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意外的相遇
三个人休息好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中餐厅走出来。
边上一群人从西餐厅那边走过来，张彥明随意的瞟了一眼，一愣。想了想大步迎面走了过去。
对面有几个明显一看就是保镖性质的，看到张彥明走过来马上迎过来，做出了防守的架式。
张彥明看都没看他，笑着伸出手：“李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您，真是巧了。”
对面居中的是个瘦弱的老人，张彥明记忆中他今天正好七十岁，但是精神矍铄，戴着副大框眼镜，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会儿他腰还没弯，背也没驼，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李先生制止了保卫人员的动作，也向张彥明伸出右手：“您是？”
这里是京城饭店，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上不容置疑，肯定是非富即贵，这一点上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老人丝毫不耽心安全，而是在思索对面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您没见过我，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了。先前我一直在狮城，本来想着事情结束去一趟红空拜访您的，结果我一个阿米利卡的合伙人结婚，就这样没去成。”
李先生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毛，两个人手握在一起，晃了晃松开。
“小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张，张彥明，您可以叫我二明。”
“一直在狮城发展？”
“不，就是因为这一年来的事情去的，事情结束就回来了，您也知道，那边比较方便一些。”
“怎么没到红空来？”
“红空这边有您们这些前辈在，我想了想还是藏拙的好，也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
“哈哈哈，”李先生抬头笑了几声，抬手往咖啡厅方向比了比：“咱们进去聊聊？”
“好，不耽误您时间就好，我是求之不得。”两个人并肩走向咖啡厅这边。
“李先生，张先生。”秦经理和张雨并肩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张彥明和李先生在一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和两个人打招呼。
“正好碰到李前辈，我们到里面坐一坐，听听前辈的教诲。”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这边请。”秦经理马上松开牵着的张雨的手过来给两个人服务。
把两个人引到咖啡厅里面的小型包间。
“两位用点什么？”
“我一杯清水就好，年纪大了，咖啡这些东西沾不得了。”李先生笑了笑。
“给我也来杯水吧，你去忙，不用陪着我们。”
秦经理点了下头出去，从外面带上了门。李先生的随从都等在外面，自然有人招待。
“收获如何呀？”一坐下李先生就问了一句。
“还行，比预期的要好一点儿，总的下来缴完税款有几十亿，本来我是想那边结束就过来红空，后来发现情况比较好，已经用不到我做什么了。”
“年轻有为。”李先生点了点头，举了举大拇指：“你的眼光比我要好，我们是被迫防守，你是主动出击还有斩获，了不得。”
“我这只是运气，可比不过您一砖一瓦的做起来，还得向您学习。”
这位李先生的发家史早已经被各种专家学者扒的毛细血管都被老百姓所熟知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抹杀他的个人能力，眼光以及判断力。
由其是他对形势的敏感还有前瞻性，张彥明确实是从心里往外的佩服。
“说起来，大家都是运气，没有运气没有人能做得起来，运气也是实力。”李先生摆了摆手：“我老了，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
“可别这么说，您是老当益壮，我们还得靠您们这样的前辈来提携指导。”
“以后的发展方向是哪里？不要嫌我冒昧，我实在是很有兴趣想知道。”李先生露出他那种习惯性的微笑。
“国内。目前来说，我个人办了一家实业公司，入股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实业公司目前在做一些地产项目，当前国内百业待兴，还是在打造基础环境。
我在地产这面会重点发展CBD以及商业空间，兼顾住宅吧，您也知道，现在国内的住房刚刚改革，还是相当紧张的，这块市场很大。
然后会有一些投资，对国内的企业，公司或者好的创意项目投资，帮助他们发展起来，算是，风投吧。
国外目前来说主要是促进进出口贸易，我打算整合国内的一些产品到欧罗巴，到阿米利卡，然后从那边进口农牧产品回来。”
“没有再搞金融？”李先生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听着张彥明的讲述。
“有，在苹果城有一家投资机构，我在国外有些资金交给那边在打理。”
李先生慢慢点了点头：“很全面，年轻人了不得。”
“您过奖，我还是很希望得到您这样的前辈指点一二的，如果不是在这里巧遇，我也会专程到红空去拜访您。”
“年轻人才有冲力，我们老了，冲不动了，时代也全不相同，我们剩下来的也就是一把年纪，未来还是要看你们的。”
“您老这次来京城是？”张彥明对这种面对面的彩虹屁有点受不了，浑身痒痒难受，于是转移话题。
“看看老朋友，顺便解决一些小问题，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老了恋旧，就总想走走看看。项目定下来了？”
“嗯，定下来几个，还有几个在谈，您老也知道，钱在手里太多不是好事情，不如多做几个项目让它动起来。目前来说，我的问题是缺人。”
“人不是大问题，有了项目还怕没有人可用？国内不缺人才，缺人才的用武之地，栽好梧桐树就有凤凰来，这个不用发愁的。
你说的这个，钱要动起来是正确的，是这个道理，动起来就有收益，不管是利润还是什么，总会带来些好的东西，哪怕就是解决了一点人的就业对社会也是有贡献的。
咱们华人讲究穷善其身，富济天下，是有道理的，有了财富是福运，就要讲回报，有一些时候利润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能带来些什么。”
第234章 入股
“您老说的对，我会牢记于心。”
“没有这么严重啦，我也是随口说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没有必要跟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的。”
“该学的还是要学，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李先生点了点头：“你不错，有时间到红空家里坐坐，好好聊一聊。”
“求之不得呀，一定会登门拜访，到时候您别嫌弃就好。”
李先生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下抬头看向张彥明：“我这边有个项目，有没有兴趣？”
“您老的项目都是影响大的，盯着的人肯定多，我怕是太年轻没这个资格吧？”
张彥明笑着谦虚，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在记忆里查找，98年，京城，大项目……
行业根本不用考虑，这会儿来国内的富商都在搞地产，这个巨大的机会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也不会错过。
“我和几家红空公司在京城这边有一个计划，已经操作了五年，里面有些变化，我这次来就是解决一些问题，协调一下关系。
目前来看，总投资大概在十五亿到十八亿之间，工期为三到四年。因为一些情况，目前有三十五左右的股份出现空缺，小先生有没有兴趣？”
“只要李先生不嫌弃我肯定有兴趣，三十五都可以？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包括股权都可以委托李先生代予执行，随时都可以到位。”
李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公司，还是个人？”
他说话有点慢，关键是他的发音地域性特别强，说快了别人也听不懂，可能时间长了就养成了语速慢语气重的习惯。
“个人吧，我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包括外资法人股东，操作起来麻烦。我个人出这笔钱，什么时候要李先生您一个电话就可以。人民币还是米刀都可以。”
“好。”李先生伸出右手，张彥明伸手和他碰了一下，相视一笑。
“不只是这边，只要是李先生的项目，以后有什么资金上的需要尽管吩咐，我可是巴不得跟在李先生您身后吃肉啊，有您掌舵我连心都不用操了，可以随便偷懒。”
李先生笑着点头，从兜里掏出名片夹，张彥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和李先生进行了交换。两个人的名片差不多，都是一个人名加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头衔什么的。
“稍后我让人联络你，有些文件要签署。”
“好，近期我都是在京城，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那就这样，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够用，要休息。”
“好，我送您。”张彥明站起来，两个人并肩走出包间。
李先生的随从什么的忽啦一下站起来。这位老先生对安全上的重视是出了名的，他家的房子都是左三层右三层的高压电网罩起来的。
李先生扭头又和张彥明握了握手：“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络。”
“好。非常感谢您的信任。”
“留步。”李先生在随从秘书们的簇拥下走了，他住在外宾那边顶层。张彥明目送这一群人进了电梯，撇了撇嘴，老子也有阿米利卡绿卡，凭什么不让我住那边去？
“二明，这谁呀？”孙红叶的仙媛也一直等在外面，这时候走过来。
“红空李先生。”虽然李先生挺有名的，但这个时候信息还没有后来那么发达，北方这边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说但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你们，说什么了？”
“长辈嘛，请教一下，然后入了个股。”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东方广场。没错了，肯定是它。
这个巨无霸式的商业广场记忆里的资料没有多少，但大概脉络还是有的，93发起，一直拖到00年才开工，中间各种变化牵扯，股东也变动了几次。
“入了个股？你你你，又是什么项目？”孙红叶气的说话都结巴了，抬手在张彥明胳膊上扭了一把。
“嘶，真掐呀？”张彥明被掐的跳了起来，跑到一边快速的搓着被掐的地方。
“活该。”孙红叶皱着眉头瞪他。
“我入个股你掐我干什么？人家的项目，我就是跟着投点钱。”
“不用咱们做事儿？”
