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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岐峰     第一至尊txt下载     第一至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另外的两张龙语图

    女拍卖员拉开的黑布下,展现出的是两张图纸样式的东西,封羽离得有些远,看不大清。

    不过,前边的一干人先是发出了阵阵叹息,光从反应上来看,那两样物件一定不会简单。

    女拍卖员很惬意的将两样东西立了起来,并非常温柔的示意前边的人坐下,别挡着后边人的视线。

    当封羽全眼看到东西一瞬间,心头就是一紧,那两样东西它非常眼熟,几乎是不可思议般的以这样方式出现在封羽眼前,那东西是龙语图,观山龙语图!

    封羽记得封家的两封龙语图在老爹手里,龙语图共计四份,另外的两份,封羽一直以为是在张满月哪里,这嘉义拍卖行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连这东西都能搞到?

    张秀贤对龙语图也是熟悉不过,当年他舅舅吕广成从山西南爬子那里得来的消息,用了九条人命才弄出来的一张龙语,现在这张图和封家早年挖出那份,一共两张都在封清手里,加上拍卖台上的两张,四张全都出现了。

    张秀贤给封羽使了个眼色,低声怒骂:“诶,我靠,什么情况?你老爹怎么把这东西给卖了?那不行啊,里边还有一张是我舅舅找来的,卖下多少钱得对半分账。”

    封羽没空和张秀贤计较这些,他回了句,“你他娘的仔细看清楚,这是另外的两张,不是我爹手里的。”

    二人的话说的声音很低,生怕外人听见,但实际上,张秀贤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白染问了句:“这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啊,不,不知道。”张秀贤赶忙回答。

    “这是龙语图,封小爷你真不知道?”白染反问。

    张秀贤吃惊不已,“诶,我靠,你,你怎么知道这是龙语图的?”

    “说来话长,我白家一直都在寻找龙语图,我想,这应该是张满月让我们来的真正目的。”

    白染的语气突然就变得非常严肃,搞得封羽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现场的哗然声接踵而至,在场人里不乏有见过世面藏龙卧虎的高手,虽说这件东西最终是属于盘子曹的,但在古玩界里,见识和阅历才是最重要的,今日在场的人,算是见证。

    盘子曹说罢就走上了台,女拍卖员很有礼貌的行了个礼,虽然是洋拍卖行,但在中国的地界上,兴的还是传统礼仪。

    盘子曹年纪大约六十来岁的样子,人很精神,大概有钱和修养的缘故,整个人的气场十足,似乎要比封羽老爹还显得要沉稳一些,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佬级人物。

    盘子曹上台后先谦逊的朝台下行了个礼,然后风姿卓越的女拍卖员将话筒递到了他的边上,他开

    口言道。

    “诸位今日承让,曹某人不胜荣幸,这几件藏品价值与意义实属是上上乘,实不相瞒,这两张龙语图,曹某人心属已久,今日得之,乃是人生一大喜事。”

    在场的人中似乎都在为盘子曹得到这几样物品而感到欣慰,倒像是这几样东西落在盘子曹这里,让人最是心服口服,盘子曹早年在京城里是有几把刷子的人,近年销声匿迹了些,但京城里无不买帐的。

    盘子曹接着给众人讲解到:“诸位,我曹某人混迹江湖多年,唯有两件心事不能解,这其一已解了一半,龙语图乃是中华瑰宝,上边的内容涵盖无尽玄机,据说此中有天机蕴藏,曹某人最早听闻此物是在一次盗墓活动中,从一帮盗墓贼口中得知的,想起来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关于龙语图的起源我就一直都在追寻,但无异是大海捞针,无迹可知。”

    盘子曹做为京城古玩界泰山北斗级人物,一直都是风向标式的人物,人们对于他的话自是全然相信,封羽也知道,如果连这样人物的话都不知龙语图的下落,那其他人也绝不可能会有别的信息寻到。

    聚光灯照在盘子曹身上,俨然成了他的个人专场,但下面的人无不厌烦,甚至希望盘子曹能多讲一些。

    离拍卖台近的人便在下边问道:“曹老,您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要不我们帮您看看,能不能解决?”

    盘子曹在台上淡淡一笑,“感谢关心,但剩下的这件事,恐怕曹某人余年是看不到了。”

    “曹老您不妨说来一听。”下面也有同样疑问的人,跟着一块在问。

    “好,既然盛情难却,那曹某人就说说。”

    盘子曹换了个语气讲道:“现我中华民族正值水深火热之中,南方未定,北方一片混乱,而国外势力虎视眈眈,我曹某人最大的忧惑便是于此。”

    下面传来一阵掌声响起,“曹老忧国忧民,但愿曹老余年能够有实现夙愿的一天。”

    “国之将亡,夙夜尤叹,老夫常告诫家中子孙,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盘子曹说的不禁潸然泪下,这份气度和风骨一般人是绝难有的,这与他的经历和人生阅历有很大关系,盘子曹是晚清时期的人,思想是老传统的一套,国破山河,名不聊生,他最想看到的自然是国泰民安,和乐升平。

    场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封羽霎时间对这位台上的年过六旬的盘子曹肃然起劲敬。

    盘子曹举手示意让掌声先停下来,他露出一个笑容,一旁的女拍卖员则是和封羽一样的表情,接着就听盘子曹继续说:“好了,诸位,言归正传,这龙语图实乃是极其难得的

    宝贝,曹某人愿意将其中的渊源透露一二给各位。”

    场下又是一阵喧闹,封羽心中好奇的紧,关于龙语图,这位盘子曹能说出些什么来?

    待喧闹声静下来后,周边亮起了一圈暗灯,为的是烘托气氛。

    “说及龙语图,就必然要提到一个必须要说的,观山太保,在大明朝时,那是风光一时,龙语图便是观山一门所留,观山龙语图,才是其真正全名。”

    张秀贤给封羽使了个眼色,“说你呢,小封爷,你们家祖上光荣啊。”

    白染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觉得盘子曹话里有话。

    “而观山太保一门之所以能够红及一时,奥秘也在当中,龙语图中藏有一个巨大天机所在,而且从图上的内容便能知我华夏大地风水龙脉兴衰走向,此中意义诸位可知?换句话说,明朝龙脉在北京,清朝的龙脉在东北,这是改变王朝命数的重要的东西所在。”

    台下有反应快就讲:“曹老,那有这东西还不得飞上枝头变凤凰?”

    盘子曹呵呵一笑,摇头道:“此言差矣,龙语图虽出世很早,大约在南北朝时期才有,但观山一门也才在明朝时风生水起,观山龙语图上的内容非是一般人能解,而且,自古就有天道轮回之说,谁当皇帝这事儿,不是靠的这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又有人问:“那曹老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就是我先前说过的,早年里参与的一次盗墓活动中得知来的。”

    盘子不准备再继续说下去,他将话筒递还给了女拍卖员,自己鞠了个恭就走下了台去。

    本来这种事情就是自愿的,盘子曹就是不说什么,将东西带走也是人家的权利。

    然而,封羽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盘子曹所说的一次盗墓活动是什么呢?为何能从这里边得知龙语图的下落,莫非也和封家有关?

    盘子曹下去后,张秀贤一个劲儿的吹捧,“悄悄人家,器宇轩昂啊,盘子曹不愧是古玩界的风向标,有他在的地方,必定都是价值不可估量的宝贝,这家伙今儿捞着不少宝贝,诶,封羽,你怎么看?”

    封羽瞅了眼张秀贤,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能抢的过一样,“怎么看?能怎么看?人是泰山北斗,我还能公然竞争吗?”

    “别介儿,我不是那意思,你能不能争的过盘子曹,我还不清楚吗,我是说,人得了三样宝贝,玉嵘鬼玺,活铜俑,还有龙语图,哦不,是观山龙语图,你他娘的不会是忘了什么吧?”

    封羽撇开白染,拉过张秀贤说:“你他娘的是不是傻?这地方人多眼杂,有啥问题,咱回去再讲。”

第二百六十章 盘子曹的神秘邀请

    张秀贤明白了封羽的意思,这时,场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女拍卖员说道:“感谢的各位的到场光临,今日嘉义拍卖行的所有物件全部拍卖完毕,让我们恭喜曹老。”

    掌声再次响起,封羽实在搞不明白,东西都不是你的,这些人跟着瞎起什么劲儿,是心甘情愿的吗?

    “稍后拍卖品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在后台供大家再次欣赏,好了,今日的拍卖会就此结束,诸位请便,我们下次再见。”

    女拍卖员说完潇洒的离去了,封羽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连人下去时的背影都分外迷人,封羽一直盯着人看到彻底消失,场子上又一次吵杂了起来。

    而盘子曹下台很快没了踪影,台前热轰轰的一片,大多数人在为盘子曹刚才的那番话儿热议,封羽一点不担心龙语图的秘密就此泄露出去,因为,根本没有可值得泄露的内容,本身龙语图连封家人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秀贤对封羽说:“怎么?走着?咱先去好好看看那几样东西去?”

    嘉义拍卖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防止恶意竞争,凡是被包场拍下的物品,在场拍卖者都有机会在拍卖结束后,有半个小时的展出时间,一是为了证明拍卖行与卖家间的关系没有作假,恶意推高或是营销手段,二是为了古玩界的和平发展,好东西不能只一个人藏着,拿出来大家看看才是真理。

    白染倒是不客气,最先站了起来走出去,他回头和二人说:“走啊,还楞什么?等下人多了,怕是都挤不过去。”

    “嗨,白少爷是个爽快人,这点我喜欢。”

    三人一路到了后台,三样物品规规整整的放在后边,每个物件旁都有四个女工作人员看护,十二个女子训练有素的样子,各个身材样貌都差不离,封羽也是奇怪,嘉义拍卖行难不成就没个男的?

    封羽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两张龙语图,他对这东西并不陌生,老爹手里的那两张图与之基本上相似,而在《意山公笔记》中,封羽也看到了封长门所画的龙语图,内容基本上无所差异。

    要知道,当年的封长门的手中是没有这几张图的,封长门在笔记中所画的图解,多数是来自于八阶幻方推演,不得不说,二者所得内容几近相同,然而龙语图却是老棺山人所布,究竟前人在此中蕴含了什么,还有待进查证。

    周围了除了封羽他们三人外,绝大多数人还在探讨着刚才的问题,但都是属于门外汉看热闹,里边真正的门道没几人是知道的。

    而这时,走来了一个让人十分意外的身影,盘子曹从后头的某处地方过来,他直奔而来的人便是封羽。

    张秀贤和白染都很是诧异,盘子曹走过来道:“观山太保,你是小封爷?”

    封羽更加吃惊,心想在自己脑海里,似乎不认识这盘子曹才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头次见面。

    “不敢,不敢,曹老您知道我?”

    盘子曹一笑,“大名鼎鼎的观山太保,我岂能不知,你当我曹某人真傻?龙语图全称叫做观山龙语图,就是你封家的老祖宗留下的,我说的对也不对?”

    封羽开始对盘子曹有了很大的兴趣,这人的深度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曹老见多识广,您说的没错。”

    边上的十来个女工作人员听完这些后,将目光聚集在了封羽身上,盯得有些不大自在。

    盘子曹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跟我到这头来,我有话和你说。”

    封羽顿时觉得,这位盘子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既然是他这样的人物相邀,绝不会说些没用的废话。

    跟着盘子曹,他们就到了嘉义拍卖行的后边,这地方有专门为贵客准备的独立休息室,里边的构造也是极尽奢华,在嘉义拍卖行这儿,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叫个事儿。

    在对开的大门后边,是块仿古的木雕花玄关,里边是处大约四五十平的厅堂,红毯铺地,老式的桌椅茶几,摆件挂件都无不彰显一种气氛,这些东西不会有假,两个立着的大青花瓶应该价值不菲,连边上架子里放着的文玩墨宝也属罕见珍品,外加墙上挂着一幅长画《鱼鸟兽图

    》,这地方随随便便拿几样物件出去卖,估摸着都得能发了。

    几人入座后,上来一个女工作人员上了壶上好的茶水,之后便关门离去了。

    盘子曹不紧不慢的将壶里茶先洗了一边,他是长辈,自然不会给几个晚辈倒茶,弄好后就将茶壶放到了中间。

    张秀贤在底下给封羽指点,说:“看见那壶没?流云文描金的,一看就他娘是御用的物件,搞不好还可能是宣统帝当年泡茶用过的东西。”

    盘子曹开口说道:“能叫你们来,必然是有要事要讲,那位是白家的,他可以留下来,至于这位,封小爷就看你意思了。”盘子曹指的是张秀贤。

    “诶,别介啊,怎么还不兴的我在边上旁听了是怎么?这北京城大大小小可都有我一席之地啊,曹老爷子,您不能瞧不起人。”

    “不是我瞧不起人,是事情涉及到一些家族内部的问题,由不由你听,得看封小爷的意思。”盘子曹很客气的解释。

    “嗨,既然是看封小爷意思,那这事就简单了,封家事我门清,是不是啊,小封爷?”

