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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杜老师     秦岭往事txt下载     秦岭往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梦醒后的眼泪

    顿时狂风肆起,黄沙满天,一个巨大的手掌瞬间从沙子中伸了出来,这只手掌已经大到遮住了此时光线,天空即刻变得昏暗,紧接着又是另一只巨手伸了出来,在这同时两只巨手狠狠地拍在黄沙之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瞬间冲出了沙子。

    这是沙子汇聚而成的巨人,他的身高足有五六十米,巨大的身躯如同一栋摩天大楼一般,它行走的每一步都能将附近的沙子震的颤抖。

    我们想过有千万种可能,但万万想不到在这沙子地下竟会有这样的存在。

    很明显,我们没无法对抗,只能逃跑,拼了命的逃。

    我能听到身后的惨叫声,更能听到石头大喊“快跑!快!”

    然而,就像之前的那样,祸不单行,我在慌忙之际陷入了流沙中,在我完全被这流沙吞没之前,我看到了石头正在向我狂奔而来,他大喊这让我坚持,但以他与我现在的距离来看是完全赶不上了。

    在这流沙之中就像是跳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我的身体一直在往下沉,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我以为死定了,但很快我便沉到了流沙的最低部,我们感觉到坚硬的地面,顺着那种感觉我爬了出来,这里无比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个空间具体有多大我感觉不到,但我迈步时发出的脚步声在这个空间中回荡了很久,我大概能想象到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死一样的寂静,在无法辨认方向的情况下我越走越害怕,心跳的声音仿佛已经冲破了我的胸膛,回荡在这片黑暗之中。

    我停止了前进,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四处张望,那怕在这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人越是害怕的时候就越是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事情,我听到了一个女人嬉戏的笑声,阴森至极,听到了那个女人轻轻的脚步声,让我心神颤抖,一步两步三步……,而那个脚步声却停止了。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已知且又未知,那种感觉就如同被推下了悬崖却又迟迟不能落地。

    我的颤抖一直没有停止,呼吸依然紧促,而就在这时,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身体立刻就是一震,她轻轻的用力将我拽的站了起来。

    “来,我们去另一边。”

    这个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能感觉到从她中呼出的气同样冰冷,而我却像是被灌了**汤一样,就这样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去,即使我的心里还清醒,即使我是多么的不愿意,但身体在此刻仿佛已经不受我的控制。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中的恐惧已经不用再多说。

    她一边走一边发出那种轻微的笑声,而更有时他会突然松开我的手腕,又在未知的下一秒突然再将我的手腕握紧,我的心脏也是猛的一张猛的一缩。

    慢慢的,远处出现了淡淡的火光,在这朦胧的火光中我隐约看到了一张石桌,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同样是女人,她正在看着我,看着我一步步像她走来。

    我借着这微弱的火光扭头向了我旁边正在拉着我手腕的女人,她这时似乎正常了些,冲我微微一笑,松开了我的手,虽然她的面容我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我能感觉到她的面容绝对俊美。

    她示意让我走上前去,我看了看前面坐着的那个人平复了下心情慢慢向她走去。

    我走到她跟前,坐在了她的对面,这个女人看似非常苍老,大概有个七八十岁的样子。她的眉心正上方有个伤口,那伤口附近的头发已经脱落,她抬头看了下我,将身子转了过去,侧身对着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是沧桑,她莫名的说到:“那是很久以前了,我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我的孩子都走了,我的男人也消失了,就剩下我一个在这世上漂泊,我走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但我却依然能感觉到他们在呼喊我,让我去救救他们,可是…”

    那个老人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继而嚎啕大哭,哭声渐渐小去之后她又接着说到:“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的儿子,我的大儿子,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他浑身是伤,他说我的小儿子也还活着,他也找到了,但是他不肯带我的小儿子来见我,他让我等,他说终有一天会让我们见面,他说他会一直守护者他,直到我们一家团聚。”

    那个老人又哭了起来,轻轻的抽泣声带动了我心中的那一丝怜悯,心中的恐惧也已经尽然散去。

    我想要去拉着他的手去安慰他,可是就在我伸手的同时她猛然转身一把抓住了我,她的力气极大,我一个成年人在这时都没能挣脱。

    她变化了语气,从她的语气中散发这一种急切。

    “你也在找妈妈吗?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妈妈是不是我?”

    这时我立刻站了起来,用力甩开她的手,喊到:“疯子!你个疯子!你儿子不见了你去找啊,拉着我干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从来没有对一个老人这样过,不知是什么触动了我心中的那个禁忌。

    那个老人坐直了身子,看向我眼中似乎有些泪光,但在这些许泪水还在她眼中打转时她猛然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些凶光,她的语气阴冷了起来。

    “你想杀我?为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我也该杀了你!”

    声音顿时尖锐了起来,惊的我直接呆住了,她用力掐着我的脖子,那种窒息感让我晕眩,而在我晕眩到快要不行之时,她松开了手,轻轻的说到:“你会死,他也会死,”接着她长叹了一口气开口到:“你走吧’时候还没到,但愿都还来的急。”

    我瘫软的倒在地上,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这里便又回到了先前那种死寂。

    我躺在地上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些许悔意,我用力的抬起头看向那个老人离去的方向。

    “啪”,又是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同样通过这种感觉我也能瞬间明白,先前的那些依然是场梦。

    在我睁开眼后直接就想破口大骂,但在我旁边的石头嘿嘿的笑着,他将我心中的不满拦了下来指着手中的水袋说到:“我本来想用水将你浇醒,但是又想了想,沙漠中水资源那么紧缺还是算了,老办法就挺好。”

    我将那口气憋了回去,继而抬头看了下,黄鼠狼,董开元,还有那个向导,他们将我围在中间,呆呆的看着我。

    我奇怪的问到:“干嘛,都醒了,难道还想每人都来给我一巴掌啊。”

    董开元指了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到:“眼泪,你刚才哭的很凶。”

    我急忙摸了摸脸,这才知道我之前留了多少眼泪。

    我很快便穿好了衣服,接着叫了石头,让石头找个理由将其他人都支开,说我有事给他说。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便把之前梦到的都告诉了石头,石头听完后思考了不到一分钟就说到:“我想不来,感情的事情我不懂。”

    我没有反驳他,但我又说了另外一个事情,说完后石头彻底沉默了起来。

    我告诉他,我的每一个梦都很奇怪,都像是要告诉些什么,又都像是让我回避些什么,而且,每一次梦境结束后总会出现一些类似的事情,或者是与之有关的事情。

    石头还在沉默,就在我再一次想要开口说出我的一些想法之时石头忽然将我打断了,他说到:“或许我们应该就此收手了。”

    我疑惑了下,问到:“为什么?”

    石头没有即刻回复我,他背着手慢慢走出了帐篷,在他转身离开时轻轻的说到:“让我再想想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当年

    一九五一年初入冬季,塔里木沙漠北面的一个神秘村庄,由于地理位置急气候的影响,白天燥热难耐,夜晚冰寒刺骨,这里人烟稀少,与世隔绝,但这里民风淳朴,各个相敬相爱,其乐融融。

    他们生活的地方有一片很古老的湖泊,他们也延续着最古老的生活方式,捕鱼打猎。

    是这片湖养育着他们,同时,他们也守护着这片湖,这片湖就是赤纳湖,没有人知道它的由来,只知道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离不开他,可能是民风的问题,也或许是先人们留下的意志。

    赤纳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与天地齐平,敬天敬地敬赤纳。

    赤纳湖的面积大约三千平米,在中心位置有一个泉眼,泉眼突出水面十几公分高,在泉眼一周十米范围内的水温常年都保持在四十度左右,不论是春夏秋冬,但在除过着十米范围外的水温却冰冷刺骨,先人们告诉他们在这湖泊的中心有神明的存在,在每年的月圆之夜神明会升天为他们祈福,在那个时候整个湖面都会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村里的人需要在这个时候举行一场祭祀,祭神明升天为他们带来福音,祭圆月常在,照亮他们的夜晚。

    而就在那一年,一九五一年,神明没有升天,湖面没有结冰,圆月变的血红,村里的老人颤抖着说神明发怒了,血月将要染红他们的村子,他们全部都要死,这个村子也会相继消失在这世间,他们害怕,他们每一个人都跪在地上对着血月不断地磕头,请求神明的饶恕。

    冷风依景,悠然吹来,夹杂着远处的黄沙,更夹杂着血腥的气味,不多时,有一群人出现在远处,三三两两,互相搀扶,步履维艰,那群人走到这些村民面前时其中有人抹去了眯在眼睛中的血液,便直接举起了手中的枪,将那村民中的一人击倒在地,随之转身向村子中走去。

    那些村民极度惊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相信,那是神明派来的夜叉,前来索命。

    村中的老者一步一跪,一步一叩头,一步一饶命,他就那样跟在那群人后面,直到那群人住进了他们的房子,而他们则是常跪于房子外,等候着夜叉的发落。

    这一晚,血色朦胧,冷风入骨,他们就这样一直等到血月隐去,等到太阳重新升起。

    阳光驱散了血腥,温暖着他们的身体,他们抬头闭眼望着太阳,心中感激神明的饶恕。

    那名老者试探着走进了屋子,而屋子内的一幕又让他心中的恐惧瞬间爆棚,老者慌忙后退,众人纷纷看向了屋子里面。

    那一晚那一群被鲜血染红的人消失了,继而留下的却是一堆白骨,白骨之上还有蛆虫的蠕动。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神明出现了,神明显灵了。

    所有人都闻声看向了赤纳湖的方向,从赤纳湖中心的位置,有一名男子正在浮出水面,那名男子缓缓的朝他们走来,一步一踉跄,一步一喘气,他像是累到了极点,像是一股风微风吹来他都会马上倒地。

    那老者马上就带着众人迎了上去,他们扶住了那名男子,那名男子冲他们微微一笑便昏了过去。

    老者将那名男子放在村中最舒服的床上,用村中最昂贵的药材为他熬汤,他们都静静地守在那名男子的身边,像是等候明天的太阳一般,等候那名男子的苏醒。

    然而怪事还没有停止,在那名男子昏睡的第三天,从赤纳湖中又走出了一个人,是一名女子,她的状态与之前那名男子大致相同,而唯一不同的是,在那名女子的眼中透露着一丝激动,他的脸上时不时的会露出一抹笑容,如仙女一般迷人。

    村中的人明白,这名女子是追寻那名男子而来,于是,他们带着那名女子前往那名男子的住处,但等他们到达之后却发现那名男子消失了,消失的不露一丝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名女子悲痛欲绝,在这一刻她的撕心裂肺感动上天,乌云齐聚,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在这个地方尤为珍贵,十年一聚云,十年一滴雨,百年造福祉。

    他们相信,是这名女子带来了上天的馈赠,他们无法抑制脸上的喜悦,通通沐浴在这祥瑞的大雨之中。

    那名女子缓缓的离开了,悄然声息,在这一刻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在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名女子已经消失了,他们再也没能看到那名女子的身影。

    赤纳湖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村里的人依靠着那一面的记忆为那一男一女雕刻了神像,他们将神像供奉在赤纳湖的岸边,他们相信,用他们虔诚的祈祷,那一男一女终究还会从这赤纳湖中走出来。

    一晃三十年,年年有雨,年年都有吃不完的食物,他们的生活既平淡又安稳,而就在这三十年后,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来到了他们的村子,这名男子散乱的头发已刷到了腰间,满脸的沧桑衣衫褴褛。

    村中的人都很好奇,因为他们的村子有多隐秘他们最为清楚,方圆百里,除了他们这十几户人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类,更何况百里以外北面是无法逾越的沼泽,而南面则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随之,有人说到,他或许也是神明的使者,即将再次为他们带来祥瑞,所以,村民们欢呼着迎了过去。

    那名男子看着迎面而来的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径直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他走到了赤纳湖边上那两座神像面前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他们,又再次回头看向了那两座神像,他跪了下来,继而嗑了三个头之后站起了身子,他对身后的他们鞠了一躬,随之向赤纳湖中心走去,直到他的整个身影完全侵没在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那个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村民们说他是神明的化身,他游历了世间,现在回到了故土。

    好景又延续了十年,十年之后的一天突然狂风肆起,满天的黄沙席卷而来,将整个村子掩埋,村子中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全都被彻底的淹埋在其中,赤纳湖水渐渐的干涸,在湖底露出了一个塔尖,在这塔尖之下便是一个古老的城堡。

    日复一日,年年复一年,这里的风从未停止,这里的黄沙被风渐渐带走,那个被掩埋的村子又显现了出来,只是当年的那些村民已变成了白骨。

    赤纳湖底又渗出了水,又恢复了当年的模样,远处荒漠之中有一群人走了过来,他们在这里停歇,他们在畅饮赤纳湖中的水,但他们都死了,凡是喝过湖水的人全都死了,一夜之间化为了白骨。

