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你说的这个熊猫人，他厉害吗？
艾德里安想起的是谁呢？
当然就是已经成为失踪人口的龙巫妖耶兰斯了。
耶兰斯离开[天空之城]前，曾说自己想要到龙族的故地走走，而现在希里亚斯大陆最大龙族故地，正是[咆哮山脉]。
“可惜和耶兰斯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的方法，要是知道他所在的具体空间坐标，倒是可以直接开一个空间之门……”
艾德里安指使飞龙们向守城的亚人询问更多线索。
为首的是一名山地蜥蜴人族的勇士，有三阶巅峰的实力，也是在他以及另外几名山地蜥蜴人勇士的带领下，这座小城市才勉强撑到了现在。
这些蜥蜴人勇士在紧张之余，心中也泛起了丝丝狂热。
最近几年，在蜥蜴人中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是蜥蜴人一族在上古时代原来是巨龙的眷族，当年在第二纪元称霸一时的半龙人帝国，其直系后裔部落，如今已经再次得到了上古守护神的恩眷；
据说那个王室部落中，最为强壮的一些蜥蜴人勇士，甚至已经得到了守护神的加护，重现了第二纪元半龙人的荣光！
这样的传闻，毫无疑问是从战斧部落中传出去的，他们的确是曾在第二纪元辉煌一时的半龙人帝国的王室后裔……
而面对“救命恩龙”的问询，为首的那名蜥蜴人勇士连忙说道：
“就在两天前，一直翼人族的大部队从这里上空飞过，他们支援了我们一些粮食，并帮助我们打退了一波不死生物的进攻，之后就往西北面飞去了，临走前，我听他们中有人说，是要去为我们亚人诸国寻找援军的。”
到亚人诸国的北面寻找援军？
那不已经是大陆北部了吗？难道是要找那些北部城邦？他们面对野蛮人的侵袭也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派出援军，要找也该找东西两侧的人类强国才对吧？
这么说起来，翼人族既然没有遭受多大损失，还掌握着制空权，按理来说早就该向东西两面发去求援了，怎么这都好些天快半个月，人类诸国却一直没有这场[亡灵瘟疫]的消息？
“如果的确是耶兰斯庇护了这些翼人族的话，难道是耶兰斯不让翼人族出去报信的吗？”
艾德里安不得不这么怀疑。
虽说耶兰斯的龙族认同感依旧很高，并且在艾德里安的帮助下已经能长时间稳定住理智，但他毕竟是个不死生物、是只龙巫妖，并且还是个曾经达到八阶、如今跌落阶位也有七阶程度的龙巫妖！
加上耶兰斯是个龙族至上主义者，很难保证他会不会有坐视[亡灵瘟疫]发展，甚至暗中推波助澜，希望发展成[亡灵天灾]、自己借此一举晋升八阶[龙巫妖王]的想法……
毕竟，耶兰斯可是说过，他想要在[死亡]中为龙族找出一条‘新道路’的想法的！
“啧！这可头疼了啊……难道说连这都在那个奥本海默的计划中吗？不死生物之间的本质共性什么的……”
艾德里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不对！应该说，是我从一开始就对耶兰斯给予了太高期待，作为生者的我和作为亡者的他，天然就是对立的，龙族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认同，但[龙族根源]中并不包含[死亡]的部分！”
艾德里安的被害妄想症再度发作。
当然，事情也可以往好的方向去想。
比如耶兰斯虽然消极对待这场[亡灵瘟疫]，但目前为止也没有证据显示他真的有在添油加柴，并且疑似向他臣服的翼人族，虽然没有向外求援，但起码还能够在亚人诸国内部进行力所能及的援助活动。
说得远一点，如果耶兰斯真的能在[死亡]规则上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凝聚出龙族第一枚与[死亡]相关的神格、补完了[龙族根源]在这个方面的空白，届时他于龙族的功业，简直能媲美艾德里安的作为！
甚至在某些领域，还犹有过之！
当然这对现在来说都太远了。
回到现在的问题上。
艾德里安指示飞龙继续向蜥蜴人勇士问道：
“翼人族往北，是否要去寻找大陆北部城邦的援助？”
“应该不是，”蜥蜴人勇士摇了摇头。
“据我们猜测，他们很可能是要去西北面那片竹山。”
“竹山？”
“对，一片富产竹子的山脉，是[咆哮山脉]末端支脉的延伸，也是大陆中部敌视最险峻的一片山脉，占据那里的，是熊猫人。”
熊猫人？
艾德里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就以为自己来到潘达利亚了……
在希里亚斯大陆的通用语中，“熊猫人”一次由‘熊’、‘猫’以及‘人’三个部分组成，并不像前世英语中的“熊猫”一词，是个完整的单词，反倒是符合了前世中文汉语的组词方法。
艾德里安没听说过这个声名不显的熊猫人部族，龙族的传承记忆中也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
此时他对这个亚人种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会不会，又是个“地球产物”？
有艾丽娅的案例在前，艾德里安现在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并且，理性分析一波的话，这其实并不完全是他的主观臆测。
首先，希里亚斯大陆通用语的愈发规律，类似前世地球的印欧语系，也就是英语所在的语系，但希里亚斯大陆通用语中的“熊猫人”这个词，虽然发音还是通用语的发音，但组词规律有着明显的汉藏语系特点，通过词的重叠组成词组，这导致“熊猫人”一词在通用语中的发音十分别扭。
其次，前世所谓的“熊猫”，最初在汉语中的命名其实是“猫熊”，到了20世纪50年代前，由于中文写读习惯开始左右颠倒，这才导致“猫熊”变成了“熊猫”；
而在更早之前，在19世纪前，甚至连“猫熊”这个命名都没有，称呼方式从竹熊、银狗到食铁兽不一而足；
换句话说，在一个类似印欧语系的大陆通用语环境中，出现一个以汉藏语系组词方式拼凑出来的“熊猫人”，并且不是别的什么组合，偏偏就是‘熊’在前‘猫’在后的组合，这真的让艾德里安不得不产生怀疑……
在艾德里安的指示下，飞龙继续传话：
“你说的这个熊猫人，他厉害吗？”
“据说他们是亚人诸国中最能打的，运用着一种名为‘气’的、非常特别的超凡能量，同阶中很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蜥蜴人勇士陷入回忆。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听老一辈的人说，熊猫人一直很神秘，但这种神秘不仅来自于他们不喜外出的习性，还来自于他们的来历。”
“怎么说？”飞龙追问。
“怎么说呢……比如说我们蜥蜴人，虽然现在很落魄，但起码大家都知道，第二纪元有一个半龙人帝国，那是我们的祖先，而在更早，其他的盖亚种往上追溯，多多少少都能找到一些先祖们存在的历史证据，但熊猫人……”
这名蜥蜴人勇士和周遭其他同伴对是一样，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些熊猫人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过去的历史中完全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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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不会就是不会！（求票票
在指挥飞龙询问蜥蜴人勇士的同时，艾德里安也找来了艾丽娅，将熊猫人的存在以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她。
听闻艾德里安的推论过程后，艾丽娅觉得颇有道理，说道：
“当初我在游历希里亚斯大陆的时候，曾经过亚人诸国，也听说过有关熊猫人部族的消息，但当时却没你想这么远，以为这只是一个本土演化的亚人种族……
不过，虽然你的逻辑推论很充分，但在真正见到那些熊猫人长啥样之前，这些推论都依旧存在致命的漏洞。”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
确实，万一最后发现那所谓的“熊猫人”，并不是印象中的那种黑白相间，而是某种有着类熊体型的巨大猫科动物，那艾德里安就真的是一顿分析猛如虎、结果出来二百五了……
在指示飞龙询问熊猫人的外貌特征同时，艾德里安也另外召来了阿尔瓦雷斯。
作为一名诞生于第二纪元后期的巫妖，今年芳龄三千多岁的阿尔瓦雷斯，是艾德里安所知除耶兰斯以及奥本海默之外、存活时间最长的巫妖。
在阿尔瓦雷斯生前的年代，各种古老历史的传承比现在的盖亚种诸国要完整许多，有关熊猫人的‘历史画像’，他也许会知道一些什么。
——主要是专门开扇空间之门找伊萨那塔询问的话，似乎显得有些浪费，就先用阿尔瓦雷斯来凑凑数吧！
阿尔瓦雷斯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来到[主宰之厅]。
“吾主，您忠诚的阿尔瓦雷斯应召而来！”
享受了一番三千岁大总管的溜须拍马后，在一旁艾丽娅古怪的视线中，艾德里安总算开始询问有关熊猫人的事情。
“熊猫人？”阿尔瓦雷斯陷入了回忆。
毕竟是个三千岁的巫妖。
一般的巫妖，普遍在两千岁左右便会彻底失去理智，堕落成只剩混乱杀戮意识的[邪灵]，阿尔瓦雷斯算是巫妖中最能苟的，但三千年下来，他的记忆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部分缺失。
即使后来得到了艾德里安的庇护，并且在亡者中也得到了更上位的龙巫妖耶兰斯的加护，但阿尔瓦雷斯要回忆起几千年前的事，依旧不轻松，得花上一些时间……
也就在他回忆期间，艾德里安也通过飞龙的反馈确认了“熊猫人”的形象——
黑白亮色毛发覆盖全身，头部类似熊类但更加浑圆，最具标志性的，是那一双“黑眼圈”……
“还真是熊猫啊……”
艾德里安和艾丽娅对视一眼，又各自陷入沉思。
知道阿尔瓦雷斯回忆完毕，对艾德里安说道：
“艾德里安大人，在我的记忆中，我第一次听说[熊猫人]这个种族，是在我生前的暮年……”
阿尔瓦雷斯生前生活的年代是第二纪元末期，当时长生种已经基本陷入全面衰退，以人族为主的盖亚种各族蓬勃发展，阿尔瓦雷斯本人也在那个时期，与[穆里恩大森林]东南、也就是现在的山地矮人王国一带，建立了一个人类国度[图丹特]；
早期的图丹特王国算是比较兴盛，比当初刚刚从高顿王国尸体上重建的格里芬公国要强大不少，但作为开国君主的阿尔瓦雷斯，在其晚年陷入了对死亡的极大恐惧，开始以各种方法追求长生，图丹特的国力因此被连年损耗……
在那段时期，阿尔瓦雷斯发起全国之力，到处搜寻长生之法，探索队的足迹几乎遍布整座大陆。
其中就包括了大陆中部的“竹山”，也就是熊猫人的居住地。
“……当时那地方还不叫竹山，我听说那里有一支奇特的亚人族，他们的寿命本来只有四、五十年，但因为修行了某种特殊的超凡力量体系，导致他们族人的寿命普遍都达到了一两百岁，我对他们的那种力量体系还抱有过极大期待。”
此时艾德里安和艾丽娅，不约而同地想到地球某神秘东方国度的神秘力量。
“听你的意思，结果你是失望了？”
“是的，他们虽然十分排外，但对那种名为‘气’的力量体系，却似乎并不在意其被外流，那是一种讲究精神与**同时修行锻炼的奇特修行方式，当时有人称呼这种职业为[武僧]……”
听起来和前世某桌面游戏以及电子游戏的某个设定十分相似，名为[武僧]的特殊职业，兼具了战斗职业与施法职业的部分优势，还有治愈的能力，俨然是一种强势的超凡者职业。
然而，在现今的希里亚斯大陆上，却根本没有关于这个职业的记录，龙族的传承记忆中更加是丝毫线索都无。
艾德里安看向艾丽娅，见她也是摇了摇头，便知[大陆屏障]之外，也没有[武僧]这个超凡职业。
看来这是个出现在迷雾海之战后、第三纪元前的希里亚斯大陆，并且没有被普及开来的超凡职业。
果然，只听阿尔瓦雷斯继续说道：
“当时也有不少人看中了[武僧]能力的全面与均衡，但很可惜的是，包括我在内，所有尝试[武僧]之路的人，只要不是熊猫人，最多只能锻炼到相当于一阶超凡者的程度，就在无法进步了，这其中还包括了长生种。”
只要不是熊猫人都无法在[武僧]这个职业上走多远，顶天了也就是一阶的程度。
这也是[武僧]绝迹大陆的原因。
毕竟公认最白痴的战斗职业[战士]，只要有点超凡天赋的，坚持挥砍锻炼十年八年，都能进阶一阶了，难度以及要求都比[武僧]低得多，并且继续锻炼个十几二十年的话，二阶乃至三阶都不是梦；
至于其他更有优势的超凡者职业中，且不谈完全看血统的[术士]，就是[魔法师]这种‘贵族职业’，只要脑袋聪明、接受过良好教育，十年内成为二阶都不难，天赋更好的，比如安娜以及格莱妮这种，甚至不到二十年就达到四阶以上了……
而[武僧]，看似美好，但无论天赋有多好、付出多大代价有多大的毅力，顶天了也只能是个一阶。
正如前世的某个冷笑话，放到[武僧]这个超凡者职业上，那画风大概就是：
‘你的眼睛会骗你，你的耳朵会骗你，你的记忆也会骗你，但[武僧]不会，不会就是不会，无论如何都是学不会！
说起这个，阿尔瓦雷斯也是一阵长吁短叹。’
想当年他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一国开国之君，但最终却堕落为被世人唾弃的不死生物，要是当时那些熊猫人的超凡力量体系管用、能为他多带来几十年的寿命，也许后面的事情就会完全不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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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由‘熊猫人’引出的一个吓死龙的推测
对于[武僧]这个熊猫人‘特有’的超凡者职业，前不久才跟埃德蒙讨论过[元素适应性]的艾德里安，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迄今为止，决定了超凡天赋高低的、每个人根植于灵魂的固有属性[元素适应性]，其高低强弱的原因一直是个未知领域；
也许熊猫人的[武僧]职业，之所以只有熊猫人才能学会，正是与[元素适应性]的某个未被发现的规律有关？
也许解开“为何只有熊猫人才能成为[武僧]”之谜，有助于将[元素适应性]这个一直以来的“理论黑箱”凿出一道缝隙，为以后将[超凡天赋]完全理论化、数据化奠定基础……
扯远了，这些问题艾德里安决定以后交给埃德蒙，让他在[高塔林]牵头研究，现在先回到目前的正题上。
阿尔瓦雷斯继续回忆。
在他生前的那个年代，熊猫人就一直是一支封闭排外的种族，族人数量也一直不多，据说早年还曾有过全族流浪的经历，但最终在[咆哮山脉]的一片末端支脉上定居，也就是现在的“竹山”。
“据说是因为那里非常适合种植一种叫做‘竹子’的植物，而这种植物是熊猫人的主要食粮……”
艾德里安和艾丽娅心中的那个猜测，似乎正越来越接近被证实。
“那么在那之前呢？关于熊猫人的来历，你是否有所听闻？”艾德里安追问。
“这个……好像没有。”
阿尔瓦雷斯绞尽了已经不存在的脑汁，也找不到记忆中相关的确切信息。
“在我的认知中，熊猫人似乎是突然就出现在大陆上的，并且一开始是流浪部族，直到第三纪元前夕才定居。”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阿尔瓦雷斯所知的大概就这些了，再榨也榨不出汁来。
挥了挥手让阿尔瓦雷斯退下、继续自己的工作，艾德里安再一次询问艾丽娅的看法。
艾丽娅沉吟片刻后，却没有继续说关于熊猫人的话题，而是突然问道：
“我有个问题，你穿越前……我是说，你在地球的最后记忆，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艾德里安一愣，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异世界专属交通工具——路过的超速卡车，给送到艾拉世界的。
