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争辩
刘啸耳听着破空之声,知道对方是个高手,百忙之中撤剑扭身,惊险无比的躲过了背后这一剑,但听得“呲”的一声,刘啸长袍下摆竟被削去一角,刘啸急忙站定,长剑护身,心中暗叫一声:“侥幸!”
这背后偷袭之人与萧劲风并肩而立,只见他慢慢转过身来,面带笑容,低声道:“在下御剑神宗秦万山,今日能再与刘兄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刘啸更不答话,对着与自己同来的一众弟子大声道:“快去演武场!”说着,飞身朝秦万山左肩刺去!
秦万山闪身一躲,刘啸紧跟着一掌,将他逼出三丈开外,接着一道剑芒朝萧劲风打了过去,趁着萧劲风躲闪之际,身子如一道电芒般腾空而起,朝紫云宫中心演武场而去。
此刻演武场上,上百弟子在此待命,刘啸“呼”的一声,落在场心,振臂一呼,大声道:“众弟子听令,准备御敌!”场上上百弟子齐声答应,此时,又有众多弟子远远不断向这里涌来。
刘啸心想:“辛亏陆师兄有有先见之明,我这里数百名弟子,任你百花谷也好,御剑神宗也罢,两家都来,我又有何惧!”
就在这时,忽然听身后弟子传来一阵骚动,刘啸急往后看,只见由打紫云宫后山方向,一名紫云宫弟子浑身带伤,飞驰而来刘啸心中一颤,心想:“难道后山也有敌人攻了上来!”
刘啸回身急忙问什么情况,一旁纪小武认得,大声道:“刘师叔,这便是后山断崖负责守卫的弟子,后山肯定出事了!”
说话间,这名弟子已到跟前,只见他喘息着开口道:“大伙莫要在这里纠缠了,我跟几个师兄在后山守备,撞见后山断崖旁边一大股人悄悄摸上来了!”
刘啸听了大惊,急忙道:“你可看清了!”
这名弟子大声说道:“这个自然,我正撞见他们,二话不说,便和我动手,出手便是杀招,幸亏宫里一使剑的大汉赶到,我才能前来报信!”
刘啸听罢,暗骂自己大意,寻思:“御剑神宗冲着陈剑平而来,自然要去后山紫云洞了,萧劲风、秦万山二人前门制造混乱,剩下一伙人悄悄摸到紫云洞,如此简单的计策我竟然没能察觉!”
此时,田友仁已回到演武场,刘啸吩咐道:“友仁,你守在这里,我带人去后山瞧瞧,这伙人定时冲着紫云洞而内陈剑平而来!”说着,朝后山疾驰而去。
赵大壮一听大急,高声问道:“什么紫云洞,大哥怎么会在紫云洞内?出什么事了?”说着,飞身而起,也
急忙跟了过去。
刘啸片刻到得紫云宫后山,只见刘胜明领着一众弟子,正跟一群御剑神宗弟子战在一起,刘啸挺剑便要加入战团。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紫云宫刘啸,多年不见,阁下别来无恙呀!”
刘啸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微胖老者,这人面色煞白,眼角泛红,一张胖脸似笑非笑,刘啸定眼瞧了瞧,喃喃道:“阁下是……当年百花谷供奉……罗秉安?你竟然还活在世上?”
只听这微胖老者嘿嘿一笑,低声道:“几十年了,亏得天下人还记得罗秉安这个名字,老夫真是大感欣慰呀!”
原来,眼前此人,便是一只陪在御剑神宗宗主秦御风身边,被称做罗师弟的微胖老者。
刘啸一声冷笑,讥讽道:“阁下居然还活在世上,真叫天下人大感失望呀!”
罗秉安眼中闪过一道红芒,仰面哈哈大笑,朗声道:“天下人皆言紫云宫刘啸仗义执言,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啸冷哼一声,厉声道:“你今日大费周章到此,该不会就是来与我叙叙旧吧!有话就痛快说!”
罗秉安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刘兄,不急,不急,再等等!”罗秉安话音刚落,突然,空中传来两道破空之声,只见萧劲风、秦万山二人疾驰而来,一左一右落在刘啸身后五丈远的地方。
顿时,罗秉安、萧劲风、秦万山,三人成三角形站位,将刘啸围在核心!
却说此时通天台之上,数千双眼睛齐齐的盯着祭天坛之上,这时,掌门刘逸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魔教余孽尚存于世,咱们正道中人,应当时刻提防,若有与魔教妖邪勾结者,不论是哪一门哪一派,不管他是不是我玄羽门之人,也绝不容恕!”慧明大师不再多言,慢慢坐回座位。
耿惊云此时心念急转,寻思:“天下正道对魔教妖邪一事,讳莫如深,平时嘴边连提也不敢提,如今之势,便是有理也难说清,况且今日所来多数门派,好似都倒向御剑神宗一派,此时此刻,不如将水搅浑,也好过这般被动受制!”
想到这里,耿惊云闪身出列,开口道:“掌门师尊所言极是!”
接着,转过身来,冲着在场的数千修真之士,开口道:“这与魔教妖邪勾结者,自然是罪不容恕,可以铲除魔教妖邪为由,趁机剪出异己者,更是可恨,大伙试想,若我瞧那个不顺眼,张口便说他与魔教妖邪勾结,再鼓动大伙一呼而上把他灭了,这天下
还有公理可言吗?”
此话一出,通天台上众人,大多沉默不语,唯独东首丰海德大声开口道:“这耿师尊说的不错,要是这么下去,天下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吗?”
祭天坛上,秦御风阴刺刺的说道:“这位耿师尊是说,老夫存心诬陷,借此剪除异己了?”
耿惊云争锋相对,抱拳施礼道:“小侄当然不敢,剪除异己之事乃是揣度,可说我紫云宫与魔教妖邪勾结,进而杀害御剑神宗一派弟子,这可就纯属诬陷了!”
耿惊云此时直言不讳,当众直指云啸天诬陷,这云啸天铁青着脸,还未开口,一旁秦御风起身开口道:“敢问这位耿少侠,你紫云宫众弟子是否先后去东华山戚家寨了?”
耿惊云仰面道:“去了!”
秦御风又道:“东华山庄众弟子及御剑神宗一派弟子是否全部被杀?”
耿惊云道:“不错!”
秦御风大笑一声,朗声道:“天下英雄请了,东华山庄及御剑神宗弟子全都死光,唯独你紫云宫众弟子毫发无损,到现在你还说,你紫云宫不是杀人凶手?”
这时,赵俊贤从陆正山身后走出,大声道:“当然不是!”
说着,冲在场众人团团施礼,开口道:“掌门师尊、天下英雄,请听我一言,在下与药山派年轻弟子江启陈还有同门师兄弟陈剑平亲眼所见,东华山庄众人乃是被御剑神宗一伙设计擒获。”
“那火鳞道长将东华山庄众人困于牢笼之中,他们获悉,我小师弟陈剑平与东华山庄赵轻权乃是至交,便想以此为诱饵,引诱我小师弟来救,趁机擒获陈剑平,以图谋他身上的化蛇内丹之宝!”
秦御风怒呵道:“一派胡言,我御剑神宗何时囚禁过东华山庄众人,哼,你莫要以为,死人无法开口,便在这里颠倒黑白!”
耿惊云开口道:“死人的确无法开口,可凭什么您所言就是实情,我们所言就是颠倒黑白?”
秦御风大声道:“那百花、御剑两派弟子全部身死,而你紫云宫弟子全都毫发无损这又怎么解释?”
赵俊贤开口道:“我等将东华山庄众人救出后,突然涌出来一群黑衣人,见人就杀,你二派弟子皆是被那黑衣人所杀!”
秦御风仰天大笑,说道:“你当大伙都是三岁孩子,会听信你这荒诞之言?”
耿惊云、赵俊贤二人心中也是焦急,虽说这些都是实情,可此时说出来,却像是编造出来的一般,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第六百二十四章 恶战
二人心中正没主意,这时,只听一旁刘子虚指着赵俊贤说道:“适才这位兄台说道,贵派陈剑平与那东华山庄赵轻权乃是至交,这东华山庄与那饮血老祖早已勾结在一起,如今,你还说紫云宫与那饮血老祖没有关系?”
当次时刻,形势对紫云宫极为不利,与刘子虚同来的几百人更是叫嚷着“报仇雪恨”“把陈剑平交出来,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
前来参加祭天圣会众门派中,不少嫉妒玄羽门声势,巴不得玄羽门惹祸上身,此时更是落井下石,大半人跟着叫嚷:“陈剑平现在何处,怎么不见他出来!”
“这小贼定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了吧!”
“紫云宫今天无论如何要给大伙一个交代!”
此刻,秦御风心想:“区区紫云宫,随手便料理了,现在应当想办法将一众人这股怒火引导玄羽门头上才行,今日若不趁势重创玄羽门,何年何月才能有这天赐良机!”盘算定了,正打算开口。
突然,沈平闪到祭坛坛边,对着刘子虚说道:“刘道长嫉恶如仇,心系天下正道,当真是我等之楷模呀!”
刘子虚打开折扇,微微一笑,说道:“魔教妖邪,人人得而诛之,便是对方势力再大,终究大不过一个理字,还望贵派交出陈剑平,还天下一个公道!”
沈平满不在乎,微笑道:“刘道长,听说近来,您与御剑神宗来往的甚是频繁,……”
沈平此言一出,刘子虚突然没来由的一惊,慌忙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下便不能结交同道好友吗?”
沈平斜眼开着刘子虚,哈哈一笑,说道:“晚辈没什么意思,你大可安心结交通道好友,哦,对了,听闻刘道长,你新任翠云山慧剑堂堂主,鄙派还未曾道贺,今日便给刘道长送上一份大礼!”
沈平没来由的说出这番话,全场众人觉不明觉理,众人心想:“这玄羽门到底在搞什么鬼!”
更有诸多年轻弟子心想:“难道这玄羽门当次危机时刻,竟要当众向刘子虚献媚买好,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玄羽门也不过如此!”
正当大伙猜测着,只见沈平一摆手,沈平由打祭天坛后闪出,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只见沈平领着这两人,来到刘子虚身旁,侧身让开,说道:“刘道长,你可还认得此人?”
那刘子虚见了这人,好似见了鬼怪一般,顿时大惊,竟然不由自主
的后退了两步,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话说,罗秉安、萧劲风、秦万山三人将刘啸围在核心,秦万山厉声道:“刘啸,你虽功力高深,可终究是独立难支,我劝你还是快些将那陈剑平交出来,也省的咱们大伙多费手脚!”
刘啸心念急转,寻思:“若将陈剑平拱手交出,从今以后,这天下哪还有紫云宫立足之地,况且,御剑神宗机关算尽,陈剑平若落在他们手里,哪里还有命在!”
“可眼前形势实乃凶险万分,虽说事先做了准备,可御剑神宗三大一等一高手齐到,别说现下只有自己,就是耿惊云,常师弟都在,也不敢说就有全胜的把握,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所幸把心一横,也不答话,提剑便朝秦万山前胸刺去,此时,紫云宫四周尽是兵刃相交之声,其中更是夹杂这不少弟子的惨呼声,紫云宫虽有四五百弟子,人数占优,却并无高手,而反观百花、御剑两派,来的都是年轻弟子一辈的好手,紫云宫弟子虽三五人对敌一人,却依然节节败退!
这时田友仁已经赶来,只见他拉开架势,以一敌四,一旁刘胜明大声呼呵,也是以一挡四,田友仁、刘胜明乃紫云宫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虽不至于立刻落败,可如此以一挡四,田友仁、刘胜明立刻便显不支。
而刘啸一人面对当世三大高手,顷刻间身上便已带伤,战不多时,刘啸察觉,罗秉安与萧劲风同属一派,彼此相熟,攻守默契,这秦万山修为上却略逊一筹,且打法与罗秉安、萧劲风二人格格不入。
当下朝秦万山一阵急攻,刘萧心想:“今日之势,若自己再倒下,紫云宫上下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为今之计,当勉力支撑,带领众弟子退守紫云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刘啸凝神守住门户,调匀气息,内力绵绵而出,尽力与这三人周旋。
一旁田友仁一声呼呵,将面前一人左肩刺穿,那人大骂一声,赶忙跳开,立刻便有一人补上,四人上、中、下三路攻来,田友仁连忙后跃三次才勉强化解,突然肩头中剑之人悄无声息的绕到田友仁背后,冷不防一掌打在田友仁后心。
田友仁后背剧痛,立刻岔了一口内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如此便有了空挡,一瞬间,前胸、右臂、左腿同时中剑,瞬间瘫倒在地。
这边刘胜明驱使着两把长剑上下纷飞,逼开面前二人,一扭身躲开另外二人夹攻,右手一
招,接剑在手,一个横扫,一剑砍在一人后背,那人狂喷一口鲜血,倒地不起,与此同时,旁边一人一掌斩在刘胜明后腰。
刘胜明后腰吃痛,顿时蛮性大发,转过身来,一声大吼,偷袭刘胜明那人,一掌打中,正自得意,突然见刘胜明铁塔般身躯直朝自己扑来,竟吓得一动不动愣在了那里。
只见刘胜明伸出五指,“噗”的一声,插入那人前胸,竟生生将那人心肺扯了出来,顿时,血淋淋的喷洒了一地。
刘胜明见血后更是狂性大发,勇悍绝伦,一双长剑施展开来,无人敢近他左右,十几名百花谷弟子见了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大伙围住了一起上,看他有多少力气,能舞多久!”
眼见紫云宫内,死伤倒地者不计其数,起初,紫云宫尚且人数占优,如此一来,能持剑战斗者,越来越少,到得最后,变成几名御剑神宗弟子,围着一名紫云宫弟子打斗。
这么一来,紫云宫顿时哄然溃败,田友仁身上三处剑伤流血不止,早已倒地不起,一旁十几个御剑神宗弟子,车轮战朝陆大勇招呼,不一刻,陆大勇也终于受伤倒地。
罗秉安手持一把淡黄色长剑,大声道:“刘啸,我劝你还是快快撤剑交人,难道你毫不顾忌你紫云宫上下一众弟子的性命了吗?”
