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9章 我要吃鱼
贾市也是个急性子，或者是怕张彦明拒绝，话音未落就把电话挂断了。话说这边也没有几个性子慢的，都是走路带风那种。
主要是他也知道张彦明不会因为他主动挂电话生气。
张彦明拿着电话挑了挑眉毛，看向孙红叶：“麻烦了，老贾马上过来。”
孙红叶就笑：“你都这么说了，他要是不过来才不正常吧？来就来呗，正好晚上饭钱省了。我要吃鱼。”她喜欢吃鱼。
“那就吃鱼呗，这边水库的鱼还可以。”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他们过来要一个小时，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吧，晚上也交给他们安排。”
张彦明想了想，对老板娘说：“让你的人把店里卫生收拾一下，准备点好茶，咖啡有的话也准备点，糕点水果都备点，精点心。”
“过一会儿就不要往里放人了，”孙经叶接了一句：“算我们包场吧，卖不完的东西都算我的，等着一下算给你。”
“那不用，这天儿也没几个人，下面不来人没什么损失，蛋糕这些也是现烤现卖的，弄的也不多。学校一放假我们这就是淡季了。”
真实在。说的是实话，学校一放假，他们这里的生意基本上也就停了，平时也就是卖点蛋糕面包，销量不大。
生日蛋糕都是定做，也不存在什么损失。
“要来客人哪？”老板娘现在对张彦明充满了兴趣儿……别想歪，不是开车的兴趣儿，是感觉这个人气场强大不是一般人的那种神密感。
“嗯，市里过来几个人。”张彦明点了点头：“懒得去会议室，你这里比会议室舒服多了，有吃有喝的还暖和。”
“她这个牛奶真是新鲜的，好喝。”孙红叶举了举手里的牛奶杯。
张彦明就笑：“像个孩子似的，在家里你也没说过好喝，那不新鲜啊？”
“不一样，你尝尝。”孙红叶把手里的牛奶杯递到张彦明嘴边儿，张彦明喝了一口巴嗒巴嗒，确实有点不一样。
“你这是隔水煮的吧？几开？中间加糖还是后面加糖？”张彦明问老板娘。
“三开，后面加糖。你还懂这个？”老板娘有点意外，看着张彦明的眼神更好奇了。
“什么意思啊？”孙红叶没听懂。本来她也不会搞这些东西，煮饭都不会。
“她家这个是新挤的生鲜牛奶，然后隔水煮，三开就是煮开了马上关火，温度降一降再煮，反复三次，然后等温度降下来加糖。
咱们家那个鲜牛奶虽然也是生鲜，但实际上是杀过毒的，是低温杀毒，回来以后再加热。所以口感上就不太一样。
煮法也有一定关系。就像做菜，一模一样的原料调料，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
“那咱家以后也弄这种生鲜的不行吗？不杀毒。”
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搓了两下：“你可消停点，别给工作人员找麻烦了，人家要担责任的。以后想喝牛奶我给你煮。”
“你说的啊，我记住了。”孙红叶使劲扳开张彦明的手，讨厌他总拿自己当小孩儿似的。
“彦兵，你去和四婶说一声，别做饭，晚上一起去吃鱼。”张彦明吩咐了张彦兵一声：“估计县里也得过来，正好让四叔认识一下。”
“我妈……”张彦兵有点抽抽脸。她妈那个别扭性子，估计不会去。
“你就说对你有好处，以后用得着这些关系。”孙红叶给张彦兵出主意。
张彦兵站起来下楼：“试试吧，别抱什么希望。我对我妈从来都没有希望。”
“吃鱼……”张彦明点了根烟，想了想，扭头看向老板：“吃鱼也就是水库了是吧？我记着那边有几个鱼庄。”
“嗯，那边要好点，有两家干了多少年了，”老板点了点头，说：“不过你们去了还是看着点，别叫他拿死鱼糊弄你们，这大冬天的不好说。”
“哪家好一点？你都去过吧？”
“也不是全都去过，要去的话，我感觉库里那边有两家还不错，牛马台。那边往里走就在水边上不少鱼庄呢。”
“你们开车就往里面走，里面有个山庄，”老板娘比划着说：“过桥以后往大柳沟那边走，往那里面走。”
“顺着大道，走王姑庙那边，走大道。”老板接了一句，然后就笑：“他们道不熟，不得走丢了呀？那边毛毛道可不少。”
“鱼庄是在水库边上吗？”今天的值班队长走了过来，向老板咨询。
“那肯定的，都在水沿儿，有的还特意往水里伸点儿，要的那份儿感觉，下雨天在上面坐会儿确实挺美的。”
“鱼就是水库里的？是野生的还是饲养的？”
“鱼基本上都是库里的，野生还是饲养那可不好说，野生肯定有，但是也有放的鱼苗。那算野生还是饲养？”
老板看了看值班队长，又看了看张彦明，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搞清楚相互的关系。
跟着一起来的，然后进屋了一声不吱在边上坐着，这会儿过来打听消息。
“我告诉你啊姓赵的，我要吃鱼。”孙红叶指着值班队长咬牙切齿，一副你敢打扰老娘吃鱼就挠死你的劲头。
其实这事儿，如果赵队长就说不能去，孙红叶还真就没有一点办法。
“行行，吃鱼。”赵队长笑着点头，继续问老板：“这些鱼庄的房子，是混凝土还是砖混？或者是钢铁结构的临时建筑？
是楼房还是平房，是水库建的还是鱼庄的老板私人建的？你好好想想，说准确点。”队长给老板递了根烟。
老板没太明白问这话的意思，接过烟想了想：“应该是老板私人建的吧？都是砖楼，然后平台棚子什么的肯定是铁架子搭的。”
“主体都是砖楼是吧？”
“对，大概就这么个意思，不过那边都有平台，楼顶棚子什么的，楼梯也都是铁皮焊的。”
赵队长掏出手机翻：“那边人多不多？我是说现在这会儿。”
“那就说不上了，我们去的时候也是夏天，冬天没去过，不过，人应该不少吧？必竟吃饭的地方，要是没人那不得赔死？”
赵队长点了点头，拨了个号。
“老王，咱们在枫都县城这边，有没有人？”
赵队长他们这些常年跟在张彦明身边的人，都有各省各市负责人的电话，以备随时联系。
尤其是鲁尔和钢都这边，张彦明和孙红叶回来的次数多，赵队长他们和这边的负责人都见过面也吃过饭，都比较熟悉了。
“彦明去县城啦？”王中队长说：“县城那边暂时没有咱们的人，我马上带人过来吧？要是着急就从物流那边叫，物流在那有点儿。”
第2340章 孙总的指导
赵队长说：“你把这边物流点的电话给我吧，人就不用来了。我们九个够用。”
王中队长也没坚持，挂断电话很快就把物流在县城的驻点的电话发了过来。
赵队长一个电话打过去，也没说什么废话，报身份问了一下人数，就叫安排几个人过来配合。
人很快就到了，来了四个人。
“报告，钢都支队一大队第一中队，郑杰，黄其勇，莫卫文，马军奉命报道，实到四人，越野车一辆。我是中队长郑杰。”
物流这边的工作服和安保不一样，用的是陆训服，不像安保这边一身黑。
四个人上了楼排成一列报告敬礼。
“哎哟？你们这边配越野车啦？牛逼呀。”赵队长回了个军礼，一边打趣儿一边伸手和郑杰握手。
他们说的越野车就是BGC虎豹狼系列，安排的是给安保这边全面换装，物流暂时只列装到大队。
不过像枫都这样的城市，地形地貌比较特殊的，就会配到中队。
“领导照顾，嘿嘿。”郑杰和赵队长握了握手：“有什么指示？”
“咱们孙大小姐要去水库的鱼庄吃鱼，我们对这边的情况不太熟悉。”
赵队长笑着指了指孙红叶：“一会儿市里要来人，县里估计也会过来，这不就得请你们过来帮帮忙了。”
郑杰搓了搓下巴：“去水库吃鱼啊？那就往里面走走吧，不管是规模还是服务都要好一点。”
“行，那你们带路，咱们先过去转转。”赵队长直接下了命令。这事儿他说了算，张彦明和孙红叶都没有发言权。
留了一个司机两个安保员在这边，赵队长带着其他队员和郑杰他们四个人一起走了，去鱼庄那边做前期排查。
“真，麻，烦。”孙红叶往张彦明身上一靠，嘟囔了一句。到不是报怨，是真的就是感觉麻烦，又没有办法。
“干什么不麻烦？”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幸亏回去的及时啊，再晚一会儿我妈就把饭给做上了。”张彦兵笑着从楼下上来：“赵哥他们干啥去了？”
“你二嫂要吃鱼，他们去水库鱼庄那边看看，准备一下。四婶儿答应了？”
“没看我默及这么长时间啊？我妈那，你得先做思想工作……这要是过去哈，我妈肯定是英勇不屈那伙的。”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孙红叶斜了张彦兵一眼。
“咋的？我说的不是事实啊？我又没说她坏话。跟你说二嫂，我和我爸早都够够的了，还没有办法。没看我姐都跑啦？”
“那，老板，我这边还准备不？”老板娘被刚才郑杰他们四个又立正敬礼又报告的，弄的有懵，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了。
“要啊，弄点好茶，咖啡有就准备，没有就算了。糕点水果都搞点。你让服务员检查一圈，卫生摆放什么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呀？”老板娘一个眼神让老板去安排，自己去张彦明身边坐了下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我真是当兵的，实话。”张彦明看了看老板娘。
“我听你说话也不像啊，一会儿修路一会儿买地的。要是搞厂啥的，我们能掺一股不？”
就冲这句话，这老板娘可不是一般人。
“这事儿得问我媳妇儿，”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搓了一把：“买卖都是她在管，她说的算。”
老板娘就冲孙红叶笑了笑：“刚才那几个，是物流公司的吧？就那个烈风，是吧？”
她家做烘焙食品，不管是原料添加剂还是面粉包装盒，都要从鲁尔发过来，和物流零旦那边打交道比较多。
“对，物流的。感觉他们服务怎么样？实话实说。”
“挺好啊，快，不扯皮，也不丢件儿。以前我发过零旦，坏了丢了经常事儿。”老板娘拢了拢头发，歪着脑袋晃了几下：“你家的公司？”
“我告诉你啊，你在他旁边这么扭来弄去的，别说晚上他把你给弄走。”孙红叶指了指老板娘：“你老头也保不住你，我也管不了。”
“说什么呢？”张彦明瞪了孙红叶一眼。这小娘们，也不分个场合地点，什么话都敢捅。
“那赶情好了，可比俺家爷们帅多了。”
老板娘笑起来：“妹子你能舍得就行。哎呀，不行喽，现在岁数大了，好时候早过去了，我这眼瞅着就是豆腐渣的人了。”
“啊？”孙红叶惊讶了一下：“你有四十了？扯蛋吧？”
“没，也快了，我三十七，他过四十了，没看都要秃了，那点头发越梳越少。”老板娘扭头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抬手在自己脑盖上摸了摸：“还行，还能再坚持两年。”
“你们这个买卖应该不错呀，可以往大了做，往市里走，用不着琢磨别的。”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屋里的环境：“就这样子就挺好的。”
“可以搞个厂，店面的规模就可以压缩，把营业面积扩大。”孙红叶也点了点头。
“能行吗？”老板娘看着孙红叶想了想：“到是有这么个想法，就怕干不起来。这东西投资不能说大可也不小，而且不好转手。”
食品厂的技术卫生要求都比较高，确实不太好转手，不是谁接过去就能干的。
“你可以进商场啊，还有那么多大小超市，都可以往里送啊，买台面包车的事儿。”
“批发？人家能要吗？”
“不批发，你直接送到店里去让他们代卖，可以卖完结帐，保质期内随时给他调换就行了，或者在商场里包个柜台。”
孙红叶说：“你只要把成本算精确，把成品质量控制好就行了，产品这一块可以慢慢试慢慢调，慢慢就琢磨出来畅销品了。
超市商场这一块和他们签协议，签梯阶协议，一个月，卖到多少量提几个点，到下一个量提几个点，这种。
别讲单价，讲总量。”
讲总量商谈起来就比较容易。讲总量提点和讲单价利润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还会影响商品的定价。
现在这个店其实没有什么产品线，是懵着卖的，能卖什么做什么，但是如果像孙红叶说的那样搞起来，就需要确定产品线了。
面包，月饼，蛋糕，糕点，除了生日蛋糕以外都需要设计产品线，设计生产量和产品替换周期。虽然不复杂但也不是那么简单。
老板和老板娘都来了兴趣儿，凑过来和孙红叶探讨……其实就是在请教。
孙红叶就给她们讲了一些关于生产和营销方面的常识性的东西，核心还有目标设定，标准的建立等等。
孙红叶的经营视野是国家级的，考虑问题的角度和高度，长度宽度深度都远远的超越了一县一市。
第2341章 我是回家来的
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上课的感觉，变成了孙红叶在给这两口子进行商业启蒙。
等张义强下楼带着贾市一行，还有被贾市叫过来的县领导上楼来，这两口子都没反应过来，都没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还多。
“哥，姐，贾市长到了。”张义强提醒了一声。
