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逍遥小军侯TXT下载逍遥小军侯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逍遥小军侯全文阅读

作者:茶碗的彼岸     逍遥小军侯txt下载     逍遥小军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38 上贡

    只是……梁国使者每年前来陈国亲自押运贡品之事,屡让陈国上下为难。

    主要是梁国使者太过张扬跋扈了!

    不过也是,你陈国都卑微到给人家上贡品了,人家心里膨胀一些,自居天朝上人,不把陈国之人看在眼里……也就成了必然!

    所以,接待梁国使者之事,就成了陈国每年都必须经历的“老大难”问题。

    谁去接待梁国使者,就意味着谁要受辱!

    受辱之后,还无处喊冤,只得生生承受着。

    历史上有一次闹得很大,某位陈国接待人员太过刚硬,看不惯梁国使者在陈国的所作所为,与之理论,结果被梁国使者当场杀死……

    即便发生了本国接待人员死亡的事件,那梁国使者最后竟然也全身而退了!

    自那次之后,几乎人人都躲着担任接待梁国使者的职责。

    如果谁倒霉不慎接下了这项任务,那他一定会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梁国使者,不敢违拗梁国使者任何要求……

    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骂名!

    所以说,接待梁国使者之人,要冒着很大的风险,还容易里外不是人……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所以,当刘文彩一听说祝修远要接待梁国使者,吓得他掉头就往码头上跑,想坐船跑路,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那州衙衙门后堂中,众位官僚异常的反应,也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他们人人推脱。

    因为这事真不好办!

    还有,祝修远也理解了刘文彩那番“自我牺牲然后自我感动”的表情了,敢情刘文彩还真是冒着生命危险舍命陪君子呢!

    不过祝修远已经揽下接待梁国使者之责,那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他们左右不过在此留宿一晚而已,稍稍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

    ……

    时间很快来到梁国使者到达之期。

    这天早上。

    江州码头。

    江州刺史董诚,携带着江州长史李林洲、江州司马祝修远,以及录事参军、六曹参军事等大小官吏,早早等候在此。

    当然,也少不了叫嚣着“舍命陪君子”的刘文彩。

    祝修远虽然是接待梁国使者之人,但是,在梁国使者刚刚来到江州的时候,当地所有官吏,都必须到码头上迎接。

    这是朝廷礼部制定的礼仪。

    等所有官吏在此迎接完毕后,才由祝修远单独接待。

    偌大的码头上,放眼望去,一水的圆领官袍。按品秩不同,有紫袍,有绯袍,也有绿袍。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码头的泊位,也没有停泊任何船只,显得空荡荡。

    导致整个码头都显得比较安静。

    祝修远、刘文彩及李林洲三人,站在董诚身后,听着他们身后的录事参军、参军事等官吏闲聊。

    他与刘文彩和李林洲,不时也聊上一句,不时往宽阔的江面上望一眼。

    “来了,来了,梁国使者的船只来了……”

    忽然响起的一声喊叫,吸引了码头上众位官吏的注意。

    包括祝修远在内,他们纷纷望向江面远处。只见那江面极远之处,果然出现了若干船只。

    因为太远的缘故,还看不清船上的旗帜等,也就无从分辨这些船到底是不是梁国来的船。

    但是,在梁国使者造访之际,陈国境内的江面早已清空,任何船只都不能下水……

    那就很明显了,远方出现的船只,必然就是梁国使者的船只!

    “大家安静!”

    董诚仔细瞧了眼江面的船只,回头又扫一遍众官,“梁国使者即将到达,我们做好准备,勿要丢了我大陈的颜面!”

    “是,大人!”众官纷纷答应,然后闭口不言,整理一番衣冠,站成整齐的一排排。

    江面上的大船越来越近了。

    祝修远抬头望去,微感震撼。

    原来梁国使者带来了一整个船队,整个船队大约有三十多艘大帆船!

    祝修远再定睛一看,这三十多艘大船中,有二十七八艘都是“运兵船”,上面整齐列队着一排排虎狼之兵……

    祝修远远远打量这些虎狼之兵,心里暗暗摇头。

    果然,单看站姿就能看出,这些梁国将士,远远不是陈国之兵所能比拟的,太明显了!

    就连祝修远这种不懂古代军事的人,都能一眼看出……

    看罢那些“运兵船”,祝修远的视线回到当先第一艘大船上。

    这是整个船队中最大的一艘船,共有三层,看起来像是一条游船。

    随着船队越来越近,祝修远已经能看清那大船甲板上站着的人群,十分清晰。

    祝修远等江州官吏纷纷往梁国船只望去,那梁国船只甲板上的人也纷纷望了过来。

    近了,梁国船只又近了,他们开始减速,准备靠岸。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梁国使者的大船靠岸了!

    众船夫忙碌着,齐手将船上的缆绳固定在码头系船柱上的时候,祝修远着重打量了一番甲板上最靠前的人。

    其中最吸引眼球的,是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

    那男子约十八九岁,长的丰神俊朗、面如冠玉,衣着十分考究,让人一看就能分辨得出,这是一位有涵养的富贵公子哥。

    只不过这位公子哥稍稍有些消瘦,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模样。

    那位女子则紧靠着那位公子哥,约莫十六七岁模样。

    她面如满月、杏眼桃腮,眉目白皙如画,衣饰光鲜靓丽,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儿。

    这位女子不仅美貌,她的面目更是和善可亲,温柔阳光,一抹淡淡的笑意始终绽放在她的脸上,不曾消散。

    她一双眼睛充满好奇之色,紧挨着那位公子哥,两眼四处乱瞟,她仿佛初生婴儿,对什么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除了这一男一女之外,余者都是一些穿着官袍的中年人,个个留着胡须,身强力健,虽然是文官模样,但看起来又有几分武将的彪悍。

    很快,梁国使者下船。

    那一男一女走在最前面。

    祝修远心中了然,恐怕整个梁国使者团中,就属这一男一女身份最为高贵。

    因为他们两个不仅十分随意的穿着便装,还走在最前面。

239 卿奴

    这一点,已经足够明显了。

    在祝修远稍稍走神的功夫,那梁国使者,已经踏步江州码头的地面,面朝着董诚等江州官吏。

    “下官江州刺史董诚……”董诚拱着手上跨一步,“携江州长史、司马等大小同僚,恭迎梁国使者!”

    “恭迎梁国使者!”李林洲、祝修远等人齐声叫道。

    最前面的少年公子哥,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一手平举在胸前,一手负在身后,一幅有礼有节读书人的模样,笑道:“各位不必多礼!”

    少年公子哥话毕,他身后转出一人,此人身着文官袍服,生得却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须,满脸凶相。

    此人斜手一指那少年公子哥,大声说道:“这位,乃是我梁国乾王……”

    此人的话还未说完,少年公子哥……也就是梁国乾王,他一摆手,制止了那络腮胡的话头,拿眼睛将董诚等众人一瞟,笑问道:“不知祝修远祝司马可在?”

    梁国乾王此话一出,在场的江州众官,与刘文彩等人心中,都微感异样。

    首先是这位梁国乾王……他给人的感觉太温和了!

    竟一点也没有传说中梁国使者的凶恶感!

    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女子!

    其实刚才那位转出来的络腮胡文官,他的形象才比较符合众人心中对梁国使者的想象。

    其次,这位梁国乾王竟然一来就找祝司马……莫非他已经知道了,州衙安排了祝司马负责接待他们?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总之,不仅在场大小官吏心中诧异,就连刘文彩这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微感奇怪。

    梁国使者是这样的吗??!

    怎么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祝修远倒没有想那么多,他见那什么梁国乾王既然问起他,他就越众而出,拱了拱手,说:“乾王殿下,下官就是江州司马,祝修远!”

    那梁国乾王身形一震,脸上立即浮现出严肃认真的表情,仔细盯了祝修远一眼,遂两手虚扶,呵呵笑道:“祝司马勿需多礼!”

    “祝司马,请容小王介绍一下。小王乃梁国的乾王,李继业!”

    李继业介绍完自己,又将他身旁那位少女让出来,笑道:“此乃我梁国安乐公主,小王胞妹,李卿奴。”

    众人懵逼之际,祝修远已分别对李继业和李卿奴拱手,“乾王,公主,欢迎造访江州,接下来将由下官负责接待王爷和公主。”

    众人持续懵逼,又听那梁国安乐公主笑道:“祝司马客气了,本宫和皇兄临时决定,在江州留宿一宿,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乐公主李卿奴背对阳光,阳光从后面射来,给她的三千青丝镀上一层金色豪光,加之李卿奴面如满月,凌然一笑,恍如仙姬。

    李卿奴未语先笑,她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她的声音温和、稳重而有端庄,其中又不失一丝笑意和俏皮。她的语速缓慢,字字清晰,让人听了极为舒适。

    只是李卿奴的话……让在场众人懵逼之际,又开始怀疑人生。

    什么情况?

    这就是所谓的“凶恶的”、“难以沟通与接触的”梁国使者?

    这就是让众位官吏避之不及的梁国使者?

    众人心中不禁想,这样的使者给我来一打!

    这也太温和与客气了,特别是“添麻烦”这样的字眼,听了真是让人舒心呢!

    江州衙门的大小官吏,怀疑人生之际,那刘文彩也暗自纳闷不已,忍不住龇牙咧嘴,这梁国使者,怎生如此……如此和气呢?

    梁国乾王李继业,有礼有节,浑身上下都流露出读书人的气质!

    刘文彩非常喜欢这种气质,因为他也自诩为读书人。

    至于那位安乐公主李卿奴,更是面目和善,温柔可亲,通情达理……

    这跟他听说的不一样啊!然而,就在众人懵逼和不解之际,终于有人冒出来“成全”了他们,打乱了这祥和、和谐的气氛。

    还是先前从李继业背后转出来的那位酷似武将的文官。

    他忽然跳出来,点指祝修远、董诚等大小官吏,把脸一横,满嘴喷口水骂道:“兀那陈国官吏,我大梁乾王和公主驾到,你等还不跪地相迎,更待何时!”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心思不一,有的恍然明悟,有的心惊胆战……但总的来说,他们心里估计都在大喊:“爷的青春回来了!”

    对的,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味儿!

    这才是梁国使者该有的样子!

    那酷似武将的文官,一番口出狂言,他这种形象,与众人心中的预想比较符合,梁国使者,就该如此霸道!

    竟然让他们跪下迎接……

    跪下??

    众人心里“舒服了”之后,立即又不舒服了。

    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可跪天,可跪地,可跪君王,可跪父母双亲,可跪恩师……

    乾王李继业、安乐公主李卿奴,虽然是王爷和公主,属于“君”那一类,但是,他们并不是陈国的“君”!

    外国之“君”,况且又不是皇帝,为什么要跪?

    这不合理!

    所以说,那位梁国官员的话真的太侮辱人了,简直没有把他们当人看。

    “这……这……”

    江州众官迟疑,面露难色,纷纷望向江州刺史董诚。

    祝修远也狠狠皱了一下眉,心说这才是梁国使者的样子吗?

    ……

    然而,没让祝修远、董诚他们为难太久,现场的情况又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在这安静的码头格外清晰与明显。

    所有人都望向这声音来源之处。

    待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在场众人再次陷入茫然。

    原来是那梁国乾王李继业动手了,他一巴掌甩在那梁国官吏脸上,这才发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茫然且懵逼,呆呆盯着“案发现场”。

    李继业身后的众位梁国官吏,也是一脸茫然,而远处正纷纷离船上岸的梁国将士们,也纷纷止住了所有动作,望向这边。

    “住嘴!”