刘啸此时心中清楚,今时今日,紫云宫早已是一败涂地,就算是将陈剑平交出,御剑神宗也未必会罢手。
所谓尽力而为,刘啸今日有死而已,即便是紫云宫从此覆灭,也要留的清名在世。
想到这,朗声道:“陈剑平一天是我紫云宫弟子,就永远都是我紫云宫弟子,紫云宫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将他交于你等奸人之手!”
说着深吸一口气,脸上闪过一层青芒,大喝一声:“天罡·引龙诀!”
顿时,剑芒大盛,杀气大增,刘啸几十年修为,成名已久,实乃天下一等一高手,此刻他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守不攻,简直有撼天动地之势。
罗秉安朝萧劲风使个眼色,身子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刘啸身后,挺剑便向刘啸后心刺落,刘啸浑不在意,斜身挥剑,却往右侧无人处连打两道剑芒。
而就在此刻,只见满天散落一片花瓣,萧劲风竟然出现在刘啸右侧,两道剑芒直冲萧劲风前胸打去,萧劲风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身法方位竟被刘萧看破,百忙中拔地而起,躲过这两道剑芒。
第六百二十五章 对骂
人在半空大声道:“刘兄果然好眼力,且吃我一剑。”说着自上而下,朝刘啸头顶刺落。
当此千钧一发之刻,刘啸右手长剑打出一道剑芒,将身后罗秉安逼退,左手五指成爪,向在一旁掠阵的秦万山急伸,大喝一声,犹如雷霆之势,“天罡·引龙诀!”猛然间,秦万山直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猛地向自己涌来。
这玄羽真诀中的天罡·引龙诀,乃是以道家无上真力,驱动世间万物为我所用,此时刘啸以绝大真力,用于秦万山之身,以秦万山之修为,原不至于一招受制,只是刘啸此时离秦万山足有三丈远,再者,上有萧劲风、后有罗秉安,他虽见刘啸对自己伸出五指,可如何也想不到,当次危机时刻,这一招是攻向自己的!
只见秦万山犹如纸鸢一般被刘啸吸到跟前,接着刘啸身形如电,急向左侧滑出三丈,说时迟,那时快,此时,秦万山头顶之上,萧劲风那把翠绿色长剑已经刺到!
秦万山大惊,想也没想,拼命向后一跃,一旁罗秉安急忙朝秦万山拍出一掌,秦万山接着后跃之势及罗秉安的掌力推送,勉强躲过了这一剑,只听“轰隆”一声,萧劲风长剑在青石板上刺出了一个大坑,顿时石屑纷飞!
正当秦万山脑中嗡嗡直响,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只听身后一声低吼:“天罡·玄武神斩!”只见刘啸全身成弓形,三尺长剑之上,布满亮白色剑芒,长剑一颤,如长鲸吸水一般,将漫天肃杀之气吸入剑身,汇于剑尖。
秦万山大骇,猛的转过身来,躬身下腰,运动毕生真力,大喝一声:“御剑神诀,开!”顷刻间,在秦万山身前形成一道浅灰色气墙。
下一刻,刘啸腾空而起,炽白色剑芒幻化成一把雷霆巨剑,带着毁天灭地之势,风驰电掣般朝秦万山刺了过去,方圆一丈开外,地面青石板尽数龟裂。
“轰!”炽白色巨剑与那灰色气墙相撞,顿时气浪翻滚,石屑纷飞,秦万山狂喷一口献血,身子入离弦之箭,被震飞出五六仗远。
刘啸单膝跪地,脸色煞白,一旁罗秉安平静的说道:“天罡·玄羽真诀,不愧是天下第一真法,嘿嘿,刘兄,若论单打独斗,胜负可真说不准呀!”
话音未落,罗秉安、萧劲风二人身形一晃,一左一右,各出一掌,猛击在刘啸后心,刘啸口喷鲜血,扑倒在地。
萧劲风闪身欺到刘萧跟前,低声道:“刘兄,如此功法修为,若留你在世,当真是后患无穷呀!”说着,举剑朝刘萧后颈
斩落。
就在这时,刘啸猛地翻过身来,左掌拍在萧劲风剑面之上,右手长剑上挑,直刺萧劲风下颚,萧劲风急忙仰面躲过。
刘啸顺势长剑下滑,顿时在萧劲风胸前划开一道一尺来场的口子,借着这个空档,刘啸翻身而起,踉跄着跃开几仗,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田友仁、陆大勇而挣扎着来到刘萧身旁,刘萧右手抚胸,艰难的说道:“我将他二人拖住,你们快带众弟子退守紫云洞!”
萧劲风胸前伤口流血不止,只听他恶狠狠的说道:“退守?我看你怎么退!”
说着,挺剑便要朝刘、田、陆三人攻来,就在这时,猛然间从紫云洞方向传来“轰隆”一声闷响,这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众人只觉脚下地面微微晃动。
接着一声轻响,只见紫云洞上空升起三道紫色光柱,这三道光柱在紫云洞正上方慢慢交汇,形成一个彩色圆顶,甚是绚丽夺目!
一旁罗秉安见状,大叫一声,顿足道:“不好!有人在开启紫云洞各处机关,再有三道紫光柱升起,想要进紫云洞就难了!”话音未落,罗秉安身形如电,拔地而起,朝紫云洞飞驰而去!
却说那刘子虚正在祭天坛上侃侃而谈,沈平由打祭天坛后领出两个人来,沈平开口问道:“刘道长,你可认得我身后这人?”
众人往祭天坛上瞧时,只见沈平身后闪出二人,其中一人,中年模样,面庞清瘦,穿着一件脏兮兮油腻腻的长衫,正是当日在望月楼中席地而坐的孙圣手。
旁边一人,中等身材,肤色黝黑,头上挽着一个发鬓,只见他面色憔悴,头颈之上,有些许伤痕,场中有识的他的,小声说道:“这人是刘子虚的师弟,翠云山,慧剑门刘子玄。”
刘子虚猛地看见刘子玄,大惊失色,此时强自镇定,手里捏着折扇,不等众人开口,指着刘子玄大声道:“刘子玄,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还敢在天下英雄面前露面,你若有半点悔过之心,这便就地自裁,省的在这辱没师门!”
刘子虚说完这番话,通天台之上,一众人正在这里疑惑,猛听见孙圣手仰面哈哈大笑,这孙圣手一笑起来,前仰后合,只见他碰头散发,一身油腻腻的长衫,形似癫狂一般,指着刘子虚不住的狂笑。
这刘子虚慌张的转头看看左右,一张脸涨得紫红,结结巴巴的怒道:“你这个只晓得喝酒吃肉的疯子,祭天圣会之上,岂容你在这里癫狂,识相的快快滚一边去!”
孙圣手一边笑一边说道:“刘子虚呀刘子虚,明明是你勾结百花谷、御剑神宗,残害你师叔,篡夺慧剑门掌门之位,你却正义凛然的指着你师弟刘子玄骂他欺师灭祖,你脸皮当真是厚的可以呀!哈哈哈……”
孙圣手正在这里狂笑,只见百花谷谷主云啸天身后,闪出一道白影,云啸天座下弟子旬武大喝一声,朝着孙圣手挺剑便刺,一旁沈平举剑一挡,架住旬武这一剑,冷笑道:“旬兄,如此着急动手,我看你这才是杀人灭口吧!”
旬武阴沉着脸,恶狠狠的说道:“辱及师门,我岂能容他!”
沈平不与他纠缠,左手猛地拍出一掌,旬武赶紧出掌相抗,“砰”的一声,二人各自后退了四五步。
这孙圣手一番狂言,顿时置自身与险地,可他却似毫不在意,他那腰间的朱红酒葫芦在望月楼被刘子虚打碎,此时腰间并无酒壶,只见他拖拖沓沓的到临近的木桌上,端起一大碗酒来,嘴里滋滋有声的慢慢品尝。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刘子玄,冲着百花谷、御剑神宗两派怒道:“枉你们还自称名门正派,居然伙同刘子虚这等奸贼,谋害我掌门师叔,颠覆我慧剑门,我刘子玄但教有一口气在,也要跟你们拼到底!”
与刘子虚同来的四五百人中,不少乃是慧剑门弟子,只听这群人中有人大声道:“好你个刘子玄,你欺师灭祖,还敢在这里出言诽谤掌门师兄,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刘子玄一张黝黑的长脸气的通红,厉声呵道:“呸,刘子明,你这猪狗一般的东西,你伙同刘子虚在掌门师叔饭食内下毒……”
刘子玄还未说完,只听旁边刘子虚大喝一声:“奸邪叛逆,还敢在此血口喷人!”
说着,长袖一甩,手中多了一把黝黑的铁剑,“蹭”的一声曝起,朝刘子玄攻了过去,刘子玄满腔怒火,瞠目圆睁,一翻手,手中已亦多了一把黝黑铁剑,挺剑与刘子虚斗在一起!
通天台之上众人议论纷纷,适才一众人还群情激奋,此刻祭天坛上刘子虚、刘子玄二人虽斗的激烈,众人却左顾右盼,好似没了精神,唯独东首紫薇山丰海德昂首挺胸,一脸藐视的说道:“哼!我还当是什么名门正派,原来也净是些卑鄙伎俩!”
御剑神宗上千弟子,除秦御风和几个辈分高点的弟子上了祭天坛之外,其余弟子则在场中央安排坐处,此处虽离东首较远,但紫薇山丰老爷子这几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惨死
一时间,御剑神宗两派弟子一个个满脸怒气,一名年长弟子大声道:“那姓丰的老汉,咱们御剑神宗可容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玄羽门不知从哪里弄来两个疯疯癫癫的痴汉,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又知道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名御剑神宗弟子大声道:“这老儿得了玄羽门什么好处了,没来由的偏袒这玄羽门!”
另一名弟子大声道:“我看他是惧怕玄羽门威势,在这里攀附献媚呢!”
紫薇山众弟子见有人居然对掌门如此不敬,顿时冲着御剑神宗弟子破口大骂,其中不少年轻弟子,更是无甚忌讳,跳着脚的“直娘贼!”“去你老母!”“放你个狗屁!”的大骂。
一时间,通天台上骂声一片,刚刚还左顾右盼的习武之士,此刻好似终于找到突破口,顿时一两千修真之士外加御剑神宗一众弟子,一起和那紫薇山众弟子对骂!
按常理,作为一派之主,丰德海不管怎么样,至少也应制止手下弟子如此谩骂,可谁知他却捧腹哈哈大笑,大声道:“老夫平生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搬弄是非之徒,哼,王八蛋才攀附他玄羽门呢,老夫就是看不惯你御剑神宗一伙人的做派!”
紫薇山众弟子,听掌门如此说,“呼啦”一下子,各个备受鼓励,骂的更是起劲,三四百人大有压倒一两千人之声势,如此空前对骂,怕是自祭天圣会创立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当此情景,秦御风等人眉头紧皱,一旁慧空大师双眼微闭,不置一词,那玄羽门掌门刘逸风正经端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边紫云宫众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心想:“不知沈平从哪里弄来这二人,今日可帮了大忙了!”
此时,祭天坛下,上千人骂的正的起劲,祭天坛上刘子虚、刘子玄二人亦是打的难解难分,这孙圣手捧着一大碗酒,笑嘻嘻的走到祭天坛边,冲着东首紫薇山丰德海说道:“丰老掌门,说道这卑鄙之事,区区在下倒知道一件天下最卑鄙之行径,不知您老可否愿意听听!”
丰德海满面红光,大声道:“哼,这等龌龊事,听来污了耳朵,坏了心情,倒不如和老兄你痛饮三百杯,岂不来的痛快!”
孙圣手听了,状似癫狂,哈哈大笑,前倨后恭的,手中酒水淋淋洒洒,只听他指着刘子玄大声道:“这天下最卑劣之行径,这位子玄兄知道,区区在下知道,少卿,
这子玄兄多半是要被他这子虚师哥再害死一次,至于区区在下,说了人家这么多坏话,估计也是命不久矣,临死之前,区区在下可要说个痛快呀!”
孙圣手这番话,虽如同插科打诨一般说了出来,可众人不禁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此人今日疯疯癫癫的着实把百花谷、御剑神宗得罪的不轻,要说命不久矣,也倒不是危言耸听!
此刻,刘子虚矮身躲过刘子玄一剑,大声怒道:“孙圣手,少在这里含沙射影,胡说八道,再不……”
说到这里,刘子玄趁着刘子虚分神之际,连攻三剑,险些将这刘子虚左肩刺中,刘子虚再也无暇说话,赶忙凝神御敌。
这孙圣手好似未听见刘子虚的话一般,继续开口道:“诸位且听好了,这天下最卑劣之事便是,这御剑神宗,胁迫东华山庄,嫁祸紫云宫与饮血老祖勾结,再由翠云山慧剑门煽动与饮血老祖有仇之门派,在这祭天圣会之上,借机发难!”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嗡”的一声,原本不言不语,置身事外的诸多门派,此时也低声议论开来,这议论之声,渐渐高涨,慢慢压过全场谩骂之声。
这孙圣手接着说道:“谁料想,非但东华山庄胁迫不成,连翠云山老掌门亦不愿助纣为虐,充当御剑神宗之走卒,这刘子虚便与御剑神宗勾结,毒害掌门师叔,嫁祸给师弟刘子玄!”
此时,只听刘子玄大声道:“你这奸贼,伙同刘子明毒害掌门师叔,还欲加害与我,幸而玄羽门沈平连同这位孙圣手,在翠云湖中将我救起,未免打草惊蛇,我隐忍到此时才出现,今日看我手刃你这奸贼,替掌门师叔报仇!”说着,挥剑扑上前与,与那刘子虚又战在一起。
那丰德海听了如此震惊之事,脸上却露出喜出望外之情,大声道:“老夫便说,奸邪狡诈之辈,惯会搬弄是非,紫云宫陆正山的为人,老朽我是知道的,端的是堂堂正正,如何会与那饮血老祖勾结,简直就是笑话!”