西点店这两口子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震惊，忙站了起来，有点慌乱的样子。
张彦明站起来笑着冲贾市伸出右手：“贾市，又麻烦你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这就是我的工作嘛。这几位是县里的同志，这是小赵，现在担任书记，这是小史县长。”
贾市也笑着和张彦明握了握手，给他介绍了一下县里的人。贾市带着三个人，县里来了五六个人，能说上话的也就是这仨。
张彦明伸手和赵史两位握了握：“打扰了啊，让你们跑一趟。坐吧，喝点热茶暖和一下。”
张彦明指了指桌子，让大家随便坐。
孙红叶笑着推了老板娘一下：“去泡茶，糕点水果都弄点来。”
老板娘被孙红叶从震惊中拍醒，急忙拽着自家爷们往操作间走，就听着平时高高在上的赵书记用无比卑微的语气说话：“首长好，欢迎首长来指导工作。”
“坐吧，在这里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张彦明带头坐了下来。这会儿坐吊椅就不合适了。
张彦明，孙红叶，张彦兵，贾市，赵书记和史县长，六个人坐了一张桌子，其他人坐到了一边向这边看着。
张义强去操作间和老板两口子弄茶水和糕点水果。
小店到是有咖啡，瓶装的雀巢速溶，还有伴侣，张义强看了看摇头表示不用弄了，就泡茶吧。
“兄弟，你哥是做什么的？不是当兵的吗？”老板小声问张义强。
“是啊，我哥在军部正直部，副主任，同时还兼任了其他职务。别放那么多，三分之一就行。”
“那是多大官儿啊？”老板娘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问了一句。
张义强嘿嘿乐了一声，看了老板娘一眼：“挺大的，反正比省里大。
你们今天就乐去吧，我姐给你们指点做生意，平时几个亿以内的小项目我姐也就是看看报告，问都懒得问。”
“你姐是干什么的？”老板问了一句：“能问吧？”
“我姐是枫城的老板，枫城知道吧？烈风物流，安保，航空这些都是枫城的下属公司。还有地产。
这边市里的城改还有步行街都是枫城干的，还有鲁尔的青年广场。别太满，水离杯口一厘米左右就行。
这茶叶感觉还行。”
……
张彦明关心了一下现在县里的情况和工作重点。
“……在市里的领导下，在贾市的具体指导下，我们县的同志们同心协力，决心以旅游为核心点，以全心服务为主旨，全力打造旅游大县。
在搞好旅游这一块的同时，以点带面，深挖潜力，打造我们自己的工业基础。
在城建方面……”
赵书记的脑子看来是相当好用的，准备的也是相当充份，说起来一项一项清晰明了滔滔不绝。不过张彦明就没听到什么具体的东西。
这就是标准的国内模式……五彩斑澜花团紧簇，神采飞扬陈词慷慨，就是没有实际的东西，能一口气讲几个小时，然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功夫，没有一定的功力真的做不到。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方式，喊口号。
事情做没做做不做都无所谓，没人在意，但口号喊的响不响，那绝对是头等大事。
其实不只是这里，各个地方，各个职业，包括学术院校都是这样，这么个模式。
“我和我媳妇儿都是咱们县的人，”张彦明打断了老赵的演讲：“我们家前面几辈人，只有我爸当兵出去了，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边。
红叶家是高官屯的，我丈母娘在屯子里上的学，后来从政，从屯子干到县里再到市里。我爸妈和我丈母娘是同学。
咱们县，我不敢说我能全面了解，但下面村子里是什么情况，几个镇是什么情况，我还真是比较清楚的。
至少从77年开始，到九十年代中期那一段，我是清楚的，后来我们去了京城。我最后一次来县里是99年。
咱们县里所有的镇子，还有不少村子我都去过，走过，县里所有的景区景点，两个水库，水洞，关门山，南甸子，我都去过不止一次。
只是一个水洞我就从五毛钱去到三十块，门票，在那边上吃过很多次饭。包括水库的鱼庄，景区的饭店。
我也去过五女山，爬过凤凰山，泡过五龙背，看过鸭录江。
到现在，国内的相关旅游景区这一块，我基本都有了解，走过看过很多地方，红叶那边也和一些景区有合作。”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点了根烟，想了想接着说：“我到这，是回家来的，不是来听你们念报告的，也用不着我。
这里是我，是我祖辈的家乡，哪怕我现在已经全家在京城定居了，祖坟还在这里。
我是希望这里好，希望能看到真切的变化，能看到这里的人们生活上的变化，大家都越来越好，你们能明白吗？
你和我讲的这些套话，我说的比你好。”
张彦明看了一眼冒汗的赵书记，拿过那张刚才画的地图，对贾市说：“这就是我说的那条公路，互通立交会建在这里，距县城五公里。
这里是温泉和水洞，算是县里最著名的地方，有历史有传说，有世界知名度。
红叶说，可以在县里增加一个山货深加工厂，辐射周边几个乡镇，再加上蝎子沟的那个，整个县境算是都能照顾到了。
然后就是这里，军沟这地方，我准备全部接手，在这里搞一个中药研究基地，包括建一所完全学校还有中医院。”
“欢迎欢迎，我代表县里欢迎枫城的投资，一定一定全力配合。”赵书记嘴都要笑裂开了。
说句实在话，军沟那边对于县里来说，接收不接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他们连维护的资金都没有，也就是扔在那里废弃着。
事实上不只是县里，包括其他地方也差不多，碱长的队部，下马塘的工厂，柏峪通远堡祁家堡的营部，全都一个样。
往日热闹非常几十年里一直给当地带来经济活跃度的军营，一夕之间全部陷入了沉寂。
除了水库公路等设施，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被旧物利用，其余的都是杂草丛生墙屋破败，成了地方上的山芋。
包括县城。
现在能用这块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地方换来一大笔投资，换成学校医院和研究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金坨坨。
那地方确切的说，是在县城之外，一个独立的山谷，只有县城这边一个出口，即偏僻又封闭，是农民去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没有地。
除了一些老楼什么都没有，对农民来说毫无意义，对县里来说也差不多，太不方便了，完全利用不起来。
“如果县里不反对，市里支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年前肯定是来不及了，年后相关工作人员会过来和县里联系。”
张彦明说：“请市里县里针对这一块商讨一下，拿出来个方案，枫城一次性买断。从这座桥开始，整个山谷。”
第2342章 为什么要限制？
其实这事儿说白了，县里想反对也没有这个资格，也没这个权力……他们也不敢。
是张彦明硬是要拽上县里这边的，要不然也就是市里发个文件的事儿，但那样的话，这事儿就彻底和县里无关了。
就像市里守着这么大个钢厂，但事实上毫无意义，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反而还要背锅。
别以为县是市里的县就感觉无所谓，利润这东西谁都知道好，市里有了什么好东西省里该拿一样不会手软。
张彦明这次就是想把好处放在县里，这边除了旅游以外其他方面就要差很多，又处在大山的四面环抱里，想发展实在是有点不容易。
当然了，如果能把旅游这一块搞起来，那也是大有作为的，只是张彦明严重的怀疑这些人的能力。
一手王炸，这几十年不也就这熊样？
除非搞私人公司承包运营，但张彦明不想弄，枫城的盘子已经有那么大了，没必要和地方上打这种交道，还累。
旅游公司那边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自己打造自己的景区景点，其实那个比这种省心多了。
包过来，你亏了就正常，没人理会。可是会亏吗？
等你赚了，那就等着吧，一大群红眼睛流着口水就过来了，都想沾一点。是死是活这些他们都不在意，但是分钱就相当在意。
这是普遍现像，也是为什么国内的旅游越做越死最后大面积死亡的原因。没有之一。
除了收费和提价，他们什么也不会，也不想操那个心。
在他们的意识里，我辛辛苦苦修了条路，种了几棵树，用水泥堆起这么大个景观，你们赶紧来买票消费就是了，叽叽歪歪什么呢？刁民。
都过习惯高高在上的日子了，职务责任都不想管，最好谁也别来找我，来的都是不懂事的。
这就是社会型思维，然后企业学，工厂学，销售公司学，各行各业都在学习，并且发扬光大。
张彦明并没想过去改变什么，他也不会误认为自己可以有那个能力。
只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做点事情就好，不管结果如何，自己的心意到了，该做的做了，问心无愧，其他的看天意。
自己作死的人，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事儿贾市来之前应该已经和市里汇报过了，他用了一个半多小时赶过来，市里估计正在抓紧时间开会。这是想当然的事情。
这边大家坐着尝尝糕点聊一会儿，那边结果也就出来了。同意。
肯定是同意，除非是真傻。
这一个山谷卖过来，接着就是至少几个亿的资金落地，建立一所学校一座中医院，一个中医研究中心加培植基地，那是小钱能堆出来的？
别的都不说，只是一个工作岗位就能让县里乐开花。市里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必竟是在自己的辖区内。
税收就是一大项嘛，要是再出个成果，那钢都一下子就算是支棱起来了。
在座的这些人，除了县里的几位以外，都是定方向的，不会涉入具体细节的探讨，所以意向协议签定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是市里组织相关人员配合县里和枫城基金商讨具体内容，自然会有下面的团队来操作。
这年事揭过，贾市又和张彦明聊了一会儿关于旅游的话题。
张彦明也没藏私，该讲的都讲了一下，算是指导，至于能领会多少落实多少，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这条公路，是什么等级？这个位置能确定是吧？”贾市替县里问了出来。这话县里想问不敢问。
张彦明点了点头：“放心吧，开春就会全面启动，我希望通过这条公路能充分的带动县里的旅游业，中药还有特产。
另外就是蝎子沟那边的工业，制造业。
这条公路会连接辽东，安山，钢都，县城，煤城，辽北，新民，辽中，和鲁达，鲁安，鲁京，鲁冰几条公路互通，包括鲁尔环城。
再加上正在建的钢都到工业园机场这条线，我想，不管是市里还是县里，应该知道怎么来做计划定目标了。
只要市里再把五女山连过来，整个棋就活了。这是一条全路段封闭的一级公路。”
张彦明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还是要看你们的。
我想说的是，不管是城市发展也好，经济提升也罢，并不是高楼大厦，也不是高档豪华的商场，摩天大楼这些。
我们要向老百姓看齐，看他们的活跃度。
老百姓有房子住，有稳定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这才是一座城市发展的真正模样，也是底气，关健在可持续性。
省里找过我几次，想让枫城参与太原街的改造，我都拒绝了。前几天达里尼的王总还找过我。
我认为，他们选择了一条最不合适的路，在自毁长城。我没有办法阻止，也不会掺合进去。”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赵书记一眼：“就比如县城，推进城镇发展是应该的，但以我看，先是要考虑怎么来保证农业生产，提高农业收入，然后再回头来看城镇化。
不是你盖了多少楼，把这些人全都框进来就行，他们吃什么？用什么？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城镇靠什么保证持续的动力？
这些问题不捋清楚，后面就会越来越麻烦。
一座城市再豪华，再五光十色，里面的人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那是成功吗？那是什么形式的成功？
要稳往，不要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结果只会糟糕。