    梁国乾王隐含愤怒,怒斥那满脸络腮胡的文官,“我等来者是客,你如此言行,实在是抹黑了我梁国的颜面!”

241 脸皮

    不过祝修远总感觉,这位梁国乾王对他好过了头。

    与他交谈,他无不举止有礼,言谈有节,给祝修远的感觉……

    就好像是好朋友之间随意交谈的那种感觉。

    那安乐公主李卿奴,也对祝修远很感兴趣……

    不过不是对他这个人,而是对祝修远的“诗才”感兴趣。

    祝修远那“江州司马好诗才”的名头,已经传播到了梁国,虽然梁国文风不胜,但也不是说梁国就没有喜好诗词歌赋的读书人了。

    安乐公主李卿奴就是其中之一。

    李卿奴对祝修远“仅有”的两首大作,赞不绝口,并当场诵读而出,接着又虚心请教有关诗词歌赋的问题……

    这可把祝修远难死了。

    不过好在,还有个刘文彩这家伙跟着,可以抓他顶包。

    不过,无论是李继业还是李卿奴,他们似乎只对祝修远感兴趣,而同行的董诚、刘文彩,他们就连正眼都没看一眼……

    董诚倒是无所谓,可是刘文彩就扎心了。

    那梁国乾王李继业倒还罢了,可是那安乐公主,明显喜好诗词歌赋,明明就可以和他聊到一块儿去的。

    结果人家根本不理他。

    太让刘文彩扎心了。

    ……

    浔阳楼。

    祝修远、董诚、刘文彩等,带着李继业和李卿奴参观了整栋楼。

    然后又欣赏了一番江景。

    最后来到李卿奴心心念的题诗雪壁……

    李卿奴就像是个喜好旅游并热爱“打卡”的游客,她在浔阳楼各个地方,都留下了她的身影和欢声笑语。

    无论是浔阳楼的雕梁画栋,还是那醉人江景,亦或者是那题诗雪壁,她畅游其中,皆乐此不疲……

    实际上整个“游览”的过程中,都是为了满足李卿奴一个人而已,那李继业对浔阳楼诸景的兴致……虽不说兴致缺缺,不过明显没有李卿奴那般迷醉与惊喜。

    如此“游览”一番过后,众人终于,在接风洗尘宴的席前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祝修远“单枪匹马”,与李继业和李卿奴聊了会儿天后,祝修远因忘记了一事,就开口请教董诚,他还用了“岳父大人”的字眼。

    哪知李就业听了这话,愕然道:“什么?祝司马你是说……这位刺史大人,是你的……岳父大人?”

    祝修远诧异李继业的反应,茫然道:“王爷所言不错!”

    “哎呀!”李继业面显懊悔之色,忙亲自斟酒,拱手道:“原来刺史大人竟是祝司马的泰山,请恕小王失礼,此杯小王先干为敬,刺史大人随意。”

    李继业话毕,一仰脖就干了那杯酒。

    董诚懵了,接着心里开始难受。

    敢情先前,是因为李继业不知道董诚是祝修远岳父大人的身份,从而“冷落”了他?

    不过董诚也是人精,心里那一丢丢不满,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忙也举杯一饮而尽,连道:“王爷客气了!”

    祝修远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歪了歪。

    他心里默道:“这……也太那个了吧!”

    接着,祝修远偷瞄了眼李继业的脸色,只见其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尴尬,而有丝毫的不自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祝修远凝眉暗道:“这位梁国乾王,脸皮厚如城墙,此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接着祝修远心中又一动,暗自思量:“这梁国乾王,自打离船登岸开始,就对我……很好。并且通过刚才的事来看,这乾王也很看重我身边的人……”

    祝修远微微一皱眉,他总感觉其中有名堂。

    哪有平白无故就对人好过头的,其中一定有鬼!

    他心中不由暗暗提高警惕。

    祝修远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不由瞟到了那安乐公主李卿奴。

    只见李卿奴那张满月般的脸蛋上,泛起了丝丝红晕,暗中瞪了李继业一眼,随后低下头来……

    她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事很不好意思。

    李卿奴毕竟是女儿身,脸皮儿薄。

    哪像那李继业,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对了祝司马,不知这位是?”

    李继业与董诚寒暄两句后,又看向刘文彩。

    他这是学聪明了,万一这位刘文彩,是祝修远的大舅哥之类的呢?

    他刚才对刘文彩如此冷淡,恐怕是不妥。

    祝修远还没有说话,却听那刘文彩激动的开始自我介绍:“王爷,公主,在下是陈国震泽王的世子,刘文彩!”

    刘文彩话毕,还隐晦的偷瞧了眼安乐公主李卿奴。

    刘文彩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和李卿奴交流交流诗词歌赋而已。

    祝修远见刘文彩自告奋勇了,也就不再多说。

    “哦,原来是小王爷,失敬失敬!”

    李继业顿时对刘文彩失去了兴趣,只拱了拱手,然后又和祝修远聊起天来。

    而那安乐公主李卿奴,还保持着低头脸红的姿态,无暇理会刘文彩。

    “额……这……”

    刘文彩微张着嘴,视线在祝修远、李继业、李卿奴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僵在那里。

    ……

    酒席饮宴已毕。

    时间已经来到申时初,也就是下午三点钟左右。

    “王爷,公主。”祝修远分别对李继业和李卿奴拱手,“下官已着人动手,将城中驿馆重新打理,换上了崭新的床帐被褥,备齐了新制的日用百物,驿丞、驿卒等粗俗之人,也皆已退出,为王爷和公主的侍从腾出房间……王爷,公主,请!”

    祝修远说着,早已头前带路,往城中驿馆的方向走去。

    “王爷,公主,请!”董诚和刘文彩也纷纷邀请,礼节十足。

    那梁国乾王李继业不敢托大,忙也立即拱手还礼。

    “既然如此,那小王……”李继业说到一半,他心中忽然一动,立即止住话头。他两眼一转,瞄着已经转身往前走去的祝修远,忙伸手叫住了他:“祝司马,祝司马请稍等!”

    “王爷?”祝修远闻言,立即驻足回首,略显诧异。

    李继业身形略显消瘦,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是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他一手平举在腹前,一手负在身后,举止得体,温润如玉。

242 不情

    “祝司马。”

    李继业缓步上前,走到祝修远身前两尺处站定,微笑道:“小王今日得幸,能与祝司马这样的人中俊杰相识,实乃生平一大乐事!”

    “适才饮宴之时,小王已与祝司马相谈甚欢,祝司马新制的炒茶之妙,已令小王心生赞叹,接着又是那‘瘟疫防治之法’,此法更是妙极,小王心中已经波涛澎湃,对祝司马的敬佩之情,无以言表……”

    “王爷过誉了!”祝修远习惯性谦虚。

    与此同时,祝修远心中也略感蛋疼。

    刚才在酒桌上,他与李继业谈天论地,最后免不了谈到新制的炒茶,与那瘟疫防治之法上面来。

    祝修远也是多喝了两杯酒,脑子有点迷糊。

    他见李继业对此十分感兴趣,心里顿时飘飘然,因此大讲特讲,口中每每蹦出一些惊人之语。

    然而,这些话虽然惊人,可是细想,却有大道理、大智慧蕴含其中,几若醒世恒言。

    这更加让李继业坚信一件事——

    江州司马祝修远,果真是一个绝顶的人才!

    见识非凡,非一般人可比!

    ……后来祝修远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他稍稍回想,顿时觉得自己吹牛吹大发了。

    因此就想早点“赶”李继业回驿馆休息,莫要在此听他“胡说八道”。

    因为,祝修远除了感觉自己吹牛吹大发了之外,通过回忆李继业的言行,祝修远隐隐觉得,李继业别有他意,他似乎怀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况且李继业还是一个外国王爷,身份特殊敏感,总之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好。

    “哈哈,难得,祝司马如此少年俊杰,却能懂得谦虚之道,实在难能可贵!岂不知多少少年天才,恃才傲物,最后都做了那归于平庸的‘仲永’!祝司马才能贯天,却深知谦虚之道,祝司马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额……”祝修远咧了咧嘴,无奈道:“王爷过誉了!”

    董诚、刘文彩、李卿奴等,全都呆呆的看着两人说话,并未有任何动作。

    只听李继业又说:“祝司马,那瘟疫防治之法,适才我们已经谈论过了,不过小王心中,对此法还有诸多疑惑,还想向祝司马请教啊,请祝司马不吝赐教。”

    祝修远微微一皱眉,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继业呵呵笑着,再次拱手一礼,说:“祝司马,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祝司马成全。”

    祝修远看着那李继业,只见他面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祝修远心说我和你很熟吗?

    怎么一上来就有“不情之请”,这脸皮真够厚的!

    尽管祝修远心中不愿,但嘴上还是说:“王爷客气了,王爷来者是客,有何需求,不妨明言。”

    “祝司马,那城中驿馆……小王就不去住了,小王初见祝司马,心甚仰慕,仿佛与祝司马有说不完的话似得。小王……不如住进祝司马家中,如此也好彻夜与司马畅聊,如此岂不乐哉!不知祝司马意下如何?”

    祝修远一愣。

    不是吧,祝修远方才还想着早点送李继业他们去驿馆,避免与李继业此人过多接触……

    却没想到,他竟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竟然还想去董府住?

    不仅祝修远愣住了,董诚和刘文彩也是一脸茫然。

    李继业作为梁国乾王,又是此次出使陈国的使者,他有好好的驿馆不去住,偏要去住祝修远家中……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事!

    除了他们之外,作为李继业胞妹的安乐公主李卿奴,也面色诧异,就连她脸上那抹始终不曾消散的笑容,也都消失了。

    怔怔盯着自家皇兄,不知自家皇兄怎会有如此要求。

    “额……这……”

    祝修远很快,从发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人家梁国乾王还等着他回复呢。

    可是,祝修远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从本心上来说,祝修远很想一口拒绝李继业。

    可是李继业毕竟是一国王爷,又是此次出使陈国的使者……

    祝修远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有可能影响到梁陈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外交事件”?

    祝修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因此不由看向岳父大人董诚。

    董诚老谋深算,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此事还是要看一看董诚的意思。

    董诚盯着祝修远,缓缓点了点头。

    祝修远深吸一口气,转动眼珠想了想,心说既然李继业提出了要求,岳父大人也同意,而他又找不出婉拒的理由……恐怕也只得如此了。

    心中已有计较的祝修远笑道:“好!能蒙王爷驾临寒舍,寒舍自然是蓬荜生辉,下官自当扫榻以迎!”

    “好,能与祝司马把酒言欢,彻夜畅谈,实乃生平一大乐事,小王本次南下出使,也就不算白来了一趟!”

    祝修远陪着笑,忽然又看向李卿奴,“那公主殿下?”

    李卿奴立即拉住了皇兄的胳膊,面如满月的脸蛋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祝公子,本宫自然是和皇兄一起。”

    李卿奴顿了一顿,又笑道:“祝公子准备的驿馆,没有派上用场,倒是我们的不是了,不如……”

    “诶!”祝修远打断李卿奴的话头,笑道:“区区一个驿馆,无甚大碍,公主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李卿奴抿了抿嘴,点头道:“也好,如此就劳烦祝公子了!”

    “公主殿下客气……”祝修远不由暗自点头,心说这位安乐公主可比她皇兄董事儿多了!

