府,设都尉,再往上便是郎将,到了郎将的位置,便已经不正式带兵了。
像翎府这样的,说来已经是严重缺编,少了一半人嘛,不缺编都怪了。
不过有李昊之前的条件打底,翎府的军饷还是跟以前一样,这里的一样指的是总额一样,发到手下军士手中便等于翻了倍。
也正是因为这样,左领军卫其它几府的士兵看向翎府士兵眼珠子都是红的。
毕竟翎府之前的军饷就是他们的三倍,现在随着人数越来越少,已经变成了六倍,更不要说那些一看就很高级的装备。
奈何翎府现在正在整训,不接受其它人的加入,眼馋也只能看着。
眼看着全军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大比的前一天。
一支支队伍离开自己的驻地,开进龙首原,按照安排好的位置扎营。
到了这个时候,长孙冲想不见长孙无忌也不行了,比竟左武候卫驻地就在左领军卫边上不到两里的地方。
于是……。
“大将军,大公子来了。”左武候卫大营,长孙无忌的亲卫掀帘走入中军帐,身后跟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的长孙冲。
“那逆子还有脸来?”帐中,长孙无忌手拿棋谱,品着香茗,头不台眼不睁的问道。
长孙冲一看这架式,连忙上前“父亲,孩儿不孝,惹您生气了。”
“哼。”老长孙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长孙冲对着帐中众人摆摆手,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等帐中只余自己和老头子,这才小心的走过去,站在老长孙身边低声说道“父亲不要生气了,孩儿,孩儿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长孙无忌没有说话,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过。
长孙冲只能继续说道“父亲,孩儿知道从军一事会让您颜面无光,可您想想,我长孙家偌大家业,若无实力如何自保,或许与长乐妹妹成亲可以护得一时周全,但谁又能保证不出万一呢。”
长孙无忌放下手里的书“你既然我长孙家树大招风,就该韬光养晦,何必非要事事出人头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不懂么?我长孙家权势已经够大了,你现在又把手伸入军中,你让陛下怎么想。”
“父亲,您在一天,有姑姑照应,长孙家必然无虞。孩儿担心的是以后,若您与姑姑全都百年……。”
“屁话,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长孙无忌狠狠一拍桌子,吓了长孙冲一哆嗦。
过了良久,老长孙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先这样吧,既然你执意要留在军中,那就好好干,别让人小看了我长孙家。”
“是,父亲放心,孩儿定能拿下这大比头名。”
“哼,拿下头名也是给李靖家那小子当垫脚石,若想出人头地,还是要看你今后的表现。”长孙无忌看都不看儿子,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长孙冲无奈退了出去,站在老头子营帐门口,努力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大步向营外走去。
大比在即,一切都用实力说话吧。
回到左领军卫驻地,李昊等人正聚在一起,面前的桌上摆着百十个铜钱,见他进来程处默立刻叫道“老子赢了,这小子没被他老子打残,给钱,快给给钱。”
长孙冲立刻满头黑线“你们竟然拿老子开赌盘?”
“无聊嘛,赌一下你回去之后会不会被你家老头子打断腿。”李昊有些遗憾的将面前的铜钱全部推向程处默,摇头叹了口气“我输了。”
长孙冲“……”
你们也是个人?当初是谁跟老子说回去一准儿没事的?
合着都在骗老子,都想看老子笑话?
想通了其中关窍,长孙冲整个人都不好了,冲上去与几人扭打起来。
一时间,左领军卫驻地中军帐旁边的小帐篷里鬼哭狼嚎。
中军帐,李勣痛苦拍拍额头,这帮小年轻减压的方式好独特,自己要不要帮他们一把,一顿军棍抡下去,应该全都老实了吧。
第一五六章 神火飞鸦
次日一早,嘹亮的号角声在龙首原各处响起。
清晨的薄雾中,一直直队伍开出营地。
待列阵完毕,太阳正巧自地平线喷薄而出,照在士兵的甲胄之上,反射出万道金光。
李二站在高台之上,望着下面万余大军,激动的摩拳擦掌。别看他现在是皇帝的身份,可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处理公务,能走了皇宫的机会都很少,更不要说看大军列阵了。
李二身侧,十六卫大将军尽数到场,再远则是一些文官,全军大比是武将的主场,跟文官没太大干系,就好像科考的时候武将最多就是负责搜身站岗差不多。
只是……阵列中,总有那么一小撮人显的有些不合群,倒不是说那一小撮人表现的不好。
事实上,那一小撮人是所有队列中表现最好的。
不管横看还是竖看,那一小撮人所站的方阵都是直线,抖擞的精神,昂扬的斗志,顾盼之间狼视鹰顾。
左领军卫翎府,十六卫中唯一一支没有装备铠甲的队伍,但看上去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帅气,比那些穿着扎甲,晨风中依旧大袖飘飘的其它士兵一比……。
算了,没法比,这就跟瓷器与陶器没法放在一起比一样。
李二很满意,微微点头,对着下面道“李德謇。”
“臣在!”李昊出列,单膝点地。
反正就算站直了,也还是在李二脚下,不如索性低调一些好了。
李二居高临下看着李昊,淡淡问道“为何翎府不着甲啊?”
“陛下,翎府不需着甲,因为敌人注定要倒在进攻的路上,不会有与们碰面的机会。”
这么牛·逼么?
众老货面面相觑,下面各卫各府士兵咬牙切齿。
李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等了好半天才开口“你可愿第一个出战?”
“但听陛下吩咐,翎府上下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李二听的心头大快,哈哈大笑道“哈哈……,好,既如此,你挑一个对手吧。”
“无所谓。”李昊耸耸肩膀,看向正在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十余位同僚“你们谁先来?”
“左卫愿意领教。”
“右骁骑卫愿高招。”
“可敢与我右领军卫一战。”
诶?右领军卫?这是对手嘛。
李昊目光一转,看向某个中年大叔“牛叔,你右领军卫的?”
“不错,小子,可敢与老夫一战。”
李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好啊,反正我也不欺负你们,战法,场地你们先挑。”
哎呀我去,这太气人了!
牛叔好歹也是沙场老将,被一个小年轻如此轻视,差点气炸了肺,抬头看向李二“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允臣与这混账小子比一场攻城战,臣守,他攻。”
“呸,牛进达,你这老货不要脸了是吧?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对付几个毛孩子,采取守势就算了,竟然还要守城!”不等李二开口,候君集的声音传了下来,鄙夷味道十足。
牛进达眼珠子一瞪,寸步不让“小娃娃口无遮拦,坐井观天,老夫便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总好过将来上了战场送命。候君集,若你不服等下大可下来较量一翻。”
候君集闻言大怒,当时就要下去,不想却被李二拦住“好了,加在一起都九十多岁的人了,吵来吵去没的让人笑话。”言罢,看向下面李昊“李德謇,你可愿接受牛将军挑战。”
李昊有些为难,看看牛进达“臣愿意。”
“好,既然如此,给你们半个时辰准备,半个时辰之后便开始吧。”李二回身走向高台上已经备好的椅子。
下面正在列阵的十六卫军卒也顺势退开,将城下一大片空地让了出来。
牛进达来到李昊身边“小子,别怪牛叔不讲道义,以大欺小,人这一辈子总要吃点亏,才会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昊腼腆的笑笑“嘿嘿,多谢牛叔了,不过……此战小侄未必是输。”
有些不放心儿子的李靖此时正好来到李昊身后,闻言‘啪’的就是一个大脖溜子“逆子,休要胡言乱语,还不跟牛将军道歉。”
李昊被打的鬼叫一声,回头一看竟是自己老爹,顿时没了脾气,朝牛进达拱拱手“牛叔叔,那个……我不是故意想要赢您,实在是仗着武器之利,实际真打起来,小侄未必是您的对手,以后还请牛叔不吝指教。”
李靖“……”
牛进达“……”
这小子是不是对道歉有什么误会?这话听着怎么像胜利宣言呢?合着还没打你就知道自己赢定了呗?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牛进达这样的老牌上贼又岂能没有脾气,当下气咻咻说道“好,小子好魄力,老夫记住你的话了,只希望你翎府的实力能配得上你的嘴皮子。”
老牛走了,带人准备去了,李昊眨眨无辜的眼睛,蠢萌蠢萌的看向老头子“爹,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李靖能说什么,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拍拍李昊肩膀,颓然说道“努力吧,别输的太难看。”
啥意思?老头子啥意思?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咋地!
瞅瞅早已经摩拳擦掌的程处默、长孙冲、李震,李昊把手一挥“哥儿几个,露脸的时候到了,咱们也去准备吧,让那些老货知道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对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程处默狞笑道“嘿嘿,太好了,俺早就看那些老灯不顺眼了,不如今天就挨着个的刷他们一遍。”
“少说废话,快去准备,攻城梯准备好了没?别到时候登城再出问题。”
“放心吧,早准备利索了。”
相比于负责器械和远程攻击的李震和长孙冲,程处默的任务轻松许多,也不需要怎么准备,说话的功夫,两百来人已经带着五架长约两丈的梯子排好了队形。
另一边,长孙冲和李震二人则是推出二十架造型古怪的车子,站到了程处默那支队伍的前面,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刻钟。
此时再看城头,牛进达已经站了上去,一千两百府兵弯弓搭箭,站成两排严阵以待。
“开始吧!”李二见城上城下两支队伍全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等半个时辰时间到,直接吩咐开始。
“准备,把那小子放进两百步之内再抛射,谁也不准提前发起进攻。”得到李二的命令,牛进达笑的狰狞。
作为守城的一方,又是齐装满员的一府人马,如果不能将那几个小屁孩一波带走,他这张老脸只怕要丢光了。
牛进达下令的同时,李昊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进攻,前进至城下四百步。”
“诺!”二十架长车被二十匹战马拉着很快运动到了距离城墙四百步的地方,战马调头,将车尾对准城墙停了下来。
搞什么?怎么不进攻了?这小子要玩儿什么花样?
牛进达一头雾水,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个传令兵跑上来传话,所有人撤下城头。
牛进达当时炸了“直娘贼,凭什么撤?老子这仗还没打呢,作弊也不能这么搞吧。”
传令兵被骂的抬不起头,委屈的道“不是,牛将军,您听我解释,刚刚小李将军说了,他那边武器威力太大,让我们用之前准备好的草人代替你们,否则会出现误伤。”
牛进达瞪睛一眼“威力大又怎么了,这还离着四百步呢,鬼知道你们是不是勾结好了,打算让老夫先撤下去,好给他们接近城墙的机会。”
“没有,真的没有。”传令兵把头摇的飞快,吱唔了一会儿才道“牛将军,我们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作弊,你说是吧。”
牛进达想了想,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看看城下,老牛又有些纳闷,四百步,这不是扯呢么,就算你拉来的都是八牛弩又能如何,难道四百步距还能把城墙射穿了不城,这可是混凝土的。
但最终,牛进达还是带着准备了半天的府兵撤了下去,尽管心中不满,但命令就是命令。
远处看台上,看热闹的老货们面面相觑,搞不清楚为什么牛进达会撤下来,难道想要作弊?这绝对不行啊。
李二同样眉头紧皱,这次的军演说是从实战出发,可实战军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知道啊,看着右领军卫撤下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距离自己较近的李昊一方。
但见得翎府此时已经将马车上覆盖的东西撤了下去,露出车上一件件黑乎乎三角形的东西,一个两个猥琐的笑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又过了片刻,城头上一面旗帜挥了几下,一千两百只草人被立了起来。
坐在李二的位置,看不清城头有什么,只是影影绰绰看到一些影子,惊疑不定的情况下,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城下,长孙冲与李震对视一眼,互相比了个请的手势,客气的谦让了一会儿,这才同时来到那些马车中间,各自举起手中一面小旗“神火飞鸦准备,3,2,1,放!”
