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咸鱼的科技直播间TXT下载咸鱼的科技直播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咸鱼的科技直播间全文阅读

作者:麒麟2     咸鱼的科技直播间txt下载     咸鱼的科技直播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章 我们回家吧

    第22章我们回家吧

    一声关门叫楼内楼外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到底是什么样的物件儿让李氏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李氏身份神秘,据说是名门之后,因家族落难不得已而嫁给李寿的。外界没有过多传闻,只有庸王府的人明白,其实庸王府真正的主心骨就是这李寿的夫人。

    此人名曰南宫楚心,聪慧过人,精于心术,善察人心,在背后帮李寿出谋划策,费尽心机。无奈那李寿玩心过重,纵使夫人权谋过人也不能帮他在京城站稳脚跟,如今随夫入扬州城,也是想求个平安。

    南宫楚心是庸王府的依仗,她的话在王府中那就是圣旨,就是李寿也不会有半点儿意见。

    只是夏商并不知情,所以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意外。

    关上了门,南宫脸色稍缓,谨慎地看着夏商:“公子先前说这前一个锦盒中的物品可用五年,后一个锦盒之物可用五十年?”

    “没错!”

    “若真如公子所说,的确是极致的宝贝。不过”

    “锦盒内有我赠与庸王殿下的六字箴言,可解夫人所虑。”

    听此言,一边的李寿果真发现锦盒之中有一纸条,拿出一看,不禁念道:“忠于”

    话刚出口,楚心即可将其口捂住,低声:“且莫出口!”

    李寿实在不懂此刻的紧张从何而来,正要询问,楚心却道:“殿下且宽心,交于妾身处置。”

    李寿虽不明,但对楚心极为信任,默默将纸条给了夫人。

    楚心将纸条展开,上面简单六字便让她神色大变,忙看一眼夏商,那感觉似乎是在看怪物一样。

    夏商依旧从容站着,面不改色,起手作揖:“夫人,此礼你收还是不收?”

    楚心想也没想:“我替殿下收了!不知先生想要何物以换之?”

    先生?

    夫人竟称此人先生?

    李寿在一边越发疑惑,先不论锦盒之物有何特别,夫人单单看了那六字便对这纨绔另眼相看?还称之为“先生”?这是何等稀奇的怪事?

    待会儿一定要问个明白!

    夏商心中已定,微笑道:“黄金万两,白马一匹和一架八人合抬的花轿。”

    楼内对话时,楼外却也议论纷纷。

    之前从未有人进去过这么久,夏商在里面究竟跟庸王殿下谈些什么?莫不是在里面有了冲突吧?

    毕竟两人是早有恩怨的!

    还有就是为什么关门?

    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太多太多疑问理不清楚,叫一干人等好不心急。

    忽然,门开了。

    李寿亲自领着夏商出来,两人都面带笑意,十分随和,那眉目间传递出的友好眼神好像是p交易多年的好基友。

    这是什么情况?

    夏商和庸王怎么可能以这种形态出现在世ren mian前?

    本该是水火不容的两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和好?

    是夏商献的珍宝太好?

    可是夏家已经被连根拔起,身无分文,怎么可能还有珍宝?难道是没有被发现的家传之物?

    对!一定是这样!

    正当众人心中猜定时,庸王却朗声道:“来人,去府库取一万两黄金给夏公子。再着几个下人备八乘大娇和白马一匹听候夏公子差遣!”

    落日黄昏,最后一丝光吊在城头,点点星光已在空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急待出笼的鸟儿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世人眼前。

    黄昏已尽,残阳危急。

    秦府门口苦等的人儿看似平静,实则心如刀绞。

    三日之期已至,不见黄金,不见大轿,连那纨绔的人影儿都没有!

    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巍峨耸立,牌匾上的鎏金大字熠熠生辉,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气派之景。唯有那倚在门柱边的白衣妇人望眼欲穿,没有生色,惨白的小脸儿带着乌青,藏在腰间的小手死死地扣在门柱上,不觉间指缝已渗出了血丝。

    “相信我,三日内,我定以八抬大轿请你回家。”

    这是那薄情郎对自己的话,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

    “我说过,你若负我,我便死给你看!”

    “你怎么还不来?”

    “”

    看着自己女儿痴痴傻傻地望着街头,秦母的心揪着疼,心中叹息:“真是冤孽呀!”

    “柔儿!你还不死心吗?”秦父也不禁叹息,自己女儿如此痴情不知该喜该叹呐!

    “黄昏已至,他是不会来了!”

    “柔儿,三日赚万金谈何容易?更何况那厮根本就没想过要来接你。”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

    “夫人,您别等了。”

    “怀柔,你跟夏家缘分已尽,待明日为父亲自去榆林县叫那厮写一纸休书,你就别再念想了。”

    “他他凭什么休我?自古休妻当有七法,不孝、多言、无子、淫邪、嫉妒、有疾、盗窃,女儿犯了哪一项?他凭什么休我?”

    “我怎养了个这般痴傻的女儿!”秦峰终是忍不住了,“来人,把xiao 激e给我绑回去!”

    话音刚落,长街尽头,最后一缕霞光下突然出现了一抹艳红,隐隐有锣鼓声传来。

    “xiao 激e!”小月性子急,立即冲到了街上,惊叫起来,“花轿!是花轿!xiao 激e,花轿来了!”

    秦怀柔身子有些僵,缓缓地擦了擦擒着的泪花,细细看了看,隔得太远还有些不敢相信。

    但随着花轿越来越近,喜庆的锣鼓声越来越清晰,那颗本已破碎的心顷刻间合拢了,又恢复了跳动。

    这一刹那,眼泪直下,哪里是忍得住的?

    “他没骗我!”

    果真是八抬大轿!

    果真是三日前来!

    他还骑着白马,风度翩翩。

    街道两旁的百姓都被锣鼓声吸引了过来,很快形成了人潮,都跟在白马之后,热热闹闹地笑着,喊着,闹着

    黄昏似乎回到了正午,大家的热情比正午的阳光还要强烈。此情此景,落在秦怀柔眼中,像是那栖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一般,温暖到了心里。

    队伍到了秦府前,夏商翻身下马,抱拳躬身:“夏家酒庄少公子夏商赴约而来。此乃万两黄金,请岳丈大人过目。”

    说罢,几名庸王府的家丁扛着两箱金子放在秦府台阶下,将xiang zi打开,顿时金光闪耀,惊得四周呼声连连。

    夏商没有看金子一眼,目光没有离开过上天赐给他的妻子,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看到了她苍白的脸颊,看到了她指尖渗出的血丝

    一时间心生怜意,自步上前握住了对方小手,情深细语:“夫人,我们回家吧。”

第23章 究竟是何宝物?

    第23章究竟是何宝物?

    星月引路,扬州城外的官道上多了一队轿马,显得有些突兀,所过之处行人无不驻足回望。

    轿里的人儿不知作何想?

    马上的夏商却是心花怒发。准确地说,夏商已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过这种喜悦的心情了,或许他这一生都不曾有过这种感受。

    喜悦中夹杂着安稳、踏实,期待中带着遐想、留恋,目光怎么也离不开那装点着大红花绸的轿子,总想看一眼,尽管看不到里面的玉人儿,却还是想看。

    或许这就是喜欢。

    轿子内,白衣妇人经历了先前的落泪,情绪已经平稳,稳稳当当地坐在轿子里,表情淡然。对面的小丫鬟倒是很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少夫人,小月觉得少爷跟换了个人儿似的。那会儿骑着白马到了府上,举止言语都从容得当,真俊!您说是不是呀?”

    “少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嘛。我看少爷真的变得挺多,说不定以后真会对夫人好的。”

    “少夫人”

    “不过一万两黄金就把你收买么?真觉得那人好,以后跟那人当个通房丫鬟吧。”

    “啊?!不不不我才不答应”

    小月臊得不行,红着小脸儿重新坐下,低头玩起了手指。

    秦怀柔说得平静,却也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眼前方白马上的男人。

    就这般,一行人到了榆林县的临时居所。

    之后,庸王府的下人带着轿子和马儿走了。剩下一无所有的小两口和一个小丫鬟,前后对比,看上去还真有些落魄。

    马夫李忠一整天都在门口,夏商早上出去一句话也没交代,只说一定能将的少夫人接回来。他如何放心得下?

    李忠了解秦怀柔,知道这位少夫人对夏家的重要性,但他对自家少爷并不抱多大信心。别说这少爷从小不学无术,就算勤学苦练,胸怀韬略也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赚一万两黄金呀!

    李忠的心里早已不抱希望,可如今看到少爷跟少夫人齐齐归来有些发蒙,还道是自己在做梦。知道少夫人走到面前轻声说了声:

    “忠伯,我回来了。”

    李忠这才醒悟,激动得浑身发抖:“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说话间,雅芝也从院内出来,踩着小碎步走到夏商跟前,盈盈一礼:“少爷。”

    “怎么是她?”

    见到雅芝,秦怀柔不禁蹙起眉来。

    雅芝和秦怀柔积怨已久,从一开始就不对付,虽说秦怀柔是夫人,但雅芝也不是个可随意被人欺负的女人,听对方是这么一问,立即反问:“少夫人,怎么就不能是雅芝呢?”

    “夏商,你没把她卖掉?”秦怀柔转身朝夏商问。

    “夏商”这两个字多少有些刺耳,让人听了一些不舒服,秦怀柔的问题也让人不解,问道:“夫人,我为何要把雅芝卖掉?”

    “没有卖掉这狐狸精?那你的钱是从何得来的?你昨日去青楼,难道不是为了卖这个女人换金子来接我?”

    一听这话,雅芝脸色变了,抓着夏商的衣角眼巴巴地问:“少爷,您要卖雅芝?”

    “哪有的事?”夏商被搞得有些晕,“咱们先回屋再说的”

    秦怀柔今日从大悲到大喜,心情本就有些复杂,她一直以为夏商去青楼是要把雅芝卖了换钱来接自己回家,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夏商还有什么法子能筹得一万两黄金。如果夏商没有把雅芝卖掉,那昨日去青楼当真是寻欢作乐去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秦怀柔之所以一直针对雅芝,其根本原因就是价值的问题。

    当初秦怀柔嫁如夏家,夏家给了一万两黄金作聘礼。

    可雅芝进入夏家,夏商却花了十万两黄金,是秦怀柔的整整十倍!

    一想到这儿,秦怀柔便觉得心头堵得慌,自然恨极了眼前的小妖女。

    夏商一家团聚时,扬州城内却已吵得沸沸扬扬。

    夏商究竟给了庸王什么宝贝?竟让水火不容的两人冰释前嫌,而且庸王殿下还反赠了一万两黄金给夏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奇怪的是,待夏商走后,庸王拒绝了之后所有人的礼品,人也没再出现过,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家都等着看夏商笑话,谁知笑话没看成,反倒让夏商抢了风头。

    情况确实叫人有些郁闷,却又没有办法。

    客人们也只有吃过之后就离开,但李寿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过,不知是在楼中还是在别处。

    直到夜幕降临,月色潜入阴云之中,两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在梅园高墙上。

    两名黑衣人一高一低,体态特征明显,一看便知是个略显魁梧的中年汉和一名娇小的女子。

    “阁楼内有灯光,可能还没有离开。师妹,这庸王府不知有没有高手,你轻功更好,还是你过去探探情况。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我知道。”

    女子轻声一语,随即纵身跃向十米开外的阁楼二层。

    这黑衣女子除了仙儿还能是谁?

    此时的仙儿姑娘哪还有半点儿在怡春院的姿态,双臂张开宛如长了翅膀的鸟儿,双脚虚空连点,蜻蜓点水一般就落在了阁楼房檐上。

    落地无声,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激起。

    谁能想到内千娇百媚的仙儿姑娘会是个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呢?

