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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专卖后悔药I     街球传说txt下载     街球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七章 心中迷惑

    陈剑平出其不意,拿住了放飞针的男子,那人惊怒交加,但苦于长剑加颈,且左肩要穴被拿,半边身子发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得干瞪眼。

    那使殷红色长剑之人愤愤的说道:“哼!好不晓事的浑人,定是那妖孽一伙的,你若敢伤他性命,就等着给跟你来的那两人收尸吧!”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陈剑平顿时大怒,冲那人喊道:“明明是你们无理在前,怎反倒说我是浑人,谁跟妖孽是一伙的,你把话说清楚。”

    眼见那人奔的远了,陈剑平更是愤怒,抬手一掌将放飞针的男子打晕,提气追了上去。

    陈剑平心想:“要找到武大通、纳兰月二人,非得着落在此人身上不可,决不能让他逃了!”

    猛吸一口气,发力朝那人追去,只见前面那人,只一味的埋头狂奔,如此过了两注香的时间,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两个红点,那人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陈剑平心中一急,拔剑戒备,几个起落便追了过去,只见那两个红点原来是门上的两盏灯笼,陈剑平定眼一看,原来面前一座雄伟的大木门,门上一块大匾,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去,见上面写着‘东华山庄’四个大字,其时天黑,陈剑平无法看见庄园全貌,但从大门阵势来看,此庄园定是非常巨大。

    陈剑平此时义愤填膺,也顾不了许多,横剑在手,见脚边有一块石头,拿脚尖一挑,那石头飞起,“咣当”一声砸在门环上,深夜之中,声音极为刺耳。

    过了半晌,却不见有人出来,整个庄园好似空无一人,陈剑平心下疑惑,慢慢走过去,伸手在门上一推,不想门却“吱嘎”一声自己开了,这下十分出乎意料,陈剑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陈剑平稍微定了定神,把心一横,全神戒备,推门而入,只见偌大的庄园悄无声息,连进了几道门皆是如此,犹如一座空宅。

    陈剑平渐渐背后发凉,心中发毛,纵身跃上房顶看了看,见院落深处,有一间屋子点着灯火。

    陈剑平高抬腿,轻落脚,慢慢朝那件屋子走去,走到跟前,只见此处好似接待客人的大堂,屋内点着几盏灯,陈剑平在石阶下踌躇了片刻,起身一纵,闪进堂去。

    到了堂内,定眼一看,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大堂正中太师椅之上,端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

    这老者须发尽白,体态微胖,面相和蔼,手里拿着一串念珠,而最令陈剑平吃惊的是,纳兰月和武大通二人正好端端的坐在左边下手的椅子上。

    陈剑平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使殷红长剑之人从老者身后闪出,不由分说,举剑便刺,纳兰月、武大通二人大惊,陈剑平闪身躲过。

    只听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

    老者呵道:“来寿,不可造次,快住手!”

    被唤作来寿的男子凝剑不发,回头说道:“庄主,咱们苦心安排一个多月,眼看就要成功了,都是因为这小子才功亏一篑,说不定少爷此时已经遭遇不测了!”

    那老庄主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转而正色道:“不知者不罪,你先退下再说!”来寿恨恨的收剑,转身站在老庄主身旁,垂手不语。

    便在此时,门外又进来四人,陈剑平一看,为首的老者,正是白天茶棚的老头,两个受伤之人,一个是刚才使长棍的男子,一个是冲自己放烟,被自己给震伤的男子,还有一人,正是那个被自己制住的男子,这四人走进来,先是对陈剑平怒目而视,接着慢慢走到老庄主身旁站定。

    陈剑平此时心中甚是疑惑,站在当场十分尴尬,只听那老庄主干笑了两声,对着陈剑平说道:“这位少侠年纪轻轻,不想功力修为却如此之高,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陈剑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完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隔了半晌抱拳开口道:“晚辈陈剑平,拜见老庄主,不知……”陈剑平此时有一肚子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老庄主笑了笑说道:“少侠不必客气,是我们行事鲁莽,需怪不得少侠。”

    说罢,指着开茶棚的老头说道:“这老汉是我庄中的管家梁管家。”

    指着其余四人说道:“使剑的叫来寿、使长棍的叫黄山、放烟的叫福安、使飞针的叫宝海,他四人是我东华山庄‘寿山福海’四使,是我的贴身随从,这几人不自量力,在少侠面前卖弄,真是班门弄斧了!”说罢,一仰头微微一笑。

    梁管家愤恨的说道:“庄主,少庄主此时生死不明,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呀!”

    那老庄主拨弄念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长叹一口气说道:“生死有命,眼下再派人,去了也是送死,何必再搭上人命,罢了,罢了!”

    来寿愤愤的说道:“都是这姓陈的坏了事,否则咱们计划如此周全,就算是除不掉那妖孽,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陈剑平跟纳兰月、武大通对望了一眼,抱拳施礼道:“庄主,我等初到贵宝地,不敢有丝毫冒犯的地方,适才听这位大哥说道,好似我们无意犯了一件大错,我等心下实不自知,还望前辈明示。”

    陈剑平这番话说的真诚坦荡,‘寿山福海’四人听了面色稍微缓和了不少,那老庄主抬了抬手,对着陈剑平说道:“陈少侠不必如此,快请坐!”

    陈剑平还剑入鞘,躬身施礼道:“多谢庄主赐坐!”说罢,挨着纳兰月慢慢坐了下来。

    老庄主叹了口气,说道:“哎!少侠你有所不知,近来我们全庄上下,

    准备了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要在东华山做一件极危险之事,未免打草惊蛇,半月前我便吩咐手下,在各个要道关口安排下人,劝过往的行人不要到东华山来。”

    陈剑平心想:“怪不得我们三人到了茶棚,这个叫梁管家的老头拦着我们,要我们往回走,原来是这样,”

    当下,抱拳施礼道:“晚辈确实遇见过这位梁管家,只是……”,他本想说:“这梁管家并不是劝人而是硬赶人走”,但话到嘴边,碍于当着老庄主的面不好揭他手下的短,因此住口不说。

    梁管家“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明明叫你们回去,可你们偏不听,非要往东华山走,庄主又吩咐不能伤人。”

    陈剑平心想:“你若好言好语的说明缘由,我们可能就离开了,谁愿意蹚这浑水,再说,就算你想伤我们,也未必有这本事。”

    那梁管家接着说道:“没法子,我们只好在你们走的路上埋伏,叫福安放迷烟将你们迷倒,等我们的大事办成了再放你们走。”

    那福安学了些特殊法门,极善于放烟撒毒,还会些土遁之术,沿路埋伏放毒烟最合适不过。

    福安与陈剑平放对,本想用土遁之术逃走,没想到被陈剑平一掌给震的弹出地面,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只见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说道:“正是,我们虽然使**烟,但并不是有歹意,怕你们冒冒失失的闯上东华山,坏了我们的大事,这才出此下策。”

    陈剑平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纳兰月、武大通是被他们迷倒带到这里的。

    接着,福安指着陈剑平说道:“可谁曾想,迷幻烟好像对这人无效,我连换了两三种迷香,都毫无作用。”

    这福安那里知道,陈剑平身负化蛇内丹之毒,此乃天下致毒之物,别说是寻常迷药,便是再毒上几十倍的毒药,对陈剑平来说也是毫无作用,此节便是陈剑平自己也不知道。

    那老庄主干笑了一声说道:“陈少侠,果然有过人之处,真是英雄了得呀!”

    说完便沉默不语,脸上始终萦绕着一层忧愁之色,眼睛不时的朝门外张望,“寿山福海”四人并梁管家站在老庄主身后摇头不语,满脸悲愤之情。

    陈剑平三人对望一眼,各自脸上皆是疑惑,武大通抱歉施礼道:“老庄主,我三人以采药为名,特来东华山是为了完成一个朋友的临终嘱托,除此别无他事,还请各位前辈莫要见疑。”

    纳兰月说道:“老庄主,这中间或许有些误会,我三人也好生疑惑。”

    梁管家向前一步,满脸怨气的说道:“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寿山福海”四人也纷纷摇头。

第五百七十八章 都死了

    陈剑平自进屋起便一肚子疑惑,心中老大憋屈,听这几人没头没尾的说了一通,更是气闷。

    他猛地起身抱拳施礼,朗声说道:“老庄主,各位前辈,我三人路过贵宝地,实不知哪里得罪了各位,诸位说话这般闪烁其词,叫人好生捉摸不透!”

    梁管家红着眼说道:“哼!你们莽莽撞撞坏了我们的大事,你倒还不愤了,少庄主要是有什么不测,就是你们害的!你们……”

    陈剑平越听越气,不等他说完,呛声说道:“我们三人好生赶路,何曾坏你们的大事了?谁又曾害你们少庄主了?倒是我方二人,无端被你们迷倒挟持,我看是你害我们才是!”

    梁管家涨的脸通红,颤声道:“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别以为自己是什么药山派掌门人,便可以目空一切!”

    老庄主摆摆手,说道:“梁管家!多说无益,不必再纠缠了!”

    纳兰月不住的拉陈剑平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多说,陈剑平只当看不见,朗声说道:“老庄主,我等末学后辈,行事难免有所不周,若当真铸下大错,晚辈任打任罚,绝无二话,可若有人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故意刁难,在下定要周旋到底!”

    那梁管家一听,勃然大怒,大声说道:“好狂妄的小子!”说罢,右手一扬,手里多了一把碧绿色的长剑,当头朝陈剑平斩下。

    陈剑平万没有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说动手便动手,当下拔剑在手,运劲一搁,直觉的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自己竟然险些把持不住手中长剑,陈剑平大惊,只此一招,便可知此人功力不浅,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

    当下,双手向下一引,将这股大力引向地面,接着,手中长剑自下而上朝梁管家脖颈削去,梁管家见状,回剑一挡,大喝一声:“去吧!”,只见他左手成掌,一掌朝陈剑平前胸打去,势要将陈剑平打飞不可!

    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到,陈剑平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掌迎了上去,顷刻间,双掌相交,陈剑平只觉对方一股大力向自己涌来,不由自主的就想后退一步,可就在此时,陈剑平双眉一紧,低哼一声,只见他脸上青气一闪而过,硬生生一步不退的接下了这一掌!

    梁管家大惊,心想:“自己这一掌,少说也用上了六成功力,药山派陈剑平这

    几年名头大响,果然名不虚传,可对方如此年轻,如此一来,自己颜面何在!”想到这里,左掌掌力不撤,右手仙剑精光大盛,斜着朝陈剑平咽喉刺来。

    那老庄主看到此处,急出声说道:“梁管家不可,快住手!”武大通、纳兰月二人也惊得站了起来。

    陈剑平眼看对方仙剑向自己喉咙刺来,适才接下这一掌自己只是接住对方掌力,左掌内力及蛇毒并未发动,否则这梁管家虽然厉害,可也绝不是陈剑平的对手,只见陈剑平右手长剑递出,也朝对方咽喉刺去,如此一来,双方已成拼命之势。

    那梁管家大怒,尖峰偏转,隔开陈剑平的长剑,突然好似起了杀心,闷哼一声,左掌竟使上了十成功力,陈剑平当即便有所察觉,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不容他再扯掌。

    就在这生死一刻,突然,梁管家心口一凉,只觉得从陈剑平左手传来一股奇怪的力量,恍惚之间,梁管家猛然觉得面前一条硕大无比的怪蛇,吞吐着红信,两只巨大的蛇眼,正像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自己,梁管家猛地一声怪叫,向后连退了三步,只见他左臂下垂,右手捂着心口,一脸惊恐的看着陈剑平。

    陈剑平不明就里,喘息着站在当场,武大通、纳兰月赶忙跑到他身边,查验他是否受伤。

    那梁管家惊得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才惊恐的说道:“这……这……这人身上一股妖气,他……他不是人,是……是……是蛇妖,他……他手上有毒!”说完,竟然站立不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纳兰月关切的扶着陈剑平的肩膀说道:“剑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剑平笑着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左手,只见自己手掌劳宫穴上有一红点,鲜红如血,正在慢慢退去颜色,列缺穴上透出丝丝紫气,一条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红芒在自己左臂缓缓游走。

    来寿阴沉着脸,说道:“哼,玄羽门好歹也算得上名门正派,居然还有掌心涂毒的手段,福安,快给梁管家查验下。”福安、黄山、宝海三人上前将梁管家扶起。

    福安一搭梁管家腕脉,沉吟道:“确有中毒的迹象,但不甚严重,一来毒量极少,二来梁管家及时闭息,想来应该无碍。”那梁管家兀自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陈剑平,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未退去。

    陈剑平此时心下

    微有歉意,自己经捣药仙翁指点,好不容易克服化蛇之毒,得以修炼功法,这两年来,化蛇硬核之毒也如预想的一般,慢慢汇入掌心劳宫穴,时日一久,左掌便聚集了打量的天下致毒,一旦内力再左臂发动,左手便会喷出致命剧毒,好在这些年陈剑平潜心修炼,已经将这股毒素做到收发自如,否则此刻梁官家早就横尸当场了!

    陈剑平心中无奈,说道:“诸位,请听我解释!”

    福安恶狠狠的说道:“别过来!我早就看你有点古怪,你果然跟那妖孽是一伙的!”说罢,左手探入怀中,又扣了一把飞针,飞针之上闪着绿油油的寒芒,一看便涂有剧毒。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庄主开口说道:“‘寿山福海’你们四人退下!”

    “寿山福海”四使听罢,慢慢退到老庄主身后,但手中仍然扣着兵器。

    只见老庄主怔怔的看着陈剑平,须发尽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睛令人捉摸不透,过了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陈掌门,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鄙庄多有怠慢之处,还望三位少侠多多担待,三位请自便吧!”

    这老庄主如此一说,便是下了逐客令,陈剑平此时已缓过神来,看着受伤的来寿、福安二人,又看看一脸惊恐的梁管家,顿时觉得好生过意不去,本待开口说几句赔礼的话,转而一想多说也是无益,双手抱拳深深一欠,转身便欲离开。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跌跌撞撞的进来一人,此人一身血污,手中兵器也已折断,刚一进大堂便跌倒再地,“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来寿两步奔过来,将他抱在怀里,急切的说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了?结果如何?少庄主身在何处?”

    那人被田福摇晃了半天,好容易换过一口气来,转眼看了看老庄主,突然咧嘴带着哭腔的说道:“都死了,全都死了,老庄主,快按事先商定好的,安排庄里的众兄弟逃命吧!”

    老庄主听罢一惊,手里的念珠“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来寿大吼着说道:“什么都死了?少庄主呢?你倒是说清楚呀!”