第一五七章 打到没脾气
神火飞鸦说白了也就类似火箭弹,准头什么的不必说了,不可能指哪打哪,威力主要体现于火力覆盖。
这种本应在明朝才会出现的火器在李昊的引导下,提前出现在大唐,甫一露头就给上至李二,下至禁军狠狠上了一刻。
只见二十个颜色黝黑的三角形物体忽忽悠悠的飞向城头,有八个直接撞到墙上落了下去,四个越过城头落到了城墙的另一侧,仅有八个不偏不倚落到那些草人中间。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所有人都在好奇。
可就在这时,城上城下突然传来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
轰轰轰!!!
黑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数不清的稻草人瞬间四分五裂,地面上腾起冲天烟尘。
城下不远处还在抱怨的牛进达瞬间哑火,浑身颤抖有些后怕的道“这,这什么!”
那些四分五裂,飞的到处都是的草人提醒着他,如果刚刚没有下城,而是固执的站在上面,此时手下一府人马估计连一半都剩不下。
这泥马是开挂了吧?大唐啥时候有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了!
看台上,李二猛的站了起来,城头上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如果上面有人的话,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完了,没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存活。
其他还在对这场演习进行各种猜测的老货们也都闭上了嘴。
这特么是遭天谴了么?这么大的雷,如果不是城头已经换上草人,只怕一府人都会死光吧。
“可怜的老牛,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吧。”秦琼盯着浓烟滚滚的城头,喃喃说道。
“不一定,他还有人手,如果那些小家伙蹬城的时候慢一些,守城问题不大。”程咬金咂咂嘴,一对牛眼眨都不眨的看着远处城墙。
就在此时,翎府动了,只见程处默此时已经带人冲向四百步外的城墙,五架两丈长的梯子冲在最前面。
看热闹的老货中,立刻有人指出破绽,摇头道“小家伙们反应不慢,可就是……经验太少,用两丈的梯子登两丈的城墙,这要是能上去都出鬼了。”
“是啊,不过就是仗着武器之利罢了,论打仗,这帮小子还是差了些。”
“不一定吧,我看这些小子挺有谱的,或许他们有什么其它方式登城也说不准。“
“其它方式?”有老货看了李靖一眼“除非卫公给他们留了登城的渠道,否则不可能。”
李靖“……”
老货们各抒己见,讨论的正欢,却见程处默已经带人来到城下,两丈的攻城梯在竖起来的同时,诡异的张开,等搭到城头的时候,已经变成近四丈。
随着云梯张开,随后而来的翎府军卒,如飞而至,毫不停留踏梯而上,一个接着一个,用老货们完全无法想像的速度冲了上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啊这是?这还是我们熟悉的那支唐军么?
大唐军队啥时候登城这么痛快了,这特么比从马道上城还快好么。
刚刚还觉着李昊他们经验少的老货们在程咬金刺耳的笑声中个个老脸通红,这脸打的‘啪啪’的直响,以后老子再也不瞎哔哔行了吧。
当然,老货们更多的是盯着李靖。
为啥,因为李靖是李昊他爹,而翎府又是李昊一手带出来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预。
李靖被看的苦笑连连,看来这黑祸自己是背定了,不管自己如何解释,估计也没人相信此等神兵不是出自己的手。
而与一众老家伙相比,李二才是最兴奋的那个,扼腕叹道“厉害,当真厉害,果然英雄出少年,仗就应该这么打么,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方显我大唐军威!”说到这里,顿了顿,扭过头问道“诸卿,有谁想要杀杀这些年轻人威风的,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没人吱声,傻子才吱声,战力如何先不说,单单那个会爆炸的东西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没有么?”李二再次问道。
“陛下,若是没有那会炸的东西,臣或许可以能一试。”
妈蛋,你还能要点脸不,你咋不说让人家把手脚都绑起来呢,李二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说话那家伙。
众所周知,领府只有六百人,人数本就只有其它府军的一半,若是再不让人家用好装备,那还真不如站那儿让你杀来的痛快。
牛进达这个时候已经自远处走了回来,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但却没人嘲笑他,如此狂暴的进攻方式,别说牛进达,换成任何一个人也都会束手无策。
“陛下,臣……输了。”来到李二面前,牛进达面红耳赤的低头说道“请陛下责罚”
李二拍拍老牛的肩膀安慰道“牛将军不必如此,需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这帮小子搞的又是突然袭击,就算是朕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束手,故而将军不必挂怀。”
牛进达点点头,想了想又来到李靖面前“李公,进达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李公莫怪。”
李靖连忙答道“无妨,无妨,都是犬子无状,还望牛将军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牛进达摇摇头,没有说话。
败了就是败了,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李昊这帮小子凭着手中火器,几乎可以完虐所有老货。
不管什么样的战场,不管如何排兵布阵,老子就是一顿火器砸过去,然后收人头,就是这么野蛮,就是这么霸道。
想反抗?可以,但你必须有火器。
有火器就一定会赢?未必,因为你不会用。
等你学会?行啊,来年再说吧。
李昊、长孙冲等几个小子,凭着一手神火飞鸦力压众老货,没有任何悬念的夺了大比的第一。
当然,你可以不服,但却必须承认,贞观元年全军大比,左领军卫翎府势不可挡。
长孙冲回家了,带着无尽的荣耀。
勋贵子弟大比的时候,他的确是钻了空子,可这次他没有,完全就是凭借自己的实力。
后来组织的所谓汇报演出中,他率领的一团人马,简直就跟人型掷弹筒差不多,手雷丢的那叫一个准,指哪丢哪,一炸一大片。
所有参加大比的队伍中,无一人与之匹敌。
程处默也回家了,嘴咧的老大,他是当之无愧的勇不可挡那一类,配下发来的大狗腿弯刀很适合劈砍,刀锋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无一合之敌。
精制的小型手弩,虽然没有配备多少,可这东西冲阵的时候用来偷袭再好不过。
李震也很得意,神火飞鸦就是他所掌控的,演习中牛进达的右领军卫造成了‘致命’打击不说,还把对方打的一蹶不振,连最后反抗的勇气都没了。
要知道右领军卫与左领军卫可是宿敌,参够战而胜之,不光他自己,就连他老子李勣脸上都有光。
至于李昊……他也回家了。
拆下家中大门,鬼鬼祟祟先下四打量几眼,待没看到人才慢慢走了进去。
是的,是拆不是推,为了逃走方便,李昊回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门拆了,这样就算老头子想揍他,也有也退路不是。
事实证明,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进家走了没多远,就看老头子正坐在花厅前面,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回来了?”
“回,回来了。”李昊退后两步,摆了个随时准备逃走的姿势“爹,我已经看到你埋伏的手人了,让他们出来吧。”
“行了,给老夫消停点。”李靖瞪了他一眼道“今天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说说吧。”
李昊眼神闪烁“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火药么,上次因为有事耽误了,没有给陛下演示成,所以这次我就又弄了一些,打你们这些土……见识见识。”
好险,一句土鳖差点就冒出来了,李昊有些后怕。
谁知老头子竟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把火药交出去吧,这不是你能掌握的东西。”
“为什么?”
李靖说道“太危险,那不是我李家应该掌握的东西。”
“可是……”李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老头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物已经威胁到了陛下的安危,如果不想以后背上抄家灭族的罪名,最好现在就交出去,至于交出去以后谁来负责此事,便与我们无关了。”
李昊有些无语。
这才一点点火药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老头子是不是过于小心了。
万一将来我要是弄出一把大狙,那还不成了天下第一恶人。
李靖在吩咐完李昊之后,并没等他答应,又继续问道“我听说你从新罗使者手中弄来了一百多新罗船匠,说说看,你准备做什么。”
“船匠当然是造船了,我打算打造一支船队,到海上去开拓见闻,教化四方。”李昊开始满足跑火车“爹,您不知道,大海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长满香料的海岛,亩产数十石的食物,黄金构成的大山……”
不等李昊把牛·逼吹完,身后传来老娘的声音“不准去!”
第一五八章 李二的想法
次日天明,大比继续,李昊得得瑟瑟跟在自家老头身后,头几乎仰到后脊梁骨上。
等到再次踏足演武场,立刻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咋,又出事了?
程处默远远跑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德謇,有一个问题。”
“说呗。”李昊挑着眉毛,无所谓的说道。
程处默揉揉鼻子:“牛叔要跟咱们再比一场,还也要用跟咱们一样的武器,我琢磨着怎么也得给老人家留点面子,就替你答应了。”
李昊顿时无语:“处默,你糊涂啊,此事不应该答应的!”
走在前面,正在与程咬金、秦琼、李勣打招呼的李靖暗自点头,总算自家小子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其他几个老货也听到了李昊的话,个个面露得意之色。
然后,就听李昊继续说道:“处默啊,逮住蛤蟆攥出尿不是我们的作风,牛叔再怎么也是自己人,我们不能总是可他一个人祸祸吧。”
众老货:“……”
亏老子们还以为这小子良心发现,结果……想多了。
程处默煞有其事的露出为难表情:“那咋办,我和虫子、李震都答应了。”
虫子是长孙冲,冲、虫基本上同音,时间一长索性李昊、程处默等人就叫他虫子。
李昊叹了口气:“算了,既然都答应了,那就这样吧,大不了一会儿放放水,让牛叔输的不要太难看。”
真是太t气人了,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好么。
李昊的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牛进达耳朵里,把个老贼头气的火冒三丈,直嚷嚷要给那几个小子一个好看。
废话不多说,双方士兵到场之后,准备工作立刻开始。
这一次,翎府守城,右领军卫攻城。
装备啥的拉出一套交给老牛之后,长孙冲带人来到距离城下五百步的地方开始挖坑,人头大小,挖好之后再把一批铁疙瘩埋进去。
这一切都是当着老牛的面做的,两百来颗铁疙瘩埋好之后,长孙冲带人后撤,又在城下埋了一批。
昨天有幸见过手雷的老牛脸当时就绿了,这t是什么?拳头大的铁疙瘩就可以把方圆十步之内炸平,刚刚埋的那些有人头大小,若是炸了还有活路么。
看着长孙冲带人上了城头之后,李昊带着一脸贱笑对牛进达说道:“牛叔,该您的兵入场了。”
牛进达并未让自己的手下入场,而是黑着脸问道:“刚刚长孙冲那小子埋的是什么东西?”
李昊一脸轻松:“哦,就是几个大麻雷子,不过您放心,那东西有一好处,就是不踩绝对不响。”
牛进达脸更黑了,边上程咬金问道:“那要是踩了呢?”