    仙儿没有多想,迅速贴到墙面,伏耳探听楼内动静。

    二楼没人,却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

    仙儿赶紧跳到地面,在一楼窗口轻轻打开一条细缝。

    只见一男一女从楼上下来,男的正是李寿,手里拿着两个锦盒,表情有些古怪,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苦求什么。

    “夫人,本王真要如此?我这我这如何撕得下脸?”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照我说的做。”

    简单的对话后,李寿一手拿着锦盒一手拿着油灯出走出了阁楼。

    仙儿让自己更隐蔽了,躲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目光没有离开过李寿手里的两个锦盒。

    “到底是何物如此珍贵?至今都不肯离身?”

    仙儿还在好奇,谁料接下来的一幕她却始料未及!

    只见李寿除了阁楼,在梅园中选了个空旷的位子,竟把锦盒放在了油灯火芯上!

    这是要把锦盒烧了!

第24章 内讧

    第24章内讧

    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声,小火堆摇晃着,火堆旁的两人静静地看着,直到火焰彻底熄灭,只剩下一团黑灰的时候才悄悄离开。

    等庸王夫妇离开,躲在暗处的仙儿第一时间到了两人刚才的位置,随后另一个黑衣人也出现了。

    “师妹,他们烧的是什么?”

    “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

    “夏商送给庸王的锦盒,一共两个,全给烧了。”

    “你是说如果里面装的是稀世珍宝为何要烧了?会不会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仙儿眉头紧锁,摇摇头:“不可能,先前庸王的动作十分谨慎,绝不是两个空盒子。”

    “夏商和庸王本就有恩怨,两个锦盒不仅化解了两人的恩怨,反而让庸王又给了夏商一万金,之后还拒绝见客,在阁楼中呆了整整半天,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把夏商给的宝贝烧了?这这根本解释不通啊!”

    “等等!”

    仙儿低喝一声,像是发现什么,蹲下身子从灰烬中找到了一片墨绿色的碎布,只有拇指大显然是没有烧尽的残余。

    “墨绿色的布,那两个锦盒不是绿色的。证明肯定是里面之物,墨绿色的布代表什么呢?”

    “师妹,那布上面有字!”

    身边的男人已提醒,仙儿果真看到碎步的一面有个极不起眼的用金线勾勒出的“李”字!

    “这个李字是”

    “李家布庄!”

    同日四更,李家布庄扬州分号的掌柜家中来了个不速之客。

    屋里大腹便便的中年还在跟新娶的小妾翻云覆雨,尽是莺燕细语,酥媚饶骨,靡靡的脂粉气尽显香艳。

    钟掌柜正当投入,忽的房门被人揣开!

    “嘭!”

    “呀!”

    听到声音,便知有人闯入。

    身无寸缕的小妾惊叫一声钻进了被子里。

    钟掌柜还算沉着,低喝一声:“是谁!”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划过眼前,一寸山羊胡便被挑了下来。

    看到面前如鬼魅一样出现的黑衣女子,立马学乖了。

    “女侠饶命!女侠要什么直说,钟某一定悉数奉上,只要女侠别动刀子。”

    “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女侠请问,钟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废话。看看这个。”

    说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碎布落在了钟掌柜跟前。

    钟掌柜颤颤巍巍地把碎步捧在手里,如朝圣一般。只是看清之后又有些发懵:“女侠,此碎步有何意啊?”

    “看清楚,这是不是你李家布庄所出?”

    “这这确实是我李家布庄所制的三等棉布。”

    “能不能看出此布制成了哪种商品?”

    “女侠,这是我李家布庄最常用的布匹,有它所制之物少说也有百来种,这一小块碎步实在是判断不出究竟所制何物呀。”

    “用它制作的最好最珍贵的衣物是什么?”

    “最好最珍贵这个女侠,此布料不是什么好布料,所制之物最多不会超过五两银子,实在难有珍贵之物啊!”

    “此物所制衣物最多不超过五两银子?!”

    “跪下!”

    灯火昏暗的草屋内,一张朽得有些发柴的老木桌前,秦秦怀柔双手环胸,目光冷冽,一股由内自外的霸道气势直逼夏商身侧。

    当然,“跪下”不是说给夏商听的,而是夏商身边的小妮子。

    雅芝的娇小和怀柔的高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只无措的黄莺被一只开屏的孔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言语中带着无法反驳的坚定。

    雅芝现在的身份可说是夏商的侍女,也可说是夏商的小妾,不管哪一种身份都不能跟秦怀柔这个正妻相比。

    换做别的女人站在雅芝的位子上,肯定已经乖乖跪下接受主子或者姐姐的审判。

    但雅芝不同,从小长在富贵家庭,后因家族落寞而被卖到青楼,被当作清倌人培养,同样是被当做大家xiao 激e供养着。从小到大从未被被人欺辱过,而且骨子里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性子。

    你叫我跪,我偏不跪!

    雅芝声音虽但气势不弱,反问:“凭什么要我跪?我又没犯错!”

    “你还敢顶嘴?!”秦怀柔眼神一凛,“你尊卑不分,还不叫犯错?那日你竟让夏商睡在地上,自己睡在床上,如此胆大包天,我不执行家法便是坏了规矩!”

    “你才尊卑不分呢!少爷是你相公,你不称之为夫君,直呼其名,你的胆子也不小。”

    “我”

    “你什么你?这是事实,刚才所有人都听到了,你就是直呼少爷名字!”

    雅芝也是机灵,抓着秦怀柔的痛处死死不放,说完还对秦怀柔做了个鬼脸。

    论小心思,秦怀柔肯定是比不过雅芝的。而且这么明目张胆跟正室作对的二房听都没听过,更何况还没有正式名分呢!现在便如此嚣张,以后若真进了夏家还不翻天?

    想到这儿,秦怀柔气得脸都红了,一拍桌子: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小月,给我掌嘴!”

    小月早就看不过去了,一听命令立马上去。

    别看小月年纪气势还真有几分凶煞,瞪着亮汪汪的眼睛抡起了巴掌,可她没想到雅芝敢反抗,一下就抓住了小月的胳膊,力气还不直把小月捏的喊疼。

    “夫人!她她”

    “放肆!”

    “啪!”

    这一次秦怀柔亲自动手。

    秦怀柔想打,别说雅芝没反应,连夏商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时,雅芝的小脸蛋儿上便多了个红红的印子。

    这回雅芝忍不住了,捂着小脸儿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掉。

    “今日给你些教训,也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夏家的正妻,谁才是你的主子。”

    “雅芝的主子只有一个,便是少爷!呜呜”雅芝越说越委屈,抓着夏商的裤脚跪在夏商面前,“雅芝要跪也只跪少爷一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跪你。少爷,您要为雅芝主持公道啊。”

    “夏相公,妾身是要重整家风!如今夏家处于为难边缘,想要重振门庭,就得从严治家,这女人终日以温婉柔媚之态魅惑相公,妾若不闻不问便是妾之失职。纵然相公心疼,妾依旧要掌掴她!”

    “少爷”

    “相公”

    两个女人刚一进屋就争锋相对,夏商完全懵了。

    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啊!

    老子还要赚大钱,当大官,娶很多很多女人的,今儿才两个女人,家无分文,无权无势,怎么就内讧了?

    现在两个女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要评理,这可咋整啊?

第25章 心安即归处

    第25章心安即归处

    “你们两个都别争了!先听我说两句。今时不同往日,你们是想一辈子残屋烂瓦,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新大富大贵?”

    “自然是想大富大贵。”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既要大富大贵,那今后就得同心协力。你二人一见面就争吵不休成何体统?如今夏家既然以我为主,以后什么事都得听我的。家风、规矩、尊卑都要有,但标准由我来定,以前的条条框框先收起来。”

    夏商语气有些重,三十岁的高管散发出的气势还是挺足的,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眼,有些不甘心:

    “一切听相公少爷安排。”

    “既如此,你们就听好了。我不在意你们直呼我的名字,你们也别去计较相互间言语不敬,不能动不动就打人,更不能下跪。”

    秦怀柔想要插嘴:“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在夏家,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们不用争论,只要服从就行了!从现在开始,若我在听到你们二人斗嘴,两个人都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两个女人不禁畏缩地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别看这男子个头平平,身上的儒气也显得文文弱弱,但此时还真有些吓人。

    夏商很清楚,身在古代不能乱了古代的规矩,一些传统是该保留的,想要安安心心地生活,不能像穿越里那样一来就搞什么人人平等,得顺应时代,不然肯定会闹出很多麻烦。

    而且男人该柔的时候要柔,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若不树立威严,家风便不正,家风不正,谈何起家?

    看两女人的表情,她们应该意识到现在家里该看谁的眼神了。

    夏商也不再多说,挥手问李忠:“忠伯,今日怀柔回来了,家中宅院有限,当如何住?”

    “少爷,老奴早就安排好了。老爷和夫人睡正厅,小月和雅芝睡客房,老奴住马棚。”

    让忠伯住马棚有些不妥,但现在却没有办法,夏商只得点点头:“那就委屈忠伯了。”

    “不委屈,不委屈。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少爷和夫人先休息吧,小月和雅芝,你们别扰着少爷和夫人了。”

    说到这儿,秦怀柔轻飘飘地看了雅芝一眼,不经意的骄傲之色气得雅芝腮帮子鼓鼓的,好像在说:“看到没?只有我才有资格跟你少爷睡在一起。”

    雅芝本想说什么,想到夏商先前的话还是忍住了,起身捂着还火辣辣地脸蛋儿狠狠地瞪了秦怀柔一眼,随后便跟着忠伯离开了屋子。

    夏商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不会就此结束。但他并不在意,反而会因此隐隐自豪。

    人都走了,夏商坐在秦怀柔面前,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从她眼中似乎还找不到对自己的爱意,那一万两黄金远不够修补她受伤的心,那不过是给一个即将绝望的女人多了些希望。

    所以秦怀柔还是那么冷漠。

    这也不要紧,夏商相信自己能赢得这个女人的心,现在所有的不好都会过去,好日子总有一天是会来的。

    如今虽然家徒四壁,但此刻的夏商感觉无比心安,或许这个小小的院子,这间落魄的草屋,这位冷漠的夫人构建了一个能容纳夏商的家。

    这应该就是“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的最真实的写照吧?

    生活中,人们事事都为理想、信念、追求、**、you huo所累,有时会荡气回肠,有时会安然神伤,有时会乐不思蜀,有时会遍体鳞伤这样的人生本该足够精彩,可为何总有人回头看时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夏商的人生就是在这千回百转之后,蓦然发现,独抱荒凉,倚谁清歌,才是一种自己向往的追求。

    今夜,第一次跟貌美如花,恬静淡雅的妻子对视,夏商想了很多,叹了很多,悟了很多。

    而在他面前的女人却不知男人的丰富内心,直被看得有些心慌,正要说话时,自己的小手被那男人捧在了手心,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又是低头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宝贝,夜已深,睡觉吧。”

    话虽平静,但屋里的女人脸都快烧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哪一寸没被这个男人摸过,吻过?为何这简简单单的一次亲吻手背要把自己的心都给勾得跳出来了?

    羞涩、欣喜、温暖、感动都莫名而来。

    关键是那一声“宝贝”!

    这这是哪样的称呼?为何听了如此羞臊?又为何如此喜人?