    ……

    董府。

    大门口。

    祝修远、董诚、刘文彩三人,亲自作陪,陪着李继业和李卿奴来到此处。

    跟随李继业一起来的,还有不少人,除了随行的随从侍者之外,还有诸多梁国将士。

    这些梁国之兵,个个膀大腰圆,身长八尺,壮若牛犊,满面胡须,目光炯炯……真是一群虎狼之兵。

    相比之下,陈国的将士……就显得娇小了一些。

    就连跟在祝修远身边的言大山,也暗自点头,并私下对祝修远说:“恩公,梁国将士,乃陈、梁、燕三国之中,最强悍的兵,这些虎狼之兵北抗‘北元’,南拒‘大蕃’,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着实了得。”

243 嫂子?

    祝修远问:“那与我陈国精锐相比如何?”

    言大山:“旗鼓相当!”

    祝修远:“那也不错。”

    言大山:“额……不过恩公,人家梁国将士,随便拉出一队人马,就能与我陈国精锐旗鼓相当了,而且我陈国精锐……除了驻防京城的京营之外,就只有鄱阳王等少数王爷手下的地方驻军了!”

    祝修远:“……”

    ……

    祝修远和李继业他们,自然是乘坐马车而来,到达董府临街大门前的街道上后,众人纷纷下得马车。

    “王爷请看,这就是寒舍。”祝修远随手一指。

    此时,董府大门洞开,府中已经乱成一片,众位小厮和丫鬟正忙碌着收拾出两处院落,以供李继业和李卿奴居住。

    李继业依旧是一幅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打量了眼董府大门,点头道:“祝司马、刺史大人,小王等打搅了。”

    祝修远还没有说话,却见李继业身后转出一位甲胄在身的梁国小将,此人未曾请示李继业,把手一招,对众梁国将士吩咐道:“你们进去,将府中之人通通赶出来……”

    “住嘴!”

    李继业大叫一声。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李继业弱不禁风的缘故,他的大叫之声,虽肃杀之感十足,但威势却并不怎么强大。

    但即便如此,那梁国小将也不敢再乱说话,只辩解道:“王爷,您身份尊贵,入住此宅,自然需将此宅清空,方便属下等把守防卫,以确保王爷您的安全!”

    “祝司马家宅门前,岂容你等放肆!你自去领三十军棍,以做惩戒!”

    李继业面容冷峻,浑身的气质都变了。

    “属下……领命!”那小将不敢违拗,只得大踏步而去。

    “祝司马,都怪小王御下不严,司马勿怪,司马勿怪!”

    当李继业再面对祝修远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气质,满脸堆笑。

    “无妨,无妨……”祝修远干笑,随后一摆手:“王爷,公主,请进!”

    众人进得董府大门。

    祝修远将李继业和李卿奴,往收拾出来的两个独立院落那边带。

    到达目的地后,却不想迎面碰上了董漱玉。

    董漱玉作为董府当家作主的“大管家”,整理宅院之事,自然由她安排。

    只是祝修远他们来得太快了,董漱玉指挥府中小厮和丫鬟整理完庭院,还没来得及离开。

    “漱玉!”

    祝修远见躲不过,干脆就招手叫她过来。

    董漱玉执掌董府之前,是一位标准的大家闺秀,自然十分懂礼,等她执掌董府并接手董氏茶庄之后,她的见识和胆量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因此董漱玉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先对董诚施礼:“爹爹。”然后又对祝修远点了点头,叫道:“修远。”

    祝修远刚准备开口做介绍,董漱玉已对李继业施了一礼,拜道:“民女董漱玉,拜见梁国乾王。”又对李卿奴施了一礼,拜道:“拜见安乐公主!”

    李继业忙两手虚扶,说:“勿需多礼,勿需多礼!快快请起!”

    李继业说话的时候,李卿奴已经笑容满面迎了上去,扶起董漱玉,顺势拉住了董漱玉两手,笑道:“姐姐快些免礼,我和皇兄,来到府上叨扰,已是不妥,给贵府添了许多麻烦,姐姐不需如此客气,当我和皇兄是普通客人就好了。”

    李卿奴面如满月,脸上笑意吟吟,眉目如画,温和亲恭,极富亲和力,莫说是男子,就连女子见了都喜欢。

    董漱玉只见了李卿奴一眼而已,心里就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笑容,也拉着李卿奴的手说:“民女久闻梁国安乐公主温柔谦和,待人和气,如今见了公主,却没想到公主殿下不仅温柔谦和,还生得如此美貌如花,实乃我等女子之楷模……”

    李卿奴脸上的笑意更甚,握着董漱玉的手,笑道:“‘民女’和‘公主殿下’显的生分,不如以后我就叫你漱玉,你叫我卿奴吧!”

    董漱玉略微一想,缓缓点头:“卿奴。”

    “漱玉!”李卿奴笑着喊道。

    ……

    董漱玉与李卿奴两女,真是两朵奇葩,她们以罕见的速度相识,并迅速喜欢上对方。

    虽然没有以姐妹相称,但看她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劲儿,其实也差不多了。

    祝修远和李继业两人茫然相顾,随后纷纷摇头苦笑。

    李继业盯了一眼,自家皇妹和董漱玉,拉着手退到一旁,各自从头上的发髻上,拆下一根簪子,放在一起比较的画面。

    李继业复又看向祝修远,笑道:“祝司马,我等男儿倒不如女子了,祝司马,不如以后,小王称呼你为祝兄,祝兄你也不用称呼小王为王爷了,称呼小王为李兄即可,不知祝兄意下如何?”

    祝修远迟疑,“这……不妥吧,王爷再怎么说都是王爷,下官怎可与王爷称兄道弟?”

    “诶!”李继业也不客气,直接勾搭上了祝修远的肩膀,笑道:“祝兄,休要再客气了,能与祝兄此等天下英才称兄道弟,是我生平之幸,祝兄,你就不用再犹豫了吧!”

    祝修远心想:“反正他就在江州待一晚,明天就走了,以后能不能见面都说不定呢……罢了,既然他如此要求,那就应了他吧!”

    “那好,既然王爷执意如此,那下官就失礼了!”祝修远说。

    “诶,祝兄,你还叫我王爷呢!”

    “李兄!”

    “祝兄!哈哈!”

    祝修远与李继业哈哈笑着开始称兄道弟了。

    李继业高兴之余,又瞄了一眼退到一旁的自家皇妹和董漱玉,只见她俩人手中,又各自拿了一朵珠花,在密切讨论,亲密无间。

    “祝兄,看来舍妹与嫂子一见如故呢,哈哈,这次来的急,未曾带上礼物,小王这里有……”

    李继业的话还未曾说完,在场的祝修远、董诚、刘文彩,当然还有董漱玉,他们全都愕然了。

    纷纷惊讶的盯着李继业。

    嫂子?

    李继业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祝修远等人惊愕之际,那董漱玉已经羞红了脸面,两眼看着这边,欲言又止……

    她没想到,竟然被人给误会了,可是这种事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开得了口去解释呢?

245 偷师

    “师父!”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却又见李继业也大声叫着“师父”两个字,丢下众人,也往老乞丐所在的方向跑去。

    众人再度愕然。

    相比于祝修远等人的目瞪口呆,那老乞丐则被“师父”两个字吓了一跳。

    虽然董淑贞、祝修远、刘文彩,还有言大山等人,天天叫他师父,可是方才这两声“师父”不太一样,音色不一样,其中包含的感情也不一样,明显就不是祝修远等人喊出的。

    老乞丐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又来新债主了!”

    这个念头吓了老乞丐一跳。

    他口中那口酒差点灌进气管,同时老乞丐单手抓着酒葫芦,下意识将之往身后一送,藏起来……

    美酒可是他的宝贝,他怕有人来枪他的。

    一眨眼的功夫,那李继业和李卿奴两兄妹已奔了过去,一左一右“挟持”住了老乞丐。

    老乞丐抓着酒葫芦往身后藏的手,慢慢撤了回来,左看一眼李继业,右瞄一眼李卿奴——

    老乞丐竟然缩紧了身躯,面色一度十分无奈,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就像几天前,在那江州大街上,老乞丐乍然遇到董淑贞的模样。

    “师父!”

    “师父!”

    李继业和李卿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也丝毫不在意老乞丐的衣衫褴褛。

    两兄妹一左一右搀扶住了老乞丐的手,显得极为亲切。

    “原来是你们两兄妹!”老乞丐无奈苦笑。

    ……

    有了老乞丐这一层关系,李继业、李卿奴两兄妹,与祝修远他们的相处,就更加融洽起来,有种“喜上添喜”、“亲上加亲”的感觉。

    等李继业和李卿奴入住完毕,在各自仆从的伺候下,稍稍沐浴洗漱一番,两兄妹立即赶往老乞丐所在的小院。

    李卿奴还吩咐准备礼物。

    因为要准备的礼物太多,这次并不跟他们一起送去那小院,稍稍晚一点。

    老乞丐的小院中,祝修远、董诚、董漱玉、董淑贞、刘文彩、言大山等人都在,当然老乞丐作为联系关系的“纽带”,他自然也在此。

    很快,李继业和李卿奴来到老乞丐所在的小院。

    这小院的庭院中可热闹了,众人在此举办了一场小小的茶话会。

    桌上摆满了干果、蜜饯、糕点、茶水等,众人聚集一堂,以老乞丐为尊,颇有一种同门师兄弟日常喝茶聊天的景象。

    董淑贞和祝修远,叫老乞丐为师父,李继业和李卿奴,也叫老乞丐为师父。

    虽然他们都算不得老乞丐真正的弟子,但有了这个名义,在老乞丐这位“纽带”的调和下,双方已经逐渐融合在了一起。

    尽管祝修远,还想着要提防李继业,要与之拉开距离,但是现在看来,有点难咯……

    因为他们已经成了“同门师兄弟”!

    既然是“茶话会”,有了茶水糕点,自然还需要话题。

    而这个话题还必须与老乞丐强相关。于是,祝修远这一方就先讲述了一个故事,有关老乞丐收董淑贞为徒,然后又在江州大街上救下祝修远的故事。

    这故事主要是讲给李继业和李卿奴听的。

    其实这故事言大山、董漱玉,以及已经沦为边缘人物的刘文彩都知道,可是再听一次,他们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李继业又讲了他们的故事。

    主要是他们如何认识老乞丐,然后又如何拜之为师的故事。

    李继业他们的故事其实也简单。

    话说某年某月,老乞丐游历到梁国京城长安城,他老人家一时贪恋长安的风味儿小食,以至于身上的银两花光。

    老乞丐本就是一个老乞丐,沿街乞讨要饭,其实也能勉强维持生活,可是老乞丐嘴馋,要吃好吃的,那些东西人家也不肯施舍给他啊。

    于是,老乞丐只得用出“老乞丐老方”——

    找一户有钱人家,收人家子女为徒,顺便骗吃骗喝。

    但阴差阳错之下,老乞丐这次混到了梁国乾王府上。

    梁国,民风彪悍,全国尚武之风尤甚,当老乞丐小小露了两手之后,立即就被李继业奉为座上宾,负责教授李继业习武。

    后来安乐公主李卿奴,到乾王府玩,李卿奴也就拜了老乞丐为师。

    李卿奴虽为公主,但也深受民间习武之风的影响,以习武为尚……

    后来,等老乞丐吃遍长安美食之后,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当众人谈论到这一点时,纷纷以此打趣老乞丐,笑话老乞丐真是一个老吃货。

    老乞丐坦荡荡,根本就不怕被人笑话,甚至还和众小辈一起笑……这让董诚几次欲言又止。

    当众人笑完后,李继业和李卿奴又开始好奇一件事——

    祝修远和董淑贞是怎么留下老乞丐的呢?

