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海思和中芯
四月底。
神光仪器在兼并了微电子公司之后，又在国内招兵买马，扩大神光1X射线光刻机和神光0.5X射线光刻机的产能。
尽管由于工艺难度的原因，神光1X射线光刻机目前只能43天生产一台。
但是难度比较低的神光0.5X射线光刻机，却可以做到一个月生产6～8台左右。
四月份，神光仪器公司一共生产了5台神光0.5X射线光刻机，其中16纳米级别的三台、14纳米级别一台、12纳米级别一台。
这些光刻机一出来，就立马被各个公司拉走。
作为刚刚进入芯片制造行业的华为公司，旗下的海思公司分离出一部分精锐力量，而且他们还拉到了一个重量级人物加盟海思芯片。
为了就近发展，海思芯片鸡贼的将总部和工厂设置在汕美。
反正他们公司是刚刚成立，不像中芯国际、紫光、华大半导体、长江存储他们那样本来就有生产基地。
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海思芯片公司的工厂就在汕美步边工业区里面。
刚刚抢到手的一台16纳米级X射线光刻机，此时正在进行紧张的调试之中。
不过这个厂房现在也在改造着，之前这里的厂房级别，并不符合芯片制造的要求。
精神抖擞的张汝京正在忙碌着，一边督促厂房施工改造，一边在临时活动板房里面看着眼前的光刻机。
对于一个芯片人而言，特别是一个华国芯片人，光刻机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张博士，调试只能到这里了，你们的厂房还没有完成，进一步调试需要安置到生产线之中，才可以进行。”神光仪器公司的工程师队长提醒道。
张汝京道谢着：“非常感谢各位，我们厂房下个月就可以使用，到时候再麻烦你们了。”
“不用客气，都是分内之事。”
神光仪器的工程师队，带着调试设备离开了。
而海思芯片的众人，特别是张汝京，那是两眼放光的盯着这台光刻机，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华为方面之所以投资海思芯片，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台积电不一定靠得住，一旦米国人的压力过大，台积电方面是难以扛得住这个压力的。
而之前由于条件不成熟，华为公司想发展芯片制造也感到有心无力，单单是光刻机被卡住，就是一个死结。
现在神光仪器突然崛起，对于华为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华为公司发展芯片制造还有另一个优势，那就是在发展初期，生产的芯片可以自己使用，避免了找不到订单的尴尬。
在很多事情上，华为的战略眼光是有目共睹的，至少没有向中兴那样脆弱。
将芯片制造拿下来，日后就可以避免被别人掐脖子，同时也可以构筑一个完整的产业生态。
……
另一边。
江城的中芯国际工厂里面。
一众工程师正在紧张的调试着生产线，正在调整的设备，主要是蚀刻机和离子注入机。
光刻机方面，神光仪器的工程师也在看着。
李伟光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赵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赵军却孤注一掷的回道：“英特尔正在测试14纳米工艺，如果我们现在搞16纳米，等我们完善了16纳米工艺，对方可能上12纳米，这样下去我们永远落后对方一代。”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军打算直接上马12纳米工艺，当然这也是手上这一台神光1X射线光刻机，给了中芯国际孤注一掷的勇气。
作为可以生产10纳米、7纳米芯片的神光1X射线光刻机，用来生产12纳米芯片是绰绰有余。
而现在中芯国际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蚀刻机和离子注入机等设备的匹配调整。
国内在这些设备上面，还是有一定的竞争力，比如上沪中微半导体的蚀刻机就不错，而其他的比如离子注入机、真空溅射镀膜机、显影机之类的，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不过好在神光仪器的光刻机和光刻胶，成功破局了阿斯麦的高端光刻机垄断地位。
加上中芯国际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进口设备，这才是赵军敢铤而走险的底气。
不过中芯国际内部的问题也不小，特别是四个大股东在相互倾轧，第一大股东是大唐电信，第二大股东是大基金中投，而第三第四是上沪实业、台积电。
中芯国际的管理层一直想保持独立、国际的路线，主要是因为中芯国际的客户大多数是海外客户。
而大唐电信则希望控制中芯国际，将其变成自己的一个新支柱产业。
因此的大股东和管理层之间的争斗便不可避免，而台积电也不会允许大唐电信吞并中芯国际。
由此可见中芯国际内部的倾轧是多么严重。
而这一次赵军也是为了压制大唐电信，才全力以赴投入12纳米芯片的研发，希望可以乘胜压制大唐电信。
……
事实上神光仪器集团在中芯国际也有股份，一部分是光刻机销售合同获得的2%；另一部分，是黄明哲在米股市场直接收购的。
幽灵在全世界的离岸区，秘密注册了几万个账户。
在神光1X射线光刻机没有公布之前，黄明哲就在做空阿斯麦、做多中芯国际。
利用做空阿斯麦公司的获得利润，幽灵目前已经在米国上，持有了中芯国际11.63%的股份。
不过由于这一部分股票，是分散在各个不相关账户之中，并没有人知道黄明哲已经持有中芯国际13.63%的股份。
而其他购买神光光刻机的企业，也或多或少有股份在神光仪器手上。
其中海思芯片最多，达到15%，是海思芯片的第二大股东。
这就是思维社的策略，神光仪器可以不直接生产芯片，但是在芯片制造企业之中一定要保有影响力。
这个情况和阿斯麦不一样，阿斯麦是各个芯片制造企业联合控股，比如三鑫电子、台积电、英特尔、德州仪器、格罗方舟这些芯片制造企业，都有阿斯麦公司的股份。
显然思维社比阿斯麦更加强势。
黄明哲一边在琢磨着自保的事情，一边让幽灵加快收购中芯国际的股份，显然他是想控股中芯国际。
台积电方面也是心情忐忑，张忠谋虽然想通过购买神光X射线光刻机，来平衡阿斯麦的一家独大，问题是台积电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因为台积电最大股东是米国人，他张忠谋就一个高级打工仔，一旦激怒米国野爹，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通过中芯国际的内部通告，台积电已经知道对方正在研发12纳米级别的芯片。
而台积电现在还和英特尔一样，仍然在研发着14纳米，钱已经投入了，总不能现在半途而废吧！
张忠谋只能说，我太难了。
第七十六章 闪电收购
五月中旬。
岭南天气开始变得又热又潮湿。
黄明哲穿着短袖短裤加上人字拖，在别墅里面敲打着电脑。
而在海城县的思维社研究所区里面，一栋不起眼的六层楼房里面。
无数的工业机器人，被改造成为自动化更加灵敏的半智能机器人，幽灵的子程序操控着这个秘密基地。
而基地的对外名称是工业机器人研究所，不过这个工业机器人研究所被分成两部分，前面就是真正的工业机器人研究所，后面则是黄明哲的秘密基地。
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才是秘密。
这些工业机器人在黄明哲的远程操作下，默默无闻的工作着。
这个秘密基地，主要是用于研发特种防护设备和一些小玩意。
尽管他想通过分子控制学，研发出纳米机器人，可惜目前这个东西条件不成熟，纳米机器人需要利用庞大的设备进行控制，只能在实验室里面实验。
他需要的设备，可以随身携带的隐秘设备。
目前只研发了三个小玩意，分别是：微型分子测试器，这个是用来防止被食物下毒的设备，样子就如同一支圆珠笔一样。
定向次声波发生器，样子就是一个戒指，可以出其不意瘫痪前方3米左右的哺乳类动物。
强弹力气囊，一套小马甲模样，紧急情况下可以瞬间激发气囊，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气囊内部，而气囊是一个球型，材料的强度非常高也非常光滑。
不仅仅可以抵抗炸弹的冲击波和声波，连破片和钢珠都可以阻挡。
不过这个气囊是一次性产品，激发之后就没有办法收回来，而且阻挡一般的手榴弹还可以，如果遇到大威力的攻击，还是没有办法防御。
一般情况下，在国内是很少人可以搞到大威力武器，只要不出去国外浪，暂时问题不大。
至于其他高大上的防护装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他也想搞一套机甲或者超级士兵药剂，奈何材料、能量跟不上，而超级士兵药剂需要人体实验，这个东西乱搞真的会死人的。
在忙碌之中。
幽灵在国际金融市场也不停的搅动风云，得利于思维社各个子公司已经不需要黄明哲输血。
从2013年三月份开始，幽灵掌控的资金，正在滚雪球一样增长着。
目前几万个账户之中，总共累计掌握着6.7亿美刀的现金，另外还有大量公司的股票在手。
此时黄明哲的私人账户之中，已经掌握着中芯国际高达15.6%的股份。
他拿起电话，给蔡知行打过去。
“社长。”
“知行，你和中投、台积电谈一谈，看看不可以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
“好的。”
……
张忠谋听完了副总的汇报，想都没想说道：“拒绝思维社。”
显然张忠谋并不想放弃手上的股份，现在中芯国际有崛起的趋势，这个时候无论是出于统治者的立场，还是芯片制造竞争者的立场，张忠谋都没有放弃持股中芯国际的想法。
副总并没有意外：“那我就回绝对方。”
“客气一点，委婉拒绝就可以。”张忠谋补充道。
“我明白了。”
显然张忠谋也不想得罪思维社，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对于台积电的拒绝，蔡知行并没有意外，思维社重点关注的中投方面。
作为一个投资公司，只要价格价格合适，卖了中芯国际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中投作为国内的国营基金公司，同样也没有出售股权的想法，蔡知行碰了一鼻子灰。
黄明哲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中芯国际在米股上面的股票还有将近23%的流通股，大不了慢慢蚕食下来。
这些大股东不愿意出售股份，黄明哲也没有勉强，他吩咐蔡知行向小股东收购。
很快在金币攻势下，不少小股东都将手上的股票出售给思维社。
积少成多的情况下，到了六月初，蔡知行已经从中芯国际的中小股东手上，获得了4.13%的股票。
加上之前持有的2%，明面上一共持有6.13%，成为仅次于台积电（6.8%）的第五大股东。
显然思维社的举动，引起了大唐电信和其他大股东的注意。
特别是6月10日，蔡知行从中芯国际创始人张汝京手上，获得了1.6%的股份。
一举超越台积电，以7.73%的股份成为中芯国际第四大股东，连纽约交易所也发来信函，咨询股权变动的情况。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黄明哲一边明修栈道，一边已经暗度陈仓，在股市上收购了多达26.73%的股份。
一明一暗加起来，已经达到34.46%的股份。
思维社在6月13日，宣布委托汇丰银行收购中芯国际的股份，而收购价格仅仅只有中芯国际目前股价的50%左右。
本来这种收购交易，很多人都当做一个笑话，然而所有人都错了，资本的世界什么光怪陆离都有可能发生。
后世还出现过原油期货价格变成负值的事情，相当于卖出1桶原油期货，还要倒贴几十美刀。
汇丰银行刚刚将收购价格挂上去，无数的卖出单，便如同海啸一边冲过来。
