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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专卖后悔药I     街球传说txt下载     街球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章 购物

    陈剑平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燕飞儿说道:“方圆百里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镇,我得置办几件替换的衣衫,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赶路。”

    陈剑平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燕飞儿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自己好歹也统领上千人的大门派,强敌环绕,天下浩劫将至之际,难不成要配着这小姑娘在这镇子上闲逛?

    燕飞儿看了看陈剑平说道:“怎么?堂堂大掌门不愿屈尊?”

    陈剑平微微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也好,白天赶路太过招摇,咱们便在这小镇上停一停。”

    燕飞儿嫣然一笑,起身走了出去,陈剑平往饭桌上扔一把碎银子,起身跟了出去。

    当下,燕飞儿东走西逛,看见想穿的伸手便拿,看见想吃的张嘴便要,一会要看猴戏,一会要听小曲,陈剑平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付账。

    如此闲逛玩乐,镇子虽小,可也逛了大半天,当下找了一家客栈,燕飞儿在屋内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陈剑平则在隔壁屋内打坐运气,养精蓄锐。

    如此,直到红日西垂之时,方才离了客栈动身赶路,燕飞儿换上一身新买的白色衣裙,梳洗打扮一番后,更加的艳丽照人。

    陈剑平早在镇子上新买了两匹骏马,傍晚时分,二人出的客栈,骑马朝东南而去。

    行至午夜时分,不禁人困马乏,陈剑平指了指前面戈壁上一块巨石,说道:“咱们跑了大半夜,且去那大石下歇歇脚力!”

    燕飞儿哼了一声,说道:“脚力自然要歇,人也得歇歇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暗道:“若不是你白天只顾着玩乐,何必晚上赶路?”

    当下也不多说,二人到得巨石下,点起一堆篝火,将马匹栓在一块石头上,并肩坐下。

    燕飞儿整理整理衣衫,对着陈剑平说道:“陈大掌门,奔了大半夜,饿的紧,您功力深厚不在意,小女子我可是有点撑不住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心想:“确实如此,自己内力深厚,耐力极长,倒忘了这小姑娘受不了这些劳累。”

    当下也不说话,由打马鞍上取下一个牛皮纸袋,拿出半根熟羊腿,燕飞儿刚要伸手接过羊腿,陈剑平一摆手,说道:“羊腿虽是熟的,但已经凉透了,我来烤一下!”

    燕飞儿看了陈剑平一眼,却不说一句话,只是往火堆旁靠了靠。

    陈剑平拨弄了一下火堆,加了几根新柴,火光渐盛,此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火堆中不时发出树枝暴烈的声音,火焰伸缩不定,二人脸上都被火光照

    耀的有些红晕。

    陈剑平将那凉了的熟羊腿在火上翻烤,慢慢的羊腿之上传来一阵滋滋的响声,不多时一层薄薄的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从羊肉中渗出。

    燕飞儿将下巴隔在膝盖之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火堆,不是斜眼偷看一眼烤着羊腿的陈剑平。

    慢慢的,渗出羊肉的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又被羊肉吸收,羊腿之上冒出一丝丝烟雾,阵阵香气涌出,燕飞儿望着火上的羊腿,兴奋的说道:“真香,可以吃了吗?”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再等等,火候还不到!”

    说着,继续翻烤手中的羊腿,不一会,羊肉表面渗出的油脂全部吸收干净,表面开始变成一层淡淡的金黄色,陈剑平、燕飞儿望着眼前的烤肉、篝火,二人似乎不约而同怔怔的出起了神。

    半晌,整个羊腿表面全部变为一层金黄色脆壳,一股诱人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陈剑平甩了甩羊腿上的灰渣,说道:“来,可以吃了!”

    燕飞儿迫不及待的接过羊腿,也顾不得烫手,私下一块羊肉张嘴便吃,一连吃了几口,慢慢抬起头来,羞怯的望着陈剑平,轻轻说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羊腿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轻轻将水壶递到燕飞儿身旁,说道:“若要发动这伏魔大阵,终究要配上你一条性命,在下实在对不住姑娘!”

    燕飞儿猛地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陈剑平会冒出这么一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羊腿,笑了笑说道:“你今日对我百依百顺,任由我走东逛西的,原来是觉得亏欠我,对不起我,想要补偿我。”

    陈剑平望着眼前的火堆,不置一词,半晌二人相对无言,四下除了一阵阵风声,再无其他声音,偶尔火堆中发出一声噼啪声,是那么的的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燕飞儿轻轻开口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身上怎么会会带着一条女人的丝巾,是你妻子的吗?”

    陈剑平沉默了半晌,说道:“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丝巾。”

    燕飞儿微微一惊,接着说道:“你能将它留在贴身处,可见你用情极深。”

    陈剑平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她那样一个女子,为何能毫不犹豫的为我去死。”

    燕飞儿喃喃道:“一个人真的能毫无顾忌的为另一个去死吗?”

    陈剑平慢慢点点头,轻轻将齐若雪那条丝巾拿在手中,小声说道:“是呀,就有那样一个人,为我献出了生命。”

    燕飞儿望着眼前的篝火,轻声说道:“人都说你最初只是南疆

    一个村子里的小乞丐!”

    陈剑平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漫天繁星,轻轻说道:“是呀!”

    不知为何,陈剑平今晚觉得无比的松弛,多年来,丝毫不有过今夜这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讲起来了自己在南疆小村子里的经历。

    接着又讲到了自己如何捡到化蛇内丹,如何被赤炎魔君俘获,如何被御剑神宗秦百川搭救,秦百川如何为救自己而死,耿惊云、陆大勇如何伸出援手。

    又说到自己如何被收入玄羽门紫云宫门下,师父如何关爱教诲自己,自己如何失足摔下紫云宫后山断崖,如何被捣药仙翁搭救,如何与齐若雪相识。

    燕飞儿望着陈剑平,心生向往的问道:“后来呢?”

    陈剑平轻声说道:“后来我们一起去东药山采集血菇,一起大战饮鸩仇,一起经历紫云宫惊变!”

    说到这,陈剑平摆弄着手中的一根柴棍,不在说话,燕飞儿轻轻问道:“再后来呢?”

    陈剑平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再后来齐若雪就死了,师父也死了!”

    燕飞儿一惊,忙问道:“怎么会?”

    陈剑平落寞的说了一遍齐若雪和师父陆正山如何为了就自己而献出生命,燕飞儿听了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剑平慢慢站起身来,望着天上一轮圆月,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之**,天下风云变幻,武林勾心斗角,我看的厌倦了,可身在其中,却又无可奈何!”

    燕飞儿低头轻轻说道:“为何天底下的事大都是悲剧呢?”

    陈剑平淡淡一笑,说道:“好的事情能使人心生愉悦,可不像悲惨的事情那样能在人心中留下深深的无法抹去的印痕,所以大家记住的都是惨痛悲剧。”

    陈剑平回头望着低头不语的燕飞儿说道:“我曾答应我一个朋友,若我能做主,一定要让着世间变个样,改变这世道,斩断这轮回!”

    燕飞儿抬起头来问道:“朋友?什么朋友?”

    陈剑平冷笑一声,说道:“一个早就死了的,东药山的一个朋友!”

    燕飞儿又是一惊,轻轻“啊”了一声,半晌,轻声问道:“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吗?”

    陈剑平手握剑柄,大声道:“会的,我以我死去的恩人、恩师、好友、心仪之人起誓,只要一息尚存,我就要为那一天的到来而奋斗。”

    燕飞儿望着陈剑平,轻轻说道:“真希望我也能看到那一天,真希望我也能跳出这轮回!”

    陈剑平怔怔的站在那里,深深的凝望着燕飞儿,良久,坚定的说道:“你一定能看到!”

第六百七十一章 极快的剑

    话说钱不易、田福二人玄月洞内发现一团人形光雾,二人心中疑惑,跟着这团光雾出了洞,只见这团光雾中心那颗闪亮的红点慢慢变暗,慢慢涣散。

    紧着着,这团人形光雾化竟然化作一团轻烟飞走,钱不易、田福二人出洞紧忙跟了上去。

    二人还未跟出几步,突然山洞旁草丛中飞出两把飞刀,钱不易、田福赶忙闪躲,只见草丛之中闪出三个蒙面人来。

    其中一个蒙面人手中碰着一个好似香炉的东西,那团人形光雾化成的轻烟,慢慢飘到这黑衣人身旁,一丝一丝的被吸入那香炉模样东西之内。

    不一刻,所有轻烟全部被吸尽,钱不易向前一步,看了看身后的玄月洞,开口道:“看来是你们在捣鬼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到玄月洞来有什么目的?”

    为首黑衣人,“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玄月洞你们能来的,为何我们不能来,你们来玄月洞又有什么目的?”

    这黑衣人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漏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见他身上背着一口长剑,坦然自若的站在当场,虽未有什么动作,可不知怎滴,却透露出一丝威严。

    田福拔剑在手,沉声问道:“刚才那团轻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洞中祭坛上贴的四道符咒是干什么用的?”

    为首这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最好不知道,何必找死呢?”

    钱不易嘡啷一声拔剑出鞘,田福一抖手中长剑,直指这黑衣人咽喉,只听这黑衣人冷笑一声,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心走,我料理完这两人随后就到!”

    他身后两名黑衣人点了点头,捧着那香炉模样的东西,转身就走,钱不易给田福使了个眼神,大声道:“人走可以,东西留下!”

    说着,寒光一闪,钱不易挺剑朝那名捧着香炉模样东西的黑衣人后心刺去,而一旁田福长剑斜斩,自左至右,将为首这黑衣人全身照在剑光之中。

    这钱不易向来出剑迅捷,连陈剑平都时长赞叹他出剑迅猛,此刻二对三,钱不易一个眼神,田福当即会意,横剑封住为首这黑衣人出手路径。

    只要给钱不易争取一点时间,钱不易快剑一出,至少能放倒一名黑衣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为首这黑衣人一声冷哼,田福只觉眼前一晃,紧接着“当”的一声。

    为首这黑衣人竟迅捷无比的躲过田福这一剑,并且猛地退后两步,拔剑在手,一招封住了钱不易这一剑!

    田福猛地

    一惊,脱口道:“好快的剑!”

    钱不易双眼紧盯着眼前这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他擅使快剑,自然知道当如何克制快剑,那便是以快打快。

    猛然间,钱不易身形暴起,手中长剑电光一闪,朝着黑衣人上中下三路各刺了九剑,瞬时间,二十七剑连环刺出。

    只听“当当当当”一串连响,黑衣人长剑抖动,竟将这二十七剑尽数化解,三路中,上下先后二十七剑层次分明,有条不紊的一一挡开。

    一旁田福看的心惊,暗想:“这等快剑我如何能当?”

    斜眼一看,其他两名黑衣人一矮身,正要钻入草丛,当即扣住一把飞锥射了过去,心想:“看你怎么顾得过来!”

    果然,这黑衣人斜眼后看,微微一惊,钱不易心中大喜,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左滑三尺,剑尖上挑,自下而上如电般朝黑衣人下颚刺去。

    黑衣人一惊之下,难免分神,钱不易这一剑来的极快,转眼剑尖已到下颚,只听黑衣人喉头“咕”的一声闷响,长剑剑首斜削,正好削在钱不易长剑护手之上。

    只听“当”的一声,在这电光火之之间,钱不易手中长剑被震得下偏了三分,长剑“噗”的一声将这黑衣人左肩衣服划一刀口子。

    黑衣人猛地跳开三步,冷笑一声,说道:“你的剑果然很快!”

    钱不易心中大惊,暗道:“适才这一剑几乎是自己所能刺出的最快一剑了,虽说险到极处,这黑衣人终究还是化解了自己这一剑,想不到今日竟然遇到这等高手!”

    黑衣人端详了眼手中长剑,沉声道:“看我的!”

    话音刚落,也不见这黑衣人有何动作,整个人竟瞬间欺到田福身侧。

    钱不易大惊,这黑衣人出手迅捷,剑法奇特,每一剑刺出都有雷霆之势,当这黑衣人说话之时,钱不易便全身戒备,心知对方出手肯定是出其不意而又迅捷无比,当下双眼死死盯着黑衣人双肩,只要对方肩头一动,自己便横剑招架。

    可此刻,这黑衣人虽与钱不易面对面讲话,却出其不意的攻向身后的田福,田福武功虽不弱,却也难以抵挡这黑衣人的快剑!

    一旁田福心中正自盘算,稍后这黑衣人与钱不易交手,自己如何在旁掠阵,出其不意的偷袭这黑衣人,不想这黑衣人迅猛无比的朝自己攻了过来。

    钱不易大喊一声:“田兄留神!”猛地暴起,朝田福方向冲去,钱不易与田福相距不过三四仗,一瞬间钱不易就冲到了田福身侧。

    可就在这兔起鹘落的

    一刹那,这黑衣人竟然连连刺出十六剑,田福连退三步,左肩、右臂、腰间、右腿同时中剑,四处剑伤虽有先后,可这黑衣人出剑太快,田福好似全身同时中剑,顿时周身升起一团血雾。

    钱不易横剑斩向这黑衣人腰间,这黑衣人剑锋一转,转到内圈,去削钱不易右手手腕,田福抬起右手,猛地打出一掌,这黑衣人端起剑鞘直点田福掌心劳宫穴。

    钱不易慌忙躲过削来的这一剑,一拉田福,二人分左右,向后猛地越开两三仗远,双眼死死盯着这黑衣人。

    钱不易、田福二人此刻方知,自己今日遇到了高手,他二人实算的上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二人联手,可这黑衣人内力高深不说,剑法奇特且出剑奇快。

    所谓“一快破千招”,这黑衣人算是将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钱不易、田福二人,内功外功皆在武林中首屈一指,可不管你如何,都挡不住他一个“快”字。

    只见这黑衣人一晃手中长剑,瓮声瓮气的说道:“药山派好大的名气,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钱不易、田福二人大怒,田福朗声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这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你们功力虽不弱,但绝不是我对手,叫陈剑平来,他还能在我手底下走几招!”

    钱不易、田福二人心中一惊,自始至终,他二人也未看出这黑衣人的武功家数,可这黑衣人似乎对药山派极为熟悉,一定是中原某个门派,难道是玄羽门?

    就在这时,只听半空传来一个声音,大声道:“对付你这等藏头露尾的小人,何须陈掌门大驾!”

    钱不易、田福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半空中钱不来、钱不详、钱不明三人飞身而来。

    钱不易、田福二人大喜,田福大喊道:“白衣护法?你怎么在这里?”

    钱不来还未答话,钱不易哈哈一笑,朗声道:“想不到当年饮血们四大护法还能齐聚,老天待我们可算不薄!”

