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 游玩
诶,这些问题真令人头疼!
“其实……为夫也有这个想法!府中地盘反正够大,漱玉就算一辈子都不嫁人,也足够她住的!”祝修远最后说道。
“真的吗,哈哈,夫君,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董淑贞大喜。
看着喜形于色的董淑贞,祝修远心里总感觉有点亏欠。
于是轻轻捧住了她一张脸,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一丝不苟的说:“娘子,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结发妻子,你始终是最重要的!”
董淑贞一呆,她根本不知道,祝修远为何忽然如此。
不过,她心里面的这个疑问,很快就被潮水般的甜蜜所淹没,一丝踪影也不见了。
两人越凑越近,即将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
“恩公,我们到了!”车外传来言大山的声音。
“到了,我们先下车吧!”
祝修远笑着,捏了她脸蛋儿一把,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
“这里山清水秀,完完整整的原生态啊,不错!原来府中名下的庄子,竟在如此美妙的,看来我以前错过了什么!”
祝修远转身四顾,四周景致尽收眼底。
董淑贞紧随其后,也跳下马车,不过她落地后,对守候在旁的言大山狠狠的瞪了一眼。
言大山挠头,陷入沉思。
他记得他没有做什么冒犯恩母的事啊?
恩母瞪他那一眼又从何讲起?
言大山顿时抓狂,在那怀疑人生……
很快,董漱玉也下车了,几人凑在一块儿。
“现在时辰不早了,不如先野炊,等吃饱了肚子,再去踏青和放纸鸢?”
“也好,这庄子中,有一片河谷之地,一条小河流淌而过,还有丰美的草地,我们去那里踏青吧!”
计议已定,众人浩浩荡荡,直奔庄子中的河谷之地。
中间有一段路,还都是些小路,不适合马车通行,于是那五六辆马车的货,就由随行的家将们扛过去……
穿过庄稼地,绕过一座小山头,陡然间,众人的视野就开阔起来。
他们脚下之地,往前约数十丈,都一片平坦!
全都是绿油油的庄稼,看起来生机盎然。
数十丈开外,则是那条众人想象中的小河流,它就在那里,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条弯弯的玉带。
河流另外一边,也有数丈的平地,再往后,就是一些小山堆了。
一坨一坨的,挤在那里,地面很不平整。
小山堆上也都是树林,看起来无人踏足的样子。
“哇哦,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董淑贞掩嘴惊呼,“风景秀丽,甚至比我们的海外荒岛都更美!”
董淑贞又仰头看着祝修远,问道:“是吧夫君?”
“嗯,这片河谷,的确不错!”祝修远笑道,“走吧,我们走近了看看。”
话毕,祝修远当先往河谷中走去,其余人立即举步跟上。
董淑贞跟在祝修远后面,踩着祝修远的脚印,走路的时候还不忘到处张望,欣赏美景。
“小姐小心……”夏舞和秋雯跟在后面,一路担心。
再后面就是董漱玉了,这田间路小,坑坑洼洼,董漱玉体弱如柳,长裙飘飘,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稍显困难。
不过由春雪和冬梅两人搀扶着,倒还不至于摔跤……
很快,他们来到小河流边上,这里有一块青草地,十分平整,于是众人就选了这里,作为“基地”。
由于时间已临近午时,该是做饭的时候了,所以他们刚一到此地,就开始做安排。
丝滑厚重的绸布,直接铺在青草地上,带来的一些食物,就暂时放在上面,待会儿野炊吃饭的时候,这些绸布就是桌子。
野外的餐桌旁边,还布置了几张躺椅,这是由家将们一路搬抬过来的。
另外,挖地垒土灶之事,那些家将们也在做了。
还有生火等,也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所以很快,这片安静的河谷之地,就已是人声鼎沸、炊烟阵阵,一片热闹。
野外餐桌旁的躺椅上,祝修远、董淑贞,还有董漱玉,他们三人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
身后则是一众丫鬟们,小心伺候着。
一阵清风吹来,丫鬟们的长裙猎猎如旗……
董淑贞坐在祝修远和董漱玉的中间,她片刻不得安静。
一边对家将们的工作指指点点,一边给董漱玉吹牛,说在那海外荒岛之上,她是如何如何厉害之类的。
“贞儿好生厉害,若是我去了那等蛮荒之地,恐怕只能饿肚子了!”
董漱玉摇头,与祝修远相视苦笑,但也凝神的听着,并面露微笑,以示听得十分认真。
忽一时,董淑贞说到她打猎的故事。
一说到这一点,董淑贞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并给董漱玉演示,她是如何抓野兔以及逮捕野羊的。
得了董漱玉的夸赞,她心满意足,重新在躺椅上坐好。
可坐下没一会儿,董淑贞忽然问道:“对了,这里可以打猎吗?手痒了,好想打只野兔来玩儿……”
董淑贞搓着手,跃跃欲试,又从椅子上站起,左看右望。
祝修远一愣,立即阻拦:“娘子坐下,这里又不是荒山,如何打猎?快快打消掉这个想法!”
“可是夫君,妾身手痒,就是想打猎嘛……”
董淑贞依言坐下,但却噘着嘴,不肯打消打猎的想法,反而还在心里愈演愈烈。
颇有种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祝修远摇头,挥手叫来这庄子的管事,问道:“这里有野兔吗?”
那管事摇头道:“侯爷,没有野兔,就算有,恐怕也被庄农门逮来吃光了。”
“那这里有野羊吗?”祝修远又问。
“侯爷,也没有野羊!”管事如实答道。
祝修远早就知道,这庄子上肯定没有这些,他之所以这么问,只是为了打消董淑贞忽然冒出的打猎念头而已。
然而,祝修远刚准备对她说什么的时候,那管事忽然说道:“不过侯爷,这庄子上没有野兔也没有野羊,但那河流中,却长有许多鱼,几乎都是一尺来长的大鱼!”
“什么!”
董淑贞一听,顿时惊讶了,直接跳了起来。
774 坐船
并看着那管事,两手比划了一个一尺长的距离,问道:“那小河中的鱼儿真有一尺多长?”
“夫人!”管事拱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不错……最小的都有一尺多长,老奴还见过……三尺多长的大鱼……”
“三尺多长!”
董淑贞两只大眼瞪得溜圆,一脸奇怪,两手往外扩张,想从一尺变为三尺。
奈何她人个子小小的,两臂张开,也才堪堪达到三尺的样子,因此导致她的动作非常滑稽。
“夫君,我们去捉鱼儿吧,捉大鱼,一尺多长的,三尺多长的……”
董淑贞彻底兴奋了,连比带划,乐得合不拢嘴,“妾身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一尺多长的大鱼呢,我要吃一整条!”
董淑贞激动一阵,比划完毕,然后就那样看着祝修远,面带祈求之色,两眼亮晶晶,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贞儿莫要胡闹!”
然而,她还没有等来祝修远的答复,却是姐姐董漱玉先一步站了起来。
“是啊娘子,那河中危险,我们还是别去了吧。”祝修远也阻止。
董淑贞一听,脸色顿时就跨了下来。
她一手拉着祝修远的手,一手拉了董漱玉的手,也不说话,只轻轻摇晃两人的手,可怜巴巴。
“那就……让家将们下河,捉几条鱼上来吧。”董漱玉最终说道。
董漱玉终究是心软,不忍这唯一的妹妹可怜兮兮。
“不,不,我要亲自去捉!自己捉的吃起来才香!”董淑贞得寸进尺。
“娘子,莫要胡闹,这么多人看着呢!”祝修远凑近,在她耳边说道。
董淑贞一听,好似这才想起来这一茬,忙转头四顾……
离他们最近的,是春、夏、秋、冬四大丫鬟。
董淑贞的视线刚一扫来,四大丫鬟们,就纷纷低头不语,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似的。
董淑贞松了口气。
接着,董淑贞的视线又看向庄子的管事。
那管事自知说漏了嘴,心里正着慌呢。
结果董淑贞一个眼神看过来,那管事竟吓尿了……
不过人老成精,这管事猛然一拍额头,转身指着一个庄农,大叫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住手,你给我住手……”
一边大喊,一边狂奔了过去。
董淑贞见此,又松了口气。
最后,董淑贞看向了言大山。
因言大山要贴身保护祝修远,所以几乎与祝修远寸步不离。而其余警戒的家将们,都分布在数丈开外。
“我……”
言大山顿时如临大敌,心跳如擂鼓。
同时,祝修远也转头朝他看去,目光灼灼啊。
言大山郁闷坏了,他只是一个随从而已,怎么就掺和到恩公与恩母之间的事去了呢?
心里慌乱的言大山,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他后面刚好是一条水沟,他一步落空,“啊”的大叫一声,整个人都掉入了水沟之中……
庆幸,现在不是灌溉的时候,那水沟中无水,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过,言大山终于聪明了一回,他瘫在那水沟中,心中想道:“现在恩公和恩母在闹,我干脆躺在这里面,不要动好了……”
计议已定,言大山果然窝在那水沟中不动,还喊道:“哎哟,卡住了,出不去,来人,拉我一把……”
董淑贞盯了眼狂奔而来,冲向那水沟中“救人”的家将后,心里又松了口气。
然后,董淑贞转头朝祝修远看去,两眼亮晶晶的,眨巴眨巴,好似在说:“夫君你看,没有人注意到我在胡闹的!”
啪!
祝修远一拍额头,改口说道:“也好,也好,为夫就陪你走一趟,我们划船去捉鱼!”
他宠溺的摸了摸董淑贞的脑袋,接着说:“今天出门,反正都是游玩的,去划划船也好,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夫君最好了!”
董淑贞终于心满意足,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侯爷就是太宠贞儿了!”
董漱玉见此,也只得摇头,接受这个现实。
“姐姐你也来吧,我们一起去划船捉鱼,那才有趣呢!”
董淑贞越想,越发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体验。
于是又扑过去抱住董漱玉,拼命的摇晃她,都快把董漱玉给晃散架了。
祝修远神色一动,也说道:“划船很有意思的,漱玉也一起去吧,今日出门游玩,理应尽兴才是!”
董漱玉苦笑连连,被祝修远和董淑贞左右夹击,很快就招架不住,最后只得点头同意下来:“好吧,我去就是了,贞儿快别摇了,头晕……”
大约一刻钟过后,祝修远携了两姐妹,走近小河岸边,小心翼翼,互相搀扶着,登上了一条小船。
这庄子的管事,总共找来了五六条小船,在小河中一字排开。
祝修远他们登上去的,是位于中间的一艘,相对较大一些的小船。
另外,贴身随从言大山,还有春、夏、秋、冬四大丫鬟,以及数位家将等,他们也跟着登上了此船。
小船前后,各有两条小船护卫,上面的人,都是府中的家将。
这个阵型,可以说是十分安全了。
“娘子还有夏舞,你们两个别乱跑!这小船可经不住你们两个的折腾……”
众人登船后,祝修远在船头坐定。
董漱玉在船尾坐定。
而董淑贞则带着夏舞,在小船上跳来跳去,一会儿在船头,一会儿又跑去船尾。
这小船可不经折腾,摇摇晃晃,在清澈的河面荡起圈圈波纹,好似随时都会侧翻,祝修远真是提心吊胆。
“放心吧夫君,没事的,哈哈……奇怪,我坐大船的时候会晕船,但待在这种小船上面,竟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真是奇怪……”
祝修远听了这话,不由暗中叹气,他倒是希望董淑贞晕船!