    夏商并未注意到自己随手的动作会给妻子带来怎样的冲击,背着身子走到床前,敞开双臂:“作为妻子,是否该给为夫宽衣?”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倩影飞快地掠过自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缩在角落,脸朝墙壁一动不动,只看到半截儿烧红的小耳朵,可爱极了。

    对秦怀柔,夏商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两人不仅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今夜又是小别重逢,说什么也得恩爱纠缠一翻才行。

    夏商心中期待,知道这女人有些羞涩,便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慢慢地钻进了被子里。

    这时候夏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枕边娇躯又香又暖,恨不得狠狠地咬一口。

    以前夏商虽未谈过女友,但男欢女爱的事情并不陌生,倒是这已为人妇的小妮子像个笼子里的小白兔,瑟瑟地抖着,一副任人宰割的诱人姿态。

    古代的夜风冰冷刺骨,草屋又处处透风,一旦有冷风进入被褥里就会冷得人哆嗦。

    夏商不敢乱动,一手轻轻从那娇躯的腋下穿过,再往身边轻轻一带,立即香玉满怀,那喷香的女人味萦绕鼻息,像在满是棉花糖组成的云朵中翻滚,又软又甜

    小妮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挪了挪身子,翻身正对夏商。

    本以为能看到水汪汪,含情脉脉的眼睛,不想对方双目紧闭,微微抖动着睫毛,柳眉拧着,显得很不自然。

    她实在忍耐,极力忍耐心中的不适和抗拒。

    夏商忽然明白了,这个女人之所以让自己为所欲为,那是因为她在行驶自己妻子的本分,她的身体,她的内心都没有准备好,都在表达不愿意,可她还是这样强忍着。

    夏商多少有些失望,但也觉得这夫人越发让人怜爱了。

    “怀柔,别害怕。我只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第26章 香梦春醒了无痕

    第26章香梦春醒了无痕

    不知是古代环境好还是怎么?

    夏商这一觉睡得特舒服,可以说这辈子就这一觉睡得最爽,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感觉得畅快得冒烟儿了。

    迷迷糊糊间都不想睁眼,还依稀记得梦中那彩云堆叠的绵软香滑的大床,可在梦中跟自己翻云覆雨的女子却不知是谁,至始至终都没能看清面容,多多少少让人有些遗憾。

    正流连在温柔的梦境中,胸口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推了推。

    茫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扑红粉嫩的脸蛋儿,标志的眉眼透着娇羞和丝丝媚意,娇小的鼻尖还挂着点点汗珠,惹火的唇瓣沾满了水渍,仿佛玫瑰花瓣上不远滴落的晨露。隐约间还能看到淡淡的牙印。

    从尖尖的下巴看到光滑的脖颈,那白嫩到极致的肌肤比羊脂白玉还要好看,还要柔和。淡淡的香气便是从脖颈之下传出,一条光洁的玉臂挡住了更下的风景,一直伸到夏商的胸前轻轻地挡着夏商靠近。

    清晨第一眼便是娇妻在侧,那种人身的美满滋味充实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这才叫幸福,这才叫人生嘛!

    夏商实在舍不得晨间温柔,想要再抱着娇妻眯一会儿,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

    “等等怀柔昨夜是穿着衣服睡的,身上的衣裳去了哪儿?”

    “夫人,我”

    一出声,早就醒了的秦怀柔嘤咛一声缩到了被子里,留下一句“你这个骗子”让人浮想联翩。

    骗子?

    我骗她什么了?

    好像是昨晚睡觉前说过“我什么都不做”吧?

    可现在的情况来看

    同床的妮子内衬不知去了哪儿,自己的内衫也不翼而飞,再联想到昨晚的梦境

    虽说裤子还在,但好像有点儿湿。

    这尼玛就扯淡了,昨晚到底是干没干呢?

    如果干了,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是血亏?这么漂亮的小媳妇,一夜风雨连点儿回忆都没有,实在是不能原谅自己!

    房中一番尴尬,小两口磨磨蹭蹭地先后出屋。

    屋外院内,李忠、小月、雅芝都在清理院子,本来有些脏乱的院子一番清理后变得清爽了不少。

    小月见到夫人,麻溜地跑了过来:“夫人,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秦怀柔嗔怪地看了眼夏商,努力做出冷冰冰的姿态:“没什么。我有些饿了,给我盛一碗莲子羹来。”

    “好勒!”

    小月脆生生地应了声,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才想起来:“夫人,咱们现在不在秦府了。家里别说莲子羹,就是一粒莲子都没有。”

    李忠听着声音走过来:“夫人,现在府上没有余钱,莲子实在是买不起,老奴煮了稀粥,夫人先将就一下吧?”

    秦怀柔轻轻地叹了口气:“哎,好吧。”

    众人也都没吃东西,夏商招呼大家伙儿一起落座。

    三个女人倒是坐在了一起,唯独李忠还是自持下人身份,说什么都不肯跟主子同桌。

    李忠这人太过迂腐,用自己的钱养这么多人,连同桌吃饭都不肯。

    稀粥摆在桌前,就那么点儿汤汤水水,塞牙缝都不够。连小月看了都一脸嫌弃,一副无法下咽的模样。

    “哎!”李忠有些为难,“少爷,老奴今儿起就用马车在县里拉客去扬州城,一个来回能赚五六十文,省着点儿够花。”

    夏商没想到自己经济拮据到了如此地步,先前没向庸王多要钱,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岳丈,自己赚的那十两银子也花光了。如今真是两手空空,身无分文。

    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向秦怀柔问:“怀柔,你身上可有银钱?”

    秦怀柔摇摇头:“为表决心,我将娘家给的所有银钱都还给了母亲。只有”

    说着,秦怀柔取下了一对精致的耳环。

    小月叫嚷道:“不行!这是夫人进夏家,老夫人送给夫人的见面礼。”

    “都是身外物,先当了救急要紧。只要你只要相公踏踏实实,我相信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秦怀柔看了眼夏商,心中的期许全都写在了脸上。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操心了,钱的事交给我,这两天先如此凑合着。”

    显示摆在跟前,赚钱的事儿已经迫在眉睫。

    夏商一边吃一边想,自己到底该从哪方面入手。

    说起来,夏商懂的很多,好像方方面面都能搞出点儿名堂。

    也正因为懂得多,真到了要动手做的时候却很难决定。

    发明个香皂香水?

    好像工艺太复杂,也需要起步资金支持。

    开一家饭馆?

    自己总不能一直当个厨师吧?而且也需要起步资金。

    设计服装?

    这个不用起步资金,但有哪个布庄愿意用自己呢?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古代人能接受吗?

    要不然干脆摆个摊算命?

    这个更不靠谱,虽可以替人卜算,却不能日日卜算,稍有差池是真要折阳寿的,得不偿失。

    想去想来,心中纵有千般计,奈何身无三两金。

    没起步资金还是最关键的。

    吃过饭,夏商还是没有太好的注意,决定一个人到榆林县里到处转转,看看市井之间有无收获。

    出门时,天忽然飘起了细雨,柔柔地掉在身上像一粒粒细小的白糖。

    小月慌慌张张地给夏商带来了斗笠,还不忘叫一声“少爷慢走”。

    这丫头粉嫩粉嫩的,脸上有点儿婴儿肥,活泼可爱,一看就知说一个美人胚子,夏商走时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小声说了句:“真乖。”

    没想把小丫头逗得惊慌失措,一扭身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因为她想到昨天在轿子里夫人曾提过把自己许给少爷做通房丫鬟的。

    “不行不行!夫人说过的,不能这么简单就被少爷收买了。油腔滑调,老不正经,小月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想是这么想,人却藏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夏商刚走,随后便有一跑腿的小厮到访,呈上一名帖。

    夏商不在,自当由秦怀柔收下。

    名帖很精致,有金线描绘的牡丹,内里不知谁人用娟秀的小篆写着:“诚奉君一语,谈笑慰此生。今夜挑灯烛,盼君妙语声西湖畔,仙儿启。”

    “仙儿?”秦怀柔柳眉轻蹙,“又是哪家的狐媚子?忠伯,把名帖烧了。”

第27章 自荐为师

    第27章自荐为师

    夏商运气不错,榆林县有一大户正在为家里的xiao 激e招教书先生,工钱奇高,每月五十两。

    这消息是在一家茶社探听到的,还听说这户人家特别古怪。

    家无男丁,就一对母女相依为命。

    平日里未有人见过母女二人为生计奔波,也不知哪儿的钱财,开销用度毫不含糊,虽住榆林县,却比好多扬州城的富商还要奢侈,顿顿山珍海味,穿戴尽是奇珍。听闻好多不轨之徒想打母女二人的注意都没讨得好果子吃。

    此户人家姓赛,主人赛娥,其女名曰赛江南。

    这赛娥三十出头,本就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态,在榆林县是鼎鼎有名的美妇人。而其女赛江南更是青出于蓝,芳龄二八,正直含苞待放时,见过其容貌者无不感叹江南山水皆因其美黯然失色。赛江南之名,名副其实!

    赛家招教书先生便是给这位赛xiao 激e招的。

    消息传出已不是第一天,据说好些个扬州城的才子都慕名前来,说是教书,无非就是想亲近亲近这位远近闻名的赛江南xiao 激e。

    赛家招了一个月的教书先生,至今已有六七人去尝试过,有年轻的才子,也有年迈的贤者。结果却出人预料,这些先生最多也就坚持了两天,全都灰头土脸地放弃了。

    原因无他,这赛江南xiao 激e虽生得一副天仙之容,内里却是个刁蛮至极的小妖精。一条九米长鞭打得教书先生抱头鼠窜,最惨的一个把满嘴老牙都给打没了。

    因为这事儿,赛家xiao 激e的凶名在榆林县逐渐传开,想要去赛家教书的先生也都望而却步。

    赛夫人也是无奈,不得已将工钱调到了五十两,期待着重赏之下有勇夫。

    提价的消息刚刚放出来就被夏商遇到了。

    夏商觉得这工作非常适合自己,相对体面,工钱不菲,关键还不需多少操心,于是马不停蹄地到了赛府门口。

    细雨中的赛府看起来不大,在门前便能看到高耸出墙的青竹,数量不少,一看就知家的主人是个洗好清静和情调的人。

    接待夏商的是个倩丽的丫鬟,一身青衣打扮得干净利落,和府内的青竹交相呼应,似是一体。

    “听闻府内招教书先生?在下不才,特来试试。”

    青衣丫鬟上下打量了夏商一会儿,小声问:“姓甚?何处人?”

    “姓夏,名春秋,京城游居至此。”

    “有无功名在身?”

    “无功名在身?”

    “有无名声在外?”

    “亦无名声在外。”

    “既如此,请回吧,赛府需要有实学的先生。”

    说罢,青衣丫鬟便要回身。

    夏商轻笑一声:“不知能看透赛府内小艮**阵算不算有实学?”

    **阵?

    青衣丫鬟停住了,冷着眼神看着夏商:“你方才说什么?”

    说话间,轻易丫鬟的步子轻轻往前挪了一步。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姑娘,你左踩太阴,右踏塍蛇,看似随意,却是护了任,冲,辅,英,芮,柱,心,禽八星门,可攻可守,不经意间竟能成小奇门之阵,想来姑娘应该是个精通奇门遁甲的高人吧?

    早听闻赛家母女二人无依无靠,独居榆林县却平安无事,姑娘应该就是负责暗中保护之人,而且院中以青竹布置的小艮**阵也出自姑娘之手吧?”

    “你究竟何人?!”