    剩下的人慌忙逃窜,至于是否有人真正的逃离,没人知道,只是在事后的两年,有一支部队前来驻扎到了这里,在这部队之中有十几名生物专家和地理专家,他们开始研究赤纳湖中的水从哪里而来,究竟为何不会干涸。

    随后,一个神秘的项目展开了,具体研究的是什么,没人知道,直到那支部队与那些专家全部消失。

    赤纳湖的平静又坚持了几年,随后,在一个月圆之夜,圆月又变为了血红的血月,从赤纳湖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走着,走过了村子,也不曾回头,一直向北方走去。

    随后三年,那个人出现在秦岭山脉中的一座白色山峰之上,他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像是正在感受这人与自然之间的奥秘。(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当年情

    两个月后,那名男子起身向山下走去,两天后,他出现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庄中,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玉坠交给了当时的村长,村长为他安排了一所住处,随后他便在这里住了下来,然而,村长却带着村中的所有人离开了村子,直到那名男子离开后也没再回来。

    那名男子离开后的一个月,那个村子着起了大火,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整个村子变成了废墟,大雨落下,在废墟中有一只乳白色的像是老鼠一样的动物从中窜了出来,逃向了大山深处。

    在那一个月后那名男子又到了一个小山村,在那里的一处小山庄中有一所荒废了很久的屋子,那是他的家,他简单的收拾了下,便住了下来,在他的隔壁住着一位女子,名叫凌花。

    凌花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山庄,只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我会回来”。

    凌花苦苦等候的人便是那名男子,那个男子名叫欧炎,在欧炎走进那个小山庄的那一刻,凌花便看到了他,凌花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奔涌而下,看着欧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本以为会有一个热情而激烈的拥抱,但此时的会面只是擦肩而过,凌花眼泪巴巴的喊着欧炎的名字,而欧炎只是稍稍的侧头用余光瞟了一眼,他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家。

    一连几日,凌花以泪洗面,窝在自己的小房间中,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苦苦等候三十年,竟是现在这般结果。

    这时欧炎如木头一般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就连在他脸上爬来爬去的两只苍蝇他也没有发觉,他的眼神空洞,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欧炎还坐在那里,只不过现在的他会时不时的笑一笑,能看出来,他正在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欧炎,他走出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便是凌花,凌花还在抽泣着,凌花在看到眼前的欧炎时瞬间抱了过去,欧炎没有躲闪,他只是闭眼闻了闻凌花身上的味道,这种或许是对他意味着什么,欧炎的眼眶湿润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落在凌花的脖子上。

    这几滴眼泪像是瞬间激起了凌花这几十年的思念,凌花抱的更紧,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欧炎虽然掉出了眼泪,但它的表情与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或许在他的心中并没有浮现出那一丝涟漪。

    欧炎掰开了凌花的双手,继而转身就要像屋内走去,这时的凌花再也忍不住,她大声喊出了她的思念,而欧炎却连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样子都没有,继续向屋内走去。

    凌花绝望了,她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这黑色的夜空,身体不断地前后晃动,她冷冷的笑出声,那种笑声像是她已经放弃了所有,像是生命的意义就在这一刻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凌花像是失了魂一样,在村子中走着,与他迎面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喊了凌花的名字,但凌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还是继续向前走着,直到那个人用手搭在凌花的肩膀上后,凌花才回头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随后对凌花说了些什么,凌花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就像是又看到了一抹希望,凌花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向欧炎的住处跑去,那种激动显现的很明显,而之前她遇到的那个人悄然转身离去。

    凌花飞奔到欧炎的家门口时突然停下了,此时她看到了欧炎,欧炎正站在她之前抱住他的位置,他闭着眼睛,双臂呈现出搂抱的姿势。

    凌花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她将那个盒子藏在了身后,轻轻走了过去,这时欧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凌花,很小声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凌花又一次抱住了欧炎,她知道,他还记得她。

    那个盒子就在凌花去抱欧炎的那一刻掉落在了地上,盒子打开了,从里面爬出了一只虫子,那只虫子瞬间便从凌花的小腿处钻了进去,从她的小腿处慢慢浮现出一抹黑色,正在蔓延。

    凌花毫无知觉,此刻的激动已经盖过了所有,忽略掉了所有异常的感觉,那抹黑色像是一种液体,已经顺着凌花的血管蔓延至了她的全身。

    凌花嘴角一滴鲜血流了出来,随之身子一软瘫倒在欧炎的怀中,欧炎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凌花的异样,随后便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这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欧炎或许是在凌花正在向他飞奔而来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他正在那里回忆,正在那里努力的拼凑记忆,而接下来看到的便是凌花的死,而凌花的死也彻底惊醒了欧炎,他像是回忆起了所有,从那失魂落魄中走了出来。

    那种刚刚到手又马上消失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他的拳头一次一次的击打在门框上,门框已经松动,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屋内摆放的一张照片让欧炎冷静了下来,那张照片中有四个人,他的父母和他的弟弟,那是一张全家福,欧炎将照片拿在手上,另一只手一直在轻轻的抚摸。

    他将照片装进了口袋,继而为凌花整理了妆容,把凌花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手在轻轻的拍打着凌花的后背,他的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一直到了第二天太阳再次升起。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他刻意的用手去挡,就好比他刚从一个无比黑暗的地方走出来。

    欧炎亲吻了凌花的额头,摸着她的长发,谈谈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抱着凌花来到了村子最外围的一个老树下,那颗树上刻满了欧炎的名字,欧炎抱着凌花靠着树坐了下来,欧炎口中哼出了小曲,小曲的旋律优美,几片树叶落下也更是衬托出了欧炎此刻的心情。

    几个小时后,欧炎抱着凌花再次起身,他们继续向外走,走到一片野花丛中,他将凌花放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后就在旁边徒手挖了一块坟地,他将凌花就葬在这里,他将一旁的野花移栽到了凌花的坟丘上,深深的鞠躬。

    在太阳下山之后,欧炎回到了屋里,他又拿出了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随后他又把照片装回了口袋,走出了屋子,他回头看了看,一抹微笑,显得非常坚定。

    他走出了村子,一路向西,足足走了七十六天,他来到了太白山脚下,顺着山路一直向上走,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道观时他才停了下来,道观中只有一名道士,大概四十岁左右,那名道士看着欧炎,他说缘分已到,邀请欧炎进观,但欧炎拒绝了,他冲道士行了礼,将口袋中的照片拿了出来,他将照片交给了那名道士,道士先前不解,但过了一会儿后那名道士点了点头,收下了照片,他将照片夹在一本随身的经书中,对着欧炎行礼。

    欧炎转身继续向大山深处走去,无论白天与昼夜,他的脚步从未停歇。

    两年后,欧炎在大山深处的一个村子落了脚,他每天除了正常生活之外便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个孩子活泼开朗,每天嘻嘻哈哈,更是无忧无虑。

    欧炎看着他也几近被他感染,性格也慢慢的开朗起来。

    然而,如此平静安逸的生活就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了。

    欧炎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从身后打晕,将他扔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但它没有死,他又一步一步的爬了回来,而等他再次回来之时,这里已经变成了血海。(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那时的他

    那一幕血淋淋的场景让欧炎发狂,他已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不适,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嘴里不断喊着一个人名字,不断地翻开每一具尸体,他搜遍了这里所有的角角落落,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随后,他瘫坐了下来,缓缓的喘着气,抬头看着天,那,是一种绝望。

    不多时,从村子外围不断有人向村子里面走来,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他们的身影不算陌生,他们的面容不是那么冷酷。

    那些人就是这座村子的原住民,欧炎看到后又是惊奇又是惊恐,他惊奇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会从村子外围走过来,而惊恐的就是,现在这些死尸又是为何,这些尸体又是从哪里而来。

    那些村民走过来后有人把欧炎扶了起来,但却用绳子捆住了他的手脚,其余的人开始收拾这些死尸。

    欧炎被几个村民带走,他临走时还不断地回头,他在人群中不断的搜寻这什么,但直到他被关进一间屋子时也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

    欧炎被关进去后便被软禁了起来,他不知道在那之后外面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只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目前的一切。

    欧炎被软禁了足足两年有余,他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打闹嬉戏,一片欢快,他也试图逃离过,但每次都会失败,就像是有一只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他,每次在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都会有人过来提醒他,提醒他别做一些无用的事情,提醒他耐心的等待,等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放她走。

    在这期间,每隔七天都会有人从门缝塞给他一张纸条,每一次欧炎都会去询问他到底是谁,但每一次都一样,那个人每一次都不会回应他。

    那个纸条上的内容他最初看的不是很懂,后来纸条多了,他将里面的内容整个串联起来后才明白了些。

    那纸条描述的是一个人被变化的过程,从最初的昏迷不醒到性情大变,从性情大变到极度嗜血,一直到冷血无情。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很多的细节描述,只是欧炎不愿意再去多看一眼,因为他已经明白了,那一张张纸条中所描述的或许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欧炎自语的说:一切还是发生了,我后悔没有听您的。

    他开始回想起以前,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这苍天无眼,痛恨自己的异想天开。

    他心里焦脆,几近昏死,但又被一场场噩梦吓的清醒,就这样反反复复,荒度了两年有余。

    在那两年之后的一个夜晚,大雨冲刷着这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无数的闪电不断的将这村子照亮,一种阴冷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村子。

    在一个地窖中,有一个年轻人缓缓爬了上来,如同恶魔附体一般,披散着头发,他的双眼如鲜血一样红,凡事与他碰面的人通通被他杀了。

    一阵阵惨叫惊醒了其他人,不多时村子的人便集结了起来,围攻向了那个年轻人,但倒下的始终是那些村民,尽管那个年轻人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全身。

    那些村民无不例外,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雨水带着血液四处的流淌,染红了每一寸土地,那个年轻人就站在这血泊之中,仰天长啸,像是正在发泄那积怨已久的仇恨。

    在这时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同样如此,倒在了血泊之中,但在那之后,那名年轻人失了疯一般的向村外跑去,再此同时,从村子的一个隐秘的角落跑来了几个人,他们将倒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抬走了。

    那名年轻人在跑向村子外的时候恰巧路过了软禁欧炎的那个房子,欧炎看到了他,那熟悉的面孔就是欧炎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欧炎发了疯似得用脚踹着门,但始终没能将门打开,那是一种尽在眼前而不可得的痛楚,欧炎在不断地哀嚎,而就在他无力的瘫坐到地上时关着他的那扇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欧炎即刻又站起身子跑了出去,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此时看起来很是落魄,低垂着头正在村子中走着,欧炎急切的上前去喊他,但他却如同耳聋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就连欧炎将他整个人抱住的时候那个人也没有其他的动作或者话语。

    那个年轻人就像是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而他所沉溺的世界便只是这村子中的那一条路,在这条路上,他不断的往返,一天,两天,三天……

    欧炎也就是这样跟一直往返的跟着他。

    一个月后,那名男子突然改变的路线,他走出村子后没有再向回走,欧炎趁此机会一把火将整个村子全都点了,随后便又跟上了那名男子,他们一直走到了一座庙前,那名男子在庙门口坐了下来,他闭起了眼睛,如同睡着了一样,欧炎与他面对面坐着,就这样看着他。

    在三天后,那名年轻人醒了,让欧炎惊奇的是那名年轻人主动跟他说起了话,欧炎此时的兴奋已经到达了极点,他的开心此刻无法形容,他将那个年轻人狠狠的抱在了怀里。

    在随后的对话中欧炎明白那个年轻人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欧炎带着他离开了这里,开始向山下走去,而在下山的这个过程中欧炎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用这个弥天大谎彻底的掩盖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下山之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落了脚,他们两人一起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屋子,屋子中有些简单的摆设,纯手工制作。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便去附近的小溪中捕鱼,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起进山去打猎,到晚上的时候便一起看着深蓝色的夜空,一轮圆月高挂,繁星点点。

    这一种幸福让欧炎爱不释手,他将这一段记忆当做他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刻。

    在一个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人,在那个人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扔下了一个包裹便离开了。

    他们将那个包裹打开之后被里面的东西吓的连忙后退,那正是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而那颗头颅欧炎很熟悉,也或者是他们都很熟悉。

    那正是先前在那个村子中一个村民,在那颗头颅边上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到:当时你没清理干净,现在,我帮了你,且将他坏给你。

    这句话像是激起了那个年轻人心中掩藏已久的一些回忆,他抱头痛哭了起来,像是那种回忆正在折磨着他。

    欧炎在一旁一直劝导,最终那个年轻人或许是太累了,他睡了过去,而欧炎则是一直静静守着他,看着他。

    平静了两天,就在第二天欧炎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不见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径直向山上跑去。

    他跑到了那个村子,果然,那个年轻人就坐在村子中间,他的脸上还挂有泪水,欧炎轻轻上前去安慰,但此时的年轻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的之前,而唯一庆幸的是那个年轻人还会与他交流。

    欧炎问他为什么哭,他说他不知道,他说只是站到这里就想哭,有一种做错事的愧疚让他忍不住,他说他好像来过这里。

    欧炎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或许根本无法被抹去,即使他的谎言再天衣无缝,始终都会有一天被面前这个年轻人逐一打破,但就目前为止,这个谎言还得继续。