哗哗!
哗哗!
跟随上船的家将们,已经开始划船了。
他们按照一定的节奏,摇动船桨,船桨在清澈的河水中不停扒拉,使小船往小河的下游驶去。
祝修远虽坐在船头,但面朝的方向,却与行驶的方向相反。
他是面朝船尾那边的。
船尾那里,董漱玉正端坐那。
775 我有个烦恼
【换了个封面,之前那个感觉太招摇】
哗!
祝修远盯了眼对面的美人,忽而侧身,撩起衣袖,伸手在河水中划了一下。
“此处山清水秀,这河水不仅看起来清澈,用手摸起来,也是凉爽宜人!果然啊,原生态的,都是好的!”
祝修远感叹着,将浸在河水中的手收回,并坐直身体。
他用一块帕子擦手的同时,悄悄抬眸看向了对面的董漱玉。
董漱玉的气质,本就是清雅脱俗的,倒是与这山清水秀的自然风景一般,浑然天成,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
这种自然的美,越看越令人愉悦,心头有种清爽的清泉流淌而过,就像沐浴之后的感觉,十分惬意。
现在,董漱玉就端坐在船尾那里,她的身后,便是明亮如玉带般的河流,再往后,则是一片片青山绿树,影影绰绰,犹如画境。
董漱玉端坐在那里,就好像是自然画卷中走出的一个人物,鲜活而清雅,有一种点睛的作用,犹如神来之笔。
祝修远看着看着,整个人都不由痴了。
董漱玉的五官,她的身段儿,还有她的衣饰与装扮等,这些外在的东西,无不也精致而秀美。
其肌如雪,发如瀑,身如柳,面目五官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十分协调与柔和,赏心悦目。
其内在,则是她通身上下的气质。
她的举止,无不透着优雅。
她的言谈,无不散发出高贵。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每个动作与表情,在祝修远看来,都那么的令人着迷。
这种内在的气质,才是最为致命的。
再加上美丽而精致的外表,如此一来,就成就了一个拥有极致美感的董漱玉!
她,宛若大自然精心雕刻的杰作。
是上帝的艺术瑰宝!
但却偶然降临人间,为这凡俗的尘世增添了一抹亮光……
令祝修远看一眼就难以忘怀的美人,董漱玉算是第一个!
……心里胡思乱想着,祝修远失神了,只呆呆的盯着对面,盯着船尾的董漱玉,两眼逐渐散发一抹精光。
“不错!”
董漱玉摇晃了一下身子,暗中瞪了祝修远一眼,然后略显大声的说道:“这野外的自然风光之美,果然与府中的景致不同!”
祝修远回神,忙笑道:“不错,在这自然之景中,多待上一阵,好像整个人的烦恼,都消散了许多似的。”
“诶!”
祝修远说完后,还装出一副“放下了烦恼”的样子。
对天叹了口气,然后闭目感受这河面上的微风。
“侯爷……也有烦恼?”
船尾的董漱玉似乎有些不解,略显诧异,在她眼里,祝修远近乎无所不能,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
这样的人,竟也有烦恼!
这颇令董漱玉不相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祝修远睁开眼,盯了眼对面,苦笑道:“自然有的!人人都有烦恼,眼下就有一件……诶,我都不知该当如何处理!”
话音一落,祝修远又盯了眼对面。
“不知是何种烦恼,侯爷不妨一说,即便我不能出谋划策,但侯爷说出来之后,应该也会好受一些。”
董漱玉缓慢的说道。
她对祝修远的“烦恼”,真感到好奇,不知是何种烦恼呢?
“娃哈哈,鱼儿,我看到鱼儿了,好大一群,网,我的网呢……”
恰在此时,董淑贞蹲在船舷一侧,忽然大叫起来。
然后与夏舞两个人,四下找渔网,待找到渔网后,两人人手一个网,施展真功夫,在那不停的网鱼。
这河中野生的鱼儿颇多,一大群一大群的,可以直接用网兜来捉!
如此捉鱼,十分有乐趣,董淑贞和夏舞两个玩得不亦乐乎。
祝修远和董漱玉的视线,一起从董淑贞身上移开,然后对望一眼,皆摇头苦笑一阵,最后,两人的视线也错开,纷纷低下头去。
“漱玉有所不知,我这个烦恼,其实很早就有了,但……若要解决,却是困难重重啊!”
祝修远摇头,抬眸盯了眼对面董漱玉,眼中尽是无奈。
他所说的烦恼,自然就是指董漱玉的事。
若不是董漱玉固执己见,认定自己会克夫的话,他早就将董漱玉给纳入房中了,现在也不会有什么烦恼。
他有此心,董漱玉对他也有意,岳父大人董诚,更是巴不得,至于娘子董淑贞,她应该不会反对。
所以纳董漱玉入房之事,已是万事俱备。
可是在最后一个关头,卡在那里了——
那就是董漱玉的心结!
心里想着这些问题,祝修远眉头不由一紧,端起茶杯,郁闷的喝了一口。
他坐的地方,有一张小几,几上有一壶带上船来的热茶。
“侯爷为天下万民而烦恼,为朝廷社稷而忧心?不过侯爷请放宽心,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董漱玉猜测。
“噗!”
祝修远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还咳嗽了两下,老脸微红。
惭愧,惭愧啊!
董漱玉认为,他所烦恼之事,竟是天下百姓和朝廷的社稷?
这是哪跟哪啊!
“恩公!”随身跟在他身后的言大山,立即帮他捶背顺气。
“没事,我没事。”祝修远摆了摆手,他只是稍微岔气而已,没什么大碍。
“侯爷?”对面的董漱玉担心且疑惑。
“漱玉啊,我所烦恼之事,并非天下大事,而是……儿女私事!”
祝修远目光灼灼,郑重的盯了眼对面的她。
这已经是十分明显的暗示了。
董漱玉果然“恍然大悟”。
但却转而盯了眼船舷处,忙着网鱼的董淑贞。
随后摇头笑道:“贞儿……就是太胡闹了些,侯爷总是纵容于她,这对她其实不好的……”
正忙着网鱼的董淑贞,正好听见了这话,她手上的动作一停,忙反驳:“姐姐你污蔑人家,人家哪有胡闹啊!”
“漱玉多心了,我的烦恼,也不是指的这个,娘子……很好,她不胡闹的!”祝修远苦笑道。
“对对,姐姐你看,夫君都说人家不胡闹!”董淑贞得意,下巴昂得比天高。
“那……”董漱玉迟疑一阵,随后眼睛一亮,说道:“那就是世子之事了!诶,侯爷也不用担心,我董家的祖传秘方,据爹爹所说,疗效应该是十分明显的。”
776 芦苇荡
“那两味药,侯爷和贞儿喝上数月,总会开花结果!侯爷不用烦恼。”董漱玉安慰道。
祝修远一听,顿时傻眼。
董漱玉……怎么又想到了这个?
正手握鱼网的董淑贞,一听这话,她脸色顿变,又是苦涩,又是期待。
苦涩,是因为那个苦得就像是毒药的药汁,她和祝修远已经连喝了好几天了,那可真是一段惨痛的经历。
那种药真的太苦了!
董淑贞现在想起来,一张小脸儿就变了形。
而期待,则是期待能够早日怀上小宝宝……
“咳咳……漱玉说得对,说得对,我就是太担心了,所以心中烦乱……诶……”
祝修远欲哭无泪。
心说这董漱玉,本是极为聪慧的女子啊,不过这次,她的聪明劲儿,却是使错了方向。
此处人多,祝修远不便细说他真正的烦恼,于是只得顺着董漱玉的话头,赶紧承认下来,不然,还不知道董漱玉会想到哪儿去。
董漱玉见此,自以为猜中了祝修远的烦恼,于是就变着法的“开解”他,尽心尽责,宛若一个长辈。
祝修远则不停的“嗯”、“哦”,囫囵回应着。
他一脸的苦笑,始终不曾消散。
“哇喔,你们看,前面竟是一片芦苇荡!那些芦苇好高啊!”
董淑贞忽然的惊呼,打断了董漱玉的“开解”。
祝修远也终于得救了。
他立即起身,四下张望,“哪儿呢,哪儿呢?”
“夫君你看,就在你后面呢。”董淑贞兴奋指点。
祝修远转身往后看去,果然,据此数丈开外的河面上,生有一片芦苇,将整个河面都包裹住了。
芦苇密密麻麻,叶子繁盛,将河面都给遮盖得严严实实。
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情景。
“禀侯爷,这片芦苇荡,方圆达一里左右,这条小河穿过其中,是纳凉避暑的好去处!”
另外一艘小船上,随同而来的庄子管事,高声拱手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的船可以开进去?”董淑贞好奇。
“夫人,的确如此!从外面来看,这芦苇荡密密麻麻,但走近了,就能发现,它其实有入口,可供三四条小船并排通过!”管事说道。
“好,哈哈……夫君,我们把船开进去瞧瞧吧,那里面一定十分好玩儿!”
董淑贞丢下鱼网,跑过来拉着祝修远的手不停摇晃。
“你不网鱼了?”祝修远笑道。
“不网了,我和夏舞已经捉了数十条大鱼,应该够了!”
董淑贞随手一指,祝修远看去,顿时一呆。
方才他只顾与董漱玉聊天去了,竟未发现,原来董淑贞她们都捉了这么大一堆鱼……
果然,如庄子的管事所说,这河中鱼儿肥美,一尺来长的,两尺来长的,甚至三尺来长的大鱼,也有数条!
“这小小一条河,鱼产还真是丰富啊!”祝修远微感错愕。
“夫君,我们去芦苇荡里瞧瞧吧?”董淑贞继续撒娇。
“好,好,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不过娘子,你都捉了这么多大鱼了,等瞧过了芦苇荡,我们就回去,明白了吗?”
祝修远摸了摸她的脑袋。
“明白了,逛完了芦苇荡,我们就回去!”董淑贞点头。
“那好,我们就去里面瞧瞧,看看里面,是怎么个纳凉消暑的好去处!”
当下,家将们用力划船摇桨。
数条小船,就像离弦之箭般,直奔数丈开外的芦苇荡。
近了,可以看清一些细节了。
果然,这芦苇荡是有入口的,还挺宽敞。
小船划进去后,绕了几个弯,就彻底隐藏在芦苇荡中了。
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船只!
