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4章 国际化差异
“我还真不是开玩笑，”张彦明说：“红空一共多大地方？他们都能赚来那么多，国内有多大的地方多大的市场？
几百上千亿对于这个市场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大数字，也就是需要点时间，让他们先胖一胖。”
老王这会儿打死也不敢想，也想不到，几年以后他出手投资都是以百亿千亿做计量单位的。这会儿他还不是那个小目标的老王。
“这地方我看新闻，被阿米丽卡那个史密斯给接手了？”老王被张彦明说的有点羞耻心炸裂，指着图纸转移话题。
“报上说这个史密斯是全米第五大富豪，资产有两千多亿人民币。你应该认识吧？”
史密斯接手小脚盆的烂尾项目这事儿，申城已经迫不及待的了做了宣传，从年头到年后各种分析，报道，硬是拉了一波关注。
报道里把史密斯夸的像一朵花一样，全球第五大富豪，身家两千多亿，是我们的好朋友，看好国内的未来。
什么非常看好申城的发展，非常看好浦东的潜力，斥资十亿米刀什么的。
枫城帮了申城这么大忙，也没说这么给宣传报道一下。当然张彦明也不需要。
“认识，他们两口子是我和红叶的朋友，”
张彦明笑着点头：“他们在国内的投资不少，不过他们喜欢的是农林牧场，做的也是这一块的生意，对地产实际上没什么兴趣儿。”
“我看新闻，说他是科技大亨，实业大亨，在汽车，制造，科技还有计算机网络方面有着惊人的投资天赋。
是米国乃至世界上横跨科技与实业两大行业的大富豪，掌握着两大行业大量的核心企业什么的，搞农场？”
老王真的是意外，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些只是投资，”张彦明给他解释，实际是往回圆一圆，必竟这个，确实好像冲突有点太大了。
“国外的企业运营机制和咱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看好这个行业，就可以随意投资进去获得股份。
可以是大股东，也可以全部买断变成完全控股，甚至可以退市变成私营企业。
国外的老板，就是这种实际控制拥有企业的人，不需要懂生产懂管理，甚至大部分都不会参与经营。
他们是经理负责制，靠职业经理人或者职业管理团队来进行整个企业的运营，老板也不能随意指手划脚。
但是老板可以监督，可以投不信任票，然后通过董事会来罢免经理人或者管理团队。和咱们国内这种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俩自己就是在搞农牧场，是乐趣也是爱好，像农民一样在农场里干活挖土喂猪。史密斯的爸爸就是大农场主。”
“可以完全撒手不管？”
“嗯，对，国外很多老板都是完全撒手不管的，只是监督，看结果，都是经理人在做事。国内能听说的很多人物，其实都是经理人。”
“这个我到是知道一点，”老王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你说的这么彻底。这个值得琢磨琢磨。”
“这种模式最大的好处就是企业的发展和老板的能力毫不相干，”
张彦明指出重点：“哪怕继承者完全不具备管理能力，对这个企业毫无兴趣儿，也不会影响企业的存在和发展。
而我们国内的情况是，继承者决定了企业的死亡还是继续存在。这个我感觉是值得学习的。”
老王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可以学习，但也不能学习，社会背景和秩序状态差异太大了。
如果国内的企业像这样完全交给经理人负责，那结果就只有一个，被掏空破产，然后经理人的公司发展壮大。”
他这话一点也不夸张，说的就是一个事实，这样的例子在国内一点也不新鲜。
国内严重缺乏经理人制度的土壤，这不是说一说就能解决的，起码几百年内是没有办法的。
其实，同样的道理，外国人在管理上的那一套，什么成功智慧那一套，在国内同样也行不通，但这么浅显的事情偏偏就能骗到钱，还一直有市场。
东西方的差异比马里亚那海沟还要深，是永远无法兼容的，注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总能找到办法的，学习的是模式，不是执行方式。”张彦明到并不觉得这事儿就一定不能行，主要还是看能不能找到制约平衡的办法。
“他在国内投了农牧场？”农牧场这一块是不太可能上新闻的，一直到0都属于荒漠行业，不受任何关注。
主要是，国内对农业和农业搭边的东西就完全没兴趣儿，是持忽略态度的。
我们吃的米和菜是超市里长的嘛。
“是，搞了十几个农牧场，我有一点股份。我也有几个农林牧场，我们还合伙搞了一个奶制品公司，养了点奶牛。”
“这个还真没听说，你对农林牧还有兴趣儿？”
“有，农林牧和制造业，精密加工这些，我觉得比其他行业更关键一些。必竟是涉及到生命问题的。
人可以不娱乐，不看电视不上网，不开车，甚至可以不要房子，但是必须得吃喝。不吃不喝就死了。
偏偏事实上，我们对关乎生死的东西向来是最不在乎的，主要是这些东西便宜吧，获得比较容易。”
“你也办农场？在哪里？”老王来了兴趣儿。
“京城，渝州，江宁，这是几个比较大的，每个省都有一些小型农场，主要用来出产蔬菜。林牧场南北都有，北边边境上有个大的，边境两边都是我的林牧场。”
张彦明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史密斯没和他说哈萨那边的情况，扭头对宋增义说：“我忘了，你记着管史密斯要哈萨那边的资料。”
宋增义点头在工作笔记上记了几笔。
“我在哈萨那边也搞了不少土地下来，打算搞成农牧场，当时是委托史密斯两口子过去的，结果半道安吉丽娜怀孕了。
后面我就把这事儿给搞忘了，今天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
“我能不能有机会和史密斯先生认识一下？”老王挑了挑眉毛，问了一句。
“可以，不过要等一等才行。他俩的儿子刚出生两个月，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来国内。”
安吉丽娜这次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安东尼奥史密斯。
其实这是老史密斯的名字，老外起名就是这么简单，可以反来复去的使用。
其实老王认识史密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完全就是国内人的习惯性思维，想接触一下这位世界闻名的大富翁，一起照张像什么的。
有点像追星。
“我们打算今年的这七个项目，全部重新规划，按照你年前说的那个思路走。”老王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第2385章 做商业就像养孩子
西岗去年确定了十五个商业项目，开工八个。包括鲁尔的那个。
今年计划开工的是七个，事实上是九个，京城和申城已经谈下来了。
如果全部按照张彦明给出来的规划规模，不提去年那八个改不改，今年这九个需要的钱就不是现在的西网能承受得起的。
贷款都不行。
而且看老王的样子，去年那八个估计是要改。现在改都还来得及，基础工程不影响上层建筑。
他们这十五个项目其实可以理解为十五个简易棚子，就是占地有点大，然后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往外卖。
相当简陋，铺个地面，砌个两层红砖，外面整个用玻璃什么的包起来，南方就是贴个墙砖。
又土又丑。
但就是这么一堆玩艺儿，三年给老王弄回来四十多亿。纯利。这就是这会儿地产项目的爆炸性盈利能力。
“商业规模其实还在其次，周边的配套性住宅很关键，再就是绿化。我感觉西岗好像特别喜欢搞大型硬化广场，缺少绿化意识。”
张彦明喝了口水，琢磨了一下说：“住宅和商业进行配套，相互促进依存，这是大型商业中心最好的模式。
但是也要注意绿化的作用，人是崇尚自然的，不管什么性格什么地位，好的环境总会带来好的体验，让人喜欢上它。
商业中心没必要朝着豪华来装修，要的是设计感，是舒服，是休闲性，最主要是要明确价格红线和商品底线。
所有人都想赚钱，你我，他们，商户，都想赚钱，赚大钱，赚快钱，但是我们这个商业中心不行，它必须要考虑持久性。
咱们不说打造百年商业，起码它得能把土地出让期做满吧？
你不能寄期望在商户身上，他们实际上很少是具有理性的，但消费者肯定是理性的。
商品的质量，售后，品类搭配，餐饮的口味搭配，所有商业的价格系统搭配，便民性和服务内容。等等。
买块地建个楼这事儿其实很简单，但把这栋楼经营起来，还要经营好，其实是件挺难的事儿。
这就相当于孩子。
生孩子只需要一年，但是把她们养大，养好，教育好需要至少十五年。
我们要管吃管喝管住，时刻注意她们的身体情况，学习情况，性格变化，需求变化，开不开心。
最难的是在前面几年她们还没有任何能力的时候。
尤其是第一年，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我们只能靠猜测小心翼翼的不断试验着调整方法来保证她健康成长。
养孩子也是需要回报的，和做事一样。
但是我们知道，养孩子的回报要至少等到二十年以后，不能着急，不能强迫，但做事可能，我们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
消费习惯消费思维这个东西，和孩子的习惯性格一样，是可以培养可以引导的，我们可以通过环境，安排，调控来慢慢改变。
让他们喜欢这里，习惯这里，变成他们生活的一个部分，哪怕就是来逛一逛，放松一下心情，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成功。
所以于其急功近利的想通过高利润来创造表面上的繁荣，不如静下心来打造一种让大家喜欢的生活氛围。
消费不是刺激出来的，利润也不能是短时间压出来，这种不可能长久。
卖一个包包赚几千上万，卖一条大众的衣服只赚几十块。把饭菜的量降一降，价格调高一点点，就可以挣双倍的钱。
聪明人就会去卖包包，搞就餐环境，把菜量减少价格提高但摆的很漂亮。他很赚钱。
小商户可以这么做，而且在一定的时间内可能效果也不错，但是做为一家大型的综合商业体，这么做就是自杀。
我们必须，也只能依靠大众消费来获得盈利，必须去赚那几十块钱，还要把这件事做好。
不是说包包和所谓高档餐厅不能有，但它注定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主打，这是要把心思，把关注点放在哪里的事情。”
张彦明还是头一次和别外讲这么多大道理，有点口干舌躁，喝了口水看向老王：“这个商业体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指了指老王的几个手下：“他们就是我们给孩子请的保姆，我们可以把孩子交给保姆，但是不能完全依赖保姆。
我们要在所有的地方装上监控，随时注意孩子的反应，了解孩子的身体情况。
还要时不时的亲自尝尝他们给孩子做的饭菜，看看是不是咸了辣了，营养是不是均衡。
如果发现他们的行为对孩子不利，那就要果断的换掉他。
但是，如果真的是孩子，我相信谁都能做得到，但放在商业上，不一定。
因为必竟没有孩子给我们带来的感官上的那种直接性，不会那么强烈。这个就很危险。”
老王聚精会神的听着张彦明的话，一边听一边琢磨着，问：“你能不能说说，枫城是怎么来控制这种隐性风险的？”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们不用盈利状态来考核员工和团队，我们在服务态度，服务质量，本职工作完成度这些方面进行评分。
……我拿我们的商超来做例子吧。
国内目前的行业模式是，搞一个场地，聘请员工，然后由厂家投放商品制定价格，以最终销售额来提点做为超市的利润。
这是一个三不沾，要么价格高，要么质量下降，要么生产厂家亏损，其中的平衡不是太好找，大体上是以销售价格提升（减量）来维持平衡。
这里面的影响因素有很多，租金占比很大，第二是人员开支。
超市本身完全不会考虑厂家的感受，要压货款，直接抽取纯利润，随意更改价格或者搞促销，还要让厂家来承受各种损耗。
原来好像是几个点，现在十几个点了吧？”张彦明扭头问宋增义。
宋增义点了点头：“十二到十六个点，据我们分析五年内还会提高二到三个点，公开的主要影响原因就是店租。”
这里说的是平均数，具体到不同品类商品上，会有一些针对性调整，并不统一。
张彦明对老王说：“我们的超市不是这种模式。我们不压货款，现货现结，双方商谈一个都能接受的出厂价格。
厂家只要保证产品质量，按期如数的交到我们仓库，就直接结款。
他不用担心也不用负担其他任何附加成本，所以这个厂价还是可以拿的很低的，厂家也有得赚，供货和质量就会很平稳，有保证。