“那还用问,一炸一大片呗,方圆三十步内,基本不会有活物了。”程处默接过他老子的话,得意的说道。
咕嘟,想到自己的兵一会儿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探路,牛进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本以为这帮小子已经黔驴技穷,最多只弄了些手雷和神火飞鸦,这些东西说白了,不管谁装备上,都能发挥战力。
可万万没想到,这帮小子还有后手,而且还是绝户计,这泥马要怎么解,难道真拿人命去填?
“老牛,要不……还是算了吧,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这场让他们赢了算了。”程咬金与牛进达那可是一起劫皇杠的关系,对他了解颇深,知道自己若不劝他,非出事不可。
牛进达果然如老程料想的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想了想对李昊说道:“不,我不信,小子,除非你让老夫见识一下那东西的威力。”
李昊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处默,去放个大麻雷子,让牛叔听个响。”
“得嘞。”程处默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去了。
时间不大,一颗地雷埋好,程处默拉着一根线跑到大概五十步之外,用力那么一拉。
‘轰……’,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巨响过后,地上多了一个直径近乎半丈的大坑。
牛进达的脸上跟开了染坊一般变了数变,最后终是摇头叹了口气。
这是演武,不是真的打仗,所以那几个臭小子才会当着他的面埋上地雷,而且还让他看清了埋雷的位置。
可若真到了战场上谁又会提前告诉你哪里有地雷呢,威力如此恐怖的东西对于士兵来说简直就是恶梦,只要踩上三、五颗,估计进攻的士气就会被打破,接下来别说进攻,能不能撤回去都说不准。
李昊等四人组兵不血刃的再次赢了老牛,个个喜笑颜开。
李二也是看的龙颜大悦。
他才不在乎谁输谁赢,反正都是大唐的军队,战力越强越好。
至于手下之间会不会有矛盾?
嗯……,有矛盾才好,若是万众一心,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当。
带上磁石,将埋好的地雷挖起来,将演武场重新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余下的十五卫开始的第二名的争夺。
木刀木剑抡得虎虎生风,看的李昊热血沸腾,不断大声叫好。
对他来说,黑火药弄出来的武器也就那么回事,若是抛开比赛之类的东西,群殴显然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李二看了一会儿,被李昊吵得心烦,便将他叫到身边,亲切的问道:“德謇呐,朕看你的那些火药武器满不错的,如果大规模装备到军中,你觉得如何?”
李昊把注意力从演武场接回来,耸耸肩膀道:“也就那么回事儿,陛下,这东西也就是声音大点,只要掌握了规律,其实弄不死多少人。”
李二脸色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而事实上,李二的确被小看了。
黑火药而已,燃烧慢,爆发力小,安全性差,在李昊看来除了用来做鞭炮还真是啥都干不了,当武器也只是发挥余热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昊才会固执的称呼手雷、地雷以及神火飞鸦之类的东西为大麻雷子。
可从未见过万炮齐发的李二不这样想啊,接连看了两天黑火药‘大发神威’,这位帝国主义头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黑火药来武装自己的军队了。
土鳖,李昊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李二,鄙视一翻才缓缓说道:“陛下,不是臣扫您的兴,就眼下来说,火药最多只能当成辅助,不能当成常规武器,虽然此物看上去威力很大,可对后勤的要求却非常高。
您想想看,现在的十六卫,就算脱离了后勤,只要士兵还能动,他们就可以用手中的刀一直战斗下去,但换上火药则不然,没有后勤,那些武器就都是摆设,士兵等于手无寸铁,这样一来等于无形中削弱的军队的战斗力。”
李二闻言微微点头,但却并没有放弃原本的打算:“那要是有办法既能让军队用上你的那些火器,又能保证后勤不断呢?”
“陛下,这是不可能的,人力有时穷啊。”李昊苦笑,李二这人太过追求完美,这不行啊,说好江山美人只能选一样的,你都要了,还让不让别人活。
见李昊犹豫,李二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难得听到从你口中说出人力有时穷,怎么,这次认怂啦?”
“陛下,要说怂咱指定没有,但是吧,不管是打仗还是后勤这都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一点一点慢慢来,咱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您说是吧。”面对李二的无礼要求,李昊决定给他好好上一课。
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不说别的,就说运力吧,那天的神火飞鸦您也看到了,二十具每具重一百斤,抛开大小不说,单就说重量那就是两千斤,您想想,把两千斤东西运到战场上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
另外,那些大麻雷子份量同样不轻,而且保存起来也十分费力,不能过于干燥又不能过于潮湿,运送途中还不能过份颠簸,单就这一点来说,一次规模不大的小型战役,至少需要五十辆大车来运送这些东西。
陛下,利用火器作战对后勤的依赖绝不是增加运量那么简单的,后勤的保障同样重要,否则我们的武器就会落到敌人手中,而如此增加保障力量,那便需要增加粮草供应。
这样算下来,一场战争打完,我们将会比以前投入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性价比远远高过冷兵器作战,这样很不划算。”
李二听完彻底沉默了,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原本他还指望着部队能够装备好火器,势如破竹,横扫漠北草原,现在看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李昊生怕李二受到如此打击,就此意志消沉,了无生趣,自绝于演武场,劝慰道:“其实陛下您也不用烦恼,说来很多事都有两面性,火药虽然无法用来进攻,但却可以用来防守,各处边城只要准备好足够多的火药,不管来多少敌人,都能让他们止步于城下。”
李二无声的摆摆手,示意李昊自己没事,沉思良久叹了口气:“德謇呐,是朕过于好高骛远了,也罢,咱们慢慢来吧,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说是吧。”
第一五九章 突然冒出来的刺客
是呗,办法的确是比困难多,可总要有时间。
李昊实在不想再打击李二了,咳嗽一声退到一边,把头仰成四十五度,望向天空,用实际行动告诉某些不自量力之人,人力有时穷,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
哦对,李二不知道这一点。
又是无聊的一天,演武场上打来打去,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招,看着热闹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李昊最后看的烦了,索性偷偷溜到没人的地方睡了一觉,等起来已经日薄西山,演武场上空无一人。
我次奥,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走了都不叫我一声。
从吊床上下来,拍拍蹲在一边树下打盹的铁柱:“柱子,走了,回家。”
“哦。”铁柱憨憨答应着,站起来将吊床拆下塞进背包里,跟在李昊身后就往城里赶。
夜幕降临,龙首原变的漆黑一片,李昊一边走一边挠头,时不时回头看看铁柱。
铁柱也是一头雾水,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李昊。
又过了一会儿,李昊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瞪着铁柱:“柱子,咱们走了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
“那长安城呢?长安城在哪里?”李昊继续问。
“可能在……”铁柱四下看了看,抬手指了指前面:“可能在那个方向吧。”
李昊没说话,在身上摸索了片刻,弄出一根针来,找根线头栓住又在头上擦了擦。
很快,针尖指着一个方向不动了,那方向与柱子指的方向截然相反。
“怎么回事,方向反了?”收起针,李昊挠挠头,有些郁闷。
按说他是记得回城方向的,走的也一直都是回城的方向,怎么可能走着走着朝向相反的方向走呢。
这是穿越小说,又不是鬼故事,要不要这么玄幻。
把针拿出来,又重新操作了一次,指的还是刚刚的方向。
准了,出发。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依旧是原来的位置,李昊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已经走了好几个来回了,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是迷路了,又或者说遇到鬼打墙了,否则绝不可能怎么走出走不出去的情况。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李昊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德謇,李德謇。”
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而且也不能回头,想起无数恐怖小说中的情节,李昊理智的闭上嘴。
但是很快,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了,不断叫他的名字不说,还开始推他。
就在李昊心烦意乱,一个劲给铁柱打眼色,让他看看自己身后是谁的时候,猛的一阵失重感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睁眼一看,依旧是日薄西山,刚刚他躺着的位置,长孙冲、程处默、李震正懊恼的盯着自己。
“李德謇,你睡死过去啦,叫都叫不醒。”
“睡觉?你是说刚刚我在睡觉?这么说我刚刚是在做梦?”李昊更迷糊了。
“做梦也是春梦,要不然怎么就叫不醒呢。”程处默一脸坏笑上前将李昊扶起来:“行了,别想你刚刚的梦了,老头子们都已经撤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李昊眨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想想又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与长孙冲他们几个勾肩搭背的开始往长安城的方向走。
远远的,传来李昊的声音:“对了,刚刚是那个混蛋把我从吊床上推下去的?!”
又过了一会儿,变的安静的小树林里面突然多出一个纤细的影子,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那人影盯着李昊等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似有些疑惑:“不可能,那贼子明明中了我的毒,为什么却还能醒过来。”
纤细人影声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嗯,竟然是个女的,只是那身板似乎太单薄了些,看上去跟叹息之墙差不多。
深夜,卫国公府后宅。
李昊的小院里亮着灯,将他的影子映在窗子上。
兰铃站在他的身边,轻轻研着墨,专注的看着他在纸上写写画画,涂涂抹抹。
小院里,阵阵虫鸣传来,端是一副夜读书的场面。
“啪嗒”一声轻响,墙角处忽然落下一颗石子。
紧接着,院墙上探出一颗脑袋,水汪汪的桃花眼先是往院子里看了看,接着纵身跃下。
然后……,不动了。
在她面前,两只半人高的恶犬呲着牙,流着口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让‘叹息之墙‘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微动上一下,立刻就会被撕成碎片。
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她家里会养狗,还养这么大只。
冷汗不断头额头流下,‘叹息之墙‘很是懊恼,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只求这两只大狗看在自己毫无威胁的份上放自己一马,该干嘛干嘛去。
小院里,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兰铃从里面走出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院墙下面的情况,直到发现狗子不在原来的位置,才开始四处寻找,这一找立刻就发现了一动不敢动的黑衣人,大声惊叫起来:“啊,有人,有刺客。”
别好奇为什么兰铃会直接喊刺客,在古代只要家里多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往往都会这么喊,这是惯例。
听到兰铃的惊呼,李昊第一时间冲出屋子,手里提着三尺来长的大狗腿弯刀:“哪儿呢,刺客在哪儿?”
院子外,铁柱也是一个闪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兰铃拉到身后。
诶,这是为什么呢?
这俩人该不会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吧?
提着刀的李昊在发现刺客被狗子钳制住以后,松了口气,狐疑的目光扫向铁柱和兰铃。
兰铃原本有些泛白的俏脸不知怎么就泛起一丝红润,被李昊的目光一看,更是低下了头。
我次奥,果然有情况,亏老子还把铁柱这家伙当成憨憨,没想到下手比老子还快。
抛开铁柱与兰铃之间关系的问题,李昊把目光停在‘叹息之墙’上,盯了半天,在黑衣人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忽然问了句:“那个……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骂人呢不是,黑衣人顿时怒了:“狗贼,你哪只眼睛看姑奶奶像个男人。”
第一六零章 大反派
还真是个女的?李昊的目光在黑衣人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停在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之部位,仿佛想要再次确定一下。
黑衣人大囧,怒道:“狗贼,你往哪里看,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李昊撇撇嘴:“切,看看又怎么了,老子塞俩包子都比你大好不好。另外,如果你再一口一个姑奶奶,信不信一会儿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黑衣人面巾下脸涨的通红,一双桃花眼几乎喷出火来,死死盯着李昊。
“哎,这样就好多了。”李昊见黑衣人不说话了,对铁柱招招手:“柱子,把她绑起来,兰铃,搜她身。”
铁柱二话不说,拿出一根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来到两只狗子中间将一动不敢动的黑衣人绑了个结实。
兰铃则小心的靠过去,在黑衣人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拿出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七八个小瓶子,两把造型诡异花纹繁复的小刀,还有就是珍珠水粉,一小片香皂,半瓶花露水,百十两银子,几十纹铜钱以及一块刻着字的玉牌。
在那些东西里翻了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李昊狐疑的看了一眼铁柱。
丫刚刚那绳子是哪儿来的?该不是这货跟兰铃那丫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又有了什么特殊爱好吧。
打了个寒颤,李昊果断向边上走了两步,像是生怕被铁柱传染了一样。
“那啥,你谁啊?为啥半夜跑到我家里来。”蹲到黑衣人面前,李昊笑眯眯的说道:“当然,你可以不说,这样我就可以把你送给铁柱,这家伙可是色中恶鬼,对女人从不挑嘴,你要是不想……,最好有什么说什么。”
兰铃不屑的看向铁柱: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铁柱眼珠子瞪的老大:我冤枉啊!
