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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专卖后悔药I     街球传说txt下载     街球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五十四章 不详征兆

    算无遗定眼一看,原来是钱不来,钱不来小声道:“算先生,我可不是飞燕门这条船上的人,没必要拉我一起陪葬吧?”

    此刻大堂之上浓烟四起,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场都是飞燕门各分舵舵主,乃是基干中坚力量,按常理各个武功修为自然不弱。

    可一来罗生门众人武功邪门,用毒手法高超,二来突遭巨变,飞燕门上下乱了章法,年轻的少主燕明此刻更是呆若木鸡,众人那还有心思恋战,真可谓一溃千里,简直到了任人宰割的份。

    慌乱之中算无遗、钱不来二人靠在石柱后面,谁也没留意他二人,算无遗眼盯着燕明逃走的方向,厉声道:“薛明(钱不来),休要啰嗦,你这是找死!”

    钱不来嘿嘿一笑,说道:“算先生此刻是有罗生门撑腰了,可你想想罗生门这条船你就坐的稳吗?何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算无遗唯一沉思,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钱不来斜眼朝两边看了看,说道:“在下便是药山派四大护法之一白衣护法钱不来!”

    算无遗深邃的眼中寒光一闪,脸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钱不来,说道:“顺着堂外石柱左转,撬开第三个地砖,有条暗道直通山下,出了暗道往西走,逃得了逃不了我可就不管了!”

    钱不来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算无遗供奉,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一矮身,朝殿外摸去,算无遗一跺脚,奋力朝燕明逃走的方向追去。

    飞燕门此刻自然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几百里开外的紫云宫,上上下下却也无法安宁。

    自陆正山三年大祭过后近半个月来,紫云宫后山紫云洞周围的法阵中央,突然隐隐显出一股红色云雾,这股红色云雾初始非常暗淡,此刻却已成深红色。

    更有甚者,玄羽门两面山及三宫、四殿、一居士皆陆续出现了这等奇怪景象,耿惊云急忙请碧霞宫风万年、七星殿梁亭赞前来商议。

    这一日耿惊云、风万年、梁亭赞站在紫云宫后山紫云洞法阵前,凝视着升入空中的那一片红云,风万年负手而立说道:“瞧这情景,应当不会错了,这跟玄羽真经上记载的景象一模一样。”

    梁亭赞点点头,说道:“风师哥,多少年来,这等景象从未出现过,我还道玄羽真经对此记载不实呢,没想到真的有这种异象。”

    耿惊云皱着眉头,说道

    :“两位师叔,会不会仅仅是巧合而已,上古传说多有荒诞不经之语,不足为信,难道真的还有什么邪兽现世?”

    风万年摆摆手说道:“惊云小侄,玄羽真经所载之事,虽有些上古传说的成分在里面,但也不能不信,而且三宫、四殿、一居室,全都现出这等异象,连两面山都是如此,绝非偶然。”

    梁亭赞点点头,说道:“是呀,邪兽自然是有的,十年前南疆化蛇出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有什么稀奇的,你是有所不知,据传现如今,有一只邪兽名叫盘泽,就镇压在东海珈蓝岛大云寺的弥陀山下。”

    耿惊云心中一惊,说道:“玄羽真经上有关于邪兽的记载?怎么弟子从未见过?”

    梁亭赞笑了笑说道:“这些只在最初的那部玄羽真经原本上有记载,确实有很多荒诞不经之谈,历代掌门人均觉这些记载让门下弟子知道了会多生事端,后续的也就删掉了,所以你们年轻一辈弟子不知道。”

    耿惊云点了点头,皱眉凝思一会儿说道:“既如此,十年前化蛇出世之时,怎么未见咱们各宫各殿显出异象?”

    听了耿惊云这话,一旁风万年倒背着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正是我等所担心的,古来有异象者,往往多伴有无妄天灾,实非吉兆,这邪兽分为东南西北四只,东、南、北三只虽说多有祸患,倒也没什么,唯独这西方邪兽飞烛,北方飞烛邪兽却是大大的不详之物。”

    梁亭赞接着说道:“据咱们玄羽真经上记载,这飞烛飞烛为祸甚大,每二十年现世一次,每次现世前都有红云异象,后来一位不知名的上古奇才,将其镇压,飞烛才不得危害人间,这都不知道过了几百年了,如今这紫云异象竟然又出现了!”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弟子快速跑了过来,半跪在地,大声道:“启禀掌门师兄,有药山派飞鸽传书!”

    耿惊云双眉一扬,赶忙说道:“快拿来!”那名年轻弟子递给耿惊云一个白色小纸条。

    耿惊云摊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师兄,罗生门北进,漠北事变,飞燕门岌岌可危,弟在北疆多方周旋,望兄留意南疆神秘组织、御剑神宗两派动向,万不可掉以轻心!”

    耿惊云看罢,马上问道:“南疆神秘组织和御剑神宗的细作可有回报?”

    那名跪在地上的年轻弟子说道:“启禀掌门师兄,这两派方向细作未曾回报

    消息,属下正要向您禀报,按照惯例外传打探消息的弟子,无论是否有事,照例每三天飞鸽传书与本部联系一次,今日已是连续五日未曾收到飞鸽传书了!”

    耿惊云拂袖怒道:“混账,怎么不早报!”

    那名年轻弟子赶紧伏地身子,口中连连道:“掌门息怒,小的该死!”

    耿惊云怒道:“还不快加派人手去打探打探什么情况,多选些精干弟子,本座后天日落前就要收到有关这两派的消息!”

    这年轻弟子领命一溜烟的走了,梁亭赞低声道:“风师哥,这罗生门到底什么来历?你门下弟子在南疆安插多年,可有什么线索?”

    风万年开口道:“这罗生门极为神秘,好似这三两年来突然从南疆冒了出来,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们的总坛在那里。”

    耿惊云道:“南疆是御剑神宗的势力范围,会不会是御剑神宗搞的鬼,凭空弄出个罗生门来,故弄玄虚,好遮人耳目?”

    风万年摇摇头,说道:“不像,据探这罗生门上下奉修罗神煞为尊,手下嗜杀成性,武功高深怪异,擅使毒,门中似乎与南疆巫术有所联系。”

    梁亭赞侧脸问道:“可知门主是谁?”

    风万年说道:“门主据说名叫血无常,到目前为止各路探子还未曾见过此人,不知相貌功力如何,不过能统领这样一群邪魔歪道,肯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梁亭赞伸出二指在额头上轻轻敲击,皱着眉头说道:“近期这南疆神秘组织和御剑神宗毫无声息,陈剑平这小子为何嘱咐我们盯紧这两派呢?”

    耿惊云想了想说道:“小师弟既然如此说,定是有他的深意,南疆这两派狼狈为奸,他们若在明处动手,咱们倒也不惧,就怕他们暗中捣鬼,我看南疆这两派近期悄无声息,定是在筹划什么大阴谋!”

    三人正说着话,只见赵俊贤由打前殿急匆匆走来,耿惊云见了,老远便开口问道:“二师弟,急匆匆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赵俊贤朝风万年、梁亭赞二人施了一礼,开口说道:“掌门师兄,大云寺护法慧明大师突然来访,此刻人已经在宁心堂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耿惊云一定,面上微微漏出惊色,对这风万年、梁亭赞二人笑了笑,朗声说道:“这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二位师叔,咱们一起去悄悄这位慧明大师有什么要事相商。”

第六百五十五章 飞烛邪兽

    耿惊云、风万年、梁亭赞三人到得宁心堂,大云寺慧明法师早已等候在此。

    众人含蓄几句,分班坐定,慧明大师说道:“各位,老衲也不兜圈子了,近闻两面山地界,玄羽门各宫各殿突显红云异像,这就是北疆邪兽飞烛出世的前兆呀!”

    耿、风、梁三人微微一惊,面面相觑,互相都在对方脸上看出四个字“果然如此!”

    耿惊云忙问道:“大师,这等邪兽,总不至于说出现就出现吧?两面山乃山川龙眼之地,偶有异像也不足为怪,况且这飞烛乃是北疆邪兽,就算要出世,怎会在中原显出奇异天象?”

    慧明大师眉头一皱,说道:“上古异兽,皆有撼天动地之能,邪灵出世,天下各处皆会有异象,眼下大云寺弥陀山就笼罩着一层红云,情势已经十分危急了!”

    耿、风、梁三人不约而同点点头,心想:“看来这北疆邪兽飞烛,真的要出世了!”

    风万年一杨眉,问道:“大师离了大云寺,便径直到这紫云宫来了吗?可还曾去过其他各宫各殿?”

    慧明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贫僧出了大云寺,先到得玄羽门,但紫阳道兄闭关不出,老衲不增见到,长春宫师尊郭本初闭门谢客,老衲再未曾去过玄羽门其他各宫各殿,这才来紫云宫叨扰。”

    梁亭赞看了看风万年,转过头来问道:“大师今日来有何见教?”

    慧明大师面无表情,缓缓说道:“我师兄慧空主持,前几日从弥陀山上下来,召见我和慧净师弟,他担心,此次红云异像不是天灾而是**!”

    耿惊云皱了皱眉头,急忙问道:“慧空主持为何这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慧明大师还未回话,一旁风万年抢着说道:“大师,以慧空主持的意思,莫非是说这飞烛邪兽现世乃是人力所为?”慧明大师慢慢点了点头。

    耿惊云一惊,忙问道:“还能有这等事?何以见得?”

    慧明大师慢慢说道:“上古邪兽,多半乃是天地煞气所化,人有生老病死亦有无妄之灾,世人多喜生厌死,多悲苦哀怨,再加上兵家攻伐,武林征战,更是妄造诸多杀孽,因此人世间戾气不断,天地间煞气纵横,而这邪兽便是这煞气所化而成。”

    慧明大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中原地带,人杰地灵,山川龙眼遍布,自然不会出这等邪物,而东南西北四地则多穷山恶水,煞气极易聚集,多能幻化出邪兽,

    而这等凶兽,若要幻化成型,非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待煞气聚集到一定程度,才能生成。”

    说到这,慧明大师看了看窗外的红云,接着说道:“但这次却大不相同,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红云异象便遍布天下,很明显是有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强行将天地煞气汇聚,如此,便可在东南西北四地幻化出凶兽!”

    说到这,风万年插话道:“而东、南、北三方邪兽出世之时,并不会有异象,唯独这最厉害,最凶恶的西方飞烛邪兽出世时才生出异象。”

    慧明大师点点头说道:“不错,东方邪兽就镇压在弥陀山、南方化蛇十年前已经出世,北方飞烛近几百年来从未出世,只有这西方飞烛最容易被召唤!”

    梁亭赞为人最为耿直,只听他哼了一声,说道:“大师,普天之下何人能有这等本事,能集聚天地煞气?上古邪兽是有的,可凭借区区人力,岂能聚集起这么庞大的煞气,这也太过危言耸听了!”

    慧明大师摆摆手,说道:“梁施主,老衲绝不是危言耸听,人力或许有限,可古来奇才大贤,往往借助山川地势之力,创立奇幻阵法,若是如此,召唤上古凶兽,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十年前的化蛇邪兽,便是人力所为!”

    耿惊云点点头,说道:“既如此,若这邪兽真的降世,可有什么法子能制住它,若真的如同传说那般,这飞烛邪兽如此凶残,天下人岂不是要有灭顶之灾了!”

    慧明大师正色道:“飞烛一旦出世,人间必定要有一场浩劫,但也不是没有法子对付它,要克制这等凶兽,人力自然不行,但普天之下有三道法阵传自上古天神,一道法阵就在我大云寺弥陀山之上,镇压者盘泽邪兽;另一道法阵则在北疆飞燕门,名曰‘伏魔大阵’,此阵法可制住那飞烛邪兽,至于第三道法阵,由于年代太过久远,老衲却不曾知道在哪里,想来恐怕早已经失传了!”

    一旁风万年惊道:“伏魔大阵?武林中故老相传,北疆飞燕门有一神秘大阵,有神鬼不测之能,指的就是这伏魔大阵吗?”

    梁亭赞也惊奇的问道:“真有这等大阵吗?”

    慧明法师点点头,平静的说道:“不错,确确实实有这法阵,只不过年代久远,飞燕门素来又不与中原各派有过多来往,这法阵是否还能发动,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耿、风、梁三人面面相觑,耿惊云低声说道:“大师,飞燕门此刻大祸临头,恐怕

    已是自身难保,这伏魔大阵怕是指望不上了!”

    慧明大师一惊,忙问道:“何处此言!”

    耿惊云慢慢将手中陈剑平飞鸽传来的字条拿出来,交到慧明大师的手中。

    慧明大师面露疑色,低头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师兄,罗生门北进,漠北事变,飞燕门岌岌可危,弟在北疆多方周旋,望兄留意御剑神宗动向,万不可掉以轻心!”

    慧明大师看完字条,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喃喃道:“邪兽飞烛出世,万千生灵一线希望全系于这伏魔大阵之上,却不想生出这等事端!”

    风万年略一沉思,说道:“我看着飞燕门多半不能发动这伏魔大阵,否则这些年来他岂能躲在北疆默默无闻,此刻又岂能惹祸上身而不能自保。”

    慧明大师颓然的点点头,说道:“不错,风施主说的有理,这飞燕门八成是不能发动这伏魔大阵了,如此一来,天下人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梁亭赞猛地身来,大声问道:“大和尚,你不是说大云寺也有一道法印吗?用这道法印镇压那飞烛邪兽不就行了!”

    慧明大师一跺脚,说道:“大云寺那道法印镇在弥陀山上,压着那头邪兽盘泽呢,万不可轻动,别说这法印了,就是我师兄慧空主持,也不敢轻离大云寺半步,几十年来足不出寺,为的就是镇守这弥陀山!”

    耿惊云思虑片刻,大声道:“大师、二位师叔,为今之计咱们需得赶紧前往北疆,这伏魔大阵如此重要,断不能落在邪魔妖道手中!”

    慧明大师,风万年、梁亭赞三人纷纷点头称是,耿惊云急召信使,将各处利害关系简单写在一张字条之上,吩咐道:“抄录几分,多发几只信鸽,一定要在今天日落前让陈剑平看到这信札!”

    那信使领命飞奔而去,耿惊云略一凝神,说道:“小师弟在信中嘱咐我等当心御剑神宗动向,不如这样,风师叔、梁师叔,你二人留下坐镇,监视防范御剑神宗动向,我带几个师弟去北疆走一遭,与小师弟汇合!”