这样，我们自己自由制定销售价格，自己承担日常和活动的费用，可以随时灵活机动的进行调整。”
第2386章 总要担负一些责任
“比如销量大的常耗品和销量不大的非常耗品，利润空间肯定是不一样的，可以通过一些小调整来吸引顾客消费。
而且，我们可以随时按照需求，质量，销量来调整货架的摆放次序，包括堆头和单车，而不是看谁给的钱多。
很多超市都会把场内宣传，堆头单车这些，做成主要的一个盈利点，由厂家竞价来决定占有者。
这个其实就和网页搜索的那个竞价排名差不多，场地提供方，也就是超市和网站肯定是获利的，但对消费者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个钱我们不赚，没有必要，我们就是做好服务，保证商品的质量，赚我们该赚的，让客户慢慢习惯我们的方式。
让他们知道，我们这里的商品质量永远可以放心，价格绝对稳定，服务永远贴心。这样我们就是成功的。”
“也没有进场费？”
“没有，你可以理解我们是主动进货销售，和那些在街边开小店卖服装的一样，和厂家是一次性买断的关系，不存在任何其他附加费用。”
“这种合理利润为什么不要呢？”老王的秘书又一次提出疑问：“我感觉进场费，堆位费，广告费这些都是合理利润吧？
这些对厂家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呀。”
“没有什么是合理的。”张彦明摇了摇头：“除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什么是合理的，所谓的合理只是自我评议。
加大厂家的成本来获取更多的利润，短时间内超市确实赚了钱。
但是这种行为，要么把这种不必要的成本转嫁到消费者头上，要么厂家赚不到钱退出，甚至破产。
做为超市来讲，这一切都好像和他无关，是稳坐钓鱼台的，反正你不来他来，顾客也总要买东西。
但实际上，我们掀开美丽的画面看背后，消费者的花销被人为扩大，厂家的盈利不断受损，最终是什么结果呢？
我们就只管赚钱不考虑一下社会责任吗？你能单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没有厂家了你怎么办？商品质量不断下降你怎么办？
可能你感觉不会，不可能，与我无关。但事实是，没有一个无辜者，也不会有一个幸免者。
厂家给个能接受的最低价格，我们安安心心的赚我们该赚的，消费者不用承担附加成本买到满意的东西。
这样不好吗？
厂家有利润保障，他可以把商品做的更好，质量更好，更精美，我们的销量会增加，赚的也会多，消费者更满意。
这样不好吗？
同样是一个亿，用一年来赚还是用三年来赚，我会选择后者。因为我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立的，总要去担负一些责任。”
克，克，房门被敲响。
宋增义快步过去打开房门看是谁。
“哈喽，宋叔叔。”张小悦冲宋增义摆了摆小手，然后往里面看过来：“爸爸，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张彦明看了看手表：“不对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五点了，还纳闷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这才十二点，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张小悦和唐豆豆牵着手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小胖子。
“今天是星期二啊，老师不给上课，怎么办？也不知道那些老师都偷偷干什么去了。”
张小悦走到张彦明身边，打量着老王他们几个人。
“这是王拜拜。我女儿张小悦，这是我大侄女，张小愉。这个是我干儿子，大林。你们也不上课吗？”
“嗯，都不上，都没老师上课。”大林点了点头。小家伙有点内向，不太敢见生人，躲在两个姐姐身后。
“王拜拜好。”两个小姑娘和老王打招呼：“他家这会儿没人，他爸上班去了，他妈没在家。”
“你妈回津门了？”张彦明拉过小胖子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嗯。我饿了。”小胖子有点憨憨的感觉，其实心眼一眼也不少。
“你肚子没有底啊？怎么总饿呢？”张小悦在小胖子肚子上拍了拍。
“你不饿啊？”唐豆豆小声问张小悦，有点惊奇。平时都是小悦总喊饿的。
张彦明在小胖子头上搓了搓：“行，吃饭。”
对老王笑着说：“光顾着说话了，没注意时间，咱们先吃饭吧，十二点了。也没特意准备，就在食堂随便吃一口，你们别嫌弃。”
他还真是说话忘了时间，因为屋里有客人也没人来打扰提醒。
随着地位的提升，他的威望越来越重，甚至就连孙红叶，在某些小细节上都在悄然改变着，比如现在进他的办公室都会敲敲门。
“我也没注意时间，很久没这么注意力集中的听别人说话了。”
老王比较随意些，笑着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年纪大了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点生锈的感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得好好琢磨琢磨，值得琢磨琢磨。”
张彦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可别这么说，个人观点，一家之言。只要你感觉还能有一点点用我就满足了。”
大家出来，顺着楼梯到一楼来到食堂。
现在张妈带着张小欢张小乐和张小怿中午在幼儿园那边吃，在那边休息，不回这边。
张爸是张妈的哼哈将军，永远陪伴在身边那种，张妈在那边他肯定也不会在家。
孙家敏和老康都在单位吃，中午没时间回来。
家里现在周一到周五只有张彦明，孙红叶，王佳慧，和偶尔过来看外孙子的王叔王婶。张彦君两口子已经去了蓉城。
唐静上任新城建设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总监事，负责财务，采购，后勤等工作。
“唉，人好少啊。”一进食堂，张小悦瘪着小嘴感慨了一句。
安保员们在吃饭，还有清洁工人，助理们，办工室人员。这边的人其实不算少，只是家里人少了。
孙红叶应该已经吃了饭去后面休息了，没在餐厅里。
“大家都在这吃？”老王问了一句。
“不是，院子里有三个食堂，这边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安保那边有食堂，工人在后面生活区有大食堂。”
老王公司的食堂也是自助形式，几个人到是不陌生。
不过他那边是分开的，管理和员工并不在一起吃饭，不像张彦明这边大家混在一起，饭菜也是一样的。
“有盒子。”老王抽了抽鼻子，扭头看过去。
“对，有盒子。”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帮老王拿了餐盘餐具递给他：“我也喜欢吃这个，孩子们也喜欢吃，就经常会做。”
老王喜欢吃韭菜盒子。
两个姐姐照顾着小胖子，大家各自取餐围着桌子坐下来吃饭。
第2387章 一些合作
中午老王在客房休息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把合作确定了一下。
枫城出全部项目的六成资金，占项目百分之三十的实际权益，西岗可在项目建成运营五年后进行回购，回购金额按当时市场价协议上浮。
老王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枫城入股他的商业地产公司，但张彦明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儿，最终还是约定只在具体项目中占股。
主要是张彦明知道以后老王会因为各种原因让出一半的股份给别人，以换取一些资源人脉，他不想掺合这些事情。
包括老王主要的合作伙伴，张彦明也欣赏不来，干脆就避免打什么交道最好。
别看外表风光，老王他们做生意也并不是都是一帆风顺的，别说这会儿还是初露头角，就算几年后功成名就也是一样。
投资这东西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很多时候会很莫名其妙，很诡异。
几百亿的投资项目，一干就是三五年，其实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鬼扯，消耗在了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上面引进投资，合同一签就不管了。
落地是下面具体部门的事情，也可能是某个市，或者某个县。
其中的各种关卡可不会因为你和谁签的合同而变少，牛鬼蛇神何其多，哪里都能卡压一下，少则半月，多了就是一年，一点办法都没有。
几百亿的项目给你定个违规违建你都找不到申诉的地方，大车来了就拆。你不服？
琼岛的省级项目，就是现里的一个小克长就能压了十六年，最后愣是给拆了，土地收回重新发卖，你敢信？
老王后面也有个两百亿的项目，最后被当地现里定性为违建，结果损失惨重。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很多情况小说都不敢那么写，会让书友感觉太没有逻辑性，感觉作者是个傻叉。
但往往事实比小说更有戏剧性，更加魔幻。
……
大方向谈好，具体的细节工作就是下面人对接商谈了，老王事也办了话也说了饭也吃了，带着人告辞离开。
两个小姑娘带着小胖子在一边噘嘴。
“你俩那是什么表情？”
送完人回来，张彦明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坐久了有点乏，需要活动一下。
“你们也太能说了，说呀说呀就是说不完，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说话不累呀？”
原来小姑娘是嫌老王坐的时间长了，影响了她们。
“那事情得说啊，对不对？不说明白以后出事了怎么办？那不就亏了？”
张彦明坐到沙发上，伸手在两个小丫头的小脸上捏了捏。
现在两个都有点大模样了，身体也开始抽条，不再像过去一样浑身都是孩子气。
“都说了一天了，宋叔叔说他们上午就来了。话真多。”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幼儿园找奶奶和弟弟们？”
“他们要上课呀，又不能和我们一起玩，奶奶还嫌我们捣乱。”原来是被嫌弃了没地方去。
“你们可以当老师嘛，给小朋友们讲课什么的，语文数学，画画，唱歌。你们帮奶奶干点正事不就行了？不也是玩吗？”
“那边有老师，你傻了呀？”
“有老师和你们讲课又不冲突，偶尔嘛，也不是天天要你们来讲。估计小朋友们会更有兴趣的，肯定喜欢。”
“嗯，我也这么觉得。”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夸奖。
“人走了呀？”孙红叶推门往里看了看，走了进来。刚才门没关。
“走了，我和他谈了一些事，”张彦明指了指笔记：“会有一些合作。”
孙红叶过去拿起张彦明有笔记本看了看：“投六十占三十？收益率能有多少？合适吗？”
“差不多吧，主要是不用操心，我更看中的是超市和KTV全面入住。”
“电影院呢？”
“这个再看吧，我估计以后他们会自己搞，酒店和百货商场都搞了，电影院和KTV又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
“其实咱们也应该多搞点这种综合商业体，效果还是不错的，带动性也强。”
“可以呀，又没说不让搞，现在老城这一块也差不多了，老镇这一块交给老孙这边，你这边可以考虑考虑这边了。”
“在说什么呀这边这边的，都听不明白。”张小悦埋怨了一句：“说绕口令啊？”
张彦明伸手把大宝贝儿搂过来抱在怀里揉搓：“敢这么说我，要造反是不是？”
小丫头手舞足蹈的哈哈笑着喊救命。
“会不会同质化太重了？”孙红叶扯了张抽纸递给闷头吃肉干的大林让他擦嘴：“要是引起不必要的竞争就划不来了。”
“怎么可能，”张彦明放开女儿，帮她理了理头发：“一座城市，像京城，二三十个大型商业中心根本就幅射不完。”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到是，省会这类城市应该是没问题的。你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准备差不多了就拍，也快了，差不多两个月拍完。这个剧情还算比较简单，没什么太复杂的东西，也不需要特效。”
“在哪拍？”
“主要场景在鲁尔，城市部分会出现渝州，京城，咱们的医院学校这些地方，其他细节等拍起来再看。”