    田福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钱不来举着陈剑平给他的令牌,说道:“飞燕门事变,玄月洞有危险,掌门令我等来接应你们!”说着无人一转脸,齐向不远处的黑衣人望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凝神看着眼前的五人,暗道:“若说一二人自己到不惧,可此刻对方五人,还是尽早脱身为妙!”

    想到这,刚想有所举动,却猛听得半空又传来一个声音,道:“想不到这玄月洞聚集着这么多人,在下也来凑凑热闹!”

第六百七十二章 潜入

    正当钱不易等人在玄月洞与黑人对峙之时,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已经到了仓颉山玉阳派地界,这仓颉山在西北关口处,往来客商甚多,街面之上极为复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

    玉阳派在这仓颉山乃是第一帮派,控制着山下四五个城镇,街道之上随处可见玉阳派弟子。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行至仓颉山脚下,陈剑平问道:“如今咱们虽知镇邪令就在玉阳派,可却不知道这镇邪令藏在何处,这可如何下手?”

    燕飞儿点点头,说道:“可惜当初时间紧迫,未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我去这玉阳派,直接问那吴敬贤!”

    陈剑平微微一怔,赶忙说道:“万万不可,当年情形岂能与今日相提并论?眼下罗生门侵入北疆闹得沸沸扬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罗生门就是冲着伏魔大阵而来,玉阳派若真藏有这镇邪令,此刻定是如临大敌,你此刻上门,不是羊入虎口吗?”

    燕飞儿听到这里,猛地一惊,赶紧说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可不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再接上行走,万一被玉阳派的认出来,岂不是糟糕?”

    陈剑平点点都,暗想:“当年东药山一战,带头煽动各门派的,就有这玉阳派,自己一人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与这玉阳派颇多过节,此刻到得玉阳派地界,若被认出来,定会多生事端。”

    想到这,点点头说道:“不错,得想个法子,别让他们认出我们!”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随我来!”

    陈剑平侧脸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燕飞儿笑着说道:“其实要想让人认不出我们还不容易,易容打扮一番不就行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暗道:“自己向来光明磊落,与人交战、对敌,往往明着来明着去,倒还真没想到易容这一手!”

    当下不置一词,跟在燕飞儿身后,来到离玉阳派最近的一个镇子上,陈剑平小声说道:“咱们何必来这里,离着玉阳派也太近了!”

    燕飞儿微微一笑,故作老练的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叫灯下黑!”

    陈剑平险些笑出声来,心想:“玉阳派又不知道我们要来,又不是正在找我们,这算哪门子的灯下黑!”

    当下也不跟她计较,跟在她身后,一会买几件衣服,一会买些易容需要的物品,直忙活了一上午,起初陈剑平只管在身后付钱,后来燕飞儿嫌麻烦,直接把陈剑平的钱袋子抓在手里。

    陈剑平钱袋中金叶子、金条像是永远花不完一般,燕飞儿着实好好买了一番东西,临近中午,燕飞儿看着马鞍上的一大包袱东西,说了声:“好了,临

    时预备,也就这些了,快去找个僻静的客栈!”

    陈剑平一脸苦笑,小声说道:“早知道这般麻烦,不如我杀上玉阳派,逼他交出镇邪令得了!”

    燕飞儿一撇嘴,讥讽的说道:“依陈大掌门的本事,灭掉一个玉阳派自不成问题,可万一他就是死也不给你呢?你杀了他们岂不是永远不知道镇邪令的下落了?”

    陈剑平甚是鄙夷吴岳子等人,冷哼一声,说道:“要真是有这骨气就好了,恐怕刀还没架脖子上,一个个早跪地求饶了!”

    燕飞儿点着头,说道:“是,是!陈大掌门说的是,可就算你大杀一番,得到镇邪令,还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尽人皆知了,恐怕镇邪令在手里还没捂热,又让人抢走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暗想:“她说的这句话倒是在理,看来这镇邪令还真不能硬抢!”

    燕飞儿见陈剑平不说话,笑着说道:“怎样样,我头脑还可以吧?”

    陈剑平打个哈哈,不愿与她多纠缠,抬手一指说道:“这家客栈我看就不错,快去投店,少在街上走动!”

    燕飞儿“嗯”了一声,却不动腿,陈剑平看了看燕飞儿,二人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半晌,陈剑平不耐烦的说道:“大小姐,我整个钱袋子都让你抢去了,眼下身无分文,劳驾您进去定个客房吧!”

    燕飞儿“奥”了一声,恍然大悟,咯咯一笑,说道:“我说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呢,早说呀!”说着,迈步进店,陈剑平无奈的摇摇头,跟了进去。

    进了客栈,燕飞儿当即动手,只见她将面粉、浆糊、胶水、墨水等各种各样事物准备好,将陈剑平脸上各处棱角一一隐没,又在他唇边占了条胡子,剪下自己一缕秀发,黏在陈剑平下巴上,直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大功告成。

    陈剑平对着铜镜一看,差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只见镜子中映出一个满脸胡须,额生皱纹的江湖汉子,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向来谁也不会注意。

    至于燕飞儿则简单的多,她将秀发盘起来,照旧还是女扮男装,只是之前在常乐镇所扮的俊后生太过俊俏,惹了不少麻烦,此番虽女伴男女装,却给自己弄了几条皱纹,简直是天衣无缝。

    陈剑平、燕飞儿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当下二人出屋,走到楼下大堂,找了个座位,随便要了几样酒菜,大堂之上来来往往人数众多,果然无一人多看他俩一眼。

    陈剑平与燕飞儿对面而坐,喝了一口酒,皱着眉头说道:“眼下咱们易容,想必旁人一定认不出我们了,可只这样又有什么用,怎么如何打探那镇邪令的下落?”

    燕飞儿也是长叹一声,皱着

    眉头,故意粗着嗓子说道:“是呀,照你所说,此刻玉阳派定是将那镇邪令藏的严严实实的,难就难在必须得找到镇邪令,还不能打草惊蛇!”

    陈剑平点点头,说道:“当初那吴敬贤说过的话里,可曾有什么蛛丝马迹,你再好好想想!”

    燕飞儿摇摇头,粗声粗气的说道:“那吴敬贤啰啰嗦嗦,说的多了,可都没什么用,什么玉阳派暗通御剑神宗呀、他玉阳派地下有座地牢呀、吴岳子三夫人笨的要命三胎了都生不出个儿子呀,这些都是那吴敬贤说的,可都挨不上边儿呀!”

    陈剑平沉思片刻,双眉一扬,说道:“你刚才说什么?玉阳派地下有做地牢?做什么用的?”

    燕飞儿被陈剑平问的莫名其妙,不耐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些,那门那派地下没个暗道、密室什么的,地下有个牢房有什么好稀奇的?”

    陈剑平微微一笑,一摆手说道:“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你大姑姑纳兰静亭这些年是生是死吗?”

    燕飞儿不屑的一撇嘴,说道:“不好奇,我又没见过她,说实在的我跟你都比跟她熟!”

    陈剑平微一皱眉,说道:“你不是说当年你大姑姑偷了两枚镇邪令吗?后来她来到了玉阳派,之后的事情我们虽不知道,可大概有两个结果!”

    燕飞儿放下酒杯,问道:“什么结果?”

    陈剑平低声道:“第一种结果就是,你大姑姑已经死了,当年她就被玉阳派所杀,镇邪令自然落在玉阳派手中;第二种结果就是,你大姑姑还活着,她将镇邪令拱手交给玉阳派,保住了自己一条命!”

    燕飞儿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可这对我们有什么用?”

    陈剑平一皱眉,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你大姑姑死活?”

    燕飞儿已翻白眼,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大嚼一番,不屑的说道:“我只在意下一顿饭吃什么,有话你快说!”

    陈剑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第一种情况倒没什么,若是第二种情况的话,你大姑姑要么早就远走高飞,要么就此刻就还在玉阳派,说不定镇邪令还在她身上!”

    燕飞儿一听镇邪令,立刻关切的问道:“好,就算是这样,可你倒地想说什么呢?”

    陈剑平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想说的是,我们必须潜入玉阳派打探一番才行!”

    燕飞儿一听,立马急道:“可你刚才也说,玉阳派此刻是惊弓之鸟,我们怎么能……”

    还不等燕飞儿说完,陈剑平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接着,冷笑一声,说道:“混进玉阳派的方法,我已经想到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陈剑平挨打

    燕飞儿大喜,连忙问道:“有什么办法?”

    陈剑平看看四周,问道:“玉阳派私设牢房,是做什么用的?他一个江湖帮派,又不是县衙,要牢房做什么?”

    燕飞儿一脸莫名其妙,悻悻地说道:“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玉阳派与仓颉山一带官府勾搭,强征暴敛,自然有不服的,反抗的,不方便杀的,就抓住关起来!”

    陈剑平“哼”了一声,骂道:“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燕飞儿一脸的漠不关心,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据那吴敬贤说道,很多往来的大户客商,有些形迹张扬的,玉阳派就给绑了,敲一笔银子,有不开眼的,就直接投到牢里?”

    陈剑平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北疆之人取名也挺有有意,明明是个败类,却偏偏取名叫‘敬贤’,明明是藏污纳垢之地,却偏偏叫‘玉阳’,简直可笑!”

    燕飞儿毫不在意的说道:“这在北疆司空见惯,而且名字就是名字,我名叫月,难道真的就是月亮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心想:“这话不错,当年紫阳真人给自己取的名字中有个平字,表字‘安之’,可自己命运颇为坎坷,那里又能平,那里又能安呢?”

    燕飞儿见陈剑平忽然愣了神,不耐烦的敲了敲饭碗,说道:“到底有什么法子,你快说!”

    陈剑平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说道:“咱们自己潜入玉阳派多有不便,不如让他们把咱们请进去的好!”

    说到这,心想:“若我自己的话,区区一个玉阳派一晚上三个来回不在话下,谁还能发现我,就是发现我,一帮卑劣之徒,正好举手料理了,可你大小姐一个,这点微末功夫,刚一进门就得打草惊蛇!”

    燕飞儿狐疑的看着陈剑平,问道:“你做什么白日梦,他玉阳派会请咱们?”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不会?咱们今天就去玉阳派的大牢逛逛,借机查访一番,不就行了!”

    燕飞儿一听喜上眉梢,拍手说道:“不错,这个法子挺好,只要玉阳派把咱们抓紧牢里,就省的咱们费劲自己摸进去了!”

    陈剑平冷笑一声,心想:“就你这点微末功夫,玉阳派上下就是再草包,恐怕你也摸不进去!”

    燕飞儿狐疑的看着陈剑平脸色,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陈剑平赶紧收敛心神,微微咳了一声,说道:“没什么,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如何想办法让玉阳派把咱们抓起来!”

    燕飞儿一努嘴,说道:“你看,这客栈里有

    几个玉阳派的眼线,一会儿你大骂玉阳派,他们一怒之下就会抓人?”

    陈剑平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点点头说道:“好,我早就看着玉阳派不顺眼了,今天就骂个痛快!”

    燕飞儿一摆手,说道:“你神功盖世,一会儿他们若过来抓你,你可不能反抗,否则他们可抓不住你?”

    陈剑平笑了笑,说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

    当即四下看了看,把手里酒碗往桌山一摔,大声道:“他妈的玉阳派,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妄为武林中人!”

    他一出声,周围食客及店里跑堂的一众伙计大惊,一脸惊恐的朝陈剑平望来,瞬间整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离门近的七八个食客,竟然悄悄起身,吓得灰溜溜了逃离了客栈!

    柜台后那胖掌柜一脸吓得哆哆嗦嗦,一脸愁苦模样,陈剑平毫不在意周围情形,他心中着实鄙夷玉阳派上下为人,此刻骂将出来,心中顿觉舒畅。

    当下一句接着一句的只顾骂,一旁燕飞儿看看四周,突然诙谐一笑,手扶长凳,慢慢往旁边躲了躲!

    却说这客栈之中有几个玉阳派的探子,正在这大堂中饮酒,猛听得有人大声叫骂玉阳派,一脸怒容的朝陈剑平这边望来。

    这玉阳派在仓颉山一带作威作福惯了,其他普通门派及四周百姓,别说有人敢骂玉阳派,就是平时闲聊的时候,提都不敢提。

    这几个探子打手先是一愣,接着满脸怒容,四五个人霍的一声站了起来,踹开身旁的桌椅板凳,气势汹汹的朝陈剑平走来!

    一旁客栈掌柜的赶忙满脸堆笑,从柜台后面走来,点头哈腰的拦在那几个身前,说道:“几位爷,咱这是小本买卖,看在小的平时对各位老爷毕恭毕敬的份上,几位消消气,我请几位吃酒!”

    为首一胖大汉横眉冷眼的厉声喝道:“怎么?王掌柜,你怕我砸烂了你的破盆破碗,破桌椅板凳吗?告诉你,我照价赔!”

    说着甩手仍桌子上两锭大银,王掌柜一脸惊恐,连连作揖,带着哭腔焦急的说道:“刘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这王掌柜还未说完,这姓刘的胖大汗身后闪出一面黄肌瘦的汉子,只见他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王掌柜,嚷嚷道:“你给我起开,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周围食客见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赶忙起身躲到墙角,一个大声都不敢出。

    陈剑平此刻倒是不骂了,他斜眼瞧着几个向自己走来的大汉心中冷笑,自顾自的拿起酒碗喝酒。

    这时几个大汉将陈剑平围住,为首那姓刘的胖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朋友,在下姓刘,不知我玉阳派那里得罪了阁下,招的阁下如此一顿臭骂?”

    陈剑平冷笑一声,抬眼一看,心中一惊,只见燕飞儿不知何时,悄悄起身躲到了柜台旁面,陈剑平一瞪眼,燕飞儿冲着他微微一笑。

    那姓刘的大汉见陈剑平毫不理会自己,心中更是一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好不识趣的混蛋,我看你是找打!”

    说着,使个眼神,适才那面黄肌瘦的汉子猛地一挥手,朝陈剑平左脸扇了过来,陈剑平连看都没看,轻轻往后一仰,轻松躲过这一掌。

    似他这等高手,临敌之际,许多招数均是下意识使出,此刻陈剑平左手微动,顺手一指就要朝这面黄肌瘦的汉子喉结点落。

    猛然想起自己万万不可显露功夫,当即强行将自己左手控制住,直起腰来,余光看见燕飞儿,只见他冲着自己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连连挥手,意思是要自己忍住。

    陈剑平心中气苦,暗想:“自己艺成之后,做什么事不是大刀阔斧,今日竟然要假扮易容,畏首畏尾的真实没趣!”

