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回 公孙胜大破芒砀,梁山军杀入高唐
芒砀山樊瑞的两下子,和高廉差不多,也是号称招神雷神马的,其实就是大号爆竹焰火。不过这也让梁山军吃了点小亏,第一仗芒砀山便击退了梁山军。
公孙胜领着梁山火器营抵达后,梁山再次进攻芒砀山。
岳飞上梁山后,一仗未打,寸功未立,早就心急如焚了。岳飞出阵邀战,项充李衮双双出战不是对手,樊瑞加入还是不行。三个人走马灯似的绕着岳飞,非但没捞着便宜,反而被岳飞枪伤了两个。
樊瑞见斗将不利,就挥舞大剑发出信号,芒砀山“神雷”再现。此番梁山军已经有防备,只是稍却。公孙胜仗剑作法,梁山军的“掌心雷”呼呼仍了过去。那掌心雷,实际就是原始手雷,火药不烈,杀伤力不大,但已经比芒砀山土寇的“神雷”强太多了。两下一对扔,芒砀山大败归输。
公孙胜看着梁山火器大显威风,想起自己这次回梁山之前,去拜别师傅罗真人。罗真人神神叨叨如奉圣物般地传给自己的“天罡五雷”,虽比对面芒砀山的“神雷”强点,但和梁山现下的“掌心雷”想比,还是如同玩物。而梁山现下的“掌心雷”,却还远远没有达到林冲的目标。公孙胜不由得摇摇头:“如林教头所言,层次不同啊!”
樊瑞项充李衮待要急退,却被岳飞将项充击落马下俘虏。
樊瑞李衮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山上,惶惶不可终日。是夜,武松刘唐率特战营从芒砀山后山爬了上去,放火开寨,梁山军杀入。樊瑞李衮见事不可为,只得投降。已经被俘的项充自然也降。
樊瑞好道,见梁山军“神雷”威力更大,很是羡慕,又仰慕公孙胜道法,就拜了公孙胜为师。
芒砀山下,梁山军正启程回梁山,就碰上了宋江派来求援的朱仝雷横。他俩先去了梁山,留守的鲁智深说林冲带着梁山主力去讨芒砀山,朱仝雷横就急忙赶向芒砀山来。
晁盖听闻柴进被抓,宋江受挫,很是心焦,忙求林冲去救。林冲也受过柴进支助,上梁山也是柴进写了荐书的,自然不会对柴进见死不救;何况柴进号称当世孟尝君,江湖上鼎鼎大名,在大宋官场上也有交际,是梁山稀缺人才。林冲要把他收入梁山,不能让宋江弄走了。
于是林冲即令大军改道,直奔高唐州而来。又叫岳飞压着芒砀山缴获回梁山,岳飞很不情愿。但去高唐州面对的是大宋官军,岳飞上梁山时,岳母曾和林冲约定岳飞不得参与主动攻击官军,母训不能违,岳飞只得悻悻而去。
数日急行军,梁山军到了高唐州,宋江率手下头领来见。一入大帐宋江就拜倒大
哭:“求林寨主和晁盖哥哥为我等报仇雪恨!”
晁盖急忙上前扶起宋江,林冲等也扶起花荣等。
晁盖问道:“公明贤弟为何如此?”
宋江边哭边道:“柴大官人被高廉那厮抓了,鲍旭出逃被官府追上,拒捕被杀。半月前我清风山攻城,遇上高廉这妖人使妖法,秦明被抓了去。三天前高廉将他斩首,人头挂在城门楼上。可怜我那秦明贤弟,自与我等聚义,好处没有多少,却在此送了性命!痛杀我也!”说罢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秦明已经死了三天了,宋江还能哭昏。林冲一面心中点赞宋江演技,一面向其他人询问这两日情况。却是秦明被杀后,清风山又攻了一次城,又被高廉杀败,伤了三员将领,混江龙李俊和船火儿张横两人被俘,眼下只剩千把兵丁了。
林冲晁盖大开筵席,招待清风山友军头领。宋江及时醒来,在筵席上四处敬酒拉关系,王进悄悄提醒林冲注意,林冲笑道:“兄长不必担心,梁山兄弟义气,岂是一顿酒几句话能改变的。再说了,两山的实力境界差距也是明摆着的,没有人会傻到离强就弱吧?”
王进道:“只怕有人嫌梁山军规太严,要去清风山放纵。”
林冲点头道:“真要有这样的,那也不值得我们留他了。”
现在梁山这些头领中,受过宋江大恩的,是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汤隆五人,这五人已经把自己份里的生辰纲,全数送给了宋江的清风山。吴用早就服了林冲的见识能力,公孙胜对宋江本无太多好感,汤隆也是,只晁盖刘唐还念着点宋江的往日情分,但他俩不是傻子,不会因此就投了宋江。武松算是宋江旧识,但已被师兄林冲笼住。薛永侯健吕方郭盛四人,曾与宋江一起,宋江离开梁山时他们就决定不跟随宋江,而是留在梁山,如今梁山越来越兴旺,他们就更不会离开梁山了。
倒是刚刚被俘投了梁山军的芒砀山匪首项充李衮,和宋江一见如故,甚是投缘。大概是梁山军军规森严,让这两个习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土匪很不爽吧?
第二日,宋江率清风山兵丁又去搦战,那高廉乃是高俅的叔伯兄弟,又仗着所谓“神雷”,平日里就桀骜的很。见宋江又来,不由笑道:“宋江这厮又来给本官送功劳了!大开城门,出城迎战!”
两军喊声起处,高廉马鞍上挂著那面聚兽铜牌,上有龙章凤篆,手里拿著宝剑,出到阵前。
宋江指著高廉骂道:“狗官伤我兄弟,今日我必要把你诛尽杀绝!“
高廉喝道:“你这夥反贼快早早下
马受缚,省得我腥手污!”言罢,把剑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爆竹焰火袭了过来。
宋江军马后退,高廉大喝一声:“今日就灭尽了这伙贼盗!全军给我杀!”官军争先恐后追杀过来。
追了三四里,却见前面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下,一标军马横在路中。中间一位道长,正是梁山军公孙胜。只见公孙胜大剑一挥,梁山军掌心雷齐出,恰似雷鸣电闪,炸得官军鬼哭狼嚎。此战过后,公孙胜呼风唤雨招雷引电的本事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倒是帮梁山掩盖了火药火器的研发。
官军大败,高廉带着百余骑抢在前面,逃向高唐城,刚看到高唐城门,就被另一支梁山军拦住去路,却是王进栾廷玉率军杀来,官军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高廉被栾廷玉一枪捅下马,呜呼哀哉。
那厢里史进引军杀入城门。高廉是全军出击,城内剩下的几个守兵一哄而散,连城门都没人去关,史进捡了便宜只往前。
史进记得林冲吩咐,旁的不顾,直奔城内囚牢,到得牢中,救出了李俊张横;寻到了柴进一家老小;还有柴进叔父柴皇亲的一家老小,就是没有柴进。史进急了,将几个牢头缚来审问。原来高廉杀了秦明后,一不做二不休要将柴进也杀了。接到命令的牢头见外面强人攻得紧,怕杀了柴进万一强人攻进来秋后算账,就将柴进扔在一枯井里。打算要是高廉赢了,就弄死柴进,强人赢了就把柴进奉上。
史进连忙到那枯井边,亲自下去,将柴进救了上来。柴进已然昏迷,史进忙令人去请随军医士和安道全。
正在此时,宋江燕顺也带着清风山兵丁来了,见了梁山军救出的李俊张横,宋江冲上去抱住痛哭:“好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李俊不着痕迹地挪开道:“哥哥无需担心,我二人在牢里倒是没受什么苦,只是苦了柴大官人,被扔在枯井里,到现在还是昏迷的。”
宋江赶忙起身,又朝担架上的柴进就要扑过去。史进赶忙拦住:“宋押司小心,柴大官人有伤虚弱,别再害了他。”
宋江难堪地拱手道:“多谢史进兄弟相救柴大官人,就让我们来照顾柴大官人吧!”
燕顺带着几个人就要来抬柴进。史进将朴刀一横道:“柴大官人是我梁山军所救,谁要想抢走,先问问我手里的朴刀!”
宋江燕顺刚要强抢,就见又来了几支梁山军,却是孙立和栾廷玉先后赶到。宋江这边花荣和戴宗也率部赶到,两边对峙起来。
欲知柴进被哪家夺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41回 两山寨分道扬镳,梁山泊扩充兵马
林冲晁盖王进正在指挥剿乱安民,闻听两军对峙,晁盖急忙要去,林冲拉住道:“兄长与宋押司有旧谊,处理此事多有不便,还是我自去。”
林冲到了一看,现场已经是梁山军占优,就对宋江道:“宋押司何不等柴大官人醒来,自己决定要去何方?眼下柴大官人身体要紧,我梁山军有医士有神医安道全,医疗条件更好,就把柴大官人留在梁山军养伤可好?两家不要因此上了和气。”
宋江无奈点头道:“我等无有它意,只是想尽快治好柴大官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执法营杜迁手下来报,说执法营抓了几个抢劫强奸的兵丁,有清风山的土匪,有新投梁山的原芒砀山土匪。却被王矮虎郑天寿两个清风山头领,和项充李衮两个原芒砀山匪首逼住要求放人。
林冲向宋江道:“请宋押司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宋江点头,一行人很快到了争执现场,只见王矮虎郑天寿项充李衮四人,领着数百人,将杜迁并数十梁山执法营兵丁,还有梁山管军法的裴宣,围在当中。
一见到宋江,王矮虎大叫:“哥哥,这几个兄弟不过是夺了点物件玩了两三妇人,咱绿林好汉哪个不如此?这梁山军管得也太宽了,咱清风山的人马,什么时候轮到梁山来管了。”
王进道:“我梁山军军规,不得杀民伤民抢民扰民。我梁山替天行道除恶安良,这些混账抢劫强奸,我梁山军看到了就要管!”
李衮也向樊瑞叫道:“哥哥,梁山规矩太多,非我江湖英雄归宿。我二人决意投清风山宋江哥哥,哥哥请一起来。”
林冲大怒,喝道:“先将那几个败类斩了!”
杜迁不再犹豫,一挥手,手下将抓获的那几个抢劫强奸的,统统一刀砍头。
宋江手下和项充李衮一阵鼓噪,林冲挥手道:“梁山军准备战斗,谁敢为这几个害民败类出头,格杀勿论!”
梁山军一边,清风山军和项充李衮一边,剑拔弩张,混战一触即发。林冲倒是想乘机灭了宋江,省得他总在那儿膈应恶心人;宋江则是暗暗叫苦,梁山军数倍于清风山,又更训练有素,这战丝毫没有胜算啊!
眼看两军就要火拼,晁盖赶到,跪在林冲面前为宋江求情;樊瑞也跪求公孙胜和林冲放过项充李衮。
前世看水浒时,林冲对晁盖的命运非常同情和可惜,穿越过来后,林冲对晁盖总是多一分尊重和宽容。林冲心中长叹:“被宋江躲过一劫啊!”伸手将晁盖拉起。
宋江则松了一口气,道:“林寨主,梁山清风山皆是江湖英雄,不可火拼,凡事皆该商量。”
林冲暗骂一句“商量尼玛!”脸上却露出笑容:“宋押司所言极是,我梁山军替天行道除恶安良,是要
为大宋铲除贪官污吏恶豪劣绅,江湖好汉只要不害民,都是梁山朋友。”
宋江又道:“项充李衮两位头领,想加入清风山,梁山兵多将广,当不缺此二将。请林寨主高抬贵手,允了他们吧!”
裴宣冷道:“此二人被我军抓获后投降入了梁山军,不数日就想做逃兵。当我梁山是什么地方?当我梁山军法是什么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宋江扑通一声跪倒在在林冲面前:“宋江愿以此身任凭林寨主处置,只求林寨主饶他二人这一遭,放他们离开吧!”
假仁假义又来了,水浒原著中,宋江就不知跪倒了多少回,臭不要脸够恶心人的。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是有这种动不动下跪,其实占有欲控制欲极强的货色。林冲前世有个同学,靠着下跪哀求这一招死皮赖脸追上了班花,结婚后经常家暴将妻子打得遍体鳞伤。所以林冲最腻味这种不把自己当人,也不把别人当人的“人”。
水浒原著中,宋江喝了毒酒,临死把忠心耿耿为自己干了无数残暴龌龊之事的马仔李逵,也灌了毒酒,原因是怕李逵坏了他的名声。如此变态的控制欲令人不寒而栗。
花荣跟着向林冲跪拜道:“请林教头放过他二人,花荣感激不尽。”
林冲脑子一转,未尝不能借机在宋江和花荣之间扎根刺。于是扶起花荣道:“看在花将军的份上,这回我梁山军就法外施恩,放过项充李衮,愿意跟着他俩的,也可脱离梁山军。”
林冲的余光扫到正被晁盖扶起的宋江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只是不知这恨意是给自己的,还是给花荣的。
宋江舔着脸来谢林冲,林冲大声道:“宋押司,你我自柴大官人府上相识;你江州题反诗被抓,我率梁山人马奔驰数百里劫法场救你;你上了梁山我请你位列前茅;你不愿呆在梁山我允你携将带兵下山,还多次支助你盔甲兵器,金银财宝;闻你高唐受挫,我星夜来援没有二话;今日又放此二头领给你。林冲自思未曾有一丝对不住宋押司的地方,有的只是仁至义尽。然梁山非林冲一人知梁山,我林冲不能为了宋押司你,只是叫梁山不断出力。从今往后,还望宋押司自己多担待些。”
林冲说这一段,一是占据江湖道义制高点,二是叫宋江手下头领知道梁山的好,三是提醒晁盖别再老为宋江出头了。
宋江悻悻,带着清风山人马自去。项充李衮带着千余兵丁跟了去了,原芒砀山兵丁近千人留在梁山军中。
樊瑞跪倒林冲面前:“末将没有看好两个兄弟和手下兵丁,给梁山惹下大麻烦。亏得寨主仁义放过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末将定当忠于梁山,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林冲扶起樊瑞道:“樊瑞兄弟勿惊,项充李衮之事不怪你。今后你
好生跟随公孙大师,为梁山替天行道,必有所成。”
第二天柴进苏醒,林冲见了柴进,把梁山清风山争他的事情说了,又和柴进谈了梁山的近况和目标手段。柴进是聪明人,他本来与梁山关系就更深;梁山实力更强更有前途;林冲的出身见识武功志向,都比宋江强;加上柴进自己这次满门落难,重要原因就是宋江手下的鲍旭杀了殷天锡,对此柴进很难没有怨气。因此种种,柴进很容易就做出了选择。
柴进请来宋江,谢过他出兵救援,告诉他自己要上梁山的决定。宋江泪如泉涌,跪倒哭求柴进去清风山。
柴进是有全国性知名度的江湖大佬,名声比宋江更高大上。受过柴进恩惠的江湖人物不计其数,包括宋江,林冲,武松,石勇,杜迁,宋万,杨林,梁兴等,梁山的创立也受过柴进的帮助。按柴进的身份和对梁山创帮的贡献,在梁山排前五应该不成问题。但在水浒原著中,梁山好汉中唯一的贵胄,堂堂天贵星小旋风柴进,被宋江贬低排在了天罡第十位。
林冲在旁看了也是佩服宋江的演技。此时的宋江,待柴进真是比亲生父母还亲;柴进要真去了清风山,恐怕还是得被提防打压。关键是宋江出身太低,志向太低,心胸太低,容不了柴进晁盖鲁智深林冲这样的英雄人物。
辛亏林冲提醒过柴进要当心宋江的苦肉哭跪计,柴进没有被忽悠,一直坚持要上梁山。宋江哭了半天只能作罢。
梁山军和清风山军夺了高唐城,杀了高廉一家,将城中官府财物洗劫一空,分别回了梁山和清风山。
考虑到柴进的贵胄身份名气和江湖名声地位,以及柴进的官场网络对梁山必有大用,林冲请柴进坐了第三把交椅,在鲁智深之后,晁盖之前。柴进言寸功未立,推辞不受,被林冲鲁智深晁盖等硬按在座位上。林冲安排柴进负责两件事,首先是试探大宋官场,看看有什么可利用之人;其次是恢复和扩展梁山工技产品的商道。林冲的大师兄,河北第一好汉卢俊义,已经在帮梁山销售产品了。
林冲又与公孙胜密谋数日,做了不少准备。随后公孙胜带着樊瑞去了东京,要打通宋徽宗宠信的道人林灵素关节。
岳飞在汤阴时的练武同伴张宪知道岳飞在梁山,也来投奔。张宪绰号抢中枪,武功不错,难得的是冷静稳重。林冲就将他与牛皋杨再兴排在一起。
梁山又来了新头领,扩充了兵丁,林冲便将四个团扩充为四个师,但每个师不是满编的四个团,而只有二个团,这样一共八个团共一万二千人。四个师依旧分别由鲁智深晁盖王进林冲为首。
这日东京青草蛇李四派人急报,高俅正整军出发,要剿灭梁山。
欲知高太尉能否得逞,且听下回分解。
第42回 高俅大兴三路兵,阮氏三英擒凌振
梁山清风山破了高唐州,杀了高俅的堂兄弟高廉。那高俅是殿前都指挥使加太尉,便请得圣旨,选将调兵,前去剿捕。
高俅选了三员将领,主将是汝宁邵都统制呼延灼,是乃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副将一是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另一副将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屺,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百目将军”。
兵器甲仗粮草备齐,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骑着御赐的踢雪乌骓马,後军催督彭圯。马步三军人等万人,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
梁山军早就严阵以待,望见官军到来。先锋队里百胜将韩滔领兵扎下寨栅,当晚不战。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鼓,出到阵前,马上横著狼牙棍,望对阵门旗开处,先锋将韩滔,横槊勒马,大骂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不是讨死!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夥反贼解京,碎尸万段。”
杨再兴本是性急的人,刚上梁山尚未立功,听了也不打话,便指马舞大枪,直取韩滔。韩滔笑道:“梁山无人乎?让个半大孩子来送死?”
