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9章 过了小年就是年
从小年这天其实就开始过年了。
这是关外地区的风俗，也是北方大部分地区的风俗。
老张家从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大人开始为了年忙活，孩子们因为过年而开心。
二号院里不回老家的人都被请了过来，加上园子里的安保员工人服务人员一起。
过年的饭堂直接被定在了园子里的职工食堂，那边宽敞，比主楼这边的食堂大，要不然装不下这么多人一起。
园里三个食堂的员工都被调到了职工食堂这边，大家一起动手。这会儿也不分什么谁是什么工种了，不值班的都上手。
张爸感觉有点不太满意，和张彦明念叨：“本来什么都挺好，这一过年发现，你这个规划有问题啊，没考虑周到。”
“什么？”陪着老爸炸果子灌肠的张彦明有点懵：“哪有问题？就是这边离主楼有点远了呗？”
职工食堂在园子的东北角这里，暖棚这边，也是园内职工的主要生活区。跟离主楼那边有三百多不到四米的距离。
“不是远近，三四百米到是不算什么远，再说还有车。”张爸摇了摇头：“你三十儿晚上打算放烟花吧？”
“啊，”张彦明点点头看了看张爸：“怎么了？这边允许放，这不是过年了热闹热闹嘛。”
张爸斜了张彦明一眼：“我没说不让放，烟花要在湖里放是吧？打算跑过去，然后大伙再跑回来吃饭，是不是？”
原来的计划确实是准备在湖里放烟花，以免碎屑什么的弄的到处都是。搞在湖里都不用收拾，等明年春天冰一化就沉到湖底去了，还能加速降解。
鞭炮这东西除了燃放的时候会有点硝烟以外，还真的不会对环境造成什么影响，危害就更谈不上了，全是环保材料。
就像烧秸杆实际上是养分还田，这是做为几千年农耕大国老祖宗们总结出来的经验。
地里的养份和微量元素被庄稼吸取，然后通过燃烧再回归，达到一种循环。现在多地已经证明了微量元素的缺失，板结。
硝烟确实会有点呛，确实有烟，但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事情。
硝烟的主要成份是什么？鞭炮的燃烧产生了什么？都是有毒气体吗？扯犊子。一切不讲数量的宣传都是扯犊子，喝水到一定量还能中毒呢。
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多少次大瘟疫？国内有过几次？000年以前国人的体质，发病率和现在比一比，尤其是呼吸类疾病。
好好看看历史，年兽确实是虚构的，是一种像征，但过年的习俗为什么能保持几百上千年？送瘟神啊，这是传统中医的行为。
“啊，怎么了？在冰面上放不是干净吗？”
“大半夜的，大伙跑到湖那边看烟花，然后再回来吃年夜饭。”张爸感觉儿子突然变笨了：“来回差不点小两公里路呢。”
张彦明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老爸说的确实对。从这边食堂过去湖边，然后再回来……确实接近两公里了。
园子太大了呀。
“来回坐车不行吗？”张彦明看着老爸问了一句。
“你不感觉有点奇怪吗？”
张彦明想了想，嗯，好像是感觉有那么一点奇怪：“那咋整？”
“就在这外面院子里放呗，非得去湖上干什么呢？往中间走走找个有雪的宽敞地方，初一中午起来让清洁车把纸壳子一收不就行了？”
走几十步和走两公里的感觉确实差异太大了，哪怕是可以坐车。
看着电视包着饺子，听着孩子们的欢闹，吃着零食，然后到外面看一场烟花，回头跑回来吃饺子，这是过年。
就算懒得动的，舍不得屋子里的温暖或者电视机的，也可以从窗子里看几眼，听听声音，一样的是年的气氛。
可是看着电视吃着零食热闹呢，忽然要大家收拾出来上车，跑到两公里以外去看烟花，然后再坐车回来吃饺子……确实不太对劲儿。
感觉那种过大年的情绪就完全有点连不上了一样。
“行，那就在这外面放，我明天安排一下，做点准备。”张彦明点了点头。
草场上面的积雪并没有完全清理，每次只是把路面打扫出来，把堆积的地方铲一下，有些盖不住草面的地方还要人工加厚。
草坪过冬是需要大雪覆盖的，要求还挺高，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
在雪地上放烟花其实完全没有问题。原来张彦明考虑的一个是烟花碎屑需要清理，再一个就是想离周边的林子远一点。
但是现在琢磨琢磨，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烟花怕的火星落到干草上，树木其实不怕，园子里的林带也没什么干草。
其实就算是有点干草想引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你刻意的朝着那里放。
“这就对了，过年过的不就是个团圆吗？热热闹闹的，一天净能胡扯，还要跑出去四里地放鞭。亏你怎么想得出来。”
张爸笑着摇了摇头：“给你灌点鸳鸯肠和肉肠，我再弄点猪头糕，肘子你自己压吧，我现在弄那个有点费劲了。”
“行，我自己弄，你尝尝我弄的行不行。”张彦明点了点头。
压肘花算是关外一道比较有特点的凉荤菜，把肘子卤出来，趁热去骨裹成长条，用重物压置放凉，再切成大片。
肘子的筋皮肥瘦肉挤压在一起，切出来的肉片儿切面像花一样，所以叫肘花。
这道菜好吃不腻，相当适口，但做起来很麻烦，调味上色都要到位，手上要麻利不能慢了，还要耐烫，压的时候温度过低一切就散了。
“还弄不弄点肝？”张爸看着案台琢磨。
“猪肝？猪肝算了吧？今年咱们弄羊肝，猪肝我感觉还是炒来吃好一点，嫩。”
“到也是，羊肝肯定比猪肝好。过了年院子里养几头猪不？就扔林子里让它们随便跑。”张爸这是要把饲养进行到底，彻底回归农家院了呀。
张彦明就笑：“咱都不说味道，反正园子大，你知道这草坪能买多少猪吗？够不够它们祸祸的？这猪吃起来也太贵了。”
张爸也笑起来。
爷俩弄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家吃的，想供应所有人完全不可能，那得累趴下。包括炸的果子也是给孩子们的。
大家吃的东西都是厨师带着职工们在做，也是这些，什么都不差，甚至有可能还比爷俩做的好吃。
区别就是，这是老张家自己的味道，是老人给孩子的味道。可以说是一种传承。
过大年，何尝不是一种传承？
七天时间就在每天做着各种美食中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第2370章 张彦辉送惊喜
腊月二十八，张彦辉裹着厚厚的藏青色警用羽绒服，背着个小包到达京城。
从北面往京城来不需要考虑换衣服，虽然京城的气温比鲁尔稍高一些但问题不大，并不会感觉不适应，更不会热。
顶多也就是不用把脑袋和脸捂的那么严实，领口也可以敞开点。
从出口出来，张彦辉一边擦眼镜一边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新机场周围这一年的变化相当大，不管是规划，建筑还是绿化都是大变样。
虽然大腊月的已经看不到什么绿化，但还是能看出来变化的。
画着弧线的公路从两边远远的延伸出去，高大的灯架矗立在半空，远处雾朦朦的，大楼****。
出口向右一点就是机场的客车站点，刚下了飞机的乘客都在那里排着队等候上车进入市内。
这边地铁站还没修通，出租车乘降点前后到是有好几个，但人都不多。必竟这边离市里有点远，大巴车怎么也要便宜一点。
张彦辉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圈，拿着手机琢磨了琢磨，扭头看向身后，想了想走了过去，到安保值班亭的窗口轻轻敲了敲玻璃：“哈喽啊。”
里面的值班安保员打开问事窗口：“你好，有事儿？”
张彦明扶了一下背包，掏出钱包抽出卡片递了过去：“我要去饮鹿池一号院，请问得怎么走？坐什么车？”
老张家搬家，张妈和王佳慧都是和张彦辉说过的，地址电话什么的也都给了他，但是他必竟没来过，连方位都搞不太清楚。
安保员接过卡片刷了一下看了看：“哟，三少啊，这是回来过年？”
张彦辉就笑：“可拉倒吧，可别这么叫我，弄的像什么似的，我二哥听见了还不得骂我，别给我找事啊，识相的就叫我大名。”
安保员也笑，把卡片还给张彦辉：“那边儿没有车能到……这边没有到那边去的车，客车要到黄村那边才有。”
“啊？那我咋去呀？只能打出租了呗？出租车能找着吧？”
“不用，我帮您叫台车吧，出租车也不一定知道。”安保员拿起对讲机：“有没有谁这会儿不在岗的，我这边需要一台车去趟一号院儿。”
“不会太麻烦了吧？”张彦辉问了一声。
“没事儿，叫不当班的送您，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耽误事儿。主要是那边有点偏，您不熟悉路出租车也不太好打。”
“这家伙，这是搬到什么地方了？出租车都找不着？”张彦辉有点懵圈。
“出租车到是能找到，就在大马路边上，但是您得指挥才行啊，那边以前是机场，有几个村子都不大，是军管区。
现在村子都迁了，路也是后修的，也不是出租车能常走的地方，没人指挥他去哪儿找去？”
张彦辉点了点头，这个他到是明白，涉及到军管的地方地图上都是空白，位置又偏，让出租车找确实是有点难为司机了。
“有多远？”
“没多远，离这不到三十公里。”
“……靠，你对没多远这几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得了，还是你们送我吧，三十公里，我钱包疼。”
两个人都笑起来。
这就是开玩笑了，谁也不会真舍不得这几十块钱，关键是三十公里，确实感觉有点远哪，再加上路又不熟，这出租张彦辉是真不敢打了。
“谁要车？我没在班。”对讲机里有人回话：“队长批了没？”
“那你过来吧，右出口值班室，我开单子。”安保员回了一句：“张彦辉，到一号院。他第一次过来找不到路。”
“马上。”
“怎么没让院里出车来接您哪？”安保员问张彦辉。
张彦辉搓了搓鼻子：“我这提前回来的，没和家里说，这不寻思着来个惊喜嘛，结果懵圈了。谁知道这么难找啊，连车都不通。”
……
“谢谢啊，麻烦你跑一趟。”进了院子到临时停车场，张彦辉下了车和送他过来的安保员道谢。
“您客气。他们送你过去，我就直接回机场了。”
“行，慢点开啊，注意安全。”
看着汽车拐个弯开走，张彦辉这才扭头看向园子里面：“我靠，确定是来对了吗？”
除了两边的房子，入眼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参天大树，和树间笔直伸向两边的马路。
正面也全是树木，干枯的树枝层层叠叠的，能看到起伏的雪地，再远就是一片雾霭，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您夏天没回来？”院里的安保员笑着指了指一边：“上车，我送您去主楼。”
“还要坐车？”张彦辉一脸迷茫的上了车。
“夏天秋天都是电瓶车，冬天才用汽车。”
安保员坐上驾始位发动汽车：“这边是花园，中间有个大湖，湖北面才是主楼。南门这边是正门，两边是营房和功能房。
西边有个侧门，北面有个后门，工人的生活区在北门附近，包括暖棚和花木工房。”
“这里有多大？”张彦辉越听越懵。
“东西一点二公里，南北一点一公里多一点，边长。咱们从这过去的话要绕一绕，到主楼就差不多一公里半。”
“……太奢侈了，老二这是要疯啊，我们一家才几个人哪？”
“您要是夏天或者秋天过来就不这么说了，现在大雪一盖什么也看不见。咱们北方就这一点实在是没辙，不像南方四季如春的。”
“这中间的空地都是干什么的？”
“都是草坪，特别漂亮。”
两个人随意的聊着天，汽车沿着外圈主公路拐到西门这边，然后顺着支路拐到湖边，再绕到主楼边上。
“您顺着中庭一直往里走到最后面就到家了，这两边副楼是办公区，值班室，客房和食堂。”安保员把张彦辉带到中庭进口，给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行，那我进去了，谢谢啊。”
“别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
张彦辉冲安保员摆了摆手，背着小包往中庭里晃了进去。
这里面就暖和了，往里走一走就看到了绿的草青的树，池塘和……一群天鹅。
天鹅们正在嬉戏，拍打着翅膀，然后猛的停了下来，安静整齐的歪头看向张彦辉。
“嘎？”
大狗们欢快的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和张彦辉打招呼，围着他在身上闻来闻去的。
熟人。天鹅们了然，放松下来继续嬉戏，不再理会这边。
几只小猫在草地上翻滚追逐着，互相扑击，在草和树之间钻来钻去。
张彦辉打量着头上的阳光顶和两边的双层回廊慢慢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也没看到人，越走越纳闷儿。
第2371章 脑袋里没空
中庭是南北向，深度至少有近一百六十米，里面安安静静的，偶尔听到几声天鹅的声音，要不是几条大狗就跟在身边，他都会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迎面正中间是一道双开门，张彦辉推开门往里看了看。
