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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溪南     真的不是重生txt下载     真的不是重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29章 不要太复杂

    “你是几年级?哪届?”张彦明问了主席一句。

    平时他不会这么不礼貌,实在是这办公室的豪华,还有这主席的派头架式让他有些反感。

    “我三年级,明年毕业。”

    “那咱俩一届呀,可别叫我师兄。”

    “您已经顺利毕业了呀,肯定是师兄。这事儿资料什么的还是我跑的。”主席笑着解释,感觉有点邀功的意思在里头。

    说实话这是学院的事情,顶多他也就是来回给送个档案资料,说的像他费了不少劲求了不少人才给办成的一样。腻歪。

    “院长说关于助学金还有实习名单这块儿交给你们这边了,让我过来认识一下,熟悉一下你们的流程。”张彦明不想和他聊天,直接说正事。

    “对,这事儿学院出于信任,也是给我们学生会加担子,把这项重要工作交给我们来具体负责,是由我亲自在管理的。”

    主席慷慨陈词:“实习名单这一块,是由我们实践部草拟,组织部审核,我来把最后一道关,确保能给所有成绩优秀表现良好的学生们创造一个好机会。

    助学金这一块儿,我们还在讨论。

    您也知道,我们也是刚接手嘛,还不太熟悉,需要对以前的流程方式做一个了解,然后总结经验,争取拿出一个更加完善的方案,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同学。”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感觉怪怪的:“你们想拿出一个什么方案?”

    “我们会细化申请审批的流程,严格审查过程,确保每一份助学金都交到需要的同学手里,不浪费枫城的每一分钱。”

    “那,准备以什么为标准呢?”

    “我们是学生,当然是以学习成绩还有在校表现作为标准。

    学习态度端正,学习成绩良好,平时能积极主动参加学校的各级活动,能积极响应学生会号召,能完成各种工作任务的。

    这样的学生,我想就是符合奖学助学标准的,应该给予奖励和帮助,反之,则没有这个资格。”

    张彦明想了想,问:“那么说回来,这个实习学生的标准,是不是也是根据这些?”

    “基本上应该是这样,会多考虑一下专业方面,必竟是学习嘛?学习好表现突出的应该优先。您认为呢?”

    “我认为不怎么样。”张彦明摇了摇头,掏了根烟点着抽了一口:“实践的机会,应该一视同仁?每一个在校生都有资格,谁也没有权力剥夺。

    至于助学金……我没明白你所说的严格审查过程是什么情况?申请审批的流程又怎么细化,我们有自己的审查方式和审查手段?只是需要学校提供一份名单而已。

    同样,我们的助学金也是面对所有学院的学生,不分三六九等?只要他家里有困难?经济上有困难?就符合资助标准,就可以拿到这笔钱。

    我感觉?你把问题复杂化了。

    学生会不是行政单位,这件事也不是行政政策,咱们简简单单不好吗?”

    “我感觉您说的不完全对。如果不设立门槛?任何在校生都有资格获得,那是不是显得太不认真?对那些学习好表现好的学生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我们好像没有限定名额,说的是所有家庭困难需要在经济上得到帮助的学生,这和他的学习成绩在校表现无关。那是学校管理上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您提供了这笔钱?就不用再组织人手进行审查什么的,我们会认真完善程序,帮您管理好这笔钱,也是替您分忧。

    您组织人手审查什么的还要再花一笔资金进来,何必呢?是不是?”

    “我到是谢谢你能这么为我们考虑。我们不是只资助咱们学院,京城和鲁尔两地的大学基本上已经涵盖了,我们有专门的人手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不是专为咱们学院,也不是专为哪年学校,是我们助学办学的一部分。所以,学院只需要提供真实的困难学生名单就好,其他的就免了吧。”

    “咱们先不说这个。”主席换了个方向:“就说助学金的发放。我看以前都是直接给打到学生的私人银行卡上的,我感觉这么做不够严谨。

    我是这么想的,钱花了,总得有个程序,有个认真的态度,也有个记录,对吧?

    就比如我们在完善的申请审查流程,就包含了资金发放走账的问题。我们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账户来管理这笔钱,所有的钱都会通过这个专门的账户来兑现。

    一是有利于管理,二是有个整体的记录,三是让学生们不会感觉这笔钱来的太轻松。您认为呢?”

    “我们是企业基金,不向社会筹款,也不接受捐款,花的是我们自己的钱,所以,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太大必要,我们不需要对谁负责,也不需要接受谁的监督审查。

    我们就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过程简便一点,直接一点挺好,弄那么复杂干什么?我们是在做事,不是做秀。”

    “您不需要宣传?”

    “不需要,宣传的目的是什么呢?没有意义。”

    “那,总得需要抵税吧?”

    “这方面国家对我们有专门的政策,再说也没有多少钱的事儿。好吧?就这样吧,还是和以前一样,提供一份真实的名单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做什么。

    至于实习……不需要推荐,咱们学院一共多少学生?每个专业有多少?一年就是这么几十个人而已,还推荐什么?大家都有机会。

    我只是需要一份学生们的真实资料,包括成绩,照片,作品还有性格擅长这些东西,这些可以做为推荐他们去哪里实习的参考,没别的意思。”

    “……即然学院把这些事情交给了我们学生会负责,我们就必须认真对待,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你这是在为了工作而工作,这个样子不对……其他的都不说,让事情简单快捷,让每个同学方便轻松,让需要帮助的得到帮助,让需要实习的同学顺利实习。

    这就是最好的工作和工作态度了。你想得太多。

    同学,我们还是学生,不是哪个行政单位的职员,学生会只是一个为学生服务的学生组织,不是行政单位,我觉得,你的意识上有了偏差。

    你把学生会当成了管理部门,把这个主席的职务当成了领导干部,事实上,完全在和学生会存在的意义背道而驰。

    我知道学生会有一些学院赋与的管理监督职能,但不能因此就把学生会定性为管理机构。学生会学生会,必竟主体是学生,你认为呢?

    好吧?就这样吧,不要太复杂。”张彦明站起来拍了拍主席的肩膀。

第1530章 干一个汉堡

    成坤他们几个在校门口这边的西餐厅吃东西,在王淼的报告下,张彦明直接找了过来。

    “完事啦?”

    “嗯,就见个面,吃什么呢?”

    “这里的汉堡还行,牛排也还可以。就是,体验体验,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回来这儿吃东西了。”

    “这么早就开始念旧啦?我也来个汉堡。别说,我平时吃这东西的机会可能比你们还少。”

    “去学生会感觉怎么样?”

    “不太怎么样……我明白坤哥那意思了,确实,我也不想再去了。”

    “一群学生,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说话做事端个架子,什么屁事不懂把官僚那一套到是弄的挺熟练的,特别扭。”

    “就是,屁大个事也得讨论,搞程序,然后好处都是他们那一撮的,不嘘着他们的毛都摊不上。我说彦明,你这个助学金交给他们,你可得注着意点。

    还有实习,你看着吧,全是他们那一撮人,其他学生轮都轮不着。学校也真是的,明摆着给他们好处。一点公平都不讲。”

    “和我这边关系不大,助学金我们有自己的审查方式,不会被他们左右。至于实习,我面对的是全校学生,他们推荐的在我这不算数。”

    “也是,你可以不用搭理他们。你想想,除了你还有谁能像你这样做?还不都是依着他们的来了?好处多着呢,不只是事儿,钱也是。”

    “好像挺有钱的。”张彦明点点头坐了下来:“那办公室的摆设可不便宜。”

    “你还懂那个?”

    “不是太懂。”张彦明笑起来:“那桌子书橱是我家具厂的产品,我肯定知道价格呀。”

    “哦对,你家有家具厂。我说,你们家具厂那东西也忒贵了,买的我牙花子疼。”

    “占着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你们几个买什么不是内部价?我没成本哪?嫌贵你不买实木不就得了?”

    “不是实木的不好啊,用着也不放心。”

    “那不就结了?你还说啥?别的都不说,进口木料光是运过来得花多少钱?再切割净料,再加工成材,所有的钱都在这点用材上了。这是净成本。”

    “为什么要进口?咱们自己没树啊?没木料?”

    “有,你去伐吧,现在这一块控制的死死的。再说能买别人家的为什么要砍自己的?它长在那不好吗?绿化环境美化生活。”

    “欸?这个这个,这个叫什么行为来着?”

    “欧米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吧?自己家的捂起来各种立法保护,然后拼命鼓吹挖别人家的。反正别人家的环境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这个正常,人家资本厚,拳头大,经济影响力大,想怎么就怎么,弱小的就只能附从呗?你拿什么反抗?所以呀?国家富强才是真格的。”

    “上纲上线了啊?扯远了。来?我提议?为……咱们最后一次在学校的午餐?干一个汉堡。”

    “干汉堡?有病啊?饮料我也就认了?干汉堡是毛个意思?”

    “这不正好手里都拿着汉堡嘛。来来来,干了它。纪念我们四年的青春。”

    “来吧?反正就是个心情?干什么不是干?干。”

    大家拿着汉堡包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闹了起来。很快餐厅里的同学都被带动了起来?嘻嘻哈哈的?毕业离校的那点不舍还有茫然被渐渐冲淡。

    张彦明还是第一次在学院内的餐厅吃东西,感觉还行,主要是这个气氛比较喜欢。可惜的是第一次也就成了最后一次,只能留在记忆里面了。

    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突然感觉到一种美好?或者一种温暖,又或者一丝温柔?那会儿全世界都是美妙的。

    然而美妙总是短暂的,不可复制的,成为心底的一丝记忆,或者一种追求。

    填饱了肚子,餐厅里也恢复了安静,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过生过,只是记忆的错觉。

    几个人从餐厅出来,顺着马路走到正门这边,站在那儿打量了一会儿校园。

    “咱们照张像吧?”

    “不是照了毕业照了?”

    “废话真多。”

    “照照照照,大门不倒,照像不停。来来,来。”

    就守着大门,几个人一起拍了几张照片,约好了把照片寄到张彦明那里。其实张彦明感觉他们就是想拉着自己照点相片。

    不过这事儿又没什么影响,大家相处的也确实不错,也确实是个纪念。

    闹腾了一会儿,大家一起离开学院,成坤他们四个跟着来到张彦明家里。

    在酒店开了四个房间让他们休息,张彦明自己回了办公室。

    泡了杯茶,坐下刚看了两份文件,韦董事长就到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不是自己的问题,是韦董事长来早了。这可不常见。

    这要是自己回来晚了,结果人家约好时间的客人到了自己没在,那就成了轻慢客人,能把人得罪透。

    但是像这种约好了时间客人早到的也不正常,关键大家身份在这摆着,你来早了,我是放下事情接待你还是让人在那边等着到了时间?有点难为主人的意思。

    挤兑人。一般这种都是恶客,就是冲着主人来的,有些瞧不起或者故意找事情的意思。

    这是啥意思?