杨再兴大怒直上,韩滔挺槊跃马来战,两个斗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背後中军主将呼延灼已到,见韩滔战杨再兴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跑哮嘶喊,来到阵前。岳飞见了,冲挺起大枪,奔呼延灼。两个斗到二三十回合,不分胜败。
梁山中军已到,呼延灼逼开岳飞,与韩滔退回本阵。彭圯领着后军也上来了,彭圯横著那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骑著五明千里黄花马,出阵大骂道:“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
却是惹恼了梁山一员女将,乃是一丈青扈三娘纵马出列,来战彭圯。
林冲也到了阵前,住马看这扈三娘去战彭圯,两个正在征尘影里,杀气阴中,一个使大杆刀,一个使双刀。扈三娘扫见林冲,更是抖擞精神,双刀舞起犹如团雪滚滚。两个斗到二十余合,一丈青把双刀分开,回马便走。彭圯要逞功劳,纵马赶来。一丈青便把双刀挂在马鞍轿上,袍底下取出红绵套索,上有二十四个金钩,等彭圯马来得近,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亲切。彭圯措手不及,早拖下马来。女军副将顾大嫂喝教女军一发向前,把彭圯捉了。
呼延灼看见了大怒,奋力向前来救。一丈青便拍马来迎敌。呼延灼恨不得一口水吞了那一丈青。两个斗到十合之上,急切赢不得一丈青,呼延灼心中想道:这个泼妇
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心怀意急,卖个破绽,放他入来,把双鞭只一盖,盖将下来,那双刀圈在怀里,提起右手钢鞭,望一丈青顶门上打下来。被一丈青眼明手快,早起刀,只一隔,右手那口刀望上直飞起来。好那一鞭打将下来,正在刀口上,铮地一声响,火光迸散。一丈青回马望本阵便走,呼延灼纵马赶来。
林冲已经冲了上来,嘴里喊道:“三娘稍歇,待我来会一会他。”就截住了呼延灼,两人一枪双鞭,战在一起。
呼延灼年近四十,又先后敌战岳飞和扈三娘,气力有所不支,未十个回合便拦开林冲大枪,退回本阵。令林冲深感不过瘾。
天色已是午后,两军扎定营盘,待明日再战。
第二日,孙立邀战,呼延灼应战。两个都使钢鞭,更一般打扮:病尉迟孙立是交角铁头,大红罗抹额,百花黠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乌骓马,使一条竹节虎眼鞭,赛过尉迟恭,这呼延灼是冲天铁头,销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真似呼延赞。两个在阵前左盘右旋,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官军阵里韩滔见梁山猛将多,心道斗将定讨不了好。便去後军队里,尽起军马,一发向前厮杀。林冲便把鞭梢一指,十数个头领,引了大小军士掩杀过去,背後又有两路夹攻拢来。呼延灼见了,急收转本部军马,各敌个住。为何不能全胜?被呼延灼阵里都是“连环马军”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著一对眼睛。梁山阵上虽有甲马,只是红缨面具,铜铃雉尾而已。这里射将箭去,那里都护住了。那三千马军各有引箭,对面射来,因此不敢近前。
猛听对阵里连珠炮响,一千步军,忽然分作两下,放出三面连环马车,直冲将来;两边把弓箭乱射,中间尽是长枪。宋江看了大惊,急令众军把弓箭施放。那里抵敌得住,每一队三十匹马,一齐跑发,不容你不向前走;那连环马车,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将来。前面梁山军马望见,便乱撺了,策立不定;後面大队人马拦当不住,各自逃撤。
幸得三阮水军接应,林冲等皆逃上金沙滩,虽然折了些马匹,轻伤了几个头领,且喜众头领都救得性命。
说呼延灼大获全胜,回到本寨,开放“连环马”,都次第前来请功。即差人前去京师报捷,一面犒赏三军。因梁山四面是水,呼延灼要用炮轰开梁山水寨,就求高太尉派遣甲仗库副使炮手凌振来。
凌振祖贯燕陵人,是宋朝天下第一个炮手,所以人都号他是轰天雷。凌振参见了高太尉,就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收拾鞍马军器起身
,把应用的烟火,药料,就将做下的诸色火炮并一应的炮石,炮架,装载上车,带了随身衣甲盔刀行李等件,并百余炮手军汉,离了东京,取路投梁山泊来。到得行营,先来参见主将呼延灼,备问水寨远近路程,山寨峻去处,安挑三等炮石攻打:第一是风火炮,第二是金轮炮,第三是子母炮。先令军健整顿炮架,直去水边竖起,准备放炮。
说林冲在鸭嘴滩上小寨内,探细人来报道:“东京新差一个炮手,号作轰天雷凌振,即日在於水边竖起架子,安排施放火炮,攻打寨栅。已经打碎了一个水寨了。”
众人皆恼,唯林冲喜道:“抓了此人,梁山的炮营就有着落了!”说罢转向三阮道:“请二哥五哥七哥设法,务必要把凌振生擒活捉,万不可伤了他。”
阮小二道:“林教头放心,定拿他来入伙。”三人自与吴用朱武商议去了。
这日天色近晚,阮小七上到对岸,便去炮架子边,呐声喊,把炮架推翻。军士慌忙报与凌知道。凌振便带了风火二炮,拿枪上马,引了一千余人赶将来。阮小七领人便走,却落下几只船,凌振带了军士,抢上船便去追。船才行不远,只见岸上陈达杨春鸣起锣来,水底下早钻起四五十水军,尽把船尾楔子拔了,水都泼入船里来;外边就势扳翻船,军健都接在水里。凌振急待回船,船尾舵橹,已自被拽下水底去了。两边钻上两个头领来,把船只一扳,仰合转来,凌振被合下水里去。水底下却是阮小二和阮小五,一把抱住,直拖到对岸来。岸上陈达杨春接着,便把索子绑了,先解上山来。
呼延灼引军来追,已是迟了,又过不得水,恨了半晌,只得引人马回去。
且说众头领捉得轰天雷凌振,解上山寨。林冲叫把前日俘虏的彭圯也带上来,邀二人入伙。
彭圯败于女将扈三娘手里,又被女军抓来,心中郁闷,只是无语。
凌振答道:“小的在此趋待不妨;争奈老母妻子都在京师,倘或有人知觉,必遭诛戮,如之奈何!”
林冲道:“且请放心,限日取还统领。”
林冲当即下令,施恩扈成,分别持凌振和彭圯手书,去取两人家属。
凌振彭圯这才拜谢入座。
林冲与众人商议破“连环马”之策,只见金钱豹子汤隆起身道:“小人不材,愿献一计;除是得这般军器,和我一个哥哥,可以破得连环甲马。”
吴学究便问道:“贤弟,你且说用何等军器?你这个令亲哥哥是谁?”
汤隆不慌不忙,叉手向前,说出这般军器和那个人来。正是:斗就玉京擒獬豸,谋成金阙捉狻猊。
毕竟汤隆对众说出那般军器,甚麽人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43回 钩镰枪破连环马,呼延灼逃青州府
话说当时汤隆对众头领说道:“小可是祖代打造军器为生。先父因此艺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得做延安知寨。先朝曾用这连环甲马取胜。欲破阵时,须用钩镰枪可破。汤隆祖传已有画样在此,若要打造,便可下手。汤隆虽是会打,却不会使。若要会使的人,只除非是我那个姑舅哥哥。会使这钩镰枪法,只有他一个教头,他家祖传习学,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则,端的使动,神出鬼没!”
说言未了,林冲问道:“莫不是现做金枪班教师徐宁?”
王进道:“金枪班里确有位徐宁教师,武艺甚好。”
汤隆应道:“正是此人。”
林冲道:“你不说起,我也忘了。这徐宁的金枪法、钩镰枪法,端的是天下独步。在京师时,多与我相会,较量武艺,彼此相敬相爱,只是如何能够得他上山来?”
汤隆道:“徐宁先祖留下一件宝贝,世上无对,乃是镇家之宝。汤隆比时,曾随先父知寨往东京视探姑姑时,多曾见来。是一副雁翎砌就圈金甲。这一副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剑箭矢,急不能透,人都唤做赛唐猊。多有贵公子要求一见,造次不肯与人看。这副甲,是他的性命,用一个皮匣子盛着,直挂在卧房中梁上。若是先对付得他这副甲来时,不由他不到这里。”
吴用道:“若是如此,何难之有? 放着有高手弟兄在此,今次却用着鼓上蚤时迁去走一遭。”
时迁随即应道:“只怕无此一物在彼,若端的有时,好歹定要取了来。”
汤隆道:“你若盗得甲来,我便包办赚他上山。”
当下计议已定,汤隆,时迁,乐和,李云四位头领去赚徐宁。
时迁立即去了东京,汤隆打造出钩镰枪式样,叫工匠们照做之后,就领着乐和李云下山直奔东京。
汤隆到了东京,时迁已将宝甲盗出。汤隆让时迁先行回山,自己则前往徐宁家中。他假称自己是来投亲徐宁,听徐宁说赛唐猊宝甲被窃,汤隆便称自己进东京时,曾在路上见过盗甲人,诱引徐宁出京追赶。一路上汤隆与乐和李云配合,做出追得离盗甲人越来越近的假象,将徐宁一路引到山东境内,汤隆乐和李云配合,用蒙汗药将徐宁迷倒,连夜送上梁山。而后,汤隆再次前往东京,将徐宁家眷一同欺骗,接上山寨。
梁山上吴用拿到宝甲,又在知徐宁已在路上,就派侯健身着宝甲,冒用徐宁之名,带人劫取财货,以绝
徐宁退路。
到了梁山的徐宁,没几日家眷都已上山,退路断绝。
林冲把盏陪话道:“小弟带领兄弟在梁山,是要为国为民替天行道的,将来必有成就。兄长清德,休要推却。”
鲁智深晁盖王进汤隆等也赔礼苦劝。徐宁无奈,只得留在梁山,教授钩镰枪法。
众人看操练场上徐宁时,果是一表好人物,六尺五六长身体,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围膀阔。曾有一篇《西江月》单道徐宁模样:“臂健开弓有准,身轻上马如飞。弯弯两道卧蚕眉,凤翥鸾翔子弟。战铠细穿柳叶,乌巾斜带花枝。常随宝驾侍丹墀,枪手徐宁无对。”
徐宁果真有才,不到半月之间,教成山寨使钩镰枪五七百人,林冲并众头领看了大喜,准备破敌。
却说呼延灼自从折了彭圯、凌振,每日只把马步军来水边搦战,林冲教水军头领牢守各处滩头,水底钉了暗桩,但凡呼延灼要渡水,便有凌振发炮炸船,梁山军只是避战,气得呼延灼无计可施暴跳如雷。
这日平明时分,呼延灼刚吃了早饭,正在中军帐内,听得探子报知梁山军出动,喜道:“这天杀的贼寇总算出来了。”传令全军迎战。
梁山军先后数路攻击,皆是触之即走,呼延灼的连环马东奔西走疲于奔命。日近正午,前面林冲亲自领兵前来,呼延灼全身披挂,骑了踢雪乌骓马,仗着双鞭,大驱车连环马,杀奔上来。梁山军兵尽投芦苇中乱走,呼延灼大驱连环马,卷地而来。只听里面胡哨响处,钩镰枪一齐举手。先钩倒两边马脚,中间的甲马,便自咆哮起来。那挠钩手军士,一齐搭住,芦苇中只顾缚人。呼延灼见中了钩镰枪计,便勒马回南边去赶韩滔。背后凌振指挥炮营,风火炮当头打将下来,这边那边,漫山遍野,都是步军追赶着。韩滔、呼延灼部领的连环甲马,乱滚滚都入荒草芦苇之中,尽被捉了。
杨志岳飞杀来,呼延灼韩滔二人情知中了计策,纵马去四面跟寻马军,夺路奔走时,更兼那几条路上,麻林般摆着梁山泊旗号,不敢投那几条路走,一直便望西北上逃。行不过十数里,先后被几路梁山军追拦,一路是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一路是摩云金翅欧鹏和铁笛仙马麟,一路是火眼狻猊邓飞和病大虫薛永,一路是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一路是黑面虎牛皋和枪中枪张宪,虽然两人自己逃出,手下军兵却只剩十数人。
正惶惶而逃,只听一声炮响,却是枪
中枪张宪和杨一撞杨再兴领着百多人涌出,呼延灼韩滔奋起余勇应战。杨再兴抢了呼延灼交手,张宪拦住了韩滔。那十几官兵无力再战,坐倒在地等着梁山军来捉。
呼延灼韩滔一路杀来,已是力竭,眼看不支。呼延灼虚晃一鞭,拨马便走,杨再兴赶忙去追,却见呼延灼回身一箭,杨再兴忙用枪去拨。那箭却非射人,而是射马,将杨再兴的战马射伤,待杨再兴换了马,呼延灼仗着御赐的踢雪乌骓马,已是逃远,气得杨再兴嗷嗷乱叫。
那厢里张宪稳扎稳打,已将百胜将韩滔击落马下,军兵上去缚了,解到山寨。林冲见了,亲解其缚,请上厅来,以礼陪话,相待筵宴,令彭圯、凌振说他入伙。既是无可奈何,也是意气相投,韩滔就梁山泊做了头领。林冲便教韩滔修书,使王定六往陈州搬取韩滔老小,来山寨中完聚。
此战梁山破了连环马,又得了许多军马、盔甲、刀枪,更有数千俘虏,中有三千余人愿意留在梁山。唯走了双鞭呼延灼,不算全功。
且说呼延灼折了许多官军人马,不敢回京,独自一个骑著那匹踢雪乌骓马,把衣甲拴在马上,於路逃难。在路寻思道:“不想今日闪得我如此!是去投谁好?”