这是客厅，好大的客厅，门的正对面就是一排同样宽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房子后面的雪景，远处的树林。
张彦辉走进来，穿过至少二十米的大厅来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了看，正面和两边都是至少几百米的雪地，中间点缀着几棵老树。
左边在树林边缘隐隐有两栋小楼，右边角上那里有一片房子，也有楼，好像还有炊烟，但距离有点远了，看不太清楚。
回过头看了看屋里，宽大的沙发在中间位置围了个圈，两边还有些桌椅和另外几组沙发，有一块一看就是给孩子玩的空间。
两侧的墙上都有不只一道门，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张彦辉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把背着的皮包丢在沙发上，左瞅瞅右看看，人呢？
这惊喜弄的，自己是真惊着了。这就有一点尴尬。
无奈的掏出电话打给媳妇儿，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一股热闹的声音传了过来，感觉人不少的样子。
“喂？打电话干什么？”
“你们在哪啊？”
“在家呀，在干活呢，有事就说。”
“在家？”张彦明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在家里的哪个地方啊？这个家也太大了呀，我从进来到现在除了送我那个安保员，一个人也没看到。”
“啊？”王佳慧叫了一声：“你回家来啦？”
“啊，刚到，结果进来就看到大鹅和猫狗了，你们在哪呀？这么热闹。”
“妈，张彦辉跑回来了。”王佳慧喊了一声，然后就听着有些吵杂的背景音小了下去：“那你在哪呢？在中庭里呀？我出来接你。”
“我在客厅，一楼这个是客厅吧？”张彦辉不太确定：“你们在哪？我怎么一点声也没听着呢？”
王佳慧哈哈笑起来：“你从客厅后窗往后面看，你的……右手边这边，能看到一片房子，我们都在这边。”
张彦辉又走到落地窗边上往外看：“我右手边哈？看着了，左边只有两栋小楼，右边是一片房子，对不？”
“对，你过来吧，都在这边。”
“那是哪呀？咱们不住在这边呀？”
“住那，这边是职工生活区，这边的食堂大，咱家和工人一起在这边过年。你过来吧，过来说。”
张彦辉挂了电话又往那边看了看，又看了看身上，拿起皮包从客厅出来。
刚出来电话响，是王佳慧打过来的。
“小辉，你从客厅出来，顺着走廊往东头……往你左手边走，走到头，那里有道门能直接出来，不用从中庭再出去绕，那得好几百米呢。”
“东头啊？”张彦辉往两边看了看，走了过去：“行，我知道了。这老二弄的也太大次了，这一抬脚就是几百米，怎么想的呢你说。我都懵了。”
“那行，你从侧门出来直接过来就行，我就在这门口等着你。”
王佳慧挂了电话，张彦明也走到了走廊的东头，是有道门，打开往里一看，是个小厅，对面墙壁上还有一道门。
走进来把门关好，再去打开对面的门，一股冷风兜面吹来，就到了外面。这种门厅就是为了保暖隔风的，北方很多地方都有。
出来刚把门带上，眼镜瞬间就结了一层白霜。
张彦辉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好，看了看几百米外的树林，感觉自己这根本就不是回家，是到了哪个荒郊野外的感觉，或者公园？
叹了口气，顶着寒风踩着积雪向那片房子走了过去，一直到都走出汗了，才看到一脸笑容冲他挥手的王佳慧。
张彦辉也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怎么今天就跑回来了？不是说后天上午吗？”
王佳慧小跑过来一把抱住张彦辉，仔细看了看，在他脸上脖子上嘴上一顿乱亲，然后使劲儿抱着他把脸贴在一起。
“本来定的是三十，这不领导给面子嘛，让我提前点走。本来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呢，结果这，把我自己惊着了。”
张彦辉抱着王佳慧扭头看了看主楼那边：“这也太特么夸张了，一平方公里的大别墅呗？”
“前面有湖，有个大花园，夏天可漂亮了。”
“快进屋，进屋说，你就穿了这么点儿，也不怕弄感冒了。”
张彦辉看了看王佳慧身上的羊毛衫，这娘们外衣都没套就跑出来了。嗯，好像儿子的粮仓又大了点，鼓囊囊的。
两个人拉着手回到场地中间的食堂，掀开门帘一进来，吵闹声和热气还有香味就拍在了脸上。
张彦辉第一件事又是擦眼镜。在北方的冬天戴眼镜就这点特别不方便。
到不是买不起防雾的，是张彦辉自己感觉用不着，单位同事都这样，自己弄个防雾的像显摆似的，不合群。
王佳慧拉着张彦辉走到张妈她们这边。
张妈和王婶，唐大娘，唐静，康敏，孙红叶几个人在包粘豆包，张妈和王婶惊喜的问张彦辉怎么提前回来了。
张彦辉解释了一下，到处看了看：“我二哥他们呢？”
“都在厨房呢。你就别伸手了，小慧你领小辉回去吧，把东西放下洗个澡换身衣服。”
“没事儿，又不是多远，就坐了会儿飞机。”张彦辉捏了点红豆馅放到嘴里尝了尝：“我去看看我俩爸。”
“那边，那个门儿。”王佳慧指了指厨房那边。
她到是想马上拽着张彦辉回去‘洗澡’，刚才那一抱一亲已经就荡漾了，必竟都空了一年多了，但是总得要点脸啊。
张彦辉去了厨房，王佳慧一直看着他进了门才回过头来，撇了撇嘴：“他都没问张小欣。”
“脑袋里没空呗。”孙红叶笑着来了一句，唐静不太好意思开这些玩笑，但还是笑了起来。
王佳慧翻了个白眼：“还说我，你空一年试试。”
“死孩崽子。”王婶啐了一声。
张爸看到张彦辉也是相当高兴，必竟这也有小一年没见着面了，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但是老头话少，也不太会表达心情，就是笑，问问工作情况什么的，然后就开始琢磨着给三儿子弄点什么好吃的。
“二哥，你这院子弄的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从那楼到这边我感觉像从我姥家进堡似的。”
“没有，三百多米。你进过堡吗？”
“你走过来的呀？”张爸看了看张彦辉。
“啊，要不咋整？”
“有车，你让安保员送一下不就行了。”
第2372章 年后，718联合厂
“也不远，麻麻烦烦的。”张彦辉没提自己不知道这事儿，大气的表示无所谓，走走更健康。
在北方的风雪里走三百多米的滋味儿，可不是那三百米的事儿，没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不明白那种感受的。
这和在城市里又不一样。
其实过年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就是大家闲着没事儿聚在一起热闹，想起来点什么就鼓捣一下。
反正都有人吃也不会浪费。
各种能想起来的，以前过年时候的大小吃食都多多少少的弄了一些，到是把孩子们乐的够呛。
必竟现在条件越来越好，里面有些东西现在已经没人弄了，嫌费劲儿。
……
又一个热闹团圆的新年在鞭炮声中走了过去，转眼时间就到了正月。
这几天其实张彦明就没在家里完整的待过几天，必竟他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需要承担一些具体事务，比如新年的走访慰问。
虽然就是跟在大佬后面凑个热闹，但是不能缺席。这是责任问题。
军部这边国院这边都有安排，等这一圈跑下来，假期就已经过完了。
张彦辉一个人背着小包回鲁尔上班去了，王佳慧这边要等到张小欣断奶。不过也快了。
孙家敏这个年过的也忙，但相对于张彦明就要轻松多了，必竟她只是在民政口内，事情没有那么多。
她和老康也已经开始上班。
康卫国初二全家过来待了一天，初三就又回去了，也是忙，需要到处慰问，到是陶迪带着球球在这边待到了初六。
康绢两口子虽然过年这几天住在了这边，但两口子都要值班，算是一边工作一边过年。好在医院的病人也要过年，不像平时那么忙碌。
反正闹闹哄哄的，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在大人们的你来我往里，时间就正式到了00年。
老年人感叹又老了一点，孩子们开心的又大了一点儿，青年人没什么感觉，还在幻想着美好未来。
中年人没时间感慨，每天为了老的小的低头苦干，甚至没有时间抬头。
元宵节过后，整个国度恢复了平静，人们开始了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生活。
会计师事务所按照去年年底的计划向枫城所有公司拨出第一笔计划款项。
律师事务所版权部两百多人举行了誓师大会，向全国出征。
孙红叶开始了早春的忙碌，张彦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议活动。这是履新的一年，会议繁多。
五月，南方已经入夏，草长莺飞。
北方的春天刚刚来到，甚至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田野上刚刚酝酿出绿意，树木正在努力把水份送向枝头。
京城依然有些冷，但树木已经长出新叶，到处一片绿茵，正是阳光灿烂草长花开的好时节。
树叶还拢不住阳光，各大公园里已经花香四溢，各色的鲜花迎着微寒的春风争芳斗艳。
一号院里整个都有点湿漉漉的感觉，天鹅已经自己回归了湖面，在暖室里憋了一冬天孔雀也回到了草坪。
工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补草补树，修剪枝叶，查防虫害。
张小悦和唐豆豆重新背起了书包，和好朋友小胖子大林开始了新的学年征程。
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怿哥仨被张妈带着在二号院上幼儿园。
就叫二号院幼儿园，正式名字。这边一共有十几个适龄孩子，又在对面村里招来了十几个小朋友，算是开始营业了。
只有两个班级，一个大班一个小班。
五月十八号，张彦明这边的会议算是告一段落，一切走上了正轨，他也终于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乔露那边已经和电子控股那边达成了协议，老院子工作室公司全面接手了老联合厂的已关停老厂区部分的全部产权。
根据协议，工作室会把这片老厂区分为文化产业园，文化创新园，文化博物园，文化艺术园以及本部商务区五个部分，综合管理分别运营。
年后，初七开始，本部商务区的维修保护装修修整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事实上，这片老厂的诊断检测规划修复工作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并且有老联合厂的相关部门人员配合，提供相关资料图纸什么的。
原来的老建筑在经过严谨的检测后，确认可以保留下来近九成。
必竟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一些结构上出现了不同的问题，本身有一部分建筑其实在当时就属于临时性质的搭建，加建。
因为工作习惯或者生产需要，在原厂房的基础上搭建一块出来，这在原来的老厂里相当常见，是普遍现像。
张彦明原来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他们车间的这样的建筑就随处可见，而且都是已经用了几十年的那种。
你说它危险吧，用了几十年仍然坚挺，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你要是说它没有危险可以正常使用吧，它又的的确确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不管是结构还是设计都不符合建筑的相关规范要求。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能冒这个险，决定把这一部分拆除，在原位置重新补建。
另外就是把厂区周边，尤其是四个角上的部分进行拆除，重新设计重新建设。
这个就需要很强大的设计了，以后就是整个老厂区的形像代言，需要能沟通新旧，能把老厂区和周边融接起来，显得不那么突兀。
上午会议结束，下午张彦明就到了老联合厂这边。
五个大区块的分切已经初步完成，用了五种颜色来区分，包括建筑外墙，街区主色和马路，广告牌，门牌以及路灯。
718文化博物园，798本部商务园，706文化产业园，751文化创新园，797文化艺术园。
还有一个707后勤区，属于本部园的后勤单位，主要就是供暖供热供应水电，食堂宿舍还有园区维修维护这些工作。
原来已经租赁出去的部分工作室承认租约，但需要服从工作室的规划调整，对需要搬迁的单位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重新梳理过后，工作室会和即有单位重新签定租赁合同，原来交的租金承认并可以延续。这点租金工作室并没有向联合厂要。