再加上风儿吹过芦苇的沙沙声,以及水流声,即便里面有人在高喊,外面恐怕也听不见……
这地方,果然是一个干坏事的好地方啊!
嗯?
想到这里,祝修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并往董漱玉那边盯了去,目光灼灼,带着一丝火热。
那种眼神,就像是猎人看待猎物似的。
董漱玉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立即躲开祝修远的视线,并暗中手捂心口,她总感觉到心悸。
在这十足隐秘的芦苇荡中,似乎会发生一些什么。
但她又说不清楚……
少时,他们在芦苇荡中逛了一圈,众人心满意足,又因日当正午了,众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于是立即返回,开始野炊。
野炊完后,他们还要沿着河流踏青呢。
踏青完了之后,他们还要放纸鸢呢!
他们回到“基地”,下船落地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这空气中充满了饭菜的香味儿,诱人食欲。
此番跟来的人群中,也有十余位侯府的大厨。
这些香味儿,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烤鱼,烤鱼,把这些鱼儿通通都烤了……”
祝修远与董漱玉并肩而行,往那几张躺椅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董淑贞的吩咐,然后是府中大厨们连声的:“是,是……”
很快,一顿无比丰富的野外聚餐,就拉开了帷幕。
铺展在草地上厚厚的绸布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杯盘碗碟。
几十道简单而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牢牢吸引着众人的鼻子。
以大地为餐桌,以天穹为屋顶,这种就餐方式,还真是别致,这十足的趣味,让所有人都吃得很欢。
就连饭量一向很少的董漱玉,都多吃了小半碗。
董淑贞心心念念的烤鱼,她也吃到了。
那是一条足足两尺长的大鱼,被穿在木棍上,她抱着木棍一阵狂啃,两眼都咪成了月牙儿。
不一时饭毕。
众人休息一会儿,便计划开始踏青之旅。
上巳节的踏青,与其余节日的踏青出游活动,都有所不同。
踏青的时候,每个人的手上,都要拿一束鲜花。
最为常见的,是桃花或者兰花。
年轻的男男女女,手拿鲜花,沿着河流踏青,走走停停,欣赏美景,交流感情,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以祛除整个冬季积存在人体内的闷气!
鲜花不可能现摘,再说这里也没有。
他们早有准备,带来的五六辆马车的货物中,就有许多鲜花,早上的时候才刚刚采摘的,还新鲜着呢。
777 酒壮怂人胆
董漱玉精挑细选,最后挑出一支精美的兰花,简单修剪一番,就拿在手里了。
董淑贞则陷入了选择困难症,最后还是祝修远帮她做主,选了一束桃花,带着枝叶,就那样让她抱着。
其余丫鬟及侍从等,比如春、夏、秋、冬四丫鬟,以及言大山,还有家将们,都选了一些花枝,拿在手里……
梅兰竹菊等,鲜花的种类很多,各人的选择都不同。
上巳节,三月三日,天朗气清,气息宜人,是一年中气候最为舒适的时间段。
在这样的日子中,聚众踏青,欣赏自然美景,说说笑笑,真是一种享受!
一个时辰后。
众人意犹未尽,沿着河流走了许久,终于返回到原点。
“放纸鸢了,放纸鸢了!”
董淑贞马不停蹄,带着几个丫鬟,取来准备好的纸鸢,在平坦的草地上就玩耍起来,青春无限,朝气蓬勃。
祝修远没去玩这个游戏,而是留在躺椅那里,陪着董漱玉。
几个时辰过去了,祝修远估摸着时间,应该可以施行那个计划了。
可是……事到临头,祝修远心里,竟产生了些许的迟疑。
他真的要那样做吗?
真的要将漱玉生米煮成熟饭吗?
她是如此的优雅,高贵!
其实在心里,祝修远一直是敬重她的。
“不行!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要一往无前!”祝修远龇牙,暗中握紧拳头。
“侯爷说什么呢?”旁边躺椅上的董漱玉问道。
“哦,呵呵,没事……”祝修远忽然灵机一动,对旁边的言大山说道:“大山,取一坛美酒来,要很烈的贞酒!”
“属下遵命!”言大山没有丝毫迟疑,拱手一礼之后,便下去取酒。
“侯爷……往日极少饮酒的,方才野炊之时,也是滴酒不沾,但为何现在?”董漱玉稍显疑惑。
她秀眉挑了挑,在心里面分析着祝修远此举的用意。
但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漱玉啊,值此美景,不可无诗啊!而自古,诗酒不分家,我喝上两杯,看能不能写出一首应景之作来。”
祝修远信口胡诌。
董漱玉听了,却立即来了兴趣。
“侯爷要作诗?”董漱玉起身,陷入莫名的激动,忙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快,速速准备文房四宝!”
祝修远扯了扯嘴角,但也没有阻止。
很快,他要的美酒送来了,是一坛贞酒,还有几只酒杯。
言大山自发动手,拍开酒封,刹那间,一股辛辣刺鼻的酒味就冲了出来,祝修远不由打了个喷嚏。
“这酒杯太小,不够豪爽!”
祝修远制止言大山倒酒,直接一手提起酒坛,两手捧着,然后举高,脖子一仰,就开始猛灌起来。
咕咚咕咚!
他大口大口的吞咽。
“恩公!”
“侯爷?”
言大山和董漱玉都吃了一惊。
如此抱着酒坛喝酒的方式,他们从未见祝修远使用过。
吃惊之余,他们却也不敢阻拦,只在旁着急的看着。
“唔……”祝修远喝了几大口,放下酒坛,挥袖一抹嘴。
此时,他已经微醺,身体略摇晃,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侯爷怎可如此饮酒?快备醒酒汤来……”董漱玉急忙吩咐。
“不用,不用……”祝修远眨了眨眼,总感觉视线模糊,眼前的董漱玉,都有些飘忽,“不用了,我好得很!”
“侯爷你……”董漱玉还是担心。
“漱玉……”祝修远借着酒胆,忽然一步跨出,走近董漱玉,身体略摇晃,说道:“漱玉,我有一件大事,很大的事,要与你说!”
“侯爷有什么大事?”
董漱玉后退一步,祝修远喷出来的酒气,对她来说,有些冲鼻。
“这里不便,我们……上船,彻底隔开所有人,我才能说……”
祝修远一张老脸都红了起来,但他现在胆气很足,不再畏手畏脚。
所谓酒壮怂人胆,就是这个道理。
“侯爷……这怕不妥吧,侯爷有话,还是在这里说吧。”董漱玉婉拒。
“不,那是一件很大的事,事关岳父大人及娘子,很重大的一件事,我必须要单独与你说!”
祝修远忽然身形一稳,面色十分郑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董漱玉还是迟疑。
她就怕单独与祝修远相处呢。
动手动脚事小,万一他又要求嫁给他的话……董漱玉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漱玉,此事事关重大,不仅关乎岳父大人和娘子,还关系到天下百姓,以及朝廷江山社稷等,真的太重要了,我必须单独和你说!”
祝修远开始胡扯。
因他想起,方才在那小船上,董漱玉猜他烦恼的时候,她曾认为祝修远在烦恼天下大事。
董漱玉虽然是弱女子,但却心怀天下。
他现在拿这个说事儿,说不定会有奇效。
果然,董漱玉一听,此事竟事关天下,心里顿时不敢再怠慢。
她思量一阵,虽然不太明白,天下大事,为什么要和她说。
但她也联想到,之前在小船上,祝修远说烦恼的事,恐怕……祝修远将要对她说的,才是真正的烦恼!
“那好吧,我就陪你去一趟!”董漱玉最终点头同意下来。
祝修远大喜,转身附耳过去,对言大山吩咐一番。
再抱起那大半坛子美酒,盯了眼董漱玉,当下往河岸边上走去。
董漱玉迟疑一阵,深吸口气,也举步跟上。
身后,春雪和冬梅两个丫鬟,互相对了一眼,也迈步跟上。
“夫君,姐姐,你们要去哪儿?”
他们往河岸边走去的身影,终究是被董淑贞给发现了。
她丢下纸鸢,发足奔来。
看样子,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玩儿”。
“娘子,你回去接着玩吧,我和漱玉有些大事要谈,很枯燥的!”
祝修远的酒已经醒了一点,身体也不摇晃了,只是脑袋晕乎乎,与往日清醒的时候迥异。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玩儿!”
“听话,等回去了,为夫再讲给你听,你跟着去了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谈。”祝修远凑近了说道。
并摸了摸她的脑袋。
【求推荐票,求月票】
778 攻略
“哦,好吧。”
董淑贞下意识认为,他们要讨论的,是有关她生孩子的事。
这件事,她的确不好在场,因为……好羞人啊!
董淑贞一步三回头,离开河岸边,回去继续玩纸鸢去了。
此时,单独准备出来的小船,也已备好。
祝修远先一步跨上去,再拉着略显犹豫的董漱玉上船。
春雪和冬梅也想跟上,但被祝修远赶了下来,两个丫鬟闷闷不乐……
他们的小船开动了。
祝修远亲自划船,朝着下游的芦苇荡驶去。
“侯爷,现在我们上船了,没有第三个人,侯爷可以说了吧?”
董漱玉就在船桨旁边,跪坐在那里,前面有一个小几。
此时此刻,董漱玉隐隐感到不妙,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因此,只想祝修远快点说完,然后回到岸上。
“漱玉啊,不急,不急!你看,这山清水秀,天气晴朗……对了,方才我说什么来着,饮酒赋诗,对饮酒赋诗!漱玉啊,你想不想听我新作的诗词……”
祝修远自然是一顿忽悠。
他不停摇浆,往芦苇荡驶去的同时,就在那抄诗。
但凡与上巳节相关的古诗,他都拉出来遛一遛。
那些诗词,都是传世的名篇,堪称首首经典。
董漱玉一听,顿时就被迷得七晕八素。
沉浸在诗词的美妙意境中,不可自拔……
祝修远大乐,趁董漱玉不可自拔之际,猛地划船摇浆。
很快,他们的小船就一头载入了芦苇荡中!
同时,河岸边上,芦苇荡周围,已然聚集了数百家将。
他们守护在这里,谨防有人误闯芦苇荡,坏了侯爷的雅兴。
祝修远方才对言大山耳语,吩咐的就是此事。
“侯……侯爷,我们怎么都……都到这芦苇荡中了!”
董漱玉猛然清醒过来。
她猛的站起,转头四顾,心里一阵发紧。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她身为女子,第六感敏锐,已隐隐猜到祝修远带她来此的用意。
日防夜防,终究还是着了祝修远的道……
然而,董漱玉刚一站起来,这小船就是一阵摇晃。
董漱玉不通水性,平时也极少乘坐小船,因此一时站立不稳,径直往祝修远这边栽倒过来。
“小心!”
祝修远急忙起身,一把接住了她的身子。
祝修远倒是不怕小船的摇晃,因为他知道,要想将这小船侧翻,其实很难,最多不过摇晃得剧烈一点罢了,不会有事的。
“啊!”
