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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麒麟2     咸鱼的科技直播间txt下载     咸鱼的科技直播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32章 眼泪不假

    第232章眼泪不假

    月影朦胧,沉云箫寂的夜里,呼啸的风忽然停了,一束清凉的月光透过窗缝照亮了仙儿泪痕斑驳的脸颊。夏商和柳如烟只要轻轻侧脸就能看到。

    但矛盾冲突中的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如冰雪天下的冷冽沉重。

    柳如烟捂着脸,才感觉到火辣辣地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男人会下这么重的手来打自己!

    此刻的内心,柳如烟自己都不知是怎样一种感受,只是控制不住眼泪,不知是身上的痛还是心理的痛。

    嘴角的腥甜是血的味道,柳如烟想述说心中的委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望着面前的男人,竟有一种让人畏惧的感觉。

    不过,柳如烟不是一般人,她捂着自己受伤的脸,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努力地止住眼泪,看着夏商,分毫不让,不再有先前的柔弱,眼中的闪着的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坚毅。

    “少爷,奴家不服。”

    夏商一皱眉,再次抡起手来:“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

    这一次,柳如烟没有退让,一声不吭,倔强地伸出脸来迎向夏商的手掌。

    眼看又是一击狠狠地耳光,夏商的手最终落到一半还是停住了。

    看着柳如烟狼狈的脸,哪里还有之前的风光和姿色?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就算是表面娇柔,那也是让人生怜的。夏商哪能如何严苛地对待一个女人,这第二巴掌终归是下不去手的。

    夏商的突然收手让柳如烟没有想到,夏商这一瞬间的不忍似乎也触动了柳如烟心中的柔弱,泪水滚得更厉害,颤抖着说:“少爷打奴家,奴家是该的,但是少爷说奴家演戏,奴家就是不服!奴家一心一意为了少爷,为了这个家,少爷难道看不出来?”

    夏商冷笑:“呵!好一个为了夏家!你以为你的演技很好?天衣无缝?就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我告诉你,不管你藏得多深,演得多好!就算你骗过了所有人,也骗不过我!

    我问你,如果你毫不知情,为什么事先将八万两银票带在身上?在仙儿说你的罪状时,你能当场证明自己的苦衷。别忘了,你穿的可是夏日睡衣,说什么想要孩子,还一夜就行?你带着八万两银票来跟我造孩子?等着被我发现是不是?

    我宁愿你就如仙儿说的那样,背着我干了那许多事情,也不愿意看到一个机关算尽的女人混入了我的家里。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场不拆穿你吗?因为我怕怀柔会因为你的事情而自责。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认为你真的有某些苦衷。”

    听了夏商的话,柳如烟愣了。

    准确说来,夏商的分析一点没错。人无完人,再怎么能算计的人也会出现lou dong的时候。柳如烟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很完美了,一面让丫鬟穿上自己的衣裳引仙儿去禅房,一面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甚至借仙儿之口说出自己干过的事情都在计划当中。

    柳如烟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夏家的所作所为是藏不住的,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不如借他人之口给自己一次解释的机会,而且这个解释也是精心准备的,柳如烟一度认为少爷知晓了自己的苦衷之后不但不会责怪,反而会真正的怜惜自己。

    但是,一切的计划都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给打乱了。

    柳如烟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夏商表情冷淡:“现在,你可有话说?”

    “是!奴家承认算计过仙儿姑娘。可是,这并不代表奴家对少爷不忠,对夏家不轨。奴家的那些苦衷是确确实实的,一面是生我养我的娘亲,一面又是我的少爷,要在你们两边周旋,奴家也是进退两难。”

    “你说这些,我会信?”

    “奴家不奢求少爷相信,但是,奴家会证明给少爷看。”

    “好!既然要证明,那就好好证明吧。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在房中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说完,夏商转身,摔门而出。

    留下孤零零的柳如烟流着眼泪:“我的眼泪不是假的”

    仙儿走了,如烟躲在屋中不再出门,夏府忽然冷清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庸王府送来请柬,说是庸王四十大寿宴请扬州名流。

    请柬是秦怀柔收下的,她拿着请柬找到夏商,还摸不准要不要去。

    夏商看了请柬,稍作思量:“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在去之前倒是可以将那件袈裟卖出个好价。”

    秦怀柔听不太懂,夏商也没有解释,叫小月又将那件仿制的袈裟送了回去,叫那家掌柜的用十万两银子的价格卖着试试。

    接下来夏商还有很多事情要求做,眼看su zhou酒商就在面前,第一步是要打开su zhou的通商口岸,接着很可能就要亲自赶往su zhou看看。

    也就是说,夏商在接下来的一月里,很有可能离开扬州去su zhou了。

    夏商一心一意想去su zhou,自然是为了那个女人,但他也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而抛下一切的男人。在此之前,夏商要将扬州的事情做个了结,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加快进程。

    夏商放下家里的一切,跟春娇去了江南春。

    开楼子的事情该过问一下了。

    开花楼花费不一家楼子开起来少说也要一二十万两银子。

    就目前的条件来看,如果夏商投资在花楼上,家里的票子很有限。

    之前夏商先给了春葵五万两银票。

    今日到江南春一问,春葵说五万两银子已经花了个精光,没有花楼的影子,只是通过各方渠道买了二十几个姑娘。

    夏商没想自己这么多钱只干了这点点事,多少有点儿肉痛。

    不过听春葵说买的这些姑娘都是绝色佳丽,因为夏商嘱咐过不要买民家女子,坑蒙拐骗的也不要碰,所以都是从别家楼子直接买过来的。而且一半都是没开过苞的小姑娘,花费自然就贵了些。

    花了这学多钱,买的姑娘长啥样总要看看吧?

    夏商便到了厅堂内坐下,优哉游哉地等着姑娘们过来。

    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想着待会儿会有二十几个自己的“女人”进来,真有种当皇帝翻妃子名牌的感觉,夏商忽然觉得这五万两花得不冤。

第233章 预料之外的相见

    第233章预料之外的相见

    江南春的锦绣厅堂中,一展两丈屏风挡得夏商与厅门之间,屏风轻薄纱织,上有烟云薄雾纹案,透过薄薄纱织能看到屏风后一排婀娜多姿的人影或高或低,或胖或瘦,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柔美线条层层叠叠,组在一起像一副没有着色的工笔线描。

    夏商捧着茶盏,感受着温茶时残留的温度,看着屏风映影,脑中不禁浮现出屏风后诸多姑娘的娇丽容貌,究竟是娇小可人,还是青春如水?又或是妖媚惑人?

    没来得及细想,春葵轻轻拍了拍手,随后一众女子一字排列,绕过屏风,共计七人站到了夏商面前。

    “公子好。”

    “公子好。”

    “公子好”

    音色不一,音调各异的问安带着阵阵娇柔和酥软,此起彼伏地传入耳中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和you huo。

    夏商喝了口茶,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的七个女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愧是精挑细选的国色佳丽,任何一人都有独特的身姿,绝美的脸蛋儿,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娇花朵朵,绝非寻常花楼的货色。

    关键她们都是自己买下来的女人,在古代那就是自己的女人了,要她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夏商毕竟是个俗人,没有那么些高尚的想法,看着这些女人除了垂涎三尺之外,自然少不了一些大胆的设想。

    夏商久久没有开口,春葵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翘,淡淡道:“若夏公子有相中的,待会儿请她到里屋服侍公子就是。”

    “不不用。”夏商咽了口口水先润润嗓,思绪回到眼前,想到春葵的话心中痒痒。

    夏商忙挥手让姑娘们先退下,又叫下一批姑娘来。

    夏商只是想看看花五万两买来的姑娘都是什么样,并不是真要发生些什么。

    春葵在一边介绍姑娘的来历以及买回来的价钱,整个过程平稳有序,很快就过了三批姑娘,共计二十一人。

    最后一批只上来四个,其中一个据说是某家名楼里的名倌,单个人就花费两万两银子。

    夏商看了此女,从相貌来看也不觉有甚过人之处,估计一身技艺不凡吧。

    倒是这名倌身边一回低头,表现怯弱的女子吸引了夏商目光。

    此女身着一身轻薄黄衫,身段窈窕非常,腰肢灵动,犹如灵蛇,透过薄薄的衣衫,白花花的细嫩大腿若隐若现,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咽下口水。光是下半身的风景,此女就不该是寻常货色,只是她低着头,显得很拘谨,动作有些僵硬,所以并不是特别突出。

    让夏商奇怪的是,此女的身段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夏商越看越好奇,忍不住问道:“黄衣姑娘,你抬起头来看看。”

    听到声音,黄衣女子娇躯一颤,好似很害怕,久久没有动作。

    夏商看着春葵,示意解释一下。

    春葵皱眉:“夏公子,这是从怡春院买来的。据说也是刚到怡春院不久,本来是正经人家的妇人,却被相公给卖了。无奈性子烈,无人敢碰,怡春院的老妈子拿着也烫手,就将她做个顺水人情一起送给了我们。夏公子也不必担心,我们调教女人有的是方法,像她这样的女人有很多,迟早都是会规矩的。”

    夏商的眉头没有舒展,看着眼前的黄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喊了一声:“大姐。”

    一声“大姐”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黄衣女子也是一怔,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点点抬起头,总算露出了本来容貌。

    这张脸,夏商再熟悉不过了!

    那不就是自己的姐姐夏辛夷啊?

    显然夏辛夷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眼中的会是夏商,谁能想到姐弟二人竟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夏商彻底蒙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夏辛夷却忽然激动起来,双眼通红,扭头就跑,却又因为太激动了,忘了身后是屏风,这一跑,夏辛夷直接装在屏风立柱上,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屏风都倒了。夏辛夷额头也飞出一道血箭,瞬间染红一片,哀嚎一声,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没人想到夏商和夏辛夷的关系,也没人想到夏辛夷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江南春乱了,有人去请大夫,有人为夏辛夷处理伤口,也有人来询问夏辛夷和夏商的关系。

    反观夏商,从夏辛夷出事的那一刻起表情就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有理会夏辛夷的昏迷,皱眉看着春葵,淡淡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葵只是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更细节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夏商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叫人去怡春院问清楚,把卖她的男人找出来。然后马上想我汇报。”

    春葵没有再多问,老老实实安排人去了。

    夏商回到位子上,面沉如冰,不用想就知道发生在夏辛夷身上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辛夷的男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夏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把夏辛夷卖到了箐楼里!

    穿越的夏商虽然跟这个姐姐没什么交集,但对夏商而言,接受了夏商的身份,也代表接受了这份血溶于水的亲情。

    夏辛夷是他姐姐,这是无法斩断的亲情。

    然而现在自己竟眼睁睁地看姐姐被人推向深渊!

    此刻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表情来描述,所以夏商沉着脸,脑中浮现出一万种让那个男人消失的想法。

    这是夏商头一次对某个人恨到了骨子里,对这种能把妻子卖到箐楼的男人,夏商有了想sha ren的冲动!