具体到时分秒显然不可能，但日期还是记得的，于是他报出了一个具体的年月日，以及当天大致的时间段。
却不曾想，艾丽娅听完后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喃喃道：
“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在你上路六年之后的2019年才穿越的。”
艾德里安也是楞了一下，心想我过来后都是个一百多年的老同志了，你才不过二十几年，怎么可能才六年的差距……
突然，艾德里安打了一个激灵，他想到了一个此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不同世界之间，时间流速是会存在快慢差异！
“这可真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啊！”
如果艾德里安和艾丽娅的穿越时间，相差仅仅只有五六年，但两人在艾拉世界存在的时间却存在近百年的差距，甚至算上艾德里安未孵化时作为龙蛋的时间，这个差距很可能还会更长！
那么这是否说明了，艾拉世界的时间流速远远慢于前世地球？！
艾德里安又想到了伊萨那塔所说的，始祖龙们离开艾拉世界的原因：寻找一个比艾拉世界更加广阔、对[超凡]的承受力更强的新世界。
能级差距！
艾德里安想到了这个词。
艾拉世界的生命个体虽然掌握超凡力量，看似比前世地球的生物要强大太多，但只艾拉世界只是一个平直的、天圆地方的“位面”时空，而地球，却是处在一个大到无法计算的、数百亿年至今仍在无限膨胀的时空——“宇宙”当中！
如果要将两个世界进行比较，那就不该是[艾拉世界]对比[地球]，而是[艾拉世界]对比整个[宇宙]！
两个世界的能级差距简直大到无法想象！
[艾拉世界]与地球所在宇宙的时间流速差异，正是这种巨大的能级差异所导致！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身为巨龙的艾德里安没有体表汗腺，但此时却有一种飚冷汗的错觉。
艾丽娅倒是没像艾德里安想的那么多，笑着回答道：
“正是因为‘熊猫人’这个称呼。”
艾德里安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其实线索已经很明显，“熊猫”这一汉字词，在前世是到1950年前后才最终确定的。
但艾拉世界的“熊猫人”，却存在了至少三千多年！
如果熊猫人是来自地球的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已经能说明艾拉世界和前世地球宇宙的时间流速不对等了。
而且按这个比例去大致推算，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可能比艾德里安原本想的还要夸张地多。
地球与艾拉世界的互通，最早应该能追溯到大约两万五千年前，也就是[神代]末期，[原初之龙]离开艾拉世界的那个时间点，再晚也不过几百年后，也就是四大始祖龙远航[虚空]的时间点；
而考虑到“熊猫”一词是在1950年前后才最终确定，那么两个世界互通的时间，如果分别以艾拉世界和地球的时间来看的话，那么最早可以确定，分别是“两万五千年前”以及“1950年前后”这两个点；
而艾丽娅，这个有着明确转生日期的穿越者（不计算艾德里安书因为他的龙蛋时期有多长并不确定），她的这两个时间点，则分别是“24年前”以及“2019年2月”……
将两个部分四个数字一对比，通过设简单方程一计算，就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距，大约是360倍左右，上下误差区间应该在10以内。
艾拉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前世地球快了约360倍！
也就是说，在艾德里安不断嚷嚷着“让巨龙再次伟大”的同时，现在的地球，距离他‘撒手人寰’才过去了仅仅六年多一点！
也就是说，始祖龙们抵达地球的时候，地球正处在被铁幕一分为二、东西方两大阵营正进行军备|竞赛的时代！
也就是说，强大如四大始祖龙，在抵达地球之后，不知为何而陨落了的[天空祖龙]巴哈姆特，以及凶多吉少[大地祖龙]提亚马特，这至少一位始祖龙的遭难，经发生在他们抵达地球后的短短四十多五十年内！
艾德里安是真被自己的一番推论给吓出一身冷汗。
你说好端端地准备跟某[不死巫妖]大干一场，中间扯出了一个熊猫人，然后怎么的就跟着扯出了这么大一堆情报了？
“如果我之后尽快彻底掌握神格以及[王座]，并开启返回地球的虚空之门，那么时候能在地球见到剩下的两位始祖龙？甚至……见到[原初之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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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这怕不是个好莱坞剧本
“约360倍的时间流速差异，冷静下来想想，其实倒也还好，差不多是地球一天、艾拉世界一年的样子……”
在整理完所有线索后，艾德里安其实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是地球一瞬间、艾拉世界就过去了上万年的程度，那才是真的可怕，因为这说明[天空祖龙]在到达地球瞬间就当场陨落了。”
360倍的差速，说明[天空祖龙]在抵达地球后起码数十年后，才因为祂在神格内那份‘留言’中所说的“计划失败”而陨落……
也不知道那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根据伊萨那塔的说法，始祖龙们是想要开辟从艾拉世界抵达“新世界”的稳定通道的，“新世界”想必就是后来祂们找到的地球宇宙，开辟稳定通道，为的是让龙族全族迁移。
但随着艾德里安对神格的掌控越来越深，他难免产生了一个疑惑：
只要有神格在，始祖龙们轻易就能再造龙族，何必非要冒生命危险，也将“旧世界”的龙族全部转移呢？
这么说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要知道，四大始祖龙都是生而为半神的，虽然不像生而为“神王”的[原初之龙]那样、完全人格神性化，但四大始祖龙的人格中，也是不存在太多“人性”部分的。
始祖龙们或许对“旧世界”中的龙族老部存在相当的感情，但这也不可能成为祂们放弃更稳妥的方案、选择走一条更加危险也更加不确定道路的理由。
艾德里安甚至能更加具体的去设想一个两全的方案：
首先，先在“新世界”从零开始再造一支龙族，参考艾德里安自己复兴龙族的经历，只要有神格在神，这花不了多少年时间，甚至考虑到那是超越九阶的始祖龙而不是“刚刚成年”的艾德里安，这个时间或许将更短，等新的一支龙族在“新世界”稳定立足后，再考虑开辟“旧世界”通道的问题……
从艾德里安对前世生活的记忆来看，显然地球并不存在“新龙族”出现的迹象。
而始祖龙显然不可能想不到艾德里安的这一层，也就是说，有什么原因导致祂没有这么做，并且还在数十年后因“计划失败”而陨落。
因此，在艾德里安看来，始祖龙所说的“计划”，很有可能并不是祂在离开前告诉伊萨那塔的那个版本，或者说，原本的计划在“新世界”无法进行，始祖龙开启了新的计划并最终失败……
“始祖龙所遭遇的危险，大概率跟艾拉世界无关，这在目前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否则祂也不会把[天空之城]以及我这个“小号”给送回来。”
艾德里安理性分析了一波。
首先，始祖龙原先的“世界通道”计划，虽然没有完全进行下去，但也没有完全失败，不然就不会有艾德里安以及艾丽娅的穿越，以及最新发现的熊猫人案例了。
其次，在这个基础上，始祖龙应该是在地球发现了什么，才决定将“世界通道”计划终止，并在某个新的“计划”失败之后陨落，并将艾德里安连同[天空之城]送回了艾拉世界。
最后，是艾丽娅以及熊猫人的穿越问题，熊猫人好解释，毕竟那发生在艾德里安穿越之前，那是始祖龙还未陨落，有无数种理由可以解释熊猫人的穿越；
但艾丽娅晚于艾德里安穿越，当时巴哈姆特已经陨落、神格随着艾德里安一起回归艾拉世界，除非有证据证明另外三位始祖龙也在地球，否则艾丽娅的穿越可能会引出新的问题：
在巴哈姆特陨落之后，从地球到艾拉世界的“世界通道”，在无人主持的情况下发生了艾丽娅穿越的事件，如果这只是个随机事件，则或许说明未完成的“世界通道”，具备了让两个世界灵魂随机互通转移的特性，也就是引发随机穿越的可能。
而如果这不是随机事件的话……
艾德里安侧眼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皱眉思考的艾丽娅。
“怎么了？”艾丽娅察觉到艾德里安的目光，抬头问道。
艾德里安并没有马上把刚才的一通阴谋论分析告诉她，而是说道：
“说起来，你来这个世界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什么工作？我不是说过了吗，和你一样，我也是个在校大学生。”艾丽娅眼神古怪地看了艾德里安一眼。
其实艾德里安怀疑的是，如果艾丽娅的穿越事件，是地球那边非始祖龙的人或势力认为造成的，那么艾丽娅在这其中有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艾德里安换了一个角度，若有所指地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要返回地球，是因为放心不下你的父母和弟弟，而现在我们知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是360倍左右，也就是说，现在的地球距离你离开时，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月。”
说起这个，艾丽娅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是啊，这是一件好事，原本我还一直担心，老弟长大后能不能照顾好爸妈他们、我的失踪会让他们承受怎样的痛苦，现在好了，原来只过了半年……”
但很快，艾丽娅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
“还有那家黑心企业！等我回去，一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旁听着的艾德里安，这是眼睛微眯。
他记得，艾丽娅穿越前的“死因”，是因为大四实习时的一场意外事故。
“黑心企业？说起来，我和你应该是同届的应届毕业生，但早你半年穿越，刚好在实习前就‘上路’了，还没来得及体会社会的福报呢。”
——艾德里安前世算是个孤儿，成年后算是有一笔不大不小的遗产，加上成绩不错，是靠奖学金加那一点遗产解决了自己的上学问题。
“那你运气是真的好。”
想起前世工作上遇到的艰难，艾丽娅叹息了一声。
“我实习那家公司，本来冲着他们是近年来风生水起的新兴企业，而且他们给的实在太多所以才去的，但没想到对一线的员工以及实习生会如此的不负责任！”
“那是一家什么企业？”艾德里安问道。
“最初是一家生物技术企业，发家后开始网各个领域拓展业务，后来越做越大，原本的生物技术老本行被单独拆分出来组成一个子公司，我就是在那子公司实习，参与某个研究封闭海岛上的独特生物，可没想到那座海岛是一座活火山，公司事前根本没告诉我们！”
艾丽娅跟艾德里安之前说过，她是在自然灾害中遇难后穿越的。
即使把穿越的“结局”也放在一起去听，这看似来也依旧像是个很平常的故事背景板。
但……
研究生物技术发家的公司、因未知原因陨落的始祖龙、失去主持者的“世界通道”、一线实习生在外海遭遇自然灾害不幸身亡并导致穿越……
将这一系列细节串联起来，都可以拍一个系列的科幻电影了！
这都什么好莱坞剧本啊！
‘应该……不至于这么科幻吧？’
艾德里安看了看自己高达两百米的身躯，又砸吧了下嘴巴、感受了一下胸腹中滚滚热源，突然对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不自信。
貌似他自己现在就挺科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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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中二是病，得治
对于前世地球人的整活能力，艾德里安是深有体会的。
他一点都不怀疑，地球人是否真的会做出他推测中的那种事情来……
之后，艾德里安又旁敲侧击地跟艾丽娅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艾丽娅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出艾德里安的异样。
“你是不是在试探我什么？”艾丽娅狐疑地问道。
艾德里安心想她不至于是那家公司派出来的“异世界间谍”，自己的确是多疑了，于是在稍微斟酌过后，便选择将自己的推断告诉艾丽娅。
艾丽娅听完艾德里安的猜测，先是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当中，然后就反应了过来。
“你怀疑我是那家公司的人？”
艾丽娅满脸不可思议，那双瞪大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在逗我”。
艾德里安尴尬一笑，说道：
“咳，我这不是列举一切可能嘛，事后也反应过来了，你根本没必要再为那家公司做事。”
作为穿越者，和前世的地球几乎算是切断了所有关系，甚至连在地球的身体都已完全生理死亡，在不确定是否还能返回地球、什么时候才能返回的前提下，即便是签下了最严苛合同的员工，怕也会彻底变心吧？
更别说本就是被黑心企业骗去当“D级实验人员”的艾丽娅了，根本没理由继续为那家公司效力！
虽然艾德里安刚才还说，这个展开仿佛好莱坞剧本，但好莱坞电影中的那种“为邪恶势力无条件奉献终生”的大毅力反派角色、在资本主义语境下用来暗喻某“不攻自破的红色联盟”的洗脑式恶势力仆从，现实中是不会存在的……
艾丽娅是又好气有好笑。
本来刚认识艾德里安的时候，还觉得大家虽然是穿越者同志，但艾德里安毕竟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前辈，再加上实力的差距，天然就会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代差，使她觉得艾德里安会是一个严肃可靠甚至与霸道总裁的人设。
但结果发现，排开什么上古龙、什么龙族新主之类的，这不就是一个中二病嘛！
看看他教出来的那些飞龙，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性格？
果然中二是会传染的，我得离他远一点！
艾丽娅有些嫌弃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拉开了与艾德里安的距离。
“喂，我总感觉你刚才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啊！”艾德里安哭笑不得。
“不止刚才，我现在也在想。”
“咳咳！总之，现在地球那边有人在尝试反向开启世界通道，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艾德里安连忙将话题转移会原本的轨道上。
“只要确认了熊猫人真的就是由来自地球的熊猫变异而来，那么这些推论就是事实的可能性将变得极大！”