    慧明大师向前一步,说道:“老衲愿陪耿掌门走一遭!”

    耿惊云大喜,说道:“如此最好,北疆此刻鱼龙混杂,说不定还要与那罗生门动手,有大师在真可谓如虎添翼!”

    风万年、梁亭赞对耿惊云安排亦无异议,耿惊云准备妥当,传召赵俊贤、田友仁二人,连同慧明大师四人即可动身,朝北疆飞燕门而去。

第六百五十七章 混乱

    燕飞儿心中一惊,早就听说,江湖上新近崛起一门派,威震武林,不想掌门人竟是这么一个谦谦公子,心中暗自责备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飞燕门,却阴错阳差的与人起了争执,搞得沸沸扬扬的,都来找上了自己!”

    又转念一想:“一个罗生门妙音仙子,一个药山派陈剑平,这两大魔头今日齐聚,自然是冲着这自己来的,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能把水搅浑,说不定还能脱身!”

    想到这,微微一笑,说道:“小妹今日面子真是大的很呐,两位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都来陪我饮酒,当真是荣幸之至!”

    对面妙音仙子侧目望着陈剑平,说道:“见过陈掌门,在下罗生门妙音仙子,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已不是初见,公子别来无恙呀?”

    陈剑平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微微一惊,没想到那日野店之中,用笛声迷惑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位妙龄少女,当即微微一笑,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一别数日,姑娘可是容貌巨变,若不是您手中这管长笛,陈某当真认不出了!”

    妙音仙子嫣然一笑,说道:“陈掌门当真是好兴致,江湖上人言陈掌门师出名门,虽被师门所不容,可一直以来却也洁身自好,不想今日一见,倒令小妹大失所望!”

    陈剑平双眉一扬,微微一笑,说道:“妙音仙子何出此言,在下有做的不当之处,还望仙子指正。”

    妙音仙子嫣然一笑,眉目中一股妩媚之气大盛,指着燕飞儿朗声说道:“对面这位姑娘可谓倾国倾城,天下须眉男子那个不是趋之若鹜,不想陈少侠这般英雄人物也不能免俗,垂涎这位姐姐美貌,真是好生令人失望!”

    陈剑平仰面哈哈一笑,大声道:“仙子说的那里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久慕燕姑娘芳容,今日有幸得见,足慰平生!”

    妙音仙子听了这话,纤纤玉指扶腮,故作伤怀,悠然道:“陈公子,两位佳人在侧,您却只挂念其中一人,岂不冷落了另一人,想必是小妹几个手下那日在野店内得罪了公子,公子还对我记恨于心呢?”

    听到这里,燕飞儿心中一颤,暗想:“听这话,这妙音仙子与着陈剑平好似还打过交道。”

    陈剑平一摆手,爽朗的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闻仙子笛声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陈某直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

    妙音仙子轻声一笑,手抚黑色长笛,说道:“公子若有心,小妹改日为公子独奏一曲,算是为公子赔罪了!”

    燕飞儿此刻心中坎坷,暗想:“这二人阴阳怪气的左一句右一句,还不都是冲着我来的,我得赶紧脱身才好!”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不想二位还是故交,小妹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这便告辞,二位慢慢聊!”

    说着便要起身,却见那妙音仙子长笛一横,正色道:“月姑娘,在下不是说过吗,让你跟我走,你当在下的话是白说的?”

    陈剑平冷笑一声,说道:“妙姑娘,这可不妥,我与那飞燕门燕宁堂主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前几日他托我一定要将他的侄女带回飞燕门交到他的手中,在下受人之托,需当终人之事。”

    妙音仙子朗声一笑,嫣然道:“陈掌门还不知道吧,此刻那燕宁恐怕早已死透了,人都死了,公子还在乎什么嘱托不成?”

    陈剑平心中一惊,暗道:“难道罗生门动手了?飞燕门这等大门派,若有人对他动手早就轰轰烈烈了,我身在北疆,为何没听到任何消息。”

    飞燕门内生叛徒,一夜之间惨遭屠戮,事出太过突然,陈剑平虽在北疆之地,却也毫无察觉。

    陈剑平双眼一转,暗道:“莫不是这妙音仙子故意拿话框我?”当即面不改色,说道:“就算燕老前辈死了,在下也要将月姑娘带回飞燕门,以慰燕老先生在天之灵!”

    妙音仙子双眼一番,“哦”了一声,说道:“原来陈公子要告慰王者之灵,这个好办,直接送这位月姑娘去地下与她叔父相见不是更好吗?”

    妙音仙子话音刚落,只见青光一闪,一道钢锥急速朝燕飞儿面门射去,这燕飞儿功夫虽也不弱,可突然之间万万想不到这仙子说出手便出手,小室之中空间狭小,转眼钢锥便到了鼻尖,燕飞儿整个人竟愣在了当场。

    陈剑平大惊,没想到这妙音仙子出手如此迅捷狠辣,昨夜他已收到耿惊云给他的飞鸽传书,得知这其中利害关系,深知这燕飞儿十分重要,若不能发动那九天神煞大阵,天下必定迎来一场浩劫。

    说时迟那时快,场中众人只觉忽的一阵寒气,紧接着“当”得一声轻响,由打陈剑平左肩肩头飞出一条红色长蛇,一口将那钢锥咬住。

    妙音仙子惊而不慌,长笛一伸直点陈剑平咽喉,陈剑平提起右手长剑一格,慢慢说道:“仙子息怒,此女身系天下安危,万万杀不得。”

    妙音仙子斜眼瞧着燕飞儿,阴刺刺的说道:“若如此,杀了才更有意思。”

    陈剑平微微一笑,

    说道:“确是如此,不过仙子今日来不是为了要杀这月姑娘吧,你罗生门想要掌控九天神煞大阵,没有这月姑娘,就算有了九衔神剑也是无济于事!”

    妙音仙子脸上终于显出了惊叹深色,一旁燕飞儿也是猛地一惊,妙音仙子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九衔神剑的?”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说到这,心中暗自担忧:“难道飞燕门此刻真的已经覆灭,也不知白衣护法钱不来此刻是否安好?”

    妙音仙子冷笑一声,说道:“药山派果然厉害,竟然连这等隐秘的消息都能打听到,怎么?陈掌门今日是要跟我抢这个人了?”

    说到这儿,猛然听到楼下街道之上有人大喊道:“找到了,找到了,这便是那狂妄后生的包袱,这厮在对面酒馆二楼呢!”

    陈剑平,妙音仙子二人往下一看,只见对面酒楼下站着两人,期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浅蓝色包袱,指着这边大喊道:“那狂后生就在这酒楼之上!”

    原来这燕飞儿一直以来扮作一俊俏后生,后来在常乐镇,与赛雷霆、猴盘山二人起了争执,不慎出手伤人,连日来麻烦不断,到今日,更是惹得周围道上上百人前来寻仇。

    此刻陈剑平与妙音仙子对峙,燕飞儿心中苦思脱身之计,可眼前这二人一个狠辣乖张,一个功力强劲,自己随便落入其中一人手中,那就遭殃了。

    正自着急,忽然心声一计,街对面酒楼中上百号人正气呼呼的寻找自己,自己何不把他们都引来,想到这,正巧那日与自己寻衅的赛雷霆、猴盘山二人站在酒楼门口。

    于是趁陈剑平、妙音仙子二人对峙之时,甩手将自己的贴身包袱扔了下去,这赛雷霆、猴盘山二人正自站在酒楼门前焦急难耐,忽然天上掉下一个包裹来正砸在赛雷霆头上。

    赛雷霆此刻心中本就一团怒火,提起包裹来张嘴便要大骂,旁边猴盘山一把将他拉住,指着包袱说道:“师哥,这不是打咱们那小子随身带着的包袱吗?”

    赛雷霆定眼一看,果然不错,顿时由怒转喜,对这酒楼大堂内大喊道:“找到了,找到了,这便是打我们那狂后生的包袱。”

    酒楼大堂众人一听,呼啦一声站起身来,众人心想:“真是老天有眼,终于找到那厮了,不然今日这脸可就丢大了!”

    他们那里知道,这对面酒楼之上站着两个令天下人胆寒的大魔头,一众人抽刀拔剑,一涌而出,气势汹汹的朝这酒楼冲了过来。

第六百五十八章 救赎

    街对面酒楼中,一伙人怒气冲冲的抽刀拔剑,朝酒馆这边冲来,只听楼下吵吵嚷嚷,桌椅板凳碰撞声、吃碟碗筷落地声响成一片。

    顷刻间,单间木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涌进一群人来,为首两人正是与燕飞儿寻衅滋事的赛雷霆、猴盘山二人。

    一群人进得屋来,定眼一瞧,先是一愣,赛雷霆旁边一老者指着陈剑平问道:“那狂妄后生可是这人?”

    赛雷霆、猴盘山二人眉头紧皱,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那俊后生长得细皮嫩肉的,活像个兔爷,断不是这人,况且那俊后生也没他这般高大!”

    那老者一皱眉,大声道:“这就奇了,这屋里还有第四个人不成,那里有什么俊后生!”

    一旁燕飞儿突然开口,指着对面妙音仙子说道:“各位请看,就是这人,这女子乔庄易容,前几日打扮成一个俊后生,在常乐镇地面寻衅滋事,此刻改回了女装!”

    妙音仙子、陈剑平二人听了这话惊得瞠目结舌,赛雷霆、猴盘山二人一拍脑门,愣头愣脑的大声道:“不错,肯定是女扮男装,我说怎么看着男不男女不女的,感情一直是假扮男装!”

    燕飞儿不等妙音仙子开口,大声道:“还不止,她就是飞燕门大小姐燕飞儿,飞燕门放出话来,谁能把她送回飞燕门赏金千两!”

    陈剑平差点笑出声来,幸灾乐祸的斜眼瞧着妙音仙子,落井下石的说道:“燕姑娘,你就别再躲了,今日你务必跟我等会飞燕门,否则我们可不客气了!”

    妙音仙子脸色难看之极,她恶狠狠地盯了陈剑平一眼,刚要开口,这时开头问话那老者向前两步,对这妙音仙子大声道:“原来是飞燕门大小姐,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可你飞燕门势力就算再大,也不能不讲江湖规矩吧?”

    说着,这老者大拇指一番,指着自己大声道:“今日你说什么也得给大伙一个交代,你可认得我北疆石虎?”

    妙音仙子铁青着脸,哭笑不得,不想今日居然冒出这么一群夜郎自大,毫不识相的人,真想抬手就把这群人给结果了。

    北疆本就地势偏僻,除了往来普通客商之外,江湖人士极少往来,而这常乐镇在偏僻的北疆之地都算的上是偏僻之地。

    常乐镇这帮江湖混混那里见过世面,都是些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之辈,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十里八乡的欺负欺负老百姓,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总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

    里。

    也正是如此,前几日燕飞儿女扮男装,不小心与赛雷霆、猴盘山二人发生争执,这常乐镇地面的江湖混混才反应如此剧烈,各个都是十个不服八个不忿,心想欺负到咱们底盘上来,简直反了天了,所以上百号人聚集在一起,誓要教训教训燕飞儿不可。

    这北疆石虎见妙音仙子铁青着脸不置一词,心中大怒,心想:“平日里街坊四邻及道上的朋友那个不买我的面子,出了北疆地界咱不敢说,要说在这北疆,就是那天见了飞燕门堂主他也得给我三分薄面,这小姑娘竟对我不理不睬,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这,双眉倒立,又向前跨出一大步,大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来常乐镇,出口伤人,出手打人,到底是什么缘故,你别以为有飞燕门给你撑腰,你就有恃无恐了,你说什么也得给个交代!”

    妙音仙子此刻真是无言以对,她自来杀人如麻,是那种心中只要生出一丝不悦,便要涌现出杀意之人,此刻这群人在这里啰里啰嗦,她能忍到现在而不动手,简直是破天荒第一次!

    妙音仙子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这老者,冷冷地说道:“那里来的一群浑人,啰里啰嗦的找死吗?趁我还未动手,现在赶紧滚,还来得及!”

    这北疆石虎听了大怒,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侧身看了看身后众人,心想:“这女子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今日若不露两手扳回一局,往后可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想到这,一瞪眼,大声道:“好你个丫头片子,我敬你是飞燕门大小姐,跟你好说你不听,如此这般,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看……”

    他拉开个架势,刚想大喊一声:“看招!”可这个“招”字还未出口,突然眼前一花,猛觉得胸口一紧,身子腾空而起,砰的一声大响,整个人破窗而出。

    这北疆石虎人在半空,还未摔到地上之时,便大声喊道:“这丫头还有帮手,旁边这二人是她帮手,大伙不能饶了他们!”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在了街中央,街面上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哗啦一下散开,远远的对这这边指手画脚。

    原来一旁陈剑平见这老者竟然对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妙音仙子啰里啰嗦,简直就是找死。

    可转念又想:“这帮人虽然令人厌恶,可到底都是些江湖混混,与世无争,没来由的在此丢了性命,实在是大大的不值!”。

    陈剑平不忍看着他稀里糊涂的丧命,当即赶在妙音仙子出手之前,右手一探

    ,迅捷无比的抓住这北疆石虎的前胸衣襟,一甩手将他扔出了窗外。

    这北疆石虎可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他还不知道,就在刚才一瞬间,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今天好在陈剑平在场,只是被摔出窗外,若是那妙音仙子出手,此刻恐怕已经横尸当场了!

    这一群人猛地一惊,想着北疆石虎在这常乐镇地面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双铁掌尽力打出,能生生打倒一头黄牛,这一带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可这会儿,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年轻汉子,一抬手扔出了窗外,更奇的是,众人竟无一人看出这年轻汉子用了何种招式将北疆石虎扔出窗外。

    这下众人顿时怯了,可话说到这,跑也不是,冲上去也不敢,各个愣在了当场,妙音仙子一横手中长笛,说道:“陈掌门真是菩萨心肠,你既要救那老头,我便给你个面子,可眼前这些人扰我清净,都得死!”

    她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顿时一惊,旁边燕飞儿却是一喜,心想:“打吧,快打起来,杀个天昏地暗,我好趁乱逃走!你们爱怎么杀就怎么杀!”

    陈剑平狠狠的瞪了燕飞儿一眼,心说:“你自己只顾逃命,将这一群人引到妙音仙子这大魔头跟前,待会可要血流成河了!”