黑衣人果然怂了,飞快摇头:“李德謇,你最好考虑清楚,我可是新罗王女,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新罗王女是个啥?她姐姐又是谁?李昊一头雾水的看看铁柱、兰铃,两人齐齐摇头,表示不清楚。
于是,李昊只能不耻下问:“你姐是谁?”
“我姐就是新罗善德女王,李德謇,识相的话,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
‘啪’,黑衣人话还没说完,身后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就挨了一巴掌,然后就听李昊色色的说道:“说人话!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卖进勾栏。”
勾栏就是青楼,青楼就是某些不可描述之地。
还以为李昊对自己动手动脚恼羞成怒的黑衣人一听之下大惊,突然挣扎起来:“李德謇,你这狗贼,你若敢把本宫卖进那种地方,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某不可描述之地又挨了一下,‘啪‘,然后就是李昊阴险的声音:“老实点,再大喊大叫,老子让你做鬼都难。”
不想让自己屁股再次被打也好,被李昊威胁到了也罢,总之黑衣人不说话了,桃花眼中溢出两颗大大的泪珠,就算隔着面巾,依旧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李昊必须承认,这小妞实在是太……招人稀罕了,让人很难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可李昊是谁,穿越者啊,穿越者能跟一般人一样么?
于是,抬手做出要打屁屁的姿态,冷声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夜闯卫国公府,找我要干什么,不说清楚,马上送你进勾栏院。”
黑衣人显然没啥被人威胁的经验,连忙说道:“我说了,我是新罗女王的妹妹,我叫金胜曼,是,是来,杀你的。”
李昊:“……”
有没有搞错?杀我?
“胡说八道,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杀老子干什么。”
说到此行的目的,黑衣人,不,金胜曼眼神一凝,语气坚定的道:“你坑我兄长金俊英,十二万贯外加一百船匠,仅仅换来一百辆不知所谓的自行车。李德謇我新罗不是软弱可欺之辈,不会任你这般羞辱。”
诶,卖自行车的后遗症出现了?
李昊挠挠头,一下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瞪着金胜曼问道:“下午的时候是不是你对我下手了?在那片树林里。”
金胜曼眼中露出一抹尴尬,但最后还是梗着脖子道:“不错,如果不是我错把迷药当成了毒药,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下错药了,你可真厉害。
李昊有些无语,不就是十几万两银子么,加在一起不过一万多斤,至不至于打打杀杀的。
叫过铁柱,指了指躺在地上从金胜曼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柱子,拿上这些东西给金俊英送过去,让他看着办,如果没有二十万两银子,就等着收尸吧。”
铁柱没有立刻动身,只是盯着金胜曼看,在把她看毛之前瓮声瓮气的说道:“少爷,依俺看直接杀了算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金胜曼顿时被吓的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叫救命的功夫,却听李昊阴恻恻说道:“柱子,别总是杀杀杀的,这天下这么多人,放你放开手杀,你能杀几个。再说,这么可爱的新罗公主,老子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杀了。”
没来由打了一个寒颤,金胜曼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否则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惩罚自己,让自己落到这样一个恶人的手中。
铁柱被李昊打发离开了,兰铃恭恭敬敬守在他的身边,金胜曼已经离开了小院,被带进了房间绑在一张椅子上面。
绑法不错,挺新颖的,让人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李昊坐在兰铃搬来的椅子上面,与金胜曼面对面,遗憾的目光在她脖子以下不可描述部分扫来扫去,时不是还会叹上一口气。
金胜曼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与她姐姐相比,某些位置的确是强差人意。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任人肆意评价吧,堂堂卫国公世子怎么可以如此下作。
“看够了没有,李德謇,本宫既然敢来杀你,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想杀就杀,但你若要羞辱本宫……。”
“做鬼也不放过我,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就不烦么。”李昊摆摆手打断金胜曼,目光在她如花娇颜上转了转,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其实说起来你真是误会我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那区区十几万两银子,如果不是你哥哥金俊英死缠烂打非要从我这里买走那些自行车,我甚至一辆都不想卖给他。”
我信你个鬼哦。
金胜曼用唯二能动的桃花眼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漂亮话人人会说,你如果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为何又要拿我的命来威胁我兄长用二十万两银子赎人。”
李昊耸耸肩膀:“你知道什么叫废物利用么?像你这样除了脸蛋长的漂亮,身材跟个搓板差不多,要凶没凶要屁股没屁股,卖进勾栏估计也是赔钱货,弄不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所以我只能把你卖给金俊英,估计除了他,没人会出超过二十两银子。”
尽管知道自己身材真的很差,可如此被一个男人当面说出来,金胜曼还是被气炸了,狠狠啐了一口:“呸,无耻,卑鄙,下流,伪君子,下三滥。”
“嗯,金小姐官话说的真好,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是地地道道的唐人呢。”李昊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金胜曼刚刚骂的就是其他人,夸了她一句之后淡淡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留你太长时间的,回头等金俊英答应了赎金的事情,就会放你回去。”
金胜曼一愣:“你想干什么?有什么阴谋?”
李昊口中啧啧有声,看了兰铃一眼,遗憾的说道:“这娃怎么这么单纯?”
兰铃摇摇头,她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在李昊并没有真的指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也没让金胜曼多等:“金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你在大唐只值二十两银子,到了金俊英手中却值二十万么?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公主的身份值这个价钱吧?”
金胜曼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王位啊,美丽的金小姐,身为新罗王族,难道你不知道,你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么?你觉得花二十万,买下这个位置是否值得?你的那个堂兄,是否会欢天喜地的买下这个位置。”
看着金胜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昊觉得自己像个大反派。
不过,这种挑拨离间的感觉似乎真的很不错,谁让这丫头片子没事来刺杀老子呢,权当是给她一个教训好了。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李昊忽然觉得自己这份推测未必没有道理,金俊英如果不是傻子,应该也能想到。
亲王虽好,又怎么比得上王位,杀掉善德女王的妹妹,再干掉善德,金俊英就是下一任的新罗王,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别说二十万贯,就算三十万贯,估计丫也肯花。
金胜曼这个时候也不再与李昊争论了,桃花眼变的有些呆滞,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李昊的话。
第一六一章 没出息的货
很多时间,人就怕瞎琢磨。
明明没有的事,你一琢磨,很可能越想越有道理,尤其是涉及到了权力和地位。
金胜曼在此之前明明是个很单纯的小丫头,但被李昊这样一引导,立刻想到了可怕的后果,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李昊却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想明白了吧?所以不管他给钱还是不给钱,我都不打算做他手里的刀,直接杀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相反,放了你才会利益最大化,到时候会有人替我动手,只要我把你独自一人的消息放出去就可以了。”
金胜曼无语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好卑鄙。”
李昊一摊手:“你非要这么说我也很无奈,美丽的小姐姐,不要忘了,是你先来杀我的,我只是被动反击而已。”
“你”金胜曼一滞,从某种角度来说,李昊说的并没有错。
“好了,兰铃,把美丽的新罗公主放了吧,打开大门,送她出去。”李昊才不管金胜曼怎么想,既然想来杀自己,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不是。
兰铃表情怪怪的看了李昊一眼,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依言上前给金胜曼松开绑绳,又拉开房门。
等了一会儿,李昊看向兀自坐在那里的金胜曼:“你怎么还不走?难道等我请你吃饭?”
金胜曼面无表情的盯着李昊,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昊见她不动登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急声道:“哎你该不是赖上我了吧?难道你以为跟在我身边就安全了?我给你讲,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是新罗王族,不能这么无耻知道么,我不杀你只是不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不是怕了你。”
“既然你都说了不会杀我,那我为什么要走,再说你的人已经去了我堂兄那里,很快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我在你身边,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你自己知道。”金胜曼这次终于开口了,一句话说的李昊哑口无言。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兰铃将早膳带来,几乎一夜未睡的李昊刚刚坐下,面前已经多一只洁白的纤纤玉手,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他面前的白粥。
“喂!”李昊大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道:“金胜曼,你有点素质行不行,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可我饿了。”不冷不热的白粥三口两口便被金胜曼吃了下去,中间还借机白了李昊一眼。
事实上,金胜曼的确是饿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还一口东西都没吃呢。
另外,还要插一句,卫国公府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让人一吃就停不下来。
李昊气的翻了个白眼,抓起一个花卷:“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跟狗斗,喂,你干嘛,那是我的。”
花卷还没入口,又被金胜曼抢走了。
只见这丫头很没形象的将拳头大的花卷迅速吃掉之后,又用李昊的筷子夹了几口清淡的小菜放进嘴里,同时很不见外的说道:“你家东西很好吃,跟别的地方不大一样,能告诉我这些是怎么做的么?或者把你家厨子送给我也行。”
我次奥,老子才是大恶人,大反派好不好!
李昊火走益精,尿往上拱,气出满头大汗,一拍桌子道:“金胜曼,你够了啊,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拿你没辙,大不了鱼死破,老子钱不要了直接把你送给金俊英。”
金胜曼满不在乎的说道:“送呗,这里是长安,我就不信他敢在这里杀了我。”
我次奥,我要不是对搓衣板不感兴趣,非把你就地正法了不可。
李昊恶狠狠的盯着金胜曼,金胜曼毫无惧色的盯回去,手上动作不停,不大功夫,李昊的早膳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你属猪的吗?这么能吃!”
金胜曼不以为忤,拍拍略微鼓起的肚子:“没办法,山里日子艰苦,平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如此美味。对了,你这里有衣服么?我要换一身衣服,夜行衣穿着太难受了。”
李昊:“”
安排兰铃找了一套侍女的衣服交给金胜曼,没办法,家里除了侍女再就是红拂有女装了,而老妈的衣服李昊自然不会拿来给金胜曼穿。
不过你还别说,金胜曼这丫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换了侍女的衣服,往李昊身边那么一站的确是比兰铃气质好了不少,顺带衬托的李昊也更有世家公子的气派了。
金俊英在大概中午的时间来到了卫国公府,让门房通报了之后,在管家老陈的带领下来到李昊的小院。
见到正主儿李昊,立刻打起招呼:“李侍读,舍妹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呃没,没啥。”李昊现在只想把身后这个瘟神送走,也不提那二十万贯的事了,直接开口:“那个金兄啊,你看一会儿你是不是把令妹带走?”