这部电影主要是为了配合基金会那边招募小学和初中老师，但张彦明不太想用支教这个词汇，具体怎么来还没有想好。
基金会和鲁尔那边团委，文明办，扶贫办还有青年志愿者协会联合发布的招募启示石沉大海，近一年的时间应者寥寥，相当惨淡。
相当遇冷，一年下来各市的报名者最终符合条件的不到六十人，整个省份报名的才一百多人。
基金会这边总结了一下，主要原因就是个人损失方面的问题无法解决，还有相关法律法规的缺失，造成很多人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不敢尝试。
这次招募就是以支教的名义发起的，号召支援山区基础教育。
其实张彦明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态，不敢报名并不是说人格就有了问题，是因为没有保障。
现在大学生又不包分配，毕业即失业的现像已经很普遍了，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相当不易。
怀着热血过来支教，支教结束以后呢？谁来管？谁来负责？何去何从？
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来负责，包括志愿者协会和团委。
谁能为了爱心事业就不去考虑以后的人生呢？可能那些即不参加也不用负责人的可以，正常生活的人都会犹豫。
这不是小事情。
所以张彦明现在决定，不搞支教，就是去工作，工作满三年可以申请回到城市，继续在枫城的学校里任职，可以选择任何城市。
第2388章 沈果果要进团
那种利用大家的善良爱心，要求大家无偿付出，不给一点回报还要毁人家一生的事儿，张彦明干不出来。
这种事情，可能也就是有关部门干的贼溜，还可以干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而且他不想用支教这个词汇，还因为后面这个词成为了很多人用来赚钱谋取利益的手段，遍布全国的各种支教组织……一言难尽。
那些故事叫人听了以后血冷。
谁都是人生肉长的，谁都有家有生活，有爱心能付出的人应该得到厚报。这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样子。
“那你先回鲁尔还是先去渝州？演员都定好了？”
“我在等马蕊的消息，看情况先去哪头。演员就用咱们家这些人呗，反正就那么几个角色。
郑仁，彩衣，小苏玉，张斐，家凤，其他一些配角随便找找就行了，不行让安保员顶上，都一样。”
“果果呢？为什么把果果丢下了？”
“果果和朱丽出去演出了，”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说：“果果可能要进朱丽她们团，还没和我说。我感觉挺好的。”
果果在工作室的艺人中一直就是不温不火的那个，这个是指和蓝彩衣苏玉相比较。
主要是各方面都不太鲜明，长相声音都比较大众化，没有明显特色。
虽然有张彦明的歌顶着，专辑的销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演出活动也不少，但基本上也就是这样了。很难超越。
她年纪也不大，今年才二十五，长相不和蓝彩衣张斐她们比较的话，也是个绝对的小美人。
而且这几年钱也赚了一些，肯定比不上彩衣她们，但三四千万还是有的，也是妥妥的小富婆一枚，现在参军进团其实算是件好事。
进了歌舞团，她的唱片约仍然是保留在工作室这边，两三年出张专辑，平时参加团里的演出，其实比她现在在工作室的工作要轻松，也没什么压力。
张彦明感觉是好事儿，也支持。
孙红叶乍一听就有点舍不得，眼睛都有点红了。大家在一起生活好几年，其实和家人也相差不多了。
“参军进团又不是出家出国，单位在京城，还不是可以住在家里？也就是平时需要参加工作上班，现在不出去演出吗？”
张彦明奇怪的看了突然感性的孙红叶一眼。这娘们，整的像要永别似的。
“那你和那边交待好，护着点，别让人给欺负了。”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抹了把眼睛。
歌舞团里可不是歌舞升平的地方，人和人之间的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资源抢夺，那就不是一句刀风箭雨能形容的。
内部外部各种打压排挤，各种动人的小故事，可以拍几千集的电视连续剧不愁剧情拖沓。
不过沈果果要是进去，到是不用耽心这些方面，她本来性子就平和，不会和人争什么，自己也有资源不用争。
再说张彦明还在这站着呢，我们不争不抢的也不要当团长，就想安安稳稳开开心心而已。
“怎么就突然想进团了呢？”孙红叶没想明白。
“多正常啊，二十五六了，也该琢磨以后的生活了。她其实不太适合在明星这条路上发展，演员又不想做，进团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主要是进入网络时代了，单纯的唱歌空间会越来越少，以后总归是要走进网络数字化的，张彦明平时没少和她们讲这些事情。
数字化时代，发专辑的门槛基本上就被拉平了，拼的更多的是人气，越来越碎片化，竞争也越来越大。
实体专辑，一年销售个三两百万张，就是一千多万的收入，但是数字专辑能挣多少钱？成本高了利润小了，竞争的人多了。
事实上进入网络化以后，发专辑能赚钱的歌手已经很少了，都是靠跑各种综艺商演代言来赚钱，发歌成为了打名气的手段。
而且网络化带来的还有歌曲的制作变得简单，发歌也变得相当简单，几乎不用什么成本。
这会儿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很多民间歌手了，其中还有一些很火的，虽然还没有真正影响到实体专辑，但这是早晚的事情。
实体专辑或许不会消失，但肯定会变得越来越小众，变成一种纪念性的东西。
而随着实体专辑的淡却，歌手的工作和生活自然也就会发生根本上的转变，这种变化是一种趋势，不可阻挡。
孙红叶想了想，也就想通了。像张彦明说的，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是可以住在家里的，继续担当家里的一员。
“她到是也该考虑找个对像结婚了，都二十五了，再不找都老了，多大岁数才能要孩子？”
说着话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还有彩衣，这都要三十多了。”
张彦明就抽抽脸：“她那性子……有点愁人哪。要不你和她谈谈？要不干脆就给她介绍几个试着处处呗，万一就成了呢。”
孙红叶瘪了瘪嘴：“小家凤以后怎么安排？这丫头你说，唱唱不行，演演不行，性子还活心气儿还挺高。也是愁人货。”
“你又不是她妈。”张彦明笑起来：“就这样呗，一年拍广告也不少挣，干什么都够了，平时你管她干什么？”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到也是。这丫头那手脚长的，我都羡慕。”
“嗯，要看着她保护好手脚，平时穿鞋什么的都要看着点。”
“人家自己清楚啊，小心着呢。”
“以后她还会多个赚钱的地方，”张彦明笑着拍了拍肚子：“腰，肚子。以后女孩儿穿的会越来越少，服装也肯定会往这边走。”
其实热裤这会儿已经出现了，还有破洞裤子露脐装小吊带什么的，只不过还没有大面积爆火。这会儿女生还要脸。
孙红叶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那样的话，那她起不是不能要孩子了？”
女生怀孕生孩子肚子受到的伤害和影响最大，恢复的再好也回不去，可能还会留下妊娠纹，那东西可能一辈子也消不掉。
这还是顺产情况，要是剖一下那就不用说了。每一位妈妈都是伟大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怕是要晚一点，反正她也不大，先赚钱呗。你仨在这瞪着眼睛听什么呢？”
张小悦唐豆豆和小胖子坐成一排，聚精会神的听着两个人说怀孕要孩子的事儿。
小孩子对这个都特别有兴趣儿，总想弄明白自己是从哪来的。所以八十年代以前的孩子就都是统一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
不过家里这两年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怿张小欣接连着出生，两个小姑娘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第2389章 红烧鸡块和铁锅大鹅
“女人真不容易，”孙红叶叹了口气，估计是想起了怀张小怿那时候的辛苦：“遭罪不说，还要面对身体变化。
你们男的多轻巧，收拾收拾连结没结婚都能蒙一蒙，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撒谎。不公平。”
这个话题，张彦明感觉还是别唠了，容易引火烧身，巴嗒巴嗒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的。”
“啥？”孙红叶傻夫夫的不知道自己被某人转移了注意力。
张彦明组织了一下：“一男一女相处，准备结婚了。
男的对女的说，我有件事和你说一下，就是吧，我有个弟弟，以前不懂事，自己岁数不够，就用我的身份证办了结婚证。你能明白吧？
女的看了看这男的，说，没事儿，不算什么。
就是我也有件事儿，我这个人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没轻没重，以前切菜把肚子上划了一刀，割挺深，你能理解吧？”
孙红叶冷丁一下没反应过来，细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几个孩子完全不懂，一脸懵的看看孙红叶，再看看张彦明。“啥呀？”
“走，咱们接奶奶去。”张彦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和几个小朋友去接另外几个小朋友，其实就是出去逛逛。
这会儿的花园里可是相当美的，正是欣赏的好时光。
“我也要去。”孙红叶果断加入。
“你没事了？”张彦明抬头看向孙红叶。
“你没事了？”几个孩子也仰着小脸看着孙红叶问。
“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孙红叶咬牙切齿撸着袖子大步走过来，几个孩子尖叫着嘻嘻哈哈的往张彦明身上拱。
“你要造反是不是？”唐豆豆拍了张彦明一下，一边往他怀里挤一边咯咯笑：“看把二婶给气的。你还不快跑。”
“她堵着门呢，我往哪跑啊？”张彦明把两个宝贝搂在怀里，手上还搭一个小胖子：“你们几个去把她抱住，完了我好跑。”
“不干，你去把她抱住吧，我们抱不动。”
“对，抱不动，你胳膊长。”
几个孩子像虫子一样扭在张彦明身上，把他压在沙发上，想起都起不来。
孙红叶过来一个一个的给揪了起来，帮她们整理衣服。
“我们去哪里接奶奶？去幼儿园哪？”
“我们就到门口，然后一起逛花园，行不行？”
“行。花都开了，我还看到有小鸟去吃花了，还有在吃鱼的。它们从水面上这么，嗖-就过去了，叨一口。”
“它们是喝水，你看到它吃鱼啦？鱼辣么大，它嘴辣么小，都咬不动。”
三个孩子马上争辩起来，真不愧是小学生，现在这大嗓门真是练出来了，说话都是扯着脖子的。
“赶紧走赶紧走。”孙红叶推着几个小家伙下楼：“你们到底是上学去了还是练嗓门去了？”
“我们一边上学一边练嗓门。”唐豆豆笑起来，拉住孙红叶的手。现在小姑娘可开朗了。
“就是吧，我们教室里，你不大点声别人也听不着啊，”张小悦比划着说：“老师都得喊，说上几堂课嗓子就冒烟。”
“把你们能的。”孙红叶在张小悦头上搓了搓。小学老师啊，想想都累，偏偏还是老师的底层，工资待遇最低。
“我感觉小学老师的待遇应该向大学看齐，凭什么干着最累的活收入却比高中大学少？高中大学最轻松好吧？”
孙红叶回头看向张彦明：“你说是不是？论辛苦小学初中肯定排在前面，凭什么工资福利都要差那么多？
大学老师连班都不用坐，闲的浑身痒痒，凭什么工资福利最好？”
“幼儿园也不容易啊，要说难带，几岁的孩子最难带吧？又不好沟通又不能自理。”
孙红叶被张彦明说住了，眨着眼睛想了半天，一家人都走到草坪上了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偷换概念吧？
幼儿园虽然也叫老师，那能是老师吗？”
这个虽然说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但确实不能……国内的幼儿园自己把自己的定位搞复杂了，实际上是把自己当小学的。
幼儿园把自己当成小学，取代了小学的一部分功能，实际上是对孩子最大的坑害，越复杂越是教育出名的幼儿园坑越大。
但幼儿园和家长不这么认为，这就悲伤了。