    于是,祝修远就将那《搜珍秘谱》扯了出来,并说每天做一道《搜珍秘谱》上记载的美食,供老乞丐享用……

    李卿奴听了这话,两眼顿时一亮,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这一说到《搜珍秘谱》上的美食,老乞丐不由咽了口口水,出声催促道:“祝小子,现在的时辰可不早了,今天的新式菜肴你准备做什么呀?”

    老乞丐一发问,众人顿时停止说话,他们先纷纷看了眼老乞丐,然后再盯着祝修远。

    特别是李卿奴,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眸,笑意不减,不过此时闪过了一抹神光,并暗中搓了搓两手。

    “师父,今天徒儿打算做一道‘白切鸡’,您千万不要流口水哟!”祝修远笑道。

    老乞丐隐晦的咽了一口口水,佯装怒道:“没大没小,还不快去,老乞丐的肚皮都快饿扁了!”

    祝修远笑嘻嘻起身,董漱玉也跟着起身。

    在那庖厨中,祝修远只负责开口,具体操作还是得由董漱玉负责动手。

    同时,那李卿奴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卿奴瞧见跟着祝修远起身的董漱玉,微感诧异,不过她顾不得这么多了,面朝祝修远笑道:“祝师兄大展厨艺,可否让师妹一起去观摩观摩呢,也好让师妹偷师两招,以后也可以用来款待师父了。”

    【求推荐票,求月票】

246 咬我

    祝修远一楞,对“师兄”、“师妹”的称呼,稍微有些不自然,尽管祝修远知道,李卿奴只是为了说来好玩罢了。

    他稍稍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可是祝修远却是不知,他的娘子董淑贞,听了这话之后,心里已经急了,她也立即站起来,说道:“夫君,妾身也去帮忙!”

    方才李卿奴对祝修远“撒娇”和“语笑嫣然”那一幕,自然落入了董淑贞眼中。

    其实李卿奴的表情就是如此。

    无论对谁都露出一丝温和的笑,算不得“语笑嫣然”。

    至于说“撒娇”,那还不如说是对老乞丐撒娇呢?

    “师兄”、“师妹”的称呼,的确具有开玩笑、俏皮的成分,但绝对算不上“撒娇”。

    只是家中忽然多出李卿奴这么一位貌若天仙般的美人儿,还是个公主,身份尊贵。

    最主要一点,这位天仙般的公主似乎……似乎对祝修远太好了!

    这让董淑贞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夫君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董淑贞心中不由呐喊。

    “娘子……”祝修远看着董淑贞,有些呆,他想了想,也点头答应下来:“也好吧,不过娘子你进了庖厨可得听话。”

    “放心吧夫君,妾身可听话了!”

    董淑贞抱住了祝修远的手,有意将脸蛋在祝修远胳膊上蹭了两下,然后略带挑衅的看向李卿奴。

    李卿奴暗中苦笑摇头。

    心说这贞儿妹妹,未免也想得太多了些,与那护食的狗崽子无异!

    李卿奴心中无愧,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相反,她还觉得如此“护食”的贞儿妹妹太可爱了,让人心中发笑。

    董淑贞见李卿奴不为所动,她心里放心不少,不过她也没有松开祝修远的手,拉着祝修远当先往庖厨的方向走去。

    董淑贞心说:“哼,即使你装出不为所动的模样,但谁知道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呢?不行,我还是得要仔细看紧了夫君,莫让那公主将夫君勾了去……”

    董淑贞心里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拖着祝修远往前走了。

    “娘子,慢点!慢点!”祝修远十分无奈,他明显察觉到了娘子今天的异常……

    董漱玉和李卿奴两女,也跟了上去,不过她们走得比较慢,一路走一路聊天,等她们走进厨房,只见祝修远负手而立,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而董淑贞则拿着一个瓢,哗啦哗啦的正舀着水玩。

    “你们来了?”祝修远扫了眼董漱玉和李卿奴,往庖厨一个角落走去,并说:“那我们这就开始吧,早点将‘白切鸡’做出来,也好早点让师父他老人家填饱肚子……”

    祝修远从角落中提出一个鸡笼,往庖厨中间一丢,那大母鸡在鸡笼中扑棱两下翅膀,随后缩成一团不动,它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它的结局。

    “你们谁来,杀了这只鸡?”

    祝修远将鸡笼丢地上后,拍打着两手往后退,视线依次扫过董漱玉、董淑贞、李卿奴三女。

    “夫君,我来!”董淑贞自告奋勇,举手“请战”。

    董漱玉和李卿奴相视一笑,都不说话,且看董淑贞和祝修远两人如何。

    祝修远狐疑地盯着董淑贞,迟疑道:“娘子,你会杀鸡么?”祝修远暗中瞧了眼李卿奴,又笑道:“娘子,不用勉强,也不用逞强。”

    “放心吧夫君,杀个鸡而已,妾身乃练武之人,平日里动刀动枪的,杀只鸡还不是小意思……”

    董淑贞说着,挽袖上前,探出一只白嫩小手,深入鸡笼,一手抓住那老母鸡的脖子。

    “小姐,奴婢来帮你吧。”秋雯和夏舞两个小丫鬟凑上去,纷纷挽起长袖,蹲在一旁,准备帮忙。

    不过祝修远一看秋雯和夏舞那模样,就知道她们两个根本无从下手。

    再一看董淑贞捉鸡的手法……竟然直接提着老母鸡的脖子!

    这哪是捉鸡的方法啊,正确的手法应该是拿住它两个翅膀……祝修远不由捂脸,心说娘子果然是来添乱的。

    董漱玉和李卿奴对视一眼,两女齐齐上前,准备纠正董淑贞捉鸡的手法。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董漱玉和李卿奴两女才刚刚上跨一步,就见董淑贞手一杨,提着那只老母鸡的脖子,将之从鸡笼里拽了出来。

    那老母鸡脖子被捉,估计是呼吸困难,也估计是预料到自己要被杀了,于是整个鸡都在剧烈挣扎。

    咯咯咯……

    老母鸡张口大叫。

    两只鸡爪子乱抓乱蹦,整个鸡身动来动去,一双鸡翅膀扑棱扑棱直扇。

    临死之际,老母鸡翅膀的劲儿还挺大,扇出的风十分迅猛,那风吹得秋雯和夏舞以手捂面,连连后退。

    那迅猛的风中,还夹杂着脱落的鸡毛……

    祝修远不忍直视,不过还是往那边偷瞄了一眼。

    只见董淑贞单臂横举,那手臂打得十分直,手中提着那老母鸡的脖子,老母鸡则拼了命的挣扎反扑,闹腾得紧。

    董淑贞整个身子都极力往后缩,并别开了头脸,不敢去看那挣扎的老母鸡。

    “啊!”

    忽然,董淑贞一声大叫,慌不迭将那老母鸡一丢,捂着捉鸡的那只手,大叫道:“夫君,它咬我,它咬我了……”

    并往祝修远那边奔去。

    那老母鸡脱困,彻底进化成了一只“暴躁鸡”。

    它扇动翅膀,在整个庖厨中四处暴走,一会儿跳上灶台,一会儿飞上案板,一会儿又在柴火堆里钻来钻去……

    鸡飞狗跳。

    “捉住它!”

    “秋雯、夏舞、冬梅、春雪,还有卿奴,我们一起上,捉住它!”董漱玉指挥众人,对那只老母鸡施行“围追堵截”的政策。

    于是,庖厨中就出现了这令人捧腹的一幕。

    董漱玉、李卿奴两女,天人之姿,犹如仙姬,本是人间极美的女子,她们应该被众丫鬟小心伺候着,或吟诗,或抚琴,或赏花,应该做这样文雅的事才对。

    可是,现在她们在干什么?

    竟然和一众丫鬟搅在一起,围捕一只暴走的老母鸡……

247 招揽

    祝修远看着这一幕,尽管龇牙咧嘴,总感觉不太协调。不过他也无暇去理会她们这有辱斯文的举动了。

    因为董淑贞扑了过来。

    一个猛子扎入祝修远怀中,举起方才捉鸡的那只小手,展示给祝修远看,并可怜兮兮的哭诉道:“夫君,它咬我……”

    祝修远定睛看去。

    只见董淑贞那小手白嫩白嫩的,有些红,食指上还沾着一根鸡身上的绒毛。

    祝修远将这小手拿在手中,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再将那根小绒毛吹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娘子,没事没事了,我看你也没有受伤啊,这不好好的么,你看。”

    董淑贞心里已经安定了许多,忙往自己手上看去,不免发出一声轻“咦”,因为她也没有发现被咬了的痕迹。

    “奇怪,我明明感觉有个东西扎了我一下的,怎么又没事儿呢?”

    “可能是鸡脖子上的羽毛茬子吧,没事了。”

    “哦!”董淑贞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去。

    ……

    掌灯时分。

    祝修远与李继业两人对坐小酌。

    “唉!”李继业饮了一口酒,两眼看着手中酒杯,唉声叹气。

    “李兄何故唉声叹气?”

    “祝兄,小王叹气,原因有二。”李继业放下那酒杯。

    祝修远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少女嬉笑之声。

    祝修远和李继业两人,齐齐转头望去,却原来是李卿奴在那赠送礼物。

    隐约听得李卿奴说什么“这是西域独有的布匹”、“这是波斯产的地毯”等等。

    祝修远已有些醉醺醺,不过他定睛看去,却也看得分明,只见董漱玉、董淑贞,还有春、夏、秋、冬四位丫鬟,她们全都围绕着李卿奴,看她介绍种种礼品。

    他仿佛还听见了董漱玉的声音:“卿奴,倒是让你破费了。”也有董淑贞的声音:“师姐,我要这个……”

    祝修远不由苦笑摇头。

    他那娘子,本来对李卿奴是有些许敌意的,这一点祝修远可以感觉得出来。

    可是,那李卿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她现在已经与董淑贞以“师姐”、“师妹”相称了!

    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啊!

    祝修远苦笑摇头之余,忽想起他正在与李继业谈话,于是问道:“哦,不知是哪两个原因?”

    李继业也从众位少女嬉笑之处收回视线,他定了定神,说:“其一,小王明日就将启程,前往京城,等我和皇妹再次折返,恐怕已是半月之后。”

    李继业拿起酒杯,与祝修远碰了一下,小酌一口,接着说:“半月之后,还能再与祝兄相聚一次,不过在那之后,小王……恐怕很难再与祝兄共坐饮酒了,哎!”

    祝修远:“李兄多虑了,你我都还年少,以后有的是机会共聚相见,李兄何必说此等丧气话?”

    李继业闻言一愣,眼中深处闪过一抹愁绪,不过随后又笑道:“对对对,祝兄所言不错,你我兄弟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来来来,我们干了此杯!”两人纷纷举杯相碰,一口干了杯中美酒。

    此时,远处又传来李卿奴和董淑贞她们的嬉笑声,祝修远料想,李卿奴应该又拿出了一件罕见的礼物了,引发了众女的轰动。

    祝修远抿了抿嘴,接着问道:“那李兄的第二个原因呢?”