    远处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他的面相没有恶意,他告诉欧炎“有些事情请不要刻意的回避,一切都会发生,没有人可以改变。”(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老阿婆(主线)

    人们常说万物万事皆由因果,但我却不知道我的因起源于哪里,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强加于我一身,混乱记忆,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的梦境,已让我遍体鳞伤,抛又抛不开,逃也逃不掉。

    最初的时候,我想抛开一切去过最平淡的生活,让心中的疑问都随风飘去,我明明只是想走出这座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不知为何却一步一步踏入了着塔克拉玛干沙漠,整个事件的牵引,或者是整个事件是被谁所牵引,我有些乱了头绪,就如同方才石头的话语和他严肃的表情,如果说他不知情,我想只要是个成年人任谁都不会去相信。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阶段,我想也不是我说不去就可以的,除非石头能完美的让我绕过这些。

    石头说让他再想想,但同时我也在想,他,到底是站在那个角度来说出这句话的,这让我的大脑中又对石头多了一层疑惑。

    我心知肚明,既然到了这里,事情就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被停止,不管石头是处于那种原因,那怕他就在此刻回退,那么我依然还会向前走,不为别的,只为我方才梦境中的她们。

    石头走出帐篷后没有再往回折返,我没有去找他,我知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处理。

    我稍微休整了一下午,等到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这里,开启了只属于自己的旅程。

    沙漠中的夜晚非常寒冷,我身体的颤抖从来没有停止过,我双手紧抱着自己,但当我回头看向之前离去的那个方向时,心里还是有一丝安心,希望还在熟睡中的他们都能做个好梦。

    满天的星星一眨一眨,弯弯的月亮还真像是一叶小舟,就悬挂在这深蓝色的夜空中,再者远处野狼的嚎叫也更是给这夜空舔上了一道色彩。

    看着月亮缓缓的落下,太阳缓缓的升起,昼夜交替的完美,新的一天就此展开。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更没有目标,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我要去的那个地方,不知道那个方向才是正确的,炎炎烈日之下,一眼望去无尽的沙丘,每一个沙丘都极为相似,我不知道已经转了几次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保持着同一个方向,还是一直在这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兜了一圈又一圈。

    我所带的食物与水已经撑不了多久,我的身体此刻也极度虚弱,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如果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我再找不到水源,那么,我即将被这沙漠风干。

    这是一次豪赌,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赌老天爷是否真正已经安排好了所有。

    一步一沉,在几近昏厥之时我笑了,在远处,我看到了一只骆驼,这也说明在这附近可能还真的有一偏绿洲。

    这真是连滚带爬,心情无比激动,我以为远处的骆驼是在刻意的等我,但等我走近一些后才发现在骆驼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在冲我招手,而我现在的意识已经无法供我去分辨那个人的好坏,我倒了下去,我能感觉到溅起来的沙子,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将我扶上了骆驼,驼铃清脆的响声如同一首安眠曲,叮叮当当。

    在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床上,床铺很简单,整个屋子也特别简单,屋子不大,中间有张桌子桌子旁吊着一个火盆,火盆旁有一个老啊婆正在往水壶中灌水。

    我起身冲那阿婆道谢,那阿婆看起来很是慈祥,她说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说着便捧着一杯水向我走来。

    阿婆说他在这里十几年了,我是她看到的第四个人,她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犹豫了下,撒了谎,只是说跟朋友走散了迷了路。

    她没有接我的这句话问下去,她只是说我足足睡了七天,在这七天之中我的眼皮一直在动,像是一直在做梦。

    那阿婆说到那个“梦字时我的心里悄悄惊了下,随之又平复了下来,我问那阿婆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那阿婆说原先这里是有三户人,但后来经了一次沙尘暴,现在就剩下她了,她的老伴和孩子都被沙尘暴卷走了,十几年了,生死不明。

    我稍微安慰了下这位阿婆,让他放宽些,她拍拍手笑了笑说到:“无所谓了,一把年纪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阿婆说完后便缓缓的走出了屋子,十几分钟后她拿了一个沾有黄沙的木盒子走了进来,将木盒子打开后放到我面前,她说这盒子是她在这荒漠中遇到那第一个人的时候那人留下的,说那个人临走时再三交代,如果后续还有人来到此处就把这个盒子交给他。

    当时阿婆将这个盒子埋在屋子外面的黄沙之中,四年后,这里来了第二个人,那个人来到了这间屋子,阿婆将那个盒子交给了那个人,那个人将盒子打开后往里面放了一个东西又还给了啊婆,那个人临走之时说了和上一个人相同的话。

    又隔了四年,这里迎来了第三个人,阿婆同样将盒子拿给了他,那个人打开盒子后从里面取走了上一个人留下的东西,随后将盒子再次还给了阿婆,同样说了那句话。

    阿婆很是奇怪,他不知道这盒子代表着什么,里面只是一封信而已,而每个人都没有将那封信打开,但却要阿婆将这封信一直移交下去。

    直到我的出现,所以阿婆并没有太多的怀疑,因为他已经经历过三次,这一次,他将那个盒子那给了我,我将那封信打开了,信中写到:“我亲爱的孩子,如果你真看到了这封信,那么就说明你已经明白了很多,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我们的离开也同样如此,你所经历的那些更是如此,如果你现在就此离开,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会被彻底打乱,如果你还要继续,那么往后的一切你都无法想象,你也很难去改变,当然,我不会干涉你的判断,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最后,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在这个盒子里还会有人放入一只吊坠,那东西是属于你的,切记,如果拿到了,就千万别再摘下来。”

    最初我不确定这封信是留给我的,只是觉得上面所写的内容却与我有些关联,看到最后我才缓过神来,那封信的内容与我不仅仅只是相同的经历而已。

    我将那封信又收回到了盒子中,我问阿婆那第三个人拿走的东西大概长什么样子。

    通过阿婆的形容,我不自觉的拨开胸口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了当时石头送给我的那个项链,阿婆将那个项链捧在手里看了许久,最后说出这个项链与之前盒子中的极为相似,但她不好肯定这就是那一只。

    阿婆说我目前戴着的这个项链与之前那个极为相似,我想她没有说错,如果用我的话来说,那么,我戴着的这个项链就是原先盒子里的那只,盒子里的那封信无疑就是刻意留给我的。

    我想到了石头,石头身份的谜团越来越浓密,反之又越来越清晰,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理解。

    阿婆一声轻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说到:“年轻人,其实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会醒的梦,我们都活在彼此的梦中,别去考虑谁与谁谁会如何,那些都可有可无,别去考虑那些事情该不该做,那些都无关紧要,而唯一要弄明白的就是这场梦,你要想办法来主宰这场梦,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你的世界当中,你有权去做调整。”

    阿婆说完之后便回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而这一坐就将在这一秒之前的事情变成了回忆,阿婆走了,她的生命到达了终点,她的梦醒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又见石头

    时至今日,我已经清楚了很多事情,就比如说我与石头,我们之间也只剩下了那一层窗户纸,看看谁先捅破。

    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先将这老阿婆安葬,她一个人再次生活了十几年,也更是守候了十几年,这份恩情,我无以回报。

    将阿婆安葬之后,我就回到了屋子里,此时我摸着胸前的那个吊坠心里回想着那封信,那种亲情的激动慢慢的越来越强烈。

    我在这里又休整了一天,重新整理了一些必备品,在第二天清晨我骑着骆驼再次出发。

    都说动物的第六感最为强烈,它们能事先感知很多东西,比如说水源,食物等等,所以我没有刻意去辨别方向,只是随着这骆驼的感觉去前进。

    沙漠中的天气变幻莫测,就如那让人闻风丧胆的沙尘暴,没错,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说此刻我的头顶已经聚集了很多乌云,更是有风呼呼的刮来。

    不多时,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飓风乍起,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峰向我碾压而来,天空的乌云中,一道道闪电齐齐落下,击的整个空间都像是要马上破碎。

    我在四处逃窜,在寻找一个可以让我避过这突来的沙尘暴,但这里光秃秃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黄沙满天。

    很快,沙尘暴将我笼罩在其中,我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疯狂的荡漾在这沙尘之中,我就这样随风飘扬。

    飘荡的过程很是漫长,不知是在那一刻刹那间,这里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在这浓密的沙尘之中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天地之分,混沌一片,每一颗沙子都如同一个星辰,空灵,深邃,无边无际,那一种感觉就像是我已成为了这世界的主宰,可以任意摆动这里的每一颗星辰。

    远处一个极黑的圆点散发出幽幽的暗光,肉眼可见,暗光引动着周围的星辰围绕着它转动,转动每一圈都会距离那个圆点更近一些,而越近它们转动的越快,慢慢的如同漩涡一般,最后,整个空间也包括我,都开始极速的旋转,耳旁的嗡鸣声响起,极其的尖锐,像是已经贯穿了我的两只耳朵,我的头痛欲裂,身体之中如同充满了氢气,正在不断地膨胀,那怕就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我的身体都会马上爆裂。

    整个空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空间被极剧压缩,而那个圆点正在不断地膨胀,如同心脏一样,一缩一张,这个频率正在加快,越来越快,“嘣!”一个巨大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个圆点随同这个声音炸裂,一束束炽白的慌忙四处奔射,仿佛一把把利剑,想要刺穿这世间的一切,我的身体已千疮百孔,悠悠的漂浮,又如同是正躺在一叶孤舟之上,慢慢的摇曳,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有一种声音也越来越熟悉。

    一步一晃,一步一晃,那种熟悉的感觉既让我惊奇,又让我感动,依然还是那一幕,我躺在木板上,石头用绳子拉着我,一步一步缓缓的前进,远处的沙尘暴停止了,依稀还能看到些许黄沙飘荡在空中。

    我大声的喊:“石头!我永远都摆脱不了你!每一次你都会救我于为难之中。”

    我躺着的木板停顿了下,随之传来的是一阵阵讥笑声。

    那声音是石头没错,是他与黄鼠狼的笑声,黄鼠狼对石头说到:“你看你那兄弟还真是个暴露狂啊!”

    又传来了一声讥笑,我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急忙看了看自己。

    这一看,我的脸红到发烫,我身上的衣服在先前的沙尘暴中已经被撕碎,目前正是赤露着身体。

    “你大爷啊!赶紧弄点衣服给我穿!”

    石头呵呵一笑,瞟了我一眼,嘴里哼着小曲,与黄鼠狼继续那样笑着,而一旁的董开元尴尬了下,随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我身上。

    缓和了下此时的尴尬情绪后,我冲着石头喊了一声:“石头!有些事情是不是该说一说了?”

    石头停顿了下,不得不说他的反应很快,他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回复我到:“快了!如果这一趟我们都还活着的话,如果你还是不明白的话,那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你。”

    我也顿了顿,随之再次问他:“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赤纳湖!”石头说了这三个字。

    随后他稍微解释了下,他说这赤纳湖是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有一支族群,生生世世都守护在那里,说在那里有我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我暂且收下了他的这个回答与解释,继而又问他我们之前请的向导怎么不见了。

    石头回答说那个向导在我离开后便也离开了,他说往后的路太凶险,他不愿意再向前走。

    石头也不是无赖,他答应了,答应了那个向导回撤。

    这样的事情属于人之常情,人人都会理解,同样,我也如此。

    目前的事情大概都有了些答案,此时我才关注到了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并不是不能动,我感觉了下貌似也没有受什么伤,我很好奇,就又问了下石头,问他我既然没有受伤为什么还这样拖着我。

    石头一听我这话瞬间就扔下了攥在手中的绳子,骂到:“他妈的,你知道了还不下来,老子还以为你是习惯性被拖着,赶紧的!”

    这又让我尴尬了起来,满头黑线。

    等我站起来后,石头冲我的肩膀打了一下,继而用胳膊将我搂住,轻轻的说了一句:“妈的,你这次的任性真吓到我了”,这句话又一次感动了我。

    什么也没多说,我们四人并排走着,在我们远处有一座很大的沙丘,石头说翻过那座沙丘就能看到赤纳湖。

    就像望梅止渴一般,我们几人的精神此时一个比一个高涨。

    在我们站到那个沙丘顶端的时候,在远处我看到了一片绿洲,单单就只有那一片绿洲。

    我问石头,他所说的那个族群在哪里?

    石头回答我那群人都死了,黄沙已经掩埋了他们的村子。

    石头说的很自然,但这时我有了疑问,虽说是疑问,但我心中其实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我问石头:“你来过这里吗?”

