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谈判
侯兆瑞到也直接不兜弯子,上了直接就说“我大哥要见你!”。
我“哪?”,
侯兆瑞“宿舍”,
我“好!”。
侯兆瑞在前面带路,慌慌张张的像个书童,我不紧不慢踱着方步,就是个被请去的重要客人。
学校的宿舍就在学校的西北角,和学校的风格特别搭,一模一样的破旧不堪。
侯兆瑞推开门,我迈进宿舍,下铺的上面盘着腿坐着一个“大哥”。
尽管宿舍光线昏暗,但是我还是几眼之后,看清楚了这个“大哥”的模样。
这个“大哥”真是污蔑了“大哥”这个称号。
看上去他就像个上初一的小孩子,坐在那里明显比常人矮上半截,要是站起来,我估计能矮多半截。说话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奶声奶气,我真怀疑这“大哥”的名号从何而来?难道是吃奶比赛拿了冠军?!
这“大哥”应该在昏黄的光线下,也看出来了我的心思,反复强调“我们干兄弟九个,我是大哥!我是大哥!我们干兄弟九个”。
我坐在那里,就这么干听着,没有拱手,没说久仰,甚至连身也没有起。
我挺腻歪拜干兄弟的人,我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膈膈应应的不喜欢。
“大哥”开始“嘚嘚嘚,嘚嘚嘚”,从三皇五帝开始,到辛亥革命结束,那张小嘴是真能说啊!说的你两只耳朵得赶紧听,一不留神那话就堵住“门口了”。
我暗暗佩服,有点明白为什么他能成为这帮人大哥了。
其实“大哥”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这事算了吧,过去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我点头同意,“大哥”又说“哪天喝回酒?!”,我点头同意。“大哥”端茶,侯兆瑞送客,我说“留步”。
看侯兆瑞转身回了宿舍,我赶紧往教室跑,班主任的课,可不敢迟到。
到了班里,同学们看我安然无恙,都长长的吁了口气。因为宿舍那个地方,除了吃饭睡觉就剩下打人了,是解决学生之间私下矛盾的一流场所。
李博白更是头上都起了一层密汗,难掩颤抖的给我说“伙计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怕呀!”。我安慰式的拍拍他,安慰本应该是他安慰我的他。
没想到的是“大哥”这人还是有优点的,许下的这场酒很快就促成了,就在学校对面的小饭馆。这饭馆简陋的让人害怕,用塑料布一围,再放两张桌子,就着那坑坑洼洼的土地,就算硬件设施齐备了。
主要的菜是凉菜且只有凉菜,主要的酒是啤酒且好像有白酒。
为了显示这饭局的正式性,“大哥”还特意请来了“大马”和小宁出席。现在我知道了“大哥”的名字,他叫“臭儿”,当然这显然是他的外号,不过至于他的真名,我到了今天也还是不知道。
“大马”和小宁先举杯,义正辞严的说“那天是个误会,从今天大家都是兄弟!”,大家异口同声一起喊“好!”。
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连干三杯,豪爽的样子和气氛,让人觉得这棚子里少了“聚义厅”的牌匾。
开始时,每个人互相之间都难免还有些拘谨,几杯啤酒下肚之后,那场面就热烈起来了。
基本套路是开始时是彼此吹捧,对方有多牛,然后自己吹捧自己有多牛,最后大家一起吹,这样吹就会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是个完美的牛。
我虽单嘴赴会没少吃也没少喝,还帮衬着的吹一下,这个牛,毛发俱全、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出现在我们彼此眼前。
散席时,大家意犹未尽,抓住对方的手摇了又摇,摇了又摇,大有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情谊和感觉。
大家一起指天为誓,改天必须一起继续喝,以后作好兄弟,执手相望久久不愿分别。这个改天改的有点久,看样子应该是改到了三零零零年了。
一百一十一 新同学
中午早早喝完,不过我下午上课时还是有几分醉意,还好是物理课,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物理老师姓陈,知名本科毕业,是老师里的高材生。可是他这高材生,讲课总是一口地道的土话,让人听着是既无话可说,又相当的别扭。
尤其是有一节课,他带了一个物理仪器,指着那个那个仪器上的东西,憋了半天说了个“这个鼓橛”,我就更不想听他的课了。
他这个“鼓橛”说出口时,全班人笑的前仰后合,笑的他下不了台。
还是最前排的李华说,“老师这个应该叫—钮”,才算是给他解了围。当然了这是个小插曲,我“数理化”都不行,一门心思的想学文科。
不过不管文科也罢,理科也好,数学是逃不过的,而我的数学相当的差劲,估计也就是比吴晗,能强那么一丁点吧!
数学老师姓刘,是我学生生涯里,见过的最厉害的女老师。她往讲台上那么一站,下面所有的同学都不敢大声出气了,那感觉就是她是一头狮子,而我们全部都是“咩咩”叫的羔羊。
我亲眼见过一次,刘老师不知道怎么了,抓住前排一个学习好的女生的卷子,撕吧撕吧,隔着窗户就给扔了出去,那凶悍的作风着实是吓人。
不过说真的刘老师确实教的好,是后来唯一一个不是校长的特级教师,我也不明白,这校长们又不教课,为什么非和老师们抢这个,称号?!如果没猜错的话,校长们,要钱不要face了。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数学老师,我没有利用好,不知道珍惜,一看到数字脑袋就大的我,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老师。
真该让刘老师,狠狠的踢我屁股两脚!
正发愁数学怎么学呢!班里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他一进教室穿绿色制服上衣,带大宽边金丝框眼镜,头发和胡须都卷曲着,特别的像没有秃顶的沙僧。
刚进来时,班里人都以为校领导来“听课”了,坐到最后面不走后,才知道他不是来“听课”了,而是来听课了。
新来的同学就是特殊,他竟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郝俊杰,还有一个叫郝明亮。
明亮同学性子又坦又憨,什么都是慢腾腾的,火上了房梁,我看他也着不了急。
讲话更是有特点,瓮声瓮气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掏,听的你睡了一觉,也不耽误知道他说到哪了,说的什么意思。
明亮同学坐在班级后部,和我们相邻。我们几个好奇问他“为什么这时候才来上高中?!”,明亮慢吞吞的答“开始不准备上了!”,我们又问他“中考考了多少分?”,明亮“呵呵呵呵”的笑,就是不说分数。
那样子相当像《甲方乙方》里的厨子,不过人家就是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李博白聪明,问他“来高中花了多少钱?”,因为学校规定距离
10分以内3000块钱,10分以外5000块钱,差的再多就不要了。
明亮瞪大了眼镜里的眼睛,“上高中还要掏钱?!”。
一句话说的我们几个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这说明明亮同学,虽然没有考上高中,还可能分数差距巨大,但是人家这关系那是足够的硬啊!