我们是嘴上孩子重要喊的最响，实际行为上最不重视的国度，一切都是拿三四十岁成年的人想当然往上套，并喜欢孩子过早成熟。
包括做服装的，搞餐饮的，生产食品饮料的，都只想从孩子身上捞钱，从来不会考虑会对孩子产生什么伤害。
并且，他们也并不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为了赚钱嘛。小孩子有什么嘛。
“那就让大家都过的好一点，别人咱们管不到，咱们自己给多点。”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撸了几把。
自家媳妇好像越来越感性了，这和女强人离的有点远哪。搞不懂。
“咱们走着过去呀？”往前走了一段，孙红叶扭头问张彦明。
“走走吧，到湖边看看，又不是真去接人，我妈她们肯定会坐电瓶车回来，在前面能碰到。”
“那可不定，老太太一高兴就能带着孩子从西门走回来。你信不信？”
嘴上反对，行动上绝对顺从，两个人拉着手带着三个孩子溜达到湖边，顺着湖边的步道慢慢往花园那边逛。
绿草茵茵微风习习，柳枝轻拂鲜花摇摆，湛蓝的湖水在微风中涌动，斑斑点点的阳光在水面上跳跃。
天鹅安静的飘浮在水面上，看到几个人嘎嘎叫了几声，挥了挥翅膀象似在打招呼。
孔雀在水岸不远的地方散步，不时的在草里啄几嘴，歪着脑袋打量几眼，稀疏的长尾羽拖在身后……
它们正在换毛，看着有点凄惨，像受到了什么虐待。
“炖大鹅你们吃过没？”小胖子突然扭头问了张小悦和唐豆豆一句。
“呃……”张小悦看了看小胖子，又看了看水面上的天鹅：“那个是天鹅呀，会飞的。好吃吗？”嗯了口口水。
“我感觉到天鹅和孔雀在瑟瑟发抖。”孙红叶笑起来。
“红烧鸡块和铁锅大鹅。”张彦明笑着点头。
“为什么咱们的孩子看到什么第一反应是吃？”孙红叶问：“我看国外的小孩儿就不一样，她们会联想，会去接触做朋友。”
“基因问题，”张彦明抬头看向远处：“在咱们的基因里，东西只有两样，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地方只有两种，能种地的和不能种地的。”
“为什么呢？”
“穷和饥饿。事实上从有朝代开始，老百姓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即使是盛世的汉唐，老百姓一样是穷着饿着，过一天看一天。
种地，打猎，吃饱肚子是几千年的执念。”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农民确实不容易，他们发回来的那些照片看着就让人心酸。”
“那我们就努努力，争取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起码吃得起穿的起，也住的起。”张彦明搂了搂孙红叶的肩膀。
“把偏远地区的村子往城镇迁是不是个办法？”孙红叶看向张彦明。
基金扶贫助农那边提过类似这样的建议。
第2390章 湖心岛和塌房
有一些偏远的地方，穷都成了小事情，实在是交通上太险恶了，而且就算想给他们修路都没有办法，那就不是人力能解决的问题。
你看着那些地方的状态，真的难以想像他们是怎么在那样的地方定居生活繁衍下来的，甚至你会怀疑他们的先祖是怎么到这里的。
这里面的情况就有些复杂，有躲避战争的，有躲避仇家的，原因五花八门。
但到了这个和平的年代，当年的舒适圈就成了避不开的拦路虎。
“这个要看情况，”张彦明在孙红叶的肩膀上轻轻捏动：“要看对农业有没有影响，农民确实难，但如果没有了农业会更难。”
孙红叶默默的点了点头，明白张彦明的意思。
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是民族存活的根本，不容有失，要提高的是他们的生活条件，眼界和意识，而不是让他们脱离土地。
虽然那些短视的不管不顾还不可能负责任的人群都在这么干。但那不是好事儿。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断的推动着什么，他们在努力的消除我们原有的一切，包括习惯和传统。
不能烧荒，不能打猎，不能养鸡养猪，不能沤肥，不能用自己的种子，要深度城镇化，要吃调合油。
要喝牛奶不要豆浆，要西医不要中医……一切传统都是差的，低级的，一切西式的都是好的，高级的。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都在被指责，被指导，被割裂侵袭。一切都在不可阻挡的改变。
每个人每天都在受到各种影响，从而产生自我怀疑，然后被引导。
事实上就连孙红叶这样的身份都不能避免。
孙红叶曾经几次和张彦明说吃猪油不健康，要改掉这样类似的话题。中式菜肴里很多都是有猪油的。
也就是张彦明了解这里面的详情，才没被孙红叶给说服。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唯西方的论调。
就像国人的基因天生就是不耐乳糖的，喝牛奶根本无法吸收，但豆浆就是成了低级的东西被嫌弃，人人都去喝牛初乳还有咖啡豆浆。
“鱼，鱼呀，爸爸。”张小悦指着水面惊喜的拽着张彦明的衣角使劲儿摇晃。
“我也看到了。”小胖子也跟着叫。
“知道了知道了，再摇散架了。”张彦明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孩子的惊喜和开心来的真是简单，一条鱼就做到了，湖里本来就有很多鱼，看到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爸爸，这边什么时候才能有船啊？”
唐豆豆和小胖子嗖的一下子都看向张彦明，看来大家对这个事情都比较关心。
原来在酒店湖里的小船没带过来，就留在那边做为景观了，这边是去重新定制的。
这边的水面可比原来那里大了好多倍，水也更深，需要更安全才行。
“感觉还是要修个桥，没事去小岛上逛逛应该挺好的。”孙红叶看着湖心岛上的小亭子。
“要等等，”张彦明点了点头：“这湖是挖的，湖心岛是堆的，我怕不稳，等等让它沉淀一下，要是没什么变化再弄桥。”
“等什么？”
“等水浸，冲刷，等上面的树扎根，彻底的稳定下来。”
“那为什么要先造亭子和房子？”孙红叶没想明白。
“要不然呢？上面本来就需要修亭子房子和景观啊，我说的是怕人上去危险得等等看看，亭子房子怕什么？”
湖心岛是夯起来的，可不是直接把土一堆就完事儿，也要打地基的，然后一层一层把土夯起来，不断的加固，然后在上面硬化，栽树造屋。
等周边的树根扎下去也就稳了。
这种技术相当古老实用，从宋代起人们就开始刻意的打造湖心岛这种建筑了，经过了宋元明清四朝几十代人的不断改进。
最开始是建造塌房，后来逐渐演变成了景观，甚至用来居住，或者兴建庙宇。
塌房可以理解成寄存处，存包处，或者货站，物流中心，把房子建在湖心岛上，大家把东西物件寄存在这里。
主要是为了防火防盗。这是一种生意，要收寄存费的。塌房，公厕和大众浴池是宋以后相当火爆的三种民间生意。
“那里有鸟窝，里面会不会有蛋蛋？”唐豆豆心细，看到茂密的柳树上面被鸟搭了窝。
“我爬不上去。”小胖子打量了一下柳树，很现实的放弃了爬上去看看的想法。
“也没叫你爬呀，咱们家的鸟窝不许掏，要爱护。”张小悦趁机教育了一下弟弟：“等明年就孵小鸟了，到时候就有更多鸟啦。吃虫子。”
明明说是出来接奶奶和弟弟们，结果到了湖边就走不动了，在这里东看西看的半天也挪不动几步。
不过黄昏的湖面搭配着周边的草场，柳树和花丛，确实好看。
“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就在这里等吧？”等终于走到了花园这边，孙红叶往里面看了看，提议大家不进去了。
花园里很大，路也多出口也多，张妈张爸带着几个孩子可不会老老实实的顺着中心主路穿过来，说不定就跑到哪边去了。
站在外围都能看到花园里面起起伏伏层层叠叠姹紫嫣红的五色花海，一片一片，一丛一丛。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吧，要是走错开了可完了。”张小悦拽了拽张彦明：“别到时候奶奶再找不到咱们了。”
“行，咱们就在这里等。”
张彦明往边上走了几步，抬头看向远方，掠过草坪，在树的梢头就是染上了晕黄的天空。
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双手环抱着张彦明的腰，跟着他一起眺望天边的云霞，感觉世界静悄悄的，是那么美好。
“姐姐。”张小欢打破了宁静，挥舞着小手冲这边跑过来，大声的欢呼着，张小乐跟在他后面。
等他俩跑到近前了，牵着张小怿的张妈才从小路上走出来，张爸背着手跟在后面。
“我们看到鱼了，好多鱼，在那往水面上蹦，然后不冬一下又掉回去了。”几个孩子凑到一起嚓嚓起来，讨论鱼为什么要往外面跳。
“在这等我们哪？”张妈笑着问了一声：“不忙了吗？”
“出来溜达一圈，本来是想到大门口接你们的，又怕在花园里走岔了。”孙红叶过去接过张妈的背包：“妈呀，这都装的什么呀？”
“都是孩子要用的呗，也没感觉多，结果死老重的。”张妈笑起来：“还行，背着也不感觉沉，你是冷丁的不适应，给我吧。”
孙红叶扭头把包塞到张彦明手里，自己挽起张妈的胳膊：“带孩子累不？你就支支嘴，别什么都去上手。”
第2391章 那一片姹紫嫣红
“没上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干什么？人家现在的幼儿园老师都得有证了，我也就是跟着围护围护，给她们做饭。”
张妈没有当园长的架子，扫地收拾哄孩子什么都上手，带着食堂的员工给老师孩子们做饭包饺子馄饨。
搞的那边的职工都不好意思偷懒了。
而且这老太太根本不考虑什么成本，给孩子的东西什么都得是好的，得先过她这关。
开园两个来月，据说里面的小朋友们集体胖了一圈儿，吃的太好了。
这还是张彦明时常的搂着呢，里面有一半对面村子里的孩子，张彦明怕张妈把人家这十来个孩子给吃（惯）出毛病。
这要是回家不吃饭了可得了。村子里的人家每天能吃个啥？
所以幼儿园里的饭都是粗细肉菜混合的，什么都要有，什么都要吃，也是营养均衡。
“小同立军这孩子心还真细，”
张妈说：“所有边边角角的都打磨然后用海绵给包上了。今天有个孩子一下子撞那，可把我吓的，幸亏没事儿。”
“行，明天我表扬表扬他。”张彦明笑着接话。其实这事是他叮嘱工人的，这会儿的人还没有这些细节上的安全意识。
一家人汇合在一起，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跑在前面，大人慢慢的跟在后面，顺着湖边走在暮色里。
……
二十七号，张彦明率队去了渝州。电影开拍。
本来计划是直接先在京城这边拍，把这边的镜头拍完再去渝州。
结果应了那句老话，计划没有变化快。渝州古樵山上的花期到了。
其实这段时间组建拍摄团队，其中也是一直在等待花期。渝州的，鲁尔那边主拍摄地的。也包括京城。
不过城市里花只是元素，重要性要差一些。
电影里需要用到大量的花海镜头，贯穿整部影片。
鲁尔取景地那边因为环境和气温的关系，找不到合适的天然景色，是派团队过去人工搞出来的，而且那边的花期也要晚一些。
所以，即然渝州那边花期开始了，那就先在那边拍。花期的开始和过程，到终结的景色其实也是不一样的，都要拍下来。
“那为什么不干脆就在渝州拍？场景都搭了。”
“有一部分的故事是发生在老师和学生之间，你总不能把学生都弄过来拍电影吧？而且也不真实。环境细节方面还是有差别的。”
在古樵山上只是搭了一个外观布景，主要还是利用花海，故事细节上还是需要回到鲁尔这边。
话说打造这么一个公园没想到无心插柳了，里面的花海果林老城寨，包括游乐场和村庄，现在在国内电影圈里都相当有名气。
稍微有点名气的导演手里保证都有几套相关的照片或得镜头，以备不时之需。
拍电影并不是全部镜头都需要实拍，其实很多电影里都会混进去一些从老电影里面剪辑，或者导演平时偶尔突发灵感保留下来的一些场景境头。
下午到达，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开拍。
张彦明带着摄像去了搭建场景的地方看现场，以确保没有什么问题。
五月底，渝州已经开始发热了，山上的气温正好，即不会太晒，也不会冷，风也宜人花也宜人。
漫山遍野一大片一大片的红黄白粉蓝紫色搭配着起起伏伏无边无际绿缎一样的青青草原，哪怕只在路上走一走都感觉心旷神怡。
可惜果树的花期已经过去了，要不然会更加绚烂壮观。
老孙说今年进山来看花的人群比去年翻了五番，也就是山上有那么大，可以四处分流，要不然还真怕承载不了。
各区果林里面的石板小路已经全部铺好了，可惜的就是今年的水果还不能外销，还要再等一年看情况。
危险片区的阻拦工作也已经全面搞好，用的是断头路，提示牌加荆棘林的方法。
就是把能去到危险区域的路全部断掉，再种上密密的荆棘林，插上卡通提示牌，安装监控设施，多管齐下。