    石头微微一笑,说到:“很久了,很久之前了,我曾经追寻过的人到过这里,所以,我也就寻到了这里。”

    石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往事啊,往事,那一次,我离他们那么近,但还是跟丢了。”

    我没有去追究他所说的“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现在的石头,只能沉默。

    随后,黄鼠狼开口说话了,他与董开元开着玩笑,玩笑的内容也应该是说给石头听的。

    黄鼠狼说到:“追呀追,赶呀赶,谁先被抓谁再追。”

    这玩笑虽然不是很好笑,但在我与石头听来却有着另一种意思。

    很快,在嬉笑之间我们便走到了着绿洲跟前,这绿洲不算很大,但水质却无比的清澈,一眼就能直接看到水滴。

    在这水中有很多杂草,更有很多动物的尸骨,能想象的到,这里曾经也或许有一段不太平的时间。

    我们在绿洲前停了下来,石头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香包,这香包我很熟悉,所以,当场我就愣住了。

    石头明白我的意思,他随口向我解释道:“你别诧异,其实,这东西我也有过。”

    随后我再问了他几句,但它都没有回答,他从香包中拿出了三颗黑色的药丸,纷纷给我们服下,他说喝着绿洲的水之前得先吃一颗药丸,他说这绿洲的水不干净。

    我将药丸拿在手里,我的双手微微有着发颤,那种熟悉的臭味就在那一瞬间让我回想起了以前,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我忍着内心的波澜,将那药丸吞了下去,那药丸在嘴里溶解的很快,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之前在沙尘暴中的一幕又涌上了我的心头。(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进入赤纳湖

    那一幕在我的大脑中不断的闪烁,太多的片段无规则的蹦出,忽然,一张巨大的脸覆盖了整个画面,整个空间,那张脸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他”在冲我笑,笑的无比阴险,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你来了”,让我的内心震荡,随之,画面如同镜子被打碎,散落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碎片中的“他”都在笑,笑声越来越响亮,画面却越来越模糊,直到一切都还原,一切都消失。

    我愣了愣看着石头,石头也看了看我,他此刻的一个微笑让我理解出了很多意思,让我的思绪有些杂乱。

    “好了,休息下,顺便检查下自己随身的东西,我们稍后下水。”

    石头说完后率先捧起赤纳湖中的水洗了把脸,顺便也喝了几口,他坐了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一旁的董开元和黄鼠狼互相笑了下,急忙趴在岸边大口的喝了起来。

    董开元喝完之后走到了我面前,先是看了下石头,又将头转向了我,他从自己随身的带袋子中拿出了一本经书,这本经书就是太白山中那个老道仕交给我的,董开元说一直都想还给我,但总会忘记。

    我将经书拿在手中,随意的翻看了下,一张照片不经意的滑落了出来,我注意到了此时石头的神情,他的身子稍微一颤,继而又恢复了他之前的动作,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将照片捡了起来,黑白色的照片中有四个人,是个全家福,一对中年男女的身边各有一个人,左边的是石头,右边的则是我,虽然这照片已经有些泛花,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此刻的这一幕其实在我心中已经预演过很多次,所以我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看向了石头,石头冲我微微笑着,他这时的笑,充满了一个兄长对其自己兄弟的那种爱,他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看着一旁,他向自己所看的地方走了过去,随之弯腰刨起了黄沙,很快,两个石像显露了出来,一男一女,虽然雕刻的不是那么细节,但我还是一眼能够认出来。

    石头看着我,他此刻的无声绝对胜过了千言万语,他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与我一起对着石像鞠躬。

    “很快,你会明白一切,我们走吧。”

    鞠完躬后,石头走到赤纳湖旁,撩起裤子向那湖的中心走去,我与董开元和黄鼠狼一起跟在他的身后。

    在我刚一脚踏进着赤纳湖时就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先前未踏入之时,这湖水清澈见底,看似很浅,而当我一脚踏入,这湖水突然浑浊,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深邃不见底,湖面偶尔会冒出拳头大的气泡,就好比是有人正在用一口巨大的锅正在炖汤一般。

    走到一半距离时,石头停了下来,冲我们说到:“接下来是一个漫长的下潜过程,这湖水中没有任何浮力,所以,到时候那怕再不如愿,我们也不可能自行游上来,除非在潜到湖底时借助湖中一个泉眼的冲力,而想要借助那泉眼的冲力,则需要打开一个封印,封印先不多说,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看到,不过,前提是活着,所以,希望在这个过程中,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说完,石头一个纵身便向湖底潜去,我们三人也没再犹豫,接二连三跟了下去。

    如石头所说的,这湖水果真没有一丝浮力,我们下潜的速度很快,就如同是从高空坠落一般。

    赤纳湖具体有多深我感觉不出来,只是很快我们便沉入了湖底,在湖底,我们除了憋气不能说话外,其他的与在陆地上没有任何区别,没有浮力,也就没了阻力。

    我们在湖底顺着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慢慢的,眼前多了很多白骨,越往前走越多,直到我们走到一个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丘”面前时才停了下来,石头上前剥开了那些白骨,在白骨之下掩埋着一层上下浮动的如同薄膜一样的东西,暗红色,石头指了指那个东西,随即向那东西的中心位置跳去,他就像是落入了沼泽之中,那种缓和的被吸入,看上去非常的顺畅,石头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我们眼前,剩下的我们几人纷纷对望了一样,相继也都跳了下去。

    那种被吸入的感觉非常舒服,无比顺滑,也很明显,那并不单是一层薄膜,在那看似薄膜的东西之下还有很深,全都如此,说是粘稠,又感觉特别光滑,贴合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这个过程很漫长,缓缓的,我们像是被挤牙膏一样挤了出来。

    在出来后,我们所看到的画面让人惊叹不已,石头说这是一座城堡,我们目前就站在这城堡的最顶层,他说那粘稠且又顺滑的东西是一种动物的卵,这种卵只要不是人为破坏,它会一直存在至上千年,那种动物类似于现在的蜘蛛,但两者又有些区别。

    石头说到这里便没在说下去,一旁的董开元战战兢兢的问到:“区别有多大?”

    而在石头正想为他解释的时候,董开元瘫坐了下来,他指着我们的头顶,惊恐的说到:“是那个吗?”

    我们的目光瞬间便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正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注视着我们,它九只眼,却五支腿,全身黑色的绒毛在缓缓蠕动,而且从他的嘴里正有那种粘稠状的东西缓缓下坠。

    我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而石头却哈哈大笑了几声,他说到:“那东西是死的,放心好了,我们刚才经过的那种顺顺滑滑的东西,就是那东西产的,其实你们现在看到的并不是他的嘴巴,而是屁股。”

    石头带着我们绕了半圈,指着一个方向让我们看去。

    那与其说是蜘蛛,不如说是人蛛杂交更为贴切。

    那蜘蛛的头与身子连在一起,非常巨大,而且它的脸部竟有人类的轮廓。

    石头轻轻说到:“那东西不会动的,放心好了,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说完石头带着我们从一个环形楼梯走了下去,直接下到了城堡的最底层,站在最底层可以很完整的看到这座城堡的内部结构,一根根巨大的石柱平底而起,一块块窄长的红砖铺设了一条类似红毯的通道,在这通道的两旁有两列站立着的人佣,他们正弯着腰鞠躬,而他们所鞠躬的方向有一把龙椅,龙椅之上还有一具干尸,以这干尸的穿着打扮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而在整个城堡的墙壁上刻满了让人看不懂的笔画,如果不是很细心的看,就如同一些杂乱的涂鸦。

    龙椅之上的人虽然已是干尸,但此刻从他的姿势中我依旧能感觉到一丝威严。

    他的身子座的非常直挺,他的手臂与地面平行,指着前方,像是正在训斥着他面前的人佣。

    石头缓缓走到了那具干尸跟前,他将手塞进了干尸的嘴巴,随之用力一扯,从干尸的嘴里抽除了一把长长的钥匙,随之,那条红砖铺设的通道开始下落,形成了一个倾斜向下的楼梯,直接通向地下。

    这时,石头看向了头,说到:“在这下面便是埋藏所有秘密的地方,只是我想再次确定下,你是否真的已经想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石头随之走到了我跟前,摸了摸我的头便顺着这楼梯向下走去。

    “来吧,我亲爱的弟弟。”

    虽然我与石头的关系已经很清楚,但等他此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一震,觉得很是突然。

    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又有道不明的紧张。(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城池

    石头冲回眸的那一笑,让我觉得整个气氛都压抑了下来,就像是灾难来临的前夕。

    他继续转身向下走,我们也一直跟着,越向下,越黑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走了多远,石头停了下来,他让我们稍等片刻,随之他拿出了从那具干尸口中抽出的钥匙,在地上划了几下,然后像是将钥匙塞进了什么地方,顿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了出来,就在我们面前,从地面之上露出了一个细长的缝隙,在这缝隙中显现出了微弱的光。

    这是一扇巨大的石门,而这扇门是安装在地面之上,是向下开,在这石门打开之后,就在石门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们跟着石头跳了下去,此时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地下城池,城池的四周被一堵堵高墙围着,在远处我能看到一个高耸的门楼,门楼上挂了一个牌匾。

    这座城池大到一眼看不到边界,无数只火把照亮了这里,我能看到房子,能看到树木,但唯独看不到的就是人类活动的迹象。

    石头这时开始给我们讲解,他说这座城池大概修建于九五一年,具体是谁修建的现在已经无从考证,这城池中已经没了其他人类的迹象,但却有着比人类可怕千万倍的东西,那是一种植物,一直生长在血液中植物,那种植物生长的每一天都像是经历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清晨开花,午时花败,傍晚叶落,凌晨枯萎,但每一天的清晨十分,在这片巨大的城池之上便会降落一场血雨,血雨落下,渗入地面,此时一株株血红色的小树苗边又会从地底下冒出来,密密麻麻,而这每一株小树苗都如同沾染着剧毒的腐蚀效果,碰到哪里哪里便立刻如被大火焚烧之后的那种焦黑,轻轻一触碰,那焦黑的地方就会如烟雾一般散落。

    “那现在……?”

    目前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都很平常,黑青的地面,黑青色的城池,所以,我才问了石头。

    石头抬头看了看,说到:“大概两分钟,我们还有两分钟!”

    石头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滴血液滴在了地上,那滴血雨滴下后即刻便渗入到了地下,而且,就在那血雨渗入的地方忽然鼓起了一个小土包。

    “还愣什么楞!快跑啊!跟上我!”

    石头突然的一声惊醒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也即刻反应了过来,狂奔了起来。

    等到我们跑到那个门楼回头去看时,外面的血雨已如倾盆大雨,如石头所说的那样,此时地面上已经长满了那种血红的小花苗。

    我原以为在这门楼之上的牌匾上会写些什么,但等我们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块牌匾,上面光秃秃的。

    我们一起用力推开了面前的大门,大门之内与平常的村子没什么区别,同样的房子,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布局。

    这时石头说到:“接下来你们必须紧跟着我,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随意触碰,否则我们都很难再从这里出去。”

    “那这算不算?”

    董开元抬起脚看向了石头,他的脚下正有被猜扁的蝎子。

    石头往他脚下一瞟,随之轻轻骂了声“算你个头,”继而继续向前走去,而董开元则楞楞的呆在原地。

    等我们反应过来再次喊向董开元的时候正看到他在轻轻的笑,慢慢的,他笑出了声,随之慢慢的往后退去,嘴里缓缓说到:“终于来了,我始终还是得到了。”

    这一刻我们任谁都没有想到,而此刻正在发生着。

    董开元退到了那些血红的小花苗中,慢慢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在他裸露出来的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纹身,这纹身纹像是一朵花,如现在的那些小花苗一般,跟我背上的天堂之花也极为相似。

    董开元张开了双臂,脸上露出了些许痛苦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脚下,那一株株血色的花朵此刻正犹豫一条条蛇一般顺着他的腿盘旋而上,到达他的纹身之处时便幻化为一丝丝血血水,就如同正在给一副油画上色一般,他的纹身渐渐地变为了血红色,慢慢变得立体。

    我很奇怪,按照石头所说的,此刻董开元应该是已经化为了灰烬,随风散落,而此时为什么还会出现目前的这一幕。

    我看向石头,希望他可以重新讲出些为什么,但我发现他的神情与我一样,也显得非常惊讶。

    石头缓缓说到:“走,我们先走。”

    石头拉着我与黄鼠狼慢慢的转身向前走去,慢慢的跑了起来。

    此时的董开元大喊了起来,他喊到:“快!快点跑!我会追上的!哈哈哈……”

    我相信不光是我,此时石头与黄鼠狼同样也听到了董开元说的话,虽然难以理解,虽然很想弄明白。

    我们跑到城池大概中央的位置,那里有一所比较特殊的房子,那房子是用岩石累积而成的,看起来极其抽象,门不像门,床不像窗,大概十米长宽,五米高。

    石头带着我们跑了进去,房子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地面上铺满了杂草,石头进去之后拨开了地上的杂草,随之在地面上显露出一副图案,这图案是用不同颜色的小石块拼凑而成,如魔方一般,石头站在上面不断的推动那些小石头,像是正在重新布置,不多时,一副八卦的图案显现了出来,石头拿出了腰间的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让血液滴在这幅图上,而此刻,地上的八卦图开始转动了起来,整个城池中的所有房子都随同这个八卦的转动而转动了起来,随之慢慢的像是被分解,分解成了一块一块,随空浮动。

    大概半个多小时,转动停止了,这里的一切开始重组,像是有生命,有思想一般,所有的东西都想我们身处的这个小房间汇聚而来,杂乱且有章序的慢慢向高处堆积。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着这世间竟会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我们身处的这个小房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一座高大的城堡就这样矗立了起来,与先前我们从赤纳湖地所经过的那个城堡极其相似,只是体积曾大了最少四五倍,唯独与之前不同的就是此时我们面前的那个八卦图。

    我们跟着石头走了出来,出来后原先我们所呆的地方开始下沉,直到与地面平齐,完全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我们正在这座城堡之内,同样,这个城堡之内与之前那个相同,红砖铺设的通道,两排人佣及前方龙椅上的干尸。

    “呜……”一阵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随之在这城堡之外像是正有一支庞大的军队齐步向我们走来,整齐的脚步声显得非常震撼。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佣开始龟裂,一块块小石片坠落,渐渐地露出了正常人的模样。

    石头突然拉着我跑到那个龙椅旁,他抓着龙椅上的干尸将其直接甩到了一旁,继而将我摁坐了上去。

    瞬间,那种“呜”的声音停止了,军队的脚步声也停止了,但那些人佣却依旧在持续龟裂着。

    此时我的后背像是有东西正在游走,我正想用手去抓,而这时,石头大喊:“别!别动!”