明亮同学算是落户到我们附近了。
这个不声不响的邻居,真的是不声不响,安静的出奇,安静的有时候你怀疑他是不是还坐在那里,他坐在那里,你都怀疑他还有没有呼吸。
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他认真听讲了,他那种状态准确的说应该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眼睛瞪着黑板,整个人魂游天外。
很可能明亮同学,特别喜欢《西游记》里“车迟国比武”那集,太喜欢了,喜欢到总是学悟空神灵出了窍,去会神仙去了。
一百一十二 新同学是个奇葩
明亮定在那,不活动则已,一活动就是那仅存的,与呼吸相关的动作。
说到呼吸,一定会联想到人体的重要呼吸器官—鼻子,说到鼻子一定要隆重介绍一下明亮的鼻子。
再次严重警示!严重警示!如果您刚喝了“82年的拉菲”,吃了深海的龙虾,一定要就此打住!一定要就此打住!一定要就此打住!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倒不是明亮的鼻子长的有多特殊,多与众不同,也不鹰勾,也不朝天。相反明亮的鼻子普通的很,只不过稍大,还微微的发扁。我在此要说的是明亮鼻子的特产—鼻涕。
假使明亮的鼻涕有石油属性的话,那么石油出产国的排名就会发生变化。假使明亮的鼻涕能有粘鼠板作用的话,那么全世界的老鼠已经绝迹了。我虽夸张,但绝对事实。
明亮擤鼻涕与众不同,更不要说和我初中的彭蕾美女一样了。
就不该提彭蕾!
别人擤鼻涕大不了捏住鼻子,发出一声不雅的“吭”,然后用纸细细的叠了起来,优雅有礼不徐不疾。
明亮不同于他人,自成一派,是于无声之中,捏住鼻子,于无声之中,把鼻涕甩到地上。
动作一气呵成潇洒飘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亮甩鼻涕,以他为轴心,呈放射状。放射的又密又集,开始还是自行车轱辘状,最后就成某**旗重叠状了。
无论是谁,走到他附近,都心生畏惧,胆战肝惊。就如同不小心走到狮子、老虎、熊、豹,的领地一样。
可惜的是明亮生不逢时,要是换作现在,保不齐,明亮就非常有可能,成为众多网红之中佼佼者之一。
包括我和李博白在内的后排同学,都说他,笑他,骂他,求他,收敛这项本领。他言不听计不从,完全的无动于衷我行我素,视我们的抗议如同空气。
被说急了,眼睛瞪的超过眼镜大,恶狠狠的警告我们说,“告诉我校长姥爷去!”。
学校有好几个校长,不知道哪个是他姥爷,但显然,不管哪一个是他姥爷的校长,我们都惹不起。
明亮在班里呆的久了之后,他附近的势力范围就逐渐好转,越来越干净,越来越干净了。千万不要误会是明亮同学良心发现,讲究卫生,不“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而是明亮同学旷课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而上课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了。
我特别好奇明亮同学是去哪里了,而明亮同学,依旧是那副面孔“打死我也不说!”。
后来实在是久了,才从他的同宿舍同学那里知道,原来明亮是迷上录像厅了。
录像厅离我们学校很近,大概是点颗烟抽两口,就到了距离。
明亮我估计是受了同宿舍同学的影响,因为他那么老师不会率先发现。不过明亮同学,显然他是“青出蓝而胜于蓝”了。
别人是看录像不逃课,或基本不逃课,而明亮是看录像不上课,或基本不上课。别说班里了,就是学校里,都难觅他的踪影。
明亮最最最最经典的一次是,上午第四节课,眼看就要放学,门外突然有人喊“报告!”。全班人都奇怪的看着那扇教室门,吕老师把“进来”两个字,咬碎了才说出了口。
明亮迈着稳健的步伐,“噔,噔,噔,噔”,往那坐,屁股还没挨到凳子,“铃……”,放学了。
把吕老师气的把手里的书,摔了又摔,才铁青着脸起身离去。
我们几个上前,憋了一肚子笑问“明亮你干嘛来了?!”,明亮一脸真诚“来食堂吃饭啊!”。
“那吃完饭哪?”,
明亮“呵呵呵”的笑,“看录像去啊!”。
我们几个差点没把胆汁笑了出来!
一边笑还一边悲哀自己,“人家明亮同学来上高中,还是没花钱的啊!”。
明亮一直这种风格,久了,久了,也就引不起同学们注意了,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明亮应该是高一期末就不上了,或者更早,反正是好多天之后,我们才知道的。
他上与不上,他的桌子都布满了尘埃,让人怀疑他是否曾经来过,或者根本就没有曾经来过!
一百一十三 “李杨”组合
如今回忆起郝明亮,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有记忆力里他那一成不变的绿色制服,与瓮声瓮气的声音。
哦对了!还有他写的一篇作文,那篇作文写的太鬼斧神工抽象艺术了。
开篇第一句是“我作了一个春梦,梦到了我心目中的女孩……”,然后就前言不搭后语,《异天途》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吕老师看了那作文一定摔了书,摔完捡起来又摔,气的咬牙切齿杏目圆睁。
不过吕老师对他还算客气,最后给的评语就四个字,“不伦不类!”。
有可能不了解的,还会感觉老师做的不太合适,但真正知道实际情况的同学们都知道,老师太仁慈了,老师做的没毛病。
这样的人还能来上高中,真是高中生的悲哀!关键的还是人家来这,根本就没有花钱,呵呵!
自从我和高二(9班)的干兄弟九个打了一仗后,我发现我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起了变化。好似我打完那一架之后,我就长出了钢爪与獠牙。他们看我时,或多或少,或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畏惧与退避的神情。
这让我很不适应,相当的无所适从,我可不想脱离群众,背负什么样的名声,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如果非要细分这些人看我的眼光的话,其实可以把他们分成三类。第一类是大多数人,看见我有点害怕,躲着我,怕我不小心伤着他们。第二类,看见我害怕,却专门亲近我,妄图找我这个人做个大哥,好作照应以便乘凉。
还有一类就是不忿我的,不看见我还好,但凡看见了我,总想着法子剔剔牙捋捋毛亮亮本事,意图给我个下马威好把我征服了。
这其中的代表一个姓李,一个姓杨,都比我高一届。
俩人相当的好,好到比你看到的,手挽手形影不离的女生还要好,绝对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姑且称他们为“李杨”组合吧!