此时,全场除了御剑神宗弟子外加一直倒向这两派的上千修真之士外,场上其余众人,或满脸鄙夷之色,或一脸怒容,或一副置身事外之态,可祭天坛之上,云啸天、秦御风二人却对眼前之事不管不问。
老一辈江湖中人,此时却心中更是担忧,若这秦御风极力反对辩驳,倒还罢了,但此时这人却如此平静,便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不少有
识之士心中暗想:“今日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了!”
这刘子虚、刘子玄二人一来二去斗的正紧,刘子虚听见孙圣手一番话,心中一阵发毛,如今更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未能将眼前这刘子玄彻底杀死,心中暗想:“为今之计,唯有将这刘子玄尽快除掉,再给他来个死不认账!”
想到这,剑锋在面前画个圈,将刘子玄逼开,接着咬破左手二指,在铁剑上一划,大喝一声:“铁剑开封!”那铁剑一声轻响,顿时剑身变得通红,!
紫云宫,后山断崖旁。
却说御剑神宗一伙人趁机攻杀紫云宫,这罗秉安见紫云洞方向有三道紫色光柱升起,顿时大惊失色,起身朝紫云洞飞驰而去。
而此时,紫云洞内陈剑平听到紫云宫告急的钟声,正在石室内急的坐立不安,猛地听到一阵脚步声,陈剑平大喜,站在石室门旁,大声呼喊。
不一刻,脚步声临近,拐角处转出一人,只见此人一袭白衣,长得不高,身材微胖,正是当年和陈剑平结拜的赵大壮,陈剑平一惊,忙问道:“三弟,你为何在此,紫云宫出什么事了?”
赵大壮也是又惊又喜,赶忙说道:“大哥,我刚从后山回来,你怎会被关在这里?御剑神宗来了一批高手,扬言要抓你去祭天圣会,交天下英雄议处,你在这太危险了!”
陈剑平大惊失色,恍恍惚惚的蹲在地上,慌乱道:“为……为何要抓我……”
陈剑平日思夜想,便是祭天圣会之上,大家会如何看待他这个身负化蛇硬核之人,此时听赵大壮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些胆怯。
赵大壮此时一脸的平静,只见她慢慢蹲下来,从缝隙中伸过手去,放在陈剑平肩头,轻声问道:“怎么了?大哥,你害怕吗?”
陈剑平微一沉默,牙关咬紧,腮边的肌肉不时微微扭动,无奈的说道:“我怕,这世间好似永远也容不下我,小时候被同村的孩子驱赶,如今还要被什么天下英雄议处,我随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在这世上毫无立锥之地……”
赵大壮摇了摇头,将这些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只见他缓缓将手收回,轻声说道:“大哥,你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以前也如你这般,心底里没个着落,总是没来由的一阵害怕,可自从当初跟纪小武咱们三个结拜以后,我就觉得这世上,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濒死
陈剑平想起当初自己在紫云宫时,与纪小武、赵大壮两人结拜时,恍如隔世,他三人身世相同,当时都有同病相怜之感,想起这些胸口涌起一股豪气,张口道:“大壮,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我定不让你跟小武受半点欺辱!”
赵大壮听完,嘿嘿一笑,不禁虎目声泪,这时,洞外忽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赵大壮向洞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轻轻抹了一下眼泪,小声道:“大哥,不管以前如何,当有一天,也有一人舍命挡在你身前时,无论你以后身在何处,你也再不会害怕了。”
说着,赵大壮慢慢站起身来,轻轻转身,缓缓朝洞口走去,陈剑平一惊,大声喊道:“三弟,你去哪里?快回来……”
此刻,紫云洞外,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过后,罗秉安重重的落在紫云洞洞口前,他挺剑环视四周,只见洞口右侧三丈开外,紫云宫方儒正用力搬动石碓后的一道机关,只听“砰”地一声响,第四道紫色光柱应声而起。
罗秉安见了,更不答话,手一扬,一道剑芒朝方儒打了过去,这方儒平日里在紫云宫辈分虽高,可自始至终只研习道书,未曾修炼过功法,如何躲得过罗秉安这一剑,只听方儒闷哼一声,肩头中剑,顿时倒地不起,好在罗秉安百忙之中打出一剑,未能击中要害!
与此同时,萧劲风、秦万山、刘啸等人亦陆续赶到,这秦万山身受重伤,面无血色,一名弟子搀扶着他,才勉强站立,而一旁刘啸也好不到哪去,他身受罗秉安、萧劲风二人重击,此刻也是摇摇欲坠。
眼看着紫云洞外,五道紫色光柱将要全部启动,到此最后一刻,竟然功亏一篑,刘啸、田友仁等长叹一声,心想:“造化弄人,这难道便是天意吗?看来今日紫云宫是凶多吉少了!”
罗秉安一声冷笑,阴刺刺的开口道:“以为将这陈剑平藏在紫云洞内,我等便奈何不得吗?”
说着,冲着萧劲风使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连同十几名弟子,迈步朝紫云洞内走去。
刘啸、田友仁、陆大勇等紫云宫众弟子,虽有心阻拦,怎奈此时此刻,合宫上下死的死、伤的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秉安等人冲进紫云洞内。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罗秉安,突然觉得眼前涌来一道劲风,罗秉安心想:“难道这洞中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不成!”
想到这里,袖袍在身前舞了个圈,护住上身,急忙向后一跃,跃出洞来。
众人定眼瞧时,不禁猛地一惊,只见一微胖青年,身穿白衣,手持钢鞭,立于紫云洞洞口,此人正是陈剑平与纪小武的结拜兄弟赵大壮。
一旁纪小武急的直跺脚,大声道:“三地=弟,快闪开,这些人修为太高,你……”说到这,重伤之下,忍不住咳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大壮定了定神,横鞭在胸,面对着御剑神宗一伙上百弟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恐慌,但一想到自己身后石室内陈剑平,他却坚定的向前迈了一步。
罗秉安心想:“紫云宫之内,高手不少,可从未听人提起过有这样一个人,此人为何在此?”
想到这,只听他沉声道:“放肆的小子,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赵大壮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有我在,你等休想进紫云洞!”
赵大壮话音刚落,旁边两名弟子呵斥一声,冲了上来,赵大壮扬鞭斜抽,一带一卷,将这两名弟子甩开。
一旁罗秉安见赵大壮鞭法虽奇,但力道不够,修为很是平平,更加弄摸不透赵大壮底细,此时,又有四五名弟子冲上来,夹攻赵大壮。
罗秉安一时间弄不清赵大壮底细,不想节外生枝,大声吩咐道:“将这小子打退即可,莫要伤他性命!”
这四五名弟子中,有两个武功颇高,赵大壮修为本就一般,此刻如何能敌,只见其中一名御剑神宗弟子长剑一转,剑柄在赵大壮后背一磕,赵大壮只觉的后背一痛,还未反应过来,旁边一名弟子,一掌将他打飞。
一旁秦万山早已不耐烦之极,之前他与萧劲风合伙进犯紫云宫便已无功而返,此番再来,更是被刘啸打成重伤,险些丧命,心头一股怒气憋在胸前无处发泄,眼看便要重进紫云洞,偏有莫名其妙的一个小子挡路。
当下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弟子,提剑迈步便往洞内冲去,眼看就到洞口,斜刺里赵大壮的软鞭打了过来,秦万山大怒,横剑在软便之上一划,挑开软便,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野小子,快给我退下!”
说着,一掌打在赵大壮胸前,秦万山此时虽重伤在身,可他好歹几十年修为,这一掌直打的赵大壮痛彻入骨。
赵大壮一咬牙,挥鞭朝秦万山双腿扫落,秦万山重伤之下,脚下浮动,竟没躲过这一鞭,软鞭抽在小腿之上,疼痛难忍,秦万山大叫一声,左手抓住鞭梢,用力一扯,长剑递出,一剑在赵大壮左臂之上划了一道口子。
接着,挺剑指着赵大壮大声道:“你若识相快快滚开,如若不然,我可要下死手了!”说着,长剑一甩,转身朝洞内走去。
赵大壮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眼见秦万山迈步朝洞内走去,只见他面色一沉,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双手在地上一撑,飞身而起。
一旁刘啸、田友仁等失声喊道:“大壮快住手!”
“不可!”
赵大壮此举,无异于自杀,就连御剑神宗众人也颇为吃惊!
下一刻,赵大壮飞身而起,挥鞭将秦万山双腿缠住,接着长鞭一绕,将秦万山脖颈套住,秦万山怒不可遏,手中长剑剑芒大盛,大吼一声:“找死!”
剑尖斜往上一挑,将赵大壮手中软鞭切断,长剑回刺,一剑刺穿赵大壮心口,接着秦万山双臂一震,将背后赵大壮震飞!
只听赵大壮一声惨呼,胸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犹如一片枯叶,平平飞出,“砰”地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
在场众人今日虽经历一场恶战,多有死伤,但见眼前惨状,却也不禁相顾失色!
秦万山此刻形似癫狂,冷哼一声,提剑便往紫云洞内冲去,就在此时,猛然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只见紫云洞上方,被一股大力冲开一个大洞,一条灰影冲天而起。
原来,陈剑平于石室内,越想越是着急,一者担心紫云宫众人安慰,再者,赵大壮起身冲向洞外,陈剑平甚是担心。
待听到洞口赵大壮惨叫之声,便再也安奈不住,玉骨指环内一百多年功力急速运转,竟将石室上方冲破!
陈剑平身在半空,俯瞰下方,突然见赵大壮倒在血泊之中,陈剑平大惊,身形如电般急速下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陈剑平已落在赵大壮身旁。
只见赵大壮一张脸煞白,胸前血如涌注,竟将大半白衣染为红色,整个人已是气若游丝。
此刻,虽强敌环绕,陈剑平却旁若无人,犹豫片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慢慢将赵大壮扶起,只觉赵大壮四肢百骸软绵绵的无半分力道。
赵大壮缓缓抬起左手,轻轻抓住陈剑平衣领,低声道:“大哥,他们人多势众,我实在是挡不住他们……”
陈剑平一颗心猛地一沉,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情景,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沉声道:“你莫要说话,省些力气,我定能医好你!”说着,便要抱着赵大壮起身。
第六百二十八章 狂魔
赵大壮一口血涌了出来,喘息着说到:“不用了,大哥,我不行了,你……你可千万别太难过……你会难过吗?”
陈剑平精通医理,看赵大壮伤势,便知已无力回天,到此刻,陈剑平终于低沉的哭出了声来,使劲朝赵大壮点着头。
赵大壮仿佛叹了口气,眼光慢慢变得暗淡,挣扎着说道:“老天待你也真狠心,以后便又是你一个人了,这许多人,还要与你为难,以后可如何是好?”
陈剑平见赵大壮弥留之际,仍然牵挂着自己,此刻真是心如刀绞,只想着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可双眼虽泪如泉涌,口中却丝毫发出声来。
赵大壮此刻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双眼渐渐涣散,只听他极轻微的说道:“大哥……咱们一起……一起在紫云宫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孤儿……我好放心不下你……”
说到这,赵大壮声音再不可闻,陈剑平只觉赵大壮身子一沉,抓住陈剑平衣领的左手,轻轻一松,慢慢滑落,就此便一动不动了,脸上兀自留着关切的神情。
陈剑平心痛难当,紧紧将赵大壮拥入怀中,到此时方才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与赵大壮听,年幼时结拜如同儿戏,自己三年多闯荡江湖跟这位结拜兄弟也是聚少离多,可没想到……而这一切瞬间便成为永久遗憾,顿觉天下之大,无可留恋。
便在此时,洞口秦万山挺剑走了过来,大声道:“陈剑平,你勾结妖魔邪道,残害我冯允、冯仟两位师弟,今日便与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陈剑平轻轻将赵大壮尸体放下,他的脸庞显得憨厚甚至有点呆傻,嘴角好似扬起一丝微笑,白净的面庞上,溅上了几滴殷红的鲜血,更显出一番惊心动魄的凄惨。
陈剑平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大壮兄弟,纵是天下人,从今以后,休想再对我指手画脚,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话音刚落,陈剑平意走丹田,气贯长剑,响铃剑铃声大作,突然,陈剑平眼中一道红芒闪过,身形如电般倒飞而出,直刺秦万山前胸。
秦万山万没想到陈剑平说刺便刺,饮血老祖饮鸩仇一百多年功力,岂是儿戏,待他反应过来,陈剑平长剑已到跟前,别说此刻秦万山身负重伤,便是秦万山未曾受伤,想要毫发无伤的躲过这一剑,也绝非易事。
这一剑刺的好快,以至于罗秉安、萧劲风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加以
救护,响铃剑已刺入秦万山胸膛,秦万山只觉胸前一阵剧痛,抬眼看时,只听陈剑平阴沉的说到:“如何?长剑穿胸的滋味不好受吧!”
说着,陈剑平眼中红芒大盛,全身一股戾气喷薄而出,只见他手中长剑在秦万山胸中一阵搅动,恶狠狠地说到:“冯允、冯仟算什么东西?自你开始,我要将你御剑神宗斩尽杀绝!”
秦万山胸口剧痛,盛怒之下,厉声道:“你这狂妄小贼,还敢……”陈剑平不等他说完,响铃剑一抽一挥,将秦万山首级斩下!
御剑神宗几百弟子,发一声喊,将陈剑平围在核心,陈剑平更不答话,体内真气运转,一声清啸,只见他起纵腾挪,剑气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地。
顷刻间,横尸遍地,血肉纷飞,陈剑平血染长袍,狂呼乱吼,尖刺,掌毙,杀伤百花、御剑两派弟子无数,一旁刘啸、田友仁、陆大勇等看的惊心动魄,实不知短短数日,陈剑平功力为何大进。
陈剑平越杀越是兴起,旁边萧劲风一声暴喝,挥剑打出两道剑芒,紧接着飞身而起,刺向陈剑平,陈剑平挥剑打散这两道剑芒,长剑一横挡开萧劲风长剑,伸出左掌,砰地一声,与萧劲风对了一掌。
萧劲风初觉对方掌力极弱,简直不值一提,正自疑惑,瞬间察觉从陈剑平掌上又传来一股排山倒海般大力,萧劲风从未见过如此古怪掌力,赶忙撤掌跃开,这玉骨指环内功力并不是陈剑平自身所练,无法做到收放自如,萧劲风已然跃开,陈剑平这一掌仍然打出。
只听呼的一声,陈剑平身前五丈开外,顿时飞沙走势,众人见他掌力如此了得,皆大惊失色,便在此时,陈剑平身前三四十名御剑神宗弟子,身子一软,无声无息的摊到在地没了气息。
罗秉安一旁见了大奇,这三四十名弟子倒地模样绝不似被掌力击死那般口喷鲜血,而是软软的倒地而死,仔细一瞧,只见这三四十名弟子皆口吐白沫,脸颊深黑。
罗秉安大惊,高声道:“大伙小心,此人左手掌风中带有剧毒!”
