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矛盾激化
孟镶可不会管他们在想什么,手中的藤条疯狂击打地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让人朝他看来。再将左手放在嘴边,“咳咳”两声,“礼仪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常有先正衣冠,后明事理一说,所以,拜师礼中仪容正洁是第一课。我们就以求学拜师为例。新生入学时,需要一一站立好,由先生依次帮助整理好衣冠。然后,他们在‘衣冠整齐’地排队到学堂前集合,恭立片刻,才能在先生的带领下进入,若不得体,是不能进入学堂的。”
两人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后,再次看向孟镶。
孟镶继续讲道:“接下来,是行拜师礼。当学生们步入学堂后,他们先要叩拜圣贤先师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先生,三叩首。拜完先生,学生还要向先生赠送六礼束脩。”
圣霆莫名问了一句,“若圣贤未死,拜什么神位?”
蚩兰接话,“你这不是废话吗,圣贤神位当然是死人了,怎么会有没死的人立神位的?”
孟镶略带诧异的看了眼圣霆,“道家三清神位中,三清不也长存吗?羽化成仙,不正是神位吗?圣贤如是。还有疑问吗?”
圣霆点头表示明白,蚩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精神不朽,圣贤永远活在世人的敬仰之中。对了,孟夫子,六礼束脩是什么?”
对于蚩兰的理解,孟镶不置可否,至于蚩兰的问题,他作了回答,“所谓六礼束脩,是指学生行拜师礼时,要赠送给先生的七种礼物,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六礼束脩中的束脩是指十条肉干,这是固定的。至于其他的就并非固定的了,视身家背景而定,可能送金银珠宝,也可能会什么都不送。若是有先生特别钟意,先生也会开后门,可能是免去六礼,也可能是先生自备六礼过一个过场,甚至在学生拜师之后反送礼。”
“哇!这么好的吗?”蚩兰有些惊讶。
孟镶面露讥讽之色,圣霆作出解释:“听着是挺好的,但世事多围绕一个利来讲,能让先生倒贴,那仅仅代表未来产生的利益会更大。那一点礼物,不过是施以恩惠罢了,毕竟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恩情”二字。”
孟镶眼中露出一丝凝重,圣霆话中的道理他一直都懂,但却从未深思,此时从别人口中听来,才有所醒悟,但境界不够,终究猜不透,便先放下了,继续讲解礼仪,但心中已是有了一点防备。
“六礼束脩之后,是净手净心之礼。拜师礼后,学生按先生的要求,将手放到水盘中‘净手’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檫拭干净,寓意净手净心,去杂存精,从此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最后是开笔礼,包括朱砂开智、击鼓明智、描红开笔三步。分别是由先生持笔蘸上朱砂在学生眉心处点一个红痣,寓意学生从此开启智慧,目明心亮,往后的学习一点就通;之后是由学生击鼓,同时心中默说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击鼓的声音传得越远,那学生的志向就越是远大,意在让孩子目明耳聪,茅塞顿开,长大后建功立业,更有‘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的美好祝愿;最后的描红开笔是由先生选字,学生学写,这个字很有讲究,一般要求笔画简单,寓意深刻,通常以‘人’字为准。如此,拜师礼也就介绍完了。”
圣霆与蚩兰都听得哈欠连连。
孟镶看这状态,扬起了手中的藤条,二人顿时恢复了精神,孟镶于是将藤条放了下去。
“既然公主对拜师礼毫无兴趣,那我们就介绍一下嫁娶之礼吧!”孟镶非常“体贴”地说道。
蚩兰身体轻微颤抖。
孟镶微笑道:“婚嫁之事,事关终身。所以,婚嫁一般要求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讲究的是要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皆有是最好的,但只有其中之一也无妨。”
蚩兰叹了口气,圣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漠不关心,反正他本来就只是“伴读”而已。
于是,孟镶不高兴了,我说拜师礼你不听,我讲婚嫁礼仪你又不听,这是不给我面子呀。“假设林龙要向蚩兰公主提亲应该怎么做呀?”若真是朝堂中人,除非有反叛之心,否则决不敢随便拿皇族举例,但仙人,就是可以蔑视世俗规则。
圣霆有些痴呆了“呃,嗯,找媒妁之言吧?”圣霆有些不太确定,蚩兰在寒戍城长大,对于以下犯上的概念,并不清楚。
孟镶摸着胡子,“嗯,在民间的确如此,但蚩兰公主乃是九黎皇室,你去找个说媒的去皇宫试试,可不可行。恐怕,你会被当成疯子让人乱棍打死。哈哈。”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带有嘲弄之意。
蚩兰揉了揉太阳穴,感叹着这监国都什么肚量,还不如军中将士,最终还是提醒道:“监国大人,注意言辞啊,你可代表着国家颜面呢。”
听罢,孟镶愣了一下,拍了三下额头,“多谢公主提醒,是臣失言了。”心中也升起了警惕之心,在诸神遗地因为宗门的安排,一路顺风顺水倒是自大了,忘了诸神遗地中玄界的规矩可不好使,还有这林龙,莫不是其他门派派来的卧底?攻人攻心,竟使用阴谋诡计致使我心神失守,露出了破绽,如果在诸神遗地这地方失去了这九黎监国的身份,可就寸步难行了,没有功劳,只凭借特殊体质,恐怕很难超越其他八个书院的天才了,看来以后,需要小心行事了。乱世将至,英豪层出不穷,我一定才是那个领头之人!
圣霆并不知晓自己又莫名多了一层仇恨。
“媒妁之言,只适用于民间,而在皇室之中,唯有父母之命,而这命基本上都是联姻,为了各种利益的联姻。不过联姻的也只是旁支偏脉,对于皇室正统而言,是不接受这种胁迫的。”孟镶想清楚后,便言归正传了。
听到孟镶的话,蚩兰两眼放光,她不就是皇室正统吗,但她很快就受到了打击。
孟镶直接对她说道:“皇室正统只限于男子,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男尊女卑的理念,所以公主就不要妄想了。”接着说笑道,“除非公主殿下自己去称帝,否则一切照规矩而言,公主唯有服从联姻的安排。”他不知道,这句笑话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尸山血海一片。
“像林龙,如果他要向公主提亲,便有诸多困难,首当其冲的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再有他孤家寡人一个,也很难奉行父母之命,更困难的就是三书六礼了。当然,这一切并非不能改变,从军从政皆大有可为。依照三国现在的形势和公主的年龄来看,从军是最容易的,毕竟从政的话,没有个三四十年是很难功成名就的。”孟镶的话里包藏祸心,征战沙场虽然虽然比从政更容易功成名就,但风险也不是一般的高,战场上,刀枪无眼,死人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军营中也是有圣贤阁中的人的。至于为何不劝圣霆从政,亲自整治,当然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朝堂大权终究不在他手上,自然也就不希望自己身边再多一个与自己作对的人。而这阴谋成功的基础,自然是出于人们对联姻的厌恶,相比一个陌生人,相信人们更愿意迎娶或嫁给一个认识的且有好感的人,蚩兰算是孟镶发现的圣霆的软肋了。
可惜,蚩兰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在寒戍城长大的她,比别人更清楚战争的残酷和伤痛,也比其他的权贵少了一份张扬跋扈,更能体谅他人,不会因为己所不欲而施于人。
放松一下:编辑:"你去写一篇既冲破世俗伦理,又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大有血雨腥风呼之欲至的这样一部微型武侠小说。"
第二天交工,全文只有十个字:“贼尼!竟敢跟贫道抢方丈!!!”(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翠竹居里
“孟夫子今日怕是上了火气,失了监国的应有的风范,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平复一下心态。”蚩兰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高位者的威严和冷漠,令人无法抗拒。
但孟镶不以为意,他是圣贤阁的绝世天骄,门派里不少人物都对他表现着奉承的姿态,区区人间皇族算得了什么,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既然公主乏了,那今日就到这里吧。希望公主回去后好好回想一下今天的礼仪内容,好早日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公主。明天我们再继续,臣先告退了。”说完,起身离开了花园,对蚩兰,只是礼貌性的行了一礼。
蚩兰不在乎,转身对圣霆道:“嘻嘻,今天的任务终于结束了。”说着,伸了个懒腰,在斜阳的照射和花朵的映衬下,很是迷人。
圣霆却没这心思欣赏,只见圣霆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觉得我就不该来,完全是一个错误。挡箭牌也不应该这么惨啊,这糟老头子的火气实在是太大了!”
蚩兰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了。我也是没办法呀!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很难想象会多悲催的。要不然,我补偿你,给你,给你……”蚩兰冥思苦想也没个结果。
圣霆双手横抱在胸前,静等蚩兰说出她给的补偿。
蚩兰猛地拍手叫好,“有了,我给你特权作为补偿。”
“什么特权?”圣霆好奇地问。
蚩兰笑靥如花 ,“我给你的特权啊——”蚩兰托着长长的一口气,“就是可以像我哥哥和九哥一样,称呼我为兰儿。怎么样,够补偿你了吧你!”
圣霆满脸黑线,“靠,怎么叫你还需要特权呀?不是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九黎公主哎,直呼我的名讳都需要特权,否则只能称我公主殿下,像孟镶那老头就是这样,更何况是如此亲昵的称呼,这可是天大的特权。。”蚩兰一脸的认真以及不可置信。
而看着一脸认真的蚩兰,圣霆的脸更黑了,遭这份罪,就得这么个特权,真是吃了天大的亏了。
“哎,对了,我给了你这么大的特权,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啊,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吧。灵龙这名字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的名字。”蚩兰较真道。
“真实姓名吗?”圣霆突然抱头蹲下,表情痛苦万分,脑海中“三年武道,露水重生”这句话不断回荡,诸神遗地之下,一种气息激昂起伏,三国的土地上一些坟墓和荒郊野岭的白骨迅速化成飞灰,九黎皇宫中,御书房外的枯树开出了一朵花,与上次的绿叶相似,落在地上,化作虚无,于是,地底的气息恢复平稳,圣霆的痛苦也莫名烟消云散。
蚩兰刚蹲下,伸出手准备探查一下圣霆的情况,却发现圣霆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不由大怒,同样站起身来,嘟着嘴,瞪大眼睛地看着圣霆,随后跺了下脚,双手握拳向下甩,转身便欲离开。
圣霆知道发生了误会,便伸手拉住了蚩兰,解释道:“兰儿,刚才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头痛欲裂,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一句话,但突然就没有了,人也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并非是骗你。我向你保证,若我想起我叫什么,一定告诉你。”圣霆另一只手指天发誓。
蚩兰甩开了圣霆的手,小脸微红,这可是除了哥哥以外,第一次被外人这么叫呢,向前跑了十几步后,停了下来,“对我做什么承诺,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男子汉大丈夫的别随便发誓。不过,你可不能忘了这个承诺,不然,我饶不了你 。还有,以后,你直接就叫作林龙吧,灵龙终究有异于人。”说完后,军继续小跑着离开了。
圣霆莞尔,莫名地看了眼皇宫的方向,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再说孟镶,离开后花园之后,他并没有回厢房,而是直接离开了公主府,漫步在街巷里,最终进了一家名为翠竹居的地方。
孟镶跨步进去后,一个白衣白袍的儒士端上来了两杯茶,与孟镶在桌子旁相对而坐,孟镶开口欲言,对坐的儒士伸手制止了,并且指着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镶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儒士也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孟镶喝完后邹起了眉头,儒士悠闲自得。
“这是什么茶?”
“茗茶。”儒士放下了茶杯。
“如此下等的茶,未免与你这翠竹居不符吧。怎么说也是圣贤阁四居,档次更在九院之上的。”孟镶嫌弃的说道。
儒士摇了摇头,“品茶如同品味人生。这茶叶,唯有经历风吹日晒,方才拥有这般苦尽甘来的味道。既然同样是风吹日晒,又何苦分什么上等下等。整那些个胜金、嫩桑、仙芝、来泉、先春、运合、华英为上品,搞那些散茶(茗茶),片茶八种的称下品。就像人本来不分高低贵贱,何由划那三六九等?”
孟镶嗤笑,“世界的规则如此,生存之下注定了不公平。就像你现在为了渡劫而来诸神遗地化凡,日后,我却不需要这样。”
儒士苦笑,“莲于淤泥中生长,梅于寒风中绽放。物竞天择中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法则下,弱者依在,世界上,事无绝对,只要坚韧拼搏,终会不败。可惜,汝乃天骄,直上九霄,我们终非一路人,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你来找我是什么事,说吧!”
孟镶开怀大笑,他喜欢别人的称赞,很有面子,特别是出自这种前辈天骄。“我要知道蚩兰和林龙的生平。”
儒士闭目了一会儿,开口道:“蚩兰如今芳龄十五,在十五年前降世。她的母妃由于不争名利被九黎皇帝看上,也因此而在后宫中惨死,只留下她与蚩狱相依为命。当时皇后之子蚩麟云不学无术,倚仗母亲是皇后四处胡作非为,每个月都会去青云宫欺凌他们,但每次都没讨到好,最终被蚩狱打怕了,不再去青云宫。正因为这些,他们进入了皇后眼中,从此被皇后针对,蚩兰被发配到了寒戍城,蚩狱应该是暗中跟了去。蚩兰到了寒戍城的第二天,蚩狱现身寒戍城,且不知为何与邓生周联手,同时还掌握了兵权,三军全权由蚩狱统帅,兵发战场。耗时一年,彻底夺下寒戍城领土,百草和轩辕难以反抗。而就在这时,蚩狱放弃乘胜追击,直接卸下了统帅之职,邓生周也没有,九黎收兵驻守寒戍城。蚩狱和蚩兰两兄妹在寒戍城开心的过了九年。三个月前,蚩兰于寒戍城举行了绾发及笄的成人礼,辞别了寒戍城三军,起程前往皇城。而在那个时候,皇宫中皇后突然暴毙,蚩狱出现在皇宫。至于林龙,只知道是蚩兰前往皇城途中遇到的,凭空出现,过往不详,目前除名字外一概不知。”
孟镶手指敲打着桌子,沉思一会儿后,“林龙的来历或许应该往玄界方面查。”
儒士微笑,“你应该明白,玄界的事情不该来找我。我在化凡,准备渡劫。”
孟镶起身,“我知道,只是让你去联系一下,我现在诸事缠身,不方便,不好亲自去联系宗门。”说完就走了。
儒士举起茶杯,,继续细品,没有因为孟镶的来去有任何波动,“天骄天骄,能比天高?烈火风雷,恐剩萧萧。狂妄的后辈啊,你可知道历史长河里有多少天骄的枯骨?哈哈哈。”儒士大笑,将手中的茶倒在地上,起身离开了翠竹居,朝皇城外走去,翠竹居内浓烟滚滚,化作一片废墟,周围居住的人都为之可惜。
放松一下:她对我说“亲爱的,我们来一个比赛如何?”我说“好啊!比什么?”她说“我们现在分开,谁先联系对方,谁就算输。”
我已经三年没联系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赢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三书六礼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完早餐,三人继续坐在公主府后花园的凉亭里,孟镶的手中还拿着昨日的藤条。
“昨日的教导发生了一小点不愉快,但今日已是新的一天,所以昨天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我们继续讲解昨日没说完的婚嫁礼仪。”孟镶非常豁达,“婚嫁之人若父母双亡,又没有媒人愿意帮忙说媒,那还是有其他方法的。这法子便是先前讲到的拜师礼。师如父也,可代行父母之命。当然,若有兄长或姊姊也是可以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嘛。所以,总的说来,父母之命不过是指和你有关系的长辈的说辞而已。”
蚩兰百无聊赖,兴致乏乏,“孟夫子,皇室不讲究这些,没必要介绍吧?”
