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枯林
“噢哟！这么精巧的激光……不对！是什么！”吴比的十拳剑的确刺中了狗，但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刀光划过狗的身体，只把他从物理的层面斩成了更细的几段，反而激得他彻底化作流体，继续向更深处渗入。
“射他！”狗对着通讯器大喊，招呼猎给予自己火力支援。
“未检测到生命体征，未检测到机械体征。”猎早已到达了支援地点，但却无法根据狗的提示进行射击，更换了若干次瞄准镜。
“有趣有趣，你不是人，也不是机械，那到底是什么？”狗的战斗天赋极强，在被十拳剑斩中的时候就判断出十拳剑不是热武器，更是从猎的反馈中证明了吴比非人非金。
当然了，说话的时候狗的脚步不停，并且给了猎一串更加具体的数字指示——吴比听不出这串数字的具体含义，但是当蓝火的爆弹落在自己身上时，这串数字的含义也就不重要了。
一阵猛烈的震荡炸现在了吴比本体和分身的耳畔，打得吴比一阵头脑发懵——明明自己身处地底，猎的子弹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吴比来不及多想，强忍着头痛欲裂的痛楚，路过时将分身收回小梁朝，又是一记魂导拳打向了残留在身边的四分之一狗。
狗看到吴比的动作，更加确信决不能中吴比的拳，流动着身体再次躲开了吴比的一击，并且继续向猎更新着弹道点的信息。
每次狗说完话，便会有蓝火的炸弹响在吴比的头边，端的是打得吴比七荤八素；吴比双掌扶着自己的头，硬靠着巨人体魄捱近了小塔塔的防御力场，大吼了一声“开”。
小塔塔知道防御力场对于流体义肢的狗无效，于是依言撤去。
“子弹从哪里来？”吴比顶着蓝火追踪而上，这次也不再顾及机库的设计，只想赶在狗之前抵达艾玛的身边，于是挥动十拳剑展开一条最近的路，极速接近艾玛的闭关室。
而狗根本不理吴比，口中的数字不停，蓝火的子弹也毫不间断地落在吴比的头顶。
“妈的嘴巴挺严的。”吴比放弃了诓骗狗供出华莱士的想法，就站在艾玛的闭关室前，开始铺陈行云无定斩的意念，笼罩了整个闭关室的外围。
此时此刻，小塔塔派遣出去的智控光炼Z还要两分钟才能回援，小虫子的光炼Z2也需要至少四分钟抵达，在那之前，艾玛与狗之间……只隔着一个吴比。
狗见自己落后也并不心急，在吴比的面前停留了片刻，也没有叫所有的流体义肢都汇聚到一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吴比。
“检测到心灵感应装置。”沉默许久的小塔塔再度说话，道出了狗停留的意义。
“你绝对不是人。”狗没有理会小塔塔，倏然之间合成了一条恶犬的模样，挑了一个距离吴比较远的位置，开始突入。
吴比结合小塔塔所言，知道狗的这片刻停留其实是在读取自己的想法，更加觉得他难以应付——除了有最先进的流体义肢，这个杀手居然还搭载了心灵感应装置？这种东西自己在魂界都没有观察到，显然和流体义肢一样，超越了第三行星文明的现有科技……
更不用说那凭空出现的蓝色子弹和神鬼莫测的猎——这俩人加在一起，绝对完爆了蓝星上大多数异能者的组合，取赤城的首级都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狗突入的同时，吴比还在铺陈行云无定斩的意念，并担忧着随时都会在耳畔响起的爆炸声——无法避免被子弹击中的命运，吴比只能最大限度上地保持着自我精神的集中，不然一旦这一记行云无定斩落空，狗就会成功挤入闭关室。
“我帮你。”吴比忐忑的时候，小塔塔再度张开了防御力场，企图用这层护罩来隔绝猎的子弹。
然而事与愿违——视野中一阵模糊，吴比只见到空气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丝短路的感觉，然后一刻极为突兀的子弹出现在了自己的右侧、爆开，差点直接命中自己的头部。
空间狙击——假如玛卡贝在场的话，她一定能够认出这是来自维斯蓝星球的一种技术，甚至都还没有被第三行星文明掌握，但就已经成为猎熟练运用的一种杀人技法。
吴比则来不及想那么多，狗已经冲到了行云无定斩的攻击范围——即便他还没有完全进入，吴比也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悍然发动行云无定斩！
一层墨云在一瞬间包裹了闭关室的外围，隔开了所有电路与管道，也总计笼罩住了狗的三分之二的躯体。
这一次流体义肢的分裂功能，也没法在行云无定斩面前毫发无伤——三分之二的身体被削去，整个人也缩小了一大圈，停留在闭关室的外围发愣。
“762.331.256……”狗在发愣的同时，还像是在念经一样报着坐标，于是子弹继续炸响在防御力场内——虽然防御力场对于空间狙击有干扰作用，但渐渐的已经被狗掌握了偏差范围，也距离吴比越来越近。
吴比迫不得已开始转移，狗则再度冲刺。
“有点东西有点东西，回头一定要老板加钱……”狗对吴比的恨意有所加强——流体义肢的恢复要价极高，吴比刚才的那一斩几乎斩去了狗的所有身家，这一单不做完的话，狗就也濒临破产。
吴比这边则有些束手无策，知道再也没办法在不打扰艾玛的前提下阻击猎狗，便与狗一起冲进闭关室——再斩一次就能解决掉近前的狗，当然也不会给他报出艾玛坐标的机会。
吴比与狗，二者彼此对望着，一个切开闭关室的墙壁反身而入，一个通过外墙的缝隙“渗”了进去。
他们各有想法——吴比准备在艾玛身前布下最后一层防护，狗则只想看到艾玛的具体方位，报出一串坐标。
但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进入闭关室的一瞬间，天地都不再是同一个天地。
吴比掉落到一片枯林之中，树影幢幢、张牙舞爪；同时进来的狗也在不远处，此时正一脸疑惑。
别说报出坐标了，狗连自己在哪都产生了疑问。
第818章 狗的战斗
狗怀疑自己掉入了一个拟真系统中，此时望向吴比的眼神也饶有意味——想不到你竟让能让老子着了道，接下来怎样？
话说回来，狗是绝对不相信艾玛不在这个空间里的——生物识别特征清楚无误地给了狗一个答案，现在他只想快点找到艾玛的所在。
“为什么是这么一片林子？”狗询问吴比。
吴比知道狗是在拖延时间，但除了配合他之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艾玛不是说闭关么，这是造了一个世界出来？
放眼望去，枯林绵延不绝，显然超出了闭关室所能容纳范围的极限，可在吴比的感知里，那些枯树和乌鸦又是真实存着的，他毫不怀疑假如飞过去的话，一定不会触碰到什么电子障壁之类的东西。
林子的正中是一座小木屋，与吴比想象中魔女的小屋高度吻合——整座木房子歪歪扭扭的，连烟囱都像是一根从墓穴里伸出来的尸手，似要捉住天上的飞鸟一般；小屋的外面弥漫着迷幻的烟，枯树底下的蘑菇正散发着怪异的菌类。
魔法的世界虽然超出了吴比的认知范围，但吴比猜想大体上该当与中州的神仙洞天差不多——显然艾玛觉得将环境营造成这样更适合修炼，所以吴比也不用问为什么，只需赶紧解决掉狗和猎便是。
“为什么……”狗继续问，自然是还没找到艾玛的位置，又或者是还没联系上外面的猎，但是吴比却已经准备好了。
“关你什么事。”吴比说话的同时，一团墨云从袖中喷薄而出——进来以后虽然在观察着林子，但吴比无时无刻不在用行云无定斩锁定着狗。
“哈！”狗也是早有准备，流体义肢一瞬间泄在地上，虽然再度被斩去了五分之一，但也勉强躲开了吴比这致命一击。
“你也去过维斯蓝？”接下来狗便不再停留，化作一条四肢舒长的狗型，一边跑向林子中间的小屋，一边对吴比哈哈叫着。
“你这身装备……是在维斯蓝拿到的？”狗的奔袭动线捉摸不定，吴比来不及再用行云无定斩猛袭，便掏出十拳剑隔空斩向了狗的四肢——斩他也不影响打探情报，明显猎狗所掌握的科技远超第三行星文明，吴比需要了解一下这维斯蓝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哈哈哈你当我傻子？你还说没有去过？”狗变幻方位，跳着躲开了吴比的十拳剑，“你这伸缩剑很明显也是维斯蓝的科技，我在那边见过不少人使用，你这把极限杀伤距离是多少，强度多少？”
吴比知道十拳剑无论从范围还是威力上都一定远超维斯蓝的科技，只是眼前这狗太过敏捷，威力和范围都不是眼下自己所需要的，心下焦急，便一边随着狗跑向小屋，一边开始攻心：“你不担心你外面的同伴吗？”
“哈哈没关系，我们两个的大脑早就互相做过备份，他死了的话，我做一个新的搭档！”狗虽然没有被斩中，但为了躲避也绕了不少远路，“正好最近他看到了不少我的丑事，是时候刷新一下了……”
吴比对这次攻心没有抱太大希望，所以失望之情也不是很浓重。
“而且我不相信你们有办法解决他，你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狗哈哈大笑，距离枯林中的小屋也越来越近。
吴比搜索眼下能用的伎俩，发现自己竟然对这只狗无能为力——不能给他加魂导光环，眼下放出异族也是无用，早知道驾驶着光炼Z或许好一点，至少那上面还搭载着不少范围杀伤的武器……
被狗侵入小屋会发生什么？吴比也不知道，但兴许马上就要看到。
狗在迫近小屋二十米时终于完成了准备，整个人先是变成了一只刺猬，射出了各式各样的爆弹；紧接着凝成了一块面积巨大的狗头，狠狠地咬向那孤零零立在枯林中的小屋！
吴比早在小屋旁布下了心念，原本是想等狗迫近后再杀伤一发，可没想到这厮直接将攻击分成了两重——假如用行云无定斩去斩本体的话，小屋必然被前面的一波爆炸物击中；但假如防御爆弹，后面的狗头怎么办？
吴比没有选择，只得选择在爆弹接近小屋的时候发动，但即便是这样，也是一斩落空！
“哈哈哈，你当老子还会吃你这一套？”狗桀笑着，空中的爆弹也忽然一敛，避开了行云无定斩，“下次去维斯蓝我一定要问问你是谁，拿到的东西好像都不错的嘛……”
吴比无言以对，心说倒是辜负了艾玛的信任，但问题不大——不算艾玛所学的魔法，至少自己下来前还给她加过体质，只要魂导光环开好，该当不会被削弱至此的狗杀死。
于是吴比默默动用心念展开魂导光环，同时将自身拦在了狗与小屋之前，一拳直击……
“轰——”在吴比的拳遭遇狗头之前，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转瞬间便将小屋化成了火海。
吴比听得到木墙破碎和烧灼的声音，默默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推力，心说损伤还在预计之内，但又有谁知道面前这狗头有着怎样的杀伤力？
“哈哈哈，我是不会中的拳的。”狗的作战经验丰富，绝不会给敌人他最想要的那种战斗。
于是吴比便看到面前的狗头倏然张开，直接散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放吴比和他的拳穿身而过，一点点都没有沾到。
“艾玛，是我的啦！”狗在穿过吴比身体之后变回实体，如同催动大山的一把剃刀，刮着地面而过，整个剃掉了小屋所在的方圆二十米！
吴比没有想到狗居然还有如此战力，大惊回头，寻找着艾玛的踪迹，但又哪里还有？
与此同时，狗也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空落落的，好像吃到了什么，又好像没吃到什么。
而后不知是风，还是因为爆炸的震荡波，一株爆炸范围外的枯树摇了摇躯干，其身后也现出了一个人影。
“你们在干嘛？吵死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少女走出阴影，扶了扶眼镜，正是艾玛。
第819章 赖床
“嗯，原来在这。”狗的腹内很失落，心里也有些失落——在枯林里面与吴比周旋了半天，最后艾玛却出现在一株莫名其妙的树旁，合着打了个寂寞？