“人家的项目用咱们做什么呀？到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接触一下红空和国外的业内人士，要是能挖过来几个就好了。”
“人家同意你入股，你还想着挖人家墙角？太卑鄙了吧？”孙红叶一副吃惊的表情，张彥明，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呀？那边大多也都是合作单位，明白不？国外这一块分工很细的，咱也不找那种特出名的，应该能行。”
“项目地址在哪？”
“就东边，马路对过。”
孙红叶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呶了呶嘴：“我还琢磨着这地方挺好呢，让别人先下手了。”
“咱们不合适，在这种地方做项目不只是花钱，还得有影响力。咱们出这个名没有用，老老实实在边上发财就好，没必要非得争这个。现在形势这么好，哪不一样？”
“所以西城你宁可要了个复兴门也没提西牌楼？”
“是啊，划不来，性价比过低。这种地方政治因素太浓了，复杂，咱们玩不转。不累呀？”
“到也是。”孙红叶点点头。
“出去转转还是在这坐会儿？”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咖啡厅里，没有几个客人。
“不去，回去洗澡睡觉，明天一堆事儿呢，哪像你这么轻巧。”孙红叶挽住仙媛的胳膊白了张彥明一眼，两个人上楼回房间去了。
张彥明撇嘴摇了摇头，皱着鼻子揉了揉胳膊，这死丫头真使劲儿掐呀。
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事了，一个人出去逛也没意思，也回了房间。
把事情在笔记本上做个记录，又琢磨了一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把一些想法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想做事做成事做大事就必须养成每天的工作笔记这个习惯，查缺补漏，记录的过程也就是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又琢磨了一遍，将来也有个查证。
235章 看房子
第二天一早，张彥明起来运动完，去叫了孙红叶和仙媛张永光下楼吃早餐。
吃了饭四个人开着车去西城那边看院子。
“哎，我昨天就没想明白，你入股，那肯定额度不能小了吧？那人家里面各种关系什么的肯定得挺复杂吧？你原来和人家又不熟，凭什么一见面就答应你入股啊？”
“运气吧。他们这个项目拖了好几年了，又被政治方面的事情耽误了一下，设计方案也是一改再改，投资总额都快翻翻了。
你说做为最大的股东他心里能不急吗？
原来是红空这些人合伙来搞的，中间又退了三家出去，他现在就面临着这么个情况，要么就不干了，前期认赔，但是这个项目本身又牵扯着红空那边和内地的政治关系。
明白吧？不干不行。
再一条路呢，就是同意这边政府参与进来，占股。但是咱们国内的情况你也能明白，想拿真金白银出来你感觉可能不？但是什么都插一手安排一堆干部进来肯定是可能的。
对吧？所以事就这么拖着了，你别听他有多少多少财富，那是算的总资产，有虚数，而且并不代表现金，他能拿出来的也就是十个亿顶天了。
这种情况下，遇到我这么个握着大把现金的，他能没有想法？”
“理到是这么个理，但是必竟不熟啊，这么大个项目呢，我还是想不通。”
“外面人做生意可不讲熟不熟人情关系，讲的就是真金白银，讲的是合同，所以人家的企业都能健康发展起来，经营企业和公司讲人情可不行。
再一个，刚见面我就和他说了，这次东南的事儿我参与了，还挣了钱，他心里也就有底了。最关键的一条，我告诉他，即使我占了股，我也是跟着他走，股权票委托给他行使。
这才是让他这么快就做出决定的关键。真金白银马上到账，股份权益上他不降反升，话语权提高了，资金也解决了，放你身上你不干？”
“弯弯绕绕的真复杂，想想都头疼，以后咱们什么事儿可别整这么复杂，能干就自己干，不能干就算了，我可扯不来这些。”
“有些时候让别人插一脚，分一点利益出去是必须的，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但是，放心吧，肯定不会这么复杂，肯定是你孙大小姐说的算。”
“哼。”孙红叶一扭小脸。美滋滋。
“二明哥，你投了多少钱过去呀？”
“估计得六个亿吧，米刀，具体得算。差不多就有这么多，占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整个项目要一百多个亿啊？一百五十多。”孙红叶瞪大了眼睛。
“嗯。”张彥明点点头：“你也不看看地段，再说有那么大呢，接近两百亩地。这个地方说一句寸土寸金绝对不过份呐。守着故宫。”
“那到是，肯定是全国商业地块里最贵的地方了。可是风险也大呀，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那时候哪有时间商量啊，人家提出来的你总不能说，你等一下，我出去商量商量。这事儿，是人家看得起，给机会，再说也不算多。
别看我现在比他有钱，提鞋都追不上人家，影响力什么的在那摆着呢。如果我拒绝就叫不识好歹，以后这个圈子就别想进了。”
孙红叶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最主要是，六个亿对于张彥明来说确实也不算多。
有钱真特么操蛋。
车顺着河沿大街北上，到地安门大街拐左再走个两公里多就到了地方。这边车辆不多，这个年头本身车也没有那么多，不堵不弊的顺利到达。
“就是这了哥，就角上这个，德胜门街这边是小院子，大院子在里面，大门在地安门这边儿。”
“走吧，看看。”张彥明开门下车，孙红叶和仙媛也下来，张永光把车拐进德胜门大街靠在路边。
看着有点破旧，前几年京城对老宅的管理力度有点差，不少地方都被私人因为各种目的改的乱七八糟的，这两年才重新管起来，在搞统一规划。
两边临街都被改成了门市房，除了两个院门，高高矮矮的有十几个门面。
正面还好一点，看着还挺整齐的，看样就是现在里面的单位弄的，统一的大小和卷帘门。
大门左边几间关着门，右边有家烟酒店，有两家殡葬用品店，大大的寿衣牌子边上是家卖螃蟹的，看着特别怪异。
侧边德胜门街这边就纯是杂院里各家自己改的，有钱的就高一点，应该是里面有二层，没钱的就直接开了门窗用，外墙到是都用的老砖。
“这特么，”孙红叶爆了一句粗口：“干什么的都有。瞅着挺乱哪。”
张彥明顺着马路往前走，看了看另一侧的堵头，这排门面应该是利用院子的外院墙改的，里面怎么搭的不知道，不过看院子的完整程度，应该是把倒座房和外墙联通了。
院子正大门是八字开口，原来应该还是个官衙性质的地方，住宅是不会这么建门的，所谓衙门口八字开，无钱有理莫进来，指的就是这种大门。
大门开着，也没人管，四个人走了进去。
大门开在右侧角上，进来是前庭，应该以前衙门里差人们休息办公和外来办事人员等待的地方，往里过二门是个中院，应该是衙门里官员办公的院子，从右边上的游廊通到后面。
最后是一个大院子，是衙门长官一家人住的地方，整个宅子保存的相当完好，除了前面倒座房改门市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改动了，包括几棵树一看就是原来栽种的。
“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原来应该不是人家吧？”孙红叶左瞅右看的打量着里面，问。
“应该是什么衙门，就相当于现在政府的一个什么局在这，看大门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实权单位。”张彥明随口答着往边上走了走。
这边和外面的小院子是隔断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小尚秘书说的那两道边门。
“你们干什么的？”
第236章 接钥匙
“看看。”张彥明瞅了对方一眼，四十多岁年纪，下巴刮的青湛湛的，眉心的川字纹很重，一看就是中低层小干事，平时操心受累的那种。
“这里不对外，没事儿出去吧。”
“我知道。这是搬完了？”
“张先生。”小尚从外面匆匆的走进来，公文包夹在胳膊下面。
“你好，我过来看看，这是我公司的总经理，孙红叶，这是她的助理仙媛，这是我的助理张永光。这是西城刘副区长的秘书，尚秘书。”
张彥明给两边介绍了一下，几个人握手相互问好。
“这边搬完了？”张彥明问小尚。
“这边本来就是空的，原来用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了新办公地址就走了，空了一两年了，也就是放点东西什么的，外面两个小院正在清。
以前小院都分出去了，杂院，里面有七八户，人也都是我们单位上的，正在搬。可能需要个两三天时间吧，您这是，着急用？”
“这不孙总过来了，我琢磨着公司先暂时放在这边得了，反正有这么大。本来是打算用边上的小院子办公的，看样是不行了。”
“这个暂时真不行，就算搬走了也得收拾几天，都改的乱七八糟的，临街的那边后建的门市房，那个恢复起来也需要时间，还有这前边。”
“要不就在这前院吧。”孙红叶扭头往外看了看：“这边不是搬完了嘛，就在这前院先对付几天，边上收拾好了再搬过去，以后不是两边通着吗？”
“也行。”张彥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那就先收拾边上和后面，中间这块先不动，办公住人，等收拾好了最后收拾这块。”
“都弄好了吧？”小尚扭头问那个中年人。
“弄好了，该搬的都搬完了。”中年人点了点头，打量着张彥明。
“这是张先生，院子以后就归到张先生私人名下了，这是我们秘书室的小黄，今天负责这边的清理清运工作。”小尚给张彥明和中年人介绍了一下。
“你好。”张彥明冲这个小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小黄笑了一下。
一看他年纪就比小尚大了不小，被小尚一口一个小黄的叫着，估计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没有办法。阶级森严的现实就是这么霸道。
小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张彥明：“正好，院子的手续我都跑完了，证照文件都在这里，张先生你就直接拿过去吧。”
“钥匙在我这。”小黄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过来，有十几把的样子。
张永光伸手接过钥匙，张彥明接过小尚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一下，产权证买卖文件的都在里面，房款一千两百六十万也写在上面。
“这个房款？”
“等您投资资金到位会自动抵冲，您就不用管了。”
“不是，我是说这个房款我还是付了，省着以后麻烦，也给你们添麻烦。”
“不会，放心吧张先生，这笔钱不会少，您的投资到了以后会划过来的，不会有任何麻烦。”
那就是从地款里划了，反正出钱的都是张彥明，收钱的都是区政府，到是也没什么区别。复兴门那边的地价可不便宜啊，两万多一个平方。
“那好吧，麻烦你了。那我们现在就算是接手了？”
“行，这边就交给您了，我马上帮您联系维修人员过来和您谈。外面那两个小的还需要几天，到时候弄好了我再和您交接。”
“行，我不和你客气。我看外面改了不少门面房，补偿什么的这些方面最好别出什么问题，我这个人怕麻烦。”
“不会。”小尚摇了摇头：“都是私自改造的，严格来说都是违章建筑，按照最新的城市管理条款是需要恢复原貌进行罚款的。”
张彥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国内政府最大，说什么是什么，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而且从记忆里来看，这段时间也确实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大量被改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强制性的恢复了原貌，对于城市自身来说，确实漂亮了不少。