这一系列的猜想都是由熊猫人的存在而被引出，因此关于熊猫人正体的确认，会是这一切的前提。
艾丽娅也没有再纠结刚才被怀疑之事，将自己的一个疑问提出：
“为什么熊猫人就一定是来自地球？我是说，假设那的确是异世界来客的话，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是来自那个艾什么泽拉斯的地方？我记得前世关于熊猫人的设定，最早应该是某雪提出的。”
这回，轮到艾德里安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艾丽娅了。
“你没事吧？这可是现实世界，虽说艾拉世界是挺奇幻的，但这又不是同人小说，一家游戏公司做的游戏设定，怎么可能成为现实中的某个异世界嘛！”
末了，艾德里安摇头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道：
“中二是病，得治！”
艾丽娅被气笑了，正准备跟艾德里安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回合，但艾德里安却见好就收，再次转移话题。
两人对地球的事情又进行了一番探讨，但没再得出更多结论，不久，艾德里安以忙于指挥为由，将好几番被“打断施法”的艾丽娅打发离开。
“小样，身为长者爷还治不了你？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艾德里安得意了一会，便把注意力转移回大陆中部诸国那边。
他其实也不算是忽悠艾丽娅，亚人诸国的麻烦仍是正在进行时，要不是出现了熊猫人一事，他是不该如此分心的。
“亚人诸国虽然惨，所遭受的[亡灵瘟疫]应是有人策划已久的阴谋，但这场[亡灵瘟疫]并没有超出[传奇]的应对范围，甚至只要四、五阶的英雄级数量足够多，都能将其平推……”
奥本海默到底在想什么？想要靠这个将自己引过去？
先不说这种程度的麻烦艾德里安手下的飞龙就足够解决，就算真将艾德里安引了过去，但亚人诸国也并不在大陆北部啊，更别说极北冰原了。
亚人诸国远离奥本海默以及那些“背叛者”的活动区，受限于[死亡]的压制，祂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踏出活动区，那么亚人诸国的那场[亡灵瘟疫]，似乎就不具备成为陷阱的条件了……
“等会儿，奥本海默已经晋升七阶，成为[不死巫妖]，阶位和现在的耶兰斯相同，耶兰斯都能到处溜达不受[死亡]影响，虽说是有龙族的世界位格加持，但难说晋升后的奥本海默是否也能离开极北冰原！”
稳妥起见，得先去找耶兰斯！
正好，关于翼人族的问题本就想找他问一下，现在两件事凑一件了。
当下艾德里安就在外派的飞龙队伍中，选出几名速度较快的，将他们拆分出来单独组成一支小队，通过空间之门送到[咆哮山脉]北麓，并让他们各自沿着一个方向往南搜寻，寻找骸骨龙耶兰斯的所在。
——[咆哮山脉]中虽然有一些长生种盘踞，但没有巫妖以及半神背叛者的威胁，反倒是显得安全许多，艾德里安放心才让飞龙们散开搜寻。
与此同时。
[咆哮山脉]深处，高达一百五十多米的一具骸骨龙，正趴在一座位于绝壁顶端的乱石平台上，手里拨弄着一只由骸骨组成的“小球”。
仔细一看，这被骸骨龙当做毛球一样拨来拨去的，哪是什么小球，范明是一个球形的骸骨牢笼！
而在牢笼中，一个深色憔悴、身穿黑色法师袍的中年男子，正随着牢笼的翻滚，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被抛来抛去。
拨弄了一会儿，耶兰斯有些厌倦地停下动作，向那人问道：
“人类的亡灵法师，你现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我……”
牢笼中的男人抬起头，皮青脸肿，依稀能看出完好时不失为一个美男子，赫然就是曾被奥本海默人格俯身、在[天空之城]与艾德里安交谈过一番的亡灵法师，邓默尔。
“……我，我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先祖大人一定会将我诅咒成灵魂永远被痛苦折磨的邪灵！”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320章 仆从之印
“你认为那个泰坦会帮你？”
[极北冰原]，[寒风城]的地下，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在地下空洞中回荡。
奥本海默坐在一张石质高背椅上，面对着破损的[虚空之门]。
“不是祂要帮我，而是祂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和我合作，这是在帮祂自己。”
“祂还可以选择我们，我们一样能给祂想要的，甚至比你更加符合祂的需求。”虚空中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们？”
奥本海默嗤笑一声。
“你们连自己的境况都维持得很艰难，又能有多少余力去在帮助另一个半神呢？”
“……”
地下空洞沉默了片刻，然后虚空中才继续传出来自世界狭缝的声音：
“奥本海默，你最近越来越狂妄了，不要忘了，是我们的帮助，才让你免去彻底沦落为[邪灵]的结局，现在，你就是这个态度对我们的吗？”
“对于你们当年选择我一事，我至今很感激，但……请你们也不要忘了，正是我啐[虚空之门]的护持，才让你们免去彻底被[虚空]湮灭的结局，现在，你们还是要用这个态度对我说话吗？”
毕竟是存在了一万五千年的强大巫妖，说阴阳话的功力还是有的，来自世界狭缝的声音再一次沉默。
“哼！放心，起码现在，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只要我们依旧合作愉快，相信就不会发生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奥本海默首先结束了双方的沉默。
他的意思很明白，在龙族于希里亚斯大陆再现的现在，虽然[虚空之门]一旦失去他的护持，躲在世界狭缝中的那些半神们根本无法抵抗[虚空]的侵蚀，但同样的，失去了这些半神们的加护，奥本海默在[大陆屏障]内，面对艾德里安的反扑将完全无处可逃！
双方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其实他们也非常郁闷，你说本来好好的计划，谁想到突然冒出来个白龙艾德里安，还跟着蹦出一大堆“巨龙”，眼看龙族就要被重建了；
而他们这些辛辛苦苦几千上万年的家伙，瞬间计划就被打乱，甚至还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之中……
“你们应该还保有部分实力以及底牌的吧，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将艾德里安以及龙族全部灭掉呢？这对你们来说，只要愿意付出代价，应该不是难事吧？”
“确实，就算现在的龙族还隐藏有几个[圣域]乃至[天灾]，我们要想将其灭掉，并不困难，只是代价相比收获，显得太大了。”
这番话，同样也有警告奥本海默、还击他之前话语的意思：
你看，一个龙族就让你焦头烂额了，但现在的这个龙族对我们来说根本不足为虑，唯一的麻烦，就是解决他们的代价有点高，让我们不太愿意出手罢了！
要不是你小子还肩负着在物质世界护持[虚空之门]的责任，并且和我们已经合作了一万五千年，就你这个被龙族吓成什么样的小子，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奥本海默也不反驳，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可知道，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半神们，其实才是被龙族的复兴吓得最慌的人！
作为在[迷雾海之战]中背刺龙族、为龙族的彻底覆灭添砖加瓦的背叛者，祂们最害怕的就是始祖龙的回归。
[大陆屏障]这么多年来一直屹立不倒，说明外面的半神对此都没什么好办法，要是始祖龙在[大陆屏障]未崩塌之前返回艾拉世界，祂们这些背叛者根本跑都跑不了！
要么冒着十死无生的风险遁入虚空，要么等着被始祖龙从世界狭缝中揪出来。
作为四位一体之下能比肩任何真神的魔神种，四大始祖龙每一位都是魔神种半神中近乎无敌的存在，一位始祖龙就足够团灭祂们这些背叛者半神，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你就放心你那位后代？他可是在龙族面前露过脸的，万一被龙族撞上了，他就完了。”虚空中的声音再次传来。
“邓默尔是最顶尖的五阶施法者，只要不碰上传奇，他就能在现在的大陆上横着走，而且我信任他，他可是我的后代，不会愚蠢到连一个传话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奥本海默满脸自信，也不知道是对邓默尔的信心，还是对自己的信心。
对于包括邓默尔在内，自己的每一个部下，奥本海默都在他们的灵魂中植入了基于[死亡]开发出来的仆从之印，虽然不能完全影响部下们的一言一行，但却能让奥本海默直接控制他们的生死！
只要被植入仆从之印的人，心中生出背叛之念，那奥本海默就会有所感应，一念之下，就能彻底撕碎背叛者的灵魂；
在关键时刻，奥本海默甚至能付出一定代价、将自己的意志短暂降临到部下的意识中、将其人格替换，使其成为实际意义上的奥本海默的临时分身！
而在奥本海默晋升[不死巫妖]、成为[死亡行者]后，仆从之印的能力更加强大，只要被植入仆从之印者，实际作出了背叛之举，哪怕其本人是无意识下作出，也都会被奥本海默察觉，之后或是替换人格、或是直接击杀，乃至彻底剥夺生命以及理智、使背叛者堕落为[邪灵]，都在奥本海默的一念之间……
所以与其说他是对邓默尔有信心，还不如说是对自己有信心。
有信心邓默尔不会背叛自己，且会竭尽所能完成自己交待的任务。
“邓默尔可不会蠢到轻易就被龙族发现的地步，况且这只是个传话的任务，只要他不作出多余的行为惹来关注，别说是七阶的[圣域]巨龙，就是八阶、甚至九阶的巨龙，都别想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他！”
就算真的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奥本海默瞬间就能剥夺邓默尔的生命，龙族没机会得知任何情报，并且[寒风城]中还有众多仆从，并不缺邓默尔一个。
至于邓默尔身为自己后裔之事……
在发现了格里芬家族的小辈中，有人竟然继承了龙族血统、成为觉醒龙裔之后，就显得不那么稀罕了。
‘要不要短暂替换一下邓默尔的人格、看看他现在的进度呢？’奥本海默心中想着。
毕竟他不是[虚空之门]的真正主人，只是钻漏洞盗用其部分功能而已，再加上[虚空之门]已经半损，因此就算他付出最大代价换来操控一次的机会，[虚空之门]最远的影响范围，也就到大陆中部附近，再往南就无能为力了。
要想监察邓默尔的行动，也只能通过人格替换了。
‘算了，仆从之印没有传来反馈，说明邓默尔未陷入危险也没有暴露秘密，没必要耗费代价去检查他的进度。’
奥本海默向了一会儿，最终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咆哮山脉]深处。
耶兰斯提捏起球形的骸骨牢笼，空洞洞的眼眶中，那一双暗金色的灵魂之火直勾勾地盯着牢笼中的亡灵法师。
“你的灵魂中被刻下了一个基于[死亡]规则架构的奴役术式，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能说’的原因吗？”
邓默尔被眼前小屋一般庞大的骸骨头颅吓到瑟瑟发抖，同时心中也十分迷惑：
自己都近乎陷入绝境了，怎么先祖大人还没有像以往那样、降下力量帮助自己脱困？
只见耶兰斯轻笑说道：
“呵，你不用期待了，这个奴役术式虽然构思精妙，但显然只是出于一个[传奇]巫妖之手，而我、远在他之上！”
耶兰斯眼眶中灵魂之火大放光芒，在邓默尔惊骇欲绝中，他竟渐渐地彻底无法感应灵魂深处的那个刻印了！
“现在，说吧，那个叫奥本海默的巫妖，到底都有些什么秘密，你可要好好的、完完全全地说出来！”
耶兰斯发出一阵低沉的嘶鸣。
对于那个坑自己去开启贝希摩斯先祖之地、导致自己差点被伊莎贝拉撕了的巫妖，他可是一直怀恨在心啊……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321章 邓默尔：泪，流了下来
在耶兰斯出手将邓默尔灵魂中的仆从之印屏蔽掉时，邓默尔被吓得几乎晕厥过去。
过去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私底下将仆从之印抹去，或者至少要使其无害化，但尝试这么做的人，无一例外，下场全都非常惨。
邓默尔还记得，自己年轻时刚来到[寒风城]时，[寒风城]中有一位有着冲击[传奇]实力的老法师，那名老法师远未到生命的尽头，不急于进行巫妖转化，也自认为前路未绝，本是为追求[传奇]之路才寻找[寒风城]，结果却进入了不死生物的大本营；
那位叫做拉文斯的老法师，一直在偷偷研究破解仆从之印的方法，并且他的行为一直没被奥本海默“发现”，自以为找到了破解的正确方法，没想到那却是奥本海默故意放纵的结果；
最终，在那位老法师自以为完全破解了仆从之印时，奥本海默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仅一个眼神，就让那位想必在文明世界中享有种种美誉的老法师，理智崩溃、灵魂扭曲，堕落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邪灵]，至今仍被封印在[寒风城]守门的某只石像鬼中……
邓默尔对于胆敢反抗仆从之印的人的下场，印象非常深刻！
因此在骸骨龙出手将仆从之印屏蔽的时候，可差点没把他吓死。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仆从之印似乎真的被从自己灵魂中拔除，而且自己也没有遭到来自先祖大人惩罚的迹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人跪久了都会有奴性，邓默尔接受仆从之印的统治久了，也颇有种皈依般的心态，一时间竟对失去仆从之印控制的状况产生了不适应。
耶兰斯鄙夷地看了眼前的人类一眼，在他的认知中盖亚种从来都是一种弱小、贪婪且容易屈服的下等生物。
“哼，不过是一个[传奇]层次的奴役术式而已，我轻易就能解决。”
当初耶兰斯在大陆北部被奥本海默找上时，实力正处于最低谷，连[传奇]都没有，世界位格几乎破碎，否则在其刚刚脱困时，就不会连五阶的艾德里安都打不过了。
奥本海默知道耶兰斯生前是个打到八阶的[天灾]古龙，但他对与明显换过躯壳的耶兰斯的实力估计，并没有摆得太高，认为顶多就是[传奇]。
因为不死生物之间的阶级是非常明确的，高位的不死生物对下位不死生物，天然就有着极大的统治力，奥本海默当时作为[传奇]巫妖，并没有从当时耶兰斯身上，感受到更高位不死生物的压迫力，因此做出了“耶兰斯最多不过[传奇]”的错误判断，而这个判断也影响了他手下的邓默尔等人……
但其实，奥本海默所不知道的是，耶兰斯虽然是不死生物，但最初的时候曾作为龙族最后幸存者之一，被[龙族根源]护佑过一段时间，因此他并不是纯粹的巫妖，是一定程度上保留了龙族世界位格的“龙巫妖”。
同为七阶的龙巫妖，相比不死巫妖，失去了统御下位不死生物的权能，也失去了“死亡行者”的特权、仍会不断陷入[死亡]规则的理智判定中；
但是，保留了部分龙族世界位格的龙巫妖，同样也保留了身为巨龙时的种种能力与天赋，虽然没有“特权”，但个体战斗力之彪悍，是不死巫妖远远无法媲美的。
这一点，不但是奥本海默没想到，就连他背后的那些背叛者半神们，由于并无真实接触过[龙族根源]，对此也是毫不知情，因此同样认为，没有表现出统御权能的耶兰斯，顶多就是一个[传奇]巫妖……