吓得汇丰银行连忙打电话给蔡知行。
蔡知行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情况，他冷静的吩咐道：“尽可能压低收购价格，有多少收多少。”
既然金主不在乎，汇丰银行当然不会罢手：“没有问题，我们立刻收购。”
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中芯国际的股价飞流直下三千尺，股价暴跌了68%。
而幽灵一边低价出售股票，一边做空中芯国际，这一波操作简直是亮瞎狗眼。
这种恐慌性的暴跌，随即引发连锁反应，市场有时候是非常盲目跟风的，无数持有中芯国际股票的人，一看到暴跌成这个样子，立马跟着抛售股票。
短短开盘不到20分钟，中芯国际的换手率就高达37%，显然汇丰银行已经吃下了37%的股票。
等到中芯国际的其他大股东反应过来，准备下场收购股票时，汇丰银行已经吃下了39.41%的股份。
大唐电信总部。
夜深人静，此时总裁办公室里面却灯火通明，显然中芯国际的突变，直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太迟了，汇丰银行已经收购了41.39%的股份，加上神光仪器之前持有的7.73%，现在已经持股达到49.12%。”助理无奈的汇报道。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裁朱少杰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都没有想到一觉醒来，中芯国际竟然易主了。
“看来思维社是早有预谋。”
6月13日，米国股市收盘结束，汇丰银行代理思维社的收购行动圆满结束，一共收购了42.64%的股份。
这场闪电收购战，也随之尘埃落定。
第七十七章 强势入场
不过感觉不对劲的纽约交易所，随即对于这一次收购行动展开全面调查。
显然这种情况，明显有人在搞暗箱操作。
至于是谁?谁是最大利益获得者，那谁就极有可能是幕后操纵者，汇丰银行和思维社被列入调查目标之中。
纽约交易所的监管部门。
“弗兰克，这就是你们的调查报告?”负责调查的主管詹姆斯•斯洛脸色阴沉的问道。
大胡子弗兰克无奈的摇摇头：“詹姆斯先生，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调查，几万个账户都在离岸区注册的，我们总不能要求离岸区交出客户数据吧！”
这就是金融开放的弊端，加上离岸区的存在，导致这个世界出现非常多法外之地。
纽约交易所尽管在调查这件事，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拿汇丰银行和思维社没有办法。
詹姆斯不死心的问道：“可以调查出一部分吗?只需要证明这些账户之中，和汇丰银行、思维社存在关联性，我们就可以立案调查这件事。”
“我们已经通过一些内部关系进行了调查，不过情况非常不理想，这些账户不仅仅是在离岸区注册，还相互交叉。”弗兰克耸耸肩回道。
“法克鱿！”詹姆斯非常愤怒，明明知道有人在幕后操纵，但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而由于中芯国际的流通股比例已经明显低于25%，即大股东持股比例超过了75%。
这个情况直接触发纽约交易所的强制退市机制，中芯国际必须在规定时间之内，向纽约交易所申请退市清算。
6月14日。
很多人一夜醒来，突然发现今天的新闻被中芯国际和思维社屠版了。
［中芯国际一夜易主。］——新浪围脖
［纽交所紧急调查中芯国际收购案。］——国际金融快讯
［思维社强购中芯国际，目前持股比例已达到50.37%。］——环球时报
［震惊！中芯国际股价暴跌，竟然是因为……］——UC新闻
随着时间推移全国上下都知道了思维社强行收购了中芯国际。
江城，正在埋头苦干的赵军和李伟光，此时已知道中芯国际的突变。
“现在怎么办?”李伟光六神无主的问道。
赵军沉默了一会：“先稳定内部，情况还没有坏到哪里去。”
对于思维社控股中芯国际，中芯国际内部尽管议论纷纷，但是大家都在往好处想，毕竟被思维社控股，好过被大唐电信控股。
而且思维社的子公司神光仪器，可是拥有顶级光刻机技术的公司，中芯国际现以后获得光刻机会变得容易。
不过有利有弊，被思维社控股之后，日后估计是难以购买到先进的国外设备了。
另一边。
蔡知行赶到香江，和汇丰银行完成了股份移交。
而高致远则来到江城的中芯国际总部，思维社随即以中芯国际最大股东的名义，在江城召开全体股东大会。
会议室里面。
管理层的赵军、李伟光、江上舟等人悉数到处。
大股东之中的大唐电信、中投基金、上沪实业、台积电也全部派代表到场。
高致远将神光仪器公司掌握的50.36%的股票证明，投影在背后的幕布上，然后微笑着说道：
“神光仪器已正式成为中芯国际的最大股东，今后还请各位股东和管理人员多多指教。”
众人脸色各异，中投基金的代表满脸笑容，上沪实业和台积电代表一脸平静，而大唐电信代表则一脸铁青。
至于管理层方面，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高致远继续说说道：“作为大股东，我代表中芯国际宣布几个决定。”
其他人都竖起耳朵来。
“第一，原中芯国际的管理层，原则上不调整，神光仪器只派遣财务监督人员。”
对于这个问题，赵军、李伟光、江上舟等人松了一口气，还好神光仪器没有搞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
“第二，江副总。”
“在。”江上舟连忙回应。
“你负责中芯国际从纽约交易所退市的相关事务，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对于这件事，无论是管理层，还是其他股东都无可奈何，神光仪器是最大股东，加上中芯国际已经触发退市机制，退市已成定局。
“第三，中芯国际原定研发12纳米芯片工艺的计划不变。”
“第四，逐步调整中芯国际的业务范围，在维持海外市场的同时，也要积极开拓国内市场。”
一场会议下来，中芯国际已经变成神光仪器的一言堂。
大唐电信代表会议一结束，便脸色难看的拂袖而去，毕竟自己预订的桃子，却突然被别人摘了，任谁都要暴跳如雷。
中芯国际的工厂里面。
赵军和李伟光等人，带着高致远一行人在参观着芯片生产线，特别是那一条正在实验12纳米工艺的生产线。
很多工程师或者员工，都偷偷的打量着高致远一行人。
赵军指着无尘室内的一排排机器说道：“高总，这就是我们正在研发的12纳米生产线。”
“研发过程中的主要难题是什么?”
一旁的李伟光想了想回道：“难题主要是生产线各个设备的调整问题。”
随即李伟光罗列了一大堆问题，比如外国的设备，参数和软件都没有办法修改，一旦要修改，必须请外国厂商的工程师过来。
而国产设备，则是小问题不断，特别是软件系统，那是一塌糊涂，三天两头出故障和漏洞。
高致远将这些问题一一记录下来。
“赵总和李总，你们继续进行12纳米芯片的工艺研发，设备和软件问题，神光仪器来想办法”
尽管对于高致远的说法，赵军等人不太感冒，但是神光仪器没有干涉他们管理层，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赵军干笑着回道：“多谢高总关心。”
“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电话或者邮件我。”
“没问题。”
高致远考察中芯国际之后，随即返回汕美总部。
而蔡知行也刚刚从香江回来。
俩人一起来到小别墅，向黄明哲汇报了相关情况，特别是中芯国际在芯片工艺研发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高致远一一道来。
黄明哲当然知道国内的一些情况，在工业软件、专业软件、工业操作系统上面，国内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很多系统都是直接购买，或者使用外国淘汰的产品。
看来有必要对于相关产业进行一次整合，黄明哲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和高致远、蔡知行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随即俩人又急匆匆的离开小别墅，去准备相关行动。
第七十八章 产业生态
目前国内的半导体设备，国产化率平均仅16%，可以细分为九个领域。
分别是：氧化/扩散炉(高温炉)、光刻设备、涂胶显影设备、蚀刻设备、离子注入设备、薄膜沉积设备、化学机械抛光设备、检测设备、清洗设备。
氧化/扩散炉(高温炉)市场主要被外资品牌占据，如米国应用材料、东瀛日立、东京电子等企业。国内目前只有北方华创在这个领域发展。
光刻设备方面，之前全球光刻机市场主要由尼德兰的阿斯麦(ASML)、东瀛尼康和佳能三家把持。国内就是刚刚崛起的神光仪器，以及之前的微电子。
涂胶显影设备方面，全球涂胶显影设备龙头为东瀛的东京电子、迪恩士和德意志的苏斯微。国内有竞争力的公司为沈阳芯源微。
刻蚀设备方面，全球刻蚀设备行业前三名分别为拉姆研究、东京电子、应用材料。国内企业里面有中微公司、北方华创。
离子注入设备，全球离子注入机龙头为米国应用材料和Axcelis公司，两家合计占据全球近90%的市场份额。国内企业中，只有凯世通和中科信具备集成电路离子注入机的研发和生产能力。
薄膜沉积设备，目前全球市场高度垄断，应用材料、东京电子和拉姆研究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市场。国内企业有北方华创、沈阳拓荆。
化学机械抛光方面，CMP机台市场被应用材料和东瀛的Ebara高度垄断，两者市占率接近90%。国内市场上，华海清科和电科装备45所是主要的研发力量。
检测设备方面，目前集成电路质量测量设备全球主要的供应商是科磊半导体(KLATencor)、应用材料和东瀛日立。国产企业主要代表是上沪睿励科学和上沪精测。
另外检测设备，还有电学检测设备，目前电学检测设备市场集中度很高，其中测试机主要被爱德万和泰瑞达垄断，分选机被爱德万、科休半导体、爱普生等企业垄断，探针台被东京电子、东京精密和伊智所垄断。
国内龙头长川科技已经布局测试机和分选机市场，积极研发探针台。华峰测控主要产品为测试机，上沪中艺主要产品为分选机。
最后一个领域清洗设备，全球清洗设备龙头迪恩士、东京电子和拉姆研究，其中迪恩士一家占比超过50%，是绝对的龙头。国内企业中，盛美半导体是国产清洗设备的优秀代表。
从上面的九个细分领域之中，是不是有两个公司的名字密集出现。
那就是米国应用材料和东瀛东京电子，阿斯麦只能在光刻机上独占鳌头，但是应用材料有六个领域占据优势，东京电子同样是有六个优势领域。
而国内目前只神光仪器的光刻机达到世界顶级、中微公司的蚀刻机达到世界一流。
剩下的最多只能占据一部分中端市场，大多数是低端市场为主。
但是华国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全面。
无论这个领域的对手多么强大，华国国内都有至少一个相应的公司存在。
思维社在六月中旬开始，便隐秘而迅速的接触国内各个半导体设备厂商，这些厂商的日子不好过。
而思维社现在挥舞着钞票上门，对于这些国内半导体公司进行投资或者并购。
作为半导体设备之中最重要的光刻机，又是世界顶级光刻机的生产商，神光仪器集团又手握着庞大的现金流。
当然是变身金主爸爸，在国内买买买。
其中北方华创、中微半导体、中科信、上沪睿励科学、华峰测控五家是入股。
而芯源微、凯世通、沈阳拓荆、华海清科、上沪精测、长川科技、上沪中艺、盛美半导体，神光仪器集团是达到了控股。
终于在8月11日完成了这一次大并购之后，神光仪器集团在汕美总部召开了华国半导体设备研讨会。
会场里面一众国内半导体设备的老总和研发人员，都在小声的讨论着。
北方华创的老总张厚德向中微半导体的老总曾彰武小声的说道：“老曾，你说神光仪器想干什么?”