说着,罗秉安身形化作一道灰影,迅捷无比的出现自陈剑平身后,淡黄色长剑向陈剑平后颈斩落!
陈剑平低头避过,一招“回风落叶”向后横扫,罗秉安飞身而起,躲过这一剑,就势自上而下,挥剑斩落。
陈剑平向左滑开两仗,立身未稳,脑后劲风突起,萧劲风一剑刺来,陈剑平百忙之中一侧身,肩头中剑。
陈剑平惊怒之下,意贯左臂,抬手便是一掌,萧劲风见识过这掌风毒质厉害,赶忙闭气后跃,饶是如此,仍觉脑中一阵眩晕,一口真气难以凝聚。
陈剑平自遭到化蛇内丹之毒反噬后,体内毒质大增,特别是手厥阴心包经一脉,毒质更甚,此刻化蛇内丹之毒在陈剑平体内便犹如熔炼一般,此毒乃天下至毒之物,端的厉害非凡。
此时,百花、御剑两派弟子已死伤大半,紫云宫众弟子重整旗鼓,与之厮杀起来,刘啸、田友仁、陆大勇等也加入战团。
萧劲风此刻胸口烦恶难耐,眼看周围清醒,众弟子死伤大半,还折了秦万山,心知再这样下去,定占不了什么便宜,虽大声音道:“罗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撤!”
罗秉安大声道:“我拖住这小贼,你们先撤!”
当下萧劲风等人且战且退,向紫云宫后山断崖方向冲杀,刘啸等紫云宫弟子,虽对敌人恨之入骨,可此时实在是无力阻拦百花、御剑两派众人撤走。
陈剑平此时,双眼红芒闪烁,如狂如魔,嘶吼一声:“那里走!都给我留下命来!”
说着,挥剑打出四五道剑芒,顿时,御剑神宗一众弟子血肉横飞。
罗秉安一顿足,长剑插在地上,双手紧扣,连解三道法印,大喝一声:“百花降魔真诀!”顿时,罗秉安腾空而起,周身被一团红光包裹。
下一刻,这红光之中涌射出无数细小剑芒,铺天盖地,犹如满天骤雨一般打向陈剑平,一旁刘啸大声道:“这是百花降魔真诀!千万小心!”
陈剑平厉声狂吼,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个白衣身影,下一刻,这白衣身影如烟般飘散,陈剑平眼角含泪,飞身而起响铃剑一挥,身前形成一道灰白色气墙,顶着这满天剑芒冲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满天剑芒犹如粉尘一般四散开来,陈剑平浑身是血,立在当场,一旁罗秉安手抚前胸,摔倒在地,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只听他喘息着说道:“化蛇内丹之毒,果然厉害,即便是我屏住呼吸,还是……还是中了这么深的毒!”
陈剑平身形一晃,欺到罗秉安身前,长剑一指,抵住罗秉安心口,罗秉安惨笑道:“想不到老夫隐姓埋名上百年,复出当日,便死在你这无名小卒之手!”
一旁刘啸大声道:“剑平,制敌点到即可,切莫无端制造杀孽,一旦坠入魔道,那便是万劫不复呀!”
第六百二十九章 同门相残
躺在地上的罗秉安听了刘啸这话,哈哈大笑,喘息着说道:“刘啸啊!刘啸,亏我还一直钦佩与你,没想到你也这般执迷不悟,都几百年了?你还死守着正魔之道不放!这天下,哪有什么正魔之分,只有实力才是绝对的,只有实力才是压倒一切的!”
刘啸不理罗秉安所言,对着陈剑平大声道:“剑平,快放下手中长剑,正魔只在一念之间,你可要想清楚呀!”
陈剑平对刘啸所言充耳不闻,阴沉着脸,对着罗秉安低声道:“你此番来,不是要将我擒获,交于祭天圣会之上,供天下英雄议处吗?我这便去那祭天圣会,瞧着天下英雄倒地如何处置我!”
说着,转头望了一眼远处赵大壮的尸体,血染白衣,惨剧人寰,纪小武浑身是血,伏在赵大壮尸体上痛哭,此刻已是天人永隔,陈剑平楠楠自语道:“什么正派邪教,此时此刻,与我又有何干呢?”说着,手臂前伸,一剑刺入罗秉安心口,接着,拔地而起,朝玄羽门朝天峰飞驰而去!
却说此时朝天峰,通天台、祭天坛之上,刘子虚急于除掉刘子玄,大喝一声:“铁剑开封!”
只见他手中长剑便似一条烧红的铁条,滋滋有声,刘子玄冷笑道:“慧剑决被你这等奸贼习得,真是暴殄天物!”说着,刘子玄亦咬破二指,也是在铁剑上一划。
这二人飞身而起,双剑一交,顿时火星四射,刘子虚恐事情败露,急于除掉刘子玄,出手便是杀招。
二人身法移动迅捷,周身剑气纵横,声势大阵,场上众人原本对骂的对骂,议论的议论,此时却都不约而同的盯向祭天坛。
只见刘子虚出剑越来越快,几如狂风暴雨一般,他一向自视甚高,可在慧剑门中,却事事不如眼前这位师弟刘子玄,不但门中各位师叔、长老,便是师父对这刘子玄也是青睐有加,久而久之,刘子虚因妒生恨。
十五年前,慧剑门掌门慧剑子临终前,本欲将掌门之位传于刘子玄,怎奈其时刘子玄资历尚浅,还需历练,而刘子虚虽资历老练,但慧剑子始终不欲传位与他,当下,慧剑子竟将掌门之位传于自己的师弟玉剑子,相约十年后,待刘子玄历练有成,玉剑子便将掌门之位禅让与刘子玄。
如此一来,刘子虚怀恨在心,十几年来,他隐忍不发,等待时机,终于,半年前,百花、御剑两派拉拢慧剑门共同对付玄羽门,掌门玉剑子誓死不从,这
刘子虚便趁机勾结百花、御剑两派,毒害掌门师叔玉剑子,嫁祸刘子玄,篡夺慧剑门掌门之位!
刘子虚、刘子玄二人以快打快,顷刻间便拆解了上千招,这刘子虚越打越是心惊,他二人师出同门,功法剑招相差无二,这套慧剑决共分七层,刘子虚、刘子玄二人一起对练了不知有几万遍,便是其中最细微的变化,也早烂熟于心。
可此时,只见刘子玄所使出来的剑招,总是似是而非,有些紧要之处,好似使错了一般,可偏偏却厉害非凡,刘子虚心中正疑惑着,只见刘子玄长剑一扭,身子向左划开三尺,一道剑芒打了过来,刘子虚亦是长剑一扭,身子向左划开三尺,一道剑芒打出,两道红色剑芒在半空中砰的一声相撞,紧接着,二人陡然向前急冲,剑尖微斜,朝对方肩头刺去。
刘子虚早将这之后将要使出的连续三招烂熟与胸,几乎连想也不想,长剑一横,平平朝对方前胸横斩,本来,此刻刘子玄应当长剑竖握,抗住刘子虚这一剑横斩,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却见刘子玄同样横握长剑,剑尖微微上挑,在刘子虚长剑之上绕了个圈,将刘子虚握剑的右手压住,长剑顺势一划,朝刘子虚额头划去。
刘子虚大惊失色,百忙之中就地一滚,勉强躲开这一剑,头上发髻被长剑削断,顿时披头散发,刘子虚脸色铁青,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幽怨之色,只见他慢慢站起身来,恶狠狠的对刘子玄说道:“师弟,这几招我瞧着新鲜,师父当年,可没教过我!”
刘子玄一声冷哼,开口道:“师父早就瞧出你心术不正……”
刘子虚一声暴呵,不等刘子玄说完,挺剑扑了过来,刘子玄凝神对敌,奇招怪招频出,每当间不容发之时,总能化险为夷,场上众人渐渐被这师兄弟二人之战所吸引,长剑碰撞声中,只听刘子玄一声:“着”,刘子虚双臂、双腿同时中剑,鲜血长流。
刘子虚蓬头散发,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口,怒极而笑,只听他低声道:“师父啊!师父!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他刘子玄,你竟然如此偏心……”
刘子玄长剑一指,朗声道:“刘子虚,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师父没有废你功法已是格外开恩了,如今你竟然欺师灭祖,勾结御剑神宗,残杀掌门师叔,今日我……”
不等刘子玄说完,刘子虚突然仰面大笑,歇斯底里的吼道:“是!玉剑子是我杀的,掌门之位本该就是我的,这么
多年,我为慧剑门付出了多少心血,可他却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难道还不该死吗?”
此言一出,通天台之上哗然一片,与刘子虚同来的数百人更是面面相觑,脸露惊愕之色。
祭天坛上,慧明大师单掌行礼,高呼一声佛号,开口道:“阿弥陀佛,魔由心生,祸害无穷呀!”
此刻,刘子虚双眼通红,状如癫狂,突然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长剑之上,那长剑顿时腾起一股黑气,离祭天坛稍进的,立刻闻到一股腥臭气息,场上顿时戾气横生。
那刘子虚一声怪叫,长剑一挥,射出几道红线,只见这红线去势也不是很急,但刘子玄却面色凝重,极力躲闪,众人正自疑惑,三四道红线将刘子玄围住,刘子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挥剑隔挡。
刘子玄手中铁剑与这红线一碰,这红线便犹如一条蚯蚓一般,迅捷无比的吸附在刘子玄铁剑之上,刘子玄只觉一股强烈煞气由铁剑之上传来,胸口膻中穴猛地一阵刺痛,顿时念力不纯,手中铁剑险些把持不住。
“蚀骨血丝!”
祭天坛上众人,及场上各门派老一辈师长,立刻便认了出来。
碧霞宫风万年厉害呵道:“好你个刘子虚,贼喊捉贼,你竟然会使这南疆邪术!”
祭天坛下,数千武林人士轰然起身,紧盯着刘子虚,年轻一辈弟子还好,老一辈师长各个满脸怒色,这“蚀骨血丝”乃南疆魔教邪术,当年正魔大战之时,不知多少正道人士,死于这邪术之下!
祭天坛正中,刘逸风沉声道:“左右!将这妖邪之徒,于我拿下!”
此言一出,碧霞宫风万年、紫云宫常静,二人暴起,一左一右,攻向刘子虚后背,这刘子虚虽习得妖法,可如何是风、常二人对手,只一招,便被制住!
祭天坛下,紫薇山丰德海,大声道:“这等妖魔之徒,居然还敢到祭天圣会上来,御剑神宗纠集这等人煽动事非到底是和居心!”
场上数千人轰的一声,纷纷大声道:“对,御剑神宗一派好歹是名门正派,如此行径是何居心!”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有个说法!”
丰德海怒气冲冲的冲着众人说道:“这御剑神宗一伙,才是地地道道的勾结奸邪妖魔之徒,却在这里反咬一口,污蔑紫云宫,这不是要置紫云宫与万劫不复之境地吗?如此行径真叫人不齿!”
第六百三十章 成魔
丰德海此言一出,众多修真之士连声叫好,指着御剑神宗一派弟子,不住的呵骂!
此刻,一旁孙圣手手端酒碗,嘿嘿一笑,朗声说道:“丰老前辈,你当这御剑神宗一派是冲着紫云宫而来吗?”
丰德海一扬眉,大声问道:“难道不是吗?莫非还有别的图谋不成?”
这孙圣手嘿嘿一笑,说道:“那自然是有了,灭掉区区一个紫云宫算什么,先栽赃紫云宫勾结魔教妖邪,在逼迫玄羽门清理门户,如此一来,玄羽门下设分支,三宫、四殿,一居士,事必各持己见,单是与紫云宫最为交好的碧霞宫、七星殿,便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到那时,玄羽门内讧骤起,顷刻间分崩离析,这天下第一大派岂不就是百花谷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吃了一惊,只见一直未曾开口的御剑神宗宗主秦御风,此刻却起身仰天大笑,只见他斜眼瞧着孙圣手,厉声道:“不错!不错!你说的句句属实,不出我所料,玄羽门果然有所防备!”
众人还未从这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见秦御风转身嘿嘿一笑,对着刘子玄冷冷的说道:“只是老夫万万没想到没,最大的纰漏,居然是你!”
刘子玄心中怒极,厉声骂道:“世间自有天道,冥冥中叫我不死,好来挫败尔等奸计!”
云啸天阴沉的说道:“天道?老夫便告诉你什么是天道!”话音未落,刘逸风并慧明大师二人同时大声道:“小心!”“不可!”
众人几乎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的有个灰影一晃。
只见刘子玄怒气冲天,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在他胸前,赫然一条一尺来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云啸天站在原地,仿佛自始至终便一动未动过,他盯着刘子玄,厉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便是天道!”
刘子玄听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仰头嘶吼一声,直挺挺的倒地而死!
通天台之上,数千人哄然起身,众人义愤填膺,大声道:“御剑神宗竟然如此霸道!”
“如此行径,天理何在!”
御剑神宗一派弟子连同倒向这两派的数千修真之士也哄然起身,顿时,两边剑拔弩张,眼看就是一场混战!
就在此时,只听天空划过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一道白影落在祭天坛之上,此人身形着地,左手一扬,将两颗人头抛在祭
天坛之上。
秦御风等人看了大惊,这两颗人头,正是罗秉安、秦万山二人的首级。
众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得鸦雀无声,半晌,御剑神宗众弟子中一人大声道:“药山派陈剑平!这人是药山派陈剑平!”
陈剑平一身污血,横剑立于祭天坛之上,一旁耿惊云大声问道:“小师弟你为何在此?我不是命你在紫云洞内面壁思过吗?”