门票的背后也印着警示语。古樵山的门票是专门设计的款式，有明信片和书签两种样式自由选择。
拿回去也不用扔掉，是个好看又实用的纪念品，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用。
这里的空气总是保持着那么清鲜，风也湿糯糯的，花草树木上没有一点儿积灰，透着一股子鲜亮透彻。
张彦明坐在车上，一边欣赏湖光山色，一边听着老孙指派过来的助理介绍情况。
路上遇到几辆运鲜花的专用车，停在它们的专用车位上，侧箱打开对着工位区。
这种厢式货车是庐州汽车厂特种车辆车间特意为古樵山公园定制的鲜花运输车，里面是几排可以移动拼装的柜子。
这种柜子上全是抽板，里面铺着吸水棉，把鲜花铺摆到抽板上面用吸水棉搭住根茎部分就可以了，装车的速度可以很快。
全部摆完把货柜推回到位置就可以发车，不用再进行别的保护性或者什么其他工作。
箱门一关，货厢里会喷水保湿，温度绐终维持在零上五六度左右，以保持鲜花的完美状态。
现在山上的鲜花已经销售到了整个中西部地区，包括沿海，五百公里以内车运，五百公里以外走航空。
运送鲜花的汽车和飞机上都在五彩斑澜的鲜花背景上喷绘着古樵山三个艺术字，已经成为了一个品牌。
搭建的布景在一片小山坡上，这会儿整个山坡开满了紫色的丁香，远远的就能闻到它独特的花香，沾染了整个山谷。
张彦明过去在布景周围转了转，找了几个机位的位置观察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只需要略微的调整一下。
挥手赶走几只蜜蜂：“山上蜜蜂多不多？”
“多，”临时助理点了点头，用手指着给他看：“都是咱们自己养的，蜂箱都布置在林带边缘，游人走不到的地方。
这山上原来就有几个蜂农，就搞了个养蜂小组，除了工资以外，卖蜂蜜也给他们提成。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咱们自己不养，那别人养的就会过来，或者野生的，那个才吓人，容易伤人。
山上花太多了，几乎是全年不断，不搞蜂蜜就可惜了，白白便宜了别个。”
“自己养的就不蜇人吗？”
“概率很低，它们就习惯了接触人，每天要被养蜂的伺弄嘛，这边又是它们的领地。
要是有外来的或者野蜂子，它们就会扑过去把外来的赶走，咱们山上现在几乎没有野蜂子，这些家伙还是很厉害的。”
“养殖蜂能打过野蜂子？”张彦明有点不信。自己虽然没养过密蜂，但是见的多呀。
“嘿嘿，起群那种肯定不行，但是一只两只十只八只的绝对没问题。咱们山上清过几遍了，把发现的野蜂巢都烧了。”
“还是要多注意，山上花太多了，天长日久的，对蜂子的吸引力太大，密蜂的攻击力还是小了，只靠它们怕是不行。”
“咱们有巡林员，他们有一项工作就是找野生蜂巢，不管是什么蜂子发现就是吃蜜点火。”
“荧火虫谷怎么样了？”张彦明往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是那吧？是不是那个山谷？”
“不是，”临时助理往那边看了一眼：“要再过去一个谷，现在还什么也不看不到呢，不好看。”
第2392章 精密的大自然
荧火虫谷还是上次张彦明全家过来度假的那次，张彦明想搞给女儿和侄女看的。
结果这东西养殖起来没那么容易，对环境水质的要求相当高，愣是搞了一年多才算成功。不只是荧火虫，还有蜻蜒谷。
山上的小湖特别多，找几个山谷专门进行环境水质的治理，达到这两种小可爱的生存标准还是不难的。
而且经过这几年的打理，其实现在山上大多的湖水都能已经能满足它们的生存需要了。
现在主要存在的是农药问题，大面积的种植花卉水果，难以避免的需要喷洒一些农药，这东西对荧火虫蜻蜒这些野生的小东西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还是挑了几个合适的山谷，全面保持自然野生状态以供它们繁衍，做为根据地，平时它们还是会飞出来的。
现在学院那边的湖面上都有蜻蜒在活动了。
其实现在山里对荧火虫和蜻蜒伤害最大的是鸟。这东西是不可控的，还特别喜欢吃这两个小可爱，一口一个嘎嘣脆。
像果林和荧火虫谷，蜻蜒谷现在都安装的有驱鸟设备，让它们离这边远点。
但又不能真的驱走，一片山里如果没有鸟也是件相当奇怪的事情，再说那样的话虫子就该泛滥了。
这中间的度其实处理起来挺麻烦的，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它们又没办法沟通，没得商量啊。
大自然真的是太神奇，精密的让人难以想像，物种和物种之间，人和动物之间，动物和植物之间，种群之间，缺了谁也不行。
呃……可能人是例外，缺了也就缺了。好像缺了更好。
我们好像就是突然蹦出来的，事实上和整个自然格格不入。
……
转了一圈，张彦明又去了学院，到处转转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也是了解一下京城分校的准备情况，那边需要这边派出骨干团队负责全部工作。
那个收钱安排二代公子哥入学的副校长已经辞职了，是自己主动辞的，听说是去了棠城哪所学校。
棠城有很多职业技术学院，他们办校就是为了赚钱的，非常欢迎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有那些混日子不学无术的学生。
其实还有白碚，那边的几所大型托儿所也是蛮出名的，听说还可以开赌局吃白面，只要交了钱可以不来学校上课。
随着教育产业化，职业教育早就开始走托儿化的路了，只要这三四年不出事就好，一切自由，到时候来取毕业证就是。
一切向钱看嘛，青北不也就是那副鸟样。
廖娜在上课，杨洋闲着呢，在办公室听歌。
看到张彦明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尖叫一声跑过来跳到张彦明身上，捧着脸就亲，整个人瞬间就升温十度。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有人呢。”张彦明把她从身上揪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刚到没一会儿，在山里转了转就过来了。在这怎么样？”
“还好，挺舒服的，就是晚上没什么意思，都没有地方玩儿。下山不方便。”
杨洋难得的有点撒娇，两个人已经太长时间没见面了，电话打的都少。就都没有闲着打电话的习惯。
“还行，长了点肉，以前太廋。”
“我以前才不瘦，在学校那会儿一百二。”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以后就这样，反正你也吃不胖，有点肉好看。”
“好。”杨洋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把脸贴过来。
这么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滚烫了，眼睛里像要滴出水来一样，身子紧紧的在张彦明身上蹭动着，手臂上不自觉的使着劲儿，想要把自己挤进张彦明身体。
“晚上，等晚上，”张彦明抱着杨洋轻声哄：“在学校呢。”
“嗯。”杨洋答应了一声，动作可没有停下来，抓着张彦明的手往腰里送，一股浓郁的体味顺着缝隙散发出来。
“廖娜几点下课？”张彦明这会儿可不敢依着她，更不敢动她。
那可真就是一发就不可收拾了，这家伙上劲了绝对才不会管这里是哪，马上就会动武，她要是想要什么那是一会儿也不能忍的。
“想要。”
“知道，闻到了。等晚上，啊。”
“嗯。你讨厌，这么久也不来，再不来我就出去找人弄了。”
“不至于吧？”
“你试试，看难受不难受。我要去京城。”
“行，年中的时候那边不就要开始了嘛，你和廖娜都过去，不是原来说过嘛？”张彦明在杨洋脸上亲了亲，结果直接被她用嘴堵了回来。
近一年不见，他也确实是有点想她了的。
杨洋有一种很特殊的劲儿，用语言很难描述。和她在一起会让人很舒服，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是一种相互的满足感。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等你猜，她也知道你要什么，会主动给过来。不扭捏也不造作，做事也特别大气。
“那我真去了啊。”杨洋贴着脸看着张彦明的眼睛。
“嗯。”张彦明在她嘴上啄了一下：“不用想太多，想怎么就怎么，开开心心就好。你家里没问题吧？”
“没事，能有什么问题……那我房子怎么办？我还想有台自己的车。嘿嘿。”
“行，等去了京城给你，你自己去选。”张彦明笑着承诺了杨洋。
他太了解她了，就是一时新鲜，等把车给了她开不到几回估计就没兴趣了，估计也就是放在那吃灰。
她的性格有点那种……就是我可以不用，但我想有。
她如果手里没钱日子照常过，不会有什么反应，一样乐呵呵的，如果手里有钱败起家来那也是毫不客气，眼睛都不会眨。
说了几句话，杨洋的注意力被散开，那股子劲儿就过去了，就挽着张彦明的手叽叽喳喳满脸笑容的和他说话，给他讲这段时间的各种事情。
其实她的记忆力不太好，很多事情她根本就记不住，也不记仇，说起事情来左一句右一句的，张彦明就笑呵呵的听着。
这是她对某人依赖的体现，说其实不重要，说什么也并不重要。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廖娜下了课回来。
“彦明哥，你好久来的哟。”
“刚到一会儿。怎么这会儿了还有课？”
“欠到的，前几天有事情耽搁老，今天给补起。要来待好久嘛？”
“要待几天，我要在这边拍一些镜头，在搞一部电影。”
“啥子啊？”
“是关于几个支教老师的故事，总体脉路是催泪片，偏文艺的。”
“悲剧撒？搞啥子哦，嘻嘻哈哈的不好埋？”廖娜不喜欢悲剧，喜欢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我要看。”杨洋喜欢这种看了就流泪的电影或者电视剧，还特别有瘾。
第2393章 越是顺利越该反思
古樵公园的生意现在有点好。
几间酒店，还有村宿里都住着不少人，每天各个景点都是从早到晚的不断人，原来空旷安静的彩色公路上现在也总是能看到游客走过。
很多人来了这里都会喜欢上走路，顺着花草间的小路慢慢逛着，体会那种安静，空灵，释放和融合的感觉。
不管是山林间，还是村落里，或者是小湖岸上，不同的景致带来不同的美，但感觉都是一样的，温馨宁静，如此的美好。
尤其是空山清雨后，空气中都感觉带着一股子鲜香，有一种整个人在升华的错觉，忘了烦恼，忘了外面的世界。
张彦明是喜欢下雨的，不要太大，淅淅沥沥的飘着，把整个世界捂在里面洗濯干净，让每一片叶子，每一颗草都鲜亮起来。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从杨洋的身下挣扎出来的时候，开已经大亮了。她喜欢爬到张彦明身上睡觉，睡的还特别香。
这边天亮的时间其实挺晚的，比北方要晚几个小时。天一亮就是已经接近七点钟了。
拿过手表看了看，七点四十。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揉着老腰活动了几下，走到窗边掀起点窗帘往外看了看，就看到了一个水朦朦有世界。
回头在屋子里找了找，过去穿好衣服，把杨洋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再帮她盖了盖被子，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这场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不过想来应该是上半夜，酒店的走廊里明显的感觉有些清冷。
“没开空调？”张彦明感觉了一下，也没感觉出来什么玩艺儿，顺着楼梯下了楼去餐厅。饿了，消耗有点大。
餐厅里人不多，这个时间大部人都还在睡觉。
到是几个安保员正在吃饭，摆手和张彦明打招呼。到了这里他们的工作就轻松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都变大不少。
取了餐，张彦明挤到安保员的桌子上：“你们几点起来的？”
“五点半吧？反正天还没亮。”
“有福不会享。”张彦明撇了撇嘴，低头吃饭。
“下雨，还能拍戏吗？”
“要看情况，吃完饭咱们去转转。电影里也是要下雨的呀。”
“这也就是渝州，下雨对别的影响不大，这要是在关外，一场雨下来花都打没了。”
“嗯，这边的雨要温柔很多，不过，就怕它一下半个月啊。”已经是准爸爸的王淼现在说话都有点悲春伤秋的，有了不小的变化。
“小雨不影响，本来咱们这部电影的主色调就是偏冷调，偏朦胧的。”
“让人看了就想哭么？”
“嗯，有点，估计大部分人会哭。”
“……感觉有点不好，高高兴兴的多好啊。”王淼现在是幸福满满的状态，感觉什么都是山青水秀花好月圆的，总想笑几声。
“我也喜欢开开心心高高兴兴那种，”张彦明说：“我这半生算是运气特别好，顺顺利利的没什么挫折。
