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云海道争鸣,五行当健行
五行宗复宗大势已成。
然而虽然大典已结束,但前来观礼的宾客却未就此离去。
因为山海凡有宗门世家新立,或者中兴鼎盛之际,都会举办争鸣论道的盛举。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也是彰显宗门底蕴的大好时机。
五行宗身为天下第一宗,道延绵长,自然也不会少这一环。
再说许多宗门世家之人,还迫不及待的等着这争鸣论道开始呢!毕竟如今的五行宗可不简单,先不说丹老这等大觉地仙,一生感悟如何?就是洛羽那也是不简单。
要知道,洛羽可是传承了五行剑仙的飞升之术,据闻其在成为天灵道子后,还顿悟了天书碑文。若非如此,洛羽又岂能在短短二十载不到的时间内,至此等境界造诣?如此光明正大的‘讨教’机会,他们又怎能错失良机?
此刻,五行宗云海之上,那巨大的两尊神像前已浮山片片,其上正分居有各宗门世家之人。
而在这云海垂瀑的浮山间,那天机老人和五行剑仙神像中间的巨大浮山上,五行宗众人正席地盘坐当中,两侧道童静立侍候。
只见魏鼎言立于道碑之前,遥礼四方:“今我五行宗延绵至今,勉为天下第一宗。然我宗素以浩然秉正,健行奔放,自由争鸣而闻山海。本次论道,乃我宗复归山海之盛举。所谓道路万千,达无先后,诸位皆可一论争鸣,列位道友们请~”
这话音刚落,那遥远处寒古山庄的慕容古岚便抢先站出,微笑匆匆一礼:“小女子寒古山庄慕容古岚,素闻洛宗主得五行剑仙之传承,自幼授业于君子剑,修不过二十载已承一宗之道运,今又兼天灵道子洞悉天书,定有大道在胸。”
洛羽见是这丫头,遂展臂微笑相请:“原来是慕容大小姐,请道其详。”
见洛羽回应,慕容古岚笑得灿烂如花般娇艳:“小女子自修道以来,便知天下万物不出五行,而易三奇。然闻洛宗主当年于仙女泽畔,曾言天下万物归阴阳。敢问洛宗主,阴阳为何道?阴阳是飞升之道吗?”
此‘飞升’二字一出,四方目光皆瞬间投向了洛羽。
虽说,这寒古山庄的大小姐言语过于直接,甚至到了**裸的地步,但不得不说,众人很喜欢...。
别说其他宗门世家中人,就是吾帝、**双飞、许恒轩、书方仪等五行宗人,都眼巴巴地看来,显得颇为期待。
而当事人洛羽,则微笑如风。
只见他随手一抡成圆之际,便于浮山之前,灵力勾勒而出一副缓缓转动的太极图。
见得这有些眼熟的陌生太极图,众人顿时想起,那问道峰道场上的巨大雕纹,可不就是眼前模样吗?难道这就是阴阳之态?
而此时,洛羽已声出如天鸣,传遍八方:“此为太极之象,演分阴阳,轮变转换...。我辈修道,皆知世之法相万千,看似繁杂无序,却潜藏法则运行。于是便有了化繁为简,大道归一之说。故而曰之天地万物系五行,易三奇,共生八源,这便是万繁化八源之所在。然,离那归一甚远,道路仍可至简...”
说着,洛羽双臂一展,便于身前那太极图前延展而出八卦方位,曰之:“此便是八源之象,又曰八卦,金木水火土等等,皆...象在其中。”
众人一见这延展而出的巨大易象,顿时定睛看来,心中暗自惊叹!
“这...就是八源之象!”
“八源、八卦...好不玄奇!”
而就在此时,洛羽再次挥手点指五方,随即
轮转一变。那身前巨大的灵力图演,便化作太极在中,金木水火土各居一方的模样,其间流光勾连成五星状,意指相生相克。
只见洛羽接着道:“八源本为五行演,五行相生相克,故生生不息。”
随即,还不等众人反应,洛羽便是一转五行图演,归于黑白交融之阴阳状,声动八方:“五行生生,起两仪;简一阴一阳,对立而统一。”
说罢,他推掌而出,那玄妙的阴阳图已化为混沌一片!
随之,又总结道:“阴阳之初起一元,一元复始,生二,生三,生万象更新,天地开来...。故曰一元之始,易又太极;分阴分阳,两仪立焉;三才之道,天地人也;四象顺布,四时行焉;五行生克,各行其性;**之位,天地四方;七星斗转,变动不居;八卦相荡,乾坤定矣;九宫玄妙,后天洛理。数九至极,演变万千,遂有天地万物也...。”
此刻云海之上,众皆心惊神思着洛羽这陌生,且又万般玄妙之论。虽说五行之后的内容,他们能理解,但五行之前的种种,他们却闻所未闻。
此刻,洛羽的一番道论无疑是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
至于这大门是否清晰,能通往何处,他们也不得而知了。只感觉此论玄奇无比,似乎冥冥之中又清晰了许多。难道这就是那五行开天经中的精要所在?五行剑仙就是因为顿悟其中大道,才得以飞升成仙吗?
想到此处,众修无不暗自谨记在心,势要回去好好参悟一番。
此刻的魏长青则坐在洛羽身旁,微笑地看着前者点头,显得颇为欣慰。
见四方鸦雀无声,洛羽则挥散了灵力之象,扫视四方和缓而笑道:“洛某浅陋之论,让诸位见笑了,若无所获,可莫要怪罪哦~”
“洛宗主谦逊开阔,我等受教。”四方云海,传来了众修的见礼声。
显然,众人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浅陋之论,能说得如此玄妙,还暗合大道至理,这能是浅陋之论吗?
白恋星此刻并未在幻天宫所居的浮山上,而是就坐在洛羽身旁与鸑鷟把手交臂,好不亲密。
她闻洛羽道出如此玄妙至深的道论,还化象与众人解惑,顿时心中疑惑地凑近悄声问来:“这真是...?”
洛羽不曾回答,只报以微笑。
白恋星见其笑容中似有深意,天资聪颖的她霎那间便明白了!
洛羽此举明显就是在混淆视听,借此投桃报李之举,让众人自认为这就是飞升之术中的要典。此举意在我都大度的说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悟出一二,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加之五行宗如今日盛,自此之后估计再无他人敢窥伺那飞升之术。
但话又说回来,其实洛羽所言阴阳之道,虽然在这山海还不为人所知,但在他的前世,那可是真正通宵宇宙大道的致理。
如此,洛羽自问也没坑别人啊!
经过洛羽这一番阴阳道论,可谓将这争鸣盛举给推到了至高点。
尔后,亦有不少修者,请道丹老等人,可谓受益良多。但也有同辈相争者,可谓热火朝天,互不相让...。
其中在众人看来最是奇葩的便是那燕飞雪。
燕飞雪竟然借此论道时机,请问了洛羽象棋之道,这着实让众人有些错愕不解。堂堂青云翘楚,竟然痴迷于棋戏,倒也引得不少调笑声。
不过当事人燕飞雪,却浑不在意。
而就在争鸣论道至一个时辰后,众修又将目光转向了洛羽。
只见百里氏少主百里长风,正沐风云而列浮山之畔,遥礼道:“在下百里氏,百里长风。敢问洛宗主,君曾于沙州环伺之际,言欲为天地立心,为苍生释浩然,为往圣继绝学,为山海万世开太平,在下每每思之,都着实心生敬佩。然...此浩然言,某却不知要害何在。难道今我山海正气不隆乎?道运不鼎盛乎?”
此言一出,四方皆静,多有暗自点头赞同者。
显然,百里长风过去与洛羽有些过节,正借此指责洛羽未免过于豪言夸大,毕竟如今的山海正道擎天,宗门兴盛......
可洛羽却依旧端坐,沉鸣:“如秋水、君氏般自诩正宗名门,却每每不师道德,不行浩然,不明正邪,不知大义。反以利益所驱,巧取豪夺为快事,是为此中之要害。”
洛羽话音未落,身后五行宗道众皆附和而鸣:“彩~!”
显然,洛羽是在暗讽过去秋水宗、君家,当然也包括你百里氏等为夺飞升之术,不顾道德,颠倒黑白的嘴脸。
那百里长风为山呼声所震,随即咬牙强自道:“立心、释浩然、继绝学、开万世太平!说来简单,会否过犹不及?令始祖天机老人未可尽功成,五行剑仙未可继宏志,试问洛宗主何以能担当此重任?”
洛羽则傲然站起,遥指四方:“天地有浩然正气,山海有在坐前辈护道,后有我辈向道健行。为天地立心、苍生释浩然、往圣继绝学、万世开太平。此励志而为,远胜无为甘堕,有何不可担当?”
百里长风一听,顿时怔在了原地,哑口无言。
五行宗已是喝彩连连,气势震天。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老者断喝声起!
“大谬!”
众人闻之侧目远眺,只见玄天宗方向,一苍髯老者正端坐捻须、眯眼看来。
魏无伤一见是那千玑星君,便摇扇而问:“原来是千玑星君,前辈尊为玄天之长,在此争鸣道论之际,无端指斥,何其浅薄哉?”
“既是争鸣论道,何来指责?”那千玑星君不以为然,捻须而笑,伸出三指:“恕老夫直言,洛宗主大谬,有其三。天地源道,我辈修心悟道,人力又岂可逆反为天地立心?此其一也;天地浩然气,乃众之向心闻道而生,然洛宗主何以凭借一己之力肩之?难道天下各宗,万千修者就无浩然吗?此其二也;天下太平之劣源,斯之利欲不清,邪魔不死,非一学、一术、一时可促清明而永亨。还请洛宗主...赐教。”
千玑星君话音刚落,其身后宗门子弟,顿时山呼:“敢请洛宗主赐教。”
见魏无伤等人欲要争辩,洛羽微微伸手制止,他先是遥敬玄天宗方向,随即铿锵展臂擎指九天:“君子之行,不在空谈,而在力行!山海皆言强者为尊,只有至强者方可定山海之序。但洛某以为这强者不是恃强凌弱之辈,更不是不分黑白的邪士,否则那便没了尊,只有畏,是邪、也是魔!”
一时间,五行宗乃至幻天宫等多家,都为之喝彩。
而洛羽则接着掷地有声,指着九天之上,朗声高喝:“洛某不才,当励志青云直上,开那天门,定山海永泰恒亨之序。有我五行在后相随,道炁浩然定可健行!”
“誓死相随,浩然健行...!”
霎那间,天地云海激荡,金阳沐洒,万丈金光照耀五行。
一时间八方叹服五行之气势如虹,万众如一,凯当兴矣...。
而五行云海论道争鸣之内容,亦将传遍山外山,为天下尽知。
第488章:天下纷纷兮,长青去,血洗
夜,子时。
魏长青正独立于那星空云海间,天机神像脚下,出神地仰望仙师宝象。
他那伸出的右手,正婆娑着身旁的巨碑。手指缓缓划过那并不光滑的石面,带起‘沙沙’的细微摩擦声,仿佛正遂夜风声飘向了远方。
不久之后,身后脚步声慢慢响起,魏长青背手沐夜风,长发飘扬如墨。
他也不回头,只淡淡问道:“你...来哪?”
似乎从丹老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陌生,洛羽那本欲开口的话,顿时转变:“丹...老祖。”
魏长青沉默了,洛羽也陷入了沉默。
夜风徐徐,云烟飘渺而过,万籁俱寂...。
最终丹老还是先开了口:“你啊~还是叫我丹老吧,听着都习惯了。”
洛羽闻之,眼中颤动,他看向了丹老的背影:“丹老,我到底是...?”
魏长青微微抬起了手臂,幽幽打断道:“你...是你自己。”
说着,他转过身来,微笑着看向正皱眉的洛羽,近前拍了拍洛羽的肩头,甚至还微微用力捏了捏!
随即他微笑以对:“应该有很多疑问吧?也很想得到答案,然否?”
见洛羽期待地点头,魏长青便示意一旁大石,待两人席地对坐后。
他才幽幽回忆了起来:“我魏长青啊!起于凡俗人海,本为高门公子,却玩世不恭,不务正业,放荡形骸,偏要学什么医、救什么人。这医人啊~难;想要医活人,更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女人!哎~这不家底赔光,落得漂泊无定......额咳咳,跑偏了...。”
望着一脸狐疑之色的洛羽,魏长青连忙转回正题:“这个...因缘际会,又何曾想我这凡俗的一介庸医,竟能至大觉地仙?......十万载岁月无痕,今朝醒来,吾向那九天请贺,是为震慑山海宵小,树我神宗之威;亦是想听听那些老家伙的声音,看看他们还在嘛.....”
洛羽闻之黯然垂首:“青龙前辈他...陨落了。”
“我知道。”丹老点头看向了东方,随即又远眺暗淡的北方:“他...应该也快了吧?”
说着,他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便摆手自嘲而笑:“不说这些...无趣,也无意。这人啊~难免犯错,也总会有那么些悔恨事儿。你有、我也有,这是人生的修炼,是历、是练、也是道路......”
洛羽缓缓抬头,好奇地看向丹老:“您老也犯过错?也有悔恨时?”
丹老报以自嘲一笑:“自然...过去啊!我也曾左右无措过,也曾迷途不知所向,也曾险些铸成大错......哎~师尊罪我在此,我...无怨无悔......。”
听着丹老将回忆慢慢道出,直至最后,洛羽忽然惊醒:“丹老,您...您是被祖师罚在药园内!?”
显然,这和自己过去听得丹老的话有背!自己过去可是听丹老说之所以在药园中,乃是二代宗主相助所为,为了防止天劫降临。
此刻的丹老早已头脑清明,且丰神俊朗,再也不似不过去那般疯癫的小老儿,他点了点头:“不错,药园确实是师兄所设,就连那崖底的洞室也是师兄的洞府,那时的我已是大觉中期.......。我魏长青其实是被师尊...罚在药园内思过。十万载了,浑浑噩噩,不明而过......”
说着,他看向了洛羽:“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师兄...。”
丹老停顿了片刻,眼中柔光闪烁:“你...和他是那么的相像,如同再生...。”
洛羽见痴望的丹老,他再也难掩心中疑惑,终究还是问出:“丹老!我...到底是不是天之子,是不是他?”
丹老竟忽然面沉似水!
他显得有些严
厉,复言沉言道:“你就是你!你是洛羽!你要牢记,永远...不要忘!”
面对神色大变的丹老,洛羽明显能感觉到,丹老似乎坚定自己并非天之子!可...为何五祖会认为自己就是?为何自己会有玄、白?为何自己也是阴阳双生体?
种种为何,此刻交织成繁,牵绊于心,洛羽已然凌乱了。
似乎感觉到了洛羽的纠结与疑惑,丹老随之叹息一声,神情稍显缓和:“~有些事忘了最好,做好自己...难道不好吗?至少现在的你,更像...更像...。”
迟疑着,他最终没有说出像什么。
只仰头看向了天机神像,喃喃道:“过去的事啊,自有我这过来人去解;放下的错,自有我这觉者去弥补。”
听着丹老莫名其妙的话,洛羽也跟着看向了天机神像。
而丹老依旧如是喃喃:“五行回归,此间我心已了无牵挂。魏长青啊~魏长青,也该离开了。”
“离开!丹老您要去哪?”洛羽惊愕地看向了丹老。
而丹老则望向了东北方,幽幽道:“出去转转,憋得慌,去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想去做些什么。”
说着,他看向了巨大的残月呢喃着:“如百里无衣守昆仑;如力王镇山外;如萧在天仗剑天外天;如四方守护山海界......。我魏长青大觉后期,也得动动不是?去做那大觉该做的事儿。”
在月光银辉下,他转头微笑着看向了神色复杂的洛羽:“自你出现后,我醒了,天机也开始转动了,只望你坚信自己,走自己的道......。”
待二人谈了许久后,洛羽便告辞离去了。
随后魏无伤、魏鼎言、魏君、吾帝都被丹老一并召见。
显然,是授其衣钵传承。
当翌日朝阳升起时,丹老已然不告而别,更没有人知道他去往何方。
对于丹老的离去,五行宗上下也唯有寥寥数人知晓。
...
如今的五行宗可谓道盛日隆,问道峰弟子云集,一片兴兴向荣之气。其间大多乃是原仙灵宗的弟子,当然也有个别新入宗门的和千耳中加入的弟子。
说道这,便不得不说坐镇外室问道峰的凝星执事。
其中一位,乃是由原仙灵宗的一名凝星长老坐镇。而另一位,则是千耳中的胖先人。
胖先人鼓动着那散修嬴荡加入了千耳,顶替了自己原来的位置。而他站着与洛羽私交不错,不仅自个儿前来讨了个肥差,还是连带着北十一与陈儿一并加入。
只不过北十一这一对道侣,不舍自折修为从新修炼,便去了证道峰,以千耳使的身份加入了功藏,负责宗门内部事务。
至于第二峰证道峰,由魏真炎坐镇内宗功藏执事位。茹万言并没有选择从新修炼剑意,而是坐起了外宗功藏执事,负责各处仙市事务。千耳亦设在证道峰内,但却直属宗主座下。
因魏鼎言原是仙灵宗宗主,则被委以重任,担当五行宗的执法长老。
第三峰剑道峰,则由五剑长老坐镇。陆冰凝、张武已自损修为,在此开始修炼剑意。
第四峰丹道峰,那可是五峰中最热闹之处。仙灵宗本就弟子众多,这丹道峰上时不时还会传来炉火灼灼的裂音,甚至爆丹炸炉的轰鸣声。是惊得其他各峰,不时驻足观望。不过时间长了,众人也就习惯了。
而第五峰,乃宗门禁地,最是安静,除了峰峦,几乎淹没在云海之中。
至于那新晋被丹老命为护山灵尊的鸑鷟,最近那是好不快活,时不时还会显化紫凤灵影,翱翔于云海浮山之间,伴仙鹤翱空嬉戏。俨然将那无量云海,当作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加之她美艳绝伦,仙姿凌云,是看得众弟子们目不转睛,险些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如今的五行宗,可谓万众一心。无论外室还是内室弟子皆身着青衣,腰配太极令。不同之处只在于,内室弟子多了一副银护腕,铭有太极纹。剑宗内室弟子,腰后横跨长剑,而丹宗内室弟子,则腰配葫芦丹瓶以示区分。
而无论剑宗还是丹宗的弟子,只要入真传之列,则无衣装要求。也就是说,你就算扮作乞丐,邋遢不堪也没人管你。谁让当年的五行剑仙就是乞丐出生呢?何况如今的宗主洛某人,那也曾扮过乞丐流民,又能说什么呢?
要说与以往不同之处,那便是每一名弟子腰间的太极令牌,有别于它宗。
这身份令牌可不简单,青色为外室、银边者为内室、全银者为真传...。其不仅代表着身份等级,更具备传音飞剑与命简的神奇功效。
而在证道峰一本命阁楼内,正供有五行宗弟子的命简,与各自所配令牌相通。
一旦有弟子在外遇险,可催令鸣空,瞬息宗门可知弟子方位详情。
洛羽更是明令,五行宗弟子在外,当秉正健行,若有危及之时,可向宗鸣令。此令一出,纵使万里之遥,宗门亦会第一时间驰援,绝不放弃!
此举可谓大获人心,宗门上下敬服,同时也加速了仙灵宗道众的归属感。
而就在山海以为五行宗,正处在复宗适应期时。
距复宗只十五日后,五行宗竟然倾全宗之力突起发难,以雷霆万钧之势血仇忘妖城!
据闻君家危及之时,君风阳曾怒曰:“我君家乃授秋水所命,不得已而为之。”
洛羽似答非所问:“尔蛮族。”
君风阳愕然曰:“我君家麒麟儿已死,数位长老殒命,难道还不够?仇恨宜解不宜结,何不冰释前嫌,为何还要灭我君家?”
洛羽答曰:“尔蛮族。”
君风阳悲愤交加:“蛮族...蛮族!我君家立山海数万载,虽居山岳莽荒,却为山海名门,知礼非蛮也!”
洛羽曰:“尔蛮族。”
君风阳无奈,只得再次相请:“只要洛宗主肯止战,我族愿永世盟好,为五行宗马首是瞻。”
洛羽曰:“尔蛮族。”
君风阳无言....同时心力交瘁。
随后,还不等其他各宗得到具体消息,君家已旦夕破灭。而磐石公继青花长老之后,被昙花公子魏无伤强行焚杀,陨落忘妖城内。老祖君风阳更是重伤逃遁秋水宗而去,寻求庇护。
而秋水宗彼时已深感形势危及,却苦无外援...。
又十五日,五行宗果然并幻天宫两家,攻秋水。龙火神君更是当仁不让,重创寒百槊,力擒之!
如此雷霆万钧泰山压顶之手段,山海为之震动,天下侧目!
彼时眼看秋水宗风雨飘摇,将不敌两家,不得已退守宗门之时。
秋水宗内,竟凭空乍现七阶护宗剑阵!如此形势急转,任谁都没想到,秋水宗竟然有七阶大阵,那可是能比肩五行宗护山大阵的结界,且还是剑阵!
一时间,幻天宫天后等阵道大家纷纷出手,仓促之下皆不得破之,于是两方陷入僵局。
也是秋水宗道延不绝。
恰逢此时,烟雨阁号令传遍山外山,宣告青云榜将于七七四十九日后开启!
众所周知,青云榜一旦宣告开启时间,则当此之时,山外山不可再予战纷争。因为,青云榜的开启,便预示着山海守护结界之命门所在,千山域海告急!
神赐大陆将驰援千山域海,当此之时,绝不允许内部纷争,影响大局!
如此,天幸释然了,秋水宗方得以幸免危局。
遂,功半未成的洛羽,愤斩重伤被擒的寒百槊,暂时退还五行剑峰,开始为青云榜争锋做最后的准备。
与此同时,凡俗间亦发生了大事。
第489章:赤鼎金锋立,说好不打脸
山外山可谓风波连连,然凡俗间亦发生了一件大事。
就在五行宗于山外山抹杀君家之际,赵皇懿竟突然宣召天下,曰:
太子丹刻薄寡恩,外柔内嫉,身为皇太子,竟勾结敌国排除异己,暗杀皇亲手足,此为不仁不义......诚难以付社稷。故朕以社稷苍生计,罢黜赵丹太子之位,改立二皇子赵成为储君!
成,沉稳健达,仁孝恭绨......
此诏一出,朝野竟一时为之动荡不安。彼时,赵玄持人王剑,跨坐如神兽一般威风八面的唤云兽二狗子直入皇宫,沿途未有一人敢上前拦阻。而那些哭拜言曰不可废长立幼的顽固老臣,更是当场成了哑巴!