    封羽没说什么,示意盘子曹继续。

    盘子曹便说了下去,“记得我刚才在台上说的什么吗?那龙语图是我早年在一次盗墓活动中得知,我要和你们讲的就是那次的盗墓活动,准确来说,它应该一次史无前例的盗墓行为。”

    没人去打断盘子曹的话,封羽三人坐着听着,白染坐在最后边,神态表情里有似许的紧张。

    盘子曹原来的名字叫曹盘子,以前的穷,人没什么文化,名字都是随便起的,后来他跟了位师傅,学了门手艺勉强维持着生活,学的是器物造旧,说白了就是造假,把上月刚出的一批瓶罐,做旧成宋朝或者汉朝,虽然不体面,但是利润巨大。

    盘子曹十几岁入行,要想做旧做的像,首先得了解各个时代器物的特点,十几二十年下来,经验丰富且老道。

    基本上由他造旧的物件**不离十都能出个好价钱,盘子曹也是因此发的名。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史无前例的盗墓行为

    人永远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该着背的时候,烧香拜佛都没用,喝口凉水也一样塞牙。

    那年该着盘子曹倒霉,在与洋人做交易时,被清兵查获,洋人是个怕事儿的主,立马就交代出了盘子曹,本来不是件大事,盘子曹出手给洋人的东西是件镀金的唐刀,是盘子曹做旧出来的器件,值不了几个钱。

    等被抓到大狱后,清兵开始对盘子曹兴师问罪,正值清末年间,老佛爷对古墓里的东西出售给洋人恨之入骨,下令严查走私。

    镀金唐刀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刀身在镀金层下,不腐不坏,刀柄用的是绝种黑玉,刀鞘是北疆伊犁木,乃唐朝进贡的特殊物品,这把镀金唐刀不论从何种角度看,都像是刚出土不久的东西。

    尽管盘子曹再三解释,说这刀真是自己做旧下的,里头的东西都是作假,完完全全是骗那洋人钱的,还说他们抓错了人,声称自己这是在替大清朝收那些洋人的税。

    但无奈盘子曹的做旧的功夫太高,弄假成真,竟没人信他,甚至还请了位懂些古玩的人来掌眼,却也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一口咬定这东西就是件真品。

    盘子曹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哭该笑,镀金唐刀的价值太高,论起罪来,他恐怕是个要杀头的大罪。

    再后来,有人给盘子曹出了计谋,叫他死不认罪,能拖一天是一天,这么做的是在等外边的同治皇帝驾崩,到时候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盘子曹的死罪就能逃。

    盘子曹是个硬骨头,天天饱受牢狱之苦,等狱卒对他的兴趣耗尽了,就算是熬了过去。

    小半年过去后,外头果然传来了消息,同治帝驾崩,盘子曹盼来了希望,同年光绪帝即位,大赦的当天,盘子曹就被人保出大狱。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再出来的一天,有时候,人生是需要在绝境中重获新生的。

    而保释盘子曹出来的人,来自于一个神秘组织,救盘子曹出来是需要他去做另外一件事。

    盘子曹出狱后就被人蒙着眼睛一路带到了一个连他到现在都没找着的地方,路上他被下了蒙汗药,药量下的十足,一连睡的是昏天暗地,醒来时已经到了地方。

    用盘子曹自己的话讲,他所到的地方是个盗墓贼们云集的地儿,他们要在此地寻找一样东西。

    盘子曹还说那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盗墓行为,各行各业的人都来了,有盗斗的,有当兵的,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来的江湖人士,各个身怀绝技,人数之多足有几千人。

    张秀贤实在不信,一直以为是

    老爷子老糊涂记错了,“曹老,您老确定没有记错吧?几千人?一个师?这他娘的会找什么呢?”

    盘子曹深沉的说:“你们或许不信,当时的我也一样不信,还以为是自己在大狱里关的神志不清了,然而,这些人确实是在盗斗,因为身份关系,盗斗的内容我一无所知,然后我被带到了一处帐篷内,每日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工作。”

    封羽对盘子曹的话感到非常吃惊,有些事情不是偶然的,历史的必然,一场大的阴谋背后,总会有必然存在,封羽总觉得,盘子曹所说的这次史无前例的盗墓行为,定然不是巧合。

    盘子曹是个对古物吃透了的人,他的见识在北京城古玩界杂学界,是出了名的,他从师傅那里学来鉴赏书画玉石铜绣木瓷八大品的技巧,加上多年的经验,只用了半辈子时间,就达到了一种与古玩天人合一的境界,一件真品,在他手里边看上半个时辰,就能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盘子曹被带到那里是必然的,因为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能有他这样本事的人。

    盘子曹每天就在帐篷里复制着各种东西,那些物件一看就是刚出土的,而盘子曹多数复制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文书,上边的文字他从未见过,应该不是汉人用的文字,反而像是西北少数民族的文字,从这些东西上来,盘子曹推测自己可能身在西北地区某处。

    他的生活基本上是属于被软禁的那种,外边的人不许他离开那片地方,并说等这里的事情完事后,会给他一大笔酬劳,后半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

    盘子曹从狱中出来,实实在在的穷光蛋一个,有人保他,还给他钱,他就再没起疑心,复制东西是他的擅长,只是时间长了难免烦躁一些而已。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盘子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复制出了多少件东西,每天做完后都会有人进行打包编号,然后不知道运送到什么地方去。

    有一次盘子曹接着出来放尿的功夫,在外边见到了一些他以前从没见过的人,像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他们共有四人,有两个盘子曹在回了北京城后曾见过,是封家和白家的人,另外两个他从未见过,其中的一个只听别人喊他叫“总督”,他是朝廷的人。

    这让盘子曹十分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墓把朝廷的人和一帮子江湖人士能凑都一起的?

    光绪元年,能够称的上总督的人并无几位,当时的直隶总督李鸿章,是清庭炙手可热的人物,盘子曹不敢确定自己听到这位总督是否就是李鸿章本人,像他这样的人,是很难见到直隶总

    督的。

    在往后盘子曹战战兢兢的又在那里干了半年,他在一年时间里,几乎没有离开过那片地方,而且隔三差五就有许多的东西送来,大部分都是些文书竹简,偶尔有些别的,经他手都一模一样的复制了一份出去。

    这些东西从何而来,盘子曹从来没敢问过,只从物件里推测得来的一些事情。

    他觉得这地方,一定有个很大的古墓,甚至是古墓群,从送来的东西里可以确定,这里边有古籍,有书信,以及少数民族的文书,包罗万象,这处地方八成就是个十分巨大的古墓群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头。

    再从他多数复制的东西里看,这些人要找的某种信息,极有可能就隐藏的文书或者古籍里。

    盘子曹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在这里一年见过的古籍要比他学了二三十年见的都多,他每天一直不停的复制奇怪的古文,推测意义、用途,并试着翻译过里边的内容,但最终都不得结果。

    他几乎不见外人,工作压力巨大,长时间处在极端焦虑下,身体素质越来越差。

    直到有一天,东西不再送了过来,有人过来告诉他说,你可以回京城了,这种压抑的生活忽然被打断的瞬间,盘子曹始料未及,甚至还有些不适应,等他的焦虑缓了缓后,他尝试着走出帐篷。

    这是他来这里一年第一次见到外边的样子,群山峻岭,参天大树,这地方远离人烟,眺望远山,能看到云山雾绕,山中纵横着横亘翠绿的植被,那种绿,与南方的浅绿不同,与北方的茂绿也不一样,而是一种绿的恰到好处的深绿,比幽绿只差那么一丝一毫,整个区域彰显出极度顽强蓬勃的生命力。

    崇山峻岭间的空气极度清新,他感觉自己要重生了。

    然而,盘子曹的心里却有了一个更大问题,他起初以为这地方是在西北,但西北地区很难会有这种山所在,所以不可能是西北,北边也不大可能,因为这一年里,这地方基本上没有下过雪,这点上来推测,似乎是在秦岭以南的地区。

    于是盘子曹在最后逗留的几天里,做了细致的分析,结合一年太阳升起落下的时间来判断,这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川湘一代地区,因为没有时间日期,盘子曹也不知具体是几月几点,只能有个大致猜想。

    盘子曹是古玩界的老手,对古墓的了解自是门清,他发现四周所有的地方里,没有一点被挖掘的痕迹,如果真是有古墓群在,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如斧劈刀削的山岭上,出现大规模古墓群的几率基本趋近于无。

第二百六十二章 峭壁上寻找的东西

    在最后临近要走的几天里,盘子曹在周围闲逛,当然这个过程全程都没有离开外人的视线,他这时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么美丽的一处地方。

    因为周围的树很大,并且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所以盘子曹推测,那古墓群所在的地方或许是在更深处的地方。

    盘子曹十分好奇,有天他摆脱了监视人的范围,偷偷爬到了山的里头,翻过一个山腰后,后边的山势全都变成了直耸的峭壁,像是从山的中间被人拦腰截断了般,剩下一个几乎完全垂直且凹凸不平的岩石面,上头的山林树立,在某处位置,有条小的水流倾斜下来,飞沿了有三十多米,落下来的水花飞溅有几米高。

    盘子曹很是诧异,眼前的情形明摆是一处经过加工的,这地方形成的峭壁,极有可能是因为风水改道的缘故,想必这地方原先是有条河流瀑布的,他向峭壁望去,一连几公里完全看不到头。

    而在峭壁上,盘子曹看到许多留下的绳索,峭壁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人,同时,峭壁上有无数的洞口,如同蜂窝一般,盘子曹看到此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所复制的那些文书古籍和古墓出来的东西,都是从这地方来的。

    盘子曹看到整个峭壁上的洞基本上被勘探了大半,有些绳索已经作废了许久,场面上非常震撼,盘子曹一时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不是人能想象到的画面,实在太过震撼。

    所以,盘子曹称那次的盗墓活动为史无前例的,规模之大,人数之多,是盘子曹见过最厉害的一次。

    在古时候,尤其是在川湘一带地区,繁盛于多种宗教,李白曾写过一首《蜀道难》,蜀人多修道,便多了许多寻仙之人,他们会为了得道升天在山顶上找个洞穴爬进去修道,这些人往往不会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并且不带食物和水,其下场只有一个,在洞里被饿死。

    川湘地区有很多传说,为了修道成仙,用决绝的手段爬上山头,但他们随身都会带着一些修仙的古籍,一来二去,一些有仙山

    气息的山头,就会累积下许多历朝历代修仙者的骸骨以及古籍。

    盘子曹几乎可以确定,他复制的东西,就是这些了。

    但这伙人找了大半还没有准备要走的意思,盘子曹知道他们是来找东西的,难道要找的东西不在这些当中?还是手他们有了新的发现?

    盘子很想一探究竟,可时间上不允许,一旦被人发现他莫名失踪,是要出大事的,得罪这些人,定没有好果子吃。

    一想到连总督大人都亲临现场了,这期间的事情便复杂,不言而喻。

    就算于此,盘子曹仍旧没敢问出半个字来,他回去后一切照往常一样,那四位领头人他再没见过,至于听到的总督大人,是不是当年那位直隶总督李鸿章大人就不得而知了。

    盘子曹两天后离开那个地方,就在临走前的当晚,事情又一次发生了变故。

    人有的时候非常矛盾,许多事情在事后才想起当时应该如何如何,盘子曹后悔自己来这一遭不明不白的就离开了,但他是真的没有那个雄心豹子胆,得一笔钱回去过着惬意的生活不好吗?可好奇心真的是害死猫,盘子曹认为这地方的神秘让他无法那么做,他很有可能接触到的是一个一般人一辈子都不会碰到的机密。

    就在当晚,应该是峭壁那边出了大事,营地里忽的起了喧哗,十几个满身是血的人被抬了回来,霎时间,寂静的山里乱成了一片。

    盘子曹被人安排连夜复制几份重要东西,拿到手后,东西上沾满了血,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些人刚带出来的物件。

    盘子曹翻开两件文书下的东西,便看到了一样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张龙语图,盘子曹通过多年的经验认出了上边的龙样,是条发艮龙!

