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斯德哥尔摩
服务站上。
汉克拿着一瓶橙汁，眼睛如老鹰盯着猎物一般。
挪威科学院的大巴车呼啸而过，他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十一点十六分。
咕噜咕噜！一口气将橙汁喝下去，他转过头向车里面的弗莱迪说道：
“放弃。”
弗莱迪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一个窗口，随即输入一个密码之后，修改了参数。
“好了。”
“我们回奥斯陆。”说完汉克便打开皮卡车车门，毫不拖泥带水的向高速出口开过去。
……
大巴车上。
“黄，非常抱歉，我们可能要错过航班了，我正在向机场方面申请改签。”马克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的朋友，这又不是你的错误，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黄明哲微笑着摊摊手。
“哈哈，我先改签一下机票。”
“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马克忙碌着给黄明哲改签机票。
而黄明哲看了一眼手机，张士和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的机票已经改签完毕。
11：57，大巴车缓缓的停靠在奥斯陆首都机场外面。
和马克挥手告别之后，文娜和两名安保人员搭乘一架空客客机，直飞岭南鹏城。
而黄明哲和张士和三人，在中午十二点五十分，搭乘另一架空客客机，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
由于挪威和瑞典是邻国，飞机很快就抵达斯德哥尔摩的机场。
波罗的海的西侧滨海，斯堪的纳维亚山脉的冰川，给这个国度带来了非常曲折的海岸线，以及宛如一颗颗天蓝色宝石般的湖泊。
由于纬度更加高一些，加上山脉阻挡效果不佳，斯德哥尔摩的气温比奥斯陆还略微低一些。
黄明哲、张士和三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外套和帽子、墨镜，加上体型相差无几，远远的看过去，很难看清楚谁是谁。
和瑞典皇家科学院联系之后，他们便派人过来迎接黄明哲的到来。
而克拉福德奖是在18号颁奖，也就是后天在瑞典首都的斯德哥尔摩皇家科学院颁奖。
同样是大巴车。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后面跟上了一辆甲壳虫，看起来若即若离的样子。
而在玩手机的黄明哲，已经知道了那些鬣狗又跟上来了。
入住一家酒店之后。
他的房间之中，果然又有针孔摄像头，换作一般人此时铁定浑身不自在，不过黄明哲依旧是面不改色。
该洗澡就洗澡，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负责监控的人员也没有发现黄明哲的异常，一切都认为之前的失败，都是意外导致的。
第二天，在瑞典官方人员的陪同下，黄明哲参观了斯德哥尔摩的风景名胜，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那样的风平浪静。
但是那凛冽的北风，却昼夜不休的咆哮着。
……
9月18日。
瑞典的皇家科学院，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将一块金质奖章和证书、奖金一起颁发给黄明哲。
“黄先生，祝贺你！”
“感谢克拉福德奖的认同，这是我的荣幸。”
商业互吹总是需要说一些的，黄明哲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交谈一会之后，又被邀请进行一次演讲。
站在演讲台上，黄明哲微笑着侃侃而谈起来，这一次演讲就是比较正式的数学话题。
大厅之中，一众宾客绝大部分人其实并不懂数学，但是依旧假装听得津津有味。
“……以上就是我的一点想法，未来或许我会追逐前辈陈景润先生的脚步，向哥德巴赫猜想进攻。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啪啪啪……掌声之后。
一阵阵交响乐响起，黄明哲又被一众宾客包围着。
突然一个矮胖的中年白人，笑眯眯的靠近过来：“黄先生，我是巴克•古里，非常荣幸见到你。”
“巴克先生，你好。”
“黄先生，有没有兴趣来剑桥大学任教，不列颠欢迎你。”巴克•古里眼睛盯着黄明哲说道。
“哦?巴克先生的不列颠人?”
“我是不列颠大使，刚才的提议，黄先生觉得如何?”
“非常抱歉，我暂时没有移民的打算。”
“不再考虑一下吗?”巴克•古里别有深意的提醒道。
“如果将来我有这个打算，会考虑贵国的。”黄明哲打太极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
巴克•古里表面上依旧是笑呵呵，实际上的情绪，黄明哲了如指掌。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黄明哲便直接告辞了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和皇家科学院。
然后马不停蹄的准备搭飞机回国，机票他昨天晚上已经预订了，是今天傍晚六点钟的航班。
不过这航班不是直接前往华国，而是先到西亚卡塔尔国际机场中转。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大巴车，送着急匆匆的黄明哲三人到机场，此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半左右。
在候机厅里面。
他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机，看了看滚动显示屏的时间，然后嘴角上扬的看了一眼机场外面。
按下按键，游戏中人物被一枪爆头。
……
与此同时。
正在机场不远处的一处偏僻公路旁，一辆甲壳虫正在停在路边。
车里面的年轻女人在盯着笔记本电脑，而秃头的中年白人，靠在车子外侧，一旁还架设着一台便携式天文望远镜。
仿佛是天文爱好者在观察星空和极光，不过今夜不仅仅寒风凛冽，更是乌云盖顶。
两道刺眼的灯光，从远方快速的靠近着。
秃头侧眼瞄了一眼，是一辆给机场运输航空煤油的油罐车，他并没有在意什么，不过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不尽人意的。
油罐车司机注意到三十多米外路旁的甲壳虫，不过他同样是没有在意什么，毕竟这条公路有八十米宽。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了，油罐车正在加速向甲壳虫冲过去。
“该死的！”
司机气急败坏的用力拽方向盘，脚下也不断的点刹着。
但是油罐车却如同得了疯牛病的西班牙斗牛一样，向甲壳虫疯狂的冲刺过去。
秃头发现不对劲时……
碰！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响起，角度不偏不倚，仿佛精妙的数学公式一样，让甲壳虫被直接卡在钢质护栏上。
整辆甲壳虫已经严重变形，而油罐车也侧翻在一旁，油罐之中的航空煤油正淅沥沥的泄漏出来。
而被卡在甲壳虫和护栏中间的秃头，强忍着疼痛，艰难的取出手机准备报警。
至于甲壳虫车里面的年轻女子，此时已是生死不明。
“嘟嘟……你好，这里是……”
秃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轰！航空煤油油罐突然爆炸，顿时现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秃头和甲壳虫瞬间被火焰吞没。
第六十一章 起风了
轰鸣的爆炸声，如火山喷发一般的火蛇向昏暗的天空张牙舞爪，似那地狱恶魔挣脱束缚，要来人间作恶。
距离爆炸位置不在两公里的机场里面，此时乘客们或惊慌失措、或惊声尖叫、或窃窃私语。
激烈的爆炸声，不仅仅让火光照亮了西侧的天空，那轰鸣声和冲击波，还在众人耳膜之中嗡嗡作响。
黄明哲随波逐流的“惊愕”着。
而一旁张士和、赵国庆脸色紧张，连忙一前一后保护起黄明哲。
此时机场的塔台里面，也是一旁乱糟糟。
“发生什么事了?”大腹便便的机场总经理一边擦汗一边呼问。
“暂时不知道，机场警卫正向事发地点赶过去。”安全事务长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打得措手不及。
总经理连忙大声喊道：“镇定下来，不要慌张，各部门调控好飞机升降。”
“是。”
“好的。”
所有人终于镇定了不少，而安全事务长、总经理则在走廊外面，不停的打电话或者接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安全事务长一辆凝重的挂了电话，转过头向总经理说道：
“海纳经理，我们的一辆油罐车在东湖公路出了交通事故，现在消防部门和救护车正在赶过去，不过人估计已经……”
“混蛋！”海纳头疼的拍了拍额头。
与此同时。
机场之中的黄明哲，看了看滚动显示屏。
候机厅里面正播放着安抚情绪的通知，乘客们这个时候才稳定下来，三五成群的在窃窃私语。
“老板，我们是不是改一下航班?”张士和提醒道，显然他也感到了事情不对劲。
黄明哲借坡下驴点了点头：“我们马上改航班，直接返回国内。”
半个小时之后，改签了一架直达上沪虹桥机场的空客客机。
临走之前，黄明哲默默的看了一眼机场西侧，那火焰已经熄灭了，随即头也不回的登机。
飞机很快便冲上云霄，向遥远的东方而去。
……
“奥森警长，现场除了油罐车，还有一辆甲壳虫被波及到，油罐车司机、甲壳虫车主和另外一名年轻女子，全部已经确认死亡。”堪查警官一边翻这报告一边汇报道。
“确定是意外事故没有?”奥森警长死死地盯着那烧到变形的油罐车和甲壳虫。
“应该是意外，我们正在核查司机和甲壳虫车主、年轻女子的身份。”
一夜北风添零落。
通宵达旦的奥森警长，喝了一口咖啡提提神，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刚刚他们终于核查出三名遇难者的身份。
油罐车司机并没有问题，就是专门给机场运输航空煤油的司机。
但是另外两个遇难者，却让他不由的心里一紧，是两个米国人。
突然他办公室大门被直接打开，三个人黑衣人直接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直接拿出一份通知和证件。
奥森警长瞳孔一缩。
“奥森警长，请将昨天晚上的东湖公路爆炸案移交给我们。”
“……没问题。”奥森警长终于知道那两个人的来头了。
那人再次将一份档案袋递给奥森警长：“按照这上面对外公布。”
“好的。”奥森警长毫不犹豫的接过去。
很快当地官方网站就将这一次爆炸案定义为意外交通事故，而整个事件之中，看起来确实就是普普通通的意外交通事故。
要不是涉及那两个米国人，不会有人会特别注意到这件事，那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涌动。
……
一辆皮卡车缓缓的停靠在奥斯陆的港口附近，汉克和弗莱迪提着重重的旅行袋，直接上了一艘游艇。
半个小时之后，游艇缓缓的离开码头。
汉克、弗莱迪俩人进入一间船舱之中。
“秃鹰和风信子死了。”一个中年光头白人严肃的说道。
汉克一愣，一瞬间他反应过来：“油罐车爆炸案?”
光头点了点头：“他们在执行任务时，被油罐车撞击。”
“意外?不，不对劲！”汉克一联想到之前他们在奥斯陆的情况，顿时脸色大变起来。
“你查到什么疑点?”
“我们……”汉克将之前任务失败的情况说了一遍。
光头听完之后，不由的浮想联翩起来，一次是意外，两次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汉克阴沉着脸继续说道：“他肯定是故意去购买纪念品的，然后用手段弄故障大巴车拖延时间，造成错过航班。”
“你们暴露了。”光头一联想就知道汉克、弗莱迪肯定有哪个环节被露出马脚了。
汉克和弗莱迪苦思冥想着，这些天自己的一举一动，俩人越想越诡异。
“我和弗莱迪估计已经暴露，请调我们返回总部吧！”汉克无奈的说道。
光头点了点头，做他们这一行，一旦暴露身份，那风险就会变得非常巨大，短时间肯定不能再出现在社会上了。
不过他们对于这件事的调查并没有结束，汉克、弗莱迪是如何暴露的、秃鹰、风信子的死亡、对方如何获得准确的信息等等，都需要查清楚。
不过光头也知道，这一次他们打草惊蛇了，那人估计以后不会轻易出门了。
……
黄明哲走出虹桥机场。
打开手机一看，随即将一份礼物打包发给国内某一个机构。
“老板，高铁票已经购买好了。”
“我们走吧！”
三人直接搭乘出租车向高铁站而去。
……
SJZ。
一栋平平无奇的大厦里面，上百穿着灰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电脑上面忙碌。
王明是这里普普通通的一员，突然他电脑上面弹出一份电子邮件，他被吓了一跳。
“我中毒了，大家小心点。”王明大声喊道。
“什么?”
