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海狐仙 第一百零九章 隐藏在地下的又一圈套
棺材被推开一条缝来,四人齐往棺中看去,只见手电光所照的皆是一片漆黑。
四人以为是棺内的黑暗吞并了光线,可再三看了半天后,才觉不对。
眼前这口黑漆棺材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空无一物,连半个物件都没。
张秀贤举着油灯用手摸了摸,确定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事实就是这是口空棺材。
问题反而变得严峻了起来,怎么会是个空棺呢?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啊,封羽仔细又将到了赵家后的事情捋了一遍。
先是赵水生挖着了自己前世,田一龙意外牵扯进来,又在赵家后院里挖出做过阴间买卖的黑骨,之后找到赵宝生儿子续命的事情,去狐仙墓的路上出现了马大伯和杨家三兄弟猎户,反而狐仙庙下的这间墓室里竟是这么个情况,封羽当真是纳了闷了,这狐大仙的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
“不对,不对,这怎么能是个空棺呢?那马赵氏呢?”张秀贤也是一脸疑惑,盗墓无外乎开棺取宝,怎么到了赵家这儿,就变得如此事多了。
金仙见此情形掐指推算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有些事情确是推算不到的,比如说三界之外的狐大仙。
张满月表情淡定,这样的结果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继续用手电光在棺内四处检查,接着又向头顶看去,上面仍旧是一层黄土层,并未有什么异常。
“张满月,你发现了什么?狐大仙呢?”封羽对这地方没了辙,将问题抛给了张满月。
张满月伸手进棺材内,她的手指纤细却是很有力道,别看这姑娘瞧着柔弱,可她的经验和本事远超这个年纪的人,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怜香惜玉还是故意这么着,上天给了你一幅动人的外表,却还要给你一生本领,你说这事儿气人不。
张满月用手在棺内敲了几下,发出空洞的回声传出,棺盖让彻底推开掉落在地上,她翻身几步便上了棺。
张满月一袭黑衣,几招举头投足间,那股完美的气质展现无遗,她轻踩在棺内,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封羽几人顾不得那棺中恶臭的气味,张满月这几下一看便是行家,封羽自愧不如,虽自己从小也在练功,可术业有专攻一说,这必须信,封羽在张满月面前那只能叫强身健体,身在盗门世家,封羽的 父亲封清深知在墓里,只有自己靠得住自己,好在是这点,封羽从小受过不少训练也。
再看张满月,她在棺材内似是发现了异常,她踩在棺材上部分,不知是用了何种巧力,那棺材内的底板竟就翻转了过来,下面露出一条直往底下的台阶。
当然,伴随着棺内底板的翻转,里面的味道也越发浓重,直熏的人眼睛发干发涩。
金仙不禁言道:“果然另有乾坤啊。”
“他娘的,狐大仙玩呢?怎么这门给开到了人马赵氏棺材里?”
张秀贤探头往底下看了眼,味道很重,他一脸极不情愿。
张满月说道:“走,先下去看看。”
说着
,她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了几个防毒面具发给几人,这次她总算是当了回自己人,下面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大,若是没这层防毒措施,不等见着狐大仙,时间一长就得先给熏死在 里头。
金仙摆摆手,“贫道不需要这东西。”
“不需要?我靠,大罗道士,你对自己也太狠了,是不是着了急连自己都杀啊?”张秀贤带着防毒面具调侃问,眼神里表示敬佩。
“我一修道之人,五官眼界早已渡外,这味道实则没有什么。”
封羽问:“就是说,你这鼻子不是你的鼻子,耳朵不是你的耳朵了?”
金仙不知如何回答,“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
“那感情牛逼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最好再能和神仙说上话,我他娘也是半个神通了。”
金仙笑而不语,“非是什么人都能修道的,需得有些先天性的东西。”
“什么先天性的东西?天生神力?”
“修道同修佛一般,讲究个慧根和缘分,实不相瞒,贫道瞧看你没有这份慧根,修道无缘。”
张秀贤听了半天,这么个结果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大罗,老子的慧根厚的很,什么叫无缘,你懂不懂?别在这瞎扯犊子,想当年我们部队在东北驻扎时,还遇着过一个老道,说我天生奇骨,资质上乘,赶着要送我一本道经法门。”
封羽差点没笑了出来,“那老道是不是还收了你两块大洋?”
“钱财乃是身外物,老道是看我资质奇佳,我瞧那老道句句真诚,又赶上了饥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让那白胡子老道饿死街头不是。”
封羽笑道:“我说,你这慧根确实挺厚。”
张满月做好了措施,先是带头走了下去,封羽不听张秀贤废话,跟着赶紧下去,同张秀贤真讲起来,怕得把狐大仙都给听烦了。
路是在一直往前走的,虽不知下面会有什么,可总归每走一步就会离真相越近一步。
人生路上亦是如此,封羽年纪不大,感觉却是颇深,生在盗门世家,又为独子,观山太保一族几百年来的兴盛衰落都落在他一人身上,家族走过几个朝代更替,留下一个个叫人耐人寻味的故事,老祖宗棺山人更是神秘莫测,当中在归德城时留下的问题中, 兴许还有更大的秘密,这事很显而易见,封羽身为这样一个盗门的唯一后嗣,可想而知得是什么样的心境。
复杂、多变、猜疑、深沉、不信任、消极、繁乱、怅惘、孤独、自闭、郁闷。
这些,封羽大概都经历过了。
一个人最好的老师便是他的生活和身份。
别问为什么,封羽也不想这样。
棺底板翻过后的台阶直往下走,坡度很高,有大概近六十度以上的度数,台阶皆由石砖砌成,做工精细,这里还算是有几分墓地的样子,只是这台阶入口低矮了些。
一连下了二十几层的台阶后,几人弯着的腰终于能抬了起来,按照一阶台阶十五
公分来算,二十多阶大概便是下了不到四米深的位置。
空间下来后豁然开朗,听说话的回音间似乎下面要比上面那间墓室大上不少。
四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到了新的环境,封羽最先想要了解的便是这里是何种样的一个地方。
“我说,这下面的味道可真重,我这还是带着面具呢,那股子恶臭味依旧难忍,他娘的,我都怀疑这狐大仙是不是喜欢吃千年的老咸菜干啊?”张秀贤把脸上的防毒面具勒紧了些,防止多余的气味在串进去,这味道确实让人接受不了。
封羽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新腌制的臭鸡蛋加成百上千年腐烂的老尸体,再混上黑萝卜干咸菜捂个千百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味道,臭的你怀疑人生,就是十年不洗脚,也断生不出这种味道来。
在看金仙道士,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看的封羽心里直是膈应。
张满月很快走进了里头,张秀贤也举着油灯四处四下里看着这个地方。
很快手电光加油灯的照耀下,这地方被**不离十的显了出来。
张秀贤表情怪异,没敢多说话,封羽更是眉头紧皱,细看之下,这间墓室竟然和刚才的那间一模一样,土墙土地,甚至连中间的一口棺材都在一个位置,封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莫不是在台阶上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几人又走了回来?
几人一直沉默不语,金仙平生从未见过这种奇事,若是说几人中途被误导折返,可这间墓室里的棺材分明是没有开过棺盖的,这又作何解释。
四人在墓室中左看右看,本就不大的个地方,看来看去还是一个样子,张秀贤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我说,这地方怎么看着眼熟?和上面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这就是最大的区别。”封羽沉声说。
“不对不对,这地方有猫腻,我觉得回去看看,这地方真他娘的邪。”
气氛忽然变得很紧张,张秀贤一惯都会留有一手,他着急忙荒的就踩着台阶往回走。
听着上了十几阶台阶后,张秀贤在那头骂着叫说道:“我靠,我们被人算计了,那棺板被人给盖上了,纹丝不动的 那种。”
果然,封羽猜想着的最坏结果还是出现了,心里暗想,莫非是马大伯发现了几人,要杀人灭口了?
可仔细再一想的话,这点似乎不能够成立,狐仙像外的土地翻动,身后这处铁板应被盖住了,下面统共没多大地方,要是有人藏着,不会发现不了。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极有可能是中了墓中的套。
张秀贤很快跑了回来,面对一个一模一样的墓室,三人面面相觑,只有张满月表情没有变化,她盯着中间那口棺材,旦旦而言。
“继续开棺。”
墓室里别无其他可看,反正只有一口棺材是同之前那个开过的不一样,几人相互看看,现下也无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在委屈一下这马赵氏了。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章 用思维逻辑分析鬼打墙
几人不明所以,狐仙墓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就连她张满月也都没辙,这一模一样的墓室究竟是何情况?
张秀贤把身后背着的长管猎枪举在了手上,这种时候,手里没个硬气的家伙真是不行。
“我说,封羽,咱俩合作进过的斗不少了吧,怎么只这狐仙墓不按常理出牌?狐大仙玩的是哪出?学诸葛亮唱空城计?”
封羽心说,他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早就说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说什么鬼扯的话无疑是自己吓自己。
封羽指了指中间一模一样的棺材,张秀贤立马心领神会,答案很可能就在棺材里。
金仙这时忽然说道:“你们看,之前的棺材上是写着马赵氏,面前的这个没有。”
“崩管他有没有了,咱先开了它,回去的路是已经让盖住了,她马赵氏不管是马家先人还是赵家先人,都得给咱一个说法。”
张满月话不多说,她用黑月刀已把马赵氏棺材上的棺钉削开,给封羽使了眼色,让几人过来开棺。
几人站在棺材一侧,封羽心里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么些年里,他算是下墓不少,什么样的棺椁都没瞧过,画着龙虎的将相棺,黄金浮刻九龙棺,地主财主家的楠木棺,以及尸变了的铁棺、铜棺等等棺木,可谓是见过猪跑更吃过猪肉。
反是面前的这口普通的黑漆棺材感觉不同,封羽不禁内心期待,这棺盖打开后里面会有什么?
带着疑惑,在众人齐齐发力下,封盖的棺盖“轰隆”落地,扬起弥漫的尘土,掩盖了大片视野。
没等封羽看的清楚,便听张秀贤的声音响起:“我靠他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封羽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土,看向马赵氏的棺材之中。
视野所见内,棺中仍旧是空无一物,几乎同之前的那个马赵氏棺椁一模一样。
张满月将手在棺中敲了敲,用力在棺底一推,又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通道出现在下边。
顿时封羽只觉脑中“翁”的一闷,以前常在封家祠堂里看先祖们留下的记载,他们的故事个个称奇,封羽并未深有体会,甚至觉其中会有许多修饰痕迹,如奇闻异事般,如今封羽在狐仙墓这番遭遇所见,等若干年后,此事必也可以记入《观山赋》中。
张满月往下照了照,说道:“我们可能中招了。”
张秀贤急问:“什么招?咱还下去么?”
封羽用手中手电光看了看墓室,多半的结果他猜了出来,“下不下去都意义不大了,如果没错的话,下面还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墓室。”
金仙十分惊愕,“不想天下竟真有这般怪事?”
“大罗,你不是修道的么,赶紧做个法什么的僻邪驱鬼啊,我还就不信了,这下面真是个一模一样的地方?”
张秀贤说着翻进了棺材中,向台阶下走去。
封羽看了眼张满月,这时候不是靠谁的时候,齐心协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实则张满月对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经验,她站在原地,黑月刀握在手中,表情淡漠,似乎永远都是这副表情,极少
在笑,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更美一些。
金仙拿出了随带的罗盘,这工具对于他们来说必不可少,但罗盘上的指针犹如发疯了般,极速在罗盘之中旋转,这地方的磁场明显是出了问题的。
正想着没多一会儿,张秀贤的声音反从后边传了出来,是这间墓室进来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理石门后。
张秀贤见着几人,嘴里疑惑着在骂娘:“哎呦,我靠?你们真在这里,我下去后的棺盖是开着的,从那里进来又回了这里,他娘的,这是个死循环啊。”
看着张秀贤,封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第一间墓室里下去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墓室,再开棺下去后,便又会回到第一间墓室里,这果真是个死亡循环。
...
封羽想起在《观山赋》中封家先人的一段事迹,大致遭遇同现在相似,这种现象被称之为鬼打墙。
封家先人在盗取一个相墓的归途路上,便遇着了这样一幅场景,一段走不完且又重复不断的地方,一直围绕着他,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走出去,时间一长,这种心理上的压力便与之而来,在体力和心理上双重崩溃。
《观山赋》中记载潦草,封羽不得知这位先人最终是怎么走出的鬼打墙,但在小时候,二叔曾与封羽说过一段自己的亲身经历,封羽一开始觉着还不可信,现在看来,真恨不得二叔就在此地,一准能在第一时间看出这里的问题。
二叔曾说他在年轻时,同一位挚友下墓取宝,那所谓的挚友二叔没多透露信息,想必一定是位盗门中人,二人便在墓中的遭遇了一趟鬼打墙,其中险些丧命。
墓中构造采用的是塔式制式,墓有两层,第一层为左右耳室,甬道开在墓外,封门顶在第一层的最上端位置,通往二层的是条旋转向下的木梯,问题便是出在了木梯上。
木梯在延伸下去之后,进入了一个死局,不管二人是往回走,还是向下走,都永远到不了头,看不着耳室也见不到主墓室,就像是困在一个死胡同中,前后都是无尽的长路。
二叔与他的挚友做了各种尝试,可以说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甚至连测量木梯长度都用了上,尺子长度不够就把身上衣物脱下来拼接,不穿衣服也没啥可害臊,毕竟两个男人,男人?二叔实质上并未交代说这个挚友是个男人,兴许万一是个女的呢?谁说下墓倒斗的就都是男人,比如张满月这样的,说不准二叔还隐瞒了什么风流事儿没说。
二人把身上所有物件全部加了起来,一人在上一人下,因木梯是旋转的,二叔拉着东西开始测量其长度,想着从这点上能否发现猫腻所在。
大概全部长度有五米左右,二叔走到了尽头,他在回头时出现了惊人了一幕,那位挚友并没有因为旋转式结构而消失在木梯视野中,相反,他就站在五米外的上方。
这所谓的旋转结构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它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认为这木梯是旋转向下的,实则不然,这根本就是一条直下的木梯。
封羽不明古人是如何思维的,竟然能想出造出这种物件来,年轻时的二叔非常聪明,他精通各种
奇经八脉算法,知道这是某种物理上的偏移改变了人的常规思维,在木梯向下通入的一段地底中,黑暗的光线和螺旋旋转的结构让人发生错觉。
二叔当即做出了判断,他拉着手中长度,贴着一边而走,挚友在上做着引导,每当五米的视线里看不到挚友时,就说明这处地方发生了偏转,他便调整方向,始终保持着二人在可见范围。
这样下了有一段距离后,二人走出了这段噩梦般的木梯之中,此时,距离二人被困已有三天之久,可想而知对人的精神摧残有多大,在黑暗密闭的木梯上困三天,得亏这人是二叔,搁其他人身上,十有**要死在这地方不可。
封羽无法理解当时二叔的心境,是如何能够在那样慌乱不安的情况下镇定找出的出路,不管那挚友是男的也好是女的也罢,怕是这辈子都得感谢二叔才是,可惜的是封羽再未听过二叔说起过此人。
封羽左右想了半天,觉得这所谓的鬼打墙实则是一种错觉,比如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同二叔经历过的旋转木梯都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都是上下结构,按照一二三的顺序排列,一之后必然回到三去。
中间的问题肯定出在一二的中间和二三的中间,还有一三的中间处。
张秀贤有些慌张的问说:“咱,怎么办?狐大仙显灵了?它老人家是不是生气了?”