邓默尔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这具骸骨龙，其实是拥有残破的八阶[天灾]古龙位格、真实阶位在七阶的龙巫妖！
“回答我的问题、人类，或者，你期望能够重新回归那个奴役术式怀抱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将屏蔽撤除。”
“别别别，我说、我说！”邓默尔忙不迭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自己这明显是已经有了背叛的先打，却并没有遭到来自仆从之印的反噬，看起来，这骸骨龙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能将仆从之印屏蔽掉。
形势比人强，真到了性命攸关之时，邓默尔可不会宁死不从，毕竟那位先祖大人，也没有对自己这位直系后代给予什么信任，是靠仆从之印来确认忠诚的……
片刻后，邓默尔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耶兰斯。
“艾德里安果然晋升七阶了啊……”
耶兰斯有些感慨，这才几年，当初那个靠着燃烧源血，才能战胜刚刚破封的自己的青年龙，就已经连跳两阶，直达[圣域]了。
“不过那个巫妖竟然也晋升了……呵呵，你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被直接外派了，如果你灵魂中的奴役术式被晋升之后的奥本海默重新修订过，那么凭现在的我，还真不用一定有把握解决它。”
“……多谢阁下大恩！”
认清现实后，邓默尔的态度直接180度大转弯，说跪就跪，一点都不含糊。
耶兰斯倒是见惯了这种人，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奥本海默显然也没有将太多秘密告诉邓默尔，因此耶兰斯也没问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来。
只是知道了，奥本海默要对付贝希摩斯王国一事，以及邓默尔要前去圣教之国寻找教宗一事。
“用两场[亡灵瘟疫]来对付龙裔之国么……看起来，奥本海默是想要制造一场[亡灵天灾]，以晋升八阶啊！”耶兰斯冷笑一声。
邓默尔并不知道南面那场[亡灵瘟疫]已经被艾德里安解决，连带着从他这里得知情报的耶兰斯也不知道。
骸骨龙盯着邓默尔思考了一阵，突然说道：
“他要你去圣教之国，你就去吧。”
“啊？”邓默尔一脸懵逼。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可是不爽他很久了……你继续去完成他的任务，不过，我会在你的灵魂中植入另一个奴役术式，放心，我的手段完全能压制住奥本海默的那个术式，你不用担心他会发现什么。”
耶兰斯满不在乎地说出了让邓默尔泪流满面的话。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泪，流了下来。
大概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吧……
“……阁下想要我去做什么？”邓默尔满脸认命了的表情。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去做奥本海默交代你做的就够了。”
耶兰斯懒得向邓默尔解释，不过即便他不说，邓默尔也能大概想到，这位骸骨龙阁下定是要在关键时刻破坏先祖大……不、破坏奥本海默的计划吧……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等下可能还有，也可能没有，看我能不能码出来orz
第322章 创造龙族从神的可能性
回到中部诸国这边。
在分出部分速度见长的飞龙南下寻找耶兰斯后，东西两道战线继续向中央推进。
一个又一个亚人城镇被解救，但路上看到更多的，确实已经完全被不死生物攻破的城镇。
荒野深处或许还有一些避难者，但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么一遭，本就被人类压迫生存空间的诸亚人部族，迎来了一次上千年都无法挽回的断崖式人口下跌……
“或许，我可以完全收编这些亚人部族？”
[天空之城]中，见识到此情此景的艾德里安，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收编一整个部族，这可不同于庇护一城一国，或是契约一个不落这么简单。
而是完完全全将一个种族纳入统治之内！
而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盖亚种对幻想种来说，天赋可以说是奇差，也没有继承什么伟大血脉，用来当炮灰还需要花费代价去培养；
真需要炮灰的话，目前[天空之城]模式下筛选出的契约者，无论是天赋还是能力都是盖亚种中的最优选择，为什么非得吃力不讨好地去收编整个亚人种族，并且还不止一个呢？
答案很简单，跟所谓“神格”的诞生诞生有关。
[神格]是规则权柄的集合，[神格]中所蕴含规则权柄的多寡，会直观影响到持有者的实力，原初之龙以及四大始祖龙为什么能够称霸[神代]，就是因为祂们拥有的都是占据多种强力权柄的强大神格！
而作为[神格]构成核心的规则权柄，与世界底层规则一一对应，而世界底层规则，又与艾拉世界的所有现实或非现实“概念”一一对应；
这些“概念”，既可以是[地]、[火]、[水]、[风]等等直观的物质性的事物，也可以是[梦]、[战争]以及[种族]这一类抽象的“概念”……
比如[龙族]，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概念，这个概念也是构成每一份[龙族根源]的核心之一！
因此，艾德里安瞄上了诸亚人部族，其实就是瞄上了他们的“种族概念”。
一旦将一个种族完整纳入统治，那么，在世界底层规则层面，这个种族的“概念”，或者可以称之为“神性”，就将成为[龙族根源]的从属！
艾拉世界的每一个种族，其实都有着一份神性，这一份种族之神性，有着成长为完整[神格]的潜质！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能够实现而已。
事实上，除了龙族，艾拉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够做到将本族概念完全神格化，这也是艾德里安仅凭一枚神格就敢说要复兴龙族的原因。
——[龙族根源]，不但是原初之龙以及四大始祖龙的规则权柄，同时也是记录了龙族素有遗传信息的“起源宝典”！
正因为龙族早已经将种族概念融入[龙族根源]，因此具备了种族特性的[龙族根源]，同样也具备了将龙族下属种族纳入从属范围的特性！
不过，艾德里安要收编亚人部族，并不是为了直接吞并他们的种族概念。
“直接吞并这些盖亚种的种族概念，不但不能为神格提供多少助益，甚至会由于[龙族根源]中种族的部分增多，反而将‘龙族’的定义稀释了，根本得不偿失！”
艾德里安想要做的，是以这些种族概念、种族神性为根基，尝试凝聚出一批从属于[龙族]的新神格出来。
他想要造神！为自己的未来创造出一批从神！
“历史上没有人尝试过这么做，但不代表这不可行！”
艾德里安心头热乎，双眼放光。
“别人做不到，是因为只有他们还没解决将种族概念融入神格的问题，至于四大始祖龙，不是他们做不到，而是因为他们离开太早，根本没尝试过……”
盖亚种为什么这么弱？因为他们是艾拉世界自然繁衍、进化的种族，而长生种、幻想种以及魔神种，源头都是某位原初众神，而原初众神都是与世界底层规则伴生，是天生地养的先天生灵，魔神种、幻想种以及长生种，其实都算是享受了众神的遗泽。
如果艾德里安成功创造出一枚属于盖亚种的神格，那可就有趣了。
这等于是将这支盖亚种的上限拔高了，也许以后这支盖亚种的新生儿，都将像长生种那样具备一定的世界位格都说不定！
“不过，光靠一些盖亚种的种族概念，怕是很难构筑成[神格]的，就算能，也必然是极其弱小、甚至不如七阶[圣域]的程度。”
但艾德里安倒是看得很开，弱就弱吧，只要能实现，作为[龙族]的[从神]，艾德里安自然能够开放一部分权柄的使用权限给他们，就好像[原初之龙]将自己的权柄分享给四大始祖龙一样。
“不能开放太多权限，只在每个领域给予一点碎片化的微弱权限就够了，这起码能让他们的实力达到能用的水平……”
并且这些[从神]，也根本不需要让所对应的盖亚种的人来继承，作为神系的“主神”，艾德里安完全能够让龙族发育起来的小年轻们，“下放”去当一下自己的从神！
完全内部消化！
艾德里安越想越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在未来与[大陆屏障]外敌人对峙时，自己这边突然掏出一批弱小得不像神格持有者、但实力都有八九阶程度的“从神”的场景。
就一个字，稳！
“噢、不，不能高兴太早，先不说这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也得我先完全掌握了[天空祖龙]的神格再说！嗯，不一定成功。”
艾德里安连忙打住了自己的脑内立flag，有来了一波反向奶给自己加祝福。
现在还是先把目光放回亚人诸国，以及寻找熊猫人的事情上。
历史的经验告诉艾德里安，前期越是嘚瑟，后期翻车死得越惨。
果然还是得稳扎稳打，猥琐发育。
“自从进阶之后，这几天还是有些过于冒进了！”
想起“猥琐发育不能浪”方针的艾德里安，开启了一番自省……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323章 伟大的巨龙即将抵达他忠诚的……
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国家，一旦外部冲突来临，总是会有一些人想要跪下，不求大国/民族崛起，只想要自己的所谓“小民尊严”，根本无所谓祖国失败后会被入侵者奴役，因为他们早已经是入侵者的精神奴仆。
总会有人只想自己当精致的小布尔乔亚，而不愿承担享受社会福利的同时，所必须承担的社会责任。
这种人、这种情况，哪怕放在于亡者之间的战争中，也并不少见。
面对漫山遍野、完全由不死生物组成的潮汐，在刚开始时他们或许还随大流抵抗一下，但很快，随着一座座城镇的沦陷，随着一个个庇护所被攻破，一些内心不够坚强的人，就开始考虑投降了。
哪怕对象是与生者完全对立的亡者。
更何况，由于[亡灵瘟疫]爆发于中部亚人诸国内部，这就导致了组成潮汐的不死生物大军，完全是由中部诸国的各种亚人锁构成；
这些不死生物中，上位的亡者们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甚至仍保留了少部分生前的记忆，这在跪族们带有滤镜之后的目光看来，完全可以理解为“摆脱了寿命的束缚、享受到永恒的生命”了……
因此，从亡灵瘟疫爆发的当天开始，随着亚人诸国的形势发展演变，这一部分跪族的思想转变，大概是以下这样的：
第一天，‘被亵渎的亡者正在大陆中部各地出现；’
第二天，‘邪恶的亡灵向各国城镇发起进攻；’
第三天，‘亵渎者攻占了某某城镇以及某某要塞；’
第四天，‘不死生物占领XX国和XX国全境；’
第五天，‘不死者接近XX国和XX国的首都；’
第六天，‘永恒的无眠者们将于今日抵达他们忠诚的XX城！’
……
不过，就在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在中部诸国的东西两侧边界，数十个空间之门在空中逐一开启。
来自[天空之城]的强大力量，遵循着他们的王的旨意，从天而降。
战况从东西两侧开始，迅速逆转。
于是乎，那一部分跪族的思想，在短短几天之内，又开始了以下这样的一波转变：
第七天，‘无敌的永恒者在东西两侧遭到了外部势力的侵扰；’
第八天，‘不死者们或将不幸失去东西走廊的实控权；’
第九天，‘不死生物在龙族面前不堪一击；’
第十天，‘愚蠢的亡灵必将失去不属于他们的XX城；’
第十一天，‘亵渎生命的不死生物终将被强大的巨龙净化干净；’
第十二天，‘邪恶的不死生物永远无法战胜伟大的龙族！欢呼吧，同胞们，用我们最华丽的赞美去迎接伟大的、优雅的龙族的到来！’
……
韦赛利昂作为作战风格最为激进的飞龙，率先“光复”了亚人诸国最后一座被亡灵攻占的、同时也是亚人诸国实力最强的四族联合国度的都城。
四爪钩在格莱克斯城最高建筑的塔状尖顶上，韦赛利昂仰天一声长啸过后，语气极其中二地高声说道：
“卑微的凡人啊，用你们的敬畏与赞美，迎接未来的冰霜之龙、韦赛利昂大人的到来吧！嗷呜！”
同一个作战编队的其他飞龙后续到来，对于韦赛利昂的“病症”，他们是早已见怪不管。
这些同事们根本懒得搭理韦赛利昂，各自飞到一片城区上空，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残余的、聚集起来的不死生物，并例行公事地对有可能还有抵抗军匿藏的地方说道：
“我等龙族无上的统治者、伟大的祖龙之子艾德里安大人的卫队，奉艾德里安大人之命，帮助尔等亚人诸国度过[亡灵瘟疫]，众幸存者请尽快派出代表，与我等商谈诸番事宜。”
残垣断壁当中，一些隐蔽的藏身地或地下隐匿点的**，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察外部情形，在确认了不死生物的确被消灭大半之后，这才陆续走出，开始反击。
半响，这座联合都市的局势基本稳定了下来，剩下零星的不死生物仍在游荡，但已经不足为虑。
这是一个由矮人、牛头人、猫人以及一个半精灵部落，四族组成的联合国度，大体上是联邦制国家，这座联合都城是四族唯一混居的城市。
很快四族的幸存者分别派出了代表，来到他们原本的议会大殿前。
当然，现在这议会大殿，已经成为了韦赛利昂的降落支架……
“伟大的巨龙啊，感谢您对我们的救援，请允许我在此献上最真挚的感谢以及最崇高的敬意！”
承袭了人类大部分习性的半精灵部落代表，率先上前表态，之后矮人以及猫人也都跟着向韦赛利昂表达了感谢之意。
作为这支作战分队中体型最大的“巨龙”，加上先前的中二发言，韦赛利昂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领袖。
这些亚人并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巨龙。
但个头最大的牛头人，却似乎有点不太合作的样子。
“嗯？凡人，你对我们有意见吗？”
韦赛利昂对那些不上前对自己放彩虹屁的牛头人有些不满。
那牛头人代表“哞哞”地哼哧了两声，说道：
“大人，我们对您当然没有意见，我们也非常感激龙族的救援。”
“那么，你们为何不走上前来？”韦赛利昂努力维持着自己盘踞在塔尖上的英伟姿势，如是问道。
“哞……我们只是不想和那些见一个跪一个的家伙站在一起！”
韦赛利昂全部智力都点在了中二装逼上，根本理解不了这话背后是什么意思，于是楞了一下。
不过不等他说话，下面的另外一些亚人却率先和牛头人吵了起来。
是半精灵的代表。
“住嘴！区区牛头人，竟敢在伟大的巨龙面前胡言乱语！”
“哞！该闭嘴的是你们，几天前就是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期望被上位的不死生物赦免，偷偷放开城门，这才导致联合都城陷落，现在竟然敢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胡说！我、我们只是综合考虑了实力对比，就当时的状况做出了最稳妥的决策！”
“这个决策就是牺牲全城的人，换来你们的被赦免？更何况，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半精灵一族在议会上的多数派，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所有人！”