“怎么可能?”
网络安全小组立马行动起来，将王明的电脑隔绝起来，不过很快他们便束手无策起来。
王明的电脑是被强制安装了一个电子邮箱，一个普普通通的企鹅邮箱，将那电子邮件拷贝出来之后，他们竟然无法追踪和删除企鹅邮箱。
而另外一边，负责检查电子邮件内容的工作人员，在一台物理隔绝的电脑上，对于邮件里面的压缩包进行解压。
“这……”工作人员冷汗直冒，他喘了口气之后：“主任，大事。”
杨唯正急匆匆过来一看，也差一点吓傻了，随即他转过头吩咐道：“将这件事列入一级绝密。”
一场看不见风暴，随即席卷大江南北。
“喂！已经确认其中三十六名是鬣狗，剩下的我们已经全面监控。”
“嗯！知道了。”
那人转过身，西风吹拂起窗帘，天边夕阳，依旧在照耀着这片热土。
“起风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终究不是一路人！”另一个厚重声音在房间响起。
第六十二章 转职物理
返回岭南之后，黄明哲立马决定苟命要紧，没有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出去浪了。
给文娜报了平安之后，又翻了翻思维社和真理学社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真理学社的招新工作吸纳一批新鲜血液，今年冬令营会再筛选一批正式成员。
而思维社方面，思维电池公司已经向工信部递交了新型电池的准生证申请，正在等待审核结果。
梦幻公司一边巩固目前的三大板块，一边拼命接特效订单，争取提升盈利率，早日实现财务自由。
而神光仪器公司，也在不断的逼近光刻胶和X射线镜片材料，现在X射线光刻胶的光分解速度，已经被提高到9.4秒，随时可能突破5秒大关。
他靠在皮椅上，揉了揉太太阳穴，大脑迅速的盘算着。
这一次出国之后的遭遇，让他知道很多事情的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而那隐藏得更加深的幕后黑手，依旧是黄明哲难以放松警惕的敌人。
不过幸好他获得了量子观察能力，可以对于身边的人进行排查，不会被那些家伙渗透进来。
如果没有量子观察能力，他可能要寝食难安了，毕竟很多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般情况下是难以判断出来的，他总不能一个人单打独斗。
而量子观察能力让他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可以信任。
数学不能放弃，材料不可停下，现在他需要开辟新战场，那就向物理进军吧！
“士和。”
“老板。”
“载我过去物理研究所。”
“好。”
车上，黄明哲在闭目养神，实则在思考着魏风的事情。
他知道魏风在十几年之后的成就，而那个成就也是他需要的一环。
物理实验室，魏风已经自修完成了本科的所有内容，一个月就去学校报到几天时间，相当于去休假。
剩下的时间，不是在汕美的实验室里面，就是跑爬山虎联盟的各高校交流学习，或者跟黄明哲讨论数学和物理的事情。
这段时间魏风刚刚好在汕美的物理研究所里面。
“明哲，你怎么最快就从瑞典回来了?”魏风诧异的问道。
“一言难尽，你以后出去尽量带着安保人员，不要乱跑。”黄明哲提醒道。
魏风眼神一凝：“这么严重?”
“如果你是庸才，没有人会在意你，你是庸才吗?”黄明哲反问道。
魏风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庸才。
“总之小心无大错，当我们威胁到对方利益时，就没有什么不可能。”黄明哲继续说道。
“我会注意的。”魏风点了点头。
更换了一套实验服，俩人向物理实验室内部而去。
“明哲，你有什么实验要做吗?”
“你应该知道现在物理界的情况，高能物理的盛宴已过去，如果没有超越现在能级上百倍以上的粒子对撞机，我估计高能物理差不多没有多少前进的余地了。”
魏风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于这方面他当然知道，可是别说上百倍能级的粒子对撞机，哪怕是十倍左右的粒子对撞机都困难重重。
看看西洲联盟的那个粒子对撞机就知道了。
至于国内鼓吹建设大型粒子对撞机的人，他们的想法非常复杂，但是这个项目对于国内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保守估计都需要上千亿华元，而且后期肯定不止这么多钱，加上维护费用和使用费用，连财大气粗的西洲联盟都快玩不下去了。
这个东西说它重要，对于高能物理而言确实重要，但是对于现在工科的发展程度，根本用不上这些数据，就算是有成果也是给他人做嫁衣。
在这一点上，魏风和杨先生的观点一致。
“明哲，你不会打算搞粒子对撞机吧?这个东西咱们这些小虾米快玩不起?”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咕噜！魏风将手放他头上：“你没发烧?”
“哈哈！”黄明哲轻笑起来，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我们是吃脑的。”
“难道还有低成本的粒子对撞机?可是能级不够，那些成果西方人早就摸清楚了，有这个必要吗?”魏风疑惑的问道。
“知道尾场加速吗?”
“尾场加速?”魏风一愣：“可是这个技术有两个致命缺陷，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就是失相和高能短脉冲激光吗?”
魏风无语的看了一眼黄明哲，凶袋，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
单单是失相就难以解决了，而后面的高能短脉冲激光。
激光尾场加速需要高能短脉冲激光的能级达到3000J，而目前世界上最强的高能短脉冲激光是西洲的ELI激光器，总能只有250J左右。
也就是说，哪怕是解决了激光尾场加速的失相问题，要将激光器的能级提升十几倍，无异于是在痴心妄想。
“高能激光器说到底，不过是材料问题，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黄明哲有把握将激光器的能级提升十几倍。
“咱们的材料研究所这么给力?”魏风诧异的问道。
“反正材料问题不用担心，剩下的就是失相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克服。”
魏风想了想，如果高能激光器的问题可以解决，那他们只需要解决失相问题，激光尾场加速器便呼之欲出。
比起传统的粒子加速器，激光尾场加速器可以做到非常小。
传统的粒子加速器是100GeV/KM，就是要达到100GeV的能级，需要加速一公里。
而激光尾场加速器是100GeV/M，加速到100GeV的能级，只需要一米距离。
现在知道两者的天壤之别了吧！如果要达到西洲联盟的大型粒子对撞机能级，激光尾场加速器只需要一间几十平方米的房间即可。
因此导致的造价也是天壤之别，几亿造价的激光尾场加速器，便可以达到几千亿的大型粒子对撞机效果。
用脚投票，都知道选择哪一个方案了。
“好，我干了。”魏风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更何况高能物理的发展有利于他另一个方向的研究。
俩人埋头于解决失相问题，黄明哲尽管知道后世魏风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具体是如何解决的，他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黄明哲的自信满满感染了魏风，俩人连国庆和中秋都埋头于研究。
随着时间推移，黄明哲和魏风越来越逼近着尾场加速的失相，雄厚的数学功底让黄明哲的物理上也是一通百通。
另一边，材料研究所也接到了黄明哲的任务，研发一种总能级达到3000J的短脉冲激光器材料。
这个材料和光敏材料有关系，面对繁重的任务，马知力等人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毕竟每一天都有新材料被他们发现，他们一年干了别人一百年的活，能不快乐吗?
第六十三章 不失相尾波场加速
魏风抓着头发，思考着如何解决激光尾场加速中的失相问题。
目前低能级的粒子对撞机，在高能物理上面，已经是没有什么好研究了，因为绝大部分的成果，大家都摸清楚了。
如果想让高能物理可以更进一步，对撞机至少需要具备Te∨量级的电子能量。
既然激光尾场加速的能力是100GeV/m，那就加速10m不就行了吗?很重要的一个制约因素就是——失相。
相是相位的相，可以把这个尾波的等离子体波，看成是一个近似正弦函数，那么在一个y周期内，前半个周期是电场强度为正，对心减速，后半个周期为负，对电子加速。
因此要将电子限制在后半个周期的加速相位内。
可问题是激光在等离子体中传播，由于色散原因速度达不到光速，因而尾波的速度也到不了光速。
可是GeV能级的电子是非常接近光速的（相对论因子伽马大概为2000），所以电子和尾波之间存在相对速度，电子向前运动慢慢的就跑岀加速相位，进入减速相位，能量便不能再增加了。
失相长度也就在mm到cm量级，这也是为什么目前只能加速到GeV量级。因此失相限制了最高电子能量。
黄明哲突然说道：“要想达到TeV的电子能量，目前只能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你有想法?”
“一次加速不够，那就多加几次。”
魏风想着想着，顿时眼前一亮，不过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不行，如果这样做，尾场加速的和传统加速器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
黄明哲随即明白了魏风的意思，他提出的多级联合加速方案，即便单级加速能够达到10GeV。
要达到目标的TeV级的对撞机，那么这样的话设备就会非常巨大，成本也会极大的提高，相比于传统加速器的优势就基本体现不出来了。
而且别说100级了，目前也最多可以就做到两级，加速的能量在100MeV能级，相比于1TeV的目标小得可怜。
原因就在于太难，多个激光尾场加速级需要在飞秒和微米的时间和空间尺度上精确匹配。
高能电子的速度基本非常接近光速了，不失相就要求激光在等离子中的传播速度是光速了。
而等离子体是色散介质，怎么可能实现光速呢?黄明哲苦恼的咬着笔头。
不过魏风倒是被黄明哲的想法启发到，他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着。
草稿纸上如同鬼画符一样，只魏风自己知道是啥东西。
“明哲有一些想法，我需要你来计算。”
“没问题。”
魏风说了自己的想法，黄明哲飞快的心算起来，他不断的计算出数据，而魏风则不断的修改方案。
一个星期之后。
“大功告成！”
俩人看着电脑上面模拟出来的模型。
右边的是一个阶梯镜，三维情况下是很多个环组成的，每一个环的深度不同，不在一个平面上。
这样入射的光被反射出来后就会形成一系列光环，环与环之间实现不同的∨延迟。
然后很多这样的环入射到左边的抛物面聚焦镜上，而这个聚焦镜是特殊设计的，一般聚焦激光束的时候，不会改变激光束的脉宽。
可是这个聚焦镜神奇的地方，在于能够把不同径向位置的光，聚焦到不同的纵向位置上。
这样配合阶梯镜，可以把不同环（对应不同时间延迟）的光聚焦到不同的焦点位置，极大的延伸焦点的长度。
这样做的目的是能够使得焦点的有效速度为光速。
简单来说，就是把一个光环聚焦到一个位置上，产生尾波场加速电子至非常接近光速。
当电子在这个尾波场内达到失相的时候，下个环的光被聚焦到电子刚好传播到的地方，而时间延迟是可以通过精确调节阶梯镜上环的深度而做到的，这样电子又进入了第二个光环产生的第二个尾波场。
以此类推，假设每个激光环将电子加速到10GeV，只需要100个环就能将电子加速到1TeV了。
俩人的计算表明只需要45米就可以实现10Tev的电子加速了，4.5米的加速距离，就可以将能级提升到1TeV。
而西洲联盟的大型粒子对撞机，其设计的最大能级是单向7TeV，双向14TeV。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黄明哲和魏风俩人的方案，要实现14TeV的总能级，只需要63米长度的加速场。
而西洲联盟那个大型粒子对撞机，总长度是27公里。
27公里和63米，差别是多大?将近428倍的区别，那个造价就更加不用想了。
西洲联盟那台前前后后一共耗费了80多亿美刀，而每一年的使用和维护费大约是10亿美刀，这个数字想想就可怕。
这个世界还真没有几个势力可以玩得起这种大玩具，除了西洲联盟，就华国、米国、东瀛这几个国家可以拿的出。
至于国内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计划的那个长度100公里的超大型粒子对撞机，他只能说想想就好。
“明哲，激光器那边怎样?”