封羽盯着中间这口开了的棺材发着呆,心想着,他们一伙人不会也得像二叔之前那样吧,脱光了身上衣物去找那所谓的视觉上的问题?他们三个大男人倒还好说,可毕竟还有一位女同志在不是,以她张满月的性子,不得把封羽给暴揍一顿,再者说了,二叔的话哪句能信,哪句不能信,封羽心里没底。
想着封羽一把就将自己脸上带着的防毒面具收了起来,张秀贤见状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封羽,“我说,封羽,咱遇事好商量,不能自暴自弃啊。”
封羽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人都要出不去了,还顾及着什么味道不味道的?”
就当封羽摘下面具回话时,忽觉下面这味道似乎没了那股让人窒息的恶臭味,封羽觉得情况不对,用力吸了几口。
“我靠,封羽,你脑袋是不是坏了?”张秀贤背起猎枪,想帮封羽过来捂嘴。
“你闻。”
“闻什么?大罗,你闻到什么了?”张秀贤看着没有防护措施的大罗问。
金仙摇头,“贫道闻不出什么来。”
“哦,也是,您这鼻子都不在界内呢哈,封羽,你闻着什么了?看你这样子,是闻着过油肉了不成?”张秀贤调侃着问。
“这地方没味了,你们来闻闻。”封羽朝张满月说道,希望让她能知道这点。
张秀贤不信,只盯着张满月把防毒面具摘下,看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动,疑惑说:“怎么着?外边问道真的没了?我告你啊封羽,你他娘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张秀贤立马脱了防毒面具,似乎真是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味存在。
张满月忽然眼中闪过一个光线,封羽与张满月对视了眼,心中明白,这可能就是他们出去的关键!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按常理无尽循环
张秀贤半信半疑的将防毒面具摘下来,他觉得这墓室里怎么可能会突然没味了呢?这他娘的真是太奇了。
“我靠,真没味了?什么情况?封羽,咱是不是不在原先的地方了?”张秀贤问道。
封羽的内心还有疑惑,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二叔之前的经历也不好跟几人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属于无稽之谈,说不定真是二叔脑袋一热编出来的呢。
“张满月,你有没什么想法?我们是中了孤大仙的招数了?”
张满月四处走的看了看,言道:“目前来看,应该如此。”
张秀贤接过话,“那你有什么办法?咱还能出去么?”
封羽淡说道:“除非这里是个铁牢笼,不然怎么可能出不去。”
“这话说的对,那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出去?”张秀贤问。
封羽稳住几人情绪分析说:“现在这儿地方是个循环,用行话来讲,叫做鬼打墙,我们如果这么一直下去,永远也不可能走出这间墓室,它是个一二三的循环,当我们到了三时,就又会回到一,如此反复,以前曾听我二叔 说起过,他年轻时也遭遇过这么一次鬼打墙...”
张秀贤打断问:“那二爷他是怎么走出去的?”
封羽没再把二叔的故事讲出,毕竟那桥段不太适合,张满月还是个女同志,搞不好会以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耍流氓。
“故事就不细说了,总之二叔他用经验和智慧出了鬼打墙,我相信二叔当年可以,我们一定也行,我们可是四个人。”
金仙这时回道:“鬼打墙这种说法贫道听及过,这应是某种民间俗葬常用的手段,只分有高明不高明一说,厉害的用阴魂做引,活人肉身凡胎断难脱出。”
“那咱眼前这个是高明还是不高明的?”张秀贤说。
金仙无法作答,若说高明,岂不自己否定了出路,若说不高明,狐大仙它能是个善茬?
封羽继续说道:“我们先给三间墓室编号,我们下了两次,这里应该是三号,所以最好是先回到一。”
“那,那我呢?按你这么说,我刚才绕了一圈,那我到几了?”
封羽想了想,“你从这上边爬回去,在上边等我们,我们向这里下去,等会在那间墓室里碰面。”
张秀贤有些犹豫,“那要是咱们碰不着怎么办?爬回去那他娘的得多怪异,马赵氏的棺材不成了咱家大门了?一会进来一会出去,不行不行,我怕那马大伯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咱还有别的办法么?或者说,我在下几层?”
“你从这里上去,主要也是为了证明一点,如果这里是三的话,下去必然是一,你从这里上去,便是二,咱们在二相遇了,说明这地方就和我的推测一样,所以这艰巨的使命,舍你张秀贤,谁还能做?总不能让人张满月一歌姑娘家来吧?”
张秀贤听这是件艰巨任务,顿时来了气,他提起放在地上的油灯,“
那也就只能委屈下马赵氏了,您老要是知道切莫怪罪,不是我要把您老棺材当大门的,是情况所迫,有什么问题您去赵狐大仙说去。”
张满月走了过来,手中抓着条绳索,说道:“张秀贤,你拉着这头上去,我们往下。”
封羽再三嘱咐,生怕张秀贤出了意外,“这绳子你可得抓牢,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请群众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张秀贤提着灯就往上走去,看样子似乎还挺有成就。
张满月拉着绳子的一头向棺材内的台阶而下,这办法同之前二叔用过的方法类似,果然她张满月是有真才实学的,她没听过二叔当年是怎么破的鬼打墙,却能知道用这种方法。
张满月在前走着,金仙跟着其后,封羽在最后想着些事情。
这里虽是鬼打墙,可与二叔在旋转木梯的境遇有所不同,他所遇着的那个是段无尽旋转而下的楼梯,封羽几人遇着的,是个上下构造的无尽循环。
封家人以前是给皇帝修建皇陵的,虽在大明朝后期就不再修建了,可在封家祖上的工程里,土木乃是一大要学,是以前的封家人必须学习的课程知识,封羽没有专门研习过土木工程,但耳濡目染,看了前辈人做过的工程和文献记载,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要照工程构造建筑来说,这三间循环的墓室是不可能存在的。
其一,它在风水上不合常理,没人会在墓室的棺材里当门通往另一个墓室中。
其二,三间环套的墓室,深度起码有二十米深,工程挖土量巨大,来时的路封羽记得清楚,一尊几吨生铁所铸狐大仙像立在此处已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设计三间这种墓室岂不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其三,狐大仙诡异多端,人们拜他救命,可谁能知道狐大仙的真正面目?
封羽边走边想,得出一个实质性结论,那就是放马赵氏棺材的墓室只可能是一间,而他们在一开进入大理石门就走错了地方,真正的墓室应该另有所在,这间只是故布弥彰的障眼法,就如墓中的空气一般,这地方完全闻不到那股恶臭味儿。
封羽他们从三到了一后,墓室棺材是被打开过的,几人又从棺材内下去,在下面的这间二中,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张秀贤。
他站在马赵氏棺材边,望着几人下来,问道:“我靠,这他娘的真是个循环呐。”
张满月手中拉着的绳子与张秀贤的绳子重新碰到一起,说明这地方是互通的。
几人面色霎时发难,觉着是遇到了从未见过的恐怖事情,这说起来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金仙作为一名道士,五行八卦,易经道经,不在画下,所谓麻衣相师卦卜天下,宅田风水画地点睛,可这鬼打墙邪惑异常,他一个算命的穷道士真是看不出什么来,有时候术业有专攻,算命算的好,不见得能把自己的命也算的清楚,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天机不可泄露,你能算出所有人
,唯独算不到你自己。
“咱们怎么办?”张秀贤问。
封羽想了一招,言道:“咱们有四人,这墓室有三间,我还就不信了,这么个地方真有这么大能耐?咱们分成四人,一人守在一间墓室里,这地方不可能真是个圆形。”
张秀贤想了想,觉着封羽的话可行,“我们分在三间墓室,互相拉动绳子,除非真见了鬼,不然这中间一定会有问题的。”
张满月一时半刻没更好的主意,只能先这么办,于是就让金仙留在了这间墓室里,三人继续翻进棺材往下一间墓室去,同样的留了张秀贤在下一间里,封羽和张满月继续又往再下一间。
张满月呆在了最后一间墓室里等待,封羽没有停留,他继续向下一间走去。
封羽再次回到了起点位置,他看见了金仙后独自又绕了一圈,整个过程,毫无一点破绽,封羽犯了难,他停在了台阶之中,朝外面大喊道:“你们把绳子首尾连好,一直拉动着,我好观察在这些台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
绳子很快动了起来,说法几间墓室确实是连通着的,声音传递丝毫不受影响。
封羽一层一层的不断跑动,在所有绳子经过的地方都做了仔细查看,来来回回几圈下来后,封羽一无所获。
张秀贤见状问封羽道:“我说,封羽,你到底行不行事儿?有什么发现?”
封羽停了下来,与张秀贤所在的墓室中说着:“没什么发现,整个绳子经过的地方没有半点破绽,这地方就好像真的是个圆形,太他娘神奇了。”
张秀贤傻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出不去了呗?”
封羽没有吭气,相信这话也传到了张满月和金仙的耳中,金仙在下面那间墓室里便说:“贫道算了一卦,离兑之象,九死一生啊,困住我们的可能是某种奇异的力量,可仍有一丝生机在内,贫道觉得我们此时应该从长计议。”
张秀贤回说:“大罗,你别他娘的危言耸听,什么叫九死一生?奇异力量是什么?怪力乱神么?我告诉你,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我不信它一个狐大仙真能法力无边,一个故事传说而已,有本事叫他出来见面刚,我张秀贤要是说个怕字,老子名字倒过来写,这时候是发挥人民智慧的时候,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咱是四个人牢牢抱成团,只要功夫深,它铁杵磨成针,大军过长江,齐心协力便能断大江,就是一棵树的林子也得把它养成参天大树,高楼大厦是怎么起的...”
封羽听着张秀贤做着思想工作,八成在想他又要说,在部队里是什么动员先锋的话。
张秀贤继续道:“高楼大厦拔地起,天底下没有踏不平的川,我们的部队像太阳,要扫尽一切黑暗,封羽,你说是不是这理儿?想当年,我可是站前动员先锋,全部队一万人,我挨着班的宣传。”
封羽拉着脸强扭了个笑脸,心说难怪你这么能侃的呢。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事实根本经不起推敲
张秀贤在墓室地下进行一番思想动员,听得封羽和下边的金仙一阵尴尬,人金仙道士只说卜了一卦,卦象上又没说让几人上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张秀贤反是先激动了起来。
“要我说啊,这地方困不住咱,孙悟空那么有本事不也才被五行山困了百年,就这么三间墓室,还想困住我张秀贤,要不是在上边我那包给吞了下来,老子一准炸他的稀巴烂。”
封羽马上接上了话,“炸了它,这倒是个办法,以前听说有手段的盗墓被墓里的机关困住后,多半会反打盗洞出去,不可谓不奇,他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
张秀贤想了想回说:“这注意不错,可我有个问题,我们拿什么反打盗洞出去,用这双手?”
封羽看了眼不知有多厚的黄土墓墙,用手挖确实不切合实际,鬼知道这墙有多厚,要往何处挖才是个头。
封羽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我们来做个假设,第一,这地方他本身就是个墓中机关,同所有墓葬里的机关一样,都有它的触发条件,同理也有关闭的条件,比如我们从那白色大理石门进来当做触发机关的条件话,那这下边必然得有一个关闭的条件让我们能够再次回去,而这条件就藏在三间墓室之中。”
张秀贤没说话,继续听封羽往下说。
“第二,假设这地方真是设计者故意为之,修了个圆形的结构来故布迷局的话,就同二叔之前的遭遇有异曲同工之处,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是炸了这里也没用,从这边炸出去同样会进入另一个循环之中,所以,问题的根本不在这里,而是这墓室中的某样东西误导了我们。”
张秀贤听着已然蒙圈,封羽细细思维着,在空间逻辑、物理构造和设计者心理上做着分析,从小养成了习惯在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有些事情,确实经不起细细推敲。
“当然,还有第三种...”
封羽说着没了声响,张秀贤问:“什么第三种?第三种是什么?”
“第三,其实也简单,排除法,否定第一和第二种假设,就是第三种结论。”
“什么结论?”
“非自然能解释的,只说明了一点,这地方有鬼!”
“我靠,谁是鬼?”张秀贤举起了背在背上的长管猎枪,惊奇的看着墓室四周。
“我说,封羽,那你说了这么多,得出了个什么结果?”
封羽表情深沉,再次分析而来,这话也是说给在其他两间墓室中的张满月和金仙听得。
“第一种情况,墓中有机关显然不现实,这地方是狐大仙墓,棺材上写着马赵氏,这里面与山上的马大伯定有关系,狐大仙信奉的转世,马赵氏棺材在此于情不和,再说了,狐大仙都位列仙班了,用得着玩什么机关么?这不等于在火枪大炮前展示花拳绣腿,这第一点自然排除。”
“第二种情况,这地方是设计者故意修建的圆形结构,按照土木工程来看,我封家祖上算是行内人
,我读过不少建筑类书籍,这种构造不是不行,可在物理上说不通,假设三间墓室是在圆形中的三角上,我们下入下一层的台阶是一直向下的,这就有悖常理了,三间墓室相连中,必定得有一处是要向上的,可情况却不是如此,而且我们这里也只有两条相连的台阶,所以,这点基本也不可能。”
“封羽,那你的意思是?第三种?”
封羽无奈说:“这地方可能真的有鬼,我们是遇上真正的鬼打墙了。”
封羽最后的这个鬼字说的很重,强调这一切是非自然的现象。
张秀贤反应倒是够快,他朝着棺材里的下一间墓室喊道:“大罗,说了半天,说回你老本行了,驱邪捉鬼,还得是你来啊。”
金仙半晌没有说话,大概 是在想封羽说过的内容,“贫道虽有些算卦驱邪的本事,可这地方无根无据的,该怎么下手,我也是两眼一抹黑,要说邪门确实是邪门,但这所说的鬼从何来?驱邪捉鬼非是一门简单的事情,闹不好是要连自己都得搭进去的。”
张秀贤一听便破口骂道:“哎呦我靠,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管不顾了?你丫儿的下来是干什么的?看戏来的?他娘的,这些江湖道士没一个靠谱的。”
封羽觉着这事不是件着急的事情,便让金仙和张满月再次回到一起,想着这所谓的鬼不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多一起再想想办法,就这么间墓室怎么能困得住他们,当年那堪称一最的归德城如此宏伟壮观,不也照样走出来了。
金仙很快跟几人碰面,他手里的罗盘指针转动不停,表示手束手无策,这地方连基本的东南西北的分不清,别说什么八卦相位了。
张满月在片刻后才回到了封羽几人所在的墓室,张满月没多说什么,她在不停的看着墓室墓墙,一寸寸在查探。
张秀贤给封羽指了指张满月,低声嘀咕道:“这人上辈子一定是棵树。”
封羽半知半解,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皱眉看着张秀贤。
“树只有一根木头,从不需要别人,说好是上的一艘船,你瞧这位,自顾自的,这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咱也不敢说是咱也不敢问呐。”
张秀贤的话声音很低,但张满月还是听到了,墓室里总共就这么点大的地方。
“这墓墙上有问题,你们仔细找找看,黄土层后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那才是误导我们一直在鬼打墙里循环的真正所在。”
几人都没犹豫,立马就都冲向了墓墙,一点点的在黄土层上查看,这时候不是怀疑话准不准的时候,只要有办法,先试试在说,何况张满月一般轻易不做决定,她说的话一准靠谱。
封羽在看向墓墙的时候又细细琢磨了一番,泱泱历史千百年,古今有多少奇闻异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用常规思路能解决的,怪力乱神一说不是虚谈,一些非自然的现象更多的还是让人会匪夷所思,有时候你的所学所知,在这样的一个未知和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里,完全无用。
所以说,封羽明白了一点,不管你所学多少,永远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知识是学不完的,路是走不完的,唯一这有作用的东西,便是经验,经验是自己的,经历的事情越多,经验就越丰富,这点毋庸置疑,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还得是自己的经验,就比如说眼前这处狐仙墓里的鬼打墙。
封羽朝张满月问:“张满月,这墙上会有什么?你怎么发现这墙有问题的?”