    只是,那个人还没找到,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姐姐治好。

    夏商清楚,身上的伤好医治,心里的伤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痊愈了的。

    转眼便是半日过去,夏商守在江南春,守在姐姐枕边到三更之后。

    冷冷的灯火摇曳着,照着夏辛夷微松的眼皮,额头的刺痛让她不经意地皱眉,昏迷半日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当她看到守在自己边上的人时,顿时泪如雨下,声嘶力竭:“你走!我不认识你!”

    想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尖酸刻薄,此刻的女人却越发可怜,夏商微笑着擦着她眼角的泪,淡淡道:“姐,欢迎回家。”

第234章 情痴

    第234章情痴

    空荡荡的房间传出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把屋外风声染得更加萧瑟。

    夏商不是个擅长安慰女人的男人,只能默默坐在旁边当一个倾听者。

    但夏辛夷不知道的是,她边上男人的的愤怒比她尤甚,对方淡淡的微笑显得很僵硬,至少稍稍感受就能发现有一股劲在他心里头酝酿。

    春坊司的人效率很高,不过半天时间就找到了卖掉夏辛夷的男人。

    这个人被带到了夏商和夏辛夷的面前。

    夏商见过此人,上次就狠狠地打过他。当时的他还算风光潇洒,一身书生气倒是有点儿风度翩翩的味道。但今日像是换了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对方,夏辛夷的情绪变得激动,要不是躺在床上休息,额上还有伤,肯定是要冲上去厮打方休。

    抓他回来的姑娘表情冷峻,一看便是个sha shou角色,站在一边冷冷说道“此人姓李名行,扬州人士”

    “不用说明了,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因为他活不过今夜。”

    夏商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对方的话,阴沉的眼神和怪异的平静让人不安,这绝不是说说而已。就连背对着他的夏辛夷也感受到夏商此刻的杀机。

    “夏商,你你你别乱来。”

    身后的声音很弱,夏商没有理会。

    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凝重,那句“他活不过今夜”也传到了李行耳中。

    这醉鬼酩酊未醒,尚不知身陷险境,反倒气势汹汹,横目相对,摇晃起身指着夏商:“老子记得你,你不就是我婆娘的兄弟吗?老子告诉你,你姐姐已经被老子卖到了楼子,现在你跟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瞪着老子作甚?还说老子活不过今夜?想sha ren呀?信不信老子去衙门告你?”

    夏商冷目一挑,暗想此人这般,哪来的书生气?可恶至极,叫人见之欲打!

    李行话音刚落,夏商抡起巴掌很抽在对方的左脸,只听一声闷响,李行被打得原地打了个圈,一口老血裹着半截牙齿喷在地上,好似眼珠子都要被打爆了。

    好在这李行醉酒,对疼痛并不敏感,只是被这一巴掌给抽得懵了,抹了一把脸,尽是鲜血。那鲜红和温热才算给他提了个醒,脸色有变,声音也抖起来。

    “你你你你到我”

    “啪!”

    又是一声闷响,李行右脸又挨了一下,这一次直接被扇得翻在地上,只觉得被铁块开了瓢,也不知哪儿来的血染了一脸,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一巴掌彻底将李行这厮打醒了,两边脸撕裂一样的剧痛的像是被撕掉了两块肉!

    李行终究是个痨货,忽然想起上一次被夏商暴揍的一拳,这才想起面前的少年是个狂暴分子。

    看看自己现在的惨样,李行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想要说话,却呛了一口血,费劲地咳嗽起来。

    “敢欺负我夏家的女人,你就要随时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夏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向春娇,“拿十**五粮液来。”

    春娇一直贴身跟随,头一次见到夏商暴怒。看得出他不会太多拳脚功夫,但下手之狠,就连她这个武林高手都心头微颤。也知道此刻不要多嘴,老老实实照做,很快随人拿来了十**五粮液。

    “你喜欢喝酒是不是?正好,现在我就让你喝个够!给我灌!”

    酒**开启,浓郁的酒香带着五谷的芬芳充满房间,这是前所未有的味道,也是李行敢想却不没尝过的味道。可对李行而言,这样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如催命恶鬼,见之如误。

    “不不不”

    李行满嘴的血,含糊地说着,任何动作都做不出来。

    春娇拧着眉,她没做过这样的事,没见过如此凄惨的人,但从小的训练让她依旧照做。

    春娇扯着李行的头发,用力地让他仰头张嘴。李行嘴里浓稠的鲜血如雨里的泥浆,偶尔翻起几个气泡,看上去异常恶心。

    第一口酒入口,李行便开始挣扎,清亮的酒液冲走了他脸上的鲜血,同时也浸透了脸上的伤口。

    房间里忽然传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凄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所有人都皱起了眉来。

    春娇离得最近,感受最明显,就算是她也有些心颤,有些不忍。回头看一眼夏商,见到他冷漠没有一丝波动的表情时心中忽然一寒,这才明白此子为何能成为督查院首座。

    “弟弟,你快叫她们停手!已经够了。”

    身后传来夏辛夷哀求的声音,伤势未愈的女人此刻也已吃力地坐了起来,抓着夏商衣袖不停地晃动着。

    夏商回头:“所有人都可以叫停手,你不可以!”

    夏商的话吓得辛夷一颤,声音嘎然而止。

    夏商冷哼一声:“继续灌!没有醉死不能停!”

    在场的不止春娇和夏辛夷,春葵等一众女子也在房中看着。她们关注的不是地上要死不活的人,而是表情始终不变的夏商。

    这一次,夏商在她们心中的印象变了,变得打心眼儿里有些畏惧。

    春娇咬牙,继续灌酒,很快就是三**放空。

    五粮液可是真正高浓度酒,不似当时的米酒、黄酒,三**之后,李行彻底失去了知觉。

    但夏商没有收手的意思。

    或许是温和得太久,夏商的心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暴力,而眼前的男人又触碰了他内心不能触碰的禁忌。对于伤害自己家人的人,夏商是一定要往死里整的。

    “继续!”

    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春娇继续灌酒。

    四**、五**过去,李行脸上的伤口已经泛白,但嘴里时不时还在喷血,偶尔吐出大口酒来,眼皮直跳,双眼赤红,已不知是死是活。

    这时候,夏辛夷忍不住了,跳下床,直接将春娇扑倒,然后挡在李行面前,展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望着夏商声泪俱下:“不要了!求求你饶了他吧!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自愿的!我自愿到青楼去的。你别再灌酒了,他真的会死的!”

    看着这位姐姐的眼泪,夏商莫名心痛:“滚开,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傻逼的女人!”

    “我不走!你杀了我吧!”

第235章 孽缘当斩

    第235章孽缘当斩

    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形容夏商此刻的心境再合适不过了。夏商不明白,是什么让个女人愚忠至此?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忘了他的背叛?忘了他将你推下万丈深渊?”

    夏辛夷哭着:“如何忘得了?”

    “那你为何如此?”

    “不论他如何无情无义,他终究是我的男人。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都将你卖了。”

    “我知道!”

    “你”夏商语塞,面对这样的女人,他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平静,夏辛夷身后的男人跪在地上晃头晃脑,像个丢了魂的野鬼,时不时吐出一口带血的酒,时不时翻一翻白眼。

    沉默间,李行像是恢复了半分意识,看到面前为自己挡着的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三个字:“我错了”

    李行的眼泪和认错触动了夏辛夷的柔软,更感伤的哭声传到江南春的院里,皎月更静了,云层似停了,夜风也缓了,一只守在庭院小池边专注池中鱼儿的小猫舔了舔毛,也安静了。

    夏辛夷流着泪,回过身,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相公满是心痛,颤抖着手清理着他身上的狼狈,嘴里喃喃自语:“没事了,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李行真的醒了,吃力地抬起手,放在夏辛夷的肩上,浑浊的眼中闪着感动的眼泪,表情扭曲得如个委屈的孩子,呜咽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或许他真的知道错了吧?也只有和死亡的亲密接触能让人真正明白生命的意义。刚才的瞬间确实给李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春葵母女和另外几个女人眉头有所舒展,看着眼前的一幕情绪有所缓和。

    虽然所有的人都看不惯这个男人,但夏辛夷的忠心让她们感动,或许迷途知返的结局才是最美好的,或许这样才是大家都想见到的。

    但是,一个始终沉默的男人站在了两ren mian前,挡住了火光,看不到他的表情。

    “第弟”

    “你走开。”

    夏辛夷有些紧张:“你你要做什么?”

    “想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能让你如此痴迷?”

    “夏商,你别打他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我说过要打他吗?你闪开!”

    夏辛夷不知夏商要做什么,看了许久,情绪总算有所缓和,慢慢地做出挪动的姿势。眼看夏辛夷要去一边,李行下了一跳,忙抓着夏辛夷的衣袖,紧张得连大气不敢喘。

    夏辛夷拧眉安慰:“放心吧,我兄弟不会打你的。”

    说罢,甩开他的手到了一边。

    李行和夏商之间没有阻隔,目光相对,李行瞬间低头,不住地求饶。

    夏商没有表情:“你真的知错了?”

    “真的,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打我了。”

    “我不打你,但是”夏商忽然笑了,笑得诡异,“但是要你死!”

    冷冷的一个“死”字,所有人心里都发毛,更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一记凝聚了夏商全部力量的暴拳如闪电一样砸在李行额头,李行如木桩一样被凿翻在地,头部和地面撞击发出一声巨响,没有看到鲜血飞溅,但所有人脑门都嗡的一声,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再看李行本人,栽倒地上就再也没动过一下。

    夏辛夷呆了,双目圆瞪却无精神,如丢魂行尸左右摇晃,沉默着,缓缓地走了过去。

    “相公李李行”

    没有反应。

    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某人之所以可怕并非某人有多凶恶,而是他所呈现的状态和他的行为存在着巨大差异,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心中之事,更不知他将要所为。

    所以没人敢发出丁点声音,连夏辛夷也不敢。

    可以看到,夏辛夷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她望着夏商,咬着泛白的嘴唇,双手攥在一起不住地发抖。

    她没有说话,但夏商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你这种女人就得对你狠一点。而且,他没活下去的理由了。”

    夏商的冷漠触动了夏辛夷的情绪,半蹲着的女人忽然像疯了一样起身朝夏商大吼:“他他死了,我我就我就是寡妇了!”

    “还寡妇?你现在是妓女!你知道?是婊子!”夏商一声咆哮,如发狂的猛虎,吓得夏辛夷跌坐在地,瞬间哭嚎起来!

    “报应呀!这是爹娘在咒我啊!呜呜”

    哭声凄厉,比夜风还要冷,但夏商并不觉得同情,女人的愚忠有时候很可爱,这时却很可恨。

    这种女人就是该!

    可偏偏是自己的血亲!

    剪不断的关系让夏商很愤怒,或许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心情,但这真的是一种无奈的愤怒。

    “哭什么哭?!我就算让你当一辈子寡妇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被这种男人作践!你是我姐!就算全天下都不管你,我会管你的。就算你恨我,我也不能见你执迷不悟。这个世界有时候好人太多,总要人作恶,既然你心软,我就只能心狠,你懂不懂?”