“可是不对啊……明明你的生物识别信号就在这里，我闻到了。”狗抽动了一下自己的电子鼻子。
吴比对此报以哂笑——所谓生物识别信号，难道还能比灵魂眼准确么？
刚进枯林的时候吴比就开过灵魂眼，发现艾玛的灵魂充斥此间，一草一木皆是艾玛，根本不知道其具体所在，所以才会害怕那小屋被狗摧毁。
话说回来，兴许艾玛利用的，就是这种人意识中的惯性，设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小屋，专门用来吸引火力？
“……”艾玛没跟狗解释，就像压根看不见他一样转对吴比，“发生了什么，外面还好吗？”
“不是很好，华莱士失去了耐心要跟我们开战，这是他派来的猎狗……哦不，这是狗，猎还在外面。”吴比指了指外面。
“哦，他没打过来就行。”艾玛似乎早就预料到华莱士会失去耐心，“所以外面还好？”
吴比看了看呆立在艾玛身后的狗，默默觉得此刻似乎不是一个汇报工作的好时机？不过既然艾玛问了……那就答呗。
“园区的防御系统已经被全面激活，处理虫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难民也救回来了许多，孟菲斯成立了保卫队……”吴比开始汇报起来，逐渐地，眼神也从狗的身上收了回来。
狗站在一旁听着，观察二人关系的同时，也在修复着被吴比破坏掉许多的流体义肢——艾玛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好消息，之前无法锁定目标的具体所在，这回她想逃都逃不掉。
不过毕竟艾玛盛名在外，虽然不是战斗层面的名誉，但狗也怕她有什么更加尖端的花招，所以一时间并没有行动，直到吴比汇报完。
“怎么样，你修炼好了吗？”吴比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奇石，如同艾玛一样，明明能感觉到正在这里，却无法得见。
“当然好啦，不然我才不会醒。”艾玛抻了个懒腰，“只不过我有点赖床的毛病，所以才睡到现在咯……你能撑这么久，不错。”
这算是什么不合时宜的夸奖？吴比默默吐槽。
“好啦，我们出去大干一场。”艾玛呵呵笑，内里吐露出的自信却非常笃定。
“喂，你出不去啦。”沉默许久的狗终于发难，因为他发觉越等越迷茫，越等越觉得自己杀不死她。
几道激光从狗的流体义肢射出，艾玛却一动不动——吴比也没动，只因为在与艾玛的片刻沟通中，他终于弄懂了艾玛的魔法，也不担心她会被狗击中。
激光穿透艾玛的头颅，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尸体。
眼前是如愿以偿的画面，但狗却无论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莫名的，地上那句艾玛的生命体征消解得太快，手感和战斗经验告诉狗……他并没有杀死艾玛。
紧接着地上的艾玛迅速“枯萎”，变成了枯树旁的一株小花。
“哦对，还有你一个。”艾玛的声音响起，又一棵枯树旁走出人影，“也挺好，成为领主的话……我需要你这种人的帮助。”
说完，艾玛念动了一句咒语，紧接着吴比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灵元涌入了她的身体，眼前的枯林与草地也尽数消去。
终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闭关室中，奇石就静静地立在艾玛身边忽明忽暗着，不仅没有变弱，似乎更加神采奕奕了。
至于狗，就乖巧地站在离艾玛不远的地方，真的像是一只乖乖的小狗，站得笔笔直。
“你这是什么魔法？”吴比绕着狗转了转，还听到了狗的通讯器中传来的声音。
“你回来了？”通讯器里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刚才你断线了，去哪里了？什么技术……能屏蔽掉维斯蓝通讯器的信号？”
吴比没有理睬通讯器里的声音，而是更加在意艾玛的魔法。
“魅惑啊……”艾玛歪歪头。
“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就控制住了一个人的心智？”吴比在意的原因也很简单——自己炼化了小绿才有侵占人心的能力，这艾玛就念了个口诀就收了条狗？还是这样一条战力卓群令人头疼的狗。
“只能控制一个人，魔女书上写的。”艾玛说得毫不在意，“这种魔法源于一种古老的树妖，敌人的心智不够强大的话，就可以将其魅惑为己方……”
“一辈子只能控制一个人？那你特么用在这种人身上？”吴比顿时觉得暴殄天物。
“你慌什么呀，想被我魅惑一下？”艾玛呵呵笑，“放心啦，这种魔法书上记载了很多，等我多学学就能找到。”
“不用的话，和不会又有什么区别呢？”艾玛语重心长地一问，吴比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听你刚才遮遮掩掩的，肯定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吧？”艾玛对吴比抬了抬下巴，示意吴比继续说。
吴比刚才隐过的其实是阿问的情况，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敌人在外，又是掌握那种“空间狙击”枪法的猎，那其实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
“先解除敌袭再说吧，解决掉剩下的这个，你还要在园区里面露露脸。”吴比更在意的其实是园区的民心，“难民们都是听你的名字过来的，一直没见着人难免心慌……”
“哦，还有一个，很快的。”艾玛说着，挥挥手叫狗走进，然后对着狗的通讯器说了起来。
“来吧，我的宝贝，来到我的面前，来到机库前……”艾玛说的时候瞳孔泛红，一看就是在施法，而且吴比在艾玛的身边甚至听到了混音的效果。
话音刚落，机库前下水道的井盖突然打开，一个矮墩墩的侏儒扛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大枪爬了上来。
“这特么又是什么魔法？”吴比顺着监控看去，发现那矮墩墩的侏儒也是呆呆的，一副被魅惑了的样子。
“哦，这是‘蛊惑’，源于一种名叫鹰身女妖的巫术，效果和魅惑差不多。”艾玛说得十分轻巧，一扭打开了闭关室的大门，带着吴比向机库的大门走去。
魔女，绝对的魔女——吴比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脑海里只能想起这么两个字。
第820章 这一身很贵吧？
猎和狗都在机库中站得笔直，刺猬克与大呆根围着两个俘虏上下检查。
“这种材料……你见过么？”刺猬克问大呆根，同时两根手指把狗的流体义肢扯得老长。
“没有。”大呆根虽然回答得非常简单，但是眼中的兴奋却是藏不住的——有了这种材料，脑接口的神经接触度会更加深入，完全可以将光炼Z2的操作系统的灵敏度跃升到另外一个高度。
“用这种材料，浮游炮可以直接增加变形功能，直接省去了拼装这一步。”刺猬克也是满脸陶醉，“到时候近战或者射击战可以切换自如，打起来千变万化……见鬼，甚至可以直接用这种材料制造光炼Z2的武器系统，到时候整个变成一个死线巨炮也可以啊！”
“有道理。”大呆根连连点头，转望刚刚出关的艾玛，“可以把这个人拆了吗？他身上的材料不够打造武器系统，但是放在操作室的话绰绰有余。”
“好了你们两个，人家可还是一个大活人呢。”艾玛身为多罗哥的首席工程师，当然知道狗身上的流体义肢材料有多么宝贵，只不过才刚刚用魅惑把人家变成自己人，转眼就要拆了身上的零件做机甲，难免有些太过冷血。
“啧啧……”刺猬克不太满意，转而走向猎，发觉猎的身上只是很普通的环境模拟装置，但是当他看到猎的枪后张口大叫起来，“见鬼了！这家伙的枪！”
“什么？”大呆根的表情不是很兴奋，因为他对武器一向不怎么在意。
“据我分析，是一种空间狙击技术，直接将质量极小的子弹于运动中发射向指定坐标点，产生极大的破坏力。”小塔塔的声音传来——警报解除，园区中的维修工作也已经被他安排妥当。
“快说！你的枪，你的义肢，都是从哪里来的！”刺猬克扯着猎的衣领大喊——大呆根能用狗身上剩下的流体义肢做出光炼Z2的新操作系统，自己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维斯蓝。”吴比插了一句，“我在跟狗对打的时候，听他们说过的。”
“维斯蓝，在哪座宙域？”眼下都是几个多罗哥的工程师，平时主要负责钻研技术，对这种流浪星球自然没有什么了解。
吴比的本体就这么站在他们旁边，知道还不是时候把安娜放出来——放出来的话就又多了个工程师围观猎和狗，说不准就会现场把他们拆了……那当然不行，这两个人作为华莱士身边重要的杀手，肯定掌握着不少情报。
“你们也知道维斯蓝？”突然一个声音自机库的大门传来，是赶来回援的玛卡贝。
这位曾经路过过维斯蓝的高山族人手持战矛闪身而至，见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方才收回了长矛，皱着眉望着艾玛——这是玛卡贝第一次见到艾玛，似乎有很多疑问。
差不多同一时间，小虫子也驾驶着光炼Z2返航，在机库中见到这番热闹场景，也就从光炼Z2上下来，绕着猎和狗打量不已。
“人齐了，那我正式介绍一下。”吴比见两位核心成员归位，也便放出了小梁朝里的安娜，向大家正式介绍一遍——其实主要还是把玛卡贝引荐给艾玛，顺便让玛卡贝解答一下众人关于维斯蓝的疑问。
艾玛看出来吴比另有深意，尤其是玛卡贝也问起了“维斯蓝”，于是问过一声好便不再说话，笑吟吟地看着玛卡贝。
“这是……”玛卡贝也认出了猎和狗身上的科技，“这的确是维斯蓝上顶尖的武器工艺，想不到他们也到过那里。”
“这一身很贵吧？”小虫子围着狗敲敲打打——作为一个来自垃圾山的少年，小虫子看到武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应该是，因为我在维斯蓝上呆了几年，还从来没见过有普通的佣兵或者海盗装备这种东西。”玛卡贝承认了流体义肢和空间狙击枪的稀有，“敌人都是这种装备吗？”
“当然不是，这是华莱士最精锐的杀手了。”安娜沉默了半天，故意跳出来说话，也是在吸引吴比的注意，“接下来……来的不是机甲，就是华莱士的正规部队了。”
“不如我们让他们自己解答一下。”艾玛也还没审问过猎和狗，正好借此机会将众人的信息一起更新一番。
于是便见猎和狗机械式地说起了此行的目的，并且更大篇幅地讲了一番身上的装备有多么地贵重，已经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尤其是狗，着重强调流体义肢被吴比打去了大半，非常之惨。
“可以拆了吗？”大呆根听了半天，只有这么一句话。
“不要了，我需要这两个人，有用。”艾玛倒是想得非常清楚，而后飘给了吴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吴比知道那眼神的含义——想要成为领主，总归有些见不得光的事需要有人来做，如今猎和狗出现的正好，可以把这任务交给他们，不然就只能是吴比了。
吴比本人虽然没什么意见，但难得有人愿意做脏事，于是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感受着安娜不断飘过来的眼神，吴比对安娜也点点头，示意马上就给她和艾玛一个觉醒异能的机会。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维斯蓝……有这么多超越了我们的尖端科技，我又怎么可能不去看看呢？”艾玛看到大呆根眼神中的失望，也便安慰了一句，“只是时间还需要挑一个好的，咱们这里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呀。”