“我昨天问了一下，现在只实现了670J能级，距离目标3000J还有一大段距离。”
“已经实现了670J了?咱们的材料研究所也太给力了吧?”魏风可没有觉得慢，反而是觉得非常快。
“快吗?我觉得一般般。”黄明哲笑道。
“人言否?你这话让其他研究材料的人听到，他们可能要死给你看。”魏风苦笑道。
“我们准备一下，一边打造一个小型的测试型，一边完成论文。”
“OK。”
这种理论物理，黄明哲并不想隐瞒下来，毕竟空中楼阁再漂亮，没有材料一样只是摆设。
思维社只需要掌握材料这个核心，别人只能干瞪眼。
在二十多个研究员的帮助下，物理研究所花费了两百多万，完成了一个小型的实验激光尾场加速器，尽管能级非常小。
但是用来验证他们的方案，那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没有高能超短脉冲，打造大型激光尾场加速器也是摆设。
“启动设备。”
一众研究员心潮澎湃，高能物理在场的研究员谁不了解，他们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在私人企业看到。
“激光器输入稳定。”
“激光自动矫正系统启动。”
“正在计算尾场末端输出能级。”
“能级为4GeV。”
啪啪啪……一众研究员一边鼓掌一边鬼哭狼嚎起来。
魏风和黄明哲相视一笑，显然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大家安静一下，先多实验几次。”黄明哲吩咐道。
“好。”
随着实验的进行，论文的预测数据和实验数据基本一致，将论文小改之后。
这篇名为《不失相尾波场加速》的论文，被发往物理学报编辑部。
第六十四章 华山论剑
清华园中，此时秋风萧瑟。
一个老人轻轻的放下手上物理学报。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
“先生是担心高能所打压他?”
老人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这个成果一出，高能所的计划会受到影响，院士的资格难了。”
中年人抬了抬眼镜默不作声，黄明哲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是华国数学界的无冕之王，数学界很大一部分站在他那一边。
但是北大系是明显的口服心不服，黄明哲估计想评上数学院士是难上加难，毕竟院士评选中猫腻非常多。
现在又把高能所给得罪了，中年人不知道怎么说好，或许正如杨院士说的那样，初生牛犊不怕虎。
……
科学院高能所。
王院士眯着眼看完了物理学报，眉头一皱的说道：“他一个搞数学，干嘛掺和物理界的事情。”
“所长，其实这件事也无关紧要，黄明哲论文上面的方案，要实现几乎是不可能，高能超短脉冲就可以卡死他们。”另一个院士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这篇论文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毕竟他身份在那里。”王院士无奈的说道。
反正黄明哲这一下子是捅了马蜂窝，国内支持大型粒子对撞机项目的人，把他和魏风给记恨上了。
毕竟这件事是动了无数人的奶酪，不遭人嫉恨那才怪，而大型粒子对撞机项目这件事谁对谁错又难以说的清。
连在国外的丘成桐也打电话过来，让黄明哲不要公开立场，免得成为靶子。
而外国物理界反倒是对于这一篇论文的学术高度赞赏，毕竟这篇论文代表了高能物理未来的方向。
不过高能激光不解决，尾场加速器依旧是水中月镜中花。
……
黄明哲冷眼旁观着国内的风起云涌，时间来到十一月初。
此时材料研究所已经将高能激光的能级提升到1437J的高度。
魏风也带着一大群研究员在继续完善尾场加速器的各个方面，解决了不失相问题，现在高能激光也在快速的进步着，但是并不代表尾场加速器就可以完成了。
尾场加速器还有其他一些问题需要完善，比如高能激光的冷却系统、变电控制系统、粒子检测系统等等。
幸好计算机编程研究所搞定了软件方面，不过单凭思维社单打独斗，接下的事情会非常漫长。
“风子，我们是时候行动了。”黄明哲笑道。
“就让我们把这个世界搅的天翻地覆吧！”魏风同样是意气风发。
一份份电子邮件向全国各地的物理学家发过去，黄明哲更是利用爬山虎联盟的影响力，通过复旦数学系的关系，与复旦物理系沟通。
一时间全国各高校、研究所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会考虑的。”挂了电话之后，王院士脸色变化不定起来，复旦数学系和物理系给他打电话，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其实随着爬山虎联盟日益壮大，复旦数学系已经尝到了甜头，他们和黄明哲关系更加的密切，整个南方数学界现在几乎都是爬山虎联盟地头。
而作为爬山虎联盟的定海神针，黄明哲的影响力可想而知，而物理和数学又密不可分，进而让爬山虎联盟的触角渗透到了物理界之中。
而他王意方又是复旦物理系出来的，那香火情是没办法断的。
“所长，他黄明哲想干什么?忽悠我们搞尾场加速器?”高能所副所长张庭玉皱着眉头说道。
“去了就知道。”王意方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去?”
“人家的英雄贴都来，难道不去?”
张庭玉一想也是，不去岂不是代表高能所怕了他黄明哲。
其他人也赞同赴会。
……
清华园中。
杨院士放下手上的邀请函，一旁的清华物理系主任薛其昆同样是脸色古怪。
“院士有何打算?”
“去。”
“好。”
国内物理界一时间反应不一，有人不屑一顾、有人摩拳擦掌、更多的人是作壁上观。
不过黄明哲的英雄贴发出去，这些人多多少少会过来，至少派一两个代表过来打酱油，不来就显得太怂了。
11月22日。
思维社物理研究所，这个平平无奇的研究所，占地面积只有5万平方米左右。
周围是厚厚的高墙，中间三栋七层楼房，灰白色的墙壁，前面是一个空旷的小广场，只有孤零零的一颗大榕树。
一阵秋风吹拂着大榕树。
大巴车停靠在物理研究所门口，一大群大佬级下车。
杨院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黄明哲，中大物理系和南方各高校的物理系代表已经提前过来，显然是给黄明哲摇旗呐喊来了。
“杨院士，欢迎莅临思维社物理研究所。”黄明哲微笑着和对方握手。
“黄先生年轻有为。”杨院士微微点头。
一番寒暄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现场，高能所的王意方、上沪光机所的董宽、合肥等离子体研究所的李志民、科学院物理院的马海康等人。
单单是院士级别，今天就过来了7个人，这些都是国内物理界的上层，如果有人往这里扔一颗炸弹，国内物理界要瞬间休克。
黄明哲带着一行人，进入了尾场加速器实验室。
“大家眼前的这个装置，就是我们独立研发的激光尾场加速器，最大能级为9.4GeV。”黄明哲介绍道。
张庭玉抬了抬眼镜，整个装置的主体大概只有五六个立方左右，那些裸露的管线显得非常简陋。
“可以测试一下吗?”张庭玉问道。
“没问题。”
不一会，魏风指挥着研究员们行动起来，尽管仪器非常简陋，但是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众人参观之后，也对于这个奇思妙想表示赞同，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一次过来，肯定不仅仅是看这个尾场加速器。
“黄先生，说一说你邀请我们过来的意图吧！”王意方终于忍不住开口。
而杨院士、董宽、李志民等人也看着黄明哲，看看他葫芦里面装了什么药。
“大家都知道西洲联盟的大型强子对撞机花费了多少钱吧！”
“那又如何?”王意方直勾勾的看着他。
“如果采用激光尾场加速器，这个成本可以下降100倍。”
“如果那么容易，我们还用在这里磨牙。”王意方不客气的反驳道。
“要不要打一个赌?”
“你在开玩笑吗?”王意方已经不耐烦起来了。
其他人也眉头一皱。
“赌一年之内，我可以将超短脉冲激光的总能级提升到3000J。”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黄明哲，仿佛在说，你在白日做梦吗。
“黄先生，目前最强的激光器才250J。”董宽提醒道，他们上沪光机所在高能激光领域还不赖，但是他们的计划也是在2022年之前，实现激光器总能级突破1300J。
而在一年之内突破3000J，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第六十五章 后羿计划
黄明哲笑了笑：“各位，我们到隔壁看看。”
隔壁?
众人跟着黄明哲和魏风，向外面而去，然后走出物理研究所，原来是向物理研究所隔壁的材料研究所走过去。
落在最后的薛其昆小声的向杨院士说道：“院士，这个黄明哲在搞什么?”
“跟过去就知道。”
思维社的材料研究所经过几次扩张之后，规模比物理研究所更加庞大，人员也更加多。
一路上董宽欲言又止。
“董所长什么话要说?”
“黄先生，那个赌约太鲁莽了。”
“难道董所长这么不看好我?”黄明哲笑道。
董宽无奈的看着黄明哲，他是搞高能激光的，就算是集合全世界的力量，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完成250J到3000J的跨越。
“到了。”
一行人走入一个实验室。
［超短脉冲激光实验室］
众人看了一眼牌匾，又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黄明哲。
实验室里面十几个研究员正在忙碌着，一台激光器被架设在实验室里面。
“董所长知道这台激光器的总能是多少吗?”黄明哲问道。
董宽仔细看了看设备和仪器，特别是那些变压器和激光头，显然这是特别改造的激光器，除了一部分市面上的通用设备，其他的设备都不是制式型号。
“长歌，启动激光器。”
秦长歌比了一个OK，随即研究员们退出实验区域，设备的开始运转起来。
董宽看着一旁的一台专门测试能级的设备，这东西他的实验室也有配备。
［576J……］
什么！董宽顿时瞪大眼睛。
［723J……861J……1056J……］检测仪器检测出来的数据疯狂飙升着。
“怎么可能?”
最终数字停格在［1554J］
实验室外面安静得针落可闻，突然董宽开口说道：“黄先生，你们怎么做到的?”
“董所长，你认为制约激光器的瓶颈是什么?”黄明哲反问道。
“……”董宽沉思一会：“材料。”
“英雄所见略同。”
“可是你们是如何做到的?”董宽当然知道材料对于激光器的限制，但是材料研发又不是耕田种地，总不能说要研发那种材料就可以研发出来。
“这个是思维社的独门秘笈。”黄明哲笑着说道。
而在一旁的王意方等人已经被惊呆了。
“王所长，要不要赌一把?”
王意方头摇得像拨浪鼓，傻子才和黄明哲赌。
现在单台激光器的总能已经到达1557J，哪怕单台达不到3000J，但是两台一起联合也是可以达到3000J的，尽管这样会导致控制难度大增。
黄明哲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大家说我有没有把握，尾场加速器便呼之欲出，你们是愿意去搞那几千亿的赔钱货，还是搞尾场加速器?”