董漱玉失去平衡,慌乱之下,就一口叫了出来。
但他们已经深入芦苇荡,风儿吹过芦苇的沙沙声,彻底将董漱玉的叫声掩盖,根本传不出去。
美人娇躯入怀,温香软玉,祝修远心里一阵荡漾。
犹如泡在温泉中似的,整个人从上到下,每个毛孔都透气了,十分舒爽。
“多谢侯爷……”
董漱玉站稳后,两手低着祝修远胸膛,轻轻一撑,她便挣脱了祝修远的搂抱。
后退一步,仔细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裙。
“漱玉啊,先坐,先坐,此处十分清幽,正适合谈论我方才所说的那件大事!”
祝修远神色庄重起来。
好像将要谈论一件天大的事般,并首先坐了下去。
董漱玉见他并未乘机纠缠,毛手毛脚的,而是一脸的庄重……貌似,是她想多了!
于是,董漱玉整理了情绪,稍有些愧疚,也跟着坐下来,与祝修远面对面。
“侯爷请说,究竟是什么大事,竟事关爹爹、贞儿?还关系到天下百姓及朝廷江山社稷?”董漱玉整理了一番思绪后问道。
“嗯……”
祝修远点了点头,脸上严肃的表情未变,不过话都到了嘴边,他又有些怂了。
于是,他抓起旁边的酒坛,咕咚咕咚,又是一顿猛灌。
对面的董漱玉顿时一呆,心里十分不明白,你说就说嘛,为何事先还要喝酒呢?
还是像这样猛灌?
董漱玉凝眉,总感觉今天的祝修远十分奇怪,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祝修远,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恐怕是为了……处理他们两人之间感情的事。
说不定,他还会再次强迫她嫁人……
甚至……也还有那种可能!
一想到那种可能,董漱玉心里,就不由冒出“野合”这个词,以及祝修远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无比震颤,遮盖在长裙下面的腿脚,似乎都在打摆子……
咚!
祝修远大灌了好几口,似乎憋气难受了,这才放下酒坛。
那种醉醺醺的感觉,再次出现,犹在梦中,他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侯爷,你……侯爷请说吧。”
然而祝修远不回应她,待喘够了气,举起酒坛又是一通猛灌。
“好酒啊!”
终于,祝修远彻底放下酒坛。
因为他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就要醉倒了,那可不行。
“侯爷……”董漱玉心里复杂,但看着祝修远衣领都被酒水打湿,醉醺醺的样子,又有些让人心痛。
于是,董漱玉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由一只同样雪白的纤纤玉手捏着,轻轻擦拭祝修远嘴角的酒水。
“漱玉!”
祝修远醉醺醺,刚刚放下酒坛的两手,一下子就捧住了董漱玉的玉手。
紧紧的抓着,不容她逃走。
“侯爷,你,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去吧,不能待在这里!”
董漱玉吃了一惊,用力抽那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她终究是弱女子,力气自然远远不及祝修远。
“漱玉,我要与你说一件事!”
祝修远紧紧抓着她的手,明明举止轻浮,但却一脸的庄重,就跟朝堂里议事的大臣似的。
董漱玉稍微一呆,都忘了抽回那手。
“侯爷……可是要说那件天大的大事么?”董漱玉茫然道。
“不错!”祝修远脑袋轻轻摇晃着,但一脸的庄重之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我现在就给你说,你……听好了!”
“侯爷请说。”
“漱玉你……你每天都熬那种药给我喝,是什么缘故?我晚上都睡不着觉,浑身火热,好难受啊!”
779 强行扭瓜
祝修远的确喝醉了,大着舌头,拉着董漱玉的手,缓缓用力,将她慢慢拉过来。
“这……”董漱玉顿时窘迫,一张脸红得似乎能滴血,不过也辩解道:“侯爷误会了,那是爹爹所命,我不得不从!”
“我不管那些,既然是你熬……的药,那么你就要负责解决!”
祝修远眼中陡然冒出一朵火花,狂性大发。
拉着她手的手猛一用力,就将那个软弱无力的身子拉了过来。
“啊!”
董漱玉惊叫,整个人都吓傻了,更是忘了挣扎。
她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迅速,根本反应不过来。
再者,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祝修远会对她用强,她整个人都傻了。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壮了涩胆,也可能真是那些药汁的缘故,他被补得太满,不发泄一下的话,恐怕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综合原因之下,祝修远疯了,发狂了,像是一头野兽。
抓住董漱玉的身子后,他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肆意呈着兽欲……
祝修远如入仙境,也如在一片大草原上驰骋,无限快活,无限美妙,他也十分投入,达到了某种忘我的境界。
然而,就当祝修远驰骋在那仙之妙境中,快活无限之际,忽然一个哭声,幽怨而无助,无限凄凉,就那么闯入他的世界。
这是……
这个哭声,十分熟悉,他听了一会儿,就不由停下驰骋的脚步,回头一望。
这一望,导致祝修远彻底清醒过来。
那个美妙的仙境世界,寸寸破裂,最终完全溃散消失。
祝修远愣了一瞬,那个哭声越发清晰了,就在耳边!
“漱玉!”
祝修远瞳孔一缩,缓缓低头,就见董漱玉被他固定在船上的一个小几上面,衣衫凌乱。
那雪肌玉肤,竟略有青紫,显然是他发狂的时候弄出来的。
另外,董漱玉发髻略微散乱,有种凌乱的美感。
最重要一点,就是那个哭泣声,正从是董漱玉口中发出来的。
那凄凉的哭泣声,那梨花带雨的脸蛋儿,那肆意横流的眼泪……这些画面,一一闯入祝修远的眼帘!
刹那,祝修远的酒就醒了一大半,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我真是禽兽不如!”
祝修远抽了自己一巴掌,发出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惩罚完自己,他随手捡起那方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董漱玉满脸的泪痕。
“漱玉,是我冲动了,是我冲动了,你先别哭,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祝修远捉住她的手,放在他脸面附近,示意打他一个巴掌。
但董漱玉却没有那个心思,祝修远的手一松开后,她的手就自然垂落下来。
啪!
啪!
祝修远见此,又连着拍了自己几巴掌,一边拍自己,一边懊悔道歉。
这芦苇荡中,顿时噼啪声大作。
终究,董漱玉心软,在祝修远打了自己五六巴掌后,她一手伸来,阻止了他。
“侯爷……你醉了……”
董漱玉从小几上慢慢爬起来,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再提,还请侯爷……保守这个秘密!”董漱玉低头,声音非常轻。
祝修远怔了一瞬,说道:“漱玉,方才的确是我莽撞了,但……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肯答应我么?”
“漱玉!”祝修远情绪激动,扶着她左右两肩,“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惊为天人,自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了!”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嫁给我吧,把你交给我,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
祝修远情动,不由将玉人揽入怀,用力的抱着。
同时,还说着一些令人肉麻的情话。
董漱玉其实早就心慕祝修远了。
除了心慕之外,还有仰慕,那是一种对大人物,对才能之士的一种仰慕!
而并非只有单纯的喜欢。
她的这种感情,隐忍而深厚,自我渺小,可以包容祝修远的一切。
就比如刚才,祝修远差点对她用强,玷污她的名节,可是……她心里仍对他恨不起来。
她方才流泪哭泣,只不过是在怪自己而已。
怪自己什么?
自然是她“克夫”的帽子啊!
祝修远的句句情话,都想一支支箭似的,戳在她心窝子上,她难以保持平静。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她差点就点头答应祝修远了。
可是……她是理智的。
她心里越是喜欢祝修远,就越不敢答应他,嫁给他做老婆。
毕竟,她头上那顶“克夫”的帽子,十分邪乎,她不想因此让祝修远受到损伤!
心里越是喜欢,就越不敢答应……这就是董漱玉的心结所在。
“不,不,侯爷,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害了你呀……”
董漱玉终究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她已经泪流满面,彻底决堤了,比刚才流泪更加凶猛。
“我不信那些!”
祝修远抓着她两臂,轻轻往外用力,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
他注视着董漱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漱玉,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我根本不信,嫁给我吧,我们一起打破那个魔咒!”
“不行的……”董漱玉摇头。
“那漱玉……我们可不可以不拜堂成亲,而先生一个孩子啊!”
祝修远忽然说道,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最好是让董漱玉生下一个孩子,到时候她的心性可能会发生变化。
不过……他天真了,以为董漱玉既然心里也喜欢他,应该就会答应的。
如果董漱玉答应的话,他就不需要强来,多好啊!
但——
啪!
董漱玉羞极,直接扬手,轻轻拍了他一巴掌。
虽不用力,但声音却十分响亮。
祝修远懵了。
没想到董漱玉非但没有同意,还打了他一巴掌。
“侯爷……好生无礼!”董漱玉低头说道。
祝修远愣住了,盯着她看了半晌,呆呆的。
他发现一个问题,他对董漱玉的行为模式,竟完全猜不透!
祝修远那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的,亮灿灿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妄图从她的言行,洞悉她真实的内心。
董漱玉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加之女儿家的羞涩,以及方才她动手打祝修远那一巴掌,种种因素,叠加起来,导致她始终低头不语。
【求推荐票】
780 装糊涂
都不敢去看祝修远的眼睛。
啪!
忽然,祝修远一拍额头,心头顿时敞亮起来。
心道:“我还是没能完全下定决心,方才……发现她哭,就狂了手脚,将生米煮成熟饭之事忘到了爪哇国!”
祝修远懊恼不已。
呼!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抬眸,盯着近前低头不语的董漱玉。
他有心继续实行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但那个过程已被打断,他始终下不去手……
心里挣扎一阵,他最后暗中叹气:“罢了,这次就算了,待下次做好充足的准备……再说,这里的环境确实糟糕……”
不过,即便祝修远放弃了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但这次的机会,他却还不想放弃,他心念电转,想尝试其他的法子。
“漱玉!看着我,抬起头来看着我!”
祝修远灵机一动,心中已有一计,两手扶着她两肩,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
在他的要求下,董漱玉果然轻轻抬头,只见其脸色通红,悄悄的盯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看着我的眼睛!”
祝修远抓着她两个肩头,又轻轻摇晃。
“侯爷……”董漱玉声若蚊鸣,“方才……我不该动手打你的,我……”
“哎呀,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祝修远略急,见董漱玉的脖子似乎抬不起来,于是,他扶着董漱玉两肩的手,同时上滑,一左一右,轻轻捧住了董漱玉的脸。
接着,两手再轻轻往上一用力,董漱玉的脸蛋儿就被抬了起来。
与他面对面。
董漱玉见没法躲避,只得战战兢兢的,颤颤巍巍的,抬眼朝祝修远看去……
两人的视线,顿时碰撞在一起,擦出刺啦刺啦的电火花。
“漱玉,你我已有肌肤之亲,相当于说……我坏了你的名节!所以啊,你只能跟着我了!我就是你的归宿!”