    “请进来吧。”张彦明放下文件,让富海去请人。

    虽然来早了,韦董事长却循礼没直接进来,而是等着富海进来通报,这就是看看主人这会儿是不是方便的意思:我有事来早了,但是你要是忙就先不用理我。

    张彦明把文件拾掇了一下,从办公室出来,来到会客室门口。也是迎一迎客人的意思,必竟人家年纪在那摆着,身份也是比较客观。

    虽然张彦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某个圈子里的人物,但圈子这东西事实存在,也不是你不想认就能成的。

    韦董事长虽然在外界名不经传,但在影视圈那是正经的大人物,跺一脚震三震那种,权威相当重。

    “韦董好。”张彦明站在台阶上笑着和走过来的韦董事长打招呼。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人。要么就是带了但没带进院子来。

    韦董事长两手抱拳冲张彦明晃了晃:“彦明啊,今天哥哥失礼了。”

    “您这话说的,没那么严重。我也没什么事儿。”

    张彦明把人让进会客室,富海手脚麻利的帮韦董事长泡茶,张彦明也没拦着:“不用给我泡,我那边刚泡上,你去端过来吧。”

    “彦明啊,今天实在是有点抱歉了。”

    “真没事儿,您不用这么客气,您能来我这儿就蓬壁生辉了。”

    韦董事长摇了摇头,端起茶杯也不顾还热,嘬了两口。

    张彦明从边上给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

第1531章 汪总的说客

    韦董事长也没客气,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咚咚咚的一口下去了大半瓶,吁了口气儿。这是真渴了。

    “您这是?”张彦明很惊奇的问了一句。

    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应该发生在韦董事长这样的大人物身上,虽然说明韦董事长拿他没当外人,但怎么也算得是失态了。

    韦董事长摆了摆手,咽下口里的水:“哎哟,嗓子差一点就冒烟了。”

    “您当过兵?”

    “嗯,”韦董事长点了点头:“我是部队大院长大的,我一家子都是兵,我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弟弟妹妹,我自己也当了四年兵才从部队转到电影厂。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校友,师兄,大了你有……十,十三届。我也导演班的,正儿八经的学院派。”

    “哎哟,这儿我还真不知道,那咱们还真不是外人了。”张彦明笑起来:“部里哪位首长?我应该认识吧?”

    韦董事长摆了摆手:“不说那个,你和他们认不认识是你们的事儿,咱们是咱们的事儿,咱不说这个。今天我这么急吼吼的来找你呀,”

    他打了个水嗝,喝急了。

    “来找你,是有别的事和你说。我这上午紧赶着开了个会,下午一会儿马上还有个会。不能不去,我得上台。这才提前来了。没办法。”

    这个张彦明是绝对的理解,所以他打死都不会进入仕途。太磨人了。

    他在心里琢磨军部和下面各军区姓韦的将军,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认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像韦董事长这年纪,这身份,他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那他爸爸妥妥的开I国将I领跑不掉。

    那会儿也没有计划生育,一家子五六七八个孩子都正常,基本上都是子从父业,那到了这会儿,最差也是将军了,就看是什么具体职务。

    都不会太低,也不可能低。

    “什么事儿您说。其实不用跑一趟,您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您这,有点折我寿啊。”

    “胡说八道。做事又不是论年纪,你做的比我好,那就是比我强,我跑几趟也是应该的,我摆这个谱干什么?”韦董事长说话做事都有很浓的军人风格。

    “行,您怎么说都成。什么事儿?您这挤着时间特意来一趟的,我压力有点大呀。”

    “你小子?难怪老王说你疲懒。你和小柴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缓合的可能?”

    “啊?什么小柴?哪个小柴?”

    “你不知道?”

    “什么呀?您?说清楚,把我绕糊涂了。”

    韦董事长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就是那个?你这段时间要打官司的那个?搞地产的。”

    “哦,他们哪。”张彦明点了点头:“五个人?哪个是小柴?我真不知道。”

    “就一个京城的?你说哪个?那些什么三晋冀州的我去哪知道?”

    “他跟您?”

    韦董事长摆摆手:“没关系,也没接触过?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到是挺能折腾这么一个年轻人。”

    “确实能折腾。”张彦明点了点头。

    “他我不认识,不过也算是大院孩子,这几年做起来了。他和小汪熟悉?算是朋友。”

    “汪总请您来的?”

    韦董事长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会儿就优雅多了。

    “那啥,韦叔,汪总……不是您的私生子吧?”

    “放屁。”韦董事长瞪了张彦明一眼:“那是我爸老战友的孩子?和我亲兄弟一样。再说了,他就小我不到十岁,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能当他爹的?”

    张彦明惊讶:“汪总?就比您小不到十岁?那?得比我至少大十来岁吧?真没看出来。说实话啊?他瞅着可实在是比您年轻太多了。”

    “我操心哪。”韦董事长抽了抽脸:“从转到电影厂开始到现在二十来年,干的全是操心的事儿,就没清净过。”

    “韦叔您是哪年到电影厂的?”

    “七八。那会儿我还在部队上。家里全是当兵的,就有点逆反,找个机会跑出来了。”

    张彦明摸了摸头发不吱声了。人家都当过兵又到电影厂当厂长了,自己还在混吃奶界呢。

    “咱不说这个,我时间有点赶,午饭都没吃。那个,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富海。”

    “哎,哥。”

    “去厨房,叫师傅给弄份饭过来……红烧肉,滑虾仁,快点。”

    “好咧。”富海跑了,张彦明对韦董事长说:“他和汪总是怎么回事儿?求您来是什么意思?”

    “本来没事儿,挺挺就过去了,你这一提饭,哎哟这个饿呀。”韦董事长把剩下的矿泉水拿起来一口喝光,从桌上拿了个最大的苹果咔咔啃起来。

    “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是太清楚。现在他们在谈一个合作,小汪说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这边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做差不多了。

    结果,出事,他栽你手头了。

    小柴在圈子里也算是一号,有点头面儿,一些朋友什么的也都能伸手,结果都没行,这才知道事儿大了,还是托了些关系才弄清楚矛头在你这儿。”

    “那汪总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知道在你这没什么面儿,不好意思来,就找到我了。反正我这他随意,想怎么用怎么用。他就想问问,有没有可能缓合,这次合作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怕是不能。这事儿后面都是我媳妇在弄,肯定是要钉死的。”

    “什么事儿?”韦董事长看来是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是汪总求了就跑了一趟,也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们几个合计着要断我的现金流,买了人手往我超市食品区扔死耗子,听说还计划扔活蛇。您说,这事儿能缓?”

    “我操。”韦董事长直接爆了粗口:“这特么,还缓个屁,直接弄死他。行了,我也来了,这事儿就这样,不管了,你该怎么怎么。”

    他摆了摆手,就要起来走人。

    “别呀,吃了饭走。您那个,问问汪总,是什么合作。大家都是知近关系,别再把他影响喽,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还真没细问。”韦董事长掏出电话翻了翻,拨了出去。

    “小汪,我老韦。我在彦明这。那事儿啊,你就别合计了,死仇。彦明问你是什么合作,看看能不能帮你一把,你和他们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嗯?好。”

    韦董站起来,示意了一下,拿着电话走到门外。

    张彦明也没在意,谁还没点秘密。

    过了十来分钟,韦董打完电话回来:“操。这小子,没憋好屁。那小柴答应给他投笔钱,两个人合作一家传媒公司,拍电影搞音乐。

    我感觉呀,这小子是看你这头热闹,心里憋着不太服气,这是想搞事情呢。”

第1532章 您真会说话

    “就是投资?”

    “嗯,就是投资……算是合作吧,两边共同投资办家公司,其实就是想搞点大事儿。现在干什么不得先准备钱?他手里也就三瓜俩枣的,只能拉外援。”

    “以我工作室为假想敌?”

    “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比划比划,良性竞争嘛。”

    “哥,韦董,饭好了。”富海在外面喊。

    “端进来吧,又不是外人。”

    富海拎着食盒进来,收拾了一下,帮着把饭菜摆到茶几上。

    “这姓柴的,答应汪总多少钱?”

    “三千万。”

    张彦明正喝水,一扭头噗的就喷出去了,连咳了几声,拽了抽纸擦了擦嘴:“多少?”

    “三千万,怎么了?”韦董事长狼吞虎咽的吃饭,头都不抬。确实是饿急了。“你感觉三千万太少是吧?不少,在这个行业算是大钱了。”

    张彦明也反应过来了。这会儿还不是一部电影投资几个亿的时代,这会儿一部电影投六百万都得说是斥巨资,都得找人拼钱。

    去年年度最高票房也才五千多万。这已经比他记忆世界里的2000年要高不少了。

    “这小子这两年投电影投电视尝到甜头了,也是被你给刺激的,想扩张公司规模,走制作和经纪两条线。他还想拿发行,我在帮他想办法。

    不过啊,这姓柴的在你手里这么一倒,够他喝一壶了,都准备好了,前期的钱他也扔进去了。也难怪他着急。”

    张彦明想了想,去办公桌那边拿出私人支票签了一张,拿过来放到韦董事长面前:“算我私人借他的,转过来了还我就行,也别提利息。”

    “你这厨师从哪找的?这个菜地道,没个一二十年功夫估计弄不出这味道,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满口香。”

    韦董事长点评了一下嘴里的菜,偏脸看了看支票:“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概念?”

    张彦明想了想,说:“工具吧?工具。可以用来实现一些想法,做一些事情,改善生活质量让日子舒服点,还有,保障全家人开开心心的。”

    “人家都说,你对一种东西,如果没有极其强烈的欲望,没有那种迫切的迫不及待的追求的心,就不可能实现,不可能得到它。你认为有道理吗?”

    “……您这是,弄上哲学了?这事儿……肯定是有道理的,我感觉是对的,不过对并不能代表全部,全面的,所有的。总有些例外。”

    “你就是那个例外?”

    “您这个问题问的?不科学呀。”张彦明挠头:“我是说是呢?还是不是?感觉说是和不是都不太对?而且您肯定有话在那等着我呢。”

    “就随便聊聊?随便说说。这个虾仁也不错?这是活虾现剥的。你这日子,神仙哪。”

    “我觉得?您说的这种,强烈?迫不及待,只能是一些短期目标?或者是因为环境,外部事物引起的一些欲望?它不可能是长期持续的,那就疯魔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长期的?持续几年几十年不变的追求或者理想……我表示怀疑。那些书上写的看看也就过去了,艺术加工嘛。

    我觉得,人其实都是在被现实环境?社会,人群?被周边的一切所影响着,推动着的,真正能按照自我生活的人,太少了,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个。

    所以,你怎么去保持一个长期的,稳定的,几十年不变的目标或者理想?这根本不可能。

    只能说是阶段性的,随着周边环境人群还有地位的变化,不断的产生一些欲……愿望,想法,然后想去实现它,或许会有您说的这种迫不及待。

    咱们就说您,您在当兵的时候,进入电影厂的时候,成为导演的时候,来到京城的时候还有,成为电影行业巨头的时候,您的目标或者理想,是同一个吗?”

    “怎么可能。”韦董事长吃饱了,拽了张纸擦嘴,喝了几口茶,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吁了口气。

    张彦明递了根烟过去,帮着点着。

    吐出一口烟气,看着青烟缭绕着在空中不断变幻,韦董事长说:“那会儿哪有什么理想,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有些想法也不能叫理想,得叫幻想。

    谁能知道自己以后会做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一步一步就这么赶着走过来了。

    回忆,或者记录,总是在功成名就之后,由后往前推溯的,如果将来我写本回忆录,也会说,在当兵那会儿,我就有了为电影奋头终生的想法。

    哈哈,是吧?美化自我是人类本能嘛。如果是由别人代笔呢?他也不敢写不好的,只会使劲儿美化,把我写的完美,完整。

    就比如我看见漂亮的就多看几眼,逗几句,比如我脾气不太好总爱骂娘,他敢写?他敢写别人也不敢看哪。”

    “您真会说话,把好色说的又文艺又浪漫。”

    哈哈哈哈,韦董事长大笑起来。这人到是个性情中人,有点真实。

    “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的,还有本能,或者说本性。但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想控制思维那是圣人,那是扯蛋的,没有人能做到。

    但不能控制行为的,那就是畜牲,那就已经不能用人来称呼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好色是动物本性,人也一样。

    我看到喜欢的多看几眼,心里活动几下,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人之常情,但是行为上你怎么做,这才是人格的体现。对吧?”

    “您说的都对。其实这个和眼界阅历的关系也很大,眼界越狭窄,阅历越浅薄的,自我控制能力就会越差一些,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也就只有那么点事儿。”

    韦董事长点了点头,拿起支票看了看:“真不要利息?”