    这面黄肌瘦的汉子一掌打空,还未出第二招,站在陈剑平身旁姓刘的胖大汉呼的一拳正打在陈剑平胸前,陈剑平眼疾手快,赶忙收敛内功,谨防内力反震。

    可自身修习内力受外力击打之后,反震之力自然而然的生出,陈剑平虽极力收敛,可还是震的这胖大汉拳头生疼。

    这胖大汉怒不可制,厉声道:“这莽夫皮肉倒是挺硬,今日不叫你吃些苦头,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四周几个大汉一声喊,犹如市井泼皮打架一般,抓起桌椅板凳朝着陈剑平一顿招呼,这陈年桌椅板凳虽十分结实,可打在陈剑平身上确如面粉做的一般,被他护身内力震的粉碎。

    陈剑平偷眼看看燕飞儿,只见她一脸讥笑,朝着自己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千万别还手,还不住的朝自己伸出大拇指,一脸的敬佩之情。

    不一会,几个探子停下来,骂了几声,竟然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完全不提抓陈剑平去玉阳派地牢,陈剑平扶着桌子满脸怒气的看着燕飞儿。

    燕飞儿一脸歉意的慢慢走过来,说道:“这几个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会不抓你去地牢呢?”

    陈剑平没好气得说道:“我那里知道!”说完蹭的站起身来,燕飞儿惊慌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陈剑平拍了一把身上的尘土,厉声道:“我去料理了那几个货!”

第六百七十四章 听戏

    燕飞儿一把扯住陈剑平,殷勤的帮他打落身上的尘土,连忙说道:“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心打草惊蛇!”

    陈剑平转过脸来说道:“我找个僻静地方,一刀一个,绝不会打草惊蛇!”

    这时客栈里一众食客慢慢为了上来,满脸不解和讥笑的表情,几个胆大的对着陈剑平指指点点!

    燕飞儿猛地冲着人群大喊一声:“指指点点的干什么要杀人了知道吗?”

    人群轰的一声退后了几步,燕飞儿赶忙连推带扯的陈剑平拽出客栈,身后那帮食客突然发出一声哄笑,数中有人大声道:“这人失心疯了,没来由的找打!这不是傻子吗?”

    陈剑平一咬牙,说道:“我这就去宰了那几块料!”

    燕飞儿赶紧扯住他,拉着他就走,二人在街上闲逛几圈,燕飞儿看着灰头土脸的陈剑平,再也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这可真是武林奇闻,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堂堂药山派掌门人,今日竟然被几个玉阳派斥候痛打了一顿,他日若传扬出去,陈大掌门的面子往那里搁呀!”

    陈剑平无语的瞪了燕飞儿一眼,燕飞儿一窘,说道:“我开玩笑的,他们又认不出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陈剑平愣了片刻,狠狠的说道:“我找个僻静地方,料理了那几个货!”

    燕飞儿哈哈一笑,扯着陈剑平转入巷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别急别急,我保证你能进玉阳派的地牢!”

    陈剑平冷哼一声,说道:“你刚才躲得倒是挺快,有什么办法你自己想,日落之前想不出来,你回客栈,我冲进玉阳派,杀他个鸡犬不留,不信他们不说出镇邪令的下落!”

    燕飞儿一摆手,说道:“得了吧,玉阳派上千人,一个个伸着脖子让你砍你也得砍三天,还没等你砍完,真正知道镇邪令下落的人早就跑了!”

    陈剑平双臂往胸前一抱,愤愤的说道:“那好,你说怎么办吧!”

    燕飞儿白眼一翻,说道:“你堂堂大掌门,问我一个小姑娘要计策!”

    陈剑平冷哼一声道:“我有计策呀,一个字‘杀’,先从刚才那几块料杀起,杀到他们交出镇邪令为止!“

    燕飞儿无奈的摇摇头,半晌,灵机一动,说道:“我有办法了!”

    说着,往怀里一探,将陈剑平的钱袋子拿在手中,笑着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富家子弟公子哥,你就是我的跟班,陪我吃喝玩乐!”

    陈剑平气得一咬牙,大声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又是挨打、又是跟班!”

    燕飞儿嫣然一笑,说道:“别发牢骚了,多少人想给

    本姑娘当跟班还没这个福气呢!”说着朝北市走去,陈剑平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傍晚,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到得南市,这北市人头攒动,乃是这一带最大的往来客商集散地,很是繁华,商贾酒肆遍地,与之前他二人待的北市繁华了不知多少倍。

    陈剑平没好气得问道:“时间紧迫,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保管咱俩今晚被抓紧玉阳派地牢!”

    陈剑平心中苦笑,世上怪人虽多,可像他们俩这样一心想让自己被抓紧地牢的人,恐怕没几个。

    当下也不再多想,信步跟着燕飞儿,这燕飞儿出身飞燕门,虽与家人无任何亲情可言,可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举止言谈自有一股富贵之气。

    而陈剑平此刻位高权重,身居药山派掌门人之位,浑身上下虽有一股威严气息,可毕竟出身贫寒,在经过一番易容,跟在燕飞儿身后还真像个跟班。

    只见燕飞儿专挑人多繁华之地闲逛,各种珍奇古玩、名贵首饰、绫罗绸缎,只要是看上眼的,连价都不问,抬手就买。

    举止言谈之间尽显富贵之气,走起路来眼高过顶,目不斜视,陈剑平跟班身份那是有意装出来的,而燕飞儿这副旁若无人的富家公子形象简直就是本色出演。

    不一刻,便将最繁华的这条街巷来来回回转了三遍,陈剑平起初心中疑惑,可不多时,便察觉左近有几个人悄悄的跟上了自己。

    当即心中一亮,抬眼瞧燕飞儿时,只见燕飞儿微微一笑,陈剑平看着街角跟踪自己的几人猛然醒悟,原来燕飞儿扮作阔绰自己,千金散尽,为的就是吸引玉阳派的注意,若玉阳派盯着燕飞儿这个假扮的富家公子,说不定就能被绑架到地牢里去。

    想到这,不禁摇了摇头,暗想:“好好的一个玉阳派,在西北也算是个名门大派,背地里却干着绑票诈钱的勾当,真是辱没了武林二字!”

    想到这,陈剑平低声对前面的燕飞儿说道:“好像有几个人盯上我们了!”

    燕飞儿一边看着手中的一把折扇,一边低声说道:“是吗?看来鱼儿上钩了,走,去刚才经过的那家戏园子!”

    陈剑平暗想:“去戏园子做什么?不过这纳兰大小姐在花钱玩儿乐这方面确实比自己强,自己还是别多说话了。”当下点点头跟着燕飞儿走向那戏园子。

    到得戏院门口,只见一张方桌放在门口,旁边放着一张红纸黑字写就的戏昭,上面写着今晚要唱的几场戏,桌旁站着一矮瘦老者,看着像是戏园领班。

    只见燕飞

    儿走到那老者身旁,趾高气扬的说道:“叫你们领班出来说话!”

    这矮瘦老者一欠身,客客气气的说道:“见过少爷,小老儿就是这戏园子的领班,您有什么吩咐?”

    燕飞儿不耐烦的说道:“少爷我烦闷的很,想来听听曲儿。”

    这领班笑着说道:“多谢公子捧场,您要包几张桌子?”

    燕飞儿问道:“你们有几张桌子?”

    这领班一怔,说道:“这个……这个,您是要包场?”

    燕飞儿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一皱眉,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领班赶忙深深一欠,说道:“实在对不住,少爷您看,我们这是散场,戏昭子都挂出去了,您多包几张桌子,周围不坐人,肯定打扰不了您!”

    此刻前来看戏等着进门的以及街上行人都渐渐围了过来,陈剑平虽易了容,可还是深恐自己被认出来,好在他抱着一堆东西,一低头,将脸隐在自己抱着的一堆东西中。

    燕飞儿听了领班的话,你不耐烦的说道:“我给双倍的钱!”

    领班笑了笑,说道:“对不住了,江湖卖艺的讲究个信用,说是散场就是散场,决不能外包,得罪了!”

    燕飞儿沉声道:“三倍!”

    领班一脸歉意,坚持说道:“实在对不住您,钱谁都想挣,可我不能丢了信用!”

    此刻围着看热闹,等着进场的众人听了领班这话,纷纷喝了一声彩,陈剑平将脸埋在抱着的一堆东西中,斜眼瞧了瞧这领班,心中却也佩服他持节守信!

    这时,却见燕飞儿手伸进钱袋子抓了一把,也不知是几片金叶子、几根金条,“哗啦”一声撒在领班身前木桌上。

    只听她说道:“跑江湖卖手艺的自然要讲个信字,这些钱够你花几辈子的,你还用跑江湖吗?既然不是跑江湖的了,还用在乎跑江湖的那点规矩吗?”

    那胖领班哆哆嗦嗦的将桌上的金条金叶子拦在怀里,大声道:“公子请,公子您里边请!”

    周围人群“轰”的一声,数中一人大声道:“这年头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一大把金子,就是把我剁碎了也不值呀,这领班的今天算是抄上了!”

    燕飞儿哼了一声,迈步走进戏园子,经过那矮瘦领班身边事,侧身说道:“今后再在我面前说那个‘信’字,我撒一把金子,在大街上买个人来扇你嘴巴子!”

    领班怀抱着金叶子、金条留着口水,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小老儿到死也不再说那个字了!”

    就在这时,暗处一人小声说道:“快去请吴公子!”

第六百七十五章 交手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进得戏院,在正中间的一张大桌上坐下,那班头眉飞色舞的一路小跑过来,谄媚的说道:“您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就是没有的我也去给您要,包您满意!”

    一直未开口的陈剑平心中气闷,心想:“亏我刚才还挺敬佩你,到底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当下不耐烦的嚷嚷道:“啰嗦什么!大小八件、果品蔬菜、鸡鸭鱼肉、好酒好茶尽管给我上!要最好的!差手脚干净的人去置办!”

    说到这,只见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长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女的长的甚是俏丽,容貌不俗。

    陈剑平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旁边桌上一扔,指着这一男一女,大声道:“这两人看着还算干净利落,就叫他俩去置办!”

    这领班一听,苦着脸,赶紧说道:“这位大哥,使不得,这二人是咱们戏园子的头牌,是咱们的台柱子,他俩伺候您二位倒没什么,可如此一来,谁给您唱戏呢?”

    陈剑平猛地往凳子上一座,大声道:“怎么?唱戏的就买不得酒菜?你戏园子里其他人都是吃干饭的?我就让他俩去!”

    旁边燕飞儿扑哧一笑,厉声道:“怎么,我们还使唤不动他们吗?”

    领班急的额头出汗,苦着脸说道:“可是,这样就……”

    燕飞儿手中折扇在桌子上一敲,指着旁边陈剑平说道:“可是什么,我们这位爷不喜欢听角儿唱戏,就喜欢看角儿买办酒菜,少啰嗦,快去!”

    领班的哭笑不得,转身冲着那两个角儿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多叫些人,搅了两位爷的雅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一男一女,连同几个人苦着脸转身而去,街上众人觉得新鲜,不少街头混混爬上墙头看热闹,纷纷起哄道:“今天这出戏瞧着新鲜,角儿不上台改上街!”引得墙下一阵哄笑!

    那领班赶忙说道:“我去给您再重排几处戏!”

    陈剑平气儿不顺,有心刁难,一拍桌子,大声道:“站住,你去给我唱!”

    这领班一愣,偷眼看燕飞儿时,只见燕飞儿眉头一皱,慌忙说道:“好好好!小的短打武生出身,手艺倒还在,只是多年不唱,有些生疏了,您莫见怪!”说着连跑带颠的跑向后台!

    陈剑平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见利忘义之辈,真小人!”

    燕飞儿哈哈一笑,说道:“我的陈大掌门,您自然是吃喝不愁了,身上随便装个钱

    袋子,就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数,我给这领班的那把金子,够他吃喝几辈子的,他怎能不心动!”

    陈剑平冷哼一声,不置一词,就在这时,只听戏园子门口一阵嘈杂,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正主终于来了!”

    只见一青年汉子被几个人簇拥着进了戏园子,戏园子几个伙计拦挡不住,苦着脸对燕飞儿说道:“公子,这几个人我们实在拦不住……”

    陈剑平一摆手,示意那活计莫再说话,只听走进来的青年汉子朗声一笑,说道:“在下玉阳派吴敬德,是玉阳派“敬”字辈弟子,见过二位!”说着上身微微一欠!

    燕飞儿佯装不悦,冷冷的说道:“这戏园子我已经包下了,阁下若想听戏那就改日吧!”

    吴敬德微微一笑,说道:“领班上台,角儿们上街,这等好戏,可不是天天都能碰的上的,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说道最后接个字,这吴敬德语气已略微严厉!

    燕飞儿一扬眉,说道:“阁下好生啰嗦,我跟你有什么方便可行,快走,别打扰我看戏!”

    此刻戏园子内外所有人都惊得鸦雀无声,蹲在墙头上的众多混混幸灾乐祸的看着燕飞儿和陈剑平,纷纷暗道:“今天该着这两人倒霉,那玉阳派是好惹的吗?这两人真是不知死活!”

    吴敬德脸色猛地一沉,厉声道:“怎么?公子当真不给这个面子?”说着一使眼色,身后闪出几个人来,为首一山羊胡大汉大踏步过来,猛地将陈剑平、燕飞儿身前的桌子掀翻。

    接着一把扯住陈剑平衣领,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界!”

    陈剑平无奈的望了一眼燕飞儿,意思是说:“我该怎么办,再挨顿打?”

    燕飞儿好似看穿了陈剑平的心思,低声道:“你傻了,还愣着干什么,这回能还手!”

    陈剑平心中早就憋闷之极,自打这几个人进入戏园子,他就强忍着自己不动手,此刻听燕飞儿这么一说,猛地右手一翻,给了这山羊胡大汉一巴掌。

    陈剑平这下出手极快,别说这山羊胡大汉没防备,就是有防备他也绝躲不开这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大响,这声音之响,连墙外偷听的人都“哦”了一声,只不过墙外之人却不知道打的是谁!

    只见这山羊胡大汉“噗”的一声吐出一嘴牙,被陈剑平扇的原地转了三圈,险些脑袋被扇掉,“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燕飞儿急忙小声道

    :“出手轻点,意思意思就行,待会这吴敬德出手你一定要输给他!”

    就在这时,吴敬德手下几个大汉猛地冲了上来,陈剑平一口恶气总算找到出的地儿,拳打、掌击、肘锤,几个大汉残呼连连,不是伤筋就是断骨,其余五六人面面相觑,那还敢冲上来!

    就这时,只听吴敬德大喊一声:“放肆!”

    抬掌便朝陈剑平劈了过来,陈剑平俯身上前接招,只听身后燕飞儿焦急而又小声的说道:“下手轻点,千万把他打死!拆几招就输给他!”