猛然想起:“青州慕容知府旧与我有一面相识,何不去那里投奔他?日后打通慕容贵妃的关节,那时再引军来报雠不迟!”便一路往青州府来。
在路行了二日,当冕又饥又渴,见路傍一个村酒店,呼延灼下马,把马拴住在门前树上;入来店内,才吃了顿酒食,出门要走却发现那匹皇帝赏的踢雪乌骓马被人牵走了。小二说必是清风山强人所为。
呼延灼无奈,只得先去青州府拜见了慕容知府,说明了剿梁山失利,还丢了御赐的踢雪乌骓马。要向青州府借兵,先夺回踢雪乌骓马,再杀向梁山泊报仇。
前者林冲到青州府拜会赵明诚和李清照,被人告发,官府没抓到林冲,以为林冲去了清风山,于是当时的官军青州指挥司总管秦明,带兵去剿清风山,却被梁山军里应外合大闹青州城,救出易安居士李清照和刚忠简胡铨。
因此原本慕容彦达是很不情愿叫官军主力离开青州城的,架不住呼延灼天天来求,慕容彦达又曾受过呼延家恩惠,只得点了马步军二千,借与呼延灼,又与了一匹青鬃马。呼延灼谢过,披挂上马,带领军兵前去清风山夺马。
毕竟呼延灼能否夺回踢雪乌骓马,且听下回分解。
第44回 呼延灼屡败宋江,梁山泊再破青州
且说清风山乃是宋江盘踞,偷马的是宋江的两个便宜徒弟孔明孔亮,那马已经被送去孝敬师傅宋江了。两人驻守第一道关口,闻得官军来攻,一面派人去禀报宋江,一面带着数百喽啰来迎战。
那孔明孔亮跟着宋江能学到什么武艺,只是清风山上众头领给宋江面子,平日里比武相练都让着他俩,这两货就觉得自己武功快赶上花荣朱仝了。见了呼延灼,两人一左一右便来抢战。呼延灼正憋着火,双鞭挥起哪是这俩货能抵挡的,只数回合便将这两人打下马来,令军士缚了。那几百军兵也被冲散,官军乘机夺了第一道关口。
宋江闻讯大惊,一面发兵与呼延赞对峙,一面令驻守桃花山的穆春穆弘来援。穆弘穆春领兵刚到清风山,立足未稳就被呼延灼冲垮。这两人也是聪明,收容了部下,并孔明孔亮的溃兵,干脆往青州府来,做出要攻城的样子,吓得慕容彦达知府急令呼延灼回防。
呼延灼无奈,只得领军,押着孔明孔亮回青州府驻守。宋江要救回孔明孔亮,便集中了近二千土匪,来打青州府。却被呼延灼聚合了周边官军三千多,将清风山杀得大败,还反杀上清风山,夺回了踢雪乌骓马。
宋江守不住清风山,就逃去了桃花山,这当中又有童威童猛被抓,数名头领受伤。宋江自然又是痛哭,众人相劝多时,方才停了下来。
宋江一面哽咽,一面问道:“各位兄弟,如今孔明孔亮童威童猛被抓,军兵也剩不到一千,该如何是好。”
众人无语多时,李俊与童威童猛交好,自然心急,就道:“不如再去求梁山林教头相助。”
王矮虎叫道:“这林冲非我江湖好汉,上次就差点翻脸,被他所辱,可不能再去求他了!”
张顺道:“上次那几个抢劫强奸的喽啰,也确实该死。”
燕顺道:“就算该死,也轮不上梁山来替我们惩处。”
花荣道:“不要争这个了,就说该不该去求助,若不去梁山求助,又该找谁?”
朱仝道:“哥哥不是一直说要招安吗?不如就降了官军,那几个弟兄自然就回来了。”
戴宗摇头道:“如今若是去降,那不是招安,那是把脑袋伸过去随他们砍。招安非是慕容彦达和呼延灼所能定的,必得东京官家朝廷才能定招安。”
宋江道:“戴院长说的是,就请戴院长辛苦往东京去,设法走通高官,求得招安。”
李俊道:“只怕就是求到了招安,也是被人小瞧,给人当前军消耗而已。”
宋江流着眼泪道:“也罢,为了救出兄弟,我宋江之荣辱又算得了什么?请穆弘兄弟留守桃
花山,我带花荣燕顺,朱仝雷横,李俊张顺,李忠石勇八人,亲往梁山哭诉跪求。”
宋江一行快马加鞭,二三日便赶到了梁山。一见到林冲等,还是使出了跪哭大招,求林冲出兵相助;又猛向晁盖使力,话里话外把自己通风报信帮劫了生辰纲的晁盖五人逃命的恩情,秀了又秀。
林冲请宋江等前去休息,自与几位主要头领商议。此番鲁智深王进胡铨都反对再去帮宋江,柴进吴用阮小二则默不作声。晁盖沉默半晌,说道:“寨主,各位兄弟,我知梁山已经对宋押司仁至义尽,此番不帮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等数人确实蒙他救得性命,看着他面临绝境不出手,心中还是不安。不若由我带二师前去助阵,也算最后一次,全还了他的恩情,此后再无牵挂。”
林冲心中暗叹:“晁盖真是个老好人,一遇恩义所克就无奈。难怪原著中被宋江吃得死死的。”
林冲说道:“晁盖兄长心胸宽阔,重情重义。只是宋江此人,表面仁义,实则算计颇多,晁兄与他相处,必为他所制。非是我在说项,假若梁山以晁兄为首,迟早会被他架空,进而吞并。”林冲所言,其实就是水浒原著中的结局,晁盖不但被架空,还不明不白地横死。
鲁智深吴用阮小二等皆点头,晁盖低头道:“我也知自己算度不够,但就是过不去心中这道坎。”说罢离座跪倒:“自晁盖上山,并未立过多少功劳,却蒙寨主置于高位,相待太好,晁盖不胜惭愧。求寨主再容晁盖任性一回,今后与宋江再无瓜葛,一心一意为寨主效死!”
林冲赶忙扶起晁盖,叹口气道:“晁兄对宋江过于宽宏仁善,我是绝对不放心兄长自己去帮他的,还是我亲自带队去。不过也不能太过便宜他了,他手下有几位头领,如花荣李俊张顺等,也是好汉,我要为将来招揽他们,留个伏笔。请吴学究设法与这几位私下说道一番,就说要我梁山出兵可以,但他们须得答应,将来有一天若是无法为宋江效力了,当投梁山。”
吴用道:“此事易办,请晁兄长单独邀宋押司饮酒,小可去说花荣。阮二哥带着五哥七哥,以水军头领相聚的名义,请李俊张顺聚饮,说与他俩。清风山无有水军,他们几个带着几个步军也不爽利。可将寨主未来要建立海军称霸大海这个事情,透与李俊,此人志向不小,必然有意。”
准备了一日,林冲留王进守寨,自领鲁智深晁盖等,发兵六千,随着宋江等前往青州府。这日大军走在路上,前军来报有人求见。晁盖领着前军,就上前去看,却见一条汉子,自称焦挺,拜倒在地。有诗赞曰:相扑丛中人尽伏,拽拳飞脚如刀毒。劣性发时似山倒,
焦挺从来没面目。
原来这焦挺乃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因到处投人不着,平生最无面目,人称没面目。他虽有意到梁山泊入伙,但因没有门路,一直不敢前往,只在梁山周围转悠,要寻机会入伙。见梁山军出动,便来求入伙。
宋江见了焦挺,上前要忽悠焦挺入伙清风山。焦挺听过梁山编的埋汰宋江的话本,对宋江并无多少好感,又知梁山势大,只是要加入梁山。晁盖此番总算多了个心眼,立刻将焦挺带入中军,引荐给林冲。宋江还不死心,跟着来中军。
林冲知道焦挺也是原著中一百零八将之一,近身相扑高手,自然不会再给宋江机会。直接收了焦挺,令他跟着曹正带警卫营。宋江人在屋檐下,也只能作罢。
到了青州府,林冲叫宋江领清风山兵丁前去搦战,呼延灼出城迎战,连败穆弘朱仝,正追击来劲,被梁山军围住。呼延灼左冲右突,无法逃出。
呼延灼眼看大势已去,就要自裁。
林冲大喝道:“呼延将军壮志未酬,如此轻生不免可惜。不如我与呼延将军打个赌,请呼延将军与我单挑,若是呼延将军能撑过五十合不败,我当放呼延将军回青州,组织人马再战;若是呼延将军败了,就请呼延将军加入梁山,共同聚义,替天行道。呼延将军请放心,我林冲在江湖上,说到做到的名声还是有的。”
呼延灼想了一想,道:“就依林教头。”说罢,挥舞双鞭,迎上前来。
二马相交,枪鞭并举,四条臂膊,如织锦穿梭;八只马蹄,似追风走雹。试看旋转烽烟里,真似元宵走马灯,两军齐声呐喊。两人皆是武艺高强,呼延灼虽有御赐雪乌骓马占优,林冲却是年轻力壮,越战越勇,自穿越以来,唯此战最为尽兴,感觉对熟悉战马兵器和提高战力都大有裨益。
战到深处,但见林冲大喝一声,一枪将呼延灼左手鞭磕飞。呼延灼少了一鞭,更加捉襟见肘,再数回合,被林冲一枪追身直进,呼延灼用鞭勉强去拦,却只是偏了少许,大枪扎在呼延灼左肩。呼延灼大叫一声,翻身落马。算算不到四十回合。
呼延灼将右手鞭掷于地上,黯然低头拜道:“”愿为林寨主牵马坠蹬。”
林冲大喜,跳下马扶起呼延灼:“我梁山有呼延将军加盟,如虎添翼。”
随后,呼延灼假意败回青州,骗开城门,梁山军蜂拥而入,占领了青州,救出了孔明孔亮和童威童猛,抓获了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这位慕容彦达,可是林冲吴用要有大用的。
欲知梁山要如何用慕容彦达,且听下回分解。
第45回 小人陷害卢俊义 梁山打破大名府
慕容彦达的妹妹是宋徽宗的妃子,他倚托妹子的势要,在青州横行,自己是没有多少才能和志气的。被梁山军抓获后,早已胆战心惊,被吴用逼着,把从妹子那里知道的宋徽宗之事,坦白了个底掉,还加上了不少道听途说的传言,连宋徽宗快枪手特点,还有身上有狐臭之类的八卦都有。
吴用命慕容彦达把宋徽宗那些真的假的破事儿,亲笔写了二份,还写明这都是慕容妃所传,又和慕容彦达约定了今后的联络信号。然后在夜里安排已被抓获的几个慕容彦达亲信,假装劫狱成功,护着慕容彦达,逃出青州,过的几日,凑了周边 二三千官兵,待梁山军撤走,慕容彦达便领军“收复”了青州。之后慕容彦达求妹子给宋徽宗吹枕边风,又重贿蔡京等人,逃过了丢失城池的死罪,说是失而复得功过相抵,竟然可以继续当青州知府。日后梁山自会用他走通慕蓉贵妃这条线,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林冲同众梁山军马,携带青州城缴获,辞别了宋江等清风山头领,回往梁山。已到梁山泊边,正欲过渡,只见芦苇岸边大路上,一位英俊好汉望着林冲便拜。
但见此人,二十出头年纪,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虽有风尘疲惫之色,却无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然磊落,风流倜傥。林冲见了也不由得点赞。
“大名府卢俊义员外家仆燕青,拜见林寨主。”那汉子拜道在地。
林冲跳下马来,一把拉起燕青:“原来是燕青兄弟,我知你与我大师兄卢俊义,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因此上你我便是兄弟,无需多礼。”
燕青大为感动:“寨主折杀言燕青了!”
林冲摆手道:“你我皆江湖英杰,不尚虚礼。我认你为兄弟,便是兄弟。燕兄弟为何来此?我师兄可好?”
燕青大哭:“员外遭受大难,燕青特来求寨主相救!”