    “算了,也是因为我引起的,再说也没多少钱的事儿。您的面子肯定比那点利息值钱。”

    “真算了?那我可当真了啊。”

    “嗯,虽然我肯定不如您,但是说话还是算数得。话说,叔,您对汪总这可是真的够意思了啊,亲哥们也不过如此。”

    “谁还没几个亲朋故旧的?从小一个大院长起来的,要说亲,那和亲哥们也没什么区别……现在院子不在了,圈子还在。也就是这一茬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他从小虽然不是什么大院儿,也是厂子的家属区,大家父母都是一个厂的,从小一起长大,这种感情他确实能理解。

    当然了,这也是处的好的,一个院子住着像生死仇敌似的那种也不少见。人关键还是得处。

    而且小孩子那会儿的恩爱情仇也说不清楚,很多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当初是因为什么了。

第1533章 那不叫作品

    “这小子啊,有点倔。我当初就和他说和你好好处着,不管是实力还是什么的都不要比,比不过。结果你看看,还是不太服气,想试试。”

    “得,您也不用给我打预防针,行吧?他要是真能把公司做起来超过我,我肯定上门祝贺。这点我和大多数人还真不一样。

    他们见不得别人好,只想自己一家独大,总想着把别人整倒整死。有什么意思?

    世界这么大,国家这么大,能干得完吗?而且说句良心话,在文艺文化这一块,咱们确实是远远落后的,需要多点汪总这样的人。

    要是都能这么憋着一股劲儿想把事情做大,要是都能正经做事把事情做大,那咱们的这一块估计就赶上来了,不至于人家一部片子咱们就团灭。”

    “你感觉这块市场有很大?”

    “很大。”张彦明点了点头:“十亿八亿封不住他,几十上百亿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关键不是没有市场,而是没有作品,没有内容。”

    “可是一年下来电影电视没少拍呀,咱们的文艺作品还是很丰富的。”

    “大部分都是些自娱自乐的东西,那不能叫作品,更不是内容。

    国内总觉得曲高和寡才是艺术,总感觉要和国外学习才是艺术,要被国外承认才是艺术高度。

    这些我是不敢苟同,也不同意这种说法。不管是小说电影还是电视,拍出来都是给人看的,没人看那就是拍的不好,没有第二种说法。

    有些人总在叫嚣艺术不能迎合观众,没有观众的艺术那还叫艺术?

    再说国外,确实,在某些方面人家确实比我们先进一些,工业上,技术上,科学理念上,这个得承认,但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

    工业技术上的先进,是不是就是全方位的先进?包括思想和艺术?我没这种感觉。工业技术是工业技术,思想艺术是思想艺术。

    咱们几千年的沉淀积累怎么就不如他们几百年的了?

    有些人就是在找借口,鼓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发点咱们就不说了,人各有志。但是偏偏这种说法能被广泛认可,这不奇怪吗?

    有些人是有着某种目的的,有些人是人云亦云,还有一些人是莫名其妙。就像我,怎么让我学习让我去投入,我也感觉不到钢琴哪里比二胡好听。

    也感觉不到钢琴哪里就比古琴古筝来的华丽高级。

    国外的作品我也经常看,音乐?歌曲?电影,小说,也有喜欢的?有感觉好的?但我们自己的就没有好的没有有深度的没有能感动人的?

    大家的历史人文社会文化习俗完全都不一样,你非得把咱们的东西送去让人家说好,要人家承认,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那不就是,你拿盘红烧肉?非得去让木斯林承认你做的好吃么?

    这是什么行为?然后还不思考自身的原因就开始叫着向人家学习,搞些不伦不类的东西出来。

    工业技术,科学医学?这都可以学习可以融合?我从来不感觉文化艺术还可以融合。自欺欺人。有些人自己不学无术?就要带偏整个群体。”

    “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是世界的主体,代表着现代的主流?我们想要被国际承认就必须要赶上去?要融入进去的。”

    “我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科学技术工业发展你要是这么说我还觉得有些道理,必竟我们不可能不和世界交流交易,但是艺术。这就是扯淡。

    他们是现在的世界主体不假,工业先进嘛,拳头大。但是是不是我们就得把自己的东西全抛开丢掉去迎合他们呢?

    他们只要有点成绩,有点作品,马上就嚷着世界的,国际的,全人类的,人家这个世界国际全人类包括咱们了吗?没有,人家就是指人家那点人。

    我们呢?不管是哪方面的成就,从来都不会去勇于展示宣传,而只是默默的送过去,等着人家承认,然后喜极而泣。

    这得是多不自信啊?卑微到了何种程度?”

    “难道我们努力的去征得国际社会的承认不对?”

    “这个我不敢说,也没那个资格。但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是,难道国际就是他们?世界就是他们?我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不是国际的一员?

    我们为什么自己就不敢承认,不敢认同自己的东西?而一旦他们宣扬的,说好的,不管什么玩艺儿也马上开始跟着大声颂扬起来。

    我就想问问,听得懂吗?

    韦叔,我认为,认同不是求来的。

    工业技术这些领域追上去了,国家强盛了,巨舰大炮顶到他们的脑门子上,那个时候不用求,咱们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国际的,艺术的。”

    韦董事长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抬手看了看时间。

    “得了,我可不在这和你说了,差点被你给说糊涂了。

    你这么想,有这些想法我理解,我也……基本认同,但是,这并不是可以改变现状的理由。你明白吗?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但仍然要去做,得有人去做。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被推到前排的人。有些事必须去做。

    小汪这边,我替他谢谢你,也会告诫他……至少我保证他不会成为你的对手。”

    “成。”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他把我当对手也没问题,我欢迎。光明正大的竞争本身就是好事儿。”

    韦董事长收好支票站了起来,忽然扭头问:“这个。你不用和你媳妇报备一下?”

    “不用,”张彦明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私房钱儿,她不管。”

    “你们俩谁管钱?”

    “……她,她管着公司还有家里的收入。”

    “那是她有钱还是你有钱?”

    “不是,叔,您这八卦八的,我有点跟不上啊。”

    韦董事长大声笑起来。

    张彦明把韦董事长送到门口,站在路边看着他上车走远,这才回身,顺着马路往北走,去会所。

    渝州贺书记进京开会,定了这么个见面,也不知道是要和张彦明说什么。

    张彦明这几天琢磨来琢磨去,感觉贺书记是不是要问工业园区的事情啊?

    当时巴县工业园是正经报到市里面了的,后来又改规划,这事儿贺书记肯定关注,再说即使他没关注,市长那边肯定也得汇报。

    就这会儿的渝州来说,这个也确实不算是小事情了。

    这会儿的渝州还不是几年以后的经济规模,而且巴渝分家以后,两边都弊着股劲儿,想争个高下。

    蓉城想证明自己还是老大,渝州感觉自己几十年来经济不比蓉城差,反而是一直供养着蓉城,心里自然不那么平衡。

第一章 楔子

    如果是相遇的场景,你能想到什么?

    会不会是个清新脱俗的画面:

    偶阵雨。

    你没有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的思量,忘记带雨伞。站在公司大门口左右为难,打电话给朋友倒霉的均是无法接通。眼见天色一点一点沉下去,你耐心用尽,冒雨冲到附近的公交车站。雨水极大,努力睁眼去看尽在眼前的窄小棚顶,决定一鼓作气闯进去。

    你和他撞个满怀。

    他低头道歉,拉起跌倒的你。

    你因为莫名其妙的天气,莫名其妙的无法接通,莫名其妙这个月拿不到奖金正火气上涌冲动地想要借题发挥撒一撒一肚子气焰,一抬头,却怔得忘了那莫名其妙的怨气。

    一见钟情,不需要理由。

    或者文艺一点:

    大学里开了第五家甜品店,of youth。

    你是极不喜欢甜品的,就连糖醋排骨的很少动筷。朋友却是个爱新鲜的姑娘,盛情难却下,你陪她去了那家甜品店。

    极简极为低调的装潢,同其他几家小店比起来,多了些你都说不出来的,喜欢的味道。

    店里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还有一个同样年龄的服务生。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你见到这店里的的老板和服务生笑着对朋友评价。

    送水来的服务生莞尔,礼貌回答,我是男孩子。

    你脸红不已,被损友笑得更是无地自容。尴尬道歉。

    乌龙确实让人难堪,可是没心没肺的你却愿意去细细注意一个长得跟女孩子一样好看的男孩子。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

    从讨厌甜品,到少一日都不行。

    对一个人的喜欢,就像那堆积的糖分,多少春雨都融化不了。

    也许不温不火的开场你不大喜欢:

    骑车去送最后一份便当。

    心里盘算着今天拿了工资买第几套美国原文版书籍用以备考托福。

    骑过拐角,漆黑的深巷一片呜呼哀哉的声音。

    这不是你第一次在这里遇到这种事情,你加大马力,准备呼啸而过。

    车尾被拖住,那人不由分说爬上你的后座,让你快走。

    你惊魂未定,只懂得听从。

    还有点少年情怀:

    你有一个小邻居,清新甜美又可爱。简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在你那栋老楼,她是个小明星。

    她人甜,嘴更甜。三姑六婶对她爱不释手。就连一群小萝卜头都围着她。

    当然,你也是那群小萝卜头之一。

    但缘于你们对门的亲近关系,她最喜欢腻着你,叫你哥哥哥哥……

    你是她的保护神,她的护花使者。但你甘之如饴,毫无怨言。

    美梦易碎。她随父母搬家,或者其他种种原因。她从你的世界消失,音讯全无。

    消沉几年,随着命运继续颠沛流离。

    你拔高个变轮廓,终于长成女孩子眼中心仪的对象。你却总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

    你没有辜负家人希望顺利完成大学学业进入理想公司。带着新生感进入新世界,你拥有所有年轻人都有的闯劲。工作成了你人生的主导,你勤奋努力,青云直上。名利双收,却仍是孤身一人。

    家人日日催促你的人身大事,你去置若罔闻。

    直到公司**oss都对你看不下去,决定用等级压制你给你介绍海龟的表侄女。你迫于压力之下与那女孩相见。

    相见,笑叹命运冥冥之中的主宰。相见太早,相遇太晚。

    偶像剧情一定是幻想频率高发点:

    机缘巧合之下,你救起落难王子。

    最初的相识并不美好,你们就像杀父仇人般敌视对方。

    可渐渐,在许多小事中,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温柔让你动容。本着助人为乐良好市民的天平开始倾斜。

    而你的故事,或者你的性格也渐渐融入他的心中。

    两情相悦应当是这世间最美好最让人艳羡的东西。

    可,他迫于家族压力,离开你。

    你为了成全他,忍痛说你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爱这回事。

    斗转星移,寒来暑往。

    多年后,他成为人人津津乐道的巨亨,却从未放下你。

    于是开始找寻。

    多年后,一如你们初遇般毫无剧情可言。

    你站在一片花海之中锄地翻土为忙着生计奔波。

    而他站在你很近的地方,再次遇见,却是最美好的你。

    但人生其实充满了戏剧性:

    虽然你还没到剩男剩女的年龄,可看着身边亲友纷纷走入婚姻殿堂的父母对你焦头烂额。

    朋友同学的结婚照、家庭照、宝宝照晒得你头昏眼花,直叹二百五十万伏特也不过如此。

    可毕竟每个人都有感觉寂寞的时候。虽然每次看见那些照片都诅咒那些该死的情侣秀恩爱死全家,可心里还是有个小小抱怨,我的那口子定是还在爱情路上堵车塞死了。

    抵触的心理,拒绝各类蓄意安排的相亲。又一边感叹好男好女都在别人身边,都不是自己的故事。

    终于挨不过爹娘装病寻死觅活的拙劣演技,去见了那个被夸得跟新五好青年似的人。

    下班被堵在路上前看不到头,后见不着尾。心里即郁闷又庆幸,连老天都帮你。

    忽然听到邻座接电话,内容和行程大致和你一样。你感言,相亲茫茫路,一眼不到头。这些所谓的剩男剩女几乎都死在里面了。

    忽然和邻座那位产生心心相惜的革命友谊,同情一笑。

    邻座接完电话问你笑什么,你说同是革命同志,一见如故。

    一路晚了两个小时到预定地点,你们越聊越合心,终于下车,心生不舍。却发现,你们的目的地一样。却发现,五好青年便是这样的。

    这漫漫一条长路,你所要遇见的,早已遇见。只是,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人生的相遇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命运的味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说多少个如果、也许、大概,你们的相遇不受时间空间的阻隔。你不信命盘,可有时也会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生,这些折角就是你应当遇见的……

    “out!get away!”