    李继业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他放下手中酒杯,两手轻轻撑着桌面,两眼直视祝修远,缓缓说道:

    “祝兄,你乃当世英才,为何甘愿缩在这小小的江州,做一个小小的司马呢?如果祝兄愿意,小王可举荐祝兄到我梁国,或治理一方,或入朝为官,相信以祝兄你的才能,短短数年光景,就可担任国相之位……”

    李继业开始激动起来:“祝兄你意下如何?这陈朝虽然富庶,但朝廷吏治不清,祝兄恐难以施展你一身的才干。而我梁国则不同,我梁国历来重视人才,相信有小王保举,祝兄你在我梁国定能施展一身的才干的!除此之外,你我兄弟也能时时聚会畅饮,岂不妙哉!”

    李继业说完后,两眼灼灼的盯着祝修远。

    祝修远稍稍皱眉,他其实早就料到李继业会有此一说了。

    所以,祝修远心中早有决断,并想好了应对之辞。

    “李兄!”祝修远先是抱拳一礼,“能蒙李兄另眼相看,诚挚相邀,下官这心里十分感动。只是……”

    李继业两个眉毛挑了挑,他不是愚笨之人,祝修远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自然已经知道了祝修远的决断。

    “只是下官如今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的光棍汉了,我的娘子,我的岳父大人,还有熟知的亲朋好友都在江州……请李兄见谅,李兄的盛情相邀,下官不能答应!”

    李继业闻言,神色默然,他小酌一口美酒,放下酒杯,忽然呵呵笑道:“无妨,无妨,祝兄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小王自不会再提此事。只不过……”

    李继业脸色认真起来,说:“只不过祝兄你请记住,倘若哪天祝兄你想来梁国了,只需一句话即可,小王不惜引起梁陈两国之战,也要将祝兄接到梁国!”

    “好,那我就记住这句话了!哈哈,李兄,干杯!”

    “干杯!”

    两人饮酒畅聊多时,期间李继业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事,不过李继业心中似有顾及,始终未曾问出口。

    等到夜深了,两人醉醺醺回房休息之际,李继业也始终未曾将那句话问出来。

    翌日。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

    李继业和李卿奴将于今天,继续乘船前往京城,所以祝修远起了个大早。

    众人在一起吃了早饭,李继业和李卿奴亲自拜别了老乞丐,然后就准备上路了。

    祝修远、董诚、刘文彩、董漱玉、董淑贞等,亲自将李继业和李卿奴送到江州码头。

    “祝兄,半个月后再会了!”

    “李兄,保重!”

    “师兄,保重!”

    “嗯,公主殿下也请保重!”

    “卿奴,半个月后再会。”

    “漱玉,贞儿妹妹,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多聚一些日子……”

248 真美

    “哎,师姐你们快些回来吧,要是你们晚走几天,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过重阳节了!”

    “贞儿妹妹,无妨,我们可以晚些再过一遍重阳佳节……”

    ……

    李继业和李卿奴再次上船出发了!

    陪同他们两兄妹而来的仆从、官吏、将士等,也一股脑走了个精光。

    祝修远等矗立码头,直到李继业他们的船队,远到看不见了,众人方才离开。

    “要是能和师姐一起过重阳佳节就好了!”返回的路上,董淑贞感叹道。

    祝修远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心说:“我的娘子哟,你的立场怎生如此不坚定,前头还警惕与堤防李卿奴,转眼就跟人家情同姐妹了,这也太……”

    “娘子你勿需伤感,李兄和公主殿下,毕竟身负要职,他们可是梁陈两国之间的使者,怎么可以贪玩而忘了正事呢?”祝修远笑道。

    董淑贞点了点头,默然一阵,她脸上忽然又高兴起来。

    笑道:“重阳重阳,这下夫君应该要陪人家上山玩耍了吧!”

    祝修远笑道:“那是自然,自从江州爆发诸多灾难以来,我们还未曾好好出去放松过,趁着这次重阳佳节,我们一定要上山,好好登高野炊一会,放松放松身心!”

    董淑贞兴奋大叫:“好好!”

    随后她又板着手指头数了起来:“要叫上师父、爹爹、姐姐……秋雯和夏舞,自然春雪和冬梅也要去……对了,还要叫上言大山,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

    ……

    倏忽间,转眼已是九月九日,重阳佳节。

    重阳金秋,收获之季,秋高气爽,普天同庆!

    半个多月前,江州遭逢大难,虽然在江州父老共同努力之下,战胜了一系列天灾人祸,取得了震古烁今的功绩,但是,众人心中却也始终颇感压抑。

    江州父老们,急需一场普天同庆的重大节日,热闹热闹,以此冲淡各种悲伤离愁,迎接重生之后的新生活。

    重阳节,刚好赶上了!

    于是整个江州城,上至衙门官吏,下值升斗小民,所有人不约而同,都准备在重阳节这一天,大办特办,好好庆祝一番。

    董府。

    东院。

    祝修远起了个大早,在小丫鬟秋雯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完毕。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祝修远穿上了一套新衣袍,秋雯小丫鬟也换上了新衣服,并着重打扮了一番,小丫鬟脸圆圆,看起来格外喜人。

    秋雯帮祝修远更衣的时候,祝修远就狠狠打趣了秋雯一番,直说得小丫鬟脸蛋红红,头也不敢抬起来。

    当秋雯跟着祝修远走出房门,来到小客厅后,秋雯猛一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姑爷,大小姐那边,方才已经使人来请奴婢了,那重阳糕、菊花酒,还有一些别的吃食酒水等,还需奴婢等检查整理一番,以确保今日上山野宴无虑。”

    祝修远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哦,那你先去忙吧,如果赶不回来的话,就随漱玉她们上山,我们在山上会和。”

    “哦,好的姑爷!”秋雯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今日是重阳佳节,有着固定的饮食习俗。比如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董府的吃食,一般都是府中自己做的,重阳糕与菊花酒也不例外。

    而董漱玉又是董府“大管家”,同时又兼具厨艺天赋,所以制作重阳糕与酿造菊花酒的任务,就落在了董漱玉头上。

    董漱玉在全府范围内抽调人手,共同完成制作重阳糕与酿造菊花酒的大业。

    秋雯,素以好吃而闻名整个董府,她对这些糕点酒水之事,比较上心,于是董漱玉就抽调了秋雯,加入“董府重阳美食筹备委员会”的一员。

    秋雯离开后,祝修远在空荡荡的小客厅转了两圈,颇感无聊,于是举步走进董淑贞的房间。

    “夫君,你来了?”

    董淑贞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自己给自己梳妆打扮。

    “夏舞呢?”祝修远缓步走过去,杵在一旁看董淑贞自己给自己盘发髻。

    “她去姐姐那里领茱萸去了,我们东院有好多地方都要插……夫君,帮我按着这里。”

    “哦,好!”祝修远出手帮忙,不过他并不会给女子梳妆,因此只能帮忙做一些粗浅的活计,比如帮忙按着头发,或者递个钗子首饰什么的。

    祝修远帮忙,帮着帮着,就将头凑到董淑贞脑袋后面,董淑贞照着铜镜,可以从镜子中看见自己和祝修远的影子。

    祝修远笑道:“我家娘子真美!”

    董淑贞虽然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年龄甚小,不过古代女子普遍早熟,十六七岁的女子,稍稍梳妆打扮一番,恍如十八九岁的模样!

    加之董淑贞本身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虽然身材一马平川,但她这张脸蛋可着实漂亮。

    她的脸蛋带着点婴儿肥,五官精致秀气。

    她又梳了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发髻,两边各戴了两朵桃红色的花,使她整个脑袋看起来都比较大,极具青春少女的特征,特别可爱!

    “夫君~”

    董淑贞听了祝修远的肉麻之语,两个脸颊噌的一下泛起朝霞红晕。

    她虽然害羞,但也在笑,笑的香肩抖动,娇躯乱颤不止,格外活泼可爱。

    两人说笑一阵,那夏舞却已经返回。

    她两手抱着好几条茱萸枝,满脸喜色,一头闯进董淑贞的房间,并大叫道:“小姐,小姐,茱萸领回来了!”

    然而,夏舞闯进房间之后,却见小姐和姑爷在那打情骂俏。

    夏舞呆住了,大声喊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口水,缓步退出房间,笑道:“小姐姑爷,你们继续……”

    “好你个小蹄子,胡说什么呢!”董淑贞当下追出房门,去挠夏舞的胳肢窝。

    祝修远后脚跟了出来,见董淑贞和夏舞打闹一阵,叫道:“好了,我们先把茱萸插上吧,等插了茱萸,我们就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应该就能出发了!”

    “好!”董淑贞和夏舞齐声答应。

    等祝修远、董淑贞、夏舞三人一起动手,将东院各处房门插上茱萸后,三人方才离开东院,去吃早饭。

249 登高

    祝修远和董淑贞来到西院的后厅时,却见只有董诚和老乞丐在此,他们喝着粥啃着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咦,姐姐呢?”祝修远和董淑贞入座,董淑贞好奇问道。

    “玉儿早已经吃过了,她正忙着安排今日上山野宴之事。”董诚随口答道。

    “哦。”

    董诚随口答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两眼盯着董淑贞。

    “贞儿啊,此番上山野宴,你可不许胡闹捣乱,最好一直跟在贤婿和洪帮主身边,知道了吗?”

    “是,爹爹。”

    董诚点了点头,遂不再说话。

    忽然,老乞丐对祝修远问道:“祝小子,今天是重阳佳节,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啊?”

    祝修远想了想,笑道:“师父,今天我们去山上野宴,嗯……徒儿就做一道‘叫花鸡’吧,保证让师父您老人家满意。”

    “好,那老乞丐就等着你的叫花鸡,哈哈,老乞丐吃叫花鸡,有趣有趣!”

    老乞丐白眉白须,一把年纪了,此时却像个嘴馋的孩童,让人忍俊不禁……

    ……

    祝修远等人吃完了早饭,又回去修整一番,随后董家一家人,连同主人和小厮丫鬟等,全都聚集在大门口处,等待出发。

    祝修远、董诚、董淑贞,还有夏舞、言大山等人,还有一些小厮丫鬟等,全都到了。

    董诚扫视众人一眼,问道:“玉儿她们人呢?还没有准备妥当吗?”

    “回禀老爷,大小姐、管家、执事等,她们还在做最后的准备,大小姐说,请老爷、二小姐和姑爷先出发,她们随后跟上。”有下人回应道。

    董诚想了想,大袖一挥:“那就再等等吧,反正现在时辰尚早,耽误一些时辰也无甚大碍!”

    董诚发话,于是众人就等候在董府大门口。

    “祝兄,祝兄……”

    众人等待间,却见那刘文彩带着一大帮王府家将赶了过来。

    那些王府家将并未空手,而是提着诸多食盒。

    “文彩兄!”