“干什么?”曾彰武想了想：“估计是想整合各个公司吧！”
张厚德挑了挑眉头说道：“那位真是野心勃勃呀！”
看了看周围，曾彰武才小声的嘀咕着：“年轻气盛罢了，半导体设备没那么简单。”
对于曾彰武的说法，张厚德不置可否，毕竟黄明哲可以带着神光仪器研发出世界顶级光刻机，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其他七个领域之中，要提升到世界顶级或者世界一流，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不然华国就不会被卡脖子这么多年。
突然人群之中一阵骚动，原来是高致远一行人过来了。
此时他们开会的地方是思维社的计算机编程研究所，高致远站上发言台，双手微压示意众人安静。
“首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过来参与会议。”
啪啪啪……不管要干什么，掌声先上准没错。
发言台上高致远说了非常多，主要是在讲国内半导体设备的问题：“……归根结底，目前大家都面临硬件和软件不匹配、工业设计软件落后、材料落后三个大问题。”
张厚德等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三个问题确实是国内半导体设备行业的大问题，同时也是国内高端精密仪器行业的通病。
高致远点击鼠标，背后的幕布显示出这三个问题，他又点击了材料问题。
“我们思维社的材料研究所，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材料学研究所。”
一众老总和工程师们，心里面暗想，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为了应对材料问题，我们已经和爬山虎联盟的各高校达成合作协议，另外在汕美的材料研究所，已经扩大到15个相关材料实验室。”高致远一边说一边点击材料实验室。
［光敏材料、弹性材料、耐高温材料、耐低温材料、电容材料、碳素材料、超导体材料、半导体材料、高强度材料、泡沫材料、高能材料、磁性材料、记忆材料、光电材料、温差材料。］
“大家看到的这个十五个实验室，目前可以接受材料研发委托的……”
［光敏材料、弹性材料、耐高温材料、耐低温材料、电容材料、高强度材料、磁性材料、光电材料］
高致远继续说道：“就是以上八个实验室，有需要的可以委托这些实验室。”
事实上这八个材料实验室，都拥有计算材料学的材料特效规律模型，这才是思维社的底气。
加上和各个高校的合作，思维社目前已经在大规模扩充研究员数量，那八个实验室的研究员，已经多达两千一百多人，还有大量的辅助员工。
第七十九章 软件推广
张厚德举起手来。
“张总请说。”高致远一边说，一边示意工作人员递话筒。
接过话筒，张厚德清了清嗓子：“高总，委托研发是具体如何操作?”
“想必大家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接下来我详细说一下……”高致远一边解释，一边让工作人员将详细合作模板发给在场各个老总。
神光仪器的合作模板，其实就是学研产的联合，高校提供人才，企业提供资金，而材料研究所负责提供设备、场地、资料，以及整合人才。
在合作之中，高校和科研人员会获得资金反馈、专利分红；企业则会获得技术专利使用权或者使用权；而材料研究所则获得研发费用、专利分红、专利采购费用、人才储备等。
其中企业方面有三个选择。
第一是全额投资研发项目，由此产生的专利所有权企业，相当于一次性买断。
第二是思维社和企业共同出资，产生的专利由双方按投资比例共同持有。
第三是思维社自己出资，产生的专利由思维社持有，但是企业可以向思维社付费使用。
另外有一个共同条款，那就是研发人员的专利分红不得低于20%，也就是说只要是材料研究所产生的专利，参与研发的全体人员，可以获得为期二十年不低于20%的专利分红。
而思维社专门设立了一个内部专利网站，所有可以投入使用的专利、在研发之中的专利，都在上面可以查询到。
并且这个网站还可以申请合作研发、独立研发，有利于快速的整合各个企业。
一众老总看完之后，提出了一些小意见，对于这个模式，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他们不知道计算材料学的强大，在同样的研发规模下，采用计算材料学的思维社，一年相当于别人一百年。
这种情况下，思维社的材料研究所已经不能用常规研发速度来衡量。
高致远看着材料方面讨论得差不多，便继续点开下一个话题：“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软件的问题。”
国内的工业设计软件，绝大部分的市场都被外国公司占据，工业产品使用的专业操作软件，也是同样情况。
不是国内不想研发，而是研发之后没有生态可以推广，导致无利可图，尽管科学院方面有储备一些相关的技术。
但是那些储备技术，是为了防止外国禁用而准备的，只能解决有无问题，至于质量问题可想而知了。
思维社准备拿出［仿真空间软件］［有限元的分析软件］，将这些软件开放给内部使用。
反正在场的企业，不是思维社的控股公司，就是参股公司，都是自己人。
当然开发给他们使用，不代表给了绝对权限，所有软件后门和最高权限都在思维社手上，而且这个东西是连接内部网络的。
至于操作系统问题，黄明哲已经早有准备，他研发了一套专门的工业操作系统——自适应操作系统。
其实就是黄明哲根据市面上的工业操作系统，进行重新调整之后，配备专业云数据库，加上幽灵分离出来的子程序——程序自动匹配系统。
这个自适应操作系统可以迅速根据设备的情况，半自动调整系统，以达到可以和设备完美融合的状态。
听完高致远的介绍，在场的上百人的议论纷纷起来，他们没有想到，思维社还研发了工业操作系统和工业设计软件。
会议结束之后。
各个公司尽管疑惑重重，但是老大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系列需要的材料研发，各个企业都提出来和材料研究所合作，工业设计软件和工业操作系统也下了一些订单。
……
北方华创的总部在北平朝阳区。
他们重点研发高温炉、蚀刻机、薄膜沉积机。
张厚德刚刚回到总部，便带着人来到研发区，技术执行官王云深这一次也去参与了研讨会。
不过他们对于神光仪器和思维社的技术也是将信将疑。
在负责软件的部门。
五个从思维社计算机编程研究所过来的程序员和工程师，正在帮他们安装软件。
第一个是思维社专利技术网，接下来是思维社工业操作系统—原始系统，最后是综合设计辅助系统。
带队工程师转过头向张厚德说道：“张总，操作系统的母本已经安装完毕，接下来你们有十个免费生成名额。”
“不知道，这个操作系统如何使用?”王云深连忙问道。
“你们要需要安装的设备吗?”
“小林，吩咐仓库调一台蚀刻机过来。”
北方华创的蚀刻机和中微半导体的蚀刻机，并不同一个种类的。
蚀刻指将硅片上未被光刻胶掩蔽的部分通过选择性去掉，从而将预先定义的图形转移到硅片的材料层上的步骤。
而目前的蚀刻设备分为三类，分别是介质蚀刻机、硅蚀刻机、金属蚀刻机，三者占比为48%、47%、5%，介质蚀刻机和硅蚀刻机是市场上主流的蚀刻设备。
中微半导体的蚀刻机属于介质蚀刻机，而北方华创的蚀刻机属于硅蚀刻机和金属蚀刻机。
半个小时之后，一台硅蚀刻机出现在无尘实验室里面。
思维社的工程师推着一台特制的电脑设备，将一条条数据线连接到硅蚀刻机的系统上。
然后从原始母本系统复制导出一个操作系统，又将硅蚀刻机原来的系统复制一份，两个复制体融合在一起，形成专业的硅蚀刻机操作系统。
最后导入硅蚀刻机，将原来的操作系统覆盖了。
不过到了这一步，事情还没有结束，一个操作系统并不是看设计得多么精妙，而是和设备相辅相成。
接下来需要进行半自动适应调整，不断在运行之中，将软件和硬件融为一体。
启动内部网络之后，硅蚀刻机的系统连接到思维社超算中心里面，在庞大的运算力支持下，就可以进行半自动适应调整。
带队工程师转过头说道：“麻烦王总，让你们的技术员操作硅蚀刻机工作，我们需要在运行的过程中调整参数和系统。”
“没问题。”王云深连忙挥挥手，让三个技术员上。
这个工作进行了两天时间。
此时这一台工作精度为40～24纳米硅蚀刻机，已经变成一台精度为40～16纳米的硅蚀刻机。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修复了大量的漏洞，还有错误参数，更是将设备的精度提升到机器的性能极限，稳定性更是变得坚若磐石。
放下测试报告，王云深和张厚德等人已经惊呆了。
事实上同样的设备，不同的操作软件，是会造成天壤之别的，特别是在精密仪器行业，国内就是吃了这个暗亏。
第八十章 产业升级
北方华创公司接下来对于自己的产品，进行了全面的操作系统更新。
所有的设备这更换了系统之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性能优化。
如果说之前的北方华创产品只能是中下，那么系统优化之后，就变成了中端，一小部分甚至达到了中偏上级别。
而其他公司同样是出现了这种情况，思维社的软件支持，将华国半导体设备行业，整体拔高到中偏上级别。
特别是中微半导体的介质蚀刻机，从16纳米级别，提升到了12纳米级别。
由此可见，软件系统对于精密仪器的影响是多么重要。
而思维社的操作系统，是可以根据设备，不断的优化调整的，可以让设备爆发出完整的性能。
随着各个企业和思维社、高校联合起来，加上操作系统、工业设计软件、飞速更新新材料。
华国半导体设备行业正在突飞猛进着，东瀛、米国、西洲联盟这些传统的半导体设备霸主，此时并没有意识到，黄明哲的半导体设备军团，正在快速的逼近他们。
……
中芯国际，江城工厂。
李伟光这些天对于半导体设备的认知，被思维社无情的按在地上摩擦。
先是中微半导体过来更新软件，接着是北方华创，然后是芯微源等公司，这些公司仿佛约好了一样，对于中芯国际中属于自己生产的设备，进行了迅速的系统更新。
本来中芯国际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这些国产半导体设备都小毛病多。
不过接下来的生产和研发过程中，他们就发现这些设备不一样了，仿佛被更新换代了一样。
“赵总，国内的半导体设备企业吃了激素了?”李伟光看着手上的报告，感到了不可思议。
赵军又何尝不是大吃一惊，这些国产半导体设备企业，最近是动作不断，哪怕米国不断的扩大瓦协范围，半导体设备企业却不断的变强着，而且那个速度是在突飞猛进。
刚刚从米国回来的江上舟，本来还打算去东瀛东京电子洽谈一些设备进口的事情，不过现在他可以不用去了。
“中微半导体的蚀刻机已经可以实现12纳米了?”江上舟一脸懵逼的问道。
李伟光将那份测试报告递给对方：“他们更换了一下零件和系统之后，已经可以于12纳米工艺的生产，而且稳定性比起之前，强大了很多。”
“我靠……”江上舟一边翻一边忍不住说道：“这个稳定性比拉姆研究公司都强了。”
李伟光补充道：“中微半导体昨天发了信函过来，他们正在研发的10纳米和7纳米蚀刻机，或许可以在今年年底推出。”
“这么快?”江上舟惊呼起来。
一旁的赵军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不仅仅是中微半导体，北方华创等半导体设备制造商都在向世界一流或者世界顶级冲刺着，半导体设备可能要变天了。”
“他们怎么做到的?”