如果不同意搬迁，拒不服从规划的那就没有办法了，工作室并没有收所有人的一分钱租金，那你就去找七星，751或者11研扯皮去吧，不伺候。
这会儿集中修整改造的是商务园，工作室需要从产业园那边搬迁过来，有点急。
从年前开始，到这会儿四个多月，园区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在收尾处理细节，清理卫生，安装一些标识和厂牌。
第2373章 老厂区
“感觉怎么样？这边。”张彦明下了车叉着腰左右前后的看了看。
嗯，有点回到原单位上班的感觉，满满都是童年记忆。粗大的管道，红砖楼，铁板楼梯，唯一的区别就是太安静了，没有厂区的那种吵闹。
“这边办公的感觉肯定要比那边好，心情都不一样。艺术。”乔露笑着回话：“我还真是特别喜欢这种老工业范儿。”
“砸了这么多钱过来，肯定是艺术，也必须艺术。”张彦明笑着点头。
因为工期只有四个多月，需要改造修整的地方，需要安装调试的设备等等太多了，工作室真的是大把的钱砸过来的。
最高峰的时候超过二十几家公司同时在这里施工。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怎么搭建场景。”乔露说：“那边我感觉最值钱的就是那些场景，包括布局和街道设计。
这边这个老工业的基础确实好，改造一下很多地方也都可以利用，但是年代和背景限制就太严重了。”
她抬头看了看张彦明的眼睛：“还是要搭建一些场景才行，起码得把那边的主要部分复制过来。”
“你是扔给他们了不甘心吧。”张彦明笑了笑。
“那肯定的，是他们乱搞，咱们搬走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把好东西留着？我要拆你还不让。”
“没事儿，往前看，那些东西无所谓的。影视场景这一块是肯定要搞的，咱们自己也要用嘛，这个我来想办法。”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就一心先把公司迁过来安顿好，别影响工作。”
乔露点了点头：“其他几个园区还一点没动呢，改造修复这些都需要你来做主，我都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张彦明摇了摇头：“就是外观修复，马路设施外墙这些恢复一下搞一搞，里面拆空就行了，没必要大折腾。
咱们就把咱们自己这一块要用的搞好，把食堂宿舍酒店便利店这些开起来，其他的你考虑它干什么？
谁租谁自己搞呗，你只要知道哪里是不能动的就行了，其他的没必要管。”
“那也行，那就先这么着吧，我先盯着把咱们自己这块理顺溜再说，反正也不急。”
“学院那边怎么说？”张彦明跟着乔露上楼。
这里是一栋四层的老厂房，现在是工作室的行政中心，处在整个老厂区的正中间位置。
从这栋楼往北，垂直排列着三栋楼，分别是工作室行政中心，园区行政中心，园区运营服务中心。
园区很大，现在只是规拢好了其中的一小块，暂时给工作室解决办公和工作的问题，其他的还需要慢慢整理。
园区先前的租赁者都是学生，老师，个人艺术工作室这些，都是比较杂乱的‘散兵游勇’，自封的艺术家这种。
大的机构只有两家，一家画廊，还有美术学院，都比较好协调。主要是这会儿这里的租金便宜，地方也多。
这些艺术家们都会被安排去797文化艺术园，那里以后就交给这些‘艺术家’们祸祸了，也会是整个园区里租金最低的地方。
说句实话，这些人连吃饱饭都不太容易，也不知道是为个什么，他们的那些艺术……反正叫艺术也没什么错。
他们的一些思想和行为其实真的很难理解，不过也不需要什么理解，反正不惹事儿不找麻烦大家就是两不相干。
张彦明感觉，其实就是东西方的某些固定的思维模式之间产生了冲突。
一面是基因和从小到大的积累，一边是后天学习的完全没有生活和社会北景的所谓知识，新思维，冲突是必然的。
说白了就是这些人找不到中间的平衡点，在自我否认和自我认同中间摇摆。
这种现像其实是社会性的，我们一手拿着传统，一手学习着西化，都活在无处不在的矛盾当中，于是产生些外国崇拜也就名正言顺了。
……
因为是老厂房改造，这边的办公室办公空间看上去都相当艺术，也难怪乔露很喜欢了，张彦明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反正是比原来那种规规矩矩的办公室要好。
工作室的员工们都有点兴奋，叽叽喳喳的边整理规纳边议论着，心情都不错的样子。
“自己的宿舍和食堂都安排好了吧？”张彦明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确实有回老厂上班的那种感觉，有点不真实。
“咱们自己的宿舍和食堂就在一楼，”乔露指了指脚下：“楼的东边还带着一截厂房，直接就拿来改造了，挺好的。”
“那为什么不把楼上做为宿舍？”张彦明走到另一边往下看：“下面这个厂房做办公室不好吗？”
“下面空间大啊，宿舍，食堂，厨房库房，还要搞活动空间，楼上不合适。”
“也是。”张彦明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远处，粗大的管道，高大的铁架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取暖怎么解决？”
“暂时克服一下，马上会把整个厂区内的管道收拾出来，就用原来的锅炉房自己供暖。”
“电力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这边有单独的供电所，就在东南角上，相对于原来的用电量来说，咱们现在也就是个小灯泡。”
乔露回到办公桌后面打开工作笔记：“其实我现在有一点规划，但是我对工厂这方面确实缺乏了解，怕有些地方做不好。
就比如外面那些铁塔，我完全不知道原来是干什么的，也想不出来怎么利用，但是感觉拆了又有点可惜。”
张彦明想了想说：“可以适当的保留，可以以它们中心造一个小广场，或者园中园，但都保留就没什么必要，那东西利用不起来。”
“那大铁罐子呢？好几个呢。”
“那个再看吧，现在先把路墙搞好，房子的外观这些，只把临时性的都拆掉，太杂乱的地方整理一下。
把外面清理利索了再去考虑里面的东西，又不急。老厂区不一定就要老旧杂乱，一样可以精精神神堑新的老。”
“火车道，站台库房还有吊车这些呢？”
“那是临时性的吗？肯定要保留啊。算了，我出去转一圈吧。”张彦明正了正衣服往外走：“你先忙，我逛一圈回来说。”
乔露看着张彦明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整个老厂区，除了原来有租户的那几个地方都是空的，工作室过来以后在四边做了拦断，里面可以说空空无人。
张彦明就坐着车顺着横平竖直的厂区马路把整个几个老厂区从头到尾转了一遍，其实他有些记忆，但是并不清晰，这会儿就差不多能对上号了。
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意义，这会儿还没有后来那么热闹呢。
第2374章 中庸是一种能力
工作室这边搬到了新的办公区，有了自己的园区。
至于园区里的改造修复什么的，就得慢慢来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张彦明做了一些初步的规划然后就甩给了乔露。年后齐军没回来，通过电话和张永光辞职了，具体张彦明也没问。
京城电影学院那边，一直都拖到五月，都花红柳绿了，总算是有了结果，同意工作室从产业园撤资。
接下来就是资产计算什么的，张彦明也没管，交给了财务公司去折腾。
事情这东西一码是一码，四十三点八的股份摆在那，肯定是该多少钱是多少钱，一分也不会让。
事实上，当初学院就是出了块地，除了张彦明认捐的录音棚以外，全是工作室出的钱。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眼，很多事情也没有必要计较，反正按照这会儿的资产来算，工作室也亏不着。应该说会赚。
赚多赚少的事儿。
……
“世佳，这个年过的，可以吧？”
“嘿嘿，哥。今年过年我可是一直坚持在岗啊，就没离过岛。”
“你爸妈过去我会不知道吗？”
“嘿嘿，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也没想瞒着你呀。我妈喜欢这边，说以后退休了就来这边养老。”
“嗯，那到是不错，反正现在交通也方便，机场也有。张斐跟你在岛上过的年？”
“嗯，都在这边，她家里也过来了。”
“你俩……她现在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啊，我是那种人吗？”
“……行，你是道德楷模。那没事的话，把人先借给我吧，三个月到四个月的时间。”
“干嘛？”崔世佳声音马上就提高了。这小子是真被张斐给降住了。
“拍电影。我要拍部电影，我自己的剧本自己导。不行啊？”
“行，肯定行，那必须得行啊，哥你的事儿就是我们家的事儿，嘿嘿，啥时候需要？我帮她买票去。”
“你俩时间定下来没有？”张彦明关心了一下崔世佳和张斐的私事：“你是不是连小斐家里都没去过哪？”
“去过，去过一趟。让你说的，我有那么不懂事吗？真去过了，主要我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哪。小斐能理解我。”
这两年崔世佳的变化有点大，成熟了，也稳重了，工作上也是有目共睹，虽然还是有一些不足之处，但进步的速度很快。
能力和知识都可以慢慢学习积累，这不是大问题，主要是品性过关，这才是非常难得的。
“嗯，你的话我信。小斐家里那边……”张彦明想了想：“该帮要帮，但不能大包大揽，要有个度数。
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妈，没有什么是可能不劳而获的，不经过辛苦拿到的东西是糖也不会感觉有多甜，只会不断膨胀。”
“我懂，哥。”崔世佳说：“再说她家里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人家九十年代就别墅大奔了，比我家都强。”
张斐的家庭条件确实也用不着崔世佳帮什么，张彦明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崔世佳也明白。
“现在她爸那厂还开着呢，她弟弟高中，学习也还凑和，她妈就是个富太太，洗衣做饭伺候老爷们和儿子。
我感觉她们一家这个生活状态挺舒服的，我都有点羡慕。她爸原来就是从单位上下海的，也没什么野心，就在区里当了个委员。”
其实人不怕有野心，有野心才有目标，才有动力，才有拼搏的乐趣，但人怕有野望。不切实际的野望能让人疯狂，也能拽着大家一起坠入深渊。
这个社会为什么越来越浮夸，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容易？有野望的人太多了，他们可以用出一切手段出来往上爬……
但一丁点儿能力也没有，什么事也做不好。后果是毁灭性的，过程……将由所有人来承担。
“行吧，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你安排小斐回来吧。工程上多仔细一点，越是到了后面越要小心谨慎。”
“明白，放心吧。那我挂了啊？”
“嗯。”张彦明放下电话，敲着桌面琢磨了一下，又给王少白打了过去。
王少白这会儿没什么工作，这一大段时间一直在整理拍摄手记，反复观摩自己的作品找错误。
虽然经过几年的磨砺王少白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导演了，而且还是声名不斐的新锐青年导演代表人物，但是王少白一直没有停下学习。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所谓‘成功’是怎么来的，和自己的努力以及学识关系不大，是自己幸运的得到了扬名的机会而已。
所以他只要有时间，一直在学习，观摩。
反复查看自己的电影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任务，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寻找电影中的漏洞和不足，写观影笔记，在心中规划下一次应该怎么处理。
人生需要机会，事业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一分最重要的运气。
但是当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怎么才能抓得住抓得牢，这就是完全个人的问题了。
回头想一想，我们难道真的从小到大都没等到自己的机会吗？
不是，只是我们并不具备抓住机会的能力，或者干脆就没有发现机会的目光，哪怕她就站在面前骚首弄姿。
那些嗟叹哀怜的，想一想自己是怎么度过青春时光的应该也就明白了，你糊弄时光，就不要怪时光抛弃，这其实才是一种公平。