    “勿惊,不过是一游人罢了。我虽懂得奇门之术,却不会武功,姑娘大可放心。真是为了在赛家寻一谋生过日子而已。”

    女子再度打量夏商,明眸如电,似乎只要找到夏商话语中的丝毫破绽就会使出杀招。

    然而夏商却没有给对方机会,女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停了一会儿,女子才冷冰冰地摆出请的手势。

    之前所言不过是夏商的猜测,没想到进入府中果真看到了一座奇门遁甲阵。

    好在阵法处于关闭状态,没有任何效果,倘若开启,一般人是断然进不到竹林内的居室的。

    竟然用奇门遁甲阵来保护一对母女,想来身份也是比较特殊。

    夏商没有多想,这户人家的身份跟他没关系,只要给银子就行了。

    府内居室结构别致,客厅、厢房、杂间都藏在精心设计的青竹之中,更兼有人工小池隐于青石小道间,池中莲花朵朵,含苞待放,三两蜻蜓环绕其间,处处青翠,风带竹香,确实是个难得的雅居。

    青衣女子绝非是个寻常丫鬟,她在前带路,夏商也不敢分心,就怕此人忽然开启了大阵要让自己好一番折腾。

    结果还是好的,女子径直把夏商带到了竹林中一隐蔽的小亭内。

    亭中不止一人,正有一名老者侃侃而谈:

    “某不才,三岁成诗,五岁作词,七为童生,十三为秀才,师承大儒吕不凡,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兼教书二十载,如今可谓桃李满天下,学传通九州。如今教授贵xiao 激e那是绰绰有余,绰绰有余呀!”

    老者说得兴起,骄傲地眯起了眼睛,仰着头,捋着长须,怡然自得。

    言罢,身侧有一青年笑道:“贾先生,若后生没听错,您十三岁考得秀才,为何至今六十有二还是秀才呢?您自称师承吕不凡,须知当年吕不凡因一首断头诗辱骂圣上,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您跟吕不凡有关系,就不怕受到牵连?

    您教书二十载,名下可有学生当朝任职?可有学生名扬于世?赛夫人,依我看,将赛xiao 激e交给贾先生教授不妥吧?”

    老者一听,气得胡须都翘了起来:“哪里来的青面小厮?老夫学艺时你还没出生呢,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你除了倚老卖老还有”

    “好了好了!”小亭中央的妇人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两位莫要再争了,有无本事需得考校一番方知。”

    说话间,妇人注意到亭外候着的夏商,起身询问:“亭外何人?”

    妇人便是赛娥,仪态端庄,话音随和,一袭粉装裹胸长裙配一长袖淡青褂子,出落得如那池中莲花,不染风尘。

    “鄙人夏春秋,自荐教学赛xiao 激e。”

    “原来是夏先生,请亭中小憩。”

第28章 打了个喷嚏

    第28章打了个喷嚏

    “夏先生?哪里来的夏先生?”

    五十两银的工作可不是好找的,多了个竞争对手自然不会引来好眼色。

    小亭不大,正巧四方各坐一人。

    面前有蒲团,上方一短脚书案,厅中一香炉,青烟正缭绕。

    夏商脱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雨露,盘膝将座,先前的老者贾先生侧着脸冷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年岁怕是跟赛家千金相当,如何教学?”

    的确。

    夏商实在太年轻,十八岁的容貌加之本就生的白净,看上去跟十五六岁一样,若非夏商的谈吐举止稳重得体,怕是要被当成求学的学生。

    赛娥亦有不解,心说女婢怎会请个毛小子进来?却见女婢站在亭外不动不说,便将目光移至夏商身上,柔声问:“夏先生,且问你是有功名在身,还是有名声在外呢?”

    “回夫人,二者皆无。”

    赛娥柳眉轻蹙,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一边同为青年之人听得夏商既无功名也无声望,不免嗤笑:“真不知山高海阔也,怕是个投机取巧之人只为那五十两银来的吧?”

    夏商并不理会,目光淡然看着赛娥,这妇人体态丰腴,坐之显慵懒,一派富贵相,别看她表面温和,实则不怒自威,与身俱来的高雅气质令身侧两人都不敢与之对视。

    唯独夏商,年纪最气度却是最稳。

    倒让那赛娥有些起疑,这俊美得跟姑娘一样的小生究竟是何来历?盘膝而坐犹如庭外青竹,随风而动,不刚不柔,与之对视如沐春风,却又不弱态势。

    夏商开口:“亭外听闻夫人将考校一番,夏某既已至此,何不让夏某试试呢?”

    赛娥点点头:“也对,来则来矣,便请安坐。三位且听民妇细说一二。”

    赛娥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请诸位请用茶。

    书案上,青瓷茶壶里茶香已出,亭中几人各自自足,品茶间,赛娥继续道:

    “民妇只有一女,相依为命十六载,一直视之位心头肉,命里根。也是民妇平日里骄纵惯了,江南她自小刁蛮任性,难于管教,先前请的先生皆是有才之人。无奈少了些术法,被江南刁难得无从教导,都不字而遁。

    为求各位能真正管束到江南,民妇在此准备了几道考题,不仅是考各位的实学,也要考考各位的机智。三位可有意见?”

    “夫人但讲无妨。”

    “那好,民妇这第一题便是品茶。”

    “品茶?”

    “是的,便是三位先前所饮。品茶能品出一个人的心境和见地,品茶亦如观人,茶品即为人品。只有人品心性与民妇相配者,民妇才放心将女儿交给各位。三位谁先试言之?”

    这品茶看似一小趣,实则大智慧。

    往大了说,这品茶和谈论时局一样,皆可天马行空,各抒己见,可又能一眼看出人的品性、追求、气度等等。

    从哪个方面切入,是单品茶之味?还是以茶明意?这都需要斟酌。

    年轻的书生先沉不住气,率先起身,横握折扇,将茶杯静放其上,虽是摇摇晃晃,几欲荡出茶水来,却也有那跃然指尖风雅情趣,配上他的青衫百巾好不潇洒。

    这派头是够了,可谓将文人的骚包之气发乎到了极致。

    正待其开口,夏商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啊欠!!!”

    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把所有人都吓到了,那手执折扇的书生自然也不例外。

    别人惊一惊顶多出点儿冷汗,那书生一惊可就是泼了自己一身茶水,茶杯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先前的骚包之气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身狼狈,尴尬至极。

    “哈哈哈”贾先生开完大眯着眼睛捻着胡须怡然自得,嘴里念念有词,“毕竟是年少轻狂呀,少了点儿稳重,少了点儿稳重呀!”

    如此关键的时刻竟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谁堪忍受?

    一身茶水无从着手,立在亭中不知何为,别说书生自己尴尬,作为主人的赛娥也有些脸红,忙招呼亭外女婢:

    “潇湘,快给先生一张手绢。”

    待书生用手绢擦了衣裳,场间尴尬才有所缓解,他把愤怒都算了在夏商身上,怒喝道:

    “是你!定是你故意为之!”

    夏商一摊双手:“兄台,冤枉呀!人要打喷嚏,神仙也拦不住,这这这这怎就怪在我头上了?”

    “你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我起身举杯时打,分明就是故意的!”

    “兄台,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好好的把茶杯握在手里不行吗?为何偏要放在扇子上?”

    “对对对!”贾先生笑得正欢,心有所感,“此为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哈哈哈”

    “你们你们!”书生涨红了脸,不跟两人争论,转身对赛娥道,“夫人,请您评评理。方才您亲眼所见,定是那姓夏的使坏,故意整我。”

    “这个”赛娥也为难。

    明眼人都知道,夏商那一下确实是故意的,但若将此事挑明大家都不好看。

    正不知如何回答,夏商却主动承认了。

    “罢了罢了。夏某承认方才是故意为之。”

    “你还敢承认?”

    “兄台勿怪,小弟也是有原因的。”

    “你整我,你还有理由?”

    “先前夫人不是说了?不单要测实学,还要测急智。你我同为应测之人,本就是竞争对手。小弟自知实学不如兄台,那只好用一个喷嚏坏了兄台的高谈阔论。此为小弟四两拨千斤之计也,还望夫人明察,夏某所为可称得上急智乎?”

    赛娥一愣,未曾想这小子还有如此打算,不禁失笑,随而鼓掌点头:“妙极妙极,果真是兵不厌诈,夏先生这一声喷嚏打得好。小女江南便要使些此种手段才制得住她。

    至于这位先生,民妇替夏先生给您赔个不是,此事就此翻过如何?”

    书生吃了个哑巴亏也是无奈,愤愤坐下不再说话。

    这时候,笑欢了的贾先生知道轮到自己了。

    “赛夫人,您这竹林雅居,替此茶增色不少。茶是好茶,是扬州城外柳庄茶园里新制的花茶。此花茶,清香带甜,不涩不苦,汤色甘纯,更兼花朵泡制不碎,汤茶分明,饮之顺口,乃茶之激 pin。

    赛夫人能将此茶放置在竹林小亭中,可见赛夫人也是为极其懂茶之人,即是知音,那老夫也不必多言,相信赛夫人心中已明了。”

第29章 无解之题

    第29章无解之题

    这老不休说得一通废话,自诩赛夫人知音,既捧了赛夫人,也不弱了自己。话中之意密不透风,言罢便是拂袖轻笑,老奸巨猾之心性非先前的书生可能比。

    赛夫人听了也是满面笑容:“先生抬举了,民妇也是粗通茶礼,并不深究,不如先生这般知之甚解。”

    “哈哈哈,老夫也是略懂一二,略懂一二也!”贾先生欢喜异常,回头朝夏商道:“这位后生,不知你有何高见呐?别只知投机取巧,却无真才实学呀?”

    “正是,还请夏先生品评一二。”赛娥面带微笑,摆出请的手势。

    夏商并未着急开口,淡定自若地将青瓷茶壶捧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夫人要你品茶,你看壶作甚?”先前的书生乘机插上一句。

    夏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大有看傻b的味道,再将茶壶轻轻放下:“先前夫人说自己粗通茶礼,夏某在此倒是有几分怀疑。”

    “哦?”赛娥有些好奇,“先生且试言之。”

    “那夏某就直言了。据我观察,夫人只算得爱茶,却不懂茶,连最基本的泡制之法都不懂。”

    此话一出,左右两人暗自好笑,心说这愣头青好生幼稚,也不想想自己处在何种位置,且不论对与不对,当众让赛夫人难堪必不会有好果子。

    回头一看,赛夫人的脸色果然有些阴沉。

    方才说粗通茶礼只是自谦之词,她爱茶多年,天下各种名茶都尝过,对茶道亦有所研究。今日竟被一乳臭未干的小子说是连最基本的泡茶都不会,心中如何能不怒?

    但是,赛娥身份摆在面前,不可当众失态,只得冷眼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赛夫人,您今日泡的茶和用的壶不搭,这花茶哪有用瓷壶冲泡的?瓷壶带有沙土气,泡制的茶味浓且稠,但花茶味轻且香,用瓷壶泡制便让花茶的味浊了。”

    一听这话,赛夫人心头一惊,收敛不悦追问的:“不同的茶也要选不同的壶?”

    “自然!世人皆知饮不同酒需不同酒杯,却不知饮茶亦是如此。一茶一杯一壶一炉,天生便是绝配,其中一环出了问题就不对味。其中繁重的工序并非故弄玄虚,而是爱茶之人为追求极致口感而遵循的一份偏执。

    曾有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我观这院中青竹丛生,想来夫人也是个脱俗之人,既爱茶,便该追求茶之极致。”

    “茶之极致?”赛娥若有所思,“这倒是不曾想过的,那先生说花茶当陪那种壶?瓷壶当陪哪种茶?”