孟镶抬起左手,摆了个制止的手势,“公主此言差矣,哪怕是皇族,人理伦常还是要讲的。假若先帝未驾崩,那无论新皇让公主嫁于何处去,先皇都是可以站出来说话的,而且新皇还需要听从,否则恐怕会失了民心,只是,这种做法,于新皇的脸面不好看,容易造成两任皇帝之间产生很严重的矛盾,一般不会发生。因此,我们讲解礼仪是不可以单独而论的。说媒讲完了,我们说一下提亲的礼仪。”
蚩兰道:“提亲礼仪我知道,就是送礼,送一大堆礼品,什么金银珠宝、翡翠夜明、灵芝宝树之类的。蚩兰一边说一边扳着手指头,眼中隐隐有金光闪烁。”
圣霆也起了兴趣,“送这么多好东西吗?”
孟镶心中起了疑惑,这林龙真的是玄界中的人吗,为何会贪恋这些世俗之物,难道是那种门派的底层人物?不对呀!天一宗作为正道第一仙门,派出的可都是精英级别来卧底,没理由哪个门派会派底层人物来呀。难道诸神遗地被小门派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可就为难门派了。但圣霆只是惊讶凡人以灵芝宝树作礼而已。
更重要的是,诸神遗地其实在玄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最初发现诸神遗地的门派也曾将诸神遗地当成宝地,封锁了一切消息,但经过数百年的一无所获之后,诸神遗地便在玄界公开了,各门各派老祖尽出,希冀在诸神遗地中找到延寿或者飞升的法门,结果全都差点儿命丧诸神遗地。诸神遗地摒弃了天地法则,人的寿命按照一种特殊的轮回计算,各派老祖在这种轮回中皆是寿终之人,故而一踏入诸神遗地,便失了天地的庇护,身躯老化,迅速干枯,所幸被自己门派的人抬了出来。
然后变成精英进入查探,结果又是伤亡惨重,却也发现了灵丹灵器在诸神遗地皆无用。失了天地的庇护,灵丹灵器形如废铁,玄界的人根本挡不住战争的兵戈,只能惨遭屠戮。遭受到了重大损失的玄界众派,将怒火发泄在最先发现诸神遗地的门派身上,同时不再大肆探索诸神遗地,只是派一些外门弟子进入其中继续探寻,予以一小点只有内门弟子才够资格接触的门派贡献,却也不报什么希望。
但是诸神遗地的曝光,让许多流窜各地的凶恶之辈发现了可乘之机,四处寻找大门派的弟子进行劫杀,被发现后就躲到诸神遗地。也有一些惨遭门派荼毒的天资横溢的人被迫逃难到诸神遗地。于是,诸神遗地成了穷凶极恶之徒的流亡之地,或者说是圣地。然而,修仙之人逆天而行。一些受门派重视的天骄踏入诸神遗地进行化凡感悟,准备应付日后的渡劫之事,毕竟没有哪里能比诸神遗地更有化凡的氛围,但这一举动不被门派认可,因为在诸神遗地,任何门派都无法给予任何的支援与震慑,安全系数太低。
无奈天骄太过骄傲,执意入诸神遗地历练,结果在流亡之徒的诡计中惨死于三国兵戈之下,各大门派无奈,只得在内门弟子任务中加入高额奉献任务,卧底诸神遗地,但效果并不明显,门派中的弟子们都如避蛇蝎。诸神遗地之内,生死不由己,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一切,直到邪道第二派群魔殿弟子中一个熟悉灵药灵草的人从诸神遗地中带出一株枯草,在玄界化作中古级灵药,引发天地异象时,才有了改观,诸神遗才正式被玄界视作试炼之地。
从此,有关诸神遗地的任务皆成了极高贡献的任务,被弟子疯抢,三个帝国也在无数年的侵蚀下,布满玄界的眼线。各门派中,最高奉献的任务都是破解诸神遗地的隐秘,为何能摒弃天地灵气;然后是替换皇族,掌握诸神遗地大权;接着是寻找药材,但门派所得的灵药寥寥无几,一是灵药难寻,二是人都有私心,最终导致门派得的灵药还不如流窜在玄界各地匪徒得的多;最后是联络的任务,油水可高可低。
孟镶之所以被派回诸神遗地是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怕被其他门派发现,致使其招受暗杀。另一个愿因是方便开后门,获取门派奉献。不过孟镶只是在玄界待了区区十年,从知人事,到修炼,根本没机会知晓这些,否则他绝不会想这么多。
于是,孟镶笑呵呵道:“提亲可不止是送礼。而是讲究三书六礼。”
“只是六件礼品吗?我看不止呀。”蚩兰说出自己的疑惑。
“咳咳咳。”孟镶被问得够呛,扶额道“老夫终于知道大皇子为何要托付我教导公主殿下礼仪了。六礼是指六种礼仪,并非六种礼品。”
“三书六礼是提亲的全部礼仪。其中三书分别为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以及亲迎。”接下来孟镶详细叙述了三书六礼(作为国人,传统婚嫁还是了解下的好)
“三书是在六礼过程中需要用到的文书。六礼中第一礼纳采我们已经说过了,也就是说媒,剩下的只需要记住昏礼下达,纳采纳采用雁就行了。接下来,介绍第二礼——问名。在提亲成功之后,男方托人询问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以准备合婚,这问名的文辞通常都是‘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若女方同意,则授礼。男方请人占卜双方的生辰八字是否合适,说明白一点就是测定吉凶,相喝就继续下一步,若不合,就要请大师帮忙改命或者放弃这婚事。
第三礼纳吉就涉及到三书里面的聘书了。纳吉又称之为文定,男方携聘书及占卜结果前往女方家,双方交换文定之礼,就是俗话说的定情信物,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这文定之物一般是男女双方各自所珍视的东西,但如果是联姻则是用对家族有用的物品作为文定之物。在交换文定之物后,便是由男方呈上聘书了,作为纳吉的见证。”
蚩兰想到,若是与周梦龙联姻,九哥应该会要求周梦龙同意他的政见吧;而若是与邓生周联姻,想必会要求掌控兵权吧!蚩兰想到此处,心中莫名多了几分寒意,就像十年前离开帝都,前往寒戍城一样。
孟镶继续介绍,“第四礼纳征则涉及到三书中的另一书——礼书了。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将聘礼送给女方家。在民间,这一礼又叫过大礼,是婚嫁礼仪中最重要的一个过程。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若聘礼准备不周,那婚事就有很大可能就此告终了。所以,聘礼一定要充分,让女方家满意,让他们许缨,然后奉上礼书,礼书上需列明聘礼的物品和数量。当然,女方也不可太过骄横,对聘礼百般刁难。纳征之后,婚事就算成了,。之后是第五礼请期,在女方家许缨后,男方家回去择定成婚日期,然后再备点薄礼去往女方家,请求同意成亲的日子,这一礼仪算是走一个过场了。”
放松一下:昨天和闺蜜去看鬼片她居然吓哭了,哈哈哈哈,真胆小!
要不是我吓晕过去了我一定狠狠嘲笑她!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无由怒焰
孟镶停了片刻,让蚩兰两人理一理头绪,方才继续道:“最后一礼是亲迎,乃婚嫁的重头戏,是夫妻关系是否完全成立的基本依据。
这一礼节内容繁复,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较古老的方法是在晚上举行亲迎。迎娶前,父亲向儿子新郎敬酒。新娘穿礼服,乘墨车,从车而往,迎亲使者持炬火居前照道,女方父母在宗庙设酒席,并在门外迎接。新郎到后,捧雁揖让升堂,行叩拜礼。下堂驾新妇坐的车。新妇随出,待女方父母训诫完毕,施衿结悦,新郎援引新娘上车,驾车让轮子转了三圈后,就交与车夫驾驭,新郎先行,在家门口等候。新娘到后,新郎作揖,然后共同进食,饮合卺酒正式成婚。这合卺酒也就是今天的交杯酒。
而现在所传承的亲迎礼仪,一般用车、马、或轿,也有些地方用船。且现在的迎亲还有一些小族加入了催婚之俗,男方百余人挟车,俱呼‘新妇催出来’其声不绝,直至新妇登车为止,并结青庐行交拜礼。”
蚩兰气鼓鼓的,愤愤不平,“这都什么破风俗吗?太不要脸了。婚嫁乃姑娘人生头等大事,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吗?如此风度,枉为男儿。”
孟镶笑了笑,“娶亲本来就是图个热闹,再说这只是一种呢。还有其他亲迎方式。另一种较广的是女方要求男方以粟三升填臼,用席一张盖井,果三斤塞窗,箭三支置户上,考验男子的君子六艺如何。新妇上车,新郎骑马绕车三匝,前行开路。新妇入门,先拜,呃,这一段公主就当增长见闻吧,不必深究。先拜猪栏、灶台,再夫妇并拜或共同结镜钮。亲迎当日,女子成妻礼成,次日,行成妇之礼。
成妇礼分为谒姑舅礼和庙见礼两部分。谒姑舅礼是新妇在亲迎次日早晨,早起,沐浴,手拿盛着枣,粟和腶修等物的竹器到公婆的勤门外,等待拜见舅姑(见公婆);庙见礼是庙见成妇,婚后三个月内由公婆率新娘到夫家宗庙祭告祖先,以表示婚姻已取得夫家祖先的同意。”
圣霆摇了摇头,低语道,“祖先,仙?仙呀!”恍恍惚惚,好似胡言乱语。
“成妇礼若未经庙见新妇便突然死亡,则由男方盛殓,归葬于女方祖茔,作未成妇看待。下葬时,其夫不能执杖及送葬,木主不能进入男方家的祠堂。而若是在纳吉之后,亲迎之前,男方就死了,那女方才算是真正的可怜,需奉行‘室女守贞、殉夫葬节、未嫁奉养夫家’等诸多无礼之举,且死后我只能葬于娘家,于夫家亳无地位。”孟镶介绍完后,稍微感慨了一下。
蚩兰大怒,“这算什么礼节?根本就是陋习,不该存在世上。我一定要找九哥,让他废除这种陋习,哪怕……”蚩兰的话突然停下了。
“公主不必动怒,只是一个地位而已,男方死了并不是什么问题,不是还可以举办冥婚的吗?”孟镶劝解道,但说这话时,他身上透露着一股阴寒的气息,善恶本就之在一念之间。“冥婚与亲迎并没有什么差别的,不过是周公之礼冷了一点。毕竟无论是在哪里,祖地一座孤坟都是会影响风水的,伤及后世气运,自然能免则免。”
蚩兰感觉芒刺在背,打了个冷颤,“孟夫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用膳吧!说先快步离开了,圣霆起身紧随其后。”
孟镶将手中藤条放到石桌上,站起身子抚平衣袖,“唉,冥婚有啥不好的?人鬼两界气运,玄界不知多少人想冥婚呢,事后还能多一条退路。”叹了口气,也用膳去了。
饭桌上,孟镶显得有些抑郁,蚩兰目光闪躲,就只有圣霆一人没心没肺的吃着。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过去了。
正未时分(下午两点),三人站在花园中,孟镶手持藤条负手而立,神情严峻,蚩兰、圣霆笔直地站着,面色温和。
孟镶开口道:“婚嫁礼仪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我们开始练习行为礼。就从作揖吧。作揖有拱手礼和抱拳礼之分,共九揖。但我们只学习常用的五种揖礼。麻烦公主伸出双手。”
蚩兰闻言,伸出双手。
孟镶点头,“接下来,两腿分开,略窄于肩,身躯挺直,双手平放在胸前,右手压着左手,手心向下,拱手而立。”蚩兰照做,一旁的圣霆有样学样。
孟镶见蚩兰的动作到位,轻微颔首,“现在请公主左手握拳,右手向上挺直,此乃抱拳礼。”蚩兰变换手型,“嗯,不错不错,就是这样。这两个动作是揖礼的基础。”说话之时,瞟了眼旁边的圣霆,这一眼,可把他气炸了,手中的藤条带着风声发出呼呼呼的响声,圣霆放弃了和蚩兰一模一样的揖礼姿势,侧身躲开。
藤条经过横劈、斜挑一系列动作,最终下砍在地上,折成了两节,截面有一半的光滑。孟镶看着两节藤条,胸口不规则的起伏着,最后拂袖而去,未发一言。
蚩兰与圣霆相视一眼,皆不明缘由,但这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蚩兰微笑道:“林龙,干得漂亮。既然孟夫子走了,那我们也走吧!”圣霆没理由拒绝。
孟镶又一次离开了公主府,走去了一个官员的府邸,柳府。
府里的管事人看到孟镶,作揖道:“不知监国大人来临,有失远迎。不知监国大人来此有何见教?”
“我是来找你家大人的。”孟镶怒意未消,语气有些冲。
那管事的不由担心,回忆里最近老爷也没得罪监国大人呀,反而一直很尊敬监国大人呢,怎的?想不明白,还是先将监国大人请进府里吧。安排好后,管事便去禀报去了。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进来了,对着孟镶拱手道:“不知监国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孟镶没有说话,只是极其隐蔽的做了个手势,白发老者见了,忙挥手将周围的侍卫婢女全部遣退。
待人全离开后,对着孟镶行了个天揖,“敢问师叔此来何事?”
孟镶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断起伏地敲打着桌子,准备措辞,“寒澈呀,你入门在我之前,在这地方也待了挺长时间了吧?”
名唤寒澈的官员回话道:“师叔说哪里话,像我这种金丹修士在诸神遗地能待多久啊,如何能比得过师叔这种在诸神遗地土生土长的人啊。要论在诸神遗地待的时间,当然是师叔更,更,更久了 ”说到后面,已经开始结巴了,因为他看见孟镶的脸色沉了下去,无比阴翳,才记起孟镶三十岁前在诸神遗地的日子根本就是一个遭人戏耍的白痴,这是孟镶的禁忌,决不允许别人议论,提都不能提。可他偏偏就,这样一来,在诸神遗地苦练的口才,脱口而出的拍马屁就拍到马腿上了。
孟镶的手指已不再起伏,而是蜷缩在了一起,充斥着怒火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柳寒澈,你是不是不想回宗门了?”