    那人带着哭腔的说道:“不清楚,死了好多人,没多久我们便跟少庄主走散了,我不清楚,我……”说到这,头一歪,没了声息,多半是活不了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蝙蝠成精

    见此状,纳兰月刚想上前,陈剑平朝她使了个眼色,纳兰月、武大通二人会意,三人快步走出大堂,此时大堂之上乱作一团,谁也没留意他三人离去。

    出了大堂,武大通开口问到:“师父,咱们就这样走了?”陈剑平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朝他招了招手,拉着纳兰月,三人轻轻绕到大堂后侧,一纵身跃上屋顶,陈剑平对着纳兰月、武大通悄声说道:“咱们先看看情况,若此事真与我等有干系,咱们决不能就这么走了。”

    纳兰月、武大通二人听罢,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下,三人在屋顶慢慢伏低身子,三人挤在一起,身子一伏低,陈剑平的额头轻轻碰了下纳兰月的额头,两人微微一怔,纳兰月瞬间满脸绯红,转头看向别处,陈剑平怔了怔,收敛心神,静静倾听堂内声音。

    只听老庄主说道:“梁管家,你按照咱们事先商议好的,召集庄内大小弟子,还有家眷,赶快撤走,事情紧急,千万不要再耽搁了!”

    只听梁管家应了一声,快步走进院内,打着了火石,点燃了一根火把,举过头顶舞动了三下,接着,庄内各房舍屋门尽开,陆陆续续走出人来,不一会儿,大堂门前空地之上,聚集了四五百人。

    看装束,这四五百人早已收拾妥当,人人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袱,虽说有四五百人,但空地之上却只闻众人脚步之声,没有一人喧哗,整个空地气氛显得无比紧张压抑,陈剑平三人越看越是惊奇,只见梁管家一挥手,四五百人黑压压的趁着夜色,匆匆出庄朝南而去,顷刻间走的精光。

    少顷,大堂之中又传来老庄主的声音,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寿山福海’你们四人追随我多年,我瞧今日之势,恐怕凶多吉少,你们四人快都散了,赶紧随庄内众人去吧!”

    只听来寿说道:“庄主,如今您已是功力尽失,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吧!留在这里只是死路一条呀!”

    老庄主说道:“哎!老朽我空活一世,此刻已是黄泉路尽,如今权儿生死未卜,老朽我要在此等他回来,若当真天不随人愿,我与他死做一起便是了!”

    来寿:“庄主,我兄弟四人蒙庄主大恩,愿追随庄主左右,庄主有难,我等绝不独活!”

    老庄主怒道:“一群痴儿!眼下事已至此,又何必多费性命,你们还是快走吧!”陈剑平三人虽看不见,但听声音‘寿山福海’四人已经齐齐跪倒在地

    只听四人齐声说道:“庄主,我等愿与您同生共死,当次危难之时,您千万别赶我们走呀!”陈剑平三人听到这里,心中也暗暗感佩他们主仆情深,三人顿时对‘寿山福海’四使心生敬意。

    那老庄主听到这里,长叹一声,说道:“你们这是何必呢?咱们主仆一场也算是缘分,如今缘分到头,好聚好散,你们何必搭上自己性命呢?我来问你们,老夫平日待你们如何?”

    “寿山福海”四使齐声说道:“庄主带我们恩重如山,犹如再造!”

    老庄主听罢,带着哭腔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令你们,赶快收拾妥当,与梁管家汇合,天涯海角,都逃命去吧!”

    这时,只听福安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庄主之命,我等不敢不从,但您若执意要我们走,我四人情缘自刎而死,也不愿弃您而去。”

    老庄主长叹一声,说道:“你们这是何苦来着!”

    “寿山福海”四使齐声道:“庄主!”

    一时间,大堂之内没了声息,偌大的一个庄园,异常的寂静。

    陈剑平跟武大通、纳兰月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轻轻跃下屋顶,慢慢的走进大堂,老庄主及“寿山福海”四使见陈剑平三人去而复返皆大吃一惊。

    来寿向前一步,大声道:“你们三个当真粘人,怎么又回来了,还嫌捣的乱不够多吗?”

    陈剑平还未开口说话,只听老庄主问道:“三位,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陈剑平施了一礼,说道:“老庄主,请您赎罪,我三人并未出庄,适才悄悄伏在屋顶,庄内所发生之事,我等皆已看在眼里,这其中原委,我三人实在不知,心下好生疑惑,还望庄主明示,若是有用得着我等三人的,我三人义不容辞!”

    “寿山福海”四使虽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若三人同时伏在屋顶,他们也断不会毫无察觉,只是庄内突遭巨变,四人皆心情激荡,因此竟完全未能察觉陈剑平三人。

    老庄主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说道:“陈掌门好意,老夫心领了,我等皆命在旦夕,少侠又何必蹚来这趟浑水,快些去了吧!”

    武大通说道:“老庄主,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我们三人若能帮上忙自然是最好,若我们三人无能为力,到时候我们再走也不迟呀!”

    “寿山福海”四使见陈、武二人

    说的真诚,面色已不似初始那般不善,那老庄主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哎!说来这也是我东华山庄的一大劫数,惹上了彩云洞的那个大魔头,才招来这无边的横祸!”

    陈剑平微微一惊,脱口说道:“彩云洞的大魔头?”

    老庄主叹了口气,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我这东华山庄,到此已立两百多年,最初我们本是御剑神宗的一个分支。”

    说道这里,纳兰月还好,陈剑平、武大通二人却同时一惊,心想:“这东华山庄,原来与当今修真大派御剑神宗有如此深的渊源。”御剑神宗实力虽不如玄羽门,但也是近几百年来众多修真门派中的后起之秀,实力不容小觑。

    老庄主接着说道:“此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当时东华山彩云洞一带的猎户,私下都疯传一个谣言,说:“彩云洞内的蝙蝠都已成了精,四处吸血害人。”

    武大通问道:“难道是这彩云洞内一直盘踞着什么妖邪鬼怪?”

    来寿说道:“非也!彩云洞距此向北不到百里,洞内栖息着众多蝙蝠,因此得名彩云洞,此洞除了深不可测以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多少年来,并无什么异样。”

    福安向前一步说道:“对!祸事是后来才有的,起初我等皆以为蝙蝠成精乃是荒诞传言,猎户饲养的家禽被蝙蝠吸血而死的事情是时有发生的,多半是哪个猎户添油加醋的造谣生事!”听到这里,陈剑平三人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一起投向老庄主。

    老庄主摇了摇头说道:“谁知过了没多久,庄内有几个弟子相继暴毙,乃是被吸干鲜血而死,我等才知道传言不虚,东华山彩云洞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接连拍了三批弟子前去查探,但这三批弟子皆是有去无回。”

    老庄主:“后来,我亲自带人前往彩云洞,到得洞内一看,确实如传言一般,洞内蝙蝠一个个体型异常,如鹰鹫般大小,其时正是白天,这些蝙蝠黑压压的一片挂在石壁上,我当时看了也是一阵阵心惊!”

    听到这里,陈剑平说道:“这也真是奇事了,在下曾听家师提起过,神州沃土,地广物博,千百年来,不乏一些山精鬼怪出没,但像这样成千上百只蝙蝠成精,实不多见!”

    老庄主接着说道:“若只是些许蝙蝠,本不足惧,真正厉害的是盘踞在洞内的“饮血老祖”!”

    陈剑平惊道:“北疆蛮荒之地的饮血老祖?他还活在世上?”

第五百八十章 巨大蝙蝠

    老庄主微微苦笑了一声,说道:“陈少侠果然见闻广博,几百年前,一场正魔大战,魔教被斩杀殆尽,这饮血老祖便是当年遗留下来的魔教余孽。”

    来寿开口说道:“这饮血老祖盘踞彩云洞内,洞里的蝙蝠变得体型巨大,嗜血成性,多半也与他有关,半年来,这魔头搅的方圆百里百姓苦不堪言,我家庄主见生灵涂炭,不忍坐视,怎奈那魔头法力高强,我们……”说到这,来寿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庄主慢慢的说道:“我虽有心除妖,但实力不济,还累得全庄上下人等险些丧命,我那独子权儿,现在多半已遭不测,哎!东华山庄二百多年的基业,眼看就要毁在老夫的手里了!”

    陈剑平三人听到这里,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宽慰老庄主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福安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苦苦支撑了半年,渐渐发现,这魔头每隔半月,便要吸一次人或牲畜的鲜血,而每到这时是他功力最弱之时,我们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调集庄内一流高手,连同少庄主在内二十五人,埋伏在这魔头出洞必经之路上,准备拼死一搏,出其不意的将这魔头杀了……”

    不等他说完,来寿抢过话头说道:“本来我们一切准备妥当,就等今晚伏杀这魔头,可谁知你们三人误打误撞的闯了上来,这姓武的和这位姑娘被我们迷倒了,偏生你好似不怕迷药,还逞能站在树上不住的长啸,那魔头有所警觉,多半是发现了伏击的队伍,眼下功亏一篑,真是……”说到这儿,来寿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恨恨的低头不语。

    陈剑平听罢,满脸通红,心想自己真是莽撞,此时虽不能完全确定是自己坏了大事,但想来多半与自己有关,一想到这里,心下更是懊悔不已。

    隔了半晌,陈剑平冲着老庄主深深抱拳道:“老庄主,在下……在下真是惭愧之极,真是……我等在这里向您告罪了!”

    那老庄主平静的说道:“陈掌门不必如此,种种一切皆是定数,你莫要过分自责。”

    这时,纳兰月说道:“庄主,少庄主此时生死未卜,我看还是赶快派人前去打探接应,说不定,事情还有所转机。”

    那老庄主无奈的说道:“哎!此节我也想到了,可是这饮血老祖功法高强,更可怕的是,此人浑身是毒,老夫便是不慎着了他的道,身中剧毒,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最后也落得个功力全失,此时再派人前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这时,陈剑平跨上一步,大声说道:“庄主,事已至此,在下好生惭愧,这魔头如此厉害,在下不敢说降了他,好歹去打探个究竟,若能将少庄主救回,也算是晚辈将

    功折罪了!”

    老庄主连忙摇头道:“不可!敌人阴狠毒辣,且功法强劲,陈掌门你万不可意气用事,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老夫决不能让你行险!”

    这老庄主儒雅端庄,一副侠义心肠,给人一种亲近之感,陈剑平听完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心想:“别说此事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便是与自己无关,今日叫自己撞见了,自己说什么也要管上一管。”

    陈剑平得秦百川、耿惊云等救护,又入天下第一正派玄羽门,之后更是创立了药山派,所到之处,所见之人,无一不是正义坦荡之人,多年来耳濡目染,侠义之道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当此紧要关头,便不由自主的挺身而出,况且此事还与自己有莫大干系。

    当下,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去意已绝,老庄主不必多言,我等定会小心为上,您老匡扶正义,为民除害,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此节在下好生敬佩,量他饮血老祖就算是再厉害,我陈剑平却也不怕他。”

    武大通无奈的一撇嘴,刚要说什么,陈剑平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一缩脖子,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来寿大声道:“说的好!不愧为药山派掌门,陈掌门,我愿援助你一臂之力!”‘寿山福海’四使其余三人,一同抱拳施礼道:“我等愿与陈少侠同去,助陈少侠一臂之力!”

    这四人原本对陈剑平三人颇有敌意,但听完陈剑平的话,对他顿生好感,顷刻间便生同仇敌忾之情。

    老庄主听到这里,心下也是感动,梁管家安排庄众撤离,“寿山福海”四使虽然忠心耿耿但实力有限,他虽说一切皆有定数,但多半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适才陈剑平一说,他又重新燃起希望,心想:“陈剑平身为药山派掌门,前翻更是与邪兽激战,实力不弱,别的不敢说,去打探一番,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道这里,不禁有些哽咽,颤颤巍巍的说道:“初次相见,陈掌门如此大恩,老朽真是无以为报呀!”

    陈剑平一喜,说道:“老庄主客气了,权当是我等将功赎罪了!”说完,转身想对纳兰月嘱咐些事情。

    就在这时,夜空中传来一阵凄凉的嘶吼声,众人听罢大惊,忽然大堂青砖地面涌出一股黑气,这一下事出突然,众人皆凝神灌注的盯着堂外半空,谁也没有察觉地面的变故。

    当次紧要时刻,老庄主大吼一声:“都散开了!”众人回过神来,齐向后急跃,只听“砰”的一声,黑气散去,一只硕大的蝙蝠凭空出现在大堂之内,只见它张着血盆大口,一声嘶吼,堂内顿时布满一股腥臭气息。

    这只蝙蝠有一人多高,呼的

    一声张开双翅,一声嘶叫,朝着老堂主扑了过去,福安、刘寿齐声喊道:“嗜血巨蝠,庄主小心呀!”

    他二人本已被陈剑平打伤,身法不似以前迅捷,但二人不顾性命的飞身挡在老庄主身前,只见那巨蝠,翅膀一扫,将福安、刘寿二人打飞,一双利爪朝老庄主爪去!

    眼看老庄主就要惨遭不测,当此危机时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白芒闪过,一条银鞭如游龙出水,白蟒出洞般激射而出,只见这条银鞭去势刚猛凌厉,在空中兜了个圆圈,轻巧的挽了个鞭花儿,一声轻响,正好套住那蝙蝠的脖颈。

    那蝙蝠正奋力朝老庄主扑通,猛然间被套住脖颈,顿时勃然大怒,一声嘶吼,张开血盆大口,回身就朝着发鞭之人扑去。

    众人此时才发现,发鞭之人竟是一直不甚言语的纳兰月,陈剑平又惊又喜,自己与纳兰月相处时日颇多,虽然知道她钢锥打的极好,不想还有这手钢鞭的本事。

    眼看那蝙蝠就要扑到眼前,纳兰月一声娇呵,右手一扬,将银鞭抛给对面的武大通,武大通接鞭在手,一躬身,向后急拉,说时迟那时快,陈剑平一声轻啸,拔剑在手,飞身而起,连人带剑朝那巨蝠刺去。

    眼看就要将那巨蝠当胸刺穿,只听那巨蝠喉头“咕嘟”一声怪响,老庄主大声说道:“少侠当心剧毒!”一旁福安、来寿等也异口同声的叫到“小心!”

    陈剑平听到这巨蝠喉头怪响,便已经有了准备,剑尖下压,身子一沉,右足就要在地面一蹬,接势跃起,可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极微弱的清香,这清香之气及其微弱,但在陈剑平看来去如此强烈而又熟悉。

    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也会在梦中轻轻唤这香气主人的名字:“月姑娘……”

    当次千钧一发之刻,陈剑平想也没想,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还剑入鞘,长剑带着剑鞘从他腋下深处,正好在身后的纳兰月腰眼一推,将她平平推出一丈开外。

    纳兰月一声惊呼:“剑平!”

    接着,巨蝠张开血盆大口,呼的一声,一大团黝黑的黑气,夹着一股恶臭喷了出来,老庄主“哎”的一声,双手重重的拍在大腿上!