陈剑平对耿惊云的问话充耳不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又有两人,一前一后,落于祭天坛之上,当先一人,正是紫云宫刘萧,另一人则是当年的百花谷副谷主萧劲风。
常静见刘萧竟然来了,赶忙问道:“刘师哥,你不守好紫云宫,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萧手按身上伤口,指着萧劲风大声道:“御剑神宗一派趁祭天圣会之际,偷袭紫云宫,紫云宫上下一众弟子,死伤惨重!”
祭天坛上刘逸风厉声道:“秦谷主,你三番四次进犯我玄羽门紫云宫,贫道看在同为正道的份上,一忍再忍,当此祭天圣会之际,你不但煽动是非,欲对我玄羽门不利,更是趁机攻杀紫云宫,如此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刻,陈剑平眼光如电,向祭天坛下数千修真之士横扫一眼,厉声喝道:“陈剑平在此,御剑神宗一派的狗贼,都给我站出来!”
顿时,台下御剑神宗一派弟子大声鼓噪,靠近祭天坛的几十个百花谷弟子竟然飞身而起,跃上高台,冲着陈剑平扑了过来!
玄羽门、长春宫师尊郭本初,大声道:“祭天坛之上,岂容你等放肆,快于我拦下!”
郭本初话音刚落,身后弟子还未来的及动身,只听陈剑平一声怪叫,横剑便削,打头的几个御剑神宗弟子猛地一惊,急忙招架,谁知陈剑平这一剑,来势太过凶猛,手起处,衣剑平过,血肉横飞,六七个百花谷弟子死于当场!
通天台之上一下子炸开了锅,一旁刘萧大声道:“剑平此刻性情大变,快拦住他!”
玄羽门弟子还未动身,一旁秦御风身后,旬武、旬箭二人大喝一声,飞身而出,挺剑朝陈剑平后心刺去。
陈剑平更不答话,扭转长剑橫削了出去,双剑相交,只一剑,将旬武震飞了出去,一旁旬箭大惊失色,竟自慌了神,只见陈剑平长剑跟着斜挑,一剑将旬箭左臂刺穿,旬箭大叫一声,连忙跳开!
一片
混乱之际,玄羽门弟子一个疏忽,被押在祭天坛下得刘子虚竟然挣脱,只见他蓬头散发的指着祭天坛上陈剑平,大声道:“这回看你紫云宫还有什么话说,我习练妖法不假,可这小贼,此刻明明也已坠入邪道,除非你们将他一并杀了,否则我刘子虚绝不心服!”说罢,仰面狂笑!
陈剑平此时双目充血,心中一片混乱,一股难以控制的戾气直冲顶门,刘子虚话音刚落,众人只见眼前一道灰影闪过,陈剑平飞身下台,气贯长剑,刘子虚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前胸便被陈剑平一剑刺穿!
旁边御剑神宗弟子发一声喊,轰的一声,朝陈剑平扑了过来,陈剑平此刻心中一片混沌,见有人向自己冲来,不加思索,提剑便砍,他此刻身负饮血老祖一百余年功力,身法何等凌厉,便是罗秉安、萧劲风等当世一等一的高手都难以招架,更何况这些寻常弟子。
只见陈剑平如疯如魔,冲入人群之中,逢人便砍,见人就刺,不光御剑神宗一派弟子,便是其他武林之士,离得近的也被殃及,顿时,数百人杀红了眼,拼命朝陈剑平冲来。
陈剑平连声嚎叫,长剑或刺、或削、或砍,只见他猛地一回身左手一掌打出,一道凌厉的劲风将左近几人瞬间震飞!
掌风所及之处,二三十人连哼也没哼一声,顿时委顿在地,没了声息!顷刻间,怕是有近百人残死与陈剑平之手!
说时迟、那时快,刘逸风大声道:“来人,快将这恶徒制住!”
还未等刘逸风说完,一旁慧明大师已腾空而起,紧接着,长春宫郭本初、醉霞殿萧敬合、凌霄殿柳云生三位师尊飞身而起,跳入场中,紫云宫刘啸大声道:“当心他掌风中的剧毒!”
慧明大师一招大慈悲掌,将陈剑平刺向一老者的长剑震开,大声道:“大伙快快退开,以免伤及无辜!”
一众人此刻,不是师父、徒弟被杀、就是父亲、兄弟身死,事出太过突然,众人惊惧交加,那里肯听慧明大师的话,只恨不得将陈剑平碎尸万段。
慧明大师连发三掌,将陈剑平震退三步,大声道:“陈少侠,快快放下手中屠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
陈剑平不等慧明大师说完,挥剑便砍,他仗着体内百年浑厚内力,寻常之人自然敌不过他,可此时他如痴如狂,出剑进招毫无章法,在慧明大师这等高手面前,自然是破绽百出!
第六百三十一章 争论
只见慧明大师出掌将陈剑平长剑挡开,接着挥掌从陈剑平双臂中间探入,一掌击在陈剑平胸口,陈剑平全身浑厚功力,全靠意念引领,此刻他迷迷糊糊,浑不知抵御掌力,只听砰地一声,慧明大师这一手大慈悲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陈剑平胸口,陈剑平噗的一声,喷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这边郭本初、萧敬合、赵云生三人各持一条黑索,朝着陈剑平一挥,只见三条黑索犹如三条巨蟒,盘旋着朝陈剑平打来。
陈剑平此刻五内翻滚,痛苦难当,猛觉得劲风扑面,急忙向旁边一滚,勉强躲过这三条黑索,还未等他起身,萧敬合手中黑索笔直,犹如一条长棍,朝陈剑平肩头砸落!
陈剑平挥剑削那黑索,不想那黑索其貌不扬,却也削不断它,百忙中,陈剑平甩手一剑,朝萧敬合打了一道剑芒,左掌一挥,一道青芒朝旁边郭本初、赵云生打去,郭、赵二人立时觉得头脑翁的一声,急忙闭气跳开,这才幸免中毒。
陈剑平趁势而起,身形如一道灰影,欺到郭本初身前,提剑便刺,陈剑平此时便是有饮血老祖百年功力,原也不是郭本初对手,只是他左手中化蛇内丹之毒实在是太过厉害,以郭本初此时修为,急忙闭气跃开的情况下,依然全身一阵酸软,真气难以凝聚。
饶是如此,郭本初还是躲过了陈剑平这迅捷之极的一刺,陈剑平见一刺不中,挥剑削他后脑,趁郭本初低头避过之时,左手五指并拢成掌,夹着一股青气,朝郭本初后脑斩落。
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郭本初仰起头来,硬生生向后挪了半尺,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陈剑平手掌击在郭本初右肩之上,凌厉的掌风,顿时将郭本初右臂衣袖整个削掉,郭本初整个右臂没了袖子,甚是尴尬!
便在此刻,郭本初右肩之上,显出一道清晰的五指抓痕,陈剑平浑浑噩噩的脑中,突然电光一闪,当此危机时刻,他竟如同呆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场,眼神恐惧的盯着郭本初右肩上的抓伤。
这伤口,跟戚家寨中,赵轻权在为首那黑衣人肩头抓的伤口一模一样,生死之间,惊心动魄之时,陈剑平绝不会看错这伤口,原来那晚,带头屠杀众人的黑衣人,便是玄羽门分支,长春宫师尊郭本初!
此刻,慧明大师低声道:“阿弥陀佛!”只见慧明大师竟然凭空出现在陈剑平身后,人群中有人惊
呼:“轮回掌,这是灵云寺轮回掌!”
慧明大师一把拿住陈剑平右肩,陈剑平立刻觉得半边身子一麻,紧接着,郭、赵、萧三人黑索甩出,顿时将陈剑平牢牢缠住!
郭本初将陈剑平提在手里,连同慧明大师等人,飞身跃上祭天坛,一把将陈剑平仍在场中。
陈剑平躺在地上,盯着郭本初恶狠狠的说到:“是你!原来那黑衣人是你!”
郭本初低声道:“若当时便将你这小贼杀了,哪还有今天这许多麻烦!”
陈剑平心中一颤,这一日之间,若雪姐惨死离世,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师门前辈,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正道领袖,在自己心中神圣不可玷污的玄羽门,竟然也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
此刻,陈剑平只觉得天翻地覆,万念俱灰,原本心痛如绞,可此时心中却只有无尽的疲惫,只盼自己只是身处一场噩梦之中,只盼自己能猛的惊醒,发现一切未变,还都是原来的模样。
只是,秦御风一声断喝,残忍的将他拉回了现实,祭天坛下,数千人愤恨的望着坛上的陈剑平。
秦御风指着陈剑平厉声道:“刘逸风,此子残害无辜,杀我罗师弟,屠戮御剑神宗众弟子性命,又身负邪魔妖法,绝不能留他性命!”
七星殿梁亭赞猛地起身,大声道:“秦御风,枉你是一谷之主,如此处心积虑,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明明是你攻杀我玄羽门紫云宫在先,你御剑神宗弟子的命就是命,我紫云宫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秦御风抢上一步,指着陈剑平大声道:“紫云宫包庇这等妖魔之徒,死有余辜,你玄羽门治下不严,也难辞其咎,今日若不将这陈剑平处死,我等绝不善罢甘休!”此话一出,祭天坛下数千人,轰的一声,大声附和。
在百花谷、御剑神宗的鼓动下,场上众人叫嚷着,定要除掉陈剑平,陈剑平在人群中一顿狂杀,场上躺着近百具尸体,一时间,群情激奋,众人恨不得冲上台来,将陈剑平碎尸万段!
秦御风指着陈剑平朗声道:“刘逸风掌门,玄羽门乃正道领袖,天下支柱,竟出了这等妖魔之徒,无论如何,玄羽门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
不等刘逸风答话,长春宫郭本初踏上一步,大声道:“秦宗主说得好!”
说着,指着死在地上的刘子虚说道:“你御
剑神宗结交刘子虚这等奸邪妖魔之徒,颠覆慧剑门,如此行径,是不是也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御剑神宗秦御风厉声喝道:“血口喷人!我等从未与这奸邪妖人有过任何来往!”
祭天坛下,慧剑门刘子明眼珠一转,大声道:“刘子玄阴谋篡夺掌门之位,与刘子虚师兄无关,这陈剑平杀我慧剑门掌门,我等今日誓死为掌门师兄报仇!”
一旁刘逸风厉声道:“刘子虚自己都承认修炼邪魔妖法,你慧剑门竟然奉这等人为掌门,那你慧剑门岂不就是魔教了吗?奸邪魔教,人所不齿,居然还敢来者祭天圣会,还敢说什么为掌门报仇!”
郭本初一声大喝,厉声道:“来呀,将这伙妖邪魔教之徒拿下!”
郭本初话音刚落,哗啦一下子,由打通天台四周涌出几千玄羽门弟子,不由分说,冲将上来,将慧剑门连同跟着刘子虚一同来的几百人一一制服。
与刘子虚同来的这几百人,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受那刘子虚蛊惑,稀里糊涂的上到通天台来,当着天下英雄面前,如何再敢反抗。
郭本初对着刘逸风吩咐道:“将这群妖邪之众押解下去,待祭天圣会之后,再行发落!”一众玄羽门弟子领命,将与刘子虚同来的几百人押下了通天台!
刘逸风对沈平使了个眼色,沈平跃下祭天坛,一把将刘子明揪住,提剑说道:“你与那刘子虚是同辈师兄弟,是他的左膀右臂,乃慧剑门首脑人物,需得就地斩杀,以除后患!”说着,做势便要往跪在地山的刘子明身上砍!
这刘子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虽修行不低,可此刻在天下英雄面前,又是做贼心虚,他又原本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人,一时间竟慌了手脚,瘫跪在地,不住的祈饶,沈平心中冷笑,手中长剑不住的在他头颈之上虚晃。
刘子明只吓得心胆俱裂,换乱中,爬到祭天坛边上,对着御剑神宗秦御风大声道:“秦宗主,您救救小人吧!小人在您跟前,一直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救救小人吧!”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任谁也瞧的清清楚楚,这慧剑门早就与百花谷、御剑神宗勾结在一起,众人即气氛百花谷、御剑神宗手段卑鄙,有鄙夷地上摇尾祈活的刘子明,心中均想:“这慧剑门虽不是什么大门派,可几百年来也算得上堂堂正正,今日起,天下再没有慧剑门这个名号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处死陈剑平
御剑神宗秦御风涨得满脸通红,双方正僵持着,一旁孙圣手笑嘻嘻的走到场中,大刺刺的指着祭天坛上众人说道:“你们几家,各说各有理,这个说对方包庇魔教妖邪,那个说对方结交妖邪魔教,不才今日有幸第一次参加这祭天圣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祭天圣会,真是藏污纳垢,何圣只有?”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惊得一片死寂,众人心想:“这孙圣手失心疯了,在这说下这等话,只怕这疯子要立刻死在当场!”
谁知,祭天坛之上,一众人竟默不出声,这孙圣手冷哼一声,脏兮兮的袖袍一挥,转身跃下祭天坛,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冷笑着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只听祭天坛下,一白衣老者,开口道:“玄羽门包庇妖魔奸邪也好,御剑神宗勾结魔教也罢,谁是谁非,我等也不愿过问!”
说着,指着祭天坛上捆绑在地的陈剑平大声道:“此人无端杀我徒众,如此血海深仇,我等岂能不报,自古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刘逸风掌门在上,此事还请您给我们个交代!”
众人循声望去,人群中有认识的,见说话此人乃仓颉山吴岳子掌门,他十几个徒儿顷刻间被陈剑平所杀,此刻满腔怒火,恨不得冲上祭天坛,手刃陈剑平!
此言一出,众多门派上千人鼓噪起来,各个满腔怒火,直欲杀陈剑平而后快,陈剑平心魔作乱,戾气攻心,狂怒之下,竟然当场杀伤近百人,通天台之上,一众修真之士皆叫嚷着,要将陈剑平就地正法!