柳寒澈跪伏在地,朝着孟镶狂磕头,“师叔,原谅寒澈吧!寒澈不是故意的,决不是嘲讽师叔在诸神遗地一生出来就是个白痴;不是,绝不是故意揭师叔底的,哎,也不是,我只是……”随着他说的越多,孟镶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柳寒澈干脆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一刻钟的时间,大厅里只有砰砰砰的磕头声,孟镶见柳寒澈血流满面,怒火才消了下去“好了,柳寒澈,你起来吧。”
柳寒澈闻言大喜,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血液不通畅,还摔了一跟头,但还是站直了,就是失血有点严重,身体摇摇晃晃的。柳寒澈用衣服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同时傻笑道:“谢谢师叔,谢谢师叔。”
放松一下:晚上下班刚准备走的时候,旁边的女同事问我说:晚上有事吗?没事陪我逛街去。我一想也没有事,就答应了。逛街的时候他看上一条裤子可是没带钱,于是我就借钱给她,女同事问我,有女朋友吗?我说没有,她穿上以后摆转了一圈,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学妹说:男朋友买的。结果我一脚踹过去,我说:明明是我给的钱,你是不是不想还了?辛好我脑子转的快,要不就被他忽悠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江澈雾寒笼绿柳
孟镶挥了挥手,让柳寒澈闭嘴,“柳寒澈,你在九黎也做了快五十年的官了,多少知道一些黑暗组织吧?”
“不知道师叔要做什么?”柳寒澈小心翼翼的问道。
“杀一个人。”孟镶瞪着双眼睛。
“不知师叔要杀谁?弟子下去安排。”柳寒澈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就是蚩兰身旁那个叫林龙的毛头小子。”孟镶怒气上涨。
柳寒澈思索了一下,“就是由师叔指导礼仪的那个,蚩兰公主身旁的?”
“没错,就是他。没问题吧?”孟镶语气冰冷。
柳寒澈再次举起衣袖搽脸,惶恐道:“没问题,没问题。师叔放心吧。”
孟镶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道,“另外,我希望尽快看到结果。”
柳寒澈点头哈腰,“是是是,弟子明白了。最迟后天便会有结果。”孟镶推门离去,嘴角含笑,明日就不去了,待后天再带着好心情去指导礼仪,明天就好好放松一下,练习一下圣贤之言吧。
柳寒澈看了看被血染红的衣服,又伸手摸了下额头上的血肉模糊,苦笑着走了出去,曲身坐在大理石的台阶上,望天无言,就在此时,从他头上传来一阵娇笑,惊得柳寒澈猛地站了起来,喝道:“谁?”
一袭红裙从屋檐飞落,一个体态丰腴,外貌二十七八岁的少妇模样的女子落在院中。女子掩面娇笑,“呵呵呵,这诸神遗地可真是个宝地呀,竟能看到七十年前在正邪斗战中大出风头的寒澈真人给人疯狂磕头一刻钟,实在是让雾岚心怀舒畅啊,只是可怜寒澈真人这一把老骨头了。”
柳寒澈不为所动,“江雾岚,你这妖女来帝都做什么?又想刺杀谁?”
江雾岚掩面而泣,“寒澈真人好狠的心呀,大家相识也快百年了,怎的还叫得这么生分呢?呜呜呜。”
“哼,妖女,少来这套。大家彼此知根知底,装什么纯情少女。你这些年都快成药炉子了吧。哈哈,没有顶尖的驻颜丹,怕是隔三差五就得出去吃药吧。”柳寒澈双袖向后甩,负手道。
“呵呵呵呵。”江雾岚大笑,拍手称赞,“是呢,寒澈真人好聪明啊。奴家这些年可不就是快成为药炉子了吗,可,奴家又实在不想变成寒澈真人这般苍老的模样,终究是没办法呀。所幸,这些年奴家发现了一个养颜美容的好方法,那就是——血浴。以道貌岸然之辈的血来洗浴,有很好的滋养肌肤的效果呢,你看。”江雾岚说着展露出红袖下洁白无瑕的玉臂,娇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另外,这血拿来喝,还可以滋润喉咙呢。哦,听我这黄鹂般的嗓音。”
“住嘴,妖女。”柳寒澈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别玷污这些善良的生灵,你不配。”
“呵。”江雾岚轻蔑一笑,“善良?都是弱肉强食的产物,哪来什么善良?就像在这诸神遗地,大家都被封印了修为,于是玄界各路凶徒都肆无忌惮的劫杀各大门派的弟子,然后逃到这里。他们很可恶,是你们正派必杀的人,然而,在凡界似乎有许多人拍手称快呢。还有,你们圣贤阁是玄界名门正派,所作所为皆是正义,可在这,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你们,似乎是一种报应。一群只知道读书修炼法术的废物。告诉你,我血浴用的血,可有八成是你们圣贤阁的。可惜你们就是群书呆子,不知好好保养身体,人老体枯,每一个都放不了多少血,只好凭数量弥补了。
我们就是邪恶,可诸神遗地现在的黑暗组织,基本上都是我们这些恶魔建立的,而你们处理政敌和仇人,不还是找我们吗?呵呵呵!真是讽刺啊。”
柳寒澈无言以对,生存就是如此,干脆不再说话,直接跑到草坪中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江雾岚,江雾岚一只手掩嘴娇笑,另一只手从衣袖中飞出一条红色丝带将石头打落,且去势不减,直至将柳寒澈捆绑起来,“哈哈哈。哎哟,这不是寒澈真人吗?怎么这么狼狈啊,当年的威风呢?”
柳寒澈挣脱不得,干脆怒视江雾岚。
江雾岚觉得有趣,收回了丝带,柳寒澈一路旋转,最后停在了江雾岚身前,头晕乎乎的,待恢复清醒时,直接吓坐在了地上。
江雾岚见状,也蹲下了身子,两手揉捏柳寒澈的脸,扯弄着他的胡须,“寒澈真人老后,沉淀了圣贤之气,磨灭了傲人之意,还挺好玩的。哈哈哈。”笑得像个半大的孩子,柳寒澈被笑声感染,竟忘了恐惧,但只是刹那,便恢复了清明。
“妖女,你现在就狂吧,高兴吧。迟早有一天,我圣贤阁会灭了你六/欲魔宗。”
“能看到当年威风凛凛的寒澈真人如此狼狈,姑奶奶很高兴,今天就不不与你计较了。另外,打算杀人的话,寒澈真人可以来找我哦,只需要告诉我你那个师叔是怎么回事,可以免费一次哦!如果不同意的话,就看在真人这么好玩的份上,也是可以优惠一点的呢,寒澈真人可要好好珍惜这机会。”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支烟花弹扔给了柳寒澈。
柳寒澈将烟花弹拿在手里依旧看着江雾岚,“妖女,我圣贤阁是不会和你这种邪派有任何交易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如果圣贤阁真的光明,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找黑暗组织杀人?寒澈真人,那东西可还带着人家的体温呢,一定要贴身收好哦!”江雾岚调/戏完后,踩着树叶飞身离去,只留下空气中一片淡淡的香味。
听到江雾岚的话,吓得柳寒澈把手中的烟花弹丢到了一旁,随后又大笑起来,“想我柳寒澈也曾是在正邪斗战上大放异彩的人物,何由落得如今这个下场,狼狈不堪。江雾岚没说错,都只是弱肉强食!”还有鲜血流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枯槁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松开手后,起身将烟花弹捡起,放入怀中。
在江雾岚离开后,柳府的守卫及时赶到了现场,整齐有序的站成方阵,柳寒澈没有说话,默默地从护卫方阵中间走了过去,回到自己房里沐浴更衣。护卫们没有问什么,相互打了个眼色后就各自回归岗位了。
柳寒澈擦洗干净伤口后,又换了一身衣服,披着一件斗篷抱着一个木箱子离开了府邸。
在帝都的贫民窟,一家占地几平米的铁匠铺里,一个**着上半身的满脸胡茬的大汉举着一把厚重的短锤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一铁块,火星四溅。
滚热的铁匠铺中一个满头大汗的白衣青年气定神闲的喝着茶,面前还摆放着一把刻刀和一本竹简,这青年,赫然是蚩兰进城当日与百姓畅聊的那个说书人。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进来,也完全影响不了他的情绪,仍然淡定悠闲的喝茶,直到柳寒澈摘下斗篷才愣了一下。
白衣青年一瞬间的失神并没有逃过柳寒澈的眼睛,开口问道:“这位先生莫非认识在下?”
白衣青年被这一问有些猝不及防,想不到柳寒澈竟是如此眼尖,愣了一下恢复先前的从容,起身回话,“九黎皇朝尚书大人柳寒澈,小民岂能不识得。大人可是官员中的一股清流,为人清正廉洁,颇具君子风尚。”听到柳寒澈的身份,打铁的大汉依旧在认真的打铁,眼神始终没移开一分一毫。
倒是柳寒澈有些吃惊,“知晓我的身份,看来你也是官宦世家呀!不过你刚才自称小民,想来是家道中落了,还请节哀。”
白衣青年微笑着朝柳寒澈拱手道:“尚书大人想多了。小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就一个云游四海的说书人,到处讨口饭吃。不过是近日来到九黎帝都,见帝都繁华,不禁心生贪恋,便决定小住几日。未曾想,在游玩之时,偶然看见这破落的贫民窟,觉得颇有意思,光与暗之间很是微妙,进来感受一番。结果又在贫民窟看到了这么一位专注的铁匠,便‘蛮横’的进来小憩一会儿,没想到,连尚书大人也来光顾这铁匠铺。小民倒是生了双慧眼呀!至于为何能知晓大人,就是这双慧眼的功劳了。”
柳寒澈笑了起来,“按你所言,你这双慧眼可是真的不错啊,说得我都有些心动了,刚好最近眼神看东西不是太清楚。”
嘿嘿(o﹃o?),放松一下:前几天我们公司换地方,我特意拍了几张我们领导带头搬东西的照片,还发了朋友圈。老爸看到以后,骂我:不开窍的傻子,你们领导带头搬东西,你不但不抢着搬,还玩手机拍照片?怪不得你官不升、工资不涨。我嘿嘿一笑没说啥。今天下午一下班,我指着银行的通知信息对老爸说道:老爸,你现在的思想不行啦。看到了没,我的工资涨了600!(领导在搬东西,和员工同甘共苦,员工与有荣焉,董事长看了夸奖了领导,领导给你加了工资,小伙子懂事,有前途。领导干活?那也叫干活吗?那叫作秀,必定有着种种目的,而秀是要有人看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刺杀行动
“尚书大人,这话可别乱说啊,小人可经不起折腾。”白衣青年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柳寒澈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了白衣青年,“你游山玩水,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吧!”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接过金子的白衣青年,笑了笑,“尚书大人放心,小民今天一直在游览帝都的繁华,未曾看见过什么光影。”说完,从柳寒澈的身侧过去了。
柳寒澈走进铁匠铺,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心中想着刚才的白衣青年,说书人吗?可这份镇定不像呀。不过,见识的确不凡。接着朝打铁的大汉问道:“还要打多久?”
大汉未说话,只是周身的肌肉又涨了一圈,每一锤的间隔时间也短了一些。柳寒澈将怀中的木箱拿了出来,放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的黄金和最上面一张黑色的方形卡片。
大汉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锤子下的铁块飞速变形,只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大汉便将一铁片丢进了熔炉,把锤子放到了一边。走到柳寒澈旁边坐下了。
“寒澈真人是圣贤阁的天骄,有什么事找天一宗帮忙不是更好吗?怎想着送钱给我们神锻府?而且,这种事不像寒澈真人的风格呀,当初……”大汉嗓音粗犷,有些刺耳。
柳寒澈将木箱合上,“往事随风,不必多言。如今的玄界你也明白,名门正派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我虽不喜,但总不能做这些资敌的事情。更何况,这事并非我意,我不想让人误会。而神锻府向来严密的口风在玄界是出了名的。”
听到柳寒澈的称赞,大汉不禁想起宗门里的事情,似乎让神锻府保密的事情,都随时会被卖的一干二净,只要询问的人能拿出令人心动的神兵。毕竟,神锻府和丹王殿可全是痴迷一道的疯子,想起这些,大汉不禁羞红了脸所幸铁匠铺里火焰旺盛,映照之下看不出来。
大汉摸着后脑勺,“嘿嘿,寒澈真人谬赞了。不知目标是?”
“公主府的人。”
“那这点就……恐怕……”说着给了柳寒澈一个你懂的眼色,不过大汉动作并不娴熟,看着有点儿像是抛媚眼。
“放心,这只是一半,事成之后会送上另一半的。咳咳咳。”柳寒澈把椅子往旁边移了一丢丢,嘴中不住的咳嗽。
“那就好!”
“另外,我希望你们两天内完成。”
“公主可是皇族。”大汉搓着手说道。
“事成之后再加一成。”
“嘿嘿,回去等好消息吧!”大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成功?”柳寒澈稍微询问一下。
“双倍偿还。”大汉的回答斩钉截铁。
“公主府,公主回帝都途中捡回来的林龙。”柳寒澈说出具体目标。
柳寒澈与大汉谈得皆大欢喜。柳寒澈便戴上斗篷离开了铁匠铺,在柳寒澈离开后,大汉吹了声口哨,一只信鸽从外面落到了他的肩上,拿出一支羽毛笔在一块布条上面划了几下后,放飞了信鸽,脸上洋溢着喜悦,随后反应过来还要打铁,慌慌张张的去看熔炉,被烫伤了手,痛得他上窜下跳,又踩到了一根柴摔倒在地,柴禾飞了起来,把熔炉边上的铁锤弄掉了下来,幸亏他反应及时,分开双腿,锤子距离小鸟仅一指距离,大汉站起来,抚胸长叹,“这地方锻器可比玄界刺激多了。”说完,将锤子拿起,把铁块取出,继续锻造。
入夜,一队黑衣人躲藏在公主府周围,准备侦查公主府的布防情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的两个守卫,揽枪在怀,背靠门墙,看模样应该是在严阵以待,于是黑衣人捡了块小石子扔到大街上,门口的守卫站在原地,并没有去查看。
“是不是石子太小了,他们没听见?”他们又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扔了过去,守卫依旧没有动静。
“看来公主府的守卫训练有素,不会被这种小伎俩给骗了,这样一来,正门需要避开。接下来,我们翻墙进去探查。”一众黑衣人翻墙进入公主府,靠着墙面弯腰潜行。
一个时辰后,他们重新聚在一起,探讨道,“什么情况?”“训练有素。”“戒备森严。”“一样。”“嗯?先撤退。”
回到总部的一众黑衣人如实上报,“首领,经过我们一番舍生忘死,不怕牺牲的查探,得到了以下信息。公主府的护卫全都训练有素,同时,他们的戒备非常森严,而且他们装备精良,这次的任务不容易完成。”
刺客首领负手道:“预料之中。目标怎样,知道吗?”
“没看到。”黑衣人回答。
“什么?没看到?”刺客首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公主府戒备森严,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能查清楚?这次任务根本就是耍我们的,不能怪我。”黑衣人推卸责任推的理所当然。
“一个晚上?才两个时辰不到你们就回来了,谈什么一个晚上。”刺客首领非常不高兴,“算了,下去吧。”
“是。”黑衣人听令下去了。在黑衣人走后,刺客首领召来了四位堂主,举行了一次高层会议。
首先发言的是刺客首领,“这一次任务是一个重大挑战,若是成功,我们将一跃成为江湖上最厉害的刺客组织;但如果失败,我们也会元气大伤。因此,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对此有什么好的想法没?”