    只见这燕飞儿眼神与陈剑平一对,仿佛猜到了陈剑平的心思,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边妙音仙子手中扣住一把钢锥,做势就要打出,陈剑平心想:“武林派阀攻杀争斗是一回事,这些江湖混混又是另一回事,何必牵扯他们,需得救他们一救,否则这女魔头一出手,这群人那里还能活命,别的不说,她就是吹几声笛子,在场这些人也得非死即残!”

    陈剑平这里想着,旁边妙音仙子一声冷哼,一把钢锥打了出去,陈剑平披风一挥,将钢锥尽数打落,眼见旁边燕飞儿做势要逃,心中忽生一计。

    只见他犹如鬼魅般闪身欺到燕飞儿身前,大笑一声,说道:“仙子自行料理这些人吧!我带燕姑娘回飞燕门去也!”

    说着,轻伸左臂,将燕飞儿抱起,一纵身跃出窗外,陈剑平心想:“这妙音仙子功力深厚,武功高强,自己就算阻止她杀人,一旦开打也会殃及众人,不如带走这燕飞儿将她引开,再做理会!”

    回头看时,只见妙音仙子满脸怒气,一跺脚,果然跟了上来,陈剑平哈哈一笑,左足往房檐上一蹬,飞身而去,身后妙音仙子一声娇喝,大声道:“陈剑平,你敢摆我一道,给我站住!”

第六百五十九章 荒唐

    陈剑平、燕飞儿、妙音仙子三人急速而去,顿时留下一屋子人呆若木鸡。

    数中一人大声问道:“赛老大,咱们怎么办,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赛老大皱着眉头,大声怒道:“追,给我追上去,欺负咱常乐镇没人,岂能放过他们!”

    这赛雷霆一出口,大伙轰的应一声,功夫高点的,破窗而出追了上去,功夫差的猛地转身,一窝蜂的轰隆隆又下楼去,顿时楼下大堂桌椅板凳、吃碟碗筷又是一顿响。

    猴盘山苦着脸问道:“大哥,这几个人功夫这么高,咱们追上去还不是自讨苦吃?”

    赛雷霆瞪着眼,低声怒道:“说你傻你还真不含糊,是让你追,不是让你追上,再说你那点轻功能追的上吗?”

    猴盘山一咧嘴,开颜笑道:“明白了,做做样子就行了,哈哈……”

    赛雷霆一纵身跃出窗外,大声道:“别废话了,要不是你存心想敲人家银子,能有这些麻烦吗?”猴盘山咧咧嘴,跃出窗外跟了上去。

    陈剑平单臂抱着燕飞儿,急速朝城外奔去,心念一动,落下屋脊,奔跑于街巷之上,心想:“我若在屋顶,妙音仙子还能寻着我追赶,此刻我落入街巷看你如何能找到我?”

    当下抱着燕飞儿七拐八拐的转往小巷里转,燕飞儿被陈剑平抱在怀中,一股男子气息铺面而来,顿时双颊通红,心口碰碰直跳。

    她一个飞燕门大小姐,自幼身边万人簇拥,狂妄自大者、清高自诩者、阿谀奉承者、奴颜婢膝者、奸诈邪恶者见了不计其数,唯独陈剑平这种对自己目不斜视,站在自己面前坦然自若者今天是头一遭见。

    陈剑平向左一转,转入一个矮巷,燕飞儿猛地一惊,心想:“这档口,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赶紧脱身才是!”想到这里左手往袖口里一探。

    陈剑平眼睛余光看见这燕小姐举动,见她左袖支棱着,像是有把短剑,当即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心想:“就你这点微薄功力,除非手拿什么神兵利器,否则寻常刀剑焉能伤我半分?”

    刚想到这里,只见燕飞儿左手一番,亮出一把匕首,青光一闪,猛地朝陈剑平前胸刺落,只听“当”的一声,匕首被陈剑平护身真气弹飞,只震得燕飞儿虎口生疼。

    燕飞儿心中大怒,自小身边之人见了自己不是卑躬屈膝,就是客客气气,那里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左手一转,猛地朝陈剑平膻中穴点落。

    陈剑平见燕飞儿这点穴手法倒是奇特,寻常点穴皆以指尖附含内力点穴,燕飞儿这点穴手法却说以手指斜面点穴。

    陈剑平与点穴一路极为熟练,想当年东药山一战,他以剑尖刺穴之术杀

    得各门各派上千人毫无招架之力,此刻见了燕飞儿这点穴手法,心中倒是一奇。

    待燕飞儿手指离他膻中穴还有两寸距离时,陈剑平微微一笑,当即明白,这手点穴法确有独到之处,她以手指斜面点穴,内力到处,笼罩了膻中穴周围两三寸的范围,如此慌乱中即便指尖不能直接点中膻中穴,而内力到处膻中穴也必受重击,与指尖点中一般无二。

    陈剑平一边赞叹这燕飞儿点穴手法独到,一边凝神戒备,这点穴一路与那利刃刺身又有所不同,功力尚浅之人,若想将内力贯注与刀剑之上实乃千难万难,若剑上没有内力,陈剑平则全然不惧。

    而这点穴却不同,点穴者是以手指点击穴位,将双指之上贯注内力则容易的多,天下点穴手法无论多么惊奇,都逃不出一条铁律,那就是将内力运用成犹如一根绣花针那般纤细,刺穿敌人护身真气,点击穴道。

    这燕飞儿功力虽然不高,但点穴之道甚为取巧,陈剑平却也不敢大意,当即右手一斩,手腕一转,伸出食指反点她手腕神门穴。

    燕飞儿功力虽不高,点穴手法却十分厉害,只见她左手一拧一抬,急点陈剑平前辈手三里穴,陈剑平前臂一台,燕飞儿手指立马装在陈剑平手肘之上。

    陈剑平左手成掌,斜削出去,掌风带过,正好扫在燕飞儿肘窝外侧曲池穴上,燕飞儿顿时左臂一软垂了下去,这几下点穴攻守,兔起鹘落,迅捷之极,陈剑平与狂奔之际,应对之奇,认穴之准,直令燕飞儿惊骇。

    她左臂酸麻异常,惊骇之余心中大怒,盯着陈剑平娇喝一声,右手一番手中竟然多了一把亮晶晶的钢锥,抬手便朝陈剑平小腹刺去。

    立刻又听得“当”的一声,燕飞儿手中钢锥顿时被陈剑平护身真气弹飞,这小腹乃人身最软弱之处,最为紧要,自身修习的内功真气,往往着重护卫此处。

    此番弹飞燕飞儿钢锥的内力更甚适才,只震得她虎口出血,燕飞儿气的满脸通红,大声道:“你这淫贼,要把本姑娘带到哪儿去,再这般戏耍本姑娘,我就咬舌自尽!”

    陈剑平心想:“若在一天前,你爱死不死,我何必在意,可眼下你却不能死,没了你如何能发动那九天神煞大阵,如何能制住即将出世的虎力邪兽?”

    想到这,朗声道:“姑娘放心,在下实乃好意,别说那妙音仙子了,就是落入身后那帮江湖混混手里,也是大大的不妙,在下助姑娘脱身!”

    燕飞儿红着脸,大骂道:“淫贼,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快放开我!”说着左手一甩,一巴掌朝陈剑平闪了过来。

    陈剑平一声冷笑,抱着她的左手大拇指在她肾谕穴上一按,一股浑厚

    内力直透燕飞儿整个督脉,燕飞儿举起的左手猛地落下,顿觉全身一阵酸麻,没半分力气。

    陈剑平一边狂奔,一边说道:“燕小姐,你最好老实点,若要在下将你放下也无不可,那妙音仙子还有常乐镇那帮江湖混混可就要追上你了!”

    常乐镇一帮混混倒也罢了,一听妙音仙子四个字,燕飞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适才虽与那妙音仙子待了不到半日时间,自己却深刻体会到这女魔头是多么想亲手杀了自己。

    可转念一想,眼前这药山派陈剑平不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这几年药山派毁门灭派威震武林,便是北疆荒僻之地也早有传闻。

    而这传闻传到北疆之地,早就变了味儿,甚至有传闻说这药山派都是一帮修罗神煞,以杀人为乐,药山派陈剑平长得一身横肉,一脸炸髯,凶神恶煞一般,每日都要生吃一副人心肝才肯罢休,就是妇乳小孩也不放过。

    北疆村巷里的无知愚妇们,每当自家孩子哭闹顽皮之时,竟然都以“夜深了,再哭叫药山派的煞星们把你抓了去生吃。”这等话哄吓孩子,而且特别管用……

    今日一见,虽然“一身横肉,一脸炸髯。”这条传闻不实,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杀人不眨眼魔头,莫不是真的要吃人心肝,想到这,燕飞儿不禁斜眼瞧了一眼陈剑平。

    陈剑平微微一笑,好似看透了这燕飞儿心中所想,低头笑着说:“燕姑娘不必这般看着我,在下便是生肉也不会吃,断不会吃生人心肝!”

    飞奔之中,不期间四目相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微有风霜气息的俊朗面庞,原来抱着自己的男子生了一双剑棱分明的浓眉。

    许多年后,这场景不知多少次出现在睡梦之中,在那个艳阳西斜,炊香四溢的傍晚,有这样一个青年抱着自己在街巷中飞奔,是否就在那一刻,有个人便这样奔入了自己的内心呢?

    陈剑平转过一条小巷,突然听见街巷前有一阵吵杂声,心中暗惊道:“自己只顾甩开妙音仙子,却忘了还有一帮江湖混混,自己对这街巷不熟,七拐八拐的竟然让这帮江湖混混追了上来!”

    陈剑平刚想到这,只见街巷头转过一群人,带头的便是那北疆石虎,这北疆石虎迎面见了陈剑平,大声道:“兔崽子,房顶上你是跑的快,可到了地面街巷上,你可不如我们熟悉!”

    混混中有一人指着燕飞儿大声道:“虎老大,咱们上当了,女扮男装的是这女的!”

    北疆石虎哼了一声,狂怒道:“上,给我砍!”

    众人大声道:“砍谁?”

    北疆石虎:“废话,先砍这小妞,再砍摔我的这小子!”

第六百六十章 人肉盾牌

    陈剑平眉头一皱,心想:“这帮江湖混混好生难缠,纠缠久了,妙音仙子该追上来了。”

    常乐镇这帮江湖混混不分轻重,举起手中刀剑便冲了过来,陈剑平左躲右闪,上下腾挪,对方人数虽多,可连燕飞儿的衣角都碰不到。

    北疆石虎见这情景,哼了一声,提着鬼头刀冲了上来,抬手举刀过顶,做势便砍,陈剑平身形急转,手肘在他后腰一撞,这北疆石虎身不由己超前迈了五六步。

    北疆石虎脚下虽往前迈了五六步,手上鬼头刀却保持着下砍趋势,只听咔嚓一声,这一刀正好砍在墙边额一棵大树上,深入尺许,竟将他这把鬼头刀牢牢的卡在了树干之中。

    北疆石虎涨红着脸,连连运劲拔刀,可这把厚背薄刃鬼头大刀生生砍进大树一尺多,不论北疆石虎如何运劲用力,这刀就是纹丝不动。

    此刻窄巷之中,人头攒动,砍杀呼喝声响成一片,北疆民风彪悍,自然也少不了些许污秽之言,偏生此刻这北疆石虎却在这里使出吃奶的劲奋力拔刀,场面当真滑稽之极。

    可北疆石虎这把鬼头刀跟随他多年,算得上是他在常乐镇一带的成名利器,且这把刀长短轻重这些年自己使贯了,再想打造一把如此趁手的兵器,却也不容易。

    因此场面虽极为滑稽,但北疆石虎却无论如何也要拔出自己这把鬼头刀,只见他扭过头来,一边奋力拔刀,一边咬牙切齿的大声道:“千万让他跑了,老子非得把他砍成稀巴烂不可!”

    说着,北疆石虎只觉手中钢刀晃动了几分,心中大喜,只见他一脚蹬在树干之上,双手抓在刀柄之上不住的晃动,如此晃动了数十下,那把鬼头刀竟让他拔了出来。

    北疆石虎掂了掂手中大到,长笑一声,吼道:“兔崽子,你给我看刀!”

    说着身形一矮,划开半步,从右后直削陈剑平脖颈,陈剑平听得劲风,斜眼一看,心想:“这北疆石虎虽然荒唐,身形刀法倒也有板有眼!”

    他于门派攻伐,敌我对阵之际,从未有过丝毫心软,向来都是杀伐立决,但此刻面对这群北疆边陲的江湖混混,只觉得好气好笑,却丝毫提不起杀意,否则便是再多的小混混也早横尸街头了。

    眼看这把鬼头刀就要砍到自己脖颈,陈剑平轻巧的低头避过,身后披风一甩,一股强劲内力将身旁三人振开,抬起右手,将北疆石虎的鬼头刀刀背捏在手里。

    紧接着绕了个圈一带,北疆石虎只觉得一股大力裹挟这自己,不由自主的转了

    个圈,这一刀又不偏不倚的砍在了刚才的那颗大树之上,好在这次力道不是那么强,没看进去多少。

    北疆石虎心神稍定,马上便要拔刀再砍,突然眼前一花,只见陈剑平迅捷无比的抬起右脚,在那鬼头刀刀背上一蹬,以陈剑平此时功力,这一蹬之下,劲力何等刚猛。

    只听嗒的一声,直将把这鬼头刀揣进树中一尺半多,险些将这颗大树斩断,见此情景,连被陈剑平提在手中的燕飞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听陈剑平大笑一声,朗声道:“北疆石虎果然好刀法,在下怕了你了,这便逃命去了!”说着,飞身而起,在墙头上一蹬,飘然而去。

    身后传来北疆石虎一声怒吼:“你这王八羔子,别跑,你们几个快过来帮我拔刀!”

    却说这常乐镇有一说书先生,人送外号“巧嘴拐子刘”,在街心一片大空地上开了个书场,此刻傍晚时分,正是听书人最多的当口。

    这拐子刘天生残疾,说书时手中拄着一根拐杖因此得名,他像往常一样,先来到书桌前,环视场下四周,场中坐着四五十人,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是一应俱全,只见大人叫小孩闹,嘈杂混乱之极。

    这拐子刘啪的一声,一摔惊堂木,场下众人齐向台上看去,嘈杂之声顿减,只听他大声道:“各位看官请了,有道是,烟花二月去踏青,风光无限少年心,似水流年等闲过,如花美眷何处寻。”

    他这开场诗一念,顿时把众人吸引了过来,轰的一声,传出一阵叫好声。

    拐子李微微一拱手,开口道:“上回书说道,几个公差为官不仁,砸了人家店铺还打伤了一位姑娘,眼看着这位姑娘就要惨遭毒手,就在这时,斜刺里冲出一位大汉,他不愿与官家结仇,只想救人。”

    说到这,拐子李摆了个架势,大声道:“只见这大汉猛地推开官差,俯身一把将地上的姑娘抱起,蹭的一声,跨出三四仗远,跃上房顶,飞身而去,几个差官那里能……”

    拐子李刚说到这里,只听“咔嚓”一声,一人把茶碗一摔,站起身来,大声道:“拐子李,你吹什么大气,还跨出三四仗远!这么高的房顶,光是跃上去就很难了,更别提还抱着个人,简直胡说八道!”