“你、你！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你才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Blablabla……
面对下方这些亚人们的争吵，正努力维持着英伟姿势的韦赛利昂蒙了。
你们，快转过头来看看我啊！看看我姿势摆得多么帅气逼人……
远处，其他飞龙看到这幅状况，也知道韦赛利昂除了打架基本不靠谱，于是默默拨通了艾德里安的“契约热线”。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324章 牛头人给爷……当仆从军吧！
“噢？还有这种情况？”
[天空之城]中，刚刚检查完法伊和史矛革俩晋阶进度的艾德里安，接到了来自前线的汇报。
回到[王座]之上，艾德里安直接开启了空间之门，再显了一次之前在[圣兰德魔法帝国]都城装逼时的“苍天之眼”。
联合都市上，一声晴天霹雳过后，魔力风暴凭空形成，苍穹之上很快张开了一只漆黑的“眼睛”。
艾德里安的身影在这个空间之门中若隐若现，宛若神明。
刚刚咆哮几声打断了牛头人和半精灵争吵的韦赛利昂，尚未停下的“嗷嗷”声也随着艾德里安的实现降临而被打断。
“嗷……咳咳，艾德里安大人！”
一边说着，一边麻溜地从塔尖上爬了下去……
远处，其他飞龙也都向着天空垂翼行礼。
“吾主！”“艾德里安大人！”
此刻，联合都市以及周边大片区域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上那“巨眼”背后宛若神明的身影所吸引。
“这是！这是神迹！”
半精灵代表一个左正蹬，“啪”的一声就跪下了，很快！
“啊！伟大的、至高无上的神，您终于垂怜于您最忠实最虔诚的仆人了啊！”
呸、无耻！
旁边的其他亚人族代表，一边在心中鄙视着那个半精灵代表，一边连忙向天上的艾德里安致意。
中部亚人诸国距离贝希摩斯王国更近，因此相比圣兰德魔法帝国，这里的亚人们更早就接触过[巨龙传闻]。
在听到韦赛利昂等飞龙称颂艾德里安之名的同时，他们也就马上联想到，[巨龙传闻]中那位绝对的主角——始祖龙之子、强大的纯白之龙艾德里安。
因此这些代表们的敬语倒是说得十分恰当，都较为准确地指向了“龙族之首”、“巨龙之王”等等称谓。
由此，也能看出之前那个半精灵代表和这些亚人代表的差距……
艾德里安心如明镜，短时间内就分析出，这联合国度的半精灵一族，大概在[亡灵瘟疫]爆发的早中期，发生了内乱、分裂，之后大概就是投降派占据了上风，然后充当带路党，结果导致后期更加惨烈的结局什么的。
毕竟[半精灵]虽然在现在被视为是一个具体的盖亚种，但其实半精灵之间的差异还是挺大的，因此有的半精灵习性更接近纯种精灵，而有的则更接近人类，也承袭了更多人类的劣根性。
比如三人组中的艾璐，是三代以内的半精灵，也就是曾祖父那一辈还是纯血精灵，因此她的思维习惯就更倾向于纯血精灵，和人类有较大差别；
而这个四组联合国度中的半精灵部族，则是早已经繁衍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半精灵了，除了短短的尖耳朵，以及五官更加细长外，跟人类其实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这些半精灵会当起跪族的原因，他们更多继承了人类的卑劣习性……
但是。
这跟艾德里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他会闲得去管一个无关种族的精神建设吗？
答案是会的。
但是，这不包括这一支半精灵部族。
前面说到，艾德里安正在筹谋“龙族从神”的计划，创造从神神格的核心要求，是一个种族的完整“概念”，这需要艾德里安彻底收服一整个种族。
像半精灵这种混血儿，先不说他们的“种族概念”和人族以及精灵族都有千丝万缕的勾连，，光从分布以及数量上来看，艾德里安都几乎没有将他们完全收编的可能，就算有，需要付出的时间代价也太大；
况且，半精灵根本就不是一个自然产生的种族，就算艾德里安今天将全大陆的半精灵都收编了，也许第二天，在大陆的哪个角落，就有某个被当成“传家宝”的精灵小姐姐剩下新的半精灵也说不定……
因此对于半精灵一族，艾德里安根本就没有收编他们的想法。
也就没有关心他们精神文明建设的必要。
于是，艾德里安直接就忽略了仍在疯狂打彩虹屁的半精灵代表，目光直视剩下的三个种族的代表。
其中矮人是灰矮人，虽然和其他矮人尚未形成生殖隔离，但长久的特异化也导致他们和其他矮人在体征上有了相当的差别，能够被算作单独的一族。
猫人族在中部诸国有广泛分布，甚至还另外有一个独立的猫人国家，但整体而言，分布还是局限在大陆中部，属于可收编的范畴。
至于牛头人……抛开某些人的奇怪XP不谈，作为盖亚种的一支，他们的个体战斗力绝对称得上强悍，在战斗职业中，只要是对智力没太大要求的职业，牛头人都能绝对胜任，尤其是狂战士，那简直是完美地契合了这个种族的特性；
要不是牛头人在施法系职业上天赋奇差，普遍魔抗较低并且智力不算太高，否则他们绝对是盖亚种中的强力种族！
对于艾德里安来说，这绝对是充当炮灰……噢不，是充当龙族仆从军的优质选择。
灰矮人承袭了矮人的锻造天赋，在充当仆从军的匠人角色之余，战斗力也不算弱；猫人族水准不上不下，但光是那些养眼的猫娘就绝对值得…咳咳咳！猫人族偏敏捷，四肢灵活，在特定场合有大用处。
这三支亚人族，艾德里安都要收编了！
于是艾德里安单刀直入，直接使用[魔力操纵]的天赋，通过空间中的离散魔力为媒介，对整片区域来了一次广域“广播”：
“亚人诸国已经残破，而此刻，邪恶的力量正从北方崛起，外部的敌人也对希里亚斯大陆虎视眈眈，因此，我、龙族之首艾德里安，在此宣布，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所有向我献上忠诚、成为龙族附庸的亚人族，都将得到我以及龙族之庇佑与加护！”
这是一份公开的“招降”宣言。
在一般情况下，这都会被视为挑衅或者羞辱，但当说这话的是一位凌驾众生之上的神话生物吗，而被宣言的对象则只是位于“智慧生物阶级”中下层的盖亚种亚人时，这不仅不会被视作挑衅或羞辱，反而会被亚人们视为莫大的恩赐与荣幸！
半精灵代表听后，顿时狂喜。
不用死亡、不用成为冷冰冰的不死生物，也不用被清算之前的叛乱行为，还能成为强大的龙族的附庸！
啊，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哦，对了，”艾德里安突然补充道。
“半精灵一族不在我之宣言的范围内，对于你们的状况，我会让人通知木精灵以及白银精灵，木精灵也许会收容你们，人类的那个魔法帝国或许也会，但我这里是不会的。”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325章 熊猫人‘长青’
没去看下面半精灵们的反应，艾德里安说完后就直接不管下面的情况了。
他把目光转向北面，那里是最后还未被‘清理’的地方，也是那座熊猫人生活的竹山的所在方向。
其实这座联合都市，已经是中部诸国最后一座被“光复”的大城市了。
艾德里安本以为，这几天来一直没有动作的奥本海默，会在将最终手段放在这里，于是才随之准备好亲自降临，但不曾想，自己都已经开启空间之门了，手下也将战场打扫得差不多了，却依旧没见对方出手。
“是我搞错了什么吗？他其实并不想趁此机会发展成[亡灵天灾]？”
想来想去，艾德里安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对面没把握在面对自己的同时，还能将这场[亡灵瘟疫]发展成[亡灵天灾]，加上中部诸国并不在那些背叛者的实力辐射范围内，于是干脆就不打算再进一步发展[亡灵天灾]了、完成七阶晋阶就算了……
“就这？”
艾德里安有种向着空气挥拳的憋屈感。
我这斗智斗勇是给谁看呢！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艾德里安理性分析。
“难道他们是埋伏在竹山那边，等着我过去？”
在艾德里安有一次日常过度分析的同时，北面。
位于中部诸国最北段的竹山，是一片不算大的小型山脉，海拔不高不低，山势陡峭连绵成峰，且易守难攻，别说合军团作战，就是大一点的群体斗殴，都很难在这里发生。
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平地供人在上面打架……
除了山还是山，几乎没有多少地是平的。
并不适合发展农耕业的地形，导致这里长久以来都是文明社会回避之地。
也就人口稀少，且没有扩张欲望的熊猫人，能靠着竹山的那点自然资源实现自给自足……
第三纪元以来，长生种退出大陆舞台，拥有强悍武力值的熊猫人无数次守护住这片区域，使它数千年来一直没有被外界的文明发展演变所影响。
这里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以往，只有真诚对待自然、拥有纯粹‘武道之心’的超凡者，才会被熊猫人允许进入这片山脉，得到他们的友谊。
但现在……
几骑骑乘着骸骨战马的亡灵骑士，在竹林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绿植枯萎、土壤沙化，在它们的前方，是一些逃亡的亚人，以半人马为主，半人马的背上伏着一些受伤的亚人。
半人马是盖亚种的一支游牧民族，活动范围在亚人诸国北部与大陆北部冻土接壤的草原上，偶尔也会来到亚人诸国境内做点买卖。
这次的[亡灵瘟疫]，最先受影响的就是半人马族，但不算翼人族的话，损失最小的也是半人马族。
虽然游牧民族没有城池可以躲避战祸，但个体极高的机动性让半人马们在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自发动员了起来、组织有效的撤离。
亡灵潮汐根本追不上半人马们，只好转而围攻其他亚人的城镇。
不过半人马的几个部落酋长好歹算是有点远见，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也就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尽力帮助其他亚人族。
奈何不死生物数量实在太多，区区半人马，根本无力回天，最后只能是在外围做一点救援工作。
甚至于一部分早期突进太深的半人马，现在已经被困在[亡灵瘟疫]爆发区域内，无法安全撤出，只能一步步推到竹山这边来……
逃往队伍中，为首的一名半人马战士突然人立，人形的上半身向后扭了个半圆，手中战弓连射七八箭，精准地叮中了亡灵骑士坐骑们的前腿膝盖。
马失前蹄，骸骨战马摔碎成一地白骨，亡灵骑士们并无大碍，但追击之势为之一缓。
而相对的，那名半人马战士也因为停下脚步进行精准射击，而陷入到追兵的包围中。
“你们先走，我来拦着！”
“托尔克！”其他半人马惊呼。
名叫托尔克的半人马挥舞战弓，两头延伸出去的骨刃将靠近的亡灵击退，并大声说道：
“去找那些熊猫人！找到他们就能救我了，快去！”
半人马毕竟是战斗民族，没有那么多废话，也不矫情，最后看了几眼托尔克后，便向山中奔去。
“来吧！你们这些不死不活的怪物，在你们面前的，是半人马勇士托尔克·骨弓！”
半人马的近身战斗技巧别具一格，上半身的双臂和正常盖亚种一样战斗，而下半身的身体重心则在一双前腿上，后腿时不时就扬起，镶着特制铁蹄的后脚宛如弩炮弹出，擦着就得碎几根骨头。
当战斗速度提高到一定程度，以一双前腿为重心的半人马，前后左右四面兼顾，看起来跟一个大陀螺一样。
看起来就有点晕。
托尔克战力彪悍，但也顶不住数量越来越多的不死生物，当到了已经被不死生物重重包围、又久久不见援军到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能在战斗中牺牲，也不失为半人马勇士的光荣结局！只是可惜，我死后大概也会成为这些怪物的一份子……”
托尔克下定决心，自己战死后怕是要被转化成不死生物，因此在最后极限到来之时，一定要将体内剩余的力量全部爆发，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见过太多次前一刻还是同伴，下一刻就被污染、转化为不死生物一员的人了……
战弓早已断裂，托尔克挥舞着一双短柄战斧，在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不死生物中艰难地突进着。
“到此为止了么……”
就在托尔克即将放弃、准备自杀之时，竹林深处的山岗上，一根长棍向回旋镖一样向着这边呼啸过来。
长棍上裹着一层淡淡的白气，所过之处，不死生物一触即碎，硬生生请出一条从外部直通托尔克身边的小道来。
已经在战斗中丢失一柄战斧的托尔克，下意识伸手一接，便轻易将长棍抓在了手里，在接触其上白气的一瞬间，已经疲惫不堪的托尔克顿时打了个激灵，体内力气再生。
当即，他想也不想，趁着长棍上白气未完全消散、“小道”未被不死生物再次堵塞，拔腿便是一头猛冲。
在身上再次付出多处伤口之后，托尔克终于冲出了包围，来到了那长棍被扔出的小山坡上。
此时长棍上的白气已经完全消散，仔细一看，原来这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竹子，不普通的，是那些白气。
“别发呆了，赶紧跟我来。”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
托尔克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全身毛发黑白分明、看起来圆滚滚煞是可爱的直立熊。
这是一位熊猫人，而从其身上破破烂烂且缝有有多个口袋的衣袍来看，这正是一名熊猫人[武僧]，看他身上口袋数量，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长老’。
托尔克如是想着。
此时，那熊猫人正好向一侧推出一掌，微微泛白的气劲向前呈扇形扩散，将前方用过来的几只骷髅兵直接震散。
而更让托尔克惊奇的是，那些被震散的骷髅兵，竟然没有再次自行聚合起来，其上的死亡气息也仿佛被直接抹去。
这就是曾让无数追求长寿者，求而不得的[武僧]之力，熊猫人称其为“气劲”。
很奇怪的名字。
“走！”
熊猫人将头上斗笠一别，向着竹山深处疾驰而去，托尔克连忙跟上。
托尔克也是第一次接触熊猫人，此时暂时脱离险境后，竟有闲心观察起这个一直以来都以神秘著称的种族来。
熊猫人的奔跑方式，在托尔克看来也十分奇怪。
明明是长着一双不善跳跃以及奔跑的腿，赶起路来却飞快，还一蹦一跳的，跟兔子一样；
最神奇的是，有时候熊猫人的落脚点明明是在一些看起来脆弱不堪的树枝、竹干上，在那些在托尔克看来玩根本无法借力的地方，但那熊猫人竟然还是能反常理地实现借力再跳跃，且一跃就蹦出去老远。
不过嘛，这个世界的“不合常理”，其实也是一种“常理”，托尔克只是惊奇，倒不至于大惊小怪。
反倒是对方那仿佛不死生物克星一般的“气”，才更让托尔克为之震惊。
随着往竹山深处深入，地势越来越陡峭，托尔克不得已要将自己回复不多的元气都用在四蹄上，以与山石岩土间产生吸引力，免得失足滑了下去。
虽然走起来很麻烦，但走到这里，至少那些不死生物是无法集群侵入了……
来到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平缓地带上，托尔克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同伴们。
劫后余生的众人互相感动了一番，托尔克向那位将他救出重围的熊猫人肃穆致谢。
熊猫人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的祖训。”
熊猫人说出了一句有语法些怪异的谚语，这大概是他们的传统文化吧？托尔克没有细想。
“不管怎么说，没有阁下的相助，我怕是已经成为那些怪物的一员了。”
“这都是应该的，‘行侠仗义’是我们的祖训，更何况那些怪物都杀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又是一个有些奇怪的语句。