王意方顿时沉默下来，这个还用选择，只不过他抹不下面子罢了。
而高能所的副所长张庭玉连忙出来和稀泥：“黄先生难怪自信满满，如果可以用更加小的代价达到同样的效果，我们当然支持。”
“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但是怎么合作呢?”黄明哲反问道。
“哈哈哈……黄先生你有话直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董宽笑道。
“现在我们实验室的情况，各位也看明白了。”
简陋，用来形容这个实验室再适合不过了。
“如果有光机所成熟的体系和设备，加上我们的新材料，必然是珠联璧合的结果。”
“可是成果……”董宽不由的问道。
“成果你们为主，我们提供材料和软件系统。”
董宽诧异的看着黄明哲：“黄先生，有什么条件。”
付出这么大的成果，他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如果黄明哲没有条件，那才是怪事。
“思维社的子公司神光仪器正在研发光刻机，希望光机所可以和我们互利互惠，日后也希望光机所可以和思维社多多合作。”
“神光仪器?好。”董宽一口答应下来。
黄明哲之所以愿意将这个成果让给光机所，主要是大型激光器是一个赔本买卖，思维社自己造除了没有什么市场，又不是国家科研机构可以获得经费。
不如拿来做顺水人情，一方面获得光机所的友好关系，又可以利用光机所完成光刻机需要的X射线激光器。
双方一拍即合。
搞定上沪光机所，黄明哲又看向高能所的众人。
“我同意进行尾场加速器项目。”王意方最后还是同意了。
众人对于尾场加速器项目进行初步评估，比如尾场加速器的规模、资金、各个子系统的分配和安排等等。
整体方案讨论了三天才初步谈妥下来，而之前一直反对建设大型粒子对撞机的杨院士等人，也赞同了黄明哲的方案。
此一时彼一时，当资金问题这个主要矛盾被解决，杨院士也没有了反对的意见。
思维社、高能所、光机所、等离子体所、科学院，以及12所高校、加上另外7个相关科研机构，形成华国大型粒子对撞机项目，项目代号“后羿”。
后羿计划，将在XA市郊区打造一个长度900米的尾场加速器，单向能级100TeV，双向能级200TeV。
初步总造价为30亿，其实这个造价之中的大头，已经由管道、制冷设备、低温超导设备，变成了各种精密检测仪器，这些东西才是尾场加速器造价的大头。
黄明哲的这一次行动，让国内物理界对于他好感度飙升，无论反对派的杨院士等人，还是赞同派的王所长等人，都因此而停止了争吵。
而作为各方合作的项目，职位安排也是一个各方妥协的结果，总指挥是高能所王意方，总顾问是杨院士，而总工程师就是黄明哲。
与此同时，爬山虎联盟也趁机在各个高校的物理系扩张起来，也和各个科研单位达成合作协议。
这是黄明哲绕开国内数学界，宣告他在物理界的存在。
联名报告很快就到了上面，显然上面也没有想到，之前各执一词的国内物理界，竟然会联名打报告。
尽管上面对于这个尾场加速器不理解，但是王意方他们也说得非常简单明了。
那就是花费西洲联盟大型强子对撞机二十分之一的钱，可以实现效果是对方14倍的大型粒子对撞机。
显然这个说词立马打动了上面，不过心动不代表行动，黄明哲、杨院士、王意方等人被上面召见。
而在众人信誓旦旦保证下，上面讨论了一个多星期，才通过了“后羿计划”。
显然这个速度已经非常快了，这主要是各方之中没有人扯后腿，又有杨院士和黄明哲这样的大神级压场，不然没有一两年都别想。
当然钱比较少也有很大关系，毕竟几千亿和三十亿，看起来就不是一个量级。
第六十六章 耀眼的光芒
而在黄明哲和国内高层商议“后羿计划”的时候。
上沪光机所和思维社签署了合作备忘录之后。
思维社的激光实验室一分为二，一部分留下来继续刷材料，一部分带着新材料跟董宽返回上沪光机所。
与此同时，上沪光机所也派人过来神光仪器公司，帮助神光仪器设计X射线激光器。
上沪光机所动作非常快，董宽带着人回去之后，他们迅速对于激光头的材料，进行更换和调整。
光机所雄厚的实力，加上思维社的新材料和控制软件，不到一个星期，就将激光器总能刷新到2437J。
距离预订目标的3000J，只有563J的距离，这个结果让光机所上下欣喜若狂，仿佛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12月21日，冬至日。
黄明哲难得回家吃了一顿饭，餐桌上是汕美传统的菜粿和冬节饺，他夹起一个菜粿，沾了沾耗油。
刚好电视上，到了晚上八点钟的国家新闻。
主持人：“……由著名物理学家杨院士、数学家黄明哲先生、物理学家王意方先生发起的大型粒子对撞机项目，经过相关部门是审核通过，正式命名为后羿计划，后羿计划总投资30亿……”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观众也知道了这个计划，和不明觉厉的普通观众不一样。
那些相关从业者都大吃一惊。
科学之家也转发了国家新闻的这一条新闻报道。
“之前不是说要投资几千亿吗?”——空气鲜甜
“搞不明白，杨院士和王意方在名单上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黄明哲是总工程师?”——将军令
“@将军令，搜索一下黄明哲的论文不失相尾场加速器你就知道了。”——探险者号
“30亿?确定不是3000亿?”——科学怪人
“都是大佬，萌新瑟瑟发抖。”——海底捞
网络上对于这件事议论纷纷，主要是围绕投资金额、尾场加速器、黄明哲三个话题上。
特别是黄明哲担任后羿计划的总工程师一事，更是让人错愕不已，一个数学家当大型粒子对撞机项目的总工程师，让人不禁浮想联翩，总感觉有PY交易。
当然国内科学界，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冬至日第二天，黄明哲刚刚去准备返回中大，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原来是董宽。
“喂。”
“黄先生，好消息！”对面的董宽兴奋的说道。
“董所长，能级达到多少了?”黄明哲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激光器能级有突破性进展。
“3241J，达到了3241J。”
“看来现在是万事俱备了。”
事实上高能激光器的突破，不仅仅对于尾场加速器有用，对于等离子体研究之中的惯性束缚方向，其作用也非同一般。
上沪光机所的神光3工程，本来就是计划在2022年之前，实现1300J的能级。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考虑1300J能级了，为后羿计划设计的射日弓激光器，已经可以实现3241J，只要改一改便可以用到神光3工程上面。
反正上沪光机所这一次是赚大了，他们对于神光仪器公司的支持，也变得更加不留余力起来，算是投桃报李。
而后羿计划更是马力全开，激光器、镜片、控制软件、设计方案、资金通通到位，连其他辅助设备也陆陆续续到位，计划正在迅速的推进着。
黄明哲这个总工程师，除了原设计出问题，才会出现来解决问题，平时他都在岭南猫着。
不过魏风倒是替黄明哲，在忙碌着后羿计划的事情，他就一个甩手掌柜。
其实之所以推进后羿计划，一方面可以提升黄明哲在国内科学界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爬山虎联盟更进一步；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和这个尾场加速器有密切关系的一个东西。
可惜那个东西在反智运动期间，受到非常大的干扰，不少人相关科学家都受到了生命威胁，比如魏风就是被反智暴徒杀死的。
时间进入2013年。
一月份沃尔夫数学奖公布了获奖名单，黄明哲的大名位列其中。
不过这一次他可没有选择去国外领奖，而是选择让人代领了，黄明哲可不想去再冒险一次，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
刚刚从中大真理学社赶回来汕美，今年年底的冬令营也让他忙碌了一阵，爬山虎联盟年底也蔓延到北方的各高校，同样真理学社也在发展。
所以今年的冬令营规模有些庞大，毕竟全国加盟爬山虎联盟的高校已经多达86所，这都是国内的精锐高校。
而今年之后，爬山虎联盟也正式收缩加盟门槛，今后将对于已经加入的高校进行全面整合，实行严进宽出原则。
一旦自动退出或者被开除的高校，在未来十年之内，将不被爬山虎联盟接纳。
同样真理学社的内部也越发严格起来，黄明哲可不想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人才，结果给外国佬拐跑。
给真理学社进行了一次冬令营集训，比写五百页论文还累。
或许正如冯•诺依曼说的那样，如果有人不相信数学是简单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人生有多复杂。
一回到汕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到神光仪器公司。
在光机所的帮助下，神光仪器公司已经完成了X射线激光器的设计工作。
而材料研究所在去年十二月下旬，初步实现了X射线光刻胶，将X射线光刻胶的光分解速度推进到40瓦功率下3.26秒，而光刻胶厚度是50微米。
在三天前，X射线凸透镜材料也获得了突破性进展，成功实现了X射线激光99.998%的聚焦。
材料研究所所长马知力、神光仪器总裁高致远、激光实验室主任秦长歌，还有光机所的合作组组长刘瑞新，都围绕着一台光刻机在调试设备。
黄明哲走过来问道：“情况如何?”
“社长，我们上午测试了两次，光刻出来的光栅可以达到10纳米和9纳米，现在正在调试8纳米级别。”高致远兴奋的回道。
而来支援神光仪器的刘瑞新此时也是晕乎乎的，他之前只知道神光仪器在研发X射线光刻机，却没有想到神光仪器已经做到这个地步。
国内的上沪中微电子的情况，光机所一清二楚，毕竟双方经常有合作，现在国内可以实现的光刻机，其精度最多只有40纳米。
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神光仪器，却一步登天，成功将光刻精度推进到10纳米之内，一举反超阿斯麦公司超紫外光光刻机的13.7纳米。
现在国内的蚀刻机并不弱于外国，也就是说神光仪器的光刻机，一下填补了华国芯片制造行业的两个致命弱点，光刻机和光刻胶。
显然神光仪器前途不可限量。
第六十七章 专家考察
经过十几天的调整，这台X射线光刻机终于逼近最小精度2纳米，尽管X射线光刻机使用的的波长是8纳米，但是通过凸透镜聚焦法，是可以实现2纳米级别的光栅。
在神光仪器的装配室内，X射线光刻机如一个集装箱，静静地陈列在其中。
这就是人类现代科技最精密的设备之一，比在头发丝上雕花还难千万倍。
不过这台光刻机也是思维社倾尽全力的杰作，黄明哲的私人小金库前前后后拿出来将近十亿，才有了这一台光刻机。
当然不是光刻机本身造价十亿，而是配套设施、材料研发、工艺实验这些项目在燃烧经费，幸好材料研发降低了整体难度，不然没有一百亿别想有效果出来。
“社长，2纳米已经是目前的极限，再小就会出现量子隧穿情况。”高致远说道。
黄明哲自然知道硅基芯片的极限：“大家辛苦了。致远我们一边谈谈。”
俩人来到一旁办公室。
“单台光刻机的成本是多少?”
“粗略估计2亿，还有研发经费和配套设施这些费用的分摊，我们必须通过大规模生产来分摊成本。”高致远回道。
工业化产品的研发就是这样，一开始产品的生产成本会非常高，但是随着产品量产，不断的摊薄生产和研发成本之后，整体成本就会不断下降。
“全力以赴，再打造一台光刻机，另外做好技术保密工作。”黄明哲吩咐道。
“没问题。”高致远连忙点头。
整个神光仪器都放弃了春节休假，全力以赴完善光刻机生产线和各个工艺环节的调整。
与此同时。
工信部。
专门负责电子行业的司长黄安国，神光仪器刚刚送上来的准生证申请，此时已经在他案头上。
另外几个副手也对于这件事议论纷纷。
“司长，这不会是在忽悠吧?”
“实现10～2纳米级别光刻机，他们在开玩笑吧?”