当日太子一党尽数根除,清扫一空。
月后,赵皇懿又于都城金銮殿内昭告天下,宣布退居太上皇,遂赵成登基为新帝。
同时,赵玄的授意下,赵成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赵国当尊天为父,敬地为母,尊弟赵玄为人王。同时自号天子,登坛以人王赤霄剑歃血祭天,对天盟誓。
当此之时,赵宣告天下黎明山外山修仙之事,决定布恩泽于苍生,每甲子人王玄将与赵皇室一同,代天择可修之姿,无论贵贱,只论资质入道山外山仙门。
此旨一出,赵四州之地震动,苍生欢腾雀跃。
借此天时、地利、人和之际,赵皇成再次传旨,于中州北炎山巅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古仁者临御天下,赵居内以制北狄,燕狄居外以臣邦奉赵,未闻以臣乱主治天下者也。自赵祚四海三州,燕以北狄屡扰我境,苍生荼毒,草木荒凉。今君明臣良,三才尽归赵,足以纲维天下,然天下志士,尚有冠屦倒置之叹。
尔后,北地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弛,燕王以臣弑君父社稷,恬不为怪,实无礼化蛮夷!夫仁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本根;礼义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朕,恐天下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承天意,挥天军北伐,奋力廓清,志在除暴乱,使北地之民皆得其所,教有所化,行礼仪之邦。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此诏一出,可谓南北六州之地为之震动,北燕朝堂上下更是惊惶不定。
显然,赵新君登基,这是要拿他们北燕开刀立威,以成就其文治武功了!
而之前暗中支持燕国皇室的寒古山庄庄主,竟在此时闭关了!山庄上下更是选择了沉默...。
一时间,燕国一片大乱,那年轻的新王更是六神无主。百官勋贵言割地求和、和亲者比比皆是。然,朝中将领却言尚有二十万虎贲,岂可屈膝怯战?
如此,也可以看出,燕国虽然只剩下两州贫瘠苦寒之地,国力大不如从前,却也不愧为血性敢战之国。
面对如此劣势,燕国将领竟然还敢言战,且几乎所有的将领都是如此,可见燕国血性犹在。如此,赵想要一统南北的宏愿,恐怕并非那么容易。
但...大势如潮涌,两国相争比的是国力,赵失苍州之地,国力已大不如前。无论是人口、财力、资源等等,都明显处于劣势。
此刻,天时、地理、人和皆不在,为之奈何?
......
如今,五行宗为复灭宗之仇,遂先灭君家,再围秋水。此虽叫山海震动,但却无一敢言非倒论。
无他,这乃是两家的恩怨。
再者,山海道延至今,不知已有多少宗门世家,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又有何可道哉?不过一声茶余饭后的聊资叹息罢了。
如今的五行宗虽未能一同覆灭秋水宗,但归还之后的众修,皆可谓气势如虹,对于不久后的青云榜,更是期待无比。
而自归宗门后,洛羽便与老祖及众长老商议后决定,改一改宗门的一些旧宗规。
那便是五行宗问道峰内,外室将承袭过去五行宗内室的门规,可争夺、争斗、甚至是杀戮!这无疑是开启了优胜劣汰的适者生存模式。
虽然显得有些残忍,但宗门外的世界却要更加残忍百倍千倍。
毕竟温室中的花朵,终难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也经受不住风吹雨
打...。
不过门规虽然改动,但也有让人欢喜之处。那便是问道峰中的外室弟子,再也无需参加什么大比才能进入内室。
而是,只要你进入炼气九层,便可进入剑道、丹道二宗。
当然,若你剑道、丹道资质实在平庸至极,且都不咋样,那无缘剑道与丹道的你,也可去证道峰选择进入功藏或者千耳,也是极好。
毕竟五行宗谁都知道,功藏那可掌管着宗门的‘金库’,而千耳更是直属听命宗主,这两处可不简单。
所以,在外室弟子所要思考的就是,在危机四伏的外室环境下如何生存下去,如何突破至炼气九层。至于你是借力打力,还是拉帮结派,反正只要不是邪魔手段,不是恶性邪行,便可‘自由发挥’。
一开始,外室弟子还有些不理解,这个‘自由发挥’的度在哪?可随着洛羽命人,给每个外室弟子发了块凡品‘板砖’神器后,众外室弟子那看待同门的眼神都开始变了!变得...提防、警惕、总之就连睡觉都闭一只眼、睁一只眼...。
从此之后,外室问道峰继‘热闹’的丹道峰之后,也开始渐渐出现了‘砰砰’声!久而久之,于山海修真界,这背后拍砖、下黑手,倒成了五行宗的优良传统!且无限发扬光大......
用洛不要脸那大义凛然的话就是,这叫智取,这叫上兵伐谋!能用一块板砖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圆规正转,宗规有定!
一旦从外室弟子成为了内室弟子,进入其他各峰后,便不允许私下争斗。若有摩擦,则需前往证道峰决斗。
这决斗原则便是,只要不废去对方修为,不伤人性命,皆可。
鉴于洛羽当年和周演的一年之约在先,众人规定,决斗应战之期虽可延,但不可超过半载时效。
而每一位能够进入内室的弟子,必须在落尘松下冰释前嫌,誓铭从此宗门师兄弟同心。即便在宗门内再不对付,可若出了这山门,也要同心一致对外!
此为铁律!
凡内室弟子,每十二载起宗门大比一次,这便是内室弟子能升为真传弟子的主要途径。其中剑宗真传弟子,有一次机会入无量剑峰,觉己剑器、悟剑道神通。
而丹宗真传弟子,则有一次机会入后山药园,得老祖等点拨,悟修金丹之术。
最为关键的是,五行宗还在云海神像前,那巨碑的左右两侧分别立了两座高约十丈的流光金榜和火烈赤榜。
分别曰——金锋、赤鼎。
其上分别铭有剑宗、丹宗最强的四名弟子名讳,统称五行八俊!
此刻,夜色初起。
残月侧空悬,云海翻滚,天地早已染上了一片纯净的幽蓝之色。唯有那云海中的两座丰碑,正散发着淡淡金、赤光辉。
如今赤鼎榜上,从上至下分别铭有:魏无伤、魏无忧、吾灵风等四人。
而金锋榜上,则一片混沌未有名讳留录。
显然,如今的剑宗剑意修者本就不多,洛羽自己身为宗主自然不算。而如陆冰凝、张武等本为凝星,可他们已自损修为,降为炼气大圆满开始修习剑意。包括那三十五位自龙门中筛选而出的五老弟子,几乎都回到了炼气大圆满。
其中少部分本就炼气期的资质不错者,如今已被五剑长老统统赶往问道峰,在那‘危机四伏’中摸爬滚打呢!
至于洛羽的几位弟子....
好嘛~那挂牌的大弟子剑痴,能算吗?都老祖级别的人物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再说书方仪,早被洛羽踢回桃花村读书,准备考功名了。
许恒轩倒是可以,只是人家觉着一个人登榜没意思,便索性不立,待大比后再说也不迟。
所以,剑锋上如今是虚位以待的状态。
如此,反倒激起了剑宗弟子的斗志,一个个跃跃欲试,苦修不息。
此刻,残月升云海,星空烂漫成河汉。
洛羽正坐在剑道峰巅一处松柏飞岩上,他周身映染着残月银辉,勾勒出淡淡柔和轮廓。双目如星河,正俯瞰天地幽蓝。
他举起酒觚,对空邀月,朗声而出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觚一问之;且乐生前一杯酒,何
须身后千载名?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云揽月明!
背后动听的箫声随之停歇,一只云袖玉手探出,将洛羽手中装逼的空盏拿去,取笑道:“都成了一宗之主,还这般随性。”
洛羽回头看向了白恋星,那于月光下柔光如玉的脸蛋儿,随之拉住对方柔若无骨的手腕,率性而笑:“心随境逸,向性青云,如揽明月之心,又有何不可?”
白恋星被其一拉入怀,顿时含羞欲滴,呢喃道:“青云将至,...不抓紧修炼?”
洛羽耸肩以对:“修不得,修不得。若再修,就要渡劫了。如此,便不能登那青云榜。届时又如何与娘子争雌雄?”
白恋星闻之,给了洛羽一记小拳拳,随即凤目皎洁:“放心,妾不会参加青云榜,不与夫君争雄。”
“啊~为何?”洛羽愕然!
而白恋星则笑道:“恋星已过了年限,且留榜两次,自然不能。”
洛羽心中顿时醒转,他一时倒忘记了白恋星乃天灵族人,寿元绵长,估计早过了年岁限制。至于留榜两次者,不可再登青云,这也是烟雨阁的规矩。
也就是说,这次青云榜后,恋星便再也无法引动山海气运。
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白恋星已是凝星大圆满,想来不久便能突破至圣堂。
而就在这道侣二人,还在相拥温存,时不时谈些青云榜之事时。
他们所在的剑道峰巅下,道场中,忽然热闹了起来,似乎隐隐还传来了切磋声!
洛羽闻之皱眉,随即俯瞰向那楼阁环伺的道场中央,似乎正有人影攒动。
不过片刻,他摇头苦笑:“这小子,竟然和小凡动起了手?”
白恋星坐起,亦探头看向了峰下,浅笑宜人:“听说轩儿最近遇到了瓶颈,想来是在向小凡讨教。”
洛羽点头,站起身来。
显然,他这是要前去观看了。
...
剑道峰,一处不算宽敞的青石道场中。
此刻,夜色方起,不少修士已聚集在这四方立有巨剑石柱的道场上。他们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师兄许恒轩与小凡师叔的切磋较量。
小凡身为宗主的贴身剑侍,身份超然,故而宗内弟子皆称小凡为师叔。且小凡无需修炼,便可承继洛羽剑道修为。也就是说,宗主剑道几何?从小凡师叔身上,便能看出一二。
而许师兄,听说他可是宗主收的第一位弟子,已至流光中期,手中拂火绝尘剑,那可是剑芒灼灼,好不犀利!
对于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剑意修弟子来说,意修无疑是陌生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
只见场中,小凡与许恒轩在一番试探性的较量后。
许恒轩已祭出了拂火绝尘剑,见许师兄竟然真的祭出了地阶剑器,众人已是激动不已,声援不断。
“快看,那就是拂火绝尘剑,地阶剑器啊!”
“听说,这是已故云舒老祖的成名剑器,端得厉害!”
“那还用说?许师兄本就火灵根,正合此剑之性!”
此刻,许恒轩正目光凌厉地看向了小凡:“师叔,接下来弟子可要认真咯!不过说好了切磋,你可不能出剑,更不能打脸!”
四周之人的惊呼与激动声,小凡自然也听在耳中,可她却依旧两手空空如野,显得很是轻松,同时撇嘴道:“哦~?好呀。”
许恒轩一见师叔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顿时凝动剑眉,难免有些被人小看的感觉。
于是他也不犹豫,便一搅手中三尺天罡,在众师弟师妹惊艳的目光下,舞动灼灼火光,催动数道赤火剑芒,毫无畏惧地向着小凡攻杀而去:“呀~看剑!”
铛铛...!
几声刺耳的金铁碰撞脆响声突然骤起,随即在众人眼花缭乱之际。
小凡师叔竟然于蓝色护体剑罡环伺中,看似缓慢地探出了一只小粉拳,不偏不倚地轻轻地落在了‘送上门‘来的许恒轩面门上!
砰~
“靠!”许恒轩如遭雷击,瞬间捂鼻后仰,随即在甩出一条红艳的‘抛物线’后,便轰然仰倒在地!
随即传来了小凡的咯咯笑声。
“~这叫兵不厌诈!”
第490章:小凡有神通,大道动静中
望着如遭雷击,瞬间捂鼻仰天栽倒的许师兄!
“啊~这...!”周遭惊呼声四起!
“许师兄...就这么败了?”
而许恒轩则面露惊愕地望了望自己染血的手,心有不服道:“师叔,说好的不打脸...你...你不讲武德!”
此刻,小凡正望着倒地,鼻血横流的许恒轩咯咯直笑:“武德?嘁~都是年轻人讲什么狗屁武德?这叫兵不厌诈!要如你过去在凡俗那般,马上保家卫国生死相斗,估计你早就死了。”
说着,小凡还昂扬挺胸,傲娇第教导四方道:“修真界比凡俗可险恶百倍千倍,你等需耗子尾汁...。”
望着小凡师叔那煞有其事的样子,许恒轩心中苦笑,暗道‘小凡师叔还真不愧是师尊的贴身剑侍,简直一个德性,硬是能将黑说成了白,腹黑至极!不过这也太没天理了!她连剑都未出,只区区剑罡便化解了我倾尽全力的攻击,随意一拳我居然就败了!这...’
想到这,他胡乱地擦拭掉鼻血,一个漂亮地弹腿起身后,便郁闷的问道:“师叔,您都没用什么神通,就这么强了。您就不能稍微展示点实在点的...?...就是那种名字牛逼哄哄,响亮的那种...那种神通?也好让我等瞧瞧啊...”
许恒轩这话可问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于是众师弟师妹们那是纷纷点头期待地看来。
而小凡则瞬间陷入呆萌,她伸出食指挠了挠脑袋,眼珠子滴溜圆的转动,想了想:“嗯...?”
随即,她惊喜之下粉拳‘啪’的一锤小手掌:“有!有的有的,之前公子私下里偷偷教过我。来来来...你需攻过来,我才能教你。”
众人一听‘私下’还偷偷传授!顿时激动万分,各个面露期待!
要知道小凡师叔口中的公子,不是宗主还能有谁?都私下里偷偷传授的神通了,定然厉害的紧!
虽然他们这些内室弟子,因为参与了覆灭九岳君家之战,也得了些功劳。凭借着那贡献值,在功藏阁内也换取了一些神通、修炼资源等物。
但...那能和这比拟吗?
就像那宗主成名神通月阶龙蛇九变,除却真传弟子可以随意修炼外,他们这些内室弟子可要在功藏阁内花费一千的贡献值,才能换取!那可是功藏阁内可换取的神通中,最高级别的剑修神通。
如今,能从小凡师叔手上,见得宗主私下传授的神通,他们又岂能不期待?
就连许恒轩都情不自禁地舔了舔横流的鼻血,点头期待不已:“原来是这样啊,呀~!”
说着,许恒轩已迫不及待地挑剑冲出,可小凡依旧笑得灿烂如花开。
见许小子靠近了,只见她后退了一步,随即躬身轻松地避过了剑锋,双掌竟直向错愕的许恒轩胸前两点推出,同时娇喝惊诧四方:“以静制动,后发双掌,击敌两点,必退!这叫老汉推车,响亮不响亮?”
“啊~!?”在这双掌力轰之下,许恒轩身心皆如遭雷击,瞬间惨叫着向后躬身倒卷:“卧槽~!”
四方弟子闻之,是纷纷绝倒。
而小凡却不依不饶,小脚一点,便紧跟而上,快如闪电般纵身跃起!
众人只见小凡师叔凌空双膝一屈,竟然再次得意的娇喝:“~然后飞身跃起,双膝撼丹田淤气!这叫仙子坐莲,牛不牛?”
砰~
悲催的许恒轩见这下三滥的手段,哪还敢应受?
只见他是长剑反挑地面,前脚一蹬,便急退向后躲开。
情急之下,他竟连爆粗口:“尼玛...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可小凡这一招仙子坐莲落空,又岂能让对方逃走?
只见她落下之际只轻盈一蹬地面,便如急风骤雨般冲出,向着许恒轩腹部气门,一指命中,同时在四方惊愕的神情下,反向一狞手指:“毒龙钻!”
许恒轩气门被封,同时又传来钻心的疼痛,如被毒龙灌腹一般!他已睁眼欲裂,血丝密布,话不能出!
随即小凡毫不迟疑,便一脚奋力向其双腿之间撩起,直逼其下阴...!
同时娇喝声惊倒四方:“看我猴子偷桃,一爆千里!”
众弟子闻之,无论男女莫敢直视。
许恒
轩见师叔这是要让他断子绝孙的节奏啊!
已吓得是亡魂丧胆,瞬间一连来了数个飘逸地后空翻,随即自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直接双膝‘砰’的一声着地:“师叔~啊!弟子拜服,就放了我吧?”
四方为之惊叹,纷纷畏而言之!
“师叔威武,宗主神通无敌...!”
...
而此刻,洛羽和白恋星正愕然地立在场外。
白恋星异样地看向了洛羽:“这...是你教的小凡?”
洛羽还未觉察,仍在喃喃感叹:“...妙招、妙招啊!先声势夺人,再出手刁钻。女子在外,有此防身之术...实用...实用!”
见白恋星狐疑地看来,洛羽终于醒转,连忙轻咳了两声。
场中弟子一听这轻咳声,顿时转头望来,随即惊容显现,恭敬行礼:“弟子拜见宗主,拜见天女殿下。”
“公子、恋星姐!”小凡再奏凯歌,心中正是欢喜之时,一见洛羽与白恋星,更是得意地跑来。
“师尊、师母~”许恒轩垂头丧气,也跟着郁闷地走来。
洛羽微笑以对,示意众弟子免礼:“明日辰时证道峰讲道,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待众人散去,洛羽便看向了许恒轩和小凡二人,没好气的斥道:“胡闹!”
小凡嘟嘴,委屈喃喃:“明明是小轩子遇到瓶颈,非要求着与我切磋的嘛~”
垂首不敢言的许恒轩,闻之惊慌地看向了洛羽:“师尊...不是,不是...!”
可还不等其说完,洛羽便伸手制止:“为师不是说你。”
说着,他丢下愕然的许恒轩,看向小凡:“本公子何时教过你这些歪门邪道?”
小凡一听,顿时乐了:“哦~是这呀?不是、不是公子您,是魏公子教的。”
“魏无伤!”众人一听昙花公子之名,顿时心中释然,纷纷表示可以理解:“原来如此...”
而洛羽则是笑得释怀,且庆幸中留有灿烂:“难怪、难怪...我说咋没冰火两重天...中...中出什么...呢...!”
一时间,夜色死寂......
......
五行宗凌于云海山峦之间,其夜色幽美之中不失‘波澜’壮阔。
此刻,洛羽、白恋星、小凡等四人正漫步在云雾飘渺的步道石栏边。
此石栏步道依山而建,栏外云海翻腾,薄雾成祥;远空残月高挂,山风徐徐,润拨人心...。
许恒轩跟与小凡正跟在师尊和师母身后,他垂首愁着眉头,似有难言之隐。
不多时,洛羽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过去的许恒轩可不是现在这样,有话就说,有惑就问。”
许恒轩闻之抬头,随即惭愧开口:“师尊,弟子的修为最近为何...总是没有长进?”
洛羽自然清楚,自己的这位弟子进入了瓶颈,要不然他也不会有此一问。
修为的瓶颈,对于修士来说是一道坎。这坎虽然比不过渡劫,但发乎于心,淤积成坎,心不通,则境难升。
这需要身心合一的升华,或者契机,方能度过。有的人一辈子都过不去,修为困死在原地,止步不前;有的甚至急于求成,却不知深陷泥沼,走火入魔。
而自己的这位弟子,资质虽然不错,但这心性却过于刚直不阿,不擅曲易思变之道。
然道相阴阳,刚柔并济,缺一不可,偏则乱、则滞,则无法循序渐进。
自从上次青丘遇险之后,许恒轩其实内心一直感念二狗子搭救之恩,便抹不开二狗子那货的‘邀请’被其带偏了,硬拉着四处瞎晃悠,二人可谓游山玩水好不快哉。
可许恒轩心中又记挂着修炼,这样一来,一心二用,左右矛盾,怎能不出问题?
如今二狗子,早已被洛羽给踢归了凡尘,罚其做赵玄那充门面的座驾。
可二狗子虽然走了,但许恒轩却一时间静不下心来了。这里自然也有宗门新立,环境等变化因素在里面左右。毕竟他过去都是一人独来独往,在青丘山中苦修。
想到这儿,洛羽停下了脚步,轻抚石栏,望云海幽幽道:“其实在问道途中,谁都会有困惑、有左右、有荆棘坎坷、更有万象
魅惑。当你渐渐的把这些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这种想法转变成...这些是想教会我什么时。你就会发现,你的身边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许恒轩闻之,略显困惑:“弟子愚钝,敢请教师尊,道曰无为,皆言在乎顺天自然,方见通途。可师尊之言,似乎有违道性无为?”
见许恒轩能提出疑问,洛羽显得很湿欣慰:“道一性曰无为,看似静止,可在为师看来,却呈不断变化之象,实则在动。”
说着,他指向身旁山壁一突出的石块,问道:“这山石以你看来,是静还是动?”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端详。
小凡几乎与许恒轩同时出口:“静止不动啊!”
而白恋星则淡雅而笑:“在动。”
“啊~怎么可能?”许恒轩与小凡吃惊不已,小凡更是伸手摸了摸。
而洛羽则与白恋星对视了一眼,随即探手一挥,便将凸石斩下,握在了手中,呈现于许恒轩眼前:“仔细静观。”
说着,洛羽左手托石,右手向其一挥,那石块便瞬间犹如镀上了一层褐黄颗粒荧光一般!
显然,洛羽是运用阵道手段,将由土元灵组成的石块无限放大,呈现于众人眼前。
“这...!?”静静地望着眼前,那由无数土元灵密集构成的石块,许恒轩震惊了!
因为师尊手中的石块,此刻那无数土元灵正在不断振动,相互紧密结合!
而洛羽则在此时开口道:“这世间万物,如此顽石一般看似静止者比比皆是,但它们都有其微观的元灵振动组成。规则在振动、在运转,但所呈现的象,却静止!所谓万物皆有灵,便是如此。”
说着,洛羽便将石块丢在一边,接着道:“动静是万象,而你...需洞悟繁杂万象的本源、规律,只有不被外界千变万化的法相所扰,方能见道载真颜。”
许恒轩眉头依旧微锁,若有所思,喃喃:“弟子...明白了。”
洛羽见了,随之叹息一笑,微微摇头。
他看向了夜色中,那浩渺无垠的云海:“你不明白...,为师问你,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雨中。你见过初晨来临时,那烟波浩渺的水面吗?”
许恒轩不明所以,想了想回忆道:“见过啊!师尊。”
“恩...”洛羽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见过夕阳时,鸿雁飞过天边的七彩云霞吗?”
“也见过啊!师尊。”许恒轩如是再次点头,显然这货风景看的还不少。
此刻洛羽脸色已慢慢沉下:“那天下奇景,云梁州镜花水月的倒影呢?”