    此人话一出口,周围十几个阔绰子弟外加几个混混,纷纷大声起哄,抓起茶壶茶碗,瓜果李桃就往台上扔。

    拐子李正苦着脸抱头躲避,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喊道:“大伙快看那是谁!”

    说来也巧,陈剑平不愿与那帮江湖混混纠缠,跃上墙头,抱着燕飞儿展开轻功,飞身而去,正好经过街心这拐子李的书场。

    常乐镇街心有一片大空地,这拐子李的书场就建在这片空地之上,陈剑平提气急奔腾空跃起,“呼”的一声就是几仗远,等身子下坠之时,右足在这书场棚顶上一点,又是几仗远。

    一个宽十几仗的空场,陈剑平抱着燕飞儿轻轻一个起落便穿了过去,底下这群听书的仰着脖子,张开的大嘴半半天合不拢。

    “啪”的一声响,惊得在场众人打了个机灵,寻声望去,只见拐子李身上挂着菜叶子,手里拿着惊堂木,大声道:“那大汉将那姑娘猛地抱起,蹭的一声,跨出十几仗远,跃上房顶飞身而去!”

    场中众人楞了一下,下一刻爆发出雷鸣般一声“好”轰的一下,掌声雷动。

    陈剑平侧眼回望,不知怎地,心中竟有些羡慕这些升斗小民的无忧无虑。

    燕飞儿望着陈剑平,说道:“淫贼,你总不能一直这般抱着我狂奔吧!快些把我放下!”

    陈剑平侧头说道:“怎么?你不怕妙音仙子了!”

    燕飞儿一咬嘴唇,说道:“这七拐八拐的,早就把她甩了,快放我下来!”

    陈剑平冷哼一声,说道:“这可未必!”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把明晃晃的钢锥直朝燕飞儿射了过来。

    陈剑平一侧身,将怀中燕飞儿一斜轻巧避过,怀中燕飞儿惊道:“怎么还是甩不掉这女魔头!”

    陈剑平眉头一皱,沉声道:“不知道,这可当真古怪!”

    心中虽疑惑,脚下却丝毫不放松,此刻天已暗了下来,微光之中,只见前方人影一晃,正是妙音仙子。

    只见这妙音仙子铁青着脸,双手各扣一把钢锥,连连朝燕飞儿射来。

    陈剑平一一避过,微微奇怪,低声道:“怎么只往你身上招呼,难道她当真要杀你?”

    燕飞儿一斜眼,冷哼道:“没准人家看上你了,你这么抱着我,她吃邪醋,自然是要杀我而后快了!”

    陈剑平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被这女魔头相中,可不是好事,我看看她倒地是不是要杀你!”

    他二人说着话间,妙音仙子又打了两把飞锥,陈剑平微微一笑,提着燕飞儿腰带,迎着妙音仙子打来的飞锥一举。

    燕飞儿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大骂道:“陈剑平你个王八蛋,竟敢拿本姑娘当盾牌!”

第六百六十一章 神秘祭坛

    眼看十几枚钢锥就要尽数打在燕飞儿身上,只见远处妙音仙子低声骂了一句,迅捷无比的又打出两把飞锥,只听“当当当当”响声不断。

    妙音仙子后打出的两把飞锥尽数将之前打出的十几枚飞锥打落,出手之快,手法之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陈剑平冷哼一声,将燕飞儿横抱在手中,大声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在下这便带燕飞儿姑娘回飞燕门,少赔了!”

    说着,往旁边一转,迈步就走,妙音仙子此刻气得咬牙启齿,大喊道:“姓陈的,本姑娘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燕飞儿此刻也是气的七窍生烟,被陈剑平横抱在怀里,大声道:“姓陈的,本姑娘早晚将你千刀万剐!”

    陈剑平颜面哈哈大笑一声,朗声道:“能得二位姑娘如此青睐,陈某当真三生有幸!”

    说着周身顿时升起一股寒气,右手一挥,一束泛着紫色的黑气如剑般朝着妙音仙子射去。

    妙音仙子长笛在手,挥手一劈,顿时将这道黑气打为两截,可这两节黑气像是有灵气一般,半空中转了个圈又朝妙音仙子射去。

    妙音仙子一声怒喝,右手长笛,左手并掌如刀,上下挥舞,顿时将两道黑气打为四道,而这四道黑气转了个圈又朝妙音仙子攻了过去。

    妙音仙子眉头一皱,心中一颤,大声道:“陈剑平,你果然邪门的很!”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仙子谬赞了,在下告辞!”说完抱着燕飞儿飞身而去,身后传来妙音仙子一阵喝骂之声。

    此刻镇中商户灯火已亮,陈剑平转过两条街巷,见一家酒馆门外几个食客骑马打算离去,心中一喜,奔过去,一抬手将几人打下马去,抢过马匹,扔下一锭黄金,将燕飞儿往马鞍上一横,长笑一声策马而去。

    燕飞儿气得满脸通红,心想:“这人居然敢把自己横在马鞍上,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飞燕门,竟然落在这么一个魔头手里,当真倒霉的紧!”

    陈剑平打马狂奔了一个多时辰,见荒漠戈壁之中孤零零的有一小块绿洲,陈剑平策马奔了过去,见这绿洲中央竟然有一洼清水。

    陈剑平勒住缰绳,将燕飞儿放下马来,燕飞儿回身抬手便朝陈剑平左脸打落,陈剑平岂能让他打中,右手一抬,一把抓住她手腕,笑着说道:“燕飞儿姑娘,你就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

    燕飞儿呸了一声,说道:“陈剑平

    ,你报我掳到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剑平不答,只见他猛地朝燕飞儿跨出一步,二人一下子近在咫尺,燕飞儿猛然感觉到一股男子气息扑面而来,顿时慌了神,脸一红赶忙后退。

    陈剑平一把将她手腕抓住,燕飞儿惊慌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陈剑平微一凝神,俯身在燕飞儿身前轻轻吸了一口气,燕飞儿满脸通红,大声道:“好你个淫贼,竟敢这么对我,你若再这般轻浮,我便咬舌自尽!”

    陈剑平冷笑一声,直起身来,说道:“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咱们在常乐镇街巷中左转右转的就是甩不掉妙音仙子?”

    燕飞儿双颊绯红,惊魂未定,猛地听陈剑平如此问,愣了一下,喃喃道:“那女魔头厉害的紧,那是那么容易就能甩掉的!”

    陈剑平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身上有一股极轻微,若有若无的异香,与你自身所用的香粉大不相同,妙音仙子应该在你身上做了手脚,所以咱们才怎么也甩不掉她。”

    燕飞儿手足无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抬起胳膊放到嘴边问了问,一脸疑惑的说道:“那有,我怎么没有闻到?”

    陈剑平不答,只见他拢在披风中的左手慢慢抬起,手中多了个蓝色包袱,正是燕飞儿的贴身包袱,也不知他是何时拿在手中的。

    燕飞儿盯着陈剑平手中的包袱刚想说话,只见陈剑平右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洼清水,说道:“在这水池中清洗一下,换一件衣服,之后咱们继续赶路!”

    燕飞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旁边的水洼,又看了看陈剑平,夹手夺过包袱往地上一扔,满脸通红的坐在一边,恶狠狠的骂道:“淫贼!”

    陈剑平冷笑一声,翻身上马,说道:“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说着,手一甩,将一枚火信扔在地上,指着火信说道:“若有危险,拉响这枚火信,我即刻就来!”

    说着调转马头便走,燕飞儿站起身来,大声道:“你就不怕我一个人逃走?”

    陈剑平一斜眼,说道:“戈壁荒漠,方圆百里毫无人烟,你如何逃?两个时辰内妙音仙子必定追来,你又能逃到那里去?”

    燕飞儿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猛地朝陈剑平扔了过去,陈剑平微一侧身,抬手将石头抓在手中,微一用力将那石块捏的粉碎,轻声道:“记住,半个时辰!”说着打马而去。

    却说红衣护法钱不易

    、田福尊使奉命探查玄月洞,而这玄月洞内却无人把守,二人颇感意外。

    田福说道:“红衣护法,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会无人把守?”

    钱不易摇摇头,小声说道:“多半是飞燕门多次在此寻找伏龙令无果,认为整个地方没什么价值了,因此才不曾派人把守。”

    田福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千万小心,也许是飞燕门故布疑阵势。”

    二人在玄月洞周边手守了两三日,见洞中确实无什动静,当即下定决心,悄悄摸进洞中。

    北疆一片荒漠之地,并无特别大的山峰,只有零星几处山丘,这玄月洞就坐落在其中一处山丘之内。

    钱不易、田福二人转过几条隧道便到了山腹,越过一扇破败的石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古拙的巨大祭坛,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钱不易、田福二人确定洞内再无他人之后,慢慢放下戒心,轻轻走向那古拙祭坛,近前一看不禁一惊,只见古拙的祭坛之上显现出一团血红色图印,这图印时隐时现,透露出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钱不易、田福二人对望一眼,均在对方脸上看出了疑惑之色,田福望着眼前这奇怪景象轻声问道:“钱护法,这图案莫非就是九天神煞大阵?”

    钱不易摇摇头,喃喃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血红图印不时发出阵阵煞气,我总觉得不太妙!”

    就在这时,猛然间脚下一震,石室顶部顿时落下不少石块碎沙,这轰隆隆的震动声中,仿佛还夹杂着一个异样的声音。

    一股难以相容,强大无比,以至于钱不易、田福这等修为之人都有些难以抵挡的煞气喷涌而出。

    一瞬间田福只觉得一股无以言表的戾气直冲脑门,猛然间眼中又显现出仗剑山庄惨遭屠戮的场景,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难以抑制的杀人冲动涌上心头。

    旁边钱不易内力修为高深些,勉强可以克制自己,眼见旁边田福尊使青筋突起,双眼血红,赶紧凝神戒备,大声道:“田尊使,你怎么了?快醒醒!”

    突然,石室内的震动戛然而止,这股巨大的杀气如长鲸吸水一般汇入祭坛之上的血红图印之中,钱不易、田福二人猛地长舒一口气,全身大汗淋淋,喘息不已。

    就在这时,钱不易猛地直起身来,示意田福不要出声,片刻后,钱不易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小心,有人来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邪兽传闻

    陈剑平打马走出里许,在一个沙坑中坐下,在腰间口袋中掏出一把米粒,这米粒一经摊开,顿时米粒发出一阵奇异香气,不多时,一只信鸽飞来。

    陈剑平将早就备好的一张字条绑在鸽腿上,将鸽子放飞,就在这时,突然沙坑后方 “嗒”的一声响,陈剑平微微一笑,心中暗想:“投石问路?跟了我一天此刻终于现身了!”

    当下也不起身,朗声道:“这位朋友,跟了在下一天了,也不觉得累吗?到底是敌是友,不如快快现身一见!”

    只听沙坑之外传来一个声音道:“掌门。”

    这声音如此熟悉,陈剑平猛地翻身而起,惊得旁边马匹一阵嘶鸣,大声道:“是白衣护法钱不来吗?”

    沙坑之上露出一张脸,正是白衣护法钱不来,那日罗生门门主血无常串通飞燕门供奉算无遗,攻入飞燕门,夺得伏魔神剑,一场混乱之中,算无遗指了一条密道,钱不来顺着密道逃了出来。

    钱不来翻身落入沙坑,陈剑平把住他左肩,关切的问道:“白衣护法,闻听罗生门已对飞燕门动手,这几日大伙都担心的安危,好在你安然无恙!”

    钱不来听陈剑平说的真切,心中一暖,抱拳施礼道:“多谢掌门挂怀,红发供奉算无遗背叛飞燕门,串通罗生门,夺了伏魔神剑,眼下飞燕门多半已被灭了,堂主燕宁身死,至于少主燕明,此刻生死不明!”

    陈剑平心中一惊,呆了半晌,喃喃道:“难怪罗生门动作如此之快,不声不响就灭了飞燕门,原来飞燕门是出了内奸,如此就不奇怪了!”

    陈剑平自听到妙音仙子说罗生门已对飞燕门动手,心中便一直疑惑,飞燕门几百年基业,在北疆一带树大根深,虽不能说天下无敌,但若要对它动手,也并不容易,何以不声不响的就被灭了,此刻听白衣护法说飞燕门出了内奸,心中顿时明白了这其中关窍,也不禁赞佩罗生门手段高明。

    陈剑平、钱不来二人在沙坑中坐定,钱不来说道:“堂主,这罗生门门主原来是个叫血无常的高手,此人行迹隐秘之际,更不以真面目示人,全身包裹在一个黑袍之中,脸上带着一张金色面具,武功路数邪门之极!”

    陈剑平双眉一扬,心中打了突,暗道:“正主终于出来了!”急忙问道:“此人功力如何?”

    钱不来摇摇头,说道:“属下只见他出手一次,迅捷无比,功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而且一身邪气,此刻这血无常手中已有伏魔神剑,恐怕是不好对付了!”

    陈剑平点点头,当即将中原各地频出红云异象,北疆飞烛邪兽即将出世之事对钱不来大略的说

    了一遍。

    钱不来听完,手捋短髯,沉声道:“按照紫云宫耿掌门所说,是有人故意召唤这飞烛邪兽,以此危害人间!”

    陈剑平点点头,说道:“不错,此人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组织,可不管怎样,绝对是一群不计后果,丧心病狂之徒。”

    钱不来点点头,说道:“以当前的形式看,这人会是谁呢?罗生门?南疆神秘组织?御剑神宗?还是当年跟您大战一场的枯骨老者?”

    陈剑平沉思片刻,摇摇头说道:“我也是毫无头绪,想来想去,总有想不通的地方!”说到这,陈剑平话锋一转,问道:“白衣护法,你从飞燕门逃出来,怎么会到得常乐镇,怎么跟上的我?”