“神光仪器两个月来，好像并购和参股了非常多半导体设备企业。”赵军解释道。
江上舟张大嘴巴向，他感觉自己不是去了米国两个月，而是去了二十年，吃激素都没有这么快。
“既然国内的半导体设备那么给力，那我们也要加把劲了。”
中芯国际很快就知道为什么各个半导体设备制造商变得那么厉害了。
神光仪器过来给他们安装工业操作系统和工业设计软件之后，李伟光等人真的非常吃惊，思维社竟然有这么强大的软件力量。
在工业设计软件里面的仿真空间技术、有限元逆分析技术，让芯片设计更加简单和便捷。
而将那些外国设备的操作系统也一并修改了，反正中芯国际未来不会向他们购买设备了，神光仪器公司干脆连系统都给修改。
这番骚操作，看得赵军和李伟光等人眼角直跳，要是搞坏了这些设备，真的完蛋了。
可惜这些外国设备再牛逼，也扛不住人工智能的可怕，直接屏蔽网络，修改底层程序，然后系统更新覆盖。
这些通过优化系统之后的外国设备，同样出现性能提升的情况。
中芯国际整体设备，几乎是提升了一到半个层次，对于12纳米芯片工艺的研发更加得心应手起来。
……
上沪。
阿斯麦分公司。
几个月来，他们调查了神光仪器和背后思维社，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对手非常难缠。
特别现在神光仪器的光刻机不断的出货，阿斯麦公司在华国的中端市场已经全面沦陷。
至于高端市场。
来华国调查几个月的麦克斯，对着电话严肃的说道：“总裁先生，我们必须让瓦协解除禁令，现在瓦协反而成为神光仪器的保护伞，它在限制……”
“……”远在尼德兰的彼得•温宁克，又何尝不知道瓦协现在是帮助神光仪器。
“麦克斯，你尽快稳住华国的客户，哪怕减价也不能让对方将市场全部拿走。”
“可是……”
彼得•温宁克打断了他：“麦克斯，瓦协的限制我正在沟通，但是官僚的办事速度，你知道的。”
在上沪的麦克斯也非常无奈，西方国家的官方，那个办事速度是举世闻名的，估计等瓦协解除限制，神光仪器已经卖出一大堆光刻机。
麦克斯语气沉重的说道：“总裁先生，这件事非常严重，我希望你可以尽快解决，华国半导体设备制造业的变化，你没有亲自过来，是难以理解我此时的恐惧。”
“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
麦克斯看着车水马龙的上沪，尽管艳阳高照，但是他此时此刻却遍体生寒。
桌面上在摆放着一份华国半导体设备调查报告。
直觉告诉他，神光仪器和背后的思维社，一定在酝酿着什么，一切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寂静。
可是他此时却无能为力，那些政客们以为限制华国购买精密仪器，就可以限制华国高科技产业；而西方大企业，同样对于华国缺乏重视。
只有亲身来到华国，他才对于这个国家感到深深地恐惧，可是那些政客不会听到他内心的恐惧。
限制华国，只会激起华国的勇气。
为什么南高丽的半导体表面光鲜亮丽，暗地里却被东瀛和米国吃得死死地。
因为南高丽半导体产业的上游供应链，都被东瀛和米国把握着，产业链无法自给自足，而国内市场也没有华国那样庞大。
而华国半导体产业看起来非常弱小，实际上非常顽强，哪怕西方全面封杀，华国内部依旧可以形成自我循环。
这是巴统以及瓦协间接导致的后果，毕竟国家和人一样，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困难。
打压只能让华国更加强大。
第八十一章 临门一脚
在华国半导体设备军团突飞猛进时。
黄明哲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后羿计划对于他后面的计划有非常大作用，他必须确保尾场加速器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从六月份开始，他便一直在各个研究所忙碌着，偶尔还和魏风、王意方等人交换意见。
材料研究所里面。
光电实验室之中，一大群研究员正在忙碌着，黄明哲也在其中。
对于底夸克探测器，目前就差一个关键性材料，只要这个材料可以研发出来，这个探测器便迎刃而解了。
而另一个探测器，在七月份已经被黄明哲和神光仪器的工程师攻克了。
由于黄明哲是计算材料学的集大成者，他对于材料研发的敏感度非常高，被一众研发人员称为“掌握真理的人”。
“社长，测试非常成功，底夸克探测器需要的材料已经成功了。”
他笑了笑吩咐道：“按照需要，制作一批元器件出来。”
“是，社长。”
随着这个最关键是元器件被攻克，底夸克探测器也宣告完成研发工作，目前四台底夸克探测器，正在神光仪器的工厂进行最后的组装调试。
而后羿计划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目前大体工程已经差不多完成。
黄明哲向张士和吩咐道：“士和，准备一下，我要去西安一趟。”
“好，我马上安排。”张士和连忙安排相关工作，至于陈立他也用特制手机联络着。
安保工作是马虎不得的，国内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黄明哲自己更加明白和重视，要不然他就不会研发那些小玩意。
一辆改造之后的中巴车，停靠在研究所门口，周围还有四辆东风猛士，连导航都是采用北斗系统，车辆的软件系统都被黄明哲检测过，确保了万无一失。
上车之后，黄明哲看了看张士和安排的行程表，又抽空给文娜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去西安一趟，俩人聊了一会日常。
车队来到高铁站。
辗转几次之后，黄明哲终于在8月26日，再一次来到西安城，思维社在这里有一处办事处，还有一栋思维社名下的酒店。
其实思维社在北上广深，以及江城、成都、西安、金陵这些城市都有酒店。
一方面酒店可以自负盈亏，另一方面酒店可以作为思维社在当地的办事处，以及内部招待所使用。
如果没有自家酒店在当地，黄明哲会选择到当地高校的真理学社寄宿。
主要是这些地方安全性更加高，安保安排也更加容易。
酒店的中巴车，将黄明哲一行人送到后羿计划的科研基地，魏风和王意方等人正在路口等着他。
他刚下车，王意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听说底夸克探测器已经研发成功了?靠不靠谱?”
黄明哲笑了笑回道：“我办事就没有掉过链子。”
“那就好，现在后羿计划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就差底夸克探测器了。”
“可能下个星期就运输过来，放心吧！”
“我们边走边聊。”
一行人向科研基地里面走去，一路上黄明哲还看到了不少新面孔。
魏风给他解释是国内高校的科研人员，以及之前从CERN撤回来的科研人员。
进入尾场加速器内部区域，此时两台射日弓激光器，正在安装调试着，上沪光机所的所长董宽也在。
射日弓激光器，此时已经到达7500J的能级，由此可见光机所刷新得多么疯狂。
一众项目高层，连忙和黄明哲打招呼，尽管他很少出现在大羿科研基地，但是很多关键性问题、材料和设备，都是黄明哲解决的。
众人对于他这个总工程师，还是非常认同和佩服的，至少没有人敢自认为自己可以做到黄明哲那样。
走到其中一台射日弓激光器不远处，研究员们正在小心翼翼的调试着，为了减少损失，他们利用仿真空间不断模拟激光在阶梯镜的路线。
模拟到非常精确，才敢实测调试。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是烧毁了两百多块阶梯镜片，一片阶梯镜造价是五千块左右。
哪怕他们采用了射日弓激光器的最小功率——10J，但是耐不住阶梯镜有增幅作用，从激光头发射出去是10J，但是到来末端，往往是成百上千倍的提升，一纳米的偏差都可能造成阶梯镜片被激光烧穿。
而且阶梯镜后面还有其他附属设备，反正一次调整失败，几万块钱就烧掉了。
黄明哲转过头问道：“老王，我们的预算还有多少?”
“现在只剩下2亿4千万左右。”王意方无奈的说道。
显然这个钱已经不够了，那四台底夸克探测器的钱还没有支付，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还有调试过程中不断的烧钱。
至少需要5个亿资金，缺口达到2.6亿。
黄明哲取出支票本，迅速填写了一张支票，然后递给负责财务的王意方：“我个人给后羿计划捐款3亿，项目不能停下来。”
“这……”王意方颤抖着手接过支票，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他只激动的说出：“非常感谢。”
“哈哈，那四台底夸克探测器的钱可不能免了。”黄明哲笑着说道。
“那当然。”王意方当然知道，黄明哲捐款是私人，采购底夸克探测器是公事，两者要分清楚。
他们一行人考察了大半天，从北平赶过来的杨院士，也到了大羿科研基地。
众人召开了一次简短的高层会议，在会议室里面，大家都在讨论着尾场加速器的收尾工作，以及接下来的科研工作。
王意方一边指着投影仪一边说道：“目前全国各地已经有3761名学界科研人员申请来大羿科研基地工作。”
“常驻多少?”黄明哲问道。
“534人。”
杨院士突然说道：“对了，我今天去跟上面说了一下，上面已经同意增加10亿经费给后羿计划。”
“太好了，加上黄总工捐的3亿，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以不用担心科研经费了。”王意方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对于科研实验的方向，你们打算做什么?”杨院士接着问道。
“超对称性粒子方面吧！”王意方说道。
黄明哲却提出一个让人惊讶的方向：“超对称性粒子可以，不过我想增加一个核物理方向。”
“核物理?”众人一愣。
杨院士看了一眼平静的黄明哲：“明哲是要验证什么设想?”
“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实验费用我会承担的。”黄明哲并没有明说。
“没有没问题。”王意方答应了下来。
会议结束之后，黄明哲继续停留在西安，准备接下来的工作，他和魏风在讨论着一个设想。
第八十二章 嘎然而止
西安城西北侧，这里是思维社旗下的古长安酒店。
在酒店的后面，一栋12层的楼房里面，这里就是思维社在西安的办事处、酒店管理层，还有内部招待所，就在这栋楼房里面。
七层，就是黄明哲的临时住处，魏风的房间也在他隔壁。
此时夜深人静，他和魏风依旧在讨论着核物理的事情。
黄明哲放下手上的钢笔，将一张写满了公式的草稿纸递给魏风，魏风接过来看了看。
“明哲，我们的湍流模型已经完成了。”
俩人合作研究的等离子体湍流模型，经过两年多的完善，特别是黄明哲引用了黄氏混沌拓扑和黄氏—霍奇定理之后，整个模型变得非常完善。
而且这个模型，具有黄氏—霍奇定理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在观测范围可以完美的预测到等离子体湍流的运动规律。
“模型现在已经被我们推导到99.99999%附近，接下来就是利用尾场加速器验证我们的模型。”
“尾场加速器估计九月初可以完成。”
“疯子，我们这个模型，你没有向别人说吧?”黄明哲突然问道。
魏风摇了摇头：“我当然没有。”
“不要随便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哪怕是基地里面的研究员也一样。”
“怎么啦?”
“这个世界并不平静。”黄明哲眯着眼说道。
其实是他这几天在大羿基地发现了两个异常人员，一个是施工人员，一个是科研人员。
他们隐藏得非常深，但是在黄明哲面前，无异于黑夜里的萤火虫，是那样的刺眼。
“你是说……”
“陈立他们正在调查，反正你不要随便相信其他人。”
魏风心里一凛，随即点了点头。
……
夜深人静的西安城，城北郊区一片不起眼的平房里面，这里是城乡结合部。
此时已经一片黑灯瞎火，很多人早早就入睡。
负责给大羿科研基地施工的工程公司，将一部分施工人员安排在这一边居住，他们在一片空地搭建了一排排集装箱房。
一个中年工人翻过身，看见隔壁床铺的年轻人正在玩手机：“小力，还不睡觉?”
小力手一颤，连忙说道：“待会就睡。”
“早点睡，这几天就要竣工了，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好的，张叔。”
“嗯。”中年工人翻个身继续睡。
而小力却眼神闪烁的看着手机，他将一些数字通过淘淘网发给店家。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人监控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出来，顺藤摸瓜下，很多人都被拔出萝卜带出泥。
第二天。
太阳刚刚浮上地面，集装箱房里面工人们麻溜的刷牙洗脸，然后吃着包子馒头，准备新一天的工作。
被晒得皮肤干黑的经理郑定风，皱着眉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张和小力等人，然后走过来：“张力，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额……”张力连忙将手上小笼包塞入口中，跟着郑定风到办公室过去。
一进入郑定风的办公室，张力就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办公室里面有五个陌生人。
他一踏入办公室，五人中的俩人，便将门口把守起来。
为首的国字脸中年人，冷淡的问道：“干这一行多久了?”