    设计简约却极具时尚感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的咆哮。

    这咆哮之音,让秦觅浑身抖了抖,抱着一叠公文夹的手出了一层冷汗。心里不禁哀嚎,头儿昨天肯定又“不小心”忘记存稿了……

    “觅觅…”从办公室走出来的乔安娜哭丧着脸扑到秦觅身上抱怨,“头儿又脱线了”

    “我估计也是。”秦觅拍拍乔安娜,表示理解加同情。

    “但也不能判我不通过啊这几篇策划可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你看你看,为此我付出了成为国宝的代价。”乔安娜憋着嘴指向自己的黑眼圈哀嚎。

    “不错嘛,国宝可是卖萌界稳坐第一把交椅的小可爱呢。”秦觅落井下石取笑。看着乔安娜又要抱怨赶紧打住,“其实咱也怨不得头儿,谁让咱们公司就指这个赚钱呢?你刚进公司那会儿不是还欢喜得不得了吗?说…说什么势必要促成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啊。”

    “是这么个话儿没错。我现在也没想着要退缩。可不是……头儿太难伺候了嘛。”乔安娜梢梢头,抱怨的的气焰消了一半。

    “她怎么说?”

    “她说…她说…俗,俗不可耐…”回想起办公室里胆战心惊的一幕,乔安娜摇掉脑子里的鬼影长话短说。

    秦觅似乎想象到了里面的女魔头当时的模样,不禁也瑟缩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公文夹,无奈叹一口气。“算了你先去忙吧,我还得把这个月的客户反馈拿进去。这几天可最好别惹恼她,不然奖金没得拿。”

    乔安娜赞同地点头,捧着公文夹颓丧的走了。路过前台的时候,连前台姑娘跟她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啊啊啊,又要熬夜加班了!!

第二章 合伙人

    “嗨,卿卿。”

    刚走出停车场电梯,余卿卿就被一辆亮瞎眼的保时捷前的漂亮男人叫住。

    可余卿卿对着那张似乎天生就招摇的漂亮脸蛋,一点好颜色都不给。

    “我拜托你,别叫得那么肉麻行不行?我跟你可没熟到那个程度!”清丽的眸眼翻出鄙夷的白眼,径自走向自己的马自达。

    前几天的事她可没有忘。

    “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啊。”男人装得一脸委屈,骚包的桃花眼里盛着与他本人性格大相径庭的无辜。

    可怜巴巴地跟到余卿卿车前挡住她要关的车门,“留个面赏脸给个机会赔罪,一起吃晚餐。”

    余卿卿对他做作的演技嗤之以鼻,狠狠回拽车门,却纹丝不动。水眸再横他一眼,不耐烦道:“这倒新鲜,认识你柯大少这么久还真没发现你有那层皮。松手!我没那个闲工夫陪你。”

    这回再拽车门,那男人手一松,门关上了。

    毫不犹豫发动引擎,却听男人原本悦耳的声音划出轻叹,半似无奈半似惋惜地讲出让余卿卿不那么悦耳的话,“本来恒资集团的合作还想着添个狗头军师呢。”

    发动的引擎嗡响,震得余卿卿一阵反胃。这该死的骚包男,就知道戳她的要害。“难怪你想着来找我,猪朋狗友果然登对。猪哥哥可带路?”

    柯未然薄唇一掀,笑出一脸的风情,也不以违忤,痛痛快快上了那辆保时捷前面带路。

    下班的晚高峰,每一部车里都满载归家的迫切和奔向夜生活的百态。

    一路缓驰慢行,从傍晚的红霞直至点染着城市绚丽的各色灯光亮起。余卿卿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路上堵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到了预定的地点。一家档次一流的饭店。

    虽然这家店在这座城市远近驰名,但就是位置太偏,都出了三环外了。胜在地方安静,倒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不过等余卿卿随柯未然泊好车,急迫地走进了那堂皇亮丽的金色大厅,随侍者抵达了约定的包厢里才发现。堵了那么些时间,他们还是来早了。

    坐在能容纳二十人就餐,精雕细琢的复古红木大圆桌前,余卿卿飞去第五个不信任的眼刀,磨着后槽牙问柯未然是不是耍她的时候,恒资集团的代表,总算登场了。

    复杂考究的铁灰色手工西服套装,将来人偏胖的体态衬得格外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其绅士的高雅。

    余卿卿在心里撇嘴,对这个衣着鲜亮的男人初次映像很糟糕。

    不过只是个秘书而已,排场那么大。按精确时间来算,他迟到了一个小时。对于余卿卿这个工作狂来说,这是大忌。她最讨厌别人迟到。

    “钟秘书,您好。”礼节完美,笔挺的西装,精致的配饰。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个总是对她嬉皮笑脸,好像永远不着调的花花大少柯未然,还为这种场面精心着装了一番。

    “抱歉,来晚了,真是失礼。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还请您见谅。”说得十分客套公式话,不过也足以见得,这个所谓的恒资集团的首席秘书,根本没将她余卿卿放在眼里。

    “哪里哪里。您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见我们,我们已倍感荣幸。”柯未然行着一套柯氏特有的礼节,周到又让人感觉不过分热情谄媚。

    “您说笑了。这位是?”头一转,似乎才发现柯未然身边还有个露着礼貌微笑的美女,金丝边的眼镜背后流过片片精光。

    “跟您提过,余卿卿。”

    只是光介绍名字,这道让余卿卿本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柯未然没有向恒资说过她聚蓉公司的事?

    “原来您就是鼎盛的掌上明珠啊,失敬失敬。”瞬间变化的面部表情,让游刃于商场多年的余卿卿都觉得惭愧。

    瞧他那见风使舵的奉承嘴脸,如果说市侩小人余卿卿见得多了,但像他这么精湛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尽管知道这次的商谈机会难得,也明白柯未然费了多大心思,才约到了目前屈居国内投资公司里前十的其中之一。可听到那钟秘书话语的内容和意味,还是让余卿卿忍不住眉心紧蹙,恨不得打开那只还握着自己的手。

    余卿卿窝着一肚子火,回头狠狠剜了柯未然一眼,笑道:“钟秘书,您可能误会了,我是聚蓉的余卿卿。”

    钟秘书听后只是笑着点点头,却礼数齐全地赶紧扶了椅子让余卿卿先坐。

    余卿卿推拒一番,但还是在钟秘书的盛情下落座。不过那小手就不老实了。

    等其他两人都落了座,掐柯未然的手劲可一点都没有松。

    直到双方都谈得差不多了,最终也没达成特别默契的共识,余卿卿还一直掐着柯未然。

    “我说姑奶奶,我知道你大龄剩女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即使没男人疼你也不能在工作的时候抓我不放啊。害我小鹿乱撞的,给人看见多不好。咱私底下不是时间多的是?”

    在停车场送走恒资集团的人,柯未然一副没脸没皮地揽上余卿卿的肩膀展示自己抓痕肆掠的手。末了还狠狠闪了几个电眼过去,开出一脸的桃花。好像并不在意商谈的结果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给我躲远点。”推开身上的男人,余卿卿直接翻脸,“柯未然……你,你混蛋!”声音压的极低,实在不想在这种场所让人看笑话。

    “诶,不是…我怎么了我?你别走啊卿卿。”柯未然薄唇一抿,显然意识到了余卿卿为什么会突然翻脸。紧跟在快步离开的余卿卿身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又被打开。

    “你别跟着我,打从今儿起,我余卿卿不认识你柯未然这人!”都走到车前,柯未然还跟过来死皮赖脸拉她。

    “我说,你说这话就犯不着了吧?”见余卿卿满脸怒气离他一丈远,柯未然不禁讨饶:“是是是,我调查你我混蛋,我不是东西。可商场如战场,谁没使过点阴损招数?这道理你不知道?你敢说你没查过我?”

    虽然柯未然的话句句属实,可余卿卿还是压不下火气。“查过,是因为知己知彼。我却从未想过会以此利用你。这些年,有过吗?”

    “那个恒资,你瞧他那德行,进来时把我当空气。一说到我是余卿卿,就没见过这么狗腿的。不说我是余卿卿他还不来见我了是吧?你利用我就是为了跟这种公司合作?”

    勉强顿了顿,不等张嘴的柯未然辩驳,余卿卿斩钉截铁说完:“以前你可能不清楚,但现在我要跟你讲明白。我余卿卿和鼎盛没关系!以后恒资这样的公司别让我看见侮辱我眼睛!”

    地理位置偏僻的华丽饭店,侧面的智能停车场时不时有车辆进出,却并没有人注意到,靠里侧僵持不下的两人之间紧张的对峙。

    “成成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晚是我不识抬举,冲了您老人家的晦气。”最终让步的柯未然也没了好脾气,但他毕竟是个绅士,没对余卿卿拉脸子。

第三章 豆米

    话一出口余卿卿似乎就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了。

    拜托柯未然找出资合作公司的是她。柯未然花了大半月找了很多关系人牵线,送了不少礼才攀上这么个机会。

    就算恒资确实不是好东西要得知她身份后才同意见面,也只能说明柯未然看出她确实很想得到一份可观的投资,才在没跟她商量的情况下出此下策。

    她知道柯未然无意伤害她。

    可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余卿卿怎么能轻易下得来台。

    扭捏踟蹰了一阵,眼见柯未然转身要上车,那背影里倒真像是有点诀别意味,余卿卿还拉不下脸面。

    但毕竟在商场中摸爬多年,犯不着为个竞争对手折了合作伙伴的关系。

    局促地缴了半天手指,余卿卿最终还是清了清嗓,别开脸不看柯未然极不自然地说:“你不是说看中情江路那一带的老街吗?明天还去不去啊?”

    时代感强烈中带着些贵族派设计的炫目跑车引擎发动,车身划了出来。看着毫无停顿的保时捷,余卿卿以为柯未然不是没听到就是听到了不想搭理她。

    刚刚那番话已经是余卿卿所能想到做到的唯一了,求和意味明显,这算是性子要强的余卿卿很难办到的事,所以那股子做作的傲娇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重复第二遍。

    可余卿卿知道,如果真这么让柯未然走了,她会后悔一辈子。

    在极度矛盾和挣扎中懊恼埋头,余卿卿突然十分唾弃自己,这么别扭的性子,到底是随谁啊。

    但就像是柯未然自诩的那样,他是个绅士。所以在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余卿卿一副恨恨的懊恼模样时,唇角划出一丝轻笑。

    小惩一番就罢,怎能让美人带着悔恨回去呢?