    钱不来微微一笑,说道:“掌门怎么忘了,那晚咱们叙谈时,得知燕飞儿在常乐镇,我猜想掌门多半会来这常乐镇,所以一出飞燕门就直奔这常乐镇而来,若能遇见掌门您最好,就算不能遇见掌门,我将那飞燕门大小姐劫了,带在身边,于咱们药山派也大大的有利!”

    陈剑平听了大喜,说道:“白衣护法真是有心了,眼下罗生门得了伏魔神剑却有些棘手,不过好在还有三件法器未曾找到,咱们还有机会!”

    钱不来点点头,说道:“况且这燕飞儿还在我们手中,这第九件法器,说不定就与这女子有关,咱们还是占了优势的。”

    说到这,钱不来面有疑色,直起身子来,四下张望,陈剑平知他是在找燕飞儿,这钱不来一直跟着自己,自己在水洼旁与燕飞儿对话不知他看到了没有,当下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陈剑平开口道:“白衣护法,既然罗生门得了伏魔神剑,算无遗又投靠了罗生门,那么他们对九天神煞知道的肯定比咱们知道的多,我猜测他们下一步一是抓燕飞儿,二是去玄月洞再找剩下的两枚伏龙令。”

    钱不来点点头,说道:“掌门说的是,眼下对于罗生门最要紧的便是这两件事!”

    陈剑平接着说道:“我师哥耿惊云并大云寺慧明法师正赶过来,想来这飞烛邪兽肯定是要出世了,否则我师哥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钱不来说道:“如此咱们不是要毁掉这伏魔大阵,而是一定要得到这伏魔大阵,以此来对付这飞烛邪兽,否则邪兽一出,必是一场浩劫!”

    陈剑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罗生门此刻已得了伏魔神剑,必定会去那玄月洞,如此红衣护法钱不易还有田尊使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钱不来惊道:“此话怎讲?”

    陈剑平急道:“几日前,我令他二人取玄月洞打探,他二人此刻应当正在玄

    月洞内,搞不好跟罗生门一伙撞个正着!”

    钱不来猛地起身,说道:“既如此,我这边去玄月洞接应他们!”

    陈剑平起身道:“也好,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说着拿出一只翠绿的玉牌,交到钱不来手中,说道:“飞燕门以西十五里有咱们的人,拿着这块玉牌传令,他们就会跟你去玄月洞!”

    说着,陈剑平在旁边两匹马中牵过一匹交到钱不来手中,嘱咐道:“一切小心,我甩掉罗生门妙音仙子随后就到!”

    钱不来在不耽搁,翻身上马,一拱手,飞驰而去!

    陈剑平长叹了口气,抬头看时,只见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圆月,陈剑平心中一沉,心想:“北疆一行真是跌宕多舛,此刻又有虎力妖兽现世,真是多事之秋!”

    陈剑平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牵过剩下的一匹马,翻身上马,朝适才绿洲中的那条水洼走去。

    约莫快到水洼之时,陈剑平勒了勒马缰绳,故意弄出一些响动,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策马奔向水洼。

    到得水洼,只见燕飞儿换了一身青萝长裙,淡淡的蓝色映衬的她更加白皙,一头乌黑长发,鬓角挂着几滴水珠,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动人。

    陈剑平下马走了过来,望着燕飞儿,心中叹了口气,暗道:“这样一个女子,可算得上倾国倾城,偏生与那伏魔大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是祸是福!”

    想到这,走到燕飞儿身前,施了一礼说道:“今日早先为救姑娘未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赎罪!”

    燕飞儿吃了一惊,不禁一怔,没想到这个人人口中的大魔头此刻却如此斯文有礼,当即道:“何必惺惺作态,你与那妙音仙子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贪图飞燕门的伏魔大阵?”

    陈剑平微微一怔,心想:“这话倒也不错,自己口中虽说救她,其实也是将他挟持,可此刻情势又有不同,飞烛邪兽出世,我此刻挟持你为了得到那阵法克制这邪兽,前后不可同日而语。”

    可这番心思却不便说出口,也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的,就算说的清楚,这姑娘也未必听,也未必信,当下无奈一笑,说道:“恳请姑娘跟我去一趟玄月洞,解开那伏魔大阵之谜,在下定要得到这大阵,有大用处!”

    只见这燕飞儿脸色忽变,以至于身子都微微一颤,可这等异状转瞬即逝,只见燕飞儿冷哼一声,说道:“你将我劫持在手,还说什么请不请的,我若说不去还能由的了我做主吗?”

    陈剑平骂自己呆笨,咧嘴一笑,右手下意识的往怀里一探,这一探之下不由得猛地一惊,险些从马上跌落!

第六百六十三章 燕飞儿与第九件法器

    却说陈剑平右手下意识的往怀里一探,竟然不见了齐若雪那条蓝色丝巾。

    陈剑平右手赶忙在怀中又摸了摸,那里还有那丝巾的踪影,当即只觉脑中嗡的一声,险些从马上摔落。

    这丝巾乃齐若雪留下的唯一遗物,陈剑平无时无刻不将它带在身上,不时便拿在手中看一看,几年下来,几乎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此刻这丝巾竟然不见了,定是今天白天在常乐镇街巷之上,慌乱中掉了,想到这,陈剑平心中更慌,几年来他号令群雄,征战杀伐间便是连眼也不眨一下。

    此刻丢了这丝巾,陈剑平整个人竟慌的六神无主,也不顾眼前事,当即便要调转马头回常乐镇。

    就在这时,只听背后燕飞儿说道:“姓陈的,你慌里慌张的找什么呢?”

    陈剑平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燕飞儿,大声道:“我丢失了一件极重要的东西,快随我回常乐镇!”

    燕飞儿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是什么,被你裹挟至此,又要跟你回常乐镇,你也太不拿本姑娘当回事了吧,简直莫名其妙!”

    陈剑平心急如焚,懒得跟她啰嗦,大声道:“少废话,快上马,跟我回常乐镇!”

    燕飞儿一撅嘴,左足在地上一顿,怒道:“你才少废话,本姑娘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

    陈剑平大怒道:“再罗嗦,可别怪我动粗了!”

    燕飞儿一咬牙,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得任你摆布了!”说到这,青光一闪,燕飞儿手中多了一把钢锥。

    只见她举起钢锥,对着自己的咽喉,怒道:“你敢向前一步,我就立刻刺死我自己!”

    陈剑平心中怒极,左手微微一颤,抬手便想给这燕飞儿一掌,可一想到伏魔大阵,还是强自克制住了自己。

    当下怒极而笑,说道:“姑娘,我有一件极重要的东西,约莫是丢在了常乐镇,在下定要将它寻回,你若不与我同去,别说妙音仙子了,就是这方圆百里的戈壁荒漠也能要了你的命,还望姑娘三思。”

    燕飞儿轻蔑的一笑,怪声怪气的说道:“你说的极重要的东西,该不会是这条女人丝巾吧?”说着,只见燕飞儿左手从后腰腰带中一抽,抽出一条蓝色丝巾。

    陈剑平一看,心中狂喜,大声道:“就是这丝巾,怎么会在你这里?”

    燕飞儿撇嘴一笑,说道:“我当时什么好东西,破破烂烂一条丝

    巾也当个宝似的,你好歹也是中原大派的掌门,也不嫌寒酸吗?”说着,手一甩,将丝巾往地上一扔。

    眼看着丝巾就要落地,就在这一瞬间,燕飞儿突然觉得眼前一个灰影一晃,只觉全身一麻,顿时站在当场动弹不得。

    原来在那一瞬间,陈剑平以迅捷无比的身法,将那丝巾接在手中,还抢下了燕飞儿手中钢锥,并且点了她身上三处大穴。

    燕飞儿此刻心中惊骇无比,陈剑平离自己少说得有三丈远,而且还骑在马上,自己将丝巾往地上一甩,几乎是瞬间就会着地。

    而这陈剑平竟然在这一瞬间之内,将丝巾接在手中,还抢下了自己手中的钢锥,还点了自己身上的三处大穴,此人若想取自己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陈剑平小心翼翼的将丝巾揣进怀中,冷眼瞧着燕飞儿,沉声说道:“燕飞儿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寻短见的好,实不相瞒,你飞燕门此刻恐怕已经……,你叔父飞燕门堂主燕宁身死,你哥哥燕明此刻生死不明,你们飞燕门的伏魔神剑此刻也已落入罗生门之手!”

    说着,陈剑平衣袖一摆,一股劲风袭到,燕飞儿身上穴道立解,燕飞儿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冷笑一声,走到一旁坐下,冷冷的说道:“这些你不必说给我听,他们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乎!”

    陈剑平微微一惊,心想:“这燕飞儿大小姐虽说长得花容月貌,但性情却如此乖张。”当即问道:“难道你连你自己亲人的死活也毫不在意吗?”

    燕飞儿冷冷一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轻声说道:“我不在乎,我跟他们没有亲情,他们生下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把握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部件,等到那一天来临时,我就能派上我的用场了!”

    燕飞儿低下头,看着旁边的陈剑平,面带微笑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人想要飞燕门消失的话,那这个人就是我!”

    陈剑平一脸错愕,实在想不通这个身为飞燕门大小姐的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戈壁滩上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微风吹动裙摆,显得这女子如此的孤寂和无助。

    半晌,燕飞儿已是满脸泪痕,悠悠的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

    陈剑平心中一颤,慢慢走向旁边,并掌如刀,将戈壁之上倒落在地的几根枯树劈开,在燕飞儿面前升起了一堆篝火。

    陈剑平轻轻在燕飞儿身前坐下,轻声将飞烛邪兽之事说了一遍,燕飞儿听了

    这番话,望着陈剑平怔怔的出神。

    陈剑平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这伏魔大阵的虚实,否则天下将有一场浩劫!”

    燕飞儿摸了一下嘴角的泪痕,轻蔑的冷笑一声,说道:“想你这样的一个灭门无数的大魔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不觉得伪善吗?”

    陈剑平哼了一声,挑了挑身前的火堆,悠悠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飞烛邪兽何等凶险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无常天灾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偷生呢?”

    燕飞儿听了陈剑平这话低头不语,陈剑平接着说道:“武林之中,宗派门阀之间,攻伐杀戮,勾心斗角,或明或暗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年我看得多了,也看的厌倦了,天下习武之人没有一个是清白的,招至无妄之灾乃是咎由自取!”

    说到这,陈剑平抬起右手,指着远方点点灯火说道:“可燕飞儿姑娘,你来看,这些升斗小民,平头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他们又有什么罪,为何要受那无妄之灾?”

    燕飞儿听到这里,以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陈剑平,陈剑平长叹一口气,说道:“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这身不由己何尝又不是我们作茧自缚咎由自取呢?江湖中人,各个都深陷这无常轮回之中,而我则誓要冲破这层茧,斩断这无常轮回!”

    燕飞儿心中一惊,断没想到,这个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药山派掌门陈剑平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陈剑平站起身来,仰望星空,长舒了一口气,侧身对着燕飞儿问道:“燕飞儿姑娘,据说这伏魔大阵没有你,断然发动不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燕飞儿神情漠然,淡淡的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那你为何将我裹挟至此?”

    陈剑平被这燕飞儿问的一时语塞,自己只是怀疑这燕飞儿对飞燕门极为重要,本想用燕飞儿胁迫飞燕门,但此刻飞燕门已毁,伏魔神剑也落入罗生门手中,若这燕飞儿只是个寻常大小姐,在自己手中还真一点用处都没有。

    燕飞儿望着陈剑平,冷冷一笑,说道:“陈大掌门,你也不用失望,小妹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但此刻对您确是极为有用!”

    陈剑平“哦”了一声,一杨眉,问道:“姑娘何处此言!”

    燕飞儿似笑非笑的盯着陈剑平,低声说道:“因为没有我,就没有伏魔大阵第九件法器!”

第六百六十四章 洪丹的秘密

    陈剑平走过来坐下,盯着燕飞儿,狐疑的问道:“难道伏魔神剑上的第九件法器在你身上?”

    燕飞儿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虽知道伏魔神剑,但其他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陈剑平不置一词,燕飞儿接着说道:“伏魔大阵需要用伏魔神剑发动,而这伏魔神剑之上有九件法器,这些你都知道了吧。”

    陈剑平点点头,燕飞儿说道:“这九件法器中,有八件法器名为镇邪令,大概有一寸长短,镶嵌在伏魔神剑剑身上。”

    说到这,燕飞儿顿了顿,陈剑平赶紧问道:“那第九件法器呢?”

    燕飞儿冷笑一声,说道:“这第九件法器镶嵌在伏魔神剑的护手上,名叫‘洪丹’!”

    陈剑平喃喃自语道:“洪丹?”

    燕飞儿说道:“不错,据说是一枚红色的小圆珠,正好可以镶嵌在伏魔神剑的护手中。”

    燕飞儿朝火堆旁挪动了一下,悠悠说道:“伏魔神剑乃是不世出的神兵利器,如果集齐八枚镇邪令镶嵌在剑身上,用剑者则会功力大增,端的是厉害非凡,而一旦有了这洪丹法器,则可以发动伏魔大阵,此阵法一旦发动,天下无人能当!”

    陈剑平侧目问道:“难道这洪丹在你手中?”

    燕飞儿摇摇头,说道:“洪丹法器连同两枚镇邪令至今下落不明,据记载,应当在玄月洞内,可这些年飞燕门上下不知在玄月洞着了多少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哼,这也是天意,否则我岂能活到今天!”

    陈剑平心中纳闷,不燕飞儿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问道:“这就奇了,既然如此,这伏魔大阵与你有什么关系,找不找得到这几件法器,与你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燕飞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说道:“罢了,此刻说于你也无妨!”

    燕飞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说道:“若想发动伏魔大阵,要旨在于伏魔神剑,若想运用伏魔神剑,要旨在于洪丹法器,而若想发挥洪丹法器的威力,要旨则在于‘烈焰咒’。”

    陈剑平侧过身来,问道:“烈焰咒?这是何物?”

    燕飞儿低头说道:“烈焰咒是飞燕门世代相传的血咒,这洪丹法器乃天下至阴之物,而烈焰咒乃天下至阳之物,二者结合,阴阳相济,再辅以八枚镇邪令法器,以伏魔神剑为媒,便可发动那伏魔大阵。”

    燕飞儿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眼中竟然流出一行泪来,轻声说道:“烈焰咒如此至阳之物,若不能及时与洪丹相容,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会灰飞烟灭,因此,在找到洪丹法器之前,飞燕门世世代代都将烈焰咒封印在女子体内!”