“额……我干电焊工五年了。”张力一边唇干舌燥的回答，一边眼睛向两侧飘忽不定起来。
中年人将一份文件递给他：“看看。”
张力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文件，一打开他顿时瞳孔猛缩。啪！手上的文件都拿不稳，直接掉地上。
一旁的郑定风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失望的摇了摇头。
“跟我们走一趟吧！”中年人挥挥手。
两个工作人员直接反剪张力双手，银光闪闪的铐子戴上，黑色头套套上。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不过那个隐藏在科研人员的老鼠，却显得非常平常，调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
9月2日，神光仪器的四台底夸克探测器被运送到西安，安装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黄明哲一边看着大羿尾场加速器的工程进度，一边处理着思维社的事务。
一个星期之后，大羿尾场加速器正式竣工，而相关调试工作也进入尾声。
他亲自来到科研基地里面，正在指挥着工作的王意方连忙走过来：“明哲，如果调试工作顺利，后天就可以进行第一次试运行。”
“那就好。”
突然几个人研究员走过来。
王意方介绍道：“明哲，这位是王飞鸿，还有李云杉、章国栋……他们都是从CERN回国。”
王飞鸿等人连忙和黄明哲打招呼，由于黄明哲每一次来都匆匆忙忙，一部分人还不认识黄明哲。
在黄明哲身后的张士和、陈立紧绷着身体，暗暗防备着突发情况。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讨论着，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至于他们现在内心在想什么，黄明哲不知道。
但是量子观察特征的反馈，其中一个人的量子状态，此时却波动到非常异常，不过那人却没有没有做什么，似乎在努力维持自己的正常。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黄明哲面前太明显了，连暗中观察着对方的张士和、陈立，都察觉到一些不协调的情况。
尽管没有证据，但是有时候是不需要证据的，陈立已经打算立即处理这个家伙，免得夜长梦多。
……
残阳如血，黄明哲的中巴车缓缓离开大羿科研基地。
一些正打算下班的研究员中，一个身影抬了抬眼镜，看了看那渐行渐远的中巴车。
这些研究员在附近的小镇居住。
菜市场里面，正在王飞鸿、李云杉等人正在挑选一些水果，购买了一袋子水果之后，众人才向宿舍而去。
经过一条没有监控的巷道时，一侧的墙壁上，正喷涂着三行手机号码——补漏通厕：13676941369、补漏通厕：15636997399、补漏通厕：17644640321。
不过在那人的眼镜之中，这三行号码却变成73626947869、25438967319、22647695337，还一个G符号。
但是肉眼显然无法看到这些数字和符号。
……
前几天抓捕张力的国字脸中年人，再次带队直扑研究员的宿舍。
来到房间门口，其中一个干瘦的工作人员拿出钥匙，其他人摸出手枪，连保险也打开了。
咔擦！轻轻一扭门把手。
一行人迅猛冲入房间之中，不过现场的情况，却让中年人脸色阴沉下来。
那人正坐在电脑椅上嘴角带笑，那涣散的瞳孔，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队长，已经死了。”
中年人拳头紧握，强忍着怒火：“搜，不要放过每一寸地方。”
然而他们失望了，除了一双被浸泡在浓硫酸的眼镜，整个房间干净得不像一个人居住的地方。
第八十三章 第一次实验
“那人自杀了。”
听了陈立的说法，黄明哲停了一下，随即又埋头于草稿纸上。
“有没有线索?”
“只有一副被浸泡在浓硫酸之中的眼镜。”
他抬起头来：“那眼镜在哪里?”
陈立立马回道：“在西安。”
“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我们正在调查。”
黄明哲平静的说道：“人肯定在接触信息的人员之中，如果查不出来，可以将这些人调过来。”
对于黄明哲的能力，陈立当然知道他的可怕，任何谍报人员出现在黄明哲面前，都可能无所遁形。
“我会向上面反映的。”
黄明哲挥挥手，陈立退了出去。
他没有想到，刚决定动手抓捕，人就自杀了，当然究竟是自杀，还是被自杀，目前还有待商榷。
不过陈立那一边的内部有问题，也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黄明哲有预感这些人，迟早会找上门来。
……
阳光明媚的北大西洋。
在某一个偏僻的小岛上，攀满藤蔓和苔藓的中世纪古堡，餐厅里面正在午餐。
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来到古堡主人身旁：“先生，派往华国的H1469号、H0657号已经暴露。”
“如何暴露的?”古堡主人不紧不慢的问道。
“暂时不知道。”
“有没有留下什么?”
“没有，已经处理干净。”
“调查这件事。”古堡主人摇了摇高脚杯里的红酒。
“是，先生。”
古堡主人将红酒一饮而尽，那翠绿色的瞳孔，平静的盯着对面庄严肃穆的神像。
而正在共进午餐的其他人，对于这件事也非常平静。
不过调查两名成员暴露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停止，不过发生这件事之后，他们对于黄明哲谨慎了非常多。
……
9月14日。
大羿尾场加速器完成最后一个阶梯镜的调试工作。
经过一层层阶梯镜的增幅，大羿尾场加速器的单向能级，已经达到了250TeV，双向能级达到500TeV。
这个能级已经是原设计的2.5倍，是西洲联盟的大型强子对撞机能级的35.7倍。
黄明哲、王意方、杨院士一众华国物理学界的大牛，都在现场看着大羿尾场加速器。
负责指挥大羿尾场加速器实验的张庭玉，向众人点了点头之后，拿起对讲机：“各部门，各就各位。”
“收到。”
很快各个部门行动起来，在设定好的参数下，澎湃的电能通过多级变压器，向激光器汇聚。
而管道里面的液氮冷却系统，快速的运转着，不过管道之中此时已经是真空状态。
而且管道已经屏蔽了绝大多数的光线和电磁波，可以避免光线和电磁波干扰道探测器的探测结果。
这种级别的实验，哪怕是一点点干扰，都有可能造成天差地别的结果。
“双向10TeV。”张庭玉大声喊道。
“收到。”
“倒计时10……6……3……0”
滴！激光器随即激发，两道超短脉冲激光从两侧发射出去。
通过一块块阶梯镜的逐步增幅，最终在对撞室内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无数的电子相互碰撞着。
而十几种探测器，早已经在守株待兔，两道超短脉冲激光相互碰撞的瞬间，无数的数据反馈出来。
专门配备的实验服务器，来者不拒的接收着这些数据，并将这些数据储存起来。
“检测到中微子。”
“检测到贝塔射线。”
“检测到上夸克。”
“检测到……”
所有研究员兴奋的汇报着。
不过黄明哲和杨院士等人依旧镇定自若，这些数据并没有什么新发展，都是一些老调重弹的数据。
西洲联盟的大型强子对撞机早就实验出这些数据。
十五分钟之后，张庭玉再次喊道：“第二次，10TeV。”
“收到。”
一个小时里面，他们一共进行了3次10TeV级别的测试，相当于在进行热身运动一样。
接下来此时重头戏。
“第四次，15TeV。”
“收到。”
这是他们第一次进行超越西洲联盟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实验。
更加强大的两道超短脉冲激光，直接碰撞到一起，无数的粒子散射出来。
这一次碰撞，比之前到数据更加多，而且出现了很多新数据，这些都是CERN方面没有发现的东西。
比如数量众多的夸克，包括上夸克、下夸克、奇夸克、粲夸克、底夸克、顶夸克，六种夸克都被碰撞出来。
不过这些数据，尽管非常多，但是有开创性的发现却没有。
张庭玉继续按部就班的从15TeV、20TeV、25TeV……，向高能级慢慢的实验着。
今天的实验，不过进行一次粗略的测试，之后还精确度更加高的碰撞实验。
从早上测试到晚上八点钟，平均15分钟进行一次测试，他们进行了41次碰撞实验，将能级提升到230TeV。
而超算里面储存着今天实验获得的所有数据，随着能级不断提升，探测器探测到越来越多新数据，很多数据都是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王意方看着既亢奋又疲惫的众人，转过头问道：“明哲，今天的实验就到此为止吧！”
黄明哲点了点头：“这样吧！明天也不要实验了，工程师明天检查一下设备，而我们将这些数据捋一捋，下个星期再进行第二次实验。”
“好。”
随即众人到基地食堂吃晚餐，黄明哲这一桌上，王意方、张庭玉、魏风、杨院士等人都在。
年事已高的杨院士依旧精神抖擞，拿起一杯茶说道：“杨某今天以茶代酒，可以见证和参与后羿计划，我死而无憾了。”
“哈哈，早着呢！”黄明哲拿起茶杯笑道。
其他人也开玩笑起来。
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今天的一些发现。
在碰撞实验之中，大量的玻色子被探测到，比如光子、电子中微子、μ介子中微子、α粒子等等。
另外还有一部分轻子，比如负电子、渺子、陶子。
甚至发现了传说中的反物质——正电子。
而这些发现占据了总数据的83%左右，剩下的17%数据，是全新的数据，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数据。
这些数据里面极有可能存在，一些理论上推导过的粒子，却没有被证明的粒子。
所有人都对于这剩下的17%数据非常感兴趣，吃了晚餐之后。
不少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对于剩下的17%未知数据，进行研究和计算。
黄明哲和魏风也拿了一份数据，在对比和研究，这些数据之中，很多数据已经被人推导过。
在进行数据匹配和计算之后，两种虚粒子被发现，分别是X粒子和Z粒子。
当然这些数据里面并没有黄明哲需要的那个粒子存在，他只知道2027年的时候，西洲联盟的大型强子对撞机进行过一次升级改造，能级提升到120TeV级别。
也就是说，那个粒子此时已经在可以发现范围之内，他需要耐心测试下去。
第八十四章 引力子
这些浩如烟海的数据之中，如果是一般人来整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理不清的。
不过黄明哲不一样，那超人记忆力加上人工智能幽灵的辅助，让他迅速在一团乱麻的数据之中，成功抽丝剥茧出一份份数据。
根据类型，将所有的数据规类到波色子、费米子、轻子、反粒子、虚粒子的框架之中，然后在这些框架里面，进行更加详细的区分。
黄明哲仅仅是用了15小时就完成了这些工作。
不过这些数据之中，明显没有他需要的，对于这个结果，黄明哲并没有感到沮丧。
毕竟是第一次实验，很多情况下，对撞机实验就是在碰运气，谁都不知道会碰撞出什么。
理论永远是理论，现实的情况永远是比理论更加复杂和诡异。
和参与项目的物理学家们，讨论了三天时间，大家通过分工合作，已经基本理清楚了那17%的未知数据。
三天之后，黄明哲和王意方、杨院士等人进行了一次碰头会。
“所有的数据都证明上帝粒子的存在，看来去年CERN和米国费米实验室的数据并没有错误。”杨院士笑着说道。
事实上上帝粒子的存在，恰恰证明了杨院士的理论是正确，因为他的理论衍生出玻色子标准模型。
而标准模型一共预言了62种玻色子的存在，截止2012年之前，已经证明了其中的61种玻色子存在。
不过因为最后一种玻色子——希格斯玻色子，即传说中的上帝粒子。
上帝粒子是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预言的一种自旋为零的玻色子。
由于物理学家希格斯提出了希格斯机制。在此机制中，希格斯场引起自发对称性破缺，并将质量予规范传播子和费米子。希格斯粒子是希格斯场的场量子化激发，它通过自相互作用而获得质量。
这个粒子的存在与否，关系到标准模型的成立，如果上帝粒子不存在，标准模型将分崩离析；如果上帝粒子存在，标准模型将坚若磐石。
显然尾场加速器获得的众多数据，进一步佐证了上帝粒子的存在，因此标准模型也是准确的，这进一步证明杨院士的理论是正确的。
一旁的王意方则比较失望，他是弦理论的支持者，而弦理论的基础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论，即超对称粒子理论。
这个理论，简而言之就是玻色子标准模型存在着相对应的粒子，即费米子标准模型，62种玻色子对应62种费米子。
不过越来越多的数据显示，这个超对称粒子理论不成立，至少在低能级的情况下，超对称性粒子是不存在的。
如果超对称性粒子不存在，弦理论极有可能分崩离析。
黄明哲也不相信弦理论，他的理念是万物大一统理论，即宇宙存在最根本的粒子——初子。
初子，即最初的粒子，也是最小的粒子，是万物的存在根基。
三人讨论了数据之后，黄明哲说指着其中三条数据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发现，你们看看。”
“在碰撞能级90TeV发现三个异常信号，你怀疑是引力子?”王意方一边看一边说道。
“引力子?看来有必要对于90TeV附近进行详细实验。”杨院士建议道。
黄明哲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引力子存在，对于大一统理论的进一步研究帮助非常大。”