祝修远心里得意,嘴角不由勾动。
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就是以此,要挟她服软。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啊。
因为古代女子,极重名节,若谁坏了她们的名节,就只能娶了她们!
祝修远为自己能够想出这样一个主意而沾沾自喜,笑眯眯的看着董漱玉,且看她如何回应。
“你不嫁给我,就是坏了礼,这可不行,你们古代的女子最看重这个的,你可别忽悠我!”
祝修远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他这个妙计,真是无懈可击,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董漱玉的脸色变了又变,两眼呆呆的看着他,颇有种委屈之色。
祝修远所说的话,自然是正确的。
董漱玉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非常认可祝修远所说的话。
她根本不能在心里欺骗自己。
可是……她真的不能嫁给祝修远啊!
这个矛盾,在董漱玉心里乱窜,扰得她心神不宁……祝修远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
她眼中的委屈之色愈发浓郁了。
不过,董漱玉终究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她心里慌乱之下,竟也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
只听她说:“侯爷……侯爷切莫胡说,我与侯爷之间,始终恪守以礼,何来肌肤之……之亲?侯爷切莫胡说!”
话音一落,董漱玉就低头,错开视线,不敢再与祝修远对视。
因为她说谎了,不想让祝修远看出异常来。
而此时,祝修远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盯着她……祝修远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妄图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擦干抹净,来个死不承认!
祝修远也不是吃素的。
他邪恶的笑道:“既然以前没有,那现在就有了!”
话毕,祝修远捧着她脸蛋的手,往回一用力,就将那张娇艳的脸蛋儿送了过来。
趁董漱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咬了上去。
“唔……”
董漱玉挣扎,两只小手儿又推又拍。
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济于事。
相反,她的此举,还增加了祝修远征服的趣味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祝修远也是放开了手脚,没有任何束缚,对怀中玉人一阵矿吸乱咂,没有任何顾忌。
狂放的火热,犹如火山喷发,瞬间淹没一切。
董漱玉第一时间就被淹没了,以至于忘掉了一切。
什么克夫,什么坚持,都在这一刻一一溃败……彻底淹没在那汪洋大海里,不知身在何处。
良久之后。
祝修远终于放过了她。
她娇喘细细,两眼迷离,香汗淋漓,祝修远脑袋抬起的那一刻,她环在祝修远脖子上的手,还曾阻止了一下……
“漱玉,这下我们就有肌肤之亲了吧,你赖不掉了,哈哈……”
祝修远得意,半抱着她那柔弱无骨的娇躯,不由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她,且看她又怎么说。
此时,董漱玉已经清醒过来。
心里的心结,又占据了她整个身心。
方才,她用手阻止祝修远抬头的动作,也令她十分羞涩与自责……
所以现在,面对祝修远的又一次逼问,她顿时就懵了。
“侯爷……这……这……这不算的……”
董漱玉自知说谎不好,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因此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妄图蒙混过关。
祝修远一怔,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没想到,董漱玉竟是如此的水火不侵,像是一块万年老冰似的,始终捂不化。
祝修远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他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般,神色稍显严肃。
蓦地,祝修远一手伸出,直接拿住了董漱玉的一个禁地。
然后声音轻颤着问道:“那这样呢?”
“侯……侯爷……”
董漱玉整个娇躯都是一颤,尤其是两个脚,不争气的直打摆子。
祝修远此举,算是彻底突破禁忌了,永远都无法回到以前了……
禁地被拿,她本能的想挣扎,想躲开,但是……整个娇躯颤抖得厉害,竟无一丝力气,无法挣扎与逃跑。
她只能缩在那里,像是一只待宰羔羊般,任祝修远肆意施为。
迈出了这一步,祝修远的心也野了起来。
心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781 条件
【喜闻乐见的章节大概在明天第二章出现】
于是乎,祝修远两手齐动,上窜下探,将董漱玉当成一件珍玩古董般,把玩了个遍。
祝修远自然是嗨了。
身为待宰羔羊的董漱玉,尽管被侵犯,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并没有多大的伤心与痛苦……
只是出于女儿家的羞涩,她才始终躲闪抵抗,扭来扭去。
良久之后。
祝修远终究恋恋不舍的收手。
董漱玉则瘫在那里,衣衫凌乱,脸面红得似乎能滴血。
发髻也是略散乱,她现在看起来,有种异样的美。
祝修远差一点,就忍不住继续施行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了。
“漱玉,这下好了,我彻底坏了你的贞洁,你说该怎么办?”
祝修远似笑非笑,脸上一种奸计得逞的神色一闪而逝。
同时,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漱玉果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女,能拥有她,简直太幸福了!”
董漱玉瘫在那里,只是猛喘气儿,也不说话。
还不时盯祝修远一眼,眼中神色非常复杂。
“现在,你只能嫁给我了!”
祝修远自言自语,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脸上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
董漱玉还是没有说话,或许没有力气,也或许是因为羞涩。
“即便你不愿意嫁,那也无妨,毕竟你有心结嘛,我也不逼你!等你哪天想通了,我们随时可以拜堂成亲。”
祝修远说道,以一种商量的语气。
瘫在那里的董漱玉,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一松。
只要祝修远不硬逼她嫁人的话,一切都好说……
然而,董漱玉才刚松了口气,就又听祝修远说:“但是,我尊重你的心结,不逼你拜堂成亲,但对于我来说。”
“我们事已至此,我们的关系,也已远超肌肤之亲,我得要对你负责。并且,你还需要满足我一个最低的要求!”
祝修远又说,略带霸气,语气不容置疑。
董漱玉躺在那里没动,只拿眼睛看着他,似乎再问:“什么最低要求?”
祝修远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个孩子,你最低限度,要给我生一个孩子才行!”
“不……”
董漱玉刚想反驳,她的嘴就被祝修远按住。
“这是我的最低要求,如果你不答应,那现在就和我拜堂成亲吧!”
祝修远又说道,一脸的坚决,不容置疑。
呼!
一阵风吹过,高达丈余的芦苇,开始猛烈摇晃,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这声音很大,彻底将芦苇荡里面的声音掩盖。
祝修远和董漱玉两人,究竟在里面谈什么,自然是无人知晓。
家将们层层把守,就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他们所谈之事,也就成了一个谜!
时光匆匆,一眨眼,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日渐西沉,天色已经开始擦黑。
就在此时,祝修远划着那小船,载着仪容整齐的董漱玉,终于自芦苇荡中出来了。
小河岸边上,玩纸鸢游戏的董淑贞,早就腻了。
将纸鸢丢在一边,搬来椅子,面朝小河而坐,支手托腮,等祝修远和董漱玉回来。
“夫君终于回来了!”
待看见祝修远他们的影子,自小河下游驶来后,董淑贞这才恢复活力,在小河岸边上挥手蹦跳。
很快,小船靠岸,祝修远和董漱玉先后下船。
他们两人神色如常,从外表看去,根本看不出一丝异常来。
“天色已晚,娘子还要玩吗?”祝修远笑问道。
“不玩了,不玩了,玩了这大半日,也有些累,夫君我们回府吧。”董淑贞说。
于是,祝修远下令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众人刚一回府,董漱玉一下马车,就回了她那雅致小院,说今日吹了风,偶有不适,不见任何人。
就连晚上吃饭,她都没来主宅的花厅。
“玉儿到底怎么了?”饭桌上,董诚还好奇问道。
“哦,岳父大人请放心,今日我们去那庄子中游玩,漱玉她想必是吹了风,感染了一点风寒。”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已请御医为漱玉诊治过了,问题不大,御医开了两副药,吃了应该就好。”
祝修远略有心虚。
但又想到,这是他和董漱玉之间,必须要迈过去的坎,他心里就释然了。
“诶,玉儿的身子骨,向来就差,趁此机会,就好好的调理调理吧……”董诚叹道。
饭后回屋,祝修远琢磨着董漱玉的事,很快就睡下了。
他计划,就在这两日间,要迈出那最后的一步。
但具体如何实施,还需好生的安排一下。
今日下午,在那芦苇荡中,董漱玉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明确反对。
想必,她心里已有所准备了吧……
但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人家毕竟是女子,总得让人家缓缓再说。
心里想着这些事,祝修远很快迷糊睡去,夜里还曾做了几个梦,以至于第二日早上醒来时,脑袋都有些昏沉。
“姑爷,小姐,天亮了,该起来了……”
天刚一亮,夏舞和秋雯两个丫头,在拔步床的两层锦帐外面,像闹钟似的不停叫喊。
“别喊了,啊哈……今日想来无事,就容本姑爷睡睡懒觉吧……娘子?”
“夫君?”
“我们继续睡……”
“嗯!”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是祝修远由来已久的梦想。
现在他都是尊贵的侯爷了,况且又有机会,那还早起做什么,吃虫子吗?
自然是搂着娘子睡懒觉来得舒适。
拔步床之外,秋雯和夏舞两个丫鬟,互相对望一眼,都挺无奈的,然后一起摇头,默默的退下。
洗漱用的铜盆,里面的热水,都凉了三次了,她们也就换了三次热水……
但看这样子,小姐和姑爷一时半会儿不会起来,她们还得继续换热水。
大约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左右。
秋雯和夏舞又来到拔步床外,喊道:“姑爷,姑爷,府外来了一个太监,说是什么内库监太监遣来的,来请姑爷,说是有要事相商!”
“什么?内库监太监!”
祝修远翻身爬起来,瞬间睡意全消,“内库监太监派人来请,怕是精盐之事已有了眉目,娘子,我们该起来了。”
在秋雯和夏舞两个丫鬟的忙碌下,很快,祝修远和董淑贞就变成了光鲜亮丽的模样,堪称郎才女貌!
【求月票】
782 构筑盐田
简单吃了早点,祝修远就准备出府入宫了。
“夫君等等!”然而,董淑贞却一把拉住了他,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不知道正打着什么歪主意。
“娘子何事?”
“夫君……凭这‘外庭行走’的腰牌,可以不用通报,直入皇城的吧?”
董淑贞抿着嘴,憋着笑意,合身扑上来,十分亲昵的抱着他。
很快,董淑贞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她的手上,已握着一块金灿灿的腰牌了。
她手拿腰牌,翻过来调过去的看,抿着的嘴裂开,憋着的笑容开始绽放,看着腰牌两眼放光。
祝修远嘴角一扯,他一看董淑贞这样子,就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
“娘子切莫胡闹!”