    听到这里,陈剑平隐隐想处一些眉目来,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飞燕门燕氏家族血脉有他特殊之处,此脉男子与常人无异,而女子则阴气远甚于常人,我自生下来的那一刻起,父亲便以飞燕门秘传心法淬炼我的奇经八脉,飞燕门内功纯属阴寒一路,如此我身上阴气更加厉害!”

    说到这,燕飞儿举起右手,腮边一滴眼泪滴落,燕飞儿接在手中,微一运功,只见那滴眼泪顷刻间化为一粒冰晶。

    燕飞儿一翻手,那一粒冰晶轻轻滑落,她双目无神的说道:“玄月洞内有一座封印台,待我经脉淬炼有一定根基之后,父亲便利用这封印台,将那烈焰咒从上一个人体内剥离,然后封印到我的体内,以保存这烈焰咒。”

    陈剑平面无表情的问道:“被剥离烈焰咒的人会怎样?”

    燕飞儿冷冷的说道:“经脉寸断,七窍流血,片刻化为一团血水。”

    说到这,燕飞儿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昏暗的火光中,阴森的洞穴内,那人躺在封印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绝望、无助,她是我的亲人,我的姑姑,可我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听着她的挣扎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闻着她化为一团血水后那刺鼻的难闻气味,怔怔的看着她。”

    陈剑平慢慢坐到燕飞儿身边,将一只水壶塞在她的手中,燕飞儿手捧着水壶,脸深深的埋在双臂之中,双肩不住的颤抖,发出一阵声音极低的哭泣声。

    半晌,燕飞儿抬头说道:“一旦洪丹被找到,飞燕门会立刻把洪丹拿到我身前,催动洪丹将我体内烈焰咒抽离。”

    说着,燕飞儿轻轻撩起双臂衣袖,只见白皙的手臂之上,就在外关穴上有一颗殷红的红点,燕飞儿看着这两颗红点说道:“一旦洪丹在我面前被催动,我体内的烈焰咒就会产生感应,洪丹与烈焰咒就会结合,到那时,伏魔神剑才真正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而到那时,我也就步我姑姑后尘,化为一摊恶臭的血水!”

    燕飞儿将双臂衣袖拉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这十几年,我爹爹燕康几乎没有一天不在寻找这洪丹法器,他穷尽全力的早日找到这洪丹法器,也就意味着我早一日死于非命,而他丝毫没有停歇过……”

    陈剑平此刻才明白燕飞儿与着伏魔大阵的联系,想不到竟如此曲折,一时间内心直觉震撼无比,只觉得如鲠在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燕飞儿望着陈剑平笑了笑说道:“我爹爹、我叔父、我哥哥,每个人都到处寻找洪丹,都想掌控伏魔大阵,光耀飞燕门,称霸武林;如今飞烛邪兽即将出世,陈公子你心系天下,誓要得到这伏魔大

    阵斩妖除魔!这些我都无能为力,不管飞燕门也好,罗生门也好,你也好,只要天下有一个人想要得到伏魔大阵,我就难逃一死!可我无能为力!”

    陈剑平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说些什么,安慰下眼前的女子,可此刻自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燕飞儿怔怔的望着眼前火堆,突然说道:“我不怕死,死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可怕,就算洪丹永远找不到,一旦烈焰咒耗尽我的元神,就会有人及时的将它从我体内剥离,封印道另一个人体内。”

    陈剑平将一节柴火扔进火堆,轻声说道:“那你怕的是什么呢?”

    燕飞儿双眼猛地涌出泪来,抽泣着说道:“我怕的是孤零零的,在一群冷漠的眼神中死去,我姑姑躺在那个祭坛之上哭嚎、哀求、咒骂,无论她怎么挣扎,周围没有一个人那怕正眼瞧上她一眼,没有一个人那怕露出一丝不忍的神情,那眼神好冷,好可怕,自幼我身旁就有一群人照顾我的起居,可每到夜里我都将房门堵得死死的,我想起他们的眼神就害怕,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一群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好好的侍奉我,照料我,以便有一天将我送上那座高高的祭坛!”

    陈剑平望着瑟瑟发抖的燕飞儿,望着天地之间这一抹孤寂、恐惧、单薄的身影,许久,这许久好似隔了一世一般,慢慢的抬起手臂,一只稳重有力的手掌轻轻按在了燕飞儿肩膀上,颤抖的双肩,生平第一次有了依靠,生平第一次停止了抖动。

    燕飞儿一双泪眼望着陈剑平,半晌,低声说道:“你若想要那伏魔神剑,此刻便去玄月洞,罗生门得了伏魔神剑,必去那里寻找剩下的两枚镇邪令和洪丹!”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你此刻给我指路,不怕我早日找到洪丹,你就没命了吗?”

    燕飞儿强作欢笑,说道:“不管谁找到,我不都是一死吗?说不定伏魔神剑落在你手里还能有点好的用处!”

    陈剑平微一抬头说道:“你就这么信我,须知我可能编造飞烛谎话,骗取你的信任!”

    燕飞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陈剑平,说道:“我已没什么遗憾了,我说服我自己相信你。”

    陈剑平微微一笑,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翻身上马,冲着燕飞儿伸出右手,朗声道:“走!”

    燕飞儿嫣然一笑,伸出左手,问道:“去哪儿?”

    陈剑平一把将燕飞儿拉上马,说道:“去看看飞燕门那帮人都死绝了没有!”

    燕飞儿望了陈剑平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是带你去个地方吧!朝东南走!”

    陈剑平点点头,猛地一打马,胯下座骑嘶鸣一声,朝东南飞驰而去。

第六百六十五章 血无常的打算

    此刻,飞燕门一片残垣断壁,四处火光冲天,遍地尸骸,青石砖上一片一片的血迹,此时已变成了紫黑色,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十几名黑衣人手提兵刃,冷酷的在一堆堆死尸中寻找幸存者,不时的往奄奄一息的人身上补一刀,刺一剑。

    墙根窄巷中,早有乌鸦落下,在一堆血污的尸体中不住的啄食,即使有人走过,也只是扑扇几下翅膀,都懒得飞走。

    飞燕门议事厅内,几个分舵舵主放弃了抵抗,被绑缚在地,罗生门中一名高瘦的黑衣弟子来回踱着步子,冷冷的说道:“心存感激,你们应心存感激!”

    这名黑衣人踢开一具尸体,接着说道:“无上神煞大帝拯救了你们,这世间已无药可救,你们一定以为这是屠杀,是痛苦,不!这是救赎,是对你们灵魂的救赎!“

    这名罗生门高瘦弟子转过脸来,望着一地的死尸说道:“你们应该感到欣喜,即便是面对死亡,今日所有人的亡灵,都将成为修罗神煞的忠实奴仆,神煞大帝终有一天将会统御整个天下,你们今日的死亡,今日的牺牲,将促成那一刻的到来!”

    说到这,这名高瘦黑衣人慢慢弯下腰,对着一名瑟瑟发抖的飞燕门弟子沉声说道:“你们每个人终将成为修罗神煞大帝的忠实子民,你们卑微犹如蝼蚁的一生,从这一刻起,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说着,这名高瘦黑衣人伸出一只铁爪,慢慢扣在这名瑟瑟发抖的飞燕门弟子的脖颈之上,阴森的说道:“要欣喜的,满怀感激之心的接受这份馈赠,接收这份恩赐!”

    说着,铁爪微一用力,这么飞燕门弟子惨呼一声,倒在血泊之中,而这名高瘦黑衣人则一脸虔诚的举起铁爪,轻轻舔舐铁爪之上的血渍。

    这时,后殿传来几声呼喝声,蒋无遗连同几名罗生门弟子押着飞燕门少堂主燕明进入议事厅内,只见他一身血污,蓬头散发的跪倒在地,一脸的颓败。

    堂上太师椅旁,罗生门门主血无常缓慢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燕明。

    半晌,他跨过几具尸体,来到燕明身边,一只手按住燕明头顶,转动他的头让他看着周围一地的尸体。

    沉声开口道:“我知晓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明白这种挫败感,我感同身受!”

    说着,血无常慢慢直起腰来,将左臂袖口解开,轻轻挽起衣袖,顿时露出一条满是伤痕的手臂,烧伤、剑伤、刺伤、甚至前臂内侧伤口深可见骨。

    伤口愈合后形成的可怕伤疤,连同整个手臂的可怕伤口及烧伤后留下的鱼鳞伤痕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条腐烂了的死尸手臂

    一般。

    血无常慢慢将手臂拢在衣袖内,隔着面具的脸看不到表情,只听他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懊悔、绝望、愤怒、无助,你一定很想杀了我,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你原本平淡规律的生活,在这一刻被尽数毁灭,以往的日子永不复存在!”

    说着,指了指蒋无遗,说道:“我猜你最想杀掉的应该是他!”血无常冷笑一声,俯身问道:“你在想什么?或者,恐惧已经是使你停止了思考,你只是像一摊烂肉一样,跪在这里等死?”

    说到这,血无常心灰意懒的直了直腰,轻轻一挥手,十几名黑衣人手起刀落,最后十几名分舵舵主惨呼几声,倒在血泊之中。

    一滴血溅在燕明眼角慢慢滑落,仿佛燕明眼中流出的一滴泪,血无常猛地转过身来,右手一扬,伏魔神剑在手,轻轻的搭在燕明脖颈旁。

    只见血无常深吸一口气,右肩猛地一沉,伏魔神剑轻轻一动就要往燕明脖颈滑落。

    就在这时,血无常猛地一顿,这一剑竟停了下来,只见他豁的一声将剑收回,低头对着燕明说道:“也许此时此刻,不杀你,将你放了才最有趣吧?”

    说着,血无常仰面一阵狂笑,一旁蒋无遗打急,忙道:“门主,斩草需除根,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呀!”

    血无常听了这话,顿时笑的更加癫狂,他举起笑的颤颤发抖的左手,指着地上的燕明说道:“虎?你……你说他是一只虎?哈哈哈……”

    顿时,整个议事厅内几十个罗生门黑衣弟子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蒋无遗向前一步,大声道:“门主三思,此人乃是飞燕门少堂主,他日若东山再起,必成大患,您早晚会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的,您……”

    寒光一闪,伏魔神剑一瞬间离蒋无遗的喉咙只有半寸远,蒋无遗一句话未说完生生咽了回去,一瞬间,整个议事厅又恢复了刚才的死寂。

    血无常盯着蒋无遗,悠悠说道:“蒋先生,你知道今日最出乎意料的结局将是什么吗?”

    蒋无遗一脸惊愕,怔在当场,血无常轻轻说道:“那就是我饶了跪在地上的这人,而一剑将你刺死!”

    半晌,血无常癫狂的说道:“修罗无常,不择贵贱!哈哈哈……”

    青光一闪,血无常连出两剑,只听燕明一声惨呼,脸上被划出两道从嘴角直至耳根的剑伤。

    接着血无常左手虚晃,一丈开外一名罗生门弟子腰中长剑应声出鞘,飞旋而出,当的一声插在燕明身前。

    血无常望着燕明,指着插在他面前的长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拿这把剑把我刺死,我绝不躲闪,

    绝不还手!”

    燕明脸颊伤口鲜血直流,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望着插在青砖上直晃动的长剑,猛地站起身来,拔剑在手!

    血无常向前一步,坦然自若的站在燕明身前,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尽可以杀我,我将你飞燕门灭门,你杀我报仇,天经地义,我说道做到,绝不躲闪绝不还手!”

    燕明握剑的右手不住的颤抖,胸口一阵起伏,弄不明白血无常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只听血无常又说道:“你今日身败名裂,今日我就算放过你,你脸上这两道剑伤也会折磨你一辈子,你若不杀我,不如横剑自刎,以求解脱!”

    燕明深吸一口气,抖动的剑身之上,倒映出自己满是血污的脸颊,今日所受折辱,他日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燕明自幼生在纳兰氏族,身为飞燕门少主之尊,可谓天之骄子,少年得志,今日突遭变故,飞燕门毁于一旦,自己还受到这般折辱,此刻听着血无常一说,真恨不得当场横剑自刎。

    血无常又向前垮了一步,大声道:“要么杀我,要么自杀,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燕明右手剧烈抖动,一股抑制不住的想要自杀的冲动涌上心头,透过面具,血无常一双眼睛精光大盛,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燕明,好似十分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这血无常混不顾及自己的生死,以他这等身份人物,又是在众多自己手下面前,断不会食言与燕明,须知燕明此刻满腔怒火,若真的一剑刺瞎,血无常武功虽高,可他不躲不闪,也非得被燕明刺死不可!

    可众人却那里知道,燕明此刻心中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混乱不堪,整个人怔怔的愣在那里,全没了主意,他猛然间惨遭如此巨大变故,内心几近崩溃!

    血无常又向前垮了一步,大声道:“怎么,你这飞燕门少主未免也太窝囊废了吧!你虽武功不济,可我不闪不躲不换手,让你白刺,你只需刺出一剑,今日的大仇不就报了吗?或者你不敢重辱,也可以横剑自刎,一了百了!”

    说着,血无常又向前一步,指了指满地的死尸,大声道:“相比之下,你不比他们幸运多了吗?不像他们,你好歹还有个选择,你为什么不出手,你还等什么?”

    燕明在血无常的威逼之下,双手抱头,不住的后退,砰的一声,脊背撞在了石柱之上,此刻血无常已近在咫尺,燕明满脸血污,死死盯着血无常!

    血无常一声大吼,喊道:“是死还是刺,快点动手!“

    燕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只见他披散着头发,疯狂的吼叫着,猛地举起手中长剑,朝血无常心口刺去!

第六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影子

    燕明此刻与血无常近在咫尺,这一剑瞬间刺到,却见血无常依然坦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不动,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不闪、不躲、不还手。

    而整个议事厅内所有的罗生门弟子没有一人惊慌、更无一人打算上前施救,全部罗生门的所有人好似完全将死亡视作一间司空见惯,极为平常之事。

    只有一旁蒋无遗大惊失色,心想:“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自己利用罗生门灭了飞燕门,而罗生门也得到了伏魔神剑,下一步只要知道剩下的三件法器,就可以掌控这伏魔大阵,称霸武林了!”

    “没想到这罗生门门主血无常竟然视生死为儿戏,毫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简直匪夷所思,难不成这镇烁武林的罗生门门主今日要稀里糊涂的被这燕明给刺死?”