    耀眼的车停在埋头的余卿卿脚边,不等她抬头,里面已经传出了悦耳带笑的大男孩般的爽朗声调。

    “明早过来接我。”肘着车窗戴上墨镜的动作优雅中透着成年男子独特的魅力,柯未然冲抬首的余卿卿邪魅一笑,换挡踩油门,几秒钟后那辆拉风的跑车就消失在了这豪车琳琅的停车场里。

    明显松了口气的余卿卿却不禁冲跑车早已无踪影的方向,做了个完全不符合她身份年龄的孩子气十足的鬼脸,这才驱车回家。

    回到家,刚打开门余卿卿就被她家的豆米扑到。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一会就给你做好吃的。你先让我起来。”被舔得招架不住的余卿卿求饶。

    豆米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好吃的”几个字,果真乖乖站到一边让余卿卿起来。

    豆米是一只纯种的拉布拉多犬,从余卿卿般近这间小公寓那一天起,便伴在她身边。一起生活八年,余卿卿拿豆米当亲闺女,宝贝得不得了。

    “你这个吃货,一提到吃的你就没节操了你。”轻轻捏住豆米的一只耳朵打算说服教育,作为一个姑娘,要有个人操守。

    可豆米“哼哼”着拿一双湿漉漉的圆眼望着余卿卿,余卿卿速速败下阵来。

    “太奸诈了你。”受不住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余卿卿无奈爬起身换了家居服走进厨房。而豆米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你这模样好像我整日虐待你没让你吃饱似的。我说过好多次了,作为一个姑娘,你要少吃点保持身材。不然怎么去给我勾搭一个金龟婿回来?”这样的叨叨,一如既往的发生在这间六十多平米的小公寓里的厨房。

    就像很多个归家日,豆米是她唯一倾吐的对象。

    “好了好了,别再蹭我了,我这马不停蹄半点都不敢耽误的给您老人家做饭呢。你赶紧把你那碗拿过来,马上就好了。”虽然平时都是给豆米吃狗粮,但偶尔余卿卿也会煮这种方便又省事的一锅熟,给豆米均衡营养。

    最后用勺子搅动了一下锅里的食物,关火。这时豆米还真屁颠屁颠地衔着它专用的食盒放在余卿卿脚边,又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她。

    “你远点,小心烫。”端着锅子给豆米碗里盛饭,忽听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你一会再吃啊,烫折了我不负责。”一边放回锅一边赶紧擦手嘱咐着豆米。

    “喂,爸爸…哦,嗯,挺好的。吃过了。”才接起电话,就听到那熟悉中总裹着宠溺的声音。

    余卿卿一扫晚上烦闷的心情,唇边挂起一朵笑纹。“真挺好的,您也多注意身体。我过两天再回去看您。诶,岚岚阿姨还好吧?哦,那就好。”

    正接着电话,余卿卿和父亲拉着家常都有些舍不得挂,却突然听到不怎么吠的豆米“嗷嗷”直嚎。

    听到这叫声,余卿卿一惊,立马紧张了起来。

    豆米平日乖巧,就像余卿卿说的,它作为一个姑娘,傲娇又矜持,狗吠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电话那头的父亲应该听到了豆米的叫声,知道女儿心疼豆米,隔着电话老爸也感受到了余卿卿的紧张。

    “豆米,诶,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会儿没在越来越没教养了,你看你把这厨房弄的。”看着翻倒的食盒,一地的米粒,纵然余卿卿再疼豆米,也不免想要训斥它一番。

    然而豆米没有像往常被说教时那样窝在角落可怜巴巴望着余卿卿,而是躺在地上哀叫。

    “哦,爸爸。没事儿,豆米把它的食盒打翻了,怕我骂它正倒在地上装蒜呢。呵呵,没事儿,好了爸爸,您早点儿休息。诶。好好。再见,爸爸。”

    看着地上直哼哼不起来的豆米,余卿卿挂下电话,捏起它一只耳朵。“好啦,我答应你不收拾你,你起来我重新给你盛一碗。”

    即便是余卿卿这么诱惑豆米,它还是耷拉着眼皮嗷嗷叫。

    这下余卿卿才觉察出不对,抱起豆米的脑袋扒拉开它要合缝的眼皮,抖着声音却假装镇定笑着说:“呐,豆米,我说话算话。别装了啊你。”

    平时活泼的豆米,此时也并没有活蹦乱跳的站起来,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装死技术。依旧软趴趴的倒在余卿卿怀里。

    “豆米,豆米?宝贝儿?闺女?……”唤了半天,豆米还是无动于衷。余卿卿心跳漏一拍,坏了。

    平日豆米再怎么跟她玩跟她闹,都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这段时间忙,也没来得及带它去医院定期体检,肯定是出毛病了。

    将豆米抱到客厅地板上,飞快换好衣服,拿着钥匙急急忙忙抱着豆米去取车。

    “喂,小婷,我家豆米不知道怎么的……什么?今天不是你值班啊?那是…?哦,好,那麻烦你了,好好,我先过去。拜拜。”看着副驾上气息奄奄的豆米,余卿卿心疼不已。咬咬牙,猛踩油门,用她生平最快车速,往那家她常去的宠物医院赶。

第四章 交通事故

    临近十点的四环外围的四车道上车辆熙熙攘攘。

    许是离市中心较远,执法不严,这一带常常遇到违规驾驶的车辆,尽管余卿卿一再避让,很少在夜间开车出门的她还是倒霉地着了道。

    过于紧张豆米的状况,而不免加大油门的车辆时速明显高于规定限速,且反应在挂下电话的余卿卿更有提速的趋势。

    而在对向车一个远远的刺目灯光打来,瞬间失明的迷茫感,让余卿卿没有足够应对的时间,就和紧随其后的一辆路虎差点撞了个正着。

    余卿卿一下子像魂被撞飞似的,竟忘了点刹。还好路虎司机机敏,连忙打了方向盘,可车已经不受控制地扎到路肩外的绿化带里。

    一时混乱的状况,让紧挨着两辆差点生死相接的车辆后,其他来车纷纷躲的躲,绕的绕,本来还清冷的车道上急刹的摩擦声此起彼伏。

    待车不急挺稳,就有人探出头来破口大骂着“神经病会不会开车赶着去投胎啊”诸如此类的话。

    更有发现马自达里的余卿卿的司机,在骂得余味不足时又悻悻地低啐了一口,妈的就知道是女司机。

    然后事不关己地有低咒着倒霉、晦气驾车扬长而去。

    车外嘈杂的情形余卿卿全然不知,她的魂儿似乎还悬在半空中下不来。尽管一脚刹车把车停住了,可由于刹得狠,车在惯性中远远滑出去几百米才停稳。

    人倒是没事,豆米就惨多了。在惯性的作用下几个颠簸,原本还掀着一条缝的狗眼,这下算是全合上了。

    还好余卿卿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上车的时候她给自己和豆米都系了安全带。可豆米因为倒在座椅上安全带缝隙过大,差点没把它摔车底板上。

    惊魂未定的余卿卿过了好一阵才后知后觉地有了些反应,

    “豆米,豆米?你怎么样?”解下她和豆米的安全带,赶紧抱过豆米来查看。看着紧闭双眼的爱犬,余卿卿吓得脸一白,就去探豆米的气息。

    还好还好。

    “叩叩”

    正在余卿卿庆幸之际,旁边的车窗玻璃被敲响。余卿卿转过头来看,明显是路虎车的主人,于是赶紧按下车窗。

    “女士,您没事吧?”背着灯光,余卿卿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舒缓低沉,一点都不像才经历一场交通事故该有的声音。

    “我没事。那个…我……先生真是抱歉,您…您的车…我只是…我家狗狗…啊,不是,您没事吧?”许是惊魂未定,余卿卿有些语无伦次。

    “我很好…”男人似乎轻笑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先生,您看这事儿…我赶时间…这段儿也没那个摄像,您看咱们能私了成吗?您的所有损失都由我赔偿,这…这是我名片。”

    抢过那男人的话,余卿卿以为那男人是要跟她谈赔偿事项,为了不耽误时间,也认为这事的确因她,就揽下所有责任准备开车走人。

    “不是的女士,您可能误会了。我车胎冲上去扎了,您看…您能帮我拖一段吗?”男人声音温和,没有半分是要和余卿卿讨价还价的意思。

    “这样啊…可是我家狗狗急诊…我这不是就为它我马力过了和你擦了吗?”余卿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看见小半个车头扎进绿化带的路虎,余卿卿非常过意不去。

    “要不您看这样成吗?我拖您到我要去的那家宠物医院停一会,就在前面,转过去就到了。您呢…等我把它交给医生我再拖您回去,您看成吗?”

    “好的。”男人爽快答应。

    “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您的谅解了。”余卿卿感激万分。

    “不客气。”轻抿薄唇,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轻快。

    来到医院,值班的护士已经被余卿卿熟识的护士小婷嘱咐过了,医生也在办公室等了一阵。

    将豆米交给医生,确定豆米无性命之忧,便招呼了一声出了宠物医院。

    “您家狗狗怎么样了?”隐在夜色里的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余卿卿脸上的倦色和担忧。

    “性命无忧,最终结果待医生检查完才能知道。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就拖您去汽修公司。”歉疚地弯弯腰,余卿卿转身要去开车。

    “不用了,如果去汽修公司我就不会劳烦您了。我家就在八号公馆,您不用担心。”严骢微微一笑,安抚余卿卿的焦虑。

    “您住八号公馆?这么巧,我也住八号公馆,十六栋。”严骢的笑容让余卿卿身心愉悦,她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容貌如此出众,笑起来特别赏心悦目。

    “啊……”严骢张了张嘴,轻轻地笑出声,笑叹:“真是挺巧,我住五栋。”

    余卿卿说的挺巧,其实是有原因的。

    因为八号公馆是城市四环的一处综合型中档小区,主要是六楼小高层和二十二楼电梯公寓组成,也是一处白领级公寓住宅区。

    而目前,这一地带只有八号公馆这一个住宅区,能在这么远的地方遇到邻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余卿卿所在的十六栋是电梯公寓,严骢所在的五栋是小高层。

    “知道您是同路,就不碍事了。我陪您等结果吧,明天周末不用着急上班。”有些人的气质靠表面的穿着,有些人的儒雅却是发自个人本身。

    严骢的气度温和,给人的感觉就是恰恰好。舒服得让人身心放松。

    “这怎么成?撞您的是我,现在哪能还让你白等呢?”余卿卿摇手,她哪好意思大半晚上让他一个受害者白等?

    “余卿卿是吧?认识了就算朋友,不算白等。”拿出余卿卿之前递给他的名片在她眼前一晃,不在意地笑笑。

    “我叫严骢。”将另一张名片双手奉到余卿卿手里。

    “寰宇国际?执行总经理?”借着门口的led灯,余卿卿不难看清那张名片上的字样。看清楚了,却吃惊不小。

    目前国内顶尖上市公司分为几大巨头,而鼎盛和寰宇就列在其中。

    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着手里的名片,余卿卿裂唇,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剧情狗血。

    这种剧情的发展趋势,不是一般都由她手底下那帮姑娘们策划出来的相遇情节吗?怎么?现实版?