“见过见过!”许恒轩显得有些惊喜自得:“弟子前几日刚和二爷从那回来,那可美如仙境....”
可不等其说完,洛羽已突然转身,恨铁不成钢地点指臭骂道:“臭小子!一天天不好好修炼,四处瞎看、瞎想什么玩意?”
望着惊醒之下,瞬间垂首的许恒轩,洛羽仿佛有些吃味,叹言:“为师都没去过那镜花水月!你不瓶颈,难道我瓶颈?滚~马上给我滚!”
许恒轩惊颤瑟瑟,那是转身就跑,同时大悟欢喜:“谢师尊,弟子真的明白了......”
白恋星看在眼中,倾慕地望向洛羽:“你倒挺会授业。”
显然,洛羽说了一大堆,绕来绕去,便是在指许恒轩分心它顾,虽身在五行,却心还未收归。如此...又岂能沉心修炼?
说白了,就是许恒轩过去只知道战场厮杀,且刚入山外不久。虽然许恒轩过去也除外历练,但那是去青丘山与妖兽厮杀,与众修间争夺,和战场厮杀也有相似之处。
如今一朝安逸,又哪见过这等外山仙境与趣事?于是左右之间,加之众师弟师妹崇拜云集恭维,生出了小小瓶颈也是正常。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瓶颈,只是年轻有些收不住心,也就自然无法沉心去修炼!
此刻,洛羽小小得意之余,随即好奇的悄声问询向白恋星:“那...云梁州的镜花水月,当真美如仙境?”
小凡亦显露期待...看向了白恋星。
白恋星望着这一丘之貉的主仆二人,顿时石化。
霎那间,某人为人师表的大好形象崩塌破碎一地...。
第491章:大佬齐聚集,上古造字期
翌日,辰时。
咚~
道钟沉鸣,东阳挥洒于云巅峰峦之间。
此刻,丹道、剑道等峰间,正有弟子或御空或踏巨荆藤枝,向着证道峰三两成群的敢去。
而在证道峰上,中心处有一巨大的圆形白玉道场。
此道场成环梯形,向内微微凹陷,而在当中则有一方圆达九丈的金石场地。
此刻,这金石铺就的场地中心,正立有一半人高的木台。木台上设有一案一方蒲团,乃是宗门长老、老祖等讲道之用。
如今道场内的梯形席位上,四处可见翘首以待的宗门弟子。当然,仍有不少弟子正在陆续赶来,寻空位有序落座。
只见此刻,许恒轩、陆冰凝、张武、吾灵风兄妹等也赫然在列,正分别坐在靠前的位置,与四周之人倒也相谈甚欢。
吾灵雪则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讲台,只有一坛香炉青烟徐徐于长案之上,她有些好奇的问向兄长吾灵风:“兄长,你知道今日是谁讲道吗?”
吾灵风微微摇头:“我又不是长老、老祖,岂能知晓?”
朱九界则凑着大脸于二人之间,笑道:“若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在,定然知晓。”
吾灵雪将他那大脸厌烦地推开,白了后者一眼:“就算大师兄他们知道又如何?如今他们都在闭关,为青云榜作准备,这不是废话吗?”
可朱九界却老脸皮厚,再次地凑来,挑眉示意地看向对面:“你看剑宗那,那不是洛羽...哦呸!是宗主的爱徒小轩子吗?他一定知道。”
吾灵雪顿时眼睛一亮,欲要站起,显然这是要上前询问了。
可哥哥吾灵风,已将她拉住,示意地看了看对面端坐的许恒轩:“不用问了,我闻大师兄曾提及过,许恒轩出自凡俗将门,自幼历经生死搏杀,性格坚韧不拔,刚直不阿。其平生只敬一人如视神明,那便是宗主。你们看他此刻静坐沉心,神态中恭敬似有期待之色。恐怕...”
“宗主讲道?”吾灵雪和朱九界等人,几乎同时惊呼而出。
而就在此时,魏鼎言、魏真炎、五剑长老,乃至吾帝老祖都纷纷来到了道场...!
除却正在闭关,准备迎接天劫的龙火神君外,宗门内重量级人物,可谓接踵而至。
忽然!
长空凤鸣兮,紫光霞照于道场上空,众皆仰望。
只见一美艳绝伦的凤羽紫衣女子,已裸足如仙般飘落而下!
众人无不为之惊艳,可不过一霎,他们便惊醒,连忙起身恭敬行礼:“弟子等,拜见灵尊!”
就连众执事、长老、包括吾帝在内,都起身行礼。
来人可不就是五行宗的护山灵尊,布鸑鷟吗。
鸑鷟此刻正展颜而笑,虽还有些僵硬,却已如那花开艳世。
她盛世美颜可谓倾倒人间,轻轻一挥婵娟的玉腕,便语出惊人道:“嗯~你们他马真乖呢~鸑鷟喜欢,都快些坐吧。”
众人闻之愕然...总觉得自己仿佛在无形之中被骂了!可想想灵尊这么美,又这么平易近人,好像骂骂也挺舒爽的...呵呵。
于是众人很开心,也很受用...且心安理得、美滋滋地坐了下来!
望着正裸足莲步,却不沾染半点尘埃的灵尊,正如春风拂波而过般落座在了自己的不远处。
吾灵风已苦笑道:“看,如今连老祖、灵尊都来了,还能有谁有这大的面子?”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能有如此阵仗的除了丹老便是宗主。而丹老自从复宗后,就再也未在人前出现,想来是宗主无疑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丹老早已离开了五行宗,不知去向。
其实如今的五行宗,无论是剑宗还是丹宗都对洛羽这位新宗主很是尊崇。
先不说洛羽乃五行剑仙的传承人,君子剑的真传弟子,身份地位超然。只说洛羽临危授命五行宗宗主道延之重任,在其丹田被废的绝境下,竟还能借力四方,暗建龙门,韬晦十
余载修复丹田,最终翻盘复宗之际,便一跃至天下第一宗!
这一切的一切于众人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却在他们宗主身上一一实现了,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而洛羽在他们心中,也因此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加之洛羽身兼万仞山莫家客卿长老、幻天宫天灵道子的身份,可谓一世传奇。
果然,不久之后,一道俊逸的青杉身影已自道场外,面带微笑漫步而来。身后正跟着一位身姿娇小,蓝纹劲装打扮,梳着一根斜角马尾辫的小凡。
来人,正是五行宗第三十九代宗主洛羽和其剑侍小凡。
白恋星并没有前来,因为她自昨夜开始已选择了闭关,准备冲击圣堂!
此番见真的是宗主亲至讲道,众人纷纷站起,恭敬行礼:“拜见宗主。”
洛羽自是挥手示意众人坐下,同时口中顺口溜的打着招呼:“大家都在啊~,都吃了吗?”
这毫无营养,且别样的打招呼方式,瞬间便让众人从云端跌入凡尘,可谓俗不可耐。但无形中,却又让众人莫名产生了一丝亲切感!
随即他在众弟子愕然不知如何作答的目光下,路过吾帝等长老、老祖,一一谦逊有礼...。
其实五行宗复宗以来,几乎每隔几日,证道峰都会有大大小小的讲道、论道。有侧重于剑道的,亦有侧重丹道的,就连吾帝这等老祖,也曾讲道过一次。
而老祖、长老们的讲道,对后辈弟子的道途感悟,可谓至关重要。毕竟能成为老祖、长老的,无一不是经验阅历无数,道途感悟至深的存在。往往其一些小小的感悟,都能叫弟子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五行宗证道峰讲道,全宗道众皆可前来听讲问道,即便是那功藏阁的小道童们也可前来听道。这在其他宗门,可是闻所未闻的事。
此刻,道场内已是人满为患,几乎五行宗的道众都跑来闻道了。
只见洛羽一掀衣摆,盘膝落座于木台蒲团之上后,小凡便跪坐在侧后方,扫视四方娇喝道:“静声~!”
此声一出,四方皆瞬间化归宁静。
不多时,洛羽便开始了。
只见他点指许恒轩方向,淡笑道:“昨夜,本宗开解恒轩其瓶颈困惑时,忽有动静之感悟,故而今先言及众人......”
众人闻之‘瓶颈’,顿时认真了起来。
毕竟修道者,谁不会遇到一二瓶颈呢?
待讲道三炷香后,见众人如有所获,洛羽便切入正题道:“今本宗首开论道,便说一说这上古造字中的道理。”
“上古造字?”
“这字中有什么道?”
道场内,议论声渐起。
有机敏者,已猜测惊呼:“难道是那天书文字?”
不等四方议论声起,小凡已再次喝止。
洛羽则笑看一些猜出其中关键的弟子,毫不避讳道:“不错,正是天书之上,那古篆之字。”
他之所以要为宗门内弟子讲述‘汉字’,乃是因为自己多次发现秘境、上古遗迹中所出现的文字铭文,竟然多多少少含有篆文!再者,汉字可谓博大精深,此中暗含大道至理,乃无上之瑰宝。
若能流传今世,也算是一件美事。
此刻,他已经开始催动灵力,于身前行云流水般勾勒而出一个‘静’字,同时娓娓道来:“此字名曰‘静’,静心的静。”
众修见字,纷纷暗叹,‘这字左右对称,笔法苍劲有力,原来是静字!’
而洛羽则点指左右的同时,又在旁依言,笔走龙蛇写出了个‘稳、忍’二字道:“上古造字,静中藏了一个争字;稳中藏了一个急字;忍中藏了一把刀刃。”
待写完,他看向四方:“而这三字,在告诉我们,越想争,心越得静;越急时,心越要稳;而最后的忍,是为勒刀剑而沉心。只有心藏于刀光剑影之下,沉心静观,方可见机而动八方。此为上古篆文玄妙之处,亦是与今时文字迥异之
所在。”
众弟子顿觉有理,纷纷拜服受教云云。
此时,一名弟子起身行礼,恭敬请教道:“请问宗主,今我山海文字‘人心’二字殊为繁琐,不知上古何书,可有道理?”
洛羽伸手示意其坐下,随即再次探指行云流水般勾勒而出‘人心’二字,说道:“上古造字,人字虽书而两笔,却最难做。心字简单,却难懂。这告诉我等,任何事、任何物只要足够迷惑,就足以毁灭你我。人之可贵,在乎自知之明。尔等需知,山不拒尺寸之土而见其高,海不拒浅滴细流而见其广。茶因不饮而凉,人因不惜而散。”
洛羽一边说,一边对空勾勒金文,接着延展转动眼前文字成金色璀璨光环道:“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又何来苍生顾?上古‘医’字曰,无仁心,必失其‘框’而窥见其‘失’,失者箭矢、利器也,无仁非医,则必伤人命。故有今有医者仁心之说,便出自此理中。”
众人闻之,纷纷豁然开朗,暗道原来如此...
最后,洛羽告诫四方道:“人心人心...这世界没有谁能做到与你感同身受。丹老亦曾言,万般皆苦,唯有自渡。尔等当多行于山川河泊、市井人烟,于俗世中感悟己道,无感不悟则何谈超凡脱俗?又如何明白自己应该走的路?”
吾帝闻之亦点头若有所思,遂问曰:“宗主所言及是,老夫心有一问,不知阴阳可也?”
洛羽自然如是纂书阴阳:“阴阳乎如日月,意在运阴阳二气,化柔成刚,刚柔并济,寓大道无形,无量无极。脚踏阴阳,分合二元,是为无极。正如仙师绝学龙蛇九变,便暗合阴阳变化。所谓龙蛇九变,上下九劲,节节贯穿。其崩剑似电蛇,身柔剑灵而主阴;其势壮如银龙出海,凌厉无往而主阳。千变万化之中,起于心念,象始于意,剑出则达无我无为,方为妙境。”
此间五剑长老已得洛羽赠予龙蛇九变神通,正是研习仍有诸多不解之处时。
于是天枢大长老期待的询问道:“敢请宗主,无我无为此等妙境可否细言?”
洛羽接着解释道:“无我无为是一种境界,正如我等在亿万世人眼中,便有亿万个你,那样的你又非你,但却是你,而你又到底是哪一个?恐怕只有你自己可以定义你是谁。当你与你无关,你在你的局外时,便无需在乎自己是什么。当明悟‘你’什么也不是时,你应该就在无我无为中了吧。天下神通术法每每御气而成,然吾以为心念所达处处可为剑、为术、为万法。万物虽各有千秋,然亦有穷极,为意无坚不摧、无有阻隔。”
显然,洛羽此论,是加入了剑意修的感悟。他将剑修已提升到了超脱人剑合一,进入到一种玄妙的意境之中。
见四周多有困惑之色,洛羽便笑慰道:“道法神通可传,但此间玄妙之处,如果不是自己悟出来的,谁告诉你都没用,点到即止,还需体悟。”
随后,洛羽还谈及了一些其它‘汉字’,甚至以自己阴阳双生体的独特视角,运用阵道、丹道、炼器等方面,来微观剖析八种灵气的振动本象。
从而让众人对阵道、灵气的运转、炼化等,有了更深一层次的领悟。
也正是因为洛羽这次别样的讲道方式,慢慢打开了五行宗上下的视野。
而让洛羽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最终在不久的将来,其弟子书方仪在得知此论后,竟然突发奇想。随后五行宗竟因此慢慢诞生了另一种小众体系,号曰——符剑修!
这符剑修士,便是运用阵道原理,丹道的火咒形态,炼器的特殊手法,为自己的剑器预先加持各种符纹。最终摒弃糟糠,集百家之所长,进可攻无不克,退可稳如泰山,自成体系而独步天下。
当然,这种修炼体系,条件极为苛刻,不仅需要有卓越的剑修之资,还要具备一定的阵道、丹道、炼器能力。
也因此,符剑修虽然可攻防一体,着实厉害得不行,却人数少的可怜。
不过此中大成者,非洛羽之真传弟子书方仪莫属。
第492章:秋水议五行,银袍道长青
神赐大陆,东州之星辰海域,域州。
秋水宗坐落于域州望海之郊,经五行宗和幻天宫两家来攻,可谓损失不小。其神影长老寒百槊更是在此役中,被龙火神君擒拿,最终落得身陨道消。
可如今的秋水宗经此一役不仅没有半点颓势,反倒人人沉默修炼不辍。即便往来走过之人的眼中,都几乎隐隐流露锐意。就连其宗内弟子修炼神通时那挥出的剑气,都仿佛凌厉了三分。
说到这反常之处,便要谈及秋水之地域的渊源。
神赐大陆九州之地,南北六州本仙凡隔绝,互不干涉。唯有灵、云梁、域三州不同。
域州远离中土,未有仙凡之别,更无凡俗王国统治。而秋水宗坐落于域州海岛之上,四面环海,礁石环伺。
其宗内服饰色泽虽然繁杂,但款式却极为统一,人人皆窄袖黑色长衫腰束四寸武士铜扣带,扣系三尺三寸单刃笔直如峰的秋水剑,外罩墨绿剑士袍。其宗门无论男子还是女子皆胸襟大开,男子自不用多说可谓坦胸露背者比比皆是,而女子皆以粗布绷带抹胸缠绕,倒也别有一番异域风味!
秋水宗人好观水悟道,以单刃长剑为器,自称剑修。
域州民风与中土有别,他们虽然对自己极为严苛,但与人相处却谦和有礼,可谓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但一旦敌对,则刚烈至极,哪怕明知自己弱小,也会不顾性命与之相争到底。
所以,域州之人大多可如水般温柔,也可像钢刀一般宁折不屈,锋芒毕露!一域之民风如此,又何况秋水宗?
如此环境,也早就了秋水宗人才辈出。例如黑刀木闫邪,虽然沉默寡言得像块木头,看似不通人情,实则心中爱憎分明,善恶自清。
这...便是秋水宗!
所以,在五行宗与幻天宫来攻之后,他们虽然损失不小,即便知道对方有大觉者的存在,但却并没有灰心,反倒一个个省己之弱而自强不息!
如此便可看出,秋水宗能屹立山海,居五大宗之一,亦有其成功之要。
...
秋水宗,宗主望海雅阁内。
此刻,秋水煌正斜靠翡翠屏风之前,席地慵懒地侧坐着。
下手左右,正是宗内的各位长老,以及那目不斜视的木闫邪。
当然,其中也有君家老祖君风阳!
君家被灭,君风阳已成丧家之犬,只得栖身于秋水宗,寻求庇护。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加入了秋水宗,成为了一位客卿长老。
君风阳这位神影强者的加入,多少也弥补了些秋水宗的损失,不至于到了伤经动骨的地步。
此刻,君风阳宗族被灭,心中恨意难平,遂复言道:“宗主,五行宗其心已明,就算因那青云榜而暂时止戈,可待得事后,定然会卷土重来啊!诸位皆知玄天宗先前与五行宗不睦,以老夫看来五行宗只不过是碍于力不能及,才假意示好。我等何不与玄天宗道明此中厉害,重结旧好,以图连横抗之?”
秋水煌依旧斜靠,五指正轻轻地敲击着靠座把手,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而对面夜溟长老则讥讽轻哼:“君风阳,你蠢也就罢了,莫要当那玄天宗也像你一样!哼~愚不可及!”
“你...”君风阳心中恼怒,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随即他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沉吟请教道:“敢请夜太一高论。”
夜溟长老拈须、眯眼,傲慢之色显露无疑:“高论不敢,不过现实罢了。五行宗有魏长青坐镇,就是烟雨阁都要礼让三分,试问他玄天宗有何胆量敢撩拨大觉地仙?”
说着,他故作叹息绵长道:“五行宗人杰地灵啊~!这洛羽对外左右逢源,尺度拿捏得可谓恰到好处,那燕飞舟向来思虑深远,又岂能不接五行宗抛来的仙枝?据闻五行宗复宗大典之际,四方守护神尊、大觉者层出不穷,可见其势已如日中天。如此...非一计一谋可抗衡也。”
夜溟长老已斜眼蔑视向君风阳,充满嘲讽:“君道友岂能不知,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君风阳狭长的双眸闪烁着,却故作愕然:“夜长老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等还要慑其yin威,潜缩域州,坐待其来攻不成?如此龟缩潜首,岂非坐以待毙!”
显然,君风阳是借机,在暗讽夜溟长老是老乌龟,怂!
夜溟长老顿时不悦,闷哼怒指道:“~老夫实话实
说,何曾言及坐以待毙?我秋水宗才不似你君家如丧家之犬,苟且求饶,妄图偷生,却反遭人辱!”
“你...!”君风阳顿时七窍生烟,面容阴晴不定。
显然,这夜溟长老是在讥讽他君风阳在面对五行宗时,苟且偷生地选择了求饶,甘为附属等等不堪回首的行为。这揭了自己的伤疤不说,居然还暗骂他君风阳是狗!
而就在二人争锋相对之时,秋水煌则缓缓睁眼,出言调和,慵懒地挥手道:“好啦~夜长老你过了!”
“是~本长老失言了。”夜溟长老斜眼不屑地看了一眼君风阳,便对着宗主行了一礼。显然,他并没有半点致歉的意思,反倒依旧不屑。
秋水煌点到即止,微笑看向众人:“如今君道友已是我秋水宗的客卿长老。大敌当前,不可自乱阵脚,伤了和气?”
“~谢宗主。”君风阳叹息地行了一礼。
如今二人暂息口角,秋水煌便坐起,双手撩了撩遮挡脸庞的垂发,随即搁膝道:“二位长老其实都言之有理~,虽说青云榜期间我宗无忧,但也不得不谋化千秋啊......”
见秋水煌似乎倾向于自己,君风阳面色和缓了许多。
夜溟长老却锁眉,愁容道:“宗主,若没魏长青坐镇五行宗,我等尚能周旋一二,可那是大觉地仙啊!即便我等不计后果,唤醒禁地中的......,恐怕也于事无补啊!”
闻得禁地,众人纷纷色变!有惊疑、有大惊失色、亦有期许...
秋水煌更是一改慵懒,皱眉喝道:“我秋水还没到那一步!小小荆坎,岂能打搅老祖仙魂安宁?”
而就在四周鸦雀无声时,雅阁外传来了弟子的通报声:“启禀宗主,有一自称银袍人的神秘人,请见宗主。”
“恩...?”众人一时疑惑。
“是他!?”秋水煌忽然想起。
而君风阳那惊疑的脸色,则瞬间冰寒:“他还敢来?枉我君家待此人为上宾,他却临阵脱逃,我族覆灭亦不来援,简直可恨至极!”
显然,请见之人正是那君家待若上宾的银袍长老玉京儿,只不过众人不知其真身罢了。
对于玉京儿的‘临阵脱逃’,君风阳经灭族之祸后,自然怀恨在心。毕竟他可是连自家的化生池都慷慨地献出了,可此人却被那魏长青给吓跑了不说,就连宗族赴难之时,都未曾出现,君风阳又岂能不恨?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君家破灭的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任谁都反应不及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实力不济。
秋水煌自然明白君风阳这是将灭族的一部分原因,推责到了银袍人的身上了。不过那银袍人实力也不弱,他秋水宗能在此时多些助力自然最好,又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于是他宽慰君风阳两句后,便说道:“君长老也莫要动怒,我等先看此人如何说项,再定论不迟。”
君风阳老奸巨猾,又岂能不明白秋水煌话中的意味?若是为他出头,自然是定罪,而不是定论!
于是他心照不宣的赞同道:“宗主所言及是,就先看看他如何巧舌如簧。”
不过片刻,身披银袍的玉京儿已出现在了雅阁内。
玉京儿几经起伏也是造化,在逃入万妖国后,他竟然在一落难妖族的帮助下,顺利夺舍了一只含有龙族血脉的银蛟妖王之体。
回到山海后,加之他又尽数炼化了君家化生的池水,可谓一飞冲天,俨然具备了已堪比神影后期的实力!
因为他假以君家铭纹之术,迷惑众人,所以外界还不知道他是那烟雨阁的没落少主玉京儿。
只见秋水煌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银袍人,便微笑道:“阁下身为君家长老,据闻君家待你可不薄,但阁下在五行宗时却独自离去。如此也就罢了,为何君家覆灭之际,却不出现?如今反倒来我宗,呵~这...是何缘故?”