黄安国敲了敲桌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另外思维电池那个新型电池的事情，上面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没有问题就通过了。”
其他几个副手尽管心思各异，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知道自己卡不住。
思维社的创始人是黄明哲，随着黄明哲在数学界、物理界名气大增，现在更是后羿计划的总工程师，可以直达天听的存在。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关注，那些想摘桃子的人，能量还没有大到紫光阁那边去。
通过了思维电池的准生证之后，黄安国想了想吩咐道：“安排一下专家组，我后天带队去岭南。”
如果思维电池的影响不大，那光刻机的影响就不一样了，如果神光仪器的光刻机属实，必将改变一个行业。
芯片制造行业在现代社会之中的作用非常多，也非常大，几乎是涉及到方方面面，日渐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行业。
而国内目前仅有中芯国际，以及大员省的台积电，台积电的成分复杂，不可控因素非常多，目前可以勉强一用的只有中芯国际。
而国内芯片制造行业的最大短板，就是光刻机和光刻胶，其他的还勉勉强强可以应付，比如蚀刻机、离子注入机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是硅片也可以生产小尺寸的。
唯独光刻机和光刻胶被外国拿得死死地，如果贵一点，阿斯麦公司肯出售顶级光刻机，国内也不会感到如鲠在喉。
只能说很多东西其实是西方在逼迫华国，而不是华国一定要发展这些东西，而是不发展这些东西就要被压得死死地。
面对这种局面，只能硬碰硬的干，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至于举手投降。
露西亚曾经也是这样想的，以为投降之后，敌人就会接纳自己，却没有想到最终是一厢情愿。
2月15日，此时春节刚刚过去。
黄安国就带着专家组来到了神光仪器公司。
“黄总工，久仰大名。”黄安国倒是不够摆架子。
“客气了。”黄明哲笑着说道。
“说起来汕美黄氏和江夏黄氏都是一脉相承，我和黄总工五百年还是一家呢。”
“大江南北皆是炎黄子孙。”黄明哲一边走一边回道。
“对，对。”黄安国不过是想拉一下关系，这个在国内非常正常。
神光仪器公司的安保比之前严格了许多，另外还配备了五只中华田园犬，毕竟光刻机技术太敏感了。
空旷的顶级无尘装配室内，高致远亲自带着上百员工、几十个研究员在忙碌着。
而在一旁的测试室内，第一台X射线光刻机，正在不断的测试和调整，毕竟是初代产品，大问题或许不多，但是小毛病铁定少不了。
黄明哲带着黄安国和那十几个专家，在更换了专门的工作服，又通过除尘、除静电等清洁，最后才进入测试室内。
一众专家一进入测试室内，便被陈列其中的X射线光刻机吸引住。
“黄总工，X射线光刻机的X射线辐射剂量是什么标准?”其中一个专家连忙问道。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X射线的穿透力非常强，如果辐射剂量超标，那员工的身体必然出问题。
“这是辐射剂量检测仪，你们可以测试一下。”
几个专家操作起一台精度超高的环境辐射检测器。
［0.003602mSv］
“好小，只有0.003602毫西弗。”
“其他位置也测试一下。”
其实是由于X射线光刻机的光刻胶光敏性非常高，导致X射线激光器的功率非常小。
加上之前在研发光刻胶的时候，材料研究所制造了一些副产品，其中就有可以吸收X射线的材料。
神光仪器在设计的一开始就非常注意X射线辐射的问题，他们利用这种材料，制造了一些可拆卸的辐射吸收隔板。
这些隔板可以吸收绝大部分散射出来的X射线，从而减少X射线对于周围环境的辐射剂量。
尽管这样做，需要隔一段时间更换一次隔板，但是至少员工不会因此辐射超标。
其实目前这个辐射剂量比医院的X光片（0.1mSv）、CT（2～15mSv），那是小得非常多，就和我们日常看电视受到的辐射剂量差不多。
加上工作人员的防护服也是神光仪器自己改造的产品，可以进一步阻挡X射线，所以这里的环境辐射，和外面环境已经没有太大差别。
“整体符合预期，环境辐射剂量在0.0032～0.0047毫西弗之间。”
负责记录的官方人员连忙将数据记录在表格上面。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这些专家们借用神光仪器的设备，检测了光刻机的精度以及其他各项参数。
单单是这个工作他们就进行了一个多星期，主要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免得到时候成为一个国际笑话。
第六十八章 横空出世
“黄司，通过我们专家组15名成员的一致检查，神光仪器公司研发的X射线光刻机符合申请材料描述的情况。”专家组组长高兴的说道。
黄安国心里面的大石终于落下，他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走来走去，过了一会之后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我们去见黄总工。”
思维社总部。
黄安国等人一下车便急匆匆来到二楼。
“黄司长，这些天检测得如何?”
“我们的专家组已经检验完毕，准生证过几天就下来。”黄安国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呼！
“这些真是麻烦各位了，我就以茶代酒。”黄明哲微笑拿起茶杯说道。
“黄总工客气了，都是分内之事。”专家组组长也不敢居功自傲。
黄安国迫不及待的继续说道：“黄总工，神光仪器的光刻机可以量产了没有?”
“量产当然是要量产的，不过暂时没有订单，我们这个生意也是看锅下米。”黄明哲笑着回道。
众人也明白这个情况，毕竟光刻机这种东西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总不能生产之后放仓库等人来买吧！
这要是有什么意外，或者不可抗力，岂不是烂在自己手里。
“那不知道X射线光刻机的售价是多少?”黄安国接着问道。
“15亿一台。”黄明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15亿?这个价格只能说高，但是可以接受，毕竟阿斯麦公司的顶级光刻机也是1.2亿美刀左右，关键是人家不卖给华国公司。
而神光仪器的光刻机在精度上可以通用10～2纳米，这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和阿斯麦今年刚刚量产的顶级极紫外光光刻机进行比较。
阿斯麦顶级光刻机：光源——极紫外光（波长13.7纳米），可以进行调整设备，实现13.7～7纳米光刻工艺，生产效率是每小时加工10块300毫米的晶圆（硅片）。
神光X射线光刻机：光源——X射线（波长8纳米），可以进行调整设备，实现10～2纳米光刻工艺，生产效率是每小时加工150块200毫米的晶圆（硅片）。
为什么神光X射线光刻机的硅片用200毫米（8寸片），倒不是不能使用300毫米（12寸片），主要是国内目前可以大规模量产的硅片，以200毫米为主。
从硅片加工速度来看，神光是阿斯麦的7.5倍。
而黄明哲也没有打算让神光X射线光刻机以最强状态出售，硅片规格可以升级、光刻胶可以升级、加工精度可以升级，慢慢挤牙膏才可以利益最大化。
黄安国和黄明哲交换了一些意见之后，便连忙匆匆忙忙赶回北平。
……
2月20日。
工信部官网公布了三条信息，如同一颗核弹砸入平静的湖面上。
［关于批准神光仪器公司神光1X射线光刻机生产的公告］
［关于减免神光仪器公司2013年～2015年税收的公告（国税总局）］
［关于国内企业购买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补贴的公告（商务部、财政部）］
显然这些信息透露出一个非常重大信息，那就是华国的光刻机技术获得突破性进展。
各大官媒、网媒立马抓住机会，大书特书起来。
一时间全国各地都知道这件事，普罗大众不过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在相关从业者的眼中，这不亚于罗布泊的蘑菇云。
中芯国际。
总裁办公室。
“这个神光仪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裁赵军诧异的放下文件。
“根据我们的调查，神光仪器公司隶属于思维社公司，而思维社的创始人是黄明哲，拥有思维网的梦幻公司也是思维社的子公司之一。”总裁助理连忙说道。
“黄明哲?”
“就是数学霸主、后羿计划的总工程师黄明哲。”
首席技术执行官李伟光惊愕的说道：“这个家伙这么牛?连光刻机都可以搞出来?”
“工信部都出来背书了，估计八九不离十，我们马上去汕美。”赵军当机立断说道。
“好。”
一想到这些年被阿斯麦、尼康、佳能刁难的遭遇，中芯国际的高层已经决定，如果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性能有七八成，他们立马购买。
与此同时，国内其他芯片制造企业也反应迅速。
华大半导体、紫光、长江存储都向汕美跑过去。
甚至连制造低端光刻机的微电子、芯片设计的海思公司，派遣了重量级代表过去。
如果仅仅是一张准生证，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减税又补贴，显然神光仪器的技术肯定有干货，不然上面不会出这么多利好政策。
至于国外方面。
他们第一反应这是假新闻，第二反应是立马调查神光仪器的底细。
阿斯麦公司一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华国的光刻机技术他们一清二楚，估计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骗子，例如当年的汉芯事件。
很多傲慢的西方人并不相信华国可以搞出光刻机。
当然西方之中，还是有非常多聪明人存在，底层的绵羊猪猡或许不在意，但是那些上层精英并没有轻视华国。
暗中的调查迅速展开，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问题就非同小可了。
……
赵军和李伟光带着中芯国际的人，马不停蹄赶到汕美，他们和海思公司的代表几乎是同时达到。
连忙吃饭都顾不得，便直奔向神光仪器公司的地址。
正在忙碌着第二台光刻机的高致远，一听到助理的汇报，说中芯国际和海思到了门口，他不得不停下手上的活。
作为掌握顶级光刻机技术的企业，高致远并没有去找订单的想法，自己上门推销，岂不是显得神光仪器有求于人，这样做有失逼格。
这不，订单自己送上门了，有技术就这是这么豪横。
来到门口，两班人马已经将门口堵住了，海思方面只有六七个人，而中芯国际就显得高规格很多，林林总总不下于五十人。
显然中芯国际是有备而来，准备考察神光仪器的光刻机。
“非常欢迎各位远道而来，赵总、李总、方总里面请。”高致远笑着带路。
三方草草寒暄几句，便直入主题，特别是中芯国际，他们恨不得马上见到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实物。
“赵总，我们公司的内部管理非常严格，一次性不能太多人进入，你们挑选十个人。”高致远说完，又转过头向海思的方龙说道：
“方总，你们先到一旁更换工作服吧！”
“没问题。”
海思的六个人跟着工作人员去更换工作服。
而中芯国际也很快挑选出十个人，高致远带着他们也去更换工作服。
然后就是除尘、除静电等等，最后他们才进入陈列着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检测室内。
第六十九章 巨额订单
检测室内，神光1X射线光刻机正在运转着，一群工作人员依旧在孜孜不倦的测试和调整。
作为中芯国际的首席技术执行，官李伟光技术水平还可以，他两眼放光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是多么美妙的工业之花。
李伟光心想，希望这台光刻机是秀外慧中的美人，而不是金玉其外。
高致远指着光刻机介绍道：“大家眼前的这台光刻机，就是我们神光仪器研发神光1X射线光刻机，具体技术指标，想必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了。”
李伟光、赵军等人当然了解，工信部的公告附件上面，就有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技术指标，他们半路上已经研究过。
“高总，贵方的光刻机精度真的可以达到10～7纳米?”李伟光急促的问道。
“我知道大家非常怀疑，一旁有八寸硅片，中芯国际应该有带技术员过来吧?”
李伟光点了点头。
高致远指着一侧的库房继续说道：“你们可以派人拿着硅片，和我们的员工一起进行光刻测试。”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伟光转过头向中芯国际的人吩咐道：“张工、李工，麻烦你们了。”
俩中年技术员麻利动手，他们借助工具小心翼翼的将硅片取出。
这些硅片不仅仅价格昂贵，而且非常脆弱，别说摔地上了，哪怕是空气最好也别直接接触，因为沾染上灰尘会非常麻烦。
将两片硅片送入专门的清洁设备之中，然后涂抹光刻胶，将光刻胶摊平到一定的厚度，晾干硅片表面的光刻胶。
其中的工序非常繁杂，也不能有一丝失误，这不仅仅考验机器设备，也考验技术员的水平。
要是其中一个环节出现失误，不仅白忙活了半天，硅片、光刻胶、清洁液这些耗材就白白浪费了，这些都是真金白银。
怪不得说科研就是在烧钱。
一个多小时过去，终于到了硅片光刻的步骤，一块八寸硅片被光刻机的自动化设备送入其中。
为了避免影响光刻效果，李工通过一个小窗口的透镜观察了硅片一会，便将小窗口关闭，让光刻室形成一个暗箱。
张工则在电脑上面挑选着一些掩模模板（电路图母板），随便挑选了其中一个模板，输入尺寸调整。
因为不同的芯片电路图，需要的面积不一样，因此一块硅片可以刻出多少颗芯片，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的。
工作人员们都是用简单的手势来交流着，在这种高精密的设备周围，哪怕是说话大声一点，都可能影响到光刻结果。
光刻开始。
大约16秒左右，被光刻完成的硅片便出现另一侧的出口。
然后又快速加工了第二块硅片，同样是16秒左右出来。
在检测室外面的赵军、李伟光、方龙等人，都紧紧盯着那两块光刻完成的硅片。
张工和李工用特制的设备，一人负责一块硅片，转移到隔壁的电镜检测室里面。
电子显微镜下，硅片上的电路图纹路和模板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尺寸。
“竟然真的可以做到7纳米，不可思议。”李工看着电子显微镜惊叹道。
“不仅仅如此，X射线光刻出来的纹路非常整齐细腻，真是一个杰作。”张工补充道。
俩人对于两块硅片进行了非常全面的检测，最后生成两份检测报告。
在外面干着急的李伟光，看到俩人走出来，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结果如何?”