    最外头的那本古籍已经无法看清原先的字样,上边被鲜血侵染,能看的出来,这样的出血量,必然不是一个人的。

    这是盘子曹头次见到龙语图,他知道这东西上还另有隐藏,这点是在盘子曹复

    制的过程中发现的,盘子曹精通各样器物,绘制龙语图时,明显是少了东西的,而且图上这幅是条发艮龙,古人讲究四极为鐏,入地云鸣,发艮监山,四龙是方位上的风水龙。

    盘子曹以前跟着师傅时曾见过一副类似于的图样,所以他对这东西较为熟悉,一眼便认了出来。

    盘子曹心知这东西是用人命带出来,复制时格外小心,用了一夜功夫,将其完完全全刻画了出来,他深知这东西的价值,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盘子曹装作没事一样,完成了工作,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来送他出山了。

    临走时,他让人叫到了营地外的帐篷里,外边全是清兵,里面的人让盘子曹签了协议,内容大概就是要守口如瓶什么,当时的盘子曹太紧张了,以为这些人要过河拆桥,人家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画押签字一系列活干的没有半点犹豫。

    出来后盘子曹回想里边人的身份,好像还真是朝廷里的人物,他庆幸自己虎口脱险,这些人愿意放他一马,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是留着他还有用处。

    回了京后的盘子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人监视着,他早也决定将那次的事情忘个干净,只字不提,一心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再往后,盘子曹借助给他的酬劳起了家,名声越来越大,盘子曹知道,他那次参与的事情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自己要想永久的保平安,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名声大燥,人站在一定高度后,若是突然消失死亡,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盘子曹笃定他们不敢这么做,所以,他便有了今日之景。

    直到1911年,清政府覆灭,监视他的人就再没出现过。

    听完了盘子曹的讲述,封羽说实话是受宠若惊,这故事的信息量巨大,要真是深挖起来,怕是牵连众多,但好在的是清朝已经亡了,这事儿要真查起来,也不是什么禁事儿。

    令封羽更加不解的是,以他盘子曹的这样的人,如此秘密的事情,为何要和他们几人讲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封门贵与白守堂

    盘子曹的经历确实匪夷所思,封羽听后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他封家这些年盗斗下墓的,在盗斗界能排的上些名号,但如此巨大的一件事儿却一点都没听说过。

    封羽朝盘子曹问:“曹老,您说的这些想想的确不是件小事,您当年看到的那张龙语图,就是拍卖的这两张?”

    盘子曹摇头,“不是,当年只看到一张,另一张监山龙我也是头次见到。”

    张秀贤表示不解:“诶,我说,曹老,这不对,您老平白无故的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这有问题。”

    白染坐着什么话都没说,封羽也早意识到这点,“曹老,有什么话,您就直说了吧。”

    盘子曹苦笑了下,老脸上显的非常无奈,“哼...你们当我愿意说吗?要不是应允了别人的条件,我懒得跟你们这帮小鬼废话。”

    盘子曹顿了下,接着说道:“好了,过程我已经讲完了,至于听不听的明白是你们的事情。”

    “诶,什么意思啊?我说,曹老,您老这么大年纪了,不兴的骗我们这些晚辈吧?您答应谁的条件了?”张秀贤急着问。

    盘子曹到底是老江湖,他忽然换了口气,“这个我不能讲,该听的你们也都听了,剩下的请便吧。”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盘子曹瞬间和几人距离感又变的很远,他身上的那种不染之气让人畏惧。

    封羽和盘子曹讲条件说:“曹老,既然你也是受人所托,有什么话就说明白了,我只有两个问题。”

    封羽说着站了起来,挡在路中间,一副耍赖皮的样子,你今天要是不说,咱们谁都别想走。

    要说耍赖,再痞也痞不过张秀贤,这家伙跟军队打过仗,在首长手下没少学到精髓。

    张秀贤把凳子往出一拉,直接坐到了路中间,还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跟个流氓一样。

    “诶,我说,咋有些困了,故事好像没听够啊。”

    “曹老,您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知道,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的,现在,我有两个问题是必须得问清楚的,你说在营地里见过封家和白家人,他们是谁?还有这些人在峭壁里找的东西,你认为可能会是什么?”封羽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疑问。

    其实这件事儿当中要是真算起来,一两句还真说不清楚,有人要盘子曹将这件事儿告诉封羽他们,必然有目的,封羽也很想知道,他封家能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盘子曹倒是见怪不怪,他对封羽和张秀贤的行为丝毫不放在心上,喝了口茶细道:“是封门贵和白守堂。”

    说到

    两个人名时还特地放缓了速度,就像是怕没听清楚一样。

    封羽心里一惊,整个人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封门贵这个名字他还是熟悉的,这是他爷爷,封清的爹。

    白染在边上嘀咕了句:“那是我爷爷。”

    张秀贤就问:“你爷爷?白守堂是你爷爷?那封门贵是封家太爷?我说,这两人死了得有多年了吧?死无对证啊,谁知道曹老您说的话是真是假?”

    盘子曹没理张秀贤,接着说:“至于他们到底再找什么,应该是要比龙语图更加重要的东西,好像是人,也好像是什么器物,这个我没有调查过,况且这些与我关系不大。”

    盘子曹撇的门清,还真挑不出刺来,这第二个问题等同于没有回答一般。

    封羽更加迷惑了,他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之际,张秀贤问了句:“我说,曹老,您老是受谁的所托?和我们说这些,有什么好处?”

    白染补充了句:“是张满月吗?”

    盘子曹不露声色,“张满月?谁是张满月?”

    张秀贤疑问:“不是张满月还能是谁?封羽,你说会是谁?你爹还是你二叔?我看着不怎么像啊。”

    说完盘子曹就站起来要走,张秀贤耍赖拦着,不肯放盘子曹过去。

    “这就没什么意思,你们要问两个问题,我已经说了,言而无信岂是君子所为?”

    张秀贤嘿嘿一笑,“一码归一码,您老要走可以,不过得告诉我们,是谁让您告诉我们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说完不让您走我是您孙子,并且亲自送您到门外。”

    盘子曹笑道:“这年头真想当我孙子的人不少,你还是算了,不过名字我可以告诉你,peter曼,留名是洋文,东西就是他出的,剩下的恕老夫无可奉告了,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吗?”

    张秀贤还想阻拦,却被封羽挡下来,他们再这样下确实没什么意思了,把盘子曹惹毛了,倒霉的还是他们。

    盘子曹走后,封羽他们三人也离开了此处,外边有大量的人在围观那三件拍卖品,还好他们来的早,不然这时候过来挤,是一点没有机会能看上。

    三人一路出了嘉义拍卖行,按照约定好的,一道便去了梨园秋白家。

    这地方张秀贤轻车熟路,什么北京城的吃喝玩乐地,他比谁都清楚,这家伙一天没什么爱好,及时行乐,就是他的人生目标,平时没事儿听个曲儿,这可是晚清的贵族生活。

    梨园秋白家在京城是算的上名号的望门,虽说是个唱戏的,可一点没因此跌范儿,要知道戏子

    这个行当在当下社会是不入流的。

    白家的宅院就在梨园秋对面,二者仅相隔一条街,最早的时候,白家就是在这地方摆的戏台,多年过去,依旧没忘了老本,白家在原来的基础上将地方扩大,因此有了今日京城的梨园秋。

    白家的多数人都是以唱戏为生,封羽很少听说过,白家还有人能盗斗的,他实在想不出封家和白家间能有什么生意来往?

    白染将封羽和张秀贤从白家的侧门带了进去,整个过程并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白染说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白家人不比封家,毕竟白家是唱戏的。

    三人十分低调的到了白家的后院,通过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小道,进到了一个后头的房间里。

    封羽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白染带他们来白家,一不走大门,二不见白家的,这让封羽有些不适,这样的待客之道,的确与白家身份不符,怎么说,封家也有恩与白家,自己堂堂一个小封爷登门,难道还见不得人了?

    但这些话,封羽都没讲,张秀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跟在白染后边,他说去哪儿就到哪儿去。

    进入房间后,白染将门关好,他开始与封羽道来一大段繁琐的对话。

    白染先是讲了白家与封家多年前渊源,白家确实是因为封长谷的关系,才进的大明皇宫唱的御戏,这点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据封羽推断,当年的那人似乎不是封长谷,而是封长门才对,那个时候的封长谷人已经在仙王宫了。

    接着白染又和封羽讲了他们的家这么些年里,与封家合作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白家是唱戏的,唱戏要从小锻炼基本功,而像一些角色,就必须得保持有较好的体态和形貌,所以白家人中有一批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他们往往会用一些手段来限制自己身体的生长,使其保持在一个灵活的阶段上。

    然而,这些人会被封家所用去盗斗,这便是他们两家间的关系,一般只有封家主才知道这些,封羽虽然现在不知道, 但这些事情他迟早都会知道。

    而白染真正要和封羽说的,是接下来的这件事情,这才是事情的重点,这是一件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以说这是盘子曹所讲的那件事儿的补充版本,是关于那件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的。

    白染的爷爷白守堂与封家老太爷封门贵是一辈人,之前盘子曹说过,他在营地里见过这二人,盘子曹不会说谎,说明这两人必然是参与了那件的事儿,而白染从小淘气,闯过不少的祸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一些他爷爷瞒着白家人偷偷做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家与那件事的关系

    那时候白染年纪才只有十几岁,白家老太爷有个大儿子,就是白染的大伯,因为从小练功底练过了头,落下了残疾,导致无法登台演出,平日里基本都在家,因为是腿部的残疾缘故,他这位大伯基本上都在白家,白染从未见过大伯下地行走,都是躺在床上或者躺在椅子上。

    白染说,他在一个夜晚见到了即将要离开白家的大伯,他爷爷在和大伯交代些什么,二人看起来非常紧张,白染在门外只听了个大概,大伯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这东西对白家非常重要,像是还牵连着什么更大的秘密。

    他们两人谈了许久,最后,白染竟然看见自己躺了一辈子的大伯活生生的站了起来,而且还能走路,与正常人无异,白染非常诧异自己的所见。

    第二天,他那位大伯就没了影子,期间白染曾问过他娘,并把大伯能站起来走路的事情告诉了他娘,他娘也是位花旦,当时吓得差点没把魂给丢了,一连好几天的演出都心不在焉,他娘是个明白人,知道此事不简单,所以叫白染死死咬住口,任凭谁问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后来随着白染长大了些后,他对这件事情一直很放在心上,他不顾母亲的劝阻,还真就调查出来了些不一样的事情。

    当然,这些也只是些皮毛而已,白染知道事情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秘密在内,但他在白家没什么可以信的过的,连他老爹都甚至无法完全相信,所以白染这些年就自己一人调查着那件事情。

    封羽觉得白染在某种程度和自己一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也是个被家族疑惑所困扰的晚辈,连这遭遇都和封羽有异曲同工的样子。

    白染说在他调查到的事情里,他爷爷是个重要的线索,但白守堂这人是个唱了一辈子戏的戏子,都说戏子无情,他爷爷的那份冷淡高的令人发寒。

    不巧的是,正当白染了解到了一些皮毛之时,他爷爷那年走了,而白家关于他那位大伯的消息再没人提起过,私底下白染曾问过他爹,得到的答案却是死了,白染心里比谁都清楚,他那位大伯是不可能轻易死了的。

    白染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和方法得知,他那位大伯所去的地方就是盘子曹说的那地儿,但却从头到尾找不到一点有关的线索,那地方就好像不在这个世界一般,保密工作做的天衣无缝,要不是听了盘子曹的话,白染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自己调查的都是假的。

    白染说完后,与封羽细做分析,他说道:“盘子曹是个有些手段和本事的人,不然以那件事情的神秘程度来看,没有理由会放盘子曹活着出来,不然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盘子曹还有些

    事情没说。”

    张秀贤先想了想后说,“不对啊,我说,这事儿恐怕还有猫腻,如果是连当时总督大人都亲自出动的话,必然是件大事,直隶总督满清朝也就一个,其他人敢叫总督吗?既然连李鸿章李大人都参与的事情,保密程度是属于一级的,你调查不出来是情理之中。但问题来了,既然这事情保密程度这么高,怎么盘子曹还会受人指示说给咱几个听?不能因为大清朝没了,一些秘密就成那大白话吧?”

    封羽听来觉得也是,盘子曹的目的确实可疑,还有白染说的,总督大人没理由放盘子曹回来,如果真是件保密程度非常高的事件,用完盘子曹后,必定会以绝后患,盘子曹复制了那里那么多东西,必然是个大祸患,这当中肯定少了环节。

    “没错,秀贤说的有道理,盘子曹老谋深算,算盘打得精明,他是受人所托,所以,有些话他不会讲,就像白染大伯一样。”

    白染还有话却欲言又止,他沉默了会儿后说:“小封爷,接下来我们要一起查的就是这件事,你们家难道没有一点信息?你爷爷当时也是其中一员,封家人一点不知?”