张满月准是听到张秀贤刚才的话,回答说:“刚才我一人在墓室里时,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从这墓墙里发出来的。”
“墓墙里?”
“对,那声音是呼吸声,错不了。”
几人被张满月的话着实吓了一跳,张秀贤最先问道:“墙里面有呼吸声?什么意思?该不会有大粽子在墙里埋这吧?”
“你见过那个粽子还有呼吸声的,喘气的一般是活的,粽子那是死的。”封羽说。
“那这不更奇怪了?难不成墙里有人?我靠,这是演的哪出?”
封羽无法理解,这墙里面怎么会有呼吸声的?
几人便都不说话,闷头在墙上寻找,封羽侧耳去听,一无所获,不知张满月听的是否是差了耳。
大概找了一会,这间墓室让寻摸了个遍,并无发现有任何问题。
张满月继续往下一墓室去寻找,这次她没有浪费时间在墙上寻找,而是直接拔出了黑月刀,一刀便直接插进了墙上,沿着墓墙直接切过。
一圈完成后,黑月刀从墙中拔了出来,其刀身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液体,看起来似是人的血液,这东西让几人看在眼里,慌在心里。
“我,我靠,人血,这墙里头埋着人!”张秀贤惊慌失措的喊道。
要说这古墓里埋着人不算什么,可现下这种情况,却不同于往时,这墙后边究竟有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万一真有什么,那是跑都没地方跑。
封羽看着黑月刀上的红色液体,还带有几分粘稠,心中十分纳闷,要说是埋在地下的人,不出半年身体里的水分就会蒸发干净,像这种带着红的血,除非是刚死不到一周之内,若要是如此,那这地方可真是活见鬼了,是什么人会埋在这里?
金仙这时言道:“从刀身上的血看,阴邪无比,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阴邪之物。”
封羽淡问道:“困住我们的就是这东西?”
张秀贤骂道:“管他娘的是什么,先挖开看看,要真是具死尸在玩弄咱,老子非得把它吊起来烧了,让他挫骨扬灰。”
金仙便道:“阴物附身,阴阳本有规律,正所谓阴不入阳者,所以阳者不犯于阴,狐大仙位列仙班,受轮回之苦,为的就是能够生而为人。”
张秀贤不明金仙在说什么,“管它什么阴不入阳的,它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里,这心思便是错了,看老子等会挖出来,怎么教训它好好做人。”
边说着,张秀贤和封羽金仙三人就动手挖了起来。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三章 胡白黄柳灰的仙家事
神仙一说在中国历史千百年中占据有绝对主导地位,不管是发源于本土的道教,还是传入的佛教,以至于是其他的别门小教而言,都有自己文化中的神存在。
神是人民的心中的信仰,是拯救苍生于水火的希望,佛祖济世悬壶,三清祖师渡人渡世,这都是其教义传播,而在民间传说的仙家众多,流传最广的数民间五仙。
民间五仙为狐黄白柳灰,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这狐大仙首列一位,又称胡仙,传闻胡三太爷是狐大仙中实力最厉害的一位,最是神通广大,统领于东北所有保家仙。
照出马仙的堂口所记载,这民间五种保家仙为的都是修仙,平生行善积德,不会为非作歹,而狐大仙传闻最广,加上胡三太爷的地位,所以这狐大仙最受尊崇。
至于其他四仙,顺带也稍说两句,黄仙是黄鼬,它的模仿能力最强,能学人走路,学人言语,修行到一定境界后还能化出幻象。
黄仙一贯是贪嘴记仇,睚眦必报,所以在民间传闻的印象里,他并不友好。
白仙是刺猬,在传闻中,白仙多为一个白衣老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白仙多化身出现在村落中,教诲顽劣之徒,惩罚恶人,救苦救难与穷苦人家。
柳仙则是蛇仙,又称常仙、长仙。
柳仙十分神秘,在许多的神话故事甚至是民间故事里,都有柳仙身影,但此仙很少露面,多数都会在深山中修行,力求早证仙道,那归德城中的蛇仙不知与这儿是否会有渊源,且留做后话。
灰仙便是老鼠,灰仙神通广大,擅于寻人定穴,因其繁殖能力强大,天下老鼠都是灰仙眼线,世间任何事情没有灰仙不知,在墓葬定穴上,许多地方上的盗墓贼家中会有祭拜灰仙一说。
不论从何种角度来说,民间五仙与佛教道教分明别论,“万物有灵”其思维和逻辑上异曲同工,不论民众信奉于谁,其目的都是在于救苦救难,封建王朝民不聊生乃是常事,希冀尚存于野,人心像做一盏长明灯,亮或不亮,皆由他人定夺
话归正题,狐仙墓中诡异异常,墙壁里的血叫人毛骨悚然。
张秀贤是个不信世上鬼神之人,它觉着墙后的东西玩弄了他,气不打一处,挖得最是带劲。
虽没有什么硬工具破土,好在墙面是黄土,用手倒也不难挖开。
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墙面上大片的土层就被剥落了下来,露出了藏埋在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种似肉非肉的东西,并且散发着剧烈恶臭,之前那股子味道又再次扑面而来,摘下的防毒面具不得不又戴了上去。
张秀贤用手摸了摸,那东西粗糙厚实,但却是十分柔软,好像肉一般,只是又黑又臭,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何种东西,说他是人肉,太过牵强,说是别的什么,可无法叫出名字来。
张秀贤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这东西我好像见过,记得刚入伍那会儿,跟着部队去了一趟滇西南,那地方的大象皮肉大概就是长这么个样子,我靠,咱不会挖到大象了吧?他娘的,谁把大象给埋这了?”
封羽净听张秀贤瞎扯,说道:“亏你能想的出来,大象?还长颈鹿呢?这儿是狐仙墓,里面埋着个大象?张秀贤,你回去讲给你舅舅听听,他铁定还会告诉你,里面的象牙比较值钱。”
张秀贤一下没反应过来,附和道:“对啊,象牙值钱,听说那东西做工艺品价值不菲,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比黄金还要值钱。”
“秀贤哥,你快没救了,一山不容二虎,狐大仙是位列仙班的仙家,给你你能愿意墓里葬一只大象?”
“那,那这不是大象,是什么?”张秀贤不服气的问。
张满月冷声答道:“是太岁。”
“太岁??张满月,你说这是太岁?世上有这么大的太岁?长在墙里?”
“这东西确实就是太岁,如果没错的话,我们所在的这几间墓室,不是什么机关,而是这太岁从中作祟。”
封羽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墙上太岁,这是他人生头次见到这种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封羽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
这种东西。
如张秀贤说的那样,墙里的太岁确如大象皮肉一般,虽然封羽没见过大象,但所说十有**不会有误,表皮上糙的比沙土地都厉害,里面露出被黑月刀所划破的红色血肉组织,柔软无骨。
封羽心想,就这么个东西,竟能将几人困在三间墓室之中,听闻太岁世间罕见,所见之下竟是这样?
“张满月,那咱现在怎么办?怎么出去?”封羽问。
张满月拿起黑月刀,让几人向后退了几步,“这地方就是路,我们 从这儿出去。”
接着,张满月用黑月刀在墙上的太岁上又劈砍了一刀,将整个太岁拉开一个十字的大口,里面血肉一团,隔着防毒面具,封羽都似乎能闻着味儿。
张秀贤在一旁看着惊呆了,他半晌没说话,场面是一度血腥了些,张满月一个二十来岁小姑娘丝毫不为所动,她将墙上太岁破开后,一口气又划出条能供一人穿过的口子,黑月刀削铁如泥,这些东西根本不在画下。
另一端极其黑暗,但确实是条离开这里的路。
“路在那头,我们必须从这里离开,这底下的太岁是成片的,用不了一会,这地方就会被吞没,抓紧时间。”
封羽看了眼那出口,觉得没什么比这更恶心了,一片肉组织连带,还带有淋漓的红色液体,从这地方穿过去叫人心里发毛。
张秀贤 倒是一点不带含糊,见那头有路,总是比困在这地方的强,他话不多说,三下五除二钻了过去。
金仙口中不知念了个什么,也跟着一同过去。
封羽本有洁癖,此时就是有 一万个不愿,也没更好的办法,一闭眼,一咬牙,便钻了过来。
说实话,钻太岁洞,一般人几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有时候就别瞻前顾后,差不多就得了。
张满月动作利索,四人相继脱离开那边鬼打墙的墓室,来到了一处新的地方,用光线四处探照查看后,十有**,这里就是真正 的狐仙墓了,而且还是一处封羽从未见过听过的墓葬。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供养的尸海太岁墓
在众人手电和油灯的照明下,环境被照亮了出来。
他们所出来的位置是在一处墓道的一侧墙面,整条墓道皆是那种所谓的“太岁”。
在狐大仙墓中,太岁竟成了所谓的墓墙?
好歹太岁也是世间罕见之物,常人一辈子不一定能见的上几回,可这狐仙墓里,竟是用太岁做的,这得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张秀贤看的有些傻眼,谁也没成想,真正的狐仙墓里,太岁不过是平平之物,张秀贤摸着墙上的太岁,开口问道:“你说,这儿的太岁这么多,咱要是能都给弄回去,铁定得发啊,据我所知,太岁本身兼具收藏和药用的作用,是味珍奇的药材,许多东西都得要此物药引,咱要有是这么多太岁放在家里,不得每天煲着太岁汤喝?”
“天天煲汤?你也不怕补的你七窍流血而亡,再说了,谁家拿太岁煲汤喝?”
张秀贤狡辩道:“那是以前没有,这狐仙墓下头这太岁少说得有几吨分量,老子把它弄回去,不仅煲汤喝,还天天用太岁炒几个小菜吃,怎么着吧,你要是想吃可以过来一起。”
封羽摆了摆手,表示这是个惹不起的想法,“你要能把这儿的太岁搬回北京去,要怎么吃随你,就是用来泡脚,我也没半个说法。”
张秀贤听着嘿嘿一笑,“泡脚?用太岁泡脚,亏你想得出来啊封羽,这是个好主意。”
金仙见二人聊的正兴,说道:“太岁乃是肉灵芝,食用大补,比那人参鹿茸之力都猛,这炒菜煲汤的,怕不是得吃出个问题,再说这东西极其罕见,用来泡脚?岂不是暴遣天物?肉灵芝也叫地仙,你们看,它虽无根骨,可有血有肉,是个活物,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活的?”
张秀贤看了眼墓道,这地方的太岁一连通向深处,从左右两面延伸出去。
封羽见张满月收起黑月刀,便问:“张满月,我忽想起赵家人以前埋过太岁,加上你之前提醒我说《观山赋》里故事,这地方的太岁该不会是自己长出来的吧?”
张满月看着封羽,眼神里透出一抹难露的笑容,“你说的没错,在赵家时,那满院的黑骨一出现,我就觉得不对,赵家人和阴间到底做的是什么买卖?”
封羽猜测说:“不会是赵家人用黑骨交易来养着墓里的太岁吧?”
张满月点点头,她的眸子坚定,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赵家人祖祖辈辈都应该会用活人与阴间做交易,其目的就是为了养这太岁。”
“太岁还能养?我还是头次听说,那这不等于钱生钱么?”张秀贤插嘴说。
张满月没理张秀贤,她知道张秀贤这话没法往下接,便继续说:“封羽,你听过尸海吗?”
向来都是封羽问张满月问题,张满月主动想告诉封羽的,这还是头一次。
“什么尸海?没听过。”
张满月这次竟然主动给封羽说了起来,“尸海狐仙,这是师父留下的记载,传闻中的压龙骨就是在尸海狐仙手中,狐仙用此骨转世轮回,重新位列仙班,我不知道那压龙骨是做什么,受师父之托,他寻了半生此物,嘱托我
定要寻回此物。”
“所以,这狐仙墓的狐大仙就是那个什么尸海狐仙?”
张满月微微点头。
张秀贤便叫道:“我靠,感情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尸海狐仙?这地方是他娘的尸海狐仙墓?原来你是来找那压龙骨的,不是为了金闪闪的,封羽,你这不地道,什么压龙骨?那是什么东西?值钱么?”
封羽接过话,问张满月说:“张满月,压龙骨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封羽想及在归德城墓主墓室与蛇灵间的对话,棺山人预算到的千百年后的事情,压龙骨乃是关键!
封羽不知自己是否如所言那样,会拿着压龙骨去救归德城中的蛇灵墓主,可现实中所发生的,却是在冥冥中往着那个方向靠近,天意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可怕。
“我想压龙骨可能是某种利器,一件能影响人命数的东西。”
张满月的回答简单明了,却引起了封羽的沉思,封羽将事情线索放在脑中转了圈,想着问:“这压龙骨会不会是和发丘中郎将至宝发丘天印一样的东西?”
张满月没有回答,她的脸上满是惆怅,本就没什么笑容的脸上,越发没有了表情。
二十多的姑娘,正是风华正茂之时,本该开开心心享受青春,但张满月却是十分忧郁,有着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稳重成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喜,悲的是这番经历之下,张满月必然受苦不少,令人惋惜,喜的是,正是因为这样的条件下,造就了张满月独一无二的气质,高冷淡漠,美艳忧郁。
张秀贤听着就说:“发丘天印?那东西可是只有听闻,不曾目见,尸海狐仙手里真有这种东西?”
封羽摇头表示不知,既然来了狐仙墓,一探究竟便是。
张满月看了眼左右两头的墓道通道,决定要往左走去,原因十分简单,右侧那边没有空气流动,左侧则能感觉出明显的风气流动。
几人不多做停留,边走边说,一路向左,不知通往何处,尸海狐仙怕是不会简单,所提到压龙骨,更是不管前边有什么都得去看看。
从张满月说起来压龙骨之时,封羽就注意到在边上一直没有吭气的金仙,虽然金仙没有说一句话,可他倒是听得仔细,半句没有落下,其心不明而厉。
封羽继续推测赵家之事与这尸海狐仙的关系,他言道:“既是尸海狐仙,想必尸海二字才是重点,现在细细想来,赵家先人当年与狐大仙达成的共识显而易见,赵家先人帮狐大仙转世,为其供奉太岁,狐大仙则帮赵家人埋太岁改变风水,使赵家风生水起,二者利益共存,这么些年来,赵家人所用的黑骨交易多数是养这狐仙墓的太岁,所以,这太岁是自己长出来的没错,而且还是赵家人同阴间黑骨交易养出来的。”
张秀贤走在前面便问:“赵家人用命养太岁,这招数可是够黑的,狐大仙还是精明,这买卖,我看着不亏啊,但赵家与这地方儿相隔这么远,又是怎么个养法?。”
张满月在后答道:“还记得赵家后院墓穴中的回生门吗?我想以前的赵家先人都是在后院里进行的这种交易,那回生门在地穴位置上同此
地相连,想必就是如此来的。”
封羽口中自言自语,“所谓的尸海,原是指这太岁肉身。”
张满月点头,“除此外,狐大仙还靠太岁为生,赵水生梦见了什么还记得么?”