“李杨”组合,可能在高二也是个人物,我没有探究,因为我根本没兴趣探究,本就无志于此。
“李杨”组合,不看见我还好,和颜悦色嘻嘻哈哈的,但只要一看见我,完蛋了!马上眯起眼,呲起牙,鼻孔张大,嘴巴歪起来,气鼓鼓的。
好似他俩是一对愤怒的公牛,而我就是那抖动起来,不知深浅的张扬的红布。
“李杨”完全误解我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在学校混个名声的意思,甚至根本就不想趟这浑水。
所以最早我也就根本没有注意这俩人,实在是遇见他俩次数多了,看他俩异样的神情多了,我才反应过来,明白他俩意图征服我的意思。
看“李杨”组合那充硬汉的样子,我真是哭不是笑不是,哭笑不是。
最难忘的是一次我在校门口买烧饼,“李杨”看见我排队,故意插到我前面,问卖烧饼的“多少钱一个?”,那声调格外的怪异,有点类似“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要钱”。
卖烧饼的瞪着比烧饼还大的眼睛,奇怪的看着他俩,“5毛钱呀?!”。“李杨”闹俩!那个“闹俩”喊的像是怕山对面的人听不见一般。
我看着他俩人的样子,几乎笑喷出来。卖烧饼的不懂他俩什么意思,摸着脑袋自言自语“这俩家伙,发神经了,天天来买烧饼,今天问我多少钱?!”。
有可能是我对“李杨”他俩表情太过谦恭,他俩甚是过瘾,过瘾的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直到多年后的,大概20年后左右吧。
“李杨”中的李,看见我还是那副德行,而我的身份已经是一名去他那小饭馆消费的顾客。
20年过去了,这人一点也没有长进,就不过是胡子多了点,头发少了点。要不是他老丈人留给他一门炒饼的手艺,我看真能把他饿死。
说真的,我感觉这人挺傻逼的。
一百一十四 好意心领
人大概都是这样,有喜欢你的,就有讨厌你的。同理,有讨厌你的,就有喜欢你的,尽管你一直是你,根本没有什么改变。
比如我们这一届的小朝,就特别欣赏我,先说好啊,他是男的,叫小朝,只是因为他姓“朝”。
别小瞧瘦瘦小小的小朝,小朝有可能是“一中”最有钱的学生之一,虽然我没有数过,小朝家里的折子上到底有多少个零。
不过这不耽误小朝的穿着打扮,严重的出卖了他的身家。
小朝穿“李宁”的鞋,“李宁”的上衣,“李宁”的裤子,这已经相当的过分了,末了还背着个“李宁”的包。再骑上一辆锃明挂亮崭新的赛车,那家伙帅的,帅的一塌糊涂。
说小朝帅,没有瞎说,小朝还真的是帅,人尽管瘦小,长的却是相当的俊朗,尤其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能量,自信与富足都在其中。
小朝还有一个随从,跟着他鞍前马后,亦步亦趋形影不离,人送外号“狼青”。
“狼青”虽然名字里有个“狼”,却毕竟是狗,这外号起的,让我佩服高中生的文学水平。
小朝在我打完架之后,突然无缘无故的亲近我,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无所适从。那种感觉有点像姿色平庸的女人,突然被高富帅追,还有点像热腾腾的笼屉迎面而来,不由的就要让人去躲。
开始时,小朝一定以为我是故作清高装装样子,很是主动相当热情。
可我完全没有想要混个大哥当当的意思,几次三番的拒绝小朝的好意,这令小朝很是失望。
渐渐的渐渐的久了,小朝也就没有了开始的热情。看见我嘴上虽然仍旧“哥!哥!”的,叫的亲切,但是那眼神幽幽的像在说,“你这烂泥扶不上墙!”。
被人尊敬吧受不了,不被人尊敬吧,又有点失落,你说这人,是不是都有点贱骨头。
顾不上这些了,我现在满脑子忙着一件大事,一件盛事,那就是高中才有的,一年一度的,篮球联赛。
越接近联赛,越发现原来同级那么多的高手,那么多明显高出我一大截子的高手。
这其中最知名的,还引的女生们尖叫的,要数(8)班的赵磊,和(9)班的张小杰了。这俩家伙能突会投,动作漂亮,球风稳健飘逸,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物。看见他俩打球,我不由的自惭形秽的厉害。
联赛准时开打,我果然没有看错,(8)班和(9)班,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眼看着就要和我们相遇了,我着紧张的啊,紧张的我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谁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没想到的是,我肚子知道。
一直正常吃喝拉撒睡的肚子,突然就闹起了革命,把我拉的呀,就连说话喘气的力气都快要没了。“真是好汉也怕三泡稀”,何况我还算不上好汉。急的我呀,恨不得弄晚水泥吃吃,好堵住我的肠胃和“魄门”。
正在家躺着眯腾呢,突然有种感觉有人在看我,我一睁眼,李博白!
原来今天对阵(8)班,我们班本就没几个会打篮球,这种情况就更是没人能顶上去。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请我“出山”。我咬咬牙,起床,看来只能是“重拉”不下火线了。
我站在那比赛场上,直打晃,别说身体了,眼睛都跟不上球。我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凑够了我们班篮球比赛的五个人。
最后的结果没有出乎意料,我没有能像“星矢”一样,战胜不可战胜的对手。
和(8)班的比赛也打完了,我的拉肚子也好了,好的就像总来没有病过一样。看来我的肚子真是个滑头的家伙,胆小怕事欺软怕硬。
我们班的失败虽败犹荣,(8)班的高手们,对我们最后的评价是“虽然你们班少了一个人(说的是我),但是我们是赢你们班赢的最少的!”。
这特别委婉的表扬,让我的心里十分受用,看来我还是沾了拉肚子光了。
一百一十五 鹰爪功
最后的比赛是和(11)班打,(11)班是弱队,我们赢他不在话下,我肚子也好了,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对方的阵容里有的大高个,虽然又高又壮,但是一看那架势就是平时不打球,临时拉来的壮丁。上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吧,他防守我,想挠球,一下手一点也没有挠到球,一点也没落的全挠到了我脸上。一瞬间,我的脸就不高兴了,马上淌出了血表示抗议。
他看着我的脸,我看着他的手,他那手干、黄、粗、硬、指甲老长,像极了黄老邪的徒弟梅超风。我看着刚才还在我脸上的,带着血的肉丝,我确实是有点生气。但同时又相当庆幸,庆幸他没有用他那干、黄。粗、硬、大长指甲的手,抓我头盖骨。否则的话,请参见《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本想挡一下梅超风的小兵。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我告诫自己“这是打球不是打架,算了!算了!”。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班有人说了两句,这大个子还不满意了,大有谁不服挠谁的劲头。打完球输了比赛的他,竟领来一个“大哥”要收拾我们班的人。我要承认我不对了,因为我率先踢了那大个子一脚,我还要承认我又不对了,因为我又踢了那大个子一脚。
大个子的那个“大哥”,远远的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他这“大哥”我认识,和我平时玩时,打过两次球。球打的很是一般,但是那架子端的你是没见过,真就像是从nba选秀回来的。
球风不像乔丹,不像科比,不像麦迪,不像詹姆斯。嗯~,像我们学校的一个副校长,这个副校长喜欢背着胳膊在学校转,一副这个地盘我说了算的天王老子的派头。
多年之后我和这个“大哥”的同学聊天,问“你们班同学聚会了,会分几桌?”。那“大哥”的同学说“两桌,大哥一桌,其他人一桌!”。
“大哥”姓方,他爹好像是什么院的院长,挺可惜的,家里那么好的条件,没能治好孩子眼睛朝天看的毛病。不过这也确实也不好治,这应该是遗传,遗传的病都不好治。
这个方姓“大哥”还有一个小弟,叫许康,常年驻扎于各个彩票站点。以老婆生孩子,老婆找工作,老婆生病了为借口,借遍了所有熟识的,认识的,听说过的人的钱,然后就“小隐隐于野”了。
小隐毕竟不行,离中隐还有很大的距离,市里的街头广告和大屏幕常有忘不了他的人,一往情深的,痴心不改的,想念许康。这些把钱放到许康手里,期望许康还放那么多回来的人,真正的做到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个大个子被我踢了两脚后,服帖的很,且一直服帖了整个高中时代。他那谦恭的外表,出卖了他咒骂我的内心,骂就骂吧,只要不骂出口,放心!我绝不踢人。
打个篮球被挠了英俊脸,就够倒霉的了,没想到的是我们班的篮球还丢了,在几乎全班都在的众目睽睽之下。这球是全班的班费买的,我们还用圆珠笔仔细的,大大的,画了我们班的logo“12”。
它怎么能丢了,每一个人都不敢想象,可它就是丢了,丢的莫名其妙,丢的我们就差把操场掘地三尺了!