孙丽，马蕊，杨小山，王少白，黄可五个人是去年夏天毕业的。
毕业后除了黄可都加入了工作室，也间接的促成了工作室的公司化改组，四个人都拿到了%的公司股份。
孙丽继续走综艺路线，她喜欢做这个。
杨小山为电视剧痴迷，他感觉电影虽然伟光大，但时间太短，不符合他讲故事的需求，电视剧就没有这种约束，可以尽情的把故事讲完整，精心的刻画每一个人物。
十集不行二十集，二十集不够就五十集，他感觉这才是完美的导演人生。
王少白和杨小山正好相反，一直走的就是大电影，这种高节奏有强制时间限制的叙事方事让他感觉刺激，富有挑战。
至于马蕊，这丫头迷迷糊糊的，一直没有什么清晰的定位和目标，她的特点就是没有精专强，但相当综合。
综艺也能上手，电视剧也能拍，电影交给她也能交卷，没有鲜明的个人标签和独到的见解，但也不会跑题搞的一塌糊涂。中规中矩。
她在四个人中也是一直在做补位工作，哪里需要去哪里，基本上哪一块都能拿得起来也能让人放心。
用老话说就是中庸。其实中庸是一种正向的能力，而不是评价。
第2375章 你怎么就快乐上了？
如果说孙丽的未来考验的是创意和现场操控，那杨小山吃的就是剧本，王少白考验的是镜头能力，那么马蕊注定会是四个人工作生命力最强的那一个。
冒不出头，但绝不会掉队。
“在忙什么？搬家都没看到你。”张彦明伸手拿了根烟点着，随意的歪在沙发上。
“拉片儿。”王少白有点感慨：“我把嘎子又看了几遍，有一种想要重拍的冲动。当时还是年轻了呀，毛糙了。”
“我感觉咱们应该成立一个学习互助小组，你来担任组长。就你这一副深度强迫症的劲头，我能保证几年以后咱们都是大名鼎鼎的大导演。”
“……我怕孙丽和马蕊合伙把我掐死。哎，马蕊要改名你知道不？”
“不知道啊，她好好的要改什么名？这个名怎么了？”
“嗯，她想改名，说这个名字不好，笔划多不好写，而且意义也不对劲儿。她也不听谁说的花是植物的兴器官。
说花蕊就相当于音道，结果她还姓马。”
咳，咳咳咳，咳……张彦明差点没被一口烟给呛死，挣扎着从沙发下面爬了起来，去桌子上喝了两口水。
“然，然后呢？咳，咳咳。”张彦明感觉自己早晚得死在这几个人的笑话上。这特么的。
“然后就在改呀，天天琢磨叫什么呢，派所都去了好几次了。关键是孙丽和小山还支持她。”
“你们几个还住在一起呀？”
“嗯，要不去哪？暂时就这样呗，几个人凑一起还热闹，没事还能拌拌嘴讨论点东西，一个人住太孤单了。
我们准备把院子收拾收拾租出去，那边现在有不少学生租房子，我们几个搬到新园区这边来，上班还近。”
“也行，那边地方大，住着也能挺舒服的，你们自己和乔露商量吧。要不干脆你们四个搭个伴儿，把婚姻大事也直接搞定得了。”
王少白沉默了一下：“小山和马蕊估计有那么点可能，我和孙丽不怎么来电啊，太熟了。”
“这有什么？四年同学知根知底的，我建议你试试，来电这事儿……要不我找个机会让你俩一起泡泡澡？”
“……你有正事没？”王少白差点把电话给扔了。他不怕说这个话题，但是怕张彦明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有啊，没事我给你打电话？你以为你是美少女啊？”
“什么事？”
“我要拍部电影，你来给我干个副导演吧，我时间上有点紧张。”
“不去，我也没时间，你叫马蕊吧，她也适合干这个，而且我感觉其实她挺有天赋的，应该往大银幕发展一下。”
“你怎么没时间了？你今年的电影不是在下半年开机吗？”
“老大，我在考研啊，我要复习准备考试。”
“考研？考咱们学校？复试不是三四月份吗？”
“老院长退了，新院长上来三把火，今年拖到这个月了。孙丽也在考。杨小山联考没过，准备年底再冲一下，再不过就认命了。”
“马蕊呢？”
“她没考，她准备重学一下美术和剪辑，自己找家教那种。”
王少白停顿了一下，说：“黄可前两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和你见面通话，感觉有点对不住你。”
“想多了，我至于那么小气吗？追求自己的事业又没有错。他考的怎么样？”
黄可没进工作室，是因为要回老家考公务员，说是他家里的要求。这东西自己如果没有想法家里要求怕也没什么作用。
不过这事儿多正常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和目标，张彦明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不可能因为这个生气。
反而如果黄可成功考上了，他还会为他感到高兴。人的成功又不会只有一种模式。
“我没敢问，他也没说。”王少白说：“这种事也不好问哪，他打电话那会儿刚考完也没几天，我怕他敏感。”
“那我就更不能问了，这事儿我又帮不上什么。”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那就等他的消息吧，到时候你和我说一声。这家伙怎么有点娘们叽叽的。”
“行吧，那我挂了，看会书。你找马蕊……好像马蕊这段时间在给孙丽帮忙，孙丽也在备考啊，就杨小山是闲着的。”
“还是马蕊吧，”张彦明想了想，决定还是召唤马蕊，杨小山对大银幕兴趣不大，那就让他专心搞电视剧好了：“我给她打电话。”
马蕊是个好同志，哪里需要哪里搬，二话没说就痛快的做了决定，来担任张彦明的副导演。
“那你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就搬到我这边来住吧？就在这边办公，有什么事也好沟通。”
“不去。”马蕊总是那么痛快：“刚适应了当女人的快乐，我可不去你那边重新体验单身寂寞，感情你到是每天左拥右抱的。”
“不是，”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就快乐上了？谁呀？”
“怎么的？你还对我有什么企图啊？有也晚了，老娘已经交出去了，只能对你表示遗憾，谁让你当年不珍惜来着。”
张彦明哭笑不得：“我特么什么时候对你有企图了？我企图个屁呀我。”
“你敢说你没偷看过我？没看过我屁股？”
“……那是正常的反应好不好，是谁也不可能没看过呀，总在眼前晃。那要是就是企图那企图可多了，坐趟地铁就得企图好几百。”
“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你还没说呢，谁呀？你给谁了呀？”张彦明忽然灵机一动：“小山？是杨小山吧？我靠，你俩这速度有点快呀。”
“你怎么知道？”还真猜对了，难怪王少白说这俩很有可能。
“王少白说你俩有点可能。你们四个不是住在一起的吗？这怎么……把我弄糊涂了都。”
“我们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好吧？让你说的像什么似的。不听你胡说八道了，把剧本和计划给我，别耽误我工作。”
“好吧，我发你邮箱。蕊蕊呀，这事儿还是要慎重啊，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咱们可别玩什么文化人那套。”
“嗯，知道，我俩正打算和家里说呢，等着先把证领了。”说到正经事，马蕊就不再开玩笑了：“我俩是认真的。”
“那就行，定好日子了和我说一声，想要什么礼物随便开口。”
张彦明大气的摆了摆手：“哎？要不，你俩以后就住滨湖香榭去吧？我在那里有几套房子，位置和户型都还不错。
原来是成坤他们几个要买，我感觉还可以就多买了几套，一直闲着的，那里离咱们新园区也近，都不用拐弯。”
滨河香榭在牛王庙，老联合厂的厂区南端在酒仙桥，中间就是一条直路连着的，不到四公里。
这里面还有个有意思的事儿，就是那一片儿的地名。
老厂区北头在大山子，就是显像管厂那地方。
这个地名在老联合厂建设前后都是没有的，这地方叫王爷坟，大山子这个地名最早是出现在70年京城地图上的，连谁改的都不知道。
酒仙桥也不叫酒仙桥，是九仙桥，这地方原来有座九仙翁庙，桥在庙前而得名。当时总厂设计图上标示的也是九仙桥。
是当时的京城房地产管理局郊区管理所在土地交易地契上把这里写成了酒仙桥，然后就延用下来了。
九仙桥本来指的是老联合厂厂区以南那部分，那里原来是坟场。
至于老联合厂的厂区用地本来是小陈庄八间房和东八间，这几个地名已经彻底消失。
第2376章 马一和马二
“滨湖香榭呀？真的假的？”马蕊被惊了一下。
虽然这几年她们几个跟着张彦明算是赚了一些钱，四合院也买了，但好别墅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还是会有些吃力。
至于京北京西的那些老艺术家们住的平民别墅她们也看不上。
“真的呀，我买了有几年了，房子还是挨着湖那一排，大小都有，最小的两百六，最大的八百。
送你们一套做结婚礼物，是两百六还是三百二的你俩自己决定吧，想好了来找我过户。”
“那我问问他。”马蕊没客气，她明白这会儿也不需要客气，以后两个人好好工作就是了。
“我还听说你想改名？”
“……这个王少白，也没发现他嘴这么碎呀，什么都跟你说。”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好改什么了吗？”
“没，我这个姓啊……感觉怎么改都那样，愁人。其实主要是蕊字不好写，签文件签的难受。”
汉字就是这样，有些字怎么简写连写都好看，有些字就不适合简写连写，怎么写都别扭。
“嫌不好写，那你干脆就改叫马一得了。一二三的一，还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了吗？还好写，意义也容易编，怎么编都成。”
“你才编呢。”马蕊笑起来：“马一？不奇怪吗？”
张彦明也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关键它简单啊，签名其实只需要写一个马字就OK。”
马蕊在那边应该拿笔写了几下：“是哦，这个好啊，感觉还挺帅气的，不一样啊。我琢磨琢磨，不行就它了。”
“嗯，”张彦明憋着笑说：“就是签名的时候最后一笔千万要拉直，不要为了好看去甩弯拉笔锋。这个要切记。”
“为什么？”马蕊没反应过来。
“那就写成了马二。哈哈哈……”张彦明大笑起来，挂断了电话。
……
马蕊拿了剧本，拍摄计划和人物小传，就风风火火的开始忙碌了起来，找场地，找演员，搭剧组，安排服装道具。
一部电影，最辛苦的其实就是副导演。这是剧情片，如果是动作或者冒险片的话，还要加上动作和特技人员。
但电影上映，成名的是导演和主演，挣的多的也是他俩，其他人员没有谁会注意。当然了，要是挨骂也是导演和主演的事儿。
张彦明把事情交给马蕊就专心搞自己的事情，电影拍摄至少要两个多月，他得给自己排出足够的时间来。
很多东西都需要安排，需要抓紧时间。
枫城上上下下的运营已经相当稳定，并不需要投入太大的精力，有孙红叶看着就完全足矣，现在需要他操心的事情不多。
但需要他操心的都是大项目，投资大规模大影响大的那种。
两口子的分工比较明确，张彦明负责开新图，规划建设，弄好了进入正轨就交给孙红叶打理。
像鲁尔的城市经济圈公路项目启动，从三月底到这会儿两个月时间过去，桥头镇已经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大工地。
东西两个指挥部都设在这里，参与工程的八家路桥隧道公司在这里举行了誓师大会，多条隧道大桥同时启动，就是为了建设速度。
不管是什么，只要资金充足，方法就会有很多，速度就会变得很快，而且还能保证质量。
但事实上国内很多大项目都缺钱，都是一边筹备一边干，再加上反复分包层层剥皮，自然也就是越干越慢成本上升。
其实关键就是看能不能找到背锅侠，找得到事情就好办，找不到就只能拖着。背锅侠就是最后干活的那个，然后不知道去哪要钱。
钱多花了，活干完了，干活的血本无归破产了。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也有活干完了钱还没有筹备到位的，能找到地方但要不着钱，还是破产。
多了不敢说，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只少不多，二十年内全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工程项目都是这么建起来的。
要钱的时间比建设的时间要长很多，关键是还要不着。跑着跑着换界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被‘遗忘’了。
除了这条公路，需要张彦明操心的就是新城的建设，不过这会儿还是规划期，那边在铺设路网，离建设还有一段时间。
新城的路网规划其实不难，从零开始也就意味着空间大，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用考虑太多其他方面。
难点在张彦明的要求比较高，路网管线上下水要一次性到位。
城市还没有影儿，路网刚开始铺设，那边供水供电供气网络通讯还有尾水处理厂已经开始建设了，要和路网全面联通。
也就是说，这座新城再也不会发生一条路被反复挖来挖去的事情，不允许。
而且也看不到四处攀爬悬挂的管线，全部在地下函洞中，遍布城市地下，四通八达。