中芯国际和海思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俩人，希望是好消息，而不是坏消息。
“李总，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精度确实达到了10～7纳米，甚至比阿斯麦的极紫外光效果更加好。”张工解释道。
呼！众人长出一口气。
李工将两份检测报告递给李伟光：“这是具体检测报告。”
中芯国际的众人连忙传阅起来。
看完详细的检测报告之后，赵军和李伟光呼吸都重了起来，这个神光1X射线光刻机比阿斯麦的顶级光刻机还更强一丝。
至少目前阿斯麦公司的顶级光刻机，在面对7纳米芯片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神光1X射线光刻机却游刃有余。
如果他们知道黄明哲故意限制精度，就会明白为什么会游刃有余了。
“高总，我以一个华国芯片人的身份，向你们致敬。”李伟光激动不已的说道。
作为一个华国芯片人，他们活得太憋屈了，国内外的种种压力，几乎让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了。
而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出现，让李伟光等人感到了扬眉吐气，终于不需要忍受那些鸟人的冷嘲热讽。
“我们不敢居功，其实这台光刻机可以诞生，社长要占90%的功劳。”高致远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X射线光刻机的方向是黄明哲选择的，两个关键性材料来源于光敏材料规律模型，全套软件系统和黄明哲息息相关。
另外还有思维社掌握的仿真空间技术、有限元逆分析技术，促进了神光仪器公司在整合和改进方面的实力。
尽管中芯国际和海思众人都感到非常意外，但是在场的神光仪器研究员或者员工，都一脸认同高致远的话，这种事情赵军他们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
“高总，不知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售价是多少?”赵军连忙问道。
“15亿一台。”
咕噜！赵军尽管已经有预料到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价格会非常高，没有想到竟然高到15亿。
当然价格高也是情有可原，神光仪器的研发经费总是要赚回来的，做生意就没有人想亏本。
不过随即他便放松下来，因为购买神光1X射线光刻机是有补贴的，国家给的补贴高达40%。
也就是说，神光1X射线光刻机15亿一台，补贴之后是9亿一台。
不过这个补贴政策暂时只有两年，而且必须是华国企业才可以拿到，另外每一台光刻机都会被登记在案，不得随意转让。
另外补贴不是直接给钱，而是企业在向神光仪器全额购买之后，国家会以减免税收的方式，抵消掉这一部分的补贴。
赵军和李伟光小声的讨论了一会，最后和神光仪器达成协议，中芯国际向神光仪器预订了10台神光1X射线光刻机，合同分两年执行。
这个合同高达150亿，而今年的5台，就是75亿订单，神光仪器的要求是50%的定金。
而且订单一下，无论购买企业要不要光刻机，神光仪器概不退款，如果无故取消订单，不仅仅定金不退，还会被纳入思维社的黑名单。
作为一个上市公司，中芯国际立马公布了向神光仪器预订了10台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消息。
这个巨额订单不仅仅砸晕了全世界，更是刺激得中芯国际的股票暴涨，当天股价飙升16%。
第七十章 舆论交锋
西洲联盟。
尼德兰王国，恩德霍芬。
这里拥有蓝星最著名的光刻机集成制造商——阿斯麦公司。
“麦克斯你立刻发动关系，调查这件事。”
“好的，总裁先生。”
“尽快。”
彼得•温宁克挂了电话，又抓起电话：“珍妮，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开会。”
“好的。”
会议室里面，十几个阿斯麦公司的高层，正在神色凝重的翻看着文件。
他们没有想到中芯国际竟然真的订购了，而且价格是2.4亿美刀一台，这个价格已经阿斯麦顶级光刻机的两倍。
首席技术执行官汉兰达•范放下文件，整理了一下思路，向众人问道：“有没有这个神光仪器的详细资料?”
负责采购和国际事务的副总裁威斯特•约翰摇摇头回道：“没有。”
“我已经让华国上沪分公司的麦克斯调查了。”彼得•温宁克开口说道。
“X射线光刻机这种老古董，他们怎么做到的?”汉兰达•范百思不得其解。
彼得•温宁克敲了敲桌子：“现在是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另外我们全球战略要进行调整。”
众人一听，已经可以大概猜到彼得•温宁克的打算，这也是西方国家的惯用技俩。
只要华国在相关领域获得突破性进展，他们就降价打压，让华国企业难以获得利润回血。
不过副总裁威斯特•约翰欲言又止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约翰，你有什么问题?”
“总裁先生，如果降价促销，我们的研发经费……”
彼得•温宁克摆摆手，他发狠着说道：“哪怕是降低利润，我们也不能让对方崛起。”
一众阿斯麦高层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让神光仪器形成良性循环，那阿斯麦十几年来的产业布局，将被神光仪器破局。
“另外，约翰。”
“总裁先生，请吩咐。”
“你立刻联系我们所有的合作伙伴，这件事我们必须共同面对。”
彼得•温宁克必须拖这些合作伙伴下水，全面抵制神光仪器。
“我立刻去办。”
一个个国际长途电话，在全世界迅速的交流起来，芯片制造行业的上下游企业，都如临大敌起来。
阿斯麦公司代表的光刻机行业，还东瀛信越化学的光刻胶、硅片，米国应用公司的化学品。
而芯片制造的龙头台积电、三鑫电子、英特尔都收到了阿斯麦的电话。
显然神光仪器这一下子，是打到了西方芯片产业的七寸上了。
光刻机和光刻胶被华国攻克，极有可能引发芯片产业的大洗牌。
他们又想起被大魔王攻陷的一个个行业，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难道芯片产业要重蹈覆辙?
显然这些西方势力不会坐以待毙。
2月26日，阿斯麦公司宣布对于极紫外光光刻机进行降价，价格从之前的1.2亿美刀，下调为1亿美刀。
并且宣布扩产，计划今年将极紫外光光刻机的产能扩大到10台，明年增至15台。
另外就是硅片厂商信越化学、LG化学等公司，集体禁止12寸硅片出售给华国企业。
各种芯片制造需要的高端化学品，也出现了禁售或者限售情况。
而西方媒体也开始了集体造谣。
［华国光刻机公司窃取阿斯麦公司技术。］——BBC
［X射线光刻机—危险的技术，长期在高辐射环境工作，患癌风险极大。］——纽约时报
［天才?疯子?准菲尔兹奖得主的疯狂。］——马德里快报
［抵制X射线光刻机，为了工人的生命健康。］——镜报
［警惕华国芯片产业崛起，保护我们的企业。］——NNC
国内不少媒体和网络自媒体，也主动或者被动带节奏起来，而不少网民也跟着人云亦云起来。
X射线光刻机、神光仪器、黄明哲三个名词成为了近期的热搜名词。
不过理性的网民还是非常多，另外很多官媒也及时加入论战。
作为黄明哲在网络上的大本营，思维网此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两年多时间以来，思维网凭借稳扎稳打的发展，已经拥有了1.2亿用户。
在国内互联网公司之中，思维网一直是非常特立独行的一个网站，实名制、网络信息管理、风格和用户成分都独树一帜。
作为国内最大的科普网站，谣言在这里的生存土壤非常少，毕竟爬山虎联盟和真理学社一直盘踞在思维社的科学之家。
一旦造谣，而造成影响恶劣，梦幻公司的法院传票，分分钟从天而降。
正是这种科学严谨的风格，让思维网成为国内互联网的一块净地，网络水军和喷子、公知们都不敢在这里乱说话。
反正两年来，梦幻公司已经送了上百份法院传票给相关个人或者公司，其中不乏被送进去蹲号子。
梦幻公司法务部被戏称为，不是在打官司，就是在去打官司的路上。
爬山虎联盟和真理学社看到自己老大被人造谣，纷纷拿起键盘，化身键盘侠，怒怼造谣的自媒体和围脖大V。
吓得围脖自己将一些影响恶劣的自媒体和大V封号，不然梦幻公司发狠起来，围脖也要被殃及池鱼。
……
黄明哲看着一片乱糟糟的网络，不由的摇摇头，转过头向张汉青吩咐道：
“汉青，你们抽时间制作一部关于X射线光刻机的宣传片。”
“没问题。”
“X射线光刻机的细节，我会让致远配合你们。”
“给我一个星期时间。”
“可以。”
梦幻公司在不停的辟谣和收拾那些造谣生事的人。
而国内的紫光公司、华大半导体、长江存储，依旧在神光仪器考察光刻机。
尽管国外在造谣神光仪器，但是国内那些公司又不是傻子，这种技俩骗骗民众还可以。
从阿斯麦和国外芯片产业的反应来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怕了。
3月3日。
工信部在官网上，公布了关于神光1X射线光刻机的一部分检测报告，显然这是官方站台了。
而梦幻公司的宣传片《工业之花》，在同日上线梦幻之家。
这部只有26分钟的短片，采用了梦幻公司最顶级的特效，又将神光仪器和黄明哲塑造成为披荆斩棘的开拓者。
将困难放大，并且增加了一些跌宕起伏的剧情，又科普了X射线光刻机的情况。
比如很多人关心的X射线辐射问题，在这里进行清晰的对比测试。
当然神光仪器研发过程之中的材料研究所，这个重点因素，则被偷换概念了。
宣传片一出，顿时点燃网络的观看热潮，上线一天之后，《工业之花》已经被播放了两千四百万次之多。
国内的舆论见风使舵，至于国外的情况，黄明哲也没有办法，毕竟西方媒体就是一群典型双标狗。
那边的舆论高地，也不能怪国内媒体，因为他们一直被限制、甚至封杀，根本说出话来。
第七十一章 控股微电子
由于国内的芯片制造企业，之前都是从事低端产品的生产，对于高端光刻机的需求就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15亿一台顶级光刻机，总不能买回去生产低端芯片吧！而高端芯片又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设计出来的。
一时间他们也在权衡利弊，毕竟一条芯片生产线可不仅仅需要光刻机，还需要其他一系列设备。
这是一大笔资金，由不得他们马虎大意。
上沪。
微电子装备集团，也就是之前国内唯一一家光刻机研发生产公司。
此时正在进行进行一场紧锣密鼓的谈判。
参与谈判的人员有四方，分别是上沪国资委、微电子以及母公司上沪电气、思维社公司。
蔡知行和高致远就是代表思维社公司，来上沪参与这一次谈判工作。
之所以有这一次谈判，主要是黄明哲希望微电子公司可以进行一次重组，微电子公司的产品都是100纳米以上的光刻机，而正在研发的40纳米光刻机，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个公司之所以可以活下来，主要是国家担心西方人断供光刻机，拿钱出来搞的备用方案。