    陈剑平心中好笑,暗道:“自己这些年大小阵仗见过许多,与人交手无数,唯独这一次最特别,最奇怪!”

    正想着,吴敬德左掌劈了过来,虽威势甚大,可陈剑平打眼一瞧就瞅见他老大一破绽,当即一侧身,右手二指并拢,自然而然的中宫直进,直插他心窝。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正好瞥见燕飞儿,只见她眉头紧皱,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当即醒悟,心想:“我这一指下去万不可贯注内力,否则这厮如何能当?”

    吴敬德见陈剑平虽生的高大,却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可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自己几个手下打成重伤,自己自负虽然也能办到,可决不能向这人这般举重若轻!

    因此有意试试陈剑平虚实,一掌劈落,原不指望打中,厉害的是后面紧跟的三招,可谁知自己还未能施展后面三招,对方一指就指向自己心窝,当即大惊。

    百忙之中左手猛地一压陈剑平前臂,心想:“今日可载大跟头了,这一指算是躲不开了,插在左肋上,总比插在心窝上好!”

    想到这,当即咬牙忍痛挨这一指,可谁知,自己左手一压之下,顿时觉得对方几乎没什么内力,吴敬德大喜暗道:“你也不过是招数惊奇,却毫无内力,如此岂能伤我?”

    想到这,心中大定,左手不再下压,便按为掌,一掌朝陈剑平前胸打来,陈剑平有看出吴敬德老大一破绽,心中暗道:“找死!”

    只见陈剑平右手转了个圈,变指为掌,贴着吴敬德左臂,朝他喉结切了下去,吴敬德认定陈剑平内力平平,这一掌十足了劲,誓要将陈剑平当场打死。

    可谁知陈剑平变招如此之快,瞬间掌缘已到自己眼前,吴敬德吓得整个人几乎愣在那里,喉结乃人身上极脆弱的部位。

    别说是习武之人,就是小小孩童之力,打中喉结也凶险异常,眼前这人就算再没内力,自己喉结也非得给他打碎不可!

第六百七十六章 二人被抓

    就在此刻,一旁燕飞儿大惊,咬牙切齿的死盯着陈剑平,从嘴型上看,燕飞儿好像在说:“小心,别打死他!”

    陈剑平猛地一惊,赶紧撤劲,心中急道:“吴敬德你若不想死就赶快压我肘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敬德好歹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左臂回撤猛击陈剑平肘窝,右手一贴护住自己咽喉,同时抓向陈剑平手腕。

    陈剑平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我只道赢不容易,原来输也这么难!”

    而这吴敬德此刻心中却也大喜,暗道:“眼前这人招式虽奇,但无内力,我何惧之有?瞧旁边那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出手何等大方,家里定是一方豪富,断不像什么江湖中人,自己今日把他们绑了,又是大功一件!”

    这玉阳派也算是威震西北,派中武功虽谈不上独步江湖,却也算得上一流,门下教出来的徒弟,特别是“敬”字辈徒弟武功绝不会这么差!

    可这吴敬德虽和吴敬贤等人都是飞燕门“敬”字辈弟子,但他原本只是仓颉山地面上的一个混混,玉阳派吴敬贤机缘巧合下与他相识,见他很是机灵,办事也算得力,便荐他入门。

    这人确也很是机灵,没多久便深得吴岳子喜欢,还赐他吴姓,做“敬”字辈弟子,取名吴敬德,但此人资质却极差,实在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因此武功很是一般,与他“敬”字辈弟子身份极不相称。

    可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这吴敬德练武资质虽差,可于这世俗一套却极为精通,仓颉山地面大小城镇,各处街道他都混得门儿清,玉阳派绑票诈钱之事便是由他而起。

    北疆之地甚是贫瘠,帮派中除了几个得力弟子外,其余普通弟子之所以加入帮派,说白了,就是为了混碗饭吃。

    玉阳派也算是个大派,手下千余弟子,维系如此一个大派,着实不易,而这绑票诈钱之事,不但极不光彩,简直人神共愤,但苦于生计,吴岳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这吴敬德虽武功低微,但搞钱手法却十分高超,因此像这样一个市井无赖一般的人物,在玉阳派年轻弟子一辈却也颇有地位。

    而这北市乃繁华之地,往来客商数不胜数,此处自然遍布玉阳派眼线,燕飞儿故意摆阔露富,一条街生生转了八遍,早把玉阳派压线都吸引了过来。

    近来罗生门北进,侵犯北疆,玉阳派为免节外生枝,千叮咛万嘱咐,叫这吴敬德莫要再拉人,可今晚燕飞儿太过招摇,出手就是成把成把的金条金叶子。

    吴敬德思量再三,终究是舍不得这条大鱼,这才带着十几个人来戏园子,准备干上一票。

    却说吴敬德猛击陈剑平肘窝,右手一抓陈剑平手腕,便要将陈剑平右臂绞住,陈剑平猛地朝他面门虚晃一掌,猛地越开。

    背后燕飞儿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你打擂台呢?万一不小心弄死他怎么办?”

    陈剑平微一侧头,小声怒道:“少废话,这货一身三流功夫,连你都不如,我一手指头就能戳死他,输给这样人,你当是容易事儿呢?”

    燕飞儿听了这话很不是滋味,一跺脚,混忘了玉阳派众人在前,小声道:“这玉阳派也是,绑票诈钱也不派个厉害点儿的来,弄这么个废物!”

    一旁吴敬德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心说:“这两人在那嘀咕什么呢?八成是见打不过我,怯了,想法子要逃,哼,落到你吴也手里,还能让你跑了?”

    想到这,指着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大声道:“你二人行迹异常,来路不明,定是北疆罗生门奸细,识相的跟我回玉阳派说个清楚,如若不然叫你们横尸当场!”

    燕飞儿大喜过望,小声道:“快看,他果然要抓咱们,我这法子不错吧!你赶紧过去让他打趴下,今天这事儿就成了!”

    陈剑平心中也是一喜,暗道:“总算没忙活,只要能不动声色的进了你们玉阳派,剩下的就好说了!”

    当即手指燕飞儿,对着吴敬德大声道:“少废话,敢得罪我家公子,你胆子可不小,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纳命来!”

    吴敬德几个手下将陈剑平、燕飞儿团团围住,可摄于刚才陈剑平之威均站在原地不敢出手,均想:“眼前这怪人,打吴敬德好似不行,可打我们这些街头混混好似很在行,三下五除二各个伤筋断骨,还是不触这霉头的好!”

    陈剑平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拉开个天大的架势,虎虎生风的攻到吴敬德身前,大喝一声,一拳朝吴敬德小腹击了过去,吴敬德微微一笑,原地一转,轻松躲过。

    陈剑平暗中思索:“待会我挥掌斩他左肩,右手封他退路,他只能右手格挡,点我眉心、喉结或掌击我前胸,若击我胸口我便装作不敌摔倒!”

    想到这,左掌挥落,斩向吴敬德左肩,只见吴敬德果然右手一当,陈剑平一瞧他目光不离自己喉咙,再看他左肩动向,心中暗道:“糟糕,这人要点我喉结,看来是想置我于死地,再抓燕飞儿假扮的这个阔绰公子!”

    想到这,将计就计,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轻轻跃起,将前胸撞向吴敬德点来的一指。

    这吴敬德变招倒也挺快,见此情景,当即便指为掌,碰的一掌打在陈剑平胸口。

    陈剑平大喜,假装不敌,惨叫一声,平地生劲,猛地向后一摔,装作一副重伤不起的样子。

    四下围着的一帮小混混大喜过望,发一声喊,哗啦一下朝陈剑平冲了过来。

    陈剑平装作蹒跚不起的样子,借力打力,将为首一混混打来的一拳往旁边一带,这一拳正好打在迎面一混混脸上,只打的牙齿乱飞,鲜血直流。

    这混混一看打了自己人,慌忙左手抬起,一拳又打了过来,陈剑平贴着他的前臂一划,手指一弹,顿时将他前臂骨震断,顿时一个抱着胳膊,一个抱着嘴,俩混混原地蹦蹦跳跳的残呼不止。

    冲上来的这帮混混大惊,眼看这人受伤摔倒,抵不过吴敬德一招半式,怎么我们一冲上去,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当下轰的一声又散了开来。

    吴敬德心中一喜,暗道:“这人敌不过我一招半式,却能轻松料理这帮混混,自己拜入玉阳派,果然学了一身上乘功夫,比这些混混强了百倍!”

    此人这番心中所想,若让陈剑平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只见吴敬德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双手连动,飞速点了陈剑平六处大穴,陈剑平头一歪,看着燕飞儿,暗道:“行了,我完事儿了,看你的了!”

    燕飞儿干笑一声,拍拍手大声道:“兄台真是好功夫,咱们不打不相识,戏园子我都包了,你们慢慢看戏,在下告辞!”

    说着瞥了地上陈剑平一眼,转身就要走,迎面两个混混呼的一声拦住燕飞儿去路。

    燕飞儿尴尬的转过身来,指着地上的陈剑平说道:“这位大哥,我若说跟地上这人不认识,你信吗?”

    吴敬德冷笑一声,暗道:“今日真是交了好运了,到嘴的鸭子我能让你飞了?”

    想到这,大喝一声道:“这两个是罗生门奸细,左右都给我绑了带走!”

    一帮混混应了一声,套头抹肩捆胳膊,把陈剑平、燕飞儿二人绑了起来,压着燕飞儿的混混哼一声,说道:“你个公子哥细皮嫩肉的还用香粉,怕不是兔爷吧?”

    燕飞儿嘿嘿一笑,连声道:“香袋、香袋而已!”

    当下,吴敬德并一群混混抬着陈剑平、燕飞儿二人押上马车,急驰而去,留下戏园子周围一群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第六百七十七章 罗生门激战

    玄月洞。

    却说药山派紫、蓝、红、白四大护法并田福正与黑衣人对峙,突然半空传来一个声音道:“想不到这玄月洞聚集着这么多人,在下也来凑凑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闪出草丛,其中一人从一棵高树上飞跃而下,落在场中。

    这人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面具,身披紫黑色披风,胸前绣一个血红的“罗”字,正是罗生门门主,血无常。

    只见他左有妙音仙子、右边站着算无遗无遗,身后跟着二三十人,当初夜店中偷袭陈剑平那三人也赫然站在其中。

    气氛微微一僵,钱不来小声说道:“为首蒙面的就是罗生门门主血无常,他右边的是飞燕门红发供奉算无遗无遗,左边那女子不曾见过,不过掌门曾说跟罗生门之人交过手,有一人兵器就是长笛,应该就是她,此人笛声能迷惑人心,大伙小心!”

    钱不来等人微微点点头,这时,只见血无常死死的盯着与药山派众人对峙的黑衣人,半晌,瓮声瓮气的说道:“想不到你也来北疆了。”

    黑衣人横剑在手,干笑一声,说道:“不错,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天下这么大,偏偏总让咱们碰见!”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待北疆之事一了,我必手刃你等奸贼,叫你们血债血偿!”

    黑衣人微微一笑,晃了晃肩膀,“哦“了一声说道:“原来阁下今日不打算杀我!”

    血无常冷冷一笑,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条贱命在我眼里没那么重要,留你和你门下多活几天,好叫你料理料理后事!”

    黑衣人哈哈一笑,大声道:“好好好!在下随时恭候大驾,这便告辞了!”说着转身要走。

    钱不易大声道:“慢着,玄月洞里的事情不说清楚了别想走!”

    黑衣人毫不理会钱不易说的话,飞身而去,钱不易冷哼一声,几枚钢锥打了过去,只见站在血无常身旁的妙音仙子、算无遗无遗二人打出两把飞刀,将钱不易打出的飞锥尽数打落在地。

    钱不易斜眼望着血无常等人,冷冷道:“诸位到此有何贵干,为何管我药山派的闲事?”

    血无常微微一歪头,说道:“怎么净是一些走卒杂碎,如何不见陈剑平在这里!”

    他身旁妙恋仙子格格一笑,朗声道:“门主有所不知,陈剑平那厮,此刻正与飞燕门大小姐你侬我侬,策马大漠,不知有多快活呢?”

    一旁算无遗无遗微微一笑,朗声道:“薛伦老弟,不,现在应该叫钱不来了,没曾想你是药

    山派四大护法之一,今天我总算知道你是那一边的了。”

    钱不来微微一笑,悠悠然说道:“算无遗先生卧薪尝胆二十几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真是可喜可贺呀!”

    算无遗无遗冷笑一声,对此不置一词,阴刺刺的问道:“白衣护法隐身飞燕门这些年,想必收获颇多吧?想不到药山派也对这玄月洞感兴趣。”

    钱不来还未说话,一旁钱不易暗想到这一刻,不如把话挑明了,反正伏魔神剑已落入罗生门手中,当即抢先说道:“不错,飞燕门为正无德,怎配拥有这伏魔大阵,所谓有能者居之,我药山派当仁不让。”

    钱不易话音刚落,血无常嘿嘿一笑,慢慢从披风里将左手伸出,手中拿着一把古拙的短剑,正是伏魔神剑,只听他低声说道:“剑就在这这里,只怕你们没本事拿!”

    钱不易眉头一皱,踏上一步,就要出手,对面妙音仙子、算无遗无遗二人踏出一步,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一旁钱不来左手搭在钱不易肩头,小声道:“老三,莫要意气用事,对方人多,且罗生门掌门亲临,咱们几个恐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钱不祥点点头,低声道:“对方还未集齐九件法器,况且眼下敌强我弱,硬碰硬可不是明智之举!”

    钱不易一咬牙,轻声说道:“二位说的我岂能想不到,可罗生门今日若进得玄月洞,万一给他找到剩下的镇邪令和洪丹宝珠,岂不是大事不妙了!”

    剩下两枚镇邪令在玉阳派在场众人无人知晓,洪丹与燕飞儿的联系也只有算无遗无遗一人知道,所以钱不易有这一层担心。

    钱不易接着说道:“今日之势,咱们算是失策一步,没想到罗生门动作这么快,就算此刻咱们想走,眼前罗生门这伙人能放咱们走吗?”

    钱不易刚说完,只听血无常瓮声瓮气的说道:“这几年你们药山派威震江湖,陈剑平倒是有两下子,你们这些手下人,功夫如何却又不得而知了,今日我就见识见识!”

    钱不易气往上冲,大声道:“好,在下钱不易,领教领教血掌门高招!”