其实京城这边还是有想法和决心治理杂院胡同的，也想让大家都住的舒服健康，但是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又因为城市发展过快导致资金的需求量逐年上翻，这事儿就一年一年拖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确实不能完全怪上边。
到后来，房价涨的更是让开发成本上了天。反正这里边挺复杂的。
小尚陪着四个人在院子前后转了一圈儿，介绍了一下情况就和那个小黄告辞走了。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看向张永光：“现在到用你的时候了，找人吧，先把前面这点收拾一下修补修补，凑和着用几天。前面这门面现在能不能改？”
“怎么改？”
“改车库。这种老砖能弄得到吧？用老砖恢复一下，车库门开在这边。”张彥明用手往右比了比：“顺着那边人行道上来进库，感觉停两三台车应该没问题。”
张永光想了想说：“要是这边倒座不做别的用的话，停五台完全可以，还不耽误进出。”
“行，那就这么改吧，这边就拿来当车库，从里面留个小门。一定要恢复好。”
“没什么问题，这边房子大架都是好的，砖也好买，上面换几块瓦也就差不多了。里面这边的门窗怎么办？这个是拆还是留着？要是留着就得花点时间了。”
“留一道门，边上这个，剩下的窗留着门封掉，尽量别留痕迹。窗子不急，等整个翻新的时候一起弄一下。”
“那这边做什么？”
孙红叶指着左边，那边院子临街这面也改成了门面，就是那几家烟酒店殡仪用品。
“等拆走了也恢复过来吧，那边都改成办公室。”
孙红叶一瘪嘴，对这两间卖殡仪用品的有点抵触。
“卖个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改完就好了，那边临街面得留些窗户，不知道区里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管那么多，就是过去老窗户的样子就行呗。做那种六边型的好看。”
第237章 小丫头的耽心
把事儿安排给张永光，边上小院子还在折腾，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也就没什么事了，孙红叶就张罗要去逛街。
那就逛吧，三个人也没用张永光送，出来打个车回了饭店这边。
转了一圈，快到中午了，刘副区长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要给孙红叶接风洗尘。
地点定在前门外，那边老馆子比较多，张彥明知道，定好了时间挂掉电话。
孙红叶有点不想参加这样的饭局，但是她对这里面的门道比张彥明还清楚，知道不去不太好。
人在世上怎么可能事事如意，纵使二马也有不得不做不想做也得做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想买什么，女人逛街可以没有什么目标的纯逛，还不累，精神抖擞的。
中午就在东牌楼这边随便吃了一口，下午继续逛。
中间张彥明联系了一下小尚，说了一下打算招点人，小尚那边说给联系人事局。
这会儿人才市场这块还没有像后来那么开放，人事局还管着很多东西，也还没有专门的人才招聘市场，招人只能到报纸上打广告，或者满大街发传单。
要不就是像这样，联系人事部门，那边有毕业生和一些各方面人才的资料库，可以去调阅，然后联系。当然这边不是谁都可以想看就看的。
专业人才需要合适的渠道去挖，但还是需要一些跑腿打杂的文职需要招聘。
孙红叶和仙媛以前都没来过京城，其实说想逛街不如说是逛风景，也就是走走看看，图个新鲜。
溜达到下午三点多，两个女战士也有点累了，三个人回饭店，各自回房间冲凉洗漱休息，晚上的饭局怎么也得精精神神的去才行，免得让人笑话。
张彥明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冲了个澡就坐到落地窗前面琢磨事儿，虽然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不用他做，但是方方面面的考虑别人代替不了。
短期事务，中期规划，长期目标，中间需要做的件件事情，都得打好腹稿，哪怕是交待给别人去做也得想明白理顺了才行。
房间里很安静，张彥明坐在沙发上也有点迷迷糊糊的，今天走了太多的路，还是有点累。
电话突然响起来。
张彥明也没看，直接接通举到耳边：“喂？”
“爸爸。”
“哎哟，是我的小宝贝呀。”张彥明一下子精神起来：“找爸爸干什么？”
“爸爸，你怎么还还不回来呀？”
“还没办完事情啊，怎么办？快了，咱们家的大房子已经买好了，爸爸还得找人收拾，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才行，对不对？”
“嗯，要好漂亮的才可以。那爸爸，收拾房子要几天？”
“要不了几天，爸爸找别人来做，就是把人找来告诉他怎么做就可以，然后就可以回家来了。”
“哦，那，那他不能，偷咱家东西呀？”
“不能，现在是空房子，还什么都没有呢。”
“哦，那空房子怎么住啊？你怎么不买，床，柜子桌子，还有沙发什么的？还有电视。”
“要买，收拾好了就买。你和豆豆在做什么？”
“没事儿呢，我睡醒了，豆豆还在睡，奶奶不在屋里，牛牛也不在屋里。”
张彥明看了看表：“你们午睡睡到这会儿？那晚上还睡不睡了？”
“要睡的，不睡奶奶说打屁屁。爸爸，那，等搬了新家家了，我和豆豆是不是就要上学了？”
“嗯，上幼儿园。你想不想去？”
“有一点点想，可是可是爸爸，别人要是欺负我和豆豆怎么办哪？”
“不会，小朋友们天天在一起玩儿，不会欺负你。再说了，你不是胆挺大的吗？”
“豆豆说，说她去过幼儿园的，别的小朋友抢她玩具。”
张彥明眨了眨眼睛，豆豆去过幼儿园？那也是以前的事了，那会儿豆豆好像不到三岁，也不知道唐静和她爸妈是怎么想的把那么大点的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了。
再说城郊结合部的幼儿园能是什么水平？也就是私人办的那种小班。
“没事儿，现在你和豆豆已经大了，咱们是去正规的幼儿园，阿姨陪着你们玩儿，没有小朋友欺负你们。再说你不会保护她呀？你们两个人团结起来，没人敢欺负你们。”
“好吧，我我，我保护豆豆。”这话小丫头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嗯，放心吧，你保护豆豆，爸爸保护你，好不？”
“好。”回答的又快又果断，这个胆小的丫头啊，张彥明哭笑不得。
“不好，奶奶来了。”电话直接被挂断。
想着小丫头慌慌张张扣上电话装睡的样子，张彥明心里甜甜的。
电话又响，接起来，是孙红叶：“和谁通话呀打也打不进来？”
“我女儿，想我了。怎么了？”
“小悦啊，嗯，挺可爱的。问问你呀，大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不急，现在过去有点早，弄的像咱们求之不得似的，压着时间到就行，我还以为你得睡一会儿。”
“想睡，睡不着，又怕这会儿睡了晚上不好睡。”
“那就别睡，看看电视或者去楼下坐一会儿。”
“没意思。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那看你要玩什么了。”
张彥明想了想，这会儿京城还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会儿还没有各种游乐场，出去也就是逛逛公园动物园，或者去参观古迹，要么就是逛街买东西。
“算了，我复习一下资料。”孙红叶挂掉电话。
张彥明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到写字台前面拿出笔记本，把今天的一些想法记录一下，翻一翻前面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时间也就一点一点过去了。
晚上，张永光开着车，四个人来到前门。
这边很多上百年的老店，都算是挺有特点的，也是京城这会儿消费最高的饮食场所之一。
他们到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刘副区长已经到了，小尚等在门口，看到大奔开过来快步迎上了过来。
“张先生，孙总，仙助理。”小尚从外面帮着拉开车门，打着招呼。
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啊。
第238章 项目确定
“麻烦久等了。”张彥明下车和小尚客气了一句。
“没有，我也是刚下来。里外请。”
四个人跟着小尚走进饭店。
“哈哈，欢迎欢迎。”刘副区长在几个人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费心了刘区长。这是我们公司孙总经理，这是孙总经理的助理，仙媛。红叶姐，这是西城刘区长。”
几个人握了握手，刘区长给张彥明和孙红叶介绍跟他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区长，另一个是西城招商办的主任。
和张彥明估计的差不多，投资的事儿差不多就谈妥了，区长同志也应该露个面了。
“您好，真是麻烦了。”
“不客气，咱们应该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请坐请坐，这边请。”
一番推让，区长坐了主位，大家按着顺序入座。
张永光有点想退出去，看张彥明没有表示，硬着头皮在仙媛身边坐下来半个屁股。
吃吃喝喝，说些客套的场面话，大家也算是宾主尽欢。
刘副区长负责调节气氛，小尚端菜倒酒，官场上的等级森严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至。
张彥明自己没喝酒，张永光因为开车也没让他喝，到是孙红叶和仙媛两个巾帼英雄出马，和两位区长一位主任喝的有来有往。
张彥明还真不知道孙红叶还挺能喝的。要不都说关外女人要么不端酒杯，端起来就是半斤打底，这话还是有点可靠性的。
酒桌上也没说什么和投资啊房子什么相关的话题，就是纯闲聊，家长里短的，关心一下家庭和孩子什么的，说说经济发展，说说城市建设。
酒足饭饱回到饭店已经是九点多了。
把浑身酒气的孙红叶和仙媛送回各自的房间，张彥明苦笑着回到自己房间。仙媛还好点，孙大小姐在酒桌上没怎么看出来，这会才感觉她好像有点喝飘了。
属于那种头脑清醒说话清晰但是身体失控的类型，在饭店那边她一直坐着不动就完全看不出来。
等到这边下了车就完蛋了，飘步走的，多宽的马路都不太够那种。
……
第二天，海甸那边来了消息，请张彥明一行到招商办开个小型见面会。
打发张永光去找人收拾院子，张彥明自己开着车载着孙红叶和仙媛来到海甸政府。
这会儿四环路还没有全线通车，西四环还没建成，这边还不太好走，不过这个年代车也少，也不堵。
进到区府大院，被亲自等在这里的高主任带到准备好的会议室。
书记，区长，高主任，主管城建的副区长，人员到的挺齐的，还挺重视。
虽然这会儿海甸还只是郊县，但因为有经济技术开发区跟着，各方面已经发展的相当不错了，经济上更是一路高歌，已经无限追近中心城区，甚至已经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宣南和崇文。
书记和张彥明孙红叶握手认识了一下，寒暄了几句，表达了一下态度就离开了，会议由副区长主持。
也说不上谈判，投资的规模、区域和目的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就是讨论具体地块的事情。
这边效率也不低，给出了几套方案出来。
张彥明拿着资料和记忆中相对应，又和孙红叶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一套比较合乎心意的方案。