    眼看着燕明手中长剑剑尖已经刺入血无常左胸,不想燕明却猛地停了下来,血无常头一歪,透过面具可以看出,他眼中竟然流露出一股不解的眼神!

    他好似很奇怪眼前这人为什么不刺死自己,一丝鲜血由打血无常左胸渗出,燕明此刻突然平静了许多,他喘息着说道:“你当真不躲不闪,当真让我将你刺死?”

    血无常站在原地不置一词,突然燕明嘿嘿冷笑起来,只听他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终究还是想要杀我的,是吗?”

    血无常问道:“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最终会做些什么!”

    燕明冷哼一声,说道:“或者是,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血无常发一声笑,说道:“你这话好生奇怪!此刻你好比我脚下的一只蝼蚁,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踩死你,你……”

    还未等血无常说完,燕明抢着说道:“但此刻我还活着,你并没有踩死我,那你在等什么?”

    血无常为之一怔,他想不到此刻的燕明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话,燕明接着说道:“我自尽也是个死,就算杀了你,你的手下也绝不会放过我,蒋无遗也绝不会放过我,我还是个死,总之必死无疑!”

    血无常“哦”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死后的事了我懒的操心!”

    燕明嘿嘿一笑,将剑抽回,扔在地上,悠悠的问道:“可我现在却不想死了,我应该活着,特别是此时此刻的我,更应该活着!你刚在说放我走,现在可还算数?”

    血无常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为什么?你现在又想活了?”

    燕明微微一笑,

    说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活下去的人!”

    血无常唯一侧头,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燕明向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血无常的手臂,说道:“凭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一条伤臂,身上有这样伤痕的人,应该早就死了,而你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说明你是个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人,我也要活下去!”

    说着,燕明忍痛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迹,狠狠的说道:“即便是我脸上有这样的伤痕,无论如何我也要活下去!你说过的,要放我走!”

    血无常点点头,说道:“很好,在生死面前,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正邪之分、什么报仇雪恨统统都是虚妄,只有活着才是最真实的,只有活下去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燕明冷冷的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血无常冷笑一声,回头望着蒋无遗说道:“看见了吗,此时此刻放他走,才真的叫放虎归山,刚才的他,走不到山脚下说不定就把自己杀了!”

    蒋无遗大急,猛地跨出一步,指着燕明说道:“门主说的是,既如此,就更不能放他走了,一定要除掉他,否则就是个祸患!”

    血无常嘿嘿一声冷笑,说道:“终究是个祸患不假,可最后是不是我们的祸患还不一定,我要毁掉整个武林,缺的就是这种祸患!”

    说着,轻轻一摆手,站在议事厅门口的几十名罗生门弟子猛地一侧生,“呼啦”一声让开一条通道。

    燕明深深地望了一眼蒋无遗,说道:“蒋先生,从今往后江湖上再无飞燕门这个名号,我纳兰家与你蒋家从此恩怨两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拾起地上一把长剑,抹了抹长剑上的血痕,插到腰带上,转身大踏步而去。

    却说钱不易、田福二人在玄月洞内,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戾气,田福功力稍浅,被这戾气一冲,心中想起当年仗剑山庄惨遭灭门,整个人险些把持不住。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这股无比强大的戾气却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以钱不易、田福二人修为,却也被这戾气折磨的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二人手扶高大的祭坛,喘息不已。

    这时,钱不易突然直起身来,做了个莫要出声的手势,半晌,钱不易望了一眼田福,说道:“有人来了!”田福双眼一眯,慢慢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左侧的一道石门,示意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

    来的!

    钱不易一摆手,二人闪身藏到一块大石后,纷纷拔剑在手,半晌整个石洞之中却再无任何声息,田福皱眉看了看钱不易,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咱们是不是听错了?”

    钱不易一脸疑惑的摇摇头,慢慢探出身子朝外张望,却见左边石门纹丝不动,适才听到的脚步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田福也慢慢探出身子张望,也是不见一人。

    就在二人慢慢放松警惕之时,左侧石门外又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脚步声,钱不易、田福二人赶忙伏低身子,死死盯着左侧那道石门。

    只见那道石门之上忽然显出一道亮光,这道亮光透过石门,由外道内,穿过石门,竟然幻化成一道人形,慢慢朝高达祭坛走来。

    钱不易、田福二人看到这情形,震惊无比,二人对望一眼,互相摇了摇头,见对方脸上都现出疑惑之色。

    此刻石室内光线昏暗,寂静无声,这样一个透明闪光的人形光雾慢慢朝巨大祭坛走去,场面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即便钱不易、田福二人这等修为,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背生冷汗。

    钱不易、田福二人不约而同的扣住一把暗器,双眼死死盯着这闪着光的人形事物,只见这人形光雾若隐若现,此刻已做到祭天前。

    一阵丝丝有声的轻响过后,这团人形光雾竟然慢慢分裂,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分裂为四个人形光雾,这四个人形光雾慢慢分开,围着巨大祭坛从四个方位站定。

    不一刻,这四个人形光雾像人一般慢慢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只见一团红光从这四个人形光雾手中发出,紧接着四道血红色灵符慢慢飘起。

    这四道血红色灵符慢慢飘到巨大祭坛的四壁之上,一声轻响,巨大祭坛的四壁之上慢慢显出四个和这灵符一般大小的凹槽,而这四张灵符正好嵌入这四个凹槽之内。

    半晌,这四道灵符化为半液体状态,慢慢的四个凹槽内发出一团白雾,半液体状态的灵符慢慢渗入这四个凹槽之中,待灵符全部渗入后,巨大祭坛四壁上的凹槽慢慢隐没,祭坛四壁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下一刻,地底犹如刚才一般,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整个是石室又是一阵颤抖,祭坛之上那血红图印别适才亮了一倍。

    钱不易、田福二人对望一眼,虽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这四个人形光雾做的恐怕不是好事,二人想到这里,猛地闪身而出,两把暗器飞射而出,朝这四道人形光雾打了过去!

第六百六十七章 玉阳派

    钱不易、田福二人暴起,分左右两侧各打出两把暗器射向巨大祭坛下的四个人形光雾,只听“当当当当”几声响,四把暗器犹如打在空气上一般,从这几个人形光雾身上穿了过去,定在了祭坛墙壁上。

    钱不易、田福二人大惊,赶忙横剑护身,向后退了两步,凝神看着这四个人形光雾,却见这几个人形光雾好似没有任何知觉一般,完全无视眼前的钱不易、田福二人。

    场面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这四个人形光雾我无反应的我行我素,好似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景。

    只见他们慢慢站起来,其余三人朝一个人聚拢,四个人形光雾慢慢融合在一起,幻化成最初的一个,钱不易、田福二人对视一眼,猛地跳起,分左右朝这人形光雾打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这人形光雾犹如一团雾气一般被打撒,只在原先的地方有一点极小若隐若现的红点。

    慢慢的漫天发着光的红色光雾犹如一丝丝青烟一般,慢慢朝这红点汇集,这光雾越聚越多,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幻化成了刚才的人形光雾。

    这人形光雾丝毫不理会眼前的钱不易、田福二人,慢慢抬起脚步,朝刚才进来的左侧石门而去,他走的缓慢而又从容不迫,沿途遇见石块深坑亦不躲闪,而是直接穿过石块,飘过深坑。

    这人形光影这般寂静诡异的慢慢离开,钱不易看了一眼田福,小声道:“走跟上去!”田福点点头,二人慢慢朝这人形光雾跟了过去。

    这人形光雾走的并不快,到得石门处慢慢穿了过去,田福手中长剑急挥,切豆腐一般将那石门切开,二人快步跟了上去。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人形光雾慢慢走出玄月洞,来到了洞前的空地之上,田福起身便要追出去,钱不易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小心,这团光雾或许是有人在洞外操纵!”

    田福点点头,二人紧贴着石壁慢慢挪到洞口,俯身朝外望去,只见那人形光雾站在空长一动不动,身上那颗红点慢慢变暗,直至消失。

    这团红雾慢慢升起,化成一缕红色烟雾,朝一个方向飘去。

    钱不易、田福二人紧忙出洞,朝着这缕红雾飘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却说陈剑平、燕飞儿二人骑马一路朝东南而去,燕飞儿骑在马上,伸出双手默默差数,当查到十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指头不够用了。

    陈剑平看着燕飞儿,问道:“敢问纳兰姑娘这么认真的在数什么?”

    燕飞儿望着攥成拳头的双

    手,悠悠说道:“我想数数有几波人会置我于死地!”

    陈剑平骑在马上,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燕飞儿抬起头来,无奈的耸耸肩,说道:“算上你,刚好十个!”

    陈剑平哈哈一笑,勒了勒马缰绳,说道:“你年纪轻轻,深居闺房,能有这么多势力想置你与死地,也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

    燕飞儿一撇嘴,冷冷说道:“怎么?天底下还有比这个的?你怎么样?”

    陈剑平不屑的微微一笑,说道:“天下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就是长一百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燕飞儿哈哈一笑,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你一天到晚岂不是很忙?说不定你还没得到伏魔神剑,还没来得及拯救苍生,就惨死在路上了!”

    陈剑平打了个哈哈,朗声道:“不劳姑娘挂心,天下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虽多,可能置我于死地的人却寥寥无几!”

    燕飞儿吐了吐舌头,陈剑平问道:“咱们疾驰了大半夜,姑娘还没说到底去哪儿呢!”

    燕飞儿理了理耳边的秀发,说道:“眼下罗生门得了伏魔神剑,剑身上已经有了六件镇邪令,咱们当然是去找剩下的那两件镇邪令了。”

    陈剑平微微一皱眉,说道:“那我们走的方向岂不是反了,玄月洞应该在我们背后的方向!”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飞燕门只在玄月洞中找到六件镇邪令吗?”

    陈剑平狐疑的摇摇头,只听燕飞儿说道:“因为玄月洞里只有六枚镇邪令,剩下的两枚镇邪令根本不在玄月洞内!”

    陈剑平赶忙问道:“在哪里?”

    燕飞儿笑着说道:“剩下的两枚镇邪令多半在仓颉山玉阳派手中!”

    陈剑平一惊,沉声问道:“这怎么可能?”

    燕飞儿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不可能?玉阳派吴岳子那个老狐狸,武功虽然不济,但野心可不小,他们玉阳派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两枚镇邪令,自然贪图这伏魔大阵了!”

    陈剑平疑惑的问道:“玉阳派多年来甘心受飞燕门钳制,莫非就是为了伺机得到这伏魔大阵?”

    燕飞儿点了点头,说道:“不然你以为呢?玉阳派内功心法及外功招式还是不错的,可惜这吴岳子不是练武的料,但这人心思过人,自然要打伏魔大阵的注意了,否则,他玉阳派扼守西北隘口,完全可以自立,飞燕门就算想要对他有所动作,也得估计下中原玄羽门

    的态度。”

    陈剑平点点头,说道:“不错,就算玉阳派自立,飞燕门也不敢贸然对玉阳派有所举动,它处的位置太过重要,中原各派绝不会坐视飞燕门吞并玉阳派!”

    燕飞儿点点头,说道:“不错!其实这玉阳派和你药山派极为相似,你药山派扼守东药山山口,对玄羽门来说算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不管玄羽门有没有心要保药山派,别的门派要动药山派总要多一层顾虑,你们能在东药山创里门派,心思果然有过人之处!”

    陈剑平微微一惊,暗想:“当初自己选址东药山创里药山派,确实有这等想法,不想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能看透这其中关窍,不愧是江湖大门派子弟,确实有过人之处!”

    想到这,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女子,却也能看透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燕飞儿摇了摇头,说道:“这当然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我一天到晚想的就是怎么从飞燕门逃走,那里有闲心理会这些,红发供奉算无遗无遗多次在我面前提过你们药山派,适才那番话就是他说过的!”

    陈剑平微微一怔,喃喃说道:“想不到此人倒也挺有见识!”

    燕飞儿叹了口气,脸色也暗淡了些许,悠悠的说道:“其实,整个飞燕门上下,算无遗先生是最疼我的,我甚至疑心他一只都把我当成他死去的那个姑娘对待!”

    陈剑平听了这话,又是微微一惊,算无遗无遗背叛飞燕门,以至于飞燕门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想燕飞儿对此人却无丝毫怨怼之言。

    燕飞儿仿佛看出了陈剑平的心思,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我,从小没有生在那样的环境中,你不会懂得,我知道算无遗无遗是多么的恨飞燕门,我甚至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想把飞燕门毁掉,可能他也一直想要杀我,但他有时对我很好,我一点都不怪他,我甚至可怜他。”

    陈剑平心中苦笑,却也觉得无奈,当下岔开话题,问道:“敢问姑娘,玉阳派拥有两枚镇邪令这等隐秘的消息,天下无人知晓,你一个深居闺房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燕飞儿嫣然一笑,说道:“这等事,自然是玉阳派的绝顶秘密,我之所以知道,却要多谢那吴岳子的大徒弟吴敬贤,否则我岂能知道这等秘密?”

    陈剑平“哦”了一声,狐疑的看着燕飞儿,慢慢问道:“这可就奇了,玉阳派这等要紧机密,吴敬贤作为玉阳派大弟子,怎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你?况且你还是飞燕门大小姐!”

第六百六十八章 偷偷摸摸

    燕飞儿笑了笑,晨光之中一拢秀发,显得分外艳丽脱俗,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剑平,轻轻说道:“这吴敬贤对我心生爱慕,每次见了我都两眼发直,走路连先迈那条腿都忘了。”

    陈剑平“啊”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望着燕飞儿,惊叹道:“这怎么可能?”

    燕飞儿反问道:“怎么不可能,我长得不美吗?”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吴敬贤竟然因为这个将玉阳派这么重要的机密泄露给你?”

    燕飞儿捂嘴咯咯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每年除夕、元宵、中秋这类大节,吴岳子便带着他几个弟子来飞燕门道贺。”

    陈剑平点点头,心中大概猜到些许,燕飞儿接着说道:“吴岳子那几个弟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各个贼眉鼠眼的,尤其是他这个大徒弟,每次来飞燕门,都会偷偷溜到我的窗下跟我说话!”