    这话还真问到了点上,关于此事,封家人还真是一无所知,就是真有什么,封家老爷子向来神秘异常,也不可能会说,而家里从不多问什么,就连封羽小时候见到老爷子时,说的也都是听不懂的话,所以说,封家人对那次的事件更是一概不知。

    不过很难说老爹封清是否知晓一二,既然白染的大伯去了那地儿,说不准封家也有人去了呢?这只是封羽的猜想,没有任何凭据。

    “白染,实不相瞒,这事儿我真是一无所知,你的信息非常有用,我觉得咱是有必要得一起查查。”封羽沉思着说。

    白染显得非常失望,对封羽那句一无所知感到沮丧。

    封羽深吸了口气,他不想张满月叫他来参加一趟嘉义拍卖行的拍卖会能牵扯出这么多故事来,白家与封家的关系确实是头次听说,而盘子曹口中的那次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究竟又是在做什么呢?

    白染说完后,没有多留封羽和张秀贤,他们三人在屋子前的小道分别,封羽和张秀贤从后门出去,而他去了前头。

    张秀贤在路上叫骂:“这家伙怎么都不请咱去里头坐坐?白家的宅院在京城也是能数的上名号的,前前后后扩大翻修过十余次,丫儿的待客之道不实在,我看那家伙心不诚,我说,还合作个啥?”

    封羽回说:“说不定他有他的难言之隐,这事在白家是没人敢提,他也是在暗地里调查的。”

    张秀贤没好气的骂道:“我说,你才见

    了人几面啊?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你是见人长的好看,细皮嫩肉的,心就偏了是不?咱俩都多少年交情了,出生入死的,是盗过皇陵,闯过大仙墓,连他娘九死一生的仙王宫都去了一遭,除了大的,这些年凶坟怪墓也下了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事你得自己细品,是他长的好看,还是我张秀贤的交情重要。”

    封羽一听,张秀贤的话是又扯上了,嘴上一笑,“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会咱就去找个地儿,我做东,怎么样?”

    张秀贤咧嘴一笑,他就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那这话就好说多了,梨园秋雅桌,咱也去享受享受,什么叫做王爷的待遇。”

    正说着,二人还未走出白家,在那条偏僻的通道上,就撞见了一人,那人正是才分别不久的白染,与刚才不同的是,他换了身衣服,身上穿的还是戏服,似乎是刚下了台,就连脸上的妆都是刚刚卸下。

    小道的路很窄,白染后边还跟了两个拿着东西的跟班,几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简直是把封羽和张秀贤给看呆了,这人不是从前边走了么?怎么这会又绕到后边来了?而且还穿着戏服,这么短的时间里,白染到底是在搞什么呢?

    张秀贤就试探着问了句:“白染?你怎么在这?”

    白染似乎有些意外,他先看了眼封羽,又看了眼张秀贤,从表情里不难看出,他对二人感到陌生,尤其是张秀贤。

    “你,你是封家小封爷?封羽?”白染问。

    封羽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对白染的反应有些不解,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哦,幸会幸会,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白染做出了个非常不解的表情。

    张秀贤立马就低声骂了句:“我靠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他在干什么?封羽?玩咱俩呢?”

    封羽让张秀贤先稍安勿躁,看看白染到底葫芦买的是什么药。

    白染客气的说道:“二位来者是客,不妨到里头坐坐?我正好想和这位小封爷有话要说。”

    封羽不明所以,心想这白染没必要来这一套啊,这当中肯定有问题,就问道:“劳问您这是刚下了戏回来?”

    白染点头,封羽接着追问:“刚才你一直在台上唱戏?唱了多久?”

    “我一直在台上,唱了整整一出《空城计》,不到两个时辰。”

    说完,张秀贤一拍大腿,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反方向追去。

    封羽脸色一白,看着眼前的白染真真切切,绝不可能是假,就知道大事不妙,刚才的那个白染很有可能是个冒牌的,而且从拍卖行开始他就是个冒牌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此白染非彼白染

    封羽站在原地一下就炸了,这算什么?刚才那人是什么情况,他的目的何在?

    白染惊讶的看着封羽,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要是他知道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混进了白家,说不准要比封羽还要更加夸张。

    这太叫人匪夷所思了,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没过了多久,张秀贤跑了回来,抓着头发说道:“我靠他娘的,不会吧,咱们遇着鬼了!”

    白染问:“你在说什么呢?演的是哪出?”

    封羽解释道:“不是在演,也不是遇着了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白染,在遇着你之前,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跟我们参加场长拍卖会,之后又带着我们到了白家这里,还说了许多的白家事儿。”

    张秀贤来来回回确定着,这条偏僻的路只有前后两个出口,前头通向白家,后头就是那个侧门,如果从前头出去,要想再从侧门进来,就必须得在白家绕出来,这么短时间里,除非是飞的,不然身手再好的人都不可能做到。

    白染长大了嘴巴:“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有些不信,说着让两个跟班先回了去。

    封羽沉声说:“确实是这样的。”

    普天之下,很难找得出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是像白染这样的人,白染的长相具有女人相,柔美中透着男子的刚阳,这与他唱戏的缘故分不开,正常来说,外人很难模仿的来,且先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光是一模一样的长相下,其目的就令人深思。

    这可能是个圈套,一个不折不扣的巨大圈套!

    白染带着封羽和张秀贤先进了白家,明显这样的待客之道才是正确的,敢于正大光明面对白家人,起码证明,眼前这个白染是如假包换的,张秀贤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边,盘子曹是如何如何讲述的,那三件宝贝是什么样的,说的就跟说书一样。

    之后,白染与封羽张秀贤三人进行了分析,那人为何要扮做白染的模样去蒙混封羽他们的,莫非是想套出什么话来?

    封羽思虑后,将整个过程想了一遍,大致有了如下推测。

    如果将当年的那次活动

    作为一个基点的话,那么在它背后的势力就先且命名为“一”,这个“一”的目的不得而知,但他牵扯到了封家以及白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一”肯定是整件事情的知晓者,换句话说,它所存在的意义非同一般。

    封羽开始想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所谓的封家长生一派,这里将它们称作为“二”,封羽的爷爷封门贵出现在“一”的现场,是否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就是“二”呢?

    这里又不得不在说一点,封长门掌握的长生秘术,实则是并不存在的,在仙王宫时可以看的出来,那些铜俑以及怪鸟口中的东西,属于某种特别的秘术,而棺巫溪的情况暂且不论,这所谓的“二”,其实是封家内部瓦解分裂出的,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二”知道封家绝大多数秘密,当年的那次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如果封家有人参与的话,必然这个“二”有所参与。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封门贵并不是“二”,封家的规矩,长生一派是不能做封家主儿的,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点拿捏不准。

    如此的话,情况就更为复杂了,隐藏在封家的“二”它知晓所有,封家的所有盗墓活动及秘密,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想到此,封羽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话再讲回来,封家的龙语图作为关键物品,能出现在“一”,说明龙语图的事情已经被大多数知晓,虽然到了清朝末期许多组织都瓦解了,可这就像投资一样,有些眼光毒辣的人,总会在关键带着钱财进组。

    而他们的目的自然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封羽想先前那个与白染一模一样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来自于“二”,或者是“一”的背后势力。

    这些结果都是来自于封羽和白染的推测,可这仅仅只是表面而已,在其复杂的表面后,真相让人难以想象,就像封羽真正感受到的一样,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白染说话的语气很平易近人,他和之前那个白染说的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他们白家这些年,与封家确有很多交集,那个模仿者必定对白家很是了解。

    这个时候再去追究“一”和“二”的存在意义已然不大,它们有各自的价值,和历史的发展与

    社会的进步一般,它们会变得隐秘且低调。

    时过境迁,很难想象它们当初成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过封羽作为封家这一辈人,能做的仅仅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条路一旦走上就不能回头,决绝的就算砍掉自己的双脚,可心仍旧会继续往前。

    或许,人生来便没有权利要决定做什么,在经历与抉择中,偶尔感觉执着也无妨,有些事情就是几秒钟的,却能改变你的生活,去顺应那条本该属于你的人生之路。

    白染又给封羽拿出了一本书来,书名叫《极相经六十四卦》,著书者正是封长门,封羽十分好奇这书是如何在白染手中的。

    当时他和张秀贤曾在那本《天下稀物实记》中见过这本书籍的记载,此书应在仙王宫才是,莫非白染也到过仙王宫?

    “你怎么会有这本的书的?”封羽问。

    白染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回答:“要不是这本书,我恐怕还得走许多弯路,这书是当年你封家秘密赠给我白家的。”

    “赠的?谁赠的?封长门?”封羽反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时间太过久远,我是从家里藏老书的箱子里偷出来的,这东西应该算的上是我白家的祖传之物。”

    张秀贤一听叫了句,“我靠,可以啊,白少爷,我还以为你只会唱戏呢,这家伙一点都不比刚才那个差,连家里祖传的宝贝都敢偷。”

    白染没空听张秀贤调侃,他对张秀贤是初次见面,所以也不是很熟悉。

    白染给封羽说道:“这本书很是古怪,据我看了多年来分析,书中有一页图或许和盘子曹说的地方有关系,而那个冒充我的另有其人。”

    气氛忽然就有些紧张了起来,白染知道封羽是封家的小封爷,他研究了许多年的事情,如今算是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所以,他与封羽说了他多年的疑惑。

    白家本就受益于封家才有今日,而当年封家老太爷和白家老太爷做过的事儿还牵扯甚广,封羽心里没底,按照张满月的套路,她不会无缘无故让封羽去参加那什么拍卖会,可她人又在哪儿呢?那次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出发黑水山

    白染给封羽拿过《极相经六十四卦》,他给封羽翻到了其中那个让他觉得很是奇怪的那一页上。

    封羽和张秀贤一同查看,发现上边画的是一张类似于地图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张图画,有头有尾,与妖怪无异。

    封羽一下看不出端倪所在,心觉奇怪,他看过封长门留下的《意山公笔记》,上边的图与之相差无异,这本《极相经六十四卦》确是封长门所写。

    封羽便问:“白染,这张图上莫非有什么玄机?”

    白染毫不犹豫,给封羽和张秀贤指着说道:“你们看图上像个什么?”

    张秀贤张口就来,“像,像个老孙?猴子?”

    “非也,这是个尸王。”

    封羽和张秀贤一惊,“尸,尸王?白染,你怎么知道这是尸王?”

    “这是我翻了大量古籍才得出的结论,此图头为东,尾随西,整体看起来似只猴子一般,但却不然,如果这要是张地图的话,是犯了风水上的大忌的。”

    张秀贤不由打断了白染,“怎么?你还懂风水?”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封羽说道:“风水中最忌讳首尾相对,没有东西正向的,一般正常都会是东西对南北这样,除非是画错了,不然这地方...”

    封羽没说下去,张秀贤追问:“不然怎么着,你倒是说完啊。”

    “不然后代子孙,代代走霉运,老婆偷人,老娘改嫁,女儿做妓,家破人亡。”

    张秀贤骂道:“我靠他奶奶的,这不就是个凶穴么,和那山西的赵家一样?我说,这图上又没标位置,说不定不是地图呢?”

    白染说道:“这是张地图,这地儿名叫黑水山,在四川黑水,据我的调查所知,黑水山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山上原先有条径流的瀑布,后来断流,成了峭壁,只留下一条到一米宽的溪流流淌下去,而水流的颜色也莫名成一种黑色状。”

    张秀贤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地方有墓:“我靠,封羽,那黑水说不准是古墓里流出来,峭壁上的瀑布断流,压力消失,崩压松散,导致里边墓里的结构垮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封羽觉得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分析的倒是没错,白染,你说,黑水山峭壁是什么样的?”

    白染沉声回答:“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盘子曹所去的地方,还有封家白家两位老爷子去的地儿,极有可能就是这里。

    封羽在意料之内,他知道白染能找到黑水山,说明这地方一定不简单。

    “你说,当年我爷爷还有你爷爷,以及那位总督大人,就是在这片峭壁上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他们在干什么呢?你去这地方吗?”

    白染摇头,“我一直没有机会,要是一走一个月不回来,难免会引起家里注意,你知道的,我白家对这些事情守的很严,连谈都不允许谈起。”

    张秀贤来了兴趣,“我说,这事儿你算是找对人了,你不能去,我们哥俩就替你去看看,小封爷你信的过吧?你手的里这本书,还是他们家先人写的。”

    白染说:“我想这应该才是张满月的意思,她的意思一定是要让我们去那地方。”

    “张满月?你还认识张满月?”封羽反问。

    “当然认识啊,她可是我的老朋友,算是半个发小吧。”

    封羽真的是不知说什么好,前段时间不是才确认张满月是老爹的亲女儿吗,怎么还能和白染是发小的?