其实和孙红叶商量也就是这么一说，这方面孙红叶完全没主意，她没概念啊，她就看着哪个方案地盘大。
张彥明最后选择的不是最大的，但是是最合理的，两块地之间相距五公里左右，大地块就守在将来五环的边上，以后交通各方面都不成问题。
虽然一条四环线建了整整十年，但是五环却相当快，几乎是四环一结束马上就规划成型了。
因为不涉及到利益问题，所以会议进展的相当顺利，很快就有了结果，双方握手告别，接下就是正式规划土地，给出相关政策以及签署合同的事情了。
可以说这个项目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上午在海甸沟通，没在那吃饭，回来几个人去吃了传说中的羊羯子，下午宛平方面来人，送来了一堆资料。
地块都在这摆着，你挑吧。
孙红叶就笑，好像事情到了张彥明这里就会变味，好好个投资谈判整成这副模样了。
那边张彥明完全不在意，把资料扔给孙红叶和仙媛去看，自己下楼接待亨利皮特先生。
经过几天的研究，王氏豆豆总部那边回了信息，现在的掌舵人想见见张彥明，希望能当面谈一谈。
张彥明无所谓，不过他这段时间不可能出国，把意思和歉意表达了一下。
等他送走亨利回到楼上，孙红叶和仙媛已经挑好了，把挑出来的资料拿给他看。好家活，挑了五六块地，大的三百多亩，小的也有一百七八。
“你俩这是打算把宛平区包下来呀？”
“资料是他们提供的，又不是我俩画的。人家能摆出来就说明行呗。这边地真便宜，一平方几百块钱，你不说以后住宅能火吗？那就建几批住宅呗。”
孙红叶理所当然的回答。
“商业地块对位置环境要求比较高，但是我感觉住宅应该相对来说要求很低，或者没什么这方面的要求，成本也低，为什么不多拿点儿？”
张彥明点点头把资料还给孙红叶：“你定吧，你俩看好就行，要求他们给出交地的具体时间和方案，地块拿到手里我再看，到时候看看怎么规划。
拆迁这边咱们尽量不参予，如果需要我们参予就把主导权拿过来，政府的补偿方案必须先对我们兑现，然后我们才进行资金的注入。
这是底线，别的没要求。哦，路得通啊，水啊电啊气啊，这些得方便，公交系统什么的，仙媛你写个意见书给他们。”
仙媛答应了一声，把资料收起来。
“光子呢？”孙红叶问。
“收拾院子去了呀，不是早晨就去了吗？”
“哦，我以为他中午回来了。算了。”
“你要干什么？”
“想出去逛逛，又怕找不着地方。打车太贵了。”
张彥明无语。
第239章 人情比钱更值钱
很快，海甸和宛平两区就把合同以及相关政策什么的递了过来，孙红叶从鲁尔叫了律师过来，经过磋商讨论，最后协议签署，两个区的项目正式开始运作。
海甸两块地，用做总部大楼和孵化园。宛平这边五块地，全部用于住宅小区建设。
两边区里要进行拆迁，人员迁移，通平这些都要时间，张彥明这边就是招人买马搭建公司，和设计院沟通。
一下子就忙起来。
张永光的效率很快，两天的时间，中院的卫生什么的就收拾差不多了，桌椅什么的也摆了进去，办公用品什么的也都布置好了。
最让张彥明满意的地方是，张永光也没说事事请示就安排的很好，采购的东西也符合公司的需要。这才是能办事的人。
事事请示只能说明一个人不堪大用，而采买用品这些更能看得出一个人的性格胸襟以及财富观，还有在他内心对公司的定位等等。
这边收拾好了，张彥明孙红叶还有仙媛就从京城饭店这边搬了过来。
张彥明去和李先生告辞，并请他有时间到自己这边做客，只是出于礼节，对于入股什么的一句都没提。
仙媛这边发函通知了海甸西城宛平各区。
然后四个人一台车拉着四个小行李箱就搬家了。轻轻松松。
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树木也打理过了，砖缝里的杂草都已经清除掉，还在廊前檐下摆了一些花盆。办公区在南面，北面东面住人。
床和柜子什么的生活设施都已经就位，只有床上用品没买回来。这也是张永光细心的地方，床上用品这些属于个人私物，每个人都各有喜好，不是他能帮着做决定的事情。
“房梁墙壁我都找人监测过了，都没有问题，换了几块瓦，门窗有些老化，不过现在只能先将就用着。”张永光介绍了一下情况。
“挺好。走吧，去买下东西，先把窝弄好，然后招人。红叶姐，你那边人什么时候到？”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这边的人？整的好像你是你那边的人似的。”
仙媛就捂着小嘴在一边看着乐。
前院的整改已经开始了，工人在拆除门市的卷帘门还有门窗这些，古砖已经买了回来，堆在前院里。
“这些砖好买吗？”
“好买，到处都是，京城老房子忒多，别的没有，这些砖头瓦片到处都是，没人当好东西，现在自己盖房子都是用新砖。”
“需不需要安空调？”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
京城这边这个时候可比关外热的多了，关外有台电风扇就行了，京城这边就不行。大城市的集热效应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先住住看吧，不行再装，这院子里是不是得养几条猫狗啊？要是有耗子怎么办？还有，厨房和厕所在哪儿？”
“厕所在这边，厨房，没有，这里一直就没住过人家，原来宅子的老厨房早就被拆掉了，就算有现在也用不了，原来都是烧木柴的。”
“厕所不是旱厕吧？”孙红叶对这个有点在意。
“不是，”张永光摇摇头，笑着说：“这里原来是单位在用，早就改冲水的了，不过就是简单的水泥池子，以后还得弄一下才行，现在只是将就用。”
“把这边的地下管网搞清楚，由其是下水系统，以后住的人多了用水肯定大，别到时候出麻烦。”张彥明叮嘱了张永光一句：“相关资料可以找找小尚。”
张永光点头答应下来。
“准备了几间卧房？”
“北面和东面，这些都是，南边是办公室，我也不知道够不够用，西边我就没动，就收拾了一下卫生。”
“行，那就先这样吧，走吧，去买东西，回来絮窝。”
“你才絮窝呢。”孙红叶习惯性的扭了张彥明一把。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我叫朋友开了台面包过来，应该快到了。”张永光掏出电话拨号。
“到哪了？哦，好，我出来接你，就在地安和德胜叉口这。哥，我朋友到了，我去接一下。”
“一起吧，直接就走。”张彥明三个跟着张永光一起从院子里出来。
张永光的朋友开来的是一辆日产碧莲，这款车在这会儿在国内几乎和考斯特并驾齐驱，不过考斯特走的是接待路线，大都被用做接待用车或者公务用车，而碧莲则是瞄准了公共交通市场。
国内很多地方的小公汽都是这款车，曾经被国内大批仿造。
“你朋友是跑小公汽的？”张彥明看到车问了张永光一句。
“嗯，跑郊县的，过来帮个忙就回去，不耽误。咱们那车拉不了什么东西。”
“要付钱，不能叫人白帮忙，小公汽的收入还可以，不能叫人家为了帮咱们忙产生损失。”
“没事儿哥，我发小儿，局气着哪。”
“别人局气是别人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去用感情，明白吗？人情比钱更值钱。而且人家确实会损失，就凭你是他发小？”
嘿嘿，张永光抓了抓脑袋。
“麻烦你了啊，等下叫光子把包车的钱结给你。”走到近前，张彥明冲对方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句。
对方笑了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看向张永光。
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上车，张永光爬到副驾上：“走，去新街口。”
新街口这边挨着纺织厅，针纺类的商品又多又全，要不怎么说还是得有个熟悉的人才行，无形中就节省了相当多的时间。
这些东西都是以后常用的，当然不能马虎，孙红叶和仙媛终于发挥出了女人的特长，不厌其烦的精挑细选，张彥明和张永光就完全担任着搬运工。
“你也住过来，是从家里拿还是在这买？”张彥明问张永光。
“买吧，也省着回去搬了。我自己买。”
张彥明也没说非得帮他买，凡事有轻有重，该给的再多也要给，不该给的哪怕再少也不能给，人总得摆正位置分得清身份，得有个规矩在那里。
把公和私搅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240章 一对银鸳鸯
张永光找的工人确实比较专业，速度也相当快。
几个人买了东西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大门左侧门面已经拆改完毕开始砌砖，而且已经快砌完了。
这边临街不留窗子，所以施工就快。
张彥明特意过去看了一眼，砖缝对的很齐，原来动过的地方都拆掉重来了，确保不留下痕迹。相当到位。
唯一的缺憾就是水泥的问题，过去的老墙用的是石灰糯米蛋清，还有一种蓼草汁，加少些细沙搅拌而成，古人的智慧真的是相当厉害，这种沙浆承压能力比现在的水泥沙浆稍低，但拉力和渗透力都比水泥沙浆高。
“这个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彥明问一个老师傅。
“有，砌好以后再勾缝，基本上能恢复原貌，那个弄起来慢，砌墙不如水泥快，弄好以后从外面看应该能做到一模一样。”
“那就好。”张彥明点点头，冲老师傅比了比大拇指：“里面的防潮防鼠防虫防蚁这些也得注意一下，尽量弄周全点，就麻烦你们了。”
“那个好弄，老宅子地面都是条石铺的，掀起来打层混凝土过一层草木灰浆，再把条石铺回去勾好缝就行了，就是麻烦点，效果特别好。”
“你老是专门弄这个的？”
“对，搞了几十年了，我爹那一辈就是干这个的。以前在公家修复队，后来分到街道搞房屋维修，和这些老砖老瓦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了。”
张彥明给递了根烟过去，他就佩服这种真正的匠人。可惜咱们对这方面一直不太重视，导致不少老匠人淹没在生活的窘迫压力当中了。
那边张永光和他朋友帮着把买回来的东西抱进中院，出来到外面，张永光拿了五百块钱给他朋友。
“真给呀？”他朋友真是过来帮忙的，根本没想过钱的事儿。
“真给，我老板把我训了一顿，说耽误你挣钱了，叫我把车钱给你。”
“用不了这么多，我拿两百行了，回去我还能跑几趟呢。”
“拿着吧，歇一天，回家陪陪你媳妇儿孩子。”张永光把钱塞到朋友手里。
“那我，就收着了？”
“回吧，有事儿我再找你。”张永光摆摆手回了院子。
这五百块钱给出去，感觉确实不一样，心里特别松快，还有一种自己帮了朋友的成就感，而不是欠了一份人情。同样的事情，现在变成他朋友感激他了。
孙红叶和仙媛一起收拾房间，擦洗铺垫，把床单被罩都用清水投出来晾在院子里，一下午也就干了。新东西不好直接上身的，总有些残留。
张彥明这边联系了报社发布招聘信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弄个人才市场出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东西现在只能由政府来搞，私人弄这块还不成熟。
这会儿是各种大小中介的天下。
有人说，国人的生意经都是从九十年代的对缝开始的，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这就是国情的特点了。中介其实就是一种对缝。
都收拾好已经是一点多了，三个人出去就近找小店吃了点东西。
张永光去请邮电局的人吃饭，院子里要装电话和网络。
虽然可以通过西城这边来操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彥明了解下面这些机构人员的套路和心理，也不想事事都找公家，就让张永光去办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会儿邮政电信还没分家，不过已经在准备了，电信即将独立出来。
下午，海甸西城和宛平都派了人过来，说是祝贺乔迁，送了一些锅碗瓢盆四件套什么的生活用品。
海甸的还带过来十几份表格，迁户口用的，让张彥明自己拿着填，上面各种章全是盖好的，填了就生效那种。