    夏辛夷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但人已经死了,留给这里的只有血腥。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说完转向春娇:“你把她带回去,叫下人好好看着,别让她做傻事。”

    春娇点了点头,拉着夏辛夷去了。

    春葵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皱了皱眉,朝身边几位使了个眼色,身边几个女子立即开始清理。这年头,要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太简单,况且还是个无人问津的醉鬼。

    半个时辰后,夜深人静,房间里只剩春葵和夏商。

    酒还剩下两**,酒香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夏商自顾自地喝着,心中还有些烦闷。春葵在一边不太自在,因为她摸不透这个年轻的小子究竟是怎样的人?

    “这些姑娘怎么处理?”春葵忍不住问了句。

    “暂时先养着,楼子也别开在扬州了。这个行业不光彩,我近期要去su zhou,我看不到的情况下不太放心。明日你着人直接送去su zhou安顿好。”

第236章 斑驳的家门

    第236章斑驳的家门

    夜深人静,一辆孤独的马车正往扬州南门去,忠伯牵着马,打着哈欠,困得不行。

    夏商看着车外寂静的扬州,在星光下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安宁,真可谓天阶夜色凉如水。

    望着天,夏商难掩愁色。

    他心中知晓此番决意去往su zhou有些仓促,扬州诸多事物还未处理,如此决定有些自私,若家中夫人知了其中目的,定要伤心垂泪好久。

    要不要告诉夫人自己心中所想?

    此乃夏商难断的问题。

    思绪纷扰时,马车不知行到了何处?夏商正眼相对的是一处废旧大宅,黑夜中只隐隐觉得门前斑驳,石阶上有青藓点点,匾额的鎏金大字写的是“夏府”,门前两张封条显得格外突兀。

    “忠伯,等等。”

    马车停了。

    忠伯有些不解,正待询问小主人,一回头也看见了那贴着封条的府门,不由之间已是皱起了眉头。

    没人说话,夏商安静地下了车,一步步走到门口,仰望这间曾经风光无限的宅院。

    从穿越来此,夏商便没有好好看过这里,但又不知为何,此刻的凝视相对有一种岁月蹉跎的惆怅,似乎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更多的是源于血液的亲切感和淡淡的失落。

    第一天,夏商就是从这个门里走出来的。

    而现在,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夏商一步步上前,自己也不清楚心中突生的感伤从何而来,看着封条,看着门环上的锈迹,在抬头看一看曾经气派的匾额,上面已被蛛编织,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夏商忽然回头:“忠伯,你说咱们夏家的案子会不会是冤枉的?”

    忠伯趁机在回忆中,早已是泪眼朦胧,此刻未听进夏商所言。

    夏商又喊了声:“忠伯。”

    忠伯一惊,揉了揉眼角:“少爷,您刚才说啥?”

    “你说夏家的税款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忠伯先一愣,后便叫嚷起来:“还用说?当然是被冤枉的!当年老爷勤勤恳恳,矜矜业业,待人厚道,为人耿直,多少商人都说老爷是商界楷模,他怎么会”

    “好好好,我知道了。”

    看来忠伯对那死去的老爹是盲目崇拜的,夏商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夏商心里清楚,以往家里的案子应该不会是冤枉,税款的事情,那个商人不会有点儿lou dong?就是夏商现在也有些问题。

    这些陈年往事夏商不愿多想,但现在的生活是拜夏府所赐,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家,或许就没有那么多掏心窝子对自己好的人。

    “忠伯,你说我们有有没有机会重新搬回来?”

    “啊?”忠伯没有太明白。

    夏商也没解释,拍了拍风尘仆仆的门板,自言自语:“嗯,一定能回来的。”

    回到榆林县家中天已泛白,几个家丁正在清扫院子,表情不似自然。

    夏商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纷纷低头,也不知怎么回事。

    夏商想问,正巧听到远院里头有哭喊声传出,细听之下方知是夏辛夷的声音。

    正好又遇到小月出来,这妮子平日里都是活蹦乱跳的,今儿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一身嫩黄的纱衣上面灰扑扑的,手里捧着一件质地优良的衣裳,从夏商身边路过,失魂落魄的,竟然没看见夏商。

    “嘿!你怎么了?”夏商喊了一声。

    小月从失神中惊醒,闻声侧脸,见到夏商便是眼睛一亮:“少爷!”

    “你怎么了?”

    夏商这么一问,小妮子的小嘴便撅了起来,气哼哼地说:“少爷,你怎么带回来个祸害?”

    “什么祸害?”

    “就是那个女人呀!”

    “什么那个女人!那是我姐!论资排辈还是你主子!怎么如此没大没小?”

    被说教一通,小丫头老大的不愿意,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可是可是她真的好难伺候,已经闹腾了一个晚上,还没够。夫人在一边安慰,一宿都没睡呢。”

    “带我过去看看。”

    去了内院,夏辛夷哭闹的声音更清晰,到了门口还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外面几个丫鬟记得团团转,还有一个在里面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了额头,小小的丫头哭着从里面跑出来,额头还带着血,可怜极了。

    夏商看了顿时火起,快步推门,一眼就看见夏辛夷正举着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梨木椅子准备砸向门口,身边两个小丫鬟拉着,但根本拉不住,房间里狼藉无法形容,只有床铺还算完好,秦怀柔正坐在那儿揉着额头,眯着眼,一脸的无奈和疲倦,看样子她也是没法了,索性放任夏辛夷让她发飙。

    夏商进屋,夏辛夷没注意,还在嚷嚷,带着哭声,也不知喊着什么,好在没有将手中的椅子砸出来。

    “你还想怎样?!”

    夏商一声低吼吸引了夏辛夷的注意,看到夏商阴沉着脸,夏辛夷心里咯噔一声,仿佛见到了恶鬼,手里举着的椅子立刻放了回去。

    夏商回来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秦怀柔赶紧走了过来,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作一声无力的轻叹。

    夏商瞪着眼,他可没有半点同情夏辛夷的意思:“你还把自己当大xiao 激e?不知道消停是不是?现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如果你在跟我不识好歹,我马上把你送回怡春院。”

    夏辛夷是真怕这个弟弟,短短几个月,她忽觉这个纨绔弟弟像变了个人,变得冷酷无情,还下手狠毒,他说要把自己送回怡春院,你一定会照做的。

    夏辛夷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无力地做到椅子上,沉默了。

    夏商也不像搭理她,对夏辛夷,就像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亲人,蠢得可以。

    目光转向秦怀柔,夏商的眼神恍若冬去春来,满眼的柔情和怜惜,看得人羡慕嫉妒,尤其是夏辛夷。

    “夫人,快些休息去。”

    秦怀柔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她呢?”

    “她?爱怎样就怎样!她想闹想砸,那就让她砸!来人,把这件屋子的门窗都锁了,不管她是哭是闹,是打是骂都不能管。对了,给她一条白丝带,若是要自杀,方便。”

第237章 一封信

    第237章一封信

    软榻之上留有透窗而入的阳光,温热的夏风带着几片青翠的嫩叶落在枕边,落在枕上疲惫的美人儿脸上。怀柔的脸蛋儿长肉了,水嫩得出水,有点儿婴儿肥,色如温玉,较之前愈发动人。

    夏商守着如此佳人,烦闷之心便有了暖流。

    床上玉人昏昏欲睡,有男人守在枕边心里安稳,小手轻轻抓着大手的一根手指,嘴角带着淡淡地笑。

    “夫人,你说夏辛夷那样的女人到底是好是坏?”夏商忽然问道。

    秦怀柔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自然是好的。这天下的贞洁烈女哪个不是这般从一而终?”

    “可那种男人”

    “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不然哪儿来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家都是不管男人的好坏的。像如烟mei mei一样,不管相公对她是好是坏,她也都会对少爷忠心耿耿的。”

    “那夫人你呢?如果我像那个人一样对你?你还会这样护着我?”

    “相公,就算日后你与朝廷,与天下作对,妾身也誓死相随。为了相公,妾身什么都愿意做。”

    “好了,别说了。”

    夏商柔柔的一句话后,轻轻地拉上了床帘。

    “相公,你这”

    “相公也有些困,跟夫人一起睡。”

    扬州知府衙门的后院,偏僻的小亭外铺满了往年的枯叶,一间鲜为人知的小门年久失修,轻轻一脚都能踢开。小亭内的石桌荒芜着,上面布满了苔藓。

    这本是知府大人居住的院子,但却从未住过人,准确说是这一届知府大人来了之后这里就没有住过人。因为知府在外面有更好的宅子住。

    今日,知府大人却来了这里,在小亭内的石桌上手书一封,装信封油,焦急地等着某人。

    不多时,老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进来个熟悉的面孔。

    “知府大人,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知府将信塞给了对方:“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越来越好。”

    来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两人惜字如金,生怕被人知晓,可偏偏还真就被有心之人发现了。

    数日前的案子已经定了,勾结凶手的武捕头被处以死刑,且第二日就砍了头。这是公之于众的事,扬州城到处都是关于此案的告示。

    好人沉冤昭雪,坏人伏法被诛,扬州城百姓都喜欢这样的结局,对知府大人的明察秋毫大为赞赏。

    可是,谁也没想到,告示里已经被处死的武捕头,此刻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知府面前,还给知府当了信差。

    看到这一幕的人冷笑一声,好似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见武捕头拿了信件慌慌张张地离开,他自己也悄悄跟了上去。

    同日,扬州庸王府内

    南宫楚心之前一直担心王爷会不会按照夏商说的做。照她对这个王爷的了解,想要他修身养性,躲在家里诵经礼佛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庸王李寿是出了名地喜好奇珍异宝,又爱游山玩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做过一件事。

    但此次却不同,自从夏商来了王府,告诉李寿要修身养性,参悟佛法之后,李寿就真的每天拿着夏商给的佛珠,足不出户,连一向喜爱的奇珍异宝也视而不见。

    南宫楚心很奇怪,她跟了李寿八年,自以为对李寿了如指掌,却没想到这个老不更事的家伙也有转性的一天。

    对此,南宫楚心也没有多想,就真当是李寿转性,收敛性子了。

    李寿在府中开了一间禅房出来,每日近一半时间都在里面,不喜欢任何人打扰,连南宫楚心都不能随便进入。

    落幕黄昏,南宫楚心从禅房里出来,她刚给李寿送了的饭食,在里面一句话也没说,只听到规律的木鱼声。

    南宫楚心刚出门,身边就来了一人。

    此人便是南宫楚心早先安插在夏商身边跟的人。

    见到此人,南宫楚心不禁皱眉:“有什么情况?”

    “截了一封信。”

    “知府那边的?”

    对方点点头:“给那狗官送信的人是通告已经被处以死刑的武捕头,那狗官果真是的玩了个偷梁换柱。”

    “这不重要。”

    “嗯,明白。重要的是送信的人去的方向是京城。本想抓他来问,却被他服毒自杀了。实在是没有料到。”

    “信呢?”