下面鸦雀无声,刺客首领也不慌,就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刺客不缺耐心。
当窗外变得明亮,一夜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一位堂主站起来,“这次任务难度很大,公主府戒备森严,我们又对目标一无所知。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来一招声东击西。”这个堂主觉得他已经提出了一个不错的方案,接下来就应该可以好好商讨了,不至于像之前整宿沉默,可结果却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刺客首领听了他的发言后,直接拍案叫绝,“飞刃堂主这个计划好呀,实在是精妙绝伦,天衣无缝。既然飞刃堂主有了如此精密的计划,那这次任务干脆就交由飞刃堂主全权负责吧!其余三位堂主意下如何?”
其余三位堂主站起来齐声道:“飞刃堂主智勇双全,临危不乱,实在令我等汗颜,又怎能再与飞刃堂主争功,我等无异议,这次任务就全权交由飞刃堂主吧!我等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一番,争取下一次立功。”就这样,刺客首领和三位堂主一起离开了,往帝都第一酒店飘香楼方向走去,留下一个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飞刃堂主,而且他们几人说话的声音还隐隐能听到。
“首领,这一次任务的钱真多呀!”
“是啊,首领。光这提前支付的就够我们吃喝玩乐几个月了。”
“嘿嘿,的确如此,想一想,都许久没有去飘香楼吃饭了,现在还挺想念的呢。”
刺客首领给了他们每人一记爆栗,痛得他们大叫一声。“你们怎么就这么一点追求,能不能好好学学我?晚上带你们去天仙阁好好逍遥一下。哈哈哈。”
“哎呀,天仙阁的酒可真的是人间仙品呀!我都开始迫不及待了。”随之传出一阵抹哈喇子的声音。
“夜醉,你这大酒鬼实在是太无趣了。天仙阁怎么能贪念酒呢?应该多想想天仙阁的姑娘们,啊,那雪白的肌肤,迷人的五官,还有那令人欲罢不能的技艺,啊,夜晚快些来临吧!”
飞刃堂主欲哭无泪,心中不停yy着,夜晚快到你妹啊,老子还要完善任务计划呢,**你全家的**。唉,还是太年轻了。
“孤狼,说起天仙阁的姑娘们你可就糗大了,每次都是我们中第一个完事的。比起首领的多风求龙,金枪不倒可是差太多了。”
刺客首领摆了摆手,开口道:“低调低调,我也只是天赋异禀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血狐你们就不要再夸赞了。”可脸上大大的写着继续夸我四个字。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不行,那钱财有我一份,不能全让他们享受了。飞刃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右手握拳落在腹部左手上,大喊了声有了。
……
公主府,蚩兰和圣霆用完早膳后,在后花园中坐了半个时辰,始终没看到孟镶,便去询问管家胡涛,胡涛也不清楚,经过一番询问守卫后,对蚩兰问道:“公主,你们昨日是做了什么事呀?惹得监国大人大怒离府,至今未归。”
轻松一下:去上班,站在小区门口等车,一个戴眼镜的小伙走过来问道:“阿姨!我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个金山小区……”我认真地回答道:“你顺着这个道一直向右走,看见交通岗往左走大约两站地,你会发现马路对面有一个公交车车站,然后你坐2路汽车,三站地就到了……”小伙表示感谢后,离开了。没过多久,又过来一个背双肩包的小伙,问道:“美女!这里是不是有个金山小区呀!”我笑着说道:“对!我身后这个小区就是……”(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半日闲请
圣霆就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不说话。
蚩兰回答说,她也不知道,昨日孟夫子突然大怒,藤条都打断了,也未消气,她也不敢问,于是就干脆回房去了。
胡涛一听可急坏了,将蚩兰翻来覆去地看,“这孟镶好大的胆子,公主贵为千金之躯他也敢下手,定要告诉皇上砍了他的头。”
蚩兰被胡涛在圣霆面前一番摆弄,羞红了脸,忙用力拜脱胡涛,手指指着圣霆,解释道:“孟镶打的不是我了,而是他。”
胡涛听闻又转身要检查圣霆的伤势,口中还安慰道:“劳烦林龙公子替公主挨了处罚,让老头仔细检查一下,待会好给公子送药。”
圣霆可不想让人翻来覆去的,“那老头没打到我。只是因为太过用力将藤条打到了地上导致藤条断了。”
胡涛一听,收起了动作,“公主呀,你也不把事情给说明白了,害得我吊起了心,我可告诉你,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不过,这样一来就应该是监国大人怒火无处发泄,心情郁闷,所以今个儿才没来的。那就没事了,皇命在身,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最迟明天。不过,为了公主以后的日子好过点,还是向监国大人道个歉好了,不管有没有错。”
蚩兰挠了挠头,“可我完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呀,怎么道歉?”
胡涛支招道:“什么事情一句知道错了代过就行,再斟上一杯茶,相信监国大人会原谅你们的,无论怎么说,公主也是皇室嘛。好了,公主自己安排行程吧,老头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就先去忙了。”
“嗯,涛叔,那你去忙吧!”蚩兰眼珠子快速转动,已经开始计划出去玩了。
“公主,公主,你要出去玩可不能抛下奴婢啊。”一道倩影朝蚩兰跑了过来。
蚩兰看清来者后,伸出手揉捏她的脸蛋,假装恶狠狠地道:“死丫头,你最近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的日子不好过呀!告诉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公主就不带你出去了。”
素心眼里噙着泪,“公主,素心也是无奈呀。监国大人太吓人了,奴婢不敢靠近呀,所以,为了惩罚自己,我这些天都在帮涛叔处理公主府的事务。公主,别捏了,素心疼。”
蚩兰收回了手,傲娇道:“哼,这次就原谅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了,下次再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不要你了。记住没?”
素心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嗯。我就知道,公主最好了。”说着,抱住蚩兰,对着蚩兰的脸蛋亲了一口。
蚩兰擦了擦脸上,挥舞着双手追着素心打,“素心,你个死丫头,还有人在呢。”
圣霆看着眼前的闹剧,打了个哈欠就往住处走去,这一幕被蚩兰看到,急忙停止了打闹,拦住了圣霆,“林龙,你要去哪儿?”
“回去想一些事情,反正闲来无事。”圣霆如此回答。
蚩兰眉眼弯弯,“一个人闲在房间里多无聊啊,不如一起出去玩吧,说不定还能帮助你思考问题呢!”说完还眨了眨眼。
“是吗?如此倒也不错。”圣霆稍加思索后就同意了。
听到圣霆同意,蚩兰与素心相视一笑,很是“邪恶”。
蚩兰带着圣霆向大门走去,素心独自朝另一个方向离开。到了公主府大门时,三人聚首,素心把一个袋子扔给了圣霆,圣霆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原来,素心刚才离开是去找胡涛要钱去了。
只听素心道:“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们两个姑娘出去,身上没点钱怎么行。好好拿着,千万不要弄丢了,不然你会很惨很惨滴。”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素心还摆出了一张阴森鬼脸,不过大白天的并不吓人,反而有些赏心悦目。
在帝都的大街上,蚩兰和素心像两只美丽的蝴蝶,这儿停一下,那儿飞一会,好不快乐,只是可怜了跟在后面的圣霆,内心叫苦连连,后悔不已。
“素心,这皇城的街巷可比寒戍城热闹多了,花样也多。”蚩兰手中摆弄着一根玉质珠钗。
素心把一块秀有荷花图案的手绢反复地瞧,“小姐,寒戍城是边疆重地,战火连年,如何能与安稳数千年的皇城相比。”
蚩兰也明白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只是稍稍感慨一下,将手中珠钗放下,“也是,不过这几年寒戍城也热闹起来了呢。老板,将这些簪子、珠钗统统打包起来,我全要了。”后面这话是对摊贩说的。
摊贩老板一脸媚笑,“小姐慧眼识金,出手阔绰,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素心也选了好几块手绢,“老板,这些也打包了。林龙公子,快过来付钱了。别不高兴了,在帝都不知多少人想配同小姐都没有机会呢。”
圣霆哭丧着脸走了过来,摊贩老板拍了拍圣霆的肩膀,“这位公子好福气呀,能得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青睐,与之共同游玩,可是羡煞旁人啊。”接着又贴近圣霆耳边,小声地说,“虽然这位小姐身材还有所欠缺,但含苞待放之势已显露无疑,他日必成大器,更何况还有这么漂亮一丫鬟当通房丫头。”
摊贩老板声音不大,可还是被素心听见了,“老板,少乱嚼舌根,当心祸从口出!”
摊贩老板谄笑着,“多谢小姐提醒,小的在这为我的冒犯向两位小姐赔罪,今儿个两位小姐买的东西一律八折。嘿嘿,另外向两位小姐打听个事,这边疆重地寒戍城现在是个啥情况?”
蚩兰笑得开心,“老板倒是会做人,不过我们不缺这点钱。至于老板想去寒戍城发展的话,只管放心,轩辕百草是没机会来犯的。不过,你这生意特意跑去寒戍城不怎么值当啊,入不敷出的,这一路上的花费可不低。”
那老板笑了笑,“多谢小姐好意,不过小人可没说过眼前这东西就是小人所有的买卖。不过,看在小姐心地善良的份上,小人我就在送两位小姐各自一副手镯,当作见面礼了。另外,祝小姐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岁月不减光彩。”说着从摊子底下掏出两副手镯,一个素色送给了蚩兰,另一个茶色的送给了素心。
两女接过后都爱不释手,蚩兰催促圣霆赶紧付钱,随后又向其他地方飞去了。
圣霆左手抗着一个冰糖葫芦架子,背后还背着好几个一尺长的锦盒,空着的右手也不方便拿钱,只好用手托着钱袋子示意摊贩老板自己拿。摊贩老板拿了钱后,又朝蚩兰他们走去,同时开口问道:“兰儿,我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蚩兰转了个身,十指交叉放在身后,倒着走路娇憨地笑道:“来不及了,今天你得陪我到尽兴!嘿嘿。”笑声清脆悦耳。说完又转了回去。素心也回头看了眼圣霆,本想若他累了的话就帮他向公主求一下情,可看到圣霆除了心态不好外,一滴汗都没有出,完全看不出累的样子,也就放弃了。
后面的摊贩老板小声嘀咕,“这公子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竟还抱怨,不知道女孩子脸皮薄吗?能让他这么亲昵的称呼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事了。”
一路游玩,欢声笑语,看过帝都花花绿绿的景色,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
素心靠近蚩兰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下午还不知道孟夫子来不了呢,不宜再闲逛了,回府吧?”
闻言,蚩兰伸了个懒腰,之前的活力四射都变成了慵懒,“唉,大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不过呢,也没必要忙着回去。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今天,本公主带你们去吃一顿霸王餐。”蚩兰一双秀目盯着前面不远处挂着飘香楼字样的酒楼说道。
回忆里,在寒戍城的时候,哥哥就经常带着她去各个大酒楼吃霸王餐,说是为百姓讨点利息,免得这些个酒楼一直欺压百姓,阿谀奉承。
而每每吃完后,那些酒楼都会不依不饶地想把他们抓起来,这时,哥哥就会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打个屁滚尿流,接着那些人就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打算抓住她然后威胁哥哥,这时,哥哥就会过来把她护在身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得罪了皇子和公主,那还有然后。就这样,拆了几座酒楼后,她在寒戍城的酒楼中也小有名气了,新开的酒楼也学会了平等待人,她也就许久没有再吃霸王餐了。
如今,哥哥不知去了哪里,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那便再体验一次当年的感觉吧,希望……自己也不知道希望什么呢!
轻松一下:一位身价数十亿的富婆拥有一只珍贵的古董花瓶为此深感骄傲,以至于她竟要把家里漆成与花瓶同样的颜色。几名油漆匠试图调出这个底色,但是谁也没有能令那位怪癖的富婆满意。最后来了位油漆匠。他非常自信能调出那种颜色。那妇女对他的成果非常满意,油漆匠于是一举成名。多年以后,他退休了,生意也交给儿子。“爸,”儿子说:“有件事我得弄清楚,您是怎样使墙的颜色与花瓶配得那么绝的?”父亲回答说:“我漆了花瓶。”(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飘香楼
蚩兰带着两人向飘香楼走去。蚩兰和素心直接迈步走进了飘香楼,后边的圣霆过来时却被店小二伸手拦下了。蚩兰转身看到这一幕,感觉有些熟悉,寒戍城的大酒楼不就是这样阻拦百姓的吗?“林龙,麻烦你陪我出来玩,还让你拿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了,快进来吧!”
店小二一点不尴尬,麻利的收回了手,直爽的说道:“客官别误会,小的只是想说这些东西就让小的来代劳吧!”脸上满是真诚。
蚩兰不由狐疑地看了眼店小二,“帝都的人比寒戍城复杂多了。”
圣霆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思,果断把身上的东西全都丢给了店小二,可怜的店小二根本不知道蚩兰和素心买了多少首饰,猝不及防之下,踉踉跄跄走了个来回。不过,谁能想到这么高端的场所会来这么一个不客气的人,哪怕是贫民窟的穷人来了也会拘束,变成一个知礼懂礼的人,达官贵人来了也会和颜悦色,打赏或是提点。不过这一次有可能是怪罪。
看着店小二抗着一堆东西踉踉跄跄地走路,蚩兰觉得当初就是圣霆出的手,只不过他失忆了,不记得那些东西,但潜意识里还是会运用,不然,为何别人都觉得不轻的东西他却能轻轻松松的抗着一两个时辰不喊累。不过,如果是这样,导致圣霆失忆的是何等的大灾难?竟使得他如今晕血,蚩兰觉得心脏有些难受。
但换一个方向来看,这样一来,可能又要重复寒戍城的事了。想到这里,蚩兰不禁一个人傻笑起来。一旁的素心担忧的拉了拉蚩兰的衣袖,才把她拉扯回现实。
在飘香楼二楼,孤狼指着蚩兰一行人对刺客首领道:“首领,这俩漂亮的小娘皮是谁呀?咋没什么印象呢。”
刺客首领饮了一口醇酿,“帝都是天子居所,繁华无比,常有商会入住,他们的人来来去去,你又岂能尽数识得。”说完,朝一楼看了眼,“还别说,孤狼的眼光确实不错,就是小了点。”
血狐摇晃杯中佳酿,眼睛随酒面游荡,“首领怕是忘了什么。”
夜醉提起酒坛子狂饮,并未加入他们谈论风月。
刺客首领听到血狐的话,手中白玉杯重重落在饭桌上,“娘的,是下面的人在偷懒。操,老子养了群吃白饭的。不行,我要扣他们的饷银。”
听见刺客首领这话,夜醉、血狐、孤狼三人全向他敬酒,“首领英明!哈哈,又多了一笔钱。”
“好,喝完咱就回去找他们算账去。”刺客首领开怀大笑。
飘香楼一楼,另一个店小二走到蚩兰三人面前,“三位客官吃的啥?需不需要小的介绍一下?”