傍晚的时候，张永光带着邮电的人员过来，开始拉线安装电话和网络。
这会儿报装电话网络的手续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繁琐，但仍然不是一般的贵，而且还是那么慢，基本上你交完钱得等个几个星期一个月的那种。
所以说这事儿通过私人找关系拉感情花点小钱就比找公家压好的多，本来人家就不归你当地政府管，只能更麻烦。
这多好，花点小钱，当天报装当天就来了，态度又好做事又周到的，皆大欢喜。
李先生也派了人过来恭贺，送了一对银器，鸳鸯戏水，是卧房摆件，寓意谁都明白，算是挺不错的东西。红空人讲究风水，送东西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过张彥明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到是孙红叶和仙媛喜欢的不得了。
“你们拿去摆着吧，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呀？鸳鸯戏水，多有寓意呀，你不想有忠贞的爱情啊？”
“忠贞？你说鸳鸯？你是想多了，被诗词给骗了吧，这东西可不忠贞，一窝崽子几个爸爸都是正常事儿，不过到是爱情关系维持的比较久。
一般鸟都是一个繁殖季就换一个对像，鸳鸯能维持好几年，也算是挺不容易了，不过这也不妨碍它们出去打野食儿找找新欢什么的，就是这个习性。
再说，鸳鸯最开始是拿来形容兄弟感情的，后来才慢慢变成说爱情了，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啊？”孙红叶看了看手里的银鸳鸯，又看了看张彥明：“你，是不是故意鬼扯的？”
“扯蛋，我故意扯这个干什么。”张彥明摇了摇头，去把晾着的东西收回来抱进屋里。
“那我也不要了。”孙红叶把银鸳鸯塞到仙媛手里。
“我要。”仙媛美滋滋的抱着回自己房间去了：“现在是现在，管他以前是什么意思呢。”
张永光走过来：“哥，电话网络差不多了，您过来看看吧。”
“行，我看看。来了几个人？你去拿两条烟回来分一分。让他们给多留点线，以后房子改造弄不好还得移动。”张永光应了一声跑出去。院子门口就有烟酒店。
后院装了两部，中院两部，前院五部，网络直接牵的十兆专线进来。入线都集中在车库这边，然后往院子里分，这样以后改造的时候移动起来也方便，线够用就行了。
第241章 西牌楼改造方案
等什么都规弄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边其实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能做饭有点麻烦，边上就有菜市，可是只能眼巴巴的去找饭店。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厕所是私用的，而不用像其他院子那样跑出去找公厕。
这会儿私人开的饭馆大都是小馆子，但是用材是绝对的地道，价格也不贵，而且味道也好。
两个丫头一中一晚就被征服了，感觉不在家里做饭也挺好的，又方便又好吃，可选种类还足够多。
有个老饕有句话说，家常的才是最好的，这话真的没错。家常味道是最能吸引和打动胃的。吃并不是什么贵，什么稀有，什么流行。
吃就是你个人胃里需要填东西，针对的也只是你自己，自己感觉好吃舒服就行了。
合不合味口，喜不喜欢，这都是极其私人的事情，别人无法代替也感觉不到。
但是就是有很多人相当奇怪，穿什么用什么要和别人比，要赶潮流赶时髦，吃的他也比，也要去赶上时髦，这真的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都说鲍鱼龙虾好，卖的超贵，可是我不喜欢啊，就讨厌那个味道，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怎么了？
吃牛排非得学着人家吃五分熟三分熟的，拉一刀嗞一脸血真的舒服吗？你的胃就不翻滚？
这就叫花钱买罪受。关健是你还得有那个钱。
面子这个东西真的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赚，二马和一亿蹲在大街边上吃烤地瓜谁敢说不好了？
要比你得比收入，比社会地位，比人品。
人家一个月收入几万十几万，买个哎哟喂算正常消费，你挣多少？拉那个硬是图个什么呢？
拥有财富的人买个什么奢侈品那才叫时尚，你省吃俭用勒着肚皮买回来也只是叫人瞧不起在背后议论而已，并不是你就升华了成了有钱人。
好像随着不断的发展这个社会越来越浮燥，人们的各种感观变得特别不可思议起来。
……
院子里很快就填满了人。
报纸广告在这个时代还是相当有效果的，而且京城各路人马也多，求职者每天乌泱泱的到处奔走。
张彥明并没有要求什么学历什么工作经验这些，也用不着，专业的人员也不是这个渠道能找得到的。
招过来的人暂时来说也就是处理处理文档，接接电话跑跑腿什么的。
张雨已经从单位辞职过来，还找过来一个同学，也是在某单位做财会的，加上新招来的五六个人，暂时人员就够用了。
海甸和宛平的投资合同很快也进行了签署，两边一共三个项目七块地皮。
张彥明这边已经把第一期土地款拨了过去，然后就是等着政府这边拆迁通平然后接管土地，这中间的时间就是用来规划设计。
项目所有的资金都是按股份比例三方一起出的，这方面张彥明可不会犯任何错，也不会大包大揽。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钱财上都必须一清二楚才好，否则就全是隐患。
另一边，投资部已经按着张彥明安排去了各地买地建广告牌，开始正式运营。
所有人员都将在这边院子整理修复好以后迁到京城这边来。
张彥明让仙媛去注册了一家新公司，把投资部从枫城实业剥离出来。
公司叫做鸿建斯投资管理公司，经营范围是城市建设、商业、教育投资，投资咨询服务，金融信息咨询服务。工程项目投资、实业投资、创业投资、房地产投资、投资管理、咨询服务。
法人代表是仙媛，同时出任投资公司经理，拿百分之二的管理分红，两年以后分红股份可以转为实际占股，三年后百分之三，五年后百分之五。
目前投资公司股东就是张彥明和孙红叶两个人，张彥明占八成，孙红叶两成，而且是真金白银入股，张彥明也没反对。
孙红叶从鲁尔那边调了两个工程师过来，负责项目的规划设计，和设计院方面沟通。
鲁尔那边，买下来的那几处老建筑这会儿已经改造完毕，公司已经搬了进去，青年大街的项目也已经开始进入实操：拆迁工作已经开始了，同时进行通平施工。
钢都那边动作是最快的，这会儿已经开始挖土方了，从动迁到拆除通平一共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关键是面积也小，总共不到十亩地。
现在枫城实业也算是人才济济，必竟是坐地户，各方面的人才招揽工作相对轻松许多，这会儿分成了三个项目组，驻钢都一个，青年大街一个，公司驻地改造一个。
孙红叶抽调过来的人就是公司改造项目组的，那边已经完工了，正在做最后的检报，等一下全组人马都会到京城这边来。
枫城实业京城分公司的牌子也已经挂了起来，万事俱备，就等着接收地皮。
七月份就在充实的忙碌中过去，炎热的八月到来，京城开始蒸笼模式。秋老虎不咬人，熬人。
中院里还是装上了空调，实在是太闷热了，晚上汗潸潸的连睡觉都睡不好。
八月九号，西城那边的项目地址终于拿了出来。
西城和海甸宛平不一样，本来就是老城，中心城区，各方面都非常成熟，人员密集成份复杂，又有京城政府这边的老城保护政策在头顶上，想弄一块合适的地块出来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张彥明还锁定了位置，复兴门周边地段。
不过西城这边的领导还是让张彥明刮目相看了一把，拿出来的根本就是一份西牌楼地区商业地块改造方案。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这有点巧啊，自己这边刚入股了李先生的东牌楼改造项目，这边西牌楼方案也递过来了，这么干好吗？
“张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才约您见面。经过区里多次讨论，我们提出了这两个方案便于您和孙总选择，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您可以马上提出来。”
西城这边的招商办主任姓裘，说话有点阴柔，长着副长寿眉，颇有点金庸小说里的邪派高手的风范。
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你来选择吧，你看好哪份就是哪份。”
孙红叶这会儿变得平静而且郑重，听了张彥明的话也没有什么明显反应，看着资料微微皱着眉头分析。
然后孙总经理就关于地块的性质，权限，资金以及股权分配各个方面提了一堆的问题，西城这边裘主任瞅着这么冷静阴柔的一个人都快被她问出汗了，边上的刘副区长也是一脸难受的样子。
只有小尚面不改色充耳不闻的样子端茶倒水在一边服务。
第242章 孙红叶的决定
经过一番较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交谈协商’，孙红叶终于做了决定。
“我感觉还是拿这里，虽然要分期建设周期有点长，但总体来讲比较符合我们的定位。”孙红叶扭头低声对张彥明说。
“可以，你感觉好就好。”
孙红叶隐晦的瞪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放下另两份资料，开始就西牌楼地区改造这个方案和刘副区长裘主任进行磋商。
所谓磋商，就是争利益，争话语权，争一切能争的权益。这个时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一分一毫都得争，一厘一寸都不能让，这和什么人性品质完全无关。
张彥明之所以敢让孙红叶来挑大梁打理实业公司，就是发现了她身上有这种锋利劲儿，而这正是他所缺乏的。
必须这样谈，因为这里不但涉及到投资资金，还有股份分配以及后期管理上的诸多详细细节，一点疏忽都是大损失。
这样的地段改造项目政府是绝对要一定比例的股份的，就像东牌楼那边，其实拖了这么多年反复变化，里面难免就有政府股份比例过低的原因。
不过那边投资方必竟是李先生，他的影响力社会地位都摆在那里，这是张彥明现在还不具备的。
所以李先生能把政府股比压在一个相对很低的范围内，张彥明这边就得反复的谈，昼量为己方争取多一点儿。
只有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保证项目正常的按照自己的规划进行，从而保证最后的利益。
多少合资企业就是在谈判的过程中听了那些狗屁专家的建议，这里无所谓，那里让一点，步步后退没有坚定立场，最后被人啃得骨头都成了渣。
华国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拥有话语权能发出声音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那种双手不沾阳春水，站着说话腰不疼的所谓专家学者，什么都不懂，全靠脑补，然后理所当然。
……
这样的谈判就不可能像海甸宛平那边的项目那么快了，不过也并不存在谈崩的可能，必竟西城想发展，枫城也乐于投资，这是两好嘎一好的问题。
东牌楼那边李先生的项目张罗了好几年了，西城这边的领导能没有耳闻？能不去了解？能不着急？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西城政府这边其实比张彥明着急，而对于张彥明来说，这个项目做与不做并没有实质上的什么不同，这里不赚那里赚，只要有资金项目有的是。
而西城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在张彥明的记忆里，西牌楼这边一直到10年以后才算是初步改造成型，比东牌楼晚了整整十年。
他也不插言，坐在一边听着孙红叶和对方一点儿一点儿的磨，寸步不让，到是确实有一股女强人的风范，而且孙红叶政治上非常成熟，情商也高，针锋相对却又不惹对方讨厌。