    祝修远迎了上去,两人哈哈大笑着,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算打了招呼。

    自前两日李继业离开江州后,惨被沦落为边缘人物的刘文彩,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刘文彩这几日可风流快活了,他几乎半日呆在董府,和祝修远喝酒玩乐,同时也跟老乞丐学两招花拳绣腿。

    另外半日,刘文彩则在浔阳楼举办宴会,又从鄱阳王府借来三两位会弹琴的扬州瘦马,再聚集起一帮江州本地的读书人,在浔阳楼吟诗作赋……

    祝修远也被刘文彩盛情相邀,去过一两次浔阳楼的宴会。

    以祝修远“江州司马好诗才”的名头,祝修远自然大受欢迎。

    可是祝修远不喜欢那种场合,去了两次之后就不再去了。

    通过这几天与刘文彩的相处,两人基情日甚,现在祝修远已经不再称呼刘文彩为小王爷了,而是叫文彩兄,或者刘兄。

    “文彩兄你这是?也准备去山上登高野宴吗?”祝修远笑问道。

    “诶,祝兄,重阳登高,饮酒赋诗,乃一年一度的盛会啊,此等盛会,我怎可缺席!哈哈,祝兄,我不仅要去,还要和祝兄你一块儿去,我们一起饮酒赋诗!”“好,有文彩兄同行,自然是极好的!”祝修远干笑,心说有刘文彩在的话,恐怕又有吟诗作赋的环节了。

    继刘文彩来了之后,那江州长史李林洲,也拖家带口赶来了,要跟董家众人一起上山野宴。

    李林洲乃董诚妹夫,况且又是衙门里的同僚,组团去登高野宴也是应该的。

    后来,等董漱玉她们准备妥当,董府诸人、刘文彩、李林洲三方人马出发后,在路上,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加入进来,组团上山登高野宴。

    这些新加入进来的人,有衙门里的官吏。

    有城中有名的富户。

    还有许多读书人等……

    导致董家领头的队伍浩浩荡荡,是今日上山登高的众多队伍中,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支。

    上山的路上,董淑贞就已经开始激动和兴奋了。

    因为整个江州城中,几乎一半多的人都出发往山上跑,这种场面太壮观,也十分热闹。

    以董淑贞这种爱凑热闹的性子,自然免不了激动兴奋。

    幸好祝修远死死拉住了董淑贞,不然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来。

    ……

    祝修远他们所登的山,就是位于城南不远处的鲁山。

    鲁山,延绵数百里,某些区域山势十分复杂。比如上次那帮山贼,就在鲁山偏南部的位置,离江州城比较远。

    鲁山临近江州城的区域,山势比较平缓,树林、小溪、猎物等众多,是打猎、野宴、春游、踏青、登高的绝佳之地!

    众人上山后,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

    此地向北望,可将整个江州城俯收眼底,连带城外的长江也隐约可见,蜿蜒如银带。

    南边则是连绵的山林,青翠欲滴,峰峦叠嶂。远处,有高峰直插云霄,云雾缭绕,恍如人间仙境。

    东侧则是一片密林,其中有清澈小溪引流而出,密林中也有诸多大小猎物可打,物产极为丰富。

    西边,则是悬崖峭壁,极目远眺,可以纵览大半个宽阔的鄱阳湖,湖水水面如镜!

    “果真是一个好地方!”

    祝修远四处环视,各种美景尽收眼底,连带心情也跟着舒畅开阔起来。

    积淤在胸中的郁闷之气如,水汽遇热般消散不见。

    董淑贞紧跟着祝修远,她伸了个懒腰,笑道:“夫君,我就说嘛,这山上很好玩的!”

    董漱玉则站在祝修远另一边,她没有说话,只是仰头闭目深呼吸,然后缓缓睁开两眼,将这壮丽的大好山河尽收眼底……

    随后,她那冰冻般的脸蛋逐渐融化,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刘文彩则诗性大发,在那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

    追随刘文彩前来的读书人,则在一旁大赞道:“小王爷好诗,好诗呀!”

    老乞丐极目远眺,深吸一口气,然后取出那硕大的酒葫芦,拔开塞子……

    言大山跟在祝修远身后,望着那直插云端的高峰,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50 青眼

    董诚纵览四周景色之后,也不由哈哈畅笑,道:“今日重阳佳节,天高气爽,风和日丽,的确是出游登高的绝佳时日!”

    李林洲、衙门众位官吏,还有城中众位富户等,纷纷出言附和。

    导致现场热闹非凡,恍如身处闹市之中。

    “鄱阳王……王爷来了……”

    “杨廷玉杨老……”

    “王爷和处置使大人也来了!”

    ……

    祝修远等众人,正陶醉在这壮阔的山林美景之际,忽听得某处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董诚、祝修远、刘文彩,以及衙门大小众官等,纷纷往喧闹之处望去。

    祝修远定睛一看,远方出现的那两个人……果然是鄱阳王和杨廷玉!

    “岳父大人,真是王爷和处置使大人!”祝修远对董诚叫道。

    董诚咪了两眼看了一阵,分别对祝修远和衙门众官说道:“贤婿,诸位同僚,王爷和处置使大人驾到,我等前去拜见吧!”

    董诚话毕,当先往那个方向走去。

    祝修远、李林洲,以及衙门大小官吏等纷纷跟上。

    刘文彩在那摇头晃脑的吟诗,脑袋都快晃晕了,不过还好,还未曾晕到糊涂,他立即丢下众多恭维他的读书人,拔腿也跟了上去:“祝兄等等我……”

    鄱阳王和杨廷玉两尊大佬,突然出现,就像在锦鲤池中撒入一把饵食,这山头上所有人都沸腾了,前来拜见之人犹如过江之鲫。

    所以鄱阳王和杨廷玉就停在原地,未曾乱动。

    少时,董诚领着一大帮人赶了过来,对准两尊大佬躬身纳手便拜。

    “呵呵,好,不用多礼,快些起来吧,本官和王爷跟你们一样,也是来此登高望远的,不用如此多礼!”

    杨廷玉似乎十分高兴,呵呵笑着,两手连连虚扶。

    鄱阳王与杨廷玉并肩而立,他未曾开口说话,不过看其脸色,鄱阳王的心情应该也格外舒畅。

    李林洲等拜见完鄱阳王和杨廷玉后,就纷纷返回原地了,只有董诚、祝修远、刘文彩三人单独留了下来。

    “哈哈,本官在那鄂州,督促赈灾之际,就听说了那薛家谋逆大案!不错,董刺史、祝司马,还有刘贤侄,你们都做得不错,为我江南西道剪除此等反贼,实乃大功一件!”杨廷玉笑道。

    董诚等三人自然谦虚连连,不敢居功。

    杨廷玉将三人狠夸一遍后,让董诚和刘文彩先退下,单独留下祝修远。

    “祝司马,来,近前来说话!”杨廷玉招手。

    祝修远依言走近。

    杨廷玉伸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一个位置,那里铺了草席,并放了一个蒲团。杨廷玉笑道:“祝司马,坐下说话。”

    “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位卑言轻,如何敢与大人和王爷同坐一处!”祝修远拱手拒绝。

    鄱阳王笑道:“诶,祝司马你不用客气,即是大人亲口吩咐的,又有何不妥,快些过来坐下吧,本王与大人有话要问你。”

    祝修远听了这话,方才拱手道:“那下官失礼了。”随后在那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问道:“不知王爷和大人有何事询问下官?”

    “不急。”杨廷玉倒是不慌不忙,亲自提起一个茶壶,取了一只新的茶杯,倒上一杯热茶,亲自用手拿着递给祝修远,笑道:“来,先喝口茶!”

    “这……”祝修远心里无比诧异,不敢伸手去接,因为这事儿太诡异了!

    杨廷玉是谁?他可是江南西道观察处置使!

    换句话说,他就是江南西道的土皇帝,就连一州的刺史都可随意任免!

    杨廷玉权高势大,却先叫祝修远与之同坐一处,后亲自倒茶……这事儿太不寻常了!

    “……大人,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祝修远心中不安,不敢去接这杯茶。

    鄱阳王又笑道:“祝司马,大人亲自倒的茶,就连本王都没喝过呢,你还犹豫什么呢?大人此举,表达的是对你的喜爱与看重,你难道要大人一直举着茶杯不放么?快些好生接过了!”

    杨廷玉也笑道:“祝司马,莫非经由本官之手的茶水,是那毒药不成?”

    祝修远见此,只得双手接过茶杯,并戳了一口,赞道:“大人此言差矣,经由大人之手的茶水,哪里是毒药,分明就是世间难得一品的好茶!”

    杨廷玉佯装怒骂道:“小滑头,本官原以为你是一个正直之人,却没有想到你也油腔滑调,溜须拍马!”

    祝修远尴尬一笑。

    鄱阳王把手一伸:“诶,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大人亲手倒的茶,就连本王都没有享用过,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本王料想祝司马所言非虚,经由大人之手的茶水,果真是那世间难得一品的好茶!哈哈!”

    杨廷玉:“……”

    祝修远端坐蒲团,默默看着两位大佬聊天打趣,不发一言。

    ……

    两刻钟后。

    “处置使大人,王爷,那下官就先行告退。”祝修远从蒲团上爬起来,分别对二位大佬拱手施礼。

    “嗯,去吧!”杨廷玉面露一丝喜色,随手一挥,算是应答。接着两眼盯着手中茶杯,怔怔出神,浑然忘我,进入一种深度思索的状态。

    “今日重阳佳节,普天同庆,你乃少年之人,本是贪玩好游的年纪,趁着这大好时光好生玩乐吧!”

    鄱阳王的笑容如铁汁融化,也如钢板雕成,甚是刚硬。

    想鄱阳王身为江州大营镇守大将军,镇守一湖三州之地,治军极严,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素来就有“鄱阎王”的称号。

    而他本人,更是金戈铁马,刚猛坚毅,不苟言笑,平时都是十分严肃的。

    祝修远见此,笑道:“多谢王爷教诲!”

    “嗯,去吧!”鄱阳王也随手一挥,收回看着祝修远的视线。

    祝修远拱手缓缓后退两步,遂转身踏步,踩着青翠草甸,返回原来的山头。

    走近,早有董诚等候在此。

    董诚拉过祝修远,面色凝重,低声问道:“贤婿,处置使大人和王爷留你做甚,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求推荐票,求月票】

251 娱乐

    祝修远笑道:“岳父大人,请您放心,处置使大人和王爷,单独留下小婿,为的是询问梁国使者留宿董府一事。”

    “小婿据实以告,只说梁国使者大为满意,并不曾留下任何祸端。处置使大人和王爷听罢,纷纷放心,笑意连连,并褒奖我们做得好。”

    董诚一听,顿时放下心来,只说:“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吧。”

    遂撇下祝修远,往李林洲及衙门众位官吏处走去,那里还有城中富户等。

    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才有共同语言。

    祝修远笑着摇头,偶一抬头之际,竟与对面的董漱玉接上了视线。

    先前众人赏罢周遭诸景,祝修远和董诚等众人,结伴去拜见杨廷玉和鄱阳王。

    而董漱玉则开始筹备今日野宴的吃食,带着小厮,携着丫鬟,秋雯也在其中,她们忙碌着,不是整理“重阳糕”,就是分装“菊花酒”,忙个不停。

    祝修远偶一抬头之际,恰逢董漱玉忙碌之余也抬头,两人视线顿时纠缠在一起,隔空对视,两人的动作不由都停了下来。

    祝修远嘴角上扬,心中一动,抬步往前,就要朝董漱玉那边走去。

    他与董漱玉之间,自那次山贼劫掠事故之后,以及合作新式菜肴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董淑玉很会理解人,温柔又贴心,祝修远和她说上两句话,心里就能莫名放松。

    那种感觉,大概就跟纵览山河风光差不多,是一种“精神娱乐”。

    所以,祝修远准备过去跟她聊上两句。

    然而,祝修远才刚走出两步,旁边就传来董淑贞的叫声:“夫君!”