祝修远脸色稍黑,淡定的从她手中拿过那腰牌,重新别在腰上。
笑道:“那皇城中处处危急,没有什么好玩的,娘子你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
“夫君……”董淑贞瞬间做委屈状。
“听话!那皇宫之中,岂是好玩的?说错一句话,行错一步路,就可能掉脑袋,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哦!”董淑贞闷闷不乐,但也没再纠缠。
“漱玉昨天回来后就不舒服,你去陪陪她吧。”祝修远随口吩咐。
“哦!”董淑贞点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祝修远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那艳羡无比的眼神中,径直出府而去。
乘坐马车,直入皇城的承天门。
凭“外庭行走”的腰牌,他果然畅通无阻,轻轻松松,就进得承天门。
然后往那内库监衙门走去。
自祝修远从杭州回京,已有数日之久了,这数日来,朝廷中,京城中,无不风平浪静,最大的话题,就是神雷侯府的喜事。
因此祝修远心里安定,也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事。
可以专心处理精盐之策的事务,顺带监管一下神雷军。
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祝修远慢慢行至内库监衙门,那内库监太监甲午,竟提前得了消息,正恭迎出门,两人在衙门门口打了个照面。
甲午似乎比昨日更加热情了,谨小慎微,将姿态放得极低。
但他通身上下那股子精明钻营劲儿,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隐隐的,祝修远对这类人有些防备……
“侯爷请看!”
甲午指着一份舆图。
“这一大片沿海地段,原是江都王所属田庄,昨日陛下已同意侯爷所请,现在这些地段将作为侯爷晒盐之用!”
“然后是另外两成的地段,经昨夜一夜的忙碌,咱家已将这些地段通通都买了下来,侯爷可以放心使用了!”
甲午谄笑,点头哈腰。
再搭配他那瘦高的身板,使之看起来形象极为独特。
“甲公公有心了,竟能在一夜的时间内处理好一切,本官必上奏陛下,为你请功!”祝修远客气道。
甲午乐坏了,连说不敢云云。
晒盐用地的问题,既然已经解决了,祝修远便进入下一准备阶段——
构筑盐田!
构筑盐田之事,祝修远也不想自己动手,就在这里,直接交代给甲午去办。
他画好了草图,详细讲明了各种注意事项,并将之笔录成册,交给甲午,让他去鼓捣。
“侯爷放心,咱家必不辜负侯爷所托,咱家观此盐田之法,倒也不难,只需得数日,应该就能完工!”
甲午拍胸脯保证。
祝修远比较满意,最后又嘱咐了两句,他便起身离开内库监衙门,转道往午门走去。
午门之内,就是深宫内院了。
非奏请或上朝之日,似祝修远这样的外臣,是进不去的,必须先通报。
守卫午门的金吾卫,见来人是神雷侯,当下不该怠慢,将神雷侯求见的消息立即传入宫中。
稍等了片刻,就有两位小太监快步跑来,客客气气的,将祝修远请进了午门。
祝修远亦步亦趋,跟着两位太监,直接来到了谨身殿。
殿中开辟了一个书房,陈皇和尤贵妃最近,就在这书房中处理政务。
祝修远求见陈皇,其实是为了提纯精盐这一步骤的场地问题。
对于精盐的提纯,必须十足保密,于是祝修远就建议,在神雷坊中,筹建一座大型的精盐作坊,借助神雷坊的防卫力量,应该能保住精盐的秘密。
陈皇和尤贵妃都觉得没问题,因此当场就拍板同意下来。
另外,提纯精盐所需的原材料问题,也需保密……经过一番商议,祝修远和陈皇一致决定,将原料供应的事交给鄱阳王和震泽王去办。
诸事商议妥当,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陈皇留祝修远在宫里陪他吃了一顿饭……
时间来到未时,也就是下午两点钟左右,祝修远才慢悠悠走出宫门。
在宫门口想了想,祝修远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城外的神雷军大营。
神雷军募兵之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因神雷军名声在外,所以募兵十分顺畅,恐怕再需一两日,就能满员,募够五万之数。
林伯昌、黄志高、吴少光、刘安平等,他们现在都是副将了,各个志得意满,整天笑容不断。
在练兵之事上,他们也没敢松懈。
甚至于,在祝修远和林伯昌的有意安排下,他们几个副将之间,还形成了良性竞争,天天拼了命的练兵……
整个神雷军大营,从将士的数量,到看不见的军心,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好了!
对于这练兵之法,祝修远并未横加干涉,一切都放权给林伯昌,让他自由发挥……他这个甩手掌柜,真是越当越顺手了。
直至天色擦黑,祝修远才入城回府。
主宅花厅的晚饭时间,董漱玉还是没有出来。
但据董淑贞所说,她其实还好,并未卧床不起,而是在研究琴棋书画之类的。
生意上的事,她也没怎么管,整整一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抚琴作画,陶冶情操。
祝修远没搞懂她这是什么情况,有心去探望,但又怕双方尴尬……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第二日。
鄱阳王和震泽王已经入京了,领受皇命,与祝修远商讨精盐原料合作之事。
783 计划开始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祝修远与两位王爷敲定了所有细节。
中午饭点,祝修远在董玉楼宴请两位王爷,饭后,鄱阳王和震泽王一起返回各自驻地,开始准备供应原料之事。
下午的时间,祝修远去了一趟城外十里的神雷坊。
那里已经热火朝天,数万名工匠一起劳作,他们要在最短的而时间内,建造一座符合祝修远要求的精盐作坊。
……天黑回府后,主宅花厅的晚饭时间,董漱玉还是没有出来吃饭。
据董淑贞说,她还如昨天那般,抚琴作画,醉心于诗词,从早上到晚上,她还挺忙……
倏忽间,时光飞逝,时间又来到第二天了。
今天祝修远没有什么事情要办。
精盐之事,已全部安排了下去,不用他亲自去盯着。神雷军大营中,有林伯昌在,他也不担心。
“经过了两日的冷静,想必漱玉,应该默默的接受那件事了吧?今天,是该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吃早饭的时候,祝修远心里默默的打定了主意。
凑巧的是,董漱玉今天,虽然没来主宅花厅吃早饭,但却一大早的,就出府,去了秦淮河畔的董玉楼。
“看来是稳了!”
祝修远得了这个消息后,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他在府中磨蹭半日,偷偷的命言大山备了马车,马车上再准备一坛贞酒。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祝修远想了个办法,溜出府门,坐上言大山准备的私密马车,消失于纵横京城的茫茫街巷……
“恩公,我们去哪啊?”临出发前,言大山曾疑惑的问道。
以前的时候,恩公经常私会准恩母寇婉婉,就是这般鬼鬼祟祟的。
可是……准恩母都去了黔中,不在京城了,那恩公又是去私会谁?
莫非他言大山又将有一位恩母了?
一想到这个,言大山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并在暗中祈祷,这次的新恩母,可千万不要动不动就揍他了。
他只是一个随从而已,却成了众恩母们的出气包……他感觉好憋屈。
面对言大山的提问,祝修远自然是懒得理会他,只说:“安心驾车便是!”
言大山茫然,手里捏着缰绳,感觉前路一片迷茫——
驾车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因此小声问道:“恩公,还是去花满楼吗?”
“先在城中转一圈,确保无人跟踪。”马车中传出祝修远的声音。
“是,恩公!”言大山微叹口气,手上一抖缰绳,就驾着马车消失于茫茫街巷……
“恩公,我们后面应该没有跟踪之人!”忽一时,言大山对车厢内说道。
“哦……那就好……去董氏茶庄!”祝修远的声音传出。
言大山闻言一怔。
因为他听出来了,恩公的声音有些怪,就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不过,言大山联想到马车中放的那坛贞酒,他就释然了……但很快,他心里又疑惑,恩公为何偷偷摸摸的去董氏茶庄?
还在路上喝酒?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言大山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
“对了,我们不走董氏茶庄的大门,直接去后面那道围墙,你……知道怎么走吗?”
祝修远的声音又传出来,醉醺醺的,还有酒水在酒坛中摇晃的声音。
“恩公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走!”言大山说道。
尽管心里疑惑,他还是抖动缰绳,往目的地驶去。
良久之后。
马车停下。
车外传来言大山压抑的声音:“恩公,我们到了!”
隔了一会儿,马车轻轻一摇晃,并有轻微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祝修远在马车中走动。
很快,车帘被拉开一条短短的细缝,一个眼睛出现在细缝之后。
“周围有人吗?”祝修远隔着薄薄的布帘问道。
言大山左右望了一眼,凑近细缝,拱手压低了声音:“恩公,周围无人!”
随即,言大山眉头一动,因为他凑近了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正从那细缝中传出。
“好!”
祝修远一把掀开布帘,摇晃着脚步,走出车厢,仰头看着董氏茶庄的围墙,说道:“大山……你背着我……翻过这道围墙。”
“是恩公!”
言大山心里疑惑,但动作毫不迟疑。
他立即弯腰,背了祝修远,在原地纵身一跃,就已翻过围墙,落在了董氏茶庄之内。
董氏茶庄的门面,面朝钞库大街,它的侧边,便是乌衣巷。
走进乌衣巷数步,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董玉楼了。
也就是说,董氏茶庄,与董玉楼之间,其实是连成一片的。
祝修远记得十分清楚,当初为了方便董漱玉管理茶庄与酒楼,就在中间开了一个门户,将茶庄与酒楼打通,方便董漱玉来回穿插。
如今,祝修远将借助此道,偷摸到董玉楼中,董漱玉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
对于这条通道,言大山也是知道的,倒也不用祝修远多费口舌了。
只不过,那道开辟出来的门户,此刻却是紧闭的,还上了锁。
这点小小困难,自然难不住言大山,他背着祝修远,纵身一跃,待落地之后,就已置身于董玉楼了。
董玉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生意爆好,每日里宾客如流。
但祝修远和言大山所处的地方,却相对冷清,这里是专供董漱玉穿插的小道,自然没有客人会来到此处。
一路通畅,言大山背着祝修远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静悄悄,不闻人声,只有前面传来隐约的鼎沸之声,这一静一闹相互对比,更加显得此处的静悄悄。
祝修远知道,董漱玉喜静,所以才在董玉楼中单独开辟了这么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方便董漱玉静心处理事务。
“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祝修远对言大山吩咐。
“是!”言大山拱手之后,飞身翻墙去到了外面。
祝修远手中提那坛贞酒,两手举着,又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
随后,他摇摇晃晃,脚步虚浮,扶着墙,慢慢往董漱玉的房间摸去。
“到了,就是这里……”
祝修远嘀咕,刚要一把推开房门,身后忽然传来两个惊诧的声音:“侯……侯爷!”
784 心愿达成
祝修远回头看去,用力眨了眨眼,原来是春雪和冬梅两个丫鬟。
“漱玉在里面吗?”祝修远随口问道。
“在……在里面,侯爷醉了……奴婢扶侯爷下去休息吧……”
“不用,你们两个……”
祝修远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点着两个丫鬟,大着舌头,“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和漱玉……有话要谈!”
“是,奴婢遵命!”春雪和冬梅福身一礼。
祝修远满意点头,然后一把推开那房门,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
不待两个丫鬟看清屋内情景,他就将房门紧闭,还拉上了门栓。
两个丫鬟错愕,那匆匆的一瞥,她们似乎看见自家小姐惊慌起身的模样……
房门紧闭了,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但两个丫鬟心里着实好奇啊,她们互相对了一眼,一.asxs.头,然后蹑手蹑脚走近,趴在门窗上偷听。
“漱玉……”
她们隐约听加了祝修远的声音,那种声调,有些奇怪,两个偷听的丫鬟都不由对望了一眼。
砰砰!