她从小耳濡目染的，自己又在单位上混了这么多年，对政府里面的弯弯绕无比了解，说话总是能说在点子上。
中午几个人就在西城这边吃了顿招待餐，下午继续‘开会’。
这是个慢功活儿，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像李先生那边，他定下一个方向，商谈计划规划都有成熟的团队去做，他就要轻松许多，也不用自己披挂上阵，只要听汇报做决定就好，而且下边人顶在前面中间还能有一个缓冲。
现在张彥明和孙红叶必竟根基太浅，还不具备这个条件。两个人现在连基本团队都还没有呢。
一直磨到日落西山，终于是有了一些成果，大框架上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
“就到这吧？嗯？大家都回去再考虑一下。”张彥明敲了敲桌子说了一句。他看孙红叶确实是有些累了，水都喝了几杯了。
再看对面这几位，一看就都是久经阵仗的，面不改色口不干。当领导的脱稿就是两个小时真不是在吹。
孙红叶扭脸看了看张彥明，点了点头，对刘副区长几位领导说：“那今天就到这吧，我也累了。咱们再约时间。”
刘副区长这边肯定是巴不得马上谈出结果，但也并没有勉强，笑着应下来，示意秘书把会议记录整理出来。
大家坐在这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你好我好的，然后拿着整理好的会议记录散会。
谢绝了刘副区长的宴请招待，张彥明几个人开车返回院子这边。
中间孙红叶说想吃烧麦，又改道去了前门，正宗的羊肉烧麦非都一处不可，再配上精致御制白菜和马莲肉，那真是简约不简单。
当然，价格也不简单，这里总的来说，并不是那么太亲民，必竟是乾隆赐名郭沫若题名的地方，接待过无数外宾和领导人。
就连那个什么什么包子都敢恬着脸涨价到处开店，何况这真真的好吃的百年传承了。话说庆丰包子是真难吃，制做过程完全就是糊弄，也就是大街小巷一块五那个水准。
……
夕阳西下，暑意难消，秋天的京城真的有点闷热，天一起黑好像整个城市都在散发着热量一样，人就活在蒸笼的一个一个小格子里。
回到院子，孙红叶嘟着嘴不愿意下车。
张彥明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还想去哪儿？”
“哪儿也不想去。”
“那下车呀？”
“热。”
张彥明哭笑不得：“不是有空调嘛，刚开始你还说不装呢。打开吹一会儿就凉了。”
“吹不凉，得吹好一会儿呢。”
张彥明对这个刚才还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这会儿纯纯的一个耍赖小女孩模样的女人毫无办法。仙媛就在一边捂着嘴乐。
“下来呀，光子还要去停车呢。下来，咱们在院子里散散步，先把空调开开吹一会儿。门窗打开吹一会儿就凉快了。”
孙红叶不情不愿的从车上下来，瞪了张彥明一眼挽着仙媛抬头挺胸的进了院子。
大门左边这侧的墙面已经补好了，老师傅正在用他亲自和的老灰勾缝。
“师傅，还没休息？明天再做吧，天都要黑了。”张彥明走过去递了根烟，老师傅摇摇头示意手上有活。
第243章 关于经营的那些问题
“今晚弄好，明天弄里面。这个等水泥干透了再勾容易两层皮，到时候脱落了再修更麻烦。没事儿，快完事了。”
“你徒弟呢？怎么不让他们弄？”
“都是年轻人，对像什么的都等着呢，我一个糟老头子也不着急回去。也不累，这活就是慢点。”
“这个时间久了会不会粉？”
“不会，比石灰好用，就是现在弄成本太高，划不来了。这东西干了硬着呢。”
和老师傅说了几句，怕影响他工作耽误人家回家，张彥明把烟留下回了院子里。
里面倒座房的门都拆完了，砖还没砌，估计是因为勾缝的问题。里面已经收拾干净，整个隔墙还有后来弄的东西这会儿都拆除了，只保留了房顶。
张彥明过去看了一眼，房顶是用角钢焊的人字梁搭起来的，想着明天问问老师傅能不能换成木头。不过到是也无所谓，反正弄好了也看不见，刷层油漆一样用的久。
其实在建筑里，像房梁这种东西，感觉上肯定是角钢更结实，但事实上木头比角钢持久多了，可以用上百年，角钢那会儿早就锈烂完了。
进了二门，孙红叶和仙媛坐在树下面的石凳上说话，几间卧房都是房门大开，空调主机嗡嗡的响着。
这个时候国内空调业还是春兰一家独大，张永光买的也是春兰的。
张彥明看着主机摇了摇头，一手好牌呀，结果最后被打成了一锅粥，后来人谁还知道春兰是个什么？
春兰的话事人其实也是个倒霉催的，在这个黄金年代能把一家如此巨型的企业给做垮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能力？完全的卖方市场啊。
在九十年代末，国内开始流行多元化经营，其实就是企业挣着钱了，然后看别人干什么都眼红，都想去插一脚，恨不能把所有的挣钱的买卖全做了让别人去死，把天下的钱全赚光。
在这种思维下，在众多企业蒙着眼睛到处伸手的大形势下，春兰也迈出了多元化的步伐，也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和其他企业不同，春兰是投什么亏什么干什么败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选的那么准，怎么就经营的这么惨，简直就是超能力附体了。
而且打野又不守塔，捡了芝麻就丢西瓜，最后连空调和摩托车市场都崩了。
独霸国内市场几十年的老牌子空调，像一匹黑马一样出世就惊艳全国被人追捧的春兰虎春兰豹，一夜之间消声匿迹，从此江湖是路人。
“在那感慨什么呢？盯着个主机看了半天了。”孙红叶过来捅了张彥明一下。
“啊？哦，想点事儿，没事儿。”
“想什么？”
“经营上的一些事，关于公司管理这块。”
“看你表情绝对不是，骗子。”
“真的，这个我骗你干什么？我看到这台空调就想到了现在国内疯狂的多元化发展模式，还有不切实际盲目拼命增加体量的扩张模式。”
“这两种模式怎么了？公司多元化发展不对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老话呀。还有扩张，我感觉扩张是好事啊，企业大了竞争力才大嘛。”
“不是一回事儿。多元化不是不对，但看是哪种多元化，向主体相关的上下产业链发展我感觉还是必要的，但是抛开主体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多元化我不太看好。
包括扩张，也涉及到产业链的问题，健康合理的向上下游延伸可以更有效的稳定企业运营成本，这是没错的，但是抛开产业链的扩张，我感觉就是囊肿，越大死的越快。”
“不会吧？我这段时间看了一些国内企业的资料，感觉都还可以啊，进入陌生领域也发展的挺好，这不就是开源吗？
一些不断扩张的企业也不错啊，不扩张怎么壮大？不壮大怎么和外国人比？你看看那些什么世界五百强，哪个不是老大一盘子。”
张彥明摇了摇头：“你这种思想本身就不正确。国内好像现在就是你这种思维占了主导，咱们慢慢看吧，一场大淘汰就要来了，血淋淋的。”
“为什么？”
“你好好研究一下世界五百强的资料，看看他们是怎么进入多元化的，用了多长时间才达到现在的规模的，市场占有率是多少。
还有，看企业要看底蕴，看看人家手里有多少相关技术储备，有多少专利，每年的技研投入占多少收入比，这个光看规模啊？
那不用比了，华国人最多，世界第一。”
“你是说，多元化没有错，扩张也没有错，但是需要时间和技术沉淀？”
“对。你一顿能吃一碗饭，然后看别人胖就想超过去，可是又不考虑时间想一下胖起来，于是就一顿吃十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谁给你那么多时间啊？国外比咱们早发展了那么多年，不迎头赶上去慢慢熬？人家又不会停下来等你。”
“所以宁可撑死把原来的这点东西也丢掉？”
“那你说怎么办？”
“技术啊，这个时候应该辛苦一点儿，大力支持科技研究，把技术追上去拉平，其他的还是问题吗？规模体量都是假的，技术才是真的。
同样是吃饭，你还是一碗的量，想超过那个胖子，你说，你是一顿吃十碗追的快，还是拿出一段时间来研究一下提取技术，然后把十碗饭浓缩成一碗再吃快？”
“哦，到是挺有道理的。可是研究什么就得花钱哪，现在技术可以引进的嘛，把钱用在发展上不是更有利吗？”
“你看谁家把大米白面给了别人自己吃糠咽菜的？引进的技术暂时确实可以解决一点儿问题，可是人家可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吗？
同时人家拿着你引进的钱继续研究，等你把这点过时技术吃透了人家更先进的已经握着专利了，你想想那是个什么结果。
引进不是不好，但不能靠，还是得有自己的东西才行，可是现在偏偏流行造不如买，那么多的研究所科研单位都裁撤了，你感觉能对劲儿？”
第244章 我同意加入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终于过完了蜜月，满面桃花的来到了京城。
这两个家伙过蜜月竟然跑去参加了什么天体营，真不是知道这些老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不过这些和张彥明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做评论。
两个人到达京城的时间是八月十一号，孙红叶刚刚代表枫城实业同西城签署了投资协议，接下了西牌楼地区改造升级项目。
枫城实业占股百分之六十二，西城区开发公司占百分之二十八，华国保险集团占百分之十。
这个保险集团有点神，据张彥明所了解，东牌楼那边他们也是占了股的，也是百分之十左右。
孙红叶带着仙媛去和西城签合同，张彥明让张永光开车去机场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自己来到京城饭店。
李先生派了人车过来接他。
“你好，又见面了。”李先生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几步和张彥明握手。
张彥明感觉好像李先生对自己的态度有了那么一些变化，不是很大，但仍然能够感觉得出来。
两个人进入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有几张存在于记忆之中的熟面孔。张彥明马上反应过来，这些人就是东牌楼项目的股东了。
李先生的影响力确实巨大，上次谈完到现在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能把这些人约齐，这是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这些人哪个不是天天在日李万姬？
“这是小张先生，枫红实业的掌门人，鸿建斯投资公司发起人，阿米利卡红梨公司最大个人股东，也是个金融天才。”李先生亲自给在座各位介绍了一下张彥明。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这些人鼓掌不可能有多热烈，但意义不同。张彥明吸了口气让自己别飘，他们这不是给自己鼓掌，只是在向米刀致意而已。
这些天里，自己的相关资料肯定已经被这些人研究透了，除了东南亚这边的具体情况，其他的都好查。这些人合在一起的能力甚至可以查到他的大概资金量。
李先生又给张彥明介绍了一下在场众人，张彥明以晚辈的姿态一个一个致礼问候。
客套，见礼，落座。
张彥明没坐到李先生身边，而是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基本的敬老礼节还是要讲的，这些人里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爷爷辈的。