所谓的引力子就是虚粒子的一种，也是玻色子的一种，用于量子力学上对于引力的一种解释，属于非标准模型的玻色子之一。
“可是引力子真的存在吗?”王意方皱着眉头说道。
连一旁是杨院士也是将信将疑的样子，毕竟这个引力子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发现，很多科学家都保有怀疑。
“过几天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黄明哲笑着回道。
“那好吧！”
尾场加速器的实验成本非常低，一次实验就几十万，对于高能所的负担不大，如果是西洲联盟的大型强子对撞机那种一次开机几千万美刀起步的情况，王意方可不敢乱答应。
9月23日，大羿尾场加速器经过一次仔细的检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实验在次开始。
还是张庭玉负责现场指挥。
这一次他们从90TeV开始，细如发丝又蕴含高密度能量的超短脉冲激光，带着接近光速的力量，两道激光一往无前的针尖对麦芒。
在碰撞的刹那间电浆迸发，质子被打得粉身碎骨，无数的亚粒子四处激荡。
仿佛一次小型的宇宙大爆炸一般，而各种各样的检测仪器，也快速的记录着一切。
“检测到X粒子信号。”
“检测到奇夸克信号。”
“检测到……”
突然那个被黄明哲标注出来的特殊信号，也跟着出现了信号反应，这一次观测数据更加的全面和仔细。
众人看着投影仪上，刚刚刷新出来的数据，一共发现了两个疑似信号。
投影幕布上，那一排排让普通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在众人眼中却仿佛宇宙中最美妙的旋律。
黄明哲扫了一眼数据，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无数的知识在他脑海中碰撞着。
突然他睁大眼睛，抓起一旁的草稿纸，笔走龙蛇的书写着一行行公式和推导。
杨院士和王意方、魏风、王飞鸿等人，围在他周围看着草稿纸上那一行行公式。
这是?作为世界顶级物理大牛的杨院士，顿时思考着这些公式和引力子的关系。
而和黄明哲经常讨论课题的魏风，他更加明白黄明哲此时在做什么，他在推导引力子的概念和模型，或者说全新的模型。
半个小时，桌面上已经摆满了14页A4草稿纸。
咕噜！这就是数学霸主的实力?好可怕！王飞鸿、李云杉这些中青代已经被惊呆了。
“你打算修正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中对于引力的描述?”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正是杨院士。
黄明哲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将最后一页递给杨院士：“只有这个模型，可以让引力适应广义相对论的同时，又符合量子力学的范畴。”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波粒二象性，引力子和光子性质相类似，引力子以引力波作为运动常态，引力子为引力波的静止常态，而引力波不会因为时空扭曲而改变，即黑洞的空间扭曲无法改变引力波。”
“你需要观察一次中子星合并事件，才可以确定引力波。”杨院士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因为如果引力波真的不受空间扭曲影响，中子星合并事件之中的引力波一定快过伽马射线。
尽管引力波和伽马射线都是光速，但是伽马射线会受到空间扭曲影响，多走一段距离。
如果真的检测到引力波比伽马射线快，黄明哲的理论就是正确的。
第八十五章 后悔莫及
讨论一阵之后，实验准备再次开始。
黄明哲转过头向张庭玉说道：“如果我的计算没有错，采用铅离子在93.4TeV能级进行对撞，就可以产生150～200份引力子信号。”
张庭玉看着自信满满的黄明哲，只能点了点头吩咐下去。
实验再次开始，激光器将能级提升到93.4TeV，随即碰撞再一次开始。
“检测到W粒子……”
“检测到63号玻色子信号……”
……
一份份数据被探测器获得，张庭玉目瞪口呆的盯着投影幕布，63号玻色子就是疑似引力子的信号。
而此时投影幕布上，一共检测到172份63号玻色子信号。
“竟然是真的可以预测到?”王意方不由自主的抓了抓头发。
其他人也被这个准确度吓到了，63号玻色子的信号出现频率，竟然在黄明哲的预测范围之内。
黄明哲微笑着说道：“再测试一次。”
“没问题。”
张庭玉继续指挥着尾场加速器测试，连续进行了三次实验，63号玻色子的信号出现次数，分别是172份、186份、166份。
这下子所有人的不得不相信了。
王意方苦恼的说道：“如果有引力波探测器，我们就可以准确判断出这个63号玻色子是不是引力子了。”
“华中科技大学，还有科学院不是有引力波探测计划吗?”黄明哲问道。
嗯?王意方一愣，顿时反应过来：“确实有，华中科大在98年就有引力波项目，不过规模不大；科学院方面是胡院士在研究这方面，他们正在准备天琴计划。”
“可以借到他们的设备吗?”
“我试一下。”王意方也不敢打包票。
实验继续着，一天密集的对撞实验，再一次产生了数量庞大的数据，而经费也在疯狂的燃烧着，一天下来两千多万就烧掉了。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感觉昂贵，大羿尾场加速器一天就可以进行四十次左右的对撞实验，比西洲联盟大型强子对撞机一年做得还多。
想一想CERN一年在大型强子对撞机投入的经费，每一年至少10亿美刀，如果遇到故障，还不止这个数。
而且大羿尾场加速器的性能是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几十倍。这一对比，是不是感觉大羿尾场加速器性价比超划算。
华中科技大学方面比较简单，他们也是爬山虎联盟的加盟高校之一，黄明哲通过这层关系，搞定了合作。
不过华中科技大学并没有可以探测引力波的设备，他们主要是做理论工作比较多。
……
科学院。
国家微重力实验室。
胡院士放下电话，向其他几个副主任和高级研究员问道：“大羿科研基地要向我们借激光干涉探测器，你们怎么看?”
“他们不是在搞粒子对撞机吗?怎么要用激光干涉器?”副主任温宁一脸不解。
胡院士笑着说道：“后羿计划已经在运行，听说已经将对撞机能级提升到单向250TeV，可能有什么重大发现吧！”
“我的天，他们怎么做到的?”
“黄明哲的尾场加速器理论真的这么牛?”
“我倒是多少知道一些，上沪光机所的激光器前段时间已经将能级刷新到7500J。”
胡院士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警告众人一句：“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不要到外面乱说。”
众人顿时也反应过来。
负责研发激光干涉探测器的温宁想了想说道：“我带6号探测器过去吧！”
“这个……”其他人欲言又止。
6号探测器，是他们准备安装在卫星上面的激光干涉探测器，也是天琴计划的重要设备，显然众人担心出什么问题。
“好啦！不过是借用一下，用不着这么小家子气。”胡院士一槌定音，拍板定下了这件事。
温宁随即带着6号探测器和十几个研究员，向西安那边过去。
之所以选择6号探测器，主要是方便运输，毕竟大型的激光干涉探测器，体积都是几百米起步，甚至有几公里长度级别的，大型的根本没有办法运输。
所以才选择卫星上面使用的激光干涉探测器，不过这个东西也是非常精贵的设备。
……
秋高气爽的黄土高坡南，最近这里变得非常热闹起来。
特别是随着华国物理界不断的发表研究成果，全世界都为之沉默下来。
特别是黄明哲发表在物理学报上的最新论文——《引力子与引力波的规范模型》，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仅仅国内物理界高度重视，国外物理界也纷纷致函高能所和黄明哲。
与此同时。
西洲联盟日内瓦城。
CERN总部，一众物理学家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高卢的物理学家庞培•德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上的论文和传真：“那个尾场加速器是真的?”
“呵呵！我不知道。”德意志的工程师古科•马克斯摊摊手回道。
其他在会议室里面的科学家，还有高卢的塞尔日•阿罗什、米国的爱德华•威滕、戴维•维因兰德、不列颠的彼得•希格斯、大员省的丁肇中等人。
会议室里面一片沉默，彼得•希格斯平静的说道：“政治应该远离科学。”
其他人既是认同，又是无奈。
上一次CERN将华国科学家排除在外，现在已经不可挽回了，尽管华国没有拒绝他们进行学术交流，但是想参与到后羿计划之中，估计是难上加难。
爱德华•威滕指着论文复印件说道：“从论文数据上看，他们的尾场加速器功率不小。”
“至少达到单向100TeV级别，尾场加速器竟然让那个年轻人搞出来了。”彼得•希格斯也是非常感慨，他和杨院士是同一个年代的人物，可以说是当代物理界的活化石之一了。
作为工程师的古科•马克斯，更知道其中的难度和计算含量，如果说CERN的大型强子对撞机是大力出奇迹，那么华国尾场加速器就是巧夺天工。
从华国公布的数据显示，后羿计划一共是投资了7亿美刀左右，还没有大型强子对撞机投资的零头多。
更别说CERN每一年在燃烧的十几亿美刀运行费用，都可以建造两个尾场加速器了。
一时间众人百味杂陈，他们的大型强子对撞机目前已经到了极限，要有新发现，就必须更新成为高亮度强子对撞机（双向200TeV左右），估计需要50亿美刀打底。
问题是，现在后羿计划已经实现了这么高的能级，他们花费50亿美刀去升级改造大型强子对撞机，岂不是显得非常尴尬。
等他们升级改造好大型强子对撞机，至少要到2025年左右。
十年时间，华国物理界早就刷爆200TeV以下的情况了。
CERN主席豪威尔，此时真的好尴尬！
第八十六章 验证引力波
CERN一边尴尬，一边又厚着脸皮，派了一只交流队过来。
而西安这一边。
微重力实验室的温宁终于在10月2日，将那台6号探测器运到大羿科研基地里面。
温宁是第一次来到大羿科研基地，这里看起来像一个科研小镇，很多附属设施正在完善之中。
比如科研人员的宿舍、物资仓库、生活设施等等，另一还有预留下来升级改造的空间。
王意方和黄明哲亲自过来迎接，王意方笑着和温宁打招呼道：“温主任非常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
“都是兄弟单位，不用见外。”温宁连忙回道。
众人讨论着关于引力波探测器的事情，而温宁也一路上参观着大羿科研基地的内部。
特别是来到尾场加速器的一侧，他非常直观的观察到这个雄伟机器，从尾场加速器的规模来看，真的难以想象这个机器可以将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而且能级高达500TeV。
在微重力实验室科研人员的配合下，那台小型的激光干涉探测器被小心翼翼的搬运进来。
激光干涉探测器将被安装在对撞室的一侧，由于引力波可以穿透绝大多数物质，所以激光干涉探测器根本没有必要安装在对撞室里面。
安装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黄明哲也和温宁交流着引力波方面的问题。
“黄总工的那篇论文我拜读了，对于引力波不受时空扭曲影响，我有一些疑问。”温宁一边说一边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广义相对论的一些计算数据。
黄明哲看了数据，随即笑着回道：“在广义相对论里面，引力是受到时空扭曲的影响，但是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么量子场上的时空扭曲就无法逻辑自洽……”
他解释了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存在的不足之处，同时也指出波尔的量子力学存在缺陷。
理论这种东西在没有被验证之前，永远不能说其是完全准确的，哪怕爱因斯坦、波尔、普朗克提出的理论。
如果一味地迷信权威，人类将永远被困死在蓝星之中。
温宁和他讨论了小半天，杨院士也插了进来，三人对于广义相对论、量子力学、弦理论、杨—米方程（非阿贝尔规范场）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不过温宁显然有点跟不上黄明哲和杨院士，幸好俩人及时拉回引力波范畴，不然温宁只能听天书，而随着交流，温宁也知道了黄明哲的野心。
黄明哲的意图，就是在广义相对论、量子力学、杨—米方程的基础上，完成力学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理论。
尽管不知道黄明哲可不可以做到，但是对方在引力方面的认知，真的强得让温宁都自叹不如。
“也就是说，这一次如果测试到引力波……”温宁没有想到，黄明哲竟然通过对撞机撞出引力波，或者说引力子。
黄明哲点了点头：“如果证明那个信号就是引力波，那引力子的规范模型就是正确的。”
咕噜！温宁这才知道，为什么要借他们的激光干涉探测器，如果真的探测到引力波，那这个成果足以震动世界。
三天之后，激光干涉探测器终于调整完成，这代表着实验可以开始。
温宁带着微重力实验室的十几个研究员，在操作着激光干涉探测器。
而张庭玉则继续指挥尾场加速器，准备进行对撞实验。
“温主任，可以了吗?”