玄羽门上下,众人心头一沉,陈剑平无论何种原因,戾气攻心,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发狂出手杀死近百名各派弟子,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紫云宫这边,众人心中更是着急,这御剑神宗,无论如何诬陷、挑衅,一者,他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二者,紫云宫并未做什么有愧正道道义之事,可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即便是天下众修真之士不明就里,发起声讨,紫云宫大可大浑水摸鱼,再不济就来个死不承认也无不可。
所以,紫云宫包括玄羽门上下,虽知道本次祭天圣会,御剑神宗欲对自己不利,大概也可猜到御剑神宗有什么计量,全派上下虽留心提防,但却并未太过在意,毫无大敌临近之感,反倒此刻,骤变突生,一时间,局势十分不利。
这边秦御风却心中暗笑,他自灭掉百花谷后,对此事筹谋许久,此番更是纠结各大门派,欲嫁祸紫云
宫,逼迫玄羽门惩戒紫云宫,紫云宫无端受冤必定反抗,如此以来,引得玄羽门八大分支内讧。
这八大分支一旦起了内讧,玄玉门定当元气大伤,与此同时,派一支劲旅,趁虚奇袭紫云宫,一来可以借机端了紫云宫,报前翻之仇;二来,捉拿陈剑平,这化蛇内丹之宝便唾手可得。
待祭天圣会过后,玄羽门发现分支紫云宫被灭,那时候,玄羽门已经元气大伤,自顾不暇,又能奈何?
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一切安排妥当,谁知这慧剑门刘子虚办事如此不牢,竟然未能将他的师弟刘子玄杀死,还被玄羽门救起,形式立刻变得被动。
更为糟糕的是,前往紫云宫捉拿陈剑平的众人,非但没抓到人,自身却死伤殆尽,这几项变故,大出秦御风意料之外,整个计划瞬间崩盘,秦御风正自暗中恼恨,谁曾想,这陈剑平不知何故,功法大进,稀里糊涂的竟然大开杀戒!
这样一来,众人齐声叫嚷处死陈剑平,紫云宫势必维护,玄羽门若秉公处理,势必与紫云宫发生冲突,玄羽门若徇私护短,势必在天下英雄面前无法交代,虽然过程不同,但结果,却正是秦御风、秦御风二人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陈剑平被三道黑索缠住,躺在祭天坛中心,心中又是绝望,又是愤恨,一想到大壮兄弟此刻已经为救自己惨死,从此天人两隔,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一时间各种感觉五味杂陈,只觉的耳中嗡嗡作响,心中烦乱无比,一时间,竟希望自己立刻便死了才好!
慧明大师看看地上的陈剑平,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阿弥陀佛,药山派陈剑平,老衲之前也与他有过颇多交情,此子谦逊有礼,颇具慧根,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更不是什么魔教妖邪,不想今日却狂性大发,真是可悲可叹呐!”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上天有好生之德,诸位可否看在这陈剑平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一命,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佛慈悲,这也是诸位施主,给自己来生积下得福报呀!”
说着,起身深深一欠,这慧明大师起身替陈剑平说话,众人此时虽激愤异常,但也不敢有太过激的言辞
这时,只见刘逸风掌门清了清嗓,对着慧明大师说道:“大师慈悲为怀,此番美意,我玄羽门感激不尽,然此子当年乃我玄羽门之徒,又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虽然此刻他已自立门户,但于我玄羽门却又颇多联系贫道若不惩处,上对不起玄
羽门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场上天下英雄,今时今日,贫道便给各位一个交代!”
接着,刘逸风掌门冲着旁边的沈平一招手,说道:“非是贫道心狠,只是上有祖宗法度,下有门规戒条,贫道要秉公主事,沈平,结果了这逆徒性命,还我玄羽门清白,还天下英雄一个交代!”
刘逸风躬身施礼,开口道:“遵命!”
说着,唯一迟疑,便要下场,就在此时,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紫云宫师尊耿惊云突然朗声道:“且慢!”
秦御风听耿惊云这一声喊,心中大喜,心想:“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玄羽门要起内讧了!”
刘逸风掌门双眉一扬,问道:“耿师弟,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耿惊云一施礼,说道:“陈剑平纵有千般不是,但罪不至死,此子连日来,屡受打击,心神错乱,说起来,乃是无心之失误,况且他从根上说,已经不是咱们玄羽门的弟子了,还望掌门师兄从宽发落,饶他一命!”
耿惊云话音刚落,碧霞宫师尊风万年起身道:“耿师侄说的有理,年轻人难免有个行差就错,何必断送他的性命,掌门师兄,你开开恩,从轻发落吧!”
七星殿师尊梁亭赞也随声附和,希望能对陈剑平网开一面,其他各分支师尊,或凝神皱眉,满脸愁容,皆不言语。
刘逸风掌门还未发话,这边秦御风开口道:“既然贵派已对我等产生嫌隙,我等在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贵派一向以正道领袖自居,如今门下弟子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若不严惩,如何叫天下英雄信服!”说着,自顾自的坐会原位,摆布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秦御风这一番话,可谓杀人不见血,他看似说的中正平庸,但话里话外都把玄羽门架在名门正派上,实在是逼着玄羽门严惩陈剑平。
此刻,那仓颉山吴岳子大声道:“玄羽门乃正道领袖,我等并非是要跟玄羽门过不去,只是这紫云宫弟子陈剑平,残害我等武林之士,这也为免太过分了,你玄羽门纵是势力再大,也终究大不过一个“理”字,一句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
众人听了这话,又是一顿鼓噪,大声喊道:“不错,杀人偿命,就这么简单!”
“是没什么好说的,陈剑平不除,我等绝不善罢甘休!”
“有本事,玄羽门便把我等都杀了!否则我等还是这句话,一定要严惩这陈剑平!”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举棋不定
东首紫薇山丰德海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道:“一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抓住人家一点把柄硬是不放,什么正道邪道的,依我看,正道行径,是对正人君子而言,对你等这些小人,何必废话!”
丰海德刚说完,祭天坛上碧霞宫风万年站起身来,大声道:“丰老爷子说得好,这番话,说的透彻,叫人听了痛快!”
仓颉山吴岳子满脸通红,大声道:“丰德海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感情你门下弟子没给这陈剑平杀了,适才这陈建平要是把你门下弟子杀个精光,看你还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丰德海毫不退让,大声道:“哼!就事论事,若是那陈剑平好端端的将我的徒众杀死,老头子拼了老命也要找他报仇,可你们,自到这通天台之上,便心术不正,想着如何助纣为虐,颠覆玄羽门,自己好在里面分一杯羹,如此卑鄙用心,人所不齿,弟子叫人家杀了也是咎由自取,活该!”
仓颉山吴岳子气的直哆嗦,喘着粗气,大声道:“好!好!好!丰老前辈说的有理,你无端污蔑我仓颉山玉阳派,可谓是心术不正了,在下这边杀你几个弟子,这可是您咎由自取!”说着,呼啦一下子,玉阳派一众人纷纷拔剑,便要起身厮杀!
这时,祭天坛之上,御剑神宗秦御风阴刺刺的说道:“大伙先别忙着动手,咱们现在说的是惩戒这魔教妖邪陈剑平的事儿,可千万别受人挑唆,互相攻杀起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七星殿梁亭赞指着秦御风大声道:“姓秦的,你少在这里挑拨是非,你与那百花谷勾结一气,不就是想称霸天下吗,绕来绕去的岂不憋闷,不如放手大干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省的在这嚼舌根了!”
这梁亭赞性情最为火爆,说的出做得到,只见他话音刚落,便欲起身,秦御风却是一脸冷笑,秦御风也跟着猛地站起身来,朗声道:“怎么?玄羽门执法不公,徇私包庇,见事情败露,便要用强吗,我百花、御剑两派在堂堂玄羽门面前自不值得一提,难道你玄羽门也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吗!”
秦御风此话一出,通天台之上几千人,除个别几个门派置身事外,不置一词以外,其他各个门派皆义愤填膺,起身朝祭天坛围拢,场面大有失控之状。
秦御风见此情景,心中更喜,心想:“我等合谋
陷害紫云宫,纠结刘子虚这等妖邪之事本已败露,情势对我等即为不利,搞不好害人不成反害己,谁知攻杀紫云宫的这伙人虽惨败,却误打误撞令陈剑平狂性大发,如此一来,各门各派人士早已不在理会先前诸事,此刻,众人满腔怒火,全都发向玄羽门,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秦御风等人不禁相视而笑!
玄羽门上下众人心中憋闷气氛之极,眼看事情便要了结,偏偏与紫云宫大有联系的陈剑平却狂性大发,搞得现在情势不可收拾。
莫说是寻常门派,便是御剑神宗与多个门派勾结,玄羽门也是从容应对,可此时,不管玄羽门有多大势力,也难与天下英雄相抗衡,刘逸风掌门见此情景,深知此时此刻,玄羽门实是到了前所未有之危机时刻,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刘逸风掌门脸色一沉,微一摆手,祭天坛下群雄立刻感觉到一股震慑之力,不用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只听他从容不迫的说道:“通天台、祭天坛乃我玄羽门神圣之地,还请天下诸英雄稍安勿躁!”刘逸风掌门这话说的颇为客气,但神情中,却透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威严气息。
此刻,旁边的长春宫首座郭本初袖袍一挥,呼啦一声,通天台四周越出几千玄羽门弟子,将通天台团团围住,接着,由打祭天坛后玄羽门三十六供奉,七十二长老,闪身而出,顿时,全场惊得毫无声息。
一时间,玄羽门八大分支师尊,三十六供奉,七十二长老,外加几千玄羽门弟子齐至,简直是声势滔天!
不说这几千弟子,但是八大师尊、三十六供奉、七十二长老,便足以驰骋天下,更何况,祭天坛正中,还坐着一位震古烁今的刘逸风掌门!
一旁秦御风、秦御风也暗暗心惊,心想:“玄羽门实力天下第一,这是人尽皆知之事,今日一见,果然厉害非凡,
此刻,玄羽门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别说是御剑神宗,便是称霸天下,又有谁人能挡!”
也正是因为如此,御剑神宗深知不敌,才处心积虑,煽动天下英雄与玄羽门相抗,此刻,通天台之上,四五千人雅雀无声,众人均被眼前玄羽门的强大战力所震慑。
刘逸风掌门见此情景,脸上毫无表情,他轻轻一摆手,通天台四周几天玄羽门弟子哗啦一下退去,三十六供奉、七十二长老也推入祭天
坛之后。
刘逸风掌门开口道:“我玄羽门自开宗立派以来,便以匡扶正道为己任,诛灭绞杀魔教妖人无数,放眼天下,奸邪妖魔之徒或闻风而逃,或俯首就诛,想我玄羽门又岂能与这等妖魔之徒勾结?”
刘逸风掌门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祭天坛下数千人听后均微微点头,心想:“以玄羽门此刻威势,何必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与魔教余孽勾结,玄羽门又怎么会稀罕与那魔教余孽勾结。”
只听刘逸风掌门接着说道:“我玄羽门念在与天下各门各派同属正道,再三礼让与先,委曲求全与后,不外乎是为了不伤和气,为天下正道着想,今日紫云宫劣徒陈剑平,触犯门规戒条,残杀无辜同道,宵小之辈无需再此挑衅,诸位同道志士也无需步步紧逼,我玄羽门自会依律处置!”
刘逸风掌门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明明白白,我玄羽门论实力,足可以横扫天下,之所以处处忍让,是为了天下正道团结着想。
至于陈剑平之事,不用你们步步紧逼,我玄羽门自会秉公处理,而这宵小之辈,自然是指御剑神宗一派,以及倒向他们的诸多门派了!
秦御风自然听出了刘逸风掌门话中的讽刺之意,二人冷哼一声,佯装不知,心想:“切看你如何处置这陈剑平,若处置的不公,纵然是你再厉害,难不成还能将天下习武之人全都杀了不成!”
紫云宫众人此刻更是焦急万分,心知眼前形势恐怕凶多吉少,赵俊贤心念急转,心想:“如论如何不能让小师弟丧命于此,好歹像个法子,救救小师弟!”想到这,偷眼朝常静师叔望去,见常静师叔也是眉头紧皱。
再看师尊耿惊云,却见他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赵俊贤心中一颤,心想:“大师兄一向嫉恶如仇,此刻小师弟犯下滔天大错,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大师兄难道说也打定主意,要处死小师弟?”
而此刻,陈剑平躺在祭天坛之上,将所发生之事全部看在眼里,刘逸风掌门一番话可谓正气凛然,语惊四座。
可此刻陈剑平听在耳中,心里却一阵阵冷笑,心想:“你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名门正派,私下里却也做着屠杀弱小的苟且之事,这番话,还是当着东华山庄几百号尸体去说吧!”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悲愤,竟然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第六百三十四章 决裂
陈剑平不住的狂笑,场上众人更是愤怒,长春宫郭本初呵斥道:“劣徒,惹下这么大的祸,还有脸发笑!”
陈剑平不理,只是发笑,郭本初袖袍一挥,一道劲风打在陈剑平胸口,只打的陈剑平口吐鲜血,咳嗽不止。
耿惊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开口道:“掌门师兄,常言道‘法不外乎人情’陈剑平当年使我们玄羽门的弟子,离开紫云宫后,一直以来,德行操守一向都是好的,今日铸下大错,乃是偶然,掌门师兄重重的责罚他便是,如此一来,即不违玄羽门戒律,又能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何必要他的性命。”
刘逸风一摇头,说道:“耿师弟,你师兄弟情深,本掌门也是知道的,这陈剑平虽说是你的小师弟,可说到头,他只要是在玄羽门待过一天,也是我玄羽门一份子,做师哥的难道就真的狠心结果他的性命吗?只是他犯下如此大错,若不取他性命,如何能向天下人交代!”
此刻,祭天坛下,御剑神宗一派弟子,更是大声起哄,被陈剑平杀伤徒众的门派,更是义愤填膺。
陈剑平躺在地上,仰头大呼:“大师兄,我陈剑平有负您的厚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陈剑平死也不服!”
长春宫郭本初大声喝道:“孽畜,都到这时候,还口出狂言,杀人偿命,你凭什么不服!”
陈剑平如同癫狂一般,满脸血污,大声道:“凭什么不服?欺强凌弱、道貌岸然、假仁假义,我服你作什!”