大呆根和刺猬克都是眼里一亮，回望光炼Z2，似乎已经想象到了这个伊斯塔星顶尖机甲再度升级的样子。
众人其乐融融，吴比正想要公布异能觉醒一事，忽然被玛卡贝打断了——高山族人一直观察着猎和狗，沉默了有一会了，突然说话的时候也是语出惊人。
“他们的本性都已经被迷惑，是你做的吗？”玛卡贝先是望向吴比，然后则像是早就知晓答案一样问艾玛，“还是你？”
“你为什么会魔法，为什么这里有魔力？”玛卡贝指着艾玛腰间的自制魔力匣，而后战矛出鞘。
“嗯？”艾玛眉间一凛，再没有了少女的模样，一股杀气倾斜，火焰也爬上了颈线。
第821章 跟魔法师有仇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吴比赶忙站在二人之间，主要劝解先释放杀意的玛卡贝，“你怎么回事，和魔法师有仇？”
玛卡贝不说话，眼中的仇恨十分真切；而另一端的艾玛也毫不退缩，饶有意味地望着玛卡贝，似乎有一点点期待她的出手。
“怎么回事，劝不住了是吗？”吴比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最后还是决定从玛卡贝入手，“她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懂事，你一百来岁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玛卡贝似有收手之意，但本能让她不想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
“她的魔法是我给的，无论你跟魔法师有什么仇，关她什么事？”吴比至此也不明白玛卡贝和艾玛怎么会跨星际结仇——就算他们高山族看魔法师不顺眼，那应该也是跟本星球的魔法师不对付吧？怎么还能扯到艾玛身上呢？
“哼。”玛卡贝收起战矛，艾玛也便收回火光。
“我跟你说过，我歼灭了无数个部族，而我们高山族最大的对手，就是魔法师，我们厌恶一切魔法师。”玛卡贝稍稍解释了两句，“魔法师差点把我们赶尽杀绝。”
吴比听多了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故事，心里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是好奇玛卡贝星球上的“魔法”……为什么会与第三行星文明曾经存在魔法近似？
“喂喂，她的魔法有了，我的呢？”安娜看到艾玛颈间的火线分外眼红，终于忍耐不住催促起了吴比。
“都有，都有，别着急。”吴比望向小虫子，“你要不要一起，就随便试试，也不一定能成，也不会有什么额外消耗。”
“好啊。”原本对魔法没什么兴趣的小虫子，在看到听话的猎狗和艾玛的火焰后怦然心动，一口答应了吴比。
“你们两个呢？”吴比再问刺猬克和大呆根。
二人均是摇头没有兴趣，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什么时候去维斯蓝？快一点。”
吴比无语，不理会他们，转问玛卡贝——当年在蓝星觉醒赵灵旗的异能时，吴比本人并没有获得什么异能，不如这次让玛卡贝一试，看看灵魂订造师还有没有进一步开发的空间。
岂知玛卡贝理都没理，转身远远站开，竟然是准备趁此机会看明白吴比是如何赋予他人魔法的。
玛卡贝一站远，刺猬克和大呆根急忙跟了上去：“你去过维斯蓝？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帮我们买点材料回来？”
“很贵。”玛卡贝对刺猬克和大呆根的耐心还不错，“而且是以物易物，据我观察，你们这里并没有维斯蓝看重的东西……”
“为什么维斯蓝会发展出那种科技？他们也是人类主导的文明吗？”刺猬克和大呆根在见过虫族以后，眼界也相对开放了许多。
玛卡贝望向吴比和艾玛，见二人都没有什么动作，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己解释维斯蓝，便叹了口气道：“维斯蓝是一个流浪星球，曾经是智脑人一族的母星，这一族人有着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科技领悟力，所以他们的文明也曾经非常的繁盛……”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衰落的，但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流体义肢也好，空间狙击也好，都是智脑人灭族后遗留下来的科技。”玛卡贝拿出了自己的战矛手柄，“那些也都是他们最无趣、最不屑提及的发明，曾经归类为智脑人的‘垃圾’。”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艾玛一直用心听着，在听到垃圾的时候听出了些许疑问，“既然是已经湮灭的族群，曾经族中科技的态度……应该不是你已知范围内的事物吧？”
“因为你没去过维斯蓝。”玛卡贝虽然对艾玛个人没什么意见，但是想起她身上的魔法，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维斯蓝上现在还充斥着前来淘金的海盗和猎人，他们最兴奋的时刻，就是开采出智脑人封存的垃圾箱。”
“因为垃圾箱里都是这种战争用的科技。”玛卡贝抬了抬手中的战矛，“其他的完全超出认知，连如何使用也不知道，渐渐地也就无人问津……”
“当然了，价钱还是一样的昂贵，所以并没有多少流落到外宇宙。”玛卡贝答得有些不耐烦了，收起战矛抱起手臂，“快些，让我看看你的魔法。”
吴比看看艾玛、安娜一众参与人员，再看看玛卡贝、刺猬克和大呆根一众围观人员，见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知道终于是时候动用奇石了。
“来吧，进屋。”吴比走到后面收起奇石，再招呼众人一起来到老早打造好的封闭房间，按照赤城教过的方式摆放奇石，感受着空气中逐渐成系统流动的灵元。
艾玛、安娜和小虫子依次进屋，待玛卡贝他们要进来的时候，吴比拦住：“进来就有可能觉醒魔法，你到底是要在里面还是在外面？”
玛卡贝皱起眉头，一方面她不觉得魔法是如此轻易可以习得的东西，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了吴比似乎没什么不可能，便纠结是该在里面还是在外面。
刺猬克和大呆根则是真的无所谓，就跟着玛卡贝；至于安娜双眼放光，显露出一种孤注一掷的信念感。
“我出去。”玛卡贝想了片刻，高山族的尊严作祟，还是无法接受魔法在自己的身体中流淌，带着刺猬克和大呆根站到了屋外头。
“好嘞，买定离手，你们三个就在里面静坐就好了。”吴比额外嘱咐了小虫子一句，“就是没有杂念地冥想，你行不行，要不要我把你锤晕？”
“机会只有一次，下一次还要很久。”吴比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一次觉醒异能的可贵性。
“不用，我会。”小虫子摆出了操纵机甲的架势，竟然很快陶醉了进去，做到了平静如水——显然当年在垃圾山里，没少在幻想中驾驶机甲。
吴比看了一眼屋内的艾玛和安娜，看到了一个镇定一个激昂，点点头走出屋外。
“准备好了吗？”吴比向里面打着招呼，没人回应。
“准备好了。”吴比自问自答，而后念出了赤城传授的口诀。
第822章 觉醒
与此前试验的一样，异能觉醒的过程没什么不顺，只是吴比感觉到房间内的灵元更加汹涌，与在中州时相比更添威势。
于是吴比不禁在想……艾玛闭关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好像是把奇石驯化了一样，磨炼得更加强大了。
“这不是魔法。”玛卡贝观察了片刻，直接得出了结论，“你这个更像是星球的馈赠，不是纯粹的魔法。”
“你小点声。”吴比与玛卡贝展开了灵魂对话，“很难跟所有人解释其中的区别，魔法也好，神通也好，异能也好，只不过是不同的称呼……说到底就是超出常人的能力，随便你怎么叫。”
“但艾玛学习的是货真价实的魔法。”玛卡贝也被莉莉妈妈传授过灵魂对话，同样用人类和智能机器人都无法理解的声音与吴比沟通，“魔力虽然与我母星上的魔法师稍有区别，但是运作原理都是一样，通过固定的魔法程式释放魔力，达到不一样的效果……”
“哦，这我不知道。”吴比摇摇头，“可能是你没做过灵魂订造师，所以不知道原理，我可以保证艾玛绝对不是你母星上的那种魔法师，而只是一个生于伊斯塔星球的天赋异禀的人。”
“灵魂订造师每次下界，都可以为订造的人物挑选一样道具……”吴比稍稍解释了一下艾玛习得魔法的原因，“她非常聪明，所以才在短短的十几天里掌握了魔法。”
“也就是说……原本第三行星文明上，就曾经或者依旧存在着魔法师？”玛卡贝敏锐把握到了其中的逻辑，在些许疑惑闪过之后露出了理解的神情，“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确是有魔法师擅长各种传送的魔法，把自己传送到另外一个宙域也没什么稀奇。”
“或许你母性上存在的魔法师，也是从其他宙域传送过去的呢？”吴比给玛卡贝留了一些想象的空间，“假如你真的很想知道魔法师起源的话，兴许我可以回魂界帮你问一问。”
“好的，我也可以直接问妈妈。”此刻玛卡贝已经完全理解了艾玛的掌握魔法的原因，敌意也渐渐消去。
“什么时候去维斯蓝？”见吴比和玛卡贝的沟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刺猬克又见缝插针地问了起来。
“等稳定了伊斯塔星球的局势再说吧。”吴比此刻其实也对维斯蓝非常之好奇，但想起手上的各种麻烦事和任务，还是决定把这趟维斯蓝的旅程放在后面——除非实在打不过虫族或者是涅槃城的人，需要快速提升灰城的战力。
“好了。”玛卡贝的感知能力强于吴比，率先感受到了房间里的灵元流动陷入平缓。
到了揭盅的时刻，吴比却没有太多紧张之情——屋子里的三个人，只有艾玛的实力对吴比来说必不可少，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光炼Z2的驾驶员，一个是多罗哥的工程师，本身对大局影响比较大的就是手艺而非战力。
此时灰城的情况其实比吴比刚到中州的时候好上很多，所以额外的战力提升固然是好事，但并不涉及存亡，有很多的斡旋空间……
当然了，觉醒了厉害的异能肯定有帮助，就看一看这次的结果好了——吴比想着，扯开房间的大门。
艾玛、安娜和小虫子接连走出，艾玛依旧是自信昂扬的样子，安娜似乎则有些许疑惑，小虫子茫然无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学会了魔法。
“怎么样？”吴比问艾玛。
“我没有。”艾玛甜甜一笑，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
“这次算你赢啦。”艾玛转对安娜，“恭喜你！”
“真的？”安娜语声都有些不太连贯，显然是不太适应能赢过艾玛。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魔法具体有什么效果，但我非常确定你觉醒了什么东西。”艾玛肯定地点头。
与此同时，吴比和玛卡贝也将感知探到了安娜身上，果然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的丝丝灵元，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异能者。
“会是什么样的魔法呢……”安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非常困惑。