林冲便携燕青回归梁山聚义厅,一面叫燕青细说缘由。
卢俊义和林冲岳飞是同门师兄弟,共拜铁臂膀周侗为师。卢俊义是大师兄;林冲是四弟子;岳飞是第七个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在周侗弟子中,林冲岳飞马上高强,武松步战出众,卢俊义却是马上步战皆是无敌,兵书战策熟读,学成回到大名府后,多与江湖好汉结交切磋,未尝负过一场,可谓河北山东武功第一,更有人称他是天下江湖武功第一,江湖名气着实响亮。
有首诗说卢俊义:“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惯使一条棍棒,护身龙绝技无伦。京城内家传清白,积祖富豪门。杀场临敌处,冲开万马,扫退千军。更忠肝贯日,壮气凌云。慷慨疏财仗义,论英名播满乾坤。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
卢俊义是河北大富豪,家里田产店铺无数。林冲上梁山后,与卢俊义勾连,请他帮着在北方销售梁山工技产品,乃至销往辽国。卢俊义因此赚得盘满钵满,家产膨胀,引起了别人的嫉妒贪婪。
梁中书
是北京大名府(河北邯郸大名)知府,太师蔡京的女婿。此人为官只一个字:“贪”。卢俊义家产如此丰厚,梁中书羡慕嫉妒恨是不用说了,恨不得夺了过来,也好丰实自家献媚蔡京。
正瞌睡间就有人送枕头,卢俊义家中都管李固来举报卢俊义。这李固原是东京人,因来北京投奔相识不著,冻倒在卢员外门前,卢员外救了他性命,养在家中,因见他勤谨,写得算得,教他管顾家间事务,未几年,直抬举他做了都管。可李固却是忘恩负义之徒,卢俊义热衷练武冷落了夫人贾氏,李固乘虚而入与贾氏勾搭成奸。这还不算,李固又看上了卢俊义的庞大家产。卢俊义与梁山的勾连交易,李固多参与知情,就与贾氏计议,要举报官府害了卢俊义,两人好霸占卢俊义家产,做长久夫妻。
梁中书见李固来举报卢俊义,大喜。立刻派人抓了卢俊义来,封了卢俊义家产,叫李固贾氏为证,坐实了卢俊义勾连梁山贼寇的罪名,将卢俊义下了死牢。
燕青本是个孤儿,乞讨为生,一日遇到卢俊义,卢俊义见他聪明伶俐,便收留了他,叫他学了吹拉弹唱,相扑棍棒,让其做了自己的亲随。卢俊义被抓时,燕青正在外办事,待他回到大名府,发现卢俊义已被下了死牢,卢俊义的家院,已被李固掌握。
打听得卢俊义是被李固告发的,而且自己也被李固告发为卢俊义勾连梁山的同伙。燕青思来想去,自己肯定救不了卢俊义。只得混出大名府,日夜兼程赶来梁山求助林冲。
林冲立刻派柴进石秀杨雄为第一路,随燕青急回大名府,先保卢俊义在牢里性命无忧少受苦处;第二路是武松朱武领着特战营,前往大名府城外伺机而动;林冲自领大军为第三路。
柴进石秀杨雄燕青混入大名府,找到了大名府的两院押牢节级兼行刑刽子手,弟兄俩蔡福蔡庆。
柴进送上黄金千两,要蔡福蔡庆保卢俊义的性命,如若不然,梁山军打破大名府,必将两人满门尽屠。蔡福蔡庆无奈,收了这烫手钱,在牢里周全卢俊义。
那牢里另有两个牢头,叫董超薛霸,原是东京自开封府公人,押解林冲去沧州,路上害不得林冲,回来被高太尉寻事刺配北京。梁中书因见他两个能干,就留在留守司勾当。这两人收了李固好处,要在牢里就害了卢俊义,还好蔡福蔡庆有心阻拦,董超薛霸尚未得逞。
听蔡福蔡庆说起董超薛霸歹意,柴进大怒道:“当日林教头被高俅陷害,发配沧州,就是董超薛霸押送,这两歹人收了高俅好处,于野猪林要害林教头,幸得鲁智深鲁大师解救,后来经我庄上,去了沧州牢房。今日他俩又要害卢员外,必不能饶过这两恶贼。”
燕青更是情急,立马就要去杀董超薛霸。柴进石秀杨雄劝下了燕青,叫蔡福蔡庆今夜勿安排董超薛霸在牢中值夜。待得晚间,柴进燕青一路,石秀杨雄一路,分头潜入董超薛霸家中,将两人杀掉,除去了卢俊义性命的一大威胁。
再说梁山军奔
赴大名府,自有官军探报报知梁中书。梁中书便唤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天王李成两个,叫他俩发兵抵御。一面急报蔡京得知。
闻达李成便令急先锋索超点起本部军兵,至大名府城南三十里,地名飞虎峪,靠山下了寨栅。李成自领军兵离城十五里,地名槐树坡,下了寨栅,为索超后援。
林冲带兵临近飞虎峪,那索超是个急性子,不待林冲下寨便来搦战。呼延灼新降梁山正要立功,出阵与索超大战,逾三十回合,索超渐渐不支。偏在此时,栾廷玉率军饶道,从后面杀入索超营寨,官军大乱,索超也急忙向李成处退却,途中被史进拦下,未交手几合,呼延灼赶上,将索超打下马俘虏了。杨志与索超乃是旧识,相劝之下,索超归顺了梁山。
那厢里李成率官军来救,被镇三山黄信领军拦住,两下纠缠。待梁山军击败索超,李成便退回大名城中。
当夜,早已混入大名城中的特战营,在武松刘唐朱武的带领下,避开了防范严密的南门,突击西门得手,将梁山军放入,大名城破。闻达李成领着残兵逃出城去。
城破之时,柴进燕青石秀杨雄,便杀入大牢,逼着蔡福蔡庆放出卢俊义,然后一起杀回卢俊义家中,处死了李固和贾氏。
蔡福蔡庆沾了此事,不好留在大名府。柴进便给他们两条路去选,一是跟着上梁山入伙;二是给他俩一笔巨款,自携家眷逃离大名府。蔡福蔡庆商量多时,选了拿钱回家。一则怕上梁山为贼将来被朝廷清剿没有好下场;二则柴进给出近乎万贯钱财颇动人心;三则这两位武功平平除了当牢头侩子手没有特长,岁数也不小,上了梁山也无用武之地,不如回乡下当个富家翁。
柴进也不勉强,爽利地把钱财给了蔡福蔡庆,还给了几辆大车,派人帮他俩聚拢家眷,收拾行装,往老家真定去了。对蔡福蔡庆的处置,是林冲早就对柴进要求的。蔡福蔡庆没啥本事,林冲不想像原著里似的强迫他俩入伙;当然如果他俩自愿要入伙,看在卢俊义的份上,好歹在聚义厅能混上个座位。
卢俊义将家产一点不剩,全交给梁山处置。林冲叫他留些自用,卢俊义反问:“如今我孑然一身,要那些作甚?”林冲便也作罢。
大名城在北宋时又称北京,是大宋抵御辽国的北方重镇,城里军械粮草丰厚。梁山军破城救出卢俊义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搬搬搬,要把大名城里的物资粮草,搬回梁山去。不过大名距离梁山数百里,只能先把钱财等重要的,直接搬回梁山;其它的,武松在阳谷县当过都头,知道阳谷县西北边一处废弃的山寨,就先搬去那里,以后再慢慢搬去梁山。为此负责钱粮后勤的李应蒋敬等,不但动员了全山寨,还出高价雇佣周边农民干活。
梁中书正待要逃,却被武松堵在府里捉住。林冲柴进吴用还是用对付青州府知府慕容彦达的招数,逼着梁中书写下反书。
欲知梁中书的反书都写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46回 林冲劝邀许贯中,蔡京调军剿梁山
这梁中书的岳父蔡京,眼下是宰相太师,之前也曾起起落落,心中对宋徽宗也有非议,只是不曾说给梁中书听。但梁山不管这些,帮着梁中书现编蔡京对宋徽宗的怨言非议,还说明是蔡京说给女儿,女儿传给梁中书的。无非是从蔡京的角度,抱怨宋徽宗昏聩无能,识人不明,处事不公之类的。叫梁中书写了二份。
到了天色微明,将梁中书放出城外,给他指明了闻达李成的方向。梁中书急急逃到闻达李成军中,闻达李成正在收拢溃兵,探听梁中书消息,见了梁中书自然大喜。梁中书自不会将昨夜被梁山逼迫写反书的事情说出,只是说自己逃出城后被冲散,辗转跋涉方才找到官军。
七天之后,梁中书带了军兵回攻大名城,梁山军已是带着缴获,撤走了。梁中书与闻达李成,便上报说大名府虽被梁山攻破,但三人组织反攻,如何如何,终于将梁山军击败,收复了大名府,云云…。
梁山军回程途中,偶然间燕青说起有一好友,叫做许贯中,此处离他家不远。林冲不由得一拍脑门:“我怎么把他忘了!”
见燕青疑惑,林冲便道:“我也曾听说活地图许贯中的大名,听说他是一等一的高人。”
燕青回道:“林寨主所言极是,许贯中也是大名府人,他兵法、武艺、谋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文,端的是文武全才。最难得的是深晓天下地理,曾遍游名山大川,故而卢大官人和小可都称他“活地图”。他在政和年间曾应举,得过武状元之名。只是后来嫌官场军中皆是龌龊,离职还乡。”
卢俊义道:“小乙哥说的是,那许贯中的确才高八斗文武双全,洒脱不羁,只是为人清傲,不好说话。”
燕青道:“贯中兄曾评说自己有几分儿不合时宜处。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因而不愿出仕,无志进取,游荡江湖,免得与奸臣小人为伍。”
梁山上的谋士,吴用朱武只是战术上可用,战略上是没人的,这许贯中当在战略上可帮的上忙。林冲便对燕青道:“我梁山非是那昏庸朝廷,请燕兄弟带我去见他,我当力劝他加盟梁山。”
燕青道:“寨主有令,小可自当遵守。只是有两件请寨主知晓体谅,一则许贯中时常外出飘忽不定,前者卢大官人被陷害在狱中,小可来梁山路上就曾找过他,可他不在,此番我等去,他也不见得在;二则许贯中虽与小可交好,但自有主张不易说服,喜欢逍遥自在不愿受制于人,若是拒了寨主,请寨主勿要迁怒。”
林冲点头:“这个自然,燕兄弟只要带我过去便是大功一件。若劝不来他,只能说缘分未到,何至迁怒?”
燕青道:“多谢寨主体谅,许贯中住处在山谷里,上次小可来,一路打听一路寻,就用了不少功夫。”
当下燕青便领着林冲,去寻许贯中。燕青引了林冲转过几个山嘴,来到一个山凹里,却有三四里方圆平旷的所在。树木丛中,闪着两三处草舍。内中有几间向南傍溪的茅舍。门外竹篱围绕,柴扉半掩,修竹苍松,丹枫翠柏,森密前后。
林冲不由赞道:“此间布置,便看出主人不凡。”
却听到内里一声:“哪位贵客来访,请恕贯中不曾远迎之罪。”
燕青忙道:“贯中兄长,是我,燕青。”
见柴门一开,只见一人:目炯双瞳,眉分八字。七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戴一顶乌绉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褐布道服。系一条杂彩吕公绦,着一双方头青布履。必非碌碌庸人,定是山林逸士。
燕青拜下,许贯中忙扶起:“兄弟忒也多礼,前者小乙哥来寻,我正外出,未能帮得上忙,惭愧啊!这位是?”
林冲抱拳:“梁山林冲,见过许先生。”
许贯中便邀林冲燕青入座,三人闲谈开始,林冲来自后世的知识和理念大大触动了许贯中,天文地理周边国家,林冲皆与许贯中有共同语言,还能开阔许贯中眼界。
用过简餐,林冲也不隐瞒,从自己如何上的梁山,一直讲到救出卢俊义,谈了梁山要替天行道除恶安良振兴华夏的目标;说了梁山要打疼官军逼得招安,好割据一方伺机而动的想法;诚恳邀请许贯中一起上山,共聚大计。
最后林冲道:“许先生隐居乡里固然洒脱,却荒废了一身本领满腹才气。人生百年犹如白驹过隙,以许先生大才,若有合适机会,当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啊!”
许贯中皱眉思虑良久,起身拱手道:“贯中愿追随林寨主,为国为民,竭心尽力!”
林冲把住许贯中双臂,喜不自胜,哈哈大笑:“林冲得许先生相助,犹如汉高祖得张子房”。燕青只是开心不已;许贯中听出林冲志向,更是乐意,却也不去点破。
林冲留下曹正带人,护送许贯中母亲往梁山,自与许贯中燕青,快马加鞭追上梁山军大队。
梁山军未到梁山,便收到警讯,说是有官军正在攻打梁山。
原来梁中书曾将梁山军来犯之事,急报东京的太师蔡京。蔡京闻报,便召集请枢密院官急来商议军情重事。旁人无计,却有衙门防御使保义宣赞,此人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
须,彪形八尺;使口钢刀,武艺出众。先前在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郡王爱他武艺,招做女婿。谁想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童贯是个阿谀谄佞之徒,与他不能相下,常有嫌疑之心。
当时宣赞忍不住,出班来禀太师道:“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年岁三旬出头。现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以礼币请他,拜为上将,可以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乞取钧旨。”
蔡京听罢大喜,就差宣赞为使,赍了文书,鞍马连夜星火前往蒲东,礼请关胜赴京计议。众官皆退。
关胜见了宣赞,问道:“故人久不相见,今日何事,远劳亲自到此?”
宣赞回言:“为因梁山泊草寇攻打北京,宣某在太师面前,一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特奉朝廷敕旨,太师钧命,彩币鞍马,礼请起行。兄长勿得推却,便请收拾赴京。”
关胜听罢大喜,与宣赞说道:“这个兄弟,姓郝,双名思文,是我拜义弟兄。当初他母亲梦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后生此人,因此人唤他做井木犴。这兄弟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得蒙太师呼唤,一同前去,协力报国,有何不可?”
宣赞喜诺,当下关胜分付老小,一同郝思文,将引关西汉十数个人,收拾刀马、盔甲、行李,跟随宣赞连夜起程。来到东京,径投太师府,蔡京看了关胜,端的好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须,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
太师便问:“梁山泊草寇围困北京城郭,请问良将,愿施妙策,以解其围。”
关胜禀道:“久闻草寇占住水洼,惊群动众。今擅离巢穴,自取其祸。若救北京,虚劳人力。乞假精兵数万,先取梁山,后拿贼寇,教他首尾不能相顾。”
太师见说大喜,与宣赞道:“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正合吾心。”
随即唤枢密院官,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一万五千,教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关胜为领兵指挥使,步军太尉段常接应粮草。犒赏三军,限日下起行,大刀阔斧,杀奔梁山泊来。
蔡京恐关胜兵力不够,又请太尉高俅支援。高俅便往凌州(山东乐陵)调遣单廷珪、魏定国两个团练使,起本州军马,前去梁山泊汇合关胜。
欲知关胜去剿梁山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7回 关胜三人降林冲,水火二将上梁山
关胜到了梁山,此时梁山军主力尚在大名府,守寨的又是鲁智深为首,三千步军正兵,加上水军和辅兵,还有临时组织的民兵,拢共不到万人。鲁智深率军迎战,关胜连败数员梁山头领,又与岳飞大战数十回合后,岳飞毕竟才十五六岁,气力不支,幸得鲁智深接应,方才全身而退。
鲁智深擅长步战,关胜多匹战马占了便宜,因此鲁智深见关胜马上武功高强,也不恋战,率梁山军退回。鲁智深被林冲熏陶,又经过梁山黄埔军校的学习交流,已非以前的莽汉,官军势强,鲁智深也不正面硬抗,只是依仗三阮的水军骚扰官军,不让官军渡水攻山。两边僵持数日,林冲率梁山主力赶回。
梁山主力赶回,关胜却却仗着自己一身好本事,并不慌张,引兵来战。叫军兵射住阵脚,出阵搦战。
门旗开处,三将出马,中间便是关胜,有《西江月》一首为证:“汉国功臣苗裔,三分良将玄孙。绣旗飘挂动天兵,金甲绿袍相称。赤兔马腾腾紫霞,青龙刀凛凛寒冰。蒲东郡内产豪英,义勇大刀关胜。”
左边这位:“卷蹜短黄须发,凹兜黑墨容颜。睁开怪眼似双环,鼻孔朝天仰面。手内钢刀耀雪,护身铠甲连环。海骝赤马锦鞍鞯,郡马英雄宣赞。”
右边那位:“千丈凌云豪气,一团筋骨精神。横枪跃马荡征尘,四海英雄难近。身着战袍锦绣,七星甲挂龙鳞。天丁.元是郝思文,飞马当前出阵。”
林冲看了关胜一表非俗,也是喝采,回头与众多良将道:“关胜英雄,名不虚传!”
说言未了,牛皋忿怒,叫道:“他也红脸,俺也红脸,凭啥他那么威风?!”说罢,便舞动双锏出马,直取关胜。
林冲腹诽:“你那是黑脸好不好?”知道牛皋不是关胜对手,便喝住了牛皋。
关胜大喝道:“水泊草寇,汝等怎敢背负朝廷!单要林冲与吾决战。”
林冲纵马出阵,抱拳与关胜施礼,说道:“朝廷不明,昏君无能,纵容奸臣当道,谗佞专权,设除滥官污吏,陷害天下百姓。梁山替天行道,除恶安良。只为华夏,并无异心。”
关胜大喝:“天兵到此,尚然抗拒,巧言令色,怎敢瞒吾!若不下马受降,着你粉骨碎身!”青面兽杨志听得大怒,手舞宝刀,纵坐下马,直抢过来。关胜也纵马出迎,来斗杨志。两人在征尘里斗了三四十合,林冲恐杨志有失,鸣金收兵。
第二日,卢俊义出马与关胜鏖战,两人年龄相当武艺相当,也是不分胜负。第三日,林冲亲自上阵,与关胜大战近百回合,还是平手。林冲感觉,关胜是自己穿越之后,碰上的最强对手。自己还年轻,进步空间肯定比关胜要大。不过眼下的急务不是单挑赢了关胜,而是击
败这支官军。
当天夜里,凌振率炮营悄悄接近关胜大营,天色将明正是好睡之际,梁山军百炮齐轰,发动总攻。
官军营破,梁山军杀入,数万军兵混战。毕竟梁山军人多势众,又是突袭,官军抵挡不住,开始溃散。
关胜见梁山军中,一盏红灯调度,便领军杀来,要破了梁山军调度。被卢俊义拦下,身边军兵减少,关胜久战不胜,拨马要走,却被梁山军挠钩齐出,把关胜拖下雕鞍,卢俊义赶上,俘虏了关胜。
宣赞碰上了孙立黄信,战了十数合,梁山军围拢过来,宣赞惊慌,拨开兵器便走,被黄信一箭射下马来,轻伤被俘。
郝思文运气不好,正撞上林冲,二马相交,才斗数合,郝思文势力不加,回马便走,肋后撞出个女将一丈青扈三娘,撒起红绵套索,把郝思文拖下马来。郝思文还待挣扎,被焦挺摔倒就俘。
林冲朝扈三娘一挺大拇指,扈三娘心花怒放喜笑颜开,眼睛追着林冲再也挪不开了。女兵副将,母夜叉顾大嫂一旁叹道:“三娘这是入了魔怔了。”
梁山上面,鲁智深岳飞李应等,合着水军三阮,杀入官军后营,夺去一应粮草马匹,却去招安四下败残人马。步军太尉段常是官军的粮草官,被岳飞一枪送命。
林冲会众上山,此时东方已明,聚义厅上分开坐次,早把关胜、宣赞、郝思文解来。林冲,亲解其缚,拱手施礼道:“前日阵前我便说过,梁山是要为国为民出力的,请三位将军一同在此聚义,今后必有前程!”
关胜连忙答礼,闭口无言,手脚无措。呼延灼亦是关胜旧识,向前来道:“林寨主见识过人,志向远大,义气深重,仁义无双,值得我等追随。关将军如此英雄,在朝廷不过是巡检小官,在梁山方可舒展大志啊!”