咱们有句老话，先胖不算胖，对吧？别和谁比，咱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其实张彦明知道根源在哪里，整个考核的内容和标准就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但这个他也无能为力。
“彦明，有没有可能，在市里搞一个车厂？”贾市问了一句：“咱们钢都就是产钢的，汽车制造就是玩钢的，不是正好配套吗？”
“这边研究所的成果，会放到市里去变现。”张彦明摇了摇头：“至于汽车还是不用想了，那个没那么简单。
以后再看吧，再发展几年看一下。摩托车到是可以考虑。”
庐州是有摩托车项目的，顶级技术，这个其实放在庐州有些可惜了，张彦明到是真有心把它拿出来好好经营一下。
摩托车还真的适合这边，山城嘛，到处是爬坡下坎的。
“现在不是都在限制摩托车吗？”贾市愣了一下，说：“咱们市里现在摩托车不允许带人的，以后还要不要调整还得研究。”
“为什么要限制？”张彦明问了一句：“交通管理是加强交通法规的宣传和执行力度，至于交通工具，限制他干什么呢？”
第2343章 布置作业
张彦明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这些限制令。
这也限制那也限制，你要是能讲出些道理来也行，完全就是盲目的，不加任何思考的给老百姓添堵给经济活力上锁，这就很是有点意思了。
究其原因，不过就是无能罢了，还有懒惰，再加一点不负责任，于是一套大餐就得了。
当然，隐隐约约的，到处还充斥着罚款经济的影子。
“我们的所有的规定，都应该是从下而上的，能让这个城市占大数的人获利，得到好处，得到方便。
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做不好管不到，只是都不想去麻烦，懒得动脑甚至懒得动手，最好就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听音乐玩股票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发工资。
我们有七成以上的人，其实平时都是什么都不做的，也不想做，他们最大的劳动就是填表糊弄程序。
日常最多的工作就是在会议室里打嗑睡。
然后要处理问题了，就一切砍掉出问题的人，简单粗暴，却可以书写成亮眼的成绩给上面看。”
张彦明也不是针对谁，说的是普遍现像，是全国的普遍现像。但这种大实话，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说过了，听起来就特别的扎心。
当然，也就是点到为止，话题很快就回到了经济发展上。这是大家共同的目的。
“我个人比较倾向的，也比较看好的，其实就是旅游。
咱们整个钢都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不管是单个拿出来看还是纵观，都不会让人失望。
难得的是，这都是大自然赋与的。
我们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着这么好的景观资源，可是一直都没得到重视，一直没有利用起来。就知道宰客收费。
任何的资源都有枯竭的时候，任何的企业都有走低的一天，任何的行业都不可能永远热门，但大自然不会，它永远存在在那里。
我们可以发展工业，发展商业，发展城建追求现代化科技化，但不能只有这些。
大自然给的这些宝藏才应该是我们所有人关注的重点，保护它们，利用它们，让这种可以无限持续的资源良性循环下去。”
张彦明把地图拿过来铺在中间：“几条公路全部通车以后，我们在交通上的阻碍就没有了，四通八达。
除了工业商业物资流通，其实我更看重的就是能带动起来的人流量，这才是永不衰竭的。
但是，人来了，怎么合理的把人流和自然资源相接，这需要所有人开动脑筋来做，要做好，还要能持久持续。
不是你修一条路，钢筋水泥堆几个人像或者盖几座古不古今不今中不中西不西的建筑就是景观，弄点塑料制品就是纪念品，人家就得来花钱。
要让专业的人来发现制定路线，怎么才能让人更好的观赏体验自然景色，处处惊喜。
要想办法怎么样来满足人的各方面需求，吃喝拉撒，玩乐，放松和刺激，安静和热闹，要保证安全，还要有趣儿。
要住的舒服，吃的满意，玩的尽性，买的放心，方方面面都要周全。抓住体验感，明白吗？
管理人员要做的是服务，无微不至周到的服务，是满足客流人员的需求，各方面的需求，让大家感觉钱花的值，花的舒心。
这就是成功。也只有这样才能成功，让旅游成为我们钢都源源不断的可以持续的经济动力，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全盘糟糕。
要会开发自然资源中的爆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糊弄，得过且过。
想把旅游做成持续的有大发展的重大产业，就不要考虑什么面子人情潜规则，能者上庸者下。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排排座分果果，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大家伸手的地方。
市里也好，县里也好，要能分得出轻重，要有能力杜绝一些东西。
我并不抵触人情面子，有好处首先考虑人情面子是正常的，也是必然的，包括我。
但是，你只管顾着人情面子却不考虑能力，不考虑后果，那你想干什么？
好好的一盘大棋，目标摆在那里，谁都可以来持子，但你得有那个拿得起放得下还放得对的能力，对不对？
谁毁我棋，我就毁谁的人生。你们要有这个统一的认知和决断的魄力。我就能做到。
我从不避讳人情关系和面子，枫城现在上上下下近百万员工，中高层管理几十万人，里面很多都是人情面子关系，包括一些重要职位。
但是，能力。一切要以能力说话。
我不介意谁来毛遂自荐也不介意谁来推荐，我都同意。但是，你没有那个能力，完全玩不转，那咱们就要说道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追责的事情了。
你说你行，你说你的这个关系行，但是最后证明他不行，那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你是不是故意的来毁我？
当初是你找上来说想要，那么后果你也必须来承担，对不对？
世界上哪有只要好处不担责任的好事儿？你们要想清楚，有好处是大家分没错，但坏事也是要有人背锅的，谁乐意？
公路从启动到完工，差不多要两年多的时间，这两年的时间，大家群策群力来把这件事考虑周密，把它做好，行不行？
就像我建议的这条路。
从平顶山到关门山，铁刹山，天华山，大青山，凉山，五女山，全是有着丰富的历史人文的壮丽的自然景观。
这一路层峦叠嶂风景秀丽壮观，有小溪有瀑布有山有树有景观有历史遗迹，有遍布整个山间的枫林，也有大自然的花海风光。
（本桓公路，大家可以去体验一下）
别的都不说，就是开着车顺着这条路走下来，都绝对会是不虚此行，你们明白吗？明白其中的意义和包含着的经济作用吗？
这条路要修好，要花些力气，而且不能收费。”
张彦明指了指贾市：“这算是我给市里布置的作业，通车的时候通知我，我要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贾市站起来下决心。这个时候还能说啥？只能接下来。
“你们要这样想，即使公路不收费，但是如果能带动更多人来这里，那就是一种成功，而且我保证你们会成功。
公路虽然不收费，但是车要加油检修，人要休息，要吃饭睡觉，对不对？事情要综合起来考虑。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服务至上，不要宰客。要用服务来打动来人，让他们主动的帮我们去宣传，去影响更多的人。
另外就是，在这条路的沿线，要加大环境治理和保护，枫林，花海，因地制宜，包括自然村庄，需要认真的规划计划。”
第2344章 你才小心眼呢
张彦明说了很多话。
桌子上铺满了他随手画的各种意向图和讲解图。
贾市小心的把这些随手勾画的草图收拾了起来，叠好放进公文包里。
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不得不接下任务，再到有所了解，再到被整个方案弄的怦然心动，由衷的信服。
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理都经历了一番同样的路程。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这就不是应付了，而是信心满满。
“说句实话，我能为家乡做的有限，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张彦明喝了口已经冷了的茶水。
坐在一边听的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听了。我给领导们换热的，都凉了。”
“这个态度不错，”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对老板说：“就冲你媳妇的这个态度，以后景区服务区里都有你们一个店面，要搞好质量。”
“一定一定，请首长放心。”老板咧着大嘴感谢，脸都胀红了。
“景区里面的配套店铺，要考虑方便，卫生，便捷，必竟不是所有人都不用考虑钱包。”
张彦明对贾市说：“大鱼大肉肯定要有，服务质量和卫生也必须要跟得上，但更合适的，其实就是这种小店。
灵活，好控制，卫生好保持，也不会太贵，最主要的是他快，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对经营者和消费者来说，都没有太大压力。
还有就是我要和你说，对景区管理收费这一块，必须要有严格的计算，计划和限制。
别像现在似的，感觉自己拥有资源，根本就不考虑经营者还有游客的感受，随心所欲的收费，加费，盘剥。那是挖根。
咱们总是说要学习国外的先进理念，但我发现从来没有人去学习服务，学习责任，都在学怎么坑钱。
那是不长久的。”
张义强走过来：“哥，差不多了吧？赵队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行，那就走吧。我借花献佛，请大家去水库吃鱼。”
没有人说不去。
大家都是面带笑容的起来收拾，下楼上车。
张义强去结帐付款，张彦兵回家喊了四叔四婶出来。
张彦明也没给谁介绍，让四叔四婶上了自己的车。那边赵书记的秘书已经记在了心里，和赵书记耳语了几句。
四叔四婶在这边经营小店，不需要谁来关照照顾，但也要让这些人心里有个数，免得哪天被欺负了。
越小的地方，这些破事儿就越会比较多。天高皇帝远嘛。
“四叔，以后和四婶就打算在县里这边定居了呀？”车子开动，张彦明随意的和四叔聊天。
四叔就去瞅四婶。
张彦明抽了抽脸：“四叔你至于嘛，什么事儿都得先看看四婶脸色，把四婶弄的像有多不讲道理似的。
我四婶除了心眼小点，别的地方还是不错的嘛，过日子绝对的好手。”
“你才是小心眼呢，死孩崽子。”四婶抬手拍了张彦明一巴掌，自己笑了起来。
“四婶啊，我爸和四叔是亲兄弟，咱们是一家人。我妈虽然喜欢管事儿，但出发点也是为了让大家过的更好。
就说让你们和三叔去京城这事儿，还不是因为那边城市大机会多，能多赚点钱嘛。对不对？
还有就是考虑彦兵彦伍他们以后的发展。
这个可没有说谁家行了谁家强的意思，自己家人也不比这个。
至于说你们自己想不想去怎么考虑的，那是你们的自由，只要日子过好那就行，对不对？
就像大爷，那以后肯定是要去小伟我大哥那边儿。
你和四叔要是想在县城定居，以后就在这边慢慢过，那也没什么呀，这是你们的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能干涉。
而且吧，咱们关起门一家人，有什么就说什么，说出来，别总搁心里让人猜，谁也不会读习术的，到时候弄拧了别扭不？
有什么说什么呗。”
四叔点了点头，说：“你四婶家老人都还在呢，彦兵他姨他舅的日子都过的一般，现在我们算是不错的，就想着离近点能帮衬一把。”
“不是我娘家管我们要钱，真没要。”四婶插了一句。你看，多心的人总是想的比别人多。
张彦明笑着说：“四婶啊，你就是平时什么事儿想的太多了，就算是你家我姥管你要钱那也是应该的，你是她女儿嘛。
儿女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吗？四叔是姑爷，是半个儿子，那也是要尽孝的，没毛病。