咚咚!
随后,她们又听见了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追逐的脚步声,非常凌乱。
两个丫鬟张圆了嘴,互相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愕之色。
“……住手……”
紧随其后,她们又听见了自家小姐的娇斥。
声音颤抖,还带着羞愤……她们的小姐,似乎在极力反抗着什么!
两个丫鬟顿时惊呆,都在心里预感到了一些事。
两个丫鬟用手推那门,但门栓已被拉上,单凭她们两个的力气,是推不开的。
“侯爷和小姐……”
春雪两眼睁得溜圆,大张着嘴,不由看向对面的冬梅。
“嘘!”
冬梅赶紧做禁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道:“这是主子们间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最好不要掺和进去。”
春雪点了点头,紧咬着嘴唇,然后又将耳朵紧贴门缝。
嘶啦!
这次,两个丫鬟听见了裂帛之声,紧随而来的,就是她们小姐的哭声……
两个丫鬟顿时腿软,差点站不住。
两手扶着门扉,才避免直接软倒在地。
天啦!
侯爷疯了,竟……竟……她们竟听见了裂帛之声!
她们实在不敢相信!
往日的侯爷,待人宽和,温文尔雅,就连对她们这些丫鬟,也是极好的,从来就没有粗暴的对待过某人。
但是现在,侯爷竟对小姐……施暴!
屋内的响动,还在持续。
两个丫鬟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的侯爷,是何种面目。
而现在的小姐,又是何种模样。
两个丫鬟贴身伺候董漱玉,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其实心慕侯爷已久。
侯爷对自家小姐,也是有意思的。
可……
两个丫鬟的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们,赶紧冲进去,阻止侯爷乱来。
但这个时候,她们腿软手酥,被吓坏了,根本提不起力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
这屋内传出的动静,已有点不堪入耳了。
两个丫鬟听得面红耳赤,想逃离这个地方,可心里又想听,纠结与挣扎,最后两个丫鬟始终没有离开半步。
因为她们知道,她们是自家小姐的贴身侍女,这一关,她们是迟早要过的。
可是,自家小姐那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哀嚎”,听在她们耳中,总能牵动了她们的心肝肺,跟着一起乱颤……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
忽然,砰的一声,两个丫鬟紧紧靠着的门扉,竟从里面打开了。
“啊!”
两个丫鬟一时不察,瞬间失重,往洞开的门内倒去。
恰在此时,一个人一步跨出,三人刚好撞到一块儿。
“你们没事吧?”
那人自然是祝修远,他一左一右扶住了两个丫鬟。
实际上,两个丫鬟倒过去的时候,就已瞧见了,这人光着膀子,细皮嫩肉的,但肌肉线条轮廓分明,这是一个男子。
另外,这人好像刚从水池里走出来似的,一声的汗……
直至,听见了从上面传来的声音,两个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忙抬眸一看,果然是侯爷。
她们立即后退一步,低着头欠身一礼:“侯爷!”
祝修远光着膀子呢,两个丫鬟不敢看,脸色腾的再度通红。
“还愣着做什么,打水去啊,伺候我和漱玉更衣,快去!”
祝修远老脸稍红,对两个丫鬟进行吩咐。
尽管这是第一次吩咐丫鬟做这种事,但他一点也不着慌,只有脸色稍红而已。
“哦,是是……”
两个丫鬟反应过来,忙捂着脸跑开,准备热水及干净衣服去了。
祝修远目送两个丫鬟离开,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最后咧嘴一笑,心道:“终于办完了这件事,就是……好……好累啊!”
砰!
感叹一句,祝修远随手关了房门……
一刻钟后,祝修远穿戴整齐,满面春风,径直出门而去。
转眼,天色渐黑,时间又到了晚上的饭点。
如祝修远猜测的那般,董漱玉果然没来主宅的花厅用饭,只派丫鬟来说,今日出门,又偶染了风寒……
岳父大人董诚又感叹一番,命人好生伺候,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董淑贞有些担心,饭没吃完,就去探望了董漱玉。
待她回来后,祝修远故作不知,捉了董淑贞来问董漱玉的情况。
“姐姐这病好奇怪,大夫未曾诊断出什么毛病来,但姐姐就是很累,躺在榻上,动一下手指头都懒得动。”
“不过更加奇怪的是,姐姐的脸色却非常红润,气色也极好……这根本就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
祝修远静静的听着,并不做声。
“夫君?夫君?”
“嗯……”
“夫君想什么呢?妾身都叫你两次了。”
“哦,没什么……对了,除此之外,漱玉还有没有其他的反常情况呢,比如说胡话之类的。”
“额……”董淑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确定道:“有!”
“那是什么?”
“我听春雪和冬梅说,姐姐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非常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姐姐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有时候会落泪,有时候又不自觉的傻笑……不过,有人陪着她的时候,就没有这些反常。”
【求推荐票,求月票】
785 不悲不喜
“要不知如此,妾身都以为姐姐撞邪了呢!”董淑贞最后说道。
“想什么呢,我侯府中怎么可能撞邪……天色已晚,睡吧!”祝修远笑道。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万籁俱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狗吠及蛙鸣之声。
夜深人静,该是进入梦乡的时候。
董漱玉仰卧于绣塌,却是毫无睡意。
她两眼虽然圆睁,但却没有焦距,茫然无神,一动不动,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心里恨吗?
自然是恨的。
但……身体的撕裂感,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以及疼痛之下,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畅。
疼痛与舒畅,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彼此纠缠。疼痛持续伤害着她,而那丝舒爽又持续治愈着她……
这种奇怪的体验,带给她一种极度异样的感觉,复杂难言。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包含有愤怒,有伤心,有悸动,还有一种无助感,彼此交织在一起,始终侵袭着她。
她现在的身体,就好似一口大钟,悬挂在钟楼里面。然后来了个顽童,无休止的推动那钟锤。
咚!
咚!
一下又一下,硕大的钟锤撞击在她身上,永不停歇。
那裹夹巨力的钟锤,每“敲中”她的身体一下,她心里就跟着莫名的震撼与悸动一下。
她整个人,犹如掉入了大海,被滔天的巨浪掀飞到了天际,然后又从天际坠落而下,重新掉入大海,淹没在无穷的海水之中……
夜,很平静。
董漱玉的闺房,也很平静。
董漱玉整个人,仰卧于绣塌,从表面上看,她也是十分平静的。
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她的整个娇躯,从内到外,全都不平静,每每掀起滔天巨浪……
撕裂的疼痛与那丝令人羞耻的舒爽并存……
逐渐的,安静的闺房中,在这不闻人声的夜里,董漱玉的呼吸,竟逐渐急促起来,酥胸起伏。
就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或者说“余韵”,始终扰乱着她的心智。
让她的内心,无法冷静下来去恨一个人。
经过很长时间的酝酿,她的心中,原本聚集起了一丝恨意,并逐渐变大,从一丝细线的程度,变成了水桶那么粗的规模。
但是,在那种奇妙“余韵”的持续冲击下,她心里愈发烦乱,有关祝修远的一切,从以前的江州,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轮流出现。
所有的画面,最后都定格在他那“张蛮横中带着狂喜,痛惜中带着温柔”的脸上……
如此一来,她心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恨意,竟瞬间消散了,一丝痕迹也不留。
她进入一种不悲不喜,不恨不爱的状态。
从外表上看,就是一动不动,两眼无神,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的状态。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春雪和冬梅两个丫鬟,进屋来看了一眼。
见自家小姐还没睡,还睁着眼,眼中还是没有神采……
两个丫鬟彼此对望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在心中暗中叹了口气,最后小心翼翼出门而去。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夜已经极深了,就连狗吠都不闻。
迷糊中,董漱玉渐感疲惫,一股困意袭来,犹如滔天巨浪,竟暂时盖过了那清晰的撕裂感,以及那丝令人羞耻的舒爽。
今日在那董玉楼中,她为反抗祝修远的“施暴”,可算是挣扎了一回。
又是逃跑,又是拼命阻拦的,可以说是用尽了力气。
她的身体,其实早就十分疲惫了。
但直到现在,这种疲惫才释放了出来。
这种疲惫感,真的犹如泄闸的洪流,瞬间淹没一切,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似乎呼吸都困难……
她再也顶不住,数息之后,她不由闭合了双目,就此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
天光大亮,清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屋中亮堂一片。
董漱玉第一次睡得这么晚。
她悠然醒来,一睁开眼,感觉光线太亮,不由用手揉了揉。
“小姐,小姐醒了,快去打水来!”春雪的声音响起,就在绣塌边上,带着喜色。
“诶,好的,这就去!”然后是冬梅的声音,也带着喜色,随后便是一连串轻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董漱玉放下揉眼的手,眯眼看去,果然看到了春雪的脸,带着笑意,正在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瞬间,昨日的记忆,以及身体的撕裂感,一同“回归”!
它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竟不给刚醒来的董漱玉一点反应时间。
“嗯……”
撕裂的疼痛感,还是那么清晰,似乎只比昨天好受了那么一点的样子。
这种痛感,一瞬间就令董漱玉的眉头蹙起。
但紧随而来的,就是那丝令人羞耻的舒爽感觉,一丝一丝的,随着疼痛流遍全身。
它似乎是一剂良药,同步修复着撕裂感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
就是这种感觉!
董漱玉眉头皱得更紧了。
紧皱眉头的董漱玉,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两手一撑,就想从绣塌上爬起来,同时两脚也跟着动。
“小姐慢点……”春雪见此,赶紧起身来扶。
“嘶……”
然而董漱玉刚刚一动,就不由吸了口冷气,眉梢都在轻颤,还咬紧了银牙,面色不好受,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董漱玉全身僵硬,停止了所有动作。
没错,她刚一动身,那个撕裂感瞬间就变得严重,随着她的动作,就好似将刚开始愈合的伤口重新掰开似的。
太痛了!
“小姐!”春雪吓坏了,都带上了哭腔。
董漱玉没有理会这丫鬟,她僵硬着身体,保持那个姿势不动,咬牙忍受良久,待那种撕裂的痛感稍缓之后,她才缓缓重新躺下去。
春雪见此,赶忙伺候自家小姐躺好,并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重新躺好后,董漱玉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
但因为撕裂感始终存在,始终持续不断的侵袭着她,她始终要分神抵抗这种疼痛感,所以,她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还轻轻的蹙着。
“眉间带忧”,就是董漱玉现在这种状况。
【求月票】
786 亲爱的
“水来了,水来了……”
不一时,冬梅端着一个铜盆跑来,里面装满了热水。
两个丫鬟一起动手,小心又仔细的打理着董漱玉,又是擦脸,又是漱口之类的,还稍微整理了一番凌乱三千发丝。
就董漱玉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是不能下榻的了。
所以也不用梳理多么精致的发髻,只需稍稍打理一番即可。
两个丫鬟忙碌的时候,董漱玉一动不动,还如同昨日那般,像个橡皮娃娃似的,任两个丫鬟摆弄。
随后,董漱玉又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喝了点粥,算是吃了早点。
待一切忙完,两个丫鬟掖好了董漱玉的被子,一步三回头的出门而去。
这闺房中,又安静下来了。
董漱玉仰卧于绣塌,还如昨天那般,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眉间微蹙……
她就这样躺着,不知时光流逝。
忽一时,这安静的闺房外,传来一个脚步声,然后房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眼前光线微暗——
却是春雪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信,姑爷派人送来了信!”