金俊英有些犹豫,看了站在李昊身后的金胜曼一眼,低头想了想说道“这个可能不大方便,李侍读你也知道,我来长安身边并没带多少人,接小曼回去只怕没人照顾,不如就先让她留在你这里。”
p的,这是讹上老子了?
你丫不是新罗亲王么?你的霸气呢?你的勇气呢?
机会老子都给你创造好了,你就不能争点气。
搭住金俊英的肩膀,拖着他来到一边,李昊低声说道:“老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想过。”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竖掌如刀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金俊英脸色变了变,飞快摇头:“李侍读莫开玩笑,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李昊眯着眼睛,阳光下闪可以看到一抹凌厉:“既然金兄不愿那就算了,不过我提醒你,金胜曼这丫头和她姐姐可不一样,如果这丫头上位,绝不可能让你继续这么潇洒得意。”
“这”金俊英一阵无语,回头看了看向这边望来的金胜曼,坚定的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段时间,还要麻烦李侍读多照顾她一些,费用的话,我愿出两万贯。”6
第一六二章 越来越乱了
两万贯,也行吧,没鱼虾也好。
李昊点点头,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谁知道将来某一天金俊英会不会改主意。
送走了金小怂,李昊收拾一翻,带上新侍女金胜曼,骑上马直奔龙首原。
大比还有最后一天,怎么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不是。
至于为啥要带上金胜曼,老实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李昊也不想带她,奈何人家非要跟着总不能打断腿放家里。
路上,金胜曼的神色阴晴不定,直到出了城,才开口问道:“你刚刚跟金俊英说了什么。”
金俊英?不叫兄长了?
李昊心中微微一动,笑着说道:“没啥,就是想把你卖给他,结果他不敢要。”
金胜曼立刻明白了李昊的意思,哼了一声:“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就他这样还想继承王位。”
李昊眺望远处两军交战扬起的沙尘,不温不火的说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是现在不好下手呢,你知道的,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现在的你或许影响不到他,但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金胜曼想了想,突然问道:“你一直这样挑唆到底是什么意思,让金俊英继承王位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无聊你信不。”李昊半真半假的回答让金胜曼陷入深思,她并不认为这是真的,而且她总认为李昊话里有话。
而事实上,李昊还真是有些无聊,身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穿越者,要是不搞事情很不正常好么。
一路无话,到了龙首原之后,大比已经剩下最后一场,李昊带着金胜曼鬼鬼祟祟绕过看台,来到正在无聊到哈欠连天的程处默和长孙冲身边。
这两货淡淡看了李昊一眼,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他身后的金胜曼:“哎,你的侍女换了?”
李昊纠正道:“别瞎说,这是新罗女王的妹妹,金胜曼。”
金胜曼彬彬有礼笑道:“胜曼见过长孙世子、程世子。”
“哎,大唐官话?”长孙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昊,转向金胜曼道:“公主官话说的真好。”
金胜曼解释道:“我师父是中原人,我跟着师父学艺十年,自然就学会了。”
这下轮到李昊诧异了,眨眨眼睛扭头问道:“你还有师父?你师父谁啊?”
金胜曼有些得意,脖子仰了仰道:“师父就是师父喽,她老人家从不说自己的名字,我也不知道。”
李昊的第一反应是这妞够傻,接着才想到,应该是金胜曼不想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一副快来问我的表情,不由撇撇嘴,老子稀罕么。
随着李昊将目光转向别处,金胜曼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狠狠皱了一下鼻子。
这俩人有猫腻,看到两人之间的表现,程处默没来由的感受到了危机,拉住李昊走开两步,不满的道:“德謇,你和那女人到底啥关系,俺警告你,最好不要背着俺妹在外面乱搞。”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昊用看傻子一眼的目光看着程处默:“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乱搞了?再说,我跟你妹妹有啥关系,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外人传传也就算了,你难道不清楚这里是咋回事?”
程处默蛮横的道:“俺不管,反正你以后最好离其他女人远点,若是敢辜负音音,俺爹说了,非阉了你不可。”
我靠,要不要这么狠,你们老程家人都是山贼么。
李昊无语,刚想说些什么,冷不防胳膊被人抱住,香风四溢中,金胜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德謇,您和程世子在聊什么?”
李昊彻底懵比:程处默,我说我和她没关系你信么?
程处默怒容满面:李德謇,你完了,等着进宫做太监吧!
金胜曼得意的笑:李德謇,这下你死定了!
陡然尴尬的气氛中,李昊回身拉起金胜曼就走。
然而,已经迟了。
看台上,老货们全都看到了这一幕,李二更是直接派人下来将李昊拦住:“都尉,陛下召见,还请带这位侍女一同上去。”
这下完了,李昊一颗心直接砸到腚眼儿,狠狠瞪了一眼金胜曼。
要不是这娘们儿故意靠上来的那一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麻烦事。
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该看到不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李二甚至都派了人下来。
“新罗金胜曼,见大唐皇帝陛下。”上了看台,金胜曼不等李昊介绍主动上前对着李二盈盈一礼。
台上老货们虽然有是大人物,并不怎么关心他国小事,但新罗金胜曼公主他们还是知道的,闻言个个变色,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李昊。
能让堂堂一国公主身着婢女服饰,你小子能耐不小啊。
李昊眨眨眼睛,知道解释无用,索性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老子就这德性,爱咋咋地。
李二挥了挥手,示意金胜曼起身,转对李昊沉声问道:“李德謇,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新罗说是大唐属国,不如说是倭国的属国,这样一个国家的公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唐,又跟自己的宠臣走的如此之近,李二如何能不问。
只是,还没等李昊开口,金胜曼已经伏身替他答道:“大唐皇帝陛下,小女子身受德謇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故而才会跟在他身边,并没有其它意思。陛下若是要怪还请怪小女子,莫要为难德謇公子。”
心机婊,这个心机婊!
如果不是一直与金胜曼接触,单看她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为还救命之恩,甘愿放弃一国公主的身份,甚至在皇帝陛下震怒的情况下,还能为恩人着想,将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此情此景,一声不吭的李昊反倒被衬托成了负心汉,众目睽睽之下除了露出一副吃了粑粑样的表情,连解释都省了。
李二见李昊没啥可说的,点了点头:“唔,知恩图报,此为大善。李德謇,日后万不得怠慢金胜曼公主,你可记下了?”
第一六三章 装反了……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这不丢人。
如果想不通那就高大上一点,战略转移,这样就比较好理解了。
至于某些人时不时瞟过来的挑衅小眼神,没关系,无视就好。
低头做受教状的李昊决定不理金胜曼,眼下这个时候跪舔李二才是正经,至于来自新罗的小丫头片子,先让她得意一会儿,回头就让她兑现诺言。
李二也不是没事儿干,略一关心金胜曼之后,关注的重点立刻又回到全军大:“茂公,左领军卫这次表现的不错,尤其是翎府,实在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李勣立刻答道:“陛下过奖了,一切都是托了陛下鸿福。”
“嗯!诸位,这次全军大比,如果没有异议,朕决定将第一之位赐与左领军卫,尔等可有不服?”李二威凌四射的目光扫过看台上一众老灯。
老灯们立刻躬身:“臣等无异议。”
开玩笑,那炮火焚城的场面不管有没有准备,也不管谁上去结局都不会比牛进达好多少。
所以,倒霉的事交给一个人就可以了,没必要大家都来重复一次。
全军大比之后就是庆功宴,李昊等几个小年轻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果断抽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老灯们已经开始吆五喝六的喝上了,根本没人管他们。
离开龙首原回到长安,小程同学有些郁闷,甩着鞭子抱怨:“这帮老不死的,翎府明明是我们练出来的,到最后竟然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李昊瞥了小程一眼:“那你想怎么着,官升三级,跟你爹平起平坐?”
小程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大眼珠子一翻:“我就是觉着有点亏,一点好处都没有,合着半年时间,咱们都白忙活了?”
李昊耸耸肩膀:“你想多了,其实左领军卫大比第一就是对你最好的肯定,另外,没有把你调走,没有让其他人来摘桃子,就是对你最好的奖励,小伙子,做人要知足。”
说到知足,程处默不屑的哼了一声,目光掠过跟在李昊身后的金胜曼,满满的威胁味道。
长孙冲见场面有些冷场,打马向前,挤开金胜曼与李昊并行问道:“德謇,大比结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昊为难的挠挠头,做为一个博学多财的穿越者,自己能做的事情似乎还真不少。
而眼下最急的事情却是。
啪李昊打了个响指,兴冲冲的对长孙冲道:“走,咱们做风扇去。”
“啥东西?啥风?”
“啥风”李昊想了想,不耐烦的摆摆手:“哎算了,等会儿看到实物你们就知道了。”
一群人懵头懵脑的跟着李昊风风火火的来到将作监,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冯头儿的儿子冯铁找出来。
因为李昊的关系,老冯头儿在将作监的地位仅次于负责人,冯铁这小子子凭父贵,倒也混的还算不错,精神头跟以前大不一样,见到李昊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拢:“恩公,您来了。”
“淡定,淡定点。”李昊笑着拍拍冯铁的肩膀,一副大佬的做派,回头对长孙冲和程处默说道:“这家伙就是实诚,当初一点点小事却记到现在,不就是用活字印刷术把王德元给挤兑走了么,我都快要忘了,他还记着。”
长孙冲、程处默、李震:“”
连人名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确定自己真的忘了?
金胜曼实在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虚伪。”
冯铁同样听到了金胜曼的话,不过却没放在心上,只是表情略僵了一下,便立刻说道:“那个,恩公,你找我有事么?放心,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就算办不到,也有我爹顶着呢。”
这坑爹的娃不错,我喜欢。
李昊同样没把金胜曼的话放在心上,微微一笑说道:“冯铁啊,这次来找你倒还真有点事,不过你放心,没啥大事,完全在你的能力之内。”
冯铁拍拍胸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就好,你先去找几块薄铁皮过来,再带上裁剪的工具。”对着冯铁吩咐了一句,李昊便不再言语,急的长孙冲等人火冒三丈。
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吊人胃口也不能这么吊吧。
片刻之后,东西拿来了,李昊拿着一枝炭笔在薄铁皮上画了个扇子的形状,然后又让冯铁用铁剪剪下来,略微敲打之后,便成了一片扇叶。
“这是什么?”金胜曼还是第一次见李昊设计东西,有些好奇。
蹲在地上的李昊抬起头:“可以制造凉风的东西,你要不?两百贯一套。”
“切,本公主不稀罕。”金胜曼把头一扭,高傲的像是一只天鹅。
几个破铁片就要两百贯,真当老娘是金俊英那个傻瓜不成。
长孙冲和程处默却不这样想,他们已经见多了李昊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倒是没急着表态,打算看看他到底如何利用这几块铁片。
铁片折好,李昊又让冯铁去库房弄出一台自行车。
车子推来之后,前后轮全部拆掉,再将几块铁片直接固定到后飞轮上面。
待一切搞定,李昊兴冲冲的拉着长孙冲等人站到已经被拆的面目全非的自行车边上,打了个响指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冯铁,摇起来。”
冯铁依言摇动自行车的脚蹬子。
长孙冲:“”
程处默:“”
金胜曼:“”
李昊:“”
良久,李震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金胜曼鄙夷道:“德謇公子,就这东西,你打算卖我两百贯?”