素心和圣霆看向蚩兰,他们可不知道点什么,也无所谓。
蚩兰学着蚩狱当初的样子,“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上最贵的几道菜,我们不差钱。”
“好嘞,三位稍等片刻。”店小二去后厨通报了。
蚩兰三人寻了个位置就坐下了,静等上菜。
刺客组织的三个人喝完酒后,结账时付了十几两黄金,感慨了一句飘香楼真烧钱后,便回去了。找到负责情报的分堂。
情报分堂的人朝着他们齐声道:“见过首领,见过堂主,见过血狐堂主,见过孤狼堂主。”
刺客首领朝夜醉努了努嘴,夜醉站了出来,大声道:“老子不在分堂这段期间,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不知堂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堂主不在这段时期,我们可都在兢兢业业地做事,四面八方的消息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下面的人站出来反问道。
“哼!兢兢业业地做事?消息处理得井井有条?那我为什么在飘香楼看见了认不出来的富家小姐?”夜醉说着,画了一幅蚩兰的画像。
下面的人仔细看了看画像,“堂主怕不是酒还没醒。这是九黎皇朝的公主蚩兰,进城当日可有不少百姓见过,我们还连夜收集和整理了她的资料,差点被暗卫给端了。堂主可得给一个好的解释,不然,我们可受不了这个气!”
夜醉尴尬的伫立在那,化成了一棵木头,“难道我真喝多了?可这段日子我也没有酒可以喝呀。”
还是刺客首领出来帮忙解围道:“这一次,是夜醉堂主的失职,冤枉了大家。为此,我们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偏听偏信。这样吧,给大伙黄金千两作为补偿,大家意下如何?”
“首领赏罚分明,我等没有异议。就是不知首领,这补偿的钱什么时候可以到?”下面的人声音整齐划一,似乎排练过。
“我什么时候拖欠过?就这两天。”刺客首领被质疑,有些火大。
“这可不好说,上次的不就还没给吗。”下面有人小声嘟囔。
“老子说了,那是遇到了同行打击,组织收入惨淡,先欠一段时间,你们就不能为组织考虑考虑吗!老子连上次的一起给你们,可以了吧!”刺客首领气急败坏的话道。
“娘的,你们又坑我?这是第几次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酒喝了。今天好不容易开了顿荤,结果你们又设计我。”夜醉大吼大叫。
“谁让你不吸取教训的。每次一有酒喝就停不下来。喝酒容易误事,我也是为你好。”血狐语重心长的说道,就是脸上的笑容很是可憎。
刺客首领直接火上浇油,“还有,这一次主要是你的失职,所以补偿款就用你的赏金分红。”夜醉脸色愈发难看。
“你们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去吧!”孤狼转移话题,情报分堂的人闻言都回去了,只剩下他们几个。“另外,首领,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飞刃?”
刺客首领陷入思考,血狐却再次把话题引回原地,“不用管飞刃,这么大个人,自己会做事。我们还是去分钱吧!”
夜醉凑上前问道:“分什么钱?”
血狐把他推开,“分钱没你事。”转过头对着其他两人说道:“我刚才在心里推演了一下,把夜醉的赏金分红全部扣除,再从中拿出一百金准备发布失败任务悬赏,去掉补偿款剩下的刚好够我们平分。”
夜醉脸上满是阴郁,“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讨论是什么意思?”
血狐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为了证明我们做事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夜醉对准血狐的脸就是一拳。
血狐捂着脸,“你们看见了哈,我受了伤,我应该多得一点钱。”
孤狼道:“唉,这可不行,刚才都说好了的,平分,怎么能反悔呢。”
夜醉撸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被停止思考的刺客首领拦了下来,“你们怎么能这样?”夜醉停了下来,满怀希望的看向刺客首领,“我可是首领哎,这个组织的老大。如何能够与你们均分?我必须拿大头!”
夜醉眼中希望破灭,摆着一张哭丧脸,“我早该明白,你们就是一堆吸血的蚊群。”
……
另一边,飘香楼。吃完饭的三人身体稍向后倾,用手抚摸着肚子,一脸的惬意。
“小姐,这飘香楼的饭菜真好吃啊,比府里的都好太多了。”素心说道。
“的确,比以往吃过的东西好太多了。寒戍城的各家酒楼都不够资格媲美呢。”蚩兰由衷称赞。
圣霆拿出钱袋,店小二顺势上前,双手捂在小腹前,“三位客官,本次共计一百二十三金。见三位是首次光顾,有优惠,给个一百二十金即可。”
圣霆准备掏钱,却被一只洁白的玉手按住了。圣霆不解地看向蚩兰,蚩兰收回玉手,解释道:“我说了,带你们吃霸王餐。霸王餐是不用给钱的。”
店小二听到这话,收起了卑躬屈膝,大喊道:“来人啊,这有人想吃霸王餐。”飘香楼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麻衣马甲的肌肉壮汉,一进门就嚷道:“是谁?胆敢在飘香楼闹事。是不是活不耐烦了?告诉爷爷我,送你往生。”
店小二朝他们招手,“就是这三个,吃了一百二十金,结果不愿意给钱,想吃霸王餐。”
“小哥去忙吧,就这么一个小白脸和两个娇弱的小娘皮,我们很快就可以搞定了。只是不知是要哪一种处理方案?”
店小二道:“他们身上有钱的,就是不想给,所以给点苦头就行了,让他们把钱交上。就用甜吧!”说完,又忙去了,面对这一幕,其他食客都侧转了身体,同时又点了碟花生米。
“飘香楼安静好久了。”
“是呀,上次有人闹事好像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记得那次好像是用咸吧?”
“对,就是咸。留下的好像是耳朵吧!”
“甜好像是要求鼻青脸肿,可怜那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了。”
“要我说这飘香楼的五味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个情况啊?五味?做菜呢?”
“这五味是飘香楼对付一些硬茬食客的办法。由轻到重是甜酸咸辣苦。”
“呦呵,还真是五味呢。”
“别打岔。我给你们讲解下五味的操作。这甜呢就是把人打个鼻青脸肿,给个教训,把钱补上就行了;酸要严重点,乱棍狂殴,不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咸就触及到飘香楼的底线了,要留下点零件,可能是耳朵,可能是眼睛;辣那就可怕了,是刑法中的人彘。”
“那苦呢?”
“签下奴隶书。”
“嘶,这么可怕!”
“那是……”
“别聊了,表演开始了。”
放松一下:有一天,和朋友去 ktv唱歌,喝酒喝多了,从 ktv出来一路唱着《青藏高原》。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问我:“小伙子,去哪?”我嘴里还在唱歌《青藏高原》,第二天我清醒了,看着窗外的风景,再一看计较表上一共显示1280。我惊讶:“师傅我怎么到西藏来了?”师傅说:“一直问你到哪,你什么都不说一直在念叨青藏高原!”现在想想心有余悸,幸好我没唱《天堂》(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心有畏惧
众食客吃着花生米,悠闲地讨论着这一次事件。几个壮汉听到食客的议论,笑得非常猖獗,嘴都合不上。
“安静点,别影响我们吃饭。”飘香楼三楼有声音传出。几个壮汉收敛了笑声,凶恶的看着蚩兰三人,直接一记重拳落下,圣霆双手挡住,只觉得手臂发麻,坐着的凳子都随着“咔”的一声裂开了一指长的口子。
“哎哟,这小白脸有两下子呀!老五,他就交给你了,我们去照顾一下姑娘。可千万注意桌子板凳哈。”
素心拉着蚩兰的衣服,怯生生的说道:“小姐?”
蚩兰拍了拍素心的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这小娘皮还挺淡定的,大哥。”
“嘿嘿,她很快就会后悔的。”
圣霆抽身离开所谓的老五,拦在其他几个人身前,发现手臂上的麻痹感在快速消失。
“小子,还想英雄救美呢?就让你尝尝哥几个无敌铁拳的厉害!”几个壮汉全都朝圣霆抡起拳头。
圣霆没有硬接,而是四处躲闪,几个回合后,圣霆不再像刚开始一样勉强躲过,其躲闪的速度让几个壮汉根本碰不到人。
一刻钟后,“切,这是在表演杂耍吗?”
“就是,这飘香楼也就这点水准吗?”
“奶奶个熊的,花生米都吃完了,还在那里打空气,累不累呀!”
“你们是不是傻,那不还有两姑娘吗。”一众食客七嘴八舌,唯恐天下不乱,毕竟能到飘香楼吃饭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富商权贵和土绅,他们平时的生活是很枯燥的。
几个壮汉气喘吁吁,心情已经极其烦躁,又听到众食客的起哄,不由火气上涨,其中一个真就朝蚩兰挥出拳头,素心大惊失色,不经思考的瞬间转到蚩兰身前紧紧抱住蚩兰,打算替蚩兰抵挡,蚩兰倒是面不改色,虽然有点吃惊。
一小部分食客“嗷嗷”叫唤,非常激动。
圣霆见状,无奈跳到蚩兰她们前边,伸手格挡,却发现很是轻松,没有出现之前的麻痹感,反而是打人的壮汉,感觉心脏一紧,倒退数步,一只手撑住桌子才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大汗淋漓的喘息着。
其余大汉都被刚才那大汉吓坏了,不敢再轻举妄动,之前店小二说了,这三个是金主,只是在挑事,飘香楼敢惹不代表他们有能力承担,于是双方隔着空气尴尬地对视着。
先前的店小二又跑了出来,见他们僵持着,对着大汉问责,“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要你们有什么用?飘香楼养你们吃白饭的吗?都给我滚下去。请宋武师来处理。”几个壮汉如临大赦,狼狈退场。
一个穿着练功服的中年人现身,对着圣霆他们抱拳,随后迅速出击,下手之处皆是习武的运气关节,但没有一处成功,但双方交手足矣,众食客又点了一碟花生米。
宋武师的招式有板有眼,出招方式一丝不苟,接招的圣霆见招拆招,以躲避为主,格挡为辅,交手百来个回合,圣霆不再只是单纯的接招,而是预备起反击。
宋武师一记直拳打过来,圣霆侧身躲过,回以一记手刀,宋武师顺势使出一招擒拿,圣霆起脚猛攻下三路,逼迫宋武师回防,放弃攻势。又过了几十个回合,圣霆如同一开始一样轻松,宋武师已开始大喘气,应接不暇。再过了十来个回合,宋武师已后力不继,即将落败。
飘香楼外一行人大张旗鼓,浩浩荡荡。走在前头的都是四十多岁的模样。其中一个圆头圆脸的,再加上一对小眼睛点缀,显得煞是可爱,身材却很是魁梧,就是肚子有些发福了,一番组合,很是怪异;另一个一张国字脸,有些贼眉鼠眼,衣着玄色绫罗绸缎,绣有金丝边纹。
“不知道今天有贵客吗?为何如此吵闹?”圆头中年厉声问道,声音沉稳,仿佛猛虎一般。
负责招待蚩兰三人的店小二跑上前去,“掌柜的,不是我们要闹,是有人来砸场子啊,明目张胆地说要吃霸王餐。”
中年人皱起了眉头,“有人吃霸王餐?你们不会仔细检查吗?”
店小二申冤道:“掌柜的,他们有钱呀,这叫我怎么拦?不做生意了不成。”
中年人直接把店小二拎了起来,笑呵呵说道:“你小子唬我呢?是不是不想干了?人有钱还吃什么霸王餐?”
店小二双手抱着掌柜的手,恐惧道:“掌柜的,我没骗你呀,我也不知道他们图啥?可他们就是吃了一百二十一金的东西不给钱啊,这难道不是在吃霸王餐吗?”
中年人把店小二拎得更高了,怒气冲冲地问道:“是谁?这么狂?敢来飘香楼找麻烦?”
店小二颤抖着手指了指蚩兰三人,飘香楼掌柜对旁边国字脸的说道:“贤弟,抱歉了。让你看笑话了。”
国字脸的中年人摇了摇手,“大哥说的哪里话,这种事情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来,让我们一起看下是谁胆敢在皇城寻衅滋事。”
飘香楼掌柜和国字脸的中年人一起顺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宋武师已单膝跪地,圣霆的拳头停在宋武师前面,胜负已分。国字脸的中年人又向后看去,大惊失色,拍了拍旁边飘香楼掌柜肩膀,附耳道:“你出面道个歉,再赔点钱将这事结束吧!”
飘香楼掌柜不解,转身与国字脸中年人低头讨论,“那小子能打败宋武师而不露疲乏之态,确实挺强,但我飘香楼也还有高手,未必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有张兄的城卫军,双拳难敌四手,民不与官斗,没必要怕了他吧?除了那小子就只剩下两个小姑娘的。”
张澜道;“我是看在你请过我几顿大餐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若你这飘香楼还想开下去,就赶紧想办法让他们满意,从此相安无事,否则,唉!”
胜负已分,蚩兰向四周张望,看到了飘香楼门口的一行人,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不过他似乎想离开,于是,蚩兰纯洁地笑了起来,“张澜,过来。”
众食客手中的花生米都落在了地上,“城卫军将领张澜?”
张澜听话的走了过去。
“我去,真的是张澜!”
“张大人好啊。”
“张大人吃了没?”
“我欲把小女许配给大人,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张大人可否引荐一下对面是谁呀?”众食客抓住机会就准备攀关系。
张澜面对这些奉承和攀关系的人完全没有回应,单膝下跪,抱拳道:“城卫军将领张澜参见公主殿下。”
“我滴个亲娘嘞,我竟然看公主的热闹!”一个食客目瞪口呆。
飘香楼掌柜脸色苍白,发令的店小二如丧考妣,接着飘香楼里齐声道:“小民(小官)参见公主殿下。”
蚩兰端正了坐姿,轻启檀口:“起身吧!张澜,怎么没看到你副将,当时不是去追剿贼匪了吗?”
张澜抬手揉了揉眼睛,“呜呜呜,我副将他,他,他当时去追杀贼匪,结果无功而返。上面问责下来,他为了保护城卫军免受责罚,他,他独自抗下了所有罪责,以死谢罪。我张澜,枉为城卫军将领啊!”张澜说完顿足捶胸、痛哭流涕。
部分食客被感动,感觉鼻子酸酸的,还有部分食客冷漠地看着,这部分食客基本上是处事圆滑的达官显贵。
蚩兰娥眉微蹙,“既然这么痛苦,你为何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飘香楼?”