哥哥姐姐过好了，帮帮弟弟妹妹，那也是应该的，也没毛病，只要不是舍家撇业的就好，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你四婶这个人哪，人是好人，就是想的太多，什么事儿都是东想西想的瞎琢磨。”四叔总结了一句，被四婶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就是，那会儿答应二嫂了，后来就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和二嫂解释。”
“这事儿用解释什么？你和四叔的日子，肯定是你们自己决定怎么过在哪过。县城现在看起来发展的也不错。
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有功夫就走动走动去京城玩几天。没事儿。”
“那肯定能，我还寻思带彦兵他姥他姥爷去京城看看呢，趁着还能动弹。”
“那肯定没问题，什么时候想去了你就说一声，我给你们安排飞机，咱家自己的也不费什么事，还能照顾周全点。”
“那行，那赶情好。”四婶笑起来。话说开了她心里也舒服。
“那你们不如就在县里买套大点的房子吧，把你家我姥姥爷接过来。以后如果想走再卖呗。租房子时间长了不是那么回事儿。”
“到是有这个打算。”四叔说：“就是琢磨呢。现在没想好是买楼还是买个小院儿，小院儿自由点，也能有点地，楼的话就是方便，上下水厕所的。”
“这个就得你们自己琢磨了，要是钱打挤的话随时吱声，我也就能支援点这个了。”
四叔四婶手里的钱不多，买房子应该是有点费劲儿，而且这会儿县里的楼房都是单位上盖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四婶就又有点犹豫。她想买房子，也想接老人，她手里那点钱在一般人来看是不少，但买了房子也就所剩无几了。
但是呢，如果管张彦明借钱，她又耽心会被瞧不起，会被张妈和三婶她们在背后嘲笑。
“其实我还是看中那带院子的，也不偏，院里还能种点小菜儿，有个地方晒太阳。”四叔畅想性的说了一下意见。
张彦明说：“我也支持你们买个小院儿，挑一挑买个地点房子都不错的，实在不行买下来推了重盖也行。
有个院子，种花养草，或者种点菜，也算是能活动一下身子骨，岁数大了总闲着是不行的，得活动，晒太阳。
住楼方便是方便，但是不自由，楼上楼下邻居之间，要是遇到不好相处的也是麻烦。”
隔音这个问题在关外不用考虑太多，因为需要防冻，墙体都比较厚。这会儿的楼外墙都能干到六七十公分，楼板也是杠杠的。
四叔感觉张彦明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院子大方点，再扣点棚子，冬天也有菜吃。”
第2345章 鱼庄
腾龙鱼庄的老板姓庄，大家都叫他庄五。
其实他在家里不是老五，这个外号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叫开了，他自己也习惯了，现在就算别人喊他大号他都得想想才能反应过来。
一到冬季，水库这边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他靠的也不是旅游客。
单位上的消费虽然也有点受季节影响，但问题不大。
今天风有点大，他的鱼庄虽然地理位置比较好，能更好的欣赏水库的风貌，但受到的影响也大，风雨雪都得受着。
夏天还好点，风雨也算是水库的一个景观了，坐在棚子里，听着雨声，看着烟雾朦胧的水景山色，也算是诗情画意。
但是到了冬天就不一样了，水面结了冰，大风吹着积雪顺着冰面横扫过来，不但除雪的工作量无限加大，也更加的寒冷。
光光是一个取暖，就让他的营业成本上升了起码三成。
今天鱼庄的生意一般，中午没有客，晚上订了两桌，算是挣回个成本。他让伙计骑着摩托车出去观察了一下，大家都差不多。
水库里面，从大坝那头算起，这两年陆续开起来的鱼庄一共有七八家。
腾龙鱼庄在最里面，也算占距了最好的地势，处在一个探入湖面的半岛上面，地势宽阔平整，还紧挨着水面。
不过，能在这里面租地建房开鱼庄的，都是有关系的。
县里的，市里的，省里的，也都算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大家赚的也都是单位上的钱，这就有了直接的竞争。
涉及到省里有关单位并不奇怪，水库管理局算是省直系统的。
说句实在话，但凡关系够硬，门路广一点，也不至于跑到这边来守着水库谋生，成天算计着单位上那点招待费用。大家都不容易。
因为都有关系，相互之间也能保持着一个平衡，平时相互之间都顾及一点面子，但私下里就不一样了。
不能直接开战，那就各显神通，变着法儿的和单位上拉关系呗，多争取一个部门多交个‘朋友’，那同行那里就少一份生意。
平时大家相互‘监督’一下自然也是应有之意。
庄五是县城本地人，叔叔在市里水利系统，也是最早来水库做生意的，他的鱼庄更应该说是一个小型度假山庄，规模在这边最大。
这里以前是一个工作站，所以有公路直接通到大门口，院子也很大，修整的很平整，还有可以到水边的台阶和一个小码头。
主体建筑有三个，侧边一排五间平房，加上一大一小两栋小楼，大的一栋三层，小的一栋两层，是原来的办公室。
他自己过来接手以后进行了装修改建，种了花草，铺了地面，楼上和临水这边加装了观景平台还有乘凉赏景的棚子。
他一家人和工作人员都住在小楼上，整个大楼用来做生意，那五间平房是仓库和车库。
他这里可以餐饮，住宿，垂钓，划船，打麻将，唱歌跳舞，算是服务项目比较齐全的，生意也一直不错。
晚上两桌的客人其实已经到了，他们要在这里住一夜，安排好了住宿以后就在玩扑克打麻将，男男女女的有十几个人。
这里的住宿条件一般，有大通铺，每个房间里都能睡五六个人那种。也有单独的房间，要贵一点儿。
这些客人因为是老同学，选择了住通铺。
人是庄五的一个朋友带过来的，主要是老同学相聚，有几个同学带了媳妇儿一起。
他这个朋友叫刘小冬，胖乎乎的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侧开缝手工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是个建筑商。
这次聚会也是刘小冬请客。他是县里首富的姑爷子，在县里相当吃的开。
他的这些同学分布在市里各区，有钢厂的干部，有公安，有银行的，也有老师，但都没有他有钱……这会儿同学友谊还不需要提钱。
“老五，鱼捞了吧？”刘小冬站在厨房门口和庄五说话。
“捞了，在那，都是库里的，还怕我骗你啊？”
“你们这些奸商可不一定，弄不好就是养殖的，那玩艺儿大火一炖谁特么能分出来。”
“你就特么不懂装懂，养殖的我就不用花钱啦还是怎么的？再说，库里不也是特么放的鱼苗吗？不是养的？”
“那特么能一样吗？”
“老板，来人了。”鱼庄的小伙计跑了进来：“三辆车，那车瞅着挺牛逼的。”
“来人就招待呗，你慌个**毛啊？”庄五拿起抹布擦了擦手往外走：“不认识啊？”
“我不认识。”不伙计摇了摇头：“他们进了院就到处看，像检查似的，我这不来告诉你嘛。”
刘小冬叼着烟和庄五一起从厨房出来去前面。
“操，又是哪些大爷馋了吧？”庄五抽了抽嘴角。
虽然他能通过关系来水库这里占个好位置把生意支起来，也能享受单位上的招待福利，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某些单位时不时的卡点油水。
到是也不会太过分，就是偶尔来吃吃喝喝呗，挂个帐啥的。
卫生啊，监督啊，公安什么的，到也不是一点帐不给结，但肯定是得往里搭。
到了外面，就看几个一身黑的人正在检查库房和车库，打量周围的环境。庄五发现还有熟人。
他认识郑杰。物流在这边常驻，偶尔也会出来吃个饭什么的，来过鱼庄这边。
“郑队长。”庄五招呼了一声，掏出烟走了过去。
郑杰正和赵队长说话，扭头看了一眼：“这是老板，庄五，大号不清楚。叔叔是市水利的。
那个戴眼镜的是盖楼的，姓刘，老丈人盖了半个县城，有点手眼。本地人。”
赵队长打量了几眼走过来的两个人：“你是老板？”
“嗯，我是庄五，这鱼庄是我开的，郑哥认识我，以前郑哥经常来。”庄五笑着递烟，看着那边几个黑衣服在车库仓库里进进出出。
“这是干什么呀？”庄五问了一句。
“有没有客人？”赵队长没接烟，郑杰接了一根。
“这会儿有，两桌十来个人，是我朋友他们老同学聚会，要在这住一天，都在里面玩呢。”
“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其他客人？”
“没有了，冬天生意不好做，今天就这么两桌，住宿不挣钱，都是朋友。”庄五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生意人的本能让他如实回答着问话。
“这两桌……”赵队长考虑一下，打量了一下刘小冬：“就这样吧，登个记就行了，告诉他们一会儿不要乱串，尽量在屋里呆着。
其他客人今天就不要接了，大门能关上吧？”
“能。干什么呀？”
赵队长扭头看了看大铁门：“老郑你们就守着门吧。”
郑杰点了点头：“行，交给我们了。”
“何大海，刘维立，你们两个去把屋里的客人登记一下，做个检查。”
赵队长安排了两个人去屋里登记，看了看庄五：“你把你店里的人全部召集起来，一个都不能少，带好身份证。所有人。”
“不是，你们是干什么的？”刘小冬问了一句：“我同学就有公安，在里面打扑克呢。这要干什么呀？”
第2346章 有你好处
“有公安就更好了。”赵队长点了点头：“刘维立，里面有公安的同志，让他配合一下。”
“是。”刘维立应了一声，和何大海两个人进了楼。
“一会儿我们公司大老板还有顾问要来这里吃饭，陪同的有市里和县里的一些同志。”
郑杰必竟和庄五认识，给解释了一下：“赵队长是提前过来检查安全问题的，你让你的人配合一下。
等一会儿人到了以后，厨房的人就待在厨房里不要随意乱串，更不要把刀具什么的拎出来，很容易引起误会。
你这些客人也一样，不要随意走动看热闹，身上也不要带什么敏感的东西。有小刀小棍的都收好。”
“县里谁来呀？”刘小冬问了一句。以他和他老丈人的地位，他有底气问这句话。
“县里赵书记，史县长，其他的我不熟，市里贾市长要来。”
郑杰看了看刘小冬：“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帮着约束一下你那些同学，别搞出别的来，省着吃亏。”
“那没问题，我们也就是老同学聚聚吃个饭，大家都是有正经工作的，都是干部，就我一个社会老百姓。”
刘小冬笑着打趣儿：“这个哥面生。”他看了看赵队长。
“这是我们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员，这位是赵队长，负责我们大老板和顾问的安全保卫工作。”
郑杰给刘小冬和庄五介绍了一下：“赵队长隶属军部宝卫局，军衔是大笑。你们要全力配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队长掏出证件打开让刘小冬和庄五看了一下：“我现在接管整个鱼庄的安全工作，任何人都要无条件服从指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承受不起。”
郑杰指了庄五，笑着说：“你那些小工你要盯好了，他们可是经常拎着刀就跑到前面看热闹，今天可千万别出来。”
“我告诉他们一声。”庄五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有点冒汗。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要通知到每个人。如果被就地击毙后悔也晚了。”赵队长郑重的警告了一句。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庄五点头应下来：“那我，去通知一声？”
“行，去吧，叫所有人准备好身份证登记。”
“我和我同学说一声。”刘小冬也转身进屋上楼。不过他到是没怕，反而有点激动。
二楼里间，刘小冬的同学们正围在一起，四个人在打扑克，边上四个人打麻将，剩下的人围着看热闹支招。
几个女人坐在一边嗑着瓜子聊天。这里没有电视看，也没有网络。
何大海和刘维立推门进来，被浓重的烟味呛了个满口。刘维立抬手在面前挥了挥，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谁是公安的同志？”
“啊？我是，怎么了？”打麻将的四个人里站起来一个瘦高个看过来。
“你过来一下。”刘维立冲他点了点头：“证件在身上吧？”
瘦高个扣好牌，打量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你们谁呀？”手上把证件掏了出来。其他同学都不说话了，一起看过来。
刘维立伸手拿过瘦高个的证件打开看了看，然后还给了他，掏出自己的证件打开伸到他面前：“于所长，今天需要你配合一下。”
于所长看了看刘维立的证件点了点头：“可以，有什么事？”