春雪的声音比较小,蕴含着兴奋与高兴,似乎这封信件就是自家小姐的救命稻草似的。
她站于绣塌之侧,两手捏着那信封,将之递送到董漱玉眼前。
在春雪看来,小姐得了姑爷的信,不说立即露出笑容,但也至少,该伸手接住吧。
毕竟,她们知道,自家小姐其实是非常心慕姑爷的。
但是,董漱玉没有伸手来接。
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若不是她还睁着眼,春雪一定认为她睡着了。
一秒,两秒……
董漱玉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
春雪递送信件的姿势未变,但脸上的喜色与兴奋,却是逐渐消失了。
“小姐,姑爷的信就放在这里了,奴婢先行告退……”
最终,春雪将那信件放在床头,就在董漱玉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再看了眼自家小姐,心里微叹口气,缓步离开了闺房,并将房门带上。
闺房中再度恢复安静。
良久之后,久久不曾动过的董漱玉,终究是轻轻转动脖子,将目光投射到放于床头的信件上面。
老实说,从昨天到现在,董漱玉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祝修远的恨意,每次都是刚刚酝酿出一点,就被无情的打散。
并且,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心里已经逐渐恢复了理性。
这件事吧,它已经发生了,不可更改,也不可挽回,祝修远的的确确是侵犯了她,那一段经历,可不是做梦。
她现在考虑这件事,并不从自身得失,甚至自身的贞洁出发。
而是从整个董家,从整个神雷侯府出发,来考虑这件事情。
因为董漱玉的理性真的很强,强大到能压抑自己的感情。
就比如说对“克夫”一事的看法,董漱玉坚定的认定了,她就是个克夫女。
并且,这股信念丝毫不动摇。
哪怕她对祝修远爱入骨髓,爱到不可自拔,爱到天荒地老,她都不会忘掉“她身为克夫女的事实”。
董漱玉的理性就是这般强大。
同样,在对待昨日董玉楼中发生的那件事,时间过了这么久,她心里也逐渐以理性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吧,从董家的角度来看,若她要闹的话,恐破坏祝修远与妹妹贞儿之间的感情,不妥。
从神雷侯府的角度来看,祝修远此举,算是德行的污点,对祝修远的仕途也不利,还是不妥。
所以董漱玉思来想去,对此事的最好办法,唯有她忍气吞声,不对外张扬。
顾及神雷侯府的名声要紧。
另外,为了维持住妹妹贞儿的幸福,这件事情,也不便让妹妹贞儿与爹爹董诚知道。
以免他们与祝修远之间产生隔阂。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董漱玉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所有人。
自她戴上“克夫”的帽子之后,她就自觉是一个不祥之人,那么,这所有的痛苦与磨难,就都让她这个不祥之人来承受吧!
不过话虽如此,但这件事真的太不一般了。
她所看重的自爱,以及贞洁,全都没了……
董漱玉身为一个古代女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
所以现在,董漱玉又陷入了矛盾与纠结之中。
一方面是强大的理性,另一方面,又事关自爱及贞洁之事。
两个方面,都是董漱玉极为看重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董漱玉的理性一定会战胜一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在这个过程中,犹如火烤,却是无比难受的。
现在的董漱玉,就处于这样的难受之中。
董漱玉歪着脖子,盯着床头的那封信件,默默的盯了许久,心里也想了许多……
她自己都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直至脖子僵硬微酸,她才回过神来。
眼中不再无神,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封信件。
迟疑一阵,董漱玉的手终究扬起,动作极为缓慢,将那封信件拿在了手中。
将信封凑近眼前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亲爱的漱玉亲启”几个大字,字迹矫情,似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祝修远的笔迹,她自然认得。
只是“亲爱的”三个字,让她眼前一晕。
捏住信封的两手,忽然缩入被子,将信封藏起来,就好像旁边有人在偷窥,并看见了那三个字似的。
这三个字,她虽然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谁说过,但以她的聪慧,自然能猜到,这是一种极为亲密的称呼。
应该只有那种极为相爱的恋人之间,才会用这种甜的发腻的字眼儿。
随同信封藏入被子的两手,正好感受到了她自己的心跳,十分剧烈。
那心儿似要跳出胸腔,捣蛋得厉害。
不知怎的,随着心跳加速,那丝令人羞耻的舒爽感觉,竟陡然变大了,变得明显了。
甚至超过了撕裂的疼痛感!
一瞬间,董漱玉忽然感觉身轻如燕,再也没有疼痛。
全被那丝能够修复疼痛的舒爽感填满,她整个人都像是泡在糖水里面似的。
十分舒坦!
787 放下包袱
咚咚咚!
咚咚咚!
只不过她的心跳还在加速,越跳越厉害。
搭在心口的手,以及盖在手上的被子,竟也跟着心儿的跳跃而起伏……
不久后,董漱玉感觉浑身越来越热,脸蛋儿似乎也逐渐发烫——
若春雪和冬梅在场,一定会惊呼,因为她们的小姐,竟好似突然之间就“活”了过来,面色红润,眼中也不再无神了!
数息之后,董漱玉那紧闭良久的小嘴儿,竟不由打开,贝齿细密而雪白,随同琼鼻一起呼吸。
“亲爱的……亲爱的……”
董漱玉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三个字,导致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搭在心口的手,不由松开那信封,纤细的玉指缓缓滑动,竟按住了那跳得欢快的心脏。
她似乎是想仔细感受这心动的感觉,也似乎是想将之按住,不让它乱跳乱蹦。
谁知,她手按心口的动作,却同时牵动了另外一根线。
按在心口的手掌,感觉十分饱胀。
她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昨日,在那董玉楼中——
发狂了的祝修远,是如何“疼爱”她这饱胀的……
一想到这个,董漱玉体内那股膨胀了数十倍的感觉,陡然间又张大十数倍,彻底变成一个波涛,席卷一切,将她再度淹没。
她浑身过电,感觉身子越来越热,捂着被子,都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那持续不断的电流流过身体,导致她的手脚四肢,竟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良久之后。
情况才有所好转。
那波淹没一切的波涛,似乎逐渐弱了下去。
同时,董漱玉心里,也不由蹦出一个念头:“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真的太……令人难忘了!”
但随即,董漱玉就强压下这个念头,不许自己去想。
因为那种感觉,是通过那件羞人的事所带来的,她自觉身为一个女子,始终恪守礼节的书香世家的小姐,是不能多想的,是不能多想的……
随着那股令人羞耻的感觉消失,逐渐变小,此消彼长间,那种撕裂的疼痛感又再冒了出来,持续不断的侵袭着她。
但奇怪的是,经方才之事后,现在的撕裂疼痛感,竟没有之前强烈了。
甚至不再需要她用心特意的去抵受……
又过了一会儿,董漱玉忽然想起那个信封,于是赶紧从被子中取出,轻轻拆开,从内里取出一张纸笺。
这纸笺的背面,竟印有非常精美的花纹图案,十分精巧,董漱玉自思,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印有花纹的纸笺。
可见,祝修远在这封信上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将折叠起来的纸笺拆开,董漱玉又发现,这纸笺不仅背面有花纹,这一面的周边,也有花纹,看起来非常精美。
董漱玉心里微微一动。
然后凝神细看信中内容——
祝修远在信里道歉了!
十分真诚,甚至不惜用了一些谄媚的字眼儿。
她甚至都能直观的想象出,祝修远在她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赔礼的样子……
董漱玉看到这里,嘴角稍微动了动。
但终究没有演变为“笑容的弧度”。
她心里想道:“身为侯爷,却对一个女子如此卑躬屈膝,有**份!”
但终究,她看了这些字眼儿,心里也生气了一丝暖意,祝修远的道歉,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接着往下看去,祝修远又说要对她负责云云,并保证,不会再逼迫她成亲,但又说什么孩子无辜,请她善待等……
“啐!谁要给你生孩子,想得美!”
董漱玉看罢此信,不由罕见的傲娇了一回。
话虽如此说,但董漱玉又将此信反反复复看了数遍,特别是祝修远道歉的字眼,让她心里十分舒坦。
总感觉放下了什么包袱似的!
将此信反复看了数遍之后,她再将之折叠好,放入信封,然后将信封塞到枕头底下。
看了信件后,董漱玉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也不再一动不动,两眼也不再无神了!
后来,进屋伺候的春雪和冬梅,发现这一点后,都由衷的感到开心。
笼在在心头数日的阴霾,也逐渐散去。
小姐不仅变好了,有时候还会与她们交流两句……这让两个丫鬟心情瞬间变好,并持续了一整天……
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一夜后,时间来到第二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董漱玉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
那种撕裂的疼痛感,正在逐渐消失。
今天早上醒来,只要不动,它就不会痛。
只有活动的时候,那种撕裂感才会跳出来捣乱。
在绣塌上躺了数日,董漱玉感觉身体都要生锈了,于是忍着那丝撕裂的疼痛,下得塌来,穿好了衣服,梳妆打扮完成,去到书房中闲坐看书。
昨日祝修远通过书信道歉后,董漱玉就放下了大部分的包袱,心里的理性,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她已决心忘掉此事,不对外声张,保留这个秘密。
至于祝修远……
她心里还是颇为复杂的,不肯见他。
但对他已没有丝毫的恨意了。
祝修远与董漱玉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也有可能需要一些契机才行。
祝修远作为男人,理应主动,并自发的创造契机。
所以,在书房中闲坐看书的董漱玉,就收到了丫鬟春雪送来的第二封信。
“小姐,姑爷的信件,奴婢放这里了……”春雪将信件放在书案上,然后快步退下,并不多嘴。
董漱玉正手握一卷书册,闻言头也没抬,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似乎丝毫不关心,也丝毫不期待的样子。
待丫鬟春雪出门而去之后,董漱玉保持手握书卷的姿势,又保持了许久。
她两眼虽然盯着书册上,但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书房门外,春雪和冬梅两个丫鬟,正趴在门缝上往里张望,透过门缝,她们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家小姐的任何举动。
然而,她们在门缝上趴了许久,却不见自家小姐有任何行动。
她们都暗中着急,并不停挥舞小拳头,似乎是在为董漱玉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