“赵水生梦见自己是个太岁,被狐大仙给吃喽。”张秀贤急道。
“没错了,其梦足以说明,狐大仙是靠太岁血肉为生的,还有就是赵水生本人并不知道以前的赵家人用阴间买卖黑骨交易养狐仙墓的做法。”
封羽怀疑问:“赵水生难道真不知有这回事?”
一边光听的金仙按奈不住,它插嘴说:“这点我可以肯定,他赵家兄弟赵水生和赵宝生二人绝不知此事。”
封羽梳理了下后,便得出了个结论来。
“赵家人现在等于是断了狐大仙的供奉,没了那阴间交易,狐大仙自然得找赵家来,难怪赵水生会梦见自己前世的,原他前世是个太岁是这样的结果,竟是狐大仙前来上门质问,要这么说,金仙,你可是赵家的罪人。”
金仙未明此话何意,没有说话,等待封羽后话出来。
“你帮赵宝生儿子续命,这点便是侵犯了狐大仙的根本,狐大仙能保赵家顺风顺水,可不能见赵家人延续生命十余年,它狐大仙本身也是续命转世来的,怎么可能让赵家人如此做法?金仙,你救赵宝生儿子,等于是在加速赵家败亡,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逆天而来的,终没有好的结果。”
金仙恍然大悟,兀的点点头,嘴里念着:“三清老祖乃是晚辈之过,愿受惩罚。”
张秀贤仍有问题,“听了这半天我是明白了一半,那你们说,这山上的马大伯和赵家是什么关系?狐大仙是转世了还是仍在这里?别等会见面再给吓着!”
封羽笑了笑,“那马大伯与赵家的关系这得问那位马赵氏了,咱都把人棺材当大门进出了,还用问别人吗?至于狐大仙它老人家,你放心,它就是在这墓里,也不可能会和你打上照面,吓不着,你不吓它就是好的了。”
张秀贤说着放了心,“要是这样还好,那你说,这墙上长得太岁有什么办法能带回去的?我得给它弄回去,这东西值钱。”
张秀贤到了狐仙墓三句不离钱财,太岁无价,但也得能搬走才是,封羽没理张秀贤,三人一路往左走,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在地下见着了个背包,没人比张秀贤是再熟悉不过。
张秀贤见此物堪比见着亲娘,嘴里说着就奔了过去。
“我靠它奶奶的,谁他娘把老子包给扔这了,真是捡着宝贝不知道珍惜。”
张满月见此情形,知道不可能是谁把背包扔在这,说道:“墓道里的太岁是活的,它与上面的土地是连着的,所以你的背包才让圈到了这里。”
“嗨!管他活的不活的,有了这包,就是它狐大仙现在出来也没事,这里头的炸药绝对够它升天用。”
张秀贤重得了背包,如士兵重获枪械,如虎添翼,之前做的充足准备没有白费,是老天开眼,不让他们赤手空拳的探狐大仙墓。
路继续没走多长,太岁墓道便走至了尽头。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世犀照尸海狐仙
墓道的尽头处,墙壁上生长的太岁依旧遍及都是,这东西数量惊奇,在狐仙墓下不知有多少存在。
越往里走味道变得越发浓郁,那股沁人心脾的恶臭味叫人神清气爽,封羽在想,他张秀贤真要用这东西泡脚炒菜?那他娘的能下得去口?脚不得洗中毒了?
封羽猜想着,所谓的尸海狐仙名副其实,太岁有血有肉是为尸,此地受赵家人供养百年,生出的太岁长满了整个墓中,尸海由此得名。
想来张满月的师傅得到尸海狐仙的名号是废了番功夫的,由此看来,压龙骨则显的尤为神奇了,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物件呢?
几人的步伐停止了下来,尽头处的墓道出现一扇白色的大理石门,看材质与做工和上面所见到的那扇石门无二分别,只是眼前这个常年在地下,磨损程度自然轻了不少,它没有发黑,而且上面的的刻画仍旧清晰可见。
张秀贤指着石门上的图样说:“怎么又是这花儿?”
门上的曼珠沙华悬空镂雕,与之前在上面看到的一模一样,这种生长在两界边缘的花儿,看来是深得狐大仙的喜爱。
“曼珠沙华,如果不出问题,这门后边应该才是真正的墓室所在。”
张满月对此门不感兴趣,她走上前去,试着推动此门。
雕着曼珠沙华的石门轻而易举的被推了开来,里边一片漆黑,吞噬掉了几人所有的光源。
张满月向里面试探着看了看,她的警惕性较高,对墓中机关设计熟悉,接着又将耳朵附在太岁壁上听着什么。
封羽也知所谓狐大仙墓,其实修建者别无二者,定是他赵家人所为,但赵家人没这么大本事,不可能完成这种工程,除了钱财外,精妙的设计不可或缺,还有就是目的,是谁指点赵家人修建的狐仙墓?这才是关键。
“里面空间好像不小,这儿是间墓室?”封羽通过阵阵的回声判断问。
片刻后,张满月轻点了头,言道:“这里面应该都让太岁给长满了,我听不到任何动静,想来应该不会存再有什么机关存在,但我们还是得小
心,狐大仙不比寻常墓主。”
张满月说完话后,带头便走了进去,这姑娘还真是独来独往惯了,要不是还有几人跟着,说不准她张满月一个人都探完狐大仙墓了。
张秀贤带的东西齐全,信号烟火这种山里求生的必备他不会落下,下了不少的墓后,张秀贤自是知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倒斗下墓,若是连墓中环境都不了解,不等同于瞎和尚过桥瞎摸么。
“嗖”的一声声响,张秀贤从信号筒里拉出了一发信号烟火,这东西在黑暗的环境里十分好用,瞬间可以照亮大片区域。
里面的环境被照揽无余,方形的墓室结构,四周彩画绕墙,虽然几米高的墓顶上长满了太岁,但墙上彩绘无一覆盖,整间墓室两两放有四口漆木棺材,与那所见的马赵氏棺材基本一样。
在墓室正中对的位置处,俨然又出现了曼珠沙华的石门在墙上,此门接连墓顶,足有两三米高,门上写着四字,“两世犀照”,这两世指的应该是生和死的两世。
“我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竟然放了四口棺材,陪葬棺么?怎么也不见个陪葬品?光是一墙的画和满墓子里的太岁,封羽,你倒是说说,你封家不是观山太保么?”
张秀贤总在关键时候想起观山太保的名号,封羽瞧看了四周,自觉也是奇怪,就是他封家《观山赋》中,也没有哪位先人有此经历的。
“狐大仙是转生,钱财是身外之物,那边门上不都写了,两世犀照,这地方是狐大仙的两世,真正的狐大仙真身在那门后。”
封羽半猜半推的说着,实则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好在墓墙的彩绘保留完整,花些时间细看一番,应该不难知道。
张秀贤是个急性子,他已走到了墓室之中,站在四口棺材边上,“咱有一说一啊,收了人赵水生的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不是,我看这狐仙墓里处处诡异,马赵氏作祟已被降服,这间墓室里的四口棺材定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觉得,咱的开了它,对人赵大叔是个交代不是。”
封羽没操理张秀贤,那家伙是想看
看棺材里有什么宝贝好顺几个回去,什么赵大叔长赵大叔短的,纯属扯淡。
封羽注意到壁画上的风格明显,是典型的清中期风格,人物刻画细致,用色大胆,才不过几百年时间,难怪壁画彩绘鲜艳,丝毫没有脱色。
封羽不顾几人,自看起来了墙上的画。
二叔曾经说过,画上的历史是墓主人的一部分,虽然这东西并不取决于我们想看到的,而是墓主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总归有总比没的好,有时候这也是唯一了解墓主生平的方式。
画上内容用清奇二字形容不足为过,浏览一半下来,多是男耕女织,巷陌街头,炊烟袅袅,云淡风轻,甚至还有山水画,这狐大仙还真有闲云野鹤的心境,修仙之人嘛,这点封羽倒是理解。
可后半段的彩绘画上却是出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封羽只感阵阵发亮,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其中的一面画上画着天女现世,似是往人间投了一个什么东西,整幅画细致不过,唯独天女所投之物模糊不清,不知是作画者故意为之,还是他本身也不知此物是何。
边上这幅更加诡异,所画河川大山如龙虎盘卧,大山之巅上还站有一人,这人封羽看着很是熟悉,从衣着和打扮上看,与封羽在封家祠堂里所见过的棺山人图样近乎相似,开始封羽也不愿相信于此,但由于刻画仔细的缘故,此人衣脚上绣着的一个“棺”字都被画了进去。
封羽着实是让这“棺”字惊骇在了原地,这是只有棺山人才会锈的字样,在封家祠堂里,老祖宗棺山人的画像便是这幅装扮,黑衣长衫,头戴官帽,脸上蒙着黑布,他们所有人的长衫衣角处,都绣着一个“棺”字,是用金丝线所锈的古篆,外观上极其乍眼,封羽别的没记住,单是这个棺字,过目不忘,相信天下绝不会有第二人会在衣服上锈个“棺”字。
封羽怔在原地,半晌没缓过神来,这地方不是在别处,这里是狐大仙墓,墓中画上出现了棺山人,意味着什么?
封羽不敢往下想,也不想往下想,事情竟会在这地方出现反转。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六章 壁画里的棺山人
张秀贤见封羽半晌没动,过来看了眼,问道:“我说,封羽,这画上画着女人么?看的你魂都没了,咱能不这么没见过世面么?那次和你下墓,你非盯着人棺材里的夜明珠看,那夜明珠要不是滑进那尸体的裆里,老子绝对给你掏出来。”
封羽缓过神来,骂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滑进裤裆里的夜明珠,别瞎扯啊,没有的事儿。”
“怎么没有的事儿,你别不认账,没见过世面不是啥大不了的,咱得虚心不是,哥又不嫌弃你。”
封羽叫了声张满月,问她说道:“张满月,那尸海狐仙是什么来历?为何这画上会有棺山人?”
张满月将目光对向封羽面前的壁画,画中之人虽是背向,可那身特有衣物和衣角上的“棺”字图样清晰可见,足以说明问题。
张满月自然对棺山人的事迹不会陌生。
“真是棺山人!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尸海狐仙是什么来历,我并不知,我猜想,棺山人出现在这地方,极有可能是为了那块压龙骨。”
“压龙骨?棺山人?封羽,看来你家老祖宗胳膊伸的够长的啊。”
封羽心觉此事暂时无解,有什么问题只能回到封家再说。
封羽没有在这幅画上再多浪费时间,毕竟内容就这么多,后边还有一些画没看。
想罢,封羽把目光转移向了后边,张秀贤照猫画虎般跟在封羽后面,他对古墓壁画研究不深,但这么多年倒腾古董经验让他多少也能略知一二。
“丫儿狐大仙他娘的还挺讲究,没看出来啊,这地方画都是吃喝拉撒,还有山川河流,依我看,狐大仙转世必然是个富户人家,穷人哪有心思看大江大河的。”
封羽言语说着:“这点倒是不假,你只说对了一半,狐大仙转世为人,这上面的壁画多数画着的都是狐大仙的故事,不是在看大江大河,而是狐大仙经历过的山川河流,风云变幻,以及民众的喜怒哀乐。”
金仙许久没有言语,这时顺带问道:“常闻仙家救苦救难,原自己也需历经苦难,修行之道非同凡矣,天若无情,必使万物沧桑,百炼成仙,此理看来乃是大道。”
张秀贤没听进去半个字,他出身军伍,对佛道神鬼之学本不放在心,“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我看啊,这墓室里放着四口棺材,挨个给他开了,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不清的?你不说这儿门后就是狐大仙墓室么,我们也别浪费时间,麻溜看看狐大仙它老人家需要什么,解决了赵家人问题,咱好回去领那五根金闪闪。”
封羽看着后续的两幅壁画,顿时越看越糊涂,要说壁画上的内容是狐大仙所
经历的话,这两幅内容中一幅或许明了,画的是山中的狐大仙像,连颜色都清晰可见,是黑色生铁无误,与外面的那位狐大仙像如假包换,这是狐大仙上辈记忆无误,唯独不同的是狐大仙像周围山势与现在有所变化,那时候的林木还没现在这么茂密,沧海桑田,这些变化还在清理之中。
令封羽惊奇的则是最后一幅,上面一片空白,用白色漆料刷底,内容空空如也。
封羽在想,难道是给狐大仙修墓的匠人将此处给忘记画了?
封羽再三确认,这幅画到底是匠人忘了画,还是被人随后给抹去了。
结果始终如一,这幅画确实没有被人后来动过的痕迹,这画本身它就是空的,封羽不明此意何在,难不成还等着后来的盗墓贼进来给画上?
张秀贤便问:“封羽,这儿画上什么都没有,你还看个什么?”
封羽也不知为何,虽然这边这幅什么都没有,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张秀贤将头一转,“我看啊,咱还是得开棺,这几幅画太假。”
封羽站在当中出神,却听金仙盯着墓室正中的那扇门发问:“狐大仙近在咫尺,依贫道看,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狐大仙真容到底是个什么?”
封羽看了眼墙上的画和四口棺材,如果这些棺材里葬着的真是狐大仙转世之人,那这轮回必然已走了四个来回,所谓修仙正果,这狐大仙应该已目的达成,要真是这么回事,这四口棺材则有必要打开看看,狐大仙转世之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张满月给封羽做了个眼神,意思是先开了这四口棺。
张秀贤是个急性子,他边叫金仙搭手,边说道:“我早说了咱先开棺,最后不都还是这儿一个流程,我说啊,等会到了狐大仙那,咱直接先开了他,事儿不就简单多了。”
金仙的眼神一直望向狐大仙那边石门,似比张秀贤还要着急,但他还是强装镇静,陪着张秀贤开了第一个棺材。
开棺这种事情见怪不怪,若是第一次开难免会心虚胆颤,一旦要是熟悉起来,其实就和吃饭是一个道理,只是偶尔这饭菜会有不对胃口和馊了的时候。
张秀贤的包里备着的工具齐全,连开棺用的撬棍都准备了两个,当第一口棺材打开后,众人将目光看向了里边,其结果真是一点没叫人失望。
只见棺材内部的空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全部都是外边见到的太岁,棺中尸体根本无处可寻,或者说,这棺里压根就没有尸体。
张秀贤指挥着金仙,两人三下五除二,将棺中四口棺材尽数撬开,张秀贤大失所望,连半个陪葬品的影子都没,
棺内皆是太岁,其中甚至还有一个连太岁都没,还是口空棺。
张秀贤骂骂咧咧的说着:“我靠,狐大仙人上辈子和上上辈子,还有上上上辈子都他娘的是太岁?这倒霉催的,丫儿连个陪葬品都没,什么尸海狐仙,转世八成是让转得晕了。”
封羽在那口空棺处看了片刻,便立即得出了结论来:“这墙上的这画是和这棺材对着的,棺中的人葬进来后,这画便会补充完整。”
“你的意思是,狐大仙今生转世还活着?”
封羽的猜想便是如此,但不敢肯定,张满月便言:“确实还活着。”
张秀贤一惊,“那是谁?”,说着满含怪异看了眼金仙。
“其实这人我们都很熟悉,它其实还在赵家。”
封羽脱口而出,“你说的莫非是赵水生?”
张秀贤越听越不明白,“赵大叔是狐大仙转世?我靠,不会吧?”
张满月言道:“在赵家时其实我便觉不对,不说别的,在赵家后院墓穴中时,我曾燃过符,那时候给我的结果是狐大仙一直便在我们周围,开始我很不理解,现在算是无误了,他赵水生肯定就是狐大仙转世,这个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
张秀贤自言自语,“狐大仙您老人家多海涵,有什么对不住赵大叔的,权当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封羽补充说道:“所以说,田家人不是冲撞了什么太岁狐仙,而是赵水生故意安排的?田一龙是被赵水生设计的?”