    武大通大叫一声:“师父!”抬腿便要冲过去,旁边宝康一把将他拉住,一时间,巨蝠与陈剑平双双被黑气包围。

    来寿、福安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陈兄弟,小心!”接着,这二人并肩而立,左右各出一掌,掌风到处,将那团黑气瞬间冲散。

    只见陈剑平不知是中毒了还是怎地,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巨蝠挣脱银鞭,一声怪叫,一口朝陈剑平肩头咬了过去。

第五百八十二章 焚烧

    陈剑平听罢精神一振,两步走了过来,蹲下一看,发现确实很是相似,暗红的鲜血里掺杂着一丝蓝色,陈剑平蘸了一点在食指上,揉搓了一下,慢慢说道:“依老庄主所说,嗜血巨幅只是饮血老祖左右护法中的一个,这血迹可能是另外一只护法所留,也可能……”说道这里,陈剑平怔怔的看着纳兰月。

    纳兰月盯着地上的血迹说道:“也可能是饮血老祖本人的?”

    陈剑平说道:“不错!极有可能,就算是因我的啸声而使饮血老祖有了防备,发现了少庄主众人,但他也是仓促应战,少庄主等人也有着极大的优势可言,况且,少庄主一行二十五人皆是庄内一等一的高手,就算饮血老祖再厉害,多半也吃了不小的亏!”

    纳兰月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若真是如此……”

    还未等纳兰月说完,突然身侧草丛一声轻响,一道剑芒激射而出,纳兰月一扬手,银鞭一响,将这道剑芒打散。

    陈剑平急挥剑,朝草丛还了一剑,只听“呼”的一声,一黑衣人在草丛中冲天而起,手中一把墨绿色长剑,双臂一扬,使了一招“大鹏展翅”接着仙剑一指,一招“泰山压顶”自上而下,一剑朝陈剑平刺来。

    陈剑平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长剑一抖,待那人剑尖离自己前胸还有两尺之时,身子猛然拔地而起,同样一招“大鹏展翅”紧接着同样长剑一指转“泰山压顶”,朝那人背心刺去,如此后发先至,时机方位拿捏之准,一旁纳兰月也不禁喝了一声采。

    那黑衣人一惊,不想两招之内,自己便处于被动之地,当下腰身一扭,仰面朝上,横剑以剑面划过陈剑平剑锋,向旁边一推,陈剑平一剑刺于地面,而那黑衣人借着一推之势跃出一丈开外,横剑当胸,立在当场不动。

    此时,陈剑平才看清那黑衣人,只见此人中等身材,一身夜行衣,浑身血污,站在那里喘息不定,陈剑平看到这里,心中以猜到了七八分,试探着开口问道:“阁下可是东华山庄的人吗?”

    那人一手抚胸,喘息着说道:“不错,你是何人,为何到此!”

    陈剑平一听,心中一喜,向前走了一步,那人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长剑,剑身绿油油的青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虚弱。

    陈剑平停住脚步,刚想解释,只听来寿、宝海二人奔过来,齐声喊道:“少庄主!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那黑衣人一见来寿、黄山二人喜出望外,一时间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来寿回过头来,对着陈剑平说道:“陈掌门,这就是我们少庄主呀!”

    宝海说道:“我跟来大哥还有武大通先生,在那边陆续发现几具尸体,心里正自着急,突然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奔过来一看原来是少庄主,真是天可

    怜见,少庄主还活着!”

    陈剑平听到这里,对着那黑衣人一抱拳说道:“见过少庄主,在下药山派陈剑平,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则个。”

    那黑衣人抱拳还礼道:“不敢,在下东华山庄赵轻权,陈掌门使得一手好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真是佩服!”

    那来寿将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番,赵轻权听罢又对陈剑平三人称谢一番。

    当下,陈剑平说道:“此地不宜久聚,少庄主,昨夜埋伏情形如何,你快跟我们说说!”

    柳青全咳嗽了两声,说道:“昨夜,我等二十五人在此深坳中埋伏,那老妖经过此地,突然东南传来一声啸生,那老妖有所警觉,圈内兄弟过于紧张,漏了马脚,被那老妖发现。”

    听到这里,纳兰月朝陈剑平看了看,陈剑平脸上微微一红,抬头说道:“少庄主,从地上留下的痕迹看,你们应该也重创了那老妖吧!”

    赵轻权微微一笑,说道:“陈兄果然好眼力,不错,我砍中他三剑,夏明、周龙两位兄弟各刺中他一剑,怎奈那老妖实在厉害,虽是如此,还是让他给走脱了!”

    这时,黄山靠了过来,低着头说道:“适才我又四处查看了一番,一共二十四具尸体。”

    赵轻权重重的在地上击了一拳,不禁流下泪来,恨恨的说道:“千杀的老妖,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替各位兄弟报仇!”

    这时,武大通凑过来说道:“少庄主,依你所说,此时饮血老祖应该是重伤在身,十分虚弱了。”

    纳兰月接着说道:“据老庄主所说,每半个月饮血老祖便出来吸血,此时他最为虚弱,且现在被你们打成重伤,如此看来,此时他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陈剑平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此良机,此时若不去杀他,又更待何时呢!”

    来寿、黄山二人听罢,吃惊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少庄主听罢,大喜道:“陈兄果然胆识过人,不愧为药山派掌门。”

    他经过昨夜一场激斗,已将饮血老祖打成重伤,有心进洞乘胜追击,怎奈所带庄众皆已战死,自己又受了伤,孤掌难鸣。

    今日若不能斩草除根,他日定然后患无穷,眼看就要功亏一篑,正自恼恨之时,听陈剑平如此一说,当真是喜出望外。

    当下,一行六人,来到彩云洞洞口,虽是白天正午时分,可到得洞口,众人还是觉察到一阵阴冷。

    赵轻权说道:“大家小心,进洞之后且不可大声喧哗,这彩云洞共分为三段,最前面是一个空洞,石壁之上栖息着众多蝙蝠,中段乃是一段甬道,至于最后一段想必就是那饮血老祖的老巢,具体情形如何无人可知。”

    众人点了点头,一闪身,进了山洞,六人背贴着石壁轻轻往里走,没走几步,众人不禁

    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石壁、洞顶之上黑压压的栖息着一群蝙蝠,这些蝙蝠皆体型怪异,大小如鹰鹫一般,偶尔有一两只动了两下,立即便引起小范围的骚动,让人看了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陈剑平朝来寿、黄山招了招手,指了指他们手里的火把和火油,轻声说道:“诸位,咱们把火油浇在四壁,一把火把这群蝙蝠给烧了,管他什么吸血蝙蝠,什么嗜血蝙蝠,叫它统统变成烤蝙蝠!”

    来寿轻声说道:“不可!如此一来,我们便暴露了,洞内深处的饮血老妖不就知道我们来了吗?”

    陈剑平笑了笑说道:“来寿先生,昨夜饮血老妖与少庄主等人一番苦战,重伤而归,你想想他此时会在洞内安稳的睡大觉吗?肯定是布置好了严阵以待,我们就算是悄悄进去他也早有准备了。”

    武大通手里拿着火油,轻声说道:“不错,大哥说的是,此时那老妖肯定全神戒备,咱们就算悄悄进去也没什么意义。”

    众人皆点了点头,陈剑平接着说道:“再说,待会儿若是打起来,这成百上千的大蝙蝠扑过来,咱们别说杀饮血老祖了,光是这些大蝙蝠就够咱们受得了。”

    此话一出,赵轻权深有感触,点点头,说道:“就按陈兄说的办,昨夜我等伏击那老妖,若不是这群蝙蝠作怪,我等可能已经成功了!”当下再无异议,陈剑平等六人一起动手,轻手轻脚的忙活了大半个时辰,退到第二段甬道口,点燃火把。

    那赵轻权夹手夺过一根火把,恨恨的说道:“你们这帮没毛畜生,今日叫你们葬身这火海,替我那些枉死的弟兄出口恶气!”

    说罢,手一扬,将火把投了出去,只听“呼”的一声,顿时满室一片火海,一时间浓烟、恶臭夹杂着众多蝙蝠的惨叫声,整个山洞恍如炼狱一般。

    陈剑平等人站在甬道口,见有漏网之蝠,便挥剑斩杀,不一会儿火势渐小,但已再无蝙蝠惨叫之声,多半已尽数烧死,六人皆大呼过瘾,特别是少庄主赵轻权,不住的拍手叫好。

    纳兰月对着众人说道:“这里烧的差不多了,饮血老祖定已有所察觉,往下咱们可得步步小心,这里是那老妖的老巢,说不定还是有什么厉害机关呢!”

    众人点头称是,重整旗鼓,转身朝甬道深处走去,此时已是山体深处,四周逐渐变得潮湿起来,众人弓着身子往里走了一会,渐渐的越走越深,甬道越走越是宽敞,周围光线也越来越暗。

    到最后,甬道已是及宽,可容四人并排而行,此时周围已是一丝光线也没有,幸好众人留有一些火把,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继续慢慢前行。

    如此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陈剑平和柳轻权二人猛地停了下来,陈剑平朝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众人瞬间心头一紧,皆祭出兵刃严阵以待。

第五百八十三章 险象环生

    走在最前面的陈剑平和赵轻权二人,猛地停下脚步,朝众人招了招手,众人心头一紧,皆祭出兵刃戒备。

    只听赵轻权说道:“大伙儿听,好像有什么动静!”

    众人静下来微一倾听,隐约听到一阵阵“轰隆”之声,这声音由远至进,众人只觉脚下微微颤抖,四壁微微有石屑散落。

    陈剑平急忙说道:“大家快贴紧石壁!”

    说着,将手火把远远的向前抛出,接着火把微弱的光亮,只见一个半人来高的石球沿着甬道滚了过来!

    众人大惊,赵轻权、宝海、武大通三人向左一靠,紧贴着左边石壁,陈剑平、纳兰月、来寿三人向右一靠,紧贴着右边石壁。

    接着,巨大的石球滚了过来,众人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石球擦着两边人的衣服滚了过去。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又是一阵轰隆之声由远至近,借着着刚才陈剑平抛到前面火把的光亮,只见一只更加巨大的石球滚了过来,众人大惊,这石球远大过刚才那一只,两边人至少有一边人无法逃脱。

    当此危机时刻赵轻权朝着陈剑平三人大声道:“陈兄,快到这边来!”

    陈剑平猛地会意,拉着纳兰月连同来寿三人紧贴在左侧石壁之上,与赵轻权三人站成一条线,接着赵轻权、陈剑平二人同时挥动长剑,两道剑芒打在石球左侧边缘。

    这两道剑芒虽不足以将石球打碎,但石球左侧在剑芒的冲击之下,滚动路线朝右急偏,将右侧石壁削掉一大块,赵轻权、陈剑平等六人身子紧紧贴在左侧石壁之上,勉强躲过了这一击。

    此时,石球滚动的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陈剑平大声说道:“大家排成一条直线,快向前冲!”

    众人不及多想,赵轻权最前,陈剑平紧跟其后,武大通举着火把,六人排成一条直线,向前急冲,前方不断有巨石滚落,赵轻权、陈剑平二人如法炮制,不断发出剑气,将巨石打向一边,众人在这间不容发的空隙中前行。

    越向前奔,甬道越宽,巨石危险已不如先前严重,再到后来,已不再有巨石滚来,此时两边石壁之上竟然每隔几步便插着一只火把,周围人工斧凿痕迹越来越重。

    赵轻权回身说道:“大家小心了,此处离那老妖巢穴应当不远了!”

    众人点了点头,凝神戒备,七拐八拐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越发的阴森恐怖,昏暗的甬道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鬼哭只声,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凉风袭来!

    众人眼前一亮,发现前方便是一个巨大的石室,大家此时心头紧张之极,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陈剑平拔剑在手,左手一招,六人一闪身,冲进这间石室。

    众人冲进石室,只见室内并无一人,在右边石壁下有一条宽大的石沟,众人这才明白,只要开动机关,巨型圆石便顺着这条石沟滚入甬道。

    赵轻权看了看,轻声说道:“陈兄,看来洞内深处之人已经有所准备了。”

    陈剑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可是甬道到此便已结束,到这里好似一个死胡同,眼下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众人皆皱着眉头苦思,没半点头绪。

    赵轻权说道:“大家分开仔细找找,看看有什么机关暗门,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可能就没路了!”众人一听也是,都分散开,仔细的在石壁之上摸索。

    就在这时,纳兰月一声惊呼,众人吓了一跳,齐向她看去,只见她慌张的说道:“大伙快看,咱们进来时的甬道口竟然不见了!”

    众人一听这才缓过神来,适才众人皆专心寻找有什么机关暗门,谁也没在意,此时经纳兰月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六人来时的甬道口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如此一来,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众人竟被困在了这里。

    众人此时多少有些心慌,周围不是传来阴森恐怖的鬼哭之声。

    陈剑平说道:“大家千万别慌,再仔细找找,看看脚下和四周石壁有什么异样之处。”众人听罢,皆仔细在脚下及石壁之上摸索。

    就在这时,凭空突然传来一个阴森的怪笑,众人大惊,急忙聚到一起,背靠背而立,只听这阴森的声音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嫌老子没血喝吗?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轻权皱着眉头说道:“大家小心了,这是饮血老祖的声音!”众人更是震惊,纷纷抽出兵刃,严阵以待。

    只听饮血老祖一声怪笑,说道:“从没有人能从我这里逃脱出去,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武大通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咱们这时候往回走还来得及吗?”

    赵轻权等人诧异的看了一眼武大通,陈剑平无奈摇摇头,急道:“大家别慌,我们能听到这老妖的声音,说明这四周还有别的甬道,这里一定有个不为我们所知的暗道机关,我们只需将它找出来就是了”

    赵轻权大声道:“对,大家莫慌,这老妖虚张声势而已,若在平日里,他早冲进来与我们一战了,何必故弄玄虚,他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向扰乱咱们的心智,好将我们困在这里!”

    此话虽说有理,可众人心中仍不免惊惧,陈剑平自识武功已经极高了,可自从与南疆神秘组织那个老和尚一战之后,才知道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时几个昏暗的火把也行将燃尽,大家又开始惊慌起来。

    忽然,石室之内,南、北、西面石壁传来异样响动,接着,大块大块的石头从这三面石壁上慢慢脱落,猛然间,“轰隆”一声响,这三面石壁上突然光芒万丈,众人一直在昏暗的甬道内,眼睛突然见到强光,顿时一阵刺痛,难以睁眼。

    下一刻,突然一道道暗红色红芒从石室各个角落激射而出,一旁宝海大叫一声:“小心!”

    手一扬,一把飞针打了出去,将一束红芒打散,紧接着,只听嗖嗖嗖之声不绝,无数红芒四下纷飞。

    众人顿时乱成一团,不住的呼喝,拍打眼前的红芒,突然,来寿一声闷哼,一道红芒将他肩头打伤,顿时鲜血直流,眼看着红芒越来越多,纳兰月一声娇喝,大声说道:“大家别慌,围拢成一个小圈!”