    封羽没有刨根问底,先问张满月人去了哪里,她不是应该去了北方么?

    白染对张满月的行踪也不大知晓,可他能明确的是,关于封羽一定是张满月安排的。

    太细的地方没有过多思量,封羽觉得事已至此,黑水山他和张秀贤走一趟便是,就一口答应了白染,但不想白染说他自己困惑了多年,也想去一趟瞧瞧。

    时间定在三日后,封羽认为带着白染多有不妥,毕竟人家是唱戏的,又不是专业盗斗的,但信息是人家提供,又不好意思拒绝,就只能带着去了。

    这三天时间封羽准备了许多东西,张秀贤也没去新月饭店,而是回了他舅舅在京城买的宅邸,张秀贤和他舅舅基本谁都不回去住,一年到头都是空的,好在每个月都有人去打扫,不然还真没法住。

    封羽借口说要去趟外地办些事情,可能得走几天,这些年王舒秀从不多问什么,封羽说要走,她就准备衣物,收拾东西。

    封清那头自从张满月的事情后,他就闭门不出,有时候在家里碰了面也是少言寡语的,这事对他的打击确实有点大,年近六十,还能有这坎坷遭遇,实属人生不幸,子女不能承欢膝下,是祖宗没有累积下的福分。

    三天后,封羽下了燕山,这几天里,他一直在想张满月的事情,她带着压龙骨不是应该到了北边吗?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叫庚子年

    北龙有变,明年就是1931年庚子年,还有不到几个月时间,封羽在想,究竟会有什么变故?

    在约定好的地方碰了头后,一路去往了四川。

    白染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一改那天见到的柔气,这是他和封羽得第二次见面,称之为朋友还差点火候,但封羽觉得,白染和他一见如故,二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所以封羽对白染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路途有些漫长,各地都在紧张的备战中,局势不稳,谁也说不好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一路无话,半个月后到了四川,要去往黑水山还得走好几天山路才能达到,张秀贤的舅舅吕广成在各地都有熟人,到了四川,立马就有接待的引路人过来为张秀贤带路,这些人为了讨好吕广成也是煞费苦心,先是安排在成都最好的地方住了一宿,然后还领着玩了大半天,封羽一看架势不对,立马叫张秀贤给制止了下来,这样下去,不定的玩个好几天。

    而白染在成都也早安排好了人手,相比张秀贤的人成天吃喝玩乐,人家准备的都是正儿八经的进山用具,封羽在白染面前还真没面儿说自己是专业盗斗的。

    几天后,他们就进了林子,去往黑水山,四川的山大的很,一眼看去,全是林子,他们要去的地方,谁也没有去过,白染虽然知道大概方位,但具体的位置他也并不清楚。

    唯一能够明确的就是有面巨大峭壁,这算是唯一有指示性的东西。

    张秀贤和白染各带了一队人,一行共有十余人,不免引人注意,对外就称是进山采药的药农,封羽他们就伪装成来收药的外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顺利的住进山里的村子中,山里人心眼多,你要不这么说,他们对你就会怀有戒心,搞不好还把你当敌人。

    经过当地人的多方打听,加上显著的地理标志,打听来了一处地方,与黑水山十分相近,听说有许多的人慕名而来去那山上修炼,当地人称之为“坐化山”。

    至于山的位置,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在几十年前,里头发生过一件大事,来了很多的士兵,在坐化山里不知在搞什么,听说还死了很多的人,从哪以后,就再没人去过那地方。

    当然,这些都是听村民们说的,也有胆大不听的人去过,其实没什么。

    当夜,众人在最后一处山林的村子外扎营,之后又窜了三天的林子,才在大山深处的林里,见到了一处被拦腰截断的大山。

第二百六十七章 极限的攀岩运动

    四川的风土人情是封羽所不习惯的,听当地人讲,这山也叫坐化山,是修炼之人的最终去处,古往今来修行之人将此地供做为神山一样的存在。

    这事封羽想不明吧,为何要费劲辛苦爬上山,再斩断自己的退路,这样真的能修成所谓的正果?

    这就像是大和尚念经一样,嘴上的念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骗的了别人,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营地扎在山脚下,搭了几个简易的帐篷,没有女同志,大家都是男同胞,所以帐篷只是用来遮风挡雨的。

    白染是头次见到此地,心情不免有些激动,他恨不得当下就去上头查看,但天色不早,准备明天一早再上,心急吃不了热粥,当下他们就在扎好的营地周围查看,接着闲谈了起来。

    张秀贤对图上的尸王图样表示怀疑,心觉这地方要没个大墓,就太对不起这番折腾了,张秀贤是商人思想,唯利是图,这点和他舅舅一样,一来是盗斗的,二来是陪两位封家白家小爷寻个明白。

    张秀贤问白染说:“你说当年他们这儿地方究竟干过些什么?”

    身在山下,其实不难发现,这里的山壁上山洞十分的多,多的甚至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接着一个,密集的要命,就算是个神山用来坐化,也不能这么搞吧?

    白染回答说:“这里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勘查活动,像这些上头到处都是,他们对此应该做了一定的区域划分和编号,不过年时已久了,很难再找到当年所留下的痕迹,至于干了什么,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封羽有些担心,“诶,白染,咱们这么些人,都一起上去?”

    封羽是担心上边真要有什么,那些外人难免人多口杂,万一真有什么秘密,不知这些人能不能信的过。

    白染让封羽放心,“小封爷,你放心,上去的就咱们俩,其他人都留在营地等候消息,这件事非同一般,他们不会上去的。”

    这话是白染悄声和封羽说的,但还是张秀贤给听了见。

    “不行不行,你们俩不能留我在这儿,我得上去!”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上去!”封羽回答。

    封羽想过,这地方能出现在《极相经六十四卦》里,还是以尸王的样式出现,必不会简单,而几十

    年前的那伙人到底会在这里找什么呢?他们又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

    讲来讲去,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废话,白染介绍了他托人带来的工具,是养蜂人采野山蜜用的专业吊绳,别说断崖,就是峭壁山巅一样能攀的上去。

    封羽没有实际经验,大体上只能在脑海里做了一番想象,他连真正的黑水山峭壁都没见到,也不知明天的进展能否顺利。

    张秀贤是个爱搞气氛的人,半夜的深山里,他专挑些邪门的鬼故事讲给众人打发时间,这毛病来自于那位他口中心心念念的首长。

    封羽一早就进了帐篷睡觉,翻来覆去了几个小时都没能睡着,山林的蚊子个头大的吓人,吸起血来一会儿就是一个大包。

    辗转反侧中,封羽想起了张满月,他现在能躺在这地方,想想真是神奇,这是被张满月安排好的,是她让封羽特意来这地方的,这算什么?封羽想自己是在帮张满月的忙?可张满月调查的东西,不就是封家的事情,这到底该算什么,话说回来,张满月不也是封家人么,难道她是在帮她母亲调查什么?

    封羽想起嘉义拍卖行时盘子曹说过话,出手拍卖物品的人叫petter曼,我靠,这人不会就是白曼曼,张满月的母亲吧!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好解释了,白曼曼是去仙王宫的,她出手两件仙王宫里的东西在情理之中,可白曼曼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一时半刻的还真想不明白,现下张满月下落不明,怕是只有等见到她时才能再有说辞,反正已经来了,封羽也十分想看看这地方到底能有什么。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白染的人就起来了,他们准备的东西很全,由几个人先去搭建绳索,然后封羽他们在上去。

    封羽看了那些人的装备,清一色苏联货,绳索、安全带、锁扣十分结实。

    封羽又看了眼白染,他脱掉了外衣,将绳子挂在腰上,身上只穿了件登山专用的背心,他看起来非常的瘦,但肌肉线条却十分明显,起初封羽不明白白染的这身打扮是为了什么,等真正到了黑水山下,封羽就什么都懂了。

    黑水山似是从地下顶出来般,高度有七八百米,纵横长度在千米左右,山腰往上的位置没有半棵树生长,全是光秃的峭壁岩石。

    先前封羽他在山下

    ,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现在到了眼前看,这黑水山叫人恐惧,只见漫山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蛀洞。

    白染和他带的两个人很快攀岩起了山,这家伙一看就是专业的,或者说是经常从事于这方面活动,动作熟练无比,爬起悬崖峭壁,好比是杂技表演,搞不好他把这地方当成了戏台,唱的是一处杂耍。

    他的动作看起来令人不敢想象,单手挂在凸起的岩石上,用身体的力量把脚送到远处的另一处石头上,再用脚背勾住远岩石,人倒着荡到另一处着落点,过程极具美感。

    封羽和张秀贤就站在原地等着,另外的两个伙计手脚也是同样灵活,看起来都是练家子。

    这几人如同飞檐走壁般,除了特别难攀上去的岩石外,其他地方都爬的极快,甚至比走路还快,即便是这样,他们也用了三个多小时时间,而封羽和张秀贤在下边侃着大山。

    最后他们爬上最高处的位置时,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他们的身影,直到过了许久后,那两位顺着绳子从上边下来,说白染在上边等着他俩。

    那两个大哥四多小时的来回,竟然面不红气不喘,封羽多半便知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来头了,除了盗斗的,就是东征西走的士兵,多半以前者居多,封羽没有挑明,接过绳子就和张秀贤往上爬。

    利用那条绳子,上边搭下了个悬梯,这东西非常不稳,上到三五十米的距离时,晃动幅度令人非常害怕,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封羽感到十分惭愧,人家都是徒手爬上去的,自己踩个梯子还怕的要死。

    峭壁上山洞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处,有的更近,不到几米就是一个,这洞里多半都有一具腐尸,他们是慕名而来在此坐化的,有的时间长的,尸体已让鸟兽叼吃的只剩些骨头,封羽的注意力不在这,他闭着眼一路往上爬,始终却看不到头。

    时间一长,心里不禁已经骂了娘,向下看差不多有四五百米高,往上还不见头,这家伙要是掉下去,死相一定非常难看。

    封羽瞅了眼另一头梯子上的张秀贤,在他这儿,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字,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生死往往都看的很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了。

    又蒙头继续上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悬梯的尽头,此时,白染正坐在黑水山上回头看着封羽。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夕阳余晖下的峭壁悬洞

    时间过的很快,封羽和张秀贤二人到达上头时,已经是要近傍晚了,封羽也不想这一路顺着悬梯上来能爬这么长时间,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的到了站。

    要不是顾忌这小封爷的身份,封羽真想他娘的半道就回去,这地方比他去过任何地方都要危险百倍,真想不明白,人们自绝后路跑这种地方来坐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白染很轻松的坐在悬崖边上,他双脚腾空,下边是看不到底的深渊,眼神里透露出些许肃穆。

    爬上了悬崖,封羽才算是见着了真正的峭壁所在,右手边的峭壁成八十五度角耸起,巍峨庄严,峭壁无边无垠,站在这里望去,有几千米横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最令人钦佩的。

    而高处的夕阳极其耀眼,封羽向远处眺望,腿有些发软,但美丽昏黄的光照下,四周绝壁浮现出一种缥缈的白雾,显得神秘莫测,远处几十里的山林密布,构成了一种光怪陆离的特殊环境。

    时间基本上不容他们再去做些什么,今晚他们三人要露宿在悬崖之上,这感觉是封羽从没体验过的。

    白染的几个伙计在下头随时接应,除非有万不得已,否则他们不会上来,毕竟这地方究竟有什么谁也不好说。

    白染在悬崖上勉强找了处能够遮风挡雨的地儿,上来的大半天时间他没闲着,已在右侧的峭壁上搭好了几条绳索,是按照原先留下的绳索痕迹做的,顺着下去,不难找到些当年留下的蛛丝马迹。

    夕阳下去后,风中带有一丝凉意所在,与白天完全是两个世界,坐在这地方,才知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下去的路就那么一条,也没有任何的路,岩石壁就在你的身后,抬头见不到顶,低头瞧不着地,左右都是万丈般的深渊,雾霭在脚下翻来覆去,坐在七八百米高的孤壁上,真就宛如是一个仙人,轻轻垫脚一起,好比是羽化登仙,脚踏云海,踩着千峰孤石,飞入云端。

    封羽顿时有点明白了,那些修炼之人为何非得要爬到这岩石上,见到此景幻想油然而生,在这样极端仙境的魅惑下,难怪要自断后路,宁愿

    死在这儿都不回去,那回去哪里能有这地儿好的?