不过现在随着神光仪器公司的崛起，微电子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蔡总，如果进行重组，微电子应该如何重组?”国资委的主任秦和问道。
“我们的方案是官督民办，在股权划分上，思维社要求40%和管理权，官方可以派遣人员监督财务和大事，但是不得干涉日常管理。”
蔡知行说完，又拿出一份起草好的权利义务条款，一旁的助理就复印好的文件，递给在场众人。
秦和一页页翻看着，从文件上来看，思维社的让步非常多，但是要求也非常多。
比如微电子的国资部分将不再隶属于上沪电气和其他国营单位，而是直接挂靠在国资委上。
另外对于管理之中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规定和划分，这是一套非常严密的管理模式，主要是为了避免官方过度干涉公司的日常管理。
特别是在人员任免和薪酬奖罚上，思维社可不会允许那些人上下其手。
其实简单来说，相当于官方将微电子卖给思维社，但是官方持有60%的B股。
这种情况下，对于国资委和上沪电气确实是一个考验，四方谈判了一个多星期，最终这个方案还是大体落实下来。
3月16日。
四方完成了股份的交割转移，思维社立马对微电子公司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高致远也没有想到，他走了一圈，最后却成了微电子的顶头上司，只能说造化弄人。
微电子内部大会上。
高致远面台下黑压压的上千人，他大声的说道：“很多人都认识我，不过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致远，非常高兴来到这里。”
啪啪啪……不管情不情愿，但是掌声一如既往的响起。
“我就不说官话了，以后微电子的规矩要改一改，想吃大锅饭的、想中饱私囊的、想磨洋工的，最好考虑一下后果。”高致远说到这里显得杀气腾腾。
底下不少人已经脸色难看起来，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
高致远开会之后，便拿着黄明哲给他的档案袋，对于微电子中的那些蛀虫硕鼠进行大清洗。
然后又从神光仪器调入一部分管理人员填充，加上从外面招聘的人员，微电子的内部环境，顿时有了非常大的改善。
拿下微电子之后，神光仪器公司将利用微电子公司生产中X射线低端光刻机。
而神光仪器则集中精力研发和制造高端光刻机，对于光刻机市场进行全面覆盖。
……
为了满足紫光、华大半导体、长江存储这些公司的需求，神光仪器在三月中旬，推出了神光0.5X射线光刻机。
神光0.5X射线光刻机，主要有12纳米、14纳米、16纳米三个型号。
由于已经有了10～2纳米的顶级光刻机，现在生产高端光刻机，显得非常得心应手。
神光仪器只需要考虑如何压低成本，减低精度，主要是对于那些透镜、电控、检测设备，可以减少成本。
另外由于已经研发过顶级光刻机，导致研发费用也大幅度下降。
顶级版本先出来，再研发低端版本，只能说这种奇葩模式，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
综合评估之后，神光0.5—12X射线光刻机（12纳米级），售价为8亿；神光0.5—14X射线光刻机（14纳米级），售价为6亿；神光0.5—16X射线光刻机（16纳米级），售价为4亿。
尽管只有设计方案，连原型机都没有生产出来，但是神光0.5X射线光刻机一公布出来，就立马受到了国内企业的热捧。
紫光公司、华大半导体、长江存储还有之前的中芯国际，立马预订了一大堆订单。
神光0.5X射线光刻机三个型号，一共获得了246亿订单，这些订单都排到了2014年去。
另外海思公司，还有刚刚重新出山的张汝京，也正在和神光仪器谈判，准备购买光刻机。
……
鄂省首府——江城。
中芯国际的芯片工厂，所有人都非常紧张，连总裁赵军和首席技术执行官李伟光都亲自在场。
神光仪器的工程师们正在安装着一台光刻机，这是神光仪器公司生产的第二台神光1X射线光刻机，也是正式交付使用的第一台光刻机。
光刻机这种精密的设备买来之后，是没有办法立刻拿来使用的，没有经过原厂的工程师调整，芯片制造企业也不敢乱来。
阿斯麦出售的所有光刻机，可不仅仅不允许芯片制造企业乱改参数和位置，还安装了定位系统和联网监控。
也就是说，芯片制造企业生产的芯片、芯片设计图、参数，阿斯麦都一清二楚。
神光仪器也是一样。
工程师调整了三天之后，光刻机终于可以进行试运行。
“非常感谢各位。”赵军连忙示意助理，助理则给了十几个工程师一人一个红包。
“那就多谢赵总了。”工程师队长笑呵呵接下了红包，这种红包思维社方面倒是没有禁止，不过收了必须到财务部登记。
试运行开始，但是神光仪器的工程师依旧留下了五个人，因为芯片生产线可不仅仅只有光刻机，还有其他设备，光刻机必须在试运行之中继续调整。
李伟光亲自带着人，不断测试和调整着生产线。
作为顶级光刻机，神光仪器公司给了一个向下兼容的福利，那就是不仅仅可以生产10～7纳米级别的芯片，30～10纳米级别的芯片也可以生产。
而中芯国际现在只有16纳米的整体工艺，只能用牛刀杀鸡了。
第七十二章 蝴蝶效应
三月份，黄明哲去了一趟西安。
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西安古都那历史沉淀下的沧桑，让人不由的怀古伤今。
他的专车通过古城墙，秦汉宫阙已化作尘土，隋唐广厦亦难寻痕迹，多少英雄不敌岁月无声。
渭河平原和黄土高坡，华夏文明的起源之地，黄明哲下了车子，这是西安北部的一个小县城。
冰雪刚刚消融，裸露的地面上，稀稀疏疏的杂草和灌木，不远处正是后羿计划的大羿尾场粒子对撞机。
尽管大羿尾场粒子对撞机的尾场加速器部分只有900米，但是加上其他配套设施之后，整体长度达到1200米左右。
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月的魏风，整个人都成熟了许多，为了方便直接剃了光头，黄土高原的西北风，加上隆冬时节的干寒，让他嘴唇干裂。
黄明哲熊抱了魏风一下：“没有必要那么拼命。”
“你小子越来越厉害了，我不拼命快赶不上了。”
黄明哲摇了摇头，却笑而不语，俩人边走边聊着后羿计划的事情。
看着苍老了好几岁的魏风，黄明哲暗想，这个甩手掌柜当得爽歪歪，如果他亲自来西安操劳，那自己这玉树临风的帅脸怕要不保。
如果魏风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要直接撂担子不干。
老子在这里吃几个月西北风，你竟然关心自己的帅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但是腹黑的黄明哲，依旧是一副“我看好你哦！”，不停的忽悠着魏风。
“黄总工，你这总工程师当得真潇洒。”张庭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显然他对于黄明哲那是怨念深沉。
后羿计划开始三个多月，竟然就连个身影都看不到。
“哈哈，老张好久不见。”黄明哲笑哈哈的回道。
“呵呵，我还以为黄总工打算等我们建好，再过来剪彩。”张庭玉调侃着。
“这不在忙着光刻机的事情嘛！多多包涵，你们就能者多劳。”黄明哲笑着说道。
一听到光刻机，张庭玉就两眼放光起来：“黄总工，听说你们拿了几百亿订单，如果……”
想的美，想忽悠老子的小钱钱，黄明哲想都没想：“老张呀！不是老弟我不愿意，而是神光仪器的研发成本，你懂的！”
被黄明哲这么一说，张庭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即打消了让黄明哲投资后羿计划的想法。
不过一想到光刻机，张庭玉又想起一件事：“黄总工，我们之前向德意志和东瀛定制的一些设备，被对方中止了合同，极有可能影响到后羿计划的进度。”
对于这件事，其实这个锅还是黄明哲的蝴蝶效应引起的。
由于X射线光刻机的横空出世，激起了西方国家的危机感，让他们全面收缩和监控高端精密仪器的出口，特别是对于华国的出口。
而后羿计划需要的一部分高端精密仪器，就在这一次禁运名录之中。
黄明哲想了想说道：“有国产产品可以替代的，尽可能使用国产。”
“可是还有三种高端精密仪器，是我们国内没有生产的。”张庭玉无奈的说道。
“把那三种设备的名单发给我。”
“黄总工可以搞到?”
“大不了自己研发。”黄明哲不在乎回道。
自己研发?你在开玩笑吗?张庭玉心里吐槽道。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种种奇迹，证明霍奇猜想，推出尾场加速器，研发X射线光刻机。
一想到这里，张庭玉才惊醒过来，这个家伙还真不能用凡人的极限来思考，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搞出点名堂。
张庭玉连忙说道：“其中超环面仪器（ATLAS）与紧凑渺子线圈（CMS）是通用型的粒子侦测器，我们可以用北平谱仪3来代替。其他三个被禁运的产品是底夸克侦测器（LHCb）、全截面弹性散射侦测器（TOTEM）和软件系统。”
“我知道了。”“听说上沪光机所月初又刷新了记录?”黄明哲突然问道。
张庭玉点了点头，高兴的解释道：“光机所已经将激光器总能刷新到5423J。”
数学是理论科学之根本，材料是应用科学之基础，黄明哲的计算材料学，就是理论和应用的完美融合。
得利于思维社的材料研究所，光机所的激光器才可以刷新得这么快。
“这么说来，大羿尾场加速器的总能级也可以跟着提升了。”
张庭玉点了点头，采用最新的激光器之后，大羿尾场加速器的单向能级达到180TeV，双向能级达到360TeV。
而且光机所正在不断的刷新着激光器能级，当然这种做法也让光机所将很大一部分经费用于购买思维社的材料。
黄明哲估计光机所将激光器刷新到6000J以上，便会显得停下来。
“我们进去看看吧！”
三人向低矮的建筑物走过去，大羿尾场加速器的主体在地下，地面上冷却系统、供电系统、通风系统之类的。
进入地下管道，这是一条直径3.3米的管道，人可以在里面行走。
由于长度只有900米，比起西洲联盟那个27公里的大型强子对撞机，工程难度容易得多了，甚至比北平正负电子对撞机还简单。
不过大羿尾场加速器真正的难度在于那些阶梯镜上面，上面几千块阶梯镜的布置，不能出现一丝偏差，不然会导致无法对撞。
正在考察大羿尾场加速器的三人，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转过身一看。
原来是王意方等人。
“王所长，好久不见。”
“你小子再不来，我就要去汕美把你绑过来。”王意方脸色憔悴，显然为这个大羿尾场加速器操碎了心。
黄明哲笑了笑：“这不过来负荆请罪嘛！”
“好了，说正事。”王意方表情凝重起来：“我们在西洲联盟的强子对撞机项目的十几个科研人员，被拒绝参与相关项目。”
黄明哲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真以为没有他们，我们就吃不了猪肉?”