    祝修远应声望去,见董淑贞跳着脚并挥手,其声如含苞待放的花蕾,饱含兴奋,也充满了激动。

    祝修远回头盯了眼董漱玉,遂调转脚步,往董淑贞那边走去。

    董淑贞身旁也有好几人,有夏舞,有老乞丐,有言大山,还有一些衙门里的州兵,他们聚在一起,看其模样,观其神色,他们似乎将有所行动。

    “娘子,师父,大山,你们这是?”祝修远走近,视线依次扫过老乞丐等众人,面带诧异。

    老乞丐抓着那硕大酒葫芦,小口小口抿着酒水,无暇顾及祝修远。

    言大山面色纠结,欲言又止,扭扭捏捏,不过最终他什么话也没说,一幅无比蛋疼的模样。

    夏舞紧挨着董淑贞,面带笑意,跃跃欲试,也不说话。

    至于那几十人的衙门州兵,就更加没有话说了。

    董淑贞一把拉住了祝修远的手,娇笑道:“夫君,我们去打猎吧,你看那林子里好多树啊,里面肯定有许多野兔,也有野山羊、梅花鹿什么的……”

    董淑贞板着手指头,遍数那树林中可能具有的猎物,脸色认真,隐含笑意,眼眸泛光。

    伴随着她数手指头的动作,董淑贞那因盘了特殊发髻而显得很“大”的脑袋,也跟着转来转去。特别是发髻左右两侧各插的一朵花,桃红色的,晃晃悠悠,搭配董淑贞那娇笑如花的脸蛋,真个是交相辉映,面比花娇,惹人怜爱。

    可是,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就这么一个应该好好待在闺中的小仙子,她竟然嚷嚷着要去打猎,要去捉野兔……这也太违和了吧!

    祝修远抿了抿嘴,劝道:“娘子,你还是……别去了吧,打猎多危险啊,让言大山带人打几只野兔回来就是了,我们坐享其成不好么?”

    老乞丐继续抿着美酒,对祝修远和董淑贞两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静静等着,似乎董淑贞和祝修远去不去都无所谓。

    而那言大山一听此话,立即插嘴道:“恩公所言极是,打猎之事,交给我即可,恩母娇贵,就不用去了吧!”

    董淑贞偏头盯着言大山,嘴角一扁,脸上笑容一收,点手斥骂道:“好你个言大山,你是说我的功夫不如你吗?要不要来比划比划?”

    董淑贞且骂且摆开阵仗,一幅要与言大山比较高下的姿势。

    祝修远不由扶额……

    言大山忙躬身道:“不敢不敢,恩母的身手,远胜于我,我如何是恩母的对手呢?请恩母饶命啊!”

    董淑贞脸上复现喜色,轻哼一声,收起姿势,不再看他,复又拉住了祝修远的手,使出撒娇大法:

    “夫君,之前你让妾身喝那又苦又涩的药水,并答应了带我上山打猎玩耍的条件。妾身喝了那药,夫君可不能反悔……夫君,你就陪我去吧!”

    祝修远被她摇晃着手,又看着她那面比花娇的脸蛋,可怜兮兮,委委屈屈,无限哀求,甚是令人不忍拒绝了她的请求!

    “好好好!好吧!”祝修远败下阵来,况且他也的确答应过,要带她上山打猎玩耍的,“快别摇了,为夫算是怕了你了,我答应陪你一起去打猎!”

    董淑贞见祝修远同意下来,顿时无比雀跃,拉着祝修远就往那密林中闯。

    “别急……”祝修远很是无奈,他这个小娘子,在某些时候真是太心急了。

    夏舞自然紧跟董淑贞,第一个跟了上去。

    接下来是一脸便秘之色的言大山,与拿着硕大酒葫芦小口抿着酒水的老乞丐。

    最后则是那几十个衙门州兵,跟在最后面。

    ……

    祝修远他们打猎去了,这山头上的热闹却不减。

    刘文彩身后跟着一帮读书人,在那摇头晃脑,吟诗作对。

    董漱玉她们还忙碌着整理野宴要用的酒食,秋雯也在其中,忙得忘乎所以。

    董诚、李林洲,以及一大帮衙门大小官吏,还有城中富户等,他们则聚在一起谈天论地,漫游踏青,纵览山河风光,好不快活。

    至于其余百姓等,也有准备饮食的,也有纵览山河风光的,也有吟诗作对的,也有进山打猎的……不一而足。

252 关心

    整个山头上热闹非凡,一派喧嚣,人声鼎沸,恍如城中街道……

    此等景象,一年中只得三两次。

    是故所有人都抛开了一切,全部身心畅游其中,乐此不疲。

    且说祝修远一行人进得那密林,走了一刻钟左右,左右前后竟已无其他打猎队伍了!

    此山林之大,树林之茂盛,可见一斑。

    要知道,他们踏进这密林的时候,前后都有好几十支打猎队伍进入了其中。

    但是此时此处,就只有祝修远他们一行人,其他打猎队伍竟是一个也不见。

    “大山,多打几只野兔,如果有野山羊或梅花鹿什么的,也打个一两只,够吃就行,别贪多。”

    众人走到一出相对开阔之地停下,祝修远立即对言大山吩咐道。

    “放心吧恩公,小人省得。”

    言大山一拱手,紧握了手中弓箭,拍了拍脊背上负着的箭壶,抬腿就往密林中跑去。

    “等等!”董淑贞却是不满意了,她一口叫住了言大山。

    祝修远等众人都看向董淑贞,面带诧异,不知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夫君,你怎么只吩咐言大山,而不吩咐妾身呢?若论打猎捉兔,妾身可比言大山厉害多了,言大山,你说是不是啊?”

    言大山一脸无奈,忙躬身道:“恩母说得对,小人哪里会打猎,恐怕是要辜负恩公的嘱托了。”

    “是吧夫君,你看,言大山都这么说,夫君,你就放心吧,我要捉好多好多兔子,打好几只野山羊……总之要比言大山打得多!”

    董淑贞这番装扮,宛若深居闺中的娇弱小姐,祝修远实在无法将之与打猎联系起来。

    不过董淑贞都这么说了,祝修远也懒得与她分辨,只笑道:“好,娘子你也加油,争取比言大山打的猎物更多。”

    祝修远一说完这句话,他立即察觉到不妥。

    但是已经晚了,那董淑贞听了这话,顿时燃起昂扬斗志,拍着一马平川的胸牌,放出豪言:“放心吧夫君,我一定能打下多多的猎物,赢了言大山的!”

    董淑贞又看向言大山,挑衅道:“言大山,你还是趁早认输吧,省得待会儿输了哭鼻子!”

    言大山一脸麻木,咧着嘴角,拱手道:“小人预祝恩母打得更多猎物!”

    董淑贞冷哼一声,招呼上小跟班夏舞,呼呼喝喝,咋咋呼呼,两女直奔向密林深处。

    祝修远对那些州兵一挥手,已有十个州兵越众而出,循着董淑贞和夏舞的足迹,小心翼翼,跟了下去。

    言大山拱了拱手,也深入密林深处,拿着弓和箭打猎去了。

    此地就只留下祝修远、老乞丐,以及十多个衙门州兵,等候在此。

    相比于老乞丐的淡定,祝修远则坐卧难安,不时走动,张来望去,心说:“希望娘子她们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哎,我怎么就答应让娘子她们去打猎了呢?”

    老乞丐拍了拍硕大的酒葫芦,别在腰上,对祝修远说道:“祝小子,瞧你那走来走去的焦急样,莫非是在担心你那小娘子不成?”祝修远稍稍停下走来走去的脚步,望着老乞丐,说道:“师父,娘子她们毕竟只是两个弱女子,这要发生什么事的话……”

    “诶诶……”老乞丐连摆了两下手,笑道:“祝小子,你这是关心则乱,多虑了,以小贞儿如今的身手,在这密林之中,恐怕就只有言大山这呆傻之人才能与之匹敌,其余的人,呵呵,不值一提!”

    祝修远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敞亮,放下心来。

    老乞丐不仅身手高绝,教人育人也很有一手。言大山和董淑贞两人,这些时日在老乞丐手下习武,他们的身手其实早已达到一个罕见的高度了!

    只是方才祝修远关心则乱,忘了这一茬,如今想来,倒觉好笑。

    “师父,多谢您老人家这些时日的教导,言大山和娘子才能有如此成就,徒儿……感激不尽!”

    祝修远对老乞丐拜了一拜,老实说,祝修远是真的很感激老乞丐的。

    因为在这个世道,身具一身高超的武艺,无异于多了一条性命啊!

    祝修远怕辛苦,也很怕痛,亲自习武的心思早就淡到只剩下一根头发丝儿,几乎没有了!

    所以说,言大山能习得一手好武艺,就相当于祝修远习得了一手好武艺,这可是保命的手段,祝修远十分重视。

    “哈哈,诶。”老乞丐摆了摆手,顺势取过那硕大酒葫芦,拔开塞子就是一口。

    “你能将老乞丐留下,也是你小子的本事……对了,祝小子,今天你不是要做那什么‘叫花鸡’么,老乞丐的肚子可是留出了足够的余地,你可别忘了!”

    “师父,徒儿怎么会忘呢……”

    祝修远与老乞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或聊美食,或谈江湖,或论功夫,时间就这样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

    约两刻钟之后。

    言大山首先回来了。

    他一只手上提着三五只野兔,用草绳捆了,倒提兔腿,晃晃悠悠。

    另一只手则搭着肩上扛着的一头野山羊,那野山羊成年大小,浑身一片白,两只后腿在言大山胸前不住晃荡。

    咚!

    噗!

    言大山将野兔和野山羊扔在地上,转动脑袋四下打量一番,小声问祝修远:“恩公,恩母还没有回来吧,我是不是……回来的太快,猎物也打得太多了?”

    祝修远拍了拍言大山肩膀,笑道:“无妨,你且去休息一下吧,一切有我替你做主。”

    言大山眼角轻微抽了抽,心道:“恩公诶,恩母用一双拳头揍我的时候,您不在旁边喝彩叫好就行了,您什么时候替我做主过……”

    尽管心中如此想,但言大山还是拱手道:“多谢恩公!”

    言大山在此坐卧不安,等了一会儿,又出发打猎去了。

    又过了两刻钟,言大山又返回了。

    这次他捉回二十多只野兔!

    算上上一次的猎物,言大山这边的战绩是一头野山羊,二十五只野兔。

    而董淑贞还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253 梳妆

    不过祝修远也不担心,诚如老乞丐所说,以如今董淑贞的身手,此间能与她匹敌之人,恐怕就之有言大山一人了。

    当然老乞丐除外。

    况且又有十多个衙门州兵跟了去,这些州兵都是打下手的绝好人选,所以董淑贞不用中途回来放猎物……

    言大山第二次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去打猎了,因为单单以他的收获,一只野山羊,二十五只野兔,其实都差不多够用了。

    再算上董淑贞的收获,说不定还吃不完,所以祝修远就没再让言大山继续打猎。

    又等了小半刻钟左右,前方密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少女笑声,如银铃般,欢快活跃,充满生机……

    显然董淑贞她们打猎回来了。

    言大山顿时从地上蹦起来,伸着脖子往前一探,随后对祝修远说:“恩公,恩母她们回来了,我要不要去躲一下,或者将一半猎物藏起来?”

    祝修远看着言大山,嘴角抽了抽,言大山膀大腰圆,壮若牛犊,却被他家娘子欺压成这样……

    “藏起来就不必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躲一下,去吧!”

    言大山得了令,嗖的一声钻入附近密林,藏了起来,暗中打量。

    随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渐近,祝修远先一步迎了上去。

    等祝修远刚刚走到这块空地边缘,刚好见到董淑贞一行人。

    只见董淑贞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夏舞,再后面则是那十多个衙门州兵。

    衙门州兵们都没有空手,其中一人扛着一只梅花鹿,其余的人手中都提着野兔,或一两只,或三五只,倒提兔脚,兔子们还在扭动挣扎。

    董淑贞捉的兔子都是活的,并未受伤,活蹦乱跳。而言大山抓的兔子都带着箭伤,一动不动,在那挺尸。

    再看走在前头的董淑贞……

    祝修远张大了嘴,忙大叫一声:“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怎生弄得如此……乱?”