    突然,妙音仙子向后一跃,横笛在手,笛声轻响,顿时,药山派众人猛然觉得头脑嗡的一声响,顷刻间体内真气不纯。

    当初在野店,以陈剑平之功力,这笛声都能搅的他心绪不宁内力紊乱,可见这笛声何等厉害。

    钱不易等人大惊,强敌当前,自己全神贯注尚不敢说能自保,如此一边要防备这厉害笛声,一边还要应付罗生门等高手,谈何容易。

    钱不来强自收敛体内混乱真气,大声道:“诸位小心,罗生门极善使毒!”

    当日罗生门攻打飞燕门,钱不来亲眼所见,罗生门所用霹雳火烟弹内附剧毒,端的厉害非凡,否则几十个飞燕门分舵舵主也不至于败的那么惨!

    药山派众人一听大惊,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田福暗想:“若是赵安在此就好了,他极善使毒,每每遇到强敌,往往能够出奇制胜!”

    药山派众人这么想着,血无常一挥手,算无遗无遗连同二十几个黑衣人猛攻了上来!

    紫、蓝、红、白四衣护法大喝一声,以一抵五全力奋战,怎奈笛声困扰,内力不续功力还不如以往的一半,顿时险象环生。

    田福急射十几把飞刀冲开一个缺口,斜纵三丈,猛地向前一冲,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直向后方妙音仙子刺去。

    妙音仙子笛声不断,斜身避过,田福一咬牙,暗道:“今日当真凶险之极,先解决你这笛声再说!”

    想到这,一声清啸,手中长剑朝着妙音仙子狂风骤雨般一阵急攻。

    妙音仙子双手按笛,闪转腾挪,笛声虽未受太大干扰,可慌乱之下,内力注入笛音却不似适才那般流畅,田福及紫、蓝、红、白四衣护法顿觉笛音干扰减少。

    如此一缓,围拢四大护法的黑衣人立见不支,钱不易长剑一划,顿时将一明黑衣人手臂砍断,但这二十来个黑衣人各个都是硬手,特别是在野店偷袭陈剑平的三人功夫更是不弱。

    四衣护法内力流转开来,虽不似适才那般艰险,一时间却也很难将这几个黑衣人摆脱。

    这边田福一剑快似一剑的急攻,终于妙音仙子躲无可躲,不得不横笛招架,如此笛声立断,药山派众人顿觉脑中一阵清明,内力恢复如初,战力大增。

    钱不来长剑一削,大笑一声,朗声道:“算无遗先生,十几年相识不曾领教过你的高招,今日咱们好好比划比划!”

    算无遗无遗不语,大喝一声,手持双剑猛攻了过来。

    田福一把长剑越使越快,暗道:“便是我杀不了你,也得将你缠住,省的你那厉害的笛声在来作怪!”

    当即不给妙音仙子任何喘息之机,一剑快似一剑的急攻。

    妙音仙子连连后退,瞅准机会娇喝一声,三把飞刀打出,田福挥剑挡开两把,第三把猛地射到前胸,当此时刻,已不得不回剑自救,但若如此,剑势必定立减。

    田福一咬牙,暗道:“我便是拼着身重飞刀,也不能撤剑,以便让你有喘息之机!”

第六百七十八章 罗生门继续激战

    田福为了牵制住妙音仙子,不惜身重飞刀也不撤剑,就在飞刀快要刺入身体的一瞬间,田福勉强向左挪了半尺,好歹躲过了胸膛要害。

    那把飞刀“噗”的一声,刺入田福右肩,与此同时,田福手中长剑也对着妙音仙子咽喉刺去。

    妙音仙子大惊失色,自己打出三把飞刀,其中一把射向对方胸口要害,万想不到对方居然不撤剑回挡,拼着肩头中刀也不减缓剑势。

    想到这,剑尖已经到咽喉,燕飞儿厉声道:“真有你的!”

    好在她武功高强,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后仰,田福长剑擦着她的鼻尖划过,妙音仙子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而没有了妙音仙子的笛声之后,除了算无遗无遗之外,其他黑衣人人数虽多,却渐渐支撑不住,不少人中剑受伤,只是这许多黑衣人皆是硬手,一时间,却也难以打退。

    这边妙音仙子惊魂稍定之际,手中长笛连点,还了几招,趁着田福剑招稍缓,猛地后跃三四步,只见她将手中长笛竖过来,顿时变笛为箫。

    原来,妙音仙子这管精钢所制的长笛,在背面还有一排按孔,当笛子竖过来,使用背面的一排按孔时,就成了一把洞箫,可谓精妙之极。

    田福大惊,猛地向前跨了三步,如此必然门户大开,乃是犯了临敌大忌,可这妙音仙子笛声太过厉害,此刻也顾不了许多。

    只见妙音仙子双手按孔,轻轻往左边一动,一个音节猛地从洞箫之中传出,田福直觉心头猛地一突,手中长剑竟慌了一下。

    此刻,妙音仙子变笛为箫,箫声与笛声却有不同,笛声大都清明嘹亮,而箫声则幽静孤寂,妙音仙子这一箫声,虽说只有一个音节,半空却好似传来呜咽之声。

    田福整个人只觉仿佛所有的悲伤都涌上心头一般,偷眼望去,却见一旁的紫、蓝、红、白四衣护法脸色招式丝毫未便,好似完全不受这箫声影响。

    田福心中一惊,暗道:“难道这妙音仙子变笛为箫之后,这箫声只对我自己有作用,而无法影响别人?”

    原来妙音仙子这管长笛古怪颇多,妙音仙子以内力催动声音传播,可以辨别敌我,当发出笛声之时,对所有敌人皆有影响,只是威力却不慎大。

    而变笛为箫之时,则只能对特定的某个人有作用,但此时声音所含内力剧增,对人的影响则大了许多,此刻田福一把快剑逼得妙音仙子节节败退,已成了一对一之势,妙音仙子无奈,只得变笛为箫。

    田福发现这一关窍之后,心中略定,好在这箫声对其他人没有妨碍

    ,只要自己撑住,还是可以牵制住这妙音仙子,只是对方最厉害的门主血无常还未出手,我方终究是处在劣势。

    想到这儿,把心一横,自己能撑一刻是一刻,四衣护法就算不敌,以他们的武功修为,要想逃走还是绰绰有余的,当即长剑斜出,直削妙音仙子手腕。

    妙音仙子箫不离嘴,用洞箫尾端一格,将田福长剑荡开,接着又发出两个音符。

    田福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当即猛地深吸一口气,内息流转头脑为之清醒,暗道:“今日唯有急攻,不给对方奏曲的机会,方才有胜算!”

    当即一声大喝,右手长剑上下纷飞,左手不时打出几枚暗器,妙音仙子暗自心惊:“人言药山派福寿安康四使武功超群,确有过人之处,右手使剑急攻,左手频发暗器,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如他这般行云流水却又另当别论了。”

    当下冷哼一声,猛地一晃,欺到田福身侧,左手一把钢锥直扎田福后颈,田福俯身避过,回剑斩她腰间,妙音仙子接势一纵,飞身跃上一棵大树。

    田福暗叫不好,一道剑气打出,一抱来粗的大树应声斩断,站在树枝之上的妙音仙子冷笑一声,猛地跃起,借着这个空档双手按孔,荡开田福射来的两把飞刀,随即发出一串箫声。

    一首《凤上枝头》徐徐道来,旁边血无常冷笑一声,低声道:“能让妙音吹出这首《凤上枝头》,这人也算是个劲敌了!”

    这首《凤上枝头》共分三十二节,一节快似一节,中断却又忽高忽低,田福虽强自克制,但自己一颗心好似跟着对方节拍动个不停。

    对方节拍快时,自己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可当对方节拍慢下来时,自己一颗心似乎又要停了一般,体内真气不时的一阵阵混乱,好在他根基深厚,内力高强,否则此刻早就经脉错乱,暴毙而死了!

    妙音仙子心中一喜,暗道:“我这一首《凤上枝头》吹出,最后定叫你内力不续,狂躁入魔,到那时,取你性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妙音仙子不住的加催内力,起初田福还能不减,这会儿却东一下,西一下的毫无章法,妙音仙子箫声不断,猛地欺到田福身旁,管箫在田福手腕一磕,顿时将他手中长剑打落在地。

    妙音仙子冷笑一声,飞起一脚朝田福太阳穴踢落,眼看着田福就要死于非命,可就在这危机时刻,田福突然暴起,猛地打出两把飞刀。

    妙音仙子大惊,她与田福离得急进,这一下突如其来,可她武功也当真了得,在这咫尺之间,一档一挪,惊险无比的躲过了田福打来的

    这两把飞刀。

    正在妙音仙子心中稍等之际,突觉一股劲风扑面二来,只见田福手持一把飞刀,合身扑了上来,直插妙音仙子眉心。

    妙音仙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事,田福在自己箫声扰乱之下,此刻早已是毫无反击之力,可他不但打出两把飞刀,还纵身扑向自己。

    妙音仙子惊恐的自问道:“自己箫声从未间断,怎么他突然不怕我的箫声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妙音仙子一撇之下,猛然见田福双耳之中流出一丝鲜血,猛然醒悟,大声道:“果然厉害,竟然用内力震聋自己的双耳!”

    离这边最近的红衣护法钱不易听了妙音仙子的话,回过脸来大惊道:“田尊使,你怎么样?”

    而田福此刻却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合身飞起一把飞刀直插妙音仙子眉心。

    妙音仙子硬生生向后挪了半尺,左手手肘在田福前臂猛地一磕,田福手中飞刀歪了几寸,呲的一声,削断妙音仙子一缕秀发,险些将她左耳洞穿。

    而就在这一刻,田福大吼一声,紧接着左手成掌,一掌朝妙音仙子打了过来。

    咫尺之间,惊魂未定之刻,妙音仙子武功虽高,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掌,她甚至都没来的急聚气于胸口,砰的一声,田福这一掌重重的击中妙音仙子胸口。

    妙音仙子狂喷一口鲜血,横飞了出去,田福接势右手一抓抄起地上长剑,飞身而起,自上而下,以雷霆之势,朝地上的妙音仙子猛刺了过去!

    眼看妙音仙子就要被田福钉在地上,就在这时,田福只觉眼前一花,一个手掌按在自己前胸,猛地一用力,将自己整个人震了回来。

    田福毫不犹疑,猛地朝这团黑影刺了过去,突然,只觉右手一紧,定眼一看,自己手中长剑竟被对方抓在手中,这人便是饮血门门主血无常。

    这血无常好似不避刀剑一般,径直将田福刺过来的长剑抓在手中,只见血无常点点头,说道:“壮士断腕,出其不意,败中求胜,果然厉害!”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冷笑一声说道:“哦,我忘了,你已经是个聋子了!”

    血无常话音刚落,突然,田福右手撤剑,迅捷无比的朝妙音仙子打出一把飞刀。

    血无常哼了一声,右手一甩,将田福长剑摔出,打落了那把飞刀,就在这时,田福由打怀中拿出一枚生铁雷,猛地矮身在地上转了半个圈,绕到血无常背后,一把将他死死抱住。

    接着点燃手中的生铁雷,大声道:“四衣护法,你们快走!”

第六百七十九章 关押

    田福与这血无常交手只一招,便知药山派在场众人无人能敌,若是再拖下去,药山派众人今日定是凶多吉少!

    当即,趁血无常援救妙音仙子微微分神之际,拿出生铁雷,猛地抱住血无常,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生铁雷乃是药山派独门暗器,在一生铁球内贯注火药,引出一根引线,威力极大,任你武功再高,一旦在身边爆炸,非死即残。

    当年仗剑山庄对火药一路就极有研究,以至于在后门马厩处都藏有大量火药。

    仗剑山庄归入药山派之后,赵安苦心钻研,制出这生铁雷,药山派依仗它灭门灭派,无往不利。

    不过这生铁雷需要等引线烧完才能爆炸,临敌之际慌乱之中难以使用,只用作功力较低的普通弟子防身之用。

    此刻田福将血无常死死抱住,点燃生铁雷,一旦爆炸,血无常武功虽高,却也难以抵挡。

    紫、蓝、红、白四护法见田福竟然要与敌人首领同归于尽不禁大惊,纷纷大叫不可,但此刻田福已将自己双耳震聋,那里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眼看生铁雷的引线就要烧光,血无常冷哼一声,双肩一耸,一股浑厚的内力由打脊背之上迸发出来。

    田福顿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传遍自己全身,接着猛地一震,直震得自己全身酸麻。

    血无常右手成掌,掌尖在生铁雷上轻轻一扫,田福拿捏不住,生铁雷打着转飞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浓烟散去,只见刚才被田福削断的大树树桩被炸的粉碎。

    血无常回过神来,深深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田福,仿佛叹了口气,冷冷的说道:“很好,作为对你的奖励,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剑尖一抖,朝田福心口刺去,田福双眼死死盯着这把长剑,暗道:“我命休矣,就这样了吗?还有很多心事未了呀……”

    四衣护法中,离田福最近的钱不易、钱不来二人大惊,钱不易猛地朝血无常冲了过来,钱不来一把钢锥打了过去。

    谁知这血无常左手五指成爪,一股激流射出,钱不来射出的钢锥一声轻响,竟半空怪了个弯,朝钱不易脖颈射了过去,钱不易大惊,紧忙挥剑格挡。

    眼看田福就要死于血无常那把黑剑之下,就在这危机时刻,周围好似突然静的无声无息,飘落而下的树叶仿佛静止在了半空。

    “阿弥陀佛!”半空中一声佛号传来,在场所有人只觉脑中好似闪过一丝亮光,一抹淡黄色映

    入眼帘。

    猛然,风声、沙声、树叶声、世间各种声音猛地袭来,众人定眼一看,大云寺护法慧明大师站在当场,而躺在地上的田福已经身在三丈开外的空地之上。

    而血无常手中黑剑还保持着下刺的姿态,半晌,慧明大师单掌施礼,声音平和的对着血无常说道:“施主内力深厚,修为精深,老衲的轮回掌竟无法将施主移开,佩服!佩服!”

    血无常怔怔的站在那里还未说话,呼的一声,耿惊云、赵俊贤、陆大勇三人落到当场。

    正当北疆玄月洞众人激斗之时,东南仓颉山的陈剑平、燕飞儿二人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玉阳派。

    这玉阳派依山而建,山脚下修着一座颇为气派的山门,吴敬德连同几名混混将陈剑平、燕飞儿二人推下马车,早有四五个玉阳派弟子等在山门前。

    那帮混混将陈剑平、燕飞儿交给几个玉阳派弟子,赶着马车离去,吴敬德吩咐道:“这二人照例关起来,先饿上三天,杀杀他们的锐气!”