关胜看了一班头领,义气深重,回顾与宣赞、郝思文,两人皆是无语,便道:“人称林冲英雄,话不虚传。今日我等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愿在帐下,为一小卒。”
林冲大喜。当日一面设筵庆贺,一边使人招安逃窜败军,又得了五七千人马。军内有老幼者,随即给散银两,便放回家;一边差薛永王定六白胜赍书往蒲东和东京,搬取关胜郝思文和宣赞老小,都不在话下。
却说凌州的两个团练使,一个是神火将魏定国,懂些火药善用火攻,有诗赞曰:“朗朗明星露双目,团团虎面如紫玉。锦袍花绣荔枝红,衬袄云铺鹦鹉绿。行来好似火千团,部领绛衣军一簇。世间人号神火将,此是凌州魏定国。”另一个是圣水将单廷珪,善在水战船只上安置军械,也有诗赞:“凤目卧蚕眉,虬髯黑面皮。锦袍笼獬豸,宝甲嵌狻猊。马跨东洋兽,人擎北斗旗。凌州圣水将,英勇单廷珪。”
两人接到将领,组织了六七千军兵,一路行来,到得梁山附近,才知关胜已败。攻则实力不足;走则没有军令不敢擅动,两人只得立下营寨,急报东京求援。
梁山上得知消息,卢俊义刚上山,关胜新降,皆要求出战。林冲便令卢俊义为正,关胜为副,率军去应战。又命鲁智深率兵在后接应。
林冲知魏定国有火器兵,便叫卢俊义和关胜也带上梁山火器营。果然两军交战,官军不利时,魏定国便放出火器。梁山这边早有准备,也出动火器营,反将官军烧得大败。卢俊义捉了单廷珪;关胜宣赞郝思文捉了魏定国。两人见林冲英雄,梁山势大,又兼义气相投,也入了伙。林冲便安排金眼彪施恩和小尉迟孙新,去凌州取单廷珪和魏定国的家小。
这日朱贵带了一人前来拜见林冲。
朱贵见了林冲,便行礼道:“禀告寨主哥哥,此人乃是江湖上的好汉,叫做韩伯龙,绰号棍无双,善使棍棒。前些日子要来投山,因寨主繁忙,小可便留他在山下酒店帮忙。昨日与官军交战,他领着店里伙计,也抓了十数名魏定国的火器兵。”
韩伯龙跪倒在地,大礼参拜:“江湖野人韩伯龙,求梁山收容,愿为林寨主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林冲想起水浒原著中,是有一位江湖好汉韩伯龙,滦州人(河北唐山),寻到了朱贵要投梁山,朱贵不敢随意打扰宋江,就叫韩伯龙在酒店帮忙,等有机会再引荐给宋江。谁知一日遇上宋江亲信,屠夫李逵来酒店吃白食。韩伯龙出头呵责李逵,被李逵拿出斧子骗他说要用斧子做当。韩伯龙不知是计,舒手来接,见李逵手起,望面门上只一斧,肐瘩地砍着。可怜韩伯龙做了半世强人,死在李逵之手。李逵还顺手将酒店内钱财劫去,放了把火自去了,朱贵也是无奈。韩伯龙固然冤枉;朱贵也是可怜,一个梁山元老,被李逵欺负成这样,还不敢有半句怨言,可见宋江之所谓义气是神马玩意儿。
林冲穿越过来,在江州劫法场时,亲手宰了屠戮平民百姓的李逵,也算是救了韩伯龙一命,改写了与李逵相关的许多人的命运。而朱贵在此林冲的梁山,地位也远远高于原著。
随着梁山实力的增强,一般的江湖好汉越来越不是林冲的招揽目标了。但朱贵是林冲穿越后的第一个拥趸,他的面子林冲是一定要给的。
想到这里,林冲笑着扶起韩伯龙道:“韩兄弟是我朱贵兄弟引荐的,定然不会有差,梁山头领座次,好歹有你一席。”
朱贵听了甚是高兴,韩伯龙更是千恩万谢。
与韩伯龙相比,另一位韩姓英雄的到来,更叫林冲欣喜若狂笑逐颜开。
欲知来的是哪位英雄,且听下回分解。
第48回 韩世忠夫妻来投,梁山泊英雄再排
话说两年前,林冲带着岳飞游历江湖,到延安府寻王进,结识了西军军官韩世忠,与他交流比武结为朋友。后来虽然找到了王进,但王进还对回到朝廷体制有幻想,不肯跟着林冲上梁山落草。林冲便拜托韩世忠照看些王进。
王进在延安府活动,西军没能进去,倒是引起了高俅的注意。王进父亲得罪过高俅,王进本人就是逃避高俅报复而来到延安府的。高俅稍加暗示,延安府和西军中就有的是人要害王进,以向高太尉示忠;西军首领老钟经略相公更不会为了王进去得罪高俅。
林冲走后不久,延安府官府就捏造了个罪名,将王进投入大牢。韩世忠得知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王进弄了出来,又给他找了匹好马,让王进逃出了延安府,之后王进就去梁山入了伙。
韩世忠比林冲大四五岁,不论个人武艺还是领军本领,都很强,但不善逢迎上司,又大大咧咧总犯错。所以总也上不去,在军中多年,立不少功劳,却还是个下级军官--都头,只管了一百多号兵。他热衷赌博喝酒,生性直爽,上上下下得罪的人不少。若不是对西夏的大小冲突不断,用得上韩世忠,上司早被把他给开了或斩了。
这回他帮王进出逃,成为有心人手上的把柄,结果都头都做不成,被降为副都头,应该算是军官中最低的一档了,眼见在军中是不会有什么前程了。
韩世忠心中郁闷,便常去青楼喝酒解闷,向相好梁红玉倾诉。梁红玉是犯官之女,父亲因贻误战机被斩,梁红玉被判入教坊,歌舞悦人。但她自小性格刚强,跟父亲学了一身武功,即便是在教坊之中,也是傲然自立,洁身自好。韩世忠梁红玉两人一见钟情,互为知己,成就好事。可惜韩世忠身无余财,无法为梁红玉赎身。
梁红玉自打和韩世忠好上后,一颗心渐渐只在韩世忠身上,到后来干脆便拒绝出客表演。短几天也就罢了,时间一长,青楼老鸨自然不干,就要将梁红玉卖给一个富豪。
韩世忠梁红玉两人一商量,反正韩世忠在西军没戏了;梁红玉也无法自保;两人又筹不到那么多钱来为梁红玉赎身,只剩下逃这一条路了。听韩世忠说起梁山林冲,梁红玉力主去入伙。父亲被上司定罪而斩,因而梁红玉对朝廷多有怨气少有忠心。
两人计议已定,韩世忠偷了四匹马,夜里将梁红玉接应出来,便逃出延安府,直奔梁山而来。
南宋初年的两大抗金名将,岳飞和韩世忠,都到了林冲麾下,这让林冲如何不喜?自己两年前的江湖行,结交了岳飞韩世忠。虽然当时并未将他俩带回梁山,却建立了友谊和共鸣,埋下了日后共聚大义的种子。改写历史的感觉真爽。
王进岳飞是韩世忠旧识;鲁智深汤隆薛永也是西军一脉,熟知韩世忠英雄,几人自然是喜迎旧友设宴款待。
自腊月聚义后,梁山军经历了连场大战,增添了新兵新头领。
政和七年(1117)腊月,梁山排了一次位,当时共有64位头领。过去的半年光景,公孙胜带二龙山好汉黑面虎牛皋、梁小哥梁兴、杨一撞杨再兴三人入伙;梁山剿灭了芒砀山,混世魔王樊瑞投降入伙,他的两个兄弟项充李衮先入后退最后投了清风山宋江;梁山攻克高唐城救了小旋风
柴进回来入伙;呼延灼剿梁山失败,给梁山添了双鞭呼延灼、金枪手徐宁、轰天雷雷振、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圯五员战将;枪中枪张宪、没面目焦挺、棍无双韩伯龙三人自己来投;梁山军为救卢俊义打破大名府,又添了玉麒麟卢俊义、活地图许贯中、急先锋索超、浪子燕青四位头领;关胜来剿梁山失败,给梁山添了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神火将魏定国、圣水将单廷珪五员战将,加上韩世忠梁红玉,一共新添24名新头领,梁山总共已有88位头领了。
林冲又给头领们排了一次座次。
一·豹子头林冲 二·花和尚鲁智深 三·小旋风柴进 四·托塔天王晁盖
五·智多星吴用 六·十八般王进 七·入云龙公孙胜 八·玉麒麟卢俊义
九·刚忠简胡铨 十·立地太岁阮小二 十一·活地图许贯忠 十二·天勇星大刀关胜
十三·短命二郎阮小五 十四·青面兽杨志 十五·活阎罗阮小七 十六·铁锤武松
十七·双鞭呼延灼 十八·金枪手徐宁 十九·病尉迟孙立 二十·镇三山黄信
二一·九纹龙史进 二二·急先锋索超 二三·易安居士李清照 二四·铁棒栾廷玉
二五·万人敌韩世忠 二六·赛鲲鹏岳飞 二七·神机军师朱武 二八·旱地忽律朱贵
二九·赤发鬼刘唐 三十·扑天雕李应 三一·浪子燕青 三二·拼命三郎石秀
三三·两头蛇解珍 三四·双尾蝎解宝 三五·轰天雷雷振 三六·神医安道全
三七·神算子蒋敬 三八·铁面孔目裴宣 三九·金钱豹子汤隆 四十·神火将魏定国
四一·摩云金翅欧鹏 四二·圣水将单廷珪 四三·小温侯吕方 四四·赛仁贵郭盛
四五·圣手书生萧让 四六·丑郡马宣赞 四七·井木犴郝思文 四八·一丈青扈三娘
四九·百胜将韩滔 五十·天目将彭圯 五一·摸着天杜迁 五二·云里金刚宋万
五三·混世魔王樊瑞 五四·玉幡竿孟康 五五·黑面虎牛皋 五六·梁小哥梁兴
五七·杨一撞杨再兴 五八·鬼见愁黄安 五九·枪中枪张宪 六十·多面手黄群
六一·飞天虎扈成 六二·病关索杨雄 六三·跳涧虎陈达 陆四·白花蛇杨春
六五·操刀鬼曹正 六六·九尾龟陶宗旺 六七·火眼狻猊邓飞 六八·铁笛仙马麟
六九·铁叫子乐和 七十·玉臂匠金大坚 七一·通臂猿侯健 七二·病大虫薛永
七三·出林龙邹渊 七四·
独角龙邹润 七五·活闪婆王定六 七六·鼓上蚤时迁
七七·鬼脸儿杜兴 七八·金眼彪施恩 七九·青眼虎李云 八十·笑面虎朱富
八一·没面目焦挺 八二·小尉迟孙新 八三·母大虫顾大嫂 八四·白日鼠白胜
八五·甲须眉梁红玉 八六·棍无双韩伯龙 八七·青草蛇李四 八八·巧手李小二
梁山将俘虏的官军,剔除老幼残病,军宣教育训练之后,大体补齐了四个师的编制(梁山实行四四军制,一组4人,一班四组16人,一排四班67人,一连四排300人,一团四连1500人,一师四团8000人,一军四师40000人。),共得步军正兵近三万人,鲁智深晁盖王进各带一师,林冲将原本亲自带的四师,交给卢俊义带。
水军两千来人,三个营阮氏三雄各带一个。另外,凌振带炮营;扈三娘和顾大嫂带女兵营,负责保护协助安道全的医疗营;武松刘唐石秀带特战营;杜迁带执法营,曹正焦挺带警卫营;后勤辅兵由李应、宋万、孙新、蔡庆带。新设立了一个情报营,由朱贵和燕青领头,时迁、王定六、朱富、白胜、李四等都在这块。
工匠营由柴进胡铨黄群总管,分几个作坊,汤隆管兵器盔甲坊;孟康管船坊;黄群管玻璃房和杂坊;陶宗旺管建造坊;侯健管衣坊负责梁山军统一军装;李小二管酒坊。
算起来梁山吃编制饭的人员,也有四万多人。而梁山直接控制区内只有十几万民众;梁山影响区,民众不到五十万。靠这点地方这些民众是养不活梁山军的。主要靠“劫”和“商”两条路,“劫”就像这次打下大名府,但非长久之计;“商”则主要靠酒和玻璃,正开发其它产品,比如香水口红啥的。
这日军兵来报,有位好汉报名段景住,前来求见。林冲知这也是水浒原著中一百零八将之一,便叫请上山来。
段景住进了聚义厅,望着林冲便拜,林冲扶起道:“段兄弟所来何为?”
段景住答道:“小人姓段,双名景住;人见小弟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祖贯是涿州人氏,平生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今春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又高又大,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放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江湖上只闻梁山大名,无路可见,欲将此马,还有贩来的二百多匹战马,前来进献与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一个叫险道神郁保四的看到,报与曾家五虎全数夺了去。小人称说是梁山泊林教头的,不想那厮多有污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林冲看这人时,虽是骨瘦形粗,却甚生得奇怪。怎见得,有诗为证:“焦黄头发髭须卷,捷足不辞千里远。但能盗马不看家,如何唤做金毛犬?”
一时起了促狭之心,林冲便问:“江湖上有及时雨宋公明美名,你怎不去投?”
欲知段景住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49回 曾头市大吹法螺,梁山泊剿灭曾家
段景住答道:“小人是知道及时雨宋公明,只是与梁山林寨主相比,宋公明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都不及林教头英雄,梁山兴旺也非清风山可比,小人非是无智,自当投梁山。再者说了,坊间有说书先生传话本,名为《金瓶梅》,是一个叫罗贯中的写的。那里厢说了宋公明的不少事情,比如贪污受贿,残害平民,为粉头争风吃醋啥的,也不像是英雄好汉所为。还是梁山好汉光明磊落,仗义疏财,不扰百姓,值得投靠。”
林冲暗自点头,心道当初偷偷搞的小黄文,还是有一定作用滴。便点头道:“适才所问乃是笑言,段兄弟来投甚好。战马乃我梁山急需,今后段兄弟就为我梁山从北地营贩战马。且安心在此,待我等探得明细再有举动,必不让曾头市猖狂。”
林冲便叫去探听,未几日朱贵回来对众头领说道:“这个曾头市上,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这老子原是北地金国来的女真人,名为曾弄;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的儿子,唤做曾涂,第二个唤做曾密,第三个唤做曾索,第四个唤做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一个副教师苏定。去那曾头市上,聚集着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发愿说,他与我们势不两立,定要捉尽俺山寨中头领,做个对头。那匹千里玉狮子马,现今与教师史文恭骑坐。更有一般堪恨那厮之处,杜撰几句言语,教市上小儿们都唱道:‘摇动铁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梁山上东京!生擒豹子头,活捉花和尚,俘虏小旋风,缉拿晁托塔!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晁盖听罢,大怒道:“这伙畜生怎敢如此无礼!我须走一遭,不捉得此辈,誓不回山!”