“需要把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登记一下，你要确定每个人你都是认识并且熟悉的。还有，身上带有危险物品的要放好，不要带出这个房间，最好是不要到处乱串。”
“行，我们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物品。”于所长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我同学和家属，我确定都熟悉。”
“你身上没带武器吧？”
“没有，那玩艺儿平时我们都不带，怪沉的。”
“这个饭店里的人你都认识吗？”一边何大海拿出纸笔开始登记。
“你们都配合一下，登记一下身份证。身上有刀什么的拿出来。”
于所长对他的同学们说了一句：“饭店这边我不熟，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刘小冬比较熟。”
刘维立点了点头，外面有其他人去检查登记，他只是随口问一句。
下面，庄五也把厨房里的人都叫了出来配合登记。
刘小冬叼着烟进了同学的房间，看了看大家都在登记，也去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很快就写完了，因为有于所长担保，何大海和刘维江也没说别的，登记完就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啊？”有同学看两个人走了，小声问了一句。
“来大人物了，一会来吃饭。”
刘小冬收起身份证：“市里县里都来人，这些人是军部宝卫局的，你们可别马虎啊，沾上就是大事儿，谁也保不住你。”
“你怎么知道的？”于所长问了一声。
“刚在楼下我看着他们队长的证件了，大笑，而且全是带枪的。地缸你小心点啊，你肯定带刀了，别特么让人击毙了。”
那个叫地缸的摸了摸裤兜：“我今天还真没带，换裤子了。那咱们一会儿还吃饭不了？”
“吃啊，这不登记了嘛，别到处乱串就行了，后面再来吃饭的就进不来了，大门都锁了。”刘小冬拿出电话：“真特么想看看是谁，要是能认识认识就好了。”
“你想屁吃。”于所长笑着骂了一句。
“我认识守大门那几个，烈风物流的，说是他们大老板还有顾问来了。”刘小冬想了想还是拨了个号出去。
“那怎么还有宝卫局的人跟着呢？市长也没这待遇吧？”
刘小冬是打给他老丈人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赵书记和史县长都要来，市里是贾市。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爸你打听打听？
……你别过来了，大门都封了，有人看着，估计你进不来。嗯，我看着点，随时给你电话，打电话没人管。”
楼下，厨房还有鱼庄里的工作人员全部登记了一遍，包括庄五和他媳妇儿。郑杰又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
队员们把楼上楼下院子里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赵队长这才给张义强打电话。
“你那两桌该开就开吧，不要喧哗乱串就行了。如果今晚有其他生意过来，这边会赔你损失。”
郑杰和庄五说了几句：“再就是菜要用心点，今儿晚上你也算是在县里市里挂了号了，要是我们大老板吃高兴了有你好处。”
赵队长笑着说：“对，我们大老板最喜欢吃鱼，今天又是她请客，吃高兴了还真有你好处。”
第2347章 意外的见面
汽车压着积雪跨过太子河，顺着公路左拐右拐的来到鱼庄。
“还挺远，这么偏平时能有人过来吗？”孙红叶看着外面不时路过的村子问了一句。
这边确实算是偏远了，开车从县里过来都得跑一会儿，几乎就是荒郊野地了，而且也不可能有公交车。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开车过来，你以为他们靠老百姓？”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过这里的鱼还是不错的，你应该能喜欢。”
“你以前来过？”
“嗯，来过两次。不知道那家还在不在了，好几年了。我没记住是哪一家，他们这边的饭店有的连个名都没有。”
其实名字都有，要办工商执照的嘛，只是没有什么牌子，都靠口口相传。
“这边贵不贵，得挺贵的吧？”四叔问了一句。
“还行吧，人家也要挣钱嘛，在这边开饭店成本可不低，水库那边也是要收钱的。”
车越走外面越荒凉，都没有人烟了，黑漆漆的松树林静悄悄的站在路边山坡上，到是映衬的公路更白了。
终于看到灯光的时候，鱼庄就到了。
车队驶进院子，物流的几个员工在后面把大门关好上锁，然后就在门边的小屋里守着。
大家下了车，张彦明回头看了看大门，对正抻懒腰的张彦兵说：“你把他们几个喊进来，一起吃饭，这还用守着？”
张彦兵慢腾腾的往大门走：“保护你们呗，不都是这样嘛。”
赵队长，郑杰还有庄五从里面迎了出来，张彦明说：“大门不用守，叫大伙进来一起吃饭，什么时候我需要这种排场了？”
“行。”郑杰也没客气。
进了楼，一股夹带着饭菜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这里的取暖做的是真到位。
吃饭是在一楼和楼顶，还有二楼外面的平台。冬天，二楼平台和楼顶就废了，利用不上，只能在一楼，外半边是散座，里面是包间。
厨房在楼的后面，不占用楼内的空间，也能防止烟味串过来。
里面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单层楼面积应该超过了八百平，搞个婚宴轻轻松松。
刘小冬他们同学已经吃上了，在外面散座，靠着窗子那边。菜香就是从他们那里散过来的。
不过这些人今天都在安静的吃饭，没有大呼小叫，也没喝酒，张彦明他们一进来，这些人就偷偷的往这边看着。
“这是一早就订好的，赵队长他们来的时候人就到了半天了。”庄五解释了一下。他是认识书记县长的，但谈不上熟。
“没事儿，我们也就是过来吃个饭，不能影响人家生意。”张彦明请了一下贾市，大家往里面走。
“哎？”走到离两桌人几米的时候，张彦明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周欣冰。还是那副有些清冷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如果硬要说有变化，就是感觉瘦了些。
“张彦明？”周欣冰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张彦明身边的孙红叶。
“谁呀？”孙红叶看着周欣冰用手捅了捅张彦明。
“周欣冰，周大姐的小妹妹。”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周大姐孙红叶是认识的，周欣冰这个人和之间的事情他也和孙红叶说过。
“哦。”孙红叶就知道是谁了，仔细的看了两眼。
还确实长的挺好看的，清冷中又还着一股子媚劲儿，和周大姐一脉相传。只是没有周大姐那么成熟外露。
嗯，体形照比自己差了点，个头差不多，胸也没自己大。孙红叶瞬间就比出了不足和有余。
“这是？”贾市问了一句。
“这是周欣冰，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
张彦明低声给贾市介绍了一下：“在蝎子沟那边当老师。她姐姐原来在咱们市建设局，现在在贺办。”
“贺办？”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对周欣冰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走吧，一起。也是很久没见了。哦，这是我媳妇，孙红叶。”
“你好。”周欣冰冲孙红叶笑了一下，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目光回到张彦明脸上：“还是不了吧，我们也是好不容易聚一聚，也是挺长时间没见面了。”
眼神有些复杂，但并没有什么暖味。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
“小冰你去吧，咱们也吃差不多了。”周欣冰旁边的人碰了她一下。大人物啊，这是什么机会？还推辞？傻了吧？
“还是不了，你们吃吧。”周欣冰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目光在一桌人的脸上走了一圈儿，有几个面恍恍的，有几个自己认识但他们不认识自己。
“你是刘小冬吧？”
“啊？”刘小冬有点懵，站了起来：“是，我是刘小冬。”
“嗯，你进来一起。你们继续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张彦明点了点头，冲周欣冰笑了一下：“后面再联系。”
拉着孙红叶的手往包间那边走：“给她们两桌加点菜，好酒拿几瓶，算我这边。”
庄五应了一声，有点没太搞明白情况。
张义强碰了他一下：“这两桌算我们的，一会儿我结帐。你给加点好酒好菜。”
“哦，好。”庄五看了一眼垂目的周欣冰。这是个人物啊。
一个安保员走到一脸懵逼的刘小冬身边：“身上没什么东西吧？”
“没有。”
“嗯，进去吧。”安保员还想嘱咐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摆摆手让刘小冬进屋。
包间里明显的收拾过，痕迹有点明显。
老气的装修上还有水印儿，墙边上不知道堆的什么都搬走了，桌布是新的，头上的吊灯像一个垂垂老者。
大家谦让了一下，贾市坐了主位，张彦明和赵书记一左右，然后大家排序下来。
两桌坐的满满的。
安保员和物流员们没在包间，就在包间门口外面的位置，即可以吃饭，又可以随时关注里面。
刘小冬被安排到史县长下首，一脸懵副又有些激动的跟着坐下，像一具木偶。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张彦明为什么会认识他，还带他进来吃饭。虽然他以前也和史县长吃过饭，但那是跟着老丈人借光。
“你现在是自己干，还是在你丈人的公司？”落座后还没上菜，张彦明看了看刘小冬，问了一句。
史县长在下面用脚磕了刘小冬一下。朋友的孩子，还是要照拂一下的。
“呃……我现在算是自己干，不过程序上还是走的我老丈人公司那边儿。”
“你自己搞个建筑公司吧，”张彦明想了想说：“股份公司，股东就小冰，你们各自投多少自己商量，她只参股，你来负责具体事务。”
孙红叶撇了撇嘴。到不是吃醋，这点事儿现在已经谈不上吃醋了。
第2348章 很多很多的钱
刘小冬眨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张彦明又说：“正好军沟这边的项目，外围就交给你们来做，有你丈人在后面帮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工期，工程质量必须要保证，到时候会有人指导你们，公司成立以后联系义强。”张彦明指了指张义强：“他安排人来和你商量合同。”
“小刘也算是子承父业，在建筑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史县长笑着接了一句：“我和他丈人比较熟悉。”
“首长说的话你要记住，质量上必须严格，”赵书记扭头对刘小冬说：“不要出现其他问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老史。”
刘小冬激动的点了点头：“我肯定努力，质量上保证没有问题。”
“你应该知道枫城实业公司吧？那是首长创办的公司。”
史县长给刘小冬提醒：“孙总现在是枫城实业的大老板，是从我们县走出去的国际级大企业家，这个机会你可要抓住。”
刘小冬马上景仰起来。枫城实业在别的地方不知道，在钢都，在县城那绝对是大名鼎鼎，妇孺皆知。
没办法，太出名了，这边没事就宣传鼓吹一下沾沾喜气。民间传说特别多。
市里的改造，步行街，酒店商场，省里的青年广场，工业博物园，京城的五十平方公里大项目，西牌楼商业街，这边都有报道。
县里也是有电视台的。
“这是我四叔四婶儿，”张彦明指了指坐在孙红叶身边的四叔四婶。本来应该让他们挨着贾市，怕他们紧张的饭都吃不好。
“在高中外面开了家小店，张记包子文具店，以后你帮着照应一下，别让人欺负了就行。”
“没问题。叔，婶儿，以后有事儿就找我。”刘小冬起来双手给四叔递了张名片。
“那个小周……”贾市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一眼孙红叶。
“我以前在钢厂的时候，朋友不多，小冰和她家大姐二姐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照顾我不少。”