    他的神情看似特别紧张,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后背如同有无数冰块游走一般,所过之处都是冰凉透心。

    随后突然我的大脑像是触电,我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部变得昏暗。

    石头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响起,他轻轻的说:“别反抗,跟着感觉去走,去想象,我会守着你。”(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古落族

    石头的声音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他让我去想象,别反抗,但此刻我的大脑一片混乱,那种记忆的画面正在无章序的显现,更别说去想象,我根本安定不下来。

    一种烦躁的感觉急上心头,此时石头在我耳边的每一句话都会助长这种烦躁,在我实在压不住这烦躁的感觉便瞬间站了起来,大喊道:“闭嘴!”

    随之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我眼前的那种昏暗如同镜碎一般垮落,我又看到了城堡中的一切,但,一切都是静止的,身旁的石头还保持着对我说话的那个状态,前方的黄鼠狼更是保持着向石头奔跑的夸步姿势,而在远处,一个我极为熟悉的身影,董开元,此时他浑身血红,手中更是握这一把长刀。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更弄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一幕,这也不像是梦,我不敢去用力怕打石头,怕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只能在一旁大喊着他,希望在下一秒他能对我做出一点反应。

    “没用的,这是梦,这是你的梦。”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吓的我顿时身体后退了两步。

    我看向了远处的董开元,此时董开元忽然扭了扭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他轻轻一笑,说到:“就差那两三秒,差一点我便会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但,老天爷还是现在我这一边。”

    董开元边说边向我走过来,我能感受到他那种杀意。

    我后退到被身后的龙椅挡住,冲着董开元大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董开元没有停止当前的动作,他继续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等了几十年,每一天我都盼望着此时的场景,都是你,你太不果断,这上天的馈赠你不配拥有,从此这世间唯独我可以永生。”

    话音落下后,董开元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抬起了左手,他的手掌之中正有一颗跳动的血珠,血珠泛着暗红色的光。

    他将手臂慢慢靠近我,脸上的表情更是阴冷的夸张,他手中的血珠也更是跳动的越来越厉害,而此刻,我的后背有一种胀痛的感觉,像是有东西正要冲破我的皮肤。

    那东西牵动了我所有的神经,我的身体一软,瘫倒了下去。

    “你究竟是谁?你把董开元怎么了?”

    我无力的冲他喊着。

    此时他身影愣了愣,冷言道:“董开元?那个傻小子吗?呵呵呵,这么说吧,曾有一段时间我是王旋,更有一段时间我是那董老头子,而董开元那小子在他于你第一次见面后就死了,是你杀得,当时的你无比疯狂,当然,这也给了我一个极好的机遇,我扮演着各种角色,一直隐忍在那群人当中,也是你将我心中的疑惑一点点解开,我要感谢你,所以,我告诉你一句话,你的哥哥,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那个黄鼠狼在很久以前同样也跟随过你,他们的确是老友,的确是患难与共,他们的易容术很厉害,以至于我也弄不明白他将到底谁是谁。”

    这无疑又是惊人的几句话,我虽然很震惊他所说的,但我却已经没了能反抗他的力气。

    后背上我的皮肤开裂,一个温热的东西顺着我的皮肤一点点爬行到了我的脸上,我用余光瞟着那东西,虽然很模糊,但同样我能大致感觉出那是什么。

    那是隐藏与我身体中的那只蚯蚓,董开元手中血珠像是对它有极大的诱惑力,它像一条蛇一般立了起来,像是正在感受那血珠带给他的愉悦。

    董开元大笑了起来,他笑的疯狂,像是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忽然,从高空落下一个身影,那身影的动作很快,瞬间便用胳膊卡住了董开元的脖子,也在同一时间,他拿起了董开元手中的血珠,将血珠扔向了我,血珠碰触到我的身体便瞬间化为血水渗入到了我的皮肤,我脸上的那只蚯蚓也在同一刻向那血珠渗入的地方爬去,跟随着那股血水钻进了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剧烈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撕裂这我的大脑,将其一分为二。

    痛苦的我一直在大喊,双手抠到自己的头皮已经渗出了血液,而当我实在顶不住的时候这种感觉突然停止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平静的湖面中,水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着,安静至极。

    也在这一刻,所有的事情我都明白了,我的大脑像是已经彻底被分为了两份,两份独立的记忆互不干扰,且又相互扶持。

    那个记忆中的他,叫姜勋,千年前一个部落首领的长子,这个部落叫古落族,他们原本生活在秦岭深处的一个峡谷,是一支拥有高度文明的族群,他们冶炼,医学,和对万物的理解都已到达了目前人类无法触及的层面,但时代更替,天降灾祸,就在一个傍晚时刻天空突然变成血红,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落,砸在了这峡谷之中,就在那一瞬间这峡谷便被夷为平地,此处所有的生灵也都在那一刻全部死去,如大火焚烧之后的场景,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皆有青烟徐徐上升。

    在一天的正午时分,从这陨石之下缓缓爬出了一群人,在他们爬出来之后每个人都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层薄如蝉翼半银半透明的薄膜,他们围着这颗巨大的陨石痛苦的哀嚎着,直至七天七夜。

    最后一晚的月亮十分耀眼,如同太阳一般,光线折射到那颗陨石上的时候那颗陨石表面竟浮现出一副副画面,画面描述的是一个人从婴儿到成年到死去再到重新站起来的画面,这一过程让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到了,他们在想,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吗。

    以往的答案是绝对不可以,但此刻他们所看到的却颠覆了他们,让他们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将这陨石画面记录了下来,开始思考如何让自己已死去的族人复生,几年之后,他们找到了答案,但这答案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完全的复生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一个记忆的嫁接,那是一个如何将一个人的记忆完美嫁接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从而实现那所谓的重生,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的确算是重生,不断地嫁接记忆,不断的更换新的身体,但这方法太过残忍,将头颅抛开,将大脑中的记忆叶片移除,再将想要嫁接的记忆移植上去。

    在他们完全掌握了这种方法的时候便又将其禁止,他们想要寻找更为完美的复生,于是便开始了一段探索的旅程,他们翻过了世界每一座山,踏遍了世上所有的角落便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停留了下来,一直隐世于此。

    没人知道他们是否成功,但就在他们隐世沙漠之后又有一群人出现在了他们原先生存的地方,那群人也得到了这种重生的方法,他们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实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手中如蚂蚁一般。

    随后,这群人也消失了,或许也可以说是全部被杀,他们的实验是否成功,同样无人所知。

    我慢慢从这记忆的画面中走了出来,此刻的我冷静但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

    我看清了那个从高处落下的身影,那个身影我非常熟悉,“邪魅”,我曾遇到过两次的真邪魅,或许也可说是遇到过三次,前两次是我想尽办法想要杀了她,第三次侧是在我之前的梦中,她与我迎面而坐,就是那位老阿婆,看似疯癫,其实她一直都在告诉我一件事,而我却一直没能反应上来。

    目前她正用胳膊卡着董开元的脖子,看着她额头暴起的青筋,和她额头上的伤口,我的胸一阵阵绞痛,像是下一秒便会窒息而亡。(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邪魅”,我的母亲

    “母亲”,她是我的母亲,我的妈妈,这一刻我全都明白了过来,我回想起了当初在寺庙下方,明白了当初石头举起菜刀的手为什么会停顿,想起了石头在那时说的一个字,当初我没听清楚,现在我明白了,石头一直都知道,她是我们的母亲,那时的“邪魅”迅速离开或许也是她想起了我,想起了石头,而这时的我,想起她离开的身影,心头一阵酸楚。

    现在,我有一种被保护的幸福感,那种感觉胜过一切。

    “妈”。

    我喊了出来。

    她的身子一震,凶狠的眼神变换,变得柔情,变得慈祥,她看向了我,眼中的泪花闪动。

    这时,董开元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一阵淡淡的笑声传了出来,他的身体开始泛红,慢慢的液化,不断地有血泡泛起,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

    我母亲的手臂处升起一缕缕青烟,她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凶狠,又一次用力将董开元的脖子卡紧。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儿子!”

    这一句话如同打开了泄洪闸,我的泪水疯狂的奔涌。

    而在此时,董开元的身体已彻底融为一滩炽热的血浆,如同打开的渔网一般瞬间包裹住我的母亲,一个血人不断地挣扎,就在那一瞬间,悲痛的声音贯穿了我的心脏。

    我本能的向前扑去,但却又被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别!别碰!”

    是石头,他一直都是我的定心丸,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但这一次他没能让我安静下来,我用另一只脚踹开了他的手,大喊:“那是我妈!”随即,再次向前扑了过去。

    我抓住了我母亲的手,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柔和,我的母亲停止了挣扎,她脸上的血浆慢慢向两边扩散,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来吧,我的儿子。”

    慈祥的微笑,亲切的呼唤,我像是变为了一个少年,我想要马上就抱住我的母亲。

    她的双臂打开,我的激动继续攀升,那是一副我从来都不敢奢求的画面,那又是我内心深处最希望的画面。

    而就在此刻,在我与我母亲之间,一股血花四溅打破了这幸福的瞬间,滚烫的血液顺着我的脸丝丝下落,我面前的石头手中握着长刀出现在我与我母亲之间,长刀上还有血液在滴落,地上有一只被砍断的手臂,手指还在缓缓拨动着什么。

    石头后退了两步,退到我跟前,他看向了我,他的表情也极为悲伤,他挤出了一丝微笑,蹲了下来,轻轻摸着我的头。

    “你不会明白,最起码,现在还太早。”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我的哥哥,我一直都不明白。

    石头又看向了我的母亲,他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你是在跪我吗?哈哈哈哈……”

    一个怪异的声音从我母亲的口中传出来,随之,她的脸再一次被那血浆包裹,慢慢的浮现出董开元的模样。

    石头阴冷说道:“我能出现在你的梦中,你应该能想到我做了什么。”

    董开元神情一愣,仅说了一个字“你”,随后,他的身体再一次融为血浆,慢慢的退去,渗入了地下,我母亲的身体摇摇晃晃,“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石头拦住了正想冲向前去的我,再次对我微微一笑,轻轻的说到:“我可怜的弟弟,以后得路就剩你一人了,别再好奇什么真相,梦与现实对于我们来说永远都不可能被划分,找个安宁的地方生活下去。”

    石头的话音落下,整个空间连同石头一起镜碎一般破裂。

    这空间的样貌还原,但物是人非。

    我的母亲没有死去,断了只手臂,她在地上翻了下身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模样与神情变回了“邪魅”的样子,匆忙的向前跑去,尽管我的嘶吼声再大,她也没有再回头。

    现在的石头站立在我的面前,他一只手刺进自己的胸口,抓住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脚踝,紧闭的双眼有两行泪水还在滴落,他的面孔还保持着一丝微笑。

    这一刻,我又回到了最初,回到了自己一个人,刚刚得到,且又失去,这应该就是世上最悲哀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缓慢了起来。

    我轻轻挪开石头抓住我脚踝的手,将他搂抱在怀中,那一种亲情在此时无比明显。

    “哥,你让我别再好奇那些,你想让我安宁的生活,但是,现在的局面我又该如何收拾,我若不去打开所有的真相,那么我又该如何面对此刻的你,我又该如何去寻回我们的母亲,你们的付出虽然我不是很明白,我不想让你们的艰辛付之东流,如果你一直都在守护着我,那么你应该也会知道我不会就这样离去,整个事件的始末虽然我还很模糊,但是关于我自己的梦关于我的身体,我已经明白了大半,现在,我不会再去退缩,我会勇往直前,我会向你一样担起所有。”

    我轻轻摸了摸石头的脸,将他背在了我的背上,我想将他安葬在赤纳湖边的那两尊雕像之下,因为我明白,那石像雕刻的就是我的父母。

    这时,黄鼠狼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制止了我,他说了一句我最想要听到的一句话,“他还没有死,他也不会死。”

    这一刻,我的内心又开始澎湃,无比激动的看着黄鼠狼,黄鼠狼说到:“你们血脉相连,你们的血液相通,只要你没死,那么与你至亲的人就永远不会死。”

    虽然这个消息让我特别激动,但又让我特别疑惑。

    每个人都知道,生老病死是老天定下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打破,那怕是再有人通过某种方法钻漏,那也不可能会是将生命捆绑。

    我看了看石头,又看向黄鼠狼,黄鼠狼慢慢说到:“那是很久之前的传说,要追溯到秦岭山脉一个神秘的地方,这地方你也知道,就是那个神秘的族群,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从那个地方走出过一个人,那个人掌握了一种秘法,这种秘法可以将生命嫁接,也可以将生命分割。”

    “这……?”