“你现在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真心想用。”吴比回忆起许何和余娥当时的状况，“通常一个人的异……魔法，一个人的魔法，都与这个人的性格或者爱好有着强大的相关，总之总有一天你一定能知道的。”
听完吴比不算安慰的安慰，安娜的心情其实并没有额外好上多少，但至少能确定自己的确学会了什么。
“我没有？”小虫子不太服气。
“嗯，你不需要有，王牌机师能操控好机甲就够了。”艾玛安慰小虫子的方式别具一格，“保护、拯救、摧毁……机甲都做得到。”
“对，我的技术就是我的魔法。”小虫子引用了自己的原话，不平不忿地钻回到了光炼Z2上，不再露脸了。
解决了华莱士派来的杀手，听了一遍维斯蓝的故事，觉醒了安娜的异能……一连串的事件过后，吴比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了。
艾玛醒了，自然也不需要吴比再多想——只见艾玛扶着耳机，显然是在听小塔塔向她汇报园区里现在的情况。
这时候，吴比突然想起那个被猎打得掉了身子的孟菲斯，急忙跑到刺猬克那边叮嘱一番，安排他“修”好孟菲斯，回复园区的秩序；至于被猎打得暂时瘫痪的监控系统，小塔塔早已经安排人进行起了维修。
终于，小塔塔汇报完毕，艾玛也转过身面对众人，叫大家暂时稍安勿躁，一会再向他们布置任务。
“你，我要你单独跟我汇报一下。”艾玛对吴比眨了眨眼睛，“把刚才当着狗的面没说的那件事……和我说一说。”
“不然我也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艾玛向众人道。
吴比本来也没想隐瞒阿问的事情，只是当时狗的心智还没有被魅惑，所以自然不能提。
于是一个灵魂订造师和两个杀手，跟上了艾玛的步伐，进入机库的指挥室。
第823章 学进去了
“他们两个听着真没事？”吴比看着呆呆的猎和狗，还是不确定掀开最后的底牌——一旦让涅槃城的人或者是灰城的人们知道艾玛能够操控虫族的话，一定很难接受她成为伊斯塔星球的领主。
“没事的，他们现在什么也听不到。”艾玛让猎狗完全陷入了痴傻状态，“算了，你不放心的话，先把他们收到你空间里好咯。”
吴比依言而行，指挥室只剩下了他和艾玛两个人，也就终于能问些自己真正关心的事情了。
“你闭关了这么久到底在干什么？奇石发生了变化，我想知道为什么。”吴比先问最关心的——六爪奇石在大梁朝就存在，又是从蓝星拿来，至今其成因依旧成迷，始终是吴比的一个疑惑的点。
“很简单呀，就是学着学着，学进去了呗。”艾玛虽然语气轻松，但的确是实话，“我也没想到魔法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事情，所以多耽误了一点点时间……主要是我也相信你能把园区弄好，这不，我相信你是对的。”
“嗯园区没什么，但你再晚一点的话要是华莱士的军队来了，或者是那个什么凤凰团来了的话就不好说了。”吴比摊摊手，“他们非要动手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留手。”
“哟，你口气不小，那为什么被狗杀进了我的房间？”艾玛轻轻笑，“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
“姐姐啊，你是非要把我的底牌看个遍才行吗？”吴比讨饶，于是画面变成了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一个少女。
“让他冲进你房间是意外，而且我最大的底牌要很久才能用一次，当时还不是最危急的情况。”吴比在阻拦狗的入侵时用到了十拳剑、行云无定斩和魂导光环，抵抗猎的空间狙击时靠的则是巨人体魄……
算下来的话，也只有“那一招”还没有用过了。
但就像吴比所言，那招是炼化巨人体魄后拿到的完全炼化奖励，自己偷偷试过一次后，发现再要使用就要经过大约半年时间——这么久的时间，在伊斯塔星球什么都可能发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能使用。
“你就说说呀，到底是什么样的底牌嘛。”艾玛央求吴比，“你的牌，难道就不是我的牌吗？”
“我发现你有点好奇心过剩。”吴比非常客观地评价，而后无可奈何地解释了一句，“那招还是个杀伤技能，范围很大，威力很强……”
“目前我还没发现能抵挡这招的人。”吴比说得非常诚恳，也的确如此相信。
“行叭……”艾玛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既然是这样，那你用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看哦。”
“这园区里有哪些东西是你看不到的？”吴比批评了艾玛一句，“刚才小塔塔没给你看监控吗？你录下来就好咯。”
“嘻嘻。”艾玛笑笑，清了清嗓子，“好吧，那我就讲讲我的……”
艾玛便把这几天闭关时都学了什么魔法给吴比讲了一遍，也让吴比不禁感叹《魔女的遗书》的丰富性——居然还有这种变着花玩的魔法？
而且艾玛的最后一句话，也让吴比觉得更加吃惊——她说，她现在相当于第三行星文明魔法时代中的一个高级魔法师，是足以建立一个自己的领地，并且号令领地内众生的存在。
“当年就是这样，强大的魔法师值得依附，也需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领地内所有的生灵。”艾玛扶了扶眼镜，“写这本书的魔女……就是因为过分善良，才会被领地内的坏人背叛，害得她接受了一场莫须有的审判。”
吴比隐约从这段话里，听到了一个百转千回的故事。
“具体的她并没有写，她只是非常讨厌一个名为索罗斯的家族，要求学了她魔法的人……要为她报仇。”艾玛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可能她也没有想到魔法的时代这么快就衰竭，我想找这个索罗斯也找不到。”
“学了人家的魔法，帮帮忙也是应该，假如以后遇见了再说呗。”吴比对此不置可否，不觉得在这么大的宇宙中还有机会遇见这个索罗斯家族。
“至于那颗石头嘛，我感觉应该是它通过我，与伊斯塔星球建立了一些联系，所以才会变强。”艾玛说出自己的推测，“而且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或许会重新唤醒这颗星球上的魔力，唤醒这颗星球的灵魂。”
吴比一听大惊，没想到奇石还有这种功能——蓝星和中州皆有灵元，所以奇石无甚变化，但是到了灵元已尽的伊斯塔星球，居然产生了这种反应……
“怎么样，你怕不怕，万一我不把这石头还你了怎么办？”艾玛嘻嘻笑，老早觉得吴比会被震撼到。
但说实话，艾玛算得早了一步，吴比是听完她这么说，才想起了这件事——假如把奇石留在这里，吴比以后就的确没办法拿着奇石到处招摇、制造新的异能者了。
可退一步想，奇石唤起了一个星球的灵魂，是不是就能让星球上的人类更好地发展？
吴比不确定，所以也自然无法给艾玛一个答案——作为一个魂工，吴比已经学会从更高的角度去看世界，思索的也不仅仅是这一个任务的结果，而是重大行为对一个世界的方向性影响。
“也许不行，我要想清楚再做决定。”吴比无法给艾玛一个答案，静静地看着奇石思索着。
假如叶盐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顺着艾玛的意，把奇石留在这里——信奉随机主义的叶盐，最喜欢给自己的世界里添上一些随机数了。
“知道你没有那么小气，你想吧。”艾玛看出吴比所想暂时非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就当是个玩笑，一笑而过。
“那么接下来……你就说说你在哪里留了伏兵，我也就可以订制计划了哦？”艾玛催促吴比，吴比也便把阿问的所在告知艾玛。
“嗯……”艾玛陷入沉默，就像是当时在牢房里那样，拿出了一份纸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第824章 传球
显然，这次花了艾玛更久的时间，而且在她订制计划的过程中，还叫吴比唤出小梁朝里的猎和狗，不断地问着他们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诸如“华莱士通常与你们的联系时间”“华莱士布置任务的频率”“华莱士布置任务时的心情”“每次华莱士作战会议的时间”诸如此类。
猎和狗不会在意艾玛问题的原因，只管一五一十地作答，也很快帮艾玛构建起了她针对华莱士的计划。
大约过了一刻钟，艾玛回看了一遍纸上的笔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把火烧尽。
“好啦。”艾玛转头面对吴比，“华莱士那边的情况我大概清楚了，只要再侦察到克里斯蒂娜和托米的近况，我就能对涅槃城的形势有一个更完整的了解，订制出针对性的计划……”
吴比不知道艾玛都算到了什么，于是选择不接话。
“然后再加上耀山虫族的进化程度，就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细节计划。”艾玛的额角隐有汗珠，沾了几缕发丝在上面，显然耗费了不少心力。
吴比见识过艾玛的脱狱过程，所以对她全局的判断丝毫不担忧，也不想了解全部的细节——就像华莱士联络猎狗的时间和频率这种问题，吴比能猜到艾玛是想借机判断华莱士乃至涅槃城军方的状态，但并不会过多思索或者干预艾玛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吴比想安心做好一个工具人，给艾玛强大的支持就够。
“所以我下一步，是要帮你侦察涅槃城或者是耀山的情况？”吴比顺着艾玛的话往下说，也觉得接下来自己的行动逃不出这两个目的。
“你去涅槃城吧，耀山就交给小虫子了。”艾玛早就想好了吴比的下一个任务，“他还不够成熟，无法面对涅槃城可能出现的情况。”
“哦，行啊。”吴比其实也很好奇，“我帮你看看华莱士什么时候出兵，还有那个什么凤凰团……到底能不能策反。”
“那就辛苦你咯。”艾玛笑笑，指了指一旁的猎和狗，“脏活可以都交给他们，有几个对于华莱士很重要的人，也许要除掉。”
“暗杀吗？这我倒是不太建议。”吴比虽然类似的活没有少干，但是涉及到人王的成长过程，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对于你来说，名声很重要，一旦暗杀这种手段用多了被人知道了的话，对你的名望会有很大损害。”
“好吧，我杀人前都经过你的同意就好了。”艾玛居然很大方地把这个压力转交到了吴比头上，然后轻轻叹了一句，“我还没杀过人呢。”
“你准备好了吗？”吴比一想也的确如此，但在伊斯塔星球上，想成为人王的话似乎没办法躲开这一步。
“其实我在闭关的时候，除了学习魔法，还想了很多。”艾玛突然说起了别的，听得吴比一愣。
“想啥？”以艾玛的智力，吴比知道她并不需要有人帮她答疑解惑，反而能稍微假装听懂就行。
“我在想，如果我成为了伊斯塔星球的领主……应该做什么呢？像爸爸一样，管理他们吗？”艾玛提出的命题十分宏大，这让吴比难以应答。
“嗯……是个好问题。”吴比回应着一些空话。
“要让我很用心地管理他们，或者说……统治他们肯定是不可能的。”艾玛皱起了眉头，显然想过了很多，“太烦了，太无聊了，太无趣了。”
“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要统治伊斯塔星球的欲望？”艾玛眼睛一亮，“假如你有的话，我成为领主之后，就把这球送给你了。”
吴比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也算是一种传球？