    陈剑平、赵轻权武功虽然不低,可一来事出突然,二来红芒四面八方射来,为数众多,当下也是狼狈不堪,众人听纳兰月一说,虽不明她的用意,但仓皇间也不及多想,慌忙围成了一个小圈。

    只见纳兰月腰身一扭,纵身而起,落在众人围成的小圈中央,双手一抬,将一条银鞭舞的密不透风,犹如在众人周围织起了一道银白色的大网,周围射来的红芒虽多,但始终射不透这层银鞭组成的大网,众人勉强得以稍作喘息。

    如此僵持了足有小半个时辰,众人急的额头见汗,可四面八方射来的红芒却犹如漫天的细雨一般,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此时纳兰月银鞭舞动的圈子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此时陈剑平心中万分焦急,只见他抬起左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观察四周情形,突然,他仰起头,大声说道:“大家别慌,再支撑一会儿,那饮血老妖吓破了胆,龟缩起来不敢出来了!”

    此刻周边虽危急万分,但众人听陈剑平如此一说,仍忍不住笑出了声,宝海、武大通更是随声附和道:“不错,什么饮血老祖,我看叫饮血老龟还差不多!”

    众人话音刚落,只听半空中又传来饮血老祖阴森森的声音:“哼!一群小崽子,顷刻间便要丧命还在这里嘴硬,我看这小姑娘能狂舞多久!”

    便在此时,陈剑平微微点了点头,急道:“大家听我说,所有人集中挡住东面这堵墙射来的红芒!”

    赵轻权大声问道:“为何?陈兄你有何发现?”

    陈剑平大声说道:“来不及解释了,月姑娘你留在原地,其余大伙听我号令一起上!”

    众人不及多想,陈剑平一声号令,陈、柳、武、来、宝五人同时飞身而起,一时间,掌风、剑气、飞针,齐向东墙招呼!

    唯独武大通颇为滑稽,他那点武功此刻早已吓破了胆,即发不出掌风,更打不出剑芒,可当此危机时刻,总不能呆呆地在那站着,红着脸有模有样的瞎比划,陈剑平、纳兰月自然知道武大通的底细,赵轻权等人则忙于应对剑芒,谁也没空分心看武大通,这才让武大通蒙混过去,说来也怪,东墙红芒被这五人挡住之后,整个石室之内再无半点红芒飞舞。

    陈剑平回头对着纳兰月大叫道:“月姑娘,左前三步转向右平移两步,用银鞭击打石室拱顶!”

    纳兰月听罢想也不想,向左前急迈三步,接着向右平移了两步,一声娇呵,飞身而起,右臂一抖,在空中打了个响鞭,银鞭鞭梢自下而上,碰的一声打在了正上方的拱顶之上。

    接着纳兰月就势在地上一撑,轻飘飘的跃出一丈开外,此时,石室之内一片寂静,六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石室拱顶,

    突然,拱顶之上有细细的石末流下,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一条巨大的裂缝,犹如游蛇一般迅速从拱顶之上蔓延开来,众人只觉从裂缝之中涌出一股强烈的凉风,轰隆一声,整个拱顶塌了下来!

    六人看到这里,一阵欢呼雀跃,此时东墙已不再发出红芒,众人猛然间松懈下来,顿时觉得满身大汗,近乎都要虚脱,而纳兰月更是累的坐在当场喘息不已。

    赵轻权拍了拍陈剑平的肩膀说道:“陈兄,多亏有你,否则还真是难以收场呀!”

    来寿一手扶着自己左肩的伤口,蹲在地上,对着陈剑平问道:“陈兄弟,你怎么知道剑芒都是东墙发出来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 继续险象环生

    陈剑平喘息着说道:“我也是后来才发现。”说罢指了指其它几个墙面,说道:“大家看,这墙上的东西。”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墙上挂着一片片形似盾牌的东西,犹如一面面铜镜,挂在墙上闪闪发光。

    武大通回过头来问道:“这些东西好似可以反光,这跟袭击我们的剑芒有何关系?”

    陈剑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道:“起初我也未能察觉,后来我发现,凡是东面射来的剑芒,力道一般都非常的大,而其它几个方向射来的剑芒力道却要小很多。”

    赵轻权说道:“陈兄的意思是说,剑芒都是从东墙射出,其他方向的剑芒,都是墙上这些东西反射回来的?”

    陈剑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想来应是如此,而且,自从我们被困以后,饮血老祖多次出声说话,我虽然猜不出他身在何处,但一定离我们不远,且他的声音并非飘飘乎不定,而是从一个方向传来。”

    武大通右手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说道:“四面石壁都设有发射红芒和反射红芒的机关,所以你猜测,饮血老祖的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对不对?”

    陈剑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所以我招呼大家,挡住东面墙射来的红芒,然后给月姑娘腾出空来,击碎拱顶!”说着,朝纳兰月看去,纳兰月抬头冲他报以微笑。

    听到这里,宝海忍不住轻轻抚掌赞叹道:“陈兄遇事冷静,心思如此缜密,在下真是感佩万分呀!”这时,众人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武大通也给来寿包扎好了伤口。

    少庄主赵轻权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诸位,时候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前行打探吧!”

    众人听他一说,微微一怔,适才打通拱顶,众人欢喜之余,浑忘了身处何处,赵轻权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

    当下众人纷纷跃上拱顶的缺口,此时,众人才发现,甬道竟然在石室之上,之前众人进入石室之后,由于紧张,都不曾察觉,原来自从众人进入石室之后,整个石室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沉了下去,难怪众人找不到进入石室的甬道口。

    当下,众人借着石壁上微弱的火把光亮继续前行,阴森恐怖的气氛又重新笼罩了上来,石壁之上虽然有火把,但火把的光亮照不了多远,使得暗的地方更加的黑暗。

    正当众人慢慢行进之时,走在最前面的武大通和宝海朝身后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赶紧跟上来,大家不明就里,三步并作两步凑了上去,只见眼前的甬道一分为二,分出了一左一右两个岔道。

    武大通皱着眉头,问道:“少庄主,这里有两条岔道,你可知我们该走那一条?”

    少庄主赵轻权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了,我们虽然对彩云洞打探过几次,但

    也只是大略的知道彩云洞中段是一条甬道,但具体情形如何我们也是一无所知。”

    纳兰月看了看说道:“从地势上看,从出了石室一来我们一直在走下坡路,应该是慢慢深入山腹了,这两条岔道往前若是合成一条便好,如果不是的话,恐怕我么要分开查探了!”

    宝海凑过来说道:“月姑娘说的是,不过我们深入敌人腹地,本就势单力薄,我看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正当众人拿不定主意之时,陈剑平从两个甬道口转身过来说道:“咱们已然到了这里,洞口众多妖蝠已被我们烧尽,饮血老祖现下应该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依我看,咱们还是分开查探为好!”

    赵轻权说道:“陈兄说的是,咱们就赌这老妖此时已是孤家寡人,没奈何,事到如今,我等怎样都要搏一搏了!”

    当下众人再无异议,众人蹲在地上围成一圈,陈剑平说道:“如此,咱们便分为两路,少庄主、来寿先生、宝海兄弟三人一路走左边;在下、月姑娘、武大通我们三人一路走右边,如何?”众人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陈剑平正色道:“诸位,此时外面少说也已是过午时分,咱们两路进去打探无论结果如何,一个时辰以后,定要原路返回此处汇合,不可延误,若拖到天黑,将对我等极为不利,此节,大家定要牢记在心!”众人“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众人起身,朝分岔口走去,那边赵轻权右手一扬,墨绿色长剑横在当胸,身先士卒,进入左边甬道;这边陈剑平握了握手中长剑,一马当先,朝右边甬道而去。

    走了没多久,少庄主柳青权边走边回头问道:“来师傅,你的伤势如何?”

    来寿边走边轻声说道:“多谢少庄主挂怀,不碍事的,一点皮外伤而已。”

    走在最后的宝海快走了几步,追上赵轻权说道:“少庄主,你昨夜一场激战,身上又有伤,我来打头阵!”

    赵轻权轻轻说道:“宝海师傅,你的飞针首重突袭,这里地势狭窄,对你很是不利,待会若有什么突变,你隐在后面好做后援。”宝海一听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言,慢慢退回去押后。

    走在最中间的来寿慢慢说道:“也不知陈兄弟三人此时情形如何,是否遇到危险了?”

    赵轻权面带微笑的说道:“陈掌门心思缜密,善于应变,功法修行强劲,应该无甚大碍,此人身正、心善、志高,将来终不是池中之物,定会有一番作为!”

    宝海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看他身边的月姑娘和武兄弟,也都是光明正大之人,叫人好生愿意亲近!”

    来寿点了点头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少庄主,这陈掌门与您年龄相仿,若能结识这等英才,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呀!”

    三人你一言我一

    语,全神戒备,慢慢前行,忽然,少庄主赵轻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着田、宝二人说道:“二位师傅,从刚才开始,你们是否察觉到,黑暗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悄无声息的盯着咱们?”

    来、宝二人微微一愣,周围一片昏暗,墨绿色长剑发出微微绿光映在赵轻权脸上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顿了一顿,来寿将按在左肩伤口的右手慢慢挪开,将手中暗红色长剑由打左手轻轻交到右手,眼珠四下转动着,轻轻说道:“似乎真的有一双眼睛隐在暗处看着我们。”

    赵轻权、来寿二人对望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突然二人猛地蹲下身来,赵轻权大叫一声:“宝海师傅,快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宝海身子在半空转了个圈,双臂向外一扬,顿时,一片飞针朝四面八方、上下左右飞射而出。

    还未等所有飞针打出,只听狭小的甬道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声,紧接着,“砰”地一声响,在左前方甬道顶上,赫然出现一只巨大的嗜血蝙蝠。

    来寿急忙说道:“少庄主小心,是饮血老祖的护法,嗜血巨蝠!”赵轻权惊而不乱,大声说道:“大家留心,这巨蝠护法一共有两只!”

    宝海一把飞针朝着巨蝠撒了过去,急忙说道:“少庄主放心,另一只昨晚在山庄被陈兄弟杀了!”而此时,那巨蝠翅膀一挥将这一把飞针打落。

    赵轻权这才想起,适才自己一阵慌乱,竟忘了另一只已经被杀,当下也不答话,连同来寿飞身而起,朝那巨蝠刺去,那巨蝠左右闪躲,它虽然长大,但在此狭小空间内这点反而成了它的累赘。

    眼见赵、来二人就要刺中他的要害,突然这巨蝠故技重施,“砰”的一声,化作一阵黑烟凭空消失,赵轻权急道:“大家小心了,这……”还未等他说完,只听又是一声响,那巨蝠凭空从赵轻权背后出现。

    来寿急道:“少庄主,小心!”

    只听那巨蝠一声怪叫,翅膀猛地一挥,将赵轻权打飞,赵轻权不由自主的飞身而起,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紧接着摔在地上,喉头一咸,“哇”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来寿大惊,一声大吼,手中长剑红芒大胜,奋不顾身的朝巨蝠刺去,那巨蝠被卡在石壁角落动弹不得,眼看就要刺中,这畜生又“砰”的一声消失不见,来寿一剑刺了个空,剑芒在巨蝠身后的石壁之上刺了个大洞,来寿恨得咬牙切齿,手中仙剑漫无目的的四下狂舞。

    此时宝海大叫一声:“来寿,快护着少庄主,我要发针了!”

    说完,整个人腾空而起,来寿就地一滚,滚到柳青权身边,将他一拉,二人躲在凸起的石头之下。

    只见宝海腾在半空,大喝一声,形似发狂一般,双臂急舞,一枚枚飞针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向四面八方激射!

第五百八十五章 饮血老祖炼宁

    宝海盛怒之下,连续打出飞针,一时间,飞针如狂风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紧接着,只听甬道内传来一声嘶吼,一阵黑雾闪过,那巨蝠凭空在右上角石壁上显现,身上多处插着飞针。

    宝海心中一喜,双手左右开弓,四把半尺来长,形似镰刀的飞尺,夹杂着破空之声,朝巨蝠打了过去,那巨蝠身中数百枚飞针,这飞针即轻又细,除非射中要害,否则不足以致命,但饶是如此,这巨蝠也疼的连声嘶吼。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被四枚飞尺打到,这巨蝠低吼一声,急向下一沉,落向地面,这畜生虽躲得极快,怎奈它身躯巨大,甬道内又很是狭窄,还是有一枚飞尺打在了这畜生的左肩之上,半尺来长的飞尺,几乎全部没入,其余三枚飞尺打在石壁之上,顿时石屑纷飞,力道之强,可见一斑。

    此时甬道内,赵轻权三人有两人受伤,当此生死存亡之际,宝海自当是拼死一搏,那巨蝠左肩鲜血如注,一声嘶吼,又化作一团黑气,凭空消失不见,宝海急忙靠在石壁之上,大声喊道:“快顺着血迹查找这畜生的踪迹!”

    赵、来二人猛然醒悟,抬头一看,果然,石壁之上洒下一串血迹,暗红色的血液之中,夹杂着一丝淡蓝色微光,在这昏暗的甬道之内,显得分外清晰!

    突然,一连串发着淡蓝色微光的血液停在了左后方的石壁之上,赵轻权大吼一声:“在这里了,大伙一起上!”接着,手中墨绿色长剑剑芒大胜,赵、来、宝三人几乎同时飞身而起,尽全力朝左后方石壁扑了过去……。

    且说陈剑平三人慢慢走入左边甬道,武大通见纳兰月所使银鞭乃是长兵器,甬道相对狭窄,遇敌接战时颇为不利,便快走几步,赶在纳兰月前面,走在中间。

    不一会儿,陈剑平边走边回头轻声问道:“你们仔细听,好似周围一直有低语之声。”陈剑平功法修为强于武大通、纳兰月二人,因此先于他二人听到。

    初始,武大通、纳兰月二人还未察觉,经陈剑平如此一说,二人收敛心神,潜心静听,果然听见隐约有一个声音在断断续续的低语,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皆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当下不敢怠慢,全神戒备的慢慢前行。

    如此走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洞内深处传来的低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隐隐约约听来像是一人在不断的念着咒语。

    “四方诸神……九幽玄冥……天煞戾气,为我所用……嗜血……以敬神祀……血魔……”

    这绵绵低语之声,断断续续,仿佛从幽深冥界传来一般,透着一丝冰冷气息,武大通四下张望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轻声说道:“师父,这好似是一段咒语,咱们这时已经到了山腹深处了吧……”陈剑平不答,头也不回,冲着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快跟上。

    如此越往前走,周围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

    ,甬道四壁结满了绿油油的苔藓,且甬道变得越来越宽敞,环绕四周的低语之声也越来越清晰,恍惚间仿佛这声音就在耳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躁动气息,周边戾气越来越重,几乎到了要将人逼疯的地步,绵绵不绝的低语之声不急不缓,在越来越宽的甬道内不停的回响。

    此时,甬道已变得极为宽阔,两边的石壁都在两三丈开外,两边石壁之上的火把光线微弱,甬道中间形成一道光线照不到的黑色走廊,地势一直下行,恍惚间,这黑色走廊犹如幽冥之路一般,在如此阴沉诡异的环境中,陈剑平三人各自都出了一身冷汗,众人实不知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三人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怠慢。

    正走着,最前面的陈剑平缓缓停住,蹲了下来,只见他轻轻回过头来,抬起左手向前指了一下,武大通、纳兰月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一怔,借着昏暗的火光,只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排宽大的石阶,三人心头一紧,心想:“这应该就是饮血老祖的藏身之地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终于下定决心,起身朝石阶走去,虽然昨夜少庄主柳青权率众重创饮血老祖,但此时深处饮血老祖巢穴深处,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诡异可怖之事发生,因此三人心下有些踌躇。

    这三人慢慢走到石阶处,刚想迈步踏上石阶,忽然,“呼”的一声,石阶两旁的石柱之上,原本熄灭的火盆,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三人猛地一惊,不约而同的向后急跃,只见这石阶少说也有百十来阶,直直的向上延伸开来,尽头好似是一堵宽大的石门。

    此时,身处劲敌巢穴,三人心下多多少少都有些怯了,武大通握剑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轻声说道:“师父,此处想必就是那饮血老祖最后的巢穴了,我们既然已知道了此处之所在,不如回去跟少庄主汇合,然后召集人手再来,……”

    陈剑平拍了拍武大通的肩膀,说道:“饮血老祖多半便在这石门之后,此时若后退已然来不及了,现下那老妖一条命少说也是去了一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进去毙了这老妖,然后立刻回去与少庄主三人汇合……”说道这里,猛然间,半空中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之声,陈剑平三人一惊,皆后退了一步。

    突然,一直萦绕在四周的低语之声,戛然而止,只听一个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阴森声音说道:“诸位,就不必费心与那三人汇合了,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陈剑平三人大惊,心想:“难道少庄主赵青权三人已遭遇不测?”