    “起初我也不信,大自然的规矩我们都懂,但是自从我遇到了你哥,与你哥哥一起经历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我觉得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我们还未接触到,或者只是我们不能理解而已。”

    黄鼠狼说完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也能看出来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深吸了口气之后让他继续说。

    黄鼠狼问我:“你知道我遇到你哥时我多少岁吗?”

    我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黄鼠狼,他们的面相接近,石头三十六岁,按他们之前所说的推断那么黄鼠狼与石头应该差不多二十五六岁时候就相遇了,随之,我也说出了我的回答,但黄鼠狼却摇了摇头。

    他说到:“当年我十三岁,当时你哥就是这翻面容,而现在我已三十三岁,你哥同样是这翻面容。”

    这又让我惊讶了起来,瞪直了眼睛盯着黄鼠狼。

    黄鼠狼微笑了下,继续说到:“我与你哥相遇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的年龄,到现在,同样我还是不知道,可让我疑惑的是他竟然自己也不知道,但与他相处之后我知道了他所经历的恐怕与你所经历的几近相同,其实,我与他的分离不是突然,而是相互的承诺,他告诉你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谎言,因为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马上解决,但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一股外力一直存在,那股外力一直都在暗中推动整个事件的发展,我们很难去干扰,所以,我们分头行动,你哥找你,而我则去搜集关于你们的一切线索,每两年我们都会在太白山下的那个小县城碰面,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制订,而关于你,我们既要隐瞒,又要让你知晓,但最终我们还是失败了,事情发展的太快,你所回忆起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我们也只能让结果来的更早一些。”

    我问黄鼠狼那是什么样的结果,黄鼠狼看着我足足几分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摇了摇头。

    这一刻我也明白了些许,结果或许就是现在这样,但也或许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并不是现在这一幕,然而,这一幕可能就是那股外力想要看到的。

    所以,或许现在才是整个事件真正开始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结束,开始

    我将我的哥哥搂在怀里,叹出一口长气,闭眼去感受他的艰辛,我的眼里没再流泪,唯有心中的疼痛不断蔓延至全身。

    片刻后,我问黄鼠狼我该如何去做,如何才能让我的哥哥苏醒。

    黄鼠狼沉默些许后说到:“梦中梦,镜中镜,苍穹之上,大地之巅,系于一线之间,无根之水,黄泉升天”。

    他说完后又沉默了片刻,继而再次说到:“这是这么多年我查到的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应该指的是一个地方,但具体是哪里,又该如何去做,我不知道,你需要自己探索。”

    “现在,那么现在,我如何才能让我哥不受惊扰,如何才能保证在我离开后他的安全。”

    黄鼠狼回答到:“他和你的生命绑在一起,安全与否,生与死,都在于你,不过这个地方应该没那么容易出去”。

    “嗯?”

    黄鼠狼上前了两步,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笑了下,轻轻说到:“我们忽略一点,就是董开元,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董开元不可信,我们也大概清楚他的目的,我们以为在他做出任何动作之前我们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制止他,但我们忽略了他所知道的内幕,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很显然,他知道的比我们多的多,例如‘血云珠’,我们本想利用他……”

    “血云珠?”

    我打断了他,黄鼠狼解释到:“就是董开元之前拿出来的那颗血色珠子,那是天堂之花的种子,我与你哥带你来此的目的就是取出血云珠,将他融合进你的身体,但我们却不知这血云珠具体葬在哪里。”

    “葬?”

    我继续疑问到,黄鼠狼继续回答:“对,‘葬’,血云珠虽是天堂之花的种子,但却是死物,是天堂之花败落之前凝结而成。”

    “那有什么用?”

    这一次黄鼠狼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很久,他才说到“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需要他。”

    我没在继续问他,我静静的回忆,静静的思考,也像是摸索到了什么,但却又觉得不够真实。

    我没将那种模糊的感觉说出来,向前走了两步,说到:“我可以将我的哥哥托付给你吗?”

    黄鼠狼的回答很肯定,他说他自小无父无母,唯一的朋友便是我哥,他说如果我决定继续向前走,那么他将会在这里一直守着我哥直到我回来。

    我回头冲他微笑了下,同时他也像是理解了我的意思,他走到那做龙椅旁边,在地上将一块石砖按了下去,顿时,这大厅中间的地面开始下陷,很规则,四四方方,接着,从中浮现出一口我极为熟悉白玉棺材,一股冰寒席卷了整个空间,口中呼出的气都已经白雾化。

    “你来过这里?”

    我问黄鼠狼,黄鼠狼微笑了下说到:“是他,你的哥哥来过不止一次。”

    他将我的哥哥石头放入了白玉棺材之中,接着,白玉棺材下沉,很快,这里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黄鼠狼坐到了龙椅之上,轻轻的说到:“你走吧,我会守着他。”

    说完,他的眼睛一闭,整个皮肤之上浮现出了白色的冰层,很快,冰层变得厚重,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我相信黄鼠狼。

    我冲他鞠了一躬。

    弯腰起身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犹如水中倒影一般,犹如又一次梦境的开始,又像是上一次梦境结束。

    所有的一切都过度的那么自然,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分解,所有的一切都漂浮在空中,慢慢的粉碎,继而消失,无边际的黑暗再一次将我笼罩在其中,一缕缕鲜红的血液在空中游荡,如鲜红的丝绸,最终汇聚成了一颗红色树苗,树苗慢慢的长大,高度参天,看似无比雄伟。

    在这红色参天大树的躯干之内有一个模糊的身形,渐渐的他的轮廓清晰,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样,一块厚重的冰块从大树的根部平地而起,单靠在大树之上。

    所有都安定了下来,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静如止水,又冷如冰霜。

    我迈步向身后走去,就像是踩在水平面之上,每一步都会荡出肉眼可见的波纹,而每一步都会有一个虚幻的场景出现在前方,每一个场景也都是关于我。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他与她。

    片刻之后,远处凭空打开了一扇门,刺眼的亮光从门中挤了进来,在门口,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她缓缓向我走来,他的面容我同样记得,同样熟悉,当时老阿婆身边的女子。

    她牵着我的手,穿过了那扇门,门外艳阳高照,秀丽山川,天空翱翔的老鹰,地面百花争艳,她撒开了我的手,欢快的在这万花丛中起舞,引动着所有的花朵摇曳,引动着天空的老鹰盘旋,她的笑声像是催动了时间,引动着四季的变化,春风的清爽,夏季的烈日,秋天的寂寥,寒冬的雪花,一眼万年,她的舞姿又突显一丝僵硬,她停了下来,也仿佛是时间停了下来天空的老鹰定格在空中,地上的花丛如同薄冰一般,一碰就碎。

    她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一首儿歌从她口中哼出,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我的所有感官也都沉浸在了其中,而就在此刻,一个晴空霹雳,震碎了所有,秀丽的山川崩塌,天上的老鹰坠落,地面的花丛枯萎。

    那个女人颤抖着走到我的面前,她搂住了我的胳膊,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我环顾了四周,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去,每向前迈一步,天空之中都会传出一声巨响,没一声巨响都会让天空暗淡一些。

    前行了百步,天空犹如傍晚时分,一股阴冷的风拂面吹来,我的汗毛全部直立,那个女人开始瑟瑟发抖。

    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坟丘,坟丘前有一块石碑,石碑之上刻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密密麻麻的,而,那个女人见到此石碑后更是显得害怕,她缩到了我的身后,将头顶着我的后腰,她的颤抖也更加明显。

    我将手轻轻搭在这石碑之上,只是想感受那历史的气息,而就在这时,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像沙子一样被一股风驱散,天空的暗淡消去,有小鸟的底鸣声飘荡在空中,继而在我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变成了一座座坟丘,显得时分的荒凉。

    每一座坟丘都有与之前相同的石碑,而在我相对比之后发现,每一块石碑所刻的内容都不相同,只可惜的是这些文字我完全不懂。

    如地动山摇,在我还未完全陷入思考之中时,整个大地颤抖,每一个坟丘上的土都像是被抖落,一只只手臂齐刷刷的从坟丘之中伸了出来,继而爬出一具具无头尸体,摇摇曳曳的向我们包围而来。

    我的心中虽是平静,但对此时的场景也难免会有一丝畏惧,我拉着身后的女子想要逃离,但就在我迈开步子的那一刻,身子的重心一偏,整个人摔倒在地,而在我回头看去的那一瞬间,身后的女子已不再有先前的美貌。

    她的头发炸裂一般飘舞,她的面孔惨白阴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而我还依旧拉着她的手。

    这或许就是条件反射,就在那一瞬间我已握住了腰间的匕首,也在那一瞬间,我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也在那一刻,我觉的我错了。

    她的鲜血像是化开了当前发生的一切又随风被驱散,秀丽的山川依旧,空中的老鹰依旧,地上的花丛依旧。

    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勾动了我的心痛。

    她的模样又如先前般美丽,她的那一句话让我内心涌动。

    “你,果然如此……”

    她随风倒下,满地鲜花失色,她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都像是变得黑白,我,跪在地上,悲伤的笑出了声音。

    “我,果然如此。”

    我到底还是如此,我伤害了所有的人,一声沙哑的长叹,让我痛苦到了极点,又如同邪魔一般仰头长啸。

    长啸之后的寂静,让我虚脱无力,躺在地上,老鹰展翅而去,山川的秀丽褪去,地上的百花垂丧,往日的场景纷纷涌入心头,如刀割一般,如刮骨一般。

    眼泪划过耳旁,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我要结束这错误的生命。

    而就在这手起刀落之际,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我的眼前一黑,如时空穿梭,一段记忆涌现。(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我是我,还是姜勋

    姜勋,这个名字先前在我的脑海中出现过,他从那个峡谷中走了出来,浑身血迹,步履蹒跚,双眼无神,他顺着峡谷中的溪流一路向下,白天顶着炎炎烈日,夜晚披星戴月,他不曾停歇,风雨无阻。

    他在路过一座寺庙之时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那座寺庙,足足看了有一两个小时之久,随后,天空的一声闷雷像是惊醒了他,他看了看天,又再看了看眼前的寺庙,他走了过去,走到寺庙的门口坐了下来,他又看着寺庙周围的杂草入了神,期间身体抖动了下,就如做梦时身体偶然的抽动,但他依然还没有清醒,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三天之后,他站起来身子,走进了寺庙,寺庙中的神像威严万分,他在神像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随后,他找来了一块锋利的石片,爬上了神像,在神像上划刻了起来,一个月后,神像的一半被他重新雕刻了模样,半神半魔,他再一次在神像前跪了下来,又一次磕了三个头,他回到了寺庙门口,又坐了下来,保持着先前的坐姿又入了神,这一次,他一坐便是两个月,他的身上爬满了虫子,他睁开眼之后抖了抖身上的虫子,起身又回到了神像前,又一次跪了下来,这次,他没有磕头,他用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撒在了神像之上,血液没有从神像上滴落,而是渗入到了神像内部,在神像将他撒上去的血液完全吸收之后,他起身走出了寺庙,这次,他没有在那个位置坐下,而是继续向前走,顺着路一直走,他路过了一个村子,他在村子中走了一圈,这村子里没有人,冷清无比,他在离开村子后,回头看了一眼,竟露出了些许微笑,继而继续远去。

    又过了一个月,在路上,他偶尔会碰到些山里的村民,每一个村民都会像他友好的打招呼,而他每一次都不会理睬,自己走自己的路。

    很快,他顺着路走出了大山,就在山脚下找了一块大石块坐了下来,闭眼一动不动,同样,每有人路过,都会像他打招呼,他只是睁眼去看一眼,随后继续闭上眼睛,在过往的路人多了之后也随着有些人好奇了起来,因为他们每次都只是看到他坐在石块上,从没有见过他离开那里,从没有见过他有吃过任何东西,这让他们既好奇又害怕。

    慢慢的,这条路上不再有行人路过,因为在此流传了一句话,“山下有块石,石上有个人,此人似妖邪,吞食凡人心。”

    一天一天过去,一年一年过去,风吹雨打,冰雪风霜,他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数年后,一对母子经过此地,他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那位母亲显得时分悲伤,正是风韵之时却满头白发,她怀中的孩子紧闭着双眼,身体已经僵硬,看似已经死去了很久。

    这时,他站了起来,那位母亲看向了他,他冲那位母亲点了下头,指着她怀中的孩子,沙哑的说了声:“他可以活”。

    随后,他转身向山上走去,那位母亲也像是看到了希望,激动的跟着他。

    许久之后他们来到了那座寺庙前,他回头看了看那对母子,走进了寺庙,他背对着寺庙中的神像坐了下来,那对母子也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交谈了几句之后,那位母亲似乎有些犹豫,她在寺庙中三进三出,最终跪在了他的面前,那位母亲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对他说了三个字“拜托了。”

    七天之后,一个男孩哭泣的声音传出了寺庙,随后,那位母亲浑身是血,正牵着男孩走出寺庙,那个母亲在走出寺庙后转身向寺庙中的他鞠躬,说了句话“我会回来。”

    那对母子顺着路来到了姜勋先前路过的那个村子,那个村子依然冷清,依然没有活人的影子,那位母亲将他的孩子就放在了这村子的中央位置,让那个男孩在那里等,等一个人的出现,随后那位母亲含泪离开了她的孩子,离开了那个村子,回到了那座寺庙前,寺庙中的他依然坐在那里。

    等他看到那位母亲之时,他缓缓的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他露出了微笑,这微笑不是冲着那位母亲,而像是冲着我。

    惊悚!恐慌!