    对方把信交给了南宫楚心。

    南宫楚心接过来看了看,看到信封上的封蜡未开,便知没有人看过,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拆开信来。

    信中所言大意是知府有些不安稳,要大皇子派高手来护其安全。其中着重强调夏商的威胁,说此人不是寻常人,如今已经威胁到知府的位置,又有庸王相护,是扬州的一大毒瘤,必须尽管铲除。最重要的是,信中还提到了前都察院首座陆寻的死是夏商所为!

    把信看完,南宫楚心默默将信件收好,知府的行为很简单,就是给自己找退路罢了,他跟夏商有些恩怨,知道夏商一直在找机会搞他,但他见识过夏商的能力之后又不敢明着对夏商如何。所以只好借刀sha ren,想以大皇子的身份出手,那样才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所以南宫楚心并不关心。南宫楚心关心的是信件中透露出来的消息。

    陆寻是夏商杀的!

    南宫楚心把信交给了面前之人,脸色阴沉:“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有些疑惑,不知南宫楚心为何生气,看了之后才明白,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关于陆寻和夏商之间的那一场战,你说过除了夏商的两个女人和你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的。当日的大雨中,你是不是有没发现的人?”

    “不可能!卑职可用项上人头担保,那天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观战。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但事实是知府已经知道了!你应该明白,这个秘密对我有多重要?这是我拉拢此人最大的砝码!”

    “嘘”对方做出禁声手势,指了指南宫楚心身后。

    南宫楚心会意,压低了声音:“换个地方说。”

    而此时,房中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跟往日截然相反的冷峻笑脸

第238章 女人的依靠

    第238章女人的依靠

    南宫楚心带着手下到了梅园一处偏僻的角落。没有了别人,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尤其那位送信之人。

    梅园梅树只有点点青翠,寒冬腊月方能吐蕊的梅林在这炎炎夏日反倒显得有些萧条。送信之人折着梅枝,轻松随意,不似先前的恭敬。

    见之如此,南宫楚心轻轻蹙起眉头。但她发作不得,其中关系只有喜当局者才知晓。

    南宫楚心知道,这是对方在给自己眼色。然大局在前,南宫楚心只能忍在心中。

    送信之人叫魏东青,名字无甚名气,但姓氏却有一段历史。任何人知道了其中深意都得叫他一声魏将军。

    但是南宫楚心不会示弱,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两人就这般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梅林中感受空气的清新和夏日的阳光

    这是一个比耐性的过程。

    南宫楚心二十出头,本是个年轻姑娘,却在这些年练就的城府之深就是魏东青这样的老江湖也不得不服。

    半个时辰之后,魏东青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低声问了一句:“王妃便准备一直沉默下去?”

    南宫楚心得意一笑:“我倒是没什么可说,只是魏将军欲言又止,不知心里藏着何事?”

    “王妃聪慧过人,卑职想说想问的您应该清楚。”

    “若我猜得不错,应该是苏冉那边有托你带话吧?”

    “苏将军让卑职告诉王妃,将军他已经接管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七绝派。七绝派中所有的高手都愿意加入我们,为此,我们掌握的力量可以说是大增。”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我一直很不明白。苏冉为何一直对江湖念念不忘?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事,跟江湖没什么瓜葛,要成事,也跟手中掌握着多少武林高手没有关系。所以,我觉得苏冉没有交底,对我不够坦诚。我希望你也给他带话,既然选择要合作,就应该彼此没有隐瞒。”

    “王妃,依卑职所见,在此事上您应该是误会苏将军了。苏冉将军是武道出生,痴迷武学,向往江湖是正常的事情。而且苏将军更了解武学对整个天下的影响力。没有足够的武林高手为伍,我们要做的事情很难。”

    “魏东青,现在连你也有能耐指点江山,给我说教了?”

    魏东青一笑:“卑职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苏将军要卑职供王妃差遣,但也要卑职在必要的时刻给王妃提点一二。”

    这样的对话让南宫楚心很不爽,但形势所迫又不得不如此。

    见南宫楚心愁苦,魏东青反倒越发自在。

    “王妃,苏将军还让卑职问您,您这边有什么进展没有?毕竟苏将军那边一直都有突破,王妃这里却迟迟没有动静,毕竟是两家合作的事情,王妃不作为,怕是说不过去吧?”

    “什么叫不作为?!”

    “恕卑职冒犯,王妃现在所依仗的无非是个废物王爷,以此作为和苏将军谈判的砝码未免显得太轻了些。如果加上那位夏公子,或许为让苏冉将军觉得有诚意一些。”

    “你觉得轻,苏冉不会觉得轻。反而他会觉得我的砝码很重,没有这个废物王爷,苏冉就是筹划一辈子也别想成事。从这一点来看,苏冉并非看上去那么莽撞,心里还是很明白的。至于夏商,他是个很独特的人,不是你这种脑子能看透的。”

    “你”

    “魏东青,你在我面前最好老实点。你虽是苏冉的人,但你在我手下犯了很多错,如果苏冉知道了那些事情,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魏东青脸色一变:“王妃,卑职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苏将军那边急着要回话,如果王妃没有说辞,卑职很难交代。而且,苏将军对夏商很感兴趣,一定要王妃给个明确的说法,能不能控制?如果不能,苏将军会叫人将其除掉。”

    南宫楚心沉思了片刻:“告诉苏冉,夏商此人一定能为我们使用!”

    “时间!苏将军要明确的时间。”

    “苏冉他搞什么鬼?这种事情能规定时间?夏商不是寻常人,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万一操之过急,可能会适得其反。”

    “这些话您要当面跟苏将军讲,您了解苏将军的性格,他说要时间就一定需要个时间。”

    南宫楚心眉头紧皱:“半年!”

    “不行!”

    “四个月?”

    “两个月。苏将军最多给王妃两个月时间。两个月时间内,如果王妃不能将夏商纳入麾下,苏将军就会除掉他。而且如果王妃没有任何进展,苏将军便不会跟您合作,您和废物王爷就靠自己吧。”

    “两个月?!这怎么可能?夏商不是”

    “苏将军说得很清楚,从一开始,我们做的都是机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这一切还得王妃多多操心。”

    说罢,魏东青拱手,示意要走。

    南宫楚心将之叫住:“你等等!苏冉说我两月之内没有任何进展就不跟我们合作?他离开了庸王他还能干什么?”

    “王妃,您这都想不明白?当今圣上可不知庸王一个儿子。”

    “他敢?!”

    “王妃,您知道的。苏将军没有什么不敢做的。言尽于此,还望王妃珍重。”

    魏东青未再停留,很快消失在了梅园之中。

    南宫楚心一个人停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她终究是个女人,在历史大潮中显得微不足道,虽然她用尽心机各方周旋,但终究没有哪个有能力的男人愿意在个女人背后鞍前马后。

    所以说,这个年代的女人只有依靠在男人身后。

    南宫楚心需要一个这样的男人,但是又去哪儿找呢?

    苏冉这个靠山不能丢,他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容小觑,但他又是个野心家,随时可能闹翻。这样的人,南宫楚心绝不甘心躲到他的身后。而李寿又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更不能委以重任。

    南宫楚心之所以对夏商念念不忘,便是觉得夏商此人能够成就大事,又能真正为女人遮风避雨,这样的才是她想要的依靠。

    “就算不成为他的女人,至少可以成为他的朋友”

    南宫楚心抬头望天,幽幽自语,不觉间一场细雨落下

第239章 谈心之人

    第239章谈心之人

    晨间放纵似云似风,娇妻温软,如温热山泉甘甜暖纯,水嫩肌肤经**之乐越发诱人,叫人沉迷又无法自拔。

    软榻上的夏商久未食髓,这一番风雨后全身舒畅,数日来的烦心事皆一扫而空。

    如今午时阳光洒窗而入,几道金灿灿的阳流扑在红线鸳鸯的被子上,也照出了夫人余韵未散的俏脸和额间细细的汗珠,那慵懒的睡姿和水润的肌肤,任凭哪个男人见了都无法抑制内心之冲动。

    想着之前的**之乐,看着娇妻熟睡间不经意展露的媚态,刚醒过来的夏商有些感慨上天的恩赐,也止不住胡乱瞎想,放在被褥下的大手又有些不老实起来。

    这剥壳的鸡蛋还温热着,那些娇羞的丰腴之处简直是让男人沉沦的深渊,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只要稍稍动情,夏商便觉着口干舌燥,不由得抱得紧了。

    方才接受了一阵狂风骤雨,夫人已是精疲力尽,昏睡间感觉枕边人又在使坏,心中烦闷拧着秀眉,想要将他推开却又使不出力来,无奈之下只能任其作怪。本想着就这样好好睡去,却不想在这亲昵间自己也有些心跳加速,燥热难耐,一张本就染着余韵的俏脸显得更红润了。

    秦怀柔心里痒痒的,不自觉抿了抿发干的红唇,再也忍不住,幽幽睁开了眼,正看到相公坏坏的笑,那幽怨和期待交杂的小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

    “相公”

    一声如三月春风般娇柔的娇喘喊得快把夏商的心勾出了嗓子眼儿,夏商哪儿经得住这种刺激?正更进一步时,外面却不是时候地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

    夏商一皱眉,极不耐烦:“干什么?!”

    “有客人来。”

    “不管什么客人都让他们先等着。”

    “哦。”

    小月在门口轻轻应了一声,想要走开,有忍不住趴在门缝上往屋头开,就看到床上那小小一角,然后整张小脸儿就红透了,还啐了一口:“呸!坏少爷,白天也使坏。以后小月做了通房丫鬟,会不会也这样?”

    小月越想越羞,嫩嫩的小脸蛋儿都快滴出血来了。恍惚间好似里面的人是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小月。”

    少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面前,惊得小月浑身一颤,再一想脑海中的画面,小丫头的脸瞬间红了脖子根儿,羞得都快晕过去了。

    夏商看了看这奇怪的丫头,不知她在想什么:“你怎么了?”

    “少爷,我”

    夏商看她面红耳赤的,估计是喜欢上了哪个家丁,心头一笑:“思春了吧?”

    没来由的一句话把小丫头吓得扭头便跑,夏商看了莫名其妙,心说多大的事儿,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

    “喂!到底什么人找我?”