丢就丢了吧!没办法。再动用班费买球,对不打球的同学就有些不公平了。我们几个常打球的就商量着,不行各自摊钱再买一个。虽然球大家都愿意打,但是掏钱就没有那么心齐了。这确实是事实情况,打球的我们几个囊中都那么羞涩,挤不出“水分”来。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我们几个只好舔着脸,蹭别的班的球先玩一段了。
你知道的蹭别人的东西是不那么气势的,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你玩的高兴了你得玩,你玩的不高兴了,你也得玩。别人有产权的,玩的高兴了自不必说,玩的不高兴了,抱起球,白你一眼,走了你嘞!你只能干瞪眼,摊摊手、耸耸肩、撇撇嘴,无话可说。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久,直到那一天……。
一百一十六 失而复得
那天是体育课,刘东看见一个小孩子独自在打球,心里痒痒,就过去和他一块玩。刘东拍了会球,打了会球,感觉那球有些异样,似曾相识。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竟然看出那球有被精心刷洗的,而没有被刷洗干净彻底的“12”字样。
刘东激动的大喊“咱们的球!咱们的球!”。我们一伙子一下子围了上去,每个人抱住那球仔细的看,一遍一遍又一遍,“真的是我们的球?!”。小孩子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我们顾不上看小孩,抱着球那是一个劲的亲。
没想到那小孩子不是跑了,是扭头叫来了救兵。是一个50多岁,我们都不认识的又瘦又高的老师。他来了不由分说的就要没收我们的球,好似那球是我们偷的他的,而不是他偷的我们的。我们自然不同意,一起大声的抗议。体育老师显然认识那个又瘦又高的老师,强力压制我们,脸胀的又红又肿,就差踢我们了,最后让那又瘦又高的老师,把本属于我们的球拿走了去。
那又瘦又高的老师,抱着球,边走边忍不住的训那孩子“叫你别拿出来玩!叫你别拿出来玩!”。我们一个个气鼓鼓的,直想对体育老师“呱呱呱呱”的叫。
还好的是最后我们班主任出面,把我们的球还是要回来了。看着这丢的离奇,找回来离奇,失而复得的篮球,我们几个是高兴的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真的是比刚买回来时还要高兴。
后来慢慢的慢慢的,我们就知道这球是怎么离奇的丢的了。原来那天是打完比赛,由于“大个子”挠了我的脸的插曲,大家的注意力就都没有在球上,当值的裁判老师,就自作主张的把我们的篮球抱了回去。由于他是裁判,拿着球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人在意,他就近水楼台先得球了。
这个裁判老师自己刷洗了一番篮球,就送给了那个又瘦又高的老师的孙子,且叮嘱又瘦又高的老师“千万不要让孩子抱出去玩!”。
裁判老师姓“宋”,又矮又胖还留着个八字胡,从外表来看,真不知道他擅长哪一项体育运动,他能擅长哪一项体育运动。
在“一中”呆久了就知道了,他擅长喝完酒闹事,时不时的就和学校里其他的老师轮拳头。别看他个头小,凶蛮的很,而且还真有把子力气。老师们都有些怕他,都躲着他,别说老师了,那个背着胳膊转操场的校长,都会让他三分。
他曾经把我们这一届的一个老师的鼻子给打破了,这个被打破鼻子的老师,塞着鼻孔教了好几天课。再后来的后来这个被打破鼻子的老师,当了教育局副局长,再后来后来的后来,这个宋老师就没了音讯。
按说宋老师这样的老师,是不应该招人待见受人尊敬的吧?!可偏偏有些学生就是以这个宋老师为榜样,还以结识了宋老师为骄傲。
高二的有,高三的有,高一的不但有,还有不少,乌泱乌泱的一片一片。我真不知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来这是干嘛来了?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我高一的号称“四兄弟”的,“大涛”,“二涛”,“三涛”,“四涛”4个人。“大涛”,“二涛”,“三涛”,“四涛”名字里都有一个涛,且都在一个班,由此来的“四兄弟”。我给他们起的名字比较有文化,叫“大涛”,“二涛”,“三涛”,“四涛”,“涛涛不绝”。
他们觉的不够霸气,投了否决票,一比四,我自然不行。还有就是他们一定是看《古惑仔》看的多了,言必称兄道第,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到了他们嘴里都就充满了江湖的仪式感。
他们学着《古惑仔》里的名字,互相称对方是“浩南”,“山鸡”,“**”什么的,不过谁是“浩南”,谁是“山鸡”,谁是“**”我是真分不清,看着他们做张做势的样子,我真觉的好笑,但又笑不出来。
别小瞧了“涛涛不绝”他们,这几个家伙精明的很,向来不动手脚,惹事平事全靠一张嘴。挺像电影里的大师较量,你出“白鹤亮翅”,我使“黑虎掏心”,然后大家互相拱手,口称“久仰”。
我有幸参加过一次他们的饭局,席间那天花乱坠情谊浓浓的话,听的我都吃不下去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走也不是,一直没说话,一张嘴就丢了人了。
我指着盘子里的,类似于花生米的东西说“这花生米一点也不脆!”。宴席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还是“二涛”脑子反应快,“哥,你又开玩笑,上次就说腰果是花生米!”。我赶紧笑,大家也一起笑,我没敢再碰那腰果,还有就是那腰果真的不脆,没有花生米好吃。
一百一十七 看美女
虽然“涛涛不绝”他们时不时的闹点事,平点事,但是他们最热衷的还是看美女。听说哪个班有美女了,或刚转来了美女,嚼着还没咽下去的馒头跑着就去了。跑起来的样子,照抄了《疯狂的石头》最后偷面包的那个家伙。
他们那德行真的是丢人,就不能像我一样,稳当着点。
听说了(9)班来了个美女,我和他们去了三趟也没看见到人,只是知道姓“罗”,真的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再要去的时候,听说那美女已经有了男朋友,男朋友的外号还叫“魔鬼”,吓得我再没敢去,脑子里自行构画了“魔鬼”的恐怖样子。
直到毕业看分那天,我才有幸目睹那“罗”姓美女一眼。真的是漂亮,相当的漂亮,是那种阳光的漂亮,大眼睛扑朔着,长发飘飘,穿着牛仔裤矫健飒爽。正是我所喜欢的类型,写到这我都想砸键盘,恨呀恨!缘分啊!缘分!
“魔鬼”是后来同学们在一起吃饭,别人介绍给我的。“魔鬼”又瘦又小斯文腼腆,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他妈的谁给起的外号?!我要是知道是谁,非得把那小子拉出去枪毙10分钟。
“罗”美女高中三年遗憾的没看着,但是(13)班的美女是真看着了,看的我大失所望。这个被传言是美女的同学叫彭璐,人瘦的像前清逃荒过来的,还戴着一副硕大的瓶子底眼镜,要是能发现她的美,真的是难为发现美的眼睛了。
也还别说这个瘦的像搓板,两面一样平的美女,还真的俘获了不少帅哥的心。我就认识其中的一个,把人家那特别难记的电话号码,记得倒背如流。不喝酒还好,喝点酒,那手就不自觉的去按那号码,电话那头一个“喂!”就能让他血压爆表。有时候连“喂!”都没有,对于他来说,即便是没有接通,那也是与众不同,情深意长的“嘟!,嘟!”声。
自从跟着他们看完彭璐美女后,我就戒了看美女这一爱好了,不是不喜欢美女了,是受不了这打击啊!