    就是他微笑的一瞬间,我的神经紧绷,身体像是被压在大山之下,动弹不得,而就在我睁眼的瞬间,他的脸与我的脸紧贴,他的微笑依旧,我的大脑已完全空白,惊恐的瞪着眼珠。

    此刻的我就差一声撕心吼叫来诠释我此刻的心境。

    而又在突然之间,我的眼前豁然开朗,他的面容,他的微笑,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我的喘气声变得粗重,随之心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此时我的手中依旧握着那把匕首,匕首已经刺进了我胸口的皮肤,而我眼前的一切又都变了模样。

    没有山川,没有老鹰,没有满地的花朵,没有那个女子,这里依旧是之前的样子,漆黑的空间中那颗巨大的血树依旧,血树中的身影依旧,那个单靠着血树的冰块依旧,回忆牵着梦。

    我冷冷的笑了笑,我笑的是我又清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我笑的是我原本已是一个死人。

    我想起了先前黄鼠狼说过的话,他说他不知道我哥的具体年龄,而现在,我已搞不懂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我的记忆线又拉了多长,还是我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属于我的记忆,还是,我就是姜勋。

    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无比混乱,颠覆了所有。

    片刻之后,我又冷笑了起来,原因是我又注意到了那颗血树中的身影。

    我上前走到了那血树跟前,看着那个身形轻声问到:“哥,我怕我一个人顶不住,我需要你。”

    我的话音刚落,那颗血树的躯干像是浮动了片刻,从中穿出一个声音“我可怜的弟弟,只有你了,活下去。”

    这个声音让我瞬间疯狂,我大喊出声,像是正在发泄我心中的委屈。

    “我活不下去!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出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这一刻,我的哭泣声肆无忌惮的从喉咙中喷涌,眼泪像决堤的水坝一样急流而下,那种无助彻底的将我束缚,那种无助像是一个喇叭一样将我的哭泣声无限扩大。

    我哭到虚脱,鼻涕与眼泪已经无法区分,躺在地上喉咙不断地干抽。

    “我可怜的弟弟…”

    声音又一次传来,我已没有了其他反应,只是抽噎着重复着“你可怜的弟弟…”

    “嗒,嗒,嗒……”

    一个清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很有节奏,听得出是个女人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快传到了我的身旁,我转头看去,是她,我摇着头说了句:“是你。”

    是那个女子,又是那个女子,她冲我微微一笑,将我扶了起来,紧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到:“你,果然如此…”

    “哈哈哈哈……”

    一股嘲笑声响起,笑的我神情一愣,回过了神,自语到“我,依旧如此…”(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我失去了这次机会

    “我,依旧如此,依旧如此…”

    这个声音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翻滚,像是喉咙前的一把尖刀,不断的逼迫着我回忆,回忆我的过往,但,我能想起来的似乎都与那个姜勋有关。

    这让我痛苦不堪,又让我迫不及待,因为我知道,一切的秘密或许就在我的记忆中,只是它还没有浮现出来。

    但,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在我所有能回忆起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她的影子,她又为何会说“我,果然如此”,这不是什么幻境,从开始到现在,所有在我身边或者在梦中出现的都是真正发生过的,或许就是即将发生的。

    她的这句话我却无从分析,越想越乱,索性,我只将他记住,记住她的模样。

    与其那样,还不如想想我该如何走出这里。

    我又一次看向了血树中我哥哥的身影,继而又将目光投向了包裹着黄鼠狼的那个冰块,我想起他说过这地方想要出去并不那么容易,但他却没有说我该如何去做。

    我在想,我的哥哥石头,他又为何可以几进几出,他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走出的这里。

    我仔细的看着四周,依旧一片漆黑,唯有那颗参天血树依旧,我有想过顺着血树爬上去,或许在这颗树的最顶端就链接着出口,但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我每一次靠近这颗血树心脏都会加速的跳动,都会有一股吸引力想要将我吸入,估计还没等我走到跟前,我的身体已经不可控,所以,不可行,因为我的生命还牵着我的至亲之人。

    “你不用烦恼,不用再犹豫。”

    一个声音从远处飘来,是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也特别熟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

    “嗒,嗒,嗒,”的脚步声与之前如出一辙,那个女子走到我的面前,表情极为冷淡。

    此时的我没有惊讶的感觉,重复的事情我已渐渐习惯,我只是下意识的用力挤了挤眼睛,用这个方法来确定下这次是否还是虚无的梦。

    “你不用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包括我,这是一个巨大轮回,从这颗血树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永远都只能留在这里。”

    “我们?永远?”我很诧异的反问到她。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先转身看向了那颗血树中的身影,表情悲伤了片刻之后才再一次转过来回答我。

    “有两个选择,第一,我送你出去,这颗血树枯萎,里面的人也将死去,第二,你留在这里,永远沉睡于此,那么这颗血树也永远不会枯萎,他也永远不会死,但,他也永远只能被包裹在这颗血树之中,而你,则会无休止的陷入梦中”。

    “那你呢?”我正了下表情,反问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还有,你在我的梦中出现过不止一次,你又和我的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她沉默了下,脸上的表情显出了一丝无奈,说到:“我不会回答你这些问题,因为你没必要知道。”

    我冷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而在我这口气刚刚叹出,我面前的她便接着说到:“我或许会是你第三个选择,你或许会出去,但你将会失去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你也或许会懊恼一生。”

    她的这句话让我又拾起了精神,我看着她,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这时,她脸上的笑不在冷漠,而是洋溢出一种幸福的笑脸,并欢快的说道:“那我们就选第三种!”

    说完,她欢快的走到那颗血树跟前,回头看了看我。

    她的这一次回头,我却在她脸上看到了无比的哀伤。

    也不知为何,我的心脏紧紧的揪了一下。

    这种感觉瞬间即逝,她也在这瞬间扑向了那颗血树,那颗血树如同一片沼泽一般将她缓缓吸入,同时,她的血液如一条条红色的蛇,环绕着这颗血树盘旋而上,整颗血树的颜色在这时慢慢变得暗淡,最终变成了棕褐色,在这颗树的高处,即我能看到的地方开始长出了幽绿色的树叶,但这幽绿色的树叶之上却有鲜红的血液滴下,每一滴滴落在地上都会马上长出一株鲜红的小树苗。

    而此时,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愣住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所说的第三种选择将是以她的血肉为代价。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这种颤抖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愧疚,因为即使是我们在梦中相见,但还远远不足以让她这样的付出。

    在就在我愧疚的这片刻之中,地上的那些鲜红色的小树苗竟如绽放的烟花一般,从她的根部奔裂出无数的血丝,血丝如根须一般蜿蜒的朝那颗巨树缠绕而去,而那颗巨树被缠绕的地方逐渐褪去了那一层棕褐色如同树皮一样的东西,且露出来的也是这颗巨树最原本的血红色。

    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暂存了那种愧疚,以我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那颗巨树,而在我爬上去的那一瞬间,则感到了一股极其冰冷风扶着我的脸一阵阵划过,我的眉毛也在那一瞬间挂起了冰霜,我的手抓在树上就如同正紧握着一块寒冰。

    我不敢想的太多,也没有资格再去犹豫,顺势向上爬去。

    越往上,寒冷的气息越明显,身体几乎已经被冻僵,仅能做出的动作就是攀爬的动作,再多余一点点就好似能感觉到身体要碎裂的感觉。

    而在我爬到离地十几米的距离时,突然又是一股热浪袭来,这股热浪如一团火焰将我包裹,我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声音,有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从我的每一处关节处缓缓散发出来,钻心的疼痛刺激着我,让我寸步难行,即使我的心中有很多的不甘心,和愧疚,但身体已经不在受我控制。

    最终,我的意识模糊,身体后仰,开始掉落,落地之时就如同平躺进了大海,我能感觉到一层层波浪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扩散,一圈一圈。

    安静到了极致,我似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绕着我的耳朵发出“丝丝”的声响,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如,我正漂浮在宇宙之中一般,身体自由的漂浮荡漾。

    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依旧如此…”

    这声音在这空间中不断的回荡,又如千千万万的人同一时间喊出“你,依旧如此”,每一句都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如千刀万剐一般,我却无法反抗,我想大声的回应,我想大声的反驳,但依旧没用,那声音貌似永远不会削弱。

    我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哭泣,那是一种无奈,又是急切,又是愧疚。

    我无奈的是我无法反抗,我急切的是我根本不明白那一句话对于我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我愧疚的是我失去了她用生命为我换来的这一次机会。

    彻底的失去了,渐渐地,心已如死灰,渐渐的,我放下了所有的不甘,因为我明白,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将止步于此,现在,我唯一想奢求的就是想让我的哥哥石头再一次用那木板拖着我,那一幕场景或许就是最完美的幸福。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回忆着那幸福的场景,任凭那刺心的声音“游走”于我的全身。

    那幸福的画面越回忆越显得现实,慢慢的,那幸福的场景屏蔽了我的五官,隔绝了那些声音,我深深的沉侵在了这副幸福的画面中。

    画面越来越真实,就仿佛情景再现,我躺在木板上,他用绳子拖着我,我似乎已经听到了木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我似乎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气声,由衷的,我喊了一句“哥,你辛苦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噩梦初醒

    “嘣!”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震碎了我的所有幻想,震散了那所有刺心的声音,原有的一切又都会到了最初,所有的场景依旧,我,则是平平躺在地上,而,这时,在半空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球体,每一个球体都如心脏一般,一缩一张,频率忽慢忽快,像是每一颗都会随时爆裂。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又一声巨响乍现,一个球体爆裂,而裂开后,在那颗球体原有的位置出现了一只悬浮的马蜂,这马蜂足有拳头那么大,不停地闪动着翅膀,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最后在半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拳头大的马蜂,每一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像是我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它们瞬间向我飞奔而来。

    我虽静静的躺在地上,但心跳的速度已经到达了极致,额头的冷汗如倾盆的大雨,唰唰的往下流,可不巧的是,就在在这时,我喉咙中的口水呛住了我的咽喉,一声干咳从我的喉咙中窜出,顿时,蜂鸣的声音剧烈,一只只马蜂齐刷刷向我冲来,我也来不及再去看这些马蜂的位置,拾起身子就跑,用我全部的力气,用我最快的速度,边跑边喊。

    然而,全速的奔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蜂鸣声瞬间占据了我的所有听觉系统,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我只是感觉到后背突然的一阵灼烧感,便径直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微微抽搐,完全由不得我,而那些马蜂则据我一米之高,死死的盯着我。

    我以为是我躺在地上动不了的缘故,那些马蜂失去了移动的目标才悬浮在空中没有继续向我扑来,随后我才明白过来,是因为我的血。

    我的血顺着后背不断的向四周蔓延开,如滚滚的岩浆,血液中不断泛起血包,我周围的温度也在那一刻极剧上升,上升到我以为我就躺在火海之中。

    马蜂在我的上方悬浮了一会儿之后便纷纷散去,随之,我背后的血液开始极速的渗入到地下,就在一瞬间,那些血液顺着地面上的细小裂纹开始蔓延,速度非常之快,就如有东西引导“它们”一般,鲜红的血丝铺满了我所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这时的这里又一片死寂,难以想象的事情也还未停止,整个鲜红色的地面之上忽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珠,每一滴都圆润无比,“它们”更像是活了一般,开始在空中自由的游走,每一滴血珠划过之后都会留下一缕红色的痕迹,那痕迹没有即刻消失,如同满天的红色流星,一道一道。