寒暄过后，托尔克得知这名熊猫人名叫‘长青’，一个发音有些奇怪的名字。
熊猫人长青叼着一根竹签，说道：
“最近几天不止你们，还有好多人逃难来到竹山，我们能救的都救了，现在他们都集中在竹山深处我族的村落里，几位也随我来吧，这里不是个是和修养的地方。”
托尔克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跟在长青身后，托尔克等人发现，原来竹山内部环境，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恶劣，虽然依旧山路狭窄，但山间云雾缭绕，颇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长青先生，你们熊猫人似乎……和我们的认知不太一样，我是说，在我们的印象中，你们应该是不太愿意去管其他人的事情的。”
路上，托尔克向熊猫人长青问道。
“嗯……怎么说呢，虽然我们的确是不太想管，不过这不是因为我们冷漠还是什么的，只是因为我们熊猫人背负着使命，必须全族守护某样东西，因此所有熊猫人都发过誓永远不离开竹山。”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种事情，告诉我们这些外人真的好吗？”
“哈哈，没关系的，其实在很多年前，外面不少人都知道我们在守护着什么，但问题是，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守护着什么，只是遵循着祖训，代代留在这里，等待天命的到来……”
“TianMing？一个很玄奥的词。”托尔克板起脸来不懂装懂。
“哈哈哈，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是很懂天命到底是什么啦，也就那些老家伙们才偶尔会说出一些很晦涩的释义。”
熊猫人哈哈一笑，随手从一旁的嫩柱子上掰下一节，塞进嘴巴里吧唧吧唧起来。
“长青先生不是熊猫人的长老了吗？我看你衣服上有好多个袋子。”
托尔克道听途说过一些熊猫人的习俗，知道他们中的[武僧]，会以身上长袍上额外缝制口袋的多少，来区分地位和实力。
比如八个袋子的，就算是熊猫人一族中的“长老”级别人物了……
“你说这个？”长青抖了抖破袍子上的八个松垮垮口袋。
“是长老没错，不过我这执法长老，其实只负责打架，太深奥的事情，我也不懂啊，哈哈！”
长青的性格十分直爽，没多久，托尔克等人和他便拉近了关系，谈起话来更加随意。
“[亡灵瘟疫]啊……这几千年来有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会有人来到竹山避难。”
说起[亡灵瘟疫]，长青直摇了摇头。
“但怎么说呢，根据我们族内的记载，每隔几百一千年就要来一次的[亡灵瘟疫]，似乎都是突然爆发，且前期势头之迅猛、让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似乎是有什么人或者势力，在暗中布置一样。”
半人马没有太多记录历史的习惯，就算有也大半丢失在长年累月的游牧生活中，因此对几千年前的古老故事并不敏感。
但对于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还是十分关心的。
“你是说，现在正在爆发的[亡灵瘟疫]，是有人在故意散播的！？”
托尔克倒吸了一口冷气，到底是什么人，才有能力引导一场将所有亚人国家都近乎摧毁的[亡灵瘟疫]啊！
“不知道，这只是个猜测。”
“猜测……请问能说具体些吗？”
“我们族中有人猜测，这每隔几百一千年就爆发一次的[亡灵瘟疫]，很可能是某些理智达到临界值的五阶巫妖，为了突破[传奇]而做出的尝试。”
长青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也知道的，这片大陆似乎被什么神明所诅咒，[传奇]根本就是一个传说，任何人、任何生物都无法跨过那道最后的枷锁……
所以，每次的[亡灵瘟疫]在持续一段时间后，都会突然消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想必是因为导致这场[亡灵瘟疫]的巫妖进阶失败，所以[亡灵瘟疫]在失去主持者后，也就迅速消散了。”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熊猫人的画风跟全文的西幻风有点冲突，不知道读起来会不会串味orz
第326章 熊猫人的‘天命’（二合一）
竹山深处的山涧上，无数由竹子搭建的平台、房屋连成一片，组成了错落有致一座小山城。
这里就是熊猫人一族的栖息地，没有具体的名字，熊猫人自己称为“村子”，外人也就称呼为“竹村”或者“熊猫人村落”等等。
来到熊猫人的村子后，托尔克他们发现，的确是已经有许多亚人族的难民，已经来到这里了。
托尔克甚至还发现了其他半人马，连忙上去打招呼，询问近况。
大家的遭遇都差不多，都是在最开始的几天，在不死生物的密度还不算太夸张的时候，突进得太过深入以至于后来逃不出去，最后只能一路辗转来到竹山这边，寻找神秘的熊猫人的帮助。
“有些奇怪啊，竹山也并不在亚人诸国的内部，而是在北边靠近大陆北部的边缘地带，按理来说陷入亡灵潮汐中的我们，是没办法走到这里的才对……”
托尔克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嗯……是有点奇怪。”
熊猫人长青挠了挠自己头上的毛发，说道：
“我不是动脑子的料，还是去找老家伙们说一下吧。”
长青所说的老家伙，是熊猫人的其他几位长老。
其实他自己也是个长老，不过他在长老中最年轻，而且除了打架的时候都不喜欢动脑子……
长青暂时告别了托尔克等人，几个纵身跳跃便来到了村子最上层的一间半嵌入山体的大殿门前。
大殿的建筑风格十分奇特，不如说整座熊猫人村落的建筑风格，都与大陆其他地方有着极大差异。
大殿对开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幅牌匾，写着两个外人根本看不懂的方块字，不过长青当然是看得懂的，那两个字是“宗祠”的意思。
走入宗祠内，长青看到族长以及其他长老，正盘腿坐在一个个蒲团上，显然是已等待许久。
“看来不用我说，大家都已经意识到点什么了吧？”
长青找了一个空位置，一屁股坐了上去，吧唧着手上最后一根嫩竹。
“长青，这是在诸位祖宗牌位面前，态度要放端正一点！”一位老熊猫人教训了长青一句。
“是是是~”
长青三两下把竹子啃完，勉强把坐姿端正了一点。
见他这个态度，其他长老也有点无奈。
长青是最近一千年来，中天赋最出众的熊猫人，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至“宗师”境界，达到了外人所说的“五阶”，只差几步就能达到“大宗师”、也就是外人所说的[传奇]境界！
老祖宗有云，只要有熊猫人能达到[传奇]，就能触发隐藏在熊猫人血脉中的某个“秘藏”、开启“天命”！
只要开启了“天命”，就有了成为“武圣”的根基，而只要成就“武圣”，就有望做到“破碎虚空”、带领族人重返“家乡”！
离开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返回熊猫人一族的起源地，同时也完成老祖宗的遗愿……
但这长青天赋好是好，偏偏性格疲懒得很，行事也没规没矩的，除了打架的时候，平时就一好吃懒做的闲汉模样，族里的老人们都拿他没办法，对他那是又爱又恨……
“这次的亡灵瘟疫，的确和以往有些不一样。”抱着一根翠绿竹竿的族长说道：
“似乎有人在故意引导那些逃难的亚人来到我们竹山一样。”
“而且根据外面来的朋友所说，这次的亡灵瘟疫似乎也缺乏明确核心，让人想要斩除恶首都找不到目标！”一位长老补充道。
“该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记载中以往的几次亡灵瘟疫，都没有波及到竹山这边，毕竟这里不适合不死生物活动……”
长老们议论纷纷。
族长看向长青，问道：
“长青，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族长……”
“好了，长青，我们其实早都知道，你之前肯定离开了‘边界’，到竹山外边去救人了，说说吧，你对那些不死生物有什么看法。”
“呃、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
长青尴尬一笑，稍微回忆了一下，说道：
“怎么说呢，就我接触过的几波不死生物来看，他们中有智慧的上位亡灵比例，似乎有点低，但下位的亡灵却没有出现指挥混乱的问题。”
“看来是有更加强大的不死生物早背后操控啊……”
“会不会是……这次尝试进阶的巫妖已经成功了？”有长老做出猜测。
“不管成功没成功，但肯定是有人在针对算计我们熊猫人一族！”
眉目低垂的族长，沉吟一阵后，突然说道：
“对方可能……是冲着我们熊猫人的‘天命’来的！”
“什么！”“这不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他们求什么啊？”
听着长老们的惊呼，长青伸手掏了掏耳朵。
有关自己一族的“天命”，在族中的典籍中有所记载，但言语十分晦涩难懂，不花费时间根本就看不明白。
长青身为长老，是有资格翻阅这些典籍的，但他偏偏没那个耐心，并且老家伙们一个个的都是一副“你自行领悟”的态度，搞得他甚是没趣，后来干脆就不去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了。
其实长老们也十分无奈，他们本意是要长青自己去领悟，没想到他却直接破罐子破摔……
“我说，这个天命到底是什么啊，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不思进取，天天就这幅疲懒模样，真是浪费了你这一身天资！”有长老呵斥了长青一句。
长青努了努嘴。
又来了，每次一说到这个，老家伙们就会这样……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什么的，我要是能看得懂老祖宗那些乱七八糟的打油诗，还至于来问你们吗？
有些东西，不会就是不会！
“好了！”
族长手中竹杖用力在地上顿了一顿，制止了众人的争论与争吵，看着长青，叹息一声，说道：
“唉！本来是想着要你自己领悟，看看会得出什么结论，但看来……算了，本来‘天命’就是要达到大宗师之后才能领悟的东西，我们对‘天命’的理解，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把我们的猜测，都告诉你吧！”
“族长！”其他长老想要表达反对。
“行了，我们熊猫人遵循祖训不离开竹山，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是一个思想守旧的民族，平时也就算了，现在非常时刻，那些什么规矩就先放到一边吧……长青，是我们的希望。”
族长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他长老也不好再说什么，而长青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
虽然自己修炼进度是比较快，但要说到一族希望什么的，他自己是没那个自觉，总觉得要辜负大家的期盼……
“我们熊猫人的‘天命’，按照历代族长以及长老们的推测，所指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一族本身！”
“啊？”长青有些没听懂。
熊猫人一族本身就是熊猫人的‘天命’？这怎么听怎么奇怪啊。
理解不能。
看着长青放弃思考的样子，族长笑骂道：
“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听！你看你现在？”
“族长，我是真听不懂，咱能别打哑谜了吗？”
族长收起笑容，语气严肃地说道：
“长青，你知道，我们熊猫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长青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也是他在接触外人时，在如何大大咧咧都没有说出去的秘密。
熊猫人一族，是五千多年前，从另外一个世界，突然来到艾拉世界的外来人！
当时，熊猫人还不是熊猫人，只是一些没有智慧的野兽，在那位伟大的“老祖宗”帮助下，他们才开启了灵智，并从“老祖宗”那继承了玄之又玄的所谓“天命”……
“我们一直以为，我们是从老祖宗手中接过‘天命’，但最近一千多年来，族内的学者们逐渐的出了一个猜测，那就是：‘天命’并不是被继承的，而是我们本身就是‘天命’！
我们熊猫人和老祖宗、我们这些外来者，本身就是‘天命’，一旦达到‘大宗师’，我们就会觉醒一些什么、继承一些什么……所谓‘天命’，可以理解为某种钥匙。”
长青听得似懂非懂，但大致的他算是有所了解了。
‘天命’就是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是他们这些艾拉世界的外来者，达到‘大宗师’、也就是[传奇]后就能掌握的东西！
“开启‘天命’之后，会怎么样？”
“按照老祖宗的遗言，开启天命后成就‘武圣’，但根据我们对艾拉世界的了解，武圣应该也只是对应七阶[圣域]，在这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所以，真实情况可能远比老祖宗说的要复杂。”
端正的坐姿让长青有些难受，在说道这些让他头疼的话题后，就再也憋不住，瞬间打回原形、伸展双腿瘫坐在蒲团上。
“所以说，就是有人瞄上了我们熊猫人？想要得到那把什么钥匙？”
“在我的猜测中，是这样的。”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就连我们熊猫人自己都不知道，开启天命意味着什么，”有长老对此表示不赞同。
“难道是为了成为武圣？但这不应该啊，除了我们一族，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成为[武僧]，自然就不可能成为武圣，与其追求这个，他们还不如追求本世界的[圣域]更实在一点……”
众人再次议论了起来，而最后，族长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猜测：
“天命，说到底，其实是我们‘回家’的前提，因此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我们的家乡世界！”
极北冰原，[寒风城]的地下空洞。
“来自南面的死亡气息减弱了，奥本海默。”
虚空中传来复数重叠的声音。
“你就看着这几大好机会从面前流逝吗？错过了这次，在艾德里安的注视下，你将永远失去冲击八阶的机会。”
端坐在黑色王座上的奥本海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毫不在乎地说道：
“一时的隐忍而已，我自然有自己的计划。”
“……你似乎有什么在隐瞒着我们。”
“诸位多虑了，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还有所隐瞒呢？不过请恕我直言，就算是真的有，那又如何？”
“……”
经过前段时间的那次对峙，双方的矛盾算是彻底公开化，主要表现，就是奥本海默不再对这些昔日的半神们言听计从。
“年轻人，我劝你好自为之。”
奥本海默哼了一声，没做回答，起身向地表走去。
“既然你们比我都要着急，那我就亲自去监督一下，这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背对身后那座破损[虚空之门]、向外走去的奥本海默，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来自虚空的声音没有回答。