张澜怔了一下,“公主有所不知,副将的死一直折磨着末将。这些时日,末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往昔和副将相处的点点滴滴。末将悔恨啊,为何在他活着的时候不曾好好对待他,甚至没有嘉奖过他,对他和城卫军的部下那么严厉,明明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连陪伴家人的时间都没有。末将愧对城卫军啊!”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城卫军好辛苦啊。”
“是啊,为了保护九黎安危,城卫军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以后城卫军办事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配合他们,减少他们的负担,让他们多一点时间陪伴家人。”
“嗯,我以后也不再他们背后骂他们了。”
“我争取不给他们添堵。”食客们大为感动,躁动了起来。
“直接说你来这干什么?”蚩兰声音有些不悦,城卫军与寒戍城的将士相比,算得了什么?可这帮愚民,却将荣耀赐予了安定,全然忘却了烽烟,一个个油头粉面,谈笑风生。
张澜有些不淡定了,怎么这公主不为所动还有些生气,但还是抹干眼泪继续编道:“末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此下去,恐怕会对不起活着的人,辜负了副将的死,末将决不能再悲痛下去,偶然听闻飘香楼有一忘忧物,可让人忘却忧愁,特意来此。”(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苟活之人
新年第一章
“哦,世上竟有如此妙物,飘香楼掌柜还这么大方,那你去拿吧。飘香楼掌柜过来一下吧。”蚩兰脸上满是新奇。张澜如释重负,快步离开。
飘香楼掌柜屁颠屁颠小跑过来,谄笑道:“小民飘香楼掌柜丁一。今日得公主光临寒舍,实在是令飘香楼蓬荜生辉。为了这份荣耀,今日的酒水全部免费。另外,公主在飘香楼的消费,全额退还,日后公主再次摆驾,更是全部免费。”食客们很高兴,却没有一个人欢呼。
蚩兰笑得非常温和,“丁一啊,别忙着奉承和献礼。你还是先想想今天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吧,对公主动手,可不好办呢。”说着话的同时,将手指翻来覆去的看,“说实在的,这么美味的饭菜,封了真挺可惜的。”丁一额头上细汗密布,沉默不语。
先前帮圣霆拿东西的店小二悄悄靠近被丁一扔在一旁六神无主的店小二,“守财,今日得罪了公主,你已难在帝都生计。不如独自揽下罪责,纵然身死,我想丁掌柜也会照料你的家人;若有幸不死,相信丁掌柜也会赏赐你的,从此远走他乡,生活最起码也是无忧。你觉得怎样?丁掌柜的为人你也知道。”
那守财惊慌失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拍着劝解他的店小二的肩膀,“二狗子,以前咋没发现你的脑袋瓜子这么灵光呢。就依你的。不过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若我家人过得不好,我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守财。大家都是贫民窟出来的,我不是那种忘本的人,你家可还帮助过我们娘俩呢。”二狗子认真道,说完,跪到蚩兰面前,“公主殿下,这一切都是守财自己的主意。我们丁掌柜一向讲究和气生财的。”
蚩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守财问道:“这一切,真的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守财跪拜,答道:“回公主的话,这一切都是小人自己的主意。”
蚩兰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对二狗子说话,“你说这是他自己的主意,他自己也承认了,但他恐怕还没想好怎么说,不如直接问你吧。你说是他自己的主意,可这宋武师是他请得动的吗?”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宋武师。
“我们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出生,为了生计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自然而然我们对彼此的经历感同身受,也就很容易聊的来。宋武师和守财就是聊得非常投机,结成了莫逆之交。所以,宋武师就常常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守财,这次也是一样。”二狗子解释道,说得声情并茂。
“那先前的那几个呢?”蚩兰继续问。
“先前那几个?”二狗子愣了愣,回忆了一下飘香楼五味法的流程,才记起来,“那几个人比我们还不如呢,也就因为有点气力做一下打手,别说像守财这种在店内跑堂的店小二了,就我这种在店外打杂的他们都不敢惹。也就当初掌柜定下个五味法吓唬人后,被守财这些人借题发挥,让他们有了狐假虎威的机会。”
素心在旁边拉了拉蚩兰的衣袖,小声道:“公主,时候不早了。”
蚩兰吐了吐丁香小舌,“如此,这飘香楼我就不封了 。不过,丁一啊,你这飘香楼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一个店小二都可以兴风作浪的。”
丁一拱手答是,又问道:“敢问公主殿下,觉得这守财应该怎么处理呢?”
蚩兰咂了咂嘴,“那是你飘香楼私事,问我作甚。另外,丁掌柜,你这番不协调的长相是怎么回事呀?”
丁一尴尬地陪着笑,解释道“让公主见笑了。小民曾经也是个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汉子,还从过军呢,不过我发现战场是个凶险万分的地方,小的胆小啊,就趁着一次庆功宴,退出了战场。
然后无所事事的四处漂泊,颓废了好一段日子,所幸及时醒悟,靠着当兵时结下的一些人缘,做起了酒楼生意。不过人不可能只结善缘,得罪过的一些人就拿我是个逃兵的事大做文章,害的小的处处碰壁,最终一路摸爬打滚混到这大规模的酒楼时才发现,自己竟变成了这么个圆滑的模样。”
蚩兰起身向丁一鞠了一躬,“没想到一番调侃,竟触及到了丁掌柜的伤心事。丁掌柜既然是在庆功宴退出的,那便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不是什么逃兵。且听丁掌柜的话,想来不是九……”蚩兰欲言又止,斟酌一番后才继续道,“这样一来,将飘香楼开到帝都,更是不易,所以蚩兰在此为刚才的调侃向丁掌柜道歉。”
丁掌柜眼睛有些朦胧,“小的可当不起公主这一礼,小的的确就是个逃兵。还希望公主殿下替小的保密。”
蚩兰道:“放心吧,我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公主而已。对了,刚才张澜所言的那忘忧物那么好用,可愿送些去寒戍城,钱,我会如数给你的。”
丁一闻言,脸色变得不好看,踌躇难言。
蚩兰见状,有些焦急,“丁掌柜莫不是放不下过往?”
丁一跪伏在地,“恳请公主收回成命,所谓忘忧物就是酒的一种雅称,实在不宜送入军中。”
“张澜居然敢糊弄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蚩兰臊红了脸,快步离开了飘香楼。素心与圣霆迅速跟上,顺带在飘香楼外带上了买的东西,桌子上还留有一个钱袋。
蚩兰离开后,食客都作鸟兽散,很快就只剩下飘香楼的人。
丁一寻条凳子坐下,朝二狗子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二狗子答道:“报告丁掌柜,小的叫二狗子。”
“二狗子啊,今天你做的不错,不知你想要什么,今天掌柜我心情好,都满足你。”丁一问道。
二狗子跪地磕头道:“二狗子不求别的,只求掌柜的放过守财,赠予一些盘缠,让守财去别处谋生,苟活下去。”
丁一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没有说话。
二狗子继续道:“丁掌柜,守财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的所作所为,可都是按飘香楼的规矩办事。”
丁一依旧在转扳指,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你为何想救他?”
二狗子面露喜色,掌柜开口就代表事情有转机,“小的和守财不一样,守财是贫民窟里土生土长的人,打小就混迹在帝都。而小的是寒戍城附近一个小村庄的人,小村庄里就只有十来户人家。我们那里这种类型的小村庄有十几个,地处三大皇朝交锋的战场,生活毫无保障,性命也不在手中,每天都要担惊受怕,活在提心吊胆里,常常食不果腹,饥肠辘辘。直到二十年前,我们之中有一个小村庄出了一个治世大儒,听说是一个傻子开窍了。那人被九黎皇朝召来帝都当了个官,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此我们这些小村庄都有好日子过了,结果事与愿违,就在我们沉浸在自己美梦中时,一队有几百人,装备精良的九黎军出现在那里。”
说到这里,二狗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戾气。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恶魔,是他娘的没有人性的恶魔。他们屠杀了十几个村子的人,村民们试图反抗过,但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被他们劈成两半,被他们乱刀分尸。最残忍的是——”
二狗子的手紧紧握起,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骨节处发白,身上的戾气较刚才有了数倍的提升。
“他们煎杀妇女,不论老幼。死了,他们会炫耀,说他们资本雄厚,没死,他们会恼羞成怒的补刀。我娘就被他们侮辱,因为受不了这事,我娘当时就昏厥了过去,被他们错认成死了,他们还为此大肆炫耀,说是第几个了。我至今还忘不了那一幕,也不想忘,那些禽兽不如的恶魔。我想报仇,却无能为力,即便是现在,也和当年那个只能躲在灶底的孩子一样,无能为力。”二狗子的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地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鲜血直流,守财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丁一继续转动着扳指,眼中是他这一生的沉浮。(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天仙阁
“在那些恶魔离开后,我哭着从灶底爬出来,扒了一具尸体的衣服盖在母亲身上,守着母亲的身体大哭,哭了不知多久,母亲从昏迷中醒过来,睁着眼睛,藏着泪水,温柔的为我擦去眼泪,动作很轻,就像春天里的风一样温和。我当时看见母亲醒来,高兴极了,开心的围着母亲跑,完全不明白母亲心里的痛苦。之后,母亲带着我一路流浪,跟着一些难民东奔西走,饱一顿饿几顿的,一路上跌跌撞撞,最终来到了这帝都。
帝都繁荣富饶,不允许我们这些贱民把她弄脏,我们娘俩被驱赶到了贫民窟。一个女人加一个半大的孩子,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饱,自然没有人愿意接济,只有守财家,不但给我们吃的,还收留了我们娘儿俩。在守财家平和地过了一年,我娘自杀了,说是不贞之人,不愿苟活,如今我也有了一个还勉强的着落,她也去的安心了。我娘最后对我说的话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当时,我娘能下葬,入土为安也是守财家帮的忙。在我懂事之后,就跟着守财四处找事做,现在能在飘香楼跑堂,也是靠着守财的介绍。守财一家对我有大恩,所以,我恳求丁掌柜放了守财。”
丁一叹了口气,“若我没有猜错,那个在十几个小村庄里成名的人应该叫‘孟镶’吧!不必多言,九黎皇朝监国孟镶的生平并非隐秘,只不过被美化过,是一个从小就刻苦努力的寒门子弟,闲暇之余还会帮父母做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四十多时功成名就,一鸣惊人,高官厚禄并未使他忘却初心,为故乡的乡亲父老谋福是他当官后做的第一件事,可惜天不遂人愿,家乡毁在战争的铁蹄下,为此他重病不起,最后为了国家他带病上朝,落下了病根,就此成为一个信仰一般的存在。真实的故事也就成了笑谈。
而在真正的故事里,他的一切来源于那如谜的十年。想来,你到飘香楼跑堂也是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吧,想借着飘香楼见孟镶一面,追查当初出现在村子里的那支九黎军队吧。可名利权财,我劝你一句,让往事都烂在肚子里吧。至于守财的事,我答应你,放了他。并且,赐你姓名——丁旺,你可愿意?”
二狗子和守财都露出笑容,二狗子道:“谢谢丁掌柜,我愿意。”
“守财,你去财薄那里拿二十金,然后就离开帝都吧。”丁一对守财说道。
守财鞠躬道:“谢谢丁掌柜。”鞠完守财就走了,临近出门时又看了一眼二狗子,不,现在叫做丁旺了,眼中满是感激。
守财消失在门外后,丁一对丁旺道:“丁旺,你是个聪明的人,就冲你今天的举动来说,算得上是智勇双全了。而且,你这份赤子之心更是难能可贵,所以我赐你姓名,以后替我好好处理一些事情,让我这飘香楼尽可能存在的久一点。另外,记住我的话,如果你自己不具备实力,就让往事烂在肚里,不要再告诉别人了。”丁一说完就转身走到飘香楼后堂,背影有些萧索。
丁旺一副震惊的表情,如丁一所言,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蚩兰不时回头瞄圣霆,不算高大,也不是很健壮,但给人的安全感却和哥哥相似,这,便是哥哥离开的理由吗?有一个可以代替他的人出现保护我了。可,林龙根本就没有哥哥强嘛。不知圣霆知晓蚩兰的想法会作何感想。
回到公主府,问过管家胡涛,孟镶依旧未归,蚩兰带着素心、圣霆在公主府游玩。
公主府建成之日,蚩兰早已身在寒戍城,回来又有大事小事诸多琐事缠身,先是先皇驾崩,接着哥哥不辞而别,又被孟镶揪着学习礼仪,都没有时间熟悉一下公主府的坏境,如今便借着游玩的方式熟悉一下。
在竹林嬉戏,在池边赏鱼,在假山上攀爬,在凉亭里歇息,不消一会儿,便日薄西山,夜色沉沉,晚膳过后,圣霆回房躺下,奔波一天的疲劳感让他很快进入了睡梦。
另一边,素心陪蚩兰回到房间后,郁闷地问道:“公主今日为何对那丁一行礼?就算公主有错,他又有何资格受此大礼?”
蚩兰伸出食指按在素心的额头中间,“你呀!就为了这么点事,郁郁寡欢了一下午,游玩都不开心,值得吗?当时直接问出来不就好了?”
素心两只手拉住蚩兰的胳膊,以撒娇的口吻道:“这才不是小事呢?再说了,林龙那小子身份不明,当然要避开他了。”
“真受不了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别摇了。”蚩兰说着在妆台前坐下,“丁一受得起这一礼的,虽然他不是九黎皇朝的人。而我行这一礼,也是表达一份敬意。”
素心揉着蚩兰的肩膀,疑惑道:“敬意?”