张彦明给贾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和红叶结婚，包括搬家大姐都是去了的，后来她调到京城，在区里待了一阵儿。
正好贺伯进京需要人，我就推荐了一下。搞行政是把好手。”
“那是他前任女朋友。”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脑袋上搓了一把，大家都笑起来。刘小冬顿时震惊了，差一点叫出来，出了一身冷汗。
贾市低声和赵书记说了一下‘贺伯’的名字，赵书记情不自禁的往门外看了一眼。
没想到在这么个小地方，随便一个不起点的女人就有这种背景。别看人家只是贺办的工作人员，出来就是钦差。
“小张是你张办的工作人员？”贾市又笑着问张义强的身份。
“还真不是，”张彦明也笑了笑，现在他听到别人说张办就有一种羞涩感，还没适应：“他是我的私人助理。
这次回来是私事，没带工作人员。他们也是蛮辛苦的。”
史县长那边低声给刘小冬说了一下张彦明的身份，以防止他说错话。又把刘小冬惊了一下，汗顺着额角都冒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激动。自己这是搭上飞机了。没想到周欣冰不出声不出气的，还有这么牛逼的‘朋友’，这确实是上天了。
“各位领导，可以上菜了吗？”庄五站在包间门口询问。
“上吧，弄好了就上。”张彦明点了点头：“各位喝酒的随意，我酒精过敏，就不陪你们了。四叔，你喝点什么酒？”
四叔想了想说：“那就少来点白的吧，这天儿喝啤的不合适，还占地方。”四婶狠狠的瞪了四叔一眼，不过没吱声。
“那就白酒，把最好的酒拿来。”赵书记在这算是地主，冲庄五摆了摆手。
别看这只是小地方，正经有好酒。
就像去西南著名的贫困省的著名贫困县，那里饭店档次不咋地，喝的都是正宗茅台。小地方大消费，正常。
不过茅台在关外不大流行，这边喝五粮液，古井，汾酒或者老窖。民间就是二锅头，烧刀子。
酒菜上来，大家开始动筷，一边随意的聊天。
主要是贾市和张彦明聊，赵书记偶尔打打帮腔，其他人都不敢插嘴也不敢劝酒，就是听着。
四叔四婶和张彦兵就是闷头吃，张彦明帮着给孙红叶剔鱼刺。他不太吃鱼，尤其是河鱼。
“现在咱们市也在重点考虑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一直在努力。现在有了你的几条公路，别的不说，前景是有了。
不过首长啊，这里可是你们的家乡，是不是适当的也来几个项目？
京城五十平方公里新城，渝州一座山一个全新的镇，汽车生产基地，我听说还有一个世界级的汽车检测中心是吧？汽车公园？
还有蓉城，机场，工业园，也是几十平方公里吧？还有那个旅游项目。我可是看了规划，感觉，那就是要新建一座城市啊。
多大？得有一百平方公里了吧？比你们在京城的机场都大。”
枫城新城项目国家批准以后，是能查到规划公告的，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要建的是什么，但是有心人总能分析出来很多东西。
钢都这边因为是枫城的老家，所以尤其关注，一有动作就会细心解读一下，结果就读出东西来了。
“确实是一座新城，以旅游为城市主旨的城市，也确实是规划了一百平方公里。”张彦明点头承认了：“这东西需要合适，咱们这边，总不能往山上建吧？”
“咱们也不要什么千亿级的大项目，确实没地方，但几个十几个亿没问题吧？就比如汽车制造。
咱们也不和他们争轿车越野车，面包车行不行？实在不行大客车。钢厂这边你已经有了合作嘛，对不对？
在这边造车还省着运钢板，就地取材嘛，运费再不值钱，那不也是钱？我去你在市里的销售中心看过了，眼馋哪。”
“那个是我妹妹在做。”张彦明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还请照应一下。”
“这个没问题。”贾市点了点头。张彦明带着丽华和贾市他们吃过饭，他记着这个人呢。
刘小冬在一边听的眼睛里都要冒火光了。一座新城啊，那得多少建筑活？
这公司得马上办起来，周欣冰一分钱不用投，必须是董事长，控股大股东，只要能在这一百平方公里里面吃个十，不，两平方公里，就什么都有了。
县城才多大？什么都算上也不到三平方公里。
盖一个县城能挣多少钱？……他一下子算不出来，反正，那得挺多，多到他不敢想。
第2349章 贾市的野望
贾市很聪明，直说不考虑轿车和超野车，因为他知道根本没希望，枫城在鲁尔的工业园里已经在建汽车生产基地了。
市里经过研究，其实是派人去庐州考察过，知道那边还有中巴，大巴，特种车辆，这才是市里的目标。
“在这边搞一个微货厂吧？”孙红叶看向张彦明：“我感觉咱们这边微货的存有量很大，中巴也可以，还有那种厢货。行不行？”
孙红叶这话没错，整个关外，微货和面包车的民间保有量是最大的。而且本地的车企市场占有率还很低，基本上都是渝州货。
主要是这两种汽车便宜，还实用。两三万块钱，三四万块钱，坐人拉货干什么都行。渝州厂的微货甚至连空调都没装，火的不要不要的。
“能不能考虑特种车辆？”贾市说：“我听说咱们的消防救护什么的，都拿到许可了。”
“那个销量可是不高啊。”张彦明奇怪的说了一句。特种车辆因为其特，太有针对性了，销量肯定是很难做起来的。
“我知道，”贾市点了点头：“但市场也是很大的，我知道你们的车辆质量还有先进性是有保障的。
我们其实并没有想像会有多大的销量收多少税，我们就是希望咱们市能有一个拳头产品，另外，就是能不能把这辆车叫钢都牌。”
张彦明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孙红叶：“钢都消防车？钢都救护车？感觉还行吗？”
“那必须得行啊。”贾市拍了下桌子：“多有力量，多有气势。”
“可是，放在哪里呢？有足够的地方吗？”张彦明有很大疑问。
汽车生产可不是你盖个厂房安个生产线就行的。汽车的生产线其实应该叫做组装线，或者总装线。
一辆汽车几万个零件，涉及到十几个行业上千种细分，可不是一个厂两个厂就搞得定的。
如果在这里建个汽车厂，那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配套厂，你总不能什么都靠从外面往里运吧？那成本怎么控制？
“桥头。”贾市说：“那一片都给你们，随你们分配安排。市里只有两点请求，一个是品牌，另外一个就是能不能尽量在本地招工。”
就业率，永远是地方政府的头等大事，难题，大问题。
甚至地方上会因为这个问题做出很多退步和让步，容忍一些非常不平衡不体面的东西存在，比如某跳楼大户。
“这事儿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张彦明考虑了一下，说：“这不是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需要周密详细的调研还有规划。
不过，我会在年后让庐州厂特种车辆车间派几个人过来进行考察，一切看结果吧。”
贾市当然也不会认为这事儿几句话就能做出决定，同意考虑和考察已经相当喜人的结果了，至少他能给市里一个漂亮的回复，是工作的成绩。
赵书记虽然一直在留意贾市和张彦明的谈话，但手也没闲着，和史县长一起陪四叔喝酒，史县长和四叔还聊的挺热乎的。
张彦兵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儿，主要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二哥二嫂是什么样的人物身份，所以不但没兴趣，还感觉挺虚伪的。
他就闷头吃，和张义强说几话，别人他都不怎么搭理。包括给他敬酒的刘小冬。
“我们有没有可能考虑这个配套厂？”赵书记看张彦明和贾市把事情谈的差不多了，问了一句。
“等厂子真的建起来，所有的配套上都需要完善，县里当然也可以参与，不过我要提前和你说一声，
我们对质量和工艺这一块要求是很高的，要有心里准备。”
“那是自然，那自然。”赵书记笑着点头。
“可不是说一说这么简单，彦明说的要求高，那就是真的高，是世界级的。”贾市当然清楚赵书记心里怎么想，敲了他一下。
国内的氛围就是这样，规矩制度条条框框写了满墙，但没有人会真拿它当什么事儿，都不会太重视，做事也不靠这个。
但庐州厂可不是这样，庐州厂的要求和标准甚至比这会儿大多数国际企业还高，必竟是奔着精品去的。
就像消防车，庐州厂特种车辆车间打造的可是百万级以上款型，可以说是当下国际上最先进的专用车辆了，容错率会低到令人发指。
这事儿市里是知道的，也讨论过。
“我们一辆车要卖上百万，甚至更高，主要针对的也不是国内市场。”
张彦明给赵书记解释了一下：“不管是技术工艺上，还是科技含量上，都属于国际最先进级别，所以对配套的要求就会很高。
不过，只要合适，技术工艺上我们会给予一些指导和支持，我们要的就是质量，合格产品，这个只要认真，只要努力，应该不难实现。”
他也不去管赵书记听没听进去，把话说到位也就行了，其他的是这些人自己的事儿。想来这会儿赵书记肯定是不以为然的。
这也是国内诸多领导们的共通心态。
他们信奉的是我说行那就行，不行也行，才不管什么技术工艺发展规律。反正也不用负责。
而且前赴后继，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有那么多的前辙，仍然没有任何人去在意，更不会去改变。
这些人自大又傲慢，但胸无点墨，工业农业商业城市管理一窍不通，还不能说，谁敢说他不懂那就是深仇大恨。
做错了事必须要当没发生过，有了功劳必须是他的英明伟大。花团锦簇，一派祥合。
“刘小冬。”张彦明看了刘小冬一眼：“这边的事儿你要抓紧，有时间熟悉一下枫城的管理制度还有要求。
我们每年的建筑工程还是有那么多的，谁干都是干，只要你们质量上不出问题，能服从指挥，活有的是，只要你想干。”
“我肯定想干。”可能是喝了点酒，刘小冬胆气也上来了一些：“而且我肯定能干好，不行我自己去扛水泥。”
“行，你自己说的啊，要是干不好就去扛水泥。”
“行。”刘小冬下定了决心。
外面。
“小冰你怎么不进去啊？”
“我进去干什么呀？谁也不认识，吃都吃不好。再说也没什么事儿。”
“那人谁呀？”
“以前一个朋友，关系很好那种……他和我姐的关系也特别好。后来去了京城。当兵了。”
“咱这边的呀？”
“他老家是县里的，他家在蝎子沟，原来他就住我们学校边上。做菜挺好吃的。”
“那他现在干什么的呀？”
“我也不太知道，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原来做生意，还写过歌。他写歌挺厉害的，还写电影剧本。
彦明作品，你们没看过？后来我姐说他在军部文艺局，现在不知道了。”
“彦明是他的名字啊？”
“嗯，张彦明。”周欣冰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你姐工作也在京城了吧？”
“嗯，就是他帮着给办的。”
“……我靠，这么牛逼的人物，你竞然不搭理，叫你一起吃饭你还不去？”
“没什么，我和那些人又不熟，说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赶紧吃，吃完回屋。有什么事儿等刘小冬回来再问。”于所长小声敲了敲桌子。
第2350章 我爸真不容易
吃完饭，把四叔四婶送回家，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张彦兵来到县宾馆。
贾市今天也不回了，晚上危险，这边的交通确实是算不上方便。
山路多，冬天又有积雪，有的路段像镜子似的，几十年的老司机到这边也得趴，晚上也得老老实实的找地方睡觉。
张彦明和孙红叶去送四叔四婶的时候，贾市这边已经把宾馆这边安排好了，房间，水果，早餐什么的，服务人员二十四小时在岗。
他还顺便给市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算是通报一下好消息，另外让主管教育的副市关注一下周欣冰这个人。
领导可以随意，但下面可不能随意，看张彦明的态度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在张彦明心里的地位不低。其他的不敢猜测。
何况人家亲姐是贺办的工作人员。
都了解到这种程度了如果还不能把事情办明白，那大家就不如直接集体跳河得了。
刘小冬没留在鱼庄陪同学，也没回家，直接去了老丈人那边，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爸，公司的事儿还得你帮我办办，尽快把这个执照手续拿下来，我明天把周欣冰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你。”
“这个公司不能在县里办。”