显然,秋水煌话中虽看似是在指责,但实则是给了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意在调和。
玉京儿又不是白痴,自然能明白。
他看向了面色阴沉的君风阳,故作姿态随意拱手抱歉道:“君老祖莫要怪罪啊~,当时你也看到了,本长老不顾一切欲击杀那洛羽,却被魏长青所阻......。再者,君家危难,待本长老得知,赶到之时,已然破灭,实是遗憾...遂前来域州相会。”
“哦~?”秋水煌闻之,不等君风阳开口,看似大喜而悟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等误会阁下了啊~哈哈哈。”
见周遭皆在秋水煌的引领下,装模作样的露出笑容。
玉京儿便顺势而言:“君家覆灭,吾身为长老自是惭愧,但我此来却是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看来,就连怒气未消的君风阳都侧目凝眉,面露审视。
只见玉京儿看向了秋水煌。
秋水煌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伸手道:“既是误会,阁下请坐,慢慢道来。”
见此,玉京儿堂而皇之地安坐在了君风阳一侧,随即语出惊人道:“据我所知,魏长青已离开了五行宗,甚至离开了神赐大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乍响,又如拨云见日!
雅阁内顿时,惊疑声四起。
“此言当真!?”夜溟长老身形前弓,对望向银袍人。
玉京儿那遮盖在斗篷下的脑袋,正微微点头:“千真...万确!”
见四方似有怀疑之色,他接着道:“诸位无需多虑,魏长青身为大觉地仙,虽得界力造化,但必为山海所驱驰。正如百里长风护九天之上,四方亦有神兽镇守山海,他魏长青既为大觉,自然也不例外。若非如此,试问五行宗灭忘妖,攻秋水,为何不见魏长青?诸位当知,只要大觉出手,秋水断无存机!”
众人一听,顿时信了几分。
因为当时两家攻他们秋水宗,僵持那可不是一时半刻,魏长青完全可以瞬息而至,破除大阵。
毕竟七阶大阵虽然厉害,但绝对抵挡不住大觉地仙的脚步。如此,五行宗与幻天宫又何必煞费苦心,迁延日久的尝试破阵呢?
可奇怪的是,魏长青没有出现,两家反而选择了耗时耗力都不一定成的破阵!
若是魏长青真的如银袍人所言,离开了神赐大陆,那五行宗岂不是犹如失去了擎天一柱?
一时间,雅阁内人人神色不一,显然银袍人若所言属实,那便是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其实玉京儿之所以料定丹老离去,乃是因为他毕竟是烟雨阁的少主,天机的义子,他比谁都清楚山海的局势。山海但凡出现大觉者,必然会有其任出现。毕竟界力造化,可不是白给的,这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
而魏长青复归大觉,肯定是山海出现了不为人知的变故,需要大觉地仙前去坐镇。正如烟雨阁那黄老头,此刻就坐镇在千山域海那鸟不拉屎,邪魔侵袭之地,防范墨灵族!
而他这些日子,则一直在暗中观察,果然五行宗先灭君家后攻秋水,那魏长青皆未出现。如此他便更笃定了,魏长青定已然离去!
周遭沉默片刻后。
秋水煌则扫视众人,眼中精芒闪烁:“若魏长青真离开了五行宗,则是我秋水绝处逢生的专机!五行宗不出百年,那紫凤后裔定成我宗心腹大患。所以时机稍纵即逝,故本宗意...”
说着,他将目光定在了末位一直沉默的爱徒木闫邪身上,厉唤道:“邪儿?”
木闫邪闻之瞬间抬头行礼:“弟子在。”
只见秋水煌吩咐道:“此次青云榜,为师在乎你能否夺得第一,但务必击杀洛羽,灭五行宗之道延后望!”
木闫邪瞬间眉头紧锁,显得犹豫不定!
而秋水煌则眯眼寒芒乍现:“怎么?不能,还是不愿?”
木闫邪沉默片刻,似有挣扎,最终还是沉声垂首应喝:“弟子遵师命!只是洛羽如今实力已不在弟子之下,恐怕......”
见爱徒应允,秋水煌面容才和缓了些:“你也莫要担心,青云角逐,他洛羽定会被青云榜封禁无难妖体。没有无难妖体,他又岂能是你的对手?”
说罢,他看向了众人:“洛羽若在青云榜中不幸殒命,便怪不得别人,而五行宗定然士气低迷。即便其携怒来攻,没有大觉地仙出手,也休想攻破我宗大阵!而后,再伺机除掉那紫凤后裔,则大事...可图也。”
这时,君风阳有所顾忌道:“虽说有七阶大阵,可保无虑。然幻天宫乃阵道翘楚,若迁延日久,恐怕......”
他话音未落,秋水煌已自信摆手:“无妨,此阵有高人相助,除非魏长青亲至,否则休想破开。”
众人见宗主如此自信,亦收言于心。
只是他们不明白,自家大阵过去明明是六阶,如今怎变成堪比七阶?而那高人,又是何方神圣?
第493章:奇怪的秋水,别样的青云
秋水宗,宗主望海雅阁内。
此刻,众人已然散去,唯有秋水煌斜靠在屏风前。
他透着那敞开的拉门,正沐风远眺无垠大海天际。
那肩头披散的长发正随海风轻轻飘荡,他喃喃似自语:“飞升之术啊~哼!...萧、在、天!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介阿杂乞丐,杂根废柴资质,却能飞升成仙?而我秋水煌天纵之姿,却每每要屈居在你之下。就连你那跟班红衣娘们儿百里无衣......都要胜我一筹!”
说着,他眼中寒芒闪现,咬牙切齿显得刻薄而阴毒:“...一个飞升成仙,一个大觉地仙!而我...却还停留在空冥二层!本宗知道...什么飞升之术其实根本就与我无益,就算得来也无法修炼。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太诱人了,诱人得可以成就你五行剑仙,也可以毁掉你的五行宗!本宗就是要看着你萧在天一手擎起的天下第一宗,在我手中破灭,这...才甘心!”
沉寂片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愈加面容阴沉扭曲:“本宗韬晦等候,终于等到你萧在天终于飞升,一点一点的蚕食你的五行宗,最后灭尔宗门,不惜一切的瓦解幻天宫,可没想到...还是死灰复燃!如今,更是被汝的疯女人与后辈狂徒受制!羞辱!凭什么...?”
而就在此时,雅阁内忽然悄无声息的飘进一缕黑气,随即隐隐化为人形,桀桀怪笑:“~说得好~凭什么?什么天下第一宗,这一切都应该是宗主您的!”
“对!都应该是我秋水煌的...!”忽然,秋水煌惊醒,眯眼寒芒看向了黑气人影:“本宗何时允许你出现...?”
怪异的桀笑,再次响起,于寂静的雅阁内,显得异常诡异。
只见黑气人影似阴影一般,躲在阴暗处,闪烁两点幽蓝邪芒:“因为我感觉到了...宗主需要我,我便出现了,毕竟我主很乐意助人。”
“哼~”秋水煌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阁外,风卷残云的海天一色:“回去告诉你的墨灵圣主,虽然过去合作的不是很愉快,但大阵之事本宗...谢了。”
那黑气人影笑得无比得意:“~我主也是感激宗主当年于白帝城出手相助之情,自会全力相助宗主抗衡五行,毕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朋友?”秋水煌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不置可否的阴寒笑声响起:“~利益往往最牢不可破,不是吗?”
秋水煌似乎显得颇为厌恶,转开话题问道:“废话少说,汝来此何意?”
那黑气阴影随之出声:“我主答应宗主的事已经兑现,还望宗主对诺,相助我主。”
“如何相助?”秋水煌似风轻云淡的随口问道。
那模糊飘动黑影笑道:“设法助我族冲破千山域海!”
“什么!?”闻得千山域海,秋水煌已霍然站起,凝视阴暗,目露寒芒:“千山域海乃神赐大陆门户,你主倒是野心不小,竟敢窥伺山海?哼~莫要忘了,我秋水宗也是天下正塑!”
桀桀怪笑声再次响起,似隐隐透着讥讽:“事到如今,宗主你还认为你秋水是天下正道名门吗?恐怕烟雨阁若知,秋水旦夕不保吧?”
“你...在威胁本宗?”秋水簧眼中已是寒芒乍现,属于太一的威势已显露无疑!
可那阁角阴暗处的身影,依旧从容:“~宗主何必如此?在下只是提醒您,秋水就算自道是正,可危亡之际,又有哪家哪派前来相助?是玄天?还是你们的天下中枢烟雨阁?没有...只有我主!”
雅阁内一霎陷入死寂,待过得半炷香后,秋水煌已重新落座,恢复平淡略带笑意道:“哼~就算本宗能助你族冲出千山域海,又有何用?据我所知,汝主好像还未完全恢复,就连那肉身都未能完全控制,如此...岂不羊入虎口?烟雨阁和神庭岭可不是吃素的!”
那黑影却说道:“这就无需宗主操心了,我主自有万全,只待事成,必允域、东二州为秋水道延之地。”
沉思片刻,秋水煌那闪动的双眸中,终是微微一缩!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凝眉看向了阁外,断喝道:“谁!?”
雅阁外,竟响起了女子声:“父亲,是伊人。”
秋水煌望了眼阴暗处的黑影,随即化作慈祥的微笑:“原来是伊人啊,何事?进来说。”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随即一侧拉门打开,走进一位身姿高挑健美的丽人,正是秋水伊人。
秋水伊人一见屋内父亲靠坐上首,而下首正跪坐着师兄寒千,她顿时疑惑:“寒师兄,你
怎在此?”
不等寒千面带微笑的回答,秋水煌已开口道:“为父有些事吩咐你寒师兄去办。”
说着,他挥手道:“寒千,你的提议很好,本宗会认真思量的,先下去办事吧。”
“诺,弟子告退。”
而就在寒千经过秋水伊人时,秋水伊人似乎隐隐感觉了一股极度阴寒之意!
望着离去的寒千背影,她蹙眉心中疑惑...。
而就在这时,秋水煌没好气的声音传来:“伊人,你方才在外,可是又在偷听?”
秋水伊人瞬间便微笑着走近:“哪有?父亲,女儿也刚到,正想问您,这次青云榜角逐大师兄他们都参加了,女儿也要去。”
见此,秋水煌抚了抚她的柔顺秀发,爱怜而笑:“原来如此,你如今也凝星七层了,就去历练历练,但...莫要逞强。”
“哈~”秋水伊人顿时展颜欢笑而起:“女儿这就去告诉大师兄。”
说着,她便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只留下脸色慢慢阴沉,皱眉思虑的秋水煌。
......
域州浪潮澎湃的礁石海崖边,正有一蓑衣身影,按剑望沧海。
他静立于礁石之上,虽然身形纹丝不动无惧风浪,但其按剑的手指,却越握越紧!
不久后,望浪花飞扬于眼前,远空海鸥翱翔于波涛汹涌之间。
他缓缓抽出了那把漆黑如墨的黑刀,手指轻抚冰寒的剑锋,喃喃似愁颤自抒:“君心无尘,葬剑天涯浪子心;吾持黑刀,疾驰星海染尘露。江湖何待...几时逢?鞘中藏日月,青云浊非期。岂昔芳华逐道,桑年随风去,剑困龙渊。我心...何可鉴?宏志起...化尘封......”
说罢,木闫邪心中郁结愈深,一剑愤斩向了大海。
随之身前海面,在其一剑成影的巨形剑气下,竟一分为二达百丈之长,久久不能相合!水浪四溅飞洒于空,天地色变。
“大师兄!?”身后传来了女子的惊呼声。
木闫邪沐浴如暴雨般倾盆而下的海水,依旧保持着双手怒斩的姿势,正任由冰寒的海水洗刷着斗笠,滑过漆黑的剑身,滴落在脚下坚硬的礁石上。
慢慢地他收回了黑刀,一转剑花,甩掉水渍,便收归入鞘。
转身,他看向了正愁眉不解走来的师妹秋水伊人,勉强露出微笑:“师妹,找我何事?”
秋水伊人是看了看木闫邪那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没好气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随即,她又看了看其身后惊涛骇浪的海面,显得有些费解:“今日是怎么了?父亲神神秘秘的与寒师兄不知谈何事...什么相互利用...墨灵圣主...哎~寒师兄最近也是总觉着阴森森的。如今到好,连大师兄你也奇奇怪怪的,没事还在这劈海......”
木闫邪一听,瞬间凝眉:“你刚才说什么?”
秋水伊人奇怪地看向了大师兄,随即她伸手,向上拉起木闫邪的破斗笠,娇斥道:“说你奇怪!”
木闫邪连忙伸手,押下斗笠,隐隐遮挡住了额头一方红色胎记,说道:“我是问你,师尊与寒师弟说了什么。”
见木闫邪那押着斗笠有些失措遮掩的动作,秋水伊人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甜蜜显露:“哦~这样啊。”
说着,她便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凑近有些尴尬躲闪的木闫邪,呢喃道:“伊人虽然有隐匿气息的灵甲,但也听不大清楚,父亲他......”
待说完,她望向皱眉沉思的大师兄,问道:“你说,奇不奇怪?我明明听到父亲在和一个怪笑的陌生人对话,可一进去,却发现只有寒师兄!还谈什么墨灵圣主,那不是邪魔吗?还有千山域海、什么大阵,说来也奇怪...我秋水大阵过去不是六阶的吗?怎么就变成七阶了呢?”
听着秋水伊人的疑惑声,木闫邪已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
想到这,他顿时惊醒:“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秋水伊人奇怪地看向神色大变的木闫邪。
而木闫邪却心不在焉的回道:“没...没什么...许是青云将近,想多了...我去找师尊。”
说着,木闫邪便魂不守舍地向着宗内疾驰而去。
望着丢下她独自离去的大师兄,秋水伊人蹙着柳眉,气恼道:“一个个都怎么了嘛?我还没说......”
......
四十九日后,
青云榜开启。
那水网纵横如棋布般的天机岛,正烟雨飞虹贯空,交织于两座浮山之下,映衬得两座浮山如立仙境一般。
此刻,其中一座浮山之巅,正有一碑散发出耀眼的光柱,擎天拨云,好不玄奇。
而在这两山之间,则坐落虹桥楼阁无数,庭廊道场犹如天外仙城。
这...便是山海中枢之地,烟雨阁。
此番烟雨阁青云榜开启,亦如历代之规,各宗各世家乃至散修,皆可派遣圣堂以下年轻弟子前来参加。
将历时三日,决出六名青云榜翘楚。
此间非参加角逐者,不可踏入天机岛半步。
而参与者,一旦进入青云山角逐,总的来说生死不论。
青云榜角逐,乃守擂模式。
也就是说上设六台,皆为青云台。只有能站到最后的六人,方可为青云翘楚。而青云六翘楚的排名,则需要在第三日六人进行混战角逐,由烟雨阁根据各自发挥而判定排序。
说白了,前两日是淘汰赛,而第三日才是重头戏。
如今烟雨阁早已宣布,无尘浪子云剑南、闭月仙子吕音蓉、天女白恋星三人因超出限制,而自青云榜上除名。
也就是说,如今青云榜有三席空位,可以任意角逐。
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够牛逼,也可以挑战此刻已经安坐青云台上的木闫邪、魏无伤与燕飞雪。
如今进入天机岛的参赛众修,可比那过江之鲫,其间竟然还有不少凝星初期也跑来碰运气!
散修就不多说了,其中五行宗由洛羽带队共五人,有凝星八层的假大圣魏无忧,堪堪进入凝星八层的胖先人和前来凑数看热闹的小凡。
当然,还有魏无伤,不过人家是上代青云翘楚,已提前到了青云山巅的青云台上等候挑战。
而幻天宫,则由凝星八层的白无城带队共四人,有同样凝星八层的龙丘飞皇;新晋凝星六层的假淑女,子桑可儿。
让人没想到的是,被白恋星拍卖而回,安置在闻道山,负责守护闻道山的傻小子巫马洌,竟然也来了!且这傻小子,人虽傻,可修为却没落下,已是凝星七层。
如此,也可看出巫马洌这段时间勤勤恳恳守护闻道山,已得到了幻天宫的认可。加之他时时念叨着大哥哥洛羽,众人看在天灵道子的面上,便也就释怀了。
玄天宗这次只有三人,除却已入青云台的燕飞雪,便只有凝星八层的吕洞阳和凝星七层的燕姝。
吕洞阳不用多说,早已认识,修为也不弱。而这燕姝则是燕飞雪的族妹,算得远亲,对燕飞雪极为崇拜,且实力亦不弱。
其它各家就不一一道明。
要说青云榜角逐,可大致分为三个环节。
这第一,便是登山!虽说青云榜对修为下限没有要求,但这登山便可剔除修为低微者。因为这青云山看似山道环绕而上,显得普普通通不足为奇。可一旦青云榜开启,那将重力倍增,越向上越是寸步难行。
据闻,这是因为在历届青云榜翘楚诞生后,都会前往千山域海,与邪魔死战。而千山域海中灵气稀薄几乎于无,且气候恶劣,重力是神赐大陆不知多少倍!
若是这登山之阻你都承受不了,那也休要海口什么青云直上了。
而在这登山一环,别说凝星初期几无可能。就是凝星中期,恐怕都要十去其九!
而第二环节,便是争夺那青云台。
青云台形似祥云,每座方圆七丈七,排列于山巅青云榜前。
山海有言,登台容易守台难。
因为,挑战青云台按例你若是挑战不成功,还可以选择其它再行挑战。也就是说每人有六次挑战的机会,如此面对不休不止的挑战,估计就是铁人都要被车轮碾压成泥!
所以非胸有成竹如木闫邪、燕飞雪等人外,一般都不敢轻易登台,被轮...。
除却这些以外,在你登青云山的那一刻起,角逐者便不得服用丹药等恢复自身实力。也就是说,灵力用一点少一点,直至被掏空。
历代青云榜角逐中,都曾出现过灵力耗尽的情况,最后凭借血气之勇斗招的也是大有人在!
当然...若你是意志坚定或体质过人,亦或者有特殊本命法宝,在最后的消耗战中,可能会起到逆转性的作用。
而第三个环节,也是最后一个环节,便是那角逐青云排名。
这便是青云榜,一个几乎按照千山域海恶劣条件来要求的一种别样的角逐。
非小强之辈,不足以立青云。
第494章:九星耀青云,步道向山行
自有烟雨阁以来,青云榜便立山海。
此虽然为山外山无以伦比的盛况,更是天下年轻一辈所向往、仰望之地。但青云榜角逐却向来低调,甚至低调得没有任何仪式感!
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青云榜争夺时,第一不允许参赛修士以外者踏足天机岛,这便与热闹无关了。
再者,青云榜争夺的本质,是为了决出最强六翘楚,前去千山域海抵御那墨灵邪族。这压根就是护卫山海,正邪大战的生死之事。还热闹个什么劲?欢腾个屁啊?
历代青云翘楚,进入千山域海后,他们虽然有山海气运护身,可以暂时施展修为神通,但也会有穷极之时。
在那如修罗地狱般血肉模糊的战场上,自然也会有性命之忧。过去也曾出现过青云翘楚埋骨千山域海,再也没有回来的情况!
因此每位青云翘楚,都有权力带领一位圣堂以下的修士进入千山域海。不过也很显然,这随行之人,并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保护青云翘楚。
之所以只能带一人,那时因为过多或者超出圣堂,则会影响本就薄弱的千山域海结界的稳定。
而上一届青云榜六翘楚,云剑南、木闫邪等都选择了孤身前往,这是自信,也是不愿、更不屑以他人来替自己而死!
最终云剑南等六人乘帆凯旋,也无疑证明他们不愧为山海青云翘楚之名,但同时也有那时千山域海的局势,并不十分危及的缘故。
但不知为何?如今的千山域海在短短的时日内,已失地殆尽!此刻青云榜开启不久,据闻千山域海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九座山地。可见邪族势大,且来势汹汹。
要知道,山海结界的命门薄弱之处就在最后一座山地之巅,若九山皆破,那神赐大陆将门户洞开!
被囚禁在神罚大陆的无数墨灵邪族,将通过千山域海这座跳板,长驱直入神赐大陆,席卷天下,复上古天地倾覆,苍生荼毒的危局!
而每次青云榜的开启,便预示着千山域海的结界已进入了最薄弱时期。
青云翘楚的任务,便是率领水灵族中的敢死之士,凭借自身气运之力,强行守护最后一座生命山地不失。
只有等结界从极弱中恢复,才能驱散邪族,将其逐出千山域海。
...
此刻,众修正云集于青云山下,那通往山路的狭长道场之中。
只见烟雨阁执事妙水柔,正在烟雨三十二使徒,七十二踏浪使的簇拥下,盛装红衣高居阁台,沐风飘渺俯瞰道场中的后辈众修。
她只展臂一挥云袖红绫,便是翠色霞光如水波般,流淌向青云山巅的冲天光柱,随即于光柱上空近云盘之下,呈现而出一片异样的星空。
星空...暗淡,唯有一角九颗星辰依旧璀璨夺目。尤其是最后一颗,更是耀眼如烈阳。
妙水柔俯瞰众修道:“烟雨有令,今风雨飘摇,墨灵邪族乘我山海结界复弱,再次卷土重来,千山域海已然危及,遂开青云榜!尔等也看到了,此次千山域海之行不同往日,可谓凶险异常,需心存死志!此刻,若有退还者、放弃者,尚可自去。若一旦登台功成,则不容退缩,违者诛之!”
此言一出,不少修士都惊疑声四起。
“怎么只有九颗!?”
“天呐~记得上一次,还多达四九之数,恐怕....凶多吉少!”
一时间,议论纷纷声四起。
“我放弃!”
不多时,已有人开始退缩,选择了放弃。
毕竟青云榜争夺没有半点奖励,有些人来争夺这青云榜也就为了图个名。如今这都只剩下九颗星耀了,也就是说千山域海只剩下了九山,其余无量山岛,已尽归邪魔占据!
如此,简直是自入死地。
万一自己侥幸登了榜,岂不是屁股还没坐热乎,就一命呜呼了?这买卖也太不划算了。
小凡正四下眺望着,那些正在步入两侧星门‘临阵脱逃’的修士,没好气地嘟囔着:“都是怂货!”
魏无忧亦抱胸扫视四周,同时撇嘴显得很是不屑:“嘁~走了最好,免得挨本大圣的棒子。”
说着,他看向了身旁眼神有些飘忽的胖先人,打趣道:“我说胖子,你好歹也是我宗的执事,怎得看着有些虚...?”
胖先人一听,顿时昂扬挺肚,力拍自己的大肚腩:“笑话~本先人虚个屁!胖爷是来陪衬的,青云榜就六人,轮也轮不到我啊?这不...还有您这位大圣和咱宗主吗?”
魏无忧顿时咧嘴,很湿享受:“执事就是执事啊!这话说得中听。改明儿,本大圣偷些上好的丹药给你补补身子...”
胖先人顿时笑脸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那是殷切无比,恨不得抱上某人的大腿。
五行宗谁不知道,魏无忧可是丹宗魏家之人,身份可不一般,自然能得到一些不易得的灵丹妙药。他胖先人虽然被尊为外室执事,但那也不能和人家‘富二代’比啊!