蚩兰看着妆台上的铜镜,解释道:“寻常酒楼,遇到公主寻衅滋事,又不占理的情况下,底下的人定是准备独善其身,另寻前程,不管那酒楼能给他们多大的好处。可飘香楼的店小二却敢为丁一开脱罪名,且不是一人,所以这飘香楼应该不像寒戍城的那些大酒楼一样。而后我调侃丁一时,他所说的话,让我想起了哥哥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当时邓生周刚击退轩辕和百草不久,寒戍城百废待兴,我见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夸赞了邓生周一句,哥哥告诉了我一个轩辕名将的故事。那将领名为周毅,是邓生周之前最是出名的将领,曾率轩辕皇朝的军队大杀四方,他用兵如神,爱民如子,很是受轩辕皇朝民众的爱戴,当时的九黎皇朝和百草皇朝都不是对手,甚至准备联手抗衡,结果那将领突然失去了踪影,原来是他身旁的副将嫉妒他的名声联合害怕他功勋的皇帝在庆功宴上革了他的职,用的理由是他瞧不起轩辕国姓。
戎马半生,战功显赫,轩辕先皇在帝都大摆庆功宴,举国欢庆。在宴席上,轩辕皇朝的先皇赐周毅轩辕国姓,裂土封王,黄金无数,被周毅以不敢数典忘祖推辞掉,于是,周毅便落了个蔑视国姓的罪名,革职抄家,从云端摔到了地上,落魄之后的周毅被权贵避如蛇蝎,旧时麾下的将领也视之陌路,最可怜的是他曾经所得的赏赐都分发给了士兵,落难之后士兵们却把他当成血海深仇的仇人,原因竟是他拒绝的封赏中有黄金无数,若是受了封赏这些黄金按照周毅的性格就是这些士兵的了。可怜他一生辉煌,终究没得一个好的结果,如今他既然敢在九黎帝都开了这么一个酒楼,也令人佩服其胆色。那一礼,便算是对一代名将的道歉。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素心点头离去,不知是认同蚩兰的做法还是听命。
……
华灯初上,弦月天悬,轻风温柔地抚摸着芸芸众生,有的人平息了焦躁;有的人愈显烦闷,对周遭的一切都骂骂咧咧;吟游诗人为之歌颂;说书人躺在椅子上小憩,逍遥自在;还有些人在烟花之地阔谈风月。
天仙阁外灯红酒绿,拉客的姑娘们各种搔首弄姿,妩媚妖娆,温文尔雅的公子哥们三两成群步入其中,四五十岁的小官员们多是老不羞,躲藏在阴暗处,趁没人注意就悄悄潜入,与这份喧嚣相比,天仙阁显得格外宁静,仿佛是死水一样,偏生格局最大,鹤立鸡群,令人无法将之忽略。
外表仿若死水的天仙阁,内里却是不一样的光景,它真正叙述了什么是纸醉金迷。
天仙阁有五层,却只完全开放了两层,第一层很宽阔,只摆放了九张桌子,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几个身着薄纱的女子和几个公子推杯换盏。桌子靠墙摆放,每张桌子之间都以珠帘隔开,珠帘之上,是大小差不多的纯品珍珠。(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暗日令
一楼的正中间搭建了一个舞台,上面十来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在跳舞,最中间的一个舞娘还着有一张形如虚设的面巾,全身只有关键部位遮挡起来,亵衣所用是不知名的毛皮,内里是顶尖的丝绸,外边还附有柔顺的白色毛发,带有一些野性和一种无法言明的诱惑,身上的亵裤是包裹住要害之处的缠腰带,腰间一根细线缠绕,附有垂至脚踝的粉色纱裙,她双手挥动舞带,周遭的女子与之应和,时而齐聚舞台中央,时而分散开来,衣袂翩翩恍若仙女,一曲阳春白雪配合着她们举步轻盈、飘逸的舞姿是那样的鸾回凤翥,赏心悦目。果露的肌肤和薄纱衣裳相互映衬下更是令人心痒痒。
弹奏曲子的人坐在二楼南面中间厢房之中。天仙阁二楼至四楼皆是厢房格局,二楼四个方向的居中房间是供清倌人弹奏用的,东面置琴,西面放筝,南面琵琶,北面箫笛。而所有能进入这些厢房演奏的清倌人其技艺都十分高超,所弹奏的曲子皆有如仙乐一般,动听悦耳,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且在二楼弹奏,上下可闻。
二楼除却居中的厢房之外,其余厢房都是天仙阁女子的住所,莺莺燕燕的嬉戏打闹,彼此之间感情很是要好。
在放置乐器的厢房中,据传东厢房里摆放着两张琴,一张是供清倌人弹奏所用,另一张是封存起来的,是天仙阁建立之初,第一任天仙阁掌柜留下的故事,在当时,若有人能讨得天仙阁掌柜的欢心,她便取出那张琴为那人弹奏一曲,且可成为入幕之宾,从此天仙阁任其出入,因为这个消息,当时够身份进入天仙阁的人都曾机关算尽,一掷千金,可惜,却连天仙阁掌柜的容貌都没有看到。
时光缓缓,这一传闻渐渐消弭,天仙阁建立数百年,当初的掌柜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被尘封的——太古遗音。直至一百二十年前,轩辕皇朝发迹,其势力隐隐压过九黎皇朝和百草皇朝。不料,轩辕皇朝皇子入天仙阁,却未能上天仙阁五楼,心情不畅之下,借酒消愁,醉酒失言让天仙阁取太古遗音弹奏一曲,以慰天听,结果又遭到拒绝,天仙阁自称能力不够。
轩辕皇子颜面连番受损,愤怒之下狂言要强取古琴,寻奇人异士弹奏,若真的无人能奏,那便毁之。适逢九黎太子在场,协商不能解决的情况下,轩辕皇子的尸体被送到寒戍城轩辕皇朝的将领手中,轩辕欲兴兵开战,国内一半皇亲贵胄突遭杀害,伤了根基,一番调查,乃是江湖上再次出现的暗日令,江湖让他们无法小觑。
“江湖人士,一盘散沙;快意恩仇,不足为虑。”这是三大皇朝最初对江湖的认知,直到暗日令的出现,他们才发现江湖早已无常。暗地里有一个神秘势力建造了一个隐秘的核心,刺客组织四处兴起,情报能力遍布三大皇朝,蕴藏的能量骇人听闻,而能驱使这一切的便是暗日令。
暗日令说明白点就是在江湖上发布的悬赏令,只不过与官方的悬赏令有所不同,它所给出的赏金能满足任何人的需求,哪怕是玄界的人也要为之心动。暗日令在三大皇朝的史册中并没有记载,只流传在民间的传言里,因此,在诸神遗地没有人知道具体出现了几次暗日令,只隐约记得每一次暗日令的出现都会影响诸神遗地的局势。
从部落发展成皇朝,开疆拓土,占地称王,历史中不知有多少人站在尸骸上聚沙成塔,分割天下。有在轩辕海上猖狂的海盗王,有在百草林里呼风唤雨的贼寇,他们是玄界仙门追杀的对象,他们从寒戍城外的荒原踏骨而来,他们辗转三大皇朝,寻找适合自己的地盘,他们聚集臭味相投的人一起同流合污,然后逍遥自在。然而,他们都消失在漫长的岁月,只有那依山的九黎,傍水的轩辕和靠林的百草长存至今,这一切绝非偶然。
暗日令上书有十个名额,越是在上方越是可怜。往昔的暗日令名单中三大皇朝通常位居五六七三位,最高也只位列第四位。末三位基本上都是私人恩怨,在刺客组织中寻找。前七位一直都是名流势力,三甲名单的处理结果是灭绝人性,杀至无人为止;四到七席是要求杀到畏惧,伤筋动骨;末三位则是随意。暗日令的收令条件是三甲任务结束,七席任务达标,所以末三位名单根本没办法撑过去。一百二十年前,轩辕皇朝便是第四席。
而关于玄界会在乎暗日令,是两个方面的原因,不知是第几次的暗日令,一个玄界的人凑热闹意外完成了第八席的名单,然后他收到了一个木盒,里面有一株枯草,他当时还以为有人拿他寻开心,但下面放有一张纸条,说这草可救他一命,他将信将疑,纸这东西,不属于诸神遗地。
直到他回到玄界,遇到邪修流寇,身受重伤之际,又想起枯草,从储物戒里找了许久,把盛放枯草的小木盒拿出来,取出枯草,枯草已变成了闪烁着微弱绿光的仙草,他识得那是白骨草,疗伤圣品,有肉白骨之效,在人界没有大道伤的环境下,这就是顶尖仙草。事后他和朋友交谈,推测出这株白骨草应是近古时期的,那木盒上有蕴灵阵法和隐灵阵法,所以枯草才能缓慢的回归仙草,并且不被人发现,这消息不胫而走,暗日令被玄界关注起来。
而另一个原因是,玄界的势力入主诸神遗地,曾多次参与暗日令的任务,所属门派皆有损失,但对于浩瀚玄界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当暗日令上多次出现正邪三甲门派所扶持的势力后,事情就不一样了,玄界关注暗日令的名单,同时也在寻找发布暗日令的组织,既是报仇,也是贪婪。这就扯远了,回归正题。
轩辕皇朝的受创让人怀疑天仙阁与暗日令有关系,再加上天仙阁背后的势力从未出现在暗日令上,玄界的人也有所怀疑,于是,天仙阁就特殊起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天仙阁玩耍(查探),他们之间矛盾不断,为了调和,无奈之下,天仙阁渐渐与周围的青楼区分开来,成了烟花之地的一朵白莲花,设立了进入天仙阁的门槛,也确保了清倌人和红倌人的自由,来客不敢逾越天仙阁所制定的规矩,安稳发展了几百年,天仙阁在的这片地成为诸神遗地最大的烟花巷,在天仙阁引得一身火无处发泄,便出来找其他的。
也正是如此,天仙阁才能隔开二楼,开放一楼和三楼。一楼权贵可入,只供饮酒作乐;二楼闲雅之地,私人之居,客人仅仅只能借路上三楼,不可停留;三楼一掷千金,达官显贵,供人休息,隔音效果超群;四楼特殊权限,红倌人陪客场所;五楼是一个谜,一个除了天仙阁和背后的势力,没人知道的谜。
在天仙阁四楼,夜醉抱着两个酒坛子,已然忘却被坑钱的忧愁;孤狼和血狐一人搂着几个姑娘,上下其手,笑得开怀,仿佛彻底沉迷其中;刺客首领端着一杯酒站立在窗前,眺望皇宫的方向,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公主府的方向。
“啪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刺客首领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示意血狐去开门,血狐极不情愿地从女人堆里抽身出来,不耐烦地说道:“不是叫你们不要打扰我们吗?”说话时将门栓打了开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行动开始
“哟呵,血狐,黑了我的那一份钱在天仙阁潇洒还不待见我呀?”飞刃推门而入。
刺客首领走到桌前,把酒杯放下,“飞刃,你不是还要去公主府刺杀林龙吗,怎么还有闲心来这寻欢作乐?”
“首领,这种小任务何需我亲自出手。将我的计划完善,派两个乾字杀手去足矣。”飞刃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在座的姑娘们都见怪不怪,没有丝毫的慌乱,自从人们怀疑天仙阁和暗日令有关系后,他们在天仙阁三楼以上说事情就百无禁忌了,以至于现在天仙阁的姑娘们都已习以为常。
“飞刃堂主说的真好,信心满满。可,其实是两个乾字杀手的实力已经比飞刃堂主强了吧!”孤狼端起飞刃刚倒好的酒喝了起来,喝完放下酒杯后,继续对身边的姑娘们上下其手。
飞刃拿起酒杯,将之翻转没有一滴流出,转过头对孤狼吼道:“这是老子倒的酒,你他娘地喝什么?”
血狐回到座位,搂着两个姑娘进行挑逗,“飞刃,这可是翡翠杯,你现在可赔不起。”
飞刃把手中的翡翠杯捏碎,“屁,这次的钱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我有啥赔不起的!”
一姑娘搂住血狐的脖子,吻上血狐的嘴唇,唇分后,娇滴滴道:“血狐公子真好,刚才是故意用的激将法吧?为了让我们姐妹多一点收入,日子过得开心点。”
“当然,哥哥我这么疼爱你们的。来,我也来一个,作为礼尚往来。”血狐一副色相,又吻了回去,久久不愿分开,待分开时,那姑娘已瘫软在血狐怀中,脸埋在血狐胸膛,不敢见人。
姑娘们欢呼,称赞道:“血狐公子好厉害啊。”然后看向其他几人,眼中满是期待。
飞刃没心思回应姑娘们,脸色不是很好看,看着手中的酒杯“残骸”低声道:“这,这东西真的很贵吗?”
刺客首领走过来拍了拍飞刃的肩膀,“飞刃啊,天仙阁是个比飘香楼更烧钱的销金窟,一楼的收入便足以媲美飘香楼的收入,而这里是四楼,除了没人进入过的五楼,就是最高的规格了,所用器具岂会低廉?你捏碎的这个酒杯,应该是一般红倌人梳栊的价格。”
飞刃面容僵硬,一字一顿道:“一-般-红-倌-人?”
刺客首领淡定地倒了一杯酒喝下,“是呀,一般红倌人,就是不够资格参与花魁竞选的那些红倌人。”
飞刃在那里扳弄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红倌人是清倌人的一种转变,清倌人又常常是卖艺不卖身的,其他青楼的清倌人更多的是一直噱头,最终还是要沦落红倌人的,而那已是天价,动辄千金。更遑论天仙阁的特殊,清倌人就真的只是清倌人,所以若真有清倌人下水,每次最起码也是五百金,若再加上梳栊,还得加千金。啊~!”飞刃开始抓狂。
其他几人见此情景,开怀大笑,夜醉也不例外,“哈哈哈哈哈哈嗝!”酒味四溢。
一女子走到刺客首领身边,直接挂在他身上,轻轻的在他耳边吐气,“公子在奴家姐妹们面前,如此大肆地谈论梳栊,可是不满意我们不是第一次了?”
刺客首领托起女子的下巴,“怎么会呢?既然美人不愿意听到梳栊的事,那我们就不谈论梳栊了 。”接着对其他四个堂主大吼,“听到没有,不许再谈论梳栊了,谁要是再说梳栊,我就不客气了。梳栊不梳栊的又没什么,纵横风月这么些年,何必还念想梳栊这事。”又转回去对女子道,“好了,现在他们不会再说梳栊了,你也不用再为梳栊这事伤心了。”
女子神情有些呆滞,最后还是强颜欢笑,“公子好坏啊,自己耍威风,好假装很体贴人呢。哼,不和你好了。”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刺客首领身上,将落寞狠狠掩藏起来。
刺客首领把人拉回怀中,轻轻搂住,手掌在女子背上温柔的抚摸着,对飞刃问道:“飞刃,别管那杯子了,刚才被打岔,现在你说一下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吧。”
飞刃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的衣着,坐下把一个姑娘抱到大腿上,才开口道:“我就打算来个声东击西,让一个人单刀直入,吸引注意,另一人趁机袭击空虚的后方。”
……
公主府,两个黑衣人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两人身形相近,不同之处在于一人长得大众,一人脸上布满了伤痕。
长相大众的人开口道:“玉面,我们搭档多久了?”
玉面答道:“快十年了吧。残月,有酒没?”
残月看着公主府的方向,“酒会误事!听说夜醉堂主就是喝酒误事才退居幕后的。”
玉面叹了口气,抱怨道,“唉,第一次接这么大的任务,连点酒都没有,这算什么事嘛?”
残月拍了下玉面的肩膀,“别这么悲观。酒早就在我住的地方准备好了,只等我们完成任务,就回去一醉方休!”
玉面把手搭在残月的手上,“兄弟,说的容易,这可是除了暗日令之外,第一次江湖对皇朝动手啊。更何况,情报上说公主府的人都是绝顶高手,而且训练有素,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即便在战场上也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残月收回手,蒙上面巾,“都说了别那么悲观,又不是真的对皇族出手,不过是杀一个跟屁虫而已。杀一个狗腿子,皇族是不会在意的。当然,你要是怕了,就由我去吸引注意,你去刺杀。”
玉面也蒙上面巾,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残月,这种事你可别和我抢。人多才刺激啊。若非为了这生死一线的感觉,我又何必继续干这行当,浪迹江湖岂不美哉?走了。”玉面飞身下去,残月紧随其后。
到了公主府后,残月藏迹在墙下,提身一纵便翻了进去,翻墙进去后,就躲藏在墙角阴影之中。
玉面继续向公主府大门跑去,到了大门时,玉面对着守卫打招呼,“两位大哥,晚上好啊?”
守卫没有动静,玉面继续道:“今天的风儿很是喧嚣呀!”一阵轻微的鼾声传来,玉面靠近一看,原来两个守卫正在酣睡,气息平稳,连绵不绝。
“这就是训练有素,?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根本就是土鸡瓦狗!配合默契倒是真的,完全听不见两道鼾声。但若是三大皇朝势力皆是这种水准,那暗日令的含金量都要被质疑了。”不爽的吐槽了一下下,玉面抽出短剑对着守卫的脖子各抹了一刀,一人倒地,另一人依旧酣眠。
玉面进入公主府,靠近残月藏身之处,悄悄靠上去,把手搭在残月肩上,残月心头一紧,随后脖子上又感到一丝凉意。残月松开握着匕首的右手,开口道:“没想到公主府竟有如此高手,我认栽了。是杀是剐,任凭处置。”
玉面使用老气横秋的声音道:“呵呵,公主府的布防有如天罗地网,岂是你这种小爬虫可以觊觎的?告诉你,像老夫这样的高手,还有十几个呢。捏死你,跟捏死只蚂蚁差不了多少。”
残月感到脖子上的冰凉有些松懈,左手衣袖中划出一根一尺尖锥,反手朝玉面刺去,同时开口道,“就是自大了点。”
玉面凭借多年搭档的经验,向后退去,残月贴身而战,匕首与尖锥交叉攻击,玉面有些应接不暇,干脆以攻代守,欺身向前道,“残月,住手。是我,玉面啊。”
残月将手中兵刃收回袖中 ,略带嘲弄地说道:“玉面?你可别逗我了,玉面的实力比我还不如,你怎么会是呢?你可是捏死我和捏死蚂蚁一样容易的高手!”还着重说了高手二字。
玉面把残月扑倒在地,“残月,说话可要凭良心,我怎么就实力不如你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深夜风杀
残月推开身上的玉面,“这是事实。不过你这是想干什么?要交换啊?”