以后不管哪个方面是更换管路还是维护维修处理应急事件，只要进入函洞就行了，和地表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就算爆水管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影响任何人的生活或者交通，基本上人们都不太可能知道，水管在地下，水流直接就顺着尾水网排出去了。
包括雨水，再大的暴雨也不会淤积在路表，会顺着马路两侧的排水口，还有人行道下面的渗水井直接进入地下尾水网络。
因为需要开挖大量的地下函洞，这座城市的路网建成的同时，也就代表着地下交通系统的完工……地铁网直接就顺带着搞出来了。
在地上，新城的外环会连接灌县，绵州和德阳的高速路网，和蓉城路网相通。
在地下，张彦明决定修建一条从绵州经新城，绵竹，什邡，广汉，青白江到新都的地铁线，和枫城投资的蓉城地铁三号线相接。
枫城答应出资修建蓉城两条地铁线，分别是规划中的二号线和三号线，略有更改，贯通蓉城的东西和南北。
这条长达一百一十公里的城际地铁和三号线连通以后，可以把蓉城周边的五座机场完全连接起来，形成快速便捷的地下交通网。
如果灾难来临，这个交通网就会变成大动脉，可以保证人员物资的快速转移运输……地震对地下交通网络的影响远远低于地面和空中交通系统。
这个不难理解，力在地下是一种传播，传播介子受到的影响伤害微乎其微，爆发是在介子以外的中断处，也就是地表建筑物。
这就相当你打一拳，力从足下起，经过骨骼由腰传到拳头，爆发点在拳面，伤害的是对方，然后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对拳面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第2377章 杨絮和柳絮
五月的京城柳絮纷飞。
除了柳絮，还有杨絮，飘飘洒洒，纷扬如大雪一样，微风轻拂便是漫天遍野。
饮鹿池一号院和二号院里的湖岸上都栽了大量的垂柳，外围的林带中也都有高耸的白杨，在这个春好花开的日子里，就仿佛进入了温暖的冬天。
好在场地开阔，郊野的风也不算小。
家里的人，包括小娃娃们出行都捂上了口罩，以示对这种大自然的繁衍的尊重之意。
这个月最忙绿的是园区里的清洁工人，不管是杨絮还是柳絮都要及时清扫打理，不能纵容它们到处乱飞堆积。
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人每天埋在办公室的文件堆里，到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偶尔凭窗欣赏一下，还感觉挺美的。
院子里的草坪已经到了修剪期，草坪班的工人们开着修剪车在一望如茵的草场上忙碌，颇有点回归田园的意境。
史密斯介绍的这种草种还是相当不错的，开春以后需要修补的地方很少，基本上都抗住了这个寒冷的冬天，明年基本上就不需要补种了。
美是需要付出的，从三月底开始，两个院子里至少有三百名工人辛勤的劳动着，这才有了五月的美丽，才可以来期待六七月份的繁花似锦。
“你好，彦明啊，我到了你这个，这个一号院，在门口，能看到那个影壁墙上一号院的字。”
“好的王叔，我叫安保员接你进来。”张彦明挂掉手机，用桌子上的电话打到门卫安排了一下，然后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
来的是达里尼西岗公司王总。
两个人在鲁尔见了一面，当时张彦明约王总一起去申城，结果王总因为一些事情没有成行，这会儿来了京城。
张彦明也没打听是什么事儿，人家去不去申城是自由，和张彦明无关。这会儿老王来了京城登门拜访，那就该怎么接待怎么接待。
收拾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办公桌，张彦明往窗外西边的路上看了看，拿起外套从办公室出来。
今天值班的是宋增义，看到张彦明出来从工位上站了起来：“你要出去啊哥？”
和宋增义一起值班的是张办的工作秘书，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向张彦明。
张办已经正式成立，定员三十五人，负责张彦明日常工作的全部方面的各项工作，外联沟通行程会议什么的，还有各种文件的接收转发。
秘书人员就有五个，分别负责几大方面，每天轮流在张彦明的办公室这边值班。他平时都在楼上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有客人，我去楼下接一下，你们忙你们的。”张彦明摆摆手套上外套，往孙红叶屋里看了一眼。
孙红叶这边今天值班的是赵缦，看了看张彦明：“要叫我姐呀？”
“不用。”张彦明摇摇头：“你和北华婚期定了没有？”
赵缦和李北化是两个人的助理中最早确定恋爱关系的，结果却是富海和小苏玉最先结婚。
赵振华不算，他那是胎带来的媳妇。还有郑义也是。
“我俩不办，”赵缦摇了摇头：“我俩早就扯证了，两家人也都见过面吃过饭了。”
“不办？为什么？”张彦明看了看赵缦：“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可想好。”
赵缦点了点头：“我俩早就想好了，不办，就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打算今年夏天要个孩子。生俩，一男一女。嘿嘿，那这辈子就全活了。”
“嗯，想好就行。”张彦明自己也没感觉办不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张彦明和孙红叶这边的员工没有什么怀孕压力，不会说不让员工怀孕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婚假产假哺乳假期都有相应安排，更不会影响工作。
“那北华就成了咱们当中最早当爹的了，这个得请客啊。”宋增义笑嘻嘻的讨喜钱。
“行，所有食堂你们随便挑。”赵缦笑着答应。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儿？”
李北华出去担任新公司的经理，赵缦又是孙红叶这边的人，张彦明还真不太了解他们现在的情况。
“二号院啊，我们比你和我姐还早搬呢，我父母过来我和我们一起住的，他爸妈那边不来。”
“行，那就好好过日子，如果怀孕了别硬挺着上班，该休息就休息。”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了楼来到路边。等了有几分钟，就看到两台电瓶车开了过来。
“你这院子可是够大的，气派。”一见面，王总就先感叹了一句。
主要是这种私人庄园式的住宅在国内实在是太少了，不由得他不惊叹。
“王叔你要是想搞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张彦明笑着和老王握了握手，邀请他上楼。
“不急不急，带我参观参观。方便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
张彦明和老王一起又坐上电瓶车，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给他介绍了一下各个地方的功能。
“有多少工人？”
“有三百多，两个院子一起。西边二号院也是我们的。”
“你自己规划的？”
“是，我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儿，反正自己家住，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不不，你这是谦虚了，你的设计能力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很有想法，兼顾了景观和实用性，而且不受行业限制，很了不得。”
“这个还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主要就是都是自己的地盘，好不好的也没有人挑毛病。”
又回到主楼前，老王叉着腰打量着眼前连绵不绝的茵绿草坪还有湖面，有点神往：“真好啊，舒服。你喜欢高尔夫吗？”
“不会，没接触过，也没什么兴趣儿。”
“你这个草场不搞搞高尔夫可是有点可惜了。这草可没少花钱。”
“看着舒心就行了，不存在可不可惜。那会儿主要是想给家里的孩子和猫猫狗狗的搞个活动空间，而且也安全。”
“确实不错。”老王看着远处在草坪上散步的几只孔雀：“这东西好不好养？”
“好养，我这就是当鸡来养的，也差不多。”
“那你那天鹅就是当鹅来养的吧？”
“还真是。你喜欢这些动物？”张彦明比了比手，邀请老王上楼。
“我不行，”老王摇了摇头：“我看看还行，养的话就没有兴趣了，要是我有这么大的草坪就只能装两个球门找人来踢球。”
“哦，对，你喜欢足球，还喜欢收藏。”
张彦明点了点头：“可惜我对这两样都没有什么研究，看来是很难和你找到共同话题了。”
“那可不敢，和你在一起得是我来找话题才对。”
两个人笑着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
第2378章 标准和标准
张彦明的办公室很简单，除了厚重的实木家具以外几乎没摆设什么，就连在老院子时候的博古架都放到家里客厅那边去了。
至于什么大家的书法画作一概没有，墙上挂的是原来几位大佬赠送的个人题字，算不上书法作品，不搭边。
就是书多，张彦明喜欢看书，这是他贯穿了无数人生的爱好。天文地理历史文学，还有很多专业书籍，摄影啊设计啊什么的。
像什么城市规划管理，工业相关，汽车相关，教育，旅游，医学相关等等。
就是没有投资类的著作，他对那东西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包括名人传记这些在他的书架上都找不到。
所有这一类的书其实都是没什么价值的，除了马后炮就是宣扬美化某个人，除了浪费点时间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成功是不可复制的，每个个人每个案例事实上都是个例。也只能是个例。
“带了点小玩艺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老王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随手递给张彦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张彦明的办公室。
一个人的办公室能看出来主人的很多东西，包括性格，爱好这些，很多方面的细节，所以很多人物的私人办公室一般都不太欢迎别人进入。
张彦明也没客气，接过来转手递给了宋增义，陪着王总坐了下来：“喝茶还是咖啡？或者来点红酒？”
“就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喝不习惯。”
老王摇了摇头：“岁数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高的接受能力，有些方面很难改变了。”
“你年纪也不大呀，还不到五十，正是男人最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那就要看和谁比了，坐在你面前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老了，要不行了。”老王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儿，老王说了来意：“上次突然一下子事情比较多，说是和你一起去申城也没去上，正好这次来京城，就过来道个歉。”
“你这话可就重了，完全没必要啊。”
“还是要的，我把你说过的话仔细想了想，感觉你说的是对的，我打算把总部放到申城去了，这个还需要你支持一下。”
“这个没问题。”张彦明叫宋增义去赵缦那边拿地图。枫城所有项目的图纸都在孙红叶那边。
申城项目的地图拿过来铺在茶几上。
“除了这几个标记的地方，其他都可以，你看看你看中哪一个我叫人给你拿详细资料。”
“还没有销售？”老王拿过图纸看了起来。
“除了我们自用的，还有保留的三个住宅小区以外，其他的都在可售范围，我建这一片儿其实就是帮个忙，这么多物业拿在手里没有意义。”
“哦，对，”老王点了点头：“你们不搞预售。这一点实在是不敢学习呀，压力太大了。”
“其实我反对的不是预售，”
张彦明给老王递了根烟：“我反对的是虚假宣传以后的预售，只要能兑现承诺，那早一天卖晚一天卖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和公摊是两个性质的事情。关键是现在有多少家地产公司敢拍着胸脯说我们的宣传所见即所得？”
“我们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个方面，还不只一次。”