咳咳...
轻咳声响起,洛羽则镔铁扇点指,笑骂二人:“一个外室执事,一个丹宗真传弟子,你们二人就不能说些正经的?尽道偷鸡摸狗。”
小凡亦点头附和:“公子说得对,看我就不稀罕丹药。”
胖先人那张胖脸啊,顿时纠巴纠巴成了个囧字,伸出了大拇指:“哎呦喂~小祖宗,您是这个!需要丹药吗?您连修炼都不需要!我们哪能和您比?您和洛云那可是咱宗门中的左右躺王啊!”
“什么意思?”小凡莫名欢喜地看来。
洛羽则笑着抬扇敲了下这傻妮子的脑门:“还笑个得儿啊!吃了躺,起来再吃,练就一身膘,曰之小凡是猪。”
“呀~你才是猪!”小凡甩掉折扇,反冲着一副偷笑模样的胖先人,便疯也似地抓踢而去:“看我神通...毒龙钻!”
突遭无妄之灾的胖先人,是挣扎着嘶吼哀嚎:“又不是我说的!...诶~卧槽~你别踢下面啊...!”
一旁魏无忧顿时菊花一紧,双腿并拢,杵那成了根棒儿,心中着实慌得一匹!
这些日子,他可没少被小凡给祸害。别看这小丫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损招却层出不穷,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王八蛋教的。自己愣是吃了不少亏,都快留下阴影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王八蛋,正是他的兄长魏昙花!
在打闹一番后,小凡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洛羽身旁,咧嘴甜笑:“魏公子的招式真不错呢...”
说着,她转头看了看青云山巅的方向,喃喃道:“公子,你说魏公子他们此刻在干嘛?”
魏无忧此刻心神稍安,心中庆幸之余,插嘴道:“能干嘛?他和燕飞雪、木闫邪都不对付,估摸着说不定先动起手来了,也说不定。”
“哦~?”小凡期待地望着青云山巅,恨不得自己马上就登上山,去看看魏无伤如何与人相斗的...!
...
此刻,魏无伤正百无聊奈地侧躺在青云山巅,一面祥云状的石台上。他望着冲天光柱,和那漫天暗淡的星斗,懒散的叹息连连:“哎~哎~!九星耀空,形势不妙啊!”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低沉声:“长剑既横于膝前,凯当穿行于血肉之间!”
魏无伤看向了不远处正盘坐横剑闭目的木闫邪,随即耸肩‘嘁’了一声:“~你这只知拔剑收剑的木头...简直俗不可耐呀!”
说着,他又看向了对面那正在盘膝观看棋局的燕飞雪。
随即皱眉,好奇的问道:“燕白衣,你一直看个破象棋,痴了不成?干脆叫你白衣棋痴燕飞雪得了......”
燕飞雪闻之抬头,眼有一丝期待:“你懂...?”
“笑话!”魏无伤侧卧,嘚瑟摇扇,带起丝丝清风:“本公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小小象戏又有何难?”
见魏无伤如此自大,燕飞雪轻哼一声:“~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对弈论道一番?”
“论道?嘿~有点意思...”魏无伤忽然收扇坐起,皎洁一笑:“所幸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对赌,如何?”
燕飞雪微微皱眉......
不多时,两人开始对弈了起来,旁边还多了一位观棋者...。
一个是风轻云淡
的打发时间;一个是念念有词认真无比;一个则左右观看,显得有些好奇。
其间,时不时还会传来三人的争辩之声。
“魏道友你好像走错了,应该走炮,然后飞象!”
“嘁~你根木头懂什么?这叫小卒过河,赛如车!”
“额...有点道理!”
“观棋莫语,这棋戏中可有大玄妙...”
“哦...?”
“嘁~玄个屁!将!给灵晶...”
此刻,青云山巅烟波浩渺,恍如仙台,一派和谐景象。
只是若洛羽、小凡等人看到如此‘和谐’的画面,不知将作何感想?
......
一炷香后,烟雨阁狭长的道场上,众修已离去了多达三分之一。
不过,这也在烟雨阁的预料之中。
随即没有太多花哨,在留下的众修每人取得了一枚冰晶状的传送玉简后,便开始了登山。
青云榜角逐,除却剑器、本命法宝等物外,不可使用丹药、灵晶等辅助外物,恢复灵力。所以自登山开始,修士体内的灵力,用一点可就少一点。
而洛羽果然被烟雨阁特殊关照,告知其一旦进入青云山中,则无难妖体将会被暂时封禁。
至于他们每人手中的玉简,则是深海寒冰所炼,一个时辰内便会融化。而最后完全融化之际,你若是还没有登顶,将会被强行传送出天机岛。
当然,若是你中途实在抵抗不住重力,也可自己捏碎玉简,从而传送出去保住性命。
登山将是大浪淘沙,八成乃至九成的修士都将折戟沉沙在这看似普通的蜿蜒环绕山路中。
果然,还不等洛羽等人踏足山路。
“啊~!”
前方便传来了一声难堪重负的痛呼声!
只见远处,一位凝星初期的修士,还没走过数丈远,便已跪在了青石铺就的山道上。
不多时,一道白光乍现,冰晶环绕一圈后,此人已被传送而出!
显然,是捏碎了保命玉简。
随即陆续传来了闷哼声,且伴随着冰晶状的白光闪现。
洛羽等四人是面面相觑,暗道这tm也太夸张了吧?才行不过十丈,凝星初期就走了好几个!这山腰、山顶岂不是更加寸步难行?
惊愕之余,他们已来到了山道前。
魏无忧最是不惧,他毫不犹豫地一步踏足山道之上,随即惊愕回头看向了问询目光的小凡和胖先人,忽然笑容展现:“啥也不是!”
说着,他便堂而皇之的像寻常散步一般向前走去。
洛羽此时,亦踏步山道,他只觉虽有些无形的重压阻力,但好像并不巨大,只相当于外界的两三倍。而当他迈了几步后,却发现这重力果然在慢慢增加,只是自己依旧能够轻松承受。
见此,他心弦随之放松。
可就在此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小凡的惊呼声!
“小凡!?”洛羽惊讶回头,只见此刻的小凡竟然被碾压在地,浑身颤抖,冷汗欲滴!
小凡艰难地仰头,面露痛苦:“公...子...小凡...修为在倒退!”
见此,洛羽连忙折回,伸手一探之下顿时神色大变!
果然,小凡此刻体内的灵气正在极速萎缩,修为更是在诡异的不断下降!
如此诡异的一幕,洛羽是心焦难耐,却又百思不解。
而就在此时,一名踏浪使已裸足踏浪而来,娇喝道:“洛宗主,此女可是阁下的剑侍?”
洛羽皱眉点头。
见此,踏浪使微微点头,面露恍然一挥水袖,便将小凡隔空卷出:“洛宗主请见谅,剑侍之境随主,为虚、非实,所以入不得青云山,但可暂且留下,洛宗主请继续步道。”
洛羽闻之心中释然,便对着踏浪使点头感谢:“那便有劳尊使了。”
说罢,他便要转身而去。
“公子...小心。”不远处传来了小凡虚弱的呼唤声。
洛羽回头向着虚弱之下,还强自微笑的小凡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即大步青云而去。
第495章:金银去留行,倒贴少女心
青云榜登山之路中,向来不允许争斗。
故而,众修一路走来可谓一片和谐,甚至连言语都很少。但这没有争斗的征途,却最是残酷,也最现实的。
若你的修为不够,体质也不强,那在不断增加的重力下将举步维艰。
此间,众修大部已入山腰,分散上下。而这过程中,凝星初期已全数黯然退出,就连一些凝星四层修士,都开始抵抗不住重力,不得不选择捏碎玉简。
这其中虽说大多都是散修,但也有如莫小三等修为偏低的世家宗门子弟。
而离开者,无一不是耗尽灵力与劲力,不得已选择退出。
虽然谁都知道,在登山过程中最好尽量保存自己的灵力,以便留作青云台角逐。但...若是连山道都走不完,那留下灵力又有何用?
青云山的山道,显然是拉开差距的一杆秤。强者,自然能最大化的保存灵力,快速登山。而弱者,即便不惜消耗灵力,恐怕依旧还是望尘莫及。
体质过人如龙丘飞皇、魏无忧等已在山道的最前沿,至少他们还没有到损耗灵力来抵抗重力的地步。大多借助过人的体内劲力,在攀登着。
当然这登山过程中毅力也很重要,就如此刻正在洛羽身前不远处的秋水宗人,一个个目光坚定,竟然没有动用半点灵力辅助!
洛羽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在最前缘,但也是中间靠前。可秋水宗人的修为明显没有自己高,更别说什么强横体质了。
自己虽然无难妖体被封禁,但体质还是要稍微强过他人的。
如此,也可看出,秋水宗几人的意志之强,倒也不愧为剑修天才。尤其是那领先的寒千,默默无言步伐稳健,未有半点灵力波动。
停下了脚步,洛羽回头看了眼额头已有虚汗的胖先人和脸色尚可的嬴荡,笑道:“如何?”
嬴荡之所以也在此,自然是来参加青云角逐的。
凝星八层的他,又岂能错过这等山海盛况?即便他知道青云榜大概率与自己无缘,但能登顶亲眼见证青云翘楚的诞生,那也是一大幸事。
行至山腰处,嬴荡便与后发先至的洛羽相遇。这不自沙州秘境后,两人又在此结伴同行。
嬴荡虽然名讳听着‘嬴荡’,有些嗜赌,但其人品却不‘嬴荡’,反倒信诺敢为。洛羽也曾向他抛出过橄榄枝,但嬴荡不喜约束,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好意。
此刻,胖先人正重重地靠向一旁山壁,喘息回道:“没想到胖爷这一身彪悍之气,如今反倒成了累赘。”
嬴荡则‘嬴荡’地抚摸了下胖先人的大肚腩,打趣道:“你不是彪悍,是膘肥。”
说着,他轻踢了胖先人一脚,催促笑道:“胖子,走啦~,如此减肥,岂不胜过极品驻颜丹?”
“别啊~!”胖先人被嬴荡推着向前,咋呼道:“胖爷我又不是娘们儿,减什么肥?爷就靠这一身彪悍之气,换些人畜无害的可爱了。”
“呸~!”嬴荡啐了一口:“要不要脸?一脸春风荡漾的死胖子,干脆你随我姓嬴得了。”
“好啊~”胖先人随口便笑着答应:“那胖爷今儿之后,就叫赢先人。”
嬴荡顿时惊愕,随即照着胖先人那肥屁股就是狠狠一下:“死胖子!敢占你爷爷便宜。”
望着扭打追逐而去的二人,洛羽是摇头而笑。
可就在这时,其身旁一道身影走过,停步在他身前一步外,头也不回的说道:“洛宗主...恭喜你复仇功成。”
洛羽眉头微蹙,望着玉障那挺拔的背影,他终是开口道:“君风阳未诛、秋水未灭,何来功成?”
玉障却淡淡道:“你做了你该做的,我做也有我该做的...”
“你...?!”望着已然远去的玉障,洛羽眼中似有挣扎,终是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空灵如天籁般的女子声:“洛宗主有礼。”
洛羽闻声,瞬间化作微笑回头。
他望着眼前冷艳至极,浅笑而礼的珈男圣女,显得极为君子有礼道:“原来是珈男圣女,洛某有礼了。”
说着,他看向了珈男圣女身后,那两名佩戴面具的侍女金
儿与银儿。
这二人眼中似乎有柔光颤动,只是面具遮挡,不知是何模样?
珈男圣女一见,则淡淡声出:“还不见过五行宗,洛宗主?”
“金儿、银儿,拜见洛宗主。”说着,二女便同时向着洛羽躬身行了一礼。
而就在此时,金色的阳光如缕如丝般照耀而下,洛羽的目光瞬间便被二女左右耳垂上,那闪烁金银二色的饰物所吸引,瞳孔瞬间放大!
“洛宗主...洛...?”珈男圣女似有疑惑地看来。
洛羽猛然惊醒,随即笑道:“一时神游天外,失礼了。”
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看向金儿和银儿。
珈男见了,则会心一笑,随即吩咐金儿与银儿道:“你二人在此先歇息片刻,若有缘,再与我山巅汇合,不必勉强随行。”
说罢,她便欠身向着洛羽款款一礼,自行莲步离去,同时天籁之音飘渺于青云山间:“此生便是广寒处,山色岂非清净身.....”
“好声、好身啊...”洛羽若有所思地收回了,那看向珈男圣女苗条倩影的目光,再次转头望向了金儿和银儿。
珈男这一去,金儿、银儿在洛羽的注视下,仿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竟垂首不敢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显得很是紧张。
洛羽将二人举止一一看在眼中,随后终是叹息的问道:“你们...可还安好?”
那银儿一听,顿时浑身没来由的一颤,似要开口...!
而金儿却连忙抢先,仓促点头:“谢洛宗主关心,我姐妹二人自从被圣女活命,便随在圣女身旁,一切...安好。”
“呵~好...好。”洛羽苦涩一笑,他看向了云海茫茫天地,似自嘲,似饱含无限深意:“其实这世间每个人啊~都戴着面具,每张单纯的面具背后,都是另一张复杂的面孔。哎~如果面具戴得太久了,也许就会忘掉后面的那张脸...。”
说着,他看向了震惊抬头,眼中晶莹闪烁的二女,露出了无比温柔的笑容。
这一抹微笑,似胜过千言万语,顷刻间便仿佛叫二人为之融化。
只见银儿似声有颤音,手指颤抖地触及自己那银色的冰寒面具,期待的问道:“洛...洛宗主,我们真的能摘下这幅面具吗?”
洛羽沉默片刻,望了眼珈男圣女消失的方向,他一霎似是心中明白了什么,遂黯然而笑:“摘与不摘,又何妨?你们...走吧。”
金儿银儿几乎异口同声:“走!去哪里?”
洛羽转身不看二女,漫步向前喃喃道:“脚长在你们身上,走不走,走哪条道,走什么样的道?自己决定。”
银儿与金儿仿佛怕会失去什么一般,急忙赶上前来,追问道:“我们能决定吗?”
洛羽停下了脚步,却不回头:“都说身不由己,不做、不试,又何故问他人?人有人道,仙有仙道,鬼有鬼道,魔...亦有道。心走好了...皆是正道。”
说罢,洛羽转头,直视向了二人那已焕发灵动的双眸,似回忆道:“我也曾戴上过一副面具,深知这副面具的背后,要么是不想被知道...,要么便是心...还活着。”
说到最后,洛羽再次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他望了眼二人那闪动的双眸,就这么带着这抹淡淡的笑容,转头离去幽幽感叹...。
“好一句‘此生便是广寒处,山色岂非清净身’啊~!”
洛羽重复珈男圣女的声音,正幽幽回荡在默默痴望的二人心中。
在相视一眼后,金儿与银儿忽然对着洛羽的背影,眼中坚定道:“我们......留下。”
不远处,那青衫背影只挥了挥手,同时传来了淡淡的笑声。
“也好也好~无檐无瓦何为家?心房可也;游歇行止何去留?天地为家。”
...
近半个时辰后。
此刻的登山众修人数,正在极速锐减,已不到百数。
而还在山道上的,几乎皆是凝星后期与一些苦苦支撑的中期修士。
既然青云榜争夺有这重力登山在前,为何烟雨阁没有直接规定角逐修士的下限境界
呢?其实这也是为个相对公平的缘故。
如此,便是给一些虽然修为不够,却意志坚定,身怀特殊体质或者神通修士有问鼎青云的机会。
就如龙丘飞皇这等先天体质强于常人的修士,即便他们是凝星中期,估计也能登顶青云山。若是直接规定,凝星后期之下不可参与,那岂非一棒子打死,显得不公?
况且,不止是只有龙丘飞皇这等以体登山的修士存在。还有一些修士,凭借着自己的本命法宝或秘术,即便修为境界低微,亦能游刃有余。
只见,此刻的半山腰处,正有一男一女,同步向前。
男子神色有些担忧,正不时望向身旁一看似柔弱,却目光坚定的小女子。
见男子又看向自己,慕容古岚反瞪灵动的大眼道:“寒江大哥,你为何总是看我?难道本小姐在你眼中,就这么弱不禁风吗?”
显然,这二人正是慕容山庄的穆寒江与慕容古岚。
如今穆寒江堪堪进入凝星七层,而慕容古岚却只有凝星四层。别看这两者只相差三层,但在这青云山道中却是天壤之别。
凝星七层修为,可以说若无意外几乎都能登顶。历代青云榜角逐,也都是如此。而凝星四层,却很少有能登顶的,甚至连山腰都难以到达。
而此刻的慕容古岚却脸不红气不喘,显得反倒比穆寒江要轻松几分!要知道他们此时,可是在山腰处,这重力可比山脚不知强了多少倍。别说是凝星四层,就是凝星五、六层都有些吃不消。
但慕容古岚,就这么坚挺的一路走到了这,着实叫人费解。
此刻,穆寒江挑眉凝动,是望着脚步只快不慢的慕容古岚,不仅不喜,反倒愁容满面的劝说道:“大小姐,您现在就开始滥用本命法宝盗灵珠中的灵力,就不怕还没到山巅,就消耗一空?”
原来慕容古岚之所以能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这山腰,正是依仗其本命法宝,那可吸纳他人灵力的盗灵珠!
只见慕容古岚撇嘴,再次奢侈地一催手中盗灵珠,无所谓的说道:“要灵力干嘛?本小姐又不是来争夺青云榜的。”
“啊~!那你拉着我不远万里,来此作甚?”穆寒江惊掉了下巴:“你不是和庄主信誓旦旦的说,要带着在下登上青云山,为山庄露露脸,争争名吗?若非如此,庄主岂容你走出山庄半步?”
慕容古岚一听便坏笑道:“唠~你也说了...若不如此冰雪聪明,本小姐又岂能出来?”
“这...!”穆寒江愕然无语。
可慕容古岚似乎心情颇好,是拉着穆寒江的手臂,催促道:“快啦~别磨磨唧唧,都是你拖累了本小姐,到现在都没见着我那准夫君。若是他已经登顶、开始角逐,本小姐岂不错失为他摇旗呐喊的大好时机?”
“我...?”穆寒江懵了,不曾想自己如今凝星七层,却反倒成了累赘!
可不过片刻,他忽然惊醒,惊诧看来:“什...什么准夫君?小姐你...”
慕容古岚轻挑眉目,扭捏作态地撞了下懵逼的穆寒江臂膀:“装什么装,不就是洛羽。”
“洛...洛宗主!”穆寒江已是浑身冷汗嗖嗖,他看了看四周,警惕的低声哀求道:“我的大小姐啊!小祖宗...您就别闹了好嘛?洛羽已经被明媒正娶...哦不!是有了道侣。你几次三番的这般言论,小心惹祸上身!那可是幻天宫的天女,我们寒古山庄可惹不起?”
说着,他小声嘀咕道:“再者...莫说为妻为妾,就是侍女,人家洛宗主也从未答应过啊...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慕容古岚瞠目瞪来。
可随即她又皎洁一笑,挥手嫌弃道:“你个臭男人懂得什么?人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本小姐天生丽质,娇小玲珑...,只要这么轻轻一捅,咯咯~不就破了?”
穆寒江跟在其身后,望着自家小姐那伸指一戳的得意痴样,顿时无奈叹息:“~这是一回事吗?以寒江看来...小姐这是一厢情愿看上她人郎,最多也只能算倒贴!”
“哼~本小姐愿意!”
说着,慕容古岚便丢下囧脸苦笑的穆寒江,向前走去。
第496章:古岚心中影,登山痴儿音
“...本小姐愿意!”
此刻,慕容古岚正丢下囧脸苦笑的穆寒江是一边走着,一边面露流露倾慕之色,自言自语道:“寒江大哥,我能感觉到,他和别人不一样。听闻他凡俗时,曾是一介只求齐家的布衣书生,虽住在隐幽桃花小村落,却也曾长衫小筑,抚乐风流、倜傥临风,予佳人蜜语甜言。就连进入五行宗后,都时常放荡形骸,甚至大闹宗门。”
如今洛羽早已是山海风云人物,过去之事自然被翻了个底朝天!就是其口述的西游故事,都被有心人编撰成书,可谓风靡山外山。
穆寒江跟上,想起传闻偷笑道:“小姐,你是说那七擒七纵的荒唐事吗?”
慕容古岚笑靥如花地点头:“是呢!还有偷沐浴的同门衣物、放火烧宗...不过在我看来,都不荒唐。对了!还有调戏同门...咯咯...”
“什么?!”穆寒江惊愕道:“洛宗主他...他会调戏同门?小姐您是不是听岔了,说的是昙花公子?”
慕容古岚看了四周,神神秘秘伸指嘘声道:“小声点!什么昙花公子?父亲可说过,魏无伤可不是世人看到的那样拈花惹草。好啦~告诉你,这可是本小姐在仙市花了大价钱,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消息,如假包换!据说他成为五行宗内室弟子后,曾与一位叫茹芊儿的女子,你侬我侬,甜言蜜语...最后嘿嘿...,他还帮茹芊儿杀了仇人!据说那茹芊儿后来似乎还与昙花公子走的比较近呢...”
“嘶~看不出来啊!这也太劲爆了吧?”这瓜,穆寒江显然吃的比较香!
而慕容古岚则挥手傲娇道:“这都是表象,不过都是坊间传闻,不足为信。毕竟他在凡俗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而他在五行宗那些看似荒唐的所作所为,其实相连到一起你会发现,那不过是他隐藏自己的面具。若她还在...恐怕对比能修道问仙,洛羽可能更想下山过那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
听到这儿,穆寒江自然也清楚这些传闻,联想这一切后,他黯然道:“有人为道而斩情丝,有人却为情甘愿舍道。因缘际会,也不过造化弄人罢了。”
慕容古岚则微笑看向了山巅方向,摇头道:“不是什么造化弄人,是他将情义看得最重。”
“情义?”穆寒江有些难以置信道:“山外山又非凡俗,‘情义’二字在这修真界,可不是什么褒义词。他身为一宗之主,又怎会将凡俗情义看得如此重?”
慕容古岚却白了穆寒江一眼:“正因为修真界弱肉强食,‘情义’二字听来如同笑话,才显得他与众不同。据闻他为报凡俗那赵皇昔日赠马之恩,下山赴赵都与邪魔相抗时,钱灵儿为救他而身死其怀中,最终魂入天女体内。他还了他人恩,却终错了佳人情,定时时记挂在心底深处无法忘怀。也是在那一刻,他彻底摘下了鬼面。”
说着,她感念喃喃:“我不羡慕天女,只羡慕那钱灵儿;我不求能相伴在他身旁,只求他心中有一个叫慕容古岚的小女子,即便只是出于感激,也是满足的。他是向阳的峰峦,注定将一飞冲天,而我只愿化作山下一花一草、一粒小石,仰望他冲天拔青云......”