    许是余卿卿笑得过于自嘲,让一旁的男人想忽略都难。严骢拧了拧眉,却并没有说什么。这与他一般所见的场景太过不同。

    “走吧,即便您不在意,但时间确实太晚。您的家人会担心的。”回头亮出一脸温厚舒适的笑,拒绝了严骢的好意,不由分说走向自己的车。

    余卿卿的笑进退得体,挑不出任何瑕疵。可严骢还是忍不住皱眉,这种公式化的笑容,他不知见过千万种,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看着那辆没有开内灯的马自达,严骢挂好拖绳也上了自己的车。

    余卿卿这样的态度,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游刃于商场这些年,严骢早已明白。而不明白的是,余卿卿忽然转变的态度。

    “今天的事实在抱歉,近期我会联系保险公司予以赔偿的。让您今晚心情不适,深感抱歉。”下了车,余卿卿向严骢深鞠一躬,态度诚恳,界限分明。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但严骢还是能看清余卿卿脸上的浅笑,以及淡淡的疲倦。

    折腾到现在,已近十一点,对于一个作息规律的女人来说,倦意是难免的。

    “余女士,我觉得我们的相处可以更轻松一些,就像普通朋友那样。”看着那张美丽的脸,严骢却没有多余的好心情欣赏。说完这句话,径直走向电梯,头也不回。

    严骢的话,余卿卿不予回应。转身上车,一路扬长而去。

    检查出来的结果让余卿卿震惊不已。

    她家的宝贝,怀孕了。

    当宠物医生一脸喜色道出豆米生病的原因,余卿卿石化了。

    医生说豆米是因为怀孕引起的食物过敏,虽然这种病情于一般动物不多发,但少数还是有的。

    看着注射过药剂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家伙,余卿卿无语问苍天。

    她这个姑娘,真是太没姑娘相了。

    明明每次出去遛弯都是小心避开那些小伙儿的,怎么会怀孕呢?更重要的是,自家姑娘被欺负了还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小子。余卿卿真想捶胸顿足。

    这什么跟什么啊?这个丈母娘真是来得太突然了,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啊啊!!

第五章 旧友

    “柯大少爷,我已经到你家大门口了?不要告诉我你还没起床。”听着听筒里哼哼嗯嗯的睡梦声,余卿卿黑线了。明明出发之前就有打电话让他起床的。

    “嗯…起……起了…哈……”哈欠连天,余卿卿皱眉,直想挂断电话。

    正在余卿卿有此打算时,听筒里忽然传来柯大少无比清晰精神振奋的声音,“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滚马上给我滚”

    (⊙o⊙)

    “你…神经病啊,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昨晚还……”

    “闭嘴”

    正在余卿卿把这春色无边的事听得津津有味品评有佳时,电话那边忽然断线了,只留一片忙音。

    五分钟之后,余卿卿看到那紧闭的豪华大门“哗啦”被打开,紧接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蓬头垢面出来。那狼狈之相,让人全完无法联想昨晚那个妖娆妩媚诸多俊男搭讪的美女。

    “笑什么笑还不赶紧进来”门后面的柯未然眼冒火光地看着笑趴在方向盘上的某女人,咬牙切齿。

    拿上副驾上的便当盒,余卿卿擦泪下车,进得门来看见柯未然一身的抓痕更是笑得无不留情。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让我过来接你了,这每周一乐,有助于身心健康。”笑得快扶不住餐桌的椅子,余卿卿抬起泪眼忍笑一本正经看着龇牙咧嘴的柯未然说:“知道我工作辛苦,每周都安排余兴节目,让我放松心情。未郎,你待我真真好……”

    说完,又笑趴下了。

    “小心大牙掉出来!”看着笑得毫无节操可言的余卿卿,柯未然无比后悔,怎么会和这种落井下石女人结交。

    “九点了,再墨迹就该吃午饭了。”大大的喝了一口水,才终于止住笑。余卿卿看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挽起袖子叹气,“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洁癖男,赶紧滚去洗澡。”

    “可不是吗…”洁癖男柯未然傲慢昂首,重重点头。转身上楼去。

    柯未然的洁癖,可说到了令人觉得他不是地球人的地步。而他这个所谓的洁癖,不是极度爱干净,而是某些程度上特别怕脏,还有些精神洁癖。

    否则作为一个自命是绅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见一个美女躺在自己身边发那么大的火?

    “我说,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我啊?”柯未然下楼的时候,余卿卿正拿着吸尘器除沙发底下的灰。

    柯未然皱眉,扣上最后一粒领扣,问:“什么意思?”

    “感觉上…你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埋头看着一块地毯,动作娴熟地吸尘。所以余卿卿并没有看到身后柯未然一瞬间的停顿。

    “嘿嘿……你这是拐着弯说你上辈子和我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又是个没正行的回答,敷衍掉那些敏感的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回头白他一眼,余卿卿无语。她现在真是比家政嫂还不如,这该死的纨绔子弟。

    等柯未然把便当盒里的早餐吃完,余卿卿也把一楼整理完毕。

    出门前余卿卿阴损损地看着柯未然笑:“劳务费我就不要了,可封口费不优厚的话,柯大少爷知道后果的哈?”

    穿牛仔外套的男人浑身一抖,再次悔不当初。他是为什么要和这种女人结识的啊?

    其实柯未然让余卿卿来接他还有一个原因,酒肉一晚,第二天定是头痛欲裂酒气还没去干净。以免被查酒驾,果断选择安全的出路。

    “情江路什么地方?”打开导航仪,余卿卿问眯觉的柯未然。

    “船街。”

    一路开往情江路,在双枢纽立交上堵了大半个钟头,头顶烈日,人的情绪异常躁动。

    “催什么催,能走我不会走啊?!”回头冲着后面喇叭直响的几台车怒吼,关了窗户怒气未消,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哎,h市的交通越来越烂了。我在想路通局的局长明天会不会被堵在他家门口。”柯未然躺靠在放矮的皮椅上,悻悻然地说。末了还弹了弹墨镜上的额发。

    “所以说这么堵,你为什么不直接让孟冬送你去?我那边直接去情江路还不用绕这么远,也不会堵成这样。”转头白了柯未然一眼,余卿卿直接理直气壮的删档昨晚的不愉快。

    “有美人作陪,我何苦对着他那张老脸受罪?”笑得一脸理所当然,接下余卿卿所有飞过来的鄙夷。

    终于抵达船街的时候真如余卿卿所说,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把车泊好,随柯未然穿过几条老巷道,就到了那家据说百年传世的老骨汤店。

    老店的店面不是很大,装潢也并不高档华贵,可这个时分却门庭若市,座无虚席。

    店里没有多余的服务人员,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人。虽是老店,可老板和老板娘却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夫妇。看他们张罗都是热情好客极为亲切好相处的人。

    “卿卿,真是卿卿啊……我还以为柯大少跟我开玩笑呢!”才进店门,余卿卿就被一个飞奔过来的身影扑进怀里。

    余卿卿正发蒙,耳旁继续响起抱住她的人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卿卿你现在好好的,好好的…真是太好了,你没事…”

    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甚至到最后声音有些颤抖的哽咽了。

    这个声音记忆的洪门如开了闸,轰隆隆地奔向怔忪的余卿卿。

    努力抬起头来仔细一看,“陶陶?魏陶。真的是你呀,我就说这嗓门怎么那么像…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成这儿的老板娘?”

    激动过后,余卿卿也紧紧抱住这个旧友。

    是的,大学时代不,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闺蜜。

    那个曾经陪自己走过青春年华,走过风雨交加,走过泪如雨下,自己却少有陪她走入年华如醉正风华的人。

第六章 寰宇经理

    “这个说来话长。哎呀,有六年没见了吧?可真是…真像是一场梦一样…太好了卿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以后再也不能跟我分开了,再也不要了…太让人受不了了…”魏陶抱着余卿卿,尽管强忍着不落泪,可眼角仍有一抹湿润。

    “嗯…嗯…嗯。”兴许是被魏陶感染,这么多年来少有失控的余卿卿点头如捣蒜。用力得不得了。

    身旁的客人已经被这边两个小姐妹,毫不避讳的生动叙旧架势给影响到,明显的开始对她俩人窃窃私语。

    为了不影响店里客人进餐,余卿卿赶紧放开魏陶将她拉到一旁,柯未然早已落座的位置上。

    可能是来之前柯未然招呼过魏陶今天他们要来,所以空出来了两个位置。

    店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一进门就马上阻隔了外面的热浪,可尽管如此,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还是激动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拉着手说了好一会话,魏陶像是想起来什么忽然抬头。

    “老喻,快过来,快过来呀。这就是我跟你常提的,我失散多年的闺蜜,余卿卿。”招呼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丈夫,魏陶喜形于色。

    魏陶的丈夫看上去是个很实在的老实人,黑框眼镜国字脸,不帅气却坦诚正气。与魏陶看上去十分般配。

    有些般配,不是长相,而是那份相濡以沫的真诚和相随,是灵魂的契合。魏陶与她的丈夫便是如此。

    喻德宽过来寒暄了几句,又有客人续了才出门的客人的位置,小夫妻俩不得不去忙自己的事。

    “你是怎么认识魏陶的?”眼睛盯着忙活的魏陶,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这个惊喜,太惊喜了!

    看见余卿卿这么高兴,柯未然也心情大好。笑道:“早就看上这条街了,过来看过几次。”

    “哦。”虽然是意料之内的回答,但余卿卿还是忍不住扬起明媚的笑脸对柯未然说了声谢谢。然后就顾自舀了一勺骨头汤,只是闻到香味就食欲全开,浅尝一口,好喝得眯起眼享受了一番。

    看着余卿卿的小猫样,柯未然宠溺地拿了张纸巾,擦去余卿卿唇角残留的汤汁。“真感谢我,下午就给我好好干活。拿下了还有更大的惊喜。”

    “这么势在必得。这次过来是做什么?”之所以不怀疑,是因为相信柯大少的能力。既然能查到她的所有过去,相信手段一定不像他人那么轻浮。

    “如你所见,老街嘛,所在铺面大多都是老字号。街道要改革,许多老住户都不同意。国土局方面说,这些老住户不同意改革,老街就没办法拆迁、规划。”说起这个,柯未然尽是无奈。

    “要拆迁?”余卿卿一听,也不大认同。这老屋子是这些老人儿都住惯了的,突然说要整改拆迁,谁会同意?

    “一些达到年限的危房。其实这条街有好些公司竞标,奈何就卡在这儿。如果说不动那些老住户同意签字拆迁,这条街就没有利用价值。国土局的意思,谁能办成这事儿,这街就标给谁。”夹了一块肉放倒余卿卿碗里,自己却没怎么动那陶罐里的佳肴。

    “这可不好办。老人固执起来,可要命了。”余卿卿撇嘴。

    “那可不是?”

    “不过这种事怎么劳烦您柯大少爷亲自办?”又喝了一口汤,余卿卿歪着头看柯未然。言下之意,你大少爷手底下人才辈出,用得着亲自出马?

    “诚意。”柯未然故作深沉一笑,冲余卿卿挤眉弄眼。逗得余卿卿嘻嘻笑不停。

    “您来了,里边请里边请,还有坐。”就在余卿卿和柯未然嘻嘻哈哈的时候,魏陶从门口迎来几人,赶紧让到里边。其热情程度,非比一般的客人。

    魏陶的声音过于热情,让坐在靠里的余卿卿都忍不住回头。倒想看看这个待遇不同于其他客人的人。

    “劳烦您了。”

    进来的是一行三人,为首的男人礼貌点头,像是和魏陶十分熟识。

    往里走,男人正好看见转头看他的余卿卿。一怔,在她和柯未然间来回一扫,礼貌地冲余卿卿点点头,就径自背过身坐下。

    “你认识他?”喝着汤,柯未然语调阴阳的问。

    “不熟。”认识,不熟。简明扼要地回答。

    “卿卿,汤好喝吗?”忙完那边一桌,已经没有人再进来。魏陶趁空坐到余卿卿旁话家常。

    “好喝极了。”毫无保留地赞赏,余卿卿像是要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一口喝完剩下的汤。喝完还满足的啧啧嘴。

    “你和严总认识?”看余卿卿的猫样,魏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老友啊,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理赔客户。”余卿卿倒是没料到魏陶也会问一样的问题。捡了正确的词来回答。

    “理赔?”柯未然挑眉。

    “你是要刨个坑种树啊?”白柯未然一眼,不想回答他的刨根问底。

    “你怎么认识他?”眼看余卿卿那里是得不到什么好话了,柯未然把话题转到魏陶这边。

    “他是我丈夫以前公司的顶头上司。最近过来看这老街,没少往这边跑。”

    “他也是冲这老街来的?”余卿卿算是来了兴致。

    “嗯。”魏陶点头。

    “老板,这边两位。”正说到这,又进来两位客人。魏陶应着,和余卿卿两人招呼过又去忙她的了。

    “我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了。”余卿卿坦言。

    不是因为严骢的出现,而是寰宇的竞争。

    “他是?”柯未然不解,怎么来个认识的男人就变了战壕了?