    陈剑平简直惊得目定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燕飞儿望着陈剑平的样子格格一笑,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那吴敬贤也不是次次都能遇到我在屋里,有几次我在屋内坐着,故意不出声,让他以为屋里没人。”

    陈剑平听到这里,暗想:“这北疆一带的姑娘确实与中原姑娘有些不同,竟然这般胡闹。”

    只听燕飞儿说道:“这吴敬贤以为我不在屋内,心里失落的很,自言自语的说‘在下仰慕姑娘许久,一年只得几次机会来飞燕门,姑娘芳容竟不得见,不过就算在姑娘闺房窗下站一站也是好的’。”

    陈剑平听到这里,心中鄙夷吴敬贤为人,满脸不屑,只听燕飞儿笑着说道:“我藏在屋内,强忍着不笑出生来,有一年中秋,我在屋内实在闷得慌,听那吴敬贤又来了,就隔着窗户咳嗽了一声。”

    陈剑平一脸尴尬,脱口说道:“这吴敬贤好歹也是玉阳派大弟子,偷偷摸摸的来到你的窗下已是大大的不该,你一姑娘家,竟敢回应她,当真胡闹的很!”

    燕飞儿冷哼一声,说道:“那又怎样,他吴敬贤算什么东西,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都不正眼瞧他一下,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北疆的姑娘,可不似你们中原姑娘那般扭扭捏捏!”

    陈剑平摇摇头,心想与她多做争辩也是无益当即问道:“后来怎样?”

    燕飞儿毫不在意的说道:“还能怎样?那吴岳子一听我咳嗽,恨不能高兴的跳起来,姑娘长姑娘短的说个没完,最后说了声‘一年只得跟姑娘隔着窗户叙谈片刻,真令人等的心焦,不过这也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分了’。”

    陈剑平听了冷笑一声,心想:“堂堂玉阳派,上梁不正下梁歪,吴敬贤妄为江湖人士,竟做出这等事来,也不怕弄个身败名裂,真不算个英雄!”

    燕飞儿说的起劲,不等陈剑平插话,又接着说道:“你只当这吴敬贤不是良人,那吴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吴敬贤明面上是吴岳子的大弟子,其实是吴岳子与她嫂夫人的私生子!”

    陈剑平惊得险些从马上摔下去,愕然道:“你连这个都知道,这吴敬贤总不会连这些都告诉你吧?”

    燕飞儿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有什么不会的?他一会儿说自己身世凄苦,一会儿又说玉阳派掌门人早晚是他的,就这样什么都告诉我了。”

    陈剑平无奈的摇摇头,当今武林,对无信无义、苟且私通者最为鄙夷,这玉阳派掌门人吴岳子居然与自己的嫂夫人私通生子,而这个私生子吴敬贤竟然垂涎她们美貌,窥视与她人闺房窗下,真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陈剑平骑在马上,心中对这玉阳派鄙夷之极,暗道:“这等门派,只会荼毒天下,有机会我一定要灭了他们!”

    燕飞儿看了看陈剑平,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是个不知检点,水性杨花的女子?”

    陈剑平尴尬的一笑,说道:“姑娘说得那里话,在下岂会那样想姑娘!”

    燕飞儿冷笑一声,扬起脸说道:“你想也无所谓,我敢做就不怕你们说,别说我没有什么苟且之事,就算有,我也不惧你们说三到四!”

    陈剑平心中冷笑一声,实不愿与她就这这些,赶忙问道:“这吴敬贤是如何说到镇邪令的事呢?”

    燕飞儿冷哼一声说道:“也没什么,那年元宵,吴敬贤趁着众人喝酒之际,又偷偷溜出来到我窗下,开口就道‘一连几年,我只在窗下与姑娘说话,今日斗胆请姑娘打开窗户,好让在下一睹芳容,便是死也心甘了!’”

    陈剑平心中冷笑,暗道:“这等**熏心之辈,叫我撞见了定要结果了他,省的将来危害武林!”

    燕飞儿接着说道:“我当日跟我爹爹大吵了一架,心中正不痛快,心想正好拿这人出出气,好好愚弄他一下,我说‘要我开窗户也可以,就要看你心诚不诚了’。”

    陈剑平一扬眉,问道:“他这就说了?”

    燕飞儿摆摆手,说道:“没有,我只想叫他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我再大叫一声,让守夜的弟子将他抓了,让他从此身败名裂,让玉阳派大大的出丑!”

    陈剑平哈哈一笑,说道:“真有你的

    ,这歹毒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燕飞儿笑了笑,接着说道:“谁知这吴敬贤一听,双眼放光,全身欢喜的都颤了起来,连连说道‘姑娘放心,在下心最诚了,在下对姑娘之心日月可鉴!’”

    燕飞儿望着惊得目定口呆的陈剑平说道:“我原本想说,‘你若真有诚心就跪下来,以表你的心迹’然后他只要一跪下我就大喊大叫,可就在我要说出口的那一刹那,这吴敬贤竟然说‘为表对姑娘的诚心,我宁愿告诉姑娘几个玉阳派的大秘密!’”

    陈剑平一手抚额,无语的望着燕飞儿,燕飞儿咯咯一笑,说道:“我一听,这个好玩多了,不如等他说完秘密,我再让他跪下,我再喊人!”

    陈剑平听了又是一手扶额,更加无语的望着燕飞儿,燕飞儿一脸得意的接着说道:“我当即将窗户开了窄窄的一条小缝,这吴敬贤狂喜的都跳了起来,只听他说‘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玉阳派一套心法分为上下两侧,而且互相都把持这不传给对方,我爹爹吴明子拿着一册,我师父吴岳子拿着一套,我爹爹临死前将他的那一册传给了我,我师父又将他的那一册也传给了我,眼下我是玉阳派有史以来,第一个集齐上下两套心法的人!’”

    陈剑平听了冷笑一声,暗想:“这玉阳派门中之人也勾心斗角,一套武功心法还分上下两册,怪不得玉阳派武功如此不济,原来是心法没有练全。”

    燕飞儿接着说道:“我当时一听他说这些,顿时觉得无聊的很,心中怒气更甚,我把窗户开着的那条缝猛地关上,当即就要开口让他跪下!”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可这吴敬贤此刻却火急火燎的很,以为自己说的秘密不够机密,情急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将镇邪令的秘密脱口而出,是不是这样?”

    燕飞儿哈哈一笑,说道:“陈大掌门果然机敏,不错!这吴岳子一心想让我大开窗户,眼看着开了一条窄窄的缝又要关上,急的六神无主,只见他一咬牙一跺脚,赶忙开口道‘姑娘,姑娘千万别关,我还有……你可知道镇邪令吗?’”

    听到这里,陈剑平甚为关切的转过头来看着燕飞儿,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我一听镇邪令三个字,惊得险些将手里的发簪掉在地上,我赶忙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这吴敬贤大喜过望,赶忙说道‘姑娘还不知道吧,我们玉阳派手中就有两枚镇邪令,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陈剑平大声道:“原来如此,这玉阳派是如何得到这镇邪令的,藏在那里?”

第六百六十九章 答应一个要求

    燕飞儿看着一脸期待的陈剑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饿了!”

    陈剑平顿时囧在那里,半晌才缓过神来,心中暗道:“怪不得妙音仙子要杀了她,幸亏我定力强,否则真想一掌就把她毙了!”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别这么看我,你早一刻找到剩下的镇邪令,我就早一刻死,死之前我总不能亏待我自己吧?”

    陈剑平微微一怔,深深的望了一眼燕飞儿,一带马缰绳,说道:“走,前面就是小镇,咱们吃饱喝足再赶路!”燕飞儿微微一笑,催马赶了上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镇上,此刻天色尚早,街面上许多商家也才刚刚下了门板,他二人骑马走在街上,一个俊朗英武、一个绝代佳人,引得路两边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看得呆住了。

    走了多时,这小镇里外只有一家酒馆,陈剑平指了指这小酒馆说道:“就这儿吧,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当下二人下马进得酒馆,早有店伙计前来招呼,选了个干净的方桌坐下,点了几样吃食,不多时,置办齐全,满满铺了一大桌子。

    西北民风彪悍,也没什么精致菜肴,除了几盘熟菜以外,剩下的净是大块牛羊肉。

    燕飞儿给自己到了一大碗酒,放在面前,陈剑平一摆手,说道:“姑娘,这就甚烈,还是少饮些为好!”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怕我醉酒?我可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

    说着,只见燕飞儿却不立即喝酒,而是将自己衣襟解开,由打脖子中抽出一块翠绿方玉来,这方玉足有半寸厚,样式古拙,上面刻着一个“贤”字。

    只见燕飞儿也不将这玉从脖子上拿下,而是这玉投入面前的酒碗之中,接着,端起碗来,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望着一脸疑惑的陈剑平,燕飞儿放下酒碗,将玉收起来,说道:“这是我们飞燕门家传宝玉,可以验毒化毒,有了它,百毒不侵!”

    陈剑平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宝物,是怕你造人毒害吧?”

    燕飞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对飞燕门来说太过重要了,一定要死得其所,决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说道这,燕飞儿无奈的笑了笑,陈剑平端起碗喝了一口酒,见燕飞儿一动不动,也不吃菜,不禁问道:“怎么不吃,不是早就说饿了吗?不合胃口?”

    燕飞儿撇撇嘴,摇摇头道:“我自记事起就挂着这块玉,这许多年都养成习惯了,每次吃喝前都会验毒,不然我绝不吃东西。”

    陈剑平微微一怔,放下酒碗问道:“刚才这酒你已经用玉验过了,这菜如何验?总不能把脖子里挂

    的玉扔到菜里吧?”

    燕飞儿“嗯”着摇摇头,说道:“当然不能把玉扔到菜里,我只自己验酒水的毒,剩下吃食的毒,会有人给我验,你快吃吧!”

    陈剑平“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搞了半天,你是等着我先动筷子,好给你验毒呀!”

    燕飞儿微笑着点点头,陈剑平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筷子便要夹菜,燕飞儿突然拿筷子一挡,小声说道:“你不怕有毒吗?”

    陈剑平笑了笑,夹了口菜说道:“我不怕,我就是天下最厉害的毒,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就是拿毒来毒我,所以从没有人给我下毒!”

    燕飞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剑平左臂,说道:“这就是化蛇内丹之功吧?果然厉害!”

    陈剑平将左臂往披风里拢了拢,说道:“放心,菜里没毒,你安心吃吧!”

    不一刻,酒饭吃的差不多了,二人要了一壶茶,燕飞儿端着茶碗,问道:“你不想知道镇邪令的事情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实在是不忍心催促姑娘了!”

    燕飞儿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嫣然一笑,说道:“那日我听了吴敬贤这话,心中震惊无比,我将那窗户打开,倚在窗台上,问道‘吴公子,什么镇邪令呀,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剑平凝神细听,也不敢插嘴,生怕这燕飞儿再不说了,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那吴敬贤看了我,整个人竟然呆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双眼直直的说道‘姑娘……姑娘说得那里话,在下岂敢骗姑娘你’。”

    陈剑平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燕飞儿说道:“然后我就奉承了他几句,乐的他蹦蹦跳跳的,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陈剑平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问道:“这镇邪令当真在玉阳派?他们是怎么得到的?藏在那里?”

    燕飞儿说道:“是的,千真万确,就在玉阳派,只不过藏在那里,这吴敬贤却不曾说。”

    陈剑平狐疑的盯着眼前的燕飞儿,暗道:“这女子古灵精怪的很,莫不是在这里东拉西扯的要把我引走,她好借机逃走?”

    想到这,暗道:“不可不防。”

    当即说道:“姑娘,我看也未必就在玉阳派,须知那吴敬贤是个小人,没准他只是编造谎话骗你开窗而已,多半不能信!”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公子是不相信我了。”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姑娘说得那里话,兹事体大,咱们不得不防。”

    燕飞儿抿一口茶,笑了笑说道:“看来不细说给你听,你是不会相信了,当日我问吴敬贤玉阳派是如何得到镇邪令的,吴敬贤说道‘二十五年

    前,有一女子仓皇逃到关口,无路可走之下,投到我玉阳派门下。’”

    陈剑平眉头一皱,问道:“一女子?什么意思,这件事和这女子有关?”

    燕飞儿冷笑着说道:“当然有关系,因为这女子就是我大姑姑燕婷。”

    陈剑平猛地一惊,脱口说道:“你的姑姑不是因为抽离了烈焰咒而化为一摊血水了吗?”

    燕飞儿立刻说道:“那是我的二姑姑燕香,而正是因为我大姑姑燕婷逃走了,所以烈焰咒才封印到了我二姑姑纳燕香体内,所以我二姑姑才惨死在封印台上。”

    陈剑平此刻惊骇无比,他审视着燕飞儿想看出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据吴敬贤所说,我姑姑逃走时身上就带着两枚镇邪令,此刻我姑姑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但镇邪令肯定在玉阳派,至于玉阳派将它藏在了那里,这吴敬贤却没来得及说。”

    陈剑平问道:“没来得及说?”

    燕飞儿不耐烦的说道:“是的,当时元宵宴饮,他能溜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况且还是偷偷溜到我窗外,还能久耽搁吗?”

    陈剑平皱着眉头问道:“你姑姑身上怎么会有镇邪令?这么紧要的东西,她怎么能轻易带在身上逃走?”

    燕飞儿喝了口茶,悠然的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飞燕门上下此刻丝毫不知缺失的这两枚镇邪令是被我大姑姑偷走的,飞燕门本就不把女眷放在眼里,只要烈焰咒没事,也就没人过多询问我大姑姑的下落,只当她逃到了天涯海角,都懒得找她。”

    陈剑平凝思片刻,脱口问道:“你没把这镇邪令的事告诉你爹爹?”

    陈剑平问完这话,当即便后悔了,这燕飞儿当然不会告诉他爹爹了。

    果然,燕飞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道:“我的陈大掌门,我是嫌自己命长吗?我巴不得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就不会被洪丹吸干体内的烈焰咒而惨死了。”

    陈剑平尴尬的摆摆手,说道:“那你精力耗尽之后,不也一样被抽出烈焰咒,在封印道别人体内,你还不照样是死?”

    燕飞儿放下茶碗,说道:“这个也要因人而异,似我这般身体好的,几十年不会有事,再说,封印烈焰咒风险极大,若封印失败,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封印者惨死,听人私下议论,算无遗无遗的女儿便是这样死的,而最坏的结果是烈焰咒灰飞烟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飞燕门是不会抽离烈焰咒重新封印的。”

    说到这,燕飞儿将眼前的茶碗一推,懒洋洋的说道:“好了,我该告诉你的都说了,你现在得答应我做一件事。”

    陈剑平一皱眉,问道:“什么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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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球传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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