    “庸王府王妃来了,就在之正厅等着哩。”

    “王妃来了?”夏商嘀咕一声,不明其来意。

    但毕竟是王妃,身份非凡,又亲自登门拜访,夏商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去了大门正厅。

    正厅内,王妃坐在主位,捧着茶,一身淡紫轻纱烟罗长裙,素雅却也贵气,平淡自若的眼神和神态,亲和不显高傲,但又彰显身份,不是一般女人学得来的。

    王妃身边坐着的是柳如烟,亦淡定自若地跟王妃闲聊,毫不怯弱,同样举止有度,没有给夏商丢脸。

    柳如烟现是戴罪之身,见夏商来了,跟王妃告罪一声便退下来,到夏商身边,盈盈一礼,小声道:“王妃来访,不能怠慢规格,少爷又正熟睡,奴便背了少爷的话,擅自离开了屋子。现在少爷来了,奴这便回去。”

    夏商点了点头,柳如烟便退下了。

    夏商上前,抱拳行礼:“王妃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南宫楚心起身一笑:“夏公子请坐。”

    王妃身份尊贵,王侯入民宅,自是要坐主位的,夏商便在其身侧坐下,自斟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夏商刚想说点什么,南宫楚心却先开口来:“夏公子真是好福气。发妻秦氏乃名门之后,自是不必多说。妾室柳氏亦非寻常之女,举止有度,谈吐不凡,定是夏家贤内助。”

    “王妃谬赞,若论贤德,夏某家中的哪一位能跟王妃相提并论?王妃一介女流,就能帮助王爷在鱼龙混杂的京城跟各方势力周旋,智谋、胆识、见识、心智都非寻常人,王妃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夏某亦不及矣。”

    “夏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亦不过寻常女子。若真如夏公子说的那般厉害,也不至于让王爷混到这步田地。”

    “王妃也是明白人。庸王在民间流传并不好。能帮庸王从京城的势力纷争中抽身出来,还搬到了远离纷争的扬州,这也是寻常女子能办到的?其实夏某很好奇,似王妃这样的人物,是如何想到来我夏府?还亲自拜访?”

    南宫楚心微微一笑,好奇地看着夏商:“那夏公子觉得我今日是为何而来?”

    夏商抿了口茶,回以微笑:“我想王妃今日是当说客来吧?其实王妃的心思夏某很清楚。也很能理解王妃的用意,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如此的。只是,夏某可能要让王妃失望了。其实王妃对夏某并不了解,您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夏某自认为是个俗人,心中牵绊着许多俗事,所以不愿参与到一些复杂的关系当中。

    再者说来,夏某也不如王妃心中所想的那么厉害,遇到da ma烦,夏某也会束手无策。而且夏某自己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若有人想对付夏某,直接威胁家人,夏某自知对方所有的要求都会答应。感情用事是我的命门,这点我清楚,所以不敢参和势力之争。”

    夏商的话让南宫楚心微微吃惊:“夏公子你能把自己的命门告诉我?就不怕”

    “不怕!”夏商打断道,“因为王妃是个明白人。”

    南宫楚心诧异地看了夏商一眼,渐渐的,她淡然自若的表情变了,变得很柔和,很柔弱,更像一个女人,带着女人独有的微笑,摇摇头,媚态万千。

    “夏公子,这次你真猜错了。今日来,楚心只是想以个普通妇人的身份跟夏公子谈谈心。”

第240章 两张请柬

    第240章两张请柬

    声音轻柔,眼神娇媚,不见贵妃之尊,只余民女之柔。这南宫楚心亦有寻常女子的苦闷,见了反倒真实了。

    夏商见之却是惊疑,寻常女子表露本心该是在亲近之ren mian前,此尊贵之王妃却于己之面表露柔态,那莹莹星光般璀璨闪烁的眸子里不单是柔弱,还有深深的幽怨,好似要与人倾诉,亦能看出这女子背后那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厅中无人,四顾无话,如此沉默片刻,南宫楚心缓缓起身单手抓住裙摆,单手拖动椅子靠得夏商近了些。

    两人之间不过一张两尺见方的香檀木的雕花方桌,上面两盏茶余温未散,淡淡热气撕成一缕缕烟云萦绕两ren mian庞,带着茶香清新怡人。

    夏商看了眼,身侧女子纤细的手臂枕于案上,俯身凑在自己跟前,闪动着幽怨的小眼神,在眼前的茶香云雾中愈发好看迷人。亦或许是先从夫人床上下来,体内邪火还未平息,此刻见了南宫楚心竟有些跃跃欲试。

    “夏公子”

    一声略带撒娇的呢喃快把夏商的魂给勾走了,话语间小香舌露出一点点,轻轻地滑过更香的小香唇,留下一道浅浅的水渍,让红唇胭脂显得更水灵了。

    夏商呆滞,不及想她为何这般,只觉那些所谓的名流清倌在此女面前都不过千万分之一,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股奇特的you huo,加之王妃身份,又添了一分诱人征服的味道。

    不过,夏商失神仅片刻,回神之后笑着反问:“王妃,您这是在试探夏某的定力?”

    南宫楚心展颜一笑,瞬间柔弱烟消云散,留有的只是王妃的淡然和从容,还有一点点戏虐心态:“瞧把夏公子吓的,还真以为我来就是找夏公子谈心的?”

    “那究竟为何?”

    南宫楚心拿出一张请柬,递给夏商:“五日后,王爷四十寿宴,望夏公子能参加。”

    请柬精致,夏商少做打量:“此事还能劳烦王妃亲自前来?”

    “王爷也是为了确保夏公子能到。以夏公子的心性,若是王府下人来请,恐怕夏公子连请柬都不愿接吧?”

    “王妃说的哪里话?王爷何等身份?夏某一介布衣,能拒绝王爷的邀请?请柬记既是王妃亲自送来的,夏某必当准时赴约。”

    说罢,夏商起身抱拳,有送客之意。

    南宫楚心会意起身,淡淡一笑,却在将走之际幽幽一语:“寿宴当日,梅园小亭见。就公子与我,再无他人。“

    这算几个意思?

    南宫楚心走了,夏商苦思却不得da an。

    先前之事尚未理清,忽又文下人来报,又有客人的前来。

    一问来历,竟是朱家书坊的伙计,手里也有一张请柬,且屋外还候着一副车架,此番是要请夏商过府一叙。

    夏商接了请柬,看时间正是今日,没有多问就上了车架。

    红楼梦已至尾声,夏商近来繁忙便将结尾的事情丢在一边,惹得扬州一带的书迷们怨声载道,先前的众筹金额是越来越高,若要看到下一章回,没个十几万两白银的累计是不可能的。

    其实红楼梦的创作才是夏家主要的收入来源,朱金斗搞的书坊不错,很有效率,是红楼梦传播渠道中最重要的一环,故此他不能失去这样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不管是因为何事,朱金斗的邀请都是要去的。

    一路奔波到了扬州城内,车架未去朱家书坊,而是直接去了朱家大宅。

    老朱家是整个江南都赫赫有名的大户,其家产之丰厚远非今日之夏商能比。而这朱家大宅更是气派恢宏,光门前的匾额都是用纯金打造,百斤有余,必须得十几个家丁日夜不间断地守着,生怕被人偷走。

    而宅内之宏大,就是庸王府也比不上,一家宅院就占了一整条街,故扬州城就有了一条朱家街。

    夏商一路看一路赞,此番才算是见了真正的妇人生活,光此一路去客房,夏商就见了不少百名下人,而这仅是冰山一角。

    夏商被一路送到客厅落座,下人说他们主子随后就到。

    夏商不计,左右看着,心中也是惊讶:“那小胖子竟如此有钱?”

    先前请柬上留名是朱金斗,故今日此行不会单纯。

    因朱金斗的性子还不足以搞出这么些排场来,也不是个如此严谨之人。所以这张请柬一定是他人假借朱金斗的名义送来的。

    但夏商不曾退却,因能发此贴的人只有一个,便是朱金斗的父亲,全天下第一大地主朱万元。

    对此人,夏商并不了解,但也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能创下如此大的家业?

    至于是不是朱万元请自己过来的?这朱万元又有什么目的?夏商并不关心。

    可夏商没有想到的是,随后进来的人不是朱万元,而是三个油头粉面、衣冠楚楚的书生,衣襟飘逸,举止洒脱,与夏商的商人的打扮截然不同。

    再一看客厅座位,客位上的正好四张凳子。

    三人进厅,相互没有说话,只各自坐下,全都闭目养神,似乎等着什么

    不多时,一位大号版本的朱金斗走了进来,身材比朱金斗胖两圈,胸前挂着个比朱金斗胸前大几倍的纯金猪牌,脸上横肉挤着眼睛,只有一道细缝,一口的金牙还有老垢,看着有些土鳖。

    但一见此人,同屋三人皆起身行礼,纷纷道:“朱大老爷。”

    这便是朱万元?

    夏商正在疑惑,便听周围一人冷笑起来:“见到朱大老爷还不起来行礼?”

    说完,一副鄙夷姿态好似不屑于打理夏商这样的蠢人。

    夏商没有出声,回了个同样看傻逼的眼神,看得对方阵阵气苦。

    对方恼怒,正欲开口,来人却已到了堂上双手下压:“诸位都静一静。鄙人朱万元,今日请大家来此,便是要诸位讨论一个迄今为止都没有定论的问题。”

    “朱大老爷请讲。”

    “那红楼梦究竟是谁人所作?相信全扬州乃至全天下的人都很有兴趣,却都是个谜,故而”

    朱万元话没说完,堂下便有人打断:“此事还有什么可辩驳的?都知红楼梦乃我曹雪芹所作!”

    “呸!我才是曹雪芹,红楼梦是我写的。”

    “你们这群厚颜无耻的小人,写红楼梦的曹雪芹明明是我!”

第241章 死局现

    第241章死局现

    搞什么鬼?

    夏商一头雾水。

    然场间三人还在争论,关于谁是曹雪芹的问题,没有一人肯退让。

    此时,朱万元挺着肚皮挪步至夏商跟前,眯成缝的小眼睛里闪着意味深长的精光:“夏公子,这世上的曹雪芹不少啊!”

    听此言,夏商明了,回以微笑:“是啊,不少。”

    从容语气让朱万元一愣,很快也明白了夏商的意思。

    “既如此,那便换个地方说话吧。”

    “请。”

    夏商从容侧身,示意对方带路。

    身后三人见朱万元要走,吵嚷着追出门来,不知口中所言,只被门前家丁拦下。

    夏商随之到了另一间厅堂,其内装饰简单,唯有几张藤椅,一张方桌,桌上堆叠纸薄数几,也有墨宝一套。

    不见朱万元停留,进屋便在桌前提笔书写:“都是明白人,就不说客套话了。犬子跟你之间的合作已有些时候。我帮你们算过一笔账,从你们合作开始,你就独占九成收益,且不出分文本钱。从开始到现在,犬子给你谋利足足五十万白银有余。而犬子却只赚了一万两银钱不到。

    本来以我之身份,是不便插手你们小辈之间的交易中的。不过,你们的合作方式和分红比率让我无法视若不见,老夫经商多年,从未听说两人之间能以一比九合作。夏小子,老夫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为坑人吗?”

    言罢,朱万元已在纸上写下了朱家书坊近期来的每一笔账目明细。

    “我朱家书坊为了这本红楼梦,前前后后花了七万两,近百号人为你忙前忙后,你却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为商之道?看看这些账目,可有哪一条是老夫胡乱添上去的?”

    “朱老爷,你想说的说完了吗?”

    “你不看看这上面的账目?”