李昊无语,恼火的凑到自行车边上,试着摇了几下。
依旧一点风都没有。
再摇。
还是没有。
这好尴尬,牛都吹出去了,结果不好使,这不是打脸么。
可问题是,风扇怎么可能不好使呢,怎么可能呢,难道物理定律改了。
因为无人摇动,风扇慢慢停了下来,随着其速度越来越慢,李昊一巴掌抽在自己额头上。
大爷的,扇叶装反了。
第一六四章 风扇是个好东西
重新打造扇叶,继续刚刚的组装过程,两刻钟之内冯铁再次摇动那对并不怎么漂亮的脚蹬子。
呼呼呼,高速旋转的扇叶将原本平静的搅动起来,吹的李昊衣袂飘飘,好似仙人下凡。
当然,更主要是的,因为空气的流通,身上的热量被迅速带走,闷热的房间里凭添了些许凉意。
长孙冲和程处默再也坐不住了,跳起来把李昊挤到一边,互相推搡间争着把头伸向高速旋转的扇叶。
金胜曼惊讶的小嘴微微张开,一会儿看看李昊,一会儿又看看转动的几乎连成一片的扇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几块破铁片经过那么一改,就能制造出扇子的效果。
马上就要进入盛夏时节,要不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这样一件可以制造凉风的神器呢。
金胜曼很纠结,拉拉李昊的衣袖,指着手摇式风扇:“德謇公子,那个能便宜点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李昊自认不是君子,果断摇头:“不能。”
金胜曼轻咬下唇,继续争取:“为什么?自行车不是你的生意么,成本应该用不了两百贯吧,再说依我们现在的关系,你给我便宜点怎么了。”
帐是这么算的么?如果真这样算帐,老子只怕连家底都得赔进去。
李昊翻了个白眼:“金小姐,金公主,我们很熟么?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话,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你干掉了好吧,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人质,不是其它什么别的。”
金胜曼闻言面色大变,跺脚嗔道:“什么人质,我现在是你的侍女,而且你的皇帝陛下刚刚也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我,不得怠慢,你答应过的。”
唰,程处默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目光全都集中过来。
冯铁更是一锤子直接干手上了,嗷的跳起老高。
要了亲命了,幸亏老子定力足,否则就这一嗓子,老子还不得直接石更了。
“一百贯,不能再低了。”伸出一根手指,李昊果断降价。
金胜曼委屈的低下头:“可是,可是人家的钱昨天都被德謇公子你收走了,再说,再说我兄长不是会付给你两万贯么,大不了从那里面扣好了。”
妈蛋,女人都是大猪蹄子,都是大猪蹄子!
李昊再次被金胜曼打败了,不得不让冯铁多打造一套人力风扇。
一个时辰之后,长孙冲、李震三人每人带着一套人力风扇回去了,程处默仗着舅兄的身份带走了两套,一套是自己的,另一套是程音音的。
至于李昊他带的比较多,自己家三套,李二两套,李承乾一套,李雪雁一套,装了满满一大车,等回到家天都已经黑了。
东西抬进院子,在自己屋了摆上一套,另一套让铁柱抬到金胜曼和兰铃的房间,至于老头子那台累了,明天再说吧。
平平淡淡的一个晚上过去,李昊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发现已经换了衣服的金胜曼满眼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
“又咋了?”啃了一口馒头,李昊漫不经心问道。
“你欺负人。”金胜曼委屈的说道。
“这很正常好不好,你差点杀了老子,没把你关进牛棚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李昊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再被金胜曼的美色所迷。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被美色所迷,之所以一直将这丫头留在身边,不过是抱着欣赏的态度。
没有外人在场,金胜曼知道自己无法威胁李昊,只能用出撒娇**:“李德謇,求求你了,再给我安排一个下人好不好?要不然,只有我一个,那人力风扇根本用不起来。”
“狐狸精!”兰铃看不惯金胜曼,小声嘀咕了一句。
金胜曼眨着一双桃花眼表示,狐狸精就狐狸精,老娘不在乎。
如果没有体验过人力风扇的舒爽就算了,大不了晚上热了扇扇子,奈何昨天在将作监已经体验过了,更摇着扇子睡的话,金胜曼觉得就是在为难自己。
没办法,古人都说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一堕落再想纯粹起来就很难了。
李昊倒也不想过份为难金胜曼,略一犹豫便点头说道:“想要人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你出月钱,我帮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金胜曼目瞪口呆:“还要钱?”
“多新鲜,不要钱人家凭啥给你摇一晚上的扇子,而且这事儿不能一个人来,一个人摇一晚上会累死,怎么也得两个。”李昊鄙夷的看了金胜曼一眼,扳着手指算了半天:“这样吧,一个月每人十贯的月钱,我帮你找两个人。”
听到李昊的报价,金胜曼像被踩到尾巴的二哈一样跳起来:“李德謇,你掉钱眼儿里了是吧,十贯钱雇佣一个仆役一个月,你家仆役都是金子做的!”
李昊耸耸肩膀:“没办法,通货膨胀你懂么,如果不懂的话,也可以试着理解一下水涨船高。实在还是想不通,你可以问问兰铃她们的月钱是多少。”
该死的家伙,怪不得堂兄会被他坑进去那么多钱,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金胜曼不用想都知道,兰铃的做为李昊贴身婢女月钱一定不会少。
“欠着可以么?”
李昊很有义气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但是要打欠条,如果你不还,我就要把欠条发的满世界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新罗公主是个老赖,欠钱不还。”
说完之后,李昊特地看了金胜曼一眼。
常言说的好,欠钱不还,腚眼朝南欠钱不给,腚眼儿朝北。
金胜曼是坐着的。
嗯朝下,看来这钱可以借。
虽然不知道李昊为什么看自己,但借钱的事情金胜曼还是考虑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借。
一个月二十贯而已,算不得什么大钱,一年最多也就是五个月需要用风扇,有一百贯顶天了,这点钱金胜曼还给得起,大不了跟使团那边借点还上好了。
第一六五章 真香
上午,李昊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十来个匠人。
先是二话不说直接将窗子拆了一扇,然后打了一个字型的木头箱子,安装到了房间里面窗子的位置,再然后又把昨天带回来的人力风扇安装到了窗子外面。
一切搞定之后,又带着人去了老头子的院子。
红拂这个时候正好午睡刚刚起来,见儿子风风火火带了一群匠人过来有些纳闷,便问道:“德謇,你这是干什么?”
李昊笑的蠢萌蠢萌的:“娘,天热了,孩儿怕您和父亲晚上休息不好,特地弄了台风扇过来给您装上。”
红拂有些疑惑的问道:“风扇是什么?”问完之后看到铁柱怀里抱着的人力风扇:“不会就是那个奇怪的东西吧?”
“就是这个。”李昊点点头:“有了这个东西,保管您晚上睡的香甜。”
红拂对儿子时不时就会搞出一些新花样已经习惯了,倒是没多问,盯着那造型古怪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对李昊说道:“德謇呐,你打算把它安装在什么地方?”
李昊道:“如果想要简单一点就装在窗子上,夏天装上,冬天再拆下来。如果觉得麻烦,那就装到墙上,这样可以一劳永逸。”
听到可以一劳永逸,红拂当下拍板:“那就装墙。”
“成,没问题。”李昊是个听话的孩纸,自然不会让老娘在这方面操心,答应下来之后将红拂推出院子:“娘,您先出去别人家转转,这里交给我,放心,天黑之前保证安装好。”
红拂笑道:“还是我家德謇懂事,有孝心,好,娘听你的出去转转,你要是有事啊,就去河间王府找娘。”
“哎,没问题。”李昊答应的痛快。
只是为什么又是河间王府呢?
算了,不想了,装空调嗯扇要紧。
红拂离开之后,李昊招集人手开工,先是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在房子外面画了一个方框:“来人,给老子砸。”
李靖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自己家里尘土飞扬,急忙忙赶回家,就看到管家老陈哭唧尿相的站在大门口。
“老爷,老爷您总算回来了,您快去劝劝少爷吧,他他拆房子了。”
“什么?!”李靖的头瞬间变的有两个大,心里又开始想别人家孩子了。
你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个儿子怎么就一天都没让自己省心过。
大步赶到后宅,却见自己平时住的院子已经是一片狼藉,碎砖烂瓦丢的满地都是,最可怕的是西山墙上已经被开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
李靖脑瓜子一抽一抽的疼,目光在院子里梭巡一圈,找到李昊之后抬手就打:“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不会被老头子打到,迅速闪开一记大脖溜子急声喊道:“爹,你干啥打我。”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李靖指着被开了一个大洞的房子,哆嗦着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才消停两天,你就开始拆房子了。”
李昊脖子一梗:“我娘让的,你不同意,找我娘说啊。”
与所有大唐老货一样,李靖在家里也是夫纲不振,不管啥事,李昊只要搬出红拂,立刻就能让老头子嘴闭,百试不爽。
果然,李靖听到红拂让的,一下子没词儿了,百抓挠心一样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狠狠一跺脚:“糊涂,这个糊涂的妇人啊。”
见老头子从心了,李昊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心走到李靖边上,陪笑道:“爹,其实吧我这不是拆房子,就是打算给您装一空调扇,等装好了,晚上您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放屁,好好的房子,你弄了个大洞,然后告诉老子有了这个洞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你骗鬼呢!“
李靖虽然有些智慧,空调扇三个字,单独拿出来他都知道,可连在一起是什么就有些理解不上去了。
李昊对此倒也没多解释,反正墙上的洞已经开好了,老头子喜不喜欢都没法改变这个事实,接下来只要把人力风扇装上就完事大吉。
有过一次安装经验的匠人加班加点,时间不大便已经安装妥当,至此,李靖的卧房西墙上便了一个大口子,口子上装了一台自行车。
怎么看怎么别扭。
是夜,李靖吃过晚饭,换上一身长衫坐到桌前打开一卷兵书,细细研读。
片刻之后,“吱呀”一声,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红拂带着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眉头微眉:“咦,这屋中好生凉快。”
待看到正襟危坐的李靖,不由更奇:“夫君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地还把衣服穿上了。”
平时我也穿衣服的好吧,李靖嘴角抽了抽,故意装成没听到的样子,继续看书。
红拂早已经习惯李靖的做派,倒也不以为意,四下里转了转,很快便注意到西山墙多了一个字形的木头箱子,箱子的一头接在墙上,另外一头则挂在房顶。
丝丝缕缕的凉气,正是从箱子上面那个口子里吹出来的。
屋里多了如此奇怪的东西,红拂自然兴趣大增,一时间竟没想起中午时儿子说安装风扇的事情,径直来到李靖身边把他手里的书一夺,指着头顶道:“夫君,这是何物?”