说着,扭转过身来,对着秦御风等人大声道:“陈剑平今日死则死矣,若不死,日后定杀尽你御剑神宗一派,叫你等为今日所作所为偿命!”说罢,扬天哈哈大笑!
秦御风大怒,起身道:“刘逸风,此子口出如此忤逆之言,不是入魔道还能是什么,今日断不能留他!”
场上一众人也大声鼓噪:“对,绝不能留他!”
“这人若留在世上,定然是个祸害,不如早日除掉!”
众多门派此刻皆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在这里跟着起哄,大多心想:“玄羽门这许多年来,何等的风光,今日且看你如何收场!”
刘逸风开口道:“此子心魔已生,断不能留,本掌门今日就将此子处死,以正门规,以谢天下!”
耿惊云慌忙起身,朗声道:“掌门师兄,兹事体大,
还望你三思而后行!”
刘逸风微怒道:“耿师弟,你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怎么今日倒护起短来,若再这么下去,可就是非不分起了!”
耿惊云向前一步,大声道:“掌门师尊,御剑神宗一派趁祭天圣会之际,攻杀我紫云宫,合宫上下,死伤几百弟子,御剑神宗秦万山,更是将陈剑平结拜三弟当场杀死,陈剑平这才心智大乱,狂性大发,铸下大错,一切皆可喂事出有因,断不是什么心入魔道,万望掌门师兄开恩呀!”
刘逸风正色道:“就算你所说是真,待此事一了,师兄我便以玄羽门掌门之尊,向剑神宗一派讨个说法,若剑神宗一派真的无端攻杀我分支紫云宫弟子,紫阳定替他们讨个公道,绝不令他们白死!”
秦御风听到这里,心里打了个突,可嘴上却不甘示弱,冷哼一声说道:“我剑神宗一派前往紫云宫捉拿魔教妖孽陈剑平,乃是为天下计,出于公心,刘逸风若想找后账,在下随时恭候!”
刘逸风也不搭他的话茬,接着对耿惊云说道:“可今日,耿师弟你也看在眼里,陈剑平其言、其行,皆可谓已坠入魔道,任其发展,那还了得,于公于私,我作为玄羽门掌门人,绝不能饶他,还望你能体谅为兄的一片苦心!”
耿惊云此刻心入刀绞,若说陈剑平到此地步,谁都知道,乃是被剑神宗一派所害。
可陈剑平也确确实实当着天下英雄面前,屠害正道人士,刘逸风身为一派之主,如此判处,并无不当,正因为如此,此刻耿惊云才进退两难。
他一向是个极正直之人,若陈剑平无端做出这等无道之事,不用别人逼迫,便是再难舍,他也必定亲自手刃陈剑平。
可此刻,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师弟被人陷害,自己一向对他器重、钟爱,不想今日却落得这般田地,叫耿惊云怎能不心痛!
七星殿师尊梁亭赞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他向来与耿惊云最好,此刻更是安奈不住心中怒火,大喝一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入魔不入魔的!”
说着,转身指着祭天坛下数千人,大声道:“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吗?你们在场的众人中,有一个说一个,咱们习武之人,江湖上行走,那个手上没杀过人,今日我玄羽门弟子杀了你们的人,你们要报仇,那你们逼死陈剑平之后,我是不是也要跟你们
寻仇!”
刘逸风听了梁亭赞的一席话,大怒道:“梁师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陈剑平犯下大错,就该伏诛,还有什么好说的!左右来呀!将这陈剑平速速正法,以谢天下!”
说着,刘逸风等弟子便要动手,一旁碧霞宫风万年大声道:“慢着!掌门师兄,陈剑平狂性大发,实在是事出有因,再者,着陈剑平好歹是我玄羽门弟子,凭着一帮人三言两语,咱们就要将他诛杀,师弟我以为不妥!”
刘逸风大怒,正想开口,一旁醉霞殿萧敬合开口道:“陈剑平既然是我玄羽门弟子,便该依照玄羽门门规处置,此子入魔已深,留着也是个祸害,掌门一律惩处,有何不妥?”
这萧敬合最初之时便不同意陈剑平入门,此刻更是力主将陈剑平处死!
梁亭赞大怒,回过身来大声道:“萧师弟,你早就看着陈剑平不顺眼,今日可算逮住机会,名正言顺的拔了这课眼中钉了吧!”
逍遥居萧敬凡猛地起身,他当初与萧敬合一样,也不同意陈剑平入门只听他朗声道:“梁师兄,大家同门师兄弟,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萧师兄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梁亭赞冷哼一声,说道:“现在又说是同门师兄弟了,当初百花、御剑两派大举进犯紫云宫之时,紫云宫方儒师兄一早便发出求救,到最后,也没见你们一人来救,明摆着是想坐视紫云宫覆灭,现在还有脸说同门之义!”
刘逸风一拍桌案,怒道:“放肆,梁师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全场众人早已惊得做不出声来,秦御风等人心中大喜,心想:“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玄羽门终于起内乱了!”
这梁亭赞还想再说,一旁耿惊云大声道:“梁师叔,快住口,休要再这里口无遮拦!”
梁亭赞急道:“惊云,他们……”
此刻,耿惊云一摆手,梁亭赞当即不在多言,一旁风万年将梁亭赞拉到一边。
耿惊云缓缓走到祭天坛中心,站在陈剑平身畔,低头看了陈剑平一眼,眼神中又是焦急,又是怜悯。
下一刻,耿惊云仰起头,朗声道:“我以紫云宫师尊之名,昭告天下,自今日起,我紫云宫上下与药山派陈剑平势不两立,从今往后他于我紫云宫再无任何瓜葛,我紫云宫从今往后与药山派便是死敌!”
第六百三十五章 慷慨赴死
此言一出,全场上下,一片震惊,陈剑平躺在地上,心中大惊,心知大师兄此举乃是救自己,这样一来,刘逸风便无法以玄羽门门规处置自己。
陈剑平心中大急,大声道:“大师兄,弟子不孝,求您收回成命,弟子宁愿一死,也不远与紫云宫为敌,我药山派上下宁死不予紫云宫为敌,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师父!”
耿惊云对陈剑平之语充耳不闻,一旁秦御风心知耿惊云此举是想救这陈剑平,大声道:“耿惊云,就算玄羽门门规对陈剑平无用,难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报仇吗?”
台下众人高声道:“不错,玄羽门门规奈何不了他,我们便自己报仇,倒省的这么多麻烦!”
有一人大叫道:“不错,亏得你紫云宫一向还标榜自己是堂堂正正,今日看来,当真是名不副实呀!”说着,一众人哄堂大笑!
忽然,耿惊云猛地回过身来,向前跨了一步,大声道:“陈剑平杀伤诸位正道义士,其罪当诛!”
当耿惊云说到正道义士之时,嘈杂的声音中,只听紫薇山丰德海大声道:“哼,什么正道义士,一群衣冠禽兽!”
耿惊云向丰德海望了一眼,接着大声道:“此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作为他的大师兄,我也罪责难逃,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耿惊云便一命抵一命,这份恩仇从此便一笔勾销!”
旁边刘萧猛地一惊,大踏步向前,一把抓住耿惊云的肩头,厉声道:“耿惊云,你虽然是紫云宫现任师尊,可你资历终究是尚浅,要抵命,也得我我们这些师叔一辈的老人来!”
说这,豪迈的仰天一笑,右臂猛地一扯,顿时将耿惊云扯到一遍,大吼一声:“陆正山师哥,兄弟我来了!”
刘萧话音刚落,大喝一声,众人为之一惊,只见刘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上紫黑红之气一连三变。
一旁梁亭赞、风万年、常静、赵俊贤等大叫:“不好!”一起冲向刘萧,但此刻为时已晚。
只见刘萧口中狂喷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一大片青砖,耿惊云、赵俊贤二人扑通跪下,哭嚎道:“师叔,你这是何必呢!”
众人此刻才缓过神来,原来,刘萧强自经脉逆行,以死来抵消陈剑平的罪责。
片刻,刘萧大吼一声:“我紫云宫,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绝不……”话未说完,轰然倒地,正好倒在陈剑平身畔。
陈剑平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刘萧逆转经脉,眼看是没救了。
弥留之际,他对着常静
说道:“师弟,我要随师哥陆正山而去了,只不过临了御剑神宗偷袭咱们紫云宫,我竟然没能抵挡,搞得陈剑平发狂入魔,这一节见了地下的陆正山师哥,恐怕是没法交代了。”紫云宫众人听了这话接含泪无语。
刘萧望着耿惊云,低声道:“惊云,此刻江湖危亡之际,紫云宫需要你这师尊,你记住,从今以后,咱们紫云宫自立门户,与玄羽门再无瓜葛!”
耿惊云放声大哭,连连点头,心中想:“原来刘萧师叔自来时,便做好了身死的准备,这才抢在自己头里。”想到这里,心中更是难过!
刘萧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陈剑平,低声道:“剑平,从今以后,你便独身一人了,你当自立自强,千万别走了邪道,他日你若能成才,老师叔我死也瞑目了!”说罢,气若游丝,最终还是没了声息。
一直坐在刘逸风身旁的慧明大师,站起身来,他左臂缺失,此刻,只见他恭恭敬敬的行单手佛礼,高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刘萧施主高义,老衲感佩万分,真是可惜,可惜呀!”说着,深深一欠,不住的闭目摇头。
东首丰德海见刘萧为保救爱徒,为保紫云宫名节,慷慨赴死,心中无比钦佩,只见他分开众人,走到祭天坛前,一个箭步跃上台来,对着刘萧的尸首大声道:“刘萧兄弟,你人如其名,真是身正如山呐,小老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呀,真可惜了你一世豪杰呀!”
说罢,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地,坛下紫薇山众人见掌门跪下,纷纷也跟着下拜。
一时间,坛下不少人感耿惊云高义,均默然不语,或对着耿惊云深鞠作欠,或如紫薇山众人一般纷纷下拜,一时间,场面肃穆之极,紫云宫等人放声大哭,碧霞宫风万年双眼含泪,赶忙将丰德海扶起。
刘逸风心中也是万分震惊,可他作为一派之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绝不能徇私庇护,心中虽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碧霞宫风万年,七星殿梁亭赞,一同转身,对着刘逸风一抱拳,只听梁亭赞朗声道:“掌门师侄,刘萧师哥临终前言明,紫云宫从此自立门户,在与玄羽门无任何瓜葛。”
“我与风师哥,自今日起也打算自立门户,咱们师兄弟一场,好聚好散,还望掌门师兄成全!”
梁亭赞话音刚落,长春宫郭本初大声道:“紫云、碧霞、七星,乃玄羽门分支,与玄羽门同属一体,其能你们想自立门户就自立门户的?”
逍遥居萧敬凡起身道:“不错,自来天下共知,玄羽门下八位师尊,虽是
分支,可追其本源,乃同属玄羽门一派,你们如此行径,岂不是分裂玄羽门吗?”
梁亭赞袖袍一甩,向前一步,阴沉沉的说到:“萧师弟,若在下非要自立门户,你意欲何为呀?”
萧敬凡顿时语塞,这梁亭赞形如烈火,一向是说一不二,偏偏他功法修为仅次于刘逸风与郭本初二人,到了较真的时候,萧敬凡立刻露出了怯意。
正僵持着,一旁醉霞殿萧敬合大声道:“梁师兄,你们二人若真想走只需你们将碧霞、七星两处的弟子须得留下,你二人随时便可离开,我们绝不阻拦!”
梁亭赞听完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朗声道:“还是敬合师弟痛快,这有何难,我二人只身离开便是!”
梁亭赞话音刚落,碧霞宫、七星殿众弟子齐声高喊:“我等誓死追随师尊!”“我等誓死与师尊同进退!”
梁亭赞又是一阵大笑,冲着萧敬合说道:“敬合师弟,你都瞧见了吧,不是我非要带他们走,是他们非要跟着我走!这需怪不得我了!”
一旁秦御风等人心中大喜,眼看着玄羽门今日定要四分五裂了,心想:“虽说中间颇多坎坷,诸事不顺,可到最后,阴错阳差的还是把玄羽门搞了个分崩离析,也不枉死了这么多弟子,当此时刻,只要刘逸风这个年轻掌门一个不同意,玄羽门势必火并,到那时再趁火打劫,先擒住陈剑平这小贼再说……”想到这儿,秦御风等人几乎都要喜上眉梢了。
这时,只见风万年丝毫不理会众人,向前走了几步,一抱拳,冲着刘逸风说道:“掌门师侄,我等虽归玄羽门统领,但自始至终便都是独立的分支,门规之中也并未列明不许我等自立。”
说到这,风万年侧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萧,接着说道:“咱们出自同一师门,何不好聚好散,今日我跟梁师弟去意已决,就算强留在玄羽门也是索然无味,在下实不愿见咱们师兄弟兵戎相见,还望掌门师兄成全!”
祭天坛上下众人一听风万年如此说,便知这二人去意已决,这风万年言语中不卑不亢,绵里带刀,梁亭赞性如烈火,虽句句针锋相对,但力道却不如风万年平平淡淡这句话来的厉害。
刘逸风审时度势,面无表情,开口道:“刘萧师叔之死,我心如刀绞,也钦佩万分,二位师叔既然去意已决,贫道也不强留,他日二位山下行走,若能斩妖除魔,匡扶正道,咱们还是同道中人,风师弟、梁师弟,你二人尽管放心去就是了。”
风万年、梁亭赞二人齐声道:“多谢掌门师侄成全!”
第六百三十六章 狂暴
说罢,梁亭赞转过身来,朝着祭天坛下数千习武之士大声道:“陈剑平之事,我刘萧师哥已身死抵命,若有那个不服,此刻便上台来赐教,梁某人奉陪到底!”
梁亭赞俯视全场,连问三遍,无一人应答,只见他微一抱拳,大声道:“既然如此,自今日起,若再有人以此事为借口,寻仇挑衅,便休怪梁某人不客气了!”
在场众人,多数莫不做声,心想:“此番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今后说不定还要后患无穷呀!”
那仓颉山吴岳子十几个弟子被陈剑平所杀,心中仍是不忿,他慑梁亭赞威势,不敢当众叫板,嘴里笑声嘟囔着:“哼,刘萧既然已死,便饶了那陈剑平,真是便宜了这小贼!”