    正自心惊之时,只听那声音又说道:“诸位既已到此,还犹豫什么,何不进来一絮,在下可是恭候多时了!”

    言罢,只听“轰隆”之声不绝,石阶尽头的巨大石门,竟然缓缓开启!

    陈剑平握了握手中长剑,回身嘱咐道:“武大通,

    你功法修行太浅,你就在我跟月姑娘身后便是,待会儿若有什么不测,想办法抽身,好出去报信!”

    武大通急道:“师父,我……”不等他说完,陈剑平一摆手,两个起落,便站在了石门边上,纳兰月身形一晃,紧跟了上来。

    此时,石门已完全打开,陈剑平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缓缓朝里走了进去,猛然间,三人被眼前景象所震撼,只见石门之后,是一及宽阔的山洞,洞内并无旁物,山洞中央有一座乳白色玉石砌成的石台,不知为何,石台中间竟然放着一具透明的玉棺。

    而玉棺旁,端坐着一奇怪男子,此人肤色惨白,一头黝黑的长发散落而下,与惨白的肤色极不相称,身披一件墨色长袍,而这件长袍背后,赫然写着“饮血”二字,陈剑平三人心头猛的一紧,这奇怪男子,应当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饮血老祖了!

    身后石门“轰”的一声又重新关上,陈剑平三人向身后望了一眼,接着一纵身,轻轻落在石台边上,那黑袍男子缓缓抬起头,朝陈剑平三人望去。

    此时陈剑平三人才看清此人的容貌,令人颇为震惊的是,此人并非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一般,非但如此,这人竟长得有几分清秀,甚至眉宇间竟透出一丝书卷之气。

    只见他此时显得很是疲惫,嘴角有些许血痕,而在这颓废疲惫之下,又隐隐透出一丝癫狂,墨色的袍角无声无息的微微颤抖着,陈剑平心中一宽,心想:“这饮血老祖果然受了重伤,如此便好办多了!”

    忽然在这人身后的黑暗之中,猛的涌出一股汹涌的戾气,陈剑平顿时觉得头“嗡”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眩晕,周身血脉好似膨胀沸腾一般,猛然间只觉得自身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只想狂喊乱舞一番,而此时左臂之中那股神秘力量,瞬间如同被唤醒一般,又蠢蠢欲动起来,顷刻间,陈剑平额头见汗。

    他关切的看了一眼纳兰月和武大通,惊奇的发现,他二人反而毫无不适之感,虽然脸上也透露出无比的紧张气息,但却丝毫没有自己那种癫狂之感,武大通、纳兰月二人修为本不如陈剑平,可此时二人好似对饮血老祖身后的戾气毫无反应。

    饮血老祖看着陈剑平,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只见他右手轻轻抚摸着身边的玉棺,叹了口气,说道:“在下炼宁,人送外号‘饮血老祖’,诸位千辛万苦到此,可是来取我性命的?”

    陈剑平心中一惊,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魔头一身邪气,说起话来反倒文绉绉的,此人姓炼,莫非就是炼霓裳所说的他那个叔叔?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当下,扬了扬手中的长剑说道:“阁下说的正是,我等正是为此而来!”

    饮血老祖听罢不怒反笑,侧头对着陈剑平问道:“哦?这位小兄弟倒是坦率的紧呀,敢问咱们有何冤仇?您为何要杀我呀?”

第五百八十六章 走火入魔

    陈剑平冷哼一声,明知此时已是万分危急时刻,却还是踏上一步说道:“魔教妖邪,残忍无道,放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炼宁听罢,两眼瞪着陈剑平,片刻之后不禁仰面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之情,抚摸玉棺的右手,不住的在玉棺之上拍打,神情悲苦却又透出一丝傲视情怀。

    纳兰月见此状,气往上冲,朗声说道:“魔教妖人,不必故弄玄虚,不妨直说,此时你已身负重伤,按照江湖规矩,我等本不该趁人之危,可你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今日这一关,你是过不了了!”

    炼宁一脸轻蔑的说道:“药山派陈掌门,功法修为强劲,我炼宁自识就算不身受重伤,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我倒要问问,何为正派,何为妖邪?”

    陈剑平踏上一步,昂首说道:“匡扶正义,持正行善,此为正也;残忍无道,嗜血好杀,此为邪也!”

    炼宁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紧盯着陈剑平,说道:“哦?那我倒要问你,何为正义,凭什么你持的就是正义,我持的便是妖道?你所谓的正派之中,难道人人都是谦谦君子,而我魔教之中,便不问青红皂白,各个都是奸邪妖魔?”

    陈剑平听罢,心中猛地一惊,此节他别说能分清楚,就是想也不曾想过,他年幼懵懂之时便入天下第一正派,正邪之分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此时经这炼宁一问,不知怎地,心中猛然想起当年紫云宫的蔡有良、李成义二人,此二人虽身在名门正派,可行为举止实在谈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当次危难时刻,陈剑平却只觉得心中一片混乱,竟浑然忘了自己身处险地,怔怔的愣在了哪里。

    纳兰月沉声问道:“少废话,你与那北疆炼剑堂是什么关系,练霓裳曾经说过有个叔父在东华山,指的难道就是你?”

    炼宁眉头一扬,他万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问,诧异的说道:“陈年旧事,老夫早就不想再提了,难道还有人知道老夫的来历!”

    纳兰月等人听了这话猛地一惊,当即,武大通简要的说了一遍发生在炼剑堂的事情,谁知得知炼剑堂灭门的消息后,炼宁却丝毫不吃惊,眉宇间甚至有一股幸灾乐祸的神情。

    而此时,武大通却看出陈剑平势头不对,拍了陈剑平左肩一下,说道:“师父,你怎么了?妖人奸邪狡诈,可莫要受他蒙蔽呀!”

    陈剑平将这话听在耳里,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说道:“魔教妖人真的生来就奸邪狡诈吗?是我等亲身经历才得此结论的?还是我们自入门,师门长辈便教导我们魔教妖人就是奸邪狡诈?可正派中人,是否也有奸邪狡诈之人?若是有奸邪狡诈之人,那正派中人岂不也是魔教妖人了?”

    其实,陈剑平此时心中有此困惑,并非是他修为不纯,而是与他自身经历有关,他自幼无父无母,从未享过一天人伦之乐,幼时乞讨之时,看惯了人间冷暖、世间百态,潜意识里便认定了人的两面性。

    而纳兰月、武大通却不似这般,纳兰月自幼长在名门深闺之中,

    几乎与世隔绝,在她心里,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而武大通,根本就是一个浑人,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些劳什子的问题。

    而陈剑平却是不同,此时他心中真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脑海中各个念头左冲右突,搅的他一阵阵眩晕,他虽创里药山派,可实则却是一个离开石门仅仅三四年的年轻弟子,只不过奇遇频频,武功高强而已。

    陈剑平喘息着,抬眼死死地盯着炼宁,而炼宁在玉棺旁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剑平,且并不急于有什么举动,好似正在耐心的等待陈剑平的答案,过了良久,见陈剑平默默不语,这炼宁一声冷笑,脸上仿佛挂着一丝报复之后的快感,恶狠狠地的说道:“怎么?答不上来了吧!那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持正义,行正道!”

    话音刚落,只见炼宁右手一挥,一道黑气猛地朝陈剑平射了过去,而此时陈剑平竟然怔怔的出神,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纳兰月见此状大急,银鞭一挥,砰的一声,将这股黑气打散,瞬时间,纳兰月只觉得一股大力由打鞭上传来,震得她胸口气血为之一塞。

    正当纳兰月震惊之时,只见又有两道黑气射了过来,站在最后的武大通一跃而起,拔剑在手,朝着黑气劈了下去,只见这股黑气被武大通拦腰斩断,可就在这时,一分为二的黑气却凝而不散,在空中打了个转,两面夹击,呼的一声,缠在了武大通的身上。

    武大通顿时动弹不得,身子一僵,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而另一股黑气,却迅捷无比的朝陈剑平扑去,纳兰月大惊,叫道:“剑平,你怎么了,快醒醒!”

    陈剑平听到呼喊,全身猛地一个激灵,可此时为时已晚,那股黑气搜的一声,缠在了陈剑平身上。

    纳兰月急的直跺脚,起身就要去救援,可就在她这一分神之际,背后一道黑气猛地从地下钻出,朝纳兰月扑了过来,纳兰月猝不及防,顿时着了道,身子一僵,也被这黑气给缠住了。

    如此突变,当真出乎意料,三人还未动手,竟然都被制住,瞬间情形顿时极为不利,三人动弹不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陈剑平心中懊悔之极,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发呆不行,非要找这个候发呆,如此一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可是糟糕透顶了!”暗自试了一下,心中一宽,这黑气虽然霸道,可以当前自己的功力,还可以应付。

    当下急忙运运劲,可就在此时,陈剑平猛然觉得左半边身子一麻,竟然没了知觉。

    陈剑平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是内息岔道的症状,自己平日修行之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次危机时刻,自己内息竟然走了岔道!

    陈剑平顿时大惊,可内心越是惊惧不安,心下越是着急,内息便越是不畅。

    陈剑平暗中急运内劲,麻痹之感不但不减,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如此一来,当真是祸不单行,陈剑平暗骂自己大意,只盼武大通或纳兰月能想办法冲破这黑气。

    他的内息运行因化蛇内丹之毒的缘故

    ,本来就异于常人,初始一年多,即便是在捣药仙翁的亲自指导下,仍然是凶险万分,且内息照现在的方式运行,需无时无刻都要与化蛇内丹之毒抗衡。

    如此一来,陈剑平等于没白没夜的不停的在练功,可这样陈剑平反而因祸得福,他修行一年的时间,等于别人修行两年甚至五年的时间,这也是他这两三年来修为进境颇快的原因之一。

    可凡事皆有利弊,此节虽好处甚多,但唯一的一个巨大的隐患就是内息运行极为不稳,且内息运行需极为仔细,陈剑平此时心情鼓荡,思绪繁杂,突遭变故的情况下又急于运功,当此危机之时,内息瞬间便走了岔道,他心中自然惊惧万分,可越是如此情况便越糟糕。

    饮血老祖炼宁一招将陈剑平三人制住,可他好似并未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刚刚这一招,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只见他颓然的坐倒在玉棺旁边,一手轻轻的抚摸着玉棺的棺盖,低声的对着玉棺说道:“哎!多少年了……我总是不死心,可最终还是不能救你……”

    此时,巨大的石室之中寂静无声,一股深沉、悲凉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石室,炼宁迷离的眼神,望着空旷的前方,他像是对着陈剑平三人低语,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只听他悠悠的说道:“很多年前了吧,也许得有一百多年了,当时我便如你们一般,风华正茂,英气勃发,也想着投奔名师,习武悟道,将来成就一番大业。”

    陈剑平三人对望了一眼,各自惊奇不已,三人自被制住以后,本以为这饮血老祖会趁此机会痛下杀手,饮血老祖,此时可以说虚弱到了极致,恐怕就算是武大通此时若能脱困都可以杀他!

    但饶是如此,陈剑平三人被制,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可谁知道,这饮血老祖不但不动手,竟然还坐在这里跟他们说这些没来由的话。

    陈剑平甚至看见,饮血老祖炼宁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这场景与他的身份太过不相符,以至于陈剑平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只见炼宁双手伏在玉棺之上,自顾自的问道:“你们可知这玉棺之中,所躺的是何人?”他好似在问陈剑平三人,可他神情恍惚的看着玉棺,却又好似丝毫不顾忌陈剑平三人的存在。

    紧接着,他自顾自的说道:“这玉棺之中,所躺的,便是我一生之挚爱,也是我此生唯一的牵绊,她便是我的发妻。”

    陈剑平三人听到这里都是一惊,适才三人被制,还惊惧万分,此时却不由自主都被饮血老祖炼宁的话所吸引,三人躺在石台之上,皆不约而同的朝饮血老祖望去。

    而就在此时,饮血老祖突然面漏凶光,恶狠狠盯着陈剑平三人,只见他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陈剑平三人走来,

    三人顿时心头一紧,陈剑平心中更是大急,用尽全身力气,可无论如何还是无法冲破这黑气,眼看饮血老祖伸出右手,向自己项颈抓来,陈剑平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第五百八十七章 炼宁的经历

    饮血老祖面漏凶相,伸出右手朝陈剑平项颈抓去,旁边武大通、纳兰月大急,但苦于全身被制,只有干着急的份,只见饮血老祖一把抓住陈剑平的衣领,将他拖至玉棺旁。

    陈剑平半身麻痹不堪,被饮血老祖掼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此时陈剑平离玉棺颇近,抬眼朝里看去,隐约看见玉棺内躺着一美貌女子。

    这女子肤白如雪,一袭红衣,容貌竟似不差于纳兰月,只见她平静安详的躺在玉棺之中,双目微闭,更奇的是,她脸上竟然有微微红润之色,倘若不是她躺在玉棺之内,陈剑平甚至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饮血老祖炼宁缓缓的说道:“你与炼剑堂已经有过接触,估计已经知道炼剑堂瀛丹法器的秘密了吧?当年炼剑堂上下要强行将饮血咒封印到我妻子体内,我气愤之下,也是为了保住我妻子的性命,便反出炼剑堂,投靠血剑门!”