    “瓷壶当配味重汤浓之黑茶,铜壶配绿茶,银壶配红茶,至于花茶嘛当是琉璃壶最与之相配。就面前的瓷壶而言也并非好茶器,外表浮夸,图案花哨,少了一种沉稳和低调。

    好茶器讲究胎体均匀,不俗不雅,用不得过多技法也少不了必要修饰,需点缀得当,用最纯净的方式来诠释茶器的美。只有简单才不打扰茶,不打扰水,也不打扰人,这才称得上好茶器。”

    “先生所言,民妇闻所未闻,今日当真是开了眼界。先生可还有高论?”赛娥是个好奇之人,听夏商所言大为惊讶,心中欢喜,话音有些激动。

    “茶泡得久了,水温度不够,味道差了许多。夫人即是爱茶之人,需知茶讲究的是温度和时间上的微妙的变化。水热则茶香,温度若失去了半分,茶香便失去了十分,更别提喝茶时的舒心了。还原茶的温度,是对茶的基本尊重,马虎不得。”

    “还原茶的温度,是对茶的基本尊重哎呀,妙极妙极,先生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呀。民妇从此不敢自称懂茶之人了。日后,先生在府中可要多多指点”

    话没说完,贾先生轻咳了两声:“咳咳赛夫人,先前不是说有数题考校吗?仅凭一题就让此人入选,未免有失公允吧?”

    赛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了平心态,把话回到正题上。

    “好了,第一题品茶各位已有作答。那进入下一题作诗。”

    作诗没什么特别的,任何场合都可能遇到。这种kao shi就跟现代学生写作文一样,人人都会,但真要写好却又很难,是基本功的直接体现,也是最容易看出文人学识的一种途径。

    在场三人都信心满满,没有任何疑问。

    可赛娥看着三人却神秘一笑:“各位,今日的诗作考题有些特别,恐怕有些难度。”

    贾先生不放在眼里,心说一妇道人家能出什么有难度的诗题?无非是梅兰竹菊等等命题罢了:“夫人不必担心,尽管出题,老夫定能轻松应对。”

    “好,各位请看。”

    赛娥拿出一块小木板,上面写着几个成语

    锦上添花。

    风吹日晒。

    国色天香。

    春去秋来。

    草长莺飞。

    三人一看,皆是不懂。

    这是闹哪一出?

    连夏商也犯迷糊了。

    赛娥解释道:“请三位从这五个词中各选一个字,组成一句诗,再根据这一句诗,完成一整首诗。”

    这规矩倒是简单,各选一字组成一句五言诗。

    比如都取头一个字锦风国春草。所作的诗的四句之中要有一句由“锦风国春草”组成。

    稍微解释,众人心中明了。但这种玩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难度可比一般的命题诗要难太多了。

    “各位,不限时间,且看三位谁能先一步完成?”

    说完,赛娥看向自信满满地贾先生。

    贾先生一脸无奈:“赛夫人,您这题不是难为人吗?这般刁钻的命题,谁人能解?依老夫看,天下无解吧?”

    那书生也马上帮腔:“贾先生所言极是。天下间从未有夫人这般命题的,怎可有人能解得出?您这哪里是在选教书先生,分明就是在刁难人。”

    赛娥无奈解释:“此题非出自我手,而是小女所出,说凡能解题者可堪其师,否则不受教。”

    “夫人,小孩戏言怎可当真?这题真的解不了。”

    “真的?”

    书生点头:“真的。”

    说着,身后有人开口:“夫人,锦上添花取花字,风吹日晒取风字,国色天香取香字,春去秋来取春字,草长莺飞取草字。组诗句春风花草香。而整首诗为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第30章 江南有女赛江南

    第30章江南有女赛江南

    “xiao 激e,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赛府内,一白衣素裹的年幼丫鬟捏着几根枝丫顶在头上,在蒙蒙细雨中跑着。前方是那赛家xiao 激e的闺所小筑。

    此番烟雨,配之竹林小筑,颇有几分别致的山水画之感。可小筑外的长鞭却把雾蒙蒙的意境完全破坏了。

    屋外的女子一身干练的劲装,没有丝毫累赘,有几分江湖气,手中九米长鞭舞得如龙飞凤舞,一次发力便是一声刺耳的脆响,光听声音就让人感觉肉疼。

    丫鬟的到来让女子收了鞭子,驻足回首,一面让万千花海失色的清丽容颜带着一分骄纵让整个人都变得活灵活现,不禁让人想起扬州登徒浪子间流传的一首戏作。

    江南有女赛江南,燕寰红痩白衣裳。眼若星河之,我心往眉如水墨之,我意弛唇如桃蜜之,我欲求求之不得,三丈红鞭好生戾,打得江南无浪子。

    这姑娘真不愧自个儿的名字,江南之美尽极一生,真是个天公捏出来的美人胚子。只可惜性子太烈,野马也比不过。一声娇叱震得新竹细叶都颤了颤。

    “嚷嚷作甚?有何大事细细说便是。”

    “解开了!解开了!”

    “解开什么了?你能否把话讲清楚了来,再胡言,莫怪本xiao 激e鞭子抽你。”

    丫鬟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xiao 激e,您给夫人的考题被人给解开了。”

    “哈?”小美人惊得张了嘴,“不可能!那题就是竹篱姐姐也解不开,不对,那题压根儿没解,如果能被人解开了?”

    “真的!小翠亲耳听到的。那人如是说锦上添花取花字,风吹日晒取风字,国色天香取香字,春去秋来取春字,草长莺飞取草字。组诗句春风花草香。而整首诗为: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春风花草香真真解开了?”小美人喃喃着,有些失神。

    丫鬟也喃喃道:“小翠虽没学过甚的诗书,但也觉得那首诗好美,好有意境。”

    “来者何人?本姑娘废了好长时间想的刁钻题目怎么就被解开了?”

    “听说叫夏春秋,京城人士,游历来此的。xiao 激e,看来夫人是选定他了,您真要履行诺言跟那夏先生好生学习?”

    “我”

    赛家xiao 激e一时语塞,她跟别家闺秀不同,不爱诗词女红爱武功,天生就对诗学之道不感冒,认为无甚作用,亦不愿待字闺中,他日顺父母之命嫁到他处。

    故对母亲欲请先生来教导极为反感,一连打走了五六位先生。以至于赛夫人大怒,跟女儿认真谈判过一次。

    对于母亲之命赛家xiao 激e还不敢过多忤逆,最后达成协议,要学习诗词也可以,但必须得得到自己的认可。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刁钻诗词命题。

    就方才的诗题来讲,也只有赛家xiao 激e这种未经世事,思想天马行空的姑娘才想得出来,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奇妙创意给折服了,兴致勃勃地找了周围几个自认为最有学识的姐妹品鉴,结果全都摇头苦叹,都说是无解之题。

    这下赛家xiao 激e更自得了,觉着凭借此题,母亲一辈子也找不到合适的先生,那自己不就一辈子不用学什么诗词了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

    才一天时间,一天时间,自以为的无解之题就被解开了。

    所以丫鬟才会这么慌。

    现在问题来了,要不要遵照诺言好好学习呢?

    赛家xiao 激e还不甘心,丢下鞭子:“走,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小亭外,细雨滴竹脆无声,孤笠倒卧待醉翁。

    小亭内,温茶空壶香渐散,无言文士看老生。

    环境虽美,气氛却显尴尬了些。

    “这第三题怕是不用再出了吧?”赛夫人轻轻开口。

    文士和老生眼神交换,苦叹一声也值得黯然离场。

    亭外女婢为两人引路而去,厅内便剩下赛夫人和夏商二人。

    赛夫人欣喜异常,一是在品茶一环上把夏商当作了知音,二是解决了自己最担心的难题。

    她对女儿的诗题也有研究,至今不能作答,曾担心找不到能解此题的人,那样就没法名正言顺地让女儿学习,可没想到这个问题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时也运也,人生就是那么奇妙。

    “夏先生,不知年方几何?”

    “十八。”

    “十八?!”赛夫人大惊。

    但看夏商相貌,估计也就十六七,但先前跟夏商交流起来,发现此子气度非凡,言语得体,绝非二十出头的人可有的,估摸着该是二十五以上,可能是长得比较年轻。却没想过他二十不到。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今日民妇真是受教了。”

    “客气客气。”

    “好了,说至此处,想必先生也知民妇的心意了。月钱五十两,辰时起申时休,明日开学如何?”

    “无妨。”

    “甚好甚好。不知先生可有居所?小居可为先生留一间上房。”

    “不用,县中已有居所。只是”

    “先生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我近来用度不济,可否”

    赛夫人轻笑:“无碍,民妇相信先生为人,可现付一月书钱给先生。”

    说罢,赛夫人从钱袋中拿出两大一小三锭现银。

    夏商欣喜,不曾想今日如此顺利,笑着将银子收下,起身告辞。

    到了亭外,捡起斗笠正准备带上,忽见不远处的竹林中有一双亮汪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当时也未多想,自顾自走入细雨中,悄然离开。

    此时,竹后的xiao 激e正直火起,对身边的丫鬟骂咧道:“这这这这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能当本姑娘的先生?长得跟画儿似的,弱不禁风,没有半点儿男子之气,肯定是个阴柔的妖人!母亲究竟是何眼光,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臭小子?”

    “xiao 激e,可夫人已经定了,他又解了xiao 激e的题。”

    “管他题不题,我才不要这么个粉面小子教呢!他什么能耐?才学过几年书?本姑娘教他还差不多!”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本姑娘的鞭子可不长眼,明儿保准打得他不敢进门。”

第31章 预料之外的访客

    第31章预料之外的访客

    银子是个好东西。

    身上揣着银子,心里头就踏实。

    先切两斤卤牛肉,再扛十斤米,顺便扯上一匹布,买两盒胭脂水粉,直到实在是拿不下东西之后,夏商才不慌不忙地回家。

    途中,烟雨小县,似梦似幻。

    不知家中的美人儿见到自家男人带这么多银子回家是何表情?

    到得家门,迎接夏商的是小月。

    小丫鬟看着夏商大包小包的东西着实吃了一惊,忙叫李忠过来帮忙。

    夏商正想炫耀一番,小月却告诉夏商家里来了客人。

    夏商有些奇怪,心说自己不认识谁才对,谁人会来探访呢?

    问了小月,小月也不知是谁,只说看上去身份不凡,正在客厅跟夫人闲聊呢。

    简陋的草屋内,只有一张简单破旧的木桌,连杯茶水都没有。坐在桌前的却是个锦衣玉带的三十男人。

    “哎呀,不曾想夏夫人竟是如此貌美之人,说话得体,谈吐有致,不愧是大户之家的女儿呐,相识恨晚呀。”

    秦怀柔坐在对面,柳眉轻蹙。

    对面的男人太过热情,眼神又很是轻佻,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人,若非碍于其身份,早将之撵出家门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庸王李寿。

    秦怀柔虽不喜此人,却在刚才把一万两黄金的事情问清楚了。

    原来是相公用什么宝物在庸王手里换了一万两黄金。

    至于相公用的什么宝贝?那庸王却没有说。

    “咳咳”

    门口传来轻咳声,夏商取了斗笠大步进门,先朝秦怀柔点头示意,后对李寿拱手:“庸王殿下。”

    见到夏商,庸王正了正神色,多看了眼秦怀柔,眼神似有不舍:“夏商,你可算回来了。本王在此候了你好些时候。”

    夏商没急着说,对秦怀柔使了个眼色。

    秦怀柔会意起身,欠身行礼:“妾身先告退了。”

    说罢,拖着倩丽的身影款款离去。

    那李寿目光落在秦怀柔的臀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脸贼像,哪儿有半点儿王爷风范?

    夏商已经落座,敲了敲桌面:“殿下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呀?”

    李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尴尬得愣了半晌,然后起身,很神秘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夏商额,先生”

    李寿先还很随意,突然就文绉绉地来了句“先生”,让夏商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等殿下,您有何事便直说吧。”

    李寿的表情很严肃,起身恭恭敬敬地朝夏商抱拳:“先生,本王今日前来便是要诚心拜师,请先生收李寿为徒。”

    “啥?!!!”