但眼下……前有不知道何时会来的耀山虫群，后有旬月即至的华莱士大军，这时候就要想伊斯塔星球如何统治了？未免信心有一点太足了？
而且我一个灵魂订造师，要这么个球干什么？吴比想不明白。
“看来你也不想呢……”艾玛撇撇嘴，“也不知道领主有什么好当的，都要抢着做，而我只想制造一些好玩的机甲而已呀……”
“其实我也想过了，如果你不想管理伊斯塔星球的话，我还有几种备案，但我觉得你都不会同意。”艾玛望着吴比道。
“你说说。”吴比已经准备好接受心灵的震撼了。
“要么嘛，叫小塔塔管理，绝对公平。”艾玛给出了第一种方案，“反正他是智能机器人，可以做到没有人情味的，而且活得也足够久，不会有子嗣的继承问题。”
“那……”吴比刚要接话，却被艾玛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人类肯定是不会接受被智能机器人管理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麻烦，而且一旦被发现的话，就更容易反叛。”艾玛早就想到了这一重。
“第二种方案呢，就是让给你的虫子们管。”艾玛笑说，“在与你那块石头相处了这些天以后，我隐约觉得，这颗星球并不喜欢人类，兴许被虫族占领更符合星球自己的心意。”
“嗯……”对于环境问题，吴比一向不太敢插嘴。
“第三种呢，就是像《魔女的遗书》里写的那样，回归魔法时代，让人们各自凭自己的本事生存好了。”艾玛明显是在开玩笑，但玩笑中又透露了一丝无奈，笑过之后轻声道，“怎么办呢……”
“咳咳……”吴比终于做好了应答的准备，艾玛也递过来了一个好奇的眼神，想听听吴比要说什么。
“在我看来人类就是这样，一直在探索自己生存的路。”吴比结合他在大梁朝、蓝星、中州和盖亚里看到过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哪种是对的，又或者是没有什么是对的，都没什么关系，没有准确的答案。”
“在你成为了领主，成为了人王之后，会有更多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所以你现在提前感受到了这种压力。”吴比的声音很沉静，“这是你在沉思许久后想到的方法，那么会不会在成为人王的过程中……有更多新的思绪和灵感？”
“你这就是敷衍我嘛，还是想叫我先做了人王再说。”艾玛皱眉戳穿。
第825章 欢喜你
“才不是。”吴比板着脸摇头，“很多事情……都是只有走到了那一步你才会知道怎么办，无论你的智力有多高，都算不出来。”
“我曾经也有类似的困惑，比如创造一段历史，比如推翻一座楼，比如毁掉一个万众敬仰的人……”吴比回忆起第一次提刀、第一次冲锋、第一次劈斩——那些本以为跨越不去的障碍，总是在最后关头才有答案，而且从现在的结果来看，那个答案还都不错。
所以对于吴比来说，本心、本能更加重要，也突然觉得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压力转嫁给这位未来的人王。
“假如你做到一半，真的不想做了的话就不做了呗，人王嘛，肯定都有迷茫的时候。”吴比摊摊手，竟然同意艾玛为所欲为，连最开始的协议都可以无视。
“哦？”艾玛本以为吴比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没想到居然能被自己抱怨出这样的话。
“你要知道，我想要你做人王，一是觉得你能够让伊斯塔星球上的人类越过越好，而最重要的嘛……”吴比幽幽道，“还是喜欢你这个人。”
“假如为了成为人王，你都不像是你了，我选你来订造的最初目的，就不存在了啊……”吴比宽慰艾玛。
“哦，你喜欢我。”艾玛脸一红，低了头。
“这……行吧。”吴比见劝住了艾玛，就也不再多言，而且实话实说，艾玛的确是一下子就抓住吴比眼球的那个人，像赵灵旗、屈天歌一样，有一种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能够乐观向上的劲头。
“好啦，那就这样，我慢慢想，你先去涅槃城咯？”艾玛很快恢复了本色，呵呵笑着说，“灰城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建立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实则铜墙铁壁的堡垒了。”
说着，艾玛抬起手指，轻轻松松地把指挥室的桌子移到了浮空，意念与魔力都无比强大。
吴比算了算眼下的人马，小虫子与光炼Z2去冲耀山，自己去涅槃城搜集情报，那么把玛卡贝留在这里的话……加上量产的智能控制的光炼Z和艾玛本人，应该能够抵挡得住涅槃城的偷袭——连猎狗都无法突破闭关的艾玛，涅槃城想进来当然是难上加难。
“那这里就靠你了，我打探出涅槃城的状况后，会在华莱士的大军抵达前赶回来……”吴比知道自己的魂导光环，在群战中还是有着相当不错的支援能力，所以假如有大战的话，一定不能错过。
“嗯，你也带上猎狗，人手充足些。”艾玛和吴比如此商议过后，走出了作战指挥室，向待命的同伴们公布接下来的分工。
小虫子原本就想杀去耀山，所以对于艾玛的安排毫无异议；猎和狗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自然也一声不吭。
第一个提出异议的人并不是“人”，而是小塔塔：“你前往涅槃城的话，情报的传递会很难，目前我们多罗哥掌握的通讯技术，没有办法逃过阿拉斯的窃听。除非你使用涅槃城的老式电话，才有可能在不被监听的情况下打到灰城来，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人手也许又要有变动……”
艾玛听了连连点头，然后笑吟吟地望向吴比，显然早就猜到了吴比的破解之法。
“通什么讯，我留一个自己在这边好了。”吴比唤出分身，乖乖地跑到艾玛曾经的闭关室里打起了魂导拳，顺便看守奇石。
“……”小塔塔陷入沉默。
而后第二个提出异议的人便出现了，是玛卡贝：“我要和你一起。”
玛卡贝指着吴比：“我不想要在充斥着魔法的城市里多待。”
的确，自从艾玛出来以后，机库的灵元也愈发强烈，更有扩散之势；而下一步艾玛一定会动用魔法来构筑多罗哥的防御，这对于玛卡贝来说必然很难接受。
“而且你一个人的话，也很难刺探多方势力的情报，需要有人帮助。”玛卡贝也从实用性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有道理。”艾玛对玛卡贝的选择表示支持，“涅槃城中……光是我的兄弟姐妹，就有华莱士、伊迪斯、克里斯蒂娜加上托米的三方势力，还要算上阿拉斯和德雷姆这样的大家族，一个人的确很难完成任务，多几个帮手还好点。”
艾玛对吴比眨眨眼，把猎和狗也算成了吴比的编内人员。
“不行。”吴比思索片刻，倒是坚决地提出了反对意见，“玛卡贝很强大，有她来防守多罗哥我才放心，不然我们都离开了，多罗哥的安全系数也会空前下降。”
小虫子本来也想把自己算作是多罗哥的防御力量，但这次赶都没赶回来，也就没什么插嘴的资格。
而小塔塔与小虫子一样，假如不是吴比的话更是完全落入了猎狗的陷阱，不仅把艾玛置于险境，更是差点被瘫痪掉整个园区的运作，所以此刻也沉默不说话。
一旁的刺猬克和大呆根一直没把自己当成是战力，安娜到现在还在品味刚才究竟激发了什么异能……
看起来，玛卡贝似乎只能在吴比的要求下，留在园区了。
“你看不起我？”艾玛一边说着一边挑起了眉。
“啊？”吴比和玛卡贝异口同声。
“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就好了呀。”艾玛说着，火焰再度爬上了她的颈线，“别忘记，我可已经是一位高级魔法师了哦。”
吴比和玛卡贝一起皱眉，有些不知道这次对话的走向会是哪里。
“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去涅槃城，小塔塔会帮你们弄一套完美的身份，不惧怕任何官方检测的那种。”艾玛已经开始安排起了后续，“我在涅槃城也有一些朋友，你们可以带着我的手信去找他……”
“等下等下，我还没有同意。”吴比在这个星球上，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艾玛的安全，结果她现在突然自作主张要摆空城计？这怎么可以。
“哦？所以你真是看不起我咯？”艾玛这次真的开心地笑了，“要么我们打一架？”
此言一出，看客们眼中闪着光，期待地望向吴比。
第826章 艾玛VS玛卡贝
“你打不过我的。”吴比算了算，即便自己为艾玛增加过体质，但是耐痛能力不行的话，也只不过就是一记魂导拳的事，当年中州多少个神仙被自己揍得哭爹喊娘？
“就这么自信？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牌？”艾玛跃跃欲试，指了指自己的，“别忘了，你那几招，我全部都知道哦。”
“不行不行，太容易出意外了。”吴比想想还觉得不妥当——万一被艾玛防住了魂导拳，惹得自己用十拳剑之类的杀招的话，还是容易伤到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你才能放心？”艾玛跺脚。
“我来试一下吧。”突然站出来的是玛卡贝，战矛也已出鞘。
“好！”艾玛一乐，显然也非常期待玛卡贝这位对手。
“放心吧，我是专业的战士，不会有意外。”玛卡贝转望吴比，眼神平静。
吴比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接受到了艾玛眼中的跃跃欲试，再觉得假如自己在战圈外的话，对战局的把控力也会有所提高……
“好吧。”吴比站得远了一些，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艾玛的提议。
“嗷！买定离手！”小虫子奋然跃起，挨个跑向了一旁观战的小塔塔、安娜、刺猬克和大呆根，但他们四个显然都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所以也不知如何做出回应。
“那就只有我们两个吗？”小虫子顿时觉得没劲，坐到了吴比旁边，“你觉得谁能赢？”
小虫子这么问，吴比更难讲了——玛卡贝是打打杀杀近百年的战士，按理说赢面应该更大一点，可是艾玛的天资与各项属性可是吴比亲自加过的，只有吴比知道她能有多大的潜力……
这次决斗，其实也让吴比有了一次摸清艾玛现阶段能力的机会，所以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不小的期待。
“喂，谁能赢，艾玛吗？”小虫子乱说一气。
“很难。”吴比摇摇头，也想好了自己的推测，“玛卡贝的母星上有魔法师，她肯定有与魔法师战斗的经验，所以艾玛这一次可能会碰壁。”
“碰什么壁？是玛卡贝的什么招吗？”小虫子问得驴唇不对马嘴。
“闭嘴吧，看着。”吴比猜想了此战的种种情形，但没有用心读过《魔女的遗书》的他，其实也很难估算出艾玛到底学会了什么样的魔法，不过从她能调用的灵元规模上来看，已经与屈南生不相上下了。
吴比和小虫子说话的工夫，艾玛和玛卡贝也已经分别站到两侧——不知为何，艾玛与玛卡贝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默认间隔了20米的距离对望，一个端庄地站稳，另一个则扯出战矛，摆出了战斗姿态。
“你学习的魔法，与我母星上的魔法师部族是一脉相承。”玛卡贝凝望艾玛片刻说，“虽然细节有些不同，但大概的礼节都是一样。”
“那么正好我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索罗斯的家族？”艾玛甜甜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玛卡贝不再答话，斗篷一甩、矛尖一低，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正式开始。