虽然不看美女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心思在学习上,应该在老师们的眼里还是一个不安分的份子。否则不会我们的新班主任一来,就对我和李博白进行了特殊照顾。
新班主任姓“樊”,个头不高,戴黑边眼镜,应该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他用力的装老成,用力的装老成,由于太过用力,反而显的特别稚嫩。
这特殊照顾是我和李博白,都被册封成了“封疆大吏”。我俩这“封疆大吏”管的势力范围还不小,李博白负责操场男厕所门前,我负责他隔壁。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讲,学校所有的女生都要来我的地盘走一走,哪个不服气?哪个敢不来!
樊老师又给我和李博白配了几个人手,我和李博白这“区长”就算是走马上任了。第一天我带领我的手下在厕所门口,三下五除二就打扫完毕了,我叉着腰看着我的手下,在厕所门口大喊“跟着本区长好好干,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手下的人举着扫帚,高呼“区长威武!区长威武!”。
现在回想,这口号喊的倒是不错,就是地点有点不太合适,我们别再把蜣螂给吓着。
这“区长”我就当了一回,这充分说明我对权力不存在迷恋。李博白不知道当没当过一回,反正是再轮着值日时,我和李博白都是大手一挥“解散!”,我们的手下都高兴的欢呼雀跃夺门而出。
大概过了快一个月左右,樊老师又把我和李博白叫到办公室,我俩胆战心惊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老师的暴风骤雨。
樊老师沉默着,我俩低着头,手不由自主的扣裤缝,扣裤缝。突然樊老师开口“你俩最近表现不错,卫生区搞的很好,一定要再接再厉好好表现啊!”。
我和李博白瞪大了眼睛看对方,眼睛里脑子里满是问号。
出了办公室门,我俩同时问对方“你去扫了?!”,“你去扫了?!”。
“我让同学们解散了!”。
“我早把这茬忘了!”。
我俩相视而笑,赶紧捂嘴,小步快跑。
看来这一阵子卫生区的卫生工作,基本上是靠风了。
一把一十八 “禽兽”
太可惜了,我和李博白这“区长”还没干过瘾呢,就被调整下来了。这倒不是我俩犯了贪污受贿,或者作风有问题的错误,而是高二来了。
高二的到来,让我脑子里的弦突然就绷紧了,恍然大悟高中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我记得刚上高中时,曾听一个师兄说过,“高中很重要,如果可以放松的话,高一还是可以的”。悟性差的人,总是听好的听不进去,听不好的一言入心。
我当时就没有好好考虑考虑,这个是过来人的师兄的成绩。其实他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我所希望的,正中下怀。
等到高三快毕业时,我听李辉说,就是那个正好考了中考分数线的李辉说,“高中一共就三年,你浪费了哪一年,都是浪费了三分之一!”。
醍醐灌顶一般,被打了两个耳光一般,可惜的是那时我早已经浪费了三分之一。
高二意味着很多同学将不再是同学,因为就要分科。高二还意味着会有很多人有,高一“媳妇”熬成“婆”的想法了。这个想法倒也正常,但是有的同学表现的就格外突出,且越老实的“媳妇”,越“婆”的厉害。
那天是晚自习,我正皱眉苦读哪,“太平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李欣被打了!”。那声音特别的小,我还在班的最后,我说“走!”,很轻很轻的一声“走”。哗啦啦,班里几乎所有的男生都站了起来,此时的我看到这种场景,真的是雄心壮志荷尔蒙爆棚。
我们赶到打水的地方时,已经没有了别的人的踪影,只剩下蹲在地上满脸青红的李欣,和散落地上的暖水瓶。
“人家撂下一句话,高一(四)班的!”。李欣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抬的说。
“走!”,哗啦啦,我们就冲上了对面的楼,一下子围住了高一(四)班。班里的人先是一惊,紧接着冲出几个人,大有谁也不怕,谁也不服的劲头,恶战在即。
双方对上脸的一瞬间,我和打头的都认出了对方。对方打头的真名不知道,外号响当当的出名——“禽兽”,可想而知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据说是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了。
我问“禽兽”什么情况?,“禽兽”余怒未消,“你们班的同学仗凭是高二的,打水插队骂人,还先动手!”。我回头看“太平洋”和李欣,李欣和“太平洋”不抬头,不反驳。
“这事咱不占理啊!”,我心想,同时我还有点生“太平洋”和李欣的气。
“禽兽”这人聪明,毕竟在街面混过,嘴巴也好使,说了一大堆有软有硬的好话。最后还说“要不请你俩吃个饭吧?!”,“太平洋”和李欣赶紧摇头,好像那话烫嘴巴一样。一看这种情况,我也认不了真了,在中间又和了几句稀泥,互相给了台阶,大家就散了。
从对面楼上下来,大家稀稀拉拉的回教室的路上,我在黑暗中想,“太平洋”和李欣那么瘦小懦弱,高一时候最老实的两个人,怎么到了高二就变成这样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认识“禽兽”挺好,这家伙多年之后问我借钱,就借500,我知道这家伙不靠谱,怕借的少了他不还我,就借给了他1000,这倒好,他借我的我那500,和我借给他那500,连同他,一起没了踪影。
也挺好,就当是我用1000块钱为民除害了,保了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不过说真的,我刚结婚那会,我那1000块钱对我来说不算是个小数目,我心疼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把它忘掉。现在我都忘了,我是怎么胆大包天瞒天过海战战兢兢的,哄过去我媳妇的。
我为我们这一方水土的人,默默的付出那么多,可惜没有人知道,连个奖状都没有捞着。
这让我想起,扁鹊神医的故事。世人都知道扁鹊的医术高,而扁鹊却说他的大哥医术才是真正的高。可以在未有问题前,解决掉所有,有可能将要发生的问题。
我这1000块钱,我感觉多少有那么点意味,算是向我们扁鹊神医的大哥致敬了吧!