    其中一名弟子说道:“吴师兄,师父可是有吩咐,先不拉人了。”

    吴敬德不耐烦的一摆手,走到那名弟子跟前,附耳说道:“这两头羊肥的很,先不要禀告师父,能榨出点东西来再说!”说完吴敬德走过山门,顺着那山道上山而去。

    却说这四五名玉阳派弟子押着陈剑平、燕飞儿却不从山道上山,而是往山后而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处草丛繁密的树旁,一名弟子拿着刀柄在树干上敲了三下再敲三下,只听“咔嚓”一声响,山体石壁上猛地裂开一条缝。

    一股浊气顿时从这条缝隙中涌了出来,领头的那么弟子推开这道石门,押着陈剑平、燕飞儿进了山洞。

    陈剑平边走边看,慢慢看出点门道,这玉阳派依山而建,正面有道山门直通山上,而在山体后,又有一座暗门,这应该就是地牢的入口。

    想必是玉阳派将山体凿空,最初的用处多变是门派突遭变故时,供派中弟子躲藏、逃遁所用。

    这种暗道石洞许多门派皆有,紫云宫后山的紫云洞便是这个用处,这也正是为何诸多门派,几乎都是依山而建的原因。

    陈剑平心中冷哼一声,暗道:“派中有暗道山洞倒也没什么,只是你玉阳派却将它变成了绑票诈钱的地牢,真是可恶至极!”

    陈剑平心里这么想着,转头看燕飞儿时,只见燕飞儿皱着眉头,极为痛苦的样子,陈剑平小声问道:“怎么了?”

    燕飞儿低着头,怨怼的说道:“这山道里霉味真大,臭死了!”

    陈剑平无奈一笑,也不答话,心中暗想:“这山道、山洞最是阴潮,自然有股浓烈的霉臭味,这回可有你大小姐受的了!”

    燕飞儿嫌恶这股霉臭味,说话时竟忘了哑着嗓子,为首那名弟子疑惑的回过头来,盯着燕飞儿说道:“你个公子哥,不但长得细皮嫩肉的,连声音都像个大姑娘。”

    燕飞儿哑着嗓子怒道:“废话少说,你们什么意思,这是要把我门带到哪儿去?”

    那名弟子举着火把冷笑一声,说道:“别嚷嚷,到了地方你们自然知道了,你们也真不开眼,惹恼了我们敬德师兄,有你们苦头吃的!”

    燕飞儿怒从中来,望着脚下一层污泥,斜眼看着陈剑平,低声恶狠狠地说道:“我想了想,你的办法也不错,咱们别费那事了,杀他个鸡犬不留,不信他们不说!”

    陈剑平望着燕飞儿冷笑一声,不置一词,燕飞儿一怒,刚要说话,身后一名飞燕门弟子在她身上猛地一推,大声喝道:“少废话,赶紧走!”

    燕飞儿啐了一口,大声道:“推什么推,小爷我会走!”一旁陈剑平险些笑出声来。

    如此推推搡搡,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山道尽头慢慢透出一丝光亮来,渐渐的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走出了这山道,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小石室,四壁火把通明,几名执事弟子坐在这里无所事事。

    押着陈剑平、燕飞儿的几名玉阳派弟子跟这几个执事弟子一一打招呼,一名胖执事弟子问道:“那条道上的?”

    为首那名弟子说道:“两只肥羊!”

    那胖执事弟子漠不关心的说道:“原来不是武林中人,关到西边吧!”

    说着几名执事弟子押着陈剑平、燕飞儿朝西侧的一个小门走去,拐了几拐,出了石道,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偌大的石室,中央一条窄窄的长廊,两侧石壁凿成石室,用两指粗的钢筋封住,想必就是牢房了。

    执事弟子打开一间牢房,将陈剑平、燕飞儿推了进去,吩咐旁边道:“敬德师兄吩咐了,先关单间里饿三天再说!”

    旁边一人应了一声,二人拿着火把离开,顿时,石室内昏暗了下来。

    这石室内气味更加难闻,地面淤泥污草成片,燕飞儿猛地抱住陈剑平左臂,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错了,求你了,咱们杀出去吧,给他来个血流成河,鸡犬不留,我支持你!”

第六百八十章 刺探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别急,好不容易混进来了,等我探查一番,若查不出什么再杀不迟!”

    夜半时分,四周寂静无声,陈剑平在脸上抹了几抹以本来面目示人,收拾停当,站起身来。

    燕飞儿早就狐疑的看着陈剑平,待陈剑平站起身来,她也跟着站起,问道:“你干什么?不会是要跑吧?”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怕我把你扔在这儿?”

    燕飞儿双手往胸前一抱,不屑的说道:“你舍得?没我的话伏魔大阵就是个摆设!”

    陈剑平嘿嘿一笑,说道:“这么想就对了,我去打探打探!”

    说着,双手一拉,两指粗的钢筋犹如泥捏的一般,被他轻轻拉开。

    陈剑平闪身出去,又回身把钢筋拉好,燕飞儿怒道:“你给我留个门呀,万一有什么事儿我好跑!”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我怕的就是你跑,你不是说没有你伏魔大阵就是个摆设吗?”

    说着,将响铃剑留给燕飞儿,又扔给她一个瓷瓶,说道:“小心,剧毒,中者立死,有什么危险就用这个防身!”说完转身而去,燕飞儿手握瓷瓶微微一笑。

    此刻夜深人静,不管是值夜的玉阳派弟子还是牢里管着的人都已经熟睡,其实即便不是如此,以陈剑平此刻修为,展开身法犹如鬼魅一般,谁又能发现的了他。

    不多时,到得起先那几名执事弟子待的小室,偷眼望去,只见两名执事弟子昏昏欲睡的坐在那里,陈剑平一溜烟进去重重在一名弟子肩头拍了一下。

    这名弟子昏昏欲睡之际被陈剑平重重拍了一下,猛地惊醒,只觉眼好似有一股轻烟飘过,揉揉眼再一看,小室内除了与自己一起执事的另一人外再无他人。

    这名弟子当即认定旁边这人恶作剧,也不问个青红皂白,飞起一脚将那人揣个人仰马翻,那人正自昏昏欲睡,突然被人踹倒,当即大怒道:“你个死老刘,失心疯了,我看你是找打!”

    这老刘双眼圆瞪,大怒道:“你还想打我,我还没收拾你呢!”说着,二人扭打起来,而此刻陈剑平早已穿过小室,顺着来时的石道而去,听着身后吵闹声,不禁哑然失笑。

    不一刻,出了山道,陈剑平也不走山路,顺着峭壁翻身而上,这玉阳派后山奇石林立,峭壁纵横,在陈剑平眼里却丝毫不当回事。

    不多时,到得玉阳派西南角院墙边,陈剑平也不顺着墙根阴影走,径直翻墙而入,冲着众多房屋

    之中最大的那间而去。

    此刻罗生门进犯北疆,药山派也在北疆现身,北疆之地一片暗流涌动,玉阳派自然也如临大敌,派中加派了值夜弟子。

    整个玉阳派院落之中,回廊之上,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陈剑平却几乎不怎么隐藏行迹,除非有十几个巡夜队伍经过时才稍微隐藏下,其余时间在廊下、屋顶、墙根之间迅捷穿梭,如入无人境地。

    不一刻,陈剑平几个起落,便到了最大的哪出房屋跟前,蹲下身子调匀内息,静心一听,只觉离自己一百步内由远及进,共有十五人。

    而自己身处的这大屋子内,却空无一人,陈剑平内息流转,极力一听,发觉这间大屋子内确实无人,暗道:“以此刻自己修为,十五步内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得真真切切,不论你武功多高,行迹隐藏的多好,总不能让心脏也不跳了吧?”

    想到这,当即断定这房内无人,一纵身,跃上屋顶,四下望去,只见东北方有一处小屋,周围看守最为严密,心想:“这屋子可有古怪。”

    当即飞身下房,朝那小屋摸去,到得近处,只见守门值夜的弟子三五一队,专门在拐角,廊下及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守卫,可谓守卫森严。

    陈剑平伏在墙下,暗道:“这玉阳派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这守卫布置的倒也有模有样。”

    想到这,在地上摸了一颗石子,一提气飞身而起,手中石子往右边墙上一扔,“嗒”的发出一声响。

    几名值夜弟子猛地一惊,循声望去,就这么一望之下,这几名弟子猛然觉得背后生风,再回头看时,几片被卷起的绿叶慢慢飘落在地上。

    一名自己抓抓后脑勺,低声骂道:“这阴风,真古怪!”

    南面几名守卫弟子中一人喊道:“喂!你们那边什么事?”

    这边值夜弟子答道:“耗子闹洞,没什么!”

    而此刻,陈剑平已经跃上了这间屋子的屋顶,只见他慢慢伏在屋顶正脊背面,食指轻点,在瓦楞之上点了个小孔。

    透过小孔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摆设简单之极,一床一桌两凳,再无他物,而且空无一人。

    陈剑平心中疑惑,暗想:“守卫如此森严的地方,却是一个既简单又空无一人的屋子,这是什么道理?”

    借着月光,陈剑平抬眼四处望去,只见玉阳派屋舍众多,可却好似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模糊不清,到处疑点重重,难以解释。

    就在这时,身后一声轻响,房

    下拐角处转出两人来,陈剑平轻轻起身,藏到房顶山花一侧,只见转角走出这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吴敬德。

    吴敬德与那人站在房后,说道:“这两人手上阔绰的很,又是无名之辈,我看连道上的都不是,明日我问问来路,敲一笔银子,放了他们也就是了。”

    陈剑平嘴角微微一笑,举起右手,冲着屋下的吴敬德比了比,心想:“这两人说的就是我跟燕飞儿了,这吴敬德到这时候还想着敲银子,此刻我一个霹空掌下去,顿时让你了账!”

    只听吴敬德旁边那人说道:“糊涂,都什么时候了,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吴敬德急道:“大师兄,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你是没见,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另外一人最多也就是个跟班的,虽说会两下子,但也稀松平常!”

    陈剑平冷笑一声,突然之间,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吴敬德叫这人大师兄,不是就是吴岳子大徒弟吴敬贤吗?

    陈剑平一探身,朝下边望去,吴敬德对面站着一中等身材男子,约莫三十多岁,扎这个发髻,清眉、细眼、下巴一小撮胡须,穿一身蓝色长袍,倒也有几分儒雅之气。

    陈剑平点点头,暗想:“原来这人就是吴敬贤。”

    只听这吴敬贤说道:“别说了,不管怎样,此时此刻决不能出什么状况,你赶紧把这两人处理了!”

    吴敬德急道:“大师兄,怎么处理呀?杀了他们倒是简单,可小镇戏园子里抓他们的时候,在场人数众多,事后人家找咱要人可怎么好!”

    吴敬贤怒道:“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先把人弄死扔到后山乱坟岗上去再说,若有人来要人,就说隔天就放了,就怕出什么乱子!”

    吴敬德大不情愿,说道:“大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费了这么大的事,白白杀了可惜了!”

    陈剑平自房顶上气的咬牙切齿,幸亏自己与燕飞儿都是有功夫在身,若真是寻常商旅,还不得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他们杀了。

    这吴敬贤、吴敬德二人在这三言两语就把两个人的生死给定了,如此轻描淡写,可见这等事做了绝不止一件了,武林中争斗攻杀你死我活那是情理之中,可如此对待毫不相干的普通人,简直禽兽不如。

    想到这,也不想再探查什么,脑子一热,便要起身下去结果了这二人,可就在这时,身下屋内突然传来轻微的一点响声。

    陈剑平大惊,屋内如果有人自己断然不会发现不了,可此刻怎会有响动?

第六百八十一章 没死

    陈剑平透过山花上的镂空缝隙往里一看,只见屋内床板轻轻移动,陈剑平暗道:“怪不得,原来这小屋内还有一个暗道!”

    床板移开,显出一个黑洞,只见一黑衣老者从黑洞中出来,回身轻轻又把床板盖好,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被褥整理成原来的模样。

    陈剑平等他回过脸来一看,不禁一惊,只见从密道中出来的老者正是玉阳派掌门人吴岳子。

    屋外吴敬贤、吴敬德二人朝这个屋里看了一眼,吴敬贤指了指屋子,说道:“师父出来了,走。”

    这二人绕到屋前,吴敬贤一挥手,守卫的弟子快速站成一队,顷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吴敬贤、吴敬德二人推门进屋,见吴岳子坐在木凳上,施了一礼,吴敬贤问道:“师父,怎么样?”

    陈剑平趁着守卫弟子撤走的嘈杂之声,轻轻跃上屋顶,又趴在自己适才戳出来的那个小洞旁,观看屋内的情形。

    吴岳子武功在他眼里虽说不值一提,可好歹也是成名已久一派之主,陈剑平却也不敢大意。

    只见吴岳子摇摇头并不说话,吴敬贤眉头一皱,说道:“那人还不肯说?”

    陈剑平俯在房顶,心想:“说什么?那人是谁?”

    吴岳子叹了口气,说道:“不错!眼下罗生门北犯飞燕门,肯定是冲着伏魔大阵来的,江湖传闻飞燕门已经被灭了,咱们派出去的细作回来了吗?”

    吴敬德说道:“师父放心,按照您的指示,咱们怕引火上身,昨天夜里才拍出细作打探,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

    吴敬贤叹了口气,说道:“师父,要真问不出什么,也就算了,他飞燕门死活,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咱们不必太在意。”

    陈剑平听了这话,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亏你还是玉阳派大弟子,这点见识,玉阳派就是传给你早晚也得毁在你手里!”

    只听旁边吴敬德说道:“不然,飞燕门若是完了,咱们就大大的不妙了!”

    吴岳子听了这话,“哦”了一声,起身渡着步子,问道:“怎么讲?”

    只听吴敬德接着说道:“咱们玉阳派扼守西北隘口,地势极为重要,对内咱们是飞燕门的眼中钉,对外咱们是中原各派的眼中钉。”

    吴岳子听到这里,“嗯”了一声,说道:“不错,你接着说。”

    吴敬德脸上一阵得意,接着说道:“可咱们玉阳派此刻能安然无恙,全仗着飞燕门在后面给咱们撑着,中原各派灭了咱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如此北疆就没了屏障,

    飞燕门虽视我们为眼中钉,但这种情形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因此他会保我们。”

    说道这,吴敬德向前一步,接着说道:“同样的道理,若飞燕门要吞并我们,中原各派则没了屏障,西北各派也就可以长驱直入中原,这也是中原各派不愿看到的,所以中原各派也会保我们,如此我们是最安全的!”

    陈剑平伏在房顶,听了吴敬德这番话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么一个武功稀松,近乎于街头混混的人,竟有如此见识,难怪他能被吴岳子赏识。

    只听吴岳子笑了笑,说道:“不错,说得很好,那罗生门进犯飞燕门,若飞燕门真有不测,中原各派为了瓜分西北,必将下把我拿下。”

    吴敬贤微微一惊,说道:“师父,怎会如此,中原玄羽门乃是正道巨擘,各派也都自持正道,怎会轻动干戈?”