    并抬步迎了上去。

    此时的董淑贞,早已没了闺中娇弱小姐的模样,她那略显得有点“大”的发髻轻微凌乱,发髻左右两侧桃红色的大花掉了一只,替代大花的是一片树叶。

    她那面比花娇的脸蛋脏兮兮,有草茎,有泥土,还有兔子身上的绒毛。因发髻散乱,几缕青丝逃了出来,在她额前飘舞,看起来有种凌乱的美。

    另外董淑贞浑身的衣裙和绣花鞋也没能幸免,草茎,泥土,草籽等,沾了一片……

    祝修远上下打量着董淑贞,嘴角轻微抽了抽。

    董淑贞倒混不在意,笑道:“夫君,我亲手捉了好多野兔,哈哈,那些野兔跑得虽快,但我全力追赶之下,野兔们全都逃不到我的手掌心,哈哈!”

    董淑贞十分高兴与兴奋,笑颜如花,只不过她这幅笑颜上却带着草茎与泥土,让人好笑又好气。

    “娘子,你为了捉这些兔子,该不会在草地上打滚了吧?”祝修远不由破笑问道。

    “是啊,哈哈,不过为了捉住这些狡猾的野兔,在草地上打打滚也算不得什么……”

    董淑贞呵呵笑着,将她如何捕捉野兔,期间又遇到哪些趣事等,连比带划,一一道来。

    祝修远听她讲完,夸赞一番后,忽对夏舞问道:“夏舞,你今天带了铜镜没有,拿出来给娘子照照看。”

    夏舞果真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袱里取出一面铜镜,递给董淑贞,董淑贞拿过一照,不由惊呼:“哎呀,没脸见人了,舞儿,快快与我补妆!”

    遂拉着夏舞就往附近一条小溪跑去,且跑且责怪夏舞:“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夏舞委屈道:“小姐,奴婢说了的啊,只是小姐玩得起劲,说没事……”

    “诶,娘子……”祝修远也跟了上去。

    等祝修远、董淑贞和夏舞三人走远后,现场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那些州兵,肩上和手里都还提着猎物呢!

    还有言大山,他躲在附近茂林后面,出来不是,不出来也不是……

    附近的山溪旁。

    这溪水是山泉之水汇聚而成,清澈见底,滚滚而流,哗哗啦啦,是一汪活水。

    本次野宴,众人都将在此溪取水,是故董淑贞在此简单梳洗,也是可以的。

    祝修远跟来后,见夏舞那包袱中不仅有铜镜,还有一双绣花鞋,一袭外套,乃至于首饰、胭脂、口脂等,应有尽有,真是一个移动的梳妆台。

    ……

    半刻钟后,董淑贞又恢复了闺中小姐的模样。

    发髻已重新盘好,左右两侧桃红色的大花已重新戴好,面如轿花的脸蛋也已干干净净,白皙透红,毫无瑕疵。

    就连外罩的衣裙都换过了。

    三人返回后,见那衙门州兵已将猎物悉数放在地上,与言大山所打的猎物并列一起。

    州兵们指指点点,似在讨论哪一堆猎物更多的问题。

    言大山则站在一旁,脸色如常,安安静静,似乎稳操胜券。

    “对了,我还忘了要与言大山比试之事,夫君,且看妾身如何压盖言大山!”

    董淑贞瞬间斗志昂扬,小跑过来,搓着两手,站在两堆猎物中间。

    祝修远和夏舞自然跟上。

    “先看言大山的。”

    董淑贞以手点指,点一只野兔就数一个数,神色极为认真……

    祝修远再度以手扶额,他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家娘子对这些事如此上心。

    夏舞作为董淑贞的丫鬟加跟班,自然伺候一旁,查漏补缺,也是一脸认真之色……

    真是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至于言大山,他仿佛立于不败之地,神色自若,淡定如常,不为所动。

    众位衙门州兵们,全都伸长了脖子,在那看热闹,只不过他们脸色稍稍怪异。

    而老乞丐则坐在一边,倚靠一颗大树打盹,他对这些玩闹之事不感兴趣。

    “数好了,一共有野山羊一只,野兔二十三只!”董淑贞报数。

    祝修远听了这话,顿时一愣,二十三只?不是二十五只的么?

    祝修远仿佛明白了什么,不由瞥了言大山一眼,眼带赞许之色。

    言大山则傻傻一笑,算作回应。

254 野宴

    “再来数数我们的……”

    董淑贞和夏舞又去数她们打的猎物,点一只兔子就加一个数字,好像点人头般,甚是搞笑。

    “数好了,计有梅花鹿一只,野兔二十七只!梅花鹿与野山羊相当,互相抵消,单看野兔的话,我们比言大山多了两只!耶!赢了赢了,夫君,你看吧,我就说过,妾身要赢了言大山的!”

    “哈哈,好,赢了赢了,你们赢了,言大山输了,娘子,你真棒!”祝修远无奈夸赞道。

    董淑贞自是欢喜无限,并放出豪言,言之凿凿,说她才是祝修远的“得力干将”……

    ……

    祝修远等返回山头,将猎物交付给董漱玉及董府大厨们处理,这些猎物将是本次野宴的主菜。

    “漱玉,此番倒是辛苦你们了,劳你们准备这诸多吃食。”

    交接猎物之际,祝修远乘机与董漱玉攀谈起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我并不怎么动手,一切都有众位大厨小厮和丫鬟呢!”

    董漱玉言语轻柔,嘤嘤咛咛,听入耳中,真是一种享受。

    “对了,今天给洪帮主准备那什么‘叫花鸡’么?这‘叫花鸡’又有什么典故……”

    随即,祝修远就与她合力做起叫花鸡来。

    就像在董府庖厨中那样,两人合作愉快,心意相通,一人开口,一人动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午时,山头上所有队伍都在准备重阳野宴。

    祝修远与董漱玉合力烹制叫花鸡之际,董府的大厨们也正在忙碌。

    ……

    午时。

    整个山头上已是香气四溢,炊烟滚滚,锅碗瓢盆之声不断。

    众人期待已久的重阳野宴,正式开始了!

    董家这边,董漱玉早已着人选了块平坦地面,铺上草席桌布,以之为桌。

    酒菜未上,这充满野趣的“桌子”周围就已经坐满了人,老乞丐居正北主位,左边是董诚,右边是祝修远,然后是董淑贞,接着是董漱玉……

    另外还有江州长史李林洲,震泽王世子刘文彩,以及衙门中比较有资历和威望的官吏等,众人围坐了一桌,皆席地而坐。

    至于其余小厮丫鬟等人,各自分桌而坐,欢聚一片。

    除了董家之外,其余人等也纷纷席地而坐,以草席桌布为餐桌,以蓝天白云为屋顶房梁,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全是一片野景……野宴的内味已经有了。

    祝修远等人入座不久,伺候布菜的丫鬟,就端来重阳野宴的第一道菜——重阳糕。

    重阳糕,乃多种糕点的统称。

    彼时的重阳糕,有麻葛糕、米锦糕以及菊花糕等。

    它们是先将熟米捣烂,或先将米磨成粉子,再经特殊手法烹制而成的糕饼。

    董诚当先拿起一块重阳糕,扫视一遍同桌之人,说道:“‘糕’与‘高’同音,历来重阳佳节,凡登高之时必吃糕,老夫在此预祝各位步步登高,节节攀升,请!”

    “步步登高,节节攀升!”包括祝修远在内的同桌众人,纷纷拿起一块重阳糕,像是宣誓般说完此话后,就大口大口吃起手中重阳糕来。

    “嗯,此糕酥软,入口既化,实乃一道重阳佳品!”有人赞叹道。

    众人纷纷附和,因为董府的重阳糕是董漱玉亲自带队烹制而成的,以董漱玉的厨艺天赋,恐怕董府的重阳糕是这片山头最好吃的糕点之一。

    见多识广的刘文彩也惊道:“我在京城吃过多种重阳糕,不遑号称陈国甲字号,及天下第一品的。”

    “不过从各方面比起来,此糕当与京城的重阳糕不相上下,处于伯仲之间,可当天下第一品的名号!”

    刘文彩如此夸赞,自然又引得众人纷纷附和,大赞此糕烹制之妙!

    作为主导烹制此糕的董漱玉,自然也受到了众人的赞誉。

    尝罢重阳糕,紧接着丫鬟们又送上一只只酒壶,不用说,这就是重阳佳节第二个标志性食品——菊花酒。

    菊花,凌霜不枯,傲寒而开,气味芬芳,本就是延年益寿的佳品。

    菊花酒,自然就是使用菊花酿制而成的美酒佳酿。

    每当菊花含苞待放时,人们采其花蕾叶茎,杂以黍米酿制,待到来年九月九日时,即可开坛取饮。

    董府的菊花酒,自然也是出自董漱玉之手,其气味、色泽、口感自不必说,都是极好的美酒!

    吃一口重阳糕,饮一口菊花酒,再赏一眼随处可见的野景……重阳野宴,这就是重阳野宴的乐趣所在。

    众人无不陶醉其中,心怀舒畅。

    吃了重阳糕,饮了菊花酒,丫鬟们已经开始陆续上菜。

    烤兔、烤羊排、煮羊汤、鹿肉等等,还有祝修远与董漱玉合力烹制的叫花鸡,以及刘文彩从浔阳楼带来的美味佳肴等。

    草席桌布铺就的“桌子”上,摆了个满满当当,一丝缝隙也无,放眼望去满是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众人如何饮宴欢乐,如何推杯换盏,如何高谈阔论等,自不需细述。

    一个时辰后,饮宴方歇。

    “各位,各位!”

    众人饭后闲聊间,有一官差来到此处山头,四面转身,四面大叫,吸引了包括祝修远在内所有人的视线。

    祝修远和董诚等盯了此人一眼,心中立即做出判断,这位官差,来历不俗,他既不是州衙官差,也不是县衙官差,因为服色不同。

    “这是处置使大人身边的人!”董诚眯眼瞧了半晌,缓缓开口。

    祝修远等诧异之际,早有一人回应那官差:“这位官爷,草民等见你眉开颜笑,声中带喜,莫非衙门有什么仪式或聚会不成?”

    此人说完话后,周围很多百姓,纷纷都往董诚这边望来,探头探脑,脸带探究,他们可能认为这位官差是江州衙门里的人。

    “各位!”这位官差却是不理会那人,只团团拱手,大声道:“各位大人,各位士子,处置使大人已于隔壁山头设下‘重阳诗会’。”

    “各位大人和士子皆可参加,不会作诗的人也可前去凑热闹。处置使大人今日高兴,设下诗会,奖品丰厚,夺得诗魁者,可获赠陛下御赐处置使大人的金玉腰带一条!”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868/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小军侯最新章节! 作者:茶碗的彼岸所写的《逍遥小军侯》为转载作品,逍遥小军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逍遥小军侯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逍遥小军侯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逍遥小军侯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逍遥小军侯介绍:
普通公司职员祝修远,魂穿古代,变成农夫的儿子。高门大户前,祝修远衣衫褴褛,手握一纸婚书。为了不被羞辱,祝修远决定主动退婚。但是——准岳丈喜道:“贤婿,终于等到你!”……逍遥小军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小军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小军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