    天色彻底黑下来后,张秀贤跟封羽闲扯了几句打发时间,讲得都是他们首长的故事,封羽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他是很想跟白染聊上几句,但张秀贤没完没了,白染只提醒封羽晚上睡觉时别掉下去,封羽看了眼他们在的地方,确实不大,为了以防起见,封羽睡到了二人中间。

    一夜无话。

    四川这地方封家一般很少来此,盗斗的营生最多盛行在中原地区,封家胳膊没那么长,这地儿的活,一般都由南派盗斗人接管,若非是情况特殊,封羽也不想趟这浑水。

    但龙语图能出自此地必然不会是老棺山人随手埋的,另外的两张出自山西,其余的两张出自黑水山,封长门在地图上所画的尸王图样是指什么?按照封家当年在大明朝如日中天的权势,为何那会不挖了,非得等到清朝时,同那位李总督和白家来挖呢?

    封羽在想,既然是直隶总督李鸿章李大人参与的,清朝历史里会不会有记载?又或者,当年的老佛爷和光绪皇帝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想到这,封羽有了一种假象,会不会是自己的爷爷为了讨好总督大人,借花献佛,一方面让人寻找龙语图,另一方面,这地方实则还藏另一个巨大的宝藏。

    谁也不知道,四十多年前,那次盗墓活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几十年前,封羽一定也和白染有同样的好奇,不过到了三十岁的年纪,封羽心里知道,这地方的东西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封羽在某一个瞬间似乎意识到自己变了,以前的他好奇心害死猫,有关封家,有关老棺山人,有关封长门和封长谷,抓着些蛛丝马迹就不放过。

    现在,他的心境就像悬崖上吹佛过的横风,如同鬼叫一般,但又听不清楚,如梦幻般,不知所以。

    接下来的几天,封羽他们就真像进山的采药人一样,活跃在峭壁岩石上,最开始的时候,吊着绳索还有几份恐怖的感觉,一天下来后,基本也就习惯了,倒是白染令封羽很是吃惊,他在峭壁绳索上

    的表现,真如同在戏台子上一样。

    封羽从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菜鸟,开始能借着绳索在峭壁上自由移动,他们一个洞一个洞的在峭壁上查看,过程完全是不同于盗斗的体验,这些洞不深,多数都是人工挖凿的,也有天然形成的。

    洞内或多或少的会有骸骨散落,啄食过的痕迹也非常明显。

    换做是封羽自己,他没有这样的勇气,但看着那些骸骨,落在洞内的骷髅,封羽反而有种想嘲讽的感觉,不知他们在最后关头会想些什么?修炼成仙?还是饿的产生了幻觉,生活中的懦夫却能有极大勇气面对死亡,这到底该算是勇敢还是怯懦?

    查验的速度还算挺快,在第三天的时候,白染就找到了他们要找的洞穴,那地方明显与其他的洞不同,四周围有人工加固过的迹象,洞的高度不高,但是却很深,位置在靠东侧的不起眼一处地方,除非是一个个的查,不然很容易忽漏。

    洞内一眼能见底,当中盘膝坐着一具骸骨,或者说是一具干尸,他的身形完整,没有被鸟虫啄食过,仔细一看,他的身上竟然穿着件铜衣。

    封羽心里一紧,暗骂道,他娘的这家伙该不会是铜俑的原貌吧?

    洞里只能容一人,张秀贤在最后头十分着急,“我说,你们看见什么了?腾个位置让我也进去长长眼嗨。”

    白染的解释是,在当地民间,有种修炼之人穿铜衣的习俗,据说在古代,铜是一种神圣的金属元素,与金子相仿,能够穿铜衣,说明此人的修炼要比一般人更厉害些。

    铜衣撑着外面衣服,里边的骨头已经散架,在骸骨的后头,有多处凿出来的凹陷,白染用手敲了敲,觉得这后边肯定被人动过手脚,像是被人后来堵上的。

    洞内比较狭窄,封羽查看着这具干尸,他的头发上没有半根白发,死时应该年纪不大,封羽翻看了下衣服内的口袋,却找到了一个让他十分吃惊的东西。

    洞本身不大,白染和封羽基本上挡住了光线,白染在前头打着手电,封羽叫了声,先让手电光照向了封羽手里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九章 深红色土石下的隐藏

    封羽手里的东西是从干尸的口袋里摸出来的,因为里边铁衣的缘故,口袋里的东西就显得格外显眼。

    那是一件不大的器物,黑色的有半个巴掌大小,像是某种石头,又像是某种木头,这东西拿在手里非常轻巧,封羽闻了下,有淡淡的木香味,翻过来一看,上边刻着一个“封”字。

    说实话,当时见到这东西,封羽差点没叫出声来,这具干尸十有**就是封家人,这块牌子就能说明一切。

    但封羽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正常来讲,封家应该不会有人能跑到这地方来修炼的,而且封羽也没听过,封家有过那位先人是搞修炼的。

    封羽很快在脑子里做出了假设,多年前的那起盗墓活动,能确定以及肯定是有封家参与的,盘子曹的话没假,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封羽愣在了原地,后边的张秀贤不明情况,嚷嚷着几人吃了独食,着急要换封羽出来,正好封羽也想出去换口气,就和张秀贤换了位置。

    在外边,阳光要比洞内强了百倍,思维豁然开朗,封羽开始对目前所能得知的一切进行了分析。

    盘子曹的话应该都是真的,四十年前,这里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他对那次盗墓活动所盗出来的物件进行了逐一复制和记录,从中可以知晓,这伙人是来找某样的东西的,而这个东西极为神秘,甚至找到的龙语图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

    参与这次盗墓活动的有封家和白家,还有当时清朝的直隶总督李鸿章大人,封家的目的应该简单,就是冲着龙语图去的,白家可能与白染说的相似,和封家有某种盗墓协议,但这并不是黑水山的全部,那位直隶总督李大人找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另外一样神秘的东西。

    而张满月让封羽知悉这些目的何在?封羽一时还想不明白,或许与那位petter曼有关系,难道说白曼曼也此事有关?

    正想着,就听白染在里边喊着,“这里头有问题!”

    封羽将张秀贤拉了出来,他自己又再次钻了回去。

    “这后边土不对,盘子曹有没有和你说些其他的情况?”白染朝封羽问。

    封羽想起盘子曹的话来,那家伙话里是有很大的问题,比如他是怎么脱的身,就很诡异。

    “怎么个不对?你发现了什么?”

    白染给封羽说:“后边的石壁有许多干裂过的泥痕,是被人加固过的,里头是黄泥。”

    封羽听完很是骇然,反问了句:“莫非这后面

    有什么东西给堵上了?不过这地方是怎么运黄泥上来的?”

    白染在最里边挖开了一层,砸了下黄泥和黄泥当中的石头,“先不说黄泥是如何上来的,这种封法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后边一定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

    封羽想着说:“盘子曹说,挖出龙语图时,死了不少的人,事情闹得挺大,龙语图会不会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白染摇头,继续用工具挖着,很快,就凿到了一块石头,黄泥的颜色也变成了一种红色。

    土质变红,这么多年里,封羽只听老爹讲过一次,就是当年去山西盗那张龙语图时遇到过一次,那是封家人在《断山八句》里留下的一处地方,墓中还有一具魃尸,老爹和二叔废了好大劲才炸山脱险。

    封羽见状,当下反应就拿起了泥土闻了闻,洞里的空间狭小,那具尸体挡在中间实在碍事,既然张秀贤好奇想看,封羽就给张秀贤搬了出去。

    泥土的颜色并不是完全的那种血红,而是一种像是浸染了的暗红,没有明显的血腥味,应该不是人血。

    虽然只是推测,但这些东西除了是血,并无其他的可能性,盘子曹当年是在挖出龙语图后离开的这里,说明挖出龙语图后,这里经历了一次巨大的变故。

    白染挖起东西来非常的快,手法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封羽这时才后知后觉,白家人唱戏,这手上的功夫倒是一点都不差。

    挖下去没有半米深后,白染就是停了手,里边的黄泥都是红色的,连混杂的石头都是红的,像是被鲜血所染的一样。

    封羽推测,这东西必然是血,想起盘子曹的话,封羽有些纠结了,龙语图出来的当夜,有很多人受了伤,血流的到处都是,可就算血流的再多,也不可能染成这样,有点常识的话就不难做出判断,血如果浸入土层,是一层一层往下渗的,但白染挖出来的,是整块泥土都是红的。

    封羽自求安慰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某种红泥?”

    白染没理封羽,又挖了几块石头出来,“那你觉得,红泥和红石搅在一起是偶然还是巧合?”

    明摆着,这种假设不成立,白染分析说:“其实简单,只有一种可能,这黄泥还是黄的,之所以变成红的,有两点,一是可能在运送途中被染的,要将黄泥运到这样的峭壁上不是件易事,二是堵在里边液体渗了出来。”

    很快挖了有近两米深后,这个推测便更加趋向于第二种,红色的泥石变得越来越深,浸红了的黄泥不

    是特别坚硬,表层泥面的凿落后,石块也跟着松落下来,封羽和白染二人在局促的空间里一点点清理着,累了就跟张秀贤倒换一下,虽然工程进度缓慢,但好在能够换着休息。

    挖了大概有三五米后,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封羽在外面抽起了支烟,一般时候他是很少抽烟的,只有在特殊时才会放松心情来上几支,坐在高不见底的峭壁之上,一口闷烟下去,神清气爽。

    这份感觉和心境和封羽从没体会过的,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是人所追求的极致。

    才放松下心情没多久,忽就听张秀贤在里头叫了声,封羽将烟扔下悬崖,回头转了进去,他把张秀贤挤了出来,自己进去一看,发现里边砸开的一块石头后,露出了一个白色的骨头。

    白染没多说什么,看了眼封羽后加快了进度,用了三五分钟时间,就挖出来了一截骨头,那是一具人的腿骨!

    骨头基本上已经完全腐烂,骨骼发黄,长期的埋压让骨头几乎成了渣子,但盗过不少斗的封羽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东西就是人骨。

    又挖了一截,挖到了人骨的其余部位,里面一点的,已经生了霉菌,看来尸体是被土层分解的,想想刚才挖出去的那些土里,分解了尸体,封羽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还好这里是在悬崖峭壁,挖出来的土直接给扔下了去,可就算如此,因为洞里狭小,封羽不小心还吃过几口那泥土,想来真是倒胃口啊。

    封羽检查了土层里霉菌,确定是无毒害后,才送了口气,不过那种霉菌长的十分特殊,表面看着就和张人脸一样,诡异的紧。

    封羽让白染先不要去碰那些东西,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那种霉菌特别多,人骨人附着了满满一层,红绿红绿的,成棉絮状,像是扎堆的鬼脸挤在一起般,非常瘆人。

    白染戴了只手套,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只骨头查看,整个骨头已经酥脆,棉絮状的霉菌一碰就化成了红黑色的液体附着在手套上,白染稍微一用力,将骨头掰断成了两截,里边完全成了霉菌的繁殖地,棉絮状的物体长满了骨质层,里面全是一张张诡异的小脸,看的人头皮发麻。

    我靠,封羽当下就在心里骂了娘,这是什么鬼东西。

    白染将东西放下,沉着气说:“不好,这地方应该发生过一些特别不好的事情。”

    封羽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说道:“白染,你觉得骨头里的东西是什么?”

    “曼陀毒。”

    “什么是曼陀毒?”

第二百七十章 洞道中传来绝望

    白染给封羽解释道:“一种秘传在西域的毒,此毒十分阴恶,能噬其肉,腐其骨,不过这东西只存在于流传之中,不想还能见着真的。”

    封羽觉得非常奇怪,也不知这家伙是从哪知道的这些,心说着毒不会是总督大人为了不走漏消息杀人灭口用的吧?

    白染停下了手的工具,对封羽接着说:“为了寻求事情结果,我们接下来的过程可能十分危险,当然,这种事情不会强人所难,你和张秀贤要是害怕,可以到洞外边去。”

    封羽在这种时候怎么能够认怂呢?就是前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不能说个回字,人白家是个唱戏的都一往无前,那自己以后的买卖还怎么做?

    张秀贤在外边嚷嚷,“我说,白少爷,你就别说这风凉话了,我只恨这洞太小,不然老子一定冲第一个,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没冲第一个,但我的心一直都在里头,万一有啥好宝贝的,不是我不往前,而是他娘进不去。”说着还用手顶着封羽屁股。

    实话讲,在这样的地方,封羽心里是没底的,有点发怵,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有些地方不是靠着胆子和手上功夫就能随便去的,墓也分三六九等,秦始皇陵就在哪里,几千年了,不也没人能进的去吗。

    没人知道这红泥的后头会有什么,万一挖出一只大粽子来,他们连个逃的地儿都没。

    白染说完自己顾虑后,从包里拿出了件隔火隔毒的衣服,又给封羽和张秀贤发了两只手套,以防那曼陀毒从手上渗入,三人进行了一番全副武装,确保遇到危险能够应对。

    白染所带的东西都是专业的,有的连封羽都没,很难想象,这家伙真的是个唱戏的么?