“小姐...你这又何苦?!”穆寒江自然也听过洛羽的一些过往,可他从未想过小姐竟然会对洛羽一见钟情,心念至此......
不过,说来这也是正常。
毕竟洛羽自入山外山,短短二十载不到,便有了如今的成就,这不得不让诸般天才翘楚暗淡而仰望,更让无数仙子佳人倾慕。
不等穆寒江劝阻,慕容古岚已然转头,甜美如阳光般微笑:“这苦吗?寒江大哥你虽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却不懂他,更不懂女儿心。”
说着,她痴痴地望
向金阳挥洒下的山壁上,那一株正在盛开的娇艳花朵,轻抚花瓣道:“花开花谢待芳华,一霎一世谓昙花。他的确有许多‘身影’,彬彬有礼是他;洒脱风趣是他;热血狂傲、不顾一切更是他;但真正的他,也许只是放不下那份责任,带有一丝遗憾、且深情的...活着。可能这就是他最终能接受天女的原因吧...也是他能和昙花公子成为知己的缘故吧?”
穆寒江沉默了...随之感慨良多。
“是啊~世人皆言魏无伤乃浪荡的风流公子,可以我看来,那戴花不羁、折扇翩翩的外表下,却反而藏着一颗深情的心,只是未见赏花人罢了。”
慕容古岚点头赞同:“世人都在寻找知心人,他也一样,只不过他遇到了一个,却擦肩而过...。”
穆寒江却不以为然,显得有些困惑:“那钱灵儿不就是天女的天灵分身吗?何来擦肩而过?再说,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慕容古岚却没好气道:“身死魂未散,钱灵儿是钱灵儿,天女是天女,这能一样吗?诶~说了你也不懂,至少在他心中不一样。”
她伸手指了指懵逼的穆寒江心口:“虽然都是知心人,但这里却少了一块,任何人也填补不了。”
说罢,她后退微笑,自信地看着穆寒江:“重利之人谋硕果,而重情之人却惜岁月。看吧~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亲自填补空缺...或者叫遗憾。因为他...可以创造奇迹,不是吗?”
说着,她便转身走去,只留下还有些皱眉不懂的穆寒江。
“快走啦,寒江大哥!”
催促声再次响起,穆寒江连忙追赶...。
...
青云山道之行,时辰已过半。
此刻,不少人已经快至山巅,实力的差距也随之慢慢拉开。
参与角逐者人数正在锐减,不少凝星中期,都开始纷纷遗憾的退出。这种现象,已开始普遍在凝星中期中出现,毕竟凝星初期早已被淘汰一空。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再即将到达山巅的最后阶段,就连凝星七层的巫马洌,竟然也有些承受不住的态势!
只见巫马洌正双手撑膝,躬身极速喘息着,他满头冷汗直流,那消瘦如枯骨的面颊上青筋隆起。在巨大的重力压迫下,他浑身颤抖,显得极为吃力。
一旁依靠在山壁上,也好不到哪去的子桑可儿,正掩袖擦拭着香汗,望着巫马洌蹙眉道:“傻洌儿,你怎么比小娘还不如?”
“洌...洌儿,拖...拖累大家了。”巫马洌有些可怜的懦懦说着。
白无城则收回那看向龙丘飞皇登上山巅的目光,关切地抚了抚无码洌的后背,对着子桑可儿说道:“巫马氏一族自古体质就最弱,而洌儿又自小体质赢弱,能走到这儿已是不易,可儿你休要再说他。”
子桑可儿抵御着周遭千斤重力,懒得再说,便挥手道:“好啦好啦,小娘不说便是,飞皇蛮子都上去了,小娘可不能在这久等,再耗下去,灵力都快耗尽了。”
巫马洌闻之,喘息之余,还不忘口痴焦急催促:“可...可儿姐,你快...快...快...”
子桑可儿听着都觉得着急,是连忙制止:“呼~败给你了!知道啦,我这就走。”
说着,她便十指恰动阵印,于周身再次结出一道抵御重力的护身结界,开始拖着沉重的脚步,扶着山壁,向上走去。
而白无城如今已是凝星八层,自然要轻松许多,他此刻体内的灵力消耗也不大。显然,是要留下,随巫马洌一同登顶。
毕竟他也知道,以巫马洌如今的状态,根本无法争夺那青云榜。而他们之所以带巫马洌前来,便是圆其最大的心愿,来观看洛羽争夺青云
榜。
见白无城还没走,巫马洌那纯净的眼中,流露感激,同时焦急道:“无...无城大哥,你...你也快去吧。洌...洌儿没用...可能上不去了。”
说着巫马洌的眼中竟然晶莹闪烁,显得颇为难过。
白无城愁眉凝动,他其实很想帮巫马洌,但青云榜登山有规,只能凭借自身能力登山,不可他人外力相助,否则资格双双取消。
想到这,他只得指向不过最后数丈路途的山道,鼓励道:“洌儿,你看!山巅已近在眼前,只要再坚持会儿,到了山巅,这些该死的重力就会消失一空。到那时你便能见到你的洛大哥,为我们的天灵道子呐喊助威!”
巫马洌闻得天灵道子,顿时眼中闪烁光芒,强自撑起了瘦弱的身体,靠在山壁上,一步步艰难的迈出,同时牙咬道:“...对!洛大哥救...救了洌儿...!还信任...洌儿,让...洌儿护山。洌儿...一...一定要为洛...大大哥助威!”
望着一步步艰难而上的巫马洌,白无城跟在身后,渐渐露出了笑容。
忽然!
一道清灰长衫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走过二人,还回头看了眼举步维艰的巫马洌。
可就这么一看,巫马洌正巧也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之下,巫马洌瞬间在对方那漆黑的眸子下,双瞳骤然一缩,吓得惊退跌坐在了山壁脚下!
而这来人,则盯着满脸恐惧的巫马洌惊奇声出:“哦?傻子体内竟然留有一丝寒火...倒也有趣。”
白无城已然上前,凝眉不悦地挡在了巫马洌的身前,怒视来人:“玉障!你一区区谷影宗弟子,也敢辱我幻天宫人?”
来人正是谷影宗的真传弟子,玉障。
玉障则看向了银发高傲姿态的白无城,故作惊讶道:“幻天宫很厉害!那本修是不是应该恐惧?该颤抖?”
随即,他看向惊疑不定的白无城,轻笑着指向恐惧到瑟瑟发抖的巫马洌:“可颤抖的却是你幻天宫的傻子!”
白无城沉吟讥讽:“哼~谷影宗的人,果然都阴森如鬼怪,也只能吓吓弱小罢了。”
“鬼?鬼!”身后颤抖抱头不敢直视的巫马洌,已惊恐道:“对...他...他是...魔鬼!”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显得不悦,且低沉的声音,自山道转弯处响起!
“有意思吗?”
二人闻声看去,只见山道拐角处,走来一道青衫身影。
不是洛羽,又是何人?
见洛羽出现,白无城面露惊喜:“道子...!”
巫马洌更是喜泣而唤:“大...大哥哥!”
而此刻的玉障则盯着洛羽,嘴角微微扬起:“确实没意思,但只要是你在意的人,就好像都有了那么一点点意思。”
说着,他便恣意狂笑而去。
“阴阳怪气的家伙,狂妄什么!”白无城自然嗤之以鼻。
而洛羽却散去微皱的眉头,来到了巫马洌的身旁,微笑将其搀起,宽慰道:“洌儿不怕,有大哥哥在。”
巫马洌见了洛羽,心中欢喜,可一想到方才的画面,他顿时焦急地指向已登上山巅的玉障背影:“大...大哥哥...小心,他...他...”
洛羽微笑将其手按下,宽慰道:“大哥哥都知道,洌儿放心。”
说着,他面露鼓励之色的问道:“洌儿能登上山顶吗?”
巫马洌是擦了擦额头汗水,用力点头:“...能!”
于是,三人便一同,向着山巅慢慢行去。
而落在二人身后的洛羽,却望着山巅那正巧消失的背影,锁眉思虑......
第497章:青云潜规则,银儿游剑舞
烟云浩渺的青云山巅。
短短一个时辰的登山环节,已然结束。
而能到达山巅的修士,如今也只剩下了区区四十六人!加之本就在山巅青云台安坐的木闫邪三人,共计四十九人。
虽说青云山巅没有重力阻碍,但同时灵气也极为稀薄,几近于无。修士要想在此恢复灵力,简直是比蜗牛爬还慢,顶多恢复体力。
不过即便如此,能恢复哪怕一丝的灵力也是好的,更别说体力了。
所以此刻的山巅上,并没有人不智的选择去争那青云台,而是极其统一的选择了盘膝恢复。
历届青云榜也几乎如此,基本第一日是不会有人动手占台争锋。而第二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角逐之时。
因为你一旦进入青云台中,将可能遭受到无休止的挑战,如同车轮不断碾压而过!所以谁也不愿在此身心俱疲之时,上去送死。
...
翌日辰时,东阳冉冉升起。
众修也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们知道角逐将正式拉开序幕。
不多时,望月宗凝星六层的巫鸾仙子便当仁不让地率先纵出,跃上了第四座青云台;随后玄天宗凝星七层的燕姝亦占据了第五座青云台。
而剩下的最后一座空置的青云台,则被一名凝星六层的散修占据!
加之正在盘坐闭目横剑于膝前的木闫邪、独自左手和右手对弈的燕飞雪、修指甲的魏无伤,此刻六处青云台,皆已被人占据。
但...众人的视线仿佛有意无意的忽略了木闫邪三人,纷纷落在了巫鸾、燕姝这三处。尤其是在看那散修所占据的第六座青云台时,众修可谓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果然,无论到哪,都是寻软柿子捏!
这散修占据的最后一座青云台,可谓挑战者络绎不绝,且擂主轮换不息。反观巫鸾和那燕姝所在的青云台,则显得门却镂空,竟然无一人挑战,怪异非常!
此刻,五行宗、幻天宫,以及莫庄、嬴荡,还有那寒古山庄的大小姐,都聚集在了一起。
见洛羽有些差异,白无城便笑道:“道子不必奇怪,历届青云榜角逐,几乎都是如此。”
显然,这与洛羽最初想象的那种互不相让的青云榜角逐,有些不一样,反倒感觉很颇为和谐...
“哦?”洛羽好奇看来:“是何缘故?”
不等白无城回答,反倒是一旁嬴荡苦笑道:“还能是什么?散修势单力薄,不同于结队实力强大的宗门世家,几乎与青云榜无缘,只能算得陪衬。”
白无城点头:“宗门世家几乎都不止一人前来,若一个被挑战落败,则下一个必定是更强者继之。又何苦去寻那眉头?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挑战散修,毕竟散修势单力孤。”
“原来如此。”洛羽望向那第六座青云台,此刻也不知换了多少张陌生的面孔。
见此,他笑道:“若是散修中有实力强劲者占据呢?”
白无城亦相随而笑:“那便是动真章的时候了。”
说着,他便悄声对洛羽说道:“道子第一次来,有些不知。其实此间角逐有潜规则...”
一听潜规则,洛羽顿时眼神异样地看向了台上的巫鸾和燕姝两位大好妹子,暗道‘我去!难道山海也有潜规则?’
很显然,某人这是想岔了...!
只见白无城接着悄声提醒道:“这青云角逐,各家一开始都不会选则实力最强的出阵,而是......”
听白无城娓娓道来,洛羽自知自己想歪了,心中难免尴尬,随即释然:“原来是田忌赛马呀...”
白无城疑惑看来:“田鸡赛马!田鸡跳跃之速如何能与马争雄?又为何要赛马?难道田鸡修炼成精了不成?”
被这一通灵魂三问,洛羽瞬间卡壳!
他只得胡扯一通,岔开了话题...。
不过此刻,他心中已经明晰,这所谓的‘潜规则
’,就是一种竞技的谋略手段。便是如那田忌赛马一般,用修为较低的修士去消耗对方的实力,好为自家最后问鼎之人扫清阻力。
虽说青云榜夺台,每人有六次挑战的机会,可一旦己方最后的力量登台暴露,其实也就意味着只有一次了!试问欲要问鼎之人,又岂能不全力以赴?而大战之后这灵力还能剩多少?所以越是最后出场,则优势便越大!
如此一来,势单力孤的散修,若没有绝对的强劲实力,便只能沦为世家宗门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当然,优势最大的还是此刻正在安坐的木闫邪、魏无伤、燕飞雪三人。毕竟他们实力摆在那儿,且没有经过登山的消耗,谁又会没脑子的去撩拨呢?
正如白无城所言,散修一旦淘汰的差不多,世家宗门的主场便开始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此刻虽然散修被淘汰大半,但第六座青云台却依旧在一位散修的手中!
说来,此人洛羽倒也认识,正是那曾同历沙州归墟秘境的箫声客——圣虚寒。
圣虚寒不愧为凝星八层的修士,竟然凭借手中一杆长箫法器,稳稳站住了阵脚。其箫声空玄幽绵,音波玄通散罩青云台,令一个个挑战者心神萎靡不振,攻势大打折扣,倒有几分望月宗的影子。
就连前去挑战的嬴荡,都黯然落败!
铩羽而归的嬴荡,正吃味地望着独立横箫的圣虚寒苦笑摇头:“哎~这箫声客的音波攻击真是无孔不入,且所用灵力甚微,难怪他敢占台而守,屹立至此时。”
洛羽虽点头赞同,却示意众人看向了台下不远处散布的众修,说道:“圣虚寒虽有箫声之利,看似灵力消耗甚微,却终究鼓掌难鸣。”
果然,一头戴银色面具的女子,正迈步而出,缓缓登上了圣虚寒所在的青云台。
“谷影宗竟然出手了!”
“那不是珈男圣女的其中一位亲随吗?”
八方惊呼声已然四起。
而洛羽则默默地注视着银儿那娇小的倩影,不发一言,更未有半点神态变化。
身旁白无城因为先前之事,似乎对谷影宗没什么好印象,哼笑道:“~区区凝星六层玄修,也敢越级挑战凝星八层?简直不自量力!”
寒古山庄的穆寒江则思虑道:“我闻谷影宗所修极其玄术诡谲,更可噬散修者体内灵力,此女敢上前,想来该有所依仗。”
白无城自是不屑:“穆道友此言倒是不假,但实力差距终究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中期对后期,焉能不败?”
而此时,第六座青云台上,圣虚寒已手持长箫,打量着眼前身姿娇小的银儿,随即有礼道:“在下箫声客~圣虚寒,敢请......。”
不等圣虚寒说完,银儿已声音冰冷道:“银儿,特来噬你灵力。”
“额......”圣虚寒眉头瞬间紧锁,随即沉吟而笑:“银儿姑娘未免有些...托大了?”
此刻,银儿再也不作答,只垂手一握之际,霎那间便于其手中穿梭垂下一柄二尺来长的钉刺状纯银法器!
四周围观众人中有知悉者,顿时呼道:“看,那是银灵钉刺!”
银灵钉刺与金灵钉刺,乃一对灵阶中品法器,其状似长锥,又似短剑,本为珈男圣女随身法器之一。
而相较于谷影宗弟子手中的灭灵钉,这金、银二钉刺却更长一些,达二尺二,且三棱三刃,末端镂空成柄线条流畅,其刺锋,银亮锐利。
所以这金、银二灵钉刺,又被称之为钉刺短剑!
然剑器向来主刚,内里留有三分柔韧。但这银灵钉刺短剑,却刚锐十分!
山海皆知,硬剑为生死搏杀之器,软剑则多为观赏飘逸之舞。两者虽都称之为剑,却方向迥然,不可同日而语。
此刻,银儿银灵钉刺剑在手,气势已然陡变,竟毫不犹豫地挺刺催灵袭杀而来!!
见此,圣虚寒双瞳一缩,只觉眼前这身姿娇小的女修
,似乎瞬间像换了个人一样,气息越发锐意冰寒了起来!
不过他虽有些惊讶,却也是经验纯熟之人,又岂能在此时犹豫?
果然,众人只见圣虚寒弹腿之间,已飘逸地一转旋身向后两步,便拉开了距离,同时朗笑道:“~长箫一曲青云笑,银花且黛且心焦。”
显然,他这话中饱含着轻佻调戏对方的意味,已期能彻底激怒这迫不及待来攻的银儿。
因为,在圣虚寒看来,这银儿虽然气息陡变,但也不过是凝星六层的修为,却还如此冒进,抢先来攻!定然是心急暴躁之人。
自己又何不添柴加火激怒对方,让对方彻底失去理智,如此便能叫其过度虚耗灵力,自己也可轻松而定。
此刻,他已横箫洞音如波而出。
霎那间,那如同实质化的音波,竟然在其身前幻化而出三把同样大小的透明钉刺,向着看似冒失攻来的银儿,后发先至穿梭而去!
圣虚寒如此,也算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而银儿也好似如他所料一般不顾一切,且更加迅猛地冲来。这在圣虚寒看来,更是心中料定对方已被自己激怒,从而方寸大乱。
就在那三道音波钉刺,即将要瞬间洞穿银儿的身体时!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银儿脚下阴影凭空乍现,竟绽如莲花盛开!
“莲影步!”见多识广之人,早已先知先觉。
果然,莲影乍现之际,银儿已身形随之飘忽了起来!
她每踏出一步,脚下便是一朵莲影绽放,随即带起道道虚幻残影。
“莲步幻影!”大惊失色的圣虚寒仿佛只觉自己眼前一霎之间,似多出了许多身影,分不清真假虚实!
他曾听闻这莲影步乃珈男圣女的身法神通,此女身为亲随,竟然也会?可见珈男圣女待此女不俗。
而自己音波化作的那三道钉刺,竟然只是洞穿了其中三道残影假象!
他暗道一声不好,显然自己轻敌了。
此刻,围观者更是面露震惊。
胖先人则担忧道:“箫声客非初出茅庐之辈,竟然如此轻敌,形势堪忧啊!”
胖先人本为散修,这心中自然倾向于同为散修的圣虚寒。
而与圣虚寒曾有过交集的嬴荡,则不赞同道:“不然...箫声客毕竟是凝星后期,两者差距甚大,虽有轻视之心,但我料定其必胜。”
正如嬴荡所言,面对此刻残影频生铺面袭来的银儿,箫声客在最初的惊讶后,已恢复镇定。
只见他横长箫于身前,也不退避,只催灵洞箫音而出。
音波阵阵之际,竟在其身前化作一面环形壁垒!
显然,他是要稳扎阵脚,来个以静制动,避免与对方直接接触。用少量的灵力,耗死不断攻击的银儿!
不得不说箫声客的方法虽然看着有些憋屈,但却是最稳妥也是最明智的。因为他必须要节省自己的灵力消耗,才能在台上站得更久。
再者,谷影宗功法向来诡谲,一旦被其近身所伤,哪怕是擦破一点皮肉,便会灵力流失...。
而在众人看来,此刻音波阵阵的箫声客,无疑已利于不败之地。
然而...局势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也再一次震惊了局中的圣虚寒!
只见银儿在最初的引动残象攻击音波‘壁垒’无果后,便停下了飘忽的步伐,幻象亦瞬间化灭。
而她则望着音波环绕中的箫声客,竖立二尺有余的银灵钉刺于身前,催动丹田,娇喝而出:“神通——灵舞剑!”
这话音未落,其身前银灵钉刺剑已乍现森然银芒剑气,在其飘忽的莲步催动下,竟犹如灵蛇般绕音波壁垒,疾驰绞戮了起来!
如此惊变,可谓四方皆怔!
“剑修...!”
此刻,一众观者中,唯有洛羽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早有所料...。
第498章:银儿是剑修,四方轮战中
“神通——灵舞剑!”
青云山巅,第六座青云台上。
随着,银儿那剑修神通声出,可谓四方皆惊。任谁也没想到,这谷影宗的银儿,竟然是一名剑修!
如此,凝星六层的剑修银儿,便形同凝星七层玄修了!且剑修神通向来犀利,长于攻坚。不知箫声客的音波壁垒,又能否抵抗其神通绞戮否?
只见话音未落之际,银儿身前那二尺二长的银灵钉刺剑已乍现银芒剑气,在其飘忽的莲影步催动下,竟犹如灵蛇般带起阵阵残影,绕音波壁垒绞戮疾驰了起来。
其势迅捷且锋芒毕露!
不消片刻,音波壁垒已在银儿那残影抽丝剥茧下,渐渐缩小溃散。
圣虚寒见对方神通竟然如此犀利,已再次催灵洞箫。
然而...为时已晚。
因为此刻的银儿,已经绞散了最后一层音波壁垒,刺袭而来!
箫声客见形势危及,自己又岂能叫一名擅长攻坚的剑修近身?
于是箫音一变,曲调激昂!
在其充满杀伐的箫音下,音波竟瞬间化作一道与银儿极其相似的透明残影,对刺而去。
台下嬴荡一见,拍手已称快:“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刻,银儿却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脚下莲影步不断轻点,她不仅不避不退,反而速度激增,直向音波残影而去!
轰~!
一道沉闷的音波爆裂声响起,那音波残影竟然在交锋的一霎自行爆裂了。其势犹如修士自曝,可见其威!
随即银儿遭受重创的身影,不出众人意料地倒卷跌落在了青云台一角。
此刻,圣虚寒则面带得计微笑,正借助爆裂气浪腾身而起飘逸后纵。显然他是要重整旗鼓,将这不简单的银儿给彻底击下青云台。
可就在众人以为局势明朗之际,只见那爆裂的气浪中,竟如霹雳一般,激射而出一道银色残剑之芒!如银蛇般,直逼猝不及防的圣虚寒丹田!
一时间,四方惊呼声起。
而跌倒在地的银儿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不好!”惊变突起,身处半空的圣虚寒已双目暴睁。
显然,自己再一次大意失算了,竟然没有想到对方会留有后手,且还如此歹毒,直逼自己丹田要害!
此刻,面对这近在咫尺的银蛇剑芒,自己身形后纵于半空,又如何躲闪?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强行扭动腰身,以期能避过丹田要害。
噗~!
银蛇剑芒虽未能洞穿圣虚寒的丹田,但却在其腰肋一侧开了一条可怖的殷红血口。
而随着其伤口处那若隐若现的黑色灵印闪动,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慢慢流失向外!