“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让我很意外。”李先生笑咪咪的看着张彥明说：“西牌楼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眼馋的很，但是压力太大，最终还是放弃了。”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以各位前辈的能力这不算什么大事，是各位前辈送人玫瑰，给我们年轻人留口饭吃，以后少不了向各位前辈学习请教，还请到时候不要嫌我麻烦。”
“可不敢这么说哟，我们也就是剩下年纪大了，有一些人生的经历，做事可不敢说教你，一手推出了一个全米前二十的富翁出来，这可是我们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发家史太过于简单了，阿米利卡人外放的属性又让他们不知道收敛，有心人一查便知，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好在国外的信息还影响不到国内，而且这种事情也就是在上层圈子里小范围的荡漾一下，不会传到社会上来。
“运气，真的是运气，李先生您可别这么夸我，我还需要磨砺。”
“张先生在苹果城有投资公司？”问话的是华国保险的当家人。
“有一个小机构，主要就是打理一下我和公司股东的资金，并不对外募筹。”
“不要说这么绝对，可以合作嘛，我们这些人年纪大啦，精力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应该多承担，多劳多得嘛，也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这是国内官员的习惯。
“别的事情咱们以后有时间慢慢聊，小张的公司就在京城嘛，今天咱们凑到一起不容易，先做正事。”李先生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秘书把文件发下去。
张彥明这还是第一资接触到东牌楼项目的具体文件。他必竟太轻了，不像这些老人精，想了解什么事情都有渠道，他还需要时间。
“我看这个，不太好吧？”
“你把下面的文件签好再看嘛，不签是看不得的。”李先生笑着开了句玩笑。
张彥明把东牌楼项目资料拿起来，果然下面还有几份文件，是项目投资入股协议和一些相关的法律文件，上面其他股东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歉意的向大家点了点头，拿起协议看了起来。
投资协议一般在正式签署之前都是需要协商的，像这么拿过来就让你签，而且全部股东都签好了字的情况几乎就不存在。
交易结构，先决条件，陈述与保证，反稀释，优先认购权和最低价，估值调整和补偿，股权回购请求权，股权的随售拖售和领售权，清算优先权，数十项条款几十页的厚度，张彥明仔细的看下去。
这些老人都是久经阵仗的，也不说话，就在那默默默的看着张彥明等待着。
这种事没有人能够草率，这涉及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利益。
这是一份完整的协议，各个方面估计也是这些大佬们前期经过反复的谈判磋商最后得下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需要挑剔的地方。也不可能找得到。
股东有这么多人和公司，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不可能留下什么漏洞，估计这也是李先生没有提前和张彥明商量的原因。大家都是这本合同。
不过张彥明还是用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没问题，我同意加入，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关照提携。”张彥明拿出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李先生的秘书过来把其他股东的合同传过来，每一份他都要签的。
合同，各种法律文件，签了足有十几分钟，手腕都酸了。这些老人一天不知道要签署多少份文件，这劳动强度绝对不低。
等他签完，会议室里又响起掌声，秘书把香槟给大家端了上来。
碰杯，以后一段时间里这就是一家人了。
第245章 陪爷爷们开会
喝了香槟，会议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私下里这些大人物也不是那么板正端庄，一样会开玩笑说脏口，嘻笑怒骂都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由其是年纪大了，就是一个一个的老小孩一样。
“现在是一家人了，我的棺材本交给你打理没有问题了吧？”
“就是就是，明仔是年轻人嘛，要多做一些才好。”
“是啊，现在投资风险越来越大，老啦，精力也冇够用了。”
其实这些人下面都有专门的人或者团队来打理各种资金交易金融操作，也就是看张彥明这边获利太大想投机一次看看情况而已。
就像那么多富人把钱交给老巴老索打理一样，情况如果不对直接撤资就跑是肯定的，谁也不会考虑你是死是活。
张彥明笑了笑，想了一下说：“这样，各位叔伯，要不这样，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然后把相关资金汇到一个账户里，我只管打理不管你们各自的权益。
好吧？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人手也有限。而且话说在前面，我现在更关注于一些长线操作，各位叔伯要心中有数。”
“好，这件事先放一下，大家凑到一起不容易，咱们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掉，其他的事情还可以电话里说嘛，明仔都已经答应了。”
会议进入正题。
张彥明就坐在一边看着资料听着。
他说过票权交给李先生，就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李先生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到时候签字就好。商场上可以不讲情义不讲情面，但一定要讲信用。
看着手里的资料，听着各位大佬的分析和意见，张彥明感觉这趟就没白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
中午在西餐厅小聚了一下，各位大佬都要午休，张彥明跑回院子和已经到达的史密斯安吉丽娜见面，把这边的情况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他们是枫城实业的股东，有权了解公司动向，而且都是大项目，涉及的资金量不是小数，必段要和他们交待清楚才好，合伙讲究的就是相互间的各种权益和权力的公平透明。
“哇噢，太酷了，张，我爱死你了。”史密斯用力的拥抱了张彥明一下，感觉自己太幸福了。
一趟旅游像遇到了上帝派给自己的天使，从此人生再也不同，像做梦一样。
结果这就度了一个蜜月，你看看这边，一水的大项目，可以想像其中的利益有多大。他现在还是比较了解华国的一些情况的。
“现在公司需要人，资源，规划设计，材料建造，监理施工各个方面的专业人才，还有法律和财会方面，这些是需要你去作的事情。
另外，对阿米利卡那边进行一下普遍调查，寻找合适的进出口贸易商品这件事也应该可以进行了，这也是大事，调查，确定，寻找联络洽谈都需要时间。”
“是的，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需要很多团队，放心吧张，我已经在执行了。”
“OK，你非常棒。这项工作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和团队，而且不只是在阿米利卡，欧罗巴也要做，还有这里，信息了解的越多越详细就越有利。”
“开始总需要一个方向。”安吉丽娜插进来：“我和布里打算从农业产品入手。”
“不不不，朱丽，虽然华国也可以说是一个农业国家，但事实农业方面并不突出，这里突出的是制造业，服装鞋帽纺织塑料陶瓷玻璃，很多很多。
只要涉及到人力的方面都可以说是优势，目前来说，这里的人工成本相当低廉，而产出品的利润要比农业产品大的多的多，这才应该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而农产品，我们可以从外面运过来，比如布里你家族的农场产品，华国的市场有这么大，富起来的人们对进口商品情有独钟。
当然，前提是需要保证质量。”
张彥明去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准备好的一些材料递给史密斯：“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参考一下。”
“OK。”史密斯点头同意。他和安吉丽娜现在对张彥明简直达到了盲从的境界，就算是张彥明让他回去储备大粪说能赚钱他也丝毫不会怀疑。
结束和两个老外的见面让他们休息，张彥明又去看了看大门口的工地，速度非常快，今天车库的墙体和大门就能搞好，明天就可以开始铺地面了。
散了一圈烟，张彥明马不停蹄的回到京城饭店，下午要接着开会。
陪着一群爷爷们探讨着项目的各方面具本细节问题，听着他们的一些见解，往往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总是能在意料之外的角度找到问题所在，然后给出自己的看法。
这些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指出一个问题，就会马上给出自己的分析和解决办法，而不是一昧的挑刺找毛病，然后撒手一扔。
就像那些伟大的键盘侠，或者什么评论员专家学者一类的人。
挑错抨击不是这些人的目的，解决才是目的。
在没有想到解决方法，或者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发言。这才是负责任的体现。
而听着他们慢吞吞的港味发音，张彥明这边却是受益良多，打开了不少思路。
向别人学习，并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要学习他的思路，学习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深度，打开自己的眼界和心胸，积累自己的知识广度。这才是学习。
要学办法而不是学具体操作。
一个人炒同样两盘菜出来的味道也是会有区别的，何况你一个学习者。
五点过，终于把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定了下来，一群老人也大都露出疲态，会议就这么结束了。有两个人马上要去机场。
这些人也不是经常会见面，各自都有家族事业要管理，彼此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友谊，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甚至有些在私人情感上还不太愉快，但并不影响彼此企业的合作。
相互握手告辞，都和张彥明交换了名贴，大家也就散了。
第246章 员工福利和卖楼花
张彥明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出于礼貌去了机场送行。
到了家才感觉不对劲儿，才想起来原来晚饭忘吃了。
又哭笑不得的出来去找食儿。
把肚子糊弄饱，顺着大街慢慢往回溜达。
虽然在这边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但仍然对这里感觉很陌生，正好趁这个时间看一看。
街边的小店大都还在营业，图文广告，杂货小铺，小饭馆，花店，修鞋铺，自行车修理点，奶站，这些做小生意的可能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见证人。
他们一起见证了这个伟大的转折年代，并参与在其中。