    饶是夏商这般从容淡定的人,听了李寿的话也惊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先生,请受李寿一拜。”

    李寿不给夏商反应机会,作势便要跪下去。

    夏商哪儿能受礼?一把将李寿扶住:“要不得,要不得!殿下您可别胡来呀,草民哪有资格当您的老师?而且我年纪尚轻,根本不会教学生,更不会教殿下。”

    “非是胡来,单凭先生当日的两件宝贝和六字箴言,先生便有资格当李寿的老师。”

    李寿这么一说,夏商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为了赚那一万两黄金给自己招来了祸事。

    不是说他没资格当李寿的老师,而是这个老师当不得!

    李寿是皇子,一但跟他站在一起,势必会卷入皇室内部的斗争中。先不说能不能在皇室争斗中保全自己,光是那些明争暗斗就能消耗自己所有的经历。

    夏商的目标是什么?

    当然是享受古代的山水美色,快意人生,怎么能被争权夺势而束缚?

    这个老师是万万当不得的!

    “殿下,草民习惯了闲散,根本没法胜任殿下的老师。此事是万万不能答应。”

    夏商此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丝毫余地。

    李寿也不是个死缠烂打之人,遗憾中不免有些疑惑:“先生当日献宝不就是为了展示胸中韬略?为何本王诚意求教却又不肯呢?”

    “实不相瞒,那日不过是想换一万两黄金。”

    “原来如此”李寿一声叹息,“今日一想,先生当日步步为营,成功换取一万两黄金的过程也足够彰显先生的智谋。若本王能得先生相助,说不定真能如先生所言可惜了,可惜了。”

    夏商习惯了李寿的轻佻,今日见他如此严谨还真有几分不适应,只能强装歉意。

    “既然先生心意已决,本王也不再强求。若他日先生改变了注意,本王这里永远欢迎先生到来。”

    “殿下厚爱。”

    “好了,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夏商松了口气,还以为会被李寿纠缠,没想到一推辞便推掉了。

    如此也好,免了不少麻烦事。

    夏商恭恭敬敬将李寿送离家院,之后便跟家里的女人分享今日的收获。

    而那李寿离了夏商之后便小声啐了一口:“黄毛小子,算你识相,还真以为本王要拜你为师?要不是夫人有命,本王理都不会理你。只是这般回去,当如何向夫人交代?”

    小草屋内,一家人围坐在桌前。

    除夏商外,其余所有人都望着桌上的散碎银子和铜钱吃惊地张大嘴巴。

    “少爷,你可真厉害!出门一天就赚了这么多银子回来,这是变戏法变出来的吗?”小月眼睛在闪光,一看就是个小财迷。

    雅芝也欣喜笑道:“少爷一万两黄金都能赚,区区散碎银子算什么?”

    只有秦怀柔有些疑惑:“这些钱是如何来的?”

    “我今日去某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在榆林县的赛家,每月五十两银,赛夫人先付了我一月工钱。”

    “教书先生?你何时能当教书先生了?”秦怀柔表示有些怀疑。

    “这个就不用夫人操心了。反正工钱已经拿了,总不能让我退回去吧?倒是这么些银钱怎么计划?我想重觅个住处,这里着实简陋了些。而且,方才你们都看到了,庸王李寿要招揽我,我还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乘机换个去处莫让他找到我。”

    “难得有了些银钱,换了住处怕是要开销不少,咱们还指不定要靠这些银钱过多久呢!”

    “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赛家教书只是其一,那赛家xiao 激e多半是个不好学的主,我教学也不累,正好乘机写一两本书出来,看看能不能赚点儿银子?”

第32章 未来规划

    第32章未来规划

    写书?

    这是个何其遥远的事情

    秦怀柔和雅芝皆是不解,好端端的怎么要靠写书赚钱?

    写书也能赚钱吗?

    先不论夏商能不能写书,单说写书赚钱这件事本身就不怎么靠谱。

    因为在华朝,迄今为止还没有专业的印刷作坊,世间被广为流传的诗经典籍都是由朝廷主持应刷,为了知识的传播,书的售价根本不能支付成本。所以朝廷干这事儿一直都在亏钱。

    连朝廷都在亏钱,谁还敢去做这个行当?

    而民间流传的、传记都是手抄本,尽是人工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写上去的。

    传播慢,成本高,售价自然也高,相反效益非常低。

    大部分作者创作的动力主要来源于喜好,并非为了赚钱,手抄本传播也是读者之间相互传阅,私下摘抄所致,未曾听过有谁靠写书赚了钱。

    夏商之所以有这么个想法,主要是源于现代络,很多穿越古代的主角都用过写书赚钱的套路,而且他自身本就是个超大的知识智库,写书对夏商而言比较简单直接。

    但现实跟不一样,至少在华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靠写书赚钱的。

    目前面临的问题夏商都知道,但心意已定就不想再变,并未跟夫人多做解释,到时催促着起锅做饭,好早一点去看看别的居所。

    榆林县的闲置宅院很多,家家都愿意卖宅子,可愿意短租的却很少,只有商铺才会出租。

    吃了饭后,夏商带着秦怀柔和雅芝在县里转了半座城,也为遇见一家合适的。好房子不愿意租,愿意租的房子有太差。

    一番商量,夏商还是打消了搬家的念头。

    可现今宅子实在简陋了些,夏商又是个不愿意亏待自己的人,干脆把现在的宅院买下来,然后重新盖房子。

    现今的宅院虽然破旧,但面积足够,光是一个空旷的大院都有一百多平,而且是实打实的地面面积,换在现代足够建一座别墅了。而且空地皮便宜,找到房东一番商量,同意分期付款。每月支付二十五两银子,持续一年。

    分期付款的概念谁都没听过,这老宅院顶多卖到两百两,却因分期付款平白无故多赚了一百两,房东自然欣喜。夏商也不亏,用二十五两银子就换到了这么大块地,生活压力也不是很大。

    但秦怀柔不那么认为,就觉得夏商的行为太草率,万一哪个月没法支付月钱怎么办?而且一家人还指望着那五十两银子过生活呢!一口气就花了二十五两,实在是不知节俭。

    家里的俏媳妇儿虽有意见,但夏商没听。大男子主义思想根深蒂固,他做的决定靠个娘们儿是改变不了的。

    夏商的计划还不止于此,拿到地契,签了合约,交了银子之后,又马上找了批匠人,准备现在院子里盖一间有正厅、偏厅、内室的标准瓦房。

    想的是目前房间不够用,先盖一间再说。

    于是又消耗了十三两物料费和五两工钱,预计需要一个半月时间完工,期间还要买原料和支付工钱,剩下的银子已经是不够了。

    原想着五十两银子够一家人用两三个月,哪曾想被夏商一天给花了个精光,剩下三五两散碎银子,别说一个月,就是半个月也坚持不住。

    这回可不止秦怀柔一人有意见了,雅芝、小月、忠伯尽是叹息,只道是少爷一意孤行,根本不顾家里实际情况。还以为少爷经历大难之后改了心性,原来还是那个我行我素不顾后果的纨绔少爷,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底,晃眼间就被耗光了!

    夏商并不知别人心思,还奇怪家里的气氛怎有些沉闷,晕晕乎乎就过了一天。

    第二天,晴空万里,是个好日子。

    夏商要开始他的教师生涯了。

    与此同时,夏先生的乖学生已在家门口等候多时,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灰白学生儒衫,头戴方巾,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娇俏可爱,又不失一分儒气。一头秀发藏在方巾下,将惊世容颜毫不保留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五官精致得如冰雕似的,脸上每一段线条都经过精心地刻画,美得让人心颤,都不忍触碰,仿佛轻轻一抹就会让这玉人儿融化。尤其是脸颊间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浅浅的,淡淡的,可爱极了。就算板着脸也很明显,不晓得笑起来会是何等风景。

    赛家xiao 激e平时鲜有抛头露面,今日在家门口不知吸引了多少眼光。

    卖烧饼的小贩看得痴傻忘了收钱,买烧饼的客人浮想联翩忘了吃食。不知是哪家的老爷就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身边的夫人便吵闹着要回娘家。

    形形色色的人都离不开街角亭亭玉立的姑娘,这边是对美最好的诠释。

    “小翠,我的鞭子拿来了没?”

    “来了,来了!”

    小翠慌慌张张从府里出来,拿着那人见人怕的九米长鞭,下的周围偷看的人们都收起了眼神。

    赛xiao 激e的凶名谁人不知?

    这一鞭子抽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xiao 激e,还有半刻钟就辰时了。那厮来了可别手软,昨日看他模样便知是个没脸皮之人,打不痛,他便不晓得xiao 激e的厉害。”

    小翠也是混子,跟着自家xiao 激e染了身刁蛮性子。而且她也不希望来个什么教书先生,她是xiao 激e的丫鬟,xiao 激e,她也得跟着学,自然希望xiao 激e把那教书先生打走。

    “不消你说,只要他敢来,本姑娘便敢打!”

    “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前方有个俊俏的公子哥缓缓而来,既无笔墨,也无书本,手里只拿着一根戒尺。

    “xiao 激e,你看那厮好生张狂,只带戒尺来,看样子是要大xiao 激e的手心呢!”

    “他敢!粉面小生,本xiao 激e这就要他好看!”

    说罢,赛江南也不等了,提着鞭子冲入人群,三两步就到了夏商面前,当真是二话不说,抬手便将鞭子扔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

    人群顿时炸了锅。

    “不好啦!不好啦!赛xiao 激e当街大人啦!”

第33章 啪啪啪

    第33章啪啪啪

    学生的凶名夏商早有耳闻,却也不曾想过如此刁蛮,更兼鞭子舞得厉害,快得跟闪电一样!

    还好是在人群中。

    夏商不会打,但会躲,一直往人多的地方钻。

    赛江南纵然刁蛮,也不敢在街上肆意撒泼,担心打错了人,只得将鞭子先收回,追入人群想把夏商给揪出来。

    本以为夏商回跑,没想到赛江南刚一进入人群,夏商就从身侧冲过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鞭子要隔得远才有威力,近距离作战无法施展,而且赛江南也只会甩几下鞭子,算不上会武功,而且体质也比不过男人,被夏商一抓住就挣不脱了。

    也是这赛家xiao 激e自找的,以往遇到的人都对她退避三舍,没人敢招惹她,故而越发大胆,追入人群的时候没有半点儿防范之心,所以被夏商轻易得手。

    小娘们儿性子烈,被抓住了还不知道退缩,一言不发,抬手就要给夏商一个耳光。

    夏商又是一抓,把赛江南的另一只手也顺势抓住。

    别说,这小娘们儿的手嫩得很,跟豆腐脑儿似的,捏着感觉不到骨头。小小的两只手,夏商一手就能捏得死死的。

    小手虽好看,但人却不讨喜。

    赛江南的行为已经惹恼了夏商,顺势将戒尺举起,看样子是要打手心了!

    “你敢!”赛江南大叫一声,亮汪汪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不相信!

    从来没人敢打她!

    一个也没有!

    但是

    “啪!”

    戒尺落在嫩肉上的声音就像拍在平静的水面,清脆悦耳,格外清晰。

    周围人也呆了。

    赛家xiao 激e被人打了!

    被人重重地打了!

    那真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也没把对方当个女孩子看待。

    这一下,实在!

    赛江南发誓这辈子都没感受过如此的疼痛,感觉手心有火在烧,白嫩嫩的手心瞬间多了个四四方方的红痕,痛得要命。

    眼泪顿时就滚了出来,翘挺挺的鼻子皱成了毛毛虫,用力地吸着,却也没法控制鼻涕流出。扁扁的小嘴抖动着,声音却是尖锐:“我跟你拼了!”