“那田老太是个精明之人,出身封家,懂些阴阳知识,想必狐大仙是想用田家人的性命,去让田老太到阴间言传狐大仙的事迹,像田老太那样的人,便是死后到了阴间也是有影响力的。”
封羽接问:“那田老太让我取骨,说的是压龙骨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小看封家女子,她们通算的本事不比封家男子差上多少,田老太能算出这点,应该意料之中,想必她要比我们更知道关于尸海狐仙的故事。”
封羽内心不是滋味,是田家人用红蜡信件请的封家人,田老太却还是自己一人独决了事情,其中缘由让封羽辛酸,田老太是怕封家独苗出什么意外,那些尸海狐仙的故事才没与封羽说的。
张满月接着言道:“或许这便是天意。”
说着几人陷入了沉默,棺中太岁味道熏天,就是防毒面具也只能挡其一二,封羽的眼睛有些发红,大概是给这气味熏的。
金仙这会儿工夫已走到了石门前,在上下查看,甚至还用手推了推,看样子金仙是等不及想要见到狐大仙了。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岩石层下仙宫神道
人在利益面前会变得无比贪婪,无一例外,并且**是贪婪无尽的,有了一便会有二,有了二就会想要三。
这世上许多东西让人无法左右,比如永远也摘不到的星星,隔壁邻居搔首弄姿的美妇人,又或是孩童手中旋转的木马,以及永远也猜不透的人心。
金仙站在狐大仙门前动手动脚,那门高九尺,上面纹饰极其简单,与先前所见略有区别,通体来看,这门便是一扇仙门之样,门上有祥云铺底,内容简单不过,乃是进入天界的大门所在。
“我靠,大罗,没看出来啊,你这穷道士原来这么不安分,告诉你啊,别他娘的乱动,这墓里要是有什么机关陷阱的全赖你,你别乱动,听到没,哎,说你呢...”
张秀贤在后叫骂着,就见金仙的手在门上已经推了开。
门上厚重的石板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霎时间整个儿墓室里一片沉静。
金仙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前等待了会儿,这点上他倒是也不傻,贸然进去只会白白送命。
片刻之后,张秀贤见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便开始骂道:“我靠你个大罗,你想害死我们啊你,他娘的你倒过斗吗?不懂就老实点,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可告诉你啊,老子第一个先把你扔过去。”
金仙既想去看狐大仙,又因自己没有经验,只能靠着几人,他扭过头来,赔笑道:“切莫生气,切莫生气,贫道只是先探个路,权当是打了头阵。”
封羽觉得金仙动作和口中话语自相矛盾,金仙之意,明显不是在此,他如此着急想看狐大仙只有一种可能,狐大仙上有什么东西是金仙想要的。
封羽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压龙骨,可金仙道士与压龙骨有什么关系实在说不明白,他一个道士要这压龙骨又有何用?
张满月两步走上前去,站到金仙边上向里面照了照,“这里头应该是狐大仙仙宫,等会进去千万别乱动东西,这地方太过平静了,这种平静让人不安。”
张满月看了眼封羽和张秀贤,用眼神在告诉二人,这地方已没什么必要再停留下去,顺带扫了眼金仙,觉得此人定有问题。
张秀贤立马心领神会,他的那套路从来就都没变过。
张秀贤原先是卧底人员,一个卧底最重要的是什么,那便是伪装自己,伪装自己的最高境界又是什么?自然是和敌方打成一片。
张秀贤来到金仙身旁,与金仙勾肩搭背道:“我说,大罗道长,咱在这地下都是绑在一起的,要生同生,要死同死,你一穷游道士死了不要紧,可我怕啊,我家里还有几座金山没消费完,死了不太亏了,哥哥我思想想去,咱俩还是得结个伴,这一来你初次下斗,人生地不熟,二来,哥哥我再给你讲点故事,好丰富下这枯燥的路程。”
张秀贤的年纪起码要比金仙小上有一轮,自称一声哥哥也是让金仙彻底没了脾气,谁叫张秀贤手里 有枪。
张满月用力将门全部打开,里面确实静的可怕,相比外面太岁满布的墓道,气氛明显要有不同,那种静不是以往所知的那种静,而是一种让人诡异的静。
难怪金仙在开门后,便不敢往前了,这情况,给谁谁都不敢贸然前进。
张满月把自己的黑月刀抽了出来,对几人说道:“我们慢一点进去,都跟好了。”
金仙跟在后面,将自己身上带着的护身护拿了出来,要说这人不怕死是绝不存在的,张秀贤见状一把给夺了过来,口中振振有词,“你一修道的道士要什么护身护,这东西还是留着给需要的人用。”
张秀贤倒是一点都不见外,顺手就把护身符装进了自己口袋里,封羽在边上洋装调侃道:“你要护身符有什么用,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多拜拜祖师爷,兴许祖师爷一高兴,你不什么都有了?”
张秀贤赖皮回道:“神仙保佑哪有嫌多的道理,说不准祖师爷这会儿正搁那喝花酒,一时间找不顾不到,我不得让道教神仙 帮忙看看?”
二人假言假语,连蒙带骗的把金仙身上带着东西一并给忽悠了过来。
走入狐大仙仙宫之中后,只觉周围一切变得一处地方,地面上不见有太岁生长而出,墙上也变成了砖砌的石砖,是经过精心修缮过的。
地面的木质地板长久未有人踩动,几人踩在上面发出摩擦声吱吖作响,空转委婉,分不清哪些是脚步声哪些是木板声,封羽知道,狐大仙乃是仙家,仙宫必然是狐仙墓的重要之地,虽一路进来没有看到墓中甬道存在,可狐仙墓结构不同于其他寻常墓葬,里面这处仙宫自然需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仙宫之内声音传递显得十分空旷,这处地方应该不小,怎奈周围一片漆黑,封羽几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走了没多远距离,便在左右前方见到了两根木柱,木柱通体发红发灰,上面没有任何花饰雕纹,简单不过,看样子是承重柱。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每相隔不到十米便会有这样一根木柱,封羽朝张秀贤问道:“秀贤,你还有几支信号弹?”
“三,三支。”张秀贤打了了寒颤说道。
“打一发看看,这狐大仙仙宫可能不小。”
张秀贤点了点头,前边的张满月停下了脚步,似是在等信号弹的照明。
“我说,不知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底下是不是有些阴冷?”
张秀贤边在包里摸索东西,边朝几人问说。
金仙拿出罗盘,中间的指针已恢复了原有的转动,金仙左右调转了下方位,口中念着乾坤兑离,不一会儿确认了位置,八卦位相在多盘指针帮助下,重获定位。
“此地乃是极阴位,罗盘正指坤位,三阴连珠,阴冷是正常的。”
“三阴连珠?这狐大仙还真他娘的会挑地方。”
张秀贤一发信号弹便直接升了空,光亮摩擦发出剧烈火光,照出了整间狐大仙的仙宫之景。
几人所在位置,是在门后所在的一条道上,左右是排列木柱,前方直通狐大仙神殿 ,周围多是地下岩石层突兀,本以为这些木柱是用来承重的,可现在一看,不过是指出了一条通向狐大仙神殿的神道。
封羽几人脚下的道称为神道,是经过灵魂走向升天的必经之路,神道尽头处,便是狐大仙仙宫神殿,在信号弹的照耀下,半个神殿仙宫出现一半,黄色琉璃瓦顶,木构框架,甚至房檐角下的瑞兽清晰可见。
可只要有半处地宫展现在眼前,不是封羽看不到后边景物,而是这处神殿仙宫的一半是在地下岩石层内,不可谓不叫人叹为观止。
张秀贤见状开始叫道:“我靠,这狐大仙挺能造次啊,这仙宫不比京城里的皇宫差上多少,封羽,这地下仙宫建的有模有样,怎么着也得算个皇陵规模了,大罗,你小子运气不错,头次跟着下斗就他娘的进了个皇陵级别的,不过话说回来,咱也确实有些时日没下过皇陵了,记得上次是在陕西吧?那梁英王地宫比这狐大仙是差了不少啊,你说是不是,封羽?”
封羽轻轻点了点头,是有些日子没下过皇陵了,从归德城之后,几年时间里,所下过的皇陵用一个巴掌都数的有余,上次在陕西梁英王墓,也是意外寻得的一处皇陵。
这天底下皇陵就那么多,哪有成天下皇陵的道理,历史上下五千年,多数都是寻常之人,王侯将相仅占百分之一,要真是天天盗皇陵,同行之人不得气急败?说不准还会招来杀生之祸,所谓人红是非多。
金仙不知是喜是忧,他说了句:“皇不皇陵的,贫道不感兴趣,依贫道看,咱还是快些进去,完事好离开此地。”
“你急什么急啊,大罗,难道这狐大仙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这一路上就属你猴急,难不成它狐大仙还能是个貌美如仙的女子?让你一个道士都垂涎三尺?”
金仙无话可说,他的动机似乎被张秀贤点破,多说无益,越说下去,只怕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再者,张秀贤嘴皮子功夫了得,不是一个金仙能够说的过去的,秀才遇上兵,任何理由都显得微不足道。
封羽并未追究金仙到底有什么意图,如此问下去定也得不出什么答案,等真正见到狐大仙时,金仙的意图自然会暴露。
张满月确认了周围环境,把手中黑月刀收了起来,“封羽,封家早以前是修建皇陵出身,你应该懂些建筑,这仙宫修在岩石层中,不是件易事,赵家人不过也只是整个狐大仙转世路上的一部分而已。”
“张满月,这点我想到了,之前你曾说过,赵家人修建这里受过高人指点,想必那人之前就是参与过这处工程之人,这仙宫来历肯定是有故事的。”
张满月点点头,“尸海狐仙,转世为生,它的故事想必不会简单,它历经几世生命,见到了些我们所鲜为人知的,师父当年知道压龙骨在尸海狐仙手中时,感万分惊奇,先不说压龙骨是个什么,尸海狐仙的故事可能藏着什么大的秘密还。”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仙像手中消失的压龙骨
封羽张满月的话深信不疑,他忽然想起那壁画上的内容,此事非常蹊跷,绝非偶然。
“你还记得壁画上的棺山人么?”张满月朝封羽提示。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早年二叔和我爹在山西的故事,那女魃棺椁上的内容,还有观山龙语图。”
“正是如此,我的猜想是,狐大仙在当年转世为人时,很有可能目睹过什么事件,是关于棺山人的事情。”
封羽陷入了沉思,“所以,那幅壁画上才会有棺山人出现,女魃棺椁上画的天女送子和开山挖陵,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龙语图上会有什么呢?”
张满月并未回答,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压根也不知道,她本也是在追查此事之人。
“封羽,龙语图共有四张,算上你家的半张和吕广成当年得来的一张,应还有两张在外,我想,只要有四张龙语图在手,加上压龙骨,那些事情想必自会浮出水面,不管棺山人有什么是不想人知道的,终是隐瞒不住。”
张秀贤听得糊涂,“不是,怎么这棺山人想隐藏的事情还会留下四张龙语图当线索,要是我保存秘密,只会烂在心里,记下来的东西,还能叫啥秘密?”
张满月却道:“留下龙语图的,在封家另有其人!”
“什么人?封家老祖宗产生了分歧?该不会当年还打了一架吧?”
“倒是没有,这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尸海狐仙当年是目睹过事件过程的,其发生了什么,若是能知自然是好,就是不知,能得压龙骨也是好的。”
张秀贤叹了一声。
“得儿,说了半天,你俩搁这一顿乱想,还浪费个啥时间,有这会儿这功夫,咱不如进仙宫里看看,说不定那狐大仙脸上都写着答案呢。”
金仙附和,“依贫道看,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张秀贤不再抬杠,便要往哪仙宫之中而去。
狐大仙神殿仙宫在封羽脚下神道的尽头处,神道大约长有百米,从左右十余根的木柱数量不难做出判断。
几人一行很快从神道上走到了仙宫前,一路上四周全是岩石层,没什么看点,狐大仙的仙宫修在这地方看来是确实不是件易事。
地下越发的沉静和阴冷,这儿地方不用多想,光凭感觉也不难知道是个阴邪之地。
狐大仙神殿仙宫修建的异常精美,所用瓦顶木架皆是上乘之选,金黄色琉璃房顶上一尘不染,有瑞兽俯在其上,称为十全十美,分别是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站在房檐最外边的,便是一个仙人骑着凤凰,寓意为“走投无路”。
封羽记得此形象原型是齐闵王,相传齐国攻打燕国之际,齐闵王亲自督战,却被燕国名将乐毅击败,而且狼狈而逃,最后追兵赶到一条河前。齐闵王没有泥马渡康王,也没有马跃檀溪,就在齐闵王走投无路的时候,神奇地飞来了一只凤凰救走了他。
狐大仙神殿有门楼在两侧,门肩在中间,下有门槛,两侧又有装饰点缀,门楼四周皆有彩绘,边上为挑檐式建筑,门楣
上有砖石刻匾,名为“尸海狐仙宫”,斗框上仍有彩绘和绘画。
整个仙宫与门楼连接,在建筑式样中,门楼便意为一户人家的甬道,是地位象征,门框和门扇在仙宫正中,门面通身发黑,上有铜制门环,看起来庄严无比,红柱黄瓦,一看就知是仙家宫寝。
张秀贤不由赞叹道:“这是堪比皇帝老儿的待遇啊,这里面少不了有宝贝。”
“尸海狐仙宫,张秀贤,这地方错不了了,狐大仙就在这了。”
“这还用你说,等会进去看见什么好东西只管招呼,它狐大仙几辈子攒下的财产,不能浪费了不是。”
张秀贤拍着自己背包,然后又继续问说:“哎,你说这狐大仙都已经是转世了,它这是人还是狐狸?要是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该不会是个半人半狐的妖怪吧?”
“妖怪不至于,狐大仙位列仙班,我猜想着怎么也是个人,再不济,也就和外头见着那尊铁像一样,是个长着狐狸脑袋人身子的仙官儿。”
“要是这样还好,只要不是长了毛的大粽子,我都可以接受。”
四人踩着地下几层低矮的台阶到了门楼下,张满月在仙宫门上看了眼,说道:“这门上被设了印记,与赵家后院墓穴中的回生门是相连的,赵家人用黑骨所养的太岁会通过回生门传到这里来。”
“我靠,世上还有这种术法?这不和天方夜谭一样么?他娘的也太奇了,狐大仙是仙官就能有特权么?”