“其实CERN（西洲核子研究组织）内部的分歧也非常大。”王意方解释道。
黄明哲冷笑道：“将人撤回来吧！礼尚往来，后羿计划也不会对西方国家开放。”
众人也是一股怒火，本来这种前沿物理研究，各国都秉承着相互交流合作的态度，既然对方做初一，就别怪华国做十五。
本来华国科研人员在西洲大型强子对撞机里面，就没有多少人，一共才六十多人（其中四十多人是大员省的），这一下子将内地参与者清出。
黄明哲和王意方等人交换意见之后，又匆匆忙忙赶回汕美。
大羿尾场加速器的软件系统问题不大，但是那两个探测器则至关重要，缺少那两个探测器，很多结果可能错过。
第七十三章 明争暗斗
X射线光刻机引发的连锁反应，正在由于芯片产业扩散到各行各业，甚至连科研领域和政治领域都波及到。
西方人鼓吹的科学无国界不过是一个笑话，只要人类文明存在国家和种族这个概念，隔阂就永远无法消除。
西洲联盟，日内瓦。
西洲联盟下属的核子研发组织所在地，而大型强子对撞机就是由于核子研发组织负责管理和营运。
队长王飞鸿突然召集了所有人，参与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华国科研人员，一共只有可怜巴巴的15人。
“王队，是不是交涉成功了?”副队长李云杉急忙问道。
王飞鸿摇了摇头：“非常遗憾，让我们直接回国。”
“什么?”
“这……”
“王队，我们和国内再沟通沟通吧！”
王飞鸿无奈的说道：“这是高能所和物理院一致决定，执行命令吧！”
众人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特别是那些手上还有项目没有完成的科研人员，那个心更是在滴血。
“其实回去也好，国内现在也在建设尾场加速器。”王飞鸿安慰道。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一点点高兴，国内那个30亿的尾场加速器，压根就没有人认为可以成功。
CERN的西方科学家嘲笑这个装置是一个儿童玩具。
黄明哲的尾场加速器理论非常精妙，问题是3000J级别的激光器，没有人相信这个级别的激光器，是现阶段可以完成的。
根据各国科学家的预测，能级3000J的超短脉冲激光器，至少要到2025～2030年才有可能实现。
连在CERN工作的王飞鸿、李云杉等人，都认同西方人的观点，认为后羿计划不过是在骗经费。
迫不得已下，众人只能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国内，而且不少人的工作签证已经差不多到期，西洲联盟又不再给他们续签，不回去也得回去。
突然他们门外响起敲门声，和一阵阵密集的脚步声。
李云杉打开门之后，是一群警察还有十几个黑衣人。
“你们是?”
“非常抱歉，各位先生，我们怀疑你们身上携带敏感资料，请配合我们检查。”为首的黑衣人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份搜查令和相关证件。
王飞鸿立刻上前交涉，但是对方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的搜查所有人。
他们的草稿纸、笔记本电脑、手机等等，都被一一检查，不少黑衣人正在拍照录像，以及拷贝电脑和手机的数据。
……
清脆的钢制打火机声。
呼！一口雪茄烟缓缓呼出，阿尔卑斯的凛冽山风，让人不由的紧了紧衣服。
两个身影静静地眺望着，夕阳西下的日内瓦，除了沙沙作响的寒风，周围一片寂静。
良久，其中一人将雪茄烟按在铁栏杆上，熄灭了烟头，他一边用烟头在铁栏杆上划了一个类似于G的符号，一边平静的说道：
“我赶时间，有什么事?”
“想办法接近这个人。”戴着兜帽的人，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纸条。
那人接过来，抬了抬眼镜。
小纸条上赫然写着［HuangMingZhe］
“然后呢?”
“等你取得对方信任，我会再通知你下一步计划。”
“再见。”
“愿主的光芒，永远照耀你。”
那人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离开。
……
3月29日。
华国在西洲核子研发组织的科研人员，从日内瓦转道罗马，搭乘国际航班，直飞北平首都机场。
而这一次事件并没有结束，后续风波正在持续发酵着。
王飞鸿和李云杉等人回到国内的时候。
黄明哲已离开西安，回到了汕美大本营。
思维社的总部，黄明哲和一众高层商议着一些事情，比如改组内部各个子公司的事情。
梦幻公司改组成为梦幻集团，下辖思维网公司、真理出版公司、梦幻泡沫公司、思维网络技术开发公司、思维云服务公司。
神光仪器公司改组成为神光仪器集团，下辖神光仪器公司、神光材料公司、微电子公司。
思维电池公司维持原状。
另外思维社旗下，还有各个研究所、真理学社、“文明之光”基金会。
在营收方面。
梦幻集团目前已经可以自给自足，比如这个月的第二届星河奖，所有的资金都是由梦幻集团自己承担。
平均下来，梦幻集团每个月可以盈利1600万左右。
而神光仪器集团，单凭X射线光刻机就获得了高达534亿的总订单，关键是这些订单是不用缴税的。
另外随着X射线光刻机的出售，光刻胶这个化学品的市场也不容小觑。
思维电池公司方面，电池生产线在一个星期之前正式投产，目前正在开拓市场。
“致远，我们收到的定金是多少?”
高致远立马回道：“今年的订单一共是146亿定金。”
“我们的光刻机生产线尽快扩产。”
“我正在安排这件事。”
“另外让研发人员和材料研究所一起，研发两种探测器。”黄明哲说完，将一份文件递给高致远。
这就是尾场加速器被禁运的两种探测器，高致远点了点头。
事实上思维社的研发能力正在与日俱增，因为真理学社和爬山虎联盟的存在，让思维社可以借到非常多高校的研发力量。
当然思维社也不是让他们白干的，不仅仅提供研发经费，如果成功通过验收，思维社会给相关研发人员，长达二十年的专利分红。
不过前提是这个专利有盈利，不然只能领到研发期间的工资。
安排好了思维社的事情。
黄明哲再一次投入学习和科研之中，除了数学和物理，最近他还增加了化学和生物学、医学的深入学习。
无数的知识在他脑海中碰撞着，每一天都有新的知识产生，这种感觉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
而对于底夸克侦测器（LHCb）、全截面弹性散射侦测器（TOTEM）这个两个探测器，黄明哲也非常关注研发进度。
为了加快研发进度，他对于不少技术难点，都亲自帮助研发人员解决。
作为一个开挂的男人，黄明哲解决这些问题的速度，简直是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在他的帮助下底夸克侦测器（LHCb）、全截面弹性散射侦测器（TOTEM）的研发进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第七十四章 博士毕业
四月。
一场牛毛细雨后，春风吹拂着杨柳岸。
黄明哲百忙之中，再一次来到中大数学系的教学楼，此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真理学社越发的强大，两年来国内的年轻数学家，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或许是面临真理学社的强大竞争，国内其他高校，也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状况。
比如北大的黄金一代，张伟和刘若川俩人现在就在中大交流，这是破天荒的事情。
今天黄明哲之所以过来，主要是为了博士毕业，他将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博士，年仅二十岁的博士。
中大不仅仅授予他数学博士学位，还有物理学博士学位。
在完成了两篇毕业论文，以及进行答辩之后，朱熹平和物理系主任亲自给黄明哲送上了毕业证书。
“明哲，恭喜了。”朱熹平欣慰的说道，黄明哲的成就不仅仅让他与有荣焉，中大更是感到无比荣幸。
或许这就是，今天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你为荣。
“承蒙院长和学校的照顾。”
朱熹平拉着他到一旁，小声的问道：“明哲，有没有来中大当教授的想法?”
想了想这个提议，黄明哲权衡利弊，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可以当一个博导，每年带一两个学生。”
“没问题。”朱熹平高兴的说道，他其实就这是想黄明哲在中大挂一个名，至带不带学生，这并不重要。
俩人一边走一边谈话着。
朱熹平突然问道：“明哲，你最近在研究什么课题?”
“关于哥猜的一些研究。”
“原来已经到了这一步。”
“道路越走越多，却最后殊途同归。”
“明哲，也相信数学大一统理论?”
黄明哲笑而不语，宇宙的一切其实都可以用数来描述，哪怕他证明的霍奇猜想，其实在可观察宇宙之中，是必然准确的规律。
大一统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只能达到相对准确，而无法达到绝对准确，因为宇宙存在未曾观测的部分。
突然一男一女两个白人迎面而来，从外表来看，女孩是典型的斯拉夫人，而年轻男人则有些日耳曼人特征。
那年轻白人男子，突然一个箭步上前。
而黄明哲却一瞬间，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起来，仿佛一头猛虎一样，别看他样子文质彬彬，如果赤手空拳的搏击，两三个人都近不了他身体。
在周围警戒的张士和等人，也死死地盯着那一男一女。
“黄明哲博士，非常荣幸见到你，我是哥廷根大学的交流生，马克，马克•哈默。”那年轻白人激动的说道。
“咳咳，我身体有点感冒。”黄明哲故意咳嗽一声，又向后面退了两步。
马克•哈默一愣，随即停下脚步：“黄博士，不知道您带不带研究生?我想报读你的专业。”
黄明哲微笑着婉拒道：“我这两年的课题比较多，暂时没有空带学生，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到是不介意。”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明年一月份就要回德意志。”马克•哈默苦恼的拍了拍脑袋。
而一旁的斯拉夫女孩，则一脸崇拜的盯着黄明哲。
“哥廷根大学也有非常多实力深厚的教授，马克同学以后有机会再聊。”
“再见，黄博士。”
黄明哲笑哈哈的转过身，和朱熹平有说有笑的离开，不过却没有人察觉到他眼神深处的冰冷。
小道的拐弯处，他瞄了一眼正在离开的俩人，心里暗想：自作聪明的家伙。
回到真理学社，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着。
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敲了敲门进来，他向黄明哲汇报道：“那个马克•哈默的情况正常，没有可疑之处。”
“那就好。”黄明哲嘴上说话，却将一张纸条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疑惑的接过小纸条，张开一看［屋里有针孔。］
什么！年轻人面无表情，但是心里面却掀起惊涛骇浪，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黄明哲，又扫了一眼房间。
“没有事，就按上面去买吧！”
“是，黄先生。”
年轻人叫陈立，是上面派过来保护黄明哲安全的人员。
而陈立尽管保护过非常多重要人物，但是他在面对黄明哲的时候，总有一直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如同猎物被猛兽盯上一样，这种感觉是难以想象的，他一个身经百战的特工，竟然会感到本能的恐惧，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而随着和黄明哲相处了几个月，他越发的觉得黄明哲的可怕。
自律，自律到仿佛机器人一样，比如黄明哲睡觉的时间，每一天都是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六点钟，没有一天出现偏移。
而更加让陈立胆战心惊的是，那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每一次陈立和黄明哲见面，都会不由自主的避开对方的眼神。
他出来之后，迅速拿出一个特制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
半个小时不到，五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进入了黄明哲在真理学社的房间里面。
地毯式搜查下，三个针孔摄像头和两个监听器，出现在陈立面前，他脸色难看起来。
“黄先生，非常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误。”
黄明哲摆摆手，眯着眼淡淡的说道：“那个马克•哈默有问题。”
“马克•哈默！”见过黄明哲厉害的陈立宁可信其有，转过头让人仔细调查那个马克•哈默。
随后，陈立缓缓的退出房间。
房间里面只剩下黄明哲一个人，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让幽灵搜查这个马克•哈默的情况。
而黄明哲眼神闪烁着，心里面默默的想到，看来要尽快获得自保之力，今天这种状况，如果那个马克•哈默带了炸弹或者毒剂，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敌人的准备不足上，要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测敌人。
低估敌人，只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尽管上面已经派遣了不少人过来保护他，但是黄明哲更加相信自己的力量。
一边思考，一边迅速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他在思考可以自保的方法，无论是机器，还是生物都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夜深人静。
普罗大众在呼呼大睡，或者宵夜娱乐；而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无所不用其极的厮杀正在上演着。
我们不是生活在和平年代，而是生活在和平国度。
是无数的鲜血和厮杀，无数的无名英雄，在默默的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全。
今晚，有非常多人失眠了。
比如那些鬣狗，或者潜伏在地下的虫子。
而黄明哲却如同往常一样，在十二点便进入深度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