但是，居安思危，越是顺利就越要反思，多想想。而且，悲伤是最能打动人引起共鸣的，记忆会深刻一些。”
王淼撇着嘴摇头，难以理解。
其他几个安保员挤眉弄眼的互相看了几眼，决定打赌，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一起去看，谁哭了谁请客。不准在食堂。
“你们干脆定个好点的饭店，我给你们做评判，怎么样？”张彦明表示想参予。
几个安保员坚定的摇了摇头，绝不给某人蹭吃蹭喝的机会。
几个人吃饭的速度都有点快，吃完又小坐了一下，喝杯茶漱漱口，这才动身出来。
外面的空气更加清冷，整个世界的色调有点暗沉，但相当清爽，透着心脾的通透感让人身心愉悦，连湿漉漉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可爱。
大家坐上中巴一样的电瓶车，趁着最后一缕晨光出发。
出来才发现，整个山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水雾里，远处的山谷变得缥缈，近处的花草挂着雨滴延伸到朦胧中，天色和山色纠缠在一起。
高高的摩天轮只隐隐约约的看得到一个轮廓。
向前面没走多远，就看到剧组的几个摄影师正扛着机器站在路边，拍摄这雨后清晨的影像。
这就是区分摄影师等级的行为了，好的摄影师随时都准备着，不会遗落所见到的任何一副美丽，会记录下来备存，哪怕暂时看来毫无用处。
积少成多，都是绝好的素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画龙点晴的那一笔。
而且也是熟悉将要拍摄的环境的办法，用镜头来感觉这里的山光水色，分析寻找特点，设计拍摄手法。
不用等到真正拍摄的时候再去琢磨，那就低级了。
哪怕是同一片风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角度，需要的拍摄技巧也是完全不同的，都需要提前有腹案，做好拍摄笔记。
没和几个人搭话，电瓶车直接越过他们来到拍摄场地。
也没打雨伞，张彦明在布景中到处转了转，想像着要拍的镜头，反复比对了一下角度，看远处的背景，看近处的花，看‘建筑’和环境的融合度。
电影镜头和眼睛的差异还是很大的，有时候看上去明明很美，但是拍出来就完全变了个模样，这都需要一点一点的去琢磨。
转了几圈，张彦明又让几个安保员去站到不同的位置，自己模仿摄影机从画外角度来观察，琢磨画面。
“算了，你们这衣服不合适，越看越沉重。”
“那是我们的错喽？”
“怎么的，我说衣服不合适还不行啦？”
“衣服是你设计的呀，这会儿说我们不合适了。”
“……你，滚犊子，发现你讲歪理到是挺厉害的，有这能力不做泼妇可惜了。”
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起来，笑声传出老远。
“他要是娶了媳妇，估计他媳妇说不过他，撒泼也弄不过他。真可怜。”
“撒娇呢？”
“你滚犊子。”
“把车上的标杆拿来，在这里插一根。”张彦明指了指脚下的位置。
“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给摄影师定边界，画面不要超出这个范围。这边会穿帮。”
像天龙八部里面的电线杆，仙剑里面的中巴车，很多古装戏里的空调，这些都是摄影画面穿帮，就是没有提前做好机位标记。
人物穿帮没办法控制，只能在拍摄的时候多注意，细点心，但环境的穿帮就完全是可以控制的了，主要还是态度问题。
大家都不在意，那也就无所谓了。
把几个地方都找好角度标记好，薄雾已经退到了山顶上面，露出了山下的真面目来，感觉这小雨白天应该不会继续了。
第2394章 送餐车
周周转转的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规制好，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中间杨洋来了电话，她醒了，打电话来撒娇。这么久没见面，好不容易到一起，结果起来人不在了，总会感觉特别空虚清冷一些。
蓝彩衣也打了电话过来，她们几个到了，正在来古樵山的车上。郑仁没来，他的戏份在鲁尔。
她们因为有个演出，没有和张彦明一起过来。
即然人已经来了，张彦明决定下午就拍几组镜头看看。
……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电影的拍摄速度不算快但也不能说慢，主要就是雨的影响。这边虽然雨不大，但是它多。
电影里确实需要小雨的镜头，但不是都是下雨的镜头，大部分还是需要风和日丽的。
而室内部分的镜头需要回鲁尔那边，所以一下雨就是放假，只能等着。
好在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没有那么多的工作排队，也就真当放假放松了，下雨就打着竹伞跑出去散步欣赏风景。
要么就困在酒店房间里睡觉，发呆。
一个半月，这边的镜头终于拍完了，蓝彩衣和张斐都瘦了。她们俩镜头多，戏份多，有点累。
张彦民也感觉自己有点瘦了，被杨洋给榨的，这娘们可真是抓到人了，夜夜尽欢都不行，经常晚上吃了早上还要加餐。
半夜不好睡也要爬上来咬一口，反正就是各种纠缠，恨不得撂在一起粘在一起才好。
但是相聚总有分离，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事情要去做。
“七月中你们不是就去京城了嘛，中间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那不也一个多月呢。要不我从这边辞职得了，等去了那边再上。”
“……至于吗？亏你想的出来。老老实实上班，别说我打你屁股啊。”
“你打嘛……别使劲儿啊。”
杨洋舍不得张彦明走，抱着他腻歪，难得的一副小女人样子。
……
电影的主拍摄地点是一所枫城基金修建的住宿制完全小学，在鲁尔下面一个山区。
鲁尔全境，有一半是在山区里面，另一半在河套平原。
如果说艰苦程度，那这边不如西部，不缺水也不缺电，公路铁路基本上都通，但同样的贫困。哪里的农民都是一把辛酸泪。
本来张彦明是打算把拍摄地放在老家县城边上的，是孙红叶反对，把地点定到了这边。
原因就是，这是拍电影，要公映的，要面对全国观众还有各届的评论人群，放在自己老家难免会被人套上一些不太好的理解。
有一些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世界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凭着扭曲的双标指点江山。
虽然不怕，但总归是麻烦。
即然不在自己老家，张彦明也就无所谓了，最后就是基金会提供了这么一个地方，位于鲁尔排名最高的贫困县的贫困乡的贫困村。
其实都一样，鲁尔的贫困地区都在东边，在大山里，环境各个方面也相差不多。
鲁尔的山区是基金会最早开始活动的地区，不管是助学还是助农都是最早开始开展的，各方面也都已经相当完善。
剧组坐着大巴车顺着曲里拐弯的国防山道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大清早出发，在山里绕了半天，其实直线并没有多远。
拉着器材的厢货已经早就到了，机器设备都已经卸完了，整齐的码放在一边用苫布盖着，有专人看护。
大巴车因为拉着满满的一车人，再加上张彦明在车上，司机开的就多少有些保守，所以也就慢了。
大家下了车，正赶上学校在配餐，物流的配餐专用车停在学校食堂的后门这里，一个一个保温箱被抬到里面。
张彦明不太清楚这边学校的安排，背着手走了过去，里里外外的打量起这辆送餐专用厢货来。这辆车是基金会定制的，张彦明没参予。
司机不参与搬运，主动给张彦明介绍车辆。
“这车里面是保温的，基本上能全程保持在六十五度左右，供热的方式是电加热，可以在太阳能和燃油之间切换。
整个车厢内部都是耐热的环保材料，确保没有挥发也没有异味，每天定时两遍杀消。”
“柴油？”
“柴油。”司机点点头：“而且这车是限速的，我这边是六十公里限速，运输半径是一百八，实际上跑不到。
山里太绕，速度很难上来，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所以实际运输半径也就是一百公里左右。”
“也就是一百公里一个中心站是吧？”
“对，山区里面是百公里辐射，实际上在八十多公里吧，平原那边听说是一百五。我没去过。”
那就是说，在鲁尔东部山区，基金会至少建了五个餐饮供给中心，或者是七个，用来辐射整个东部的枫城学校。
“山区运输平时还是要多加小心，尤其冬天一定要注意安全，最怕的就是习惯性的麻木。”
张彦明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所以我对你们现在的工作安排表示怀疑，平原和山区不应该互相穿插着跑吗？”
司机是个熟练工种，风险高，但特别容易麻木。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老司机出事的原因。
‘这段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跑全速。’
‘没事儿，我都跑了十来年了，哪地方有个坑我都知道，都不用刻意去想。’
时间一长，这种思维就会涌出来，强行占领思维高地，然后就是靠运气了。
张彦明感觉平原和山地两种地形的司机应该定期交换阵地，以免长期在一个环境里跑形成机械思维。
“我回去和上面汇报一下，把你的意思报上去。”
“嗯，这事儿要重视，最好是根据距离和路况划出几个区域，然后大伙轮着跑，然后要保证双司机配置。”
“这个没什么问题，我们出来都是两个人，都有驾本。咱们这边现在没有驾本的人才是稀奇，太少了。”
也是，物流公司嘛，大家基本上都是老司机，平时都有训练和考核。
“在地方上开车和部队不一样，必须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我可是知道你们在部队开车的状态的。”
“嘿嘿，不一样，早就改过来了，不改要扣钱。”
“你送几个学校？”
“三个，我这条线上只有三家咱们的学校，到是有地方学校，但是人家不需要啊，我听说是去谈了的。”
“这里有我们的吗？”蓝彩衣和张斐拉着手走过来问。
“饿啦？”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张斐。这丫头性格外向，藏不住话，有股子大大咧咧的劲儿。
“有点，早上起早了吃不下，没太吃饱。”
第2395章 打分，及格偏上
张斐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胃。
揉没揉到胃不知道，到是把饲养场顶的老高，被蓝彩衣拍了一下。一点也不注意。
“我们这边有安排吧？”张彦明还真没想起来这个茬，扭头去找助理。
今天跟过来的是张华，马蕊做为副导演负责统筹，这事儿是他们在安排。
“张华。”张斐喊了一声。
正和工作人员交待什么的张华扭头看过来：“在呢。”
“我哥叫你。”
“啊？”张华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句小跑过来：“干什么？”
“她饿了，问咱们怎么吃饭。我可没饿啊，别打我旗号。”张彦明指了指张斐。
张华看了看手表：“咱们比计划提前了一会儿，应该马上到了，也是从配餐中心定的，这一片儿可没有饭店，最近的镇子也得十几公里，全是山路。”
“不用理她。”张彦明伸手：“有没有这片儿的图纸我看看。”
张华点点头，从包里找了找，找到本县的区划图递给张彦明。
这种地图可买不到，是公司自己制作的，标明了各处的情况还有基金会所属的情况。
在改变了运转机制以后，基金会在这边基本上保持了一个镇两到三所小学，一所初中的规模。
助农方面，原来的扶助计划现在调整为帮扶带动，正在建设相关工厂，目前还没有全面恢复运转。
学校这边到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缺老师。
从九十年代中期教育产业化开始，全国各地都在缩减小学和初中的数量，里面的具体原因未知，但结果很是一目了然。
大量的乡村小学被裁撤兼并，很多地方的孩子开始长途跋涉去上学，有些地方的孩子要走十几公里……
想来能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他自己肯定是养不出孩子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钱闹的，当地为了省钱呗，可以省不少钱用来改善办公环境，换台车什么的，还省着操心。
再穷不能穷教育嘛，实现这个目标最直接的方法当然就是不搞它。直接撤掉。
“哎哟，这边离咱们县城这么近哪？”