    夏商摇头:“不用了,账本真假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朱老爷铺垫这许多,最终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说吧。”

    十八少年,沉稳如斯,竟让他这位经商几十年的老狐狸也感觉有些棘手。朱万元细缝的眼睛又有变化,感觉得到那飞闪中的思绪。

    朱万元不说,夏商继续道:“朱老爷,您不必顾虑太多,不管是你想说的,不想说的,在我面前都是藏不住的。或许你认为你经商多年很有经验,但在我面前真的没什么。

    或许您事先了解过我,但我知道您一定了解得不够。如果您真的足够了解我,那就不应该做那些多此一举的事情。那份请柬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是出自朱金斗之手,所以见到您出现我一点不诧异。

    先前安排的三个曹雪芹,我知道他们真的叫曹雪芹,同名同姓不是什么稀罕事。兴许他们还很有文采,写得出好文章,能接着红楼梦的发展继续写下去。您这么做,就是想告诉我,就算没有我,红楼梦一样可以继续写下去。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今日的目的便是要我重新考虑一下该如何分红,因为你也明白,红楼梦没了我是不行的。”

    一番话,朱万元的表情已然冷到了极点,先前伪善的表情也已没了,剩下的只有对夏商的敌意。

    “小鬼头,你很有能耐,竟分析地分毫不差。既然你心知肚明,那我倒要听听你的想法是什么?”

    “从先前的做法来看,好似是有点威胁的味道。我很好奇,如果我不配合你将采取什么动作?对了,我刚发现一个问题。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疑惑,我这样的小商人在朱老爷这样的大富豪面前用得着兴师动众吗?为什么我跟朱金斗合作了这么久,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我?现在,我明白了。”

    朱万元冷冷一笑:“哦?说来听听。”

    “朱老爷现在的眼神可不像个简单的商人。我可以看看您的腰牌吗?”

    朱万元又是一愣,随即大小起来:“哈哈哈哈!不愧是首座大人!”

    说话间,朱万元从腰间掏出都察院独有的腰牌来,上面留有猪头纹样,并有“三”字。

    督造司三号!

    果然!

    之前春葵说过,十二司中,春坊司和督造司在扬州有势力,今日终于撞上了!

    夏商心底一沉,负手偷偷掐算,不觉间已进入大凶之局!

    对方明知自己身份,话语中不带丝毫敬意,必然是不会对自己客气的。

    既如此,夏商也不再废话,他没有带春娇,身边没一个依仗,一切只能靠自己。

    一瞬间,夏商眼神一寒,从未离身的两支手弩从衣袖内滑出,“嘭嘭”两箭只直射朱万元眉心和心窝。

    夏商出手之快,决心之坚让朱万元也始料未及,本能退后,却也是来不及了,眼看两支暗弩就要命中,窗外忽然飞出一个黑影,又是“当当”两声,暗弩似乎被铁器给挡了下来。

    夏商自知失去了绝佳时机,此时也不再进攻,转身便跑。

    对方是有备而来,夏商又不会武功,哪能拼着狠劲硬来?

    此刻所作之决定已是死局中的唯一曙光,然而朱万元设下此局对付的不是一个商人,而是唐唐都察院首座!尽管这位首座大人不会武功,但他也不敢丝毫放松!

    “嘭!”

    一声巨响传来,放内四扇窗户同时窜出人来,数道银光闪现,到处都是生死肃杀的气息。

    夏商头皮都麻了,此刻危急毫无准备,迎面又来一个持剑之人满带杀意朝自己攻来。

    对方一剑当前,速度奇快,好在夏商在危机中越发冷静,闪过了一剑,却又被对方一脚揣在胸口,瞬时倒飞而起,落在先前放着案本的方桌之上,将方桌撞得粉碎。

    这下夏商摔个实在,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一口冷气抽到嗓子眼儿,又险些晕了过去。

    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夏商的预料,小小的房间内都是欲置之死地的敌人,且各个都是高手!

    这如何能活?

    夏商混乱之际,只听耳边朱万元喊道:“杀了他!”

    一时间,有四人同时出手,朝夏商的左右前后四个方向攻来,各个持剑,杀机森然。

    距离死亡只有一秒,夏商茫然无措。

    想着那些曾经保护过自己的人

    怀柔、浮生、仙儿、春娇

    他们都不在

第242章 谁是谁的生机

    第242章谁是谁的生机

    血花溅,银光现,数道剑光包围下,夏商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顿身下潜,贴着地面狼狈滚出几圈,方才闪出包围圈。

    虽是躲过致命一击,身上却也多了数道血痕,衣襟染红,阵阵刺痛犹如火烧。

    不知何人又来一角,直接揣在夏商小腹,吃痛飞退到墙边,扶着墙面缓缓站起身来。

    短暂接触便是生死相伴,今日之险不曾预料,却又无比凶险。夏商以来不思考,面前几个sha shou决心要制夏商于死地,不给半分喘息之机,又一人提剑来刺,直逼夏商心窝。

    夏商身后是墙壁,左右也没有退路,前方虽只一人,却比先前还要凶险。

    对方这一剑来势汹汹,速度奇快,隐隐有苍白的真气涌现,一看便是屋中功夫最高之人。

    危急关头,身无旁人,凭夏商的本事断难从他手中逃脱。

    这次实乃大意,谁能料想朱金斗的父亲会是都察院的人?而且是都察院首座中的独派。夏商也是来了之后观察朱万元的行为作出的判断,来之前任何防备都没有,不然也不会陷入如此死局之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夏商想着种种可能,只能期盼天上掉下来个救星。

    但是,那些自己依仗的人一个都不在。

    除了怀柔、浮生、仙儿、春娇,还有谁?

    电光火石之间,夏商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

    月海棠!

    然而,时间只给夏商一个闪念的机会。

    月海棠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剑已经到了胸前!

    八极拳!

    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八招八式!

    在狂风寨里,那个孤独如月亮一样的女人教自己的那些东西忽然浮现在脑中,那些天的对战如影像一样飞速在自己脑中闪过。

    面对临心口的一剑,夏商出手了!

    左手至下而上,冲拳!

    一拳正打在剑面,巨大的冲击瞬间让对方的剑脱手而出。

    右手紧握,食指突出,笔直前冲,崩拳!

    对方根本没料到,慌乱之下双手去挡,夏商一拳正砸在对方双手掌心处,那人只觉一股冲破自己的手心,往自己心脉而去。

    这一刻,对方骇然,体内真气运转,用尽全力去挡那来势汹汹的暗劲。

    对方看来,夏商这一手虽是突然,但毕竟不会功夫,自己又非寻常武者,仗着真气强横,挡下夏商这一拳该是绰绰有余。

    可他万难料到,对方这一股暗劲凝聚了阴阳两股强悍真气和一股来自大圆满宗师的神秘紫气,其强度之高,天下间可挡之人不出十个!

    两股真气相撞,对方眼神就变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真气在对方面前形同虚设,几乎没有形成任何阻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砰!

    一声闷响,像是鼓面被击破,硬接夏商一拳的黑衣人瞬间七窍流血,身体如烂泥一样倒飞而出,接连撞翻了身后数人。

    此番模样,铁定是没了活路。

    夏商的惊人表现让场间所有人为之一愣。

    短暂的停滞是夏商绝佳的机会,夏商赶紧回头,就近选了个窗户窜了出去。

    夏商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朱万元的喊声:“追!不能让他跑了!”

    情况比夏商想象中更严峻,从厅中出来,无数sha shou涌入,没有一处可通行。莫说夏商,就算鸟儿也没法飞出。

    如此境地,夏商反倒冷静了许多,自知要逃是不可能了。

    但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夏商也做过很多准备。

    忽然拿出一只xin hao弹,拉开机括,临空抛去。

    “嘭!”

    xin hao弹在高空炸开一道流光,一时间不知多少人看到这奇景。但与此同时如暴雨般的攻击朝夏商涌来。

    明知不敌,便不用挣扎了。

    夏商双眼一闭,张开双数一副慷慨赴义的姿态。

    眼看就要被四面八方的剑影戳成窟窿,追出来的朱万元却高胜喊道:“抓活的!”

    一声令下,所有招式骤变,全员退开,唯有一人上前一招就将夏商牢牢擒住。

    总算是得手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又让人不解,前一秒才说要杀了他,后一秒为何又要抓活的?

    手下人都看着朱万元,朱万元却阴沉着望天,天空中还有xin hao弹残留的烟雾,久久不散。

    “这是都察院的千里烟。”朱万元沉声道。

    夏商抬头,尽管被人抓着,依旧保持着冷静:“没错,看来朱老爷没忘了都察院的东西。”

    “千里烟,千里血。烟起血来,凡十二司门徒,见烟如见皇命,千里追逃,目标不死不休。千里烟已经五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我也只有一个,你运气不错,用在了你身上。”

    朱万元缓步走到夏商跟前,肥大的鼻子上隐有汗珠,时刻闪着精光的小眼睛里满是凝重:“你以为一个千里烟就能吓住我?在都察院的人来之前,我可杀你千万遍。”

    “你不敢!”夏商断定道,“若是二十年前,或许你还有这样的血性。但现在你已经六十了,有万贯家财,还有个不到二十的儿子!老来得子,何等幸福?你敢杀我?如果你真有勇气杀我,就不会设此局害我!

    你根本不是为了红楼梦而来,你是怕我追查到你下落,你怕都察院找shang men来,你这个叛徒!”

    一席话,朱万元忍不住退了两步,一张大脸渐有细汗冒出。

    “好个鬼才!难道有看透人心的妖法?先前我跟春葵一样,看不透你这样的人为何能当上都察院首座,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任何人在你面前都藏不住他的真实想法!”

    “哼!”夏商冷哼一声,“别说这些无用的,到底是要杀要放,给个痛快话。你知道的,如果放了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朱万云忽而自嘲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入得司命门,再无痴与恨!都察院是个你踏入就无法抽离的漩涡!不仅是你,你的孩子,你的亲人,你生子子孙孙都无法安宁!生机?生在都察院,从来都没有生机可言!你这个后生,你别被骗了!你永远不知道都察院背后躺着的血!是天下的血!我躲了几十年都躲不过!和那个笑面虎一样!以后你也会跟我们一样的!永不超生!今日我便让你解脱吧!来人,杀了他!”

第243章 都察院真正的强者

    第243章都察院真正的强者

    又一剑寒光乍现,这时夏商已是毫无办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死便死了!

    于是两眼一闭,不再挣扎。

    眼看剑锋将至,夏商并未感受穿心之痛,确是听到“当”的一声脆响,脸上一痛,像是被利器划破脸颊。

    还未睁眼,只感觉周围一阵混乱,细密的脚步声和阵阵惊呼让场面气氛变得诡异。

    夏商睁眼,本能地摸了摸刺痛的右脸,感觉多了一道血丝,伤口不深。

    再看地上,一柄断剑安静躺着,只于半截废铁,剩下的剑锋不知去向。这脸上的伤口应该就是那崩断的剑锋划过脸颊留下的。

    束缚夏商的人也已退开,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都露着惊愕的表情。

    正待夏商不知所措时,肩头忽然被人轻轻一拍。夏商这才恍然,不知何时身边竟多出一人来。

    夏商侧脸看去,发觉此人身形伟岸,足足高出夏商一头,体型健壮又不显臃肿,估摸着四十年纪,衣着普通,但眉宇间隐含之气势绝不似普通人,唯有搭在夏商肩上的右手带着一副似银丝所制的古怪手套,正森然发出寒气。

    观其形,尚不足体现此人之能,待夏商注意到他和此人两米外那股若隐若现的光幕方才从茫然中醒悟过来!