一百一十九 分科
分科如期而至,我物理和化学差的分不清牛顿和诺贝尔,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文科。
我从三楼的最东头,一下子搬到三楼的最西头,算是完成了文科生的蜕变。
分科虽是有了新班,但毕竟不是高一新生报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高一时的新鲜与兴奋,取而代之的是高二的特有的,沉稳与从容。
新班主任姓刘,叫三书,长的和帅哥不搭边,人瘦的皮包骨头,还戴着个大眼镜。全身上下,也就唯一那口牙有点明星潜质,是我挺喜欢的,导了无数好电影的,开创了贺岁片先河的冯导。
刘老师教历史,他那瘦削古板的外形,还真有点文物气息,教历史再合适不过了。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我高考时,历史考了100多分,我甚至高考时看到试卷时,能够知道,这道题出自哪本历史书,出自哪本历史书的哪一页。
语文老师姓王,又胖又高大,但是能看的出年轻时是个帅哥。王老师据传是整个“一中”最好的语文老师,好像还出过书?!惹的听他课的学生们眼里都是崇敬之情。
王老师确实胖,那胖胖的肚子里也确实有货,讲起课来旁征博引信手拈来蜿蜒曲折十分精彩。
听别的老师的课,和听他的课的区别是,“还不下课?”,“这么快就下课了?!”。
他也比较敢讲,记得有堂课讲《荷塘月色》。王老师讲,课文里删了一个原文的比喻—“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讲到这王老师顿足可惜,觉的不该删,删的没道理,好像那删减伤了文章的精气神一般。
分班前和分班后学生的组成是不一样的,因为分班前我们班最好成绩的第一名,也是没考上高中的,而分班后就不一样了。
分班后的文科鱼龙混杂,有成绩非常差的“混证一族”,也有学习非常好的“前途无量一族”。“前途无量一族”基本都是考上高中的,如今成绩依旧很好,有时候难免不经意间流露出看不上我们。
不过这也算正常,可以理解,谁让咱不如人家,厚着脸皮硬起头皮追吧!成绩差的学生往成绩好那赶,确实是辛苦费力难乎其难。这挺像一个人在泥泞地里赶路,每一步深陷,每一步拔出,每一步都步履蹒跚。
分班后的座次安排没有那么严格了,只要不影响别人学习,你爱去哪去哪,没有人会管你。
我为了表明我的学习态度,就坐到了第一排,挨着墙的第一排谁也不会影响。
我的同桌叫“老范”,老范瘦弱矮小高度近视,那体格和我们班最文静的女生打起来,估计老范得被ko。
老范占着全班几乎最好的学习vip座,不学习。他那种不学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学习,是那种纯天然无污染没有任何添加的,百分百的不学习,因为他上课铃只要一响,就酣然入睡了。
老范睡的静谧,睡的怡然,睡的旁若无人,睡的香的让你觉的在他面前,你们所有的睡眠都是假冒伪劣产品。
一次我们后排的女生问老范,“老范,老范,你这么喜欢睡觉,为什么不在宿舍睡?!”。老范推推眼镜,一脸真诚的说“不行,在宿舍不行,不听老师讲课,我根本睡不着!”。差点没把这女生和我笑的背过气去。
陈尧咨练箭久了射的准,老头卖油多了倒的准,老范睡课堂睡的长了,也睡出技巧。
那就是上课铃一响老范不一定准时睡觉,但是只要老范一醒,你听吧,下课铃百分百准时响起。那准确率,绝对超越射箭的陈尧咨和卖油的老大爷,老范自此得名“神仙”。
我之所以强调了老范的身体单薄弱小,是有原因的,这是后话,两年之后要重点重申一下。
老范这禁不住一拳头的身板,还真就没有人欺负他,他还和各界人士都混的不错,有时候,有些事,看似弱点其实也是优点。
看来爱睡觉,不淘气,是个不错的优点。
一百二十 Oldthree
老范那么孱弱瘦小的人不受欺负,还偏就老范的同乡,又高又壮又有肌肉的“oldthree”总受欺负。老范看着干着急,却又帮不上忙,和我熟了后就向我诉苦。
原来“oldthree”刚来的时候还被大家称为老三,因为家里行三,也就是说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到了学校没有多久后,不知怎么的就被同学们给起来英文名字,叫成了“oldthree”。
我和“oldthree”其实没有什么交集,拢共也没有说过几次话,更没有让他吃请过,沾他便宜。毕业之后更是音讯全无,再无交往。
十几年后,我和一个同学去省会办事,同学知道他在省会工作,非拉着我同去。给“oldthree”联系时,他一直兴高采烈非常欢迎,我这同学还说有神秘嘉宾。就要到省会正下高速的时候,我这同学没有忍住,爆出了我的名字,“oldthree”可能犹豫了几分钟,然后就关机了……。
我这同学相当尴尬,再尴尬一点就赶上我的尴尬了。
夜里我俩地摊上对酌,我越喝越不生气越喝越明白,“oldthree”之所以这样对我,之所以不愿意面对我,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愿意面对曾经的自己,不愿意面对自己那个人尽可欺的学生时代。
大凡人应该都有不愿面对的过去和回忆,当然我也有,自然估计你也有。你的我虽然不清不楚,但是我的,我还是明明白白的。
那天是我家庙会,同学们知道了,都嚷嚷着要来家里凑热闹,我不好推辞,就简单准备了酒菜招待他们。
同学们也客气,来的时候都不空着手,买了很多的方便面和饮料。在我们农村尤其是庙会,买方便面和饮料是件斗智斗勇的事情。
因为只要你稍不小心,就会买到“康帅傅”、“华尤”、“可口丁乐”、“雷碧”和“大个核桃”,一定要千小心万小心,千万小心。还好的是我的同学都是高中生,都有文化,基本上没有出现这些东西。
来看庙会的同学多,我穿插交错不由的就多喝了几杯,到要上课时,已经有了一点点的醉意。
在回教室的楼道里,我碰到了隔壁班的一个同学。这位同学我之前就有印象,印象不太好,不好是因为他爱甩头,边走边甩,甩的特别夸张的甩。
我原来就有点说不出缘由的讨厌他,现在又在壮怂人胆的酒的作用下,我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那人被的打的莫名其妙,我还瞪着他怒气未消。
我这人吧,不太会看面相不识人。我帮助的人没什么能耐,还早早的就把我给忘了,我得罪的人本领都大,还偏对我念念不忘。
其实这事之后,我不止一次的诚恳的给他道歉,那时候他还不是大老板,对我的道歉赔不是豪爽的很,大手一挥“屁大点儿事!”。
我也以为他割略大度早不记得了,但听他的朋友说,有时候他喝多了,还恨恨的提这事,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劲头。
我去市里,总能看见到处可见的“凯旋置业”,看见了我就生自己的气,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要是没这档子事,凯旋哥很可能会给我安排个工作,或者让我沾点光的。
我为了教育你们年轻的后来人,舍身犯错,切身体会的告诉你们“没事别找事!没事别找事!没事别找事!”
一百二十二 李校长
我的这位同学,确实是李老师的学生,他讲的段子是高中时,三位同学过节,给李老师送礼的事。
是八月十五还是过年记不清了,反正这事情是有高度的可信度的。
第一位同学出场,就称呼他为胖凯吧!因为他不但胖,名字里还有一个凯。胖凯去给李老师送礼,左右手都没空着,上楼上的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敲开李老师的门,李老师从门缝里一看是胖凯,寒着脸问“干什么?”。胖凯赶紧陪上笑脸,“过节了,给老师买点东西!”。
“放门口吧!”,李老师仍旧瘪着嘴,寒着脸。
胖凯刚要转身走,正好班里的张杰来了,李老师看见张杰,解了脸上的冰冻,招呼张杰进来。
张杰还没有坐稳,刘辉又上了楼来,李老师的脸,顿时绽放,绽放的如九月的菊花,同时吆喝自己的老婆“刘辉来了!刘辉来了!赶紧给削个苹果!”。
这事挺像“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不同的只是那个特别雅,这个相当俗。拎着火腿饮料东西最多的的胖凯,连个座也没捞着,还看了一大堆冷屁股,真的是可怜!可怜!可怜!