    说道这里,炼宁低头轻轻抚摸着玉棺,陈剑平三人听到这里,都觉得颇为震惊,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可怖可恨的魔头此时竟然说起了自己的身世经历。

    炼宁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仰面自言自语道:“我血剑门,功法实力自然不能与天下大派相比,可也有我们自身的独到之处,我以炼剑堂心法为基础再以自身鲜血为媒,炼化各种神兵利器,修习到最后,更是能以自身精血为媒,召唤强大的阵法灵媒。”

    听到这里,陈剑平微微点了点头,他曾听师尊陆正山提起过:“北疆习武之士,往往能掌握一种强大的召唤之术,相传功法修习精深者,以自身精血为媒,上可召唤九天玄宇神灵、下可召唤幽冥神界魔鬼,端的是厉害非凡,不过此术过于诡异隐晦,多密宗单传,为中原正道所不取。”

    炼宁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了起来,他垂首阴沉的说道:“可好景不长,北疆魔教圣主,垂涎我门中强大功法,对我等巧取豪夺,他们实力强大,几乎将我们斩尽杀绝;而你们所谓的正道门派,非但见死不救,反而说我们所练功法诡异,乃是邪魔妖道,竟然落井下石,同样对我们痛下杀手!即便是炼剑堂也只是在旁边冷眼看着!”

    陈剑平听到这里,冲口大叫道:“胡说!你这魔教妖邪,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自己因恨生仇,修习邪门武功,还诬赖别人……”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饮血老祖怒极反笑,只见他恶狠狠的盯着陈剑平说道:“我血口喷人?当年,魔教将我等斩杀殆尽也是我血口喷人?‘百花谷’、‘御剑神宗’诱我归降,妄图窃取我血剑门功法也是我血口喷人?见诱降不成便痛下杀手,说什么‘正道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能落入魔教妖邪手中’,这也是我血口喷人?”

    陈剑平被这饮血老祖一阵抢白,

    顿时哑口无言,涨的满脸通红,他心中激怒,胸口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压得他直喘不过气来,当下,对着饮血老祖怒目而视,大声说道:“奸邪小人,修要在这里颠倒黑白,此处又无人可与你对峙,你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你……”

    还未等陈剑平说完,饮血老祖狂暴的张开双臂,厉声呵道:“好!好!好!便如你所说,一切皆是在下一派胡言!”

    接着,饮血老祖猛地俯下身子,死盯着陈剑平问道:“那么我倒要问问你这位正道义士,我们隐于北疆荒蛮,与世无争,潜心修行,你倒是说说我们是正派还是邪教?为何魔教要灭我,正道也要灭我?为何我的发妻却要永远躺在这玉棺之中?为何天下之大,几无我等立锥之地?”

    陈剑平简直是惊恐的看着饮血老祖,只见饮血老祖挥舞着双臂,大声呼喊着:“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呀!我与妻子千辛万苦逃出重围,可你所谓的正道中人,为了逼我们夫妻现身,竟然残忍的杀害了我们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为何我妻子跪地自刎以求他们手下留情,而你说的那些正道中人还是食言不肯放过我们的女儿?难道这些人也是正道?”

    陈剑平大声喘息着,嘶哑的喊道:“胡说八道!你胡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嗜血妖人,这些都是你编排的谎话……这些都是你蛊惑人心的伎俩,不可能……”

    陈剑平说道这里戛然而止,一口气险些哽在咽喉,因为他的脸正对着玉棺之中的那具女尸。

    陈剑平此时心中简直烦乱到了极点,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魔道不容他,正道也要杀他,那他到底是正是邪?还是都不是?那他又是什么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若是此时换做旁人,亦或是旁边的纳兰月、武大通,大概连想都不会想这些,或者是想尽一切办法找出饮血老祖这番话的破绽,予以驳斥,或者干脆就不承认饮血老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但陈剑平却怎么也绕过不过这个弯,正邪之分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神圣之极,简直不容有半点含糊,在他心中一直认定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从没有过半分杂念,可在这一刻,在这危急万分之刻,陈剑平却深深的被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困扰着——何为正、何为邪?

    “哼……哼……哈哈哈……哇哈哈哈……傻子,你这个傻子!”饮血老祖癫狂的指着陈剑平,大声狂笑着说道:“你这个傻子!你还在那里困惑些什么?这世间那有什么正邪?有的只是力量!杀戮!和仇恨!”

    接着,饮血老祖嚎叫着,双臂一挥,一团烈火朝陈剑平打来,旁边齐、纪二人同时惊呼,陈剑平正自浑浑噩噩之际,突见一团烈火朝自己打来,顿时想也没想,猛地在地上一滚,勉强躲过了这一击。

    突然,陈剑平心中猛的一惊,自己左半身竟然已无麻痹之感,陈剑平在得知饮血老祖身世之后,心中信念突遭重创,内心之震荡可想而知,可如此一来,陈剑平便无暇再去运劲冲破堵塞的经脉。

    陈剑平所休息的内功根基未玄羽真经内力,玄羽门功法源于道教,道家精髓讲究“无为、无事、无欲”,而修炼功法亦是如此,须得做到“无相、无往、无念”。

    当陈剑平内息走了岔道,经脉堵塞之际,他越是想急于冲破堵塞之血脉,便越是犯了道家心法之大忌;可一旦他心系旁骛之时,便忘了冲破堵塞经脉之事,正好应了“无相、无往、无念,”这一心法要旨,内息自然而然的回归正途,堵塞之经脉立解。

    饮血老祖见陈剑平竟然避过这一击,微微一惊,猛地双手急挥,三道火球朝陈剑平打来,陈剑平此时虽思绪繁杂,神情恍惚,可他毕竟不傻,也知道此时情势危急,当下深吸一口气,内息急速流转,右手手臂硬生生的挣脱了黑气。

    说时迟那时快,陈剑平右臂一经脱困,拔剑在手,尽力一挥,两道剑气呼啸而出,将两颗火球撞散,接着纵身而起,躲过第三颗火球,就势落在纳兰月、武大通二人身边,长剑一削,将他二人身上黑气打散。

    此时陈剑平左臂依然裹在黑气之中,可他顾不得这些,长剑急出,以雷霆之势朝饮血老祖一阵快攻,饮血老祖虽功法修为深厚,可他此时受伤极重,已是摇摇欲坠,在陈剑平的快攻之下,连连后退。

    终于,饮血老祖一个踉跄,瘫坐在地,陈剑平长剑一直,将他制住,饮血老祖望着陈剑平冷冷的笑道:“呵呵!想不到我炼宁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陈剑平也不说话,长剑向前一送,剑尖离饮血老祖喉咙仅剩数寸。

    此时,裹住陈剑平的黑气慢慢散去,饮血老祖呆了半晌,盯着陈剑平说道:“怎么?还不快动手?你还犹豫什么?只需长剑一递,便可为正道除害,为枉死的百姓报仇了!”

    陈剑平心中激荡,思绪万千,剑尖不住地抖动,手中长剑好似重如千斤,这一剑,却如何也刺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饮血老祖瘫坐在地上,癫狂的仰面大笑,他双眼透着精光,盯着陈剑平,狂笑着说道:“你当真是傻得可怜,可怜之极呀!”

    突然,饮血老祖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双眼闪过一丝寒光,阴森森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这世间没有什么正邪,有的只是力量!杀戮!和仇恨!”

    陈剑平顿觉不妙,一咬牙,长剑猛地刺出,可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饮血老祖如同护法巨蝠一般,化作一团黑气凭空消失不见了,周围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半空中又重新回荡起那低沉的咒语之声。

第五百八十八章 飞蝗夺命锥

    见此状,三人背靠背丁字形站开, 陈剑平低声说道:“待会儿若有什么不测,你们两个先行脱身,我来挡住他,我武功虽然高强,但这人太过邪门,当真厉害非凡。”

    武大通低声说道:“师父,你的好意太令我感动了,不过眼下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吧!”

    纳兰月急道:“小心,有动静!”

    突然,只听石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紧接着,一股巨大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饮血老祖缓缓从石室深处走来,而在他身后,紧随着一股由血雾组成的幻象,这幻象缥缈不定,时而犹如一低头垂发的女子;时而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魔,只见它两丈多高,翻腾着滚滚血腥之气,犹如一股浓烟一般飘荡在饮血老祖身后。

    饮血老祖癫狂的看着陈剑平,大声吼道:“叫你见识见识我们北疆召唤之术的厉害!这就是力量!让你的‘正邪’之分,统统去死吧!”

    下一刻,如长鲸吸水一般,饮血老祖将身后血雾尽数吸入体内,紧接着,饮血老祖发出一声恶魔般的嘶吼,手中红光一闪,祭出一杆通体血红的长枪,夹杂着风雷之势,朝陈剑平三人刺来!

    此时,陈剑平身形一晃,斜刺里挡在纳兰月、武大通身前。

    初见时,隔墙将他映入眼帘,他还是个孩子吧!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坚实的脊背!

    陈剑平双手结八卦印,大喝一声“开!”瞬时在身前一连结出三道气墙,下一刻,血红的长枪刺在了这气墙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陈剑平狂喷一口鲜血,立时被震飞到三仗开外,陈剑平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快走,我能拖一刻是一刻!”

    武大通急道:“师父,你平时好像比现在厉害很多,怎么这会儿经不住他的一击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会不在状态吧?”

    陈剑平抹了一把嘴角,说道:“这股血气有古怪,似毒非毒,却可以压制我的内力,我原本的势力发挥不出来!”

    听了这话纳兰月、武大通二人更不答话,飞身而起朝饮血老祖攻去,纳兰月还好,以武大通当前的修为,实在是差距太多,饮血老祖横枪一扫,击在武大通前胸,顿时将他打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接着,转身一枪朝纳兰月刺去!

    陈剑平不及多想,合身扑上,猛地挥出一剑,拼尽全力挡住了这一枪!纳兰月大急道:“剑平,你现下觉得如何?”陈剑平痛苦的挥了挥手,一时间竟数不出话来。

    饮血老祖站在当场,看着陈剑平、纳兰月二人,不住地发出一阵狂笑,只见他左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条暗红色软鞭,啪的一声轻响,鞭梢急出,迅捷无比的将纳兰月倦了起来!

    接着由打背后伸出一条猩红的巨大的手臂,一把将纳兰月抓在手中!纳兰月顿时只觉得周身传来巨大的压力,全身的骨头好似都要折断一般,连呼吸都甚是困难!

    饮血老祖阴沉的说道:“我当年所承受之痛,必将加倍让世人偿还!”言罢,挺

    抢朝纳兰月刺了下去。

    陈剑平急跨出一步,惊慌的对着饮血老祖摆着手,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求你……停下……我生来孤苦,好不容易……你……你……求你住手……!”

    饮血老祖双眼空洞的看着陈剑平,暗红色的长枪凝在半空,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当年我也是这般哀求,这世界哪怕有一丝怜悯……”

    下一刻,饮血老祖回首望了一眼石台之上雪白的玉棺,凝在半空的长枪又刺了下去!

    陈剑平瞬只觉得天地一阵眩晕,猛然间左臂一阵剧痛,一股汹涌澎湃之力如大海决堤般喷涌而出!

    陈剑平不及多想,左臂平举,五指成爪,顿时,陈剑平全身被一团淡蓝色青芒笼罩。

    接着,这股青芒腾空而起,幻化成一条青蓝色巨蛇,风驰电掣般冲了上去,一口将刺向纳兰月的长枪咬住!

    饮血老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震惊的吼道:“南疆化蛇!你居然可以操控南疆化蛇!”

    下一刻,这青蓝色巨蛇猛地朝饮血老祖扑了过去,饮血老祖向后急跃,那巨蛇扑了个空,在地面坚硬的石地之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紧接着,它昂起头,吞吐着红信,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饮血老祖。

    饮血老祖咬破双手食指,在半空中急舞,只见一幅由鲜血绘成的古拙图案在空中凝而不散,接着,饮血老祖双手合十,大叫一声“开!”只见面前的古拙图案突然变了明亮了起来,慢慢的由慢到快飞速的旋转起来。

    饮血老祖整个人腾空而起,全身笼罩在这飞快旋转的图案之中,只见他张开双臂,大声说道:“南疆化蛇,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还没有化龙飞升,说到底,终究只是一条蛇!”

    话音刚落,整个飞速旋转的图案连同饮血老祖在内,慢慢幻化成一杆鲜红色的长枪,夹杂着猎猎作响的破空之声,朝青蓝巨蛇刺了过去,那巨蛇见此状,昂首一声嘶吼,腾空而起,冲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两股大力碰撞在了一起,整个山体似乎都在颤抖、摇动,偌大的石室石屑纷飞,巨大的石块纷纷落下,坚硬的地面被冲击出了一个深坑。

    幻化出的巨蛇与鲜红色的长枪,在这撞击之下,瞬间烟消云散,纳兰月从半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陈剑平身边。

    而此时的陈剑平跪在地上,右手扶在左臂之上,大口的喘息着,好似刚才这一击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不远处,饮血老祖单膝跪在一滩鲜血之中,他此时又回复了最初的重伤之势。

    “嘿……嘿……操控……操控如此巨大的力量,你也不好受吧!”饮血老祖喘息着说道。

    陈剑平此时只觉得全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半边身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纳兰月问道:“剑平你没事吧!”挣扎着站了起又重新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时,饮血老祖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只听他喘息着说道:“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说着,饮血老祖一声狂笑,挺抢朝

    陈剑平刺了过来!

    陈剑平一惊,无力的仰面坐到,此时他半身麻痹,手中亦无长剑,随是如此,可终究不愿等死。

    慌乱中往怀中一探,原来怀中还有两把飞锥,秦白川死后陈剑平便讲着两把飞锥戴在身上,平时都不曾想起,当次千钧一发之际,陈剑平手握一把飞锥,迎着饮血老祖刺了过去!

    饶是如此,可一瞬间陈剑平便已明白,无论如何也是徒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飞锥还未刺中对方,自己便已死在长枪之下,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

    正当陈剑平要闭目待死之际,突然,眼看就要刺到额头的抢尖,猛地向左一歪,饮血老祖毫不躲闪,就势一扑,将胸膛扑向陈剑平举起的飞锥之上,接着,飞锥径直刺入饮血老祖的胸膛!

    饮血老祖怔怔的看了看刺入前胸的飞锥,嘴角微微浮出一丝笑容,身子就势轰然倒在陈剑平怀中。

    陈剑平一惊,将他扶着,只见他胸口血涌如注,眼看是活不成了!

    只见饮血老祖盯着胸前的飞锥,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想不到我会死在‘飞蝗夺命锥’之下!”

    陈剑平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飞蝗夺命锥’?”