    此人武功之强,令人胆寒!

    此人一出现,一层薄薄的光幕便将夏商保护起来,这层光幕极其稀薄,隐隐有光晕流动,若不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但样一层光幕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存在夏商眼前,一股无形的威压不止笼罩于夏商,还笼罩于在场每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夏商浑身发麻,他只有在月海棠身边才有这样的感受,但也有一丝丝不同,因为这个中年男人带有的无形威压,甚至在月海棠之上!

    “刚才的千里烟是你放的?”中年人淡淡一问,满场数十人好似都不在他的眼中。

    夏商谨慎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就是接替陆寻的少年,我曾听人提起过你,对你赞许有佳。我本欲以一种正常的方式与你见面的,没想到初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是谁?”

    “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也是都察院的人就行了。”

    “你是来帮我的?”

    “嗯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帮我杀了他!”夏商眼眸一寒,指着朱万元。

    朱万元浑身一颤,几乎就要跪倒。他知道,自己在此ren mian前不过蝼蚁,对方要杀自己,只需要一个念头。

    中年人看了看朱万元,不屑地摇摇头:“十二司中,独派和旧派之间的争斗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夏商皱起眉:“那你能帮我做什么?”

    “安全地带你离开。”

    “我是都察院首座,他是都察院的人,他要杀我!你也不杀他?”

    “你若要报仇,可以自己想办法。”

    “那好!”

    话音闭,杀机现!

    夏商有了动作。

    谁能想到夏商会在此刻忽然发难?

    只见那看似不起眼的精巧手弩,在夏商手中忽儿化作夺命蛇蝎,只听“嗖”的一声,一支涂有剧毒的飞箭窜了出去。

    夏商的动作太突然,飞箭的速度太快,加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就连夏商身边的中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场间就传来朱万元的惨叫声音。

    “啊!眼睛!我的眼睛!”

    飞箭瞬间命中朱万元右眼,朱万元立即吃痛倒地,不断哀嚎!

    如此情形连中年人的气息也变了,对着夏商怒道:“你”

    “我怎么?是你让我自己想办法的。所以我就出手了。”

    中年人语塞,见到夏商从容淡定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的自己面前的是都察院首座,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被陆寻选中的人,如何能以常理揣度?

    此刻,朱万元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夏商毒箭的威力,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已然疯狂:“杀了他!快来人给我杀了他!都给我上,杀了这臭小子!”

    情况突然,众人皆是失控,叫朱万元这般煽动,手下之人便也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然而,中年人只眼神微变,轻“哼”一声,一股无形的气流便将所有掀翻在地,再是那着有银手套的右手虚空一抓,场间所有铁器纷纷飞起,全吸入右手之中,最后再随手一捏,无数把兵刃瞬间化作一个铁球。

    这一手风轻云淡的动作叫夏商倒抽了口凉气,此人铁定具有大圆满宗师的实力。而他又是都察院的人,必然身居高位,兴许是十二司之一的首座。但似乎有不对,此人说不插手独派和旧派的争斗,好似完全抽身十二司之外

    “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等夏商想明白,对方又是一挥手,倒地哀嚎的朱万元仿佛也被无形之力所牵引,飞身而起,直入中年人之手。

    朱万元好似已被毒气侵蚀,浑浑噩噩间只剩下一口气,吃力地喊着:“救我救我”

    夏商一声冷笑,心道中了自己的毒还想活命?

    正想着,又见中年人左手抓起朱万元,带着银手套的右手化作爪状,悬于朱万元中箭之眼上,忽然出现一道银白的气流自掌心出,透过朱万元的右眼,顿时让朱万元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嚎。

    “喝!”

    中年人冷喝一声,朱万元发出一声尖啸,瞬间昏迷。而中年人手中竟多了一颗穿着飞箭的眼珠还有一大滩黑血。

    做好这一切,中年人将朱万元随手一扔,对地上的一众人等道:“我救他是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他!他醒来之后告诉他这几日不可出户,否则后果自负。”

    朱万元的手下虽不乏武功高强之人,但他们那里见过如中年人这般的手段?早已是肝胆俱裂,听对方所言,只得称是,连连点头。

    夏商看着这一切,有些懵:“你将毒用内气全部吸出来了?”

    中年人看了夏商一眼,没有回答,淡淡道:“你现在还不能杀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追问。待我知道了想知道的,你随便。只是现在你跟我走吧!”

    说罢,中年人脚尖一点随风而起,晃眼就到了几米高空,而夏商没有被对方身体接触,却又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他跟随中年遁入空中。

第244章 湖间花坊小谈

    第244章湖间花坊小谈

    一番腾云驾雾后,脚踏实地的感觉格外真实。

    扬州京杭运河口岸的花船上,别致包间里没有他人,屋外依稀可见妙龄歌姬的婉转歌儿,还有些许看客的叫好之声。屋内桌上摆着简单水酒一壶、果脯、香豆、卤味若干,对面坐的中年神态自若,古井无波。

    夏商惊魂未定,吃食不断,朱家一幕幕回旋脑中久久不散,如今脱生在外,方知后怕后悔。今日若无此人出现,自己必然命丧黄泉,回想起来依旧浑身发颤。

    中年人不曾言语,不时看夏商一眼,待过了一刻钟,方才低声问:“缓神了否?”

    听其言,夏商举至一半的酒杯停住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将酒杯放下,然后幽幽道:“脚还有些发软。”

    这般回答让中年人忍俊不禁,一抹笑意让他冷冰冰的表情变得不那么瘆人了。

    “先前可不见你如此,能在我面前偷袭得手,你是唯一的一个。”

    “生死关头,哪有功夫想别的?对了,你到底是谁?叫什么?你也算救了我,这个恩情我会记住的。”

    “身份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可以称我为龙二。”

    “姓龙?那以后我就称你为龙大哥。”

    龙二摇头:“在都察院,你是众人之首,京门十二司中的任何人都要听命于你。所以不必自降身份。”

    “众人之首?龙兄,您就别搞笑了!”夏商的自嘲中透着一股怨念,“什么狗屁首座?就一块腰牌而已,所有人都会听我的?那个陆寻,什么都不跟我说,就丢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什么十二司,什么独派和旧派,我都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也看到了,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龙二少有地皱了皱眉:“你说的没错。如今的都察院不是五十年前的都察院。当年皇上创立都察院便是要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来掌控京城的一切。然而,当都察院的势力越来越大,皇上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掌握京城还不够,还要用都察院掌控全天下。可是”

    夏商冷道:“可是都察院的人越多就越难以掌控,皇上想掌控天下,到头来连都察院也掌控不了。所以才有一批人支持独立,主张自立门户,所以有了现在的独派。旧派便是拥护皇权,依旧支持统一的那批人,对不对?”

    龙二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如今独派势大,扎根江湖,宗门林立,一部分人已然完全不顾皇命。”

    “那又如何?难道要我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软脚虾去收拾这个烂摊子?皇上究竟看中了我什么?”

    “武功?天下从来不是靠武功决定的。都察院不乏高手,比如我,在都察院也算不上顶尖。”

    说话间,夏商脸色一变,龙二这样的大圆满都算不上顶尖高手?

    “朱万元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你是他们畏惧的那种人,一种能掌控天下高手的能力,也就是具备上位者潜质的人选。因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将都察院统一,而朱万元害怕被都察院抓住,所以你必须死。”

    “你以为这样捧我几句,我就会乖乖替皇帝卖命?”

    “你错了!天下官员都是替皇上卖命,除了都察院首座。都察院在创立之初就只有一点,听命于强者。我亦如此!”

    夏商心跳一紧,冷艳看着对方。

    若这般强者能听命于自己,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

    没有人能挡住这种you huo,夏商也是俗人。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都察院需要新鲜血液,而你是陆寻看中的,我相信陆寻的眼光。”

    “陆寻?又是他!”夏商略显失神,“你还想说些什么?”

    “的确,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龙二一改先前轻松,变得严肃起来,“听说你经历了大青山观音庙的事件,你对观音庙的主持了解多少?”

    夏商心头一惊,原来此人来扬州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那件袈裟。

    袈裟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都察院追了五十年,还不放弃!竟然是大圆满宗师来追查!

    好在对方所知甚少,夏商也就删删减减给他讲了讲大青山发生的一切。

    龙二听后没有表情,沉默许久后,拍了拍夏商肩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不待夏商回答,起身开门,独自离去。

    夏商留在桌前,独自思索。

    恐怕近日又会因为那件袈裟而掀起一番风雨。

    到底那些文字里藏着怎样的秘密?

    恐怕只有亲自问草灯方能得知da an了。

    夏商回家,为不让家里人担忧,今日之事本不想提及,不想春娇是都察院的人,正巧也看到了千里烟,知道是夏商出了大事。于是秦怀柔连翻追问,夏商终不得已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夜深人静。

    夏商的红楼梦已至七十六回,现世流传之八十回为曹雪芹所做,后四十回究竟出自谁手还是谜团。夏商想要不要将后面的内容写下去?还是将最完美的八十回呈现给世人?

    今日在朱家给了夏商一种思路,不如暂且打住,将后续四十回留给世人传说,有时候,好东西有了结局反而不美,也或许红楼梦会被很多人续写,但真正的结局将永远成为谜团。

    这样的打算对读者有些残忍,但夏商真是写累了,现在的种种都不允许他再花心思在写作上,太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单论那件袈裟的事情就不能传扬出去,不管那些文字代表了什么,这绝对是天下的禁忌,都察院追得这么紧,连大圆满宗师都出动了,肯定是不想将里面的内容泄漏的。如果被知道,说不定会招来更严重的生命危险。

    夏商思来想去,觉得或许草灯能估算出是自己得到了那件袈裟,所以只要自己不说,唯有草灯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所以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找到草灯,不仅要想办法让他闭嘴,还要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东西。

    有了打算,夏商也绝乏了,准备睡时却不见夫人在侧。

    寻觅间,忽听屋外剑风瑟瑟,寒光隐隐,一袭白衣长剑在夜风中舞动。

第245章 春心荡漾

    第245章春心荡漾

    多日不见夜舞剑,唯见今夜烦事多。

    这夜风中灵动飘逸的身影美得如下凡仙尘,这熟悉的招招式式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看着屋外一幕,夏商没有开口,他知怀柔所想,选择独自睡下。

    第二日醒来,屋外院里多了些残留剑痕和被剑锋搅得粉碎的枯叶。

    秦怀柔是在自责,责怪自己没有保护相公的能力,所以重新拿起剑练习功夫,希望有朝一日能挡在相公身前。

    夏商明白夫人心中所念,但近日琐事繁多,还有诸多事情未能处理,暂且只能将夫人的心事放在一边。

    还有三日便是庸王寿宴,这几日必有大事发生。

    为此,夏商早早算了一卦,以为接来数日已做准备。

    屋中,六爻起卦定盘,卦象所示不善,来日又将遇险。

    忙活许久,结果不尽如人意,夏商不禁皱起了眉头。

    经历朱家之事后,夏商让春娇时刻跟着自己,也不让她学什么丫鬟的礼仪了。

    春娇在屋中看了许久,不知夏商忙碌何事,只见夏商皱眉沉思,于是心中好奇,想要询问,夏商却先行开口:“今日跟我去扬州城,住上三日,记得带上行装。”

    好好的宅子不住,为何要去扬州城住?