    继续向里挖了一截后,挖出了更多的骸骨,和前头那个基本一样,上边长满曼陀毒菌,泥石的颜色也变成了红黑色,封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液体在浸染到地上后,会有一个向下渗漏的过程,最上边的颜色最深依次向下递减,这深的黑红色,封羽非常熟悉,这是血干后发黑的颜色,以前过年跟着老爹去买猪肉时,杀猪场

    的地面上,就残留这样的黑红色泥土。

    令封羽更加疑惑的是,所挖出的骸骨都是乱七八糟的,不像是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人堆积到了一起,这就很匪夷所思了,不大的洞口中,是怎么挤下这些人的?

    相信不止是封羽有这个疑问,白染的戴着头盔,但他的迟疑的行动里,也表面他对此事的不解。

    封羽觉得这些人在挖掘时遇到什么极其危险恐怖的事情,逃生欲迫使他们争先离开这里,所以挤在了一起,导致全部死在了这里。

    如此说来也太不仁义了,外边的人更加丧心病狂,非但没有救里边的人,还加固了层黄泥,将它们封在里边。

    封羽似乎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境,里边的人乱成一团,他们想要从里边出来,慌乱间挤成了一团,而外边的人见情况不对,开始准备黄泥和石头要把出路堵住,挤在里头的人疯狂呼救,但无济于事,石头和黄泥堵上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在狭窄的洞里遭到了里边攻击,发出痛苦的惨叫,绝望的扭动着身躯,直至死亡。

    这场面想想都令人发寒,能进到里边的,必定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外边人封堵洞口的瞬间,看着自己的同伴死无葬生之地,这勇气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除非是真遇到非常恐怖的事情,不然不会出此下策。

    封羽说道:“白染,里边的人是在逃出时被封堵在里头的,这后头可能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怕了?”

    “那到没有,只是这些人被外面人堵在里头时,得有多绝望才是?”封羽想着说

    白染回了句:“他们当中有封家人,也有白家人。”

    这是封羽意想之中的,如果封家和白家参与,下来的必定都是得力之人,人选逃不过封家人或者是白家人。

    封羽沉默了会儿,白染又说道:“这是他们自愿的。”

    但封羽不这么想,“未必,如果是自愿的,为何会一个挤着一个?他们可能从进来时,外边的人就谋划让他们无法出去。”

    封羽接着说:“你想,黄

    泥在这种地方是要费很大功夫运上来,进来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他们很有可能是被胁迫的,或者是为了某样东西不惜生命代价。”

    白染问:“盘子曹有没和你讲过,他们用黄泥堵洞是为了堵什么东西?”

    封羽摇头,那盘子曹的信息缺斤短两,也不知是谁托人让盘子曹讲的,只说其一,不讲其二,完全是在误导人。

    白染接着说:“不管怎么,他们那次的活动十有**是失败了的,虽然找出了龙语图,但他们真正要找的东西还藏在这后边,咱们还得继续,我觉得他们当时很有可能是触碰了里边的机关,导致情况发生,我们小心一点,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封羽心中骂娘的心都有,心说这地方是你非要进来的,如果失败,那下场就只有一个,和这些死在洞里的人一样,或许还不如这些人,起码死的时候还能有个泥土填坑。

    白染继续在前边挖着,应该很快就要到头了,封羽发了会儿呆,给白染在后头递着锤子和工兵铲,张秀贤在最后头清理封羽顺出去的碎土,洞道被一点点的凿了开。

    往后基本上出来的就全是石头,一直挖了有几个小时候,外边的天色黑的吓人,只有峭壁内透出零星的光点和哐哐的凿石声,谁都没说休息的事情,一直挖不到头,让封羽觉得烦躁,不晓得还要挖上多久,现在别无选择,这么长时间都用进去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封羽的体力已完全透支,衣服里全是汗水,而且还困的要命,在密闭的小环境里作业是件很费劲的事情,可前头的白染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在前头应该是才是最累的。

    就在大家都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前边的白染忽然传来了句,“通了,到头了。”

    封羽挤过去查看,见前头的石头垮塌下了一部分,里边露出一个漆黑的口子来。

    白染的动作十分灵敏,他径直就将身体挤了进去,松垮的土壤在白染的带动下,向着里头散落,那漆黑口子就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路径,白染已经跳了进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无法搬完的瓶罐

    封羽怎么也想不到,白染在地底下的动作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唱戏的该有的,不过这时候没有别的心思多想这些,封羽紧跟着白染,在后边一并进了去。

    手电光照下,里边似乎有一定的空间,但手电光太过羸弱,根本照不到太远的地方,大致能看出这里是个山洞的延伸,看不到底,周围都是石壁。

    张秀贤跟着也爬了进来,封羽一瞧立马就道:“我靠他娘的,你怎么也进来了,出口那么窄,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咱仨一个个的谁都跑不了。”

    张秀贤不以为然,“你别蒙我,丫儿谁知道你俩在里头有没有叨咕出什么宝贝来,让老子一直在后边清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不能进来看看?”

    封羽拿张秀贤没辙,但三人全进来确实是太危险了,挖洞道的时候那些死在洞道里的人不正是前车之鉴吗?

    张秀贤没理封羽,拿出一直烟火就朝洞里发了出去。

    火光划过,前方的区域照亮了一大片,三人顺着光线所见,远处的洞壁上,几乎布满了那种曼陀毒的东西,洞壁上幽蓝发紫,上边有无数只棉絮状的鬼脸。

    洞内的凉气逼人,是由内向外的,激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放东西留下的印记,不过东西已经没了,**是让人给运了出去。

    烟火飞了四五十米后,达到了最远距离,但却不见洞的尽头,后边幽长的吓人,起码得有几百米的深度。

    白染说:“这地方奇怪的很,我们得小心一些,把防护做好,别让那些毒接触到皮肤上。”

    张秀贤忽然看到地上还遗漏的一个瓶罐,随手拿起来说:“诶,这东西怎么还有落下的?”

    封羽还没来得急骂,就见张秀贤自己把那瓶子放到了地上,“我,我靠奶奶,这里边怎么是个骷髅?”

    封羽和白染过去手用电照了照,瓶罐里真有个头骨在里头,这他娘的是在叫人匪夷所思,人头怎么可能会装在罐子里呢。

    封羽仔细瞧了瞧,虽是有些惶恐,但想起以前曾看到过的一种类似的东西,说的是一种叫人头皿的东西,将七八岁孩子的头封闭在瓦罐里,等头全部长满了整个瓦罐后,就会被推上祭祀台,把头砍下来当做祭祀品。

    封羽给二人讲:“这可能是某种祭祀品,里头可能有毒,千万别动它。”

    张秀贤一惊,“我靠,难怪这地方就剩下这么一个玩意了,还他娘的埋着雷。”

    染看后说:“这东西似乎是运不出去了,你们看,这罐口上原先有封圈,最先进来的人跟我们有同样的疑惑,所以他们开了一罐后,发现里头是个人头,便原封不动的运送出了剩下的东西,留下这个开了的没法运送出去。”

    “有道理,我看是这么回事,那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还能有把人头装在罐里这种恶毒的东西存在?”张秀贤问道。

    白染摇了摇头,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封羽给张秀贤使了个眼色,叫他安分一点。

    张秀贤好奇的问,“诶,这地方原先有多少这种东西的?丫儿他们是怎么都运出去的?”

    白染一边向前探走,一边笑着回道:“对于他们来说,太容易了,当年那么多人的队伍,别说搬些瓶子,就是掏山都不是难事。”

    白染笑的有些鸡贼,封羽不知该说点什么,他继续往深处走,步伐很快,而封羽早前吃过不少的亏,为了不让唯一出去的路出现什么变故,他叫张秀贤守在门口,张秀贤心里有一万个不愿,但在这地方他不能靠冲动行事。

    “丫儿你俩好好找找,说不准里头还有别的宝贝!”张秀贤叮嘱封羽道。

    “还能有什么宝贝,早里头估摸着已经让搬空了,你别乱跑,也别乱动,守好门口,回去就是头功一件。”封羽回说。

    张秀贤没说什么,以他的性子应该是冲在最前面的那种,可白染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封羽他总不能留守在门口。

    封羽很快追了上去,这洞奇深无比,像是一直要通往地狱一般,而且更加诡异的是,里边的洞壁竟然发黑,不知是光照不足还是本身的样貌,里边和外头宽度大小基本相近。

    白染没有讲话,他保持警惕的向里头走着,在大约走了二三十米深的地方后,地面上出现了非常诡异的景物,那中装满头骨的瓶罐整整齐齐的放在地方,一个挨着一个,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这些瓶罐都是封着口的,不知情况的还以为是酿着的老酒。

    封羽当即吸了口凉气,脑子里才反应过来,地面上留下痕迹可能全是这些,当年搬运的人一定遇到一个问题,他们在搬运的过程中发现这后边的洞里全是这些瓶罐,搬都搬不完的瓶罐。

    封羽有些发毛,那里头装的可全是头骨,满地都是这种东西,连个下脚地儿都没,得是多少人命?

    白染二话没说,他踩着洞壁凌空而起,在狭窄的空间内一个翻身就上了洞壁,封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又是几步就

    踩着洞壁上到了洞顶,动作行云流水,没半分拖泥带水。

    封羽惊然,这动作绝对不是唱戏的会有的,这他娘是专业盗墓贼才配有的,自己的老爹和二叔也有这种在墓下飞檐走壁的功夫,这种伎俩是盗斗最常用的,也是最效率和安全的。

    白染幽幽的在上头说了句,“这上边有东西!”

    封羽便问:“东西?什么东西?”

    二人的距离不到十米,可给封羽的感觉却像隔十万八千里一样,因为这地方实在太黑了,手里的手电光根本照不出多远。

    白染在黑暗里回了句:“像是个机关,它在转动。”

    封羽立即静下声来,隐约间真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似乎是从洞顶上发出来的,一下间,封羽神经紧绷了起来,“是什么机关?什么形状?”

    白染似乎犹豫了下,封羽脑门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黑暗里的声音很小声回答:“是个巴掌大的盘子,上面画着奇怪的条纹,里头的部位在石壁里头。”

    白染忽的就叫了声,“封羽,我看情况不对。”

    封羽站在原地着急,恨不得立马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什么不对,发生什么了?”

    黑暗里没了声,封羽心里骂了娘,要不是前头连个下脚地儿都没,封羽一定爬上去看个究竟,等了半天没人回答,封羽又喊了声,却见几米外的洞顶上,手电光还亮着,封羽不明白白染在搞什么,忍不住骂了出来。

    “白染,你他娘在搞什么?”

    白染依旧没有说话,发觉不对劲的张秀贤在远处询问是什么情况,封羽自己都没弄明白,猛然间,他听到了洞顶上有“咣咣”声传来,像是在用什么东西敲击,声音在洞内回荡,刺的人心烦意乱,尤其在这时候,他们三个是一起下来的,就算有什么问题,应该是三个人都知晓后作出决定,一旦什么莽撞葬送了性命,这错怨谁?

    封羽拿起手电往上头照,什么都看不清,就想着自己也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才准备要上,就发觉其中异样,白染不是这样的人,一路下来,他攀峭壁挖洞穴,甚至还带着封羽找到了这种地方证明白家和封家干过的一些事情,由此可见,这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除非是他真遇到了什么情况,可二人距离不算远,有什么是不能言语一声,总好比这样子强吧?

    迟疑间,上边的敲击声越来越响,声音刺耳的要命,这太难受了,封羽的心里简直快发狂。

第二百七十二章 洞内遇险深处探寻

    敲击声一直持续了有一分多钟,那种声响声嘶力鸣,像是发了疯般,杂乱没有节奏,更听不出来别的意思。

    封羽的第一反应是,白染是在破坏什么东西。

    封羽也明白了,他就是再怎么说话,白染肯定还是不会回答。

    心急如焚间,听见“咣当”一声巨响,上边的东西似乎让砸烂了。

    封羽骂了娘,接着就听见前方密密麻麻的瓶罐中出现了异响,而洞顶上的手电光也消失了,白染人不见了。

    此时封羽心乱如麻,心急如焚间,他以为他们这一次怕是要栽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相信了白染,一个不像盗墓贼的唱戏的,却比一般盗墓贼还要厉害,封羽想不明白自己是被人坑了,还是命运如此,这里发生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是颠覆封羽所想的,自己死在这里,能算的上是死得其所吗?