许久，待奥本海默完全离开后，来自虚空的喃呢声才再次回荡……
奥本海默来到地表，返回了[寒风城]的大殿中。
“城主。”“吾主。”
一路上，路过的巫妖们纷纷行礼。
如今，城主大人已经晋升七阶之事，在[寒风城]中已是人尽皆知，无论是基于由衷的喜悦还是更深的畏惧，表面上，众巫妖对奥本海默的态度比以往更加恭敬了，一些人行礼时腰都快打个对折了……
对于这些部下，奥本海默在晋升前就不怎么在乎，都是一些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
现在他已经晋升七阶，只要一直散布死亡，就将获得近乎永存于世的“特权”，因此对于这些每隔几百年就会换一次新的“部下”，他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
只要他的计划能够成功，想要多少部下，就能“收获”多少，这个世界的生命还是太多了……
没有理会沿途遇上的任何一个部下，奥本海默径直走到了大殿中，坐到了自己的王座上。
右手撑着头部，不死巫妖闭上了双眼，意识瞬间降临到某个被他种下仆从之印的生物身上。
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片苍翠景象，漫山遍野的竹子在眼前铺陈开来。
身边的，是形形色色的亚人，看众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以及身上的道道伤口，应该是难民一类的角色。
而不远处，有一些身上毛发黑白相间的特殊生物……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327章 太过稳健有时也不是好事
“贝克特，好久不见了。”
身旁传来陌生的声音，奥本海默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名满身伤痕的半人马战士。
在转头的同时，奥本海默通过仆从之印，迅速读取了被自己人格替换了的这为名叫“贝克特”的半人马的浅层记忆。
“好久不见，托尔克，上一次，还是在北风平原上吧？”
“哈哈，能被怒风部落的勇士记住，真是我的荣幸。”
“我一直期待能和你再次驰骋于草原之上，战弓部落的勇士。”
奥本海默忍着发自内心的厌恶感，根据从贝克特浅层记忆中读取出来的信息，应付着眼前这个自来熟得有些过分的家伙。
“会有那一天的，我的朋友，等我们战胜那些该死的不死生物之后！”
‘贝克特’皱了皱眉头。
“噢、差点忘了，”托尔克一拍自己扎满发辫的后脑勺，说道：
“那些东西早就死了，并不能再死一次，所以他们最好还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呵，你说得对。”
‘贝尔特’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心中已经对这个胆敢在自己这个不死巫妖面前说这种话的半人马，判了永世奴役之刑！
——等他完成此行的计划之后，所有在他视线内的半人马，都要承受来自不死巫妖、死亡行者的诅咒！
就让你再享受一会儿口无遮拦的时光吧……
“那么托尔克，我先去那边看看。”
找了个机会，‘贝克特’岔开了托尔克喋喋不休的话题，往一旁走去。
“好好休息，我的朋友。”
托尔克依旧笑容灿烂，和‘朋友’做出短暂的告别。
但等‘贝克特’走远之后，这位刚刚经历生死之战的半人马勇士，面上的笑容迅速收敛。
贝克特是怒风部落的勇士没错，托尔克和他一年前在北风平原上有过一次碰面也没错，但是……
怒风部落和战弓部落的关系并不算好，并且贝尔特并不是怒风部落出身的半人马，他是战弓部落的血统、是托尔克同母异父的兄弟！
而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并非是一年前的北风平原上，而是在不久之前、在[亡灵瘟疫]刚刚爆发的时候！
当时，兄弟两人在战乱中第一次相认……
“他不是我认识的贝克特。”托尔克表情严肃。
虽说两人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兄弟相认的姿态，但自从上一次分别，他们之间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因此刚才与‘贝克特’谈话时他的反应，处处都透着古怪！
托尔克甚至好几处地方故意说错，但‘贝克特’不但没有察觉，并且回答也都是答非所问……
“朋友，要不要尝尝？”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刚从宗祠离开的熊猫人长青，此时他正拿着一个用竹节制成的水壶，对着托尔克晃荡了几下。
“这是？”
“酒，我自己酿的酒。”
半人马是游牧民族，酒是他们饮食结构中的必要成分，正值烦恼的托尔克没有拒绝，接过来猛灌了一口。
“咳！呼……这酒真够味道！”
“是吧？这可是以我们老祖宗传下的秘方酿造的白酒，在经过蒸馏后，可带劲了！”
“老祖宗……熊猫人的老祖宗真是一位厉害人物啊。”有些心不在焉的托尔克，礼貌性地说了一句。
“哈哈，是啊，很了不起，老祖宗教会了我们文字和语言，让熊猫人知廉耻、懂荣辱、有所为有所不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长青语气有些唏嘘，嘬了一口酒。
本心不在焉的托尔克，不由得楞了一下。
“呃、难道，那位老祖宗……并不是熊猫人？啊、如果这个问题有所冒犯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没关系，我们并不在乎这个，”长青摆了摆手。
“老祖宗的确不是熊猫人，他是名人类，不过据说他自称龙的传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长青笑个不停。
“哈哈，说起这个，我在宗卷中唯一记住的事情，就是明明自称‘龙的传人’的老祖宗，最擅长的技艺，却是名为‘降龙十八掌’的战斗技巧，哦、我在山下帮助你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战斗技巧。”
制服巨龙的十八个巴掌？
托尔克有些艰难地尝试去理解熊猫人文化中的奇妙词汇。
“不过与其说是‘降龙’，就我的实际体验来看，似乎对不死生物的克制更大一点……”
长青再次嘬了一小口酒，说道：
“你看了起来有些困惑。”
原来他是看到托尔克神态不对劲，所以才过来跟他聊聊的，对于这位舍生取义、为同伴的安全独自断后的勇士，长青是十分敬佩的，尽管他的实力在自己看来十分一般。
经过刚才的一通闲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拉近了许多，托尔克面露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将刚才发现的贝尔特异样的事情告诉了长青。
没想到，听完托尔克描述的长青，神情竟马上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托尔克不解。
“实不相瞒，刚才我和族内其他长老商议，大家都认为那些亡灵有可能想要渗透进竹山内部来！”
“这！难道你怀疑贝尔特已经是！”
“只是有这个可能，我的朋友，而且……”长青补充说道：
“[武僧]的特殊性你也看到过了，我们对不死生物有很大的克制，这片竹山我们是世代栖息之地，虽然我们熊猫人没有那些魔法师们的手段，但根据大地山川原有走势，我们也布置了一些名叫‘风水’的阵势，所运用的就是和[武僧]同源的力量，因此不死生物几乎没有闯入竹山的可能！”
言下之意，外敌要入侵，不可能派出不死生物。
“这么说……贝尔特他难道是被什么人精神控制了！？”
长青其实更倾向于贝尔特本人就是叛徒、内鬼，但托尔克坚信自己这位同母异父的兄弟不会是那种人，提出了这样的猜测。
“嗯，这种可能性也不小……总之，我们得马上去看看那位贝尔特先生到底在做什么！”
贝尔特，或者说是奥本海默的分身，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在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动着。
仿佛一名远道而来的游客，轻松惬意地行走在期待已久的景色当中一样，看起来不像是逃难者，显得有些怠惰。
在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奥本海默停下脚步，看向了嵌入山体的某处乱石堆。
“一处坟墓？真是有趣，竟然用死者的遗骸作为节点，布置出克制不死者的大型魔法阵……这些奇特的技术，想必就是熊猫人从当年那位祖龙之子那里学来的吧？”
奥本海默尝试发动自己[死亡行者]的光环，想要将“节点”内埋藏的遗骸唤醒为自己的仆从，但或许是因为这具分身实力太差，也或许是死亡行者的光环被熊猫人的“魔法阵”克制，因此并没引起什么反响。
“果然没有这么简单么……”
奥本海默走向下一处目的地。
远处，长青和托尔克远远注视着‘贝尔特’。
“那是什么？”
“那是两千年前一位先祖之墓。”长青神情严肃。
“看来他是看出了点什么……”
知道那是熊猫人的秘密，托尔克没有多问，他现在最关心贝尔特到底怎么了。
接下来，两人又一路尾随‘贝尔特’，而‘贝尔特’则陆陆续续在各种奇特地点驻足观望。
长青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因为‘贝尔特’注视的地方，全部都是竹山‘风水’阵势的关键节点！
就连族内实力稍差的，都不能如此准确地指出节点所在，而‘贝尔特’一个外来人，并且还是一个非[武僧]的外来人，找起节点来竟然比长青这个宗师还要利索！
“托尔克，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再放任这位半人马族的朋友继续自由活动了！”
“这……好吧，但还请不要伤害他。”托尔克也知道弟弟目前有些不对劲，既然长青也认为他有问题，那自然不会反对主人家的要求。
“放心，我可是宗师！按你们的说法，我在五阶中都是难有敌手的，而这位贝尔特先生，只有初入四阶的实力。”
长青自信一笑，让托尔克在一旁等待，他独自出手，免得人家兄弟俩尴尬。
长青纵身跃出藏身处，几个跳跃就来到了正驻足观望某处瀑布的‘贝尔特’身后。
而此时仍在藏身处的托尔克才发现，两人一路追踪，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山谷内，距离熊猫人的村落，有好大一段距离，并且也被几座山头阻隔了视线……
“这位客人！”长青叫唤道。
“哦？是熊猫人族的朋友，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客人这是在做什么？我发现，阁下似乎对我们竹山的一些奇特地方很感兴趣。”
“呵呵，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在寻找破除你们这个魔法大阵的方法。”半人马的笑容逐渐狰狞了起来。
长青黑眼圈中的黑眼睛顿时瞪大，身上微白的透明气焰瞬间升腾而起。
下一刻，长青四周的地表之下，数十根漆黑如墨、材质不明的尖刺瞬间破土而出，狠狠扎向摆出防御姿态的长青身上！
“喝！”
熊猫人扎了个马步，双臂在身前交击、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只听“乒”的一声，刺向熊猫人的漆黑尖刺仿佛撞上了世间最为坚硬的金铁，在熊猫人体表闪过一瞬的金光过后，根根断裂！
断裂的黑色尖刺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飘散，逸散的黑气与长青的“气”相撞后，发出了“滋滋”的相互湮灭声。
“这是！你是个亡灵术士！”
长青大惊，同时也忽然惊觉，自己刚才为了追踪这个‘贝尔特’，竟然没有跟族内打招呼，并且还鬼使神差地一路跟到了山中深处的偏僻地！
有问题！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对不住了，托尔克兄弟！”
长青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手，在心中对托尔克说了声抱歉，大喝一声，使出全力，踏步冲拳直逼‘贝尔特’面前。
“实力不错，看来你在熊猫人中地位不低，浪费时间吸引你过来，果然是个正确决定。”
奥本海默轻笑一声，竟然不躲不闪、任由长青带有“气”的拳头击向胸腹位置。
就在熊猫人的拳头即将击中之时，半人马人身部分以下、马的部分突然一阵扭曲，熊猫人的拳头仿佛击中一团肉泥，深深陷入了半人马身体内，并被攀附上来的恶心血肉紧紧束缚住。
“缝合尸鬼？你是个不死生物……不、纯粹的不死生物绝对无法进入竹山，你是个正在进行巫妖转化的半巫妖！”
长青身上气焰再次蒸腾，将缠住自己手臂的尸鬼血肉炸开，连续几个后空翻躲开了半人马异化成镰刀的手臂的一击。
接受了[武僧]“气”的一波近身爆发，半人马的胸腔位置被炸出一个大窟窿，露出了内里已经黑死化的糜烂血肉。
“贝尔特！”
远处的托尔克已经按难不住，冲了上来。
“别过来！他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向救下他的话你就快去通知其他人！”长青头也不回大喝道。
看着逐渐完全尸鬼化的贝尔特，以及如临大敌的长青，托尔克痛心之余，也知道情况十分不妙，强忍住情绪就要回头去喊人。
“原来问题出在你身上啊……”
奥本海默冷笑一声，虽说引诱这个熊猫人过来是他的临时起意，但本想偷偷将竹山的底细全部摸清再发难的他，对于自己提前暴露一时还是相当的不爽。
哼了一声，操纵着已经极大异化的半人马身躯，奥本海默唰地一声便消失在长青面前，直追远去的托尔克。
这里距离有人眼的地方，还隔着几座山头，这点距离造成的时间差，足够奥本海默干掉托尔克了。
长青其实可以直接抛下托尔克赶回去报信，但他知道失去自己牵制后，这个潜入竹山的半巫妖，一定会将他已经找到的‘风水’节点全部破坏掉，到时候外面的不死生物是否还会被竹山的恶劣地理环境阻挠，可就不好说了……
“来吧，尝试阻止我吧！龙族到来至少还需要一两天，而你们所守护的‘天命’，在那之前就将成为我的东西！呵呵，你们得感谢巨龙艾德里安，感谢他慎重过头的性格……”
而与此同时，距离竹山一天飞行距离的联合都市，在艾德里安授意下，清理完城市大股不死生物的飞龙们，集结成群，以应对[传奇]的阵仗，向着最后的“未解放区”——竹山，齐头并进。
[天空之城]中。
“这不应该啊？我都将[亡灵瘟疫]清理得差不多了，那奥本海默竟然真的一点都不还手？”
已经开始全程微操的艾德里安，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难道他天真的以为，今后我会和他和睦相处，所以这次是否发展成[亡灵天灾]都无所谓？还是说他坚信躲在极北冰原，有哪些背叛者罩着，我的威胁不足为虑？”
搞不懂搞不懂。
现在的人怎么都花里胡哨的，来正面上我不好吗？
艾德里安这是严于律己宽于律人——指在猥琐发育之道上。
自己的敌人，最好都是那种葫芦娃送爷爷的类型，要是反派都太聪明了，那也太为难作者了8！
“不管怎样，到竹山那边应该就能搞清楚他的目的了，我得做好随时降临的准备。”
只要那些半神背叛者不出手，身为上古种巨龙的艾德里安，有自信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时间进阶的同阶吊起来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算计都不足一提，
“就怕他已经完成了某个不得了的计划……”艾德里安不小心立了一个flag。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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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仆从军的需求