“嗯，是接壤的，两个县城之间离的不近，但是这个镇离咱们那边近。”大伙都跟着张彦明说习惯的，一提枫城那边都是咱们咱们的。
“我就是从那边跑过来的。”送餐的司机笑起来，递了根烟给张彦明：“是咱们在这边的第一个供应中心，也是最大的。”
车已经卸完了，跟车的工作人员拿着签了字的单子从厨房里出来：“搞定，收工……嘿嘿，彦明。彩衣。这是张斐吧？”
“那你们就赶紧回吧，”张彦明冲他点点头：“你们怎么吃饭？饿着回去？”
“我们有，专门有司机的饭，在前面有个单独的保温箱。这会儿还没饿呢。”司机解释了一下：“那我们就回了啊，下午还有任务。”
“走吧，注意安全。你们不能只送，还要关注饭菜的质量发现问题。”
“明白。白白，咱们明天见。”
送餐车轰轰隆隆的开走了，张彦明把地图还给张华：“走，咱们去里面看看。”
“要是这车开不进去的地方怎么办？”张斐看着开走的送餐车问了一句，被张华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
“你什么眼神啊？”张斐踢了张华一脚，被张华笑着躲开。
“看傻子呗。”蓝彩衣笑起来：“为什么要把学校建在不能走车的地方？你这问题也是够可以的。”
“啊？是我想的不对吗？那交通不方便不通车的地方咱们基金就不管了？”
“咱们是住宿制的啊，没看宿舍比教学楼还大？那些地方的孩子是接出来上课的，住在学校里。这要也是节省资源，为他们好。”
“哦。那，一二年级的小豆豆不想家吗？会不会哭？真不容易。”
“你以为谁都像你？山里的孩子特别自立，六七岁就能当城里十几岁用了，可懂事了。”蓝彩衣跟着去基金下面的不少学校走访过，了解一些情况。
几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进了食堂。
已经开始给学生们分餐了，里面有点吵，打开的保温箱热气腾腾的，饭菜的香味到处飘逸。
小同学们吵是吵，但是很守规矩，拿着自己的餐具老老实实的排着队，就是相互之间说话的声音大，像吵架一样。
天下的中小学生都是一个样子的，大嗓门，说话扯着脖子。
张彦明看到他们就想到了家里的几个宝贝，也是这个样子，话得抢着说，像比嗓门一样。
排队是按着班级的，一年级最小的在前面，六年级最大的在后面，老师也拿着餐具跟在一边。这里师生不分开，吃的都一样。
也不会老师优先，和学生一起排队，但老师们都会等本年级的学生们打完了才过来。不好意思和学生们挤。
其实保证饭菜质量的方法特别简单，就是师生同餐就好了，你糊弄一个试试？把学校领导们都弄来一起吃，不准搞特殊，你再看看结果。
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没有人能弄明白吗？
不是，是大家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会有什么猫腻，但是没人在意而已，只要自己吃好喝好就行了，孩子……没关系的，也分不出好坏。
总体来说，孩子们餐饮上出问题的地方，领导和全体老师都是主谋。这个没有跑，也跑不掉。
老师这个称呼其实他们真的不配。
张彦明把所有饭菜都看了一遍，还每样搞了一点尝了尝，连汤都没放过。
外面排队的小娃娃们就站在那看着这个奇怪的叔叔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光明正大的偷吃他们的饭，然后再看看老师。
怎么没人管呢？
老师们也不认识张彦明，也站在那奇怪的看着，不过必竟是成年人，能估摸出来大概的身份，这肯定是上面来检查的嘛。
“整体还行，如果平时都是这么个水准，那可以打一个及格偏上。”
张彦明用小碗倒了热水，对张华说：“你记着和他们反馈一下，扣分的地方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口味稍微有一点点重，第二是汤太油。
吃饭的都是孩子，要适当的减点口，汤也不要太油腻，也不要放太多味精。其他还可以。”
“这事儿我可以说两句。”站在张彦明身边的食堂负责老师笑着说：“味道上再稍微轻淡一点我不反对，但是这个汤是我提建议这么做的。
这些孩子基本都是山里出来的，平时就是油水太少，大部分都缺营养，这种浓汤正适合他们喝，孩子们也特别喜欢。”
张彦明想了想，也认可这位老师的说法，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第2396章 老黄有约，看片会
等张彦明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下旬。
在鲁尔这边的拍摄速度就比在渝州快了很多，电影的故事并不复杂，重点在情感方面的突出，拍起来很快的。
在渝州主要是雨水耽误事儿。
杨洋和廖娜已经跟着京城分院的团队到了京城，在这边开始了工作。
团队是那边一放暑假就过来了的，大家这个暑假注定要很辛苦，而且基本上也没什么休息，因为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九月份新生就要入学了。
所有的工作都要在这一个半月之内完成，还是有点重的。
好在这边是京城，老师的招聘补充上相对于其他地区要容易很多，这边不缺人，最多的就是人了。
每年何止有上千万外地人留连在这里寻找机会。
张彦明回到京城，把粗剪的工作交给马蕊，去学院这边转了转，关心了一下。
杨洋和廖娜已经住到了酒店边上的几栋别墅里，和谦哥一家做起了邻居，吃饭也是在酒店里解决。
两个人都是擅长吃嘴又刁的，学校的食堂完全不能满足她们。
“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被杨洋像八爪鱼一样抱着的张彦明拍着她的后背问。
“还好，感觉差别也不是想像那么大，就不知道冬天怎么样。我还以为你得下个月才回来，电影拍好啦？”
“这边风大，空气是干燥的，夏天还好一点，冬天特别容易裂，要加点小心，多喝水，多吃水果。”
“嗯，廖娜她妈妈都和我们说过了，我陪她回了两趟家。她妈要派个人过来我们没让。也用不着。你在这住不？”
“这几天不行，电影要剪，要配音，很多事情要做的，马上要安排上映。能忙过了我找时间来陪陪你。”
“你要是忙就不用理我，有时间过来看看就行，我们这段时间事情也多，又不能偷懒。”
“忙过这一阵儿就好了。以后打算怎么搞？是继续上课还是做行政？有想法没？”
“我想闲着，轻松点，有这样的工作没？”
“想的美，你才几岁？时间长了就把人待傻了，还是要做事的。那你就搞行政吧，怎么也比上课轻松一些。”
“嗯。”杨洋自顾自的解除了张彦明的武装，一口把他吞了下去，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夏天是真特么方便哪。
“那你就来负责校团委吧，指导指导学生会，搞搞活动什么，平时事情也不多。”
“嗯，嗯……嗯。好。好不好？”
……
两个人还是住在一起，住在一栋别墅里，廖娜住在二楼，杨洋要了三楼。三楼有个露台她喜欢。
这孩子目前对北方还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北方的露台是什么概念。
两个人都按照个人喜好和需求对自己的楼层做了些改造，比如琴房，舞蹈室，衣帽间什么的。
一楼目前对他们来基本上没什么用处，都不会做饭，也就是客厅可以用来躺一躺，或者一起看看电视。
廖娜现在是实习，只能继续当她的老师，也是新团队的骨干。她确实组织能力很强。
杨洋就完全是跟着混的，懒。
被喂饱了的杨洋又拉着张彦明出来到后面的宠物园里逛。她很喜欢走路逛公园这些活动，还有爬山。
也不知道一个懒人又是怎么会喜欢这些事情的，其中的心路历程很难以捉摸。
“我才知道这里是个公园啊，还有小动物。”
“宠物园，这边是动物，对面那边是鸟和花，中间那里以后是海洋馆，天文馆还有球幕影院，正在建。你平时离中间的工地远点。”
“挡着的，进不去，只能从中间那个小路穿过去，我想进去看看被赶出来了。那个人好凶。”
“骂你啦？”张彦明笑起来。这丫头形容别人的时候的用词完全不用理会，她就缺乏这方面的叙述和表述能力。
不大能听得出话里有话，也不大能听得出正反话的含义。有什么说什么，听什么信什么的，马大哈一个。
如果交朋友，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诚实守信，说话算数，出事大气。
如果想算计她，恭喜你，当你有了这个想法你就成功了，她完全分辩不出来，必须中计，还是积极主动型的。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在园子里的开放区域溜达了一圈，看了看已经进园的小动物们，看看它们的生活情况。
还行，谦哥在这方面确实是爱好，安排的都比较细心，很到位。
喂了会儿小鹿，转了一圈，两个人回到别墅这边，廖娜也回来了，捧着厚厚的一叠资料。
“杨洋，你能不能端正一点，你还是正式员工呢。”
“嘿嘿，行，我帮你弄。”杨洋嘿嘿笑着过去帮忙。
廖娜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看了眼张彦明：“彦明哥，实习期有没有加班工资和奖金啊？”
“有，必须得有。”张彦明点点头：“你们所有人这两个月的工资翻倍，然后奖金上也会有调整的。”
“吖，这还差不多，平衡了。”廖娜其实很喜欢这份工作，很开心也很满足，关键是又不用面对什么‘办公室文化’。
她是个相当理智的人，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清楚未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生活和各种选择。她的性格也没有攻击性。
这也是为什么杨洋和廖娜凑到一起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两个人在大方向上其实莫名其妙的一致，而且性格上还互补。
当然身份上的平衡也是相当重要的。
张彦明陪她们坐了一会儿，说了说话就离开了，还有事情。
黄厂长约他去看电影。
确实是看电影。
有几部要排期上映的电影搞看片会，请了老黄。
老黄现在已经彻底摆脱了自己演员的身份，成为国内知名大导演中的一员，地位相当稳定。
很多电影在上映之前都会请一些业内的大导演和评论家，还有院线方一起来看看片子提提意见，商谈排片。
张彦明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这种，请知名导演的行为。你电影都拍完制作完，准备上映了，请别个导演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商业互吹？
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和意义，或者是感觉拍的好显摆一下？
看片会在红星院线主映厅。没办法，这是国内目前最大也最专业的放映厅了，各方面都是专业级。
别小看专业级这三个字，是真的能给影片加分的。
等张彦明到了公主坟这边，老黄做为董事长已经到了，还拽来了张副台长。嗯，张大主任现在挂副台长了。
“不是，你一个混电视的，来参加的哪门子看片？电影频道啊？”张彦明看到老张有点意外，开了句玩笑。
事实上电影频道虽然是国家台播放的一个频道，但并不归国家台运营管理，是广电的。
“参观学习嘛，大家都是节目，再说我也是可以发表观点的好吧？”老张歪着头看着张彦明：“瞧不起谁呢？”
“我可不敢瞧不起你。”张彦明和老张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伸手搂了搂老张的肩膀：“你可是老大哥。”
“他正好有时间，一会儿咱们几个聚聚。”老黄递烟：“也是老久没见了，正好给你们老张小张庆祝一下。”
第2397章 这就是运道
“一会得挺晚了吧？”老张看了看小张：“还有合适的地方吗？”
现在几个人想聚聚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张彦明的身份变化太大，不得不考虑的复杂起来。
“去我那吧。”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我叫厨师等会儿，想吃什么菜？”
“不用，今天我有地方。”老黄摆了摆手：“要是去你那一早我就跟你说了。今天我来安排。”
“行。”张彦明没意见，老张肯定也不会有意见。
不得不说，在国家台这么个单位上班，听的看的了解的东西的各个面，那是真的无所不有，难免的老张对张彦明的态度其实也就有点复杂
难免的带了一丝功利在里面。
这和老黄就完全不同。老黄和张彦明才是真的平等相交，一点其他的也不包含。
两个人军衔一样，性格又都直爽，都是不拘小节的人。
老黄和张彦明在这里是主人，唯二的两家股东代表，不用搭理任何人的反应，很随意，三个人就这么说着话也没有人敢过来打扰。