他老丈人年纪不大，农村人结婚早，现在也不过就是四十多不到五十，很有些气势，必竟是县城首富。
九十年代能坐拥几千万的人，那都是狠人。
“明天我去趟省里，这个公司得挂省字头才合适，然后公司这边我给你先配几个人张罗着，以后你再慢慢调换。”
“行，我听爸的。反正第一个活儿就在军沟，实际上还得爸你来操心，我得跟你学学。”
他老丈人笑了笑，给他扔了根烟：“现在知道学了？原来一说你们就一蹦达，死丫头还处处护着你。
学吧，也不晚，你有这步机会那是你的运气，谁也抢不走，我尽量帮你围着吧，还是要多听多看，多考虑，眼力界儿是磨出来的。”
“我现在其实就是耽心工人还有一线管理，怕咱们现在这一套不顶用。那边说了要求肯定高。”
他现在其实算是给老丈人打工，负责市里两个城改的普通住宅小区项目。
说实话，这种工程根本谈不上什么管理，找一群农民工，怎么得劲怎么来就行了，就是六七层的砖混楼。
“我明天去省里帮你找找，看看请几个人回来，应该能行。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要把公司当正经的大公司去经营。
这个周，周什么是吧，你得围护住，她长的肯定挺好看吧？身边乱七八糟的人你帮着清清，有什么事该帮忙帮忙。
公司的账目，分红，项目相关的这些都要清清楚楚，明白吧？”
“明白，放心吧爸，别的不行，这方面你就放心。再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了，关系是真的好，不是社会上那些。”
他老丈人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啊，你们同学里能冒出这么个牛人来，也幸好你小子算是重情的，一直和同学关系都不错，也不玩心眼。”
刘小冬和他媳妇就是同学，只不过今天这个聚会她因为别的事没去，原准备是明天过去的。
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些人成天玩在一起，这个关系毕业了也没改变，还是那么亲近随意，没因为财富或者社会地位发生变化。
也确实不容易。主要大家基本上都是农村出来的，都苦过难过，有共同的经历和语言。
而且和时代也有关系，在九十年代以前，同学的之间的友谊那真的是纯洁的，深厚的，一生一世的。
九十年代以后，这最后的一块圣土也玷污了，不复存在，慢慢变得面目全非。
“爸，史县长和我说，周欣冰她姐姐现在在贺办工作。他也没说太清，我也没敢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笨蛋。只有最上面那几个人的办公室，才能称为什么什么办，这都不知道？人家的办公室就是一个单位。
再想想谁姓贺，新闻不是看了吗？你这同学要上天哪，厉害，就算是她姐姐的关系，她在国内都是横着走。
她没和你们提过？”
“没，真没说过，她就说她姐调京城去了，谁知道藏着这么大个漏。估计是不想在我们面前显摆呗，差这么多层呢。”
“她这个朋友才是大佛，真佛。这个小周啊，上辈子怕不是积了几百世的德哟。这得是什么样的运道？他就直接喊出你名了？”
“啊，直接叫的，好像认识我。”
“……看来是以前和你见过，接触过，你小子忘到脑后勺去了。这也是你的运道，好好把握吧。他才多大？起码四十年哪。”
……
“这点钱拿着过年，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给四叔四婶也添置点东西。”张彦明扔给张彦兵一个整叠，一万块。
“给我这么多干啥呀？用不着，我拿一千块够花了。”
“小伍也有，给他的比你多，都是我弟弟总不能偏一个向一个的，拿着吧，家里该换的换换，四叔四婶都买身好衣服。”
“行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我想买台电脑……这也不够啊。”张彦兵拿着钱忽然发现也没多少，买台手提电脑都不够。
“电脑不着急，等你明年上了大学我送你一台，还有手机。自己家产的还用买？”
“也是哈，那我就留着花了。贪财贪财，嘿嘿嘿。”
“以后就保持这样，笑呵呵的多说点话多好，和同学老师的也多接触，现在还在学校，等你进了社会，原来的性格得吃大亏。”
“尽量吧，”张彦兵有点抽抽脸：“主要是，总感觉没什么可说的呀，到不是我不爱和人说话。”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个话题：“明天那个刘小冬估计要过来，你和他说你家要买房，让他帮你寻摸一套差不多的。”
“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打算白要不给钱哪？县里这楼差不多都是他老丈人盖的，别人还真不容易弄出来，都不够分。”
“那得不少钱吧？我妈手里那点钱够啊？够呛，估计我妈舍不得，那不得像剜心割肉似的。”
“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熊孩子。这钱我借你，毕业了工作还我。我明天给你拿十万。”
“要得了十万？不太可能吧？别墅啊？又不是市里。”
“买套楼，再买个带院的平房，你姥姥爷肯定要过来，住楼怕他们不习惯，有个院子还能活动活动种点地，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那……我妈要是问我我咋说呀？我说你给的我妈肯定不能要。她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点事儿能想出一个电视连续剧来。”
“你就说通过我的关系你自己这两年挣的呗，编瞎话还不会呀？小伍和罗静这两年都挣了上百万了，又不是什么大钱。”
“干的什么呀？抢啊？”
“做设计，接印刷业务，跑运输业务，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逮着什么都能比量比量，不过基本上是罗静干的，彦伍也就是跑个腿儿。”
“啧，命好，找了个好媳妇呗。我以后可得注意点，也得找个差不多的，要是找个我妈这样的……那这辈子可就惨喽。我爸真不容易。”
第2351章 别装嫩啊
第二天，张彦明起床就感觉外面有点亮，一揭窗帘，嚯，鹅毛大雪啊，也不知道是几点开始下的，漫天遍野飘飘洒洒，把视线都遮住了。
孙红叶肢体横陈的软在床上，也被窗外的光线刺激了眼睛：“下雪啦？”
“嗯，下的还挺大，有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废话，你怎么不说这几年你都在京城呢？这边哪年不是这么大？”
“也是。”张彦明点了点头，趴在窗子上往外看。这种大雪的场景确实有些年没见到过了，感觉很亲切。
“哎，我问你。”孙红叶挪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什么？”
“那个周欣冰，你没打算复燃一下？反正也好几个了。长的确实挺好看的，就是体型稍差了点，有点板。”
“别把我说的像泰迪似的，从我心里来讲我一个都不想有，心累。我做不到逢场作戏，有了就只能认真对待。
我不想对不起任何人……虽然现在有点对不起你。但是我会在以后慢慢补偿，尽我的心力。
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就不存在了，你也别瞎琢磨。不可能的。”
孙红叶瘪了瘪嘴，出了一口粗气。张彦明说的话她到是相信，只是心里还是会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舒服。
“我就是感觉有点问题，但是想不出来是哪点不对。她哪块不对劲儿？”
“谁？小冰？她上身长，比例有点问题，其他都还好。”
“对对对，我就说嘛。她还平，比我平。”孙红叶低头看了看：“还是小乔的凶，也不知她是怎么长出来的，累不累呀？”
“你是不是没事儿干了？”张彦明扭头看了孙红叶一眼。
“说两句还不乐意了，”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明明没理还霸道。”
“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啊，欠了呀，来收拾啊，来。”孙红叶揭开被子：“收拾不了我你就是狗。”
……
这场雪确实有点大，为了安全考虑原计划去军沟里转转的想法也只能被迫放弃了。
等两个人折腾够了，收拾了一下出来，张彦兵已经回家去了。这边的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贾市已经回了市里，年底了他也忙。
史县长也不在，赵书记带着两个人等在宾馆里，随时准备为首长服务。
吃了饭，张彦明向赵书记表达了感谢，让他回去工作，然后两个人去了四叔家店里。
店里的生意还是不错的，蒸屉就摆在店门口，热气蒸腾的感觉看着就很舒服，四叔打着围裙戴着耳朵帽在那忙活。
蒸包子这活路就是早晨忙，辛苦在要起大早，三四点钟就要起来准备，弄馅子和面皮，烧水，其实要比包饺子轻松。
早晨忙一阵儿，然后就是带着卖到中午也就差不多了，下午就歇着，补觉，晚上准备一下明天要用的材料。
反正一天到晚要在店里忙活，身子把的死死的，不过利润相当可观。炸油条麻花，蒸包子馒头，都是不声不响赚钱的生意。
辛苦也是真辛苦，但想赚钱干什么不辛苦呢？坐办公室到是轻松许多，还可以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帅帅的，但挣不到钱。
别的都不说，09、10年的时候，卖小面蒸包子，一年能干出来一套房，坐办公室能行吗？
即不能吃苦，又不想辛苦，就别怨天忧人，就算梦想中奖还得先买彩票呢，哪有不付出的收获？小姐也做不到啊。
孙红叶把手插在张彦明的大衣兜里，两个人像连体人一样晃到包子铺前面，就看到张彦兵和刘小冬正站在炉子边上一边烤火一边说话。
“这学校要是没放假，买包子的人得多吧？四叔四婶能忙得过来？还要照看文具店。”孙红叶打量着小店儿问张彦明。
“包子是早晨忙，文具店应该是白天才有人吧？”张彦明也不知道啊，只能胡猜。
反正人家就这么干着了，还是能行呗。你让四婶一个月花几百块钱雇人？那真的是想多了。
“你俩可真行，这都几点了？”张彦兵看了看表，笑着窝囊张彦明和孙红叶：“这也就是大冬天的没有太阳。
吃饭了没呢？要不来几个包子尝尝？你四叔包子馅弄的还是相当可以。”
其实两个人起的不算晚，这不是孙红叶突然湿性大发嘛，拽着张彦明吟湿一手，结果一不小心就一个多小时。
“在宾馆吃了。”张彦明冲刘小冬点了点头：“今天没事儿？”
“那必须得没事啊。市里就两个小工地，有人看着，我丈人去省里了，说新公司得挂在省里。”
刘小冬过来给张彦明递烟，孙红叶伸手把烟拿了过去：“一大早的等会儿再抽。要不咱们还去那家面包店坐呗？在这站着啊？”
四叔的店里就没有待人的地方，还烧煤炉子。
“我感觉也是，刚才没开门，我俩就在这站会儿烤火，屋里也没地方啊。”张彦兵往店里看了一眼：“地方太小了。”
“你不给四叔帮忙啊？”孙红叶问他。
“我也得能帮得上啊，再说我妈也不用我。”张彦兵挠了挠脑袋。
四婶宠儿子，别看是在农村，张彦兵从小那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过着少爷公子的生活。
事实上农村这样的孩子还不少，都是儿子，尤其是家里还有女孩儿的。
结果就是大农村养出来一大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干的懒汉，巨婴。等到三四十岁父母老了后悔也已经晚了。
能学习，能考出去的还算好，好歹出去祸祸别人去了，但是大部分都是学习也懒得学，都留了下来，成天窝在家里发脾气。
张彦明上下看了看张彦兵：“等你明年考完试，去部队上待一个月吧，你再不练练我看要废。”
几个人来到面包房，熟门熟路的上楼。
一楼有在这吃面条的，店里飘着一股子面条汤的味道。
孙红叶说：“我还以为县里面不会有人在外面吃早饭呢，也不是都在家里做呀。”
“以前是，现在在外面吃的越来越多。条件好了呗。”
张彦兵接了一句：“再说原来也有卖早饭的，油条麻花豆腐脑油炸糕啥的，那玩艺儿谁家能天天做？”
“我们上学那会儿学校周边就全是小店了，做买卖的啥前都有。”刘小冬笑着说：“嫂子你这是有点瞧不起县城啊。”
“我可没那意思，你可别给我戴帽子。”孙红叶冲坐在吊椅上的老板娘摆了摆手：“我要喝牛奶，还有吧？”
“别装嫩啊，你比我大，别想占我便宜。”张彦明拍了刘小冬一下：“你得叫弟妹。你媳妇才是我嫂子。”
第2352章 指点
在关外，原来那会儿没有直系血缘关系的谁当哥谁吃亏。
大伯子不能和弟妹开任何玩笑，得避着点，反过来小的可以和嫂子随便逗，嘴上占点便宜都是平常事儿。
那会儿媳妇长的漂亮点的，出去逮谁都叫哥，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七二的。”刘小冬有点不信。