    陈剑平心中冷笑,暗道:“看来这吴敬贤棒槌一个,吴岳子这私生子可真是不成器呀!”

    吴岳子还未说话,一旁吴敬德说道:“当然会,别的不说,单是那药山派,就第一个放不过咱们。”

    要不是此刻需隐藏行迹,陈剑平简直要拍手称是,心想:“算你小子有见识,你这玉阳派我灭定了!”

    吴敬贤脸上一红,略显尴尬,吴岳子微微一笑,说道:“很好,敬德句句说到我心里,甚合我意!”

    吴敬贤狠狠的盯了一眼吴敬德,赶忙说道:“师父,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吗?咱们该怎么办?”

    吴岳子微微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书信,交到吴敬贤手中,说道:“贤儿,你明日即可着快马将这封信发给百花、御剑两派,只要咱们联系上这两派,就可高枕无忧了!”

    吴敬德一拍手,说道:“妙呀!如此一来,飞燕门如果完了,中原各派若有所图谋,背后百花、御剑两派与我们联手,他们就不敢轻动了!”

    吴敬贤满脸怒意,厉声道:“说的轻巧,中原各派势力滔天,他百花、御剑两派岂会为了咱们的对中原各派?真是自作聪明!”

    陈剑平伏在屋顶,简直要笑出声来,心中暗叹:“吴岳子也真是够可怜,偏偏有这么个不开窍的大徒弟,有这么个笨脑筋的私生子!”

    此时吴岳子好似也有些不耐烦,说道:“贤儿,你想错了,他百花、御剑当然不会为了咱们拼命,可他们与我们有所联系,只要在背后做做样子就足够令中原各派心有顾忌了!”

    说到这里,他重新坐回木凳,说道:“真到了那一天,除了玄羽门、药山派之外,中原也不会有其他门派有

    实力长途跋涉到此进犯我们,倘若玄羽门、药山派真的大举进犯,派中势必空虚,百花、御剑图谋中原许久,这等天赐良机,他们岂能错过,到时候不用咱们请,他们自己就会动手!”

    陈剑平听了这话也微微点头,心中暗想:“如今玄羽门势微,天下有实力的门派成鼎足之势,百花、御剑两派不除,终究是个心腹大患!”

    屋内吴岳子叹了口气,说道:“贤儿,你练功资质甚佳,可谓青出于蓝,但你心无城府,还需多多磨练才是。”

    陈剑平听了心中暗想:“这等心无大智之人,资质能好到哪儿去,你这私生子得了你玉阳派练功心法上下两卷,自然功法进境比你想象的快,你还当他资质高呢。”

    吴敬贤站在一旁垂手不语,吴敬德起身叹了口气,说道:“贤儿,师父百年之后,这玉阳派一定是你的,你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不用我说了吧。”

    吴敬贤应了一声,说道:“吴敬德还有我其他几个师弟或者头脑聪明,或者武功高强,有他们辅佐定会没事的。”

    吴敬德一拱手,朗声道:“师父,弟子日后定当用心辅佐大师兄。”

    吴岳子微微一笑,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屋内三人又叙谈了一会儿,吴敬贤将信封交于吴敬德,吴敬德拿着书信出门而去。

    这时,只见吴敬贤慢慢直起腰来,突然变得与适才大不相同,好似换了个人似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落寞愚钝。

    只听他突然冷哼了一声,说道:“师父,您身边这几个弟子各个都上蹿下跳的,好不烦人!”

    吴岳子微微一笑,说道:“是很烦人,不过这些人日后都是你的棋子,就看你怎么用他们了!”

    陈剑平伏在屋顶又是一惊,暗道:“我可真看走眼了,难道这吴敬贤是故意示弱,故意装出一副胸无城府,愚钝无知的样子?”

    吴岳子慢慢起身,看着窗外,说道:“这吴敬德也太过聪明了些,不过放心吧,玉阳派交给你之前,我一定把你身边不该有的人全都清理干净,省的你多费心!”

    吴敬贤微微一笑,说道:“师父,您把镇邪令的事情告诉百花、御剑两派,是不是太过冒险了?再说那燕婷到现在为止还未交待镇邪令的下落!”

    陈剑平一听燕婷四个字,心中大喜,心想:“燕婷果然没死!”

    就在这时,小屋前院一个黑影闪过,陈剑平心神激荡之下,竟未察觉,只听“嗖”的一声,一枚石子打在小屋窗户上,“当”的一声响。

    吴敬贤大声道:“谁!”

第六百八十二章 救人

    陈剑平猛地后仰,悄无声息的落到小屋后院,一个倒纵跃出围墙,几个起落已在几十丈开外,伏在一棵树下,暗想:“这人肯定是发现我身在屋顶,才投石提醒吴岳子、吴敬贤二人,会是谁呢?”

    一阵微风吹过,北疆夜风颇有凉意,陈剑平抬头望月,长叹一声,自己此刻身具玄羽真经功法及饮鸩仇内力于一身,又有化蛇内丹之宝,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算得上是独步武林了。

    只是夜半人静之时,总是心感倦怠,内心深处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如捣药仙翁那般,隐居山林,炼石采药,真有那一日,是何等逍遥自在呀。

    屋檐之上,几只野鸽子的咕咕叫声将陈剑平拉回了现实,他冷笑着摇摇头,起身辨明方向,朝地牢而去。

    不多时,来到地牢,见小室内值夜的两人鼻青脸肿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陈剑平冷笑一声轻轻走过,来到牢门前,只见燕飞儿抱着响铃剑坐在墙角。

    陈剑平掰开钢筋,走进牢房,燕飞儿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来了吗?”

    说完,不等陈剑平回话,指着掰开的钢筋说道:“赶紧把钢筋掰回去,穿帮了!”

    陈剑平伸了个懒腰,说道:“不急不急,消息是打探到了,吴敬德觉得咱们没用了,搞不好要杀了咱们。”

    燕飞儿听了一喜,赶紧说道:“太好了,这地方真脏我实在是不想待了,别等他来杀咱了,你快杀光他们咱们走吧!”

    陈剑平皱着眉头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说杀就杀,你当是杀鸡呢?”

    燕飞儿一撇嘴,说道:“那怎么办,人家就要来杀咱们了!”

    陈剑平摇摇头,笑着说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大姑姑还活着,就在这玉阳派一个密道里!”

    燕飞儿毫不吃惊,漠不关心的说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觉得进来时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陈剑平摆摆手,说道:“除死无大事,别人要杀咱们这当然是天下头等大事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陈剑平往墙上一靠,说道:“你跟你大姑姑这么多年没见,当然是要让你们这对亲人团聚了!”

    燕飞儿哼一声,说道:“少来,我都没见过她,当面撞见了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陈剑平一咧嘴,懒洋洋的说道:“别这样,咱们得从玉阳派的魔掌中把你姑姑就出来!”

    燕飞儿不屑的摆摆手,说道:“你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大概知道位置,不过还得再探查探查,明晚咱们再去走走,找到你姑姑一切都好办了!”

    燕飞

    儿问道:“要是找不到呢?”

    陈剑平合身躺在草垛上,懒洋洋的说道:“那就杀!”

    燕飞儿猛地蹲到陈剑平身旁,说道:“咱们这就去吧!找不到就杀!”

    陈剑平不答,燕飞儿拿剑鞘在陈剑平肩头一锄,说道:“你先别睡,至少得把牢门上的钢筋掰回去呀!”

    陈剑平翻身背对着燕飞儿,昏昏欲睡的说道:“少来,想掰自己掰,你虽是个大小姐,可也一身功夫,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吧!”

    燕飞儿把响铃剑往陈剑平身上一扔,愤愤的站起身来,嘟囔道:“我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才懒的管……”

    话音刚落,陈剑平只听背后咯吱咯吱几声响,想必是燕飞儿将钢筋掰了回去。

    陈剑平轻轻叹了口气,暗道:“这女子也真是可怜,此刻所作所为都是帮着自己找到镇邪令,一旦所有法器全都找到,岂不是她的死期也到了?可如果不发动那伏魔大阵,飞烛邪兽无人能当……”

    想到这,又轻轻叹了口气,连日来多有劳顿,陈剑平虽功力深厚,终究是血肉之躯,此刻却也有些倦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剑平悠悠转醒了,燕飞儿见陈剑平醒了,说道:“你总算醒了,这牢头怎么也不来送饭?”

    陈剑平慢慢回了回神,笑了笑说道:“吴敬德说了,咱们嚣张跋扈,先饿三天,杀杀咱们的威风再说!”

    洞中不知时辰,陈剑平有些茫然,问道:“什么时辰了?”

    燕飞儿说道:“不知道,听那边小屋里送了两次饭了,约莫是晌午过后了吧!”

    陈剑平直了腰,说道:“晚上就出去,跟你大姑姑团聚!”燕飞儿眉头紧皱,无可奈何!

    侃侃挨到半夜,燕飞儿实在忍不住,一个劲地吵嚷着要走,陈剑平无奈,起身带着她除了牢门。

    来到那小室中,只见四五个人围在一桌赌钱,周围瓶瓶罐罐,酒杯酒坛子倒了一地,小室另一侧外头却有三个人在那里挑着火把值夜。

    陈剑平一皱眉,说道:“不好办,小室空间太小,我若点倒赌钱的这几个人,万难再点到外头值夜的那三个,非打草惊蛇不可!”

    燕飞儿一看形势,点点头,说道:“不错,任你武功再高,这么窄的地方也不可能将他们无声无息的全都止住,怎么办?要不放毒?”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不行,最好是像个法子将他们聚在一起,那怕把这几个赌钱的先引出来也好,剩下的就好办了!”

    燕飞儿一点头,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往小室门口一扔,岂料这几个人赌钱赌的入神,吵吵嚷嚷的根本听不见也不在乎门外扔进来的小石子。

    陈剑平皱

    着眉头,心中还真有点无计可施,就在这时,只见燕飞儿轻轻把自己头上的发髻散了开来。

    陈剑平狐疑的问道:“你干什么?”

    燕飞儿说道:“我帮你把小室赌钱的这几个人引出来呀!”

    说着燕飞儿一头乌黑长发散落,慢慢站起身来,将自己衣襟解开,露出一侧雪白的肩膀,陈剑平大惊:“你……你这是干什么,失心疯了?”

    燕飞儿嫣然一笑,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小室内吹了声口哨,陈剑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燕飞儿。

    这小室几个人赌的正兴起,猛的听见哨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侧门外一绝色美女俏立,香肩微露,正眉目传情的看着自己。

    这燕飞儿容貌一绝,此刻虽穿着脏兮兮的男装,但长发飘洒,秋波暗送,即是陈剑平这等修为,旁边看了也不禁心中一颤,这几个酒鬼混混岂能承受的了?

    只见这几人也不想为何凭空出现这么一个大美人,各个垂涎三尺的盯着燕飞儿,为首一人喜笑颜开的说道:“吴敬德师兄真是体察下情,知道咱们在这里守牢寂寞,特来安慰安慰咱们……”

    这人话还未说完,燕飞儿轻轻向后退了两步,朝着屋里这几人一摆手,屋内这几人呼啦,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

    陈剑平无奈的摇摇头,飞身而起,这帮赌徒兴高采烈的冲出来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瞬间被陈剑平点倒。

    小室另一侧门外三人狐疑的看着这边,问道:“怎么了?”

    清风起初,陈剑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这三人身旁,食指伸出,点在这三人喉头,这三人哼都没哼一声,死在当场。

    燕飞儿整理好衣衫,走过来说道:“好你个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怎么把他仨杀了,不怕打草惊蛇了?”

    陈剑平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做了个小声说话的手势,低声道:“屋里几个赌徒喝多了点晕没事,醒来只道自己喝晕了,这三个却要杀掉藏起来,不然才会打草惊蛇。”

    说着毫不费力的提起地上三具尸体,往山道地下的排水沟立一塞,三下五除二将赌博的那四五人搬小室内,摆成醉酒晕倒的样子。

    燕飞儿低声道:“尸体藏在这里,不出两天准叫人发现!”

    陈剑平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大小姐,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呀,还不出两天,顺利的话今晚咱们就走了!”燕飞儿白眼一翻,在自己头上拍了拍!

    说着,陈剑平、燕飞儿小心翼翼的顺着两边牢房中间的小道往外摸,若陈剑平自己也就罢了,此刻带着燕飞儿颇为麻烦。

    就在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个极地的声音道:“二位今夜这是要去那里呀?”

第六百八十三章 带路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一惊,暗道:“真是百密一疏!”循声望去,只见一间小牢房中关着一人。

    这人蓬头垢面,四方脸,八字眉,微胖身材,一脸络腮胡,贼眉鼠眼的望着陈剑平、燕飞儿二人。

    陈剑平一皱眉,拇指扣住中指,心想:“我这一弹,气流激荡,纵然不能致死,至少也能打晕他。”

    想到这便要动手,只见牢内那人突然将一个脑袋大小的瓷盆举过头顶,盯着陈剑平右手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别动,你若打晕我瓦罐落地必定把周围人惊醒,到那时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燕飞儿往里一瞧,只见这人脚下还躺着一人,燕飞儿狐疑的望了这人一眼,那人咧嘴一笑,说道:“放心,这人让我打晕了!”

    燕飞儿说道:“你想怎么样?”

    这人又是咧嘴一笑,说道:“我没什么想法,不管你们干什么,都带上我,我在这里被关了三四年了,快憋死我了,你们若肯答应,我就告诉你们个大秘密!”

    陈剑平、燕飞儿对视一眼,打开牢门将这人放了出来,这人一出牢门,猛地将瓦罐抱在怀中,举止十分滑稽,说道:“你们若有歹意,我立刻打碎这瓦罐!”

    陈剑平皱皱眉头,当先头前带落,拐了几拐,来到玉阳派后山山壁上的暗门处,三人出了暗门,四周草长树茂,寂静无声。

    燕飞儿猛地将陈剑平腰间长剑拔了出来,一剑架在这人脖子上,这人猛地一惊,竟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弯腰就要磕头,混忘了怀中的瓦罐。

    眼看瓦罐就要摔碎,陈剑平袖袍一挥,顿时将瓦罐卷入怀中,这人跪在地上,阿谀道:“少侠好工夫,这尿罐这么重,你袖袍一挥就举了起来,真是厉害!”

    燕飞儿一听,看了一眼陈剑平险些笑出生来,陈剑平一脸嫌恶的将这罐子往草丛里一扔。

    这人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小声道:“两位英雄饶命呀,我就是想借个方便,好逃出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今晚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放我走吧!”