林冲想起水浒原著里,晁盖就是在攻打曾头市的时候,不明不白地中箭身亡,如何肯教晁盖去?于是就道:“兄长最近为那宋江连番劳顿不曾歇息,此番定须留守山寨,不可再动”。
拦下了晁盖,林冲点了鲁智深的一师和卢俊义的四师随自己出征,私下嘱咐柴进王进阮小二,无论如何看住晁盖,勿让他下山去曾头市。柴进王进阮小二也不知林冲为何如此担心晁盖去曾头市,只是答应下来。
林冲率军来到曾头市外,却见那曾家早有防备,在曾头市口扎下大五个寨栅:曾头市前面,二千余人守住村口。总寨内是教师史文恭执掌,北寨是曾涂与副教师苏定,南寨是次子曾密,西寨是三子
曾索,东寨是四子曾魁,中寨是便是总寨,史文恭之外,还有第五子曾升,与父亲曾弄守把。这个青州郁保四,身长一丈,腰阔数围,绰号险道神,将这夺的许多马匹,都喂养在法华寺内。”
林冲听吧,与许贯中和朱武商议罢了,便教会集诸将,下令道:“既然他设五个寨栅,我这里分调五支军将,可作五路去打他五个寨栅。”
众人皆请战,林冲便安排下去,分调六路军马:
曾头市正东大寨,差马军头领关胜并宣赞郝思文,领一千五百人去攻;
曾头市正南大寨,差马军头领杨志并吕方郭盛,领一千五百人去攻;
曾头市正西大寨,为山地,差史进并石秀杨雄,领一千五百人去攻;
曾头市正北大寨也是山地,差鲁智深并解珍解宝,领一千五百人去攻;
法华寺为曾头市圈马之地,差武松刘唐并段景住,领特战营五百人去夺;
曾头市正中总寨,卢俊义率徐宁孙立并三千人马去夺。
韩世忠朱武等将,指挥四面围攻,不叫曾家走了一个。
林冲呼延灼居中策应。
是夜,月黑风高,梁山军寅时一起出动,几乎同时以火雷开路,炸开曾家几个大寨,杀将进去。曾头市庄丁毕竟不是正规军兵,加之多数夜盲;而梁山军训练有素,早就以饮食和训练解决了夜盲问题。
梁山军大获全胜,东寨四子曾奎被俘;南寨杨志刀劈次子曾密;西寨三子曾索死于史进棍下;北寨鲁智深铁杖拍死长子曾涂,副教师苏定被解珍解宝杀死;法华寺里,郁保四被武松拿下,战马尽数缴获。
卢俊义领军杀入中寨,却发现中寨毕竟是总寨,抵抗力甚强。史文恭武艺高强,借着坐骑照夜玉狮子马,堪堪抵住卢俊义;第五子曾升武艺也甚好,徐宁一时拿不下他;孙立率军杀入,却发觉寨内有二三十人,体格横壮,粗蛮力大,头上扎一二根辫子,好似猪尾巴,这些个女真索虏护着曾家老头子曾弄,一般的梁山军丁还真不是那些索虏的对手。
林冲见此情势,立刻令曹正焦挺带警卫营去帮孙立。梁山军毕竟人多势众,不多一会,孙立便俘获了曾弄,曾升一见心慌意乱,被徐宁一枪扎在大腿上,惨叫一声掉下马来被俘。
史文恭见状已是无心恋战,挡开卢俊义的麒麟黄金矛就走,哪知曹正蔫坏,将一个庄丁尸体扔了过来,史文恭拨开尸体,卢俊义已然赶上,大喝一声将史文恭打下
马来。
天明之后,众将前来缴令送俘。林冲先令,将抓到的女真索虏,一律斩首;再将曾弄曾奎曾升三父子,一并处死。
郁保四虽是身材长大,武艺却是一般,看了瑟瑟发抖,林冲便问:“你可知这曾家是如何与女真索虏勾连的?”
郁保四忙道:“知道知道,曾家与索虏的战马等交易,小可多数有参与。”
林冲道:“你若是将这些都坦白清楚,为梁山所用。我不但不杀你,还允你一个梁山头领座位。”
郁保四连忙跪倒磕头:“多谢林寨主!小的愿为梁山效死!”
林冲转头向史文恭:“史教师武艺高强,非是曾头市小寨所能容纳的。不如加入我梁山,也好做一番事业,青史留名。”
卢俊义也道:“如今天子无道,朝廷昏庸,正是我江湖英雄好汉出头之时。梁山替天行道除恶安良,日后必成大器。史教师不要错过了!”
史文恭不再迟疑,下拜道:“多谢林教头不计前嫌容纳与我,今后当一心一意追随寨主,万死不辞!”
林冲大喜,想起水浒原著中,晁盖说是被史文恭一毒箭射死的。就问道:“史教师战场上喜欢射箭吗?用不用毒箭?”
史文恭不明所以,懵懂答道:“在下使的是方天画戟,箭法平平,平日里很少用箭,更不会使毒箭。”
林冲点点头暗道:“水浒原著说晁盖中了史文恭毒箭而死,多半是假的。真相如何,怕只有宋江知道了。”
史文恭牵过照夜玉狮子马道:“此马乃是从段景住手里抢得,本该就是梁山的。请林寨主收回。”
林冲哈哈大笑:“史教师无须忐忑,好马配英雄,你配得上这匹好马!于林冲而言,万匹好马,不如英雄兄弟一位。”
呼延灼在旁道:“林教头仗义疏财,我这匹踢雪乌骓马,也曾想献与寨主,寨主也坚辞。史教师自骑就是了。”
史文恭大为感动,再次深拜。
林冲便叫史文恭去看伤,毕竟他是被卢俊义从马上打下来的。史文恭临走时,问道:“怎不见公孙道长?昨夜雷鸣电闪,梁山得天雷神雷相助连破曾头市各寨,必是江湖闻名的入云龙公孙道长所发。小可也想拜见他这高人。”
林冲等相视一笑道:“此事史教师日后便知,眼下公孙道长不在此地,却是在东京忙着呢?”
欲知公孙胜在东京所忙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50回 公孙初会林灵素,梁山收服通真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按下梁山不说,回说东京城里。
政和八年(1118)的初春,通真宫前,来了两名道士。
当先一位:“头绾两枚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这是梁山第七把交椅上的入云龙公孙胜。
后面那位:“头散青丝细发,身穿绒绣皂袍。满脸杀气横劲,一对铜锤傍身。”此便是原芒砀山匪首,投梁山后拜公孙胜为师的混世魔王樊瑞。
“无量寿福!”公孙胜抱拳稽首,对门口的童子道:“贫道师徒来自蓟州二仙山紫虚观,欲拜见通真达灵先生,烦请引见。”
通真达灵先生,乃是宋徽宗给林灵素的赐号;这通真宫,也是宋徽宗为林灵素建造的。
林灵素四十余岁,字通叟,温州人。为道士,善雷法,以法术得幸宋徽宗,赐号通真达灵先生,加号元妙先生、金门羽客。
林灵素幼年贫苦,曾乞讨僧寺受辱,故仇佛恨僧,倾心向道。少时曾为苏东坡书僮,东坡问其志,笑而答曰:“生封侯,死立庙,未为贵也。封侯虚名,庙食不离下鬼。愿作神仙,予之志也。”苏东坡便荐他入道门修行。至三十来岁时,博通儒道经典,志慕清虚,语论孤高,迥脱尘俗。还得了一本《神霄天坛玉书》,号称内言神仙变化法诀,兴云致雨符咒,驱遣下鬼,役使万灵,其实就是火药制造和应用。林灵素得到这天书后,便开始号称策役雷电,名气大盛。
政和四年(1114),林灵素入京,设法觐见了热衷道教的宋徽宗,表演了一些道家法术,特别是“神霄正雷”,甚得宋徽宗信任与欢心,先后被封赐、加号为“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太中大夫”、“凝神殿侍宸”、“蕊珠殿侍宸”、“冲和殿侍宸”等,还得了个“温州应道军节度”的虚职。在东京城内,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林灵素都有不小能量。
童子进去与林灵素禀报,稍顷出来道:“先生正忙,没空会客,请道长自回。”
樊瑞手扶铜锤喝道:“忙个鬼!我师傅来访他,有空要见,没空也得见!”吓得那童子直往门里躲。
公孙胜喝退了樊瑞,一面递过二两碎银,一面对那童子道:“烦请再去禀报,就说贫道这里有不少法术,要与元妙先生交流,我紫虚观的五雷天罡正法,也可说与元妙先生。”
樊瑞喝道:“若是不见,夜里爷爷便用这天罡五雷,轰了你这通真宫!”
那童子一溜烟又去传话,过了半晌,请公孙胜入观,进了客堂。
“贫道一清,见过通真达灵先生。”公孙胜报了自己的道名。
虽然早先曾见过公孙胜,但林灵素却不想叙旧,只是淡
淡点头:“不知道友来此,有何贵干?”被宋徽宗宠信,让林灵素有了居高临下的贵气。
公孙胜笑道:“贫道来此,是为与元妙先生交流道法。听说元妙先生道法高明,所以深得管家宠信,贫道这里也有几个道法,想请元妙先生看看,能否入得官家法眼。”
林灵素不置可否,公孙胜也不待林灵素说什么,就命樊瑞表演。
樊瑞表演了几个道术,什么灯烟化蛇、鬼火隐踪、天神拘鬼、剑斩妖魔啥的。在梁山时,林冲和公孙胜带着工匠们,破解和设计了好些个“道术”,其实就是林冲前世的物理化学实验游戏。
公孙胜道:“这几个道法,只是我紫虚观道法中的小部分,不知可否入元妙先生法眼,又不知能否为官家所赏识?”
林灵素不悦道:“我与官家,乃是道心相容,非是几个道术所能比的。”心中却暗自警惕:“这紫虚观道法不凡,可不能让其面见官家,分了宠信。”
公孙胜道:“久闻通真达灵先生的神霄正雷,威力巨大。贫道这里也有一款神雷,叫做叫天罡五雷,想请通真达灵先生指点一下。不如去城外找个野地试验下。”
林灵素沉吟一阵后到:“也好,明日可以去东门外的东泥洼,那厢是块野地,人烟稀少,方便试验一清道友的天罡五雷。”
东京城东门外十几里,有一块低洼地,是以前黄河泛滥留下的,尽是灌木泥洼,人称东泥洼。第二天林灵素领着几个通真宫的道人,带着公孙胜樊瑞来到这里。
寒暄数句后,公孙胜便叫樊瑞开始。
樊瑞拿出一个梁山制造的初级手雷,说道:“这就是天罡五雷,各位小心退后了。”公孙胜也示意林灵素和那几个道人退后,不过有二个人不相信天罡五雷的威力,没怎么当回事。
樊瑞挥手将那手雷扔出,自与公孙胜躲到早就选好的树后。
“轰”地一声,泥水树枝乱飞,将二个靠前不躲的通真宫道人,糊了满脸,其中一个,还被树枝在脸上刮了道深槽,鲜血直流,嗷嗷痛叫。其实这手雷还是削减版的,若是正版梁山手雷,里面还会有碎铁碎石碎瓷,死人都是可能的。
林灵素一挥手,后面一个土堆后面,出来了十几个手持刀棍的泼皮。
公孙胜故作不解:“元妙先生这是为何?”
林灵素冷笑一声:“不瞒一清道友,你这天罡五雷,威力确实比我的大。还请你把这天罡五雷的配方交出来,还有那些个道术细法。本真人可给你一条活路,收你做我的弟子。”
公孙胜哈哈笑道:“怕是贫道交出配方细法,元妙先生就更不会留下贫道性命了吧?”
林灵素道:“到这时候,亏你还笑得出口。来人啊!将这两妖人与我擒下!”
林灵素说完,并无人上来,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砍
杀声。他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周围又多了数十人,将林灵素手下的几个道人和十几个东京泼皮,砍倒的砍倒,拿下的拿下。
林灵素大惊失色,转身要跑,被樊瑞一脚踹倒在地。
公孙胜对后来那数十人的头领笑道:“还好刘兄弟石兄弟来得及时。”原来林冲要加强梁山在东京的力量,安排了刘唐石秀带着特战营的一个排加上细作近百人,潜伏在东京城内外,与城内青草蛇李四的酒店呼应。公孙胜要收服林灵素,令赤发鬼刘唐和拼命三郎石秀领人,暗中跟随而来。
石秀笑回:“就这几个歪瓜裂枣,公孙道长和樊道长足够对付了。小可不过是来抢个功劳而已。”
公孙胜摆手道:“石兄弟过谦了。先把这些个泼皮,当着通真达灵先生的面,处置一下。”
刘唐石秀便叫把十几个泼皮,一个一个拖了上来,就在林灵素面前,逐一捅死。
林灵素早吓得魂不附体,抖个不停。
公孙胜笑着对林灵素道:“贫道好意来与你论道,你却贪图道法,要置我于死地,这可不是什么好道心啊!”
林灵素趴在地上高喊:“贫道知错了!求一清道长饶命。”
樊瑞又踹了林灵素一脚,道:“实话告诉你,老子们便是远近闻名的梁山好汉。这位便是梁山第七把交椅,入云龙公孙胜,也就是公孙一清先生;老子便是你爷爷混世魔王樊瑞。别说是在这里,就算你躲回通真宫,我梁山军一样可杀进通真宫,一样可以将天罡五雷扔进你房中。”
林灵素更是胆战心惊:“梁山爷爷饶命,小的只是靠点法术,得了官家宠信。梁山爷爷有什么吩咐,小的万死不辞必定办好!”
公孙胜道:“林道长还是很聪明的,只要你和我配合,我不但不杀你,还教你更多法术和雷法,让你在官家面前更受宠信。当然若是林道长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找别的道人去献法官家,或者干脆自己化名去献法。官家若是得知林道长那些法术的秘密,是否还会那么宠信林道长呢?林道长好生考虑下,不要勉强。”
林灵素忙道:“不勉强!不勉强!小道愿意!小道愿意!”
石秀在旁道:“你家在温州,有几个亲属,我等早已探清;你在东京城里,还偷养了一个女人,有个刚出生的儿子,我们都知道,都会派人盯着。你若是胆敢有二心,或者逃跑,当知后果!”
林灵素道:“不敢不敢!贫道愿追随梁山,绝无二心!”
公孙胜收服了林灵素,正待一起回城,有哨探来报:“大路东边有数辆囚车过来,看着是一家老小一起被抓,由百多官军和公人押着。
刘唐便带人去查看,不一会儿刘唐回来对公孙胜道:“道长哥哥,被抓的这个人俺认识。”
欲知囚车中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51回 刘唐劫救时文彬,宋江钻营宿太尉
刘唐对公孙胜道:“囚车中便是郓城县的原知县时文彬,俺给宋押司送金子的时候,远远看到过。要不要劫了下来?”
公孙胜道:“在梁山便听说,这位时文彬知县,为官清廉,算得上是好官。也不知为甚获罪如此。正好他一家老小皆在此,不如劫他上山入伙,林教头必然喜欢。”
那队囚车正行间,见前边道路堵塞了,却是两部相向而行驴车,发生了擦碰,两个赶车人只顾争吵,不顾驴车停在路中堵住了路。几辆囚车渐次上来靠到了一起。
带队军官便上前驱赶,刘唐便领着人假装赶路的,渐渐围在了囚车周围看热闹。
那押送的军官看出不对来了,喝道:“尔等何人?”
刘唐回道:“问我这把朴刀吧!”说完手持朴刀扑了过去,那军官拔出刀来抵挡了几下,就被刘唐砍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此处离东京城已经不到十里,押送的官军很放松,根本就想不到有人会在这里劫囚,被梁山军一阵弩箭放倒了一小半,梁山军扑上来又砍倒了一小半。带队军官死了,在梁山军的喝令下,剩下的官兵公人很快就放下兵器投降。有几个要逃跑的,被公孙胜樊瑞乐和在外围拦截杀掉。
刘唐劈开囚笼,放出了时文彬。
公孙胜稽首问道:“时县令别来无恙,为何如此。”
时文彬问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劫囚?”
公孙胜道:“说来我等也算是时县令治下”,借着探过头去在时文彬耳边道:“贫道乃梁山泊公孙胜,替我家林寨主邀请时县令上山聚义。”
时文彬顿足道:“这下被你们害苦了!”
公孙胜问道:“时县令为官清廉,听说被提拔为青州府通判,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此时刘唐等已经清理了道路,将时文彬一家十几口人放出囚车,众人皆离开了大路。时文彬见此,长叹一声道:“也是托了你梁山的福啊!本官在青州府任通判,因看不惯知府慕容彦达贪赃枉法,与他多有冲突。他便捏造罪名,说梁山和清风山两大匪寨的主要头目,晁盖吴用三阮,宋江朱仝雷横等,都是我任县令的郓城人。所以就给我安上了玩忽职守,纵容匪人的罪名,将我一家老小打入囚车,要送东京审判。原本想到东京后,求人通融洗去冤屈。如今你等杀官军劫囚车,却是得我有国难投有家难归啊!”说罢眼泪都留下来了。
公孙胜道:“时县令太过一厢情愿了,那慕容彦达,既然将你全家装入囚车,会让你洗冤翻案吗?那慕容彦达乃是贵妃兄弟,慕容家在东京甚有势力,你在东京有什么靠山能和他叫板吗?若无
我梁山军救你,你不但自己不得好下场,你这些个家人,会有好结果吗?”