“可以了。”
张庭玉拿起对讲机：“各部门各就各位。”
“收到。”
激光器的能级被提升到相应级别，两道超短脉冲激光，通过一层层阶梯镜增幅，最终在对撞室里面，两道能级达到93.4TeV的激光同归于尽。
那汹涌澎湃的电浆，被强磁场束缚的亚粒子，还有一些无法束缚的光子和其他粒子四处喷洒着。
所有的探测仪器，不约而同的冒出大量探测数据，不过此时此刻所有人最关心的是激光干涉探测器。
在紧张的气氛之中，激光干涉探测器此时却毫无反应。
显然激光干涉探测器并没有捕捉到引力波信号，很多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张庭玉转过头看着黄明哲，那表情的意思是在问，是不是要继续。
对于没有探测到引力波信号，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突然他想起连微重力实验室的小型激光干涉探测器，灵敏度是比不上大型激光干涉探测器的，也就极有可能错过引力波。
黄明哲开口说道：“再进行五次，如果没有探测到，我们再讨论。”
“按照黄总工的意思。”王意方也知道，现在还没有到盖棺定论的时候。
一次实验就可以出结果的事情，就好比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想想就好。
张庭玉继续指挥着研究员行动起来，尾场加速器再一次狂躁的工作着，仿佛两头大象在钢丝上狂奔。
其他仪器都在低鸣着，唯独激光干涉探测器无动于衷。
第二次实验失败。
十分钟之后，第三次实验开始。
激光干涉探测器的仪表上依旧是一潭死水，温宁的手掌心都不由冒汗，很多人都失望的摇了摇头。
黄明哲依旧是平静的等待着第四次实验开始。
“明哲，实验失败对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王意方安慰道。
他摇了摇头笑道：“我相信自己。”
实验室里面一片安静，气氛非常沉闷，那十分钟的等待，仿佛度日如年一般漫长。
终于到了第四次实验，张庭玉也紧张了起来，剧烈的粒子对撞在对撞室激荡着。
密集的探测器蜂鸣声之中。
滴……看着激光干涉探测器仪表的研究员激动高呼起来：“探…探测…测到信号！”
啪啪啪……温宁等人不约而同的鼓掌起来，所有人都沸腾着欢呼着拥抱着。
激光干涉探测器的仪表电脑上，此时显示出两条引力波信号，代表捕捉到两个引力子。
杨院士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真理之门。”
“我相信自己。”黄明哲坚定的回道。
随着第四次实验成功捕捉到两个引力子信号，为了确保实验可重复，大羿尾场加速器整整实验了40次，一整天都在进行对撞实验。
第十一次实验，捕捉到1个引力子信号；第十三次实验，捕捉到2个引力子信号；第三十次实验，捕捉到1个引力子信号；第三十五次实验，捕捉到1个引力子信号。
加上第四次实验捕捉到的2个引力子信号，他们一共捕捉到7个引力子信号。
从概率上来计算，平均八次对撞实验，才有一次可以捕捉到引力子信号。
如果第四次实验没有捕捉到引力子信号，证明引力子的时间必然推后。
第八十七章 中文期刊
激光干涉探测器探测到引力波信号，这个情况证明了黄明哲的引力子模型预测是正确的。
而这件事对于物理学界而言，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成果，因为引力子被证明存在，意味着量子力学对于引力的描述基本准确，但是这个成果和广义相对论的时空理论相违背。
既然引力子被证明存在，那么广义相对论的时空理论必然存在缺陷，在广义相对论之中引力是时空扭曲的表现，而不是类似于光子的波粒二象性粒子。
也就是说在广义相对论之中，引力由于质量扭曲时空，导致的空间扭曲表现为引力，它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属于几何学上的意义，没有实际上的粒子和其他三个力本质上不一样，到现在也没有确定引力出现的源头。
显然黄明哲论文之中对于广义相对论的修正，引入了引力波为波粒二象性存在，同时设定了引力不受时空扭曲影响，时空扭曲是由于正物质质量堆积引发暗物质密度被排开，从而扭曲时空。
为什么大质量可以引发非常明显的时空扭曲，而小质量无法扭曲时空?
假如我们将宇宙比喻成海洋，那大质量的星球就是一条条鱼，鱼的体积越庞大，排开的水就越多；而小质量的物品就如同浮游生物、细菌、病毒，它们排开的水可以忽略不计。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引力不受时空扭曲影响，因为不是时空扭曲引发引力想象，而是正物质和暗物质相互作用引发了时空扭曲。
这样一来，引力和时空扭曲没有了相互作用的关系，就解释了为什么引力波可以无视时空扭曲，因为两者没有相互作用，没有相互作用就自然无法影响到对方。
而引力的诞生来源于引力子，引力子包含在所有的物质之中，引力获得了一个源头。
今天的实验，恰恰就是粒子对撞机撞出了引力子，这就是解释了万有引力的本质。
因为引力子包含在所有的物质之中，所以所有的物质都存在引力子，即万有引力。
那为什么激光干涉探测器无法通过探测普通物质，从而探测到引力波?
这个疑问也是温宁此时此刻的疑问：“为什么普通情况下我们无法探测到引力波?”
黄明哲在草稿纸上，画出太阳系各个星球的简略情况，然后解释道：
“一般情况下引力子和周围其他的引力子产生共鸣锁定，这个情况下的引力子是处于低能平衡状态。”
他一边说一边画出太阳和太阳系其他星球的平衡运动规律。
“你是想说一旦引力子获得高能状态时，就会变得容易观察到。”杨院士眼前一亮。
黄明哲点了点头：“我们的粒子对撞机，还有中子星合并事件，为什么会产生可探测的引力波?”
“因为引力子获得了能量。”温宁已经摸到了一些门道。
“我将这种情况，成为引力子高能失衡现象。”黄明哲说完又在草稿纸写写画画起来，草稿纸上出现了中子星和对撞机的能级比例。
“为什么中子星合并的引力波可以传递到几十几百光年之外，因为中子星的能级非常高，赋予引力子的能量自然非常多；而对撞机赋予引力子的能量非常少，这也是为什么蓝星上其他大型激光干涉探测器探测不到对撞机产生的引力波。”
温宁拍手称赞道：“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万有引力之中，却无法探测到引力波。”
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杨院士不得不承认老了，如同再年轻二十岁，他或许会对方一起合作，向大一统理论发起进攻。
整理出数据之后，黄明哲对于引力子进行精修了一个多星期时间，便将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重新调整一遍，形成了全新的引力理论。
10月16日，CERN的交流队刚刚达到西安，不过这一次CERN交流队受到了冷遇，高能所就派两个办事员过来招待，其他大佬一个都没有出现。
至于参观大羿科研基地的事情，也被一拖再拖。
同日，物理学报为黄明哲的新论文特别增刊，也在这一天全球发布。
事实上，黄明哲之所以不发西方的科学或者自然，而发物理学报，就是为了恶心西方人，也是为了扶持本土学术期刊。
在期刊数学上，真理学社创办了真理数学期刊，爬山虎联盟也有联盟学报、数学新纪元、东方数学，就是对标国际四大数学期刊的。
这四个期刊现在办得不错，特别是有黄明哲这个大神级数学霸主在，加上年轻一代数学家迅速的崛起，不仅仅在国内名气很大，在国际上也是越来越出名。
特别是黄明哲亲自坐镇的真理数学，现在已经有一流数学期刊的水平。
既然要竞争，那就要全面的干，作为华国的期刊，现在这些期刊都是中文在前英文在后的，至于中文不严谨，不适合作为学术语言的鬼话听听就好。
举个栗子，为什么外国电力行业要学习中文，因为华国在电力行业足够强。为什么学术语言不用中文，因为华国在学术界不够强。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而且英文作为学术语言，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那就是英文需要不断的造词，来适应新知识的出现。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非专业人士甚至同一个大领域的小分支之间，都难以读懂对方的论文，至于普通人那就更加不用说了，估计和看天书没有区别。
这种情况会导致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知识无法被普及，只能掌握在一小掫人手上。
人类创造新知识、认识新世界，难道不是为了让文明进步吗?
将同样一本专业的学术著作，将英文版给普通的米国大学生看，将中文版给普通的华国大学生看，你会发现米国大学生仿佛一个文盲，而华国大学生可以读懂很大一部分。
中文不作为学术语言，是因为国际学术的话语权不在华国手上，不是因为中文不行。
至少现代中文在普及知识上面，绝对强于英文，黄明哲和爬山虎联盟正在努力的推广中文学术期刊，同时吸纳外国教材的优点，提高课本的可读性。
华国国内的教材有一个明显缺点，那就是枯燥无味，通篇都是干巴巴的，其实这个情况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在可读性方面外国教材确实不错。
我们要取长补短，而不是一味地全盘否定或者全盘肯定，连宇宙都会有缺陷，不然希格斯粒子不会诞生，万物将是一锅汤。
宇称不守恒告诉我们，对称性反映不同物质形态在运动中的共性，而对称性的破坏才使它们显示出各自的特性。
如同图案一样，只有对称没有它的破坏，看上去虽然很规则，但同时显得单调和呆板。
连宇宙都是不完美的，更别说这颗渺小星球的一切。
第八十八章 引力起源
物理学报的特别增刊，已经出现在全世界，这是之前黄明哲那篇《引力波与引力子的规范模型》的进阶版，或者说完整版。
论文名字也非常简单，就叫《引力起源》。
一般而言，论文名字越简单，代表论文越重要。
而引力起源这个名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驾驭的范围。
西安南城区的亚朵酒店。
CERN主席副主席杰斯•亚特兰大，还有15名交流队成员，此时正在吃早餐。
突然亚特兰大的手机响起来，他还以为是高能所同意进入大羿科研基地，却没有想到是从西洲联盟打过来的。
“喂！豪威尔先生！”
“亚特兰大，晚上好。”
“额……”亚特兰大尴尬的看了看窗外，东侧阳光正斜斜照入，他岔开话题：“豪威尔先生，有什么事吗?”