老王点了点头，手指在图纸上滑动：“我还是认可你的说法的，对社会和公司形像来说都是好事儿。
我们以后在住宅这一块，决定也去掉公摊这一块，按套内实际面积来计算。其实还省心。
至于商业和办公，暂时来说是销售还是自营，还没有确定，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商业这一块我接受你的建议，现在也在内部调整，我们去年开了八个盘，今年有七个，陆续后面还有，这个决心不太好下。”
西岗公司住宅这一块已经扩张到十八个省份，商业公司走的要慢一些，但也在九个省搞了十五个项目。
盘子大了，想要调整调头就没那么容易，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个可以理解。
事实上，他这十五个项目很快就会在几年后全部出手，用来置换在整体运营上的转变。
“其实问题不一定有想像中的大，”张彦明笑着说：“但我感觉格局上确实是有些小了，在项目规划上也不够大气。”
“钱是英雄胆，”老王笑着看了张彦明一眼：“如果我屁股下面也坐着几家银行，那格局一下子就起来了，还能拔高。”
“在商业这一块，我其实不拒绝和你们的合作，”张彦明说：“只要你能同意我几个小问题。”
“什么？”
“租金。商业的核心是公众消费，租金是实体商业经营的最大成本，我要的是可持续性，要符合一个地区的公众消费线。
我们现在的建设和需求者实际上是活在两个不同的维度里，地产公司想快点赚钱，想大把赚钱，但从不考虑地区性市场的接受程度。
然后就是租金节节攀升，实体经营的负担越来越重，从而带动整个地区的物价上扬……
这种事情可能无法避免，但我希望它来的越晚越好，越慢越好。”
租金这个问题实际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一般都会有一个业内的标准，包括分摊标准和折旧标准，但事实上没有哪个公司会照搬。
那样就不会出现租金嗖嗖上升的事情了。说起来其实就是短视，太逐利，根本不考虑地区影响性。主要是也没有人管。
就比如申城环球金融中心，投资八十亿左右，按业内通行规则来计算，它的每平方米成本是六块钱左右。
也就是说，每平方米每天的租金六块钱，他就能如期收回成本，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纯利润了。
但事实上呢？他的租金一直在十几块钱，十五块左右，并且还要格外收取高达四十几块钱的物业费用。
所以他的空置率一直居高不下是有原因的，纯属自找。
整个行业来说大同小异，都在从实业身上大管抽血，根本不顾实际情况，结果也只能是实业大面积搬离或者死亡，整个地区的经济受挫。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以这么理解，租住在高档写字楼里的这些公司，他必须也要扩大自己的实际盈利率，才能存活下来。
所以结果就是，这些公司的商品价格虚利润会远远高于行业标准，能忽悠就赚钱，就存活，忽悠不下去就只能倒闭。
所以不要感觉那些五星级高档写字楼里的公司有多牛逼，他们都是大坑。
“我们一般都会参考地区标准来制定费用。”老王扶了扶眼镜。他平时不戴眼镜，但看东西不行，花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每一栋楼的拿地成本，建设成本都不一样，哪来的地区标准？这本身就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自己投了多少钱，盖了多大面积，这个计算公式小学五年级就可以计算了，需要参考什么？所谓参考不过就是想多收点嘛。”
“这也是一种生意，我们想多赚钱也不算错吧？哪个行业不是为了赚钱？”
“没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也没说大家错了，只是枫城不参与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
第2379章 服务和管理
“张顾问，请问，枫城下面的写字楼怎么收取租金的？”老王的秘书提了个问题。
“十年。”张彦明比了个十：“我们不会标新立异，是按照行业标准来的，物业费也是在实际支出上浮动了百分之三十，不比行业标准低。
甚至就算是住宅项目，我们也赚钱，也是按照行业标准来计算的销售价格，只是大家都想着要赚更多，我们就成了异类了。”
“酒店呢？”老王问了一句。西岗公司去年涉入了百货行业，但酒店更早，在98年就开始搞了。
“三年，普通酒店五年。这个其实无所谓，能住酒店的人并不属于公众消费线，这不是一码事儿。”
“在这方面我们还属于竞争对手，我才注意到这一点。”
老五笑起来，把勾了几下的图纸推给手下几个人：“你们定价有点偏低，我看过下面的报告。”
“不低了吧？”张彦明想了想：“威斯汀和月亮湾的普通房间应该都在八百到一千块，这还低吗？”
“要比喜来登低一些，大概有三百块的平均差，放到套房上面要差两千多块。”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感觉这个就已经很贵了，如果不是有个行业标准在这横着，我会要求全面下调价格的。钱又不是一天赚的。”
“所以你又开了愉悦年华和枫城商务？”
“有这个原因，”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这两家酒店主要还是在为我们内部服务，是为了内部员工开设的。”
“员工出差入住？”
“旅游也可以。只要拿着员工卡，枫城商务是免房费，愉悦年华是半价。面对全体员工。”
老王和他手下的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愕然。“全体员工？”老王追问了一句。
“对，全体员工，总不能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大家都是公司员工。”
“你们员工上百万了吧？”
“嗯，现在已经超出来了，一百二了。”
“那你怎么协调？这个不太好协调吧？”
“需要在内网上提前预约，内网会反馈每家酒店的即时入住情况，其实也不复杂。员工不可能一起提出要求，也不可能扎堆到哪里去。
平时要工作，大家的假期都是排开的，出去旅游就要预约，内网会根据每个地区的实际情况做出推荐，然后大家选一下，这样就安排开了。”
老王点了点头：“了不得，主要还是你们底子厚铺的开，有安排的地方，我们现在不可能做得到，也不敢提这个茬。”
“这个没必要学，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实际情况，只要合适就好。我相信西岗的员工福利还是不错的。”
“但是我感觉，你这个有点在搞平均主义啊。”老王想了想提出了疑问。
大家都一样，没有差别，那怎么促进内部竞争呢？没有内部竞争大家干什么都一个样，那时间长了不就成了大锅烩饭？
“不是，和平均主义搭不上，这只是一个小福利，我们也有内竞机制的，在岗位级别和工资奖金，还有主要福利项上有差别。
而且，一家公司或者企业，什么样的员工都需要有，需要有冲劲儿敢闯敢干的，也得有小富即安能守住寂寞的。
这样才不会失衡，必竟不会所有人都去做一种工作。有生产就需要库房，有进攻就要有防守。
我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可以让大家都生活的平淡一点，开心一点，不用大起大落，也不用担负太大压力。”
“你怎么看物业管理？”老王看了看几个手下，又问了张彦明一句。
“物业？服务型公司，在依照法律和合同约定的强制执行项目的基础上，主要还是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业务，是地产的售后部门。”
“那到底是管理还是服务？”
“在管理的基础上服务。”张彦明肯定的说：“但是这个管理并不是高于服务的，也不应该高于业主，包括租赁业主。
主体还是以服务为主，提供房产的售后，项目的其他约定服务，维修维护安全保卫等等。”
“那怎么来实现管理呢？”
“依法呀，法律规定的，有法律时效的约定，有法律效力的约定。这些。物业不比业主高，但法律比业主高，法律也比物业高。”
业主出钱了，物业就要提供相应的约定服务，像维修维护保卫安全，这就是依法有效约定。
业主出钱了，但是业主要从事违法的事，或者是超出双方有效约定的行为，比如乱停乱放，比如乱丢垃圾，这个就要强行制止。
有效约定就是双方的一个平衡点，大家都能遵守，都做好该做的事情，尽好自己的义务，这就自然相安无事。
但业主总要跳出约定，或者物业总感觉自己是老大，那早晚都要出事。
现实中把物业欺负的不行不行的现像不少，但把业主欺负的不要不要的现像更多。其实很简单，双方都没把约定当事儿。
其实这事儿的根子，还在于管理单位上，因为最初的物业公司就是这些管理单位搞出来的，然后当派所来用。
就好比城建部门的某些管理团队那种。
咱们很多事情，其实都坏在根子上，因为在单位部门眼里，老百姓就应该听训听管叫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属于遗传病。
“枫城的物业效益怎么样？”老王感觉张彦明说偏了，他问的是业绩。
国内不管是物业还是单位，写着服务两个字，挂着服务中心牌牌的地方其实都没有服务的概念，就是收费管理的。
人只要往里面一坐，马上就会有一种高高在上当家做主的感觉，看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有种优越感。
大家想的都是多收费，多找点理由收费，你就麻溜的来交费，让交多少交多少，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
还要少做事，最好是不做事，你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添麻烦，自己解决。
我什么事也不做那是正常的，做错事也是正常的，你必须得看不见。来找就是不懂事儿，就是刁民，马上翻脸。
关键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并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包括实际上的管理者。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们的物业属于地产的售后单位，主要是提供服务，营收上首先要保证物业的运转，在这个基础上会有上浮。
我们不是管理公司，我们是物业服务公司。我们没有资格管谁，更没有权力去管谁。”
“那你们怎么维持小区内的环境和秩序？”
“依法，按照合同执行就行了。服务并不是不管，这个管也不是管理，谁也不比谁高级。不追求盈利不是不盈利，而是事情得有个先后。”
第2380章 计划和被计划
张彦明敲了敲桌子：“连自己份内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好做不到位，谈什么盈利？凭什么盈利？这是在制造矛盾走死路。”
老王一只手来回转动着钢笔，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张顾问你们物业的保安人员是聘用还是雇佣？”
“枫城没有雇佣，”老王摇了摇头，替张彦明回答了一句：“都是自己的员工。正式员工。”
西岗虽然已经是资产百亿，单年营收八十亿的大型民营股份制企业，但实际上很多方面还保留着原来单位的那一套。
这也是国内企业最大的特点，员工中有一大部分是临时工，试用工，合同工，然后才是正式员工。
几条线卡的死死的，可以大大降低用工成本。这其实是单位上玩剩下的节目。
别以为这是开玩笑，还真不是玩笑。
事实上很多地方连工资都没有，需要自己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所以才会有各种收费和罚款。
又想有人做事，又不想花钱，又想盖大楼又不想付款……这才是一言难尽的真实面貌。
“也不能说百分百，我们还是有实习岗和学习岗的，这个在所难免。不过我们是同工同酬，做事就要给报酬，至于合不合格是另外一码事。”
“那怎么来保障公司的效益呢？”
老王的这个秘书张彦明是第一次见，这话还真的挺多的，像问题宝宝似的，不过不讨人嫌。
其实严格来讲，他不算是老王的秘书，但也不是助理。
老王这个人在这方面很严谨，轻易不会给身边的人确定身份，一般都是挂个部门副主任什么的，其实干的就是助理的活。
“效益是肯定要的，但首先应该考虑把事情做好做到位。”
张彦明看了秘书一眼：“如果我们连本职都做不好，只顾着去追求效益，是不是就本末倒置了？先做好事才是重要的。”
“难道不是先确定盈利目标，然后再决定怎么作事么？”
“目标肯定是要有的，但这个目标应该是设在把事情做好的前提之下，我们不能坐在办公室里定一个目标然后就去收钱计算盈利。
卖衣服，首先要进货，要进好货，要能保证质量和流行，然后才是卖出去赚钱。