樊瑞喝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你要不上梁山,我等就将你全家扔在此处,看你怎生与官府解释!”
公孙胜喝退樊瑞,对时文彬道:“时县令,如今官家荒唐,朝廷无道。我梁山为国为民,替天行道,除恶安良;林冲寨主见识不凡,武功高强,求贤若渴。贫道恳请时县令同上梁山,共创大业!”说罢稽首深拜。
时文彬回首看了一眼家人们,终于一辑拜下:“愿为梁山尽力!”
公孙胜即命刘唐带队,将时文彬一家护送去梁山,并把投降的押送官兵公人也一并送上梁山,自与林灵素等回东京。林灵素见梁山军杀伐果断,一时也不敢生出别样心思,自思只得设法瞒下与那十几个被杀泼皮的关联,还要掩盖与城东囚车被劫案的关联。
东京东门外,有人杀官军劫囚犯,此事枢密院和提刑按察司自然如临大敌,压着开封府严访彻查,倒是那十几个泼皮的失踪,没什么人关注了。由于梁山军早把尸体运走深埋,又将俘虏军兵全部带走,开封府查了多日也只见踪迹未得凶手,最后也只能成为悬案了。
这当中有次开封府发现案发当日,林灵素曾出东门,就派人要来问询,正好碰到宋徽宗又来通真宫找林灵素问道,吓得开封府公人再也不敢来打搅了。
宋徽宗赵佶是宋朝第八位皇帝,自幼爱好笔墨、丹青、蹴鞠,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是个文青浪荡子。他是宋神宗第十一子、宋哲宗之弟,被封为瑞王,本无资格继承皇位。不料宋哲宗25岁就病逝无子,皇帝的位子砸在了赵佶的头上。
宋徽宗政事能力平平,重用的重臣有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勔这所谓的六大奸臣,还有自己在瑞王时期的蹴鞠球伴高俅等。无论内政外交军事民生,几无可赞之处。
宋徽宗追求奢侈的文青生活,在南方采办“花石纲”,在汴京修建“艮岳”。即位后尊信道教,大建宫观,自称“教主道君皇帝”。林灵素就是他最宠信的道人。
林灵素最怕的,就是有人夺去或分享宋徽宗的宠信。林灵素在汴京城里不是没有对手,宰相蔡京就曾向宋徽宗推荐过两个道士,辛亏宋徽宗没怎么看得上;殿前太尉宿元景为首的一干人等,则视林灵素为妖法获宠的邪道;宋徽宗的太子赵桓,也就是后来的宋钦宗,就和林灵素不对付。梁山公孙胜教他新道术,还有比他那神霄正雷更厉害的天罡五雷,以他为梁山在宋徽宗面前使力为交换。林灵素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他与梁山的勾当不被人发现即可
忽悠是门学问,林灵素自然不会立即在宋徽宗面前说梁山好汉,只是闲来对宋徽宗说起,近日夜观天象,发现有颗将星,带财又带忠,暗合忠财星,由于将星未明,尚需仔细观察,方有更多更细判断。宋徽宗正缺钱呢,直催促林灵素抓紧观察,给个准信儿。
这日宋徽宗从通真宫回皇宫,在门口被宿太尉拦住,苦谏了一番皇帝要近贤臣远小人之类的逆耳忠言,才放宋徽宗回宫。
宿太尉谏言之后,自我感觉好了不少,便上轿回府。刚到门口,管家急急上前轻声禀道:“太尉,之前来过两次的清风山戴先生,又来了。小的已将他安排在清静小院里,没有无关人等知晓。”
宿太尉点点头:“做的好,先晾凉他。待我更衣用食歇息之后,再召见他。”
一个多时辰后,戴宗被管家悄悄领进了一间客厅。
“清风山罪人戴宗,拜见宿太尉!”戴宗跪拜。
宿太尉安坐不动,只是伸了伸手道:“戴先生请起,不知此番上门有何贵干?”
戴宗心道:“你特么收钱不办事还好意思问有何贵干?”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清风山头领宋江,仰慕宿太尉高洁,感念宿太尉恩情。特命我再奉上二万贯,为太尉洗墨。宋公明等一干头领盼望招安,犹如大旱盼甘霖,恳请太尉慈悲!”
宿太尉道:“戴先生请坐。宋头领有心了,招安清风山一事,本官一直放在心上,只是近来官家和朝廷皆是事务繁杂,一时顾不上。请宋头领再耐心等上一段日子,必有佳音。”
戴宗再叩首:“太尉之言甚是,然清风山上人多眼杂,已有人疑心小的几次来东京为何花费甚巨,说要来东京查看。眼下宋头领尚能弹压,时日一长,怕是夜长梦多啊!万一那几个出身绿林的到东京城闹事,只怕惊扰了太尉。”
宿太尉心中大怒:“好个贼匪!还敢威胁与我!”又一想:“看来也差不多了,也不能把这帮贼匪逼急了。”
嘴里却道:“几个绿林贼匪,还翻不了天,闹不得东京城,惊扰不到本太尉。回去告诉宋江,本官会尽快禀请官家招安清风山的,叫他尽管放心,好生管制手下。若是有什么差池,朝廷大军清剿清风山,那就要身名俱裂了。”
戴宗赶忙再叩道:“小的必把太尉训言带给宋头领,清风山必然谨守门户,不叫坏了太尉的招安大计,以免玉石俱焚。”
戴宗小心伺候宿太尉几个月了,招安还是没个准信儿,对宿太尉也不那么客气了,话里话外这威胁也没藏着。
欲知宋江能否被招安,且听下回分解。
第52回 宿太尉谏言招安,宋徽宗信道招财
宿太尉被宋江威胁催促,虽然心中不满,却也只能把招安清风山这事儿搁在心里了。没几天还正好给他找到机会了。
这日朝堂之上,正在商讨与西夏的横山战事,董贯监军西北,实际把握了军中大权。宋夏横山之争延续了八十年,范仲淹、韩琦、李宪,章楶等大佬埋下了种子,终于在徽宗朝时由童贯摘下了果实,眼看着要将西夏赶出横山了。此时的董贯,俨然已是名将功臣风范,不断要钱要粮要物资。宋徽宗眼见衡山之战就要以完胜收尾,也是咬紧牙关紧着满足董贯,连自己最看重的艮岳建造都受到了影响。宋徽宗就想着能不能从其他各路弄来更多钱财,但效果不佳,尤其是京东东路(约山东省加江苏北端),由于又梁山和清风山,青州府曾被破,不但交不来税赋,反而要朝廷反哺。
君臣讨论下来,要想安定山东东路,首先要剿了梁山和清风山两股势力。宿元景乘机出列道:“陛下,臣有一计,可除此二贼窟。”
徽宗忙问:“宿卿请讲。”
宿元景道:“据臣所知,梁山势力强于清风山,梁山匪首林冲与清风山头目宋江关系并不融洽,宋江一直有要被招安的意愿。若朝廷能宽赦清风山一众匪首,将其招安,然后令宋江去剿梁山,岂不是一举两得?”
旁列中走出一人,却是谏议大夫赵鼎道:“我听闻宋江的清风山,杀官害民无恶不作;而林冲的梁山则基本不扰民害民,何况林冲王进等上山落草,也有其冤屈在前,此事高太尉最清楚。既然要招安,何不两边一起招,若有不从者,再让从者去讨。”
高俅怒道:“赵大夫休得含沙射影,林冲王进上山落草,那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此等草寇,与我大宋何用?”他堂兄弟高廉是高唐州知府,在高唐州被梁山和清风山合兵所杀;加上林冲就是被他父子所害,如何愿意招安这二山?
蔡京骂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林冲宋江等贼,不思君恩,不遵法度,占山为王,劫官杀军。若宽赦了此等恶贼,今后那些江湖草莽,人人学样,造反等招安,国家岂不大乱?”
蔡京如此反感招安是有原因的,他的小儿子蔡九蔡得章是江州知府,被梁山劫了法场救了宋江;他的女婿是梁中书是北京府(大名)知府,被梁山军攻破城池劫了卢俊义等;梁中书送给蔡京的生辰纲,就是被晁盖等劫去,宋江等放走晁盖,丢了生辰纲的杨志也在梁山。所以他对梁山和清风山都是深恶痛绝的。
蔡京和高俅反对,招安这事儿只能暂且搁下,而宋徽宗想缓解钱荒的目的也没达到。
下朝之后,有些郁闷的宋徽宗又来通真宫寻林灵素,询问是否有更多忠财星的讯息。
宋徽宗好道,林灵素就编了个宋徽宗时天上道星下凡的故事给他,宋徽宗就自称是“教主道君皇帝”,林灵素就称宋徽宗为道君。
林灵素道:“道君在上,贫道这几日夜夜观察天象,终于找到了忠财星对应的大致方位。”
徽宗大喜:“在何处?”
林灵素先说了一大堆神乎其神的空洞废话,在宋徽宗失去耐心前说道:“因而贫道测算,忠财星对应的方位,当在汴京之东,稍偏北的京东东路上,至于具体位置,天象繁杂,贫道力有穷尽,实在算不出来。”
宋徽宗一拍桌子道:“今日宿元景和赵鼎谏言招安宋江和林冲,他俩皆在京东东路,想必与这忠财星有关。元妙先生可知这忠财星该应落在他俩中的哪一个?”
林灵素道:“道君见谅,这忠财星只是有可能应落他俩。但忠财星只有一颗,却不知是谁,两者都不是也有可能。朝廷派人去招安时,贫道愿跟着一起去,为道君分辨一二。”
宋徽宗叹气摇头:“可惜蔡太师和高太尉皆反对招安,就作罢了。”
林灵素“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宋徽宗问道:“元妙先生是否知道些内情?”
林灵素一摆手中的拂尘:“无量寿福!贫道乃化外之人,只因敬佩道君来到东京,要助道君修道。朝中政事非贫道所长,更非所愿。”这笔装得,若是林冲在此,必给99分,少给一分只是怕他骄傲。
宋徽宗道:“也罢,朕会叫皇城司好生查一下,这林冲宋江落草前后之事。”
御书房,宋徽宗拿着皇城司呈送的调查结果,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去请蔡太师和高太尉还有宿太尉前来议事。”
蔡京高俅宿元景急忙赶来,施礼之后,宋徽宗道:“前日董贯又来奏折,说官军于横山节节推进,耗靡甚重,催要钱粮军需。三位卿家可有办法?”
高俅道:“如今横山之战我宋军节节胜利,眼看就要完胜夺回横山,洗去近百年之辱,万不可功亏一篑。微臣以为必须筹措钱粮,支持董枢密。”
蔡京白了高俅一眼道:“高太尉所言极是,然国库空虚,为了凑够西北军需,前番已经挪用了圣人修艮岳的资财。如今再要,哪里去找?再请官家从内库拨用?”
宋徽宗急道:“朕的内库已经空了,艮岳建造也快停了,没有一分一厘可挪用了!”艮岳是宋徽宗最为看重的皇家园林,取天下瑰奇特异之灵石,移南方艳美珍奇之花木,设雕阑曲槛,葺亭台楼阁,曲水郁林,石径玉桥。耗费之奢靡,不可计量;民生之损害,罄竹难书。不久后江南方腊起义,起因之一就是为这穷奢极欲的艮岳而摊派江南的花石纲
宿元景道:“若要支应西北战事,唯有增加国库收入,减少支出。江南富庶,可再加税赋。枢密院先后派呼延灼和关胜剿梁山清风山,非但支出巨大一无所获,还给梁山增加了呼延灼关胜等兵将,得不偿失。其实该说是只有失没有得。”
宿元景这是明目张胆打蔡京和高俅的脸,因为这两支宋军就是蔡京高俅派出的。
高俅大怒,却一时想不出如何辩驳。蔡京则道:“有贼则剿,这是朝廷的责任,岂能因一二次剿匪不力,就说不该剿匪了?”
宋徽宗道:“蔡卿高卿一心为国朕知晓,只是眼下国事艰难财力不足,权宜之计先将这两股贼人安抚下来,省下前来支应西北战事,也是个办法。”
高俅张口要再反对,一心要钱的宋徽宗有点恼怒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我知蔡卿高卿与这两股贼人之间有些恩怨,望不要纠结于此。比如那林冲,高卿你为儿夺他妻子,本算不得大事,然做事不干净,反让他上了梁山成了气候,成了国之一害,这就是你的过失了。”
高俅大惊,连忙跪倒:“微臣教子不严,有负陛下重托,请官家惩处。”
宋徽宗道:“高卿请起,朕不是要怪罪于你,而是要你以国事为重。”
高太尉如何再敢反对,只是道:“微臣愚钝,不识官家英明。微臣对招安林冲宋江无有异议。”蔡京见状也只得称是。
宋徽宗微笑道:“你我君臣同心,又何忧这两股小小贼匪。先将他们招安,再派他们负责清剿其他贼匪。若得天下太平,这些贼匪还不是….”
宋徽宗没有说下去,高俅接道:“要圆就圆,要扁就扁,若不规矩,取了他们性命也是容易。”
宋徽宗哈哈大笑:“高卿话糙理不糙。何人可为招安使?”
宿太尉上前应道:“殿前太尉陈宗善办事稳妥,可为招安使。”
宋徽宗接着道:“就是他了,通真宫林灵素道长,善观风水。朕派他同去,观察梁山清风山风水,若此二贼不受招安,也好为今后清剿做点准备。”其实宋徽宗是要林灵素去分辨,谁会是宋徽宗的忠财星,能给宋徽宗送来钱财。
宿太尉和林灵素本就不对付,听此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宋徽宗又道:“宿卿不必担心,林道长此行,不会对招安有任何干预,算是私游。请宿卿勿要介意。”
宋徽宗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宿太尉只得点头。
朝廷自安排殿前太尉陈宗善去招安梁山泊和清风山。那陈宗善领了诏书,刚要回家准备,却被蔡京高俅叫去。
欲知蔡京高俅叫陈太尉去作甚,且听下回分解。
第53回 赤发鬼二打虞侯,活阎罗倒船偷酒
蔡太师对要去招安梁山清风山的陈宗善道:“听得天子差你去梁山泊清风山招安,特请你来说知:到那里不要失了朝廷纲纪,乱了国家法度。你曾闻《论语》有云:“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使矣。”我叫这个干人跟随你去。他多省得法度,怕你见不到处,就与你提拨。”
高太尉道:“朝廷招安林冲,此贼累辱朝廷,罪恶滔天,今更赦宥罪犯,引入京城,必成后患。若还此贼仍昧良心,怠慢圣旨,太尉早早回京,不才奏过天子,整点大军,亲身到彼,剪草除根,是吾之愿。太慰此去,下官手下有个虞候,能言快语,问一答十,好与太尉提拨事情。”
陈太尉官微胆小,面对蔡京高俅如何敢说个不字,只是点头:“深谢恩相厚意,感蒙殿帅忧心。”
次日,蔡太师府张干办、高殿帅府李虞候,二人都到了;通真宫的林灵素也来了。陈宗善与三人见礼,心中哀叹:“来了三个爷啊!”
陈太尉拴束马匹,整点人数,将二十瓶御酒,装在龙凤担内挑了,前插黄旗。陈太尉上马,亲随五六人,林灵素、张干办、李虞候都乘马匹,丹诏背在前面,引一行人出新宋门。以下官员,亦有送路的,都回去了。
陈太尉一行,先到济州府,使人去梁山泊报知。
梁山军此时刚灭了曾头市回山。林冲听报后,对一众头领说道:“各位兄弟无需指望此番招安,虽然我等败了两次官军,但还没将他们打疼,朝廷和官家是万不会将我等正眼看待的。”
吴用笑道:“寨主所言极是,这番必然招安不成;纵使招安,也看得俺们如草芥。等这厮引将大军来到,教他着些毒手,杀得他人亡马倒,梦里也怕,那时方受招安,才有些气度。”
鲁智深道:“朝廷中贵官来时,有多少装么,中间未必是好事。”
那原先的郓城县知县时文彬,被公孙胜刘唐等救,刚上山不久,对朝廷还有幻想,他犹豫道:“朝廷该不会骗我们吧?”