“哎呀,不过就是一个空调扇,有何大惊小怪。”李靖露出一副不要大惊小怪的表情,又把书拿了回来,末了还不忘对刚进来侍女道:“那个谁啊,一会儿去弄盆碎冰来,就装到那个箱子的抽屉里面。”说罢,指了指形箱子靠近西墙的位置。
红拂听到空调扇三个字,立刻想到中午时李昊说要安装什么扇来着,丢给李靖一个大大的白眼:“德性!还不过就是一个空调扇,说的就像是你装的一样,要不是儿子有孝心,你个老东西还不热的直吐舌头。”
啪,李靖实在听不下去了,把书往桌上一丢:“谁吐舌头啦,老夫又不是狗,吐什么舌头。”说完,看了一看正在偷笑的侍女:“你咋还在这里,还不去弄些冰来。”
第一六六章 又要打仗了?
“阿嚏”
次日,李二书房中,李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出第个喷嚏,涕泪横流。
擦掉秽物,李靖对着四周打躬作揖,很不好意思的赔笑道:“陛下,诸位同僚,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夜里空调吹多了,受了风寒。”
众人:“”。
受了风寒?现在可是四月天,老子们热的恨不能把皮扒下来,你跟我们说受了风寒?
李二若有所思,想了想问道:“药师,你说的空调是何物?”
“回陛下,是臣家里那个逆子这昨日瞎鼓捣出来的东西,可却除燥热,臣贪凉,吹的多了些。”李靖虽然脸上满是歉意,可说话的语气嘛很欠揍。
得瑟什么啊,不就是空调么,说的好像谁家没有一样。
呃,不对,好像我家里还真没有。
李二咂咂嘴:“药师,说来朕也有些日子没见德謇那孩子了,有空的话,让他进宫一趟吧。”
众人:“”
好无耻,明明昨天才见过那小子好不好。
魏征脸本来就黑,这会儿更是黑的跟锅底似的,从怀里掏出帕子用力擦了擦额头上的油汗:“陛下,臣以为朔方梁师都才是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
李二一滞,尴尬一笑:“呃,玄成说的是,还是先说梁师都,梁师都。”
梁师都者,盘踞的辽东朔方一带的军阀,表面上对大唐表示臣服,实则自行其事,听宣不听调,把朔方搞成了国中之国。
潞国公薛万均往起一站,大着嗓门道:“陛下,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臣愿提五万大军,马踏朔方,半年为期,定提梁师都人头献于庙前。”
“潞公稍安勿躁,平定朔方容易,但却不得不考虑突厥与高句丽。”魏征脸更黑了,打断薛万均道:“万一引起突厥与高句丽两国反弹,少不得又是一场大战。”
薛万均败窦建德,战刘黑闼,也是一路莽过来的狠人,自是看不起魏征这样瞻前顾后的性格,闻言撇嘴道:“那又如何,我大唐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又岂会怕了他们。”
魏征大怒,拍案而已:“打仗是要死人的,潞公,不要用百姓的生命来垫高你的功名。”
“够了,不要吵了。”李二眼见两人越吵越凶,呵斥一声让他们停下,转向杜如晦道:“克明,你怎么看?”
“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杜如晦摆弄着下巴上为数不多的胡子表态,显然也是个主战派。
魏征道:“但高句丽”
杜如晦摆摆手:“玄成,高句丽不足为惧,荣留王高建武胆小怕事,若我军以雷霆之势拿下朔方,平定梁师都,高句丽必不敢擅动。”
“不错,不错。”“是啊,是啊。”“此言有理!”李靖、李勣、候群集等酱油党们随声附和。
魏征道:“突厥一方又当如何?”
“突厥”老杜迟疑了一下。
突厥属于典型的不顾后果一路莽的货色,抽不好真有可能抽冷子在大军背后捅上一刀。
“咳,朔方梁师都大逆不道,藐视朝廷,绝不可留。诸卿,还是讨论一下如何征讨吧。”李二神情有些阴郁,咳了一声给事情定下调子。
“诺!”众臣应诺,魏征大急:“陛下”
不管怎么说,讨伐不臣都是大事,一天两天之内根本不可能统一一意见。
李二清楚,魏征清楚,众人也清楚。
所以不说也罢。
待到下午,小圈子的会议结束,李二如愿以偿见到了赶来见驾的李昊。
因为上午魏征对出兵一事的强烈反对,李二的心情不怎么好,连带着也没给李昊什么好脸色,弄的小李同志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怒人怨的事情。
结果一问才知道,敢情皇帝陛下是在为讨伐梁师都犯愁,此等小事自然不被李昊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皇帝叔叔何须烦愁,正所谓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哪天老天看那姓梁的不顺眼,打个雷把他劈死了呢。”
“哼,你小子倒是心大,如果老天真能打雷,朕倒是想把”李二说到一半忽然闭嘴,显然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李昊是谁,堂堂穿越者,李二想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岔开话题道:“其实我觉着吧,一个梁师都未必值得大动干戈,派上百十人悄悄的进村,弄死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昊这话一下子说到李二心里去了,老帅哥眼前一亮:“哦?朕倒是忘了你小子是个鬼才,来来来,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我哪儿是什么鬼才。”李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讪说道:“就是觉着祸水东引是个不错的法子,另外突厥的突利小可汗为人精明,是个可以托付重任之人。”
突利小可汗是突厥颉利可汗的侄子,也是突厥上一任可汗,始必可汗的儿子。
说来上一任始必可汗挂了之后本应由他来继承突厥汗位,奈何那个前隋公主手段太过厉害,直接将始必的弟弟弄上了可汗的位置,突利这个原本的突厥王子便被抛弃了,只能带着手下一众手下龟缩在东部草原舔舐伤口。
赶巧的是,梁师都所在的朔方,正好与突利小可汗的领土接壤。
这几件事情原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在李昊若有所指的提示下,李二立刻将其联系起来。
突利汗位被夺心中必然不满,可用离间计使其与颉利离心离德,朔方又与突利可汗的地盘接壤,若操作得当,未必不能借刀杀人,让突利出兵将梁师都给灭掉。
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突利灭掉梁师都之后,朔方的归属问题,若是落在突厥人手中要不回来,那就难办了。
李二皱眉苦苦思索,一时竟入了神,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李昊已经离开不知去向。
叫过身边太监一问才知道,得知李昊入宫的消息之后,长孙皇后派人过来把人叫走了。
第一六七章 自己作的死,含着泪也要作完(上)
丽政殿偏殿,长孙皇后居所。
李昊原本还在好奇长孙皇后突然找自己有什么事,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己那六个不争气的太医徒弟一个不落全都在罚跪。
“咋了这是?”李昊来到金太医身边,捅了他一下。
金太医抬头,脸色苍白,语带哽咽:“恩师,学生惭愧,愧对恩师,给恩师丢人了。”
李昊吓了一跳:“咋?治死人了?”
“那,那倒没有,就是……就是……”还没等金太医把话说完,房间里传出长孙皇后的声音:“可是李德謇到了。”
“哎,娘娘,外臣在此。”李昊不敢怠慢,丢下金太医,屁颠屁颠跑进去跪舔:“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仙福永享……。”
面对这个时代最大的地主婆,李昊从来不觉得自己跪舔有什么丢人的。
至于那些看不起自己,认为他没有节操的人,那不过就是酸葡萄心理罢了,真有机会估计比谁舔的都开心。
“罢了,平身吧。”长孙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等李昊站起来,这才问道:“李德謇,肠痈之症你可知道?”
李昊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知道啊,阑尾炎嘛,算不得什么大病。”
长孙皇后猛的站起来:“算不得大病?这么说,你能治?”
“啊?治?现在?”李昊当时就懵了,唯一的念头就是:不会这么巧吧。
要知道放在后世可能阑尾炎的确算不得大病,但放在古代这特么算绝症了好不好,治?治个几巴毛啊!
果然,长孙皇后没有让李昊失望,重重一点头道:“不错。”
李昊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那个……皇后娘娘,是,是谁得阑尾炎了?”
“太上皇。”长孙皇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不是李昊心里承受能力还算可以,一颗心差点从腚眼子砸出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要是个小人物,李昊倒是真能试试给他来一刀,可太上皇……那T是李二他爹好么,万一没治好弄死了,估计自己能被拉去陪葬。
还没等李昊想明白,长孙皇后又开口了:“太上皇刚刚发病,此事只有本宫知道,还未告诉陛下,既然你能治本宫就可以放心告知了。”
我啥时候说能治了?!
李昊真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没事儿吹几毛牛·逼,还小病,不装能死不?
眼瞅着一旁小太监已经风风火火跑出去通知李二了,李昊在征得长孙皇后同意之后,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将几个不争气的弟子叫到一边,垂头丧气问道:“到咋回事儿,谁能跟我说说。”
“恩师,都是弟子学艺不精。”金太医反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半点有用的都没说出来。
李昊无奈:“小金呐,为师问的是太上皇现在怎么样了。”
“哦,是,是急症。”
李昊一听顿时急了,跳着脚骂道:“屁话,老子当然知道是急症,老子问的是太上皇现在意识是否清醒,还能坚持多久。”
另一个太医连忙答道:“清,清醒。不过情况不怎么乐观,依弟子看,最好是准备后事。”
李昊终于知道这几个货为啥被罚跪了。
这说的是人话么,你个当医生的,病都没治,就直接给病人判了死刑,李二和长孙不拉你们几个活着去给李渊填坟都T算是明君。
拍拍脑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李昊猛的停住脚步:“对了,你们谁有医圣的伤,伤……伤什么论来着?”
金太医连忙接口:“《伤寒杂病论》,恩师,此书宫中就有。”
李昊一拍掌:“对对对,就是那本,去,快派人去拿来。”
《伤寒杂病论》中《杂病》篇记载,大黄牡丹汤对一般的急性阑尾炎有特殊疗效,而且大黄牡丹汤的配方也并不复杂,其中大黄四两、牡丹皮一两、桃仁五十个、冬瓜仁半升、芒硝三两……。
翻着《伤寒杂病论》,几个太医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如此简单的方子,他们竟然没有一人知道,还要靠李昊这个……恩师提醒,着实有些失职。
李二此时早已经赶到,见状不由冷哼一声,对着李昊招了招手:“德謇,你可有信心医好太上皇的病?”
“陛下,臣……没有万全把握,但可全力一试。”
李昊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敢这么说非被李二拉去填坟不可。
相比忐忑的李昊,李二倒是信心十足,点头道:“既如此,随朕去太极宫。”
得,去就去吧,宁可被李二砍死,也不能被吓死不是。
李昊把心一横,跟上李二、长孙,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太极宫。
……
……
太极宫此时已经是人心惶惶,宫女,太监个个紧张的不行。
李渊的嫔妃们挤在李渊寝宫外哭哭啼啼,见李二到来,全都止住哭声,眼巴巴望着他。
太上皇病重,虽时有可能大行,他的嫔妃生死只在李二一念之间,一个不好拉她们去给老头子陪葬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先杀几个给老头子冲冲喜,没准儿这一冲给冲好了呢。
李二见她们如此严肃,宽慰的笑了笑:“几位太妃不必为太上皇忧心,肠痈并非绝症,朕可以保证,太上皇定会平安无事。”
言罢,也不等李渊那几个妃子说什么,一拉李昊,便推开房门进了老头子的卧房。
李渊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被阑尾炎折腾疯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时不时还会叫上几声。
见李二进来,立刻叫道:“二郎,朕,朕刚刚梦到你大哥,四弟来找朕了,朕要去见他们了。”
李二:“……”
李昊尴尬的差点把头缩进胸腔里去,嘴里一个劲的嘀咕:“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李二听的差点没气歪了鼻子,回头瞪他一眼:“混账东西,嘀咕什么呢,还不去给太上皇看看。”
第一六八章 自己作的死,含着泪也要作完(下)
看就看呗,跟我厉害啥,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知不知道!