只见圣虚寒踉跄着后退着地,他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感受着体内正在慢慢流失的灵力,怒望向正撑着钉刺剑站起的银儿,咬牙沉吟:“好阴险的计谋!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赢了?若本修没有猜错,恐怕你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如今已耗费一空了吧?”
正如圣虚寒所言,银儿在登山过程中,已耗去体内大半的灵力。再加上先前比斗,此刻已是强撸之末,难以为继。
此刻,银儿则眼中闪现一丝皎洁,随口便道:“银儿...认输便是。”
说着,她便在圣虚寒惊疑的目光下,离开了青云台!
与此同时,四周看向圣虚寒的目光也渐渐的变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刻的圣虚寒被谷影宗功法所伤,灵力正在慢慢流失。而随着时间的变化,圣虚寒已经注定唯有失败一途。
此战,圣虚寒虽然赢了,但也败了个底朝天...。
他赢在了当下,却输在了未来。
堪堪走下台的银儿,正站在等候的珈男圣女和金儿身旁。二女似乎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洛羽所
在的方向。
而珈男圣女则向着察觉侧目的洛羽,微微点头一礼,那冷艳的双眸中似在传递着什么?
随即,她便令一旁金儿登台,显然是要与那受伤的圣虚寒再行较量,再次加速对方的灵力消耗。
洛羽见了,不过片刻,便若有所思的笑容,对着珈男圣女点头还谢。
随即,他扫视自己四周一众修士,最终看向了不远处的子桑可儿,招呼而来吩咐道:“可儿,待会儿你去挑战圣虚寒。”
“我?”可儿惊讶地指着自己的小鼻子,一脸难以置信。
显然,她自认为还不是那圣虚寒的对手,毕竟彼此差距甚大。
可洛羽却说道:“放心,圣虚寒为谷影宗所伤,灵力正在流逝。你只需乘他空虚之际,将他踢下来便可。”
一听此言,可儿顿时醒悟,可谓神采飞扬,不断点头。
一旁胖先人则有些顾及的悄声提醒道:“圣虚寒为谷影宗所伤,此番谷影宗又去一人,显然是志在此台,如此半道劫胡,会否...?”
白无城对谷影宗本就没啥好印象,则高傲的不岔道:“劫了又如何?还怕他不成!”
洛羽只微笑道:“胖子何时如此有原则?”
胖先人顿时尴尬而笑:“我这不是怜香惜玉吗?”
“死胖子,要你稀罕?”一旁可儿叉腰嘟嘴,啐声而出。
胖先人那个尴尬......
果然,圣虚寒在击败金儿后,却再添新伤,灵力流逝激增。
而诡异的是,经此之后,谷影宗珈男圣女并未再有登台之意。
反倒是子桑可儿迫不及待的跃上了青云台。
此刻的圣虚寒望着眼前上台的子桑可儿,已是苦笑摇头,暗道自己这次算是彻底栽在女人手中了。
与此同时,各宗门世家子弟,也在第四、第五座青云台上开始了争锋。
第四台,望月宗凝星六层的玄修巫鸾,则被百里氏次女百里千寻勉强击败。随后,望月宗凝星七层的月芯婵,只一招便击败了百里千寻,算是扳回了一局。
第四座青云台,遂重归望月宗。
而玄天宗燕姝所在的第五台,则被白无城一道杀阵,友好的逼下了擂台。
至此,幻天宫占据两座青云台,可谓两路开花。
随后,玄天宗吕洞阳登台,虽然凭借身法优势,击败了同为凝星八层的白无城,但自己灵力也损耗颇大,显然已难以持久。
最后第六座青云台,子桑可儿还未屁股坐热火,便被秋水宗的秋水伊人一剑逼下擂台,甚至连阵法都未来及施展!
说来也是巧,这第六座青云台女修频频出现,一时倒成了仙子们争雌之地。
青云榜擂台角逐,不同于登山。即便失败,也不会被传出天机岛,仍然可以继续观战。这也是一些修士登上山巅不挑战的原因!
他们自知自己修为不够争雄,此来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见证青云六翘楚的诞生。以便日后说出去,自己至少也是那登上青云山巅,亲眼见证了青云翘楚诞生的牛人不是?
望着气哄哄地来到身前的子桑可儿,洛羽宽慰一番,便扫视了下四周。
幻天宫如今只剩下了龙丘飞皇未出手,已不容有失。
见龙丘飞皇欲要登台,还以颜色,洛羽连忙拉住了费解的龙丘飞皇。在观察了台上台下的局势后,他便指着正在与月芯婵争锋的百里长风所在的第四台,对着龙丘飞皇耳语了几句。
待后者凝眉点头后,他又叫来胖先人吩咐了一番。
当此之时,云家众人见幻天宫与五行宗方向并没有登台的打算,那凝星六层的剑修云齐河便对着洛羽等人抱剑遥礼,随即登上了第六台。
显然,他是要与那同为剑修的秋水伊人一争高下。
而就在云齐河登台的同时,第四座青云台上,
百里长风少主已毫无悬念的击败了望月宗仙子月芯婵!
不等百里长风飞仙之姿迎风傲立多时,望月宗玉絮仙子已怀抱法宝帘影筝,莲步登台。
望月宗素来擅长音律琴瑟,以乐器为法宝,其音波虽曼妙如天籁之音,却在绵柔之中暗藏杀机,不可小觑!这倒是与那箫声客所修极为相似。
而百里氏则修道因果,各个飞绫缠身,脚踏流光星盘,手中星罗图如丝如缕,柔绵似流水,身姿飘飘如天外飞仙。
两家皆是典型的以静制动,飘逸出尘的模样,叫观者无不侧目。
此刻,玉絮仙子正怀抱法宝帘影筝,向着百里长风微微欠身一礼:“望月宗玉絮,敢请长风少主赐教。”
百里长风周身清风徐徐,长发披散飘逸,他微微躬身点头,伸手相让道:“玉絮仙子,先请。”
显然,百里长风是行君子谦让之风,让玉絮先行准备,免得落下胜之不武的名声。
玉絮倒也不扭捏,浅笑感谢之际,竟盘膝而座台上,横帘影筝于身前。
她那修长如葱的十指,左手成掌正轻按在琴弦末端,右手兰花悬于上方三寸,浅笑如春花绽放,望向了欣赏目光的百里长风:“小女子不才,敢请长风少主,鉴曲意若何?”
说罢,她已弹指轻触宫商,五指如精灵般律动,带起阵阵柔绵似水声的琴音波散而开。
百里长风见其琴瑟曼妙之音已起,那琴弦振动之间,隐隐荧光流淌,随即似有五道流水般蓝色流光丝线,正缠绕而来!
见此,他耳沐天籁,飘逸如风脚踏流光星盘半空而起,潇洒而笑:“好一曲高山流水,只是不知仙子的天籁琴音,能否越我星罗封禁?”
说着,他指上法宝星罗金指,已是流光闪烁。其双臂随之左右大开一展,便于身前拉出十方金丝流光!
同时,断喝道:“星罗封金咒!”
霎那间,其身前十方金丝竟然交织而成璀璨的星图圆盘,将那流淌而来的五道流光丝线牢牢阻隔在外,且慢慢逼近向盘坐抚琴的玉絮!
显然这初一试探性的交手,百里长风便占尽了优势。
但...玉絮同为凝星八层的玄修,又岂能如此不堪?
果然,见百里长风的星罗封金咒星图,还未罩向自己身前七尺之时,她已弹指悬空。
玉絮微笑依旧,处变不惊,悬指待发道:“请君一曲,万炁凋零!”
霎那间玉指挑弦振律,琴声曲调随之斗转,瞬间高亢急促,且充满肃杀之气!
其琴弦荧光震颤中,玉絮竟挥臂激荡而出无形音波。八方空间随音浪所到,皆波动乍现万千蓝色流光箭羽,已向着当中催动星罗封金咒的百里长风,铺天盖地地罩杀而来。
见此,百里长风已凝眉惊颤四顾...!
...
与此同时,另一处青云台亦进入白热化。
云齐河毕竟与秋水伊人相差一个层次。在秋水伊人如浪潮般的持续攻击下,已处于被动招架的态势。
显然,落败在所难免,也不过时间的问题。
而本就虚耗过多的吕洞阳,则迎来了劲敌,万仞山莫家少主,莫庄!
莫庄公子虽然已是凝星八层,但他本是来看看热闹,也未曾想过争那青云翘楚。不过,他因上次与玄天宗龙师黄夺他仙果之事,一直记恨在心,算是与玄天宗结下了梁子。
那燕飞雪他自问不是对手,可这半死不活的吕洞阳,他又岂能放过痛踩扬名的机会?
这不,莫装逼已急不可耐地祭出了天涯尺,嘚瑟无比地站在了眉头紧锁的吕洞阳身前。
见莫庄这一上来就毫不避讳地拿出了镇族刃宝,吕洞阳是心中悲苦...又找谁倾诉?
自己如今这幅死样子,还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吗?
显然,这莫家纨绔子是拿自己耍威风来了。
第499章:莫庄与洞阳,剑楼战寒千
时间匆匆,约莫将近午时。
如今,木闫邪、魏无伤、燕飞雪三人,依旧稳坐青云台。但其他三座的修士却在不断更替,显然局势还未明朗。
其中第六台的争锋,可谓最是激烈。
云家凝星六层的云齐河,终究不敌秋水伊人,黯然落败。可还不等秋水伊人喘息片刻,凝星八层的云剑楼,已挺剑纵身上台。
而第四座青云台上,望月宗的玉絮仙子还在与百里长风你来我往。那琴瑟和鸣,好不飘逸出尘的模样,着实叫人看了还以为这并非在角逐...仿佛二人是在仙乐伴舞。
反观第五座青云台上,莫庄大公子正嘚瑟地望着同为凝星八层的吕洞阳。
那副傲然模样,仿佛是在说,本公子今儿...吃定你了!
此刻,吕洞阳正看着莫装逼,严格的来说,他是看着对方手中那气势摄人的天涯尺,心中打鼓...!
他强自镇定,凝眉暗自思量着,‘这纨绔子弟有地阶刃宝天涯尺,加之其修为与我相仿,只怕我今日胜算不大啊!’
而本是信心满满的莫庄,一见吕洞阳忽然镇定了下来,且凝眉似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以往本就不怎么自信的他,忽然有些心疑了起来!
其实在先前,莫庄就曾上台过几次,以消耗他人灵力为乐。用他的话说,‘反正本公子又不争那青云翘楚,还不如祸祸别人,大家都别想好...。’
此刻,他心中暗道,‘...这事出有异必有妖呀!看这吕洞阳的架势,本公子都亮出了天涯尺,他竟然不惧?且忽然就不动声色了,还锋芒内敛,应该是有什么依仗或者底牌!嗯~方才本公子平凡挑战他人消耗也有些大,md~我这浑身逼人的气势,完全是靠天涯尺撑门面,其实慌得一匹...恐怕不是对手啊!’
想到这,他暗自定计,‘不行,本公子得先用这一身王霸之气唬住他,然后再想办法应对。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卧槽!他难道要动手!’
忽然,对面的吕洞阳,那深凝的眉头突然松开,似乎是准备出手!
莫庄见此,双目瞪圆,连忙本能地将天涯尺挡在了身前,作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吕洞阳其实是因为皱眉时间过长,有些酸涩,所以才舒展开来。却曾想,莫庄将他这无心之举,看作是要出手的前兆!
见莫庄祭天涯尺于身前,双目‘怒睁’,凶神恶煞的瘆人模样。
他顿时心中暗惊,‘靠!他眼睛睁这么大作甚?难道想用天涯尺砍我不成?’
想到这,他心虚气弱,可谓慌得一匹,眼神飘忽,心道‘算了...反正也有大师兄稳坐青云,我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啊?’
但他这飘忽的眼神,落在莫庄眼中,已是大惊失色!暗骂,‘卧槽~这家伙眼神左右飘忽,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果然有后手!还好本公子机智早早发现,看我不先砍了你个...’
可莫庄心中还未想完,手中那刚刚催动的天涯尺还未出手。
只见对面的吕洞阳,已匆忙大喝惊颤声出:“且...且慢,你赢了!”
“我赢了?”莫庄还未反应过来,随口便啐骂道:“你大爷的!本公子还没动手砍你,怎就赢了?果然有诈,今日非砍死你个阴险狡诈的王八蛋!”
说着,他便要祭出天涯尺,不管不顾地劈了震惊不已的吕洞阳!
周遭也是惊呼声四起,暗道人家都认输了,这莫庄怎就像吃错药了一样追着吕洞阳疯砍?
见自己都认输了,这莫庄还疯也似地要砍自己。吕洞阳是慌忙逃窜,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早就看出这疯
子要砍自己...!若非自己机智,早早认输,估计这会儿猝不及防,早就被剁巴剁巴了...
而此时,立于台下的烟雨使徒,则皱眉一挥水袖,将莫庄阻退,同时面色不悦的警告道:“莫公子!本使只警告你一次,在对方认输之下,你若再敢出手,休怪本使无情!”
直到此时,莫庄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还未动手,对方就被吓破了胆。
只见他臭屁得意地傲立于青云台中央,转动着手中的天涯尺,扫视四方嘚瑟大笑。
倒也威风一时无两。
...
与此同时,第六座青云台上,云剑楼不愧为云家仅次于云剑南的天才,已力压秋水伊人,将其一剑击落台下,稳稳站住了阵脚。
而随着第四座青云台中,望月宗玉絮仙子遗憾落败,此刻的局势已经慢慢明朗。
望着灵力消耗颇大的的百里长风,洛羽回看了眼等候已久的胖先人。
胖先人便在其授意下登台,开始挑战百里长风。
显然,洛羽此举,意在进一步的消耗百里长风的灵力,从而为龙丘飞皇的出线铺路搭桥。
似乎明白了洛羽的意图,慕容古岚则凑上前来,巧笑倩兮:“洛...宗主,寒江大哥凝星七层,也可一战那百里长风。”
身后穆寒江摇头苦笑。
“哦?”洛羽则挑眉审视地看向二人。
望着在自己注视下,有些忸怩含羞状的慕容古岚,洛羽也大概猜出了对方意图。
显然,这小妮子是有意示好。只不知是她个人所为,还是代表了寒古山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无论是哪一点,自己好像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想到这,他微微点头,看向了穆寒江:“有劳穆道友了。”
穆寒江对洛羽心底还是敬佩的,连忙行礼:“穆某,自当效劳。”
而此时,另一处站住阵脚的云剑楼,已对上了沉默登台的秋水宗剑修寒千!
云剑楼侠风俊逸,剑修之姿,族中翘楚,其实力自不用多说。
而这寒千,亦乃秋水宗年轻一辈中,仅次于木闫邪的天才。其人向来寡言阴沉,所以其在众人眼中存在感并不高,但却不代表他实力不强!
在众人看来,二人可谓奇虎相当,必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龙争虎斗。
此刻的云剑楼正长剑斜指地面,势如凌峰望云海,可谓势在必得。
他深知云家不同于秋水宗,因为自己的兄长云剑南因为境至圣堂,已退出了青云榜,而黑刀木闫邪却依旧安在。
也就是说,眼前的寒千即便败了,秋水宗依旧有很大几率保住青云六翘楚一席位。毕竟木闫邪的实力有目共睹,非常人可以撼动。
可他云家却不行,自己更是云家继续问鼎青云榜的唯一希望,所以此战自己绝不容有失。
想到这,云剑楼那握住剑柄的右手,又紧了三分。
而对面的寒千则面沉似水,直到此刻他都一直保持着左手握剑鞘,右手下垂状,似乎完全没有动手的迹象!
这台上二人是对峙不动如雕塑,可台下众人却看得万分紧张。
西门雪儿紧张地双手握住了长剑,轻声问询身旁的云齐河:“齐河师兄,他们为何还不出手?”
云齐河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二人,微笑道:“伯仲之较,争于势盛,攻于破绽。剑楼师兄与那寒千境界相同,同为剑修,必然不会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要么是势胜,要么便是发现了对方的破绽。否则贸然出手,恐被对方以静制动。”
雪儿自然也清楚这些,她也不过是担忧才有此一问。
而对面的秋水伊人,则不耐烦地与身旁左时抱怨道:“怎还不动手?等得叫人好生心焦...”
左时苦笑道:“师姐,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谁先出手,就最容易暴露破绽...”
可还不等其说完,秋水伊人便白了他一眼:“要你说?可这样像根木头一样杵着,是没什么破绽了,可总不能一直杵下去吧?若是叫大师兄来,也就拔剑收剑的功夫。”
说着,她的目光便跃过此台,看向了最边缘的那座青云台上正盘坐闭目的蓑衣身影,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倾慕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左时却忽然低呼道:“寒师兄出手了!”
果然在众人的注视下,寒千已敏锐的察觉到云剑楼那握了又握剑柄的右手!
只见他双目一眯,嘴角已斜翘而起。
霎那间,他那垂挂的右手,已握住了修长剑柄!
锵~!!
手中长剑应声出鞘,寒芒乍现三丈有余,汇如银色月牙状,已激射向了双瞳张大的云剑楼右臂处!
与此同时,寒千已一旋剑身,残影持剑,紧随剑芒之后疾驰狞笑:“争锋相对之际,汝岂可生牵绊之心?”
望着身随银牙半月剑芒疾驰而来的寒千,云剑楼霎那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正如这寒千所言,自己因为力求青云,心念太重,所以不经意间心神显露一丝不稳和紧张。可就这一丝丝的波动,那反复手握剑柄的小小动作,竟被这寒千敏锐地捕捉到了。
从而抢先挥斩而出半月剑芒,意在以此封死自己右手出剑的机会。同时在气势与心理上,对方亦于微妙之中胜了自己一筹!
可自己又岂能被对方小视?
虽说云剑楼看似想了很多,其实也不过一霎。
只见他望着那正极速逼近的银牙半月状剑芒,是强自沉心,同时脚下一点,身影便扶摇直上,险险地避过了那道凌厉的剑芒。
随即他居高临下,一剑律动而出数尺长的金色剑影,点刺向下方正尾随将至的寒千面门:“登高击下,可见势如破竹?”
寒千似乎早有所料,依旧邪笑仰天:“小小剑影,焉能阻我寒千?”
说着,他撩剑一挑蹬腿旋身而上,竟然来了个不退反进!
霎那间,寒千周身如旋风般绞杀而出无数道幽蓝剑气,身形已逆风而上。其势更如秋风扫落叶,剑气绞戮近半青云台!
那云剑楼洒出的金色剑影,是瞬间便被崩碎四散!
而云剑楼则在最初的惊讶后,再次催动灵力,竟然脚踏虚空,断喝道:“一舞青云气,万丈踏长空...!”
话音未落,其脚下便已是金芒成环,他竟然就这么虚空登云踏步飞纵而起,直至六七丈高!
四周见之,无不仰头惊呼。
显然,云剑楼在危机时刻,使出了身法神通,飞纵身形避开了寒千那凌厉的剑气绞杀。
而就在众人以为云剑楼这是在使用身法神通躲避之时,却不曾想半空中的云剑楼已是金芒罩身!
他擎剑向天如轮,气震八方:“登楼...星耀~!”
此声一出,其周身金芒,竟然在其手中登楼剑引动下,乍现八方星辰剑影,如金轮流转般向着神色大惊的寒千倾斜而下!
“快看!是剑楼师兄的星阶神通,登楼星耀!”雪儿激动的欢呼雀跃。
而此刻秋水宗的秋水伊人和左时,则蹙眉紧张了起来。
显然,这登楼星耀神通的星辰剑影,已势罩整个青云台,避无可避,看着就威不可挡!
也不知寒千师兄身处剑影之中,该如何应对?
第500章:星耀洒寒霜,暗夜败心芒
日落西山,晚霞漫天显辰星,紫映粼波孤海。
此时,正值云剑楼凌空舞剑,凝动流光剑影,背照璀璨星轮向着寒千罩洒而来。
其势可谓遮天蔽日,犹如流星之天雨划落夜空耀眼夺目,直吸引住了山巅众修的目光。就连本该闭目盘坐的木闫邪,都微微睁开了双目,看了一眼。
而洛羽自然也侧目而视,此刻他心中亦是感叹,云家不愧为剑修世家。这登楼星耀神通看似绚烂夺目,让人甚至有一种华而不实的错觉。但其所旋动划落的每一道流光星辰剑影,都在其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凌厉无匹的杀机。
只见尚未登场的龙丘飞皇,眼有神光道:“剑楼道友凭借此神通不仅一举反客为主,其势更是笼罩整个青云台,简直叫人无处遁行!此刻的寒千身在台中已避无可避,看来只能硬接了!”
果然如龙飞皇所言,此刻的寒千已按剑弓身蓄势似那扣弦之箭!
他凝眉之际,已猛然抽剑出鞘,喝哮九天:“秋水映残空,剑气化凝锋——凝霜剑气!”
锵~!
随着手中长剑出鞘声乍响,寒千四周已是灵力激荡成寒霜气浪宣泄而开,周遭温度竟为之陡降!
其话音未落之际,四周寒霜气浪,已凝如冰霜剑气,如锋刺浪潮一般冲天而起,势要冲破眼前一切阻挡!
感受到如此冰寒刺骨的剑气,观者中已有人惊呼声出:“这...这就是灵阶神通,凝霜剑气吗?”
一旁修士则感叹道:“二人皆施展灵阶神通,也不知胜负如何?”
此刻,云剑楼凝空下击星轮金影,笼罩八方;
寒千则仰天怒刺苍银剑气锋浪,势如撼天动地!
一时间,激烈的金铁碰撞之声,与剑气破碎之音不断乍响在二人之间,可谓华光耀目,震耳欲聋。
不多时,只三息不到的功夫,在一阵剧烈如雷霆霹雳般的爆鸣声中,云剑楼竟旋身飘逸地落在了青云台一角。
而寒千则在气浪冲击下,持剑连退三步,随后弓步滑行了近七尺,才堪堪稳住了阵脚!
嘶~!
众人一见此景,再看云剑楼那露出的一抹微笑表情,顿时便猜出先前两人看似势均力敌的交锋,云剑楼明显占据了上风。
可还不等众人多想,只见堪堪稳住身形的寒千已经一点地面,带起灼灼寒霜气劲,挺剑向着云剑楼袭刺而去!
霎那间,寒霜已凝结成锋利的剑刺浪潮。
见得对方故技重施,云剑楼略显疑惑蹙眉。他一舞登楼剑于身前再次搅动星耀流光剑轮,将寒千以及那来势凶猛的凝霜剑气死死挡在了身前!