    “他是寰宇的执行总经理。”

第七章 捷足先登

    “我觉得这件事儿,可以从魏陶丈夫家的老人入手。”余卿卿累得蹲在老榕树下起不来。

    在那些街道里跑了一下午,不知道那些老住户是串通好了的还是怎么,任她二人磨破嘴皮,硬是没一个点头同意的。

    “我觉得也行得通。”蹲在余卿卿旁边喘气的柯未然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余卿卿。

    过了午餐时间,魏陶终于得空,才道出了六年杳无音讯的原因。

    念完大学,魏陶如愿拿到哥伦比亚大学的进修录取通知,去了纽约,在纽约结实了她的前夫,一个正宗的白人。

    尽管父母反对,魏陶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那白人结婚。而婚后的生活,却是魏陶从未想过的地狱。

    无休无止的争吵、家暴,不理解,文化差异。折磨了她整整两年。而就在她被扫地出门徘徊纠结、孤苦无依之时,恰巧碰到了他现在的丈夫去纽约出差。

    经过各种阴差阳错,戏剧化的变故。他现在的丈夫终于求得她的真心,抱得美人归。

    魏陶的丈夫是地地地道道的h市老城人,祖祖辈辈都在这块土地上孕育滋长。之所以辞掉寰宇的工作,是自家的骨汤店已经在这块土地上传承了近两百年。

    父亲年迈已经干不动了,而他又不愿这手艺断在自己手上。她的丈夫是个孝子,也就辞掉了原本待遇优渥的工作,回来经营自家的老店。

    听完这段离奇得只能在电视剧里才看到过的故事,余卿卿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也为魏陶的苦难遭遇而心酸不已。一番话说下来,反倒是魏陶来安慰她。

    魏陶却不觉得那两年是苦难,倒是认为那两年让她成长了不少。没那么异想天开,学会了感恩,懂得了知足。也变得宽容大度和人分享喜悦。

    也许就如魏陶所说,那些磨难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所以她脸上一直带着温馨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来,现在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她过得很幸福。

    “不过,我们能想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终于顺平了气,余卿卿却否定的自己刚才的建议。

    “你什么意思?”柯未然歪头看余卿卿,却看到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下面。

    在他们的这个高度,下面的情景看得半分不落,一清二楚。

    老青石板台阶坡道下,一处不算宽大却很敞亮整洁的小院门口,严骢正回首与两位老人交谈着什么。时不时还能看到他沉稳英俊的脸上,扬起老少通杀的迷人笑容。

    而两位老人握着他的手拍了又拍,连连点头应着什么,皆是一派祥和慈爱的笑容。

    其实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位老人身后的女人,魏陶。

    柯未然算是明白余卿卿的意思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终于挽回两位老人,严骢像是知道余卿卿在高处似的,回身,对她一笑,傍着晚霞,霞光漫天。

    余卿卿一愣,随即装模作样地低头找地上搬家的小虫子。

    “笑得真是有够风骚的。”柯未然龇着牙,用只有余卿卿才能听到的音量,阴阳怪气的说。

    “你和他半斤八两。”并不抬头,低低地回了一嘴。

    柯未然:“……”

    “回家吗?”

    余卿卿低头翻了翻白眼,很想说:废话,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可仔细辨认了一下,猛地抬头,才发现那个笑得让红霞都羞愧的男人,正笑吟吟站在自己身下第三级台阶上看着自己。

    看了看一旁正不怀好意瞄自己的柯未然,勉强点头,懒懒吐出一个“回”字。

    “那就好。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仍是笑,温暖又干净。让人说不出的舒爽。

    余卿卿想也不想就问:“你的车呢?”

    问完余卿卿就想给自己一嘴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昨天自己才废了人家的车。

    像是没看到余卿卿一副被噎到的表情,严骢一本正经回答:“余小姐是忘了昨晚的事了吗?因为你,我的车不得不送修。”

    严骢的话说得极尽暧昧,让柯未然这个不怕出事,也要没事找事的八卦男寻着了一些猫腻,“卿卿啊卿卿,你可真不老实。”

    还说什么不熟,车震这种事,不是谁都能把车弄坏的。

    “柯未然,赶紧把你脑子里面龌龊的画面抹干净。否则……”余卿卿咬牙,意有所指的挑眉看向柯未然的脖子。

    柯未然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奸夫,手一抖,赶紧用脱下来的牛仔外套盖住可疑地带。再次想要流下悔恨的泪,他是为毛认识的余卿卿啊?

    转头,余卿卿咬了下唇,看看严骢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坡道,再说拒绝的话也站不住理。毕竟肇事的是她。

    勉为其难点点头,便从地上站起来。

    可能是蹲久了,有点血流不畅导致的贫血,头脑发胀,人就摇摇晃晃要倒。

    “哎哟哎哟,知道今天辛苦你了,也不用装模作样来博取我同情。来吧,本少爷的怀抱借你用用。”揽住怀里的余卿卿,柯未然又耍起了流氓。

    而严骢伸出的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站稳脚跟的余卿卿瞪着一双漆黑清丽的美眸,打开柯未然的狼爪,“活该你被女人抓的片体鳞伤。”

    骂完,转身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往坡道下面走。

    而转身的余卿卿却并不知道,身后两个男人眸眼对视时闪现的肆无忌惮的挑衅。

    回城的时候遇到晚高峰,又在立交上堵了近一个小时。

    可能累了一天,都很倦怠。现在堵成这样却再没有人鸣笛。

    许是倦意上头,才上了车没多久,嚷着要请余卿卿吃大餐的柯未然就在车子的摇晃中睡去。而余卿卿多半的时候都不和严骢搭话,所以严骢也小睡了一会。

    “换我来开吧。”睁眼看见余卿卿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严骢低声说。

    “哈……没关系,你再睡会吧。况且你又不知道他家的地址。”说完这句话,车前终于有了动静。又折腾了十多分钟,路况总算是畅通了许多。

    “柯大少爷,回窝了。”死劲拧了拧那张让母狼疯狂的俊脸,余卿卿报复心理明显。

    而这样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何其亲密啊。

    “嗯……啊……疼疼……”推掉脸上的爪子,睁开迷糊的睡眼,拧紧了一双修长好看的眉。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你叫晚餐了,回去早点洗洗睡吧。”余卿卿一副鄙夷的表情探身过去拉开门把手,把柯未然踹了出去。

    “余卿卿,你是不是女人啊?是仇人专门派来折磨我的人妖吧?”一屁股跌在地上,柯未然嚎啕。就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

    “你也知道你作孽太深仇人太多啊?哪个仇人会每个周末给你做便当给你收拾房间啊?你也去给我找一个。”余卿卿毫不客气哼了哼,拉上车门就要开走。

    “让我来开吧。”说完,就下了车拉开余卿卿的车门,不容置喙。

    余卿卿抬头看严骢,却由于灯光的原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双眼睛,亮的吓人。

    愣了愣,安全带已经被严骢解开。而他接下来的动作让余卿卿和柯未然都石化了。

    解开余卿卿的安全带,严骢一使劲,将余卿卿整个抱起来回身放倒后座上。

    关门,系安全带,点火,拉手刹,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

    柯未然坐在地上,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么暗的光线,会不会是看错了。

    直到开出去好远,余卿卿都没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等她终于醒来,果断捂住脸埋在膝盖上。

    太丢人了。

    这是余卿卿闪过的第一念头。

    这样要是被柯未然传出去,她余卿卿在公司里还怎么混啊?

    透过后视镜看不到黑沉沉的后座上面的情况,更看不到余卿卿。严骢皱眉,“你在做什么?”

    “睡觉。”想也不想,余卿卿现在多余的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o(>_<)o ...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赶紧忘记,这都不是事实!!

    余卿卿埋首,当鸵鸟来泯灭事实。

第八章 新友

    严骢自我调试只花了几分钟,就适应了余卿卿的这辆车,开着的感觉很好,可以说,余卿卿很会选车。

    打开音频,是一首著名的法文歌,《les feuilles mortes》。

    严骢觉得还不错,所以就没换。

    沉而缓、轻而柔的节奏伴着美丽忧伤的法文歌词,让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舒适温暖的味道。而就在这歌声中,余卿卿放松警惕,沉沉睡去。

    再醒来,摸出手机一看,九点。

    没有开灯,只能仔细听四周的动静,引擎已经熄火了,外面十分安静。

    “严骢?”余卿卿不确定地喊。

    打开室内灯,回头一个安抚的笑,“你醒了?”

    “嘶”余卿卿缓缓坐起,“这是哪儿?”

    “你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八点半就应该到了,为什么不叫醒我?”揉着压得发麻的手臂。

    “看你睡得那么熟,不忍。”边说,边掏出手机按数字,“你家几号?”

    “问这个干嘛?”余卿卿警惕抬头。

    轻轻勾起唇角,缓缓安抚,“叫外卖给你。”

    “不用了,豆米怀孕我让我爸爸过来照料它,我爸爸应该给我留了晚饭。”稍微放松一些,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看严骢迷茫地看着她,余卿卿笑着抿唇,“我家狗狗。”

    “哦。”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明了的意思,拖着轻轻的长尾音笑了笑。“恭喜。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便下车。

    见严骢下车,余卿卿赶紧推开车门,“从这里走到五栋要二十多分钟呢,还是我送你吧。”

    八号公馆的住房划分,不同于一般的小区规范区域,而是按照地质条件板块分布的。何况余卿卿的十六栋是二期,从这里走到靠前的五栋,当真要二十多分钟的。

    “步行也是一种锻炼。”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并不明亮,却仍能看清严骢挺拔的身姿。

    “这都九点了,你太太不会查你岗吗?”余卿卿歪着头,一脸认真地打趣。

    余卿卿现在的表情是一脸自以为是的揶揄,可在别人看来,那模样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那模样,让严骢忍俊不禁地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很少这样笑,也很少在别人面前笑。“难道我的年纪已经到了,看上去已婚的地步了吗?”

    “啊?”微微一愣,余卿卿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地捎了捎脸,还是下了车,坚持道:“我送你。”

    “我们能成为朋友吗?”看着认真坚持的余卿卿,严骢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问完,他别开脸,没再看余卿卿脸上的表情。

    余卿卿沉默,思前想后,除开身份,他们没有芥蒂。尽管她不认同他们这样狗血的相遇,还是邻居的事实。

    可老实说,严骢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好。好到超出了她对一般相识不深的任何一个人的评价。

    “不要跟我谈工作。”这是余卿卿唯一的要求。

    “好。”睿智如他,自然知道余卿卿介意的是什么。那张名片,她介怀的是寰宇国际。

    “走吧。”转头上车,点火。

    “你今天累了一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余卿卿的体贴,他感怀,却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站在车旁认真看她,他的声音沉沉缓缓的,却很坚定。

    没有笑容,却似乎能在那张硬朗俊美的脸上看到柔和的温暖。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余卿卿觉得此刻的严骢,真真是个很赏心悦目的男人。

    余卿卿看着他,想到,不知道她如果把去买菜代步的自行车,借给这样一个西装笔挺好看的男人骑,会是多么有喜感的画面。

    终于忍不住笑意,掩饰性地埋头下车。“那……走吧。”也不再跟他争了。

    电梯里,余卿卿埋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严骢就站在她的一侧,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她。

    “你有四十五公斤吗?”