    饮血老祖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就是用这两把飞锥之人,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才苟活到今日。”

    一想到秦白川,陈剑平不禁悲从中来,怔怔的留下了眼泪。

    饮血老祖缓缓说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陈剑平怔怔的说道:“若不是你故意相让,我……”

    “咳咳!我早就该死了,我妻子自刎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之后的这几十年里,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饮血老祖悠悠的说道。

    陈剑平怔怔的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饮血老祖望着旁边的玉棺说道:“我终究还是不死心,我用尽一切办法想救活她,我多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就一句;我多么想能再跟她一起坐在灯下,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着,可是人死终究还是不能复生……”饮血老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渐渐变得游离起来。

    忽然,饮血老祖的眼睛有明亮了起来,他无力的朝玉棺的方向看了两眼,陈剑平当即会意,起身打开玉棺棺盖,将饮血老祖抱进玉棺,放在他亡妻身边。

    饮血老祖长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朝陈剑平望了一眼,只见他紧紧地握住陈剑平的左手,突然手腕一番,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环由打他手指脱落,轻巧的套在了陈剑平左手小拇指之上。

    饮血老祖气若游丝,含笑说道:“这玉骨指环,见肉生根,除非身死,否则一旦带上,断不能摘下,乃是我‘血剑门’的传世之宝,今天就交于你了,望你能守住你的道!”

    说吧,转过脸去,深情的望着他的发妻,含笑闭目而死,陈剑平默默的在玉棺之前站了良久,这时,纳兰月蹒跚的走来,一手扶着陈剑平的肩膀,轻轻开口叫道:“剑平……”

第五百九十章 寻衅滋事

    刚走到山门,只见炼药房的静明小道士正在当值,隔老远便冲江启辰挥手,江启辰快步奔了过来,还未开口,只听那静明急忙说道:“江公子,江公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六师哥江启辰可跟你一起来了?”

    江启辰拉着静明的胳膊说道:“静明师弟,先不说这些,我问你,紫云宫为何急鸣钟声!”

    静明皱着眉头说道:“江公子你不知道,咱们紫云宫照例举行大试,可不知为何,御剑神宗副宗主,今日突然率众来访,来势汹汹,师尊传令,急鸣钟,召集合宫上下弟子演舞台相迎。”

    江启辰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拉着纪小武向演舞台飞奔而去!

    玄羽门千百年下来,分派别枝众多,其中以紫云宫在内的三宫、四殿、一居实力最强,虽说奉玄羽门朝天峰调遣,可实际上,与一个独立的门派已无什区别。

    每逢紫云宫大试,天下各门各派前来道贺也是甚为平常,然而像这次,御剑神宗这个震动天下的大派,派门中二号人物前来道贺,还是首次。

    山门离演武台只四、五里,江启辰片刻便到,当下隐在人群中往台上一瞧,只见师尊赵俊贤端坐中央,右手边刘萧、常静、方儒几位师叔及二师兄赵俊贤在内按长幼座次一字排开,只是不见了其他几位师兄。

    左手宾位上首,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此人面色煞白,长得又高又瘦,身穿一袭白袍,领角、袖口处皆用金线做边儿,做工极为讲究,右臂长袖之上,绣着一把红色小剑,江启辰不识此人,但从服饰上看,想来定是御剑神宗副宗主了。

    江启辰看到这里,情不自禁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有人在自己左肩轻轻拍了一下,江启辰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剑平的三弟赵大壮。

    江启辰一喜,轻声说道:“大壮,几日不见,你在家可倒清闲!”

    那赵大壮拉了一把江启辰,低声说道:“江公子还有心思耍笑,听几位师兄议论,御剑神宗这次来者不善呀!”

    江启辰听了脸上变色,旁边纪小武问道:“可知所为何事?”赵大壮摇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江启辰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见御剑神宗的弟子各个面色凝重,一看便是有备而来,不似其他宾客那般坦然自在。

    就在这时,只听台上师尊耿惊云开口说道:“御剑神宗秦万山秦兄,您是天下响当当的人物,鄙派得蒙您大驾亲临,上下深感荣耀,仓促之间,招待不周,还望多多担待!”

    秦万山哈哈一笑,拱手施礼道:“赵师尊客气了,我等来的匆忙,倒是唐突了,玄羽门乃我正道领袖,紫云宫又是玄羽门分支,我等借着紫云宫大试,先来走动走动,大家武林同道一场,免得生分了。”

    耿惊云微微一笑,心想:“你说的倒好听,无非就是先来打探虚实罢了”当下不漏声色,笑着说道:“秦兄有心了。”

    接着一侧身,对这旁边一人说道:“万兄,你可是稀客呀!”

    那人呵呵一笑,嗓音尖锐的说道:“我们地处南疆荒僻之地,且在下俗务缠身,多不得便

    ,不过此番好歹是出来了,往日少有拜会,耿兄可不要见怪呀!”

    耿惊云一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说完,冲着赵俊贤递了个眼色。

    赵俊贤会意,起身抱拳施礼,朗声说道:“各位前辈,诸位同道,今日适逢我紫云宫大试,承蒙大家赏光亲临,紫云宫上下深感荣幸,咱们就闲话少叙,大试这便开始!”话音刚落,只听前来观看大试的宾客之中传来一片叫好之声。

    赵俊贤说完,右手一引,众人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演武台旁边,紫云宫参加大试的年轻弟子已分班站好,各人摩拳擦掌,只待比武令下。

    便在这时,御剑神宗秦万山开口说道:“听闻紫云宫这段时间跟药山派一个年轻弟子走的很近,这名弟子不但深受药山派掌门陈剑平起重,据说还与玄羽门有些渊源,想必这一班弟子之中定有此人吧?”江启辰听了秦万山这话,知道说的是自己,不由自主猛地一惊,一颗心碰碰之跳。

    耿惊云听到这里,心想:“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是冲着江启辰而来。”

    他还未开口,赵俊贤抢先说道:“半月前,秦宗主说的这人还在我宫中,不过此时早已下山了,并不在宫中,否则早就让他来跟您见礼了。”

    秦万山怪眼一翻,冷笑说道:“哦?当真这般凑巧?”

    炼药堂常静说道:“怎么?秦副宗主不信?这种事我们还有必要撒谎不成?再说,堂堂御剑神宗副宗主,何必对药山派一个小弟子如此挂怀?”

    秦万山还未开口,只听旁边姓万的老者深吸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等到此,一来是为道贺紫云宫五年大试,这二来嘛,是想请紫云宫耿师尊以正道苍生为念,剪除魔教余孽!”此言一出,众宾客中传来嗡嗡的议论之声。

    耿惊云微微一怔,说道:“万兄此话从何说起,敢问魔教余孽现在何处?”

    秦万山阴阳怪气的说道:“这魔教余孽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与你们过从甚密的那个药山派年轻弟子江启辰呀!”

    众宾客听了这话,轰的一声,议论开来,江启辰隐在众弟子之中,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刘萧一掌将身边茶桌击得粉碎,厉声喝道:“你堂堂御剑神宗副宗主,可不要在这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秦万山身后师弟冯迁大声说道:“我们血口喷人?那江启辰来历不明,且与赤焰魔君颇有瓜葛,我秦百川秦师哥便死的不明不白,此人定是与赤焰魔君一伙,设下苦肉计引我秦师哥上当,再借故混进玄羽门紫云宫,如此阴险毒计,我等正道中人岂能不察?”

    赵俊贤开口说道:“江启辰入门前,被妖人所害,蒙秦前辈救护,当年山下南城郊一战,秦前辈为赤焰魔君所伤,伤重不治而亡,此事天下皆知,怎可说秦前辈死的不明不白?至于江启辰,虽说来历不甚明了,但那也是人家的私事,怎么能凭这一点就断定人家与魔教妖人勾结?还请各位师叔明鉴!”

    秦万山冷哼一声说道:“你如何便知他不是魔教妖邪,莫非你们查访过,

    须知也许是他根本就不能说出自己的来历,这正好说明他心中有鬼!”

    炼药堂常静说道:“秦副宗主一口咬定江启辰是魔教妖孽,莫非也查访过?”这话一出,问的秦万山一时哑口无言。

    赵俊贤接着说道:“各位前辈匡扶正道之心,晚辈很是敬佩,可江启辰不论是正是邪,好歹也是人家药山派的人,就算他是妖邪奸细,若要清理门户,也是人家药山派之事,想来也不需其他门派插手。”

    赵俊贤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山下各派宾客听罢皆点头称是,众人均想:“先不说这入室弟子是不是妖邪奸细,就算是,也是人家药山派自己的门户之事,别派也无权干涉。”

    那姓万的老者脸色一沉,说道:“此话不妥,虽说是药山派门户之事,可药山派与你紫云宫是什么关系天下公知,你紫云宫徇私庇护,难道咱们这些正道中人就听之任之吗?”

    炼药堂常静气呼呼的说道:“这么说万先生,是认定江启辰是妖邪奸细了?认定我紫云宫会徇私庇护妖邪奸细了?”

    萧劲风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可并无此意,只是在下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个药山派弟子江启辰是清白的,可他为何一直避而不见呀?”

    台下江启辰听到这里,起初是心惊不已,而此时早已义愤填膺,管他什么御剑神宗副宗主,当即就想冲上去与之理论。

    可就在这时,目光刚好与赵俊贤相遇,只见赵俊贤先是一惊,接着微一皱眉,轻轻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上台,旁边纪小武、赵大壮见状,急忙将他抱住。

    只听一直再未说话的刘萧师叔冷笑数声,依他那烈火性子,本应早就跳将起来,可此时却见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哼,两位今日真是煞费苦心呀!什么剪除魔教余孽,我看你们两家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萧劲风默不作声,秦万山阴森森的说道:“刘兄说话真是含糊不清,叫人好生捉摸不透。”

    旁边炼药堂常静当即会意,冷笑着说道:“是呀,若不是可以利用江启辰剪除药山派羽翼,向紫云宫挑衅,他是正是邪,诸位也不会如此放在心上吧!”

    冯迁冲口说道:“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萧大声喝道:“意思就是,你们担心妖邪奸细是假,以此为借口攻伐异己是真!”

    炼药堂常静:“不错,如今见江启辰已是药山派弟子,木已成舟,便污他是妖邪奸细,设法将他除去,如此险恶用心,还好在天下英雄面前妄称正道中人!”

    那冯迁听罢大惊,急忙指着刘萧、常静二人,慌不择口的说道:“你们血口喷人,我们要想灭掉你们,还用这么大费周折?”这话刚一说完,自知失言,如此一来,如同承认了自己就是借题发挥,寻衅滋事。

    此时,台下紫云宫众弟子及各派宾客皆一阵哄笑,那冯迁涨的满脸通红,抬眼一看,刘萧、常静二人一脸得意,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再也按耐不住,大声说道:“天下英雄请了,紫云宫执意包庇妖邪奸细,说不得,就让在下领教下刘、常二位的高招!”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三场比试

    那冯迁气急败坏,跳出来便要厮杀,刘萧、常静二人也猛地起身,眼看一场混战在所难免,就在这时,赵俊贤一纵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见赵俊贤已挡在冯迁面前。

    那冯迁盛怒之时,难免乱了方寸,只觉眼前白影一晃,赵俊贤已到眼前,好在他修为精深,硬生生的止住脚步,才不至于撞在赵俊贤身上,饶是如此,已然是手忙脚乱,狼狈之极了。

    冯迁涨的满脸通红,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要一起上了?”

    赵俊贤微微一笑说道:“冯前辈,先别动怒,看来今日诸位前辈是有备而来,断不肯善罢甘休了?”

    那冯迁冷哼一声,大声说道:“魔教妖孽,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台下宾客之中,玉阳派刘子虚道长起身朗声说道:“天下之大,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那年轻弟子江启辰是正是邪,都是人家药山派自己的门户之事,总有些好事之徒,不在山上好好练功,却大老远巴巴的跑来管人家的闲事!”

    此言一出,御剑神宗弟子皆鼓噪起来,宾客中又有一人站起身来说道:“刘老道这话说的有失偏颇,自来正邪不两立,这年轻弟子江启辰既然身份可疑,就算这是药山派的家事,可无论如何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这话说完人群中也有不少符合之声,一时间,整个演武台一片躁动之声。

    嘈杂声中,秦万山冲着冯迁一使眼色,冯迁会意,大声说道:“我等此次也是以正道苍生为念,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那江启辰交出来,给大伙一个交代才是!”

    御剑神宗弟子也跟着一起叫嚷,宾客之中也有不少符合之声,一时间,“交出江启辰”之声大作。

    赵俊贤见此状,跟师尊耿惊云交换了下眼色,急忙低声跟刘萧、常静两位师叔一阵商议,转身对着御剑神宗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前辈如此苦苦相逼,若我紫云宫不交人的话,各位前辈还要动武夺人不成?”此言一出,台下宾客立时没了声音。

    这些宾客十有**皆是起哄看热闹之人,众人之中,大多都不知有江启辰这样一个人,更不关心他是正是邪,就算江启辰是妖邪奸细,量这些无名小派之人,也断不敢与紫云宫叫板。

    场面一僵,略显得有些尴尬,冯迁向前一步,说道:“不错,若你们执意袒护妖邪奸细,说不得,我们也只好动手了,你们紫云宫仗着身后有玄羽门跟药山派撑腰,难道真就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吗?”这冯迁用心险恶,先把话挑拨,坐实了紫云宫以大欺小。

    赵俊贤一抱拳,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紫云宫也只好奉陪了,可如今在座的各位前辈都是天下响当当的人物,既然文争不成,就算武斗,也不能像市井无赖一样一哄而上吧?”

    赵俊贤如此说,心中也有个计较,若说玄羽门,放眼

    天下可说无所畏惧,可作为玄羽门一个分支的紫云宫,实力便差了许多,师尊耿惊云且不说,在场的硬手也只有刘萧、常静两位是师叔而已,外加一个自己还可勉力支撑,方儒师叔只研习道法,而不修习功法,其他几位师弟又都不在,反观百花、御剑两派,此次有备而来,带来的弟子看来也都是些硬手,若敌人一哄而上,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因此他当着大家的面先把话挤兑住对方,以防对方一哄而上。

    此言一出,只见旁边姓万的老者对着冯迁一摆手,那冯迁看了,大声说道:“如此便请划出个道来!”

    赵俊贤心中一喜,开口说道:“今日原本是我紫云宫比武大试的日子,既然各位前辈有如此雅兴,不如咱们双方出人下场比武,三盘定胜负如何?”

    御剑副宗主秦万山尖着嗓子说道:“胜了便如何,输了便如何?”

    赵俊贤说道:“若前辈们赢了,那我们便交出江启辰,待查明他的身世,若他真的是魔教妖邪,任凭各位处置;若侥幸我紫云宫胜了,便请各位下山,我紫云宫门户之事各位再不可过问!”

    秦万山面带喜色,大声说道:“好!一言为定!”这时,所有人都向耿惊云望去。

    只见耿惊云气定神闲的说道:“难得各位有如此兴致,便如此安排也好!”

    此话一出,众人“轰”的一下,又一阵议论,各宾客心想:“今日之势,对紫云宫可说是到了万急之时,可紫云宫仍能从容应战,到底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适才幸亏自己没胡乱说话,否则给卷进这场是非之中,可是后患无穷呀!”