不用多想,这个李老师也教不好学,后来经过调整果然当校长去了。
这些上述的事,让我想起当前社会的一个主要矛盾之一,老师和家长的之间的矛盾。个人的粗浅见识,先恕我无罪。
这个矛盾的起源,很有可能是从老师包分配开始的。因为这一措施,导致一些无志、无能、甚至无德于此的人,为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不得不选择了老师这个行业。
没有志向,有能有德,也还不错。没有能力有德、有志也能凑合。没有此德,有志有能,就有些不太好了。要是无志无能无德,那可就麻烦了,百分百坏菜。
这样的人,往往生存能力极强,挤占的有志向于此,有能力于此,有道德于此的人没有生存空间,恰如“劣币驱逐良币”。
我还有一种感觉,老师的能力和他留的作业成反比。
当然了这是个别现象,我所接触的认识的老师,绝大多数都是兢兢业业春风化雨的。
而且他们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一年时间歇半年,轻松自由。真的是忙的他们案牍劳形,脚踢后脑勺。
说到这,必须讲一句,有的学生家长,明明年龄不小了,却显然没有被他整天接送的孩子懂事。颐指气使蛮不讲理,真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了皇位继承人了,说不得,骂不得,碰不得。
殊不知教雍正儿子的朱轼,背后还总攥着戒尺呢!
假如说现在的老师有戒尺,最先应该打的人,依我来看就应该是白南凯和冯燕。
他俩虽然和我不一个班,但是名声实在是太大,不要说同学们都知道了,就是警察局的叔叔听说都深有所闻。
白南凯虽然姓白,人却黑的可以拍牙膏广告,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黑洞洞的。
冯燕虽然叫“燕”,人却和燕长的没关系,圆润饱满的很。个头极小,走起路来,浑身乱颤,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的跳跳球。
这一男一女,哦不!这一对男女。真正的做到了以学校为家,真的是以学校为家。
他俩放任的自由的亲昵,在教室,在楼道,在栏杆,在所有有空间之处,拉拉扯扯,搂搂抱抱,黏黏腻腻。
不分课上课下,不分早晚自习不分何种场合,反正是无时不刻的吧,秀恩爱。
他们的班主任特别的矮,我之所以突然插这么一句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这样的,一天晚自习,冯燕正坐在白南凯腿上起腻,突然有同学小声喊“班主任来了!”。
冯燕赶紧跳了下来,白南凯环顾了四周大喊“哪他妈的班主任呢?!”。刚喊完,班主任悠悠的从第一排,挡着他的同学前面走了出来。
据说一瞬间班里那个静的啊!静的能听见同学们眨眼的声音。
最后这事也没有怎么地,不了了之了,估计是老师也相信“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
我曾亲眼目睹白南凯和冯燕黏腻的镜头,无限唏嘘有感而发,在他们班后面的后门洞上,写下了三个大字,“录像厅”。
后来白南凯和冯燕上了同一所大学,再后来在眼看就要终成眷属的时候,冯燕突然把白南凯给甩了,狠狠的给甩了。
白南凯大惑不解伤心欲绝,问冯燕要个理由。冯燕翻着眼睛想了半天说“你长的太黑了!”。白南凯气的想笑,哭了出来。“老子打娘胎里出来就这么黑,你他妈的能不能找个别的理由?!”。
冯燕绝情转身,颤巍巍的走了,留下一句话“no reasongood reason”。
这些话都是我和白南凯熟了之后知道的,看了冯燕英语不错,因为当时我所知道的“no……isgood……”造句,就会一句“no newsgood news”。
一百二十三 BP机
分手后的冯燕,后来找了一个男朋友,肤色比白南凯浓重的多,唯一不同的可能只是国籍不同。
我看见过冯燕挽着他男朋友,那种骄傲的神情,真的让你感觉到她有尾巴,而且还翘上了天。
说到英语了,我必须要给我的英语老师贾老师,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太对不起了!辜负了您的栽培和期望,我高考英语只考了可怜的87分,要不是下不去手,我真该抽自己两个耳光。
贾老师是半路接的我们,原来的英语老师教我们的时候,我感觉我英语什么都会,英语简单的就像我是一个英语是母语的外国人。
可当贾老师接住我们的时候,我一下子发现,我什么都不会了,我简直就是一个“英盲”。这才知道我原来的英语老师,是花钱买的大学生,水平和我难分上下旗鼓相当。
我赶紧恶补英语,学习劲头十足,侥幸在一次英语测验中,考了全班仅有的100分以上的5个人中的一个。
贾老师更是器重我,对我期以重望,早晚自习过来巡查,瞪着眼看我,不提问一个问题,我都觉的自己对不起老师。
太可惜了,我这个伪英语学习好者,给老师丢了人。
贾老师看到我的那个成绩,一定想要骂人,而且一定骂了人,估计脱口而出的还是句英语,应该是“**!”。
高考完贾老师真是应该骂我,那我就骂还没考完,还在学习时的小安。
小安姓安叫玉峰,和我一样坐在班里第一排,不一样的是,他坐第一排他不学习。
小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bp机,挂在腰间,然后把衣服掖进腰里面,那种情况就是,恨不得再在bp机外面罩个放大镜。
不上课还好,一上课时小安的bp机就时不时的响两声,“滴滴滴,滴滴滴”的。
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挂个bp机,还非得是上课时有人找你。我有好几次,想说小安,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
后来多少年之后,这家伙终于承认了,上课时bp机响,还是他自己花的钱雇的别人,上课时呼他自己。
小安的bp机一直挂着,一直挂着,终于等隔壁班一个王姓同学,腰间挂了一个更好的,什么什么“汉显”的,砖头般的**p机,他才把他那个放回了家里。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用过bp机,等我有实力买bp机了,bp机也早就被淘汰了,我和bp机情深缘浅啊!