    (⊙_⊙)

    这天外飞来的一句,让不淡定的余卿卿更凌乱了。可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张白嫩嫩的偷笑的脸,忽然炸起了几团红霞。

    “一六八的个儿,骨头都有四十五公斤好不好?”低不可闻地咕哝了一句,身子往后靠了靠,直到后背顶到电梯壁。

    “长点肉会更好看。”好整以暇抱臂看的不行的余卿卿,严骢现在只剩兴味。

    说真的,他一直都无法理解那些瘦得一把骨头都还想瘦的女孩子。瘦巴巴的,看上去既不健康又不漂亮,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至少对于他这个正常男人来说,有点肉身材有料的女人才更有魅力。

    “……”余卿卿无语。哪个女孩子不是想一瘦再瘦,不管到什么程度都觉得有多余的肉肉?“你这是在挖苦我吗?”

    “完全没有。我是认真的。”以为余卿卿误会了,刚要解释,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一楼到了,有人要上电梯。

    严骢看了看门外的人,回头见仍埋着头的余卿卿,无奈:“我走了,再见。”

    门关了,一室宁静。可只隔了十秒,进电梯的人开始窃窃议论。

    “好帅啊,比韩国棒子帅多了。看到了吧,咱们天朝也是有帅哥的,而且还是别国望尘莫及的。”女a。

    “是挺帅,但也别污蔑我的欧巴。”女b怒。

    “切~我看韩国男女都一个样,真没弄明白你是怎么分清你的欧巴的。再看我们泱泱天朝,每个帅哥都是全球限量只此一枚。”女a。

    “哼!”女b。

    “……”余卿卿。

    听到她们那似乎小声,实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分明的窃窃私语,余卿卿风中凌乱了。

    ⊙⊙...

    你们要不要等我出去了再讨论啊。好歹你们分明知道你们口中的帅哥还是我认识的人呢!我的存在感有那么微弱吗?

    “咳咳…美女,让一让,我要出去。”电梯停在八层,余卿卿实在无法漠视自己的存在感。

    回头看到余卿卿,两女似乎才意识到她们刚刚热火朝天的讨论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尴尬点头,赶紧让出出路。

    明明是女职人的打扮,难道这个年龄的姑凉还有追星的吗?

    回到家,余国然把饭菜热了送到摊在沙发上的余卿卿面前。热腾腾的饭菜,又香又美味,吃得余卿卿心里酸酸的,鼻子酸酸的。

    “有爸爸的孩子是块宝。”洗完碗,余卿卿从厨房出来就赖在余国然的怀里,说了一堆肉麻兮兮的话。

    余国然搂住宝贝女儿,笑得一脸慈爱。她才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呢,孝顺又乖巧。哪个当爹的有他这么有福气?

    万家灯火阑珊,正是晚归团聚之时,每一个窗口透出来的灯光,都是一个温暖人心的画面。

    严骢慢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眉宇间却半点没有因为那灯火而温暖。

    “柯未然。”结着寒冰的声音,从无线电的那头传过来,让听者从内到外感觉到一股强而大的无形压力,额头冒汗。

第九章 乐半

    十点半,云海娱乐。

    震天的音乐声被阻隔在包厢厚重的门板外,包厢里却又上演着另一场还未达兴致的狂欢。

    “严总,我上次跟您谈的合同,您考虑得怎么样?”一手环抱一个衣着**的美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很是享受地蹭了蹭身边美人,一口吞掉美女送过来的水果。

    “你的眼眶有点红/说着别人的失落/说着说着你却沉默……”别扭的拗字腔调,却偏偏要唱出情深。

    手中夹着一管细细的雪茄,凑到薄而性感的唇边,缓慢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烟云,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开口。“刘总。”

    仅仅喊了一个称呼,就又顿住,冲着烟灰缸弹了弹灰。

    而仅仅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动作,让整个包厢,八个女人,眸眼竟眨也不眨地移不开视线。

    “你不会以为我才混这个圈子吧。”舒缓的音质听不出一丝情绪,男子斜靠在角落的沙发里,姿态随意,看不清神情。

    可整个屋子的人,还是瞬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听你聊了那么久/感触一定好多/那些故事你也感同身受……”唯独抱着话筒正沉浸在自己歌声中的人,对此毫无知觉。

    刚才明显有些怠慢的刘总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双手不自然地上下移动了一下,最终在两个美人的手臂旁停下,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梗着脖颈强自镇定,“您……什么意思?这个条件已经……”

    原本一开始还有些底气的话音,在对面男人又抬起手吸烟的过程中渐渐地变得有些颤抖,整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其他的两个本来还在边消遣美人边从旁观战的男人,忽然太阳穴跳了跳,手里还举着杯子碰杯的动作硬生生的刹住。握着酒杯的指尖,竟凉的发僵。

    暑热的天气,包间里的冷气开得有点低。但在这种潮热的气氛下却没有人觉得有凉意。

    可转瞬间,整个房间除了那听不太明白的中文歌曲唱到了**,大屏幕的另一头却气氛骤降,低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饶是几个大男人都脊背生寒,动作僵硬得不敢妄动,更何况房间里的女人呢?蜷缩在身边的男人怀里,咬着唇憋着气,每个毛孔都透着恐慌。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这样。

    他明明没有说话,也没有太多的动作,可你就是会觉得,只要他在你面前,你就会浑身哆嗦地冒冷汗,小心得连呼吸都带着谨慎。

    一曲唱罢,放下话筒。轮廓深刻又贵气逼人的俊脸转过来,带着一丝得意的挑衅看着默默吸烟的男人。“修,如何?我的中文是否进步不少?”

    中文说得还不太顺嘴,甚至咬字生硬带着浓浓的西方黏着音的一番话,却如天籁般打破了此时此刻压抑的僵局。其他人赶紧又是鼓掌又是递酒递烟的好不殷勤。

    别人送过来的东西,英俊贵气的男子照单全收。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学生妹打扮的女孩坐回了沙发上。才喝了一口酒,又抬起灰绿的眼眸笑问,“你们刚刚都聊了什么,怎么酒的味道都变了?”

    像是真的不知道又像是无意,这话这么一提,让本来以为刚才的事已经翻篇儿的三个男人手又一哆嗦。

    还是久经商场的沈总反应最快,银边的眼镜框在灯光下晃了晃,不自在的音调扬起强作的愉快,“老刘说啊,像贵公司这样年轻有朝气,又前途似锦的公司。先前那个合同拟定得太草率了,太不给布莱迪先生颜面了。他准备追加百分之五的利润点来重新写张合同呢。”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向角落里吸烟的男人瞟去一眼。

    “哦?是这样吗?”棕发碧眼的男子一笑,转头看着刘总。

    原本听到沈总那句话后,肉疼得想跳起来拍桌子的刘总被笑得一脸英气的男子看着,又瞄了眼角落里的人,只是一瞬间皱起的眉头,展开一个讨好的弧度,赶紧点头附和,“是的是的。”

    “那真是太好了!合作愉快!干杯!”眉眼开怀。说是干杯,就真的将剩下的几打酒,在后面被棕发碧眼男子带动起来的气氛中,相互干了个一干二净。

    唯独只有角落里的男子,没有女伴,也再没有开口说过第二句话。

    举着烟,时不时吸上一口,偶尔碧眼男子凑过来的杯子,与他碰撞一下,小呷一口酒,缓缓咽下。

    只是唯一多余的动作就是,他低头吸着烟的时候,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屏保,看得有些让人无从察觉的深邃。

第十章 插曲

    又是一个周一。

    “头儿,这个星期有三个caes。其中一个是国a大董事的三公子,其他的都是小单。”秦觅将文件递到余卿卿手里,简要说明了这个星期的工作。

    “国a大董事的三公子?”余卿卿原本低头看文件,听到秦觅的汇报,抬眼看她一眼,又低头,“这种纨绔子弟也会有情窦初开的年纪?”

    “头儿,您真会说笑。看上他老子学校里一个女学生,听说那姑娘傲得很,不肯正眼瞧他一眼。说白了不就觉得掉面子,才来咱们这儿的?”秦觅的话,说得十分随意毫不忌惮,就像好朋友之间的八卦。

    这便是这家公司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们这家公司,需要八卦,需要想象力。客观的规矩就是横在上司与下属之间的鸿沟,抹杀她们的创造力和眼界。

    “真不想把你们的才华浪费在这种人身上,这个世界上啊,还是有许多人真正需要这样的‘缘分’的。”一边仔细翻看文件,一边心有不甘的与秦觅聊天。

    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们的公司不仅需要这样的大少,还需要更多像他们那样的人来推广她们的公司。

    “头儿,问你个事儿行不?”看着自己认真勤恳的老大,秦觅笑得有些算计。

    “问。”头也不抬,又翻过一页继续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到咱们公司来让咱们设计咱们的人,您…怎么看?”秦觅热切地盯着低头的余卿卿,迫切想知道她的表情和回答。

    “嗯,你的问题确实值得讨论。下午两点的会你提案,让大家表表看法。”只是略略地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翻看文件。

    “啊?”这个答非所问的回答,让等着看好戏的秦觅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等反应过来却觉得,这回答真是理所应当。

    就她们这个工作狂的头儿,若是寻正常思路回答她,她还怀疑她这个头儿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冒充的。

    虽然没看到预想的表情,不过秦觅却并不失望,反正这好戏已经开唱了,让她的头儿表情丰富的机会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时。

    下午的会议室,中央空调的冷风呼呼吹出来,却也驱不散会议室里的热火朝天。

    “觅觅说的是我吗?”乔安娜冲刚提案完毕的秦觅抛去几个眉眼。

    “小**,看你美的。你家强子不能满足你的**,魔抓还要往外伸?”坐在乔安娜对面的秦觅关闭了脑中眉眼讯号接收器,笑着揶揄她。

    “那可不是,我看强子每天都来接她,她倒厌烦得很。”同事a捂嘴笑。

    “好歹还是个富二代,可别惹急了跑去人家姑娘怀里,你可就追悔莫及了。”同事b好意提醒。

    “爱谁谁,他只要有那个胆儿。”乔安娜无所谓耸肩,却极为女王地吊起了眼尾。心里默,量他也没那个魄力。

    “你啊,别什么都十拿九稳的样子。还是提防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回连余卿卿都出言劝诫了,她可不想看她这个得力助手有一天寻死觅活,不得收拾。

    一下午的会议,除了日常会务,那个提案根本没讨论出结果。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接单吧,必须的。可万一这主角之一的她们公司的同事,最后并不看好这事儿,那不是适得其反,反招怨恨?大家同事一场,难道要闹得不欢而散?

    对于这个问题,大家各执己见。但唯一统一的就是,但凡她们接了单,必然以她们的能力,拼尽全力也要弄个皆大欢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今天公司里有同事生日,在凡纳森大酒店吃饭的时候,又闹了一个小插曲。

    余卿卿虽然不是做销售的,但她是千杯不醉,身为公司老大的她,除了寿星,是被大家以各种理由灌酒的对象。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厕所。”说着,余卿卿推开面前的几只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老大装模作样,笑她不是内急是私会情郎去了。

    扫开那堆苍蝇的胡言醉语,余卿卿扶着墙往厕所的方向走。却在拐弯处的一个包厢门口停住了。

    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男一女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余卿卿原本并没因酒精而烧红的脸蛋,倏地霞红。怔怔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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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重生介绍:
张彥明做了很久的梦,梦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又是一个似真而非的世界,亲情和爱情让他顿悟般透彻,从来事情都是没有办法把控的,我们能面对的只有当下:生活本就是一场春梦。亲情,萌娃,爱情,事业,他一个也不放手。“来吧,不服就干。”书友群:601928557真的不是重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真的不是重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真的不是重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