    燕飞儿压得嗓音,冷哼一声,说道:“还敢装神弄鬼,找死!”说着长剑便要斩落。

    一旁陈剑平在燕飞儿肩头一搭,示意她不要动手,接着右手迅捷无比的拿住这人说手腕脉门,陈剑平这一抓蕴含着五个后招,无论对方如何躲闪,终究躲不过自己这一抓。

    可意外的是,这人不躲不闪,陈剑平轻易将他手腕抓住,只觉对方手腕脉门跳动轻弱,内力简直稀松平常。

    接着陈剑平左手一指点住对方心口,心想:“就算你故意隐藏实力,让我无从察觉你的内力,可心口大穴被外力侵犯,你体内真气必定自动反抗,这可由不得你自己!”

    想到这,一股

    浑厚的内力由打左手注入这人胸口膻中穴,只觉一股极微弱的内力微微抵抗,简直不值一提,这膻中穴乃任脉上的大穴,直通丹田,遇外力侵犯绝不可能没反应。

    想到这,当即断定,这人功夫完全不值得一提,最多也只比街头的小混混稍微强点,当即朝着燕飞儿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过于紧张。

    燕飞儿怒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跪在地上,说道:“小人刘阿大,仓颉山人士,三年前,玉阳派弟子在山下欺行霸市,小的看不惯,管了管闲事,得罪了他们,怎奈本领低微,被他们擒了来!”

    陈剑平微微一笑,暗想:“这人虽然猥琐,心倒也正,可比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强多了!”

    燕飞儿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这胆量,瞧你这猥琐样,你当我会信?”

    刘阿大连连摇头,小声道:“姑娘说的是,若是别人的事小的自然大大的不管,可他们欺负的王寡妇是小的相好,我人虽猥琐,可姘头受人欺辱,也就不得不……”

    陈剑平笑着摇摇头,问道:“你刚才说有个秘密要告诉我们,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刘阿大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当然不是!”

    说着,指着旁边石壁上的俺暗门,说道:“这密道里一条是通往咱们的牢房,一条还通往别处,听说是关着一个女的!”

    陈剑平一听,猛地一惊,提起提起刘阿大来连忙问道:“女的?你可知这条暗道?”

    刘阿大极力压低嗓门,指着陈剑平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咧嘴说道:“少……少侠放手,疼……疼死我了!”

    陈剑平赶紧将他放开,燕飞儿怒道:“快说!”

    刘阿大揉了揉肩膀,说道:“一年前,被关的人暴动,当时大火冲天,杀声四起,我跟几个人误打误撞闯入一扇暗门,原以为是通往山洞外面的通道,谁知走到尽头却是一间石屋。”

    陈剑平连忙问道:“石屋?你说的那女子就住在这石屋中吗?”

    刘阿大揉着肩膀咧咧嘴说道:“正是,这婆娘好生厉害,见有人闯入,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杀,与我一起的那两人死在当场,幸亏我跑得慢落在后面,那婆娘才没发现我!”

    燕飞儿拿剑一指,说道:“快带我们去!”

    刘阿大苦着脸说道:“姑奶奶,饶了我吧,那婆娘见人就杀,咱们何必去送死!”

    陈剑平冷冷道:“你不说,现在就让你死,而且如果没有我们带你下山,此刻玉阳派五步一岗,三步一哨,你肯定逃不远!”

    燕飞儿点点头,收起剑,说道:“不错,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带我们去找打石屋,我们带你下山!”

    刘阿大翘着八字

    眉,苦着脸嘟囔道:“玉阳派是什么地方,凭你们俩个也敢说大话,到最后怕是你们自己都跑不了,怎么好不容易出了山洞,还不快溜之大吉,难不成那婆娘是你们亲戚……”

    这刘阿大为人滑稽,这话出口本是讥讽之意,可谁知陈剑平却正色道:“不错,那人就是她大姑姑!”

    刘阿大以手扶额,任命的摇摇头,说道:“好好好!不就是给你们带个路吗,没必要瞎认亲,那婆娘你们是没见过……”

    刘阿大还想萝莉罗嗦的说个没完,燕飞儿一脚揣在他后腰上,低声喝道:“少废话,快带路找我大姑!”

    刘阿大小声低估道:“看来那人还真是你大姑!”

    当即,陈剑平三人又回到密道中,刘阿大前面带路,絮絮叨叨的说道:“待会我给你们带完路我就下山,王寡妇还在镇上等着我呢,咱也算个武林中人,当年答应人家一块过,不能言而无信呀!”

    燕飞儿在后面不耐烦的说道:“闭嘴吧,你都被关了两三那年了,你那王寡妇早不知改嫁了多少人了!”

    刘阿大猛地停住,密道狭窄,燕飞儿险些撞在他身上,只见他一脸凝重的问道:“会吗?”

    燕飞儿举剑作势要扎,怒道:“别想你的王寡妇了,这事了了,后面那位爷给你一袋金子,到时候你就是买十个老婆也绰绰有余!”

    刘阿大喜上眉梢,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朝走在最后的陈剑平瞅了瞅,小声说道:“说的也是,咱在牢里待了这么多年,不能老耽误人家王寡妇呀,那不是不仁不义吗?我还是退出江湖,置几亩地,买几个媳妇,过我的小日子吧?”

    陈剑平听这刘阿大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知怎地,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羡慕,自己若也能如他这般,自由自在的该多好!

    正想着,前面刘阿大突然停下来,在左边的墙壁上不住的摸索,摸索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只听他疑惑的说道:“不对呀,肯定是在这里怎么找不到了?”

    燕飞儿晃了晃手中的响铃剑,冷冷说道:“你该不会是唬我们呢吧?你要是敢耍滑,我也不杀你,就把你绑起来,仍会刚才的牢房,别说新买十个老婆,就是王寡妇你也别想!”

    刘阿大一边摸索,一边焦急的转过头来说道:“姑奶奶,我那敢耍滑,就算耍滑也不能这么耍呀,明明在这里的!”

    陈剑平凝视墙面,慢慢走上前,说道:“这么重要的通道,被你们撞破,入口肯定封死了。”

    说着抬起右手,在墙壁上摸索片刻,后撤一步,气贯右臂一掌击在石壁之上,只震的密道内石屑分飞。

    突然,一股凉气由打墙面涌出,陈剑平心中一喜,又击了一掌,咔的一声,露出一个脑袋大小的洞来。

第六百八十四章 嗅觉灵敏

    这石壁足有半尺厚,陈剑平轻描淡写的两掌竟然将其震坏,一旁燕飞儿看在眼里,忍不住朝陈剑平瞄了两眼,暗道:“此人年纪轻轻,内力如此浑厚刚猛,简直可怖!”

    突然,“扑通”一声,陈剑平、燕飞儿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只见刘阿大一脸惊愕,张着大嘴,跪倒在地!

    燕飞儿微怒,小声道:“失心疯了?快带路!”

    刘阿大看看燕飞儿,又看看陈剑平,突然开口道:“少侠神功盖世,收下我当徒弟吧,从此我定鞍前马后,为您效犬马之力劳!”

    陈剑平还未开口,燕飞儿噗嗤一笑,调侃道:“怎么,你不找你那王寡妇了?”

    刘阿大一双眼崇拜的望着陈剑平,脱口道:“让王寡妇去死吧!少侠您千万要收下我呀!”

    陈剑平莫名其妙的摇摇头,燕飞儿拿剑鞘在刘阿大肩头一敲,说道:“陈大掌门的徒弟是这么好当的?赶紧带路,差事办好了再说!”

    刘阿大大喜,赶忙起身,钻过洞口,一马当先,头前带路,不多时,转了几个弯,刘阿大回过身来,指了指前面,说道:“差不多了,转过这条道就是!”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对望一眼,燕飞儿说道:“石室里若真是燕婷,若她与我们对敌该当如何?”

    陈剑平小声道:“好办,镇邪令要么就是在她身上,就算不在她身上,她也一定知道在哪里,我们既然已经找到她了,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她出玉阳派再说!”

    燕飞儿听了点点头,刘阿大一脸期待的挪过来,说道:“陈掌门,你收我为徒吧!”

    陈剑平不耐烦的摇了摇头,燕飞儿说道:“听着,捂住你自己的嘴!捂严实了!”

    刘阿大眉头一皱,一脸疑惑的伸出双手紧紧将自己的嘴捂住,燕飞儿提起剑鞘,一剑鞘杵在刘阿大心口,刘阿大疼的一声残呼,幸好他双手捂嘴,未发出太大的声音。

    刘阿大爬到前面带路,嘴里小声嘟囔道:“师娘脾气这么大,以后有我苦头吃了!”

    燕飞儿听了这话,满脸通红,一剑拍在刘阿大后脑,刘阿大吃疼猛喊了一声,陈剑平对着他二人怒目而视,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四周猛地静了下来,只听石墙左下方传来一声动静,显然室内之人也听到了轻微的声响,貌似正在起身静听。

    隔了半晌,再无动静,燕飞儿狠狠盯了一眼刘阿大,刘阿大吐了吐舌头,指了指前面一个拐角,示意过了拐角就是出口。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凑了过去,只见前面有个四方出口,二人慢慢爬了过去一看,才弄清

    楚,原来这条通道是这座石室的通风口。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所处的这个出口向下三四仗,正是那神秘女人所处的石室,只见下方石室内干净整洁,日常用具一应俱全,一看便是常年有人居住。

    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对望一眼,见对方都是满脸疑惑,再往下看,突然有个人影晃动,陈剑平、燕飞儿二人心头一紧,屏气凝神的凝视着下方。

    半晌,内间之中,终于走出一人来,只见这人肤色白的吓人,身形婀娜,穿着干净的紫衫,容貌娇美,只从秀发中显出的几捋白丝,能看出她是个年长之人。

    陈剑平看看燕飞儿,以极低的声音问道:“这是你大姑姑燕婷吗?”

    燕飞儿白眼一番,小声道:“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从来没见过她,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燕婷,就算燕婷此刻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刘阿大趴在地上,斜着眼睛往下看了看,冷笑了一声,小声说道:“堂堂玉阳派掌门真废物,还弄金屋藏娇这一手,我要是有他这般势力,看上那个直接抢,还能费这事!”

    燕飞儿嫌恶的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刘阿大,陈剑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人要不是你大姑姑,没准真是吴岳子抢来的,玉阳派一帮伪善小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燕飞儿又嫌恶的望了一眼陈剑平,就在这时,刘阿大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快看,这女人有古怪!”

    陈剑平、燕飞儿齐向下看,这女人坐在桌边,将茶杯放在面前,手中多了一只七八寸长的银针,只见她轻轻将银针插入茶水中。

    过了片刻,见银针无恙,才端起茶杯饮茶,刘阿大点了点头,故作老江湖的样子说道:“这是银针探毒,江湖上的小把戏,想当年我……”

    陈剑平一指按在他肩头,示意他不要再废话,侧脸看了看燕飞儿,片刻,燕飞儿悠悠说道:“看来,这人就是我大姑姑燕婷!”

    陈剑平微微一笑,小声道:“我看也是,只有你们才会养成这种探毒的习惯,她手中没有你飞燕门的化毒玉佩,只有用银针代替了。”

    燕飞儿点点头,说道:“难道是吴岳子将她囚禁在这里的?”

    陈剑平点点头,小声道:“我猜,吴岳子此刻还未得到那两枚镇邪令,否则,你大姑姑早就没用了,安能活到今天?”

    说到这,陈剑平心中不禁一喜,辗转这许多天,总算有了眉目,待集齐了这两枚镇邪令,再从罗生门手中将那伏魔神剑夺过来。

    以药山派如今额实力,再加上紫云宫大师兄以及慧明法师相助,虽说不容易,但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到那时便有了克制虎力神兽的办法,如此天下苍生有望了。

    想到这里,忽然心中猛地一沉,不由自主的望了望眼前这名女子,燕飞儿此刻神情复杂的凝望着石室内的女子,只见她全身污秽,虽是面容憔悴,但也难掩倾国倾城之色。

    陈剑平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眼前这女子何等单薄无助,可偏偏造化弄人,天下众生安危竟扛在这样一个弱女子肩头。

    伏魔神剑九件法器聚齐之日,自然是这燕飞儿身死之时,可即便如此,连日来这燕飞儿却倾尽全力助自己找寻剩下两门镇邪令的下落。

    自己竭尽全力而为之,可每一次努力,都无疑是将她进一步推向死亡,自己每取得一次进展,就加大了她死亡可能性,可饶是如此,她却一只在帮自己。

    燕飞儿突然有所察觉,她猛地一转脸,正好与陈剑平四目相对,这一刻,燕飞儿在陈剑平眼中看到了她从未在别人眼中看到的那种矛盾、惋惜和其他无以名状的东西。

    与那些冷酷、无情、嫌恶、漠不关心的眼神相比,这复杂的眼神犹如一股暖流,瞬间给那颗冰冷的心一股暖意,或许这就够了吧!

    燕飞儿嫣然一笑,低头避开陈剑平眼光,只见自己手中一直拿着陈剑平的响铃剑,心中一惊,暗想:“这响铃剑乃是他亡师留给他的遗物,对他何等重要,自己老这么拿着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将手中响铃剑朝着陈剑平一递,意思是还你宝剑,陈剑平当即道:“形式复杂险恶,你拿在手里防身要紧!”

    说完陈剑平转头朝下面石室看去,燕飞儿望着陈剑平侧脸微微一笑,转过头来不再多言,却见一旁刘阿大正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燕飞儿脸上一红,小声道:“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刘阿大赶紧将自己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

    燕飞儿险些笑出声来,刘阿大突然脸色一沉,小声道:“有人来了!”

    燕飞儿还好,陈剑平却是你惊,连忙运功提气,却听不到有第四人的动静,当即心中狐疑,暗道:“不可能,刘阿大绝无高深内力,自己都听不到有人来,他岂能听到。”

    燕飞儿看出陈剑平疑惑,小声喝问道:“怎么回事,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刘阿大一摆手,皱着眉头,将右耳死死贴着石壁,小声道:“小人练武虽不济,可鼻子天生特别灵,隔着百步我就能闻出人味儿来!”

    就在这时,陈剑平一摆手,凝神片刻,看着刘阿大笑了笑说道:“确实有人朝这石屋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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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球传说介绍: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传说nbsp更何况是华夏?一个从小就练习街头篮球的少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和哥哥一起加入了街球界最可怕的地方!从此之后、一路探索地狱篮坛界、神奇的球技、奇妙的球阵,什么辽东三鬼,地狱四神,南北棋圣,四门八宫,挑战各地街球高手,迎战各路战队门派,他曾放言: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球场,......街球传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街球传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街球传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