    “它们”像是在勾画着一幅图,一副我很熟悉的画面。

    慢慢的,“它们”开始朝向我的正上方汇聚而去,最终汇聚成一滴拳头大小的血球,血球一涨一缩之后瞬间冲向了我的胸口,我的整个人就像是被重物砸击一般,手脚不自然的向上翘起,而在这之后,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

    我的身体像是就在那一刻瞬间的恢复,而我眼前的一切都让人叹为观止。

    一条条红色的细线,勾画出来的画面与先前那座城堡的内部结构一模一样,在我的两边有两排人佣,在前方有那个龙椅,龙椅上有那具干尸的身形。

    同样,“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响声干脆利落,仅此一声,同时,那貌似部队行进的脚步声又一次整齐的充斥在这个血色城堡。

    脚步声没有像之前那样停止,更没有想要停止的样子,而“它们”每一次的踏步都像是要踩翻这里一般,地上的碎石子在不断地抖动。

    随着这脚步声,那两排人佣动了起来,如机器一般僵硬,他们整齐的向前跨出两步,又整齐的单膝跪地,抬头注视着龙椅上的那个身形,而龙椅上的那个身形也在这时站了起来,他手指前方,有一种霸气威凌的感觉,几秒之后,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变得嘈杂起来,而龙椅上的那个人侧转身背对着那两排单膝跪地的人,随后,那些人统一低头,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就在一瞬间,每个人都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倒下,而是拔出匕首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随之,每个人都单手将自己的心脏举过了头顶,那些心脏如雨后的花菇渐渐绽放,随后,从花菇中爬出一条鲜红的小蛇,小蛇顺着他们的身躯爬了下来,一一爬向了龙椅之上的那个身形,那个身形一颤,血色饱满,一对鲜红的翅膀从他的后背展开,轻轻的挥动,他漂浮于空中,如魔王显世。

    那些人俑在这一刻化为了粉末,散落在地上,随之聚集起来,汇集成图案,圆月中呈现出一副夜叉的模样,而这夜叉则与寺庙中那座神像的另一半极为相似。

    龙椅上空的那个身形缓缓的转过身来,漂浮至那个图案之上,那副图案变得立体,犹如正在赋予生命一般,而图案之上的那个身形渐渐的实体化,鲜红的血色慢慢褪去,容貌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个身形蜕化成了一个俊郎的男子,而这男子的面容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努力的回忆,努力的联想,最终,我确认了下来,他,就是姜勋。

    我没有感到震惊,我只是好奇,好奇的是他与在我记忆中的样子有太大差别。

    记忆中的他面容沧桑,两眼无神,身形单薄,而现在,他如神灵降世,立于空中,英姿飒爽,而,我正在心中默默对比他前后的模样之时,心中生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想到了在我身体中的那只蚯蚓,那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蚯蚓,而是与先前我看到的那些小蛇一般,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或许与那些人俑相同,只是一个寄养的容器,在先前的记忆中,我的母亲抱着已经死去的我随他前去那座寺庙中,在那时或许就是他将这类似小蛇的蚯蚓寄养在了我的体内,从而用某种特殊的方法让我有了意识,或者说是他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将自己的意识共享给了我,而为什么我的生命连接着我的母亲与哥哥,这恐怕并不只是血浓于水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豁朗了很多,这是一个惊天的阴谋,所有的一切或许只为等待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场景。

    在我正在联想这一惊天阴谋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像是在呼喊我的名字,同时,我的大脑开始发麻,而眼前的这一场景变得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的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

    我的眼睛一阵刺痛,如被烈日灼烧一般,喊我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明显。

    就像是被一场噩梦突然惊醒,我睁开了眼睛,身体一个踉跄,倒退两步后差点摔倒。

    当我站立之后,冷笑了一声,梦境来的太突然,变幻的太自然。

    喊我的人就是黄鼠狼,他坐在那把之上,焦急的看着我,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冰层固定,且冰层还在向他的上半身蔓延。

    他看到我之后身子软了下,像是松了口气,这时,他吃力的说到:“记住,你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你掌握了所有人的生命,现在,也包括我。”

    话音落下,就在他想要给我一个微笑,而嘴角才刚刚上扬之时,冰层将他全部覆盖,他的所有就在那一刻定格。

    真是眨眼千年,我以为在那场噩梦之时已经过了很久,我以为那些事情都是正在发生的,且不知,实际只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

    黄鼠狼没能给我最后的微笑,但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信任,与我的哥哥没有太大差别,也或许是他对我哥哥的信任无坚不摧。

    我冷静了片刻,我明白,先前的噩梦不是虚无的,我也转身将去迎接那即将发生的所有。

    而在我转身之时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人俑愣住了,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那些人俑之中有些身形面孔与我和我的至亲极为相似,这,又一次将我的心拉回到了那噩梦中的场景,让我心中有了一丝惊恐。(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赤纳湖旁的村子

    这算是验证了先前的梦境,但同时也让我疑惑起来,这些人俑是怎么样形成的?

    人工雕刻?那又是什么时候雕刻而成?我目前无从考究,更没有什么线索指引我,但我确信,那一幕不会发生,因为我即将打乱所有的事件。

    我深吸了口气,继而叹出,回头看了看身后,继续向前走,走出了这里,外面的一切都如我们刚进到这里时一样,同样的树木及房屋,同样的布局,而在我走到那个高大的门楼之下时忽然身后一个千斤巨石落下,封住了这座门楼,而此时,刮起了大风,大风阴冷无比,冻得我双臂交叉,将自己紧紧抱住,我抬头看向那门楼之上的牌匾,这时,牌匾不再是光秃秃的,牌匾上面刻了三个古文字,可惜我只能猜到中间一个字,应该是“魂”字。

    我大概观察了几分钟,随之就继续向前走,风很大,走的很吃力,而我走出大概二十米左右时,突然想起,我的位置是在地下,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

    可正在我疑惑之时,风突然停了,心头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窜出,我缓缓抬头看去,在我头顶隐约有红色的雾气已经开始慢慢凝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我跑赢了“它”,当我到达那扇向下打开的石门之时,我的身后一片红色的树苗如火海一般,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同时,有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我等你回来……”

    那是董开元,是他的声音,我很诧异,他竟然还活着。

    虽是如此,但我没在犹豫,两次跳跃之后我抓住了那扇门的门环,爬了上去。

    几分钟后我到了那只巨大的蜘蛛下方,在那蜘蛛的旁边那种顺滑的卵还在,我钻了进去,这时有一种在淤泥中游泳的感觉,虽然有些吃力,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向上走。

    不久之后,我便游到了赤纳湖中,这时的赤纳湖不像之前刚踏入那么浑浊,反而很清澈,在我的头顶仅上方,有一层微微浮动的图案,就像是一张透明的纸张一般。

    图案整体是圆形的,像是荡起的水波纹,一圈一圈,每一圈都黑色的,而每一圈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圆,像是很多文字排列而成,同样,那些文字我不懂,但我知道,这或许就是我哥哥当初说的封印,只有打开它,我才能靠着他所说的泉眼的冲力浮上水面,但,问题是当初我哥哥没有告诉我们打开着封印的方法。

    在苦思冥想之际,我感觉到自己后背有什么东西在游走,随之,我看到一滴滴鲜红的血液缓缓飘向了那个封印,这时,封印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搅动了整个湖水跟着一起旋转,渐渐的,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空心的水柱,水柱直冲向湖面,我能看到此时外面刚烈的阳光。

    突然,从我的脚底之下,一股极大的冲力直接将我顶了起来,也在这一刻,我知道,在几秒钟之后我将会被顶到这赤纳湖的湖面。

    意料之内的结果,我被顶到了湖面,刚烈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视线朦朦胧胧,但隐约还是看到了一些人的身影,他们像是在跪拜,而这时,我的眼睛实在是顶不住这刚烈的阳光,一刹那间,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彻底失明。

    片刻之后我只觉得有人将我驮了起来,随后便没了意识。

    等我醒来之后,我躺在一张床上,我的眼睛上涂有一种很黏的东西,是用一层包裹着。

    我轻轻的问到:“有人吗?”

    立刻,我的身旁就有人回答:“有有有,您醒了?”

    我问说话的那个人我在哪里,那人说是他们的村子,就在赤纳湖旁。

    这时,我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惊问到:“哪里?村子?湖边的村子?”

    这么惊讶是因为我知道,在我们当初来到这里时,这里除了沙丘也就在没有其他的东西,而那个人竟说了“村子”两个字。

    这时,我身旁的那个人呵呵笑了下,不紧不慢的说到:“您别误会,听我给您慢慢慢慢说”。

    “我们的村子很久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具体多少年现在恐怕已经没人说的上来,您的疑惑我能猜到,在您所知的这里可能就只是有这么一片湖,而你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湖的旁边一直有一个村子,只是这村子一直都被黄沙所淹没,只有到了特定的月份,这里会刮起一阵巨大的沙尘暴,沙尘暴卷走了这里的沙子,我们的村子才会显露出来,而这个时间就是每年正秋的月圆夜前夕,过后十五天,这里会再次刮起那沙尘暴,之后,这里又会变为荒漠,而我们则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回到这里,等待这个时刻,等待你的出现。”

    “我?”我再次反问到,那个人笑呵呵的继续回答:“前面说过我们每年都会来这里,其实这是因为我们先辈们留下的一个说法,也算是一个传说,这传说大致讲的就是赤纳湖中有个神明,这神明曾守护过我们的祖先,但我们的先辈却触怒了神明,所以我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前来祭拜,而且这说法中还讲到神明终有一天会再次出现,为我们祈福,不过,这说法慢慢传下来也就没有多少人相信了,现在也就剩下我们这些半百的人还会信奉。”

    我大概听明白了一些,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我轻声笑了下,礼貌的说到:“大叔,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出现,但是这的确是个巧合,而且,您看我,哪里有神明的样子?”

    那大叔嘿嘿回应:“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也是刚摆开架势祭拜你就从水里冒出来了,这即是巧合又是缘分,再者也不会有二十几岁的神明不是?”

    我与那大叔在此刻都哈哈笑了起来,但是,在笑声停止后,那大叔问了一句,“我们只是很好奇,这个地方只有我们族内的人才知道,而且这地方又在大漠深处,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而且,你身上还有伤。”

    他的这一问不仅让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连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不是个很会撒谎的人,这时我结结巴巴的东说一下西说一下,把我们来到大漠的过程挑挑捡捡的说了一遍,说出的内容就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这位大叔却像是听懂了,一直点着头。

    我们大概又聊了半个小时左右,之后那大叔让我先休息,说等会儿饭好了再过来,于是,我又倒身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到有一丝凉意,慢慢的清醒过来,而也在这时,我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声音听得出是那个大叔,大叔带来了饭菜,隔着门我都闻到了香味。

    吃过饭后,那大叔为我解开了包在眼睛上的布条,随后清洗了下眼睛,我的视力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那个大叔年过半百,看似刚硬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他的面容非常和善,笑起来后让人有种亲切的感觉。

    那大叔名叫“达瓦的迈”,是目前他们整个族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族长。

    我问达瓦大叔他的年纪应该还不算太大,为什么就会是族中年纪最大的。

    达瓦大叔沉默了下,有种想说又不想说的感觉,我看他有些为难,打了个岔,想着转移话题,但是,片刻之后他说出了他们族中一个公开的秘密。

    在他们祖先一辈就是生活在这里,说是受到了神明庇护,平均每个人都能活到百岁以上,但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赤纳湖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当时正是月圆之夜,本是晴朗的夜空,圆月高挂,可是突然却起了大风,大风之后圆月变为了血月,血月之后乌云密布,赤纳湖水开始翻滚,翻滚之后,乌云遮住了血月,湖水也平静了下来,而此时就是达瓦大叔所说的奇怪的事情,乌云本是遮住了月亮,但湖面却不知为何会有那血月的倒影,而听他的描述是这血月的倒影中有浮现出一圈一圈的文字,飘忽不定,随后湖面再次翻滚,乌云散去,明亮的月亮也不在是血色,可湖面之中却没了月亮的倒影。

    随后的第二天,就有三个人陆续从这这湖水中走出来,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那三个人在一个夜晚之后陆续离开,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这里就刮起了巨大的沙尘暴,他们的先辈们无奈离开了自己的村子,而离开后他们发现族人中凡是超过五十岁的人面容都衰老的很快,一天一个样,顶多两个月,这些人就会死去,最初,他们的先辈们以为他们得了什么怪病,可最后怎么治都治不好,后来有人说是赤纳湖中的神明发怒了,所以也才有了之前的那个传说。

    达瓦大叔说完后叹了叹气,表情看似特别沮丧,他摇了摇手让我早些休息,之后便离开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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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往事介绍:
一批外乡人的到来改变了整个村子,仅存的我却身中奇蛊不得已踏上亡命之旅,一次次的生死之间唤醒了我沉睡中的记忆,一次次的噩梦循环不止让我确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秦岭往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秦岭往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秦岭往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