“不得不说，你的指挥是真的差。”
[天空之城]最底层，[主宰之厅]中，艾丽娅一脸嫌弃地看着艾德里安。
此时的纯白巨龙，正脸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一个个浮现于半空中的画面。
这些画面每一个都是一道小型空间之门，分别链接着前线的各个小队。
运输大队长艾德里安，在线微操！
“哼！你懂什么，我跟你说齁，我星际争霸玩得贼溜！这种时候，只要F2A就完事儿了！”
前圣女大人扶额叹息。
艾德里安完全不以为意，说道：
“空间传送技术可疑让我随时支援战场的任意一处，因此已经到这种时候了，玩战术就没太大必要了，我只需要确保前线飞龙不会因为落单而被敌人包饺子，集中优势兵力，一股脑莽穿全局就够了。”
“你这是闪电战的思路，但是你完全没有闪电战的速度！”艾丽娅直摇头。
作为一名从修道院走出去的孤儿修女，艾丽娅一路摸爬滚打走到圣灵教会圣女的位置，这个过程中少不了种种阴谋算计，而在成为圣女、进入主教团之后，她甚至有过多次带领下属圣殿骑士团征讨异教徒的战争经验。
因此在战争的实际操作上，艾丽娅的经验要比艾德里安丰富得多。
“在战争中决定胜负的，除了纯粹的实力对比之外，还包括双方各自掌握的全局信息的多寡，
如果你因为不想飞龙因落单而被干掉、于是不分出斥候侦察部队的话，那么你集中起来的大部队，就不应该在缺乏情报的情况下缓慢推进，而是应该快速穿插，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艾丽娅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曾经的身份上，化身教会的战争圣女，在沙盘前指点江山。
艾德里安稍一寻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自己的确是缺乏经验，犯下了一些基本错误。
“你说得对，是得加快速度。”艾德里安坦然承认自己的指挥失误。
蓝星历史上的微操大师没一个有好下场，艾德里安不想成为下一个，因此对于专业意见，他是绝对愿意听取的。
“全军听令，前进四！”
艾德里安在心灵链接中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但飞龙们好歹听懂了这是“最大加速”的意思。
下达指令后，艾德里安叹息一声，对艾丽娅说道：
“说到底，还是我手下可用兵种太少了！飞龙相对于整个龙族来说，只是基础单位，甚至与相比纯血巨龙，飞龙就是炮灰！但是目前的状况下，这些经过我精心调教的飞龙，已经是现阶段的绝对精英了，本应该作为精锐使用，但我手下目前能用的，也就他们了，因此不得不所有任务都交给他们！
如果我有一支能够快速移动，还不心疼消耗的部队，那么我当然会让他们充当斥候?敌后的情报收集和前线的推进同步进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你不是心疼消耗?你只是心疼飞龙的消耗。”艾丽娅摇了摇头。
这些飞龙都是候选巨龙，在新生代的纯血龙成长至足以承受艾德里安的[真名赋予]之前?损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艾德里安不愿意看到的。
阿尔瓦雷斯手下的亡灵，已经逐渐跟不上艾德里安的战略需求?现在已经沦为[天空之城]的打杂?只能在[试炼]中充当炮灰；
盖亚种契约者倒是数量不少，但是在艾德里安完成“源血扩散、血脉污染”计划之前，这些经过重重挑选最终有资格与艾德里安缔结契约的盖亚种?也是轻易不能消耗的资源……
“或许你应该考虑招募仆从军了。”艾丽娅说道。
仆从军不同于雇佣军，雇佣军是拿钱办事，而仆从军字如其名，乃是“仆从”?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是要拿命办事的?而且是拿他们自己的命?来为君主办事。
要组织起仆从军，首先就需要龙族有下辖的下位种族，仆从军则是由这些臣服与龙族的下位种族所派出。
栖息在库纳斯湖西北岸的战斧蜥蜴人部落，由于保持着半龙人帝国时期全民皆兵的习俗，因此可以算作是龙族的一支仆从军的，但是他们人数不多，实力也一般，而且还都是陆军，对艾德里安来说用处不大。
“如果翼人族的确是被耶兰斯收服了，那么事后或许可以和他就仆从军问题进行谈判……”
翼人族只是亚人族，但好歹算是有希里亚斯大陆中稀有的空军单位，得到艾德里安的加护后，用来当斥候那是绝对足够了——反正他不心疼消耗。
其他亚人族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为了实施从神计划，也需要收服那些亚人族，顺便组建仆从军，也在情理之中。
“格里芬公国的狮鹫骑士团也不错。”艾丽娅补充道。
艾德里安对此表示赞同。
看来得用一些猛药，来支持威廉那小子篡夺其父的大公之位了……
在艾德里安大人“前进四”的指导方针下，完成集群的几个飞龙编队一最快的速度一路赶向竹山。
原本预计需要一天半左右才能跨越的路程，被硬生生缩短至不到一天。
为此，十多名有强风元素亲和、充当编队中“破风手”位置的飞龙，付出了力竭的代价，不得不被艾德里安开启空间之门召回。
原本艾德里安局限于“最大程度保存兵力”的思维，但经过艾丽娅提醒后，他也醒悟了过来：
如果真的发生与奥本海默之间的冲突，那么这些飞龙绝对不是对手，甚至连直面对方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一定是艾德里安亲自下场，那么此刻的飞龙们实力保存再多，到时候其实也完全用不上。
因此，才会有不惜部分战力退场，也要加快行军速度的这一幕……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亲自下场不就好了？反正你对与这片大陆来说，就是一个bug。”作为艾德里安临时参谋长的艾丽娅不解问道。
“越靠近大陆北部，我就越是不能直接出手。”
艾德里安摇头说道：
“我无法确定那些半神背叛者们，能够出手的条件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越靠近他们苟着的地方，他们定然是越容易腾出手来干涉物质世界。”
就像[生命之树]伊萨那塔，只要远离[白银之森]，那么祂对你将无能为力，而一旦踏入[白银之森]的范围，在付出一定代价下，这位魔神种依旧是能发挥出至少七阶得力量——当初艾德里安在[白银之森]所释放的圣域，就是这样被祂抵消的。
“我不确定一旦我靠近，祂们是否会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直接出手、将我在祂们家门口干掉，除非真的发现奥本海默的踪迹，否则我不会提前通过空间之门传送过去。”
要在警惕背叛者们偷袭的同时保持退路，就需要长时间开启一个足够艾德里安通过的空间之门，而这样做对虚空反馈的消耗太大了。
只有在确认必须要亲自出手之时，艾德里安才会将自己传送过去，并保持空间之门敞开。
他倒是不担心这样会让敌人通过空间之门闯入内部，不如说，打卡其实更希望祂们进来——以祂们那副虚弱的姿态，进来了就别想走了……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本来这章是写艾丽娅向艾德里安讲述战术推演的剧情，但是写完后发现显得艾德里安太蠢了，只好全部删掉重新再来orz……
第329章 猜疑
艾德里安非常庆幸，有艾丽娅在身边纠正自己的错误，而自己也没有托大、听取了她的建议急行军。
就在刚才，飞龙们在经过大半天的高强度飞行，并沿途清剿了数个亡灵军团后，终于抵达了熊猫人的栖息地竹山。
然而这片传闻中景色绝美的山脉，此刻已经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亡灵瘟疫]的真正核心，已经转移到这里！就在熊猫人的栖息地之中！
一般来说，陷入战争之地，必是硝烟弥漫、喊杀声阵阵，然而被[亡灵瘟疫]之灾厄席卷之地，相比正常战争的喧嚣，显得无比寂静。
但就是这份寂静，更让生者畏惧！
“我们来晚了。”艾德里安脸色并不好看。
通过空间之门，在艾德里安的[真实之视]中，这片不大的山脉，被层层叠叠的未知强大力场所庇护，其强度甚至足以比肩贝希摩斯王城的传奇大阵，甚至在面积上远胜之！
然而这么一个超出盖亚种能力的强大屏障，此刻却已是千疮百孔，其中显然是屏障支柱以及能量源泉的数十根冲天“光柱”，有过半已经处于瓦解中的状态，且从其后继乏力的态势来看，这种瓦解似乎有加速的趋势……
“该死！”艾德里安低声骂了一句，但骂的对象却是自己。
在他看来，无论已经发生了或正在发生着什么，亡灵一方必然已经达成了某些目的，而此前战术失误的自己，要为此背负主要责任。
艾德里安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术业有专攻，看来在除了打架以及长远规划之外的事情上，自己的能力只能说是一般，以后还是不要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为好，元首和委员长的前车之鉴还在自己记忆里回响呢……
当然，现在不是沉浸在自我批判当中的时候。
奥本海默维持这场[亡灵瘟疫]的真正目的，显然就隐藏在竹山、或者是熊猫人一族身上！
而亡灵大军此刻已经攻入了竹山之内！
“全军听……”
艾德里安正要大手一挥发动F2A大法时，察觉来自一旁的视线，于是改口说道：
“算了，艾丽娅，还是交给你来指挥好了。”
艾丽娅点了点头，也不含糊，在艾德里安为中继的心灵网道中接过了指挥权，迅速做出了战术部署。
看着她稳重中带点兴奋的眼神，艾德里安差点就想为她配音一句“诸君，我喜欢战争”了……
圣灵教会培养圣女的方式真的没问题吗？
艾德里安没去多想这个问题，转而全神贯注盯着前线的任何一丝动静，做好要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将自己传送过去的准备。
视角转到前线。
将竹山层层包裹的屏障，也就是熊猫人所说的“风水”阵势，虽然达到了[传奇]的强度，但由于此刻已在内部动荡下边的千疮百孔，因此飞龙们在艾丽娅的指挥下，于薄弱处轻易便快速切入。
在飞龙进入竹山内部后，原本在艾德里安的“大陆空间坐标图”中仍是一片空白的竹山，其准确坐标被厘定。
在向艾德里安确认竹山并无空间传送干扰之类的状况后，艾丽娅没有让飞龙们马上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请求艾德里安开启直通竹山内部的空间之门?让部分进入疲惫状态的飞龙返回?换一批精力充沛的飞龙上场。
这些“换班”的飞龙实力?显然并不及艾德里安早先全部A出去的飞龙?但艾丽娅的说法是：
“一旦出现飞龙们不可抗力的局面，决胜的关键就在于你而不是他们?在其他情况下，集群的、有组织有指挥的飞龙骑脸?在这片大陆上基本就只有横推的结局。”
艾德里安一想倒也是，于是也就听之任之。
组成各个中队的飞龙们在艾丽娅的指挥下?分散朝着最近的“大阵节点”，也就是艾德里安观测到、并将坐标上传到心灵网道中的那些“光柱”赶去。
很快?第一支分队抵达了最近的节点，并发现了大片的不死生物集结?正围攻着一株被淡白光幕包裹着的矮脖子老树，树下有一些熊猫人正在抵抗。
由于决胜的关键并不在飞龙们的战果，因此艾丽娅的策略很简单：只要不死生物们要做的?飞龙们就要去阻挠、破坏！
充当僚机角色的、更擅长近战的飞龙们，直扑下方的亡灵军团各处?打乱了对方整体的指挥节奏，而实力更强、拥有一定远程能力的飞龙，则集中力量干掉亡灵军团中那些拥有高等智慧的不死生物，打崩对方的指挥体系。
大部分不死生物都没什么智慧，除了对残杀生命的渴望以外，临死前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他们所剩唯一的智慧，而作为被[亡灵瘟疫]转化而来的不死生物，它们的“遗愿”，往往都由这场[亡灵瘟疫]的发起人操控着。
而要指挥庞大的亡灵军团，就需要拥有高等智慧的不死者在其中充当节点，将上位者的意志以自己为中心、辐射到四周的无脑亡灵意志中。
整个亡灵军团的行动，就是靠着这种类似蜂群意识一样的层层指挥体系来完成的。
因此只要干掉作为指挥节点的那些，拥有高等智慧的亡灵，余下的不死生物就将乱成一锅粥，虽然仍会本能地冲向生者，但威胁显然降低了许多……
在飞龙的几轮攻势过后，亡灵军团果然乱作一团，失去指挥的大量不死生物，内部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拥挤在一起寸步难行，而被围攻的那株矮脖子树处，熊猫人们总算得以歇息一会儿。
而在不死生物的攻势减弱后，这里由那株矮脖子树而起的“光柱”瓦解颓势骤然一缓。
熊猫人们精神一震，在向半空中突如其来的“援军”们抱拳行礼后，分出几人围着矮脖子树盘腿坐下，身上白气升腾、通过双掌传入矮脖子树中，很快，“光柱”就有了由弱变强的趋势。
而随着这道“光柱”的恢复，附近仍在不断围上来的亡灵们却仿佛被被烙铁插入的水盆，发出无数“滋滋”的声音，大量黑气逸散而出，并在空气中迅速湮灭。
见状，[主宰之厅]中的艾德里安点了点头，他从阿尔瓦雷斯处得知，熊猫人的特殊职业[武僧]，所使用的特殊能量极为克制不死生物。
显然竹山的大阵也兼备了[武僧]的这种“驱魔”特性。
一旁的艾丽娅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迅速做出战略调整：
加快速度救援各“光柱”之下的仍在抵抗的熊猫人，可以减少与亡灵军团的直接冲突，只要“光柱”恢复，清理不死生物的效率比缺乏大面积打击能力的飞龙们要高得多了。
艾德里安没有插手艾丽娅指挥的事宜，但无论是他还是正不断下达指令的艾丽娅，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熊猫人们行礼的方式。
一人一龙对视一眼，再结合熊猫人那副辨识度极高的外表，对于此前所讨论的那种可能性，此刻他们心中都已有了九成以上的确信度……
同时，艾德里安也不禁思考：奥本海默针对熊猫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与地球有关？
是为了所谓的“新世界”吗？但他又是怎么知道熊猫人和地球的关联的？
如果不是，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与始祖龙有关了。
毕竟地球和艾拉世界的最大联系，也是目前确定存在的联系，就是始祖龙了，就算是艾德里安的穿越，也是由于始祖龙而起。
因此在不考虑熊猫人“穿越民族”的特殊性的话，他们身上最值得他人觊觎的，就是与始祖龙有可能的关联了。
如果是这样得话，那奥本海默的目的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连我都不知道的情报，为什么他一个巫妖却知道得这么清楚？”
艾德里安想到了那座失踪的[虚空之门]，那座当年在[迷雾海之战]中被那些半神背叛者们趁乱盗走的[虚空之门]。
“该不会是……祂们通过那座[虚空之门]，得到了某些了不得的东西吧？”
艾德里安神色变幻不定，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熊猫人一族必须尽快救下来，他们必然知道点什么，为了争取他们的信任，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透漏一些地球的情报。”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这几天出差了，有一个乡村改造的市政工程，我要去监工，晚上有空了才能拿手机码一下字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