“我七三。”
“快过来坐，这边暖和。”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惊喜的起来招呼：“有有有，啥都有，我去给你们弄去。还要点点心不？”
“弄点吧，有鸡蛋给我煮两个。”孙红叶脱下大衣，又帮张彦明把大衣整理好放到一边。
“我二哥真是七三年的，二月份。”
张彦兵对一脸不信的刘小冬说：“我二叔家大哥才七一年，卖鞋的，咱们中心街那家鞋店就是我大哥的。”
“那确实是我大。”刘小冬也脱下大衣，笑着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手工西装。
整个九十年代到03年这会儿，流行的男装基本上就是两种，夹克衫和西装，或者休闲西装，要么就是皮夹克，皮西装。
夹克的款式到是不少，最火的在现在应该叫工装款系列，那种光溜溜比较素气的是中年成功人士的专款。
穿西装的人最多，西装从几十块到几万块，已经有了手工定制店，包括皮鞋。
“你不去鱼庄？”张彦明把烟盒和火机放到桌子上，扶住吊椅让孙红叶坐上来。
“中午过去，这会儿估计都没起来呢。”
“给彦兵家找两套房子，弄套楼房，一百三以上，再弄套带院子的平房，条件好一点的，院子大点。”
张彦明也没客气，直接安排刘小冬：“你帮着找找，然后帮着给办下过户，钱该多少多少，到时候管彦兵要。”
“行，房子现成的，彦兵去看看满不满意就行了，院子……我叫人给找找，以前没太注意这一块。院子都在城边儿。”
刘小冬也没提钱不钱的，一共也没多少钱，他都不好意思说送。
张彦兵就笑，说：“你说我容易嘛我？高中没毕业呢，欠了十几万了，说出去全是眼泪。”
张彦明往窗外马路对面看了看，对刘小冬说：“其实县里还是有很多机会的，你们就是平时看习惯了，一下子转不过来弯。
你看这对面，在你们心里过了马路那就是城外了，对吧？”
这条马路是县里九五年铺的，很宽很直，除了高中以外，边上就有几家镇办小厂，一到冬天锅炉房忽忽的冒着黑烟，大街上弥散着煤烟的味道。
当地的人以这条马路为分界线，以北叫县城，以南就是镇子，村子。
马路南边只有孤零零的两三栋三四层的单位的办公楼，有几个不知道在生产还是已经黄了的厂房，然后就是大片的杂乱的村舍。
和路北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对面这一片买下来，建个三底的综合小区，把居住和商业集中起来，临街搞店铺，里面搞自由大厅，上面住人。”
刘小冬扭头看向对面：“能行吗？现在那边的大市场感觉也不太咋地呀。”
他是搞建筑的，连开发都算不上，对商业运营知道的不多，平时也不是很关注。
县里在96年搞了一个综合大市场，以出租摊位的方式运营，确实搞的有点一般。有点乱。
“你要往前看，不能盯着现在想着过去，你得对城市和经济的发展有一点前瞻性，得预判，要不然你挣什么钱开发什么项目？等现成的？”
“就是，功力不够啊。”刘小冬自嘲了一句，眼睛盯着对面琢磨。
“我二嫂不是把军沟买下来了嘛，我感觉你可以琢磨琢磨红卫桥那一片儿。”张彦兵对刘小冬说：“那地方早晚要火。”
“那边还是要等几年的，这里现在就可以。你别看现在好像也就这样，现在都是破厂子农家院，你还想看到什么？
守着两所学校，那边就是客运站，后面是镇中心，东边是大桥，公家单位也不少，还缺什么？是愁楼房不好卖吗？你还是差人气？”
“现在能买上楼房的，日子都是相当不错的。”孙红叶说：“占地还房占不掉多少，这一片搞个一千来户应该不难，人气一下子就攒出来了。”
“学校这么多学生呢。”张彦兵也感觉行。
“要说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别小气，占地还房补偿什么的要到位，别差那点小钱，要把名声做起来，别赚亏心钱。”
“那我也弄不起来，得找我丈人商量。”刘小冬在头上抓了两把：“我自己支不起来，不是不敢，是实力不够。”
“慢慢来，不着急，实力是攒出来的，你现在这开局条件就相当不错了，我可没有这么牛的老丈人。”张彦明笑了笑。
“怎么的？你老丈人给你丢脸啦？”孙红叶的小眼神瞄了过来。
“那怎么可能，这就不是一码事儿，我丈人是人民英雄，我骄傲自豪。”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撸了两把。
“我二哥丈人是烈士，在南边那会儿牺牲了。”张彦兵给刘小冬解释了一句。
县里这边，参加过南边战争的不少，但大部分都回来了，烈士到还真不多，一般也就是负伤，或者其他损伤，比如耳聋。
刘小冬的老丈人就是复员兵，也是从南边回来的。
八十年代那会儿，南边的军区都抢着来关外征兵，张彦明的同学就有上过前线的，不过是炮兵，还是比较安全。
老板娘端着托盘笑着过来，牛奶，剥好的煮鸡蛋，蛋糕卷，奶油夹层什么的。
“一大早的，有些还没烤出来，你们就对付对付吧。”
“没事儿，也吃了早饭了，就是硌达牙。一起坐会儿，说会话。”孙红叶对这老板娘的印像挺好的，挺愿意和她聊天。
张彦明不管两个女人，给刘小冬和张彦兵讲了一下土地的开发和运营。
怎么寻找确认地点，如何确定开发模式，如何规划，核心的确立，口碑和引导聚拢人气，商业运营等等。
“你不能期待开业就爆火，那个现像确实有，但并不能感觉正常，那都是前期大量工作的结果，明白吧？
要在整个过程中，通过你口碑的传播，通过宣传上的引导，一点一点积聚，但也不能保证开业就火。
你得把目标定的远一点，低一点，把注意力放在服务和体验上，让大家有个认知接受认可的过程。
不要着急，不要做一锤子买卖。
我们做生意，永远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要踏踏实实的，不要羡慕别人的花样操作挣快钱，要能在别人哭的时候笑得出来。”
第2353章 帮忙
下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赵队长联系了市里，证实沿途安全，张彦明和孙红叶告别了四叔一家返回市内。
如果孙红叶不在，张彦明或许还会去和周欣冰见一面，聊一聊，但也不会有什么旧情复燃，只是出于一个好朋友的关心和想念。
现在，也就这样了。也是好事儿，必竟多看一眼，心里就会多一份牵挂，多一些烦恼。
过去的时光再艳阳，再美好，也必竟是过去了，人注定是要一直向前的。
虽然他心里时常记起那个下午，那个在街边笑靥如花的女子，和那束跳跃的马尾辫。
没打扰市里的领导们，两口子只在市里站了一脚，收拾了一下直接到了鲁尔。
晚上，张彦明把大姐一家接到中华路张彦辉家里聚了一下，关心了一下张彦辉工作方面的情况。
张彦辉现在是彻底的一个人在鲁尔‘打拼’，媳妇孩子老丈人一家连小姨子都在京城，孤单的一匹。
要不是单位离的近估计连家都不会回来，建设厅离他的城市别墅拐着弯都不到两公里。
“寂寞呀，看你们成双成对的，我就受到了至少一千吨的伤害。”
“怨谁？怪我呀？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张彦明斜了张彦辉一眼：“告诉你啊，给我老实儿的，也就是一年时间。”
“前面的你不算呗？这是一年吗？这是妥妥的两年好不？”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过年你也别回家了，免着受刺激，你还是在这边等着大红孩子离手回来吧。”
“那不行。”张彦辉嬉皮笑脸的辩解：“你不能干涉我去看爸妈呀，那可是亲生的，一年才见这么一回。”
“妈呀，小辉……”张彦红听出了内容，瞪大了眼睛在张彦明和张彦辉脸上来回看。
“嘿嘿，我又添了个小棉袄，全乎了，羡慕不？”张彦辉得瑟起来。
“你胆子可真大。真是的。”张彦红去张彦辉头上拍了一巴掌，笑着问孙红叶：“好看不？长的像谁？”
“过年你自己去看吧，我看不出来。”
“今年过年哪？”张彦红面露难色：“我哥还说让我们去他那呢，我爸妈都在那。”
“今年这个年可有意思了，”张彦明摇了摇头：“四叔一家在县里，大爷一家在查干，三叔那边在哪还不确定呢。”
“还不确定？这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呀。”
“谁知道了。”
“你们啥前回去？回京城，还在这边待几天啊？”
“明天晚上飞申城，白天在省里有点事。在申城那边晃一圈儿回京城，早就说好的了，不去不行。”
“你们可真是的，赶上空中飞人了。是不是权力越大就越忙道？听着都累。”
“这是真的，日子热热乎乎平平淡淡最好，够吃够用就行。”
齐姐夫也不插话，就在一边听着乐呵，照顾女儿吃饭。他对现在自己家的生活相当满意，没有什么远大志向。
要说理想，那就是他还想要个儿子，凑个儿女双全。
第二天，张彦明和孙红叶和省里相关单位谈了一下，把关于城市圈公路的事情定了下来，签署了合作协议。
这事儿需要省里往上面报，申批，不过不是大事儿。
只要不用上面拨款，修路这种事儿批起来还是挺简单的，何况还有崔世佳他老子从中帮忙。
张彦明和省里两位大佬单独聊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两口子也没用谁来送，从自己的机场坐自家的商务机去了申城。
到申城已经十点了。
一下飞机迎面就是一股寒意袭来。申城的冬天感觉上一点也不比关外暖和，甚至要更加阴冷。
大家顾不得说话，快速钻进汽车。
汽车穿过大片的农田村舍，再沿着老旧颠簸的马路穿过成片的旧街老巷，来到陆家嘴。
张彦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边了，感觉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已经有了点摩登城市的感觉。
不过，到了这边，远远的看到金茂和世界广场张彦明就想笑。
他想起了著名的厨房三件套。不过，好像在这个世界，这三件套想凑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注射器成为孤独王者。
尤其是这个开瓶器。
张彦明和孙红叶这次赶着在年前来到申城，除了要参加开发地块的总竣工暨管理中心运营仪式外，就是因为这个还只是在地面上打了一些洞的大厦。
是的，这个已经立项建设了五年多六年头的‘世界第一高楼’，这会儿只完成了基桩，连土方都还没有开挖。
申城这边可以说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来自各方面包括中央的，但着急也没什么用。
因这个项目是脚盆独资的，地块卖出去到了人家手里面，这边就使不上劲了，不像国内企业哪怕是买了地也可以干涉。
这就是内外不同了。呵呵。这种双标在这会儿尤其突出。
前面申城方面几次找上门，或者从各个方面旁敲侧击，希望枫城能出手接下这个项目，张彦明一直也没什么兴趣。
虽然这栋传说中的大厦位处于枫城的开发地块中间。
但枫城在这边的开发项目本身就是帮忙的性质，是因为这边的开发陷入了窘境，招商困难，这才出的手。
并不是枫城对申城新区的开发有什么热情，寄予重大希望那种。因为双方理念上就天生不合。
枫城的核心是环境，民生，自然，保护，而这边追求的是高大上，是奢华，是所谓的现代化国际化，要争虚无缥渺毫无用处的头衔。
张彦明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完全不考虑实际，不考虑民计民生的所谓高大上的国际化。
什么玩艺儿。
而且夹在自己的项目里又怎么了？
那个95年就拿地，这会儿还连影都没有的第一豪宅不也在地块上吗？又怎么了？
张彦明是看在大佬的面子上帮忙，又不是要统一陆家嘴。
毫无意义嘛，他还巴不得能有人从手里接些地皮去开发呢，可惜都建成了也没遇到。
主要是地皮太贵，开发风险太大，所以除了国有资本大家都在观望，而且也没有那个实力。贷款也是要还的嘛。
事实上，这边的开发十年来一直是地方在搞，中央拨款，不管是外资还是内资大家都在观望中，犹豫不决。
包括这些多多少少花高价拿了一些土地的，也一直没有动工。为什么？还不是耽心。
而且这边算是给国内带了一个不好的头，打开了土地经济的大门。95年一平方米两千九百美元你敢信？
合两万四千二百二十一，一亩地一千六百二十万。
从来就没有人想过把地价抬到这么高，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正常运转。又不用负责。大家都在兴高采烈的数钱，为聪明机智喝彩。
后来这一片儿的国际化大厦都陷入经营不良，大面积的空置闲置，不就是因为这个吗？可以说从建成就没正经运转过。
然后又是开瓶器第一个跳出来承认一直以来持续的亏损和不良运转，才揭开了这里面的真实景像。
而且这个卖地钱也没给当地带来什么重大变化利好前景。
搞了个什么公司化运营，来了一大帮股东，都被拿去分掉给高管发工资发出国补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