“刚刚华国物理学报发表了一篇论文，关于引力波和引力子的论文。”
“黄明哲写的?”亚特兰大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
“是的。”
“他之前不是发表过一篇?”
“这不一样，你在论文网站看了就知道。”
“OK，我待会搜索一下。”
接下来俩人又谈论了这一次交流的事情，阿特兰大对于这件事是大吐苦水。
之前他们到华国，还是被当大爷款待着，现在连吃住出行都由自己承担，这种落差感实在是难受。
不过谁让他们被政治裹挟，做出了拒绝华国参与CERN的项目，现在就别怪高能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挂了电话之后，阿特兰大囫囵吞枣的吃了早餐，然后招呼着两个诺奖得主塞尔日•阿罗什、戴维•维因兰德，一起查看黄明哲那篇论文。
塞尔日•阿罗什、戴维•维因兰德都是高能物理方面的大牛，特别是在粒子科学上面，三个人看着那高达864页的论文，不由的脑瓜子疼起来。
从论文上看，第一部分是关于引力波和引力子的模型概念，第二部分是量子引力。
“戴维，你怎么看?”塞日尔皱着眉头问道。
戴维重点指着后面的量子引力说道：“他并没有否认广义相对论对于引力的一部分描述，不过他将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之中的引力融合起来，形成了量子引力。”
阿特兰大笑了笑开口问道：“也就是说广义相对论之中引力为单纯的几何概念被推翻了?”
盯着电脑的戴维，无奈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想表达什么?阿特兰大无语的看着戴维。
被看到不好意思的戴维解释道：“从理论上，他是对的，但是……”
“但是他需要证明引力子真的存在。”塞日尔补充道。
这也是此时此刻全世界物理学家的想法，黄明哲的理论天衣无缝，但是必须证明引力子真的存在，他才可以融合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引力，诞生出全新的量子引力。
显然很多物理学家都不认为大羿尾场加速器撞出了引力子。
毕竟去年的希格斯粒子被发现，由于出现了两个粒子数据，很多科学家验证了大半年，才最终确认了希格斯粒子的存在。
正想说什么，阿特兰大的电话又响起来，原来是爱德华•威滕。
“哈喽，爱德华。”
“阿特兰大，你们还没有到华国?”
“我到了，但是华国高能所拒绝我们访问对撞机基地。”
“好吧！”
“爱德华，你这一次打电话是?”
“关于量子引力的事情。”
俩人谈论十几分钟，刚挂了电话之后，戴维也在接电话，而塞日尔则在看邮件。
不少国际上的物理学家都希望，阿特兰大他们可以亲自到大羿科研基地，验证引力子是否真实存在。
刚刚获得201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彼得•希格斯，还有爱德华•威滕等人已经搭飞机亲自赶过去西安。
而国内外网络上，关于量子引力的讨论，也随着时间的发酵，变得非常火热起来。
国内的思维网和逼乎，已经有一大堆人在讨论，特别是已经转载了《引力波与引力子的规范模型》、《引力起源》的科学之家。
一众高校的物理系、各个国内的科研机构，都密集的扎堆在这里。
而在10月22日。
高能所在科学之家上传了十几个发现引力子的视频，更是将这把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93.4TeV的单向能级！后羿计划牛逼！”——钛合金狗眼
“听说CERN那帮家伙被高能所晾西安一个多星期了，大快人心啊！”——专业修理核潜艇
“@专业修理核潜艇，๑乛v乛๑嘿嘿，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南无加特林菩萨
“大佬牛逼！这是要统一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节奏呀！”——三角函数
“感觉高能所赚翻了。”——黑洞不黑
“引力子?真的假的?”——声致发光
“数据造假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等验证之后再吹不迟。”——真•理中客
而国内那些自媒体，又起来兴风作浪了，一个个骇人听闻的标题，大脑都不过一下，便到瞎比比起来。
在西安的阿特兰大等人，等到爱德华•威滕、彼得•希格斯、丁肇中等人到来。
西方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发现自己不行了，现在又讲起了情怀，比如他们拉来了丁肇中当说客。
丁肇中是王意方的老师，加上爱德华•威滕、彼得•希格斯等人，高能所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交流。
本来高能所就有进行国际交流想法，毕竟引力子的发现，总需要国际同行的认同。
但是交流归交流，但是CERN想参与后羿计划的提议，却被高能所拒绝了。
这种待价而沽的好机会，怎么能这样便宜了西方人，不狠狠的宰他们一刀，难消心头之恨。
而这一次交流会，就是为了显摆显摆尾场加速器，向世界展示一下华国物理界的肌肉，让CERN知道，就算是没有他们的强子对撞机，华国物理也可以披荆斩棘。
三辆中巴车，缓缓停靠在酒店门口，阿特兰大带着三十多名世界顶级物理学家，向西安城北方的新兴镇过去。
黄土高坡上绿色的植被，显得错落有致，不过却一些稀疏，一阵阵西风吹拂着固土草木。
乡镇公路上，三辆中巴车稳稳的一路向北。
车窗外的这一片土地，让爱德华•威滕感到敬佩，至少他们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不少科学家都是第一次来到华国，他们不得不放下有色眼镜，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审视着这里。
“是不是感觉不一样。”
爱德华•威滕听到希格斯的话之后，不由的点了点头。
毕竟在西方媒体的妖魔化下，不少人的对于对东方的印象相当片面，只有真正深入这一片土地，才会明白他们被欺骗得多么离谱。
第八十九章 羡慕嫉妒恨
三辆中巴车开到新兴镇附近时，路面略微有些高低不平，车辆内部显得稍微摇晃。
穿过一片枣林之后，便是一排排低矮建筑物，一块新树立的路牌上写着［华国大羿科研基地］。
“到了。”办事员转过头向阿特兰大说道。
“谢谢！”阿特兰大微微点头。
“跟我过来吧！”
办事员一马当先下了车，带着交流团的众人向里面走去。
此时基地里面，王意方和黄明哲正在门口，杨院士前几天回去清华去。
双方很快便见面，不过让人感到非常明显的是，交流团这一边都是老年人为主，而华国这一边都是中青年为主。
三十七名CERN代表，只有三个中年人。
不过在王意方和阿特兰大寒暄的时候，黄明哲却微微眉头一皱，他扫了一眼CERN代表团的成员，那种充满敌意的量子状态又出现了。
不动声色向身后的张士和、陈立，比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左手边第三个中年白人，张士和、陈立立马读懂了黄明哲的手势，顿时有意无意的阻挡住那个人，避免让对方和黄明哲太过于靠近。
交流团进入对撞机内部之后，所有人都对于眼前的精妙仪器打量起来，高能所对外公布的对撞机数据是单向能级250TeV，双向能级500TeV。
对于这个数据，CERN是将信将疑，现在亲眼看到这个对撞机，他们已经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王所长，不知道近期对撞机有没有实验计划?”阿特兰大试探道。
王意方笑眯眯的回道：“哈哈，刚刚好今天要进行对撞实验，各位如果想看可以留下来。”
“当然，这种见证历史的事情，我们肯定是不能错过的。”阿特兰大连忙打蛇上棍。
爱德华•威滕和希格斯、丁肇中等人也附和起来，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撞机和引力子，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年过古稀的希格斯笑着和黄明哲说道：“年轻人，了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明哲微笑着回道：“恭喜希格斯先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黄，有没有兴趣成为普林斯顿的外籍教授?”爱德华•威滕插口问道。
黄明哲知道爱德华•威滕没有恶意，但是米国对他绝对有恶意，他直接拒绝道：“非常感谢普林斯顿的邀请，不过我在华国非常忙，这几年可能没有时间出国，以后有机会再说。”
“那真是太遗憾了。”
人老成精的希格斯却暗想，以米国的风格，估计黄明哲踏入米国就别想出来了。他岔开话题：“黄，我对于引力子有一些疑问。”
“希格斯先生尽管问。”
“对于引力子的高能失衡状态，为什么会作用在空间上?”希格斯提出自己的疑惑。
黄明哲笑着解释道：“根据宇称不守恒定律，我们都知道正物质正是因为存在缺陷，才得以出现在宇宙之中。”
“确实如此。”
“而希格斯先生的上帝粒子，同样是因为缺陷而提出。”
希格斯点了点头。
“而引力子作为粒子，要显示在宇宙之中必然存在缺陷，即失衡。常态的引力子处于相对的动态平衡之中，当它获得能量之后，将打破原有的平衡，我们可以探测到必然是高能级的引力子。”
“可是这和引力子作用于时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空间蕴含着无数暗物质，这些暗物质同样有引力子存在，高能级的引力子扫过暗物质、正物质、反物质，必然将能量传递给这些物质，让自己重新回落到低能动态平衡之中。”
“暗物质?”希格斯不由的苦笑起来，引力子又拉出一个暗物质，这是打算玩露西亚套娃吗?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早上十点半。
对撞机的实验即将开始，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讨论，将注意力放在实验上。
指挥实验的依旧是张庭玉。
这一次实验是93.4TeV能级的对撞，就是为了重现引力子信号，为了确保实验可以撞出引力子，实验将对撞20次。
听完王意方的介绍，CERN的众人不由的暗自咋舌，他们使用大型强子对撞机实验，半个月可以对撞一次，已经非常勉强了。
没想到这个尾场加速器对撞机，竟然可以如此密集的实验，看得亚特兰大、戴维等人两眼放光。
可惜他们不知道，思维社的材料是限制国外采购的，国内也要获得思维社审批，使用过程中全程监督，一克材料都不允许流出。
显然那个7500J的射日弓激光器，就可以一下子卡死CERN。
“各部门各就各位，实验开始！”张庭玉拿着对讲机大声喊道。
“收到。”
看着那不断跳动的仪表，这里还很多设备和强子对撞机的差不多，阿特兰大、戴维、塞日尔等人，在强子对撞机那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好强大的激光器。”
“不可思议。”
阶梯镜的设置，黄明哲的论文上有，这个技术并没有难度。
而尾场加速器最关键的设备，就是那两台射日弓激光器，高达7500J的能级，看得阿特兰大等人有心无力。
西洲联盟里面哪怕全力以赴，最多可以在2020年之前完成2000J能级激光器，这距离尾场加速器最低标准的3000J，还有三分之一的差距。
更别说射日弓激光器那7500J的能级，简直是让人绝望的差距。
对撞结束，不过激光干涉探测器并没有探测到引力波，但是引力子感应探测器探测到引力子。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都知道这是仪器的问题，如同此时是一台大型激光干涉探测器在一旁，估计分分钟钟探测出来。
终于在第五次撞击之中，探测到引力波信号。
作为国际上引力波领域的几个大牛，连忙查看着仪表之中的数据。
仔细研究了半个小时，他们不得不承认那个信号是引力波信号，随后又撞出两个引力波信号，这下子他们彻底相信了。
“你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希格斯惊叹道。
爱德华•威滕也非常赞同，这个发现意味着黄明哲的量子引力，在引力波和引力子方面的描述是完全准确。
“还差的远。”黄明哲笑着摇了摇头。
而阿特兰大他们则围在王意方那边，显然是想劝说高能所达成合作，不过王意方却故意左右言他，就是不答应对方。
夕阳西下，三辆中巴车载着交流团回去。
看着车窗外的低矮建筑物，阿特兰大等人百味杂陈，现在他们终于体验到华国当时请求加入的CERN的心情。
尽管念念不舍那个强大的对撞机，但是中巴车却毫不体谅他们，直接向西安城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