封羽猜测道:“恐怕这才是狐大仙此生转世与赵家人的关联。”
张满月手上轻轻一用力,神殿仙宫大门便被推了开,就好似封尘已久的卷轴被打开般,里面再多的神秘过去都变得不再是秘密,你正向着他而去。
神殿仙宫内空间不大,如通常所见神殿神庙一般,外面的木质地板到了此处变为了青黑色石砖,封羽用手电光照耀下,这脚下石头隐隐透绿,似乎不是普通石头,而是某种玉石材质,且冰凉光滑,有着一种与世隔绝之感。
张秀贤倒腾古董多年,脚下的是石头还是玉他自然清楚不过,他仔细用手摸着玉石材质,判断出了个大概,“新疆和田,上等货色,丫儿铺地也太他娘浪费了。”
封羽看了眼神殿仙宫顶上,穹隆宝顶,流带金光,尖顶上皆是天界彩画,气派非凡。
殿中有许多旗旌飘荡,红黄黑白灰不同,上面写着都是仙官名号,离封羽最近的旗旌上竖排大字所写。
“天界灵土菩萨至宝广济普生善行仕仙。”
封羽对仙家道号了解不多,这一长串名号,只有最后两个仕仙看的懂,仕仙位份不高,这应该是狐大仙早时名号。
接着向后走去便能看到其他长条旗旌上所写内容。
“天家灵主普陀大至慧明圣济无量相仙。”
这名号显然是属狐大仙后来之称,无量相仙,已然位列仙班,诸如此类名号殿内飘荡着有不下七八个,看来这狐大仙修行历经多代,方才有今日成果。
殿内不大,四下里的门窗皆是紧闭,在两根殿柱之后,正中
央位置贺然立着一尊狐仙雕像,乃是木雕,细致有佳,周身彩绘,器宇轩昂,狐面人身,仙风道骨。
在狐仙像前,地面上还有一行字印在玉石地上。
“四方之果,成其为敬,守正盖之,尊伐大也。”
张秀贤将此读了出来,众人疑惑不解,“这狐大仙是在说它自己么?尊伐大也?封羽,你来说说,这儿啥意思?”
“大意应该是四方修行之果,受人敬重,守其本意,才能成尊上仙尊。”
封羽睁眼瞎猜,其真正意思,怕是只有狐大仙自己明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狐大仙神台高有近两米,站在台下,仰望狐仙神像,似有暗淡木香飘来,说不出什么木香,只是觉此味道比香檀清淡,比沉香浓郁,比楠香悠长,叫人难以表达。
而仙台上这位狐大仙更是与众不同,和在狐仙墓外立着的那尊生铁像相比,则是草寮无比。
台上狐仙像身披红袍,绿色绫罗加身,中间纹饰画着仙鹤补子归途,旁有海水江崖纹及十二章纹锈身,分别为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
中间腰带为玉所制,镂空雕琢为麋鹿滞返,惟妙惟肖,技艺超群,象征为福禄之意。
脚下黑靴名为抬龙靴,鞋尖上翘,鞋跟高厚,四平八稳,锦上添花。
封羽能看出这些来,全因狐仙像是通身彩绘。
再看狐仙表情动作,狐头人身正襟危坐,身下一把七彩流云椅,鹤飞龙游绕于仙座,此龙不是真龙,而是螭龙,仙官无法使用真龙,螭龙与鹤,便代表了狐大仙仙家地位。
而在狐仙像手中,左手环抱一把碧绿玉如意,右手成托举样式,手掌为人手,修长华实。
虽为木雕,但此像绝比金银玉像更为庄重,且此木未知,必然是何种仙木,狐仙像有股无比威严之气,只看得人不敢有半分懈怠。
张秀贤见过供奉的庙宇有不少,可如此仙像,至今是从未见过,看得张秀贤差点没给跪了下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之余更多的还是心中的敬仰及恐惧。
到底是何人所建此地,所画此像,这才是让人费解的,想必他狐大仙自己不会如此。
金仙指着狐大仙像忽的高声言语,沉浸在狐大仙威严下的几人惊得一个哆嗦。
“狐大仙右手上的压龙骨没了,压龙骨没了。”
金仙的话将几人吓了一跳,张秀贤立马看着金仙反问:“什么压龙骨没了?你他娘的怎么知道压龙骨没了?”
封羽往狐仙像的右手看去,手掌是向上托举的,似乎原先在这地方是真有什么物件摆放。
“你是说压龙骨原是在狐大仙右手上?”封羽确认道。
金仙有些失望,又有些失措,“没了没了,这地方一定有人来过,是他们拿走了压龙骨。”
张秀贤怒道:“他们?他们是谁?”
金仙往四下里看了眼,眼神充满了恐惧,“他们,他们是阴间来的仙官儿。”
尸海狐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地下莹虫白昼如光
封羽忽感一阵阴寒之意,与外面岩石层的阴寒又有所不同,这种阴寒好像是空气被压制了般。
“大罗,你他娘的别吓唬人,阴间来的仙官儿?阴间哪来的仙官?再说了它一阴间仙官凭什么敢拿狐大仙的东西?你别危言耸听,就知道你们这些臭道士嘴里每一句实话。”
张秀贤虽嘴上说着不信,可他也感到了那股无名而来的阴寒,背后的长管猎枪便已握在了手上。
张满月的眼神里明亮清澈,她的眼角透出一丝犀利,便朝几人言道:“小心,是有什么东西飞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神殿外就传来了“嗡嗡”之声,听声音来看,似乎是某种飞虫,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群!
金仙恐慌而言:“是火萤,是火萤!”
“嗯?火萤?什么火萤?”张秀贤还在疑问,神殿门窗外便犹如白昼一般的亮了起来。
“火萤是种长在地下的莹虫,奇亮无比。”封羽对此物略有耳闻。
“那不就几只萤火虫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虫无毒无害,但身上所带莹粉对人皮肤有腐蚀。”
张秀贤骂道:“我靠他们奶奶,外边这数量足够把咱们给融化了。”
“哗,哗”几声后,火萤已从门窗上飞了进来,顿时神殿被火萤所带之光照的通亮。
几人一直在地下处在黑暗里,这突如其来的白昼晃的人眼疼,短暂的适应后,足有上万只得火萤欲要飞进神殿之中。
张秀贤二话不说便抬起长管猎枪打了一发。
“嘭。”一声巨响在神殿内来回环绕,火萤被打下去一片,落到玉石地面后,瞬间化做无物。
张秀贤接着又是一枪出去,先头的火萤被打散了开,但这些飞虫的目标显然还是几人。
长管猎枪虽是威力其大,可一次只能填装两发火弹,张秀贤填弹的功夫间,火萤已经近了。
再迟疑下去,怕是就真要被这飞虫给融化在此了。
张满月这时说道:“把殿上的旗子点了,这东西怕火。”
张秀贤听闻,填到了一半的火弹扔在了地上,从包里拿了壶老酒出来,二话不说就往写着狐大仙名号的旗旌上洒。
封羽调侃骂说:“张秀贤,你他娘的下墓还带着酒,你是想和粽子喝上一杯?”
“甭废话,麻溜点火!”
说话间,火萤已经飞上了几人身体,那种莹粉所带来的剧烈腐蚀感,烫的封羽一阵哆嗦,被火萤触碰过的皮肤留下烫疤,封羽不敢往吓细想,真是被这火萤所包围,定得烧成个火人。
封羽即刻把火折子扔向了旗旌,陈年老酒遇明火即燃,看来这酒是马大婶珍藏了多年的佳酿无疑。
张满月的刀锋很快,近身的飞虫皆在黑月刀下化作粉末,真不知这本事是如何才能练出来的。
浇了老酒的旗旌火势越烧越旺,张秀贤将壶中老酒尽数洒了出去,整个殿内的七八个旗旌全都烧了起来,火萤遇火分散,
势头不如之前,可依旧没有散去,只是因殿中旗旌缘故徘徊在边上。
金仙一直退到狐仙像神台边上,张满月两步上了神台,在狐仙像右手处查探了遍。
封羽不知压龙骨原先是否真在此处,但现在看来却是没有的。
张满月登高看远,加上她的经验和火萤所散发出的昼亮,查探出神殿中的异样。
她站在神台上,与狐大仙平行,朝封羽和张秀贤说道:“封羽,张秀贤,你二人往殿中左右看,那上面有两处长生烛台,里面的灯油有特殊气味,你二人去将烛台点亮。”
果然,冷艳的女子,在什么时候都是威风凛凛的,哪怕是这样危机关头。
张秀贤大概扫了眼右边,见张满月说的烛台从殿顶悬吊在半空上,虽说不高,可要点燃还是有些难度。
“我说,满月姐姐,什么时候了,就别玩儿我们了,这东西能管用?”
封羽没理会张秀贤的吐槽,瞧了眼具体位置便跑了过去,对张满月的话,封羽自是相信,此处神殿一半已在岩石之内,往后的退路绝对是没有的,不管这办法有用没用,总得试试才行。
神殿长生灯位置在殿内木柱前,高约两米,想要点燃就必须爬上木柱。
封羽自小在封清教导下,功夫底子不差,要说像张满月那样不行,可翻墙上树还是不在话下,情况紧急,封羽两脚踩上木柱爬了上去,左边的长生灯里满是灯油,灯芯一点便燃。
张秀贤见状死马当作活马医,出身军伍的他,这事儿乃是小事一桩。
很快殿内左右的长生灯都燃了起来,长生灯又作长明灯,是燃在古墓中的一盏油灯,所用灯油特殊,灯火能燃千年不灭,其原因尚未可知。
张满月在神台上让几人向后靠在神台边上,狐大仙神殿长生灯燃起后,空中有种异香传来,封羽几人虽然带着防毒面具,可这气味确实真真切切闻的到。
何谓无可退路,大概便是眼前这样,张秀贤遭遇到了人生头次没有后路的时刻,就算是当年潜入敌方内部做卧底时,也不曾有过这样之景,那次不都是安排的万无一失呢?
张秀贤嘴里不服气,可脸上表情煞白,张满月的话若真是无用,只怕他们四人,就都得在狐大仙面前给献祭了不可。
旗旌燃烧的速度很快,没多久时间就成了灰烬,如张满月所言,这长生灯果然是有用的,那股气味在空中漫延开来,殿内飞着的数万只火萤悉数被化做了粉末。
昼亮在一点点消散,火萤在飞速死亡,它们的身体在与长生灯燃烧出的异香触碰后,化作无物。
瞬间亮如白昼的飞虫开始一点点败亡,场面看的叫人心惊胆战。
若非是长生灯救了几人的话,同样的场景便是在四人身上上演,就是张满月也无法逃出生天,好在她的经验救了几人一命。
火萤在一点点消亡,过程就如一场盛大的烟火衰落秀,火光易冷,消亡瞬间种种繁花烟消云散,这是一种不可逆的现象,消
亡过程从来都是叫人赏心悦目,却不知消亡者之苦。
片刻功夫后,火萤荡然无存,神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和黑暗,静的让人发慌,就好像刚才那上万只火萤从来不曾来过一般。
封羽身上被火萤烫下的疤烧的生疼,这种看似无害的虫子反是越发有危险,世间万物向来如此,表面看上去漂亮的东西,实际上就越是有毒,就比如比如某种雌性生物。
封羽以前只在书中听闻过火莹这种东西,还是生平头次见着,传闻中火莹只生长在坟地附近,就是人们通常在夜里所见到的鬼火,它与普通的萤火虫还不太像,这东西喜阴,生长在墓穴底下的,确不寻常了些。
张秀贤见上万只火莹顷刻崩塌,心中之气舒缓了些“靠它奶奶的,吓老子一跳,刚才还真以为要交代在这了,得亏张满月,要不说有她在我放心呢,不然老子早在上面时就不下来了。”
封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烫疤,问题不大,再看张秀贤和金仙二人,脖子和手上落满这样的烫疤,张秀贤当过兵,这点小伤无关轻重,金仙常年行走江湖,也不放在心上,反是封羽从小娇生惯养,所以看的重了些。
封羽向张满月问道:“张满月,你是怎么知道那长生灯能有效果的?”
“因为那东西气味不同。”
“气味?什么气味儿?带着防毒面具能闻出个什么气味来?”张秀贤追问。
张满月从神台上下来,看着左右两盏长生灯说道,“长生灯本该是长明的东西,狐大仙神殿在这地方外人不可能进来,这灯没有理由熄灭的道理。”
“那是为何?”封羽看了眼殿内四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在外面神道时,其实那岩石层上就有许多火莹,这东西喜阴,会常年在地下岩石层上,狐大仙神殿仙宫里有长生灯所燃,火莹不会入内,可这殿里的长生灯熄了,火莹便没了阻挡。”张满月解释道。
“丫儿是狐大仙设下的机关,我就知道,这狐仙墓哪有那么容易的,先是马赵氏的无尽循环棺材,现在又在仙宫里整这么一出,所以狐大仙您老人家也别自视清高,烧了你的旗旌算是一报还一报,没把这像给拆了就很是不错了。”
张秀贤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狐仙神殿内的旗旌烧的已是无一完整,至于毁了狐大仙的像,随口一说,盗斗的也有职业操守。
金仙的目光始终盯着狐大仙右手位置,就好像能把压龙骨给盯出来一样。
封羽想着觉事情不对,朝张满月说道:“长生灯不可能自己熄灭。”
张满月也在想这个问题,若是如此,情况就有些骇人听闻了,莫不是有人将这长生灯给熄灭了?
想到这,封羽漠然看了眼张满月,张满月也确认了这个事实。
封羽低声朝几人严肃言道:“这地方有人来过!”
张秀贤绷紧了神经,匪夷所思的看着封羽和张满月,压低了八个分贝问:“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尸海狐仙 第一百二十章 蛰伏在暗中的蒙面黑衣
张秀贤说话好像害怕金仙听见一般,他们三人自是信的过,唯独金仙意图不明,半道里杀进了墓中。
封羽细细回想,一路上金仙与几人是寸步不移,虽然他急着想见到狐大仙不知为何外,他不可能有机会提前几人进入这里,而且他要是早知压龙骨没了,何故装作不知。
封羽同张满月说了心中所想,三人悄声分析,最终得出结论,若真是有人先他们一步进了狐大仙神殿灭了长生灯的话,其心可诛,这是要让四人四无葬生之地。
张满月认为这人一定没有走远,很有可能还潜伏在这四周,并且一路进来没有岔路,张满月觉得此人可能还在神殿之内!
张秀贤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长管猎枪,将没有填装完的火弹填上,又再次低声确认问:“确定是个人?不是他娘的是个鬼吧?”
封羽白了眼,意思是在说,你认为能是个什么?你自己不是不信鬼神的?
神殿内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两盏长生灯燃起,光线昏黄暗淡,更让人觉得诡异至极,现下压龙骨消失不见不再是首要问题,必须先找出这藏在背后的算计之人。
老话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总有人背后阴着乃是大问题,人心深不可测,尤其是在墓中,死人远没有活人可怕。
三人思量再三后,最终还是得出一个结论。
这座狐大仙墓里,一定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张秀贤从不习惯被人暗算,搁在以前,他才是那个背后之人,如今被人摆了一刀,还险些几次死在墓里,这气不打一处而来。
“张满月,你说,丫儿这大尾巴狼能藏在什么地方?让老子逮着非他娘轰他个脑袋开化。”
张满月思维冷静,她淡说道:“走不远,定在这神殿之中。”
这话把封羽吓了一跳,神殿内范围不大,哪里还有什么可藏身之地,目光不由就对准神台上的狐仙像,想着这狐大仙该不会是它在背后搞鬼吧?
张秀贤灵机一动,站在殿内便吆喝:“我说,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玩阴的,休怪老子翻脸无情,既然你他娘愿意在神殿里躲着,这份孝敬狐大仙的心就带着去地下孝敬吧。”
张秀贤说着在背包里翻寻了半天,找出了所有的火药筒,封羽明白张秀贤的意图,所谓兵不厌诈,若是真能有效果,那暗处之人想必会有所动容。
张秀贤拿着火药桶便往殿内木柱走去,“封羽,你懂建筑构造,我炸哪两根柱子能保证让这狐大仙神殿彻底坍塌?”