斑马纹现，玛卡贝化作虚影冲向艾玛；而艾玛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抬起手掌，颈线上的火焰勃然喷发，如一根刺羽一般迎向玛卡贝的虚影。
“嗒，嗒！”玛卡贝的虚影两点，地面被踩出了两个马蹄的印记，她本人也突然变线，斜斜地折向了艾玛。
“嗡——”一阵嗡鸣声起，艾玛周身现出一层薄薄的护罩，罩住了这位多罗哥的首席工程师。
犀牛纹现，玛卡贝的虚影化作了一个犀牛角，角杀艾玛！
吴比心里一惊——当时在面对小股虫潮的时候，玛卡贝就是用这招击碎了一群钳虫，其中蕴含的巨力也远超想象……
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角力的阶段，玛卡贝不愧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魔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手段多种多样，那么以力破之当然是最直接的方法。
犀牛角下击，艾玛的护罩应声而碎，她本人的脸上也有一瞬间的惊恐。
玛卡贝毫不留力，依旧是直直地刺向地上的艾玛——假如连这种程度的冲击都无法应付的话，显然艾玛还不能够独力应对园区里将会出现的各种情况。
吴比十拳剑瞬间在手，随时准备为艾玛解围——虽然给艾玛增强过体魄，但谁知道玛卡贝的杀招威力几何？万一就这么把艾玛打死了，吴比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干掉莉莉妈妈，也无法挽救这种后悔。
“没关系啦——”艾玛的声音落在吴比的心里，竟然还有余裕跟吴比说话？
而后便见艾玛的犀牛角击中毫无防备的艾玛，竟然将她整个人都打得裂碎开来？！
然而玛卡贝却没有收招，犀牛纹瞬间转化为象龟纹，守护住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角度——裂碎的艾玛化作烈火，于一瞬间在机库的正中燃起惊天的火柱，直接把机库的顶上炸开了一个大洞！
“我的天……”观战的小虫子虽然没看清刚才交手的全部细节，可是这一道通天的火柱实在过于震撼，以至于他忍不住感叹——这道火柱足以毁灭掉虫群巢穴中最大的巢穴虫，几乎超过了光炼Z2的破坏力。
小虫子只是单纯地觉得艾玛的破坏力够强，但吴比却从她的战法中读取到了一些信息——首先面对犀牛角的角杀，艾玛能够化作火焰避开，然后又用这种极具破坏力的火柱反击……
会不会是在侧面向吴比证实她的闪避力和破坏力……有能力一个人面对园区里的极限情况？
吴比读到了这一重，战斗经验丰富的玛卡贝自然也能想到，但是显然她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艾玛，口中一声战吼，象龟纹碾灭了火柱，又用长臂猿纹拢住了所有的火苗。
“哎哟，她就非想要打我一下嘛……”艾玛的声音再度在吴比的耳畔响起，“那我就让她打一下咯？”
一朵小小火苗变回了艾玛本人的样子，也被一股巨力限制在了空中一动不动；玛卡贝眼神坚决持矛而上，再度角杀艾玛！
吴比紧握十拳剑，念头在挥与不挥之间摇摆不定。
第827章 小疤
犹豫片刻，吴比还是决定挥刀——不是怕艾玛的体魄与手段撑不过这一击，只是玛卡贝的杀气太足，直接激得吴比下意识挥刀。
但同样也是在这一瞬间，一股巨力箍住了吴比的手腕——感受着奇石熟悉的灵元，显然这股阻敌的念力出自于艾玛。
剩余的一刹，吴比也没有了思考的空隙——十拳剑并没有按照预期拔出，另一边玛卡贝的角杀……也已经打在了艾玛的身上。
轰隆一声爆响，这次吴比切切实实地查知到艾玛中了招，也立即开启了魂导光环的最大效果——感觉到艾玛拒绝了自己的魂导光环，吴比一边觉得烦躁难耐，也一边知道艾玛无恙，放下了心里的这块大石。
烟尘散尽，艾玛咳着血击倒在地，然后颤颤巍巍地重新起身——被战矛刺中的肩头皮肤焦黑了一块，小小的血洞已经凝结成疤，艾玛指着那块小疤，呵呵对着玛卡贝笑。
“怎么样？”艾玛的声音稍有紊乱，而后马上调整为正常。
玛卡贝也停下了动作，没有进一步追击，而是转向了吴比：“她可以的。”
说完，玛卡贝收起战矛，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药膏一样的东西跑向艾玛；吴比也再度开放魂导光环，并且示意艾玛快点接受，药力也能发挥得快一些。
“我不要。”艾玛手掌白光一闪，显然也是掌握着某种治愈魔法，但是偏偏不用，“这下我也是打过架的人了。”
艾玛拒绝了吴比和艾玛，几人也怔怔相望——这是艾玛的第一次战斗？等下，好像真的是？
艾玛呵呵笑着，手掌的白光转化成了灰色的光——随着她手指在香肩滑动，伤口的疤痕外圈也被镀上了一层纹路，如同一块刻印在她肩头的神秘图腾。
“这是魔纹，我封印了你这一击之力，将来也能打出来哦。”艾玛呵呵笑着，手段莫测到……场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
“你放心啦，我也懒得出去打架，只是向你证明一下而已。”艾玛好像看不见场中所有的人，只对着吴比一人说，“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知道身为统帅不应该去冒险，所以涅槃城和耀山就交给你了？”
“嗯。”吴比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再多的话也说不出什么了。
“记得去找我的联络人哦。”艾玛说着，手指轻轻挥动，封印了几道意念在吴比的身上，“到时候会激发我的魔法，肯定会帮你达成目的。”
艾玛一边说着一边坏笑，吴比也不甚在意，猜想这几道意念……应该是像锦囊一样的存在，或许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真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毕竟艾玛现在可是一个高级的魔法师，又有高绝的智力，提前预知些情况、做些锦囊也没什么了不起。
“嗯，我们走了。”吴比招呼玛卡贝，也向小虫子和安娜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问我的分身好了。”
安娜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还在琢磨自己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小虫子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去耀山出任务，莫名地也感到一丝热血汹涌。
“小塔塔，叫园区里所有的人都来一趟，我见一见他们。”艾玛吩咐小塔塔，对吴比眨了眨眼睛。
艾玛准备安稳人心，也代表她正式开始了“人王”的征程——吴比好像有很多事情应该担心，但想一想艾玛的能力……似乎又没什么好担心，便带着玛卡贝一起离开了机库。
“真的不会出问题么。”难民是玛卡贝带过来的，她自然也要负责。
“不然你留下咯？”吴比没惯玛卡贝的毛病——非要跟着自己去涅槃城的是她，现在担心的又是她，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怎样。
“她要是奴役这群人的话，你和我会成为敌人。”玛卡贝说得一板一眼，“妈妈一定不会放任人民成为奴隶。”
“怕你咋的。”玛卡贝伤到了艾玛当然也让吴比不满，言辞间也有些不客气。
“我伤她是为了验证她的能力，要是她不能保护人民……”玛卡贝皱眉对吴比解释。
“知道了别说了。”吴比不听。
于是二人走出机库时气氛有些尴尬，还好地底钻出来的一物……稍微化解了一番——孟菲斯。
话说这位园区的保安部长差点被莫名爆了头，直到此刻也是心惊胆战，还是在听到了小塔塔的园区广播后方才现身的。
“敌人被消灭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孟菲斯四下张望，一是观察形势，二是寻找着自己的身体。
“嗯，艾玛出关了，你继续协助她。”吴比没有透露二人的去向，单纯因为懒得解释。
“我的天，是什么，卫星射线吗？”孟菲斯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大洞——就是艾玛打出来的那个。
“嗯，后面园区人员的管理就交给你了，可别让我们失望。”吴比灵魂眼一闪，看到孟菲斯虽然依旧心向艾玛，但在说出“卫星射线”的时候有一丝动摇，便多嘱咐了一句。
“保证完成任务！”孟菲斯见多罗哥连卫星射线都能抗下来，向着艾玛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行了，找你身子去吧。”吴比头都没回地把孟菲斯的头扔回场中，叫小塔塔帮他安装身体。
“你们的身份已经制作完毕。”小塔塔在刚才的片刻时间里，已经找到了贴合二人形象的涅槃城伪装。
“你们两个是涅槃城外围黑帮的两个小混混，这是你们的生物识别码。”小塔塔两针分别刺入吴比和玛卡贝的手臂，又递过来了一块电路板，“帮会信息记录在这里，你们可以熟悉一下。”
“为什么是黑帮？”玛卡贝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头顶，还没看信息就对小塔塔提出了质疑。
“通过大数据匹配，你们两个人的行事风格做适合扮演黑帮。”小塔塔回答得一板一眼，再额外对吴比说了一句，“你的光炼Z已经整备完毕，艾玛说走之前你可以带着一起，送个你了。”
吴比眉毛一挑，回望机库里的艾玛，见她耳朵竖起，假装在跟一旁的刺猬克交谈。
吴比开了开魂导光环，示意艾玛“你被发现了”，艾玛吐了吐舌头，对吴比和玛卡贝挥了挥手。
第828章 显然你就不够冷酷
吴比和玛卡贝去往涅槃城的一路并没有赶时间，也没有为了节省脚力使用魂武龟甲进行浮空——二人就骑着从灰城收缴的摩托车，一路用了两天时间，风尘仆仆地赶向涅槃城。
吴比如此做的目的，一是腾出些时间消化二人的身份，二就是观察一下虫群在灰城外的扩散情况。
目前来看，涅槃城周围的城镇已经都疏散完毕，民众都遗弃了各自的家园，成为了涅槃城的难民——物资也已经都被涅槃城搜刮一空，镇子上基本都是一片死寂。
当然了，肯定有人不愿离开家园，也会有人借机来带涅槃城的外围城镇打劫——吴比和玛卡贝就准备成为后者，借此进入涅槃城；而前者嘛，要么就被随机赶来的小股虫群杀死，要么就被劫掠者吃干抹净尸骨喂虫……
能活下来的那些，吴比和玛卡贝一个都没有遇见。
至于虫群的分部情况，涅槃城的东面已经出现了不少小型的虫群巢穴，正在快速地进行着基础建设——涅槃城一旦出军的话，率先接触的就应该是这几股虫群。
而从战力上来看，这些小型的虫群巢穴还没有快速进化，因为一直都没有与人类的大军有接触战，所以还没有确定进化方向——吴比和玛卡贝杀伤了少量之后就尽量选择绕行，不想在短时间内击杀太多虫子，省得给它们的虫母一些不具代表性的误导。
两天的时间，也足够吴比和玛卡贝掌握自己的身份信息，对于这次前往涅槃城打探情报的任务也信心满满。
小塔塔伪造后的资料中显示，吴比与玛卡贝分别名为咔咔与玛玛，长相嘛就一个是秃头中年人，另一个是光头黑女郎。
二人隶属一个叫做沙子帮的小帮派，在涅槃城根本排不上号，也是任人宰割的货色，每个月都要向涅槃城的大帮派进贡，有时是武器弹药外骨骼，有时干脆就是光子晶——总之处于一个艰难存活的状态。
而这次虫群入侵后，沙子帮凑不过进入涅槃城占领某家店铺的保护费，所以直接被涅槃城的大黑帮拒之门外——无家可归的沙子帮迫不得已，只能前往灰城混生活，然后在那里全军覆没了。