    脑子还在混乱间,地面上瓶罐就都控制不住了,有的已经从瓶身裂了开,里头的东西除了头骨外,还有无数如蜂巢般的虫子窜了出来,封羽一眼就认出那虫子是什么,他娘的竟然全是尸蟞!

    这种尸蟞要比平日墓里头见到的小上一些,红色的,背部的壳上是种特别诡异的鬼脸,看起来阴恶无比。

    封羽的心凉了一半,心里暗骂,这他娘的贪的都叫什么事,外边死在洞道里那些人十有**是在搬运那瓶罐的过程中打翻了里边的东西,让这红色的小尸蟞给毒死的。

    一瞬间,直觉告诉封羽,只能快跑,白染他想去哪就去哪儿吧,剩下的他都自身难保了。

    扭头往回跑的瞬间,就见张秀贤那家伙正在往回去的洞道里爬,封羽深吸了口气,却见那尸蟞的速度极快,他离出口处有几十米,而后头的瓶罐里的碎裂声此起彼伏,似乎都炸裂了开,封羽不敢回头去看,那场面一定非常吓人。

    几秒钟后,那些尸蟞就追上了封羽,一脚踩下去,就是一脚踩碎的尸蟞,幽蓝色的液体腐蚀性极强,那种灼烧感从鞋底进入脚掌心,刺的人心骨都疼。

    路并不算远,可在这种关头下变得非常遥远,封羽觉得跑了许久都没到头,可他不能放弃,他不想再踩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就沿着干净些的地儿跑,在局促的环境里,这样对体力

    的消耗确实很大。

    张秀贤窜的很快,封羽基本上看不到了他的影子,人差不多像是出去了,但封羽的前路已经让窜上来虫子完全堵死,他能够跑出洞道的机会已然不大。

    危机关头,就在那些尸蟞要窜上身的时候,上头忽然有个力量抓住了封羽,直接将他给拉了上去。

    封羽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瞬间明白,拉他上去的人是白染,这家伙他娘的在搞什么!?

    那手拉着封羽的力度非常的大,两下功夫就把他拉到洞顶上,封羽在黑暗中突然递过来根绳子,那手掌的力气其大,一直顶在封羽腰上直到在洞壁上拉着绳子站稳。

    封羽完全不敢想象,白染瘦不拉几的外表下,竟会有如此大的气力,更让封羽惊慌的是,不是他在这时候拉起自己,恐怕已喂了虫子。

    站在墙壁上缓了会儿后,封羽听到有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虫子在下边爬动,声音非常恐怖,洞内彻底没了光,封羽能感觉到白染在他的左侧,他的气息控制的很好,相比自己还喘着大气,面子上多少有些下不来。

    历史有时候就是惊人的相似,此情此景,封羽想起多年前在山西的一件事来,当年在狐仙墓的仙宫时,他有过同样遭遇,不同的是,狐仙墓里的是大蚰蜒,这次是红色的小尸蟞。

    封羽觉得自己该讲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洞口处已被挡住,想必张秀贤跑出去将洞道反堵住了,这家伙关键时候下手还真他娘的果断。

    待平静了会儿后,封羽开口叫了声白染,确定他是否还在,因为这家伙的呼吸声控制的太好了,完全听不到。

    “白染?白...”

    第二声没说出来,一只手就捂住了封羽的嘴,“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封羽将声音压的极低,“你怎么会在这儿上头,我们还能出去吗?”

    一个比封羽还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封爷,咱能不问这种问题吗,你们封家盗斗的时候,会质疑自己能不能出去的问题?”

    封羽不想还反过来遭人嘲讽,他又问道:“你刚才在上头敲什么呢?有那功夫,咱说不定也跑的出去。”

    白染的声音十分冷的回答:“跑的出去?要能出去,我早

    走了,那洞壁上有机关,是连在山体内的,从咱们进来的时候那机关就已经发动了,我刚才要不是敲下来洞壁上机关挂好绳子,你我已经和那洞道里的人一样了。”

    封羽意识到白染的敲击是在洞壁上的机关处悬挂绳子,这反应速度和自救能力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白染继续说:“这虫子叫血蟞虫,也是西域才有的虫子,和曼陀毒是异曲同工,这种虫子和尸蟞一样,啃食尸体,但有最大的一点是和尸蟞不同的。”

    “什么不同?”

    “这种虫子发育完成后,背上的鬼脸会生出翅膀,它们能飞。”

    封羽听后没有说话,现在下头已经爬满了这种虫子,先不说它们会不会顺着洞壁上来,如果是能还能飞的话,这些就多余的想法。

    封羽试探了下洞壁的硬度,要想打个洞出去,等同于天方夜谭,这里是峭壁内的山体,山石的硬度可能要比铁器还坚硬。

    “你有什么办法?我们怎么出去?”封羽做出疑问,眼下的困境,他一点办法都没。

    白染过了会才说道:“不知道,听天由命。”

    封羽心里凉了一半,心中暗骂,早知道他娘的就不该到这鬼地方来。

    沉默了大约几分钟后,白染忽的说:“还记得图上是怎么画的么?这地方的外表像只尸王,这洞里头有他们当年没有探过的秘密,我就算死在这儿,也得进去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

    封羽嘴上骂了娘,“他娘的,都这时候了,你还想要进里头去?你要送死没关系,你把我搭上就不仁义了,这下头都是虫子,你还看个屁看。”

    此时黑暗中封羽看不到白染是何样貌,他难道真想死在这地方不成?

    “小封爷,既来之则安之,你要不去,就在这儿等着,我若是回不来,回去帮我到白家带个信。”

    “带你娘的个大头鬼,你回不来我他娘怎么出去。”封羽压不住内心的愤怒,声音高了起来。

    “那好,你就跟在我后头。”

    白染打亮了只微弱的手电光,将手电固定在了帽子上,灯光照在封羽难看的脸上,是连死的心都有,心想,这家伙到底是他娘的靠谱还是不靠谱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太师椅与神秘巨尸

    封羽的内心是极其奔溃的,而白染倒是看得很开,似乎生死间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份追求真相的心叫人唏嘘。

    四十年前,上千人的队伍在峭壁上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出来的东西,现在就靠他们俩个,怎么想都不是件让人能放心的事情。

    白染已经继续向里头出发了,他在洞壁上挂着的绳子十分结实,每隔十余米就有一截,短时间内能做到这份儿上的,肯定得是行家里手。

    封羽深吸了口,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跟着白染在洞壁的绳子上移动,一会儿工夫就爬出去几十米,速度还挺快,虽然动作不算华丽,但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几乎是超出封羽身体极限了。

    人不到危机时刻永远不不知道内心的潜能会有多大。

    洞顶上的绳子到了最后一截,白染飞檐走壁似的扯着另一段绳子在顶上寻找下一处机关点进行挂绳,动作非常危险,下边就是数不胜数的血蟞虫,稍微一下没抓稳,掉下去就是死无全尸。

    封羽想,这他娘的让自己去这么干,心都能给跳出来,这基本上是在刀尖上跳舞。

    好在白染是有真本事的,三蹦四跳的在洞壁上将绳子挂到了洞顶的机关上,的亏是还有这么一手设计,白染才能用榔头凿开机关卡住绳子,不然,这洞壁上定然断难攀岩。

    封羽的精神处在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手抓着绳子用力久了,磨皮出了血,疼痛感却一点影响不到他的注意,后面的几处敲击声都是闷声来的,他们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鬼知道这些血蟞虫什么时候会飞起来。

    也不知挪了有多久,回头看不见了过来的路,心也逐渐稍微放松了下来,如果说开始时是种对死亡的畏惧话,那么长时间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精神上会被逐渐麻痹。

    封羽完全不知道白染是如何一个接着一个攀过洞内岩壁的,他跟在后边闷声不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白染自己停了下来,封羽的体力消耗巨大,在洞壁上用手抓着绳子脚踩洞壁行走的确不是易事,封羽接着机会大口喘着粗气,下面的血蟞虫似乎少了不少,之前见到洞的深处基本上都是那样的瓶罐,可越往里走虫子反而是少了不少呢?

    封羽见白染停止前行问说道:“白染,什么情况?怎么不走了?”

    “你看下边。”

    白染将手电光调亮了些,向着底下照去

    ,封羽之前的注意力全在上头,此刻向下头一看,竟然发现下边的洞中,放着一把古旧太师椅,上头有具体型巨大的尸体!

    封羽着实是吓了一跳,这洞是成长条状的,一直向深处蔓延,冷不丁在当中出现了一把太师椅和一个巨型尸体,不免感到匪夷所思。

    椅子上的尸体是人的尸体,他的体型有一般人的两个大小,尸体坐定在椅子上,面向前方,看着进来的方向,封羽大致看去,这人要是站起来,恐怕伸手就能够得着洞顶。

    尸体僵而不腐,如同一具老尸一般,更加奇怪的是,他的身上还穿这一件古代官服,光线太暗,封羽无法确定身上的官服是属于哪个年代,不过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官帽,上头插着三束花翎,金色的,这东西封羽熟悉,以前盗过一个将军墓,将军的顶帽上就有一支花翎,不过这个是金色的,还是三支,说明此人身份可能是个品阶很高的武将。

    封羽一时语塞,这太师椅出现的地方煞是奇怪!

    白染给封羽比划了两下,低声与封羽说道:“这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封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几千人的队伍,在峭壁上就是为了找他?这坐在椅子上的人会是谁呢?

    “找一具尸体?他是谁?”

    “不知道,我们得下去看看。”

    “下去?怎么下去?下面都是血蟞虫,不要命了?”封羽反问。

    白染盯着下头回答:“不是那种下去的方式,吊在绳子上,脚不落地,我下去检查一下。”

    封羽皱眉,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着生命危险去寻结果,封羽没说什么,他就是说了也不能阻挡白染要下去的心。

    白染吊着绳子,将身体一点点放了下去,他是个唱戏的,从小练的基本都是台功,这种吊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挑战。

    白染语气平静的和封羽说:“你可能无法理解我是怎么想的,给我能够选择的机会不多,这应该是我离答案最近的一次,错过了这次,我就是活着回去,一定也会终日悔恨,而下边这人的身上,或许有我想知道秘密,所以,封羽,如果下边有什么机关的话,你不用去救我。”

    封羽听这话的语气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去的,可心里还是骂了遍娘,丫儿这家伙做事忒不厚道了些,他死在这地方,自己还能离得

    开么?这他娘的是拉自己来陪葬的。

    当然封羽嘴上一句没说,他趴在洞壁上,看着白染下了去。

    白染的身手十分敏捷,在古代,盗斗最讲究的就是两样,一是堪舆,二是身体,能在墓里来去自如的,那才能叫盗墓贼。

    白染倒着身体,脑袋冲下,像个蜘蛛一般,到了那古尸边上,白染的手法确实是专业盗斗的手法,他上手检查古尸身上,那手法封羽只在老爹身上见过一次,封羽见此基本立即就能确定白染的身份到底是何人。

    白家和封家是有某种协议存在,每代白家人中都会有一个为封家所用的人,此人必定是受过重点培养的,他们会帮助封家下一些非常危险或者是常人无法进入的墓葬,封羽几乎可以确定,他白染就是白家这代人中的这号人。

    封羽前后望了下洞内,从这里往后似乎还有很深,周围的血蟞虫明显少了许多,白染大概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从下头再次攀了回来,在整个过程中,封羽想了无数可能发生的意外,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都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

    白染上来后,静了一会儿,光线照射下,他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血色。

    白染过了会儿后说:“小封爷,其实事情没有十足把握前,我是不会轻易尝试的,这里当年发生过什么,我心里清楚,四十年前白家封家在这里寻找的东西现在已经明了了。”

    封羽越发觉得自己有种上当受骗了感觉,什么叫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轻易尝试,难道说着家伙在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里边会有什么?甚至包括刚才下去,他都是留足了后手的,只有封羽被蒙在鼓里,我靠,这他娘的是对一个老盗墓世家的小封爷活生生的嘲讽吗?

    封羽有些不满,咬着牙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十足把握?感情你知道这里的会有什么?”

    “进来时不知,现在差不多有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你不会说,下头那人也是白家或者封家人吧?这话我是不会信的,还有下头的蟞虫,是从西域来的,你要是没个好的答案,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朋友都没得做!”

    实际上,封羽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自己还身处险境,真翻了脸,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白染忽然释怀的笑了笑,他拿出了块肉干,快速补充着自己的体力,就和封羽讲起另一件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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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至尊介绍:
我姬家的三十余口英魂,我要用血来祭奠!第一至尊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第一至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第一至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