封羽想了想,指了指前面的两根,“炸前头的两根必定殿毁人亡。”
张秀贤的火药份量不足,可若是定点爆破,炸了殿中前面两根承重柱的话,别说仙宫一半在岩石层里,就是整个都在其中,也必定坍塌无疑,封羽知道张秀贤这话只是意思意思,不可能真炸,地底爆破,世上没什么比这儿更玩命的。
这话是说给暗处之人听的,不管它是不是个有脑子的贼人,总得要被这话思虑一二。
一旁发呆的金仙听张秀贤要炸狐仙神殿,不明其意的他着急阻拦,“炸不得,炸不得,狐大仙是个记仇的主儿,你会遭报应的,这是仙宫,不能毁了。”
修道之人的道心往往要比他人重,虽然狐大仙不属于道家仙,可仙家至高无上,金仙岂能坐视不管。
金仙说着便过去要阻挡张秀贤的动作,封羽心说这穷道士是真傻还是真信仰?
张秀贤把长管猎枪一举,对着金仙脑袋,言道:“老子管他什么报应不报应的,现在是民国,不兴的那套封建残余,人国外都资本开放了,狐大仙守着个仙宫又能如何?你要再多废话,老子先让你下去陪狐大仙。”
封羽拦在金仙前面,使劲给他使眼色,可这家伙就是不往这看,金仙欲要阻拦,却在张秀贤顶在脑袋上的枪下软了下来,所谓的信仰,在性命前,根本不值一提。
神殿内的两盏长生灯异常幽暗,气氛鬼怪无比,尤其是在确定还有一人的存在后,封羽在视线朦胧的暗处不敢太过注视,生怕的就是看着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张满月目光如炬,她在不停注意四周动向,不知张秀贤的做法是否是有了效果。
“炸药放好了,不想死的就赶快着出去,封羽,你们先到神道外,火药我来点。”
张满月头一个走出了殿外,封羽拉着金仙一并跟了出去,金仙心中些许无奈,可在封羽不停的暗示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几人的动作很快,张满月才走了没到神殿门口,就听殿内深处忽的传出一个闷响。
那响声十分轻,可殿内空荡,回声却是让放大了数倍不止,就光从这一点上,足以说明了问题。
张满月立即停下了脚步,张秀贤即刻也跑了过来,他举着枪对着殿内,“丫儿急了,娘的,他也怕陪狐大仙死在这下面。”
金仙眼瞅着问了句:“什,什么情况?”
没人有空顾得上再和金仙解释,张满月动作犀利,几步就又踏回了殿中,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殿中
那人所在的方位。
“守好门口,别让那人跑了。”
张秀贤听到张满月的话,举起了猎枪,在门口处对准了里边。
“跑不了,放心吧。”
封羽的猜想果然没错,前边一系列的推敲后,殿内果真是有人的,可这人究竟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害几人呢?
神殿内只剩两盏幽冥暗淡的长生灯,张满月打着手电,见她健步如飞,几步踩着木柱登了上去,在手电光来回的舞动间,张满月上了神殿顶上,这地方是最容易藏人的。
殿内黝黑,加上两盏无力的长生灯,变得非常难看的清楚,张满月的手电光在殿顶上来回走动,似是真是发现了什么,不一会儿就听着二人像是交上了手,打斗声从殿顶上一直到了殿中。
封羽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过去看看是何人在背后暗算他们,却只见张满月手中的手电光线晃动剧烈,打斗异常激烈,那人还是个着实的练家子。
张秀贤举着枪,嘴里没半句好话,总之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与张满月在殿中几个回合打斗下来,那人并未讨到什么甜头,封羽见那人动作灵敏,一袭夜行黑衣,看样子他不想多与张满月纠缠,只想着快速脱身,几乎没人能在张满月的手下得到什么便宜。
说话间,那人便朝门口处冲了过来。
封羽大喊了声,“张秀贤你可看仔细了,那人要过来了。”
张秀贤举着长管猎枪,信誓旦旦的回道:“放心,在部队射击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神枪手知道么?”
那人的速度身影非常之快,在到达猎枪射程内后,张秀贤朝后面的张满月喊道,“张满月,你躲开些。”
接着,就是“嘭”的一声枪响,张秀贤手中的猎枪开了火,可并没有打中那人。
封羽言道:“我靠,你行不行,要让他跑了,咱们还玩个锤子。”
张秀贤没回话,举着猎枪屏住呼吸,在那人距离门口处大门不到十几米处,长管猎枪再次发了一枪。
这次正中目标,只见那黑衣人影倒在地上,腹部位置中了一枪,因为这猎枪是用来打野兽的,所以威力其大,打在人肉身上,直打的是皮开肉绽。
“怎么样?我就说我是神枪手的,首长钦点的。”
封羽没空理会张秀贤,同金仙张满月往那黑衣人处走去。
血很快就从他的身体里流了下来,那人倒地不起,抬头看了眼封羽几人,说着,就要将那蒙在面上的黑布扯下!
尸海狐仙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马叙述往年盗事
封羽几人看的惊奇,从没见过如此主动的贼,哪还有自己公布身份的,莫非他此举是有别的目的?
面上黑布扯下的那一刻,说实话,封羽该想过的人都想了,唯独却是没有想到此人,甚至说此人是赵家人都在情理之中,可此人不是赵家人。
露出了真面目后,那人托着伤腿坐在地上。
“马骞?怎么会是你?”金仙失口问道。
“马,马大伯?”
封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真的就是马大伯,那个在山上驿站里自称守墓人的马大伯。
张秀贤举着枪,在边上问:“大罗?你怎么知道他叫马骞?你认识他,你俩是什么关系?”
封羽一路上早就猜测金仙,万万没想到,他还会认识马大伯,可这马大伯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呢?就因为他是个守陵人?还不定得他是不是个守陵人呢?总不能因为张秀贤几句话骗了马大婶,所以马大伯心生恨意,要杀人灭口的?封羽实在想不明白,这事很难想的明白。
“马大伯,怎么是你?你叫马骞?你认识金仙?”封羽看着二人问。
马大伯的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是我怎么了?”
金仙有些急切的问道:“没想这么些年,你竟然还在此地。”
马大伯没有言语,他拖着伤腿似乎有些疼痛难忍,面色上已经渗出了些许白毛汗来,猎枪的杀伤力十分可观,本就是用来打动物的东西,打在人身上必定是非死即伤。
封羽看了眼张满月,她似乎对此也一无所知,这马大伯到底是什么身份,变得越发耐人寻味。
“我靠,你二位是旧相识?不会还是忘年交吧?”
张秀贤吐槽着,眼神里尽是那种审问犯人的眼光。
封羽朝金仙所问:“金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么?”
金仙直接答道:“有些着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若是几位想听,贫道倒是可以说与几位,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说来这事还和这位姑娘有关,那把黑月刀贫道再熟悉不过,想必姑娘此次也是为了那压龙骨而来吧。”
金仙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只比封羽几人大出一轮多点,他又是 怎么能认识的黑月刀的?
金仙看了眼地上的马大伯,道士云游四海,是会些救命之术的,他拿出随身带着的药品,边说边去给马大伯止血,如任其不管,只怕出不了半个时辰,马大伯必定就得失血过多死在这狐仙神殿中,到时候,马大伯身上的故事就永远埋在这里了。
“大约是在三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随我师傅下山云游,那时我八岁,师傅带我游到此地,见此山中有股邪气冲天,这邪气中又夹有仙气所在,师傅觉得此地鬼怪,修道之人讲究行善除恶,我二人就往这地方一路而去。”
张秀贤猜测下面的事情,说道:“然后,你们在上山时遇着了马大伯。”
“是,马骞那时在山上开着驿站,在当时驿站里,
还有一人。”金仙说着看了眼张满月,“送关西,是你家师吧?”
封羽听到此,心中对故事已有大致了解,三十年前,金仙的师傅带着他,以及马大伯和张满月的师傅送关西几人,必定是来过狐仙墓的。
“金仙,那你们几人是早就来过这里?”封羽在边上插嘴问了句。
“当时我年纪幼小,许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不过送关西的那把黑月刀叫人过目不忘,当年师傅在狐仙庙外布置了各种法阵,他们三人进了下边,叫我远远守在庙外一里处。”
张秀贤叹了口气,“得儿,说了半天,你没下来过。”
马大伯腿上的血稍止住了不少,毕竟只是简单包扎,仍会有许多血在渗出,封羽不忍瞧了眼,血肉模糊,这腿就算是能保住,怕是后半辈子都得残在床上了,要怪就只能怪张秀贤这枪打的太狠。
张秀贤冲封羽挤兑了个眼色,封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唯一知道详情的还被一枪打成了这样,马大伯要是能开口,指定太阳是从西边起来了。
张秀贤挤眉弄眼,朝马大伯笑道:“我说,马大伯,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子弹他不长眼,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带你出去,这地方你比我熟,还得您老卖个面子,给我们说说,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三人当年是来找压龙骨的?”
封羽站在中立角度,分析问题说:“马大伯,这事儿,咱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老再藏着掖着意义不大,今日咱们能在狐仙墓里碰面,说明此事前后关系甚广,我也不瞒您说,我封氏一门祖上乃是大明观山太保,压龙骨一闻自是有所听闻,虽不知你是谁,可就冲你这身本事来看,绝非一般人,马大婶想必和你过了大半辈子,也不知你会有如此本事吧?”
马大伯一会功夫面无血色,血液流在玉石地上,映的发黑发暗,马大伯冷哼的笑了声,“笑话儿,真是笑话儿,没想我马骞能有今日。”
金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言:“马骞,那狐仙之说,我们都尽数得知,现在唯独是压龙骨不见了,你将它藏在了何处?”
金仙的话说的简单明了,这压龙骨十有**就是被他马大伯藏了起来,而且这狐仙墓更无他人来过,东西不可能不翼而飞。
马大伯自嘲了句:“半生须臾,皆做黄土,到头来,不过全是一场空。”过了会儿,接着又道:“什么压龙骨不压龙骨的,那东西早在三十年前我们三人进来时就根本没有。”
封羽不信,“没有?怎么回事?难道是赵家人给取走了?”
封羽想不明问题,甚至联想到了赵家人身上,按理来说这处狐仙墓是赵家人修的,东西没了只有可能是赵家人取走了,所以才会有今日赵家人的种种事情?
不对不对,赵家人要压龙骨做什么?马大伯不会是在监守自盗吧?
张秀贤自然也不相信,“不见了?那东西还能长翅膀自己飞了不成?我说马大伯,咱就别拐弯抹角了,我们可是一片真心照大地,那东西确实是和我们关系密切,先撇开赵家
的事情不说,这压龙骨很有可能有个惊天的秘密在里头,你老真不想知道?”
张秀贤连哄带骗,什么话都敢往出说。
马大伯心态不受影响,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岂能就被张秀贤这三两句话给吓住。
“没有就是没有,我马骞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骗你们作甚?”
马大伯口气严肃,看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封羽追问:“马大伯,为何会没有?除了你们,还有谁来过?”
马大伯摇头,封羽看了眼狐仙殿内,空旷且又幽冥,此地不像还有他人来过,何况这地方一般人根本不会有人会来。
金仙便说:“记得师傅他们当年进入狐仙庙的时候,用了约有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你三人行色匆忙,你们在底下究竟看见了什么?”
一会儿功夫不到,马大伯越发虚弱了不少,“看见了什么?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时间不多了,见你几人确有些来头,关于赵家和狐大仙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
封羽还未反应过来前面的话是何意,就听见马大伯继续往下说了。
“赵家救了狐大仙是机缘巧合,这些年赵家人得到了许多,狐大仙的恩惠自是享了不少,狐大仙为上界仙官,虽然转世为生受轮回之苦,却是在历经修行,我祖上本是山中的林户,山内有尊狐仙早在我爷爷的爷爷就说起了,后来赵家人机缘巧合得了狐仙庇佑,在山中修了狐仙庙,立了狐仙铁像镇在此地。”
马大伯换了口气,继续往下说。
“不知何时起,我马家人便守在了山中,以前局势乱,想进这墓里人多了去了,可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全因那太岁尸洞精妙无比,你几人能走得过前面,是有些本事,后来我三人进来过一趟,那次全因送关西撺掇,他不知要寻那压龙骨做什么,总之事情我老马也说不明白,后来在墓里时,送关西被尸洞围困身受重伤,没能进入狐仙神殿之中,可我老马用人格发誓,那压龙骨是真的没有。”
说到这里,不管马大伯的话是真是假,封羽算是想明白了一点,张满月的师傅送关西为何如此执着于尸海狐仙,当年的送关西同现在的封羽他们是一样的,送关西一定也不相信马大伯说的话,难怪送关西会一直让张满月来寻找尸海狐仙的。
张秀贤脸上挂着个大大的问号,想必在场几人无人相信,“大罗,你师傅是怎么说的?他当时是和马大伯一起进的?”
“师傅的话也是如此,压龙骨不在狐仙像手中。”
“既然不在,哎,那你又是来干嘛的?”张秀贤反问。
“虽然压龙骨不在狐大仙手中,可狐大仙与赵家人息息相关,我给赵宝生看了多年风水,这是师傅所交代的,怕的就是狐仙转世生出什么乱子。”
张秀贤吐槽了句,“管的还真宽诶,狐大仙的事情用的你们瞎抄心么?”
张满月走到马大伯跟前,问了句:“该不会是你二人串通一气,合起伙来骗了所有人吧?”
尸海狐仙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百足大虫巨型蚰蜒
张满月的话实则也是封羽所想,会不会真是在三十年前,马大伯和金仙师傅二人达成了共识,决定要将此事瞒天过海,说不定二人早将压龙骨藏在了某处。
可这么做的动机值得考究,马大伯要那压龙骨有何用处?金仙师傅是修道之人或许会有用,可马大伯会为了这个撒下瞒天大谎么?
压龙骨封羽没有见过,只是耳闻,他能成为众矢之的,想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它会是个什么样的物件?这点让封羽好奇的紧。
张满月的话只是试探,听闻麻衣神相术可以观察透人的五官,是否说谎,一看便知,这种术法要是能运用到战场上,哪还能有打不胜的仗?看来还是部队的首长们不信这些个民间奇术,哪天有机会一定得给张秀贤好好讲讲,到时候抓个敌方士兵一问,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马大伯眼神十分不屑,相信在多年前,他一定遭受过这种质疑。
“我老马话尽于此,你们这些个晚辈信不信随你。”
张秀贤挤着眉强笑,“诶,我说,马大伯,不是我们不相信,是你这故事骗个孩子还行,就好比那街边上卖糖葫芦的骗小孩子说,哎呀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实际情况是那糖葫芦到底甜不甜只有卖糖葫芦的人自己知道,他放了多少糖浆,怎么怎么甜了,还不都靠一张嘴,那放了半斤的糖浆在他嘴里不一样当二斤卖么。”
“你们走吧,别说废话了,有着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出去。”马大伯变了脸。
张秀贤是个较真的人,见对方先撩了蹶子,回道:“这话我听着不中耳,什么叫废话?我们说的都是废话么,还想想我们怎么出去,我看,该好好想想怎么出去是你吧?等着一会出去,去赵家把钱一领,老子是打死不想再来这狗屁地方了,人一个比一个滑,墓的味道还贼他娘的大,事儿还一个劲往复杂里弄,还是我京城好,北海故宫太阳照,豆汁烤鸭美滋滋。”
封羽适当性的打断了下张秀贤,不然这货不定又得扯到什么地方去。
几人陷在沉思中,各有想法,就在此时,附近里忽的有几声闷响发出,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岩石层上,动静不大 ,可是极为清楚。
封羽脑中忽的就在想,这狐仙墓地下该不会他娘的还有人吧?这可真是热闹。
马大伯坐在地上低声言语道:“来了。”
气氛瞬间诡异到了极致,整个地下静的连呼吸都禁止了下来,狐仙神殿内,燃烧残破的旗旌似乎一点点摆动了起来。
“我靠,马大爷,啥来了?”张秀贤让这气氛下了一跳。
“百足虫。”
封羽用手电向神殿外的神道照了照,光线被吞没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百足虫?”