那个王姓同学,也和小安一样,把**p机挂在腰间,把衣服掖进裤子。硕大的bp机又大又重,特别像李逵掖在腰间的板斧,我特别羡慕他,羡慕他有一条那么结实的皮带。
由于受小安bp机的骚扰,我从第一桌搬离,搬到了中间的桌坐。中间的中间,因为是三个桌,左边是李班长,右边是王班长。
李班长和王班长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两个男生,他俩对我的到来多少有那么点担心,他俩对我的到来,都表示了无声的欢迎。
不过这担心是多余的,也就是一两天吧,第三天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是诚心诚意来好好学习的,很愉快的接纳了我。
李班长学习很好,人特别的单纯,眼神纯净明亮,天真的没有污染的,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王班长和李班长实力差不多,旗鼓相当。不同的是王班长知识面更广,见识更多,好多课外的,显示知识渊博水平的问题,王班长都能接的住,确实让人佩服。
还有就是这个家伙胳膊特别的长,三张课桌的长度,还能两边露手指头。由于他长的黑,我就给他起了外号“黑刘备”,被同学们欣然接受,叫的多了,就被省略了一个字,成“黑备”,每每被这样叫时,他一定重申是“黑刘备”。
“黑刘备”其实叫计涌,计涌、计涌,果然是计如泉涌,把我们班里最漂亮的女同学给骗走了,骗走当了媳妇。
学校里的恋爱修成正果的很少,少之又少,计涌和任丽芳算是一对,还有一对就是“兔子”和“兔子”媳妇。
别人的外号可能是“会意”、“假借”、“形声”、“指事”,的外号,而“兔子”的外号,绝对是“象形”的外号。
因为“兔子”真有几分仿像兔子,最大的区别依我来看,只不过是他没有兔子一样的耳朵,不能“两只耳朵竖起来,蹦蹦跳跳真可爱”。
一百二十四“兔子”
我和“兔子”怎么认识的我也忘了,因为我俩根本就不一个班。
“兔子”家条件很好,从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就能看的出来。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我借他的车子骑,那车子好骑,好骑到让我惊讶,不亚于第一次穿皮鞋,第一次吃“喔喔佳佳”奶糖。
车子是又轻又结实,又静又舒服,上个坡就像走平地,过个沟沟坎坎,竟然没有一点“哐啷咔嚓”的声音,可以这么说吧,骑着这车子那就是一种享受。
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车子的名字—捷安特。
再看看我的车子,我的车子精简到了只有车把和两个轱辘,没有挡泥板,没有闸,没有链盒,再不能没有东西了,再没有,我这车子就不具备自行车功能了,就是废品了。
还“兔子”车子的时候,我不高尚的想了一下,这车子要是能据为己有该有多好。
不过念头也就是动了那么一下下,就像打一个响指一样,“啪”声响完念头消失。
没有想到的是,这车子我还了“兔子”没几天,“兔子”这车子就丢了,丢的莫名其妙,丢的可惜,丢的我比“兔子”还要着急。
“兔子”到时不着急,沉稳的很,就好像那车子能自己回来一样。
他对外声称报警,然后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就像个准备收租的大爷,有钱人的气定神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不出“兔子”意料,那车子真的自己回来了,回来时顺带多了个漂亮的座套。
“兔子”没有明说是谁,但他好像心知肚明是谁。原来那家伙也借了“兔子”车子一回,显然也被惊讶到了,而且显然惊讶的比我厉害。
我脑子里是打了一个响指,看来他脑子是一个响指接着一个响指打个没完,久久不能平复。响的实在受不了了,一咬牙一跺脚,铤而偷走。
偷走之后却又发现不能去骑,更不能在大庭广众和同学面前骑,好比千辛万苦置办了身光鲜亮丽的衣裳,却只能在被窝里欣赏,那个憋屈那个难受,比锦衣夜行还要窝囊。
车子自己回来了,回来时带回来那个漂亮的座套充分说明了,这个妄图成为车子新主人的人,对车子也是真爱。“兔子”没有再多追究,摆了摆手,作无所谓状,这事就算翻了篇了。
骑了“兔子”的车子之后,我那本来就破的车子就更显的破了,我俩相依为命,简单且枯燥的从学校到家,从家到学校,两点一线无限重复。
其实我从高二后半年开始,到高三结束,是非常非常的辛苦的,是非常非常的努力的。
只是这辛苦和努力太过重复,重复的难以写出来,如果真的大范围长篇福的写出来,如果真写出来?那枯燥和乏味无趣,你都不用往村东头走,直接就扔厕所了。
我这个时间段的刻苦和努力,真的是有几分闻鸡起舞废寝忘食了。这导致我严重的睡眠不足,上午的第二节课间,一定得睡5分钟补补觉,如果还不够,就在数学课上再打个盹,因为我数学实在是遥遥落后,无力追赶了。
听不懂的时候就特别的容易累,云里雾里的犯困,尽管我们这个数学老师,是学校里最好的数学老师。
我这刻苦努力劲,我可有点也没有吹牛啊!
我们班最大的官,我们班主任可以为我作证。
在高三行将结束之时,我们班主任刘老师在讲台上,对着全班人说,“今天我要对着全班的同学表扬一个人,这位同学整个高三整整一年,早晚自习从来没有缺过,真正做到了风雨无阻一如既往,并且他还是一名走读生!”。
班里响起了掌声,我站了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对着全班那么多人点名表扬,我脸上微微发烫,十分的不习惯。
老师表扬了我,我才想起来,这一年多的早晚自习,我还真的没有缺席过,不管刮风,不管下雨,不管秋凉,不管冬雪。
老师这么一表扬我,我都有几分佩服我自己,没想到我自己还有这么大的毅力,我觉的我自己还行,还有救。
一百二十五 高考
大幕徐徐拉开,高考终于来了,在一年里最热的那两天,考,烤同期而至。
面对高考,面对一个真正的“十字路口”,那种心情是纷乱的,是复杂的,纷乱复杂到用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形容。
这是一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比赛,一张桌、一把凳、一支笔、一张卷纸,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你是鲤鱼跳龙门还是铁锅炖白鲢,就在此时此刻的此一举了。
第一天的中午考完,我爹竟也在人山人海的家长群里,我爹问我,“要不去饭店吃的好的吧?!”。我摇头回家,吃饱喝足还睡了一小觉。
我爹说“小子行,高考呢!中午还能睡着,心理素质可以!”。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好,倒是只觉的这高考题难度不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看来自己绝对没有可能超水平发挥了。
高考就这么流水一般的结束了,我整个高中的生涯也随之结束了,结束的决绝,结束的无情,结束的无可奈何。
就像一声炮响,短暂急促而又震撼,先前所有的冗长、坚持、努力、苦熬都是引线,高考结束一切不再!
我一下子觉得我哪里好像被掏空了,空的难受,空的痛苦,空的难以为继。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听说过,而从未感受过的,所谓的怅然若失吧!
这个学校里再没有我的同学,这里的老师也再不是我的老师。花草树木,教学楼操场,就连旗杆,都在冲我摆手,我依依不舍,它们舍舍不依。
我茫茫然往家走,脑子里空白的像被橡皮擦擦过一样,要不是脚还认识回家的路,我真的就要迷失掉方向了。
到了家才发现我家空无一人,街门上铁将军把门,这时候我才想起,我家已经搬了家了。
我家的新家,离老房子也就是三、五百米,只不过是临路边,还有就是是楼房。
这新房子确实比老房子高级多了,哪里也显的光鲜亮丽。不过应该是生疏的原因吧,我感觉哪哪都不习惯,晃眼的白墙,生涩的水泥地,剌手的窗台,一尘不染的玻璃,这里的一切都透着陌生,陌生的我就好像闯进了别人的家里。
上完供烧完香,我家算是正式入驻新房了。空气中弥漫着过年才有的香烛味,这香烛味可能是平时的原因,浓重的很,久久的弥漫不散。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刻也不能停歇,乱的像散了球打了结的毛线。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想的直想做起来,算一道有“xyz”的方程组。
我瞪着眼睛,呆呆的出神的望着窗外,窗外的一切都已沉沉入睡,静的只有淡淡的淡淡的,如丝如缕的若有若无的风。
“我回到了老家,抬头看老家的房梁和檩条,院子里那颗参天的梧桐树正随风摇曳,阳光在每一片叶子上跳舞,空气中飘散着土院子特有的芬芳……”。
我猛醒,墙壁上的白,刺人眼睛,钟声正好响起,“噹噹噹噹……”,我好像穿越了一般,我惊奇的看着我的周围,我正躺在我家的新房子里。
说来也怪,我在老家长了20年,在新房子生活了20年,可我的梦里,从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现在的新房子。
只要是做梦,梦到家,就一定是村里的那个老房子,老院子,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或许吧,只是或许,可以很牵强的解释为这就是“乡愁”。你明知道老家那里破旧不堪,那里岁月斑驳,那里寒苦交迫,但是你就是割舍不了,怎么都割舍不了!
应该是吧!那里埋葬了你最快乐的时光,埋葬了你最难忘的青春,埋葬了你最难忘的岁月,所以思君忆君,魂牵梦萦!
我不是特别频繁的梦见老家,大概的频率与次数,随着时间流逝也逐渐减少,我在新家守望着老家,惦记着老家,我应该比很多人幸运,毕竟我的“乡愁”没有隔着“一道浅浅的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