存活下来的人，自然就是咔咔和玛玛，也就是吴比和玛卡贝了——背景故事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吴比和玛卡贝单独补充的故事……就需要覆盖从灰城到涅槃城的这一路。
“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我们到底是怎么又想跑去涅槃城的。”吴比早就为玛卡贝编好了剧本，此时想要再过一遍。
玛卡贝是打杀了近百年的勇猛战士，但是显然对撒谎不太在行：“我和你是搭档，我们一起杀虫子，我们……”
“算了，要么你当那种冷酷型的吧。”眼看涅槃城就在眼前，吴比放弃了对玛卡贝的教导。
“冷酷型是什么样？”玛卡贝非常忐忑，依旧不断追问。
“显然你现在就不够冷酷。”吴比摊摊手，“就那种，平时不怎么说话，一生气就动手杀敌的，就是这种，所以你一般可以不说话。”
“哦，那什么时候说？”玛卡贝还是很紧张。
“就是平时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说话。”吴比又不耐烦了起来，“剩下的时候我叫你动手，你就动手，杀人还是抓人我来决定，好吗？”
玛卡贝点点头，终于开始入戏了——在吴比的计划中，玛卡贝只是一双额外的手，其实并不需要她有太多戏份和发挥，反而是猎狗的发挥空间更大一点。
毕竟猎狗是华莱士的杀手，要是能通过他们刺探出华莱士出兵计划的具体时间点的话，显然能给艾玛非常大的帮助。
而自己和玛卡贝……只是从灰城逃难过来的两个打手，一个擅长使刀，一个擅长用矛，实在不行当当乞丐或者小混混，也不虞被人看穿身份。
更何况看穿又怎么样呢，大不了跑就是了，只要离开之前能与各个势力稍作接触，差不多就已经能完成此行的目的了。
吴比就这么想着，终于和玛卡贝来到了涅槃城的感知系统外，扯起了从附近城镇搜集来的小帐篷，准备睡一晚观察一下，再决定如何进程——要是贸然前进的话，万一涅槃城没有识别是人是虫，直接一道激光下来，自己和玛卡贝可就直接露馅了。
果不其然，吴比的帐篷刚扎起来没多久，恰好看到一小队游弋的钳虫踏足了涅槃城的攻击距离内，直接被一道光束打成了灰烬。
“喂，这一下，你能扛住么？”闲来无事，吴比问玛卡贝说些有的没的。
玛卡贝沉默了片刻，确定此间只有她和吴比两个人，方才答话：“可以，没问题。”
“强。”吴比竖起大拇指，心说如果是自己的话，巨人体魄也会被打掉至少一半的生命，玛卡贝的确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战力。
不过话说回来，吴比现在还不确定涅槃城的外围警戒能否识别自己的魂体，也许观察一下之后，需要找机会试一试……
“我们怎么进去？”玛卡贝怪着急的，问起了吴比。
“等。”吴比两手一撑，躺在了地上。
“等什么？”玛卡贝知道进城之后自己说话的机会不多，就想在外面多说一点。
“等艾玛教我。”吴比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她的魔法已经蠢蠢欲动了。”
在接近涅槃城的时候，吴比已然察觉到艾玛封存在自己身上的几道意念中，有一道有一瞬间的躁动，猜也猜得到就是进城的方法，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怎么又是魔法？”玛卡贝皱皱眉头，并不想依靠艾玛。
“你这个人真的不太懂变通，我觉得妈妈一定不是这样的，不然她会选择跟白手套的死扛到底。”吴比借机挑起了妈妈的话题，劝一劝玛卡贝。
“我不。”玛卡贝果断拒绝，而后起身，“你等着吧，我去探探路。”
说罢，玛卡贝化作一道虚影不见，远处的涅槃城也迅速亮起了警戒。
激光塔转向二人的方向，一击落空之后，继续努力捕捉着玛卡贝的方位；吴比则叹了一口气，揪着心怕被玛卡贝打死。
就在这时，艾玛封存着的意念被激活，那麻花辫的少女也出现在了吴比的眼前。
“你以为我会帮你入城？才不！你自己想办法吧！哈哈哈。”艾玛的影子都是笑吟吟的。
吴比的心揪得更紧了。
第829章 灵魂的轮廓
玛卡贝速度极快，吴比如果不用灵魂眼的话压根没有办法跟上她的动作，而即便用了，也只能看到一个斑马一样的灵魂飞速前进，不停变换方位躲避着涅槃城光炮的锁定。
行至中途，吴比发现玛卡贝的灵魂蓦然发生变化，从斑马变成了地鼠的轮廓，而后从地面消失不见。
“嗯？”吴比眨眨眼，依旧找不到玛卡贝的所在，再去看城头竖立着的光炮，发现那伙也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绕了一圈之后缩回了炮台。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都被记录在了涅槃城守卫部的终端中，但实际上并没有引起什么额外的注意，单单从攻击日志中查看的话，也只能看到激光炮相比最近的灭虫动作以外，多射了几次而已。
但假如有人认真观察日志中激光炮的攻击点记录的话，一定会提出一个问题——什么样的生物会有这种速度和动线？
可是今天，没有人注意，只有吴比——吴比不知道玛卡贝去干嘛，但是在他的猜测中，以玛卡贝的性格，可能会找机会为自己开一个门？或者瘫痪掉一部分涅槃城的守卫系统？
又或者……引起更大的乱子？
吴比越想越怕，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要跟着玛卡贝的路线一起入城——不然真被玛卡贝捅了篓子，引起了涅槃城的注意的话，潜入大计怎么奏效？
吴比想了片刻，正要想办法突进，却见地面上玛卡贝消失的位置，又重新出现了一个地鼠的灵魂轮廓。
紧接着，那地鼠重新变回斑马，数秒钟之内冲回到了吴比面前。
“我看过了，地下有个废弃的下水道，钻进去也不会触发任何警报，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城。”玛卡贝信心十足地说。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什么动态监测之类的？”吴比不明白玛卡贝信心何来。
“我能查知到敌意的注视。”玛卡贝解释得也很简单，“我潜入地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有监视，但在地下一百米之后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进入下水道的时候也没有，再往前行进的话……我也有办法避开，或者进入你的小梁朝”说起战术，玛卡贝的话就多了起来，显然把潜入涅槃城当做了一场战斗，“涅槃城的应该是生命体征检测技术，你和我的体质不一样，你其实本来就不会被发现。”
“嗯，能确定就好。”吴比倒没有提出反驳——原本在地上不敢近前，主要还是怕被直接记录到了影像，假如是从地下走的话没有这种担心，自然可以循着下水管道进去涅槃城。
二人说干就干——这次吴比跟从着玛卡贝的背影全速飞行，每每在激光炮射出之前，玛卡贝都能够提前感知并且进行躲避……
吴比不禁怀疑当初玛卡贝是故意被艾玛的火柱击中的——不然以这种神鬼莫测的战斗灵觉，怎么躲不开那一招？
很快，吴比跟着玛卡贝一起进入地下，也避开了激光炮的侦测。
“接下来，我们跟着老鼠们混进去就可以了。”玛卡贝的气质突然有所变化，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有改变。
吴比灵机一动，用灵魂眼一看，方才看到玛卡贝的灵魂缩成了老鼠那么大，一时间惊骇得无以复加。
“嗯，怎么？你不会？”玛卡贝皱眉，“没关系，你本身就没有普通人的体征，所以不需要我这种额外的技巧。”
“可你不也是灵魂订造师么，为什么会被活体检测出来？”吴比突然感觉玛卡贝的这种技艺，也许涉及到了一个很高深的领域——她有活人的气息，却又不在魂界的管辖之内，甚至还能改变自身的灵魂形状……她到底应该算是什么？
“哦，我跟你说过了，是妈妈教我的。”玛卡贝解释道，“她没让我进入魂界就阻拦了我的灵魂……”
吴比点点头，心说玛卡贝既然没有死过，那有活人的体征也可以理解。
“然后她教会我你们称之为‘魂道’的东西……”
“你是说，改变灵魂的形状……是她特别的魂道？”吴比问得清楚一点，“所以你才能够变成斑马，变成犀牛什么的？因为据我所知，我们黑组的和白手套的，都还没有这种类似的修法。”
“如果你说这是她特别的魂道的话，那可能是吧……因为我也没见过别人的魂道，但你的确跟妈妈很不一样。”玛卡贝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她致力于平等，所以一直在研究灵魂对于外形的影响，希望有一天能消除人类之间的隔阂……”
“绝了，这是她的魂导拳。”吴比一拍脑门，“我老板教过我，每个人的魂导拳形态都不一样，既然这是妈妈特别掌握的，那一定就是魂导拳无疑了。”
“什么是魂导拳，就是我的这个吗？”玛卡贝再次改变灵魂的形状，从吴比的眼睛看去，此时她和一只蟑螂无疑。
“对，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定制一套不一样的魂导拳。”吴比点点头，“也是最基本的修炼魂道的方式。”
“那你的魂导拳呢，是那把剑吗？”玛卡贝说的是十拳剑。
“我的还是拳，你要不要试试？”吴比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好，你轻点。”玛卡贝对于斗技都很好奇，“别惹来了别人的注意。”
“好说，你叫得轻点就行了。”吴比说着，一记魂导拳锤在了玛卡贝的身上——为了避人耳目，吴比只选了烈火烧身的痛楚，并没有使出魂界审查时收集到的真家伙。
“嗯？什么？”玛卡贝浑然无觉，茫然地问吴比。
“妈的，你不是正常人。”吴比才想起来玛卡贝是一个战争机器，烈火烧身这种痛楚可能感受到不下百八十回了。
“哦我知道了，是疼痛。”烧得久了，玛卡贝也有了些感应，“那你这个我没法学习。”
玛卡贝说得非常正经：“当年妈妈教我的时候，要让我一直记住灵魂改变后的感受，才能随时变成它们……但你这种与形状无关，所以我无法学习。”
吴比呆呆地看着玛卡贝，想象那个“妈妈”的战法——遇见敌人，就把敌人的灵魂打成蟑螂，然后一脚踩死？会不会太残暴了？
“走吧，你要想学的话我可以慢慢教你。”玛卡贝一脸认真。
“贵精不贵多。”吴比自己的魂道都还没有修炼完全，不去贪图另外的路线，只向前走。
第830章 咔咔与玛玛
咔咔与玛玛踏上涅槃城的街道时，已经是夜晚。
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浑然不似星球有虫群入侵的样子——也许对他们来说，虫群的到来只不过是一次天灾，伊斯塔星的人民只要保有着涅槃城这颗明珠，那么终有一天会真正涅槃。
对于从下水道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路人们偶尔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见到那锃亮的黑色光头时便移开了目光，不想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那人太过高大又遍布杀气，多看一眼都怕惹祸上身。
咔咔与玛玛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想到上街会这么顺利。
“你不是说涅槃城的街头秩序井然么，怎么这么乱糟糟的。”玛玛说。
“我看的时候，涅槃城旁边的城镇难民还都没进来，当然秩序井然；现在人多了，乱也难免。”咔咔找到了问题的起源，“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会注意我们。”