“马大伯,这地方可是狐大仙神殿,什么百足虫?那是什么东西。”
张满月抽出了刀,“是生长在地下的蚰蜒,它们是被血的气味吸引来的。”
封羽顿时明白,马大伯之前口中一直说的时间
不多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早知道这地下有蚰蜒,可什么样的蚰蜒能让人觉得会时间不多?
不出十几秒钟,神道外就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爬行声,听起来数量似乎十分庞杂,可终闻此声,不见其物。
“我靠,马大爷,听着响动,这底下是有多少蚰蜒?我们怎么走啊?”张秀贤叫喊了句。
“底下全是蚰蜒,现在它们惊了,你还想走?哼。”马大伯是视死如归了,他早知道是这样结果,从他中枪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要再出去了。
神道里爬行声轰轰而起,听动静不下有上万只,先头一些的已经窜到了跟前,封羽顺着手电光看到,那所谓的百足虫蚰蜒,足有一米高,表壳发黑,两侧长有百足,这种体型的蚰蜒绝已是世上罕见了,它身上的绒毛同样放大了几倍,整条虫子看起十分恶心。
张秀贤下意识的就惊呼了出来,“我靠它奶奶,一米多高的大蚰蜒!有一个加强团!”
近点的蚰蜒已经要窜了过来,张满月说道:“这虫子是吃太岁长大的,没闻过血腥味,它们从冬眠里醒来了,我们先退进神殿。”
几人都明白,冬眠的虫子最忌讳被叫醒,要想让它们在安然无恙的睡回去,除非吃饱喝足了,就封羽它们四人,恐怕连这些虫子的牙缝都不够塞的。
张秀贤拔腿就跑,马大伯在地上压根就没想走,他也知道,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跑到哪里都是无用的。
封羽和金仙不能扔下马大伯不管,二人上去拉扯拖拽,出于人道主义,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马大伯一把挣脱开,他言道:“我老马一辈子不求于人,到死也不会为难,若是有心,就叫那婆姨自己寻个好去处,你们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封羽见一条大蚰蜒咬住上了马大伯的腿,那虫子腿上也尽是长短不一的绒毛,头顶上的两根尤为长的粗壮,话说这一米多高的大蚰蜒封羽是生平头次见着,顿时让吓的不敢动弹。
蚰蜒有百足,所以也叫百足虫,近看之下,身长有两米左右,背部光滑,腿上长满了约有巴掌长的棕色绒毛,看起来恶心极了,且这虫子腿多,行动起来灵敏异常。
封羽只见那只大蚰蜒将马大伯咬起,与另一只蚰蜒配合,在半空中便是将人拉断成了两半。
那场面看得封羽生了一身白毛汗,后背上凉飕飕的一片,怕是这辈子难以忘记。
马大伯没吭半个声,便让撕咬成了碎状,血肉淋漓,五脏六腑掉落了一地,后续上来的几只大蚰蜒拥抢着,似是在享受着饕餮盛宴。
金仙拉着封羽,极速往里跑去,大难临头各自飞,封羽就是想救也无能为力,虽然人命固然可贵,可这大蚰蜒不是吃素的,就像马大伯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还是多想想自己怎么办吧。
张秀贤骂着:“都他娘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吃活人宴,搞不好下一个就是你,他马大伯是为了同志们撤离做出了流血牺牲,不管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会记着他
。”
封羽看了眼神殿内,四下并无地方可逃,神殿已是建在了岩石层中,后边无路,此时就是想打个盗洞出去,那大蚰蜒恐怕也不会给这时间,情况真是前无进路,后有追兵,一个死局。
张满月分析说:“狐仙神殿内少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狐大仙的肉身棺椁没有出现。”
“这说明什么?有什么话你倒是快说啊张满月,火都要烧眉毛了。”张秀贤急着道。
封羽补充说:“按之前分析,狐大仙转世为人,它转世的人身都在之前那处的墓室里,还空着一口棺,说明转生的狐大仙还没完成轮回,到时候便会再葬进来,这些都不是狐大仙本尊,它的本尊应在这神殿之中。”
张秀贤言简意赅,“就是说神殿里少了口棺材是吧?丫儿这神殿里怎么老丢东西,压龙骨不见了,那一口大棺材也能没了?不过我说,咱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吧,那大蚰蜒哪管你那么多。”
说话间,那大蚰蜒已经窜了上来,张秀贤直接一枪将最近的一只打的皮开肉绽,火弹威力虽大,可只有两发,第二枪之后,便是真空期。
封羽见无可退路,咬了咬牙,不就是一死么,人马大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作为封家人,死在墓里乃是荣幸,封羽当时没想那么多,咬牙恶狠狠吆喝张秀贤说:“秀贤,拼命的时候到了!把你带着的东西全他娘拿出来招呼,就是死也的拉上个垫背的。”
张秀贤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路背他们进来,是时候派上点用场了。
封羽拉开火折,取了些炸药就往蚰蜒堆里扔了进去,一声响动后,里边炸开了锅,长腿大蚰蜒一层叠过一层,直接在其中间炸出个坑来,不知炸死了多少只大蚰蜒,一瞬间封羽带着防毒面具都能闻到那股虫子的腥味,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的了,接着就是第二个炸药也扔了进去。
但这些炸药只能阻挡一时,后面的大蚰蜒挤了有半个门高,数量实在是太多。
金仙很快也加入了进来,三人就如放鞭炮般,叮呤咣啷将狐大仙神殿炸了个七零八落,若是狐大仙在此,怕是得要他们陪葬不可。
张秀贤来了劲,脸上的防毒面具碍事直接给扔在了地上,都他娘要喂虫子了,还在乎个破面具做什么,封羽也把面具扔了下来,空气里的味道是大了些,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任在继续向里爬窜。
张满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踩着木柱爬上了神殿顶上,顺道还用手中的黑月刀劈了几只大蚰蜒,看的好不过瘾。
张秀贤背包里的东西是有限的,扔不一会就没了库存,关键时刻只恨自己背的不够多啊,三人最后只剩几个简单工具,折叠铲、短榔头、一把长管猎枪还有几发火弹,那工具在关键时候是能用来反挖盗洞用的。
大蚰蜒根本就杀不完,三人山穷水尽,封羽拿着折叠铲,金仙拿着短榔头,没辙了,那大蚰蜒是在是太他娘的多了!用多如牛毛形容都不为过,还是一米多高的大个!
尸海狐仙 第一百二十三章 藏棺连环锁天下一绝
有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封羽视死如归,与大蚰蜒展开了殊死搏斗,身上挂满了伤痕。
狐仙神殿内一片狼藉,比古代战场都要惨烈,蚰蜒体内的棕色液体被炸药炸飞了天,残肢断臂,死的活的一层盖过一层。
三人毕竟**凡胎,又能阻挡得了几时,外面的大蚰蜒蚰山蚰海,直接把出路堵死。
封羽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喂了虫子,他是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墓里,毕竟下墓盗斗,天有不测风云,可在墓里喂了虫子,充当过冬口粮,这有点出人意外。
封羽三人六臂难当百足,一直退到了狐仙像边上。
狐大仙一派正襟,坐在仙坐之上,不知它老人家见着地下海了去的大蚰蜒作何感想?
“我靠,封羽,那糟老头子是在害我们啊,他娘的他故意拖延时间,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就是要等着这大蚰蜒出来害死我们,今儿看样子怕是出不去了,没想这斗倒了才几年就要折在这里,真是太他娘命短了,你二叔 不是还送了你个护身符么?那卖玉的老板不都说了,那玉挡过一灾,不中用了,要是有来生,告诉你二叔,下次出门一定得送个好玉。”
张秀贤话多了起来,封羽无奈。
“还下次?哪来的下次?这次先能出去再说吧,对了,金仙,你师傅还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别的?比如怎么逃出去?”封羽最后问道 。
“大罗,大罗,金仙,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出去?”
金仙无话可说,要是真有办法,恐怕金仙不会藏着掖着。
大蚰蜒逐渐爬上了狐仙神台,神殿内基本上已爬满了这样的虫子,看的人毛骨悚然。
几人感到绝望之余,张满月站在殿顶上扔下来 条绳子,“上边应该安全,你们赶快上来。”
这就好像那救命稻草,张秀贤见状二话不说,踩着狐大仙像就爬了上去,封羽拉住绳子看了眼狐大仙,心说实在是对不起了大仙,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儿借用一下您老的脑袋,切莫怪罪切莫怪罪啊。
神殿内大蚰蜒虽多,可它们上不了殿顶,世间万物法则,有生有灭,一物降一物,这道理没错。
封羽自我惭愧,说到底还是经历的死亡关头太少,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天无绝人之路,不过谁也不可能成天经历生死,经验少慢慢累积便是,好在还有张满月这么一位高人协助。
金仙在最下面,三人一前一后顺着绳子爬到了神殿顶上,下面的大蚰蜒窜了满满整个神殿,封羽站在上面,心有余悸,下面只有狐仙像还能露出的出来,狐仙像独坐在大蚰蜒中,与世无绝。
张秀贤哈了老痰朝下面吐去,“知道猫为啥能带老虎的师傅么?因为它不会爬树。”
封羽几人所在的殿顶上,抬头即是顶部彩绘,他们踩在殿梁横柱上,视野非常清晰,狐仙神殿全在眼底,神
殿内没什么可看,在殿顶上狐仙像头顶的正上方,也就是殿顶横梁与横梁的交汇处,有处特别瞩目的东西。
那是一根红色的长锁链,另一头直通进了顶上,穿进了木式殿顶,直入岩石层内。
封羽一眼便看出了此物的不一般,必然是相连着某种机关,张秀贤在边上骂起了劲儿,“你们这些大虫是怎么生的?个头能他娘长这么大,老子手里实在是没家伙了,不然铁定叫你们喝一壶,诶,说到喝一壶,他娘的吓得老子够呛,那就先让你们喝上一壶。”
张秀贤说着就要脱裤子往下撒尿,封羽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了,只能卡了身位挡住,身边还有女同志在,张秀贤是一点都不讲究。
飞瀑如下,看的封羽自己都想来上一壶。
张满月没理会几人,她自然是瞧见了那根铁锁链,就连没什么下墓经验的金仙都知道,这东西一定有猫腻。
张秀贤释放完毕,身心俱爽,要说人还是心大些的好。
张满月问了金仙一句,“当年他们三人出来时,情况是什么的,你与实讲来。”
金仙经历了几番墓中危险后,不敢怠慢,他仔细想了想,便回答说:“送关西受了伤,我师傅和马骞面色灰暗,他们话很少,我问师傅发生了什么,师傅只说地下十分危险,叫我以后千万别来。”
“这就对了。”张满月淡淡回了句。
“什么对了?”
张满月便往那根铁锁链走边说道:“我师傅当时没有下去,下去的只有马骞和你师傅二人,马骞的话没错,你师傅的话也没错。”
封羽听得迷茫,“张满月,这…哪里对了?”
“师傅生平最大遗憾就是没能亲眼去看到尸海狐仙,当年他被困在墓中脱不得身,马骞和金仙师傅二人说的没错,这地下确实危险,除了有尸海太岁的蠕动会改变空间外,还有沉睡的蚰蜒及火萤甚至是其他未知生物,而马骞说的也不假,压龙骨是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的,这东西从一开始就没在狐大仙手上。”
下面的大蚰蜒在不停的爬动着,马大伯的死还未成为过去式,就必须得面对接下来的事物,张秀贤凑了过来,质疑说:“这事儿还真他娘复杂,那按你说,这狐大仙手上的压龙骨能去了哪儿?该不会就是个骗局吧,或者是赵家人取走了?所以赵家人才遭了报应?”
张满月回答道:“想必金仙道长一路跟来的意图也是于此吧,我想你师傅和马骞二人进入狐仙神殿时,见着消失了的压龙骨,想必也在互相猜疑,他们定也在质疑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这么多年马骞守在这里,便是为了这个。”
“压龙骨不是都不见了?马大伯还能为了什么?”封羽问。
“做贼心虚,我想马骞定是在等金仙他师傅再次回来,若是如此,马骞便能确定压龙骨的失踪与金仙的师傅有关,当然,金仙道长的师傅想必也是如此,对吧?”
张满月望了
眼金仙,金仙的衣服在刚才与大蚰蜒争斗时扯的十分狼狈,想必他对几人无需在有隐瞒。
“家师确实在私底下与我说过此事,他认为压龙骨消失不见,只有两点,除了是马骞做了手脚外,就是赵家人先行一步取了去,这些年我奉师傅遗命,在赵家前后近二十年时间,未有听说过压龙骨之事,赵水生更是什么都不知,他身为赵家当家,竟然连赵家供奉了几辈人的狐仙都不知晓,除了马骞,压龙骨不可能不翼而飞。”
张满月像是知道了什么,她笑了笑,“当年要是我师傅能进入到狐仙神殿,这几十年的误会自是荡然无存,马骞和金仙师傅虽互有猜疑,可真正的压龙骨根本就还在这神殿中!”
“我靠,张满月,这话当真?你怎么知道压龙骨还在这里?”张秀贤惊问。
几人站在殿内横梁上,下面的大蚰蜒丝毫没有要退去的意思,惊醒了的冬虫,哪能轻易退去,在这样的环境下,想必谁的神经都是高度紧张的。
张满月指了下在殿顶横梁交叉出的铁锁链,“要是师傅当年能在此地,必会发现此物。”
“这根铁锁是什么?”金仙不解追问。
“此物名叫挂连环,是种罕见的墓内设计,其实为机关,连动着墓内机栝构造,在有限的记载中,这种挂连环多是用于藏棺。”张满月信誓旦旦言道。
“藏棺?我说,这什么意思?”张秀贤便想拉动那条锁链。
“藏棺就是藏起来的棺材,张满月的意思是说,这挂连环后连着的便是狐大仙的肉身棺椁。”封羽一语道破。
“我靠,那还楞着干嘛?咱费这么大功夫,不就是为了看狐大仙,一探究竟的么。”张秀贤说着将手中铁链用力扯动,却发现纹丝不动,不由加大了几分气力,“这不对啊,张满月,这东西怎么发动?我怎么拉着觉得这东西让焊死了?”
张满月拿过那截铁链,丈量了下铁链长度,“挂连环需用巧力,听闻这东西是很久以前一位铁匠师傅在打铁时见风吹柳树晃动,有感其顺势之妙而得,他打造的铁器便得了这个名,用在连环机栝上,精妙无比,堪称天下一绝的设计,但是此法后来被位高权重者看中,从此失传。”
“这有钱人死了最怕人打扰,有这种柔巧的东西,铁定得是用在自己墓地里,然后杀人灭口,天下无人能解无人能破,在封建王朝里,有钱的才是主儿。”张秀贤吐槽。
张满月在琢磨半天后,用巧劲拉动了铁链。
铁链内部连接有无数机关,只见铁链扯出有不到三尺多长,便将整条铁链全部扯了出来。
内部的机关开始发动,“吱哩呱啦”传出声响,好像里面的地下岩层藏着个轮齿机关库一般。
几人无不感到惊讶,狐仙神殿竟还有如此机关设计,令人叹为观止,这处地方实在太过神奇,不知当年是如何修建而来,要说没有高人在此指点,实难有现下这般眼前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