李昊心里嘀咕,身体却很诚实的屁颠屁颠凑到李渊身边,一脚踹开围在老家伙身边的小太监,点头哈腰道:“太上皇,我是李德謇,李靖家的儿子。”
“朕知道你,医诗双绝是吧,不过,这次只怕你哎呦,疼死朕了,来人,谁给朕来一刀,快点杀了朕吧,朕到底造的什么孽,直娘贼。”李渊前一句还好好的,后一句因为疼的太过厉害,直接骂上了。
李昊一看这架式,索性也不劝了,掀开李渊的衣服往他腰子,呃不是,是阑尾处摸去。
雪白雪白的大肚腩,滑腻腻的,那脂肪估计怎么也得有两寸,李昊摸了好半天才摸到患处,轻轻一按,立刻疼的李渊又一阵大骂。
实锤了,阑尾炎。
原本李昊还不怎么相信自己那几个不急气的徒弟,现在不信也不行了。
放下衣服,李昊揉着下巴想了想,起身凑到李二身边:“陛下,的确是阑尾炎。”
“那就治啊!”李二急声道。
李昊为难的搓搓手,示意李二不要着急:“陛下,您也知道,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臣,我,我的意思吧。”
李二把手一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朕可以向你保证,不管能否治的好,都不会降罪于你,行了吧!”
有史以来,给老大看病结果把自己看死的不少,李二很清楚李昊的顾虑是什么。
可话说回来,人家那都是专业的医生,除了看病不会干别的。
但李昊不一样啊,这小子除了医术,还会练兵呢,除了练兵还会赚钱呢,这样的人就算有点小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确定了李二不会迁怒于自己,李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重新回到李渊身边,笑着说道:“太上皇,您这病刚刚我看了,的确能治,两个法子,一是吃药,不过呢,好的能慢一点,而且多长时间能好臣也说不准第二个法子就是做手术,开刀直接切除病灶,见效快,不反复。您看。”
李渊二话不说,直接选了第二个法子:“开刀,快拿刀来,朕疼的受不了,快点给朕拿出去。”
李昊微微点头:“,没问题,臣这就去准备。”
之所以让李渊亲自选,主要是李昊怕牵连到自己的大靠山李二。
毕竟李渊的身份特殊,让李二选的话,万一治死了,皇帝免不了要吃挂捞,而让李渊自己选则没有这样的顾虑。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自从李昊将清创、缝合术教给金太医等人之后,手术这个词宫里已经不是什么新词,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以前的手术都是皮肉缝合,这次却是要在李渊的肚子上开口子。
从李渊的卧房出来,李二皱着眉头将李昊拉住,沉声问道:“德謇呐,你跟朕交个底,手术什么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李昊舔舔嘴唇:“陛下,手术不会有任何问题,臣唯一担心的是术后恢复,而且现在已经入夏,伤口发炎的可能性也要比冬天大上不少。”
说完这些,李昊对缩在一边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弟招招手,将他们叫到身边嘱咐道:“你们几个去准备手术工具,今天天晚了,时间来不及,明天上午,你们选一个人跟我一起给太上皇做手术。”
手术用的工具李昊之前在教导金太医等人清创术的时候特地打造了一批,虽然没有现代工具齐全,但像什么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羊肠线,麻沸汤之类也算是应有尽有。
金太医见李昊大包大揽将所有事情都接了过去,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忙不迭的点头:“是,恩师!学生马上就去准备。”
当然,在李昊看来,这老灯估计是在兴奋可以在李渊身上动刀。
毕竟是大唐数一数二的人物,能亲自动手把丫肚子切开,成就感绝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李昊随意的摆摆手,继续道:“还有准备大量的铜镜,这东西可以用来补光,陛下,这东西对他们几个来说有点困难,还要麻烦您让人多准备一些。”
李二道:“朕马上让人去准备,你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么?”
李昊认真想了想,一拍手道:“对了,还要消毒,整个房间都要消毒,一会儿就开始吧,用大量酒精喷洒整个房间,另外。”
李昊四下看了几眼,给李二使了个眼色,来到一边无人之处,悄声说道:“皇帝叔叔,为了把握更大一些,小侄觉得应该找几个人来试试手。”
“活人?”李二眯了眯眼睛,有些惊讶于李昊的心黑手辣。
李昊咬了咬牙:“最好是活人,没有死的也行,主要是熟悉一下病灶的位置,别切错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想到万一给老李渊切错了需要承担的后果,李昊尽管不忍心,还是决定先找几个试验品。
至于试验品从哪里来,不管了,这种阑尾切除手术说来算不上大手术,左右是死不了人的,就算找来的是活人也无所谓。
“好,朕给你找,一会儿你去宗正寺等着,人都给你送到那边去。”李昊不在乎,杀人如麻的李二更不会在乎几条人命,叫过几个亲信,立马有人去张罗这件事了。
李昊见这边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便也打算离开。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回去跟老头子说一声,否则哪天被抄家,只怕老头子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回到家,老头子不在,估计还在兵部当值,没办法,梁师都的事虽然还没有结论,但该做的准备却一样都不能少。
老妈红拂倒是在家,见李昊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又惹祸了?”
李昊不置可否,呲牙咧嘴往老妈身边一坐:“娘,今日孩儿接了个差事。”
红拂隐隐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什么差事?”
“那个”李昊吱唔片刻:“太上皇得了肠痈之症,陛下让孩儿去替太上皇医治!”
红拂:“”。
第一六九章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上)
已经折腾到太上皇头上去了么?
直到李昊急急忙忙离开,红拂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犊子了,李家算是倒霉在这小子手里了。
造孽啊,早知道当初生下他那天就该打断腿,至少这样还能保一条李家血脉不是。
宗正寺,其职能类似于家族法庭,皇室子弟犯了错,一般都会被送到这里来关小心屋。
平时根本没什么人,典型养老的地方。
不过,这一日却难得的热闹起来,先是来了一队禁军将原本的宗正寺守卫替换下来,接着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被送进里面,再然后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太医,宗正寺卿,以及李二的第一及第二狗腿。
里面还关着的两个皇室子弟啥时候见过这场面,吓的两眼一翻,在被押送出去之前,直接晕了。
李二两人不争气的行为先是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批评教育,接着又延长了两人的关押期限,等到把两个家伙骂到狗血淋头,这才对李昊问道:“李德謇,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些个倭人囚犯可还合用。”
李昊真没想到李二竟然能弄出十多个倭人囚犯,当下一点负罪感都没了,笑着道:“合用,当然合用。”
“合用就好。”李二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对李昊解释了一下这些囚犯的身份:“这些都是丧了良心的倭人,吃着我大唐的粮食,却在大唐的土地上贩卖人口,朕本打算等到秋后全部将他们斩首示众,现在既然你想练练手,那就让他们替太上皇尽忠好了。”
老实说,李昊开始的时候生怕李二给自己弄来一些平民百姓,虽然他对阑尾切除手术比较有信心,可对自家人还是有些下不去手的。
但现在听说试验品全都是倭人,负担立刻没了不说,甚至还有些开心。
叫来金太医他们几个,也不管那些倭人如何哀求,一人两碗麻沸汤灌进肚子,直接将人绑到了手术用的床上。
要怪就怪你们后世那些丧心病狂的子孙吧,他们在华夏大地上所犯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这次权当是老子替千万冤魂在收利息。
薄薄的手术刀飞快的在倭人腹部右下方划过,创口长达数寸,血很快浸了出来,不过还好,那个位置并没有主动脉,流出来的血并不多。
李昊淡淡看了一眼,对金太医使了个眼色:“小金,这个你先来。”
“是,恩师。”金太医活了七十多岁啥没见过,面不改色来到不知是被药药晕还是吓晕的倭人身边,伸手进入腹腔摸了起来,不多时掏出一个东西。
“这个不对,这是腰子,跟你说了别往下摸,阑尾就在创口边上。”李昊瞅了一眼全身抽搐的倭人一眼,没好气的对金太医说道。
从古至今的医生就没有手不狠的,你说你连啥东西都不知道就生生把人腰子给薅下来,虽然倭人死有余辜,可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恩师,您看是不是这个。”正想训斥金太医,不远处另一个太医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
李昊闻声连忙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那太医手里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模样倒是与传说中的阑尾差不多,当下点点头:“差不多,应该是吧,你们几个都来看看,再往里面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
三个时辰之后,十二个倭人贡献了十多个腰子,呃不是,应该是十二条阑尾,整整齐齐摆了一排。
李昊虽然并不在乎这些倭人的死活,但最后还是让金太医给他们把伤口处理了一下,清洗,缝合之后,又将李二请来。
事关李渊生死,谁都不敢大意,倭人死活或许不是那么重要,但绝不能死于切阑尾手术,否则李二再怎么也不敢让李昊在自己老子身上动刀。
伟大的帝国主义头子李二在外面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听说手术已经完成,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刚刚正在手术的房间。
十多个倭人,一个不少,全都没死。
李二长出一口气,对那些切下的阑尾看也不看,重重一拍李昊肩膀,正色问道:“李德謇,现在你可有万全把握?”
“是的,臣有把握。”李昊没有半点犹豫。
开玩笑,刚刚他可以亲自掏出三个腰阑尾呢,位置什么的已经了然于心,况且李渊因为阑尾正在发炎,估计更会好找不少。
金太医等人也是个个笑容满面,围在李二身边给他吃定心丸:“陛下放心吧,经过这次试验,臣等已经有了经验,明日定保太上皇无恙。”
相比于太医,李二显然更相信李昊,没搭理那几个老灯,继续嘱咐自己看好的千里驹:“德謇呐,明日的手术可是非比寻常,万不可大意。”
“诺,臣谨记。”
见李昊还算老实,李二长长呼出一口气,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哎,对了,德謇呐,你说太上皇为何会得这肠痈之症呢?”
李昊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专业医生的业务范围好么。
可想归想,嘴上却不敢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金太医,对李二道:“陛下,此事臣的弟子小金比较有研究,不如就让他来介绍一下吧。”
李二点头:“金太医,你来说说吧。”
“是。”金太医连忙凑上来:“陛下,所谓万事皆有因。太上皇得此病症一来是因为饮食不洁,二来是因为长期忧思,跌扑剧烈运动,使肠胃部分的运化功能失常所致。”
李二:???
跌扑剧烈运动,合着就是没日没夜造小人造多了呗!
不过想想也事,老头子自从成了太上皇,没日无所事事,不造小人儿还能干啥。
至于长期忧思,看来老头子并不满足于每日造小人儿的说。
“李德謇。”
“啊!”李昊连忙答应,偷眼看了一眼李二,难道刚刚偷笑被看到了?
正愁怎么跟李二解释,却听皇帝陛下淡淡说道:“一事不烦二主,太上皇长期忧思,你可有什么办法?”
李昊:“”
他很想告诉李二,你让太上皇继位应该可以解决问题,但思虑再三,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