    春娇一脸疑惑。

    夏商看出春娇疑虑,细语解释:“今夜将有人来,此刻我还不能见他,所以三日之内不能让人得知我的行踪。”

    “你怎么知道的?”春娇话音刚落,忽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夏商面前的卦盘,“刚忙完,便是为了这?”

    春娇知道天下有测算一说,却没见过六爻这么复杂的卦术,心中不禁疑惑,此人真能未卜先知?

    一看他年纪轻轻的模样,有不像市井之间的算命先生,更不像隐于山田的高人隐士,实在无法相信如此倒腾便能算出今日会有人来。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夏商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春娇方回过神来,随即翻箱倒柜。

    简单收拾一下后,夏商和春娇便悄悄离开,没跟任何人说。

    一刻钟后,两人坐上了去扬州城的马车。

    为掩人耳目,马车是租的生人的,上车之后,连车帘子都不能掀开,唯恐被人发现。

    昨夜似偷偷下了场雨,去往扬州的路上略显泥泞,车轱辘在泥里拖住,任凭车夫喊破了喉咙马儿也走得不快。

    马车破烂,车厢很仅能容下两人,春娇跟夏商坐着都显得略挤,肩靠着肩,少有huo dong空间。

    这是春娇第一次单独跟男人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整个车厢都是浓浓的男人味,叫人有些不适应。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回到江南春拉客,逢场作戏,娇笑生媚,把自己的本心藏在mian ju之下似乎更简单些。

    可在这个男ren mian前,她用不着带上mian ju,故作媚态去迎合对方,因为自己的生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也许是藏在mian ju后太久,反而对丢掉mian ju的生活显得有些茫然,她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掌控自己命运的男人。

    从情理上讲,这个男人掌控了自己、掌控了母亲的生死,并以此作为要挟,如此行径应该被她所憎恨才对。

    但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和接触,春娇实在生不出什么恨意。

    连春娇自己都疑惑,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他,我就**一点点恶感呢?

    小小的车厢内,车帘封得严严实实,没有透出一点点光,昏昏沉沉之中又充满了男人的味道,任何年轻姑娘都会忍不住烦乱思绪。

    春娇看着夏商,对方正闭着眼,神态自若,一动不动,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年轻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和老沉。这事最让春娇着迷的地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在此ren mian前自己就是小孩子一样,本是个年轻人,却有种比娘亲还要沉稳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春娇撅了噘嘴,小声嘀咕:“明明不会武功,还搞得那么神秘。”

    马车晃晃悠悠两个半时辰才到扬州,然后在信来客栈落脚。

    客栈是个小客栈,位于扬州西城运河渡口边,对面便是一排排的花楼,日夜都有莺歌夜语之声。

    但夏商来得不是时候,信来客栈人多,唯有一间上房空闲。

    夏商爽快答应下来,春娇却紧皱了眉头。

    跟店小二到了房间,看见房中一张双人木床时,春娇眉头皱得更紧。但她的身份在人前不好开口,待店小二走了之后方小声问了一句:“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

    夏商好似心不在焉,看了床铺一眼,淡淡道:“床够大,两人足够。”

    春娇气闷,想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又不禁脸红,心说这厮是不是在装傻充愣?

    “你在这儿坐会儿。”夏商忽然话音一转,开了门,“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说完,不等春娇回答,就关门走了。

    春娇越想越不对,觉得这人会不会故意岔开话题,等到了晚上

    如果真如此,我该怎样?

    千丝万缕的思绪相互缠绕,竟忘了时间,等回神时夏商都已重回房间。

    夏商还有些奇怪,觉得春娇今日脸色不对,好意问了一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春娇连连摇头,小手使劲儿揉了揉自己发红的俏脸,强打起精神。

    夏商不知道的是,春娇已在脑海中预言了一次晚上将要发生的故事,对这三日的漫漫长夜既害怕又期待。

    “我要出去一下,可能回来较晚,这里有伞,如果你要出门得带上。”

    听夏商说,春娇才注意到夏商回来后手里多了两把伞,一把放在桌上,一把他自己拿着。

    春娇下意识问出来:“你出门就是为了买伞?”

    夏商点了点头:“不说了,我得走了。”

    说着,夏商就要关门。

    春娇有些急:“诶!你晚上回来吗?”

    不知为何会这样问,但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会。”

    更不知为何,听到一个“会”字,春娇的心里稍稍安定,见关门之时忍不住笑了,笑中带羞,风情万种。

第246章 一堆小书迷

    第246章一堆小书迷

    夏商走了,痴傻望着门口的春娇良久回神,念及先前自我神态,羞上加羞,暗问自己本是江湖儿女,何来这般痴情和娇柔?不过又无法否定夏商那俊朗清丽的外表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虽不会武功,但他沉稳淡定的姿态总给人一种安稳和安全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春娇用力地摇了摇头,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火辣辣的脸蛋儿,暗暗告诫自己,“你保护他才是,他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哪能给你安稳呢?”

    想着,春娇的心思稍作安定,又见桌上留着的黑伞,不自觉又看了看窗口。只见窗外艳阳高照,天地通透一片,哪有丝毫要下雨的样子?

    “这人装神弄过为甚?难道还真能下雨?”

    这时,春娇方忆起夏商为都察院首座的身份,或许也真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桌上黑伞还留有余温,春娇把玩着,娇羞地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便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那味道感觉跟蜜一样甜,心里偷偷想着:“看来他没把我当做工具,至少也是关心我的。”

    少女心思就是这般,若对某人无意,便是男人把心挖出来给她,她也不会动心若对某人有意,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能读出不一样的你侬我侬。就是春娇这种从小出生在都察院的女人也逃不过女儿家的心事,越是念就越是想,夏商刚走便就想他回来了。

    春娇到了窗口,想看看楼下街上有没有夏商的背影。

    眺望许久,却不见人,春娇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正要关上窗户,远方对岸却传来阵阵莺燕细语,正是那些开在运河边的花楼姑娘在揽客,那一个个小小的身影,春娇不用想就知道她们的神态、衣着、语调。毕竟春娇自己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该不会是去对面的花楼了吧?”

    春娇狐疑着自说自话,虽然她和她母亲也都是对面的同行,但春娇还是喜欢正经的男人。

    一想到夏商此刻正被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往店内拉,春娇心里便不是个滋味。

    这个顾虑不是没可能,别看夏商表面斯斯文文的,骨子里却是个好色胚子,这一点,春娇深信不疑。这么多客栈不选,为何偏要选在这么个被花楼包围着的地方?而且一来就借口有事要办,还不让人跟着!

    春娇越想越不对劲儿,干脆丢下黑伞,从窗口一跃而下,追寻夏商踪迹去了。

    朱家书坊正开在运河渡口不远,在这样重要的通商口岸处,应刷成的书籍能第一时间经京杭运河直达京城,亦可下至苏杭。但从选址来看,朱金斗这小子还是有些商业头脑的。

    但是,经历在朱家和朱万元发生的一些事情后,夏商决定更要将红楼梦的合作划上一个句号了。不管朱金斗知不知道那日的事情,夏商跟朱家都算是结了仇,而且是生死大仇!

    朱万元不论青红皂白便要置人于死地,如此狠戾决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以夏商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更不可能将那日在朱家的凶险忘掉,当日若不是龙二插手,朱万元或许已经毒发身亡,也不知现在究竟如何?

    如果朱万元没死,夏商也要想办法将他弄死。不仅是报仇,也是消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今日夏商算过,没有危险,所以敢只身前往朱家书坊。

    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朱家书坊,将红楼梦最后的一段内容交给朱金斗。

    朱家书坊是三个月以前才开始建立的,从起先一间小小的屋子,到现在能日产千册书本的大型工坊,一路发展顺风顺水,没有一点点阻碍。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红楼梦的巨大影响力。

    虽然朱家书坊发展至今已不再单纯只针对红楼梦一本书的的印发,听说朱金斗还跟十几个作者达成合作关系,和红楼梦一起发售的有十多本,甚至还有一些茶馆酒肆中说书先生的老段子。

    其他书籍的分成比例正好跟红楼梦相反,朱家书坊要独得九成,作者只有一成,真可谓有样学样,朱金斗把夏商对付他的手段,用在了别的作者身上。虽然都觉得很黑,但又没办法,因为只有朱家书坊才积累了那么大一批忠实读者,才能保证销量。所以,尽管种种黑心条例,古代的作者却还是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面钻。

    于是,朱家书坊发售的其他书籍成为了他们盈利的重中之重,其经济效益甚至超过了夏商的五粮液。

    这些事朱金斗从未跟夏商说过,夏商也不曾追究,让这个小弟蹭一蹭红楼梦的热度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现在不同,朱万元直接导致这样合作必须结束,要怪就怪朱金斗是他的儿子。

    夏商到了朱家书坊,正门是四开的大院门,牌匾简单却古色古香,与书坊的气质相符。门前唯有有一尊独石狮,置于门庭石阶下左侧,右侧是一架红榜,上面写着各类书籍下一章更新的众筹金,以及一些书籍的新版印刷时间等等。

    书坊大门紧闭,不见有书坊的小工。倒是有七八个年轻男女围在红榜前议论。

    夏商过去,正听见一漂亮的女子握着小拳头杀气腾腾:“那曹雪芹究竟何许人?上回至今足足半月有余的,却还不见下文,你看这众筹金都已经满足了,按要求应该更新了才是。本姑娘等了十多天啦!天天来此守着,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如此言而无信的作者,怎么不去死了的好?要是被本姑娘逮到,定要打断他双腿,让他一辈子都跑不得,就好老老实实地给本姑娘把红楼梦写完了再说!”

    姑娘话音刚落,身边另一外更加娇羞漂亮的姑娘咯咯直笑:“薛姐姐,你就别在这儿说狠话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连做梦都叫着曹先生的名字呢!真要是见着了曹先生的真容,别说打断人家双腿,怕是自己先浑身发软,站都站不起了吧?”

    “小妮子!你说什么呢?!本姑娘可是记着某人悄悄说要把第一次给曹先生的哩!”

    “薛姐姐,这是在外边”

    “咯咯咯”

    那方姑娘,好热闹呀!

    夏商听了,顿时精神抖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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