    “啪!”

    又是一下!

    又是一下!

    这粉面小子打人都不带表情的,一声不响,但打人的力气可不小!

    肿了!

    小手肿了!

    两下便被打肿了!

    “你再叫嚷一声试试。”夏商淡淡道。

    赛江南虽是一腔怒火,但刚的两下真把她给打怕了。眼前的小子看着长得挺俊,文文弱弱的,说话却不带表情,跟个死人似的,脸色阴沉得有些瘆人,关键是他打人不讲道理,这会儿跟他唱反调,铁定又要挨一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赛江南学乖了,但手心的痛处让人难忍,心中又是委屈,眼泪接连落下,不知如何是好。

    “小翠小翠快救我。”

    小翠?

    小翠在一边早就看傻眼了,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书生?以往都是仗着xiao 激e耍威风,现在连xiao 激e都被制住了,自己哪儿敢吭一声?

    “小翠小翠”

    “小小小xiao 激e,我我去叫夫人。”

    小丫头说完转身就跑。

    “你回来!”赛江南急得直跺脚,脸都涨红了。

    “赛xiao 激e是吧?”夏商再度开口。

    “你想怎样?”

    “你如此争对我无非就是想撵我走对吧?”

    赛江南把脸扭向一边。

    “要我走简单,我走便是。”

    “真的?!”

    “当然,你还真以为的来赛府是为了教你这种刁蛮xiao 激e的?反正一月工钱我已经到手了,让我走我也乐得清闲。”

    说着,夏商放开了赛江南,然后理了理衣裳转身就走。

    赛江南一想不对,哪儿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刚才打自己的两下怎么算?自家白给的工钱怎么算?他走了不是白白被占便宜?

    “你等等!”

    “怎么?”

    “方才方才是学生不对,请请先生别见怪。”

    夏商好笑:“嚯,这么快就老实了?莫不是想等我放松了警惕再乘机报复吧?先生我就告诉你,我敢来教你,便是不怕你那些小把戏。你以后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这戒尺可不知轻重。”

    赛府的竹林小筑是专为赛xiao 激e准备的私学之所,青竹环绕间有一小池,池中莲花朵朵,水中锦鲤成群,青石铺成的小院用一条曲折的小路连接着别致的小筑。

    小筑里诗画陈列有序,或挂墙,或封卷,或展台。浓浓的书香之气为整个小筑平添了几分文雅。里屋是香檀木的书案,价值不菲,上面放置的笔墨纸砚亦是激 pin,只是放得太久,染了层灰,也多了层蜡黄。

    外屋四面通风,两张书桌一大一华朝盛行的文卷在上面叠得整整齐齐。

    本是为先生和学生精心布置的课堂,此时却只有先生一人。

    贪玩的学生还在小池边,看似再喂水里的鱼儿吃食,实则却在跟身边的小丫鬟窃窃私语。

    “你看那厮不知在做甚?”

    “xiao 激e,这样也好。咱们玩我们的,才不管他呢。”

    “话是这么说,可他这么平白无故赚咱家的银子,想想便觉得心头不爽。”

    “那要不再用鞭子抽他,抽得他不敢来!”

    “我没跟你说他已经拿了我家一个月的工钱了吗?我打他是正合他的心意,他正巧借机离开,那是咱们理亏,工钱可要不回来。”

    “咱们不要银子还不行吗?”

    “不行!本xiao 激e可不能吃这哑巴亏。打了我不说,还要赚我家的银子,没门儿!”

    “打不得,撵不得,那该怎么办?”

    赛江南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你马上叫娘亲来。”

    “恩?”

    “快去!”

    “哦。”

    得了命令,小翠悄悄mi mi地走了。

    剩下赛江南一人不慌不满地回到小筑学堂,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位子上。

    夏商不知在搞什么,非常专注,引得赛江南有些好奇,探头看了看,只知道夏商在写什么,却又看不清写的是啥。

    不多时,赛夫人在小翠的陪伴下缓缓行来,仪态雍容,行步间自是一场风景。

    “先生,今日小女学得如何?”

    赛夫人远远地问了一句。

    赛江南提起了精神,正想说这先生只字不提,根本不教任何东西。不料却被夏商抢先了一步。

    “夫人,赛xiao 激e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真是块难得的良材呀!”

第34章 厚颜无耻之人

    第34章厚颜无耻之人

    良材?自己什么都没做,他什么也没教,怎么突然就变成良材了?

    赛江南有些懵,又有些臊得慌。

    作为旁观者尚且觉得羞臊,说话的那人反倒脸不红心不跳,看他长得白嫩,脸皮怎就这么厚?

    但毕竟是夸赞自己,赛江南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地坐在一边。

    赛娥对自己女儿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听夏商这么一说反倒大为惊奇。再看今日女儿未曾动用鞭子,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反倒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尽管不见面前摆着笔墨,但也是极大的进步了。

    这夏先生果真有手段!

    赛夫人心头欢喜,笑盈盈地走到夏商面前,看了看夏商面前摆着的纸卷。

    “先生所写何物呀?”

    赛江南也很关心,往前凑了凑,也想知道刚才夏商在搞什么名堂。

    夏商不紧不慢地收了笔,小心翼翼的摊开纸张:“夫人,此为xiao 激e抄写的典籍,请过目。”

    “哦?”赛夫人惊诧更甚,回头看了眼女儿,惊喜道:“江南,这真是你所写?”

    赛江南不明所以,被母亲一问,两腮泛红,却又不好多说,只得点点头。

    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儿赛江南是头一遭,试过之后才知道干这种事需要多厚的脸皮。

    论脸皮之厚度,这夏春秋堪当为师。

    赛夫人已被女儿的作业所吸引,内容虽是一些寻常典籍的入门篇章,但字迹娟秀整洁,运笔流畅熟练,一看就是小女人情怀的笔风,又透着些许刚毅,像极了女儿的性格。

    “江南!未曾想你有如此天赋,竟写得一手好字。先前先生说你是难得之良材,母亲还有些不信,如今一看,先生所说句句属实,以往是母亲小瞧了你,你可一定要跟先生好好学呀。”

    “”赛江南实在难以启齿,低着头声音如蚊虫一样轻柔,“恩。”

    赛夫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先前换了那么多先生都驯服不了自己的女儿,没想到这位夏先生不仅让女儿服服帖帖,还发现了女儿的天赋,真是可喜可贺!

    “先生,我果然没看错人。江南日后若能有所成就全仰仗先生了。这是一点小心意,以谢先生教导之恩。”

    说完,赛夫人摸了一锭银子出来。

    夏商眼睛一亮,这倒是意外所获,哪有不收之理?

    可夏商的手还没伸过去,赛江南却扑了过来。

    “娘,这跟他有何干系?分明是女儿天赋异禀。”

    赛娥脸色一板:“羞得胡说,在这般没大没小对先生不敬,小心为娘罚你禁闭。”

    “娘!”

    “还不闪开!”

    赛江南心里恨得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极不甘心地退回去,目光死死盯着夏商。

    只见那小子也正盯着自己,但眼中有种坏坏的戏虐的味道,好像是在宣誓自己的胜利一样,真叫人心烦。

    先前的夏商已经够讨厌了,现在的夏商简直可恶到无法形容!

    天底下怎么有如此不要脸,如此阴险,如此狡诈的人?

    明明是自己骗来的银子,明明心里很想要,还装得跟被强迫收下似的。

    夏商此时在想还是大户人家的银子好赚,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小丫头完全是个听话的棋子,只要抓住她想报复的心理,日后利用她捞好处的时机还有的是。

    收钱之后,赛夫人有鼓励了女儿两句,然后便转身走了。

    小丫鬟在一边看得痴傻,至今都没搞懂xiao 激e叫自己请夫人来这儿的用意。

    见娘亲走远,赛江南立即伸手向夏商:“拿来!”

    夏商微微抬头:“拿什么?”

    “当然是银子!”

    “给我个理由,我为何要给你?”

    “因为是你骗我娘亲的。”

    “我吗?你确定是我?这其中至少有你一半功劳吧?要不这样,待会儿我去把这锭银子换成碎银,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你无耻!”

    “有吗?”

    这家伙还是那么淡定!他到底有没有脸皮?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赛江南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抓起桌上的鞭子就要动手。

    夏商赶紧起身,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只要你这鞭子敢落我身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立马离开赛家,到时候你自己跟你娘解释去。”

    “我我我”赛江南捂着心口,这一天受的气比她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这没脸没皮的小白脸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

    正当赛江南无处施展时,夏商突然提议:“要我把这二十两银子给你也行,不过”

    “不过怎样?我告诉你,你休想打鬼主意,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放心,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你”

    “我好歹也为人师表,来了便要教你些东西。先前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做,现在好了,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抄书,我便把这二十两银子给你。”

    “抄书?”

    夏商摆出一副和煦的微笑,好像人畜无害:“虽说以金钱要挟你学习不太妥当,但也是无奈之举。怎样?你愿意的话就赶紧坐下。”

    这回还真让赛江南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可恶的家伙设计半天就为了让自己学习,看来还真是用心良苦。

    赛江南心中有所触动,虽觉着夏商依旧可恶,却不是那么可恨了。

    “那你说话算话,只要我听你的学习,你就把银子给我!”

    “当然!为师向来一诺千金。”

    “呸!”赛江南悻悻地啐了一口,不甘心地坐回位置,“好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先前已向夫人夸下海口,说你字写得好,以免日后漏出马脚,当然是抄书咯。”

    “抄什么书?”

    夏商兴致勃勃地从桌子下拿出一叠纸来:“为师已经备好,就抄这个。”

    赛江南拿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的墨迹还未干,明显是刚刚写的。

    “这是什么?”

    “别问了,抄就是。还有那个小翠,你也别傻愣着,过来一起抄。”

    “还有我?”小翠指着自己,然后撅着小嘴,“我才不干呢!”

    “过来一起抄。”

    这回是xiao 激e说的,纵然小翠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到底要抄多少遍?”

    “每人抄一百遍!”

    “一百遍?!”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一提到银子,赛江南就蔫儿气了,嘀咕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嘛?抄那么多遍有什么用?”

    说着,目光落在纸上,只看见排头两行字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第35章 少年似娇花

    第35章少年似娇花

    乍一看,赛江南满心起疑。

    这不是流传外头的章回体吗?

    赛江南虽未看过,却也从周遭密友的嘴边听说过了一些,尤其是那些个躲在深闺院巷里的姐妹,好似对这些很感兴趣。动辄三五万言的故事说抄就抄,还抄得特别认真,抄完过后还跟个宝儿似的藏着掖着,自己好奇想看两眼都不给。

    赛江南这个粗枝大叶的刁蛮xiao 激e,自然是不懂那些闺房里三调五教的姑娘们的细腻心思。只道这些都是惑人心智的污秽之物,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对这些故事如痴如醉?搞了半天那些污秽的书稿就是这种无赖liu mang写出来的!

    赛江南第一反应是想声讨几句,但怕这家伙毁约只好忍住。

    说来也怪,别的教书先生罚抄书都是抄经典古籍,他倒好,罚抄,也不知哪里听来的故事。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从未听过,改日得去问问别人。

    夏商的书稿不是他物,正是大名鼎鼎的红楼梦!

    作为一名学者,红楼梦恐怕是一本必读且必须深入研究的巨著。而夏商对红楼梦的研究持续多年,通读不下十遍,不说倒背如流,至少默写出来可做到只字不差。

    为什么选红楼梦作为穿越后的第一本书?

    不单是最熟悉,关键是最符合时代背景,古人读红楼梦应该更容易接受。

    如何在古代经营自己的智慧?