他周围几个唯恐天下不乱者,也小声跟着起哄,低声嚷嚷着:“说的是,看在他死去师叔的面上,便饶了这小贼。”
梁亭赞将这些听在耳中,心中冷笑,也不理会,大踏步走到刘萧跟前,抱起陆正山的尸首,迈步便要离开通天台,
耿惊云泪流满面,走到陈剑平跟前,伸手便要解开他身上的黑索,谁知道,陈剑平身上居然触手冰凉,耿惊云心中一颤,赶忙翻看陈剑平,一看之下,不禁大惊!
只见陈剑平整个左臂直至左边脖颈一片殷红,双眼之中充满血丝,耳根处涨起跳跳黑色青筋,一阵充满血腥气息的彻骨寒气从他体内不断渗出。
耿惊云大惊,心想:“这气息如此冰冷刺骨,小师弟血脉还不冻成冰块!”想到这里,一遍摇晃着陈剑平,一遍大声道:“小师弟,你怎么了,你觉得那里不妥?”
陈剑平近日连造打击,自己的结拜兄弟被杀,引以为傲的玄羽门竟如此不堪,敬若神明、亲如父子的师叔为救自己死在眼前。
如此一连串劫难之下,陈剑平心神早已崩溃,此刻陈剑平浑身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戾气笼罩全身,在这天崩地裂的一刻,有一句话,如一道利箭般刺入陈剑平脑海!
“蹉跎得来栖身处,化为流水终不复!”
原来这一切,早已注定,原来自己所得到的这一切,一个南疆乞儿,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早已注定要化为流水终不复。
上天为何如此安排?上天为何如此不公?陈剑平心中一阵绞痛,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算命书生身旁小童的呵呵笑声!
此时此刻,万念俱灰的陈剑平再也压抑不住全身的这股恐怖戾气
,只听躺在祭天坛中心的陈剑平一声嘶吼,一股冰冷刺骨的血腥气息喷薄而出,这气息充沛无比,直将摇晃陈剑平的耿惊云平推了出去。
只见陈剑平周身黑索应声蹦断,陈剑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双目血红,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黑气,只听陈剑平阴冷尖利的说道:“诸位正道之士能饶在下一命,在下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诸位逼死我师叔,在下便不饶诸位了!”
祭天坛上下,一来,震慑与陈剑平周身之剧烈变化,二来,被陈剑平这没头没脑的话,瞬间弄得不知所措,全场一众人等顿时愣在了当场,无一人应答。
陈剑平低着头,浑身颤抖,不住的嘿嘿冷笑,这冷笑声初始声音很低,紧接着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陈剑平近乎于发疯般狂笑,突然,陈剑平猛地抬起头来,瞪着血红的双眼,撕心裂肺的吼道:“一帮蠢货!你们逼死我师叔,还想活着下山吗?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哇哈哈哈……”
狂笑声中,只见陈剑平左手重重的朝前一挥,顿时,一条由黑气幻化而成的巨蛇,由打他身后腾空而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扑向坛下众人!
却说陈剑平双目血红,一阵狂笑声中,左臂一挥,一条由黑气幻化而成的巨蛇,吞吐着红信,一声嘶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祭天坛下众人扑去。
这巨蛇,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砸将下来,顿时,祭天坛下死伤一片,震死、毒死者不计其数,一时间惨呼哀嚎之声响成一片,整个通天台之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刘逸风见状,霍的站起身来,大声道:“传令,三十六供奉、七十二长老,各分支师尊,谨防宵小之辈趁火打劫,护送各派武林之士下山!”
说着,对着身边的慧明大师说道:“大师,烦请你相助,护送各派人士下山,以免再造杀孽,贫道这便擒了这小贼!”慧明大师应了一声,起身冲下祭天坛。
刘逸风朝秦御风等人望了一眼,飞身而起,朝漂在半空的陈剑平冲了过去.
秦御风心想:“你玄羽门此刻已是四分五裂,我若再动手,岂不是落人口实,当此时可,吾当伺机抽身才是!”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朝一旁随从众人使个眼色,寻思脱身之计。
只见刘逸风如一道灰影般闪现在陈剑平身后,大声道:“孽障,造下如此滔天杀孽,还不知悔改吗!”
说着,抬手便往陈
剑平后颈抓去,陈剑平此刻戾气攻心,神智错乱,不分青红皂白,回身便是一掌。
陈剑平此刻与刘逸风相距不过两尺,这一掌眼看就到打到刘逸风前胸,刘逸风怒道:“放肆!”
话音刚落,也未见刘逸风如何闪躲,陈剑平这一掌竟然打空,刘逸风好似对化蛇硬核之毒无所畏惧,顺势一抓,一把扼住陈剑平咽喉。
就在此时,一股阴森冷气袭来,陈剑平身后黑气幻化成的巨大蛇头,如箭般朝刘逸风冲来,刘逸风凝神戒备,向左滑出两丈开外,这蛇头收势不住,顿时在通天台坚硬的青石砖上撞出了一个大坑。
通天台之上,玄羽门三十六供奉、七十二长老,连同各宫各殿师尊,招呼众修真之士,急速下山,风万年、梁亭赞、耿惊云等人,看着空中暴走的陈剑平,不禁心急如焚!
此刻陈剑平体内化蛇暴走,虽十分凶险,但今日所到各门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加在一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陈剑平便是再厉害,也难敌这许多高手,只是陈剑平化蛇内丹之毒太过霸道,一般人当者立死,为免再死伤无辜,是以玄羽门招呼众人赶忙下山。
这边刘逸风凝神与陈剑平周旋,见幻化出来的巨蛇着实厉害,刘逸风心想:“这巨蛇来势汹汹,便是将他制服,四周也必定满目疮痍,死伤惨重,玄羽门先祖千百年留下来的基业,岂能随意损毁!”
想到这儿,刘逸风袖袍一挥,三道紫芒打在这巨蛇之上,这巨蛇一声嘶吼,吞吐着红信,朝刘逸风冲了过来,
刘逸风见状一声清啸,飞身而起,引着陈剑平,向朝天峰背面飞去。
话说玄羽门朝天峰坐落在两面山之上,这两面山山阳一面与山阴一面差别巨大,因此才唤作“两面山”。
这山阳一面,丛林茂盛,奇珍异兽,河川怪石数不胜数,飞云瀑布天下闻名,玄羽门开派祖师镜玄真人,便是在这飞云瀑布旁参悟得道。
而山阴一面,则尖石林立,布满悬崖峭壁,几乎寸草不生,人烟罕至,那万丈崖,更是号称天下第一险地。
此刻,刘逸风身形如电,边打边退,将陈剑平引到了山阴一面的万丈崖边。
只见他立于崖边,一身紫袍随风飘荡,冲着三丈开外的陈剑平厉声喝道:“孽障听着,瞧在刘萧师叔的面上,只要你收敛心神,克制魔性,尚还有一线生机,若再执迷不悟,今日定叫你葬身于这万丈崖下!”
第六百三十七章 刘逸风出手
陈剑平满腔愤恨,戾气攻心,哪里听得进去,厉声吼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们表面上,满口正义道德,私下里,欺压屠戮弱小,我算是看透了你们!”
接着,劲随意动,身后那巨大蛇头似有感应,嘶吼着,朝刘逸风扑了过去,刘逸风脸色一沉,大怒道:“一派胡言!”
说着,袖袍猛地一挥,一道巨大紫芒劈了过来,正打在蛇头之上,顿时,陈剑平只觉胸口巨震,一口鲜血险些喷涌而出。
紧接着,刘逸风右手一扬,一条黑索由打刘逸风袖袍内飞驰而出,朝陈剑平裹了过来。
陈剑平识得这黑索的厉害,赶忙跃起躲避,不等身形下坠,右手并指如剑,身形如电,急朝刘逸风腋下刺去。
刘逸风见状,不躲不避,脸上紫气一闪而过,大喝一声,竟然徒手拿住陈剑平右手手腕,挡住了陈剑平这快如闪电的一击。
接着右手二指裹着一层紫芒,直刺陈剑平咽喉,待离陈剑平咽喉两寸处,凝而不发,怒道:“孽畜,再这般一意孤行,如何对得刘萧师叔一片苦心!”
陈剑平脑中嗡的一声,双眼泪如泉涌,嘶吼道:“是你们逼死了我师叔,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师叔陪葬!”
只听 “呼”地一声,陈剑平身后巨蛇化作一道道黑色气剑,下一刻,陈剑平双手一挥,千百条气剑飞驰着朝刘逸风刺了过来。
刘逸风不慌不忙,大声道:“刘萧师叔慷慨赴死,一番良苦用心,其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明白的!”
说着,刘逸风身形倒退三丈,双手结印,在空中急舞,幻化出一道紫色太极双鱼团案,这太极双鱼图案瑞气腾腾,见风便长,只见一道道黑色气剑,打在这太极双鱼图案之上,便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剑平见状大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刘逸风手中黑索,如蛟龙出海一般,瞬间打到了眼前。
慌乱中,陈剑平硬生生的向后撤了三步,还未等他站稳,刘逸风已经如鬼魅站在了陈剑平跟前,“砰”地一掌,击在陈剑平胸口。
陈剑平直觉五脏六腑像要碎裂般疼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平飞了出去,接着,刘逸风右手一颤,手中黑索急速朝陈剑平前胸缠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轰隆”一声,刘逸风脚下,两
条黑气幻化成的巨蟒破土而出,一条张口咬住刘逸风左手腕,一条咬住刘逸风右肩。
陈剑平单膝跪地,右手一招,半空中银铃轻响,陈剑平接剑在手,腾身而起,响铃剑之上过着一层血腥黑气,风驰电掣般朝刘逸风前胸刺去。
风雷闪动之时,漫天血气之中,那美艳婀娜,心之所向之人,惨死时定格在脸上的,依然是对自己无限的关爱与不舍;那身正如山,情若父子之人,轰然到底的一刻,放心不下的,依然是将要独身一人的自己。
“蹉跎得来栖身处,化为流水终不复!”
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的话,那便祈求上苍,快些让这个噩梦醒来吧
陈剑平这一剑,夹着风雷之势,眼看就要刺中刘逸风前胸,只见刘逸风冷哼一声,点头道:“不错!难怪陆师兄对你青眼有加,今日看来,果然不同凡响!”
陈剑平满眼泪痕,嘶吼道:“不许你再提我恩师,受死吧!”
“天罡·玄羽真诀!”
刘逸风大喝一声,周身亮起一道红光,黑气幻化成的两条巨蟒 “砰”地一声,被震得烟消云散。
这“天罡·玄羽真诀!”乃玄羽门无上功法,“玄羽真经”中的最高一级,共分九层,端的厉害非凡。
当年正魔大战,刘逸风只修习到第五层,便已扫荡群魔,独步天下,如今几十年已过,修为更是精进了许多。
陈剑平此刻虽身怀饮血老祖百余年功力,又逢体内化蛇暴走,但即便如此,也绝非刘逸风之敌。
只见陈剑平长剑刺到刘逸风身前一尺之处,便好似此在一块无形钢板上一般,再也刺不下去了。
这个本是南疆乞儿的少年,将所有的痛苦、怨恨、悲愤,化为手中的三尺长剑,在刺向天下巨擎那一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陈剑平气的狂吼乱叫,脸上青筋暴出,目眦尽裂,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刘逸风,刘逸风见状,双眉一杨,大声道:“你这孽障,到此还不心服吗?”
说着,刘逸风左手一晃,竟然徒手抓住陈剑平手中响铃剑剑刃,右手一扬,两道黑索裹着一层紫气应声而出,刺穿陈剑平左右肩膀,上下翻转,将陈剑平牢牢缠住,陈剑平双肩鲜血直流,疼的他哇哇直叫,不住的破口大骂。
刘逸风冷哼一声,袖袍一挥,陈剑平顿时飞了
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还未等他落地,刘逸风左手一挥,手中响铃剑飞驰而出,只听“咔嚓”一声,将陈剑平钉在了石壁之上。
陈剑平被刘逸风一剑钉在石壁之上,两条黑索穿肩而过,黑索之上裹着一层紫芒,陈剑平稍一运劲,便全身剧痛,内息也跟着一阵错乱。
刘逸风缓缓走到石壁前,抬头看着石壁之上的陈剑平,片刻,只听刘逸风叹了口气,慢慢道:“不知陆师弟到底看中你哪一点,竟然不惜为你舍弃性命!”刘逸风这话,像是说给陈剑平听得,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语。
陈剑平微微一愣,他已做好准备,原以为刘逸风下一刻,抬手便要结果自己性命,谁曾想,刘逸风却站在石壁前说这些没来由的话。
陈剑平一声冷笑,大声道:“我师父是被你们逼死的,玄羽门也好,百花谷也好,这祭天圣会之上,有一个算一个,是你们合伙逼死了我师父!”
刘逸风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双手负于背后,冷冷的说道:“你个黄口小儿,哪懂得人间高义,祭天圣会前,你师父将你留在紫云宫,只身几人参加祭天圣会,那时起我便已知,你师父早已打定主意,报了必死之心!”
陈剑平一惊,大声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好端端的,我师父绝不会如此!”
刘逸风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一声,左手轻轻一挥,由打他左袖之内,平平飞出一直小巧的枣红色锦盒,这锦盒轻巧的落在石壁边上的一块大石之上,一声轻响,摔成两半.
陈剑平低头看时,只见盒子里露出一只样式古拙,锈迹斑斑的青铜小短剑来,陈剑平满脸疑惑,不知刘逸风何意。
刘逸风望了一眼满是疑惑的陈剑平,冷冷的说道:“念在你好歹曾是我玄羽门弟子的份上,今日我便破例将这短剑的来历说与你听,也好叫你死个明白,死的心服!”
陈剑平此刻心乱如麻,实不知当此时刻,刘逸风此举意欲何为,更想不明白,这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剑与师父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只见刘逸风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石壁,慢慢说道:“那是很多年之前,当时玄羽门掌门乃是我师父镜明真人,其时玄羽门实力虽也不弱,但还远不如现在,师父手下,也只有我、郭本初师弟,还有你师父陆正山三人,我们三人最早入门,深得师父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