秋风微指，暑意消融，丝丝凉意在空气中漫延，偶尔从哪里传来几声儿童的嬉戏声，给这个世界添上几笔活力。无忧无虑的他们还不知道，等他们长大成人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进了大门，院子也是安安静静的，院墙把一切隔开，整个院落显得格外的幽深静谧，树影婆娑，月色清凉似水，眼里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好像笼上了一层轻纱，在缓缓摇曳。
中庭，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把院子切割成了碎片，亮的明亮，暗的更暗，灯光阻止了视线的延伸，却显得暗影背后更加神秘，似梦境般光怪陆离。
“你刚回来？我我我刚才那会儿不是看见你回来了吗？”孙红叶推开窗户瞪着大眼睛看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站在院子当中的张彥明。
张彥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孙红叶：“忘吃饭了，出去吃东西。”
“真是的，一天饭也能忘了吃。今天干什么了？”
“开会，陪着一群爷爷开会，听他们指点江山。学到了挺多的东西。你呢？”
“还不是开会，你还能学到东西，我得掐着大腿让自己别睡着了，一个一个就是打官腔，一句有用的也没有，还得忍着听着。”
张彥明笑起来，能想像那个场景，让这个活泼好动性子的丫头去和一群政府老爷开会也算是难为她了。
“笑个屁笑，以后这种没用的会你去开，我懒得应付。”
“事情都定下来了？”
“合同签完不就是定下来了吗？上午就签完了，下午是什么动员会，号召各部门各级同志认真对待这次西牌楼地区的改造升级项目，各部门个人都要紧密配合。
要高效，要积极，要落实责任到个人，要为项目的进行和成功完成保驾护航，付出每个人的努力。都是套话。”
“你又不是没在部门里呆过，至于这么大怨气吗？”
“就是呆过才烦，就不能把时间花在有用的地方？于其开这么个会，把这个时间用来给各部门做具体安排好不好？除了耽误时间一点作用不起。”
“也不能这么说，不这么强调一下，下面某些部门就不知道轻重缓急，还真容易卡在哪里出什么问题，这也是领导们正式表个态度给下面提个醒。”
“唉。”孙红叶叹了口气，趴在窗台上看着灯光里自己在地面上的影子，呆了一小会儿，抬头问：“员工宿舍和食堂怎么办？都在这里？”
“暂时凑和一下，等两边都弄好了外边两个院子给枫城，一个办公一个居住，这边前院给投资公司，中院咱们几个办公，后院咱们住。
食堂的话，外面不是有些门面吗？你说，把最北头这个店留着怎么样？我看那应该是个二层，开个饭店当食堂用，也可以对外营业。”
孙红叶下意识的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对外呀？随便吧，反正有个地方吃饭就成，现在人少还能糊弄，等人多了吃饭就麻烦了。
开一个也行，找两个好点的厨师，要弄就弄好，吃好了心情就好，工作也有劲儿。吃住免费？”
“你还打算收钱哪？”张彥明笑起来。
“我不是那意思。”孙红叶瞪了张彥明一眼：“那住呢？所有人都包住？”
“那不可能，就是提供个地方，能凑和着住一下，面对的也是外地的或者单身的，像以前厂子的那种单身宿舍，几个人一间，自己有地方的你还硬要求人家住过来呀？”
“那这边有人免费住了，住外面的给不给点补贴？”
“工龄，层级，贡献，终合评分吧，按等级给一些补贴，坐车啊电话啊什么的，放一起算。”
“麻烦，得找个能行的人专门来管这一块，将来人一多了光是计算工资和福利就得时间了，真不知道那些大公司大厂是怎么搞的。”
“还不就是这么搞，弄一些人慢慢算呗，我说的财务公司独立也是这个意思，交给他们算，又不是一个公司系统，不用耽心什么猫腻。”
孙红叶点点头。
“你那边都落实好了？西城这边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等着他们拆迁接手就行了，折迁这事儿我没揽，反正咱们也不急，慢慢等呗。”
“嗯，这事儿不沾手最好。”
“这几天招的人也差不多暂时够用了，明天我约了设计院过来，你不出去吧？”
“明天？明天，我没什么事儿，一起见见吧。他们几个呢？”
“仙媛在屋里，那俩鬼出去浪了，说是去后海看看酒吧，外国人真不消停。”
“呵呵，生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也不同，人家就是那个生活习惯，不存在好和不好，还不就是活个高兴，你还要管天管地呀？”
“谁稀得管他们了，就是看他们一天没个正事儿，我一天忙的像头老驴一样。”
张彥明看着孙红叶笑起来：“驴没你好看。哈哈哈……”
孙红叶左找右找没找到东西扔。
“也就是先前这一阵儿确实事情多，以后人员够了进入正轨就好了，基本上没什么事儿，咱们这些项目够干些年了，到时候就怕你又嫌闲着了。”
“哼，”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要开始琢磨着手建立销售部了，别等到时候抓不到人。”
“这么早？”
“现在都是卖楼花你不知道吗？拿到证件就可以卖了，建一个售楼部，摆些模型印点图片，全靠销售员一张嘴来说，以后估计都是这样。”
第247章 回家
“那起不是没有限制了？想怎么吹怎么吹，反正交了钱买房的也没办法。”孙红叶想了想提出疑问。
“对，这种销售模式我们是最大得利方，客户一无所知，最后到底怎么说，权力全在我们这边，但这是大势，没有人能够阻挡。”
“为什么？”
“因为绝大多数开发公司都是用贷款做事嘛，他得还钱还利息，卖的越早越有利，而且，空口说总比看着现房好处多，销售也更容易些。”
孙红叶想了想，感叹了一句：“老百姓真不容易。”
“放心吧，暂时来说，能随意买房子的还都不属于普通老百姓。”
“早晚还不是要落到老百姓头上。真是的，这种明知道有问题的事情怎么就没人管管。”
“谁管？你也不看看房产交易的最大得利方是谁。”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摇了摇头，仰脸看向空中皎洁的明月，白云这会儿成了暗影，似流沙一样在月光中流淌变幻，丝丝袅袅。
孙红叶抿了抿嘴，也抬头看向月空。
“月亮好圆哪。二明你说月亮上到底有没有宫殿？”
“有，外星人的基地。”
“又鬼扯。小时候我就总想上去看看，看看嫦娥到底是用什么喂兔子的，上面也没有菜。”
“你就算上去了也不一定能看见，你得正赶上她们轮班轮到她，就是养兔子那个。她们四班倒。”
“咯咯，”孙红叶笑起来：“就能鬼扯，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里，和谁倒班？”
“你说的是哪个嫦娥？”
“哪个？后羿的媳妇儿呗，还有哪个？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你没有童年哪？”
“这个吧，其实是后来弄混了，这是两个故事。你说的这个不是嫦娥，大羿的媳妇儿叫姮娥。射日的是大羿，后羿是有穷氏的首领，这是两个人，是历史是真正存在过的。
大羿是尧的射箭老师，被封在商丘。
他媳妇儿奔月在历史记载上也不一样，汉代以前是狐妖说，汉代以后才有了姮娥说，但和传统神话传说里的嫦娥也不是一回事儿。
好像咱们的古老传立有点乱哪，始终没有统一的时候，版本太多了。哪朝哪代都有不同的内容。
正统神话传说里，月宫是太阴真君的宫邸，嫦娥是他宫中的舞女，有很多，是一个整编的舞蹈队。西游记里有相关描述。
开大会的时候，太阴真君让自己的舞蹈团给王母献舞，结果当时老猪不是喝高了嘛，就进场想来把共舞，犯了天条，他不是针对哪一个娥，是一群。”
孙红叶趴到窗台上用双手捧着脸看着张彥明：“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没有情调呢？我是在和你分析神话传说吗？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还整出个正版来。”
“啊？”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没呀，就是你提起来了我就说了几句。”
“没劲。”孙红叶巴嗒巴嗒嘴：“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吃点东西。”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往边上看了看：“光子回来了没？”
“哥，我在呢。”张永光应了一声，隔了几秒钟推开窗户看过来。
“这个点儿有东西吃吗？外面。”
张永光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也就是烧烤了，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不经常来这边。”
“吃烧烤，我要吃大腰子。”孙红叶雀跃起来：“媛儿，仙媛儿。”
“哎。”
“出来，吃烧烤去。”
“啊？”仙媛从屋里走出来：“这会儿吃啊？我我，我晚上不吃东西的。”
“为什么？”
“……，我怕胖。”
“切。”孙红叶撇了撇嘴：“浑身没有二两肉，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减把，是增肥才对。”从屋里绕了出来：“走走，别默及。光子用开车不？多远？”
“边上就应该有，现在烧烤到处都是，不开车吧？”张永光迟疑了一下。他对这边其实也不算熟悉。
“不用开车。”张彥明做了决定：“把门窗关好，空调不要停，出去溜溜吧，逮着什么就吃点，逮不着就当逛街了，走一走。”
几个人出来顺着得胜门大街往北走，就当溜湾了，这会儿天地之间暑意渐渐消散，徐风从不远的后海那边缓缓吹来，使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
没等院子整个收拾好，留孙红叶和仙媛在这边慢慢疏理公司，张彥明回了鲁尔。有点想小丫头了。
从京城坐火车直接到达钢都，在车上睡了一觉，早晨天亮了正好下车。
从火车站打了辆车来到鞋城这边。
步行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店铺上下货的，散步的，出来活动吃早餐的。
清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爽。这边的气温比京城要低一块下来。
“汪，汪汪。”几声狗叫，随后哈哈哈的狗喘声越来越近，等张彥明扭头去看，一只黑白花的小狗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汪。
“牛牛。”张彥明笑着蹲下摸了摸牛牛的脑门，抬头找过去，张爸正背着手慢慢踱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爸。”张彥明叫了一声：“刚到，坐火车回来的。你这是溜狗啊？”
“带它出来跑跑，天天早晨都得跑一圈儿，顺便买点早点什么的。你吃了没？”
“没，刚下车。这边上有什么好吃的？现在。”
“有什么好吃的呀？还那样，早晨还能有什么，筋饼油条包子馒头，馄饨豆浆，也就是这些呗，那边新开了家锅魁，酸辣粉，你爱吃不？”
“早晨不想吃那个。”张彥明把牛牛抱了起来，小狗长时间不见他了有点小激动，哈了哈了往他脸上舔。
“放下让它自己跑，这阵子都肥了不少，你妈说得多跑跑运动运动。”
“你一般都吃什么？”张彥明把牛牛放到地上。
“也没个准儿，遇上什么吃什么呗，昨天早上吃的牛肉拉面，感觉还行。今天你妈说买点馒头回来。”
“走吧，我陪你一起。”
“馒头得买北头那家的，他家是老肥蒸的，那边有家卖油饼鸡蛋糕的，爱吃不？”
“行，这些东西我吃着都可以。”
爷俩带着小狗一边说话一边往北走。
“那头都弄好啦？”
“差不多了，回来把你们户口办办，等院子修好你们直接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