    在这个问题上夏商一直是非常保守的,写出红楼梦最不容易被人当做异类,也最符合当下人的口味。

    这些都是夏商的预想,至于效果如何还不敢肯定,赛江南和她的丫鬟就是第一批小白鼠。

    赛江南和小翠都在专心抄书,夏商也乘机继续写。

    红楼梦一回曰七千言,抄一百遍是肯定不可能的,赛江南抄了一遍就觉手酸无力,但她对故事里的诗颇感兴趣。

    第一回里就出现了好几首。

    一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二曰: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

    三曰: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不甚列举

    这些个诗作何其妙哉?句句精美,且暗有隐喻,仿佛雾中藏着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一旦揭开便是一场荡气回肠的大戏。

    一本书一个故事一回章节,怎可能同时出现如此多精绝的诗词来?

    赛江南不是很懂,但也隐隐感觉此番诗作非寻常人可说,这究竟是谁人所作?此间故事又出自谁人之手?他是从何处得来的?

    “累死了,我歇会儿可否?”赛江南怀着满心疑惑试探着问了一句,还担心夏商不答应,结果夏商未有异议,点点头继续创作。

    赛江南本想问些什么,见夏商如此专心便住了嘴,悄悄走到他身后看他写字。

    夏商是个天生的儒生,不论相貌、资质、举止、思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儒雅之气,尤其是在专注提笔时,一股淡淡然的优雅气由内自外,若说风度,便知如此。

    赛江南曾自觉貌美无双,面对此景不禁怀疑,难道自己不及一男子美貌?

    真可谓谁道香闺姑娘好?如今少年更胜花。

    “哎呀,赛江南,你自个儿想什么呢?犯什么花痴,这个家伙是混蛋,是liu mang!不能被他的美色蒙骗了!”

    赛江南一般摇头,小脸儿一边微微红了。

    稍缓心情,注意力转移到夏商面前的纸上。

    字迹如一个个灵动的舞者跃然纸上,神韵各异,尽是大家之风。

    “没想到字也写得如此之好,这臭liu mang倒也有几分学识。”

    赛江南嘀咕着,见夏商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字句之间不曾半分停顿,内容却是刚才的故事。

    难道故事是他写的?

    不可能!

    须臾之间,哪儿写得出这么多精妙的诗来?

    “这故事你在哪儿听来的?”

    赛江南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个叫曹雪芹的家伙跟我讲的。”

    “哦。果然如此。”赛江南松了口气,心道真要是他写的,这人不成妖怪了?

    这时,夏商又默完一回,停笔起身,动了动手脚。

    写书这事儿确实有些累人。

    看了看赛江南,夏商忽然问:“方才你看过了吧?感觉如何?可有好奇?”

    “你说书稿?”

    “恩。”

    “无甚好看的,无病shen yin而已。”

    “你这没脑子的女人,自然看不懂其中精要。”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便是,请问你的一百遍抄完了没有?还要不要银子?”

    “我不抄了!根本抄不完。”

    “那抄十遍如何?”

    “这个”

    终是经不住夏商的you huo,赛江南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位子上。

    相反,另一边的小丫鬟却非常专心,先前赛江南和夏商对话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细细的眉头拧在一起,一字一顿显得很吃力,但她身边一放了一摞稿子,看样子并不觉得累。

    监督两女抄书便结束了一天的教书工作。

    夏商先写出了五回,让赛江南明日上课前各抄十遍,如果完成就把银子给她。

    赛江南一开始不答应,后面被夏商三两句话绕了进去,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有两个免费劳动力就是好,不然写书赚钱的计划还不知何时才能实施。

    黄昏将至,家中小院灶火已有青烟升起,饭菜都已在锅里翻滚,就等家的主人归来了。

    来家里建房的工匠陆续收工,今日打下了地基,走后留下一片狼藉。

    小月和李忠不得不来收拾残局。

    秦怀柔练起了剑,每日习剑已成习惯,一天都不能落下。

    雅芝在院口遥遥相望,不知那少爷何时能回。

    望了许久,不见夏商踪影,却是迎来了一送信的小厮。

    “请问,夏公子在吗?”

    “外出未归?何事?”

    “那那小的在此候着,此名帖一定要亲自交给夏公子。”

    “什么名帖如此重要?”

    “是仙儿姑娘给夏公子的名帖。昨日已送来过,却未见夏公子赴约。仙儿姑娘说了,今日一定要送到夏公子手上,问问缘由方可回去。”

    “不用了!”秦怀柔负剑而来,冷冰冰地说道,“名帖交给我便是。”

    “可是”小厮面露难色。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不是?”秦怀柔可不好惹,尤其是她身后的剑,一股肃杀之气阴森逼人。

    小厮无奈,只能将名帖递上,然后走了。

    秦怀柔只看名帖的外观就知是那叫仙儿的狐媚子送的,想也未想,将名帖抛入空中,剑风横扫,一纸名帖落地时就已成了一片碎花。

第36章 假儒生真俗人

    第36章假儒生真俗人

    看着一地纸屑,雅芝心有所思。

    私自毁人信件是忌讳,更何况是少爷的?关键犯事儿的还是正室夫人,若将此时传扬出去,不晓得多少人要在背后议论,那时候看这盛气凌人的女人如何嚣张?

    念想着,街口出现了个熟悉的人影。

    不正是少爷吗?

    雅芝先跑了上去,过后才回头喊:“少爷回来了。”

    夏商手里拿着厚厚一摞纸,全是从赛府顺出来的。还别说,华朝的生宣死贵,就夏商手里的那些至少得花十多两银子。

    路上,夏商正哼着曲儿,心情不错,又见雅芝那娇俏的小身影由远及近,像只欢快的兔子投怀送抱,看了心里更是欢喜。

    “少爷少爷,您买这么多纸回来干嘛?来,雅芝给您扛点儿。”

    “别了,马上到家,莫把纸张弄皱了。今夜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们。”

    “何事?”

    “抄书。”

    吃了饭,夏商忙着把家里的三个女人都叫到了一块儿,先将纸裁成两掌大然后将买回来的笔墨放在桌上。丢下自己的稿子。

    “各位,本少爷要实行一个重要的计划,此计关乎夏家未来的光景,所以各位务必要认真对待,听清楚了吗?”

    夏商背着手,绕着桌前的三女神秘兮兮地说着。

    没人知道他要搞什么,只见其说得认真,也都认真点了点头。

    夏商接着说:“看见桌上的稿子吗?明天日落之前,每人将桌上的稿子抄五遍,多多益善,能否完成?”

    “能!”小月第一个举手,干劲儿十足。

    小月的积极让秦怀柔有些不懂,心说这小妮子不是挺讨厌夫君的吗?怎么忽然这么配合了?

    雅芝有些奇怪,问道:“少爷,您让我们抄这些有何用呀?”

    “这你们就别问了,赶紧抄便是。”

    三个女人相互看了看,先后提笔。

    小月心头老念着通房丫鬟的事儿,好不容易有帮助少爷的机会,哪儿能不好好变现呢?

    少爷看到自己这么努力被感动了怎么办?

    万一少爷觉得我没用又怎么办?

    人家迟早是少爷的人,帮衬着少爷那是应该的!

    小月就是这么个碎碎念又爱胡思乱想的小姑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根本不知抄的是什么。

    相反,秦怀柔刚开始不以为意,但写着写着就被故事给吸引了,完完全全沉浸到了故事当中。

    只有雅芝心不在焉,左顾右盼不知在想什么。

    夏商发现小妮子有不对,便问:“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还没什么?你看看抄的。”

    雅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面前的纸上滴了好大一块墨都没有发觉,顿时慌了手脚:“少爷,对不起,我”

    “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商一手轻轻搭在了雅芝肩上,“换了重新开始就是。”

    “哦哦。”

    “先把心事说了再抄,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可能抄的好?”

    雅芝略微犹豫,放下笔起身凑到夏商跟前,小声说:“少爷,我发现了一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雅芝又偷偷看了看秦怀柔,发现她正专注抄书,才悄悄的跟夏商说:“少爷,你回来之前有人送来一名贴,似乎是仙儿姑娘送来了。可是被夫人给撕了。夫人她背着少爷干这种事,雅芝不能视若无睹,必须告诉少爷。”

    说完,雅芝低下了头,却又想看看少爷的表情。心中当然是希望少爷能大发雷霆,把那女人好好地教训一回。可一时间少爷也没有什么动静。

    正鼓足了勇气偷偷看了眼少爷,却见少爷眼神不对,怎么有点儿贼眉鼠眼的?还看着秦怀柔,好像怕被对方知道。

    正纳闷儿呢,夏商小心翼翼地把妮子拉到了屋外。

    雅芝正要问什么,夏商赶紧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

    “”

    “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怡春院的仙儿姑娘真送来了名帖?”

    “恩。”

    雅芝搞不懂,问这个为何要偷偷摸摸的?难道不该光明正大的质问那个女人为何要撕名帖吗?怎么少爷反而很害怕?

    夏商又悄悄地看了看里面:“你的男装还在不?”

    “在。”

    “去,快去换上,咱们游一游夜景。”

    “少爷,这都戌时了。去扬州最少得两个时辰”

    “怕那作甚!大不了明日一早再回,走走走”

    “少爷,咱们没银子。”

    “放心好了,少爷身上有私藏!”

    “啊?”

    三两句对话,雅芝心中高大伟岸的少爷形象瞬间崩塌,原来少爷的小心思这么多,难怪秦怀柔心里一直有疙瘩,全都是被这纨绔少爷给伤的。

    不过出去玩也好,总比在家里抄书强,而且少爷愿意偷偷带上自己是信任,想想心里还挺开心的。

    没有多想,赶紧溜到自己的房间,片刻功夫就把之前的一身男装换了。

    说走就走,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口。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李忠走了过来。

    “忠伯,我今夜有事要去扬州,明日一早就回,你跟夫人说说。”

    “去扬州?这么晚?那那老奴送您吧。”

    “不用,我去外面雇一个车夫。”

    李忠虽是疑惑,却也不能多问,答应下来继续收拾院子去了。

    说说夏商是个什么人?

    说到底就是个十分会装,特别爱装,而且装得特别好的人。

    装,怎么才能装得像?装的好?

    其精要便是三分真七分假。

    夏商骨子里的儒雅是有的,所以他装起文士来特别传神,卖骚的本事无人能及。只消人前一站,双手负于身后,挺胸抬头,便是一个有风骨有节气的文士。

    但他内心真的是那么有风骨有气节吗?

    当然不是!

    这厮就是个带有三分雅七分俗的俗人!

    既然是俗人,他也少不了俗人的心境。

    俗人什么心境?

    就一个字“色”!

    俗话说万般**皆因“色”起。

    好色便是一个俗人的标准。

    那日在怡春院听了仙儿姑娘的琴声,又再市井之间听了许多关于仙儿姑娘的传言,心头哪能不对她感兴趣?

    尤其是在这般未见其面的情况下,心头是万般遐想,今日忽听仙儿姑娘主动相邀,哪能不过去一探究竟?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915/ 第一时间欣赏咸鱼的科技直播间最新章节! 作者:麒麟2所写的《咸鱼的科技直播间》为转载作品,咸鱼的科技直播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咸鱼的科技直播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咸鱼的科技直播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咸鱼的科技直播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咸鱼的科技直播间介绍:
咸鱼王晨又穿越了,没办法只能开发点黑科技赚点小钱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这样子~最喜欢开直播了,里面的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他们~轻松日常~看完全当一笑~(求求你们收藏吧…………真的不会太监啦!我用我未来女朋友发誓!)咸鱼的科技直播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咸鱼的科技直播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咸鱼的科技直播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