一些导演，大导演，影视公司老板，业内权威人士什么的，在这三个人面前真的什么都不算，连打扰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例外总是有的。
“张顾问，黄董，张台。”华影韦董笑着走过来，远远的冲张彦明伸出手。
“韦叔。”张彦明笑着伸手和他握了握：“你还亲自过来？”
韦董身为华影的副董事长，华影院线的董事长，亲自过来看片是真的有点，怎么说？这个面子给的太大了，完全是不可思议。
“我是听说老黄会来，就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你也来了，张台也在，还真是有点不太敢信。你们这是？”
韦董一边和张彦明说话，一边和黄厂长张台长握手。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凑一起说说话了，正好这几天都有时间，就随便聚聚，正好我也有点事想问问彦明。要不，一起？”
老黄和韦董也是熟人，想也没想的发出了邀请。
“那感情好。不打扰吧？”
“就是聚聚，有什么打扰的。”老黄摆了摆手：“我最烦你这点，虚。”
韦董也不着恼，哈哈的笑起来。
他确实是虚，他自己也清楚。关键是他所在的部门所处的位置，妖魔鬼怪太多了，不虚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别人了吧？”张台长看了看时间。
“没，咱们还找个付账的？”老黄也看了看时间：“走吧，进去看电影。希望能有两部好片儿，感觉现在电影的质量在下降。”
“还别说，我平时接触最多的这波人，特么吃饭从来都得带两个付账的，好像这么的才特么有面子似的。”
韦董牢骚了一句，摇了摇头：“心不稳啦，质量下降都是表面的。”
“你得把把关，立个规矩出来，”黄厂长搂住韦董的肩膀：“不能让他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也是立立威，省着忘了谁是谁。”
韦董搓了搓下巴：“看吧，再看看，现在上面也有一些意见。这行复杂呀，里面弯弯绕绕的，牵涉面可不小。”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牵涉谁你管他那么多？规矩是干什么的？”
韦董匝了匝嘴，摇摇头没接话。
这话说着容易做着难，他看着在行业里地位挺高，真论起来也就是那样而已，上面的爷爷奶奶一大窝呢。
不像老黄，军部站在后面，独立制作发行，婆婆少的让他羡慕嫉妒，再说还有张彦明站在身后，谁想折腾不得三思再三思？
这就是运道。
“对了，韦叔，”张彦明看向韦董：“下个月给我留点排片，五号上映。”
“要多少？谁的片儿？”
“三十吧，我自己拍的，正在做后期。”
“彦明拍了部讲乡村教育的片，”
黄厂长给韦董解释了一下：“主要是援教支教这方面，算是宣传偏远贫困地区教育援助这一块。故事片。”
“你自己导的？”韦董问张彦明。
张彦明笑着点头：“剧本也是我自己写的，好歹我也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导演毕业生，总得有点作品。”
“你那个，研究生搞了没？”黄厂长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点了点头，有点不太好意思。
这个所谓研究生其实完全就是挂了个名，报名他甚至都不知道，到结业也没去过学校，然后就有了研究生的身份。
是专门给领导准备的班，在职半年，不接受报名，只能由单位推荐。需要达到一定的级别。
“你也没去吧？”老黄一看张彦明的样子就明白了，哈哈笑起来。
“真没，一开始我就不知道，而且去年我事情也多。”张彦明苦笑：“不过书我收到了，也看了，反正有点了解吧。”
“我去了两趟，喝了两顿。”老黄比了个吖：“书我没看。那家伙，像砖头似的，看着都头疼。”
“什么？”韦董没听明白。
“国大的研究生。”老黄笑着说了一句，几个人也走进了放映厅。
里面差不多座无虚席。
严格来说这是个专门为看片准备的小厅，也就是五六十个人的样子，这会儿差不多要坐满了，到是挺热闹，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
如果是正规的看片会不会有这么多人，今天是出品方租场地自己搞的活动。
四个人一进来，放映厅里马上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说话的议论的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主办方笑着大步迎过来，到了两三步外自然的躬下了身体伸出双手：“黄董，韦董。”冲张彦明和张台长笑了笑点了点头。
关键是他也不认识，自然也就不敢打招呼，只能这么表示一下，到是也不失礼。
黄厂长和韦董也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
三个人握了一下手，几个人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坐了下来。只是让这主办方意外的是，韦董把张彦明推到了正中的主位上。
这个坐在国人的意识里那就相当重要了，话可以随意些，态度也可以随意些，但坐是绝对不能乱来的，也不敢乱来。
主办方在业内大小也是个人物，但是真不认识张彦明，只能认真的看了两眼，记住这张脸。
因为是看片会，过程并不复杂，大家坐下主办方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就开始放电影。
电影放完以后可能会有些互动情节，但要等大佬们退场以后。当然，如果大佬级人物愿意留下来互动那就更完美了，这事儿可以想但不能求。
张彦明连是什么类型的电影都不知道，就在这习里糊涂着跟着看了起来。
结果，还真就有了意外惊喜。
“等一下。”电影放完，主办方走到前面刚要说话，张彦明突然说了一句。
第2398章 一只猫
“你等一下。”张彦明又说了一遍。
他扭头对黄厂长说：“叫技术人员过来，在，”他低头看了下手表：“一小时十五分左右，那只猫的镜头。”
所有人都看过来，主办方站在前面有点茫然，但是也不敢问，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韦董。
“怎么了？”韦董靠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点问题，等一会技术过来查一下看。”张彦明也没太多解释：“一小时十五分左右。”
“那里？”韦董皱起眉头回想。可是一部电影两个来小时，要精确的想到某一分钟左右的镜头，还是不太容易的。
“那组镜头是一只猫，从凳子上掉下来，表达的是中毒死掉。”张彦明提醒了一下。
“哦，”韦董点了点头，想起来了，整部电影里也就是那么一组猫的近景，记起来不难：“有什么问题？”
“那只猫，”张彦明舔了舔嘴唇：“应该是真的死了，电死的。”
“你能看出来？”黄厂长看了张彦明一眼。
“我家里养着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家里猫狗就没断过。”
张彦明笑着解释：“我对它们太熟悉了，几乎每一个眼神动作我都能猜出个七八分来。刚才这只猫确实是真死了，而且那个动作只能是被电击的。”
“电击会吐血吗？”韦董没搞明白。
“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是两码事儿。”
韦董还是有点没拐过弯来，问：“这个又有什么问题？”
张彦明看了韦董一眼：“为了拍一个镜头，把一只猫杀掉，你感觉呢？虽然它不会说话，虽然它微不足道。”
韦董又吸了一口气，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看都在冒汗的主办方，招了招手。主办方一路小跑奔了过来：“韦董。”
眼角扫了一下张彦明，没敢搭话。
“你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一小时，十五分左右，那只猫是怎么回事儿？”
“啊？”主办方明显呆愣了一下：“什么，猫。”
“你电影里那只被毒死的猫。”
“哦，……哦哦，有，有猫……那只猫……怎么了？”主办方这会儿脑袋里肯定是懵的，反应明显慢了好几拍。
剧组的其他人这会儿也悄咪咪的凑了过来，侧着耳朵斜着眼睛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后面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后面人这会儿也没搞懂情况，但知道前面有大人物，也不敢动不敢问，轻声的相互问询议论起来。
其实这声音一聚拢不小，嗡嗡的。
“猫，猫，那只猫。”主办方两这看了看，伸手指向另外一个人：“老于你来解释一下。快。”
一个大饼脸弯着腰小步跑了过来：“杨总，什么？”
“那只猫，你解释一下。”
“啊？猫？猫，哦哦，那只猫是影视城里的流浪猫，怎么了？”
“它怎么死的？”
“它呃……没死啊，没死。”
大饼脸摇了摇头，一脸的真诚：“那是我们在影视城的一家商店借的，演完就送回去了，听说还下了一窝小猫吧？”
“能证明吗？”韦董追问了一句。
“能证明吗？”杨总重复了一句，盯着大饼脸。
“……能，能证明。”大饼脸飞快的点头：“咱们剧组的人都能证明啊，都能证明。要不就得去影视城了，去商店。对，去商店。”
“你刚说是流浪猫。”张彦明看了他一眼。
“呃……是，是流浪猫，不过被好心的店主喂养了，是喂养的，和自己家里养的一样。”
张彦明扫了他一眼就没再说什么了，等技术人员过来。
自己家的场子，人员来的很快。
黄厂长安排了一下：“把一小时十五分左右的画面重放一下，那只猫，打个暂停。”
技术人员点点头去了后面放映室。
隔了不到十分钟，银幕一亮，那只白猫出现在银幕上面，重现了一下从椅子上落下来口吐鲜血僵死的过程。
画面定格在猫的最后一个动作上。
大银幕画面，当下国际上最先进的设备，最大的银幕，可以说纤毫必现，连小猫鼻子上的小疙瘩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黄厂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画面，和张彦明嘀咕了一句。
“死了，电击。”张彦明点了点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吧，就这样吧。”
“可惜了。”黄厂长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吧老韦，让他们搞吧。”
“红星和枫城就算了吧。”张彦明对黄厂长说：“估计会引起一些议论，这个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那就算了，咱们找这个麻烦不值个，好赖咱们也是严肃单位。”黄厂长笑着打趣儿。
“我们多少得给点。”韦董想了想，看向张彦明：“必竟我们这边意义不一样，划的线就是以支持为主。”
“没事儿，我这是个人观点，可别影响你工作。”张彦明笑了笑：“韦叔你不能受我影响，那我可就犯错误了。”
“怎么样？”黄厂长扭头问张台长。
“揪心，我家里也养着两只呢。”张台手抿了抿嘴。
“我还真没养过，我就养狗了。我可没彦明家那么大地方，那家伙一群一群的。”
“对了，彦明搬家了哈？”韦董看过来。
“南海子机场那，”黄厂长说：“那大院子，横竖得有二里地，我是真羡慕了。”
“那还不简单，”张台长说：“搬过去不就完了？他那二号院空着小一半呢，大别墅住着不舒服啊？”
“行，欢迎大家都搬过来，离着近还方便。”张彦明笑着接话。
“这可就太高看我了，我可买不起别墅。”韦董当然动心，不过确实钱包不给力。
这个年代这些人还没到大把掏钱的时候呢，顶多也是就吃吃喝喝用用公家车报个销什么的。当然，也不说买不起，只是肯定也是吃力。
“说什么钱哪，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老黄笑着搂了搂韦董：“彦明差你那仨瓜俩枣？”
“韦董。”主办方在边上小心冀冀的叫了一声。
“就这样吧，回头我让人把计划给你……”韦董琢磨了一下：“小杨啊，以后用人上，还是多考量考量，有些事情不大，但不是不重要。”
主办方有点急，他站的近，张彦明和老黄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这是，红星和枫城两大院线不上他的片了。
说实在话，他脑袋里轰的一声。
现在随便一部电影票房就上亿，上十亿，哪来的？不就是因为红星和枫城的存在嘛。
原来那会儿全国几百家电影院，大家拿个几千万就乐呵乐呵的了甚至都拿不到。现在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