开饭店，首先要有一个差不多的环境，请几位好的厨师，然后才能讲开门迎客让人消费。
盈利的前提是你要做什么，你的商品是什么，你得先把东西做好，而不是只考虑我怎么收钱我要赚多少钱。
不管是生意还是企业，做的都是十年二十年想越做越长久，那么你凭的是什么？是每天盯着做盈利计划吗？是产品。
服务也是一种产品，而且还是一种最直接，最不好做的产品，得用心，得担责任。”
“可是如果不讲效益的话，怎么判断公司的方向是不是正确可行呢？”
这位秘书感觉是进入了一种什么状态，皱着眉头思考着和张彦明开聊。老王就转着钢笔默默的听着。
“效益不应该是计划出来的。”张彦明说：“应该有计划，但效益不可能被计划。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懂么？
我们开一个面包店，肯定会有计划，我一天想卖多少个面包，赚回来多少钱。这个计划是要有的，开店就是为了赚钱嘛。
可是，你自己这么计划了，这么想了，就肯定能按你的计划把面包卖出去把钱赚回来吗？
这就是不可被计划。最终结果还是要看我们做的面包好不好吃，是不是物美价廉，对不对？得有人来买。
你总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硬塞吧？
做企业，做服务都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才有治大国如烹小鲜的说法。你得把事情先做好。
就说房地产，现在有公摊有预售，我们可以关上门搞个计划，我怎么建怎么卖卖多少钱，一个项目我能赚多少钱。
因为可以预售，我们印一些宣传单，给客户画一个大饼，把自己包装的像一朵花一样，然后就按计划销售。
但是最后我们交出去的是不是一朵花呢？
大多数不是，甚至只是一摊狗屎，但是卖完了，钱收了，我们按照计划实现效益了，这就是成功了吗？
以我来看，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失败，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可以不理不睬甚至蛮横不讲理，可以强势压制，但压得住吗？
开饭店味道就是一切，做房地产质量信誉就是一切，不谈这个只讲效益其实就是在耍流氓，也走不长远。”
张彦明摇了摇头：“十年之后，你再回头来看看现在的这些地产公司。”
“我还是不是太明白，那到底应该怎么来平衡呢？怎么制定计划才是有效的？”
张彦明想了想，对这位秘书说：“其实像我和王叔这种，平时考虑的都是一些方向上，布局上的事情了。
我们很难接触到下面的具体工作具体情况，公司越大，我们和下面之间就越远，联系就越少，甚至可能就没有联系。
你们现在在十八个省有项目，我们在全国近五百个城市都有项目，我和王叔怎么可能都了解？根本不可能。
甚至有些项目根本就不知道。我就不知道。
这个时候公司的中间层，才是实际上接触下面项目的人，我们需要从你们那里获得信息，你们需要从他们那里获得信息。”
张彦明把两只手掌平起上下叠放了几次：“这里面至少有四个层级，谁来保证最后反馈上来的信息是真实有效的？
王叔以前在区里工作过，应该有这方面的感触吧？就是一个小小的区，从最下面办事员到你们这里，有多少层？
什么事情到了你们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你肯定心里有数。
事实上国内来说，下面的事情根本就传递不到上面，甚至到不了中间。
公司其实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我才说，要先做事再讲效益。
计划可以有，但不能只有计划，很多事情是不可能被计划的，如果一切按照计划发生了，那大概率是下面出了问题。
如果你们今年的计划是盈利二十亿，到年底一算账，二十一亿，计划超额完成。那么接下来就是庆功，发奖金，对吧？
但是你要先想一想，你能确定下面老老实实的贯彻了公司的意图，把所有的事情都踏踏实实的做到位了吗？
如果不能，那这个计划是怎么如期实现的呢？还超了额。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所以枫城不讲效益，只讲做事，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做到位，这就是标准，其他不用你操心，该有的就都会有。
效益是公司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和员工没什么关系，明白吗？”
第2381章 压力和风险
张彦明喝了口水，想了想接着说：“我的员工只需要踏踏实实的完成本职工作，保证把事情做好就完成任务了。
我们考核的也是做事，不会用效益来衡量结果。
我坚信一条，把所有的事情尽量做到好，让所有的员工尽量生活的轻松开心，那这个公司的效益就不可能很低。
大家都讲负责任的时候，责任就会变得很轻。
做企业，讲的是方向，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如果总是把眼睛盯在当下，你怎么往前走？
你连个包子都蒸不好，成天就梦想着财源广进还要长长久久，有用吗？有可能吗？
其实王叔你们现在的这些项目，就像鲁尔这个，为什么我说会失败也是这么个道理。
你们为了计划效益把档位出售来回笼资金，其实就是把压力和风险转移到了这些购买档位商铺的业主身上。
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是经营企业公司的吗？
不是，他们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商贩，他们要养家糊口要面对每一天的支出，人工水电运费折损，还有贷款。
一家子老老小小要吃饭要上学要开销。但是，商业是需要培养期的，王叔，别的都不说，三年要不要？
一个新开张的商场，没有两三年的培养期就能爆火了？靠计划来拉动吗？还是靠运气？
那这些顶着压力还着贷款的商贩，他们扛得动这三年吗？全家扎起脖子？
很多我们不用在意的东西，往往就是压死他们的一根稻草。
所以我肯定的说，这个项目会失败，而且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这也是西岗两年内需要面对的实际问题。
你们有这个计划吗？”
“……不能吧？不至于吧？”秘书在头上抓了几下：“我们卖的是商铺，他们得到的也是商铺，这个价值又不会消失。”
“你们卖商铺是为了盈利，他们买商铺呢？商铺自身会给他们回款吗？
他们需要的是人流，是交易，是每天可以卖出去商品，你们可以给吗？那这两三年时间他们要不要活着？
贷款要不要还？孩子爹妈要不要养？学校医院出租车米面粮油都可以等他三年再收费吗？
还是他们可以自己印钱来用？”
张彦明看了秘书一眼：“人考虑不周不可怕，人做事有所欠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一切都靠想当然。”
老王看着张彦明问：“枫城靠什么来让中层沉下去？”
“做事啊，我们从来不强调效益，只讲做事，他不沉下去怎么做事？怎么知道下面有没有把事情做好？不知道就是失职。
我们的中层是要和员工一起做事的，中高层也要定期的下去做事，高层因为客观原因没有办法定期下沉，但也有相应的安排。
你知道的，我们执行的是完全独立的第三方监管，自己说什么在我们这里没有用，要真做才行，这就是标准。
其实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是习惯的问题，所谓打什么底就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源头还是在上面，你看重的是什么。”
老王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地产公司并不是太合适，我们是务虚的。”
“所以我不搞预售，”张彦明笑着说：“一切等搞出来摆在那里，可以看可以摸，没有谁是傻子看到有问题还会掏钱来买。”
“所以商业这一块不销售，全部自己来运营？”老王举一反三。
张彦明点点头：“对，是好是赖自己端着，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最关键的是，我们等得起，两年三年，三年五年，只要用心总有开花的那一天。”
老王从牙缝啧了几口凉气，缓缓的点了点头：“可是资金压力大呀，这个是大问题，我们去年营收才八十个亿。”
其实这会儿国内的地产才算是刚刚起步阶段，还没有成熟。
所谓南科仪北西岗，蛇口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和达里尼西岗地产开发公司这一南一北两个老王，就是当下地产界的一时瑜亮。
西岗地产截至00年年底，总资产一百亿，营收八十二亿，而这一年科仪中心总资产八十二亿，营收只有四十六亿。
这已经是当年度地产界的天花板了，全国也只有京城城建还有申城陆家嘴置业能和他们比较一下。
正是投资小见效快利润高的大好时光。
主要还是土地和建筑成本便宜，枫城前面两年在全国疯狂的扩张就是在抢这个时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一年以后行业成本就会开始疯狂上卷。
这就是资金充足的好处了，买地建设全部铺开，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资金……”张彦明想了想，看了老王一眼：“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条件允许，可以考虑合作的，我们可以投一部分。”
老王快速眨了几下眼睛：“不公摊，不预售？商业这一块全部自营？”
张彦明点了点头：“还有租金和物业这一块，不要为了一时之利破坏整体局面，那不是好事儿，到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是多败多伤。”
张彦明看了看老王：“一栋楼，十年回本，赚四十年，还不够吗？非得去拔苗？再说到限也并不意味着结束。”
老王抿着嘴思考着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几个手下，又问了一句：“你对酒店管理这一块怎么看？”
“这一块我也没什么经验，大家都在学习。”张彦明摇了摇头：“王叔你入行可比我们早，是应该我向你学习才对。”
老王也摇了摇头：“这个可不是按早晚来算的，地产我可是入行更早，还不是要向你学习。”
“酒店这一块我真的没什么想法，我们的模式来源于威斯汀和红空，算是边学习边发展。
不过，还是那句话，先做好事，把服务尽可量的提上去，这就是我对我们旗下酒店唯一的要求。客户满意度。
我们有一个部门，”张彦明笑着又给老王递了根烟，说：“这个部门唯一的工作就是花钱，到我们自己的商业街区，酒店去找毛病。
我们内部叫他们吃喝玩乐办公室，工作内容就是在全国各地吃喝玩乐，然后交报告。考核他们的标准就是找到多少问题，有没有解决方法。”
老王就着张彦明的手点着烟，眼睛一亮：“这个主意感觉不错呀，感觉有搞头。你们怎么看？”他扭头问几个手下。
“会不会成本太高？”秘书想了想迟疑着问了一句。
这个成本确实不算低，工资福利，差旅费用，吃喝玩乐的开销，这都是需要公司支付的。
张彦明没接话，看了看那些图纸：“有结果了吗？选的哪一栋？”
这事儿谈成本，那真的是太过小气了，和他们辩论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你们看好哪一栋？”老王也扭头看向图纸问了一句。刚才他自己勾了几栋，让这几个手下给意见。
“我们感觉这一栋，A栋。不管是位置还是规模都应该比较合适。”
老王歪着脖子看了看：“你们感觉好就可以，那就先定这一栋吧。没有名字吗？”
张彦明也看了看：“除了我们自用的都没有名字，都是代号，名字肯定是你们自己起，还省着改来改去的麻烦。”
第2382章 惊人的利润
张彦明叫宋增义去找赵缦拿这栋楼的详细资料：“这栋楼四十层，差不多有十二万平多一点，地下是三层。
咱们先说好，沿江的这些楼可以卖给你们，但是幕墙投放这一块不能包括在交易里面，所有权还是我们的。”
“幕墙投放？”老王抓了抓头皮，看着图片没太听明白。
“对，沿江的这些高楼都安装了幕墙投放系统，你可以理解为广告大屏，就是大了一点，可以播放影音图像和文字类的广告内容。”
“这样？你们在其他城市也搞了这种……大屏幕？”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合适。这东西需要考虑很多因素，一般的城市里都不是太适合，尤其是人流车流密集的地方。”
这东西确实不能适合所有的地方，一个是观看距离，一个是观看时间。
你得让人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来欣赏才行，那才是美，才有价值，一般城市里挤的密不透风的，人们脚步匆匆，除了制造灯光污染毫无意义。