“这里的气氛，跟维斯蓝有点像。”玛玛如鱼得水，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应该扮演“冷酷”。
咔咔顺着玛玛的目光望去，看到街上有普通居民，亦有奇形怪状义肢人，好多都宛如是人类以外的新物种——在这么多怪人的凸显下，咔咔和玛玛都不那么显眼了。
“这说明我的方向感很好。”咔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印象里这里距离涅槃城的黑市就比较近，一到了晚上，涅槃城的士兵就不再管理这里，所以怪家伙们就都出洞了。”
“好的，我们接下来去哪？”玛玛跟着咔咔来到一处暗巷，迫不及待地就要执行任务了。
“当然是找接头人。”咔咔翻出了小塔塔给过来的档案，“先让我对一对地址哦……梧桐街3号，我们去这里……”
咔咔才刚找出来地址，一抬头便见到暗巷对面，有三个高大的人影堵住了二人的去路：“没在这里见过你们，你们是新来的？”
玛玛的手捏上了战矛的手柄，咔咔急忙上前调解：“对对对，我们是新来的，麻烦能不能问个路？”
“新来的，别着急问路。”为首的一个大汉嘿嘿狞笑，上下打量着咔咔身后的玛玛，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先要交一笔保护费，才算真的能在涅槃城里面落脚，不然我们现在就送你们去垃圾场……”
“保护费吗，是什么，伊币吗？”吴比还记得伊斯塔星球的流通货币，不先打发走这几个人，反而想从对方的索求来判断一下涅槃城的情况。
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伊币？从前一枚伊币能换取一个成年人半个月的粮食，现在10枚伊币也换不来一箱饼干，你说我们要来干嘛？”
咔咔暗自点头，再问：“那不知几位想要什么？”
从外形上来看，堵住咔咔与玛玛的这三人中，只有为首的大汉手臂是经过义肢改造的，所以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混混，显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货色。
“光子晶、合金材料，或者是外面搜刮的燃油、仪器都可以，有多少拿来多少！”大汉见这个秃顶的男子似乎并不怎么怕自己，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恶狠狠了一些，企图树立威信。
“我们就只有这些了，能换一条路么？”吴比故作惊惶，从小梁朝里掏出来一块零碎的光子晶，颤抖着声线说。
“他妈的真的有货。”大汉身后的竹竿眼睛一亮，“你们想去哪里？”
“梧桐街3号，知道怎么走吗？”咔咔期待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些有趣的反应。
“梧桐街3号？”“我没听错吧？”“就你们两个？”
对面的三人捧腹大笑，果然遂了咔咔的心意。
为首的大汉把路堵得更严实了一些，狞笑道：“你们不用去了，无论你们想当什么，都要给我留在这里。”
“是当铺？”咔咔品了品，觉得的确有些出乎意料——艾玛为什么会认识一个当铺的人？一个领主家的大小姐，居然还要当东西度日？
“好了，我问完了，该你冷酷一下了。”咔咔咂咂嘴，回头对玛玛道。
大汉见秃顶的叫光头的，知道两个新人是不打算乖乖交东西了，于是正打算驱动义肢给他们来上一记狠的，却发现自己突然“飞”到了天上——玛玛起身一脚踹飞了为首的义肢人，又回头两巴掌扇运了义肢人的随从，又重新静静站立，就像没动过一样。
“没踢死吧？”咔咔见那义肢人飞了好远，不确定这人是不是被玛玛给踹死了。
“不会。”玛玛的回答非常冷酷，“我们走吧，走大路。”
夜色熙攘中，咔咔与玛玛在大路上挤开人潮，去往梧桐街3号。
……
咔咔与玛玛来到梧桐街时，街上的人明显没有刚才那样喧嚣了，走在路上的人一个个也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而还有些人蹲坐在路边，大多披着头蓬难见真容……
他们观察着过往的行人，记住了每个面孔。
咔咔站到了一个金属门前，感受着那厚重的质地，突然觉得接头人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金属门非金非铁，莫名与自己从魂界代购买来的超合金非常相似，都不太像是伊斯塔星存在的东西。
“这是超合金，只有维斯蓝掌握着制造工艺。”玛玛一下子认出了这种金属，再把手扶了上去，“整个房间都是用超合金制造的，无法攻破。”
“也有必要，也许这当铺里真的放了很多好东西。”咔咔给了玛玛一个眼神，正要敲门，却突然发现原本严丝合缝的金属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窗。
“当什么？光子晶一克100伊币，没生意就滚，不要在这里乱摸。”小窗后是一个电子眼，来回乱转着，把咔咔和玛玛看了个遍。
“有人来叫我们找你。”咔咔笑着说。
“光子晶一克100伊币，没生意就滚，不要在这里乱摸。”电子眼自动回复。
“我是咔咔，他是玛玛，有人叫我们来找你。”咔咔在自动回复以外加上了自我介绍，突然发觉艾玛附身的灵元一动。
“咔你玛，滚！”电子眼说完，金属门完全合拢。
“艾玛叫我们来的。”咔咔小声说，探了探身上的灵元，发现又是一动。
小窗再开，电子眼盯着咔咔：“艾玛叫你们来的？怎么证明？”
咔咔一恼，不记得艾玛有给过自己什么能证明的信物。
第831章 越正常越有问题
“沙子帮的咔咔和玛玛？你们的生物识别码很正常。”咔咔沉默的工夫，电子眼直接检测出了他们的身份。
咔咔一愣，没想到小塔塔的完美身份，此时却成了当铺老板与自己的隔阂？
他要是不让进的话，那只能钻到地下强攻了——咔咔如此想着，准备再努力一次。
“不过越正常也就越有问题，你们先进来。”电子眼一个转折，差点晃到了咔咔的腰。
金属门开，咔咔与玛玛跨入当铺，才发现自己又步入了一个超合金铁笼的二道门前，身后的金属门也轰然合上，进退不得。
“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艾玛叫你们来干嘛。”咔咔与玛玛的面前空无一人，声音是从电子眼传来。
“有敌意，把我们锁定了。”玛玛提示咔咔——毫无疑问电子眼的背后，肯定已经有无数枪支对准了咔咔与玛玛，随时准备洒下毁灭性的攻击。
“我叫吴比，她叫玛卡贝，我们两个是来涅槃城……替艾玛打探情报的。”咔咔报出身份，同步也用行云无定斩锁定面前的二道门——只要对方的敌意再浓上一分，咔咔便要破笼而出找人了。
“没听说过。”电子眼没听过吴比和玛卡贝的名字，显然不打算开门放行了。
而这厢吴比见此情形，也没打算继续和当铺老板纠缠，便要破笼而出——恰在吴比报出名号的时刻，艾玛俯身的意念再动，被完全激活了。
“你好啊老伊，好久不见。”艾玛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吴比面前，对吴比眨眨眼，对空气说。
“唔……”老伊没想到真能看到艾玛，呆呆地哼了一声。
“出来吧老伊，这俩人是我的手下，我要当领主了。”艾玛似乎早就猜到吴比没办法令老伊现身，于是亲自招呼道。
“你是实时投影还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普通的又不太一样？又是你开发出来的新玩意么？”房间里走出一个矮墩墩的老头，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戒备。
“快点啦，时间没有多少，有事情要你帮忙。”艾玛说着，正式向老伊介绍了一番，“你帮这两个人，以后我当上领主了的话，保证你发财，还不会有人再敢来骚扰你。”
“你真的在灰城收容难民了？”老伊显然也收到了风声，一脸不信的表情，“你敢和你哥哥姐姐们作对？”
“还有我弟弟。”艾玛说的是伊斯塔家族的叫儿子托米，老伊也是听到这里才真的相信。
“让我发财，你先要帮我搞定火翼才行，最近他们总来找我麻烦，不然我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购置这一套……”老伊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但显然艾玛的时间有限，粗暴地打断了老伊：“你帮这两个，也不白帮，他们会付钱的，我从来都不会食言。”
说完，艾玛的意念一阵波动，消失不见了——临走前还拍了拍吴比的肩膀，恍如有实质。
吴比甚至觉得艾玛封存的不止是一段意念，而是一个真实的她本人——不然凭什么每次出现都如此栩栩如生，还会根据对方的反应做对话？
下次她要是再出现的话，一定要问上一问才行。
“好吧你们两个小家伙，有什么要帮忙的？”老伊打开了第二道门，放吴比与玛卡贝进了当铺，“要记得，没有什么是白拿的，你们也是要付钱的。”
原来这老伊已经在涅槃城开了十几年当铺，艾玛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经常从家里偷些金银财宝拿来跟老伊换东西——光炼Z原型机上的不少零件，都是从老伊这里换回来、装上去的。
“钱没有，光子晶行么？”吴比暗自庆幸自己还留了一些零散的光子晶在小梁朝，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和老伊交涉。
“那取决于你们想要怎样的帮助了。”老伊抱起肩膀，从地上按出来了三个椅子，坐在了吴比与玛卡贝的对面。
“人名。”吴比早就想要了需要接头人给予的帮助——直接问接头人所有的情报显然不现实，不然艾玛只需要叫自己把接头人绑架过去就行，所以吴比决定问出些己方势力的关键人物，然后挨个登门拜访，从他们的嘴里撬出情报。
“嗯……这个吗，价值不好说，你先说说要什么样的人名。”老伊倒是十分精明，“最好也把你们全部的身家拿出来，我也才能决定要不要与你们交易。”
吴比一阵想笑——才到了涅槃城没多久，只遇见了两伙人，怎么每个都要问自己的全部身家？
“没事，可以先欠着，艾玛绝对不会食言，我们给的不够的话，你找她要。”吴比望向玛卡贝，“对不对？”
玛卡贝摆出了冷酷的表情，老伊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我需要一个知道华莱士作战计划的人，一个与克里斯蒂娜、托米很亲近的人，还有一个认识伊迪斯的人。”吴比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囊括三方人员，“再者嘛，多一个阿拉斯的高层也不错。”
“这四个人啊……看来艾玛是真的想要竞争领主了。”老伊的面容纠结了一番，证实了艾玛的真实意图，“唉，好好一个小孩，为什么不直接离开这颗破星球呢……”
“你见过虫子么？”来涅槃城这段时间，吴比最好奇的其实是涅槃城民众的态度——他们好像都不觉得虫子是个威胁，除了生活得挤了一点以外，心态还都是比较放松的。
“哦见过，死的。”老伊按了个什么按钮，超合金墙上推开了一个展示柜，里面是一个尸体保存完好的钳虫。
“你要是见过活的的话，就明白为什么艾玛会选择留在这个星球，成为领主了。”吴比摊摊手。
“真的那么可怕？那艾玛凭什么能活下来？”老伊的消息倒是灵通，“阿拉斯撤出的时候，不是已经把多罗哥里面的机甲都偷走了么？”
“因为她有我们的帮助。”吴比一个秃顶中年人的形象，说这句话其实不是很合适，但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气势又很足，仿佛整个人都变高大了。
“啧……行吧。”老伊又缩了缩，“你想要的四个答案，我只能给你一个，而且那个人……眼下正在梧桐街。”
“哦？”吴比眼睛一亮，最喜欢这种高效的工作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