他含笑凝视着不肯罢休的寒千,沉吟道:“寒千!你以为就凭此神通...能胜我?简直痴心妄想!”
挺剑催动剑气的寒千,却忽然嘴角斜翘而起:“是~吗?”
忽然!
云剑楼只觉对方神色诡异,其双瞳似乎在骤缩之下,变得漆黑无光亮,如同无底洞一般!且隐隐透着幽蓝,自己更是在这对视之下瞬间心神不稳!
“不好...这!”云剑楼心中暗惊,连忙强自稳定灵台心神,可为时已晚。
此刻,他因对方诡异的无形神识干扰,自己这登楼星耀神通竟然一霎那后继乏力!
如此破绽,试问寒千又岂能放过?
只见寒千体内灵力早已蓄势激荡而出,化作滔天寒霜剑气。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他依旧催动那并不占优的寒霜剑气,竟一举洞穿了星耀剑轮,贯刺在了云剑楼的胸腹之间!
噗~
一抹殷红已溅洒长空,于夜色光华下,显得异常刺眼。
云剑楼随之重创倒退,杵剑跌跪在了青云台的边缘,险些失足坠落而下。
望着此刻,正杵剑半跪,胸口殷红的云剑南,四周已是惊呼议论不断。
“同样的神通,为何云剑楼会不敌?”
“难道寒千先前故意示弱?迷惑对方!”
显然,众修对这一反常变化,感到颇为费解。
但此刻的洛羽却眉头深凝,他不看遭受重创的云剑楼,却看向了傲立青云台上的寒千。
别人有没有发现,他不知道。但方才二人神通对峙之时,他那强大的神识已敏锐的感知到,这寒千在一霎那间,似乎.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且异常阴森...!
虽然这种感觉很短暂,但自己却无比真实的感到了一股极致的森寒!也许是对方所修功法神通过于阴寒,也许......
但不管如何?他总觉着这寒千隐隐给人一种森寒彻骨的诡异感觉。
而云剑楼之所以在优势的情况下,会被对方突破剑轮,绝不是什么对方隐藏实力,该是与这寒千那骤然变化有关联...!
想到这,洛羽便越发的关注了起来,其目光更是不断在寒千身上游走。
而此时的寒千,早已在万众瞩目下,居高临下地看向了撑剑踉跄而起的云剑楼,沉吟道:“云剑楼,你...已经败了。”
说着,他看向了对方握剑颤抖的右手,仿佛怜惜地摇头叹道:“哎~如今的你,连剑都握不住了,又拿什么与我寒千相争?劝君还是...放弃吧?”
云剑楼却看了眼自己那冰霜凝结,颤抖的右手,喃喃道:“身为剑者,岂能自弃?”
说着,他催灵震散了胸口和手上那覆盖的薄薄冰霜,是奋力向下一插登楼剑,随即双手结剑印,凝眉催灵低吟道:“我云家屹立云梁,悟剑归心,世代剑门!纵使手中无剑,亦可心剑拔云,傲立山海!”
此刻,随着云剑楼的话音铿锵而起,寒千见这云剑楼明明遭受重创,但其浑身的气势,竟然不减反增,凌厉之气更是不知胜了先前多少倍!
而不远处正闭目盘坐的木闫邪,却忽然再次睁开了双目探来,同时惊疑道:“心剑?...无尘?”
木闫邪其声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四方修士知悉,顿时惊呼声出。
“心剑无尘?那不是无尘浪子云剑南的神通吗?”
“没想道云剑楼也习得此月阶神通!”
正如木闫邪所言,此刻的云剑楼正弃剑,施展其兄长云剑南的成名神通——心剑无尘!
心剑无尘乃月阶神通,与木闫邪的万瀣齐名,甚至还要强过万瀣一筹。其厉害之处,便在于剑由心生,不仅速度念达,且凌厉异常,八方剑影呼啸,叫人防不慎防!
当年青云榜角逐之时,木闫邪那迅捷无比的万瀣神通,便是败在了云剑南的心剑之下。
万瀣一出天地晦暗,只可待银芒破晓。而当时云剑南身处黑暗之中,自始至终都未拔过手中的无尘剑,他只一指心动,便是无量剑影后发先至,抢先刺破了无尽黑暗。
那一指之下的风姿,如走过世间阴霾,却不沾染点滴尘埃的浪子一般,依旧傲立青云之上。
故而,云剑南因其神通,飘逸之姿,得烟雨阁授其道号——无尘浪子。
此刻,云剑楼突然弃剑,重现心剑无尘于青云之巅。众人虽然觉着有些震惊,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云剑楼是云剑南的胞弟,他能得兄长神通,也是正常。
不过心剑无尘的威名,对山海年轻一辈的影响可谓巨大,众人反倒有些异样地看向了‘处境堪忧’的寒千。
要知道,当年其大师兄黑刀木闫邪都不敌此神通,又何况寒千呢?
可此时的寒千仿佛并没有半点的惧意,反倒在最初的惊讶后,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只见他收剑归鞘,同时按剑在手,身形再次弓起,凝视向对面已蓄势至极的云剑楼。
云剑楼结剑印于胸前,剑眉如峰之际,周身四溢的灵力,竟然瞬间收归于体内!
随之,天地一霎静止如死寂!
在这令人窒息的极静下,他已凝指一震,周身刹那间无数金色剑影竖立流转而出。
‘喑喑’剑震之声,似伴有神识威压,绞戮四方空间。
台下观者闻之,竟大多捂住双耳,面露痛苦之色。
就连那一侧维护秩序的烟雨使徒,都连忙祭出水环,将二人所在的青云台团团围住,显然是在隔绝神识与剑气伤害!
与此同时,云剑楼已并指直刺向了严阵以待的寒千,断喝道:“心剑...无尘!”
话音未落,其周身环绕的金色心剑残影,竟然纷纷激荡而出。最为恐怖的是,其体内正有无数剑影不断凝化而出,大有前仆后继、无穷无尽之势。
望着在云剑楼这一指之下,‘喑喑’穿梭呼啸而来的无量金色心剑残影。还有四周八方空间,都在振动凝化而
出的细小剑影。
哒~!
寒千已拇指弹动剑格,右手顺势力拔,森然银芒应声而出。
他无视周遭那正在凝化的无量细小剑影,只目视前方,催灵御神通而唳喝:“暗夜...封环!”
霎那间,青云台上的一方空间竟在其抽剑横斩之际,已暗如永夜。那极致的黑暗,犹如能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哪怕云剑楼的璀璨无量心剑光辉,都不能逃脱其中,慢慢被淹没...!
“好强的剑气!”
“怎有些木闫邪万瀣神通的感觉?”
龙丘飞皇和白无城几乎同时惊起!
而洛羽则双目一睁,惊疑呢喃:“难道...是?”
此刻,青云台上已为暗夜所笼罩,其内剑啸穿梭碰撞之音不绝于耳,彻骨寒气与那凌厉的剑气,正宣泄向青云台四周,不断冲击着水环结界。
台下众修虽然看得仔细,却目不能视其内,神识更无法探知内部的情况。
而就在云家与秋水宗的弟子焦急等待之时,忽然...!
这暗夜笼罩的青云台上,竟乍现一道银芒寒霜剑轮,霸绝地横斩弥散至整个青云台!
随之一道白衣残影,正无力地倒飞而出,跌落台下。
嗡嗡嗡...!
登楼剑翻转着,带起刺眼银芒,斜插在了重伤倒地的主人身旁,发出颤愫的哀鸣声。
“剑楼师兄!”
云齐河与西门雪儿已大惊失色地冲将过去。
而此时的青云台上,早已暗夜消散,当中一人正缓缓收剑归鞘。
他俯视一脸颓然不甘的云剑楼,不屑道:“虽然你与你兄长只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显然,寒千这是在说云剑楼虽然也能施展心剑无尘,但终究未修得精要,与云剑南相差天地。
云剑楼本就受创严重,闻之是气血攻心,在喷洒出一口淤血后,便愤恨晕厥!
只留下焦急万分的雪儿,和怒目而视的云齐河。
寒千胜了,他不仅击败了使出心剑无尘的同阶剑修云剑楼,还以此震慑住了四方想要渔翁得利的众修。
如今的他,已俨然凭借实力,具备了成为青云翘楚的资格。
而寒千与云剑楼的争锋,无疑将青云榜争夺推向了**,也让其他青云台争锋开始进入到了关键阶段。
相比较之下,面对实力强劲已不可一世的寒千,众修自然理智的选择了相对好欺负的其它两座青云台。
莫庄因为天涯尺在手,加之他修为如今也不弱,竟然在击败了几名试探者后,站稳了第五座青云台,这...倒是让众人没有想到。
毕竟众修以往对莫庄的认知,也不过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且如今灵力又不多,怎么想都不觉得这公子哥能持久。
可事与愿违,人家就是运气爆表,挺立到了现在,还在那死撑。
而第四座青云台,百里长风不愧为百里氏的少主,在击败望月宗的玉絮仙子后,已稳立青云台。
一时间,虽有零星试探性的挑战,却无一人能撼动其位置。
青云台的争夺到此时,可谓局势渐渐明了。
木闫邪三人所占之地,多半无人会挑战,这在历代青云争夺中,也大多如此。毕竟这三人虽然在此无法加持气运之力,但那一个个可都是凝星大圆满!且体内灵力,乃至精气神都是满核,怎么看...都是不好相与的。
所以这也是青云翘楚,一般都能顺利连居两次青云榜的原因,也是烟雨阁给予青云翘楚第二次角逐的唯一特权!
毕竟青云榜的真正目的,乃是为了驰援千山域海。若是上一代对千山域海熟悉的青云翘楚都被淘汰,那新的青云翘楚一旦进入千山域海那修罗战场,便意味着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无疑会增加陨落、失败的风险,所以几乎每一代青云榜翘楚的诞生,都会有上一代青云翘楚的身影。
就像天女白恋星,便是连居两界。
而如今,剩下的众修中,除却未曾出手的洛羽、龙丘飞皇、魏无忧、玉障、珈男外几乎都曾登台挑战过。
也就是说,除了这几人以外,已经无人可以撼动这剩下的三座青云台。
当然,更不要说‘能量全满’、实力强大的木闫邪三人了。
第501章:青云飞雪去,木男飞莫羽
青云角逐第二日,已至戌时。
历代青云争夺第二日的子时,便是六翘楚诞生的时间。
也就是说,离争夺青云台结束,只剩下了短短两个多时辰。
此刻安在台上的六人,只要撑过这短短不到三个时辰,便可傲立青云之巅峰,受山海气运加身,令天下俊杰仰望。
然而,角逐越是到最后时刻,便越发激烈,且越是超出众人的想象。
其中最让人惊讶的是,那谷影宗的玉障,不仅没有选相对容易对付的莫庄等人,反而选择了挑战凝星大圆满的昙花公子魏无伤!
这着实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嗤之以鼻者不在少数。
也不怪众人如此,你玉障什么实力自己没点数吗?居然前去挑战凝星大圆满的魏无伤,这与自取其辱又有何分别?
可更让人惊愕的是,珈男圣女竟然迈步向了燕飞雪所在的青云台!
谷影宗这二位牛人的行为,着实叫众人看不明白,纷纷暗道谷影宗难不成都疯了?
而与云剑楼大战后的寒千,竟再次力败全盛的魏无忧,且如云剑楼一般,皆是败在那暗夜封环的神通之下。
这无疑让众人对寒千的认知,又提升了不少。
此刻,魏无忧正郁闷的耷拉着脑袋来到洛羽等人身旁,洛羽则问道:“有何发现?”
“发现?嗨~”魏无忧挠头,想了想,遂说道:“一片黑暗,目不能视,神识似乎被一股阴寒之气压制...,若非如此,本大圣又岂能落败?”
洛羽陷入了沉思。
身旁龙丘飞皇疑惑的试言道:“道子为何疑虑?是想夺占此台吗?在下可登台为道子...”
洛羽微微摇手,他看向了不远处台上的寒千,沉吟道:“我只是觉得...这寒千有些古怪,至于哪里不对,一时也想不明白。”
说着,他便思量地看了眼正在与魏无伤你来我往的玉障,见一个施展阵法,一个百花折扇祭符火咒,是斗得有模有样,倒也互有攻守。
而那燕飞雪所在的青云台上,则安静异常。
无他...这都说青云争锋,论道雌雄,可此刻的燕飞雪竟然与那珈男圣女下起了棋戏!
如此,违和的画面,是看得众人大跌眼镜。
洛羽见了,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旁龙丘飞皇,沉吟道:“此刻局势渐朗,百里长风虽然占据一台,但消耗甚大,飞皇少主正可登台接盘。”
“正该如此,看我的。”龙丘飞皇早已按耐不住,是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这时,白无城望着离去的龙丘飞皇背影,隐有担忧道:“飞皇此时登台,会否过早?”
洛羽似在沉思,骤然听闻他摇了摇头:“该是无虑...”
而白无城则看向了正和魏无伤争锋的玉障和下棋的珈男圣女,仍旧担忧道:“谷影宗不得不妨啊!”
洛羽也跟着看了眼,最终笃定道:“玉障虽深藏不漏,但魏无伤绝不会让其全身而退。至于珈男圣女,虽然与燕飞雪博弈棋局,实力未有半点影响。但她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莫庄公子。”
子桑可儿则奇怪道:“那他们为何不直接挑战莫庄或者百里长风?又为何还要去招惹魏无伤和燕白衣?”
洛羽微笑道:“应该是在拖延时间,等我们先登场吧。我与飞皇若不登场,估计他们也不会真正行动。”
说着,他便指向了正与燕飞雪对弈的珈男圣女和那玉障:“二人明显是在保存实力,欲让我方先作出选择。如此,即便他们挑战失败,也可再次折回,击败莫庄或者百里长风。可见谷影宗志在必得,其志不小啊!”
子桑可儿则不屑的哼道:“~以小娘看来,恐怕是志大才疏吧?难不成,他们还想占据青云两席之地?简直是痴心妄想!”
洛羽则不以为然:“是不是痴心妄想,那得看我们的昙花公子能否多耗废些玉障的灵力。”
其实洛羽还有些话没有道出,一直藏在心中。
他总觉着这次青云榜角逐,隐隐透着古怪。比如那寒千,虽然是剑修,看似所用之术也正常不过,但却阴寒至极。其实在上一次沙州秘境中交手时,自己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是当时自己被邪魔嫁祸,一时无心深思。
而那看似冷艳的珈
男圣女,先前却主动向他示好,又不知是何缘由?
至于玉障嘛...自己又不得不防。
但自己分身乏术,只能谋其一点而行,剩下的只得看随后发展了。
在等待了片刻后,他最终还是选择向着寒千所在的青云台方向走去。
子桑可儿一见洛羽动身,便激动道:“道子,你准备出手了吗?”
洛羽自是报以微笑:“对,想会会那寒千,看看他那暗夜封环,到底如何了得。”
四方自然早就暗中关注这位风云人物,见洛羽要登台,周遭目光纷纷投来。
而巫马洌更是欢喜的跟在其身后,显然是要为其摇旗呐喊一番了。
可就在洛羽准备登上寒千所在的青云台时,不远处燕飞雪所在的青云台中,竟然传来了异变声!
只见珈男圣女起身,莲步急退至一侧边缘,随即浅笑欠身一礼:“恭贺燕道友。”
与此同时,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燕飞雪那盘坐之地,周遭灵力竟然开始紊乱慢慢成旋!夜空之上,更是凝云密布,山巅八方空间温度竟在极速攀升!
燕飞雪似有感激地望了眼珈男圣女:“多谢相助,此台便留与圣女。”
说罢,他便微微闭上了双目。
洛羽见得此番景象,联想自己所知,顿时难以置信道:“火劫!?”
不错,此刻的燕飞雪不知为何?本就凝星大圆满的他,显然是要突破境界壁垒,面对火劫了!
如此青云角逐之时,恰逢渡劫,估计在青云史上都不多见。而燕飞雪若渡劫功成,便将宣告退出青云角逐...
果然,一名神影期的烟雨使徒,已出现在了山巅半空。
只见她已和声而出:“原~青云翘楚,白衣燕飞雪,突破在即,遂~除青云。”
说罢,她已一挥水袖,便隔空将燕飞雪带离了青云山巅,御空疾驰向天机岛另一端。
不久后,那夜色朦胧的天机岛一端,便火光燎空,其间还伴随着燕飞雪的痛苦嘶吼声。显然,燕飞雪正在渡那恐怖的阴火之劫!
而此时,人去楼空的青云台上,唯有珈男圣女独立如芳。
台下坐镇的烟雨使徒,则宣布道:“玄天宗白衣燕飞雪...弃,谷影宗冷月圣女珈男...胜!”
众修神色各异,是哭笑不得。
就这...这么简单的下盘棋便顺利接盘了?这运气简直好到逆天啊!
早知如此简单,他们早就上去了。
而此刻的洛羽则望着珈男的倩影,亦是心中无奈。
不过,燕飞雪的突然退出,也并非全然坏事。至少此刻的珈男已经守在了本该属于燕飞雪的青云台上。
也就是说,唯有玉障这一个变数,但想来玉障折回后,也会明智的选择实力最弱的莫庄,而不是相对难对付的龙丘飞皇。
因此,龙丘飞皇算是稳居青云翘楚之位了。
如今局势已定,自己也可放心登台了。
说着,他便登上了青云台。
但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身为五行宗剑修的他,竟然没有祭出长剑,反而亮出了龙脊长枪!
众人如今都知道,这龙脊长枪虽然不俗威力也巨大,但好像更多依赖于修士气血劲力!而洛羽的无难妖体不是被封禁了吗?为何还自取短板对敌?
但,对面的寒千见洛羽亮出了那丈长龙脊,却眼神微凝,沉吟试探道:“洛宗主,你以己之短,攻寒某所长,是否有些托大了?”
洛羽则不以为然,显得风轻云淡,带有几分疑惑:“哦~是吗?我怎么觉着恰恰相反呢?”
洛羽话音未落,寒千顿时目光一凝,在犹豫片刻后,他竟于众人之前,作出了惊人之举。
只见他缓缓松开了按剑的右手,随之淡淡道:“寒某自问非洛宗主对手,在下...认输。”
说罢,他便转身,回首留下一抹耐人寻问的邪笑,离开了这青云台。
而洛羽此时的脑中依旧呈现着,寒千那最后离去时所流露的一抹怪异邪笑,心中莫名生疑。无形之中,仿佛自己有一种走入泥沼的感觉?至于具体如何?却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之所以看似选择短板,拿出龙脊与寒千争锋。主要还是因为,他总觉着这寒千身为剑修,功
法神通过于诡异,且阴寒至极,甚至透着丝丝阴煞之气!
而自己使用龙脊长枪对阵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试探这寒千体内,是否存在那魔修的邪气!可不曾想,这寒千却直接认输了。
自己可谓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
寒千虽然临阵选择了认输,但并没有人觉得他丢脸,反而心生敬佩。
因为寒千一连击败数名强者,就连云家仅次于云剑南的天才云剑楼都被其击败,可见他实力强劲,令人敬佩。至于向洛羽认输,众人也自然不以为意。
毕竟洛羽实力在那,那可是能与木闫邪争锋的人物,且从未登场灵力全盛。寒千选择认输,可谓再明智不过。
...
与此同时,就在洛羽还未出手,寒千便选择认输之际。
不远处正在与魏无伤争锋的玉障,竟然一改先前温和,是舞动子母阵魂刃,频频快速施展三阶阵法,向着魏无伤铺天盖地的罩杀而来。
玉障本就阵法造诣不俗,恐不在天女白恋星之下。加之他有子母阵魂刃这等阵道法器相助,施展三阶阵法可谓如伸臂展,事半功倍。
魏无伤自然深领洛羽等人的心思,见这玉障被自己逼出了真火,他自求之不得。
八道符火咒早已护在四周,防御的可谓密不透风。体内异火幽冥地火,更是不断肆掠向玉障,逼其不得不频繁结阵抵御。
显然,他这是在消耗对方的灵力。
毕竟三阶阵法施展起来,灵力消耗可不少。而这玉障频频施展三阶阵法,时间一长定难以为继。
可自己的异火,却消耗不了多少灵力。
就在魏无伤与玉障这一个丹修天才,一个阵道黑马斗得是难解难分之时。
轰隆隆~
一声爆裂声惊掣四方!
众修纷纷转头惊望向了第四座青云台。
只见一道消瘦高挺的身影,已腾空后退,不失潇洒地落下了青云台。
此人,正是那百里氏少主,百里长风。
百里长风落脚之际,飘逸地连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他微微按住了胸口,神色不甘地望着台上良久,最终叹息道:“飞皇少主,果然劲力充盈,长风领教了。”
显然,百里长风这话中是在暗指,你龙丘飞皇能胜我,并非是你比我强,而是你占着实力没有半点损耗的优势。若是全盛时期,胜负犹未可知。
而此刻台上,正抱拳微笑行礼的龙丘飞皇,反倒大度道:“多谢长风少主相让。”
见对方言语还算谦让有礼,百里长风便闷哼一声,在其胞妹百里千寻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如此,随着龙丘飞皇的胜出,他已无人可以撼动其位。
毕竟在众人看来,即便那玉障挑战失败后,其灵力也将消耗大半。如此,又如何能与龙丘飞皇相争?
可见局势已然明朗。
如今木闫邪稳坐一台,无人敢战!
珈男圣女,白捡一席,可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洛羽、龙丘飞皇、莫庄则各占一青云台。
唯有魏无伤和玉障,仍旧在争锋之中。只是无论是谁,都不认为玉障可以撼动昙花公子的位置。
只不过,就看玉障能否及时摆脱魏无伤的异火,抽身而退了。
果然,就在龙丘飞皇击败百里长风之后不久,玉障强行冲破了魏无伤祭出的幽冥地火,纵身挑下了青云台。
他看似略带喘息地望着台上那折扇轻摇,一副没事人模样的魏无伤,轻哼道:“魏无伤,没想到你竟然有异火!”
笑望着台下有些狼狈的玉障,魏无伤收扇击掌:“彼此彼此,你也不差。若非本公子有这幽冥地火护持,估计要想败你,怎么着也要个...自损八百吧。”
魏无伤这话一出,显然是肯定了这玉障的实力不简单。
一时间众人看待玉障的目光,也慢慢变了。
这不仅是因为玉障得到了魏无伤的肯定,同时也因为这玉障将成为青云榜六翘楚的最后变数!
因为此刻的玉障正双手转动刃花,干净利落地收刃入身后。
同时,他正沉默地转身,向着洛羽、龙丘飞皇、莫庄所在的青云台方向走去。
显然,是要择台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