柴进道:“骗不骗的的难说,想用我们去当炮灰时必然的,要分化我等也是必然的。他老赵家从赵匡胤赵匡义开始,就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关胜便道:“诏书上必然写着些恐吓的言语,来惊我们。”
徐宁又道:“来的人必然是高太尉门下。”
武松道:“招甚鸟安,不如在此快活!”
史进附和道:“就是就是!”
林冲道:“人家来都来了,总得听听,且安排接诏。此事请柴大官人和胡铨兄弟都管提调,萧让乐和吕方郭盛迎接招安使,杨志徐宁策应安全,时文彬准备典礼,朱贵负责探报传信,李小二准备筵席。阮氏三雄准备大船傍岸。”
萧让、乐和、吕方、郭盛在半路上接着。那张干办便问道:“尔等见到天使为何不跪拜?你那林冲大似谁?皇帝诏敕到来,如何不亲自来接?甚是欺君!你这伙本是该死的人,怎受得朝廷招安?请太尉回去!”
吕方郭盛便要发作,萧让拦下道:“朝廷不曾有诏到寨,未见真实。林冲与大小头领都在金沙滩迎接,万望太尉暂息雷霆之怒。”
李虞侯叫道:“这般不识礼数的贼寇,招来作甚?”
旁边吕方郭盛带的军丁中,蹦出一人,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却是赤发鬼刘唐,手持朴刀怒吼:“直娘贼的贪官污吏,胆敢辱我梁山,今日就宰了这两个畜生!”原来刘唐混进了军兵队伍,来看热闹,见张干办李虞侯如此嚣张,早忍不住了。
刘唐一刀砍在李虞侯坐下马头上,那马负痛哀鸣,直立后倒下,将李虞侯压在马下,李虞侯大叫救命。
萧让乐和死死拦住刘唐,这才将李虞侯救出。一行人没了嚣张,只得上船过渡。
林冲等在金沙滩躬身迎接,见一众头领身怀利器眼神不善,张干办李虞侯不敢再挑刺跪拜的事情,跟着陈太尉来到聚义厅。时文彬早已安排好了香案等一应物事。
陈太尉取出诏书,抬眼一看,梁山好汉只是恭立,无人跪拜。就道:“林寨主,领圣旨是要跪听的。”
鲁智深一挥手:“跪什么跪?诏书说的在理,我等自然会跪;说的荒唐,我等跪它作甚?”
陈太尉还带要说,晁盖上来一把夺过诏书,扔给萧让道:“萧兄弟读一下,让众兄弟听听皇帝是不是真心招安。”
陈太尉、张干办、李虞侯、林灵素等,看得目瞪口呆。就见萧让展开诏书念到:“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近为尔林冲等啸聚山林,劫掳郡邑,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差太尉陈宗善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政和八年孟秋七月四日诏示”
只见铁锤武松从人从里冲了出来,就萧让手里夺过诏书,扯的粉碎,便来揪住陈太尉,拽拳便打,卢俊义孙立连忙横身抱住。
李虞候喝道:“这厮是甚么人,敢如此大胆!”
这厢里赤发鬼刘唐没寻人打处,上来劈头揪住李虞候便打,喝道:“你这鸟人欠打,刚才没打够。写来的诏书,是谁说的话?”王进吴用上前拦住。
张干办道:“这是皇帝圣旨。”
九纹龙史进骂道:“你那皇帝,正不知我这里众好汉,来招安老爷们,倒要做大!你姓赵的做得皇帝,偏我林冲哥哥做不得皇帝?你莫要来恼犯着老子,好歹把你那写诏的官员,尽都杀了!”一边就用刀背砍张干办,被柴进朱武止住。
林冲道朝柴进使了个眼色,冷笑一声,带着骂骂咧咧的众头领走了。
柴进对陈太尉道:“非我等无心招安,此诏书无善言无封赏无安置,如何能得
众兄弟归心?”
李虞侯道:“朝廷免尔等之罪,尔等还不知足?”
张干办也道:“刚才接诏不跪,我等如何善言?”
这下连吕方郭盛也忍不住了,两人一人揪住一个,先赏了顿大嘴巴子,然后命军兵将张干办李虞侯两人,拖下去打板子。
陈太尉急待要走,柴进道:“今日天色已晚,太尉若是要走,碰上强盗就不好了。再说如今上山众头领义愤填膺,林寨主也弹压不住,指不定有人趁夜半路相害。太尉不如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天光大亮,派军护送太尉下山,如此方可保太尉无恙。”
陈太尉只得唯唯,一行人再梁山住了一晚。
当晚林冲便悄悄见了林灵素,商议了许久。如果说之前林灵素是被公孙胜威逼利诱;那么和林冲长谈了之后,了解了林冲对大宋对宗教的看法和规划,林灵素倒是一多半自觉自愿地为梁山效力了。
第二天一早,林冲在聚义厅前送行,将一封奏章交给陈太尉,要他转交宋徽宗。陈太尉怕担干系,执意不肯。旁边林灵素道:“贫道愿将此信带给陛下。”
林冲道:“也好,那就多谢道长了。”当着陈太尉的面,拉着林灵素说了一会儿话。
柴进将陈太尉一行送到金沙滩,带着给宋江清风山的御酒诏书,上了梁山水军的大船,那只船正是活阎罗阮小七监督。阮小七招呼众人,把船棹动,两边水手齐唱起歌来。
“生来不会读诗书,且就梁山泊里居。准备窝弓射猛虎,安排香铒钓鳌鱼。
乾坤生我泼皮身,赋性从来要杀人。旁的好处浑不爱,一心就要杀狗官。
眼看快要离开梁山了,昨天挨板子,怀恨在心的李虞侯又嚣张起来了,李虞候便骂道:“村驴,贵人在此,全无忌惮!”那水手那里睬他,只顾唱歌。
张干办也来骂,众水手发声喊都跳在水里去了。阮小七悄悄拔了事先准备的禊子,叫一声:“船漏了!”水早滚上舱里来,急叫救时,船里有一尺多水。
阮小七就叫了另二只快船来,先将陈太尉一行移救了过去。各人且把船只顾摇开,那里来顾御酒诏书,两只快船先行去了。
阮小七叫上水手来,舀了舱里水,取来一瓶御酒,解了封头,喝了一口,道:“什么劣酒,猪尿一般!怎比得上我梁山的火烧酒,火烈酒,火云酒?”
一个水手道:“好赖是皇帝老儿的御酒,不如叫小的们也尝尝?”
阮小七笑道:“有何不可,统统都有,留下一瓶便可。”
于是将九.瓶御酒,都分与水手众人吃了,却将剩下一瓶,又喝了几口,才分装到十个瓶子里,灌上梁山泊水,还把原封头缚了。再放在龙凤担内,飞也似摇着船来,赶到对岸,交给陈太尉等。
陈太尉受了一场惊吓,急急赶到青州,歇了两日,便往清风山去招安宋江。
欲知宋江是否招安,且听下回分解。
第54回 宋江无奈拒招安, 徽宗无钱剿两
宋江对招安可就热心多了,带着清风山头领迎出十里,撅起屁股五体投地迎接招安使。那张干办李虞侯被梁山吓怕了,这回倒没敢出太多幺蛾子。
迎上山后,就见山上一座小殿,横挂一块“忠义堂”的牌匾,殿前立了一根旗杆,上书“尽忠报国”。原著中宋江当权后,将梁山“聚义厅”改名为“忠义堂”,立了“替天行道”大旗。现在“替天行道”大旗被林冲截胡,宋江便用“尽忠报国”,也更契合他盼招安的期望;而宋江此番夺不得梁山大权,改不了梁山“聚义厅”为“忠义堂”,只得在清风山上,搞了个“忠义堂”。
此时宋江以下,计有宋江、花荣、燕顺、王矮虎、郑天寿、戴宗、朱仝、雷横、穆弘、穆春、李立、杨林、孔明、孔亮、石勇、项充、李衮、李忠、周通、宋清、张横、张顺、李俊、童威、童猛、任原,共二十六个头领。丧门神鲍旭和霹雳火秦明已经死于高唐州;任原绰号擎天柱,是相扑高手,被宋江施计陷害,成了反贼,不得已带着数十门下入伙清风山。
宋江等一干头领,都跟在后面,直迎至忠义堂前,一齐下马,请太尉上堂,正面放着御酒诏匣,宋江叫点众头领,跪在堂上,拱听开读。
陈太尉于诏书匣内取出诏书展开,高声读道: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近为尔宋江等啸聚山林,劫掳郡邑,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差太尉陈宗善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政和八年孟秋七月四日诏示”。却是与给梁山的诏书一般,只是将林冲的名字换成了宋江。
陈太尉却才读罢,宋江已下皆有怒色,李俊喝道:“这份诏书是谁说的话?如此辱没我等?”
张干办道:“这是皇帝圣旨。”
好几个头领都骂骂咧咧,有骂奸臣蒙蔽皇帝的,更有直接骂皇帝的。
宋江喝止众头领,对陈宗善道:“太尉且宽心,休想有半星儿差池。且取御酒,教众人蒙恩。”随即取过一副嵌宝金花钟,令宋清取一瓶御酒,倾在银酒海内,分与众人。
前文说过,这十瓶御酒已被阮小七及梁山水军几乎喝尽,加灌了梁山泊水重新封口的。故而清风山众人饮时,却是淡如寡水。再将九.瓶都打开,倾在酒海内,却是一般的淡薄村醪都不如,还带股鱼土腥气。
众人见了,尽都骇然。脾气好的,一个个都走下堂去了;脾气坏的,手执兵器要来找招安使的麻烦。宋江见不是话,横身在里面拦当,急传将令,叫轿马护送太尉下山,休教伤犯。
宋江戴宗上马,将太尉并开诏一干人数护送下三关。
宋江再拜伏罪:“非宋江等无心归降,实是草诏的官员不知我清风山的弯曲。若以数句善言抚恤,我等尽忠报国,万死无怨。太尉若回到朝廷,善言则个。”
这一干人吓得屁滚尿流,飞奔东京去了。
陈宗善回到东京,禀报招安梁山清风山未成。宋徽宗大怒,蔡京高俅等趁机进言要剿灭梁山清风山。宋徽宗便叫高俅聚集官军,筹备粮草,要剿灭林冲宋江。
宋徽宗关心林灵素所说的那颗“忠财星”是谁,散朝后就来通真宫找林灵素。
林灵素便把陈太尉一行招安过程说了一遍,顺便提到了蔡京高俅派去的张干办和李虞侯的跋扈。
宋徽宗道:“此二小人干扰招安固然可憎,然林冲宋江也是狂妄,对朕和朝廷不尊不敬,朕已下令高太尉调配人马,清剿与他。”
林灵素点头道:“道君圣明,怎可不尊?此间有封林冲书信,托贫道转交道君。当时陈太尉不肯接书,贫道观林冲与忠财星有些蹊跷,便接了过来。望道君恕贫道干预之罪。”
宋徽宗道:“先生为朕查看忠财星,何罪之有?”
宋徽宗身边宦官,接过书信,查过封口无破信件无毒,才将信递给宋徽宗。宋徽宗打开,见里面写着:“梁山罪人林冲,拜首道君皇帝陛下:林冲本为禁军教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还曾为国而战参加伐辽并斩敌将立功。奸臣高俅之子要欺辱林冲妻子,为林冲所止。高俅竟私用公器,以观刀为名,派人将林冲诱入白虎节堂,诬以谋刺,使林冲被刺配沧州,还派人到沧州要去林冲性命。林冲无奈,只得杀了来人,落草梁山。林冲虽在梁山,始终不改忠君为国之心,愿意带梁山军为国效力,唯恐奸臣作祟,不得奉君。他日梁山军若有安身之地,必为君上效死。林冲顿首再拜”。
宋徽宗看罢大怒:“林冲这贼寇想得倒美,还要什么安身之地!这是要割据一方吗?”
林灵素道:“官军之前多次清剿不胜,此等草寇狂妄,也是正常。”
宋徽宗问道:“此番去梁山和清风山,元妙先生可寻见那‘忠财星’下落?”
林灵素回道:“禀道君,贫道在梁山和清风山,都仔细观察了林冲宋江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众头领。发觉清风山上,无有‘忠财星’踪迹;梁山之上,倒是有迹象,似是‘忠财星’所在,贫道观梁山众人,除林冲外,皆非落星。”
宋徽宗忙道:“那林冲就是忠财星?”
林灵素道:“眼下贫道也不敢肯定,只能说有可能。贫道须继续观察天象,方有确信。”
宋徽宗问:“先生须观察多少日子?”
林灵素回道:“观察天象非是凡间俗事,很难说要多久。贫道粗略估算,当在数月之
间。”
宋徽宗道:“若忠财星是林冲,当叫高太尉勿要伤他性命,将其捉来为朕效力聚财。”
林灵素捧道:“道君如此宽仁,梁山林冲若知,当感激涕零。”
之后林灵素又给宋徽宗忽悠了一番星象,表演了一个学自梁山的仙术,宋徽宗方才心满意足回宫。
又过了数日,高俅求见皇帝。宋徽宗便叫传入,高俅却是来要钱的,宋徽宗大为烦恼,道:“前番董贯来要钱财,朕掏空内库方才凑了一些去。如今你还来要钱粮,朕这里肯定没有,去找蔡太师吧!”
高俅禀道:“微臣正是从蔡太师那里来,他说户部也没钱了。如今梁山实力甚强,兵丁数万,若要清剿,非十万大军不能成功。然十万大军所耗钱粮,如今筹集尚不够十之一份,无法开拔。”
宋徽宗便叫内侍去请蔡京宿元景陈宗善赵鼎等人,前来一起商议。蔡京听得要钱,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直说国库没钱,无法支应,要不就向宋徽宗借内库的钱。
宋徽宗甚是恼火,当日陈宗善招安不成回来,在朝议上对梁山清风山喊打喊杀最起劲的,就是高俅蔡京一伙,如今两手一摊推卸责任的,也是他们。难道非要宋徽宗把艮岳建造完全停下来才善罢甘休吗?艮岳是宋徽宗的心头肉,是宋徽宗文青设计理想的实现场所,是宋徽宗骄奢淫逸生活的升华,宋徽宗怎肯放弃?
特别是前些天林灵素告诉宋徽宗,艮岳未来将是宋徽宗得道升天的所在,艮岳越豪华越精致,宋徽宗得道升天的成功率就越有保障。宋徽宗恨不得把全大宋财力全用在艮岳上,又如何愿意从内库拔出一分一厘?
宋徽宗冷冷道:“当日是你等说要清剿,如今是你等说出不了兵。哼!”
蔡京高俅急忙顿首请罪,其他人也附随。
宋徽宗问道:“此事众位卿家有何提议?”
一帮人沉默半晌,赵鼎起身问道:“敢问陈太尉,当日招安情形如何?梁山清风山如今实力如何?”
陈宗善抬眼看宋徽宗,宋徽宗点头,陈宗善便将当日招安情形简述了下,道:“依微臣所见,宋江对招安比林冲更急迫。军力上,梁山比清风山强许多。林冲自称有五万大军,虽有夸张,但二三万应该是有的。”
赵鼎问道:“若是再去招安,给林冲宋江官职,他们会接受吗?”
陈宗善道:“这个说不准,宋江可能会接受;林冲估计不会接受,我观梁山军容整齐,实力甚强,一二个普通官职怕满足不了他们。”
赵鼎转头对宋徽宗道:“官家,如今朝廷无有财力支持征剿梁山清风山,要想解决此事,有两个办法。”
宋徽宗忙道:“赵卿请讲。”
欲知赵鼎说的两个办法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