步行街也一样，除非你有足够大的广场，起码几百米宽得能保证，要不然看着除了闹心没有别的。
装在城市的街边影响交通影响心情，谁还会来花钱投放广告？
只有像申城这里，一边是全国著名的步行区，隔着宽阔的江面，人们有足够的闲心来凭江远眺，有时间欣赏一下，广告。
来这边的都是来玩的，闲心有的是，你要是在他们家边上立一个他得天天骂你，弄不好是要扔砖头的。
就像高速公路边上的大广告牌就值钱，效果也好，但是你在城市里立一个同样大小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没人看。
除了制作和发布的人，有几个人走路会仰着头往高处看的？广告效果可以说完全没有，就是在白扔钱。
老王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东西就是个噱头，实用性相当低。申城这边主要是地方上有要求，枫城这才搞上的。
“如果咱们两家合作一下，彦明你看好哪种模式好一点？”
老王放低声音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枫城和西岗现在的主要方向都是商业综合型地产，但在具体细分上又各自不同，主导思路是两个方向。
也就是两家之间并不存在直接对立的竞争，合作是完全有基础的。
张彦明到是不抵触和老王合作，他抵触的是老王公司的管理架构，就像他刚才说的那种，上下层完全拉开了。
西岗后面的口碑并不太好，物业还有各方面管理也相当不到位，只有商业这一块还算是不错，但租金又过于偏高。
张彦明捋了两把头发：“到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说的这几点是要写进合同的，我这边会有人监管。
到时候如果发现了问题项目肯定是要停的，不可能有什么其他方式，只能整改，直到符合约定标准。
我们的监管很严格，对我们下面的开发公司同样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老王也抬手拢了拢头发，想了想说：“我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高标准严要求本来也是我们常讲的话，要求高一点我们也可以进步的快一点。”
“那就没问题。”张彦明笑了笑：“那就可以谈了。不过我们不会介入你们公司，我们只对项目。
你们有要求就来谈，谈好我们就投资，占项目股份。
这个股份我们不会转卖，只会持有，或者是由你们回购，这个我可以保证。至于咱们的合作也不用公开。”
可以说，这个合作条件和模式，是完全对西岗有利的，枫城这边也就是正常按股份从项目上获得一点收益。
而且这个东西是有风险的，可能赚，也可能不赚，甚至亏损。都有可能。
张彦明主要是不想和西岗之间发生什么密不可分的牵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增加麻烦。
就当是在这个阶段伸手帮个忙吧。张彦明对老王的感官还是很好的，行事很正，有魄力有手腕，也很有想法。
老王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谈谈。”
在他这边来看，张彦明的要求其实挺高的，也可以说苛刻，但是能给西岗的发展带来充足的资金。
这可不是贷款，贷款是要付利息的，银行也不是慈善家，那是一条条喷着血沫子的狼。
而且老王也明白，张彦明的这些条件对公司的发展还有形像提升是相当有用的，只是施行过程肯定会有些难，有些痛若。
宋增义拿着A栋的资料过来，交给了王总，给大家的杯里添了些水，老老实实的坐到一边。
这栋楼由一个小花园广场和一主一副两栋建筑组成，副楼只有三层，包围在主楼下面。
这不是图纸，是实景照片，远近各个角度，包括内部情况一清二楚，详细标注着结构尺寸，楼前小广场上鲜花开成了一片。
当然，除了一楼大堂和四楼的物业服务区以外，都还没有装修，需要业主自己去搞。
“钱在三年内付清怎么样？”老王想了想问张彦明。这栋楼至少四十亿往上，一次性他是拿不出来的，说三年都有点虚。
不过如果在后面项目中能获得枫城的资金投入，那三年还清房款他还是有信心的。要知道只是银行利息就能省出来不少了。
“可以。”张彦明没犹豫，这种大生意谁也不可能是一次性付款，都是要分期阶梯性支付的，三年的时间也不长。
枫城盖的这片楼，除了自用的还有住宅部分以外，这些大厦十年之内能都卖出去就算是速度特别快了。
前期肯定都是一边挂牌一边自营，该出租出租，整个物业和运营团队都要投入进去的。
这就是写字楼的运转模式，所以一般没有盖了楼来卖的，要不就是自己建总部，要么就是为了出租赚房租。
最不愁卖的是住宅，一挂出去直接就被疯抢了，这个地段那是绝对的香饽饽，早就被人盯上了。
如果不是枫城有相关限购规定卖的更快，这会儿在炒房团的主要目标里申城能排第一。
这会儿房价上升还被认为是好事儿，需要欢呼，炒房团被认为是‘吹进房市的一股清风’，会被报纸带着骄傲的报道……温州人来了。
去除一个国际中心商务中心区，一个综合商业区，地块周边沿江沿大街的写字楼和酒店，再去掉马路和绿化的面积。
还要再去除公司内部留用的小区，这些差不多就占了整个开发地块的一半多，就算是这样，把住宅和附带商业一卖，枫城就回了本，而且还有赚。
这个数字是相当惊人的，这就是当下房地产的恐怖盈利能力，也难怪举国上下都为它疯狂。
第2383章 他没有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利润，是因为这会儿陆家嘴地区已经是整个申城所有区县中房价最高的片区，没有之一。
黄浦，徐家汇，静安，原来申城的几大热门片区，这会儿住宅均价在八千五左右，写字楼在一万三千左右。
而陆家嘴这边，至0年年底，住宅已经逼近两万，写字楼楼面价直冲五万。建筑面积。两公里外的世纪公园周边都要九千。
这会儿是大家同心协力的在统一指挥下哄抬，敲锣打鼓的庆祝楼价直线上升。感觉经济无限活跃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枫城的项目这边，去年年中到年底相关主要领导亲自来了不下五次，和孙红叶通了三次电话，就是表达对价格的关心。
那意思就是感谢枫城的帮忙，帮忙要帮到底，价格一定不能掉队，要为经济活跃贡献应有的力量。
于是枫城就爆赚了一把……平米开发成本还不到三千块。这一片儿不属于保障范围，是商业片区。
顶于写字楼卖一栋赚一栋，还白捡个大型综合商业中心。
不过得说，申城在这方面做的还是挺不错的，他没有人为的把商业和住宅进行切割，而是搞综合项目。
人不用全部被迁到城边边千里迢迢上下班，也给商业保留了足够的人气。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这么做的，整个十年里被从中心区迁到偏远郊区的居民还是占了大多数。
这个的主要原因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把人给送出去分散掉，主要还是城市中心没有那么多地方。
这个时候动迁是要直接还房子的，要盖好了房子在那里，然后分配，城里哪来的那么大地方？也就是浦东这边地方多些。
话说浦东这里原地安置的人这会儿都要牛逼上天了，坐地房子就冲两万去了，啥也没干天上掉钱。
话说当初动的时候还老大不愿意来着，这会儿都在合计着卖房子了，卖了再去浦西买啊，差着一大半呢，能进城还是富翁。
其实申城拼了命的抬浦东的地价房价这事儿，张彦明也能理解。
这地方开发建设搞了十多年了，不疼不痒的一直也不见个起色，把价格侃起来也是为了吸引人过来。看，真能发财呀。
不但能吸引普通人，也能吸引房地产公司，还能吸引投资公司。就是画大饼那么个事儿，不过老百姓到是落到了实惠。
……
老王其实也肉疼。太特么贵了呀。他这段时间对申城方面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而且西岗已经在五角场拿了地今年就会开工。
但五角场那边还远远不能和陆家嘴这里比，甚至他们在京城国贸边上的地块都不能和这会儿的陆家嘴相比。
但老王知道，如果自己公司的总部在这会儿宣布入住陆家嘴，并且是自购总部大楼，那么一定会得到一波大型免费宣传，还是级别相当高的那种。
这对公司的形像来说是大好事，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他们不是上市公司，也不是公营股份，这会儿想上新闻想宣传其实挺难的，连行业排名都会把他们排除在外。
但是地产公司又很需要这样的宣传来提升自己的形像和影响力。
后来他想尽办法的上市，又把总部迁到京城，其实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关注。总部在哪又不影响生意和发展。
现在这事儿敲定，房款可以延期三年，老王心里也算是放下了块石头，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这栋建筑本身也满意，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建筑规模，包括设计。他知道如果自己来搞的话，肯定达不到这个水平。
“那就谢谢了。”老王伸手，笑眯眯的和张彦明握了握：“希望通过这次买卖，能加深促进西岗和枫城之间的了解和合作。”
“合作是没什么问题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强的竞争认知，国内的同行们如果能快点站起来做大做强我是愿意看到的。”
张彦明说的是实话，这会儿国内的企业不管是哪个行业，都实在是有些弱小了，弱小到连和人家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乐于跪舔，愿意为人家当牛做马打前锋。但那已经不是合作了，是同流。
“我听说，枫城和那位李先生家里有不少合作。”老王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他这句话的语气就有点复杂了，还包含着一些羡慕。
至少目前来说，国内的地产企业有一个算一个，真没有谁能和这位老李先生搭上边儿，就别说合作了。
一间小平房怎么和百米高楼合作？给人家做门卫都不达标。
“有点儿，”张彦明摇了摇头：“东牌楼我有点股份，当时他们缺钱找到我了。后面老李先生又和我谈了一下国际港口方面的事情，我也投了一点。”
“不在地产？”
“东牌楼算是地产吧？别的没有了，就是港口上的合作，也不限于国内。”
“我听说枫城在盈科中心有占股。”老王提醒了一下。
“那边和老李先生没什么关系，是小李公子找过来的，”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是红叶和小李公子那边有些合作，主要是酒店方面的。
那会我们需要高档酒店的管理经验还有团队，也需要在红空搞一个落脚点，双方就交叉了一下，互相占了一点股份。”
“你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和他们深入合作一下？”王总有点想不太明白，就直接问了出来。
“他没有啊。”张彦明笑起来：“双方对比差距太大了，我说合作他也不敢啊，东牌楼是例外。
实际上港口这边是我只需要占点股份方便海运公司，要不然可以自己搞，也没多少钱的事儿。”
老王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抬手拢了拢略显稀疏的头发苦笑：“我想国内，也就是你能说出这句话了，这个答案我没想到。”
“真的，”张彦明点了点头：“我想和他合作他也不敢，他靠的是贷款，我走的是现金流，到时候谁做主都不好说。
再一个就是我也不会考虑和他们的合作，理念上就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我其实算不上商人，起码是不合格，做不到所谓的商业思维。”
老李玩炒作，玩地皮是一把好手，趁着好时候正经在国内存了一大批土地，基本上都没怎么开发，后来都转手了。
这在他们那边叫智慧，在张彦明眼里就是骗子。
他一直也欣赏不了包括羊城在内那片地域的所谓商业智慧，明摆着就是连坑带骗，还自诩神机妙算洋洋自得。
“我看去年的报道，说李先生的身家有八百亿。”老王感叹了一句，抿着嘴摇了摇头。
这会儿在国内的民企眼里，老李就是那座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巨峰。去年国内的首富资产才八点五亿米刀，合七十几亿人民币。
太悬殊了。
“这也只是个数字，听听也就行了，实际上你让他拿五十，二十亿他都得琢磨琢磨，拿不出来，都是资产和股票。好听而已。”
张彦明摇了摇头：“都是面上光，用不着羡慕更用不着怕，谁也不比谁差什么。你以后肯定能超过他。”
老王笑着摆手：“可不敢这么说，这个话我可不敢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