玉面就地坐下,仰着头和残月说话,“换什么换,我和你一起。这次任务的信息有误,公主府的布防情况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残月也坐到地上,“说起来你怎么进来的?”残月的问题问得有些后知后觉,“就算公主府里面形如散沙,门口的守卫可是实打实的。”
玉面在地上捡起一片叶子握在手中,开口道,“我就这样进来的呗。门口那两守卫,可是让我很是佩服公主府的胆量,什么人都敢用。你是不知道,那两守卫明目张胆的就睡着了,而且睡得死死的,被杀的时候都没醒呢。至于公主府里巡察的守卫,更是好笑,完全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敷衍,目视前方,不偏不倚的,如此布防,不过徒有其表,一击即——溃!”玉面说的非常自信。
残月松了口气,“这样说来,这次任务的情报是被公主府的名头吓到了?”
玉面松开手,手中的叶子已经被“碎尸万段”,轻轻将叶子渣渣吹掉,站起身,“当然,但也只是那些探听情报的人被吓到了,首领和堂主们看的可是很透彻的,要不,也不会只派我们两个乾字来,在怎么着,也会加几个坤字或离字的配合我们。仔细想想,蚩兰在皇室可没什么地位,母亲死了,哥哥又不成器,没什么作为,给她一个公主府也是怕浪费,毕竟建都建好了。所以啊,给她的守卫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装饰一下门庭而已,枉我们还有些担惊受怕。”玉面有些自嘲的道。
“不过现在想明白了,就赶紧走吧。我们早点去把目标解决掉,也好早点回去喝酒。”玉面把短剑拿了出来,月亮的清辉洒落在上面,寒光凛冽。
残月也随之站了起来,手中寒光隐退,风儿都带有些肃杀的意味。
两人在黑暗中猫着身体潜行,只是片刻便到了圣霆居住的庭院,路上,公主府的巡察护卫确如玉面所言那般敷衍。两人推门而入后,残月再把门关上,望着庭院中的房间道,“这就是目标所在?”
“是呀。”玉面的语气很是轻松,但作为多年的搭档,残月能感觉到语气中的一丝严肃,玉面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放松。
“还真像你说的那样,这公主府的布防只是副花架子。皇朝若都是这般模样,我们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了。”残月感慨,但暗中却是在提醒玉面小心为上,三大皇朝能一直存在,难保有什么手段。
短剑在手中轻微转动,在光与暗的诡异结合中仿佛消失了一般,玉面开始朝着有轻微呼吸的房间走去,同时开口道,“残月,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轻视三大皇朝的。进入组织后,我对刺客组织的圣物查看过一些记载,除了三大皇朝之外,所有称王称霸的势力都会不得好死,哪怕那些人出自江湖。这诡异的事情让人觉得暗日令就好像是为皇朝服务一样,若非皇朝也在榜单上,我可就真这样认为了。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是不会轻视皇朝势力的,你大可放心。”
残月拿出匕首,“暗日令的确很诡异呢,不过最可怕的还是它那真的能令人满意的能力,背后可是藏着很大能量的。”
“满意?那些得到奖励的可曾再现江湖?”玉面不屑地说道。
残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别说的这么邪乎,不也没传出过死讯嘛!”
“但愿吧。”玉面说完不再出声,放轻脚步,收敛起气息,若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周遭一切正常,风依旧在吹,草依旧在晃,一切如常。
残月也调整呼吸,同时向圣霆的房间走去,然而待到残月调整好呼吸后,两人却不再收敛,一个后翻,退回到院子中,神色都略显凝重。
“残月,你怎么看?”玉面问道。
残月握着匕首的手又攥紧了几分,“怎么看?看不透呗。在我们收敛气息后反倒发现了我们?这可不能让人相信!”
玉面轻微点头,“的确。那就是一开始就发现我们了,只是一直在装睡,然后突然发现我们的气息消失后,便不敢再装下去了。这样,我们倒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他装的未免太像了吧。”
“嘎-吱”,房门打开,圣霆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睡觉的衣物,脸上还挂着朦胧的睡意。
和蚩兰、素心出去的半天,当时没什么感觉,可回到公主府消停下来后,圣霆便觉得疲惫不堪,下午孟镶没回来,又陪着游园,圣霆身上的疲惫感就越发浓郁,这就导致天刚刚彻底黑下来,圣霆便进入了睡梦,可睡得正香,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痛苦难耐,圣霆只好从睡梦中醒来,疲惫感神奇的消失不见,反倒五官变得异常,听到院中有声音,便推开了门。
残月和玉面对视一眼,几个箭步从左右将圣霆包围。
看着两人左右包抄,圣霆伸了个懒腰,“啊,这外面有点冷呀,还是继续睡觉吧。”转身,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主人气定神闲。残月和玉面来不及收招,来了个对对碰。
两人揉着额头,站直了身体,互相埋怨道,“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随后一笑而过。
残月道:“目标有些棘手啊,反应迅速,应对方式也很从容。”
玉面撇了撇嘴,“什么棘手?不就一个胆小鬼吗!”
“唉,不可大意。”残月提醒道。
玉面抡了抡胳膊,“说这些没啥用,终究是要对上的。杀不了,我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残月有些无奈,“呃,也是。”玉面看着门朝残月示意,开口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一起吧!”残月应道。
“行,那就一起。”说着,两人一齐后退了几步,接着又猛地冲上前去,一人一脚踹到门上,“轰”的一声,门顺势倒下,这也算是完成了蚩兰的意愿,上次蚩兰要破门而入,怎料到刚好被孟镶撞见,当时可是被训斥了一顿了,可怜这门,逃过了初一却没逃过十五。
残月二人收回了脚,房间内,圣霆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弄腰带。
圣霆摆弄好腰带,又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对着残月、玉面道:“我看两位深夜造访,又手持兵刃,想来是来公主府中有事要办的,只不过不小心迷了路,在我这被我撞见了,所以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其实两位大可不必如此,我在公主府中就是一个闲杂人,毫不起眼,跟府里的侍卫、丫环都不熟的,所以嘛,两位只管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不打扰两位做事。甚至,我还可以帮助两位,无论是谁,我都可以告诉两位他的住处。”
“你不是和他们不熟吗?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住处?”残月一下子就抓住了圣霆话中的毛病。
圣霆挠了挠头,“呃,嗯,这个,哦。那是他们对我不熟,我对他们很熟悉的。”
残月收起了匕首,“那也不对呀,你作为公主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你熟悉他们,而他们不熟悉你呢?完全没理由主人熟悉下人而下人不熟悉主人啊,即便在我们风杀也是我们知道首领和四个堂主,他们可对我们不清不楚的。你说是吧,玉面?”
玉面以手掩面,无言以对。残月觉得玉面是认可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玉面听着残月的笑声,抬手对准残月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残月吃痛,一把揪住玉面的衣领,“玉面,你敢动手打我?”
玉面掰开残月揪着他衣领的手,嘲弄道:“你个猪脑袋,从坎字杀到现在的乾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沾了我的光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乾字归坤
残月又揪住玉面的衣领,“你骂谁呢?我能和猪比吗?你这不是侮辱猪吗?”玉面被揪住的身体轻微颤抖,残月才意识到说错话了,“靠,我都被气糊涂了。和猪相比,这是在侮辱我啊,怎么能说是侮辱猪呢。”
玉面再次掰开残月的手,“还真就是侮辱猪了。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还有心情聊天。那小子都快跑了。”
可不是嘛,圣霆见他们聊的火热,就趁着这功夫准备离开,都已经走到窗边了。但看到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圣霆也不着急,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就行了,不用管我的。这公主府我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今天好歹逛了一圈,不会走丢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继续聊。”说完,从窗户跳了出去。
残月见状,提着匕首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说道:“这小子很狡猾啊,竟然用言语迷惑我。”
玉面紧随其后,听到残月的话,忍不住嘲讽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猪!”
残月不服气地辩解道:“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个样,要不那小子他哪有机会靠近窗户。”
“呵呵,要不是你帮他揪住我不放,他怎么会有机可乘?自己猪就算了,还想拉上别人和你一起猪。”玉面陈述事实的同时又再次强调残月傻。
残月无话可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么个毛病听不惯别人说话矛盾,上次就因为这毛病,还宰了个卖兵器的呢。早上还在小石村卖了个盾牌说是坚不可摧,结果下午就到牛家村卖宝剑吹嘘说无坚不摧。我当时就把他拎起来问,结果他三句话放不出一个屁来,直接被我当场宰了。”
“嗯,也是,你就这么个毛病。算了,不闲聊了,先完成任务。”说着,玉面的速度就加快了,残月也加快了速度。
跳出窗户,两人发现圣霆正朝着庭院大门跑去,残月踩着树枝,玉面踏着墙壁,两人从圣霆头上翻飞到大门旁边,兵刃对准圣霆,闪烁着寒芒,圣霆无奈,只好停下脚步。
残月和玉面朝圣霆缓缓逼近,越是接近,他们身上的杀气便越是凝实。
圣霆伸出手喊道:“停!”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颇为凝重的停下脚步,但兵刃并没有收。
“咳咳。”圣霆清了清嗓子,“看样子,两位就是为我而来的了。”两人没有答话,眼神扫视着圣霆,重点是脖子和心脏。
“不说话呢我就当你们承认了。那不知两位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我也好死个明白。”圣霆继续说道。
残月开口道:“我们是专业的杀手,怎么可能告诉你金主是谁?”
圣霆叹了口气,“唉,两位有所不知。我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失去了往昔的记忆,对自己的生平一无所知,被蚩兰救回来后就陪在她身边和他,和她一起学习礼仪。我不想就这样带着过往的空白死去。所以,恳请两位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残月重复道:“我们是专业的杀手!”
玉面在一旁向残月轻轻摇了摇头,操着短剑冲上前去,口中说道:“和他说这些干什么,夜长梦多,赶紧完成任务才是头等大事。”
残月挠了挠头,明白玉面的意思,先前圣霆假寐,无法看出深浅,但见面后总有一股淡淡的危机感,致使他们不敢直接出手,随后在大门的步步紧逼是以杀气提升自我,从而一往无前,可圣霆完全不受影响,计划再度失败;
如此这般,圣霆的实力恐怕不弱于他们,而圣霆说话应该是准备寻找他们的弱点,干脆将计就计,这才开口,可刚才玉面所传达的意思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直接拼了,再拖下去,难保夜长梦多。玉面已经上了,自己也不能示弱,目光一寒,直接将手中匕首扔出,身体再握拳跟上。
圣霆不见丝毫慌乱,侧身躲过玉面的短剑,又偏头避开残月的匕首,在与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挥拳朝两人小腹打去,聚势于人后,先人而至。
玉面急流勇退,残月旋转身体绕了过去,握住匕首翻身刺向圣霆后脑勺,玉面在前面配合,挥剑刺向圣霆心口。
圣霆侧过身体,弯下腰,让两人再次来了个对对碰,在两人收势准备下一波攻击时,直接一记扫堂腿把两人放倒,然后几个跳跃调到房间门口,从地上的门上拆下一根木棒,两头都尖尖的。
玉面和残月从地上站起来,也没顾得拍干净身上的灰。玉面道:“这小子还真的是在扮猪吃老虎,害我俩吃了个亏。干脆给他来个基础杀招吧,后续变招也容易。”
残月舔了口匕首,阴狠狠的道:“你是说——杀手歌诀?”
玉面跳至空中,“正是!百会倒在地。”一边说一边对准圣霆头顶。
残月弓起身体,匕首对着圣霆的小腹,箭步冲上去,口中喝道:“尾闾不还乡。”目标原来是正对下丹田的尾闾穴。
圣霆挥动手中木棒,准确的打在两人兵刃之上,玉面和残月感觉虎口发麻,有些握不住兵器,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玉面大吼,“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朝圣霆左腹的章门攻去。
残月配合着朝圣霆太阳穴刺去,靠近时,另一只手袖子中的铁钉出现,刺向后脑勺的哑门,口中道:“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
圣霆左手持棍,一记横扫打在玉面胸膛,同时低下头躲开残月的杀招,在残月还没来得及换招之时,右手锁住残月双臂,一下抬腿,膝盖顶在残月腹部,接着一掌落在残月胸前,将其击飞。
玉面和残月口吐鲜血,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块状物,两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用手擦干净嘴边的鲜血,残月道:“看来是没机会喝酒了,皇族的任务果真不容易啊。”
玉面点头,“的确,这小子反应迅速,行动快捷,力大无穷。一力降十会,恐怕堂主他们来了也讨不了好。而我们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不算冤。”两人决定慷慨赴死,眼神坦荡的看向圣霆,却发现圣霆的身影消失了,视线下移,才发现圣霆躺在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搀扶着上前查看。
残月轻轻踢了两脚,道:“看样子,这小子是晕过去了。”
玉面疑惑道:“这小子占了上风,咋就突然晕过去了?”
残月也不明所以,胡诌道:“可能是知道赢了两个乾字杀手,太兴奋了吧!不过,管这些干嘛,杀了他,咱们回去喝酒去!”
玉面同意了这个提议,两人举起武器,朝圣霆刺去,口中齐声道:“断脊无接骨,”话刚说出口,圣霆身上一阵氤氲,笼罩在三人周围,待氤氲散尽,玉面的短剑插在自己的胸口,残月的铁钉钉在自己的眉心,隐有一句“膝下急亡身”随地上的血渍散开。
初日不见,阴云沉沉,素心奉命来喊圣霆前往正厅用膳,推开门,“林龙,公子叫你——啊!”话未说完便换成了尖叫,圣霆被这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待看清身前的两瘫液体,又晕了过去。
府中护卫被吸引过来,蚩兰也小跑着出现,额头上有着些许香汗,看到素心端正的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胸口,然后上去对着素心的脑门就是一下,“素心,大早上的鬼叫什么,还吓人的,而且也很烦人。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就不能稳重点吗?”
素心两只手捂着额头,“公主,这也不能怪我呀,是林龙,他,他……”素心支支吾吾的。
蚩兰推开素心,朝圣霆住的院子看去,“林龙怎么了?能怎么……啊啊……呃……”蚩兰有些囧(窘)
“哈哈哈。”素心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蚩兰跑进院子里查看圣霆的情况,素心见状,安慰道:“公主放心吧,林龙没事。他刚才还醒了呢,只不过突然又晕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