    只听耿惊云接着说道:“这三场如何对阵,萧兄、秦兄远来是客,烦请二位出题,我紫云宫无不奉陪!”

    耿惊云何等身份,自然语不轻出,此言一出,形同叫阵,哄闹的场子,立马惊了下来,大家齐刷刷的望着御剑神宗众人。

    只见那秦万山也不甘示弱,摆出一副有恃无恐模样,干咳一声说道:“赵师尊客气了,我等怎可做那喧宾夺主之事,既然我们是客,那就客随主便好了!”

    耿惊云何等人物,岂能再做争执,当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赵俊贤见此状,心念急转,双眉一扬,朗声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紫云宫安排这三场比试,这第一场便由我掌门耿师兄师与万前辈对阵、冯前辈与刘萧师叔对阵第二场。”

    众宾客一听,皆热血沸腾,耿惊云、姓万的老者等人,久负盛名,但到底如何厉害,别说年轻一辈弟子,就是年长些的也未曾亲眼见过,且这些宾客之中不乏一些好事之徒,都一门心思的想看比试,巴不得三家打起来才好,至于江启辰是男是女,是正是邪却哪里放在心上。

    只听赵俊贤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这第三场嘛,小侄不自量力,愿请秦副宗

    主指教!”

    众人一听,无不大惊,大家料定这第三场定是炼药堂常静对阵御剑副宗主秦万山,可谁曾想赵俊贤却要自己与之对阵。

    赵俊贤虽说是紫云宫杰出弟子,可如论如何也是师侄辈分,如此在众人看来,赵俊贤非但不自量力,简直是在故意羞辱秦万山。

    果不其然,秦万山一听,重重的冷哼一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适才赵俊贤并未安排耿惊云与其对阵,他心中已很是不悦,如此一来,更是难以接受。

    这御剑神宗较玄羽门、百花谷成名晚些,虽说实力强劲,可终归根基不牢,照玄羽门、百花谷这样的千年大派还是差了许多,正因为如此,御剑神宗上下处处争强好胜,生怕别人将本派看轻,这赵俊贤如此安排,正好戳中秦万山痛处。

    赵俊贤佯装惶恐,赶紧说道:“小侄该死,秦前辈贵为御剑神宗副宗主,理当与我掌门师兄对阵才是,但如今……哎!除非,常静、刘萧两位师叔同时与万前辈对阵,方可与万前辈身份相配,可若如此安排,只怕……”

    赵俊贤此言一出,姓万的老者冯迁等立刻便听出此乃激将之言,冯迁刚想开口,只听秦万山气鼓鼓的说道:“只怕什么?只怕我不是他二人对手吗?秦谋不才,今日倒要请刘、常二位指教!”

    赵俊贤等的便是这话,生怕对方反悔,赶紧说道:“如此甚好,这第二场便如秦副宗主所说,与刘、常二位师叔对阵,至于冯迁师叔,就由小侄与之对阵!”

    如此虽有损刘、常二人声名,可至此紫云宫危机时刻,刘、常领会赵俊贤用意,视得轻重,皆在一旁不语。

    这下正中赵俊贤下怀,掌门师兄与这姓万的老者不相伯仲,想来就算不赢,多半也是个平手;秦万山为御剑神宗副宗主,功法修行定是有过人之处,可刘、常二位师叔联手与之放对,虽不敢说必胜,可也得有七成胜面;冯迁虽久已成名,但此人功法修行无什独到之处,自己与之对阵,想来有六成胜面,如此算下来,紫云宫胜面颇大,再者说,赵俊贤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就算是输了,便假托江启辰下山已久不在宫中,如此一来,可不是我们不交人,而是无人可交。

    却说这秦副宗主虽说自负之极,但绝非蠢笨之人,否则也做不得御剑神宗副宗主之位,当下转念一想,便知自己中计,与刘、常二人比试,虽说不至必输,但如此也甚是托大,万一有个闪失,输赢事小,一世英名便要付之东流了,但大话已说下,万不能收回,想到这里,不禁额头见汗。

    那冯迁功法修行不行,可却是个极会察言观色之人,想到己方处境,再看秦万山神情,便已心中有数,只见他面带冷笑,心生一计,大刺刺的说道:“紫云宫煞费苦心安排下这三场比试,真是不遗余力要维护那妖邪奸细呀!”

第五百九十二章 王八念经

    紫云宫上下便再有涵养,也受不住如此挑衅,冯迁此言之意,便是认准了江启辰乃妖邪奸细。

    江启辰隐在众弟子当中,听人左一个妖邪奸细,右一个妖邪奸细的说自己,直气的咬牙切齿,饮血门之事江启辰原本半信半疑,可现如今见百花、御剑两派如此行径,江启辰心中不由得将饮血门之事信了八成。

    赵俊贤没好气的说道:“冯前辈,比试已经定下,何必多言,请前辈下场吧!”

    那冯迁哼了一声,斜眼说道:“比试终究是要比试,可话也是要说,妖邪奸细之流,你们藏得,我便说得!”

    刘萧师叔性如烈火,此时早已按耐不住,起身大声道:“姓冯的,要打便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冯迁一顿足,说道:“好,这便要打!”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形一晃,长臂伸出,竟朝刘萧方向扑去。

    那刘萧气的两眼要喷出火来,那还顾得上三场比试之事,大喝一声:“来得好!”纵身跃起,由上而下,一掌朝冯迁拍了下去!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三场比试明明已经订好,众人翘首以盼,就等着比试开始,谁曾想这冯迁竟要跟刘萧放对,一时间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档口,冯迁陡然一个转身,背对刘萧,竟将后背完全暴露在刘萧掌下,高手放对,如此儿戏,简直形同自杀,台下宾客之中“哎呦!”“小心!”之声不绝。

    而那冯迁却大声道:“俊贤小侄,第一场来了!”说着,不管背后刘萧,右臂一抖,一把银白色长剑,朝赵俊贤直刺了过去!

    却说那刘萧一掌拍下本是虚招,自己左掌还藏有三式后招,可不想那冯迁突然背对自己,如此一来,自己无需变招,一掌便可击在他后心之上。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刘萧到底还是宅心仁厚,况且听到冯迁向赵俊贤叫阵,立马向下一运劲,急往回撤掌力。

    只听旁边耿惊云喝道:“刘师叔小心了!”

    刘萧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冯迁一声长笑,厉声喝道:“怎么?要前后夹击吗?”

    说着,右手仙剑刺出之势不减,封住赵俊贤来路,抽出左手,侧身向后打出一掌,碰的一声正击在刘萧心口。

    那刘萧本以雷霆之势击出一掌,掌到中途却迟疑不决,本就犯了对敌之大忌,急收掌力之时,内息已是不畅,一时前胸门户大开。

    冯迁百忙之中出手,只求一掌着体,掌力可以说是稀松平常,可饶是如此,刘萧胸口真气顿时淤塞,“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冯迁使诈害人,可面对刘萧这样的高手,这一招走的也是极险,倘若刘萧心存杀念或一个收手不住,那冯迁非得当场死于刘萧掌下不可,正所谓“兵不厌诈”,众人虽鄙夷冯迁使诈,可内心里也佩服他这份决断和胆略。

    如此一来,形势对紫云宫一方急转直下,紫云宫上下

    众弟子见状,拔剑的拔剑,伸拳的伸拳,轰的一声都冲了过来。

    御剑神宗众弟子也拉开架势,准备厮杀,眼看着终究还是躲不过一场混战,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大家别忙动手,药山派江启辰在此!”

    此时,场上几百人乱哄哄一片,这声音原也不怎么响亮,可四周嘈杂之声却戛然而止,除紫云宫弟子之外,其余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台下人群中站着一白衣青年,这人两道剑眉,一双大眼,肩宽背阔,身如玉树,浑身上下英气勃勃,众人心中忍不住喝了一声彩,此人正是行走江湖不久的江启辰!

    台上台下几百双眼睛都盯在江启辰身上,只见他气定神闲,目不斜视,在众人注视之下,缓步上台,跪在当场,朗声说道:“弟子江启辰,参见师尊大人!”到此时,众人之中才传出嗡的一声,“原来这便是那江启辰”,“果然不同凡响!”

    耿惊云一摆手,说道:“此番下山,路上可辛苦吧,快快起来”,心想:“江启辰今日偏偏回来,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冯迁一掌得手,形势立刻对己方有利,眼瞧着江启辰现身,心中也是一喜,心想:“我方三场比试胜算颇大,如此一来,不怕这江启辰跑了!”

    想到这里,开口对赵俊贤说道:“俊贤小侄,不必耽搁了,快些下场比试吧!”众宾客之中连带好些紫云宫弟子不住的斥骂冯迁使诈伤人,冯迁充耳不闻。

    江启辰心中恨极了这冯迁,眼看形势对本门极为不利,心想:“所有事情,皆因自己而起,自己就算不是这冯迁的对手,可也不能袖手旁观,且先把水搅浑再说!”

    当下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御剑神宗众前辈,今日齐聚于此,为小侄而来,小侄何德何能,真是荣幸之至呀!怎么?冯前辈,这次凑在一起,又想抢些什么东西?”

    御剑神宗众弟子一听,皆鼓噪呵骂江启辰出言不逊,那冯迁阴森森的说道:“好你个妖邪奸细,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迟早要将你这奸细碎尸万段,为正道苍生除害!”

    江启辰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不错,御剑神宗向来就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要除掉,否则,当年正魔大战之时,饮血门也不会无故灭门了!”

    众人听了这话,均不明就里,可那冯迁听了却不由得心中一颤,即便是秦万山等人也不禁脸上变色,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年饮血门之事,百花、御剑两派做的可谓是不漏半点风声,不料,时隔多年,今日竟然从紫云宫一小小弟子口中提起,如何叫秦万山不惊?

    冯迁向前一步,恶狠狠的说道:“妖邪奸细,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看在紫云宫诸位师兄的面上,叫你立刻死于我剑下!”

    江启辰见萧劲风等人反应,心下一片雪亮,当下更不迟疑,朗声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们百花、御剑两派贪图

    饮血门功法,利诱不成,转而硬抢,害的饮血门上下灭门,现如今,趁着天下大乱之际,意图剪除异己,故技重施,哼!如此行径,还有脸说别人是妖邪!”

    “砰”的一声,秦万山一掌击在小几之上,怒道:“大胆妖邪!如此血口喷人,我岂能容你!”

    江启辰说出饮血门三个字时,这秦万山便起了杀心,此时一声大喝,起身便要动手!

    众人无不大惊,常静,赵俊贤更是蓄势待发,准备抵挡,可江启辰却毫无惧色,想到饮鸩仇临死景象,不禁胸口一热,向前一步,大声说道:“秦副宗主要杀便杀,只是除非你将天下人杀光,否则终究是难堵这悠悠众口,小侄说你们两家残害别派,就是血口喷人,那诸位前辈非说在下是妖邪奸细,算不算是血口喷人呢?”

    说到这里,紫云宫几百弟子大声应喝,纷纷说道:“不错,凭什么说我们就是血口喷人!”

    几个头脑灵光的弟子更是带头大喊:“你们两家早年残害别派,做下的事难道还怕别人说吗?今日反倒来说别人是妖魔奸细。”

    山下众多宾客虽不明白其中的细节,可明眼人多少看出点端倪,都对江启辰的话信了三分。

    御剑神宗各个气的咬牙切齿,此次前来,一是要试探虚实,再者,便是要借机除掉江启辰,可谁曾想出师不利,半路江启辰还将当年饮血门之事抖了出来,这下可真是措手不及。

    那冯迁指着江启辰大声说道:“你个小畜生,惯会搬弄是非,你与赤焰魔君一伙串通好,再使苦肉计,引我师哥秦百川上钩,再找机会混进玄羽门紫云宫,如此奸计,你还敢抵赖!”

    此时紫云宫几百弟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皆不住的起哄煽动,一听冯迁如此说,都叫嚷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几个看的明白的弟子更是带头大喊:“分明是要攻伐武林同道,藏着掖着的还不如明火执仗来的痛快,真不是英雄所为!”

    江启辰听完冯迁一番控诉,仰头一笑,斜眼看着冯迁,半嘲半讽的说道:“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江启辰小孩心性,又恨极了这冯迁,他存心搅局,也不想是否合适,随口便将小时与村中小儿对骂的话说了出来,此言一出,场上几百弟子及诸多宾客,皆哄堂大笑。

    原本气氛剑拔弩张,经他这么一闹,整件事瞬间便犹如儿戏一般,秦万山等人均觉脸上挂不住。

    耿惊云心想:“这个江启辰孩子心性,如此胡闹,简直儿戏。”可心中虽这么想,眼见他不畏强敌,据理力争,心底里,还是对他赞许有加,佯装怒道:“江启辰,休要胡说!”

    此时,那冯迁一张脸涨的紫红,怒道:“你这妖邪奸细辱我太甚!”

    说着,刷的一声,挺起长剑,剑指江启辰说道:“小畜生,别净逞口舌之快,赶紧拔剑受死!”说着,一剑朝江启辰刺去!

第五百九十三章 恶斗开始

    冯迁盛怒之下,挺剑便朝江启辰刺去,江启辰为的就是将他激怒,心里早有防备,向右一闪,划开数尺,轻巧的躲过了这一剑。

    朗声说道:“天下英雄瞧清楚了,御剑神宗见丑事败露,这就要杀人灭口了!”

    众人听他所说,原本将信将疑,天下各门各派中,那家没做过几件上不得台面之事,现如今,经江启辰这么一闹,倒有**成人信以为真。

    众人心中均想:“这其中的细节,我们自然无从知晓,可听这江启辰说的言辞凿凿,说不定还真有此事!”

    那冯迁恨的咬牙切齿,一声怒吼,回身再刺,江启辰滴溜溜的围着场子乱转,嘴里一个劲的说道:“大家看好了,御剑神宗以大欺小,好不威风呀!”

    这冯迁相较耿惊云、秦万山等人虽然功法修为是稍差了一些,可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硬手,江启辰武功虽不低,可初入江湖不就,年纪轻轻无什经验,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可一来冯迁恼羞成怒,方寸大乱,二来江启辰功法修行颇有根基,这样围着场子乱转,一味的往人群里钻,冯迁怕伤着旁人,出剑难免束手束脚,一时竟也奈何不了他。

    却说紫云宫这边,冯迁出剑刺向江启辰之际,原本是要出手阻挡,可众人瞧着眼前情景,均想:“打一开始便让御剑神宗牵着鼻子走,现如今,不管江启辰说的是真是假,好歹反咬他一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一旦江启辰有险,再出手相救也不迟!”因此众人皆默不作声。

    而此时,御剑神宗却另有打算,借着冯迁盛怒出手之际,顺势将这江启辰除去,这样药山派就不得不做出回应,这就好比往死水里扔了一块石头,借机看清态势。

    再者,江启辰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然对当年剿杀饮血门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这样一来当然要带杀人灭口了,至于除掉江启辰之后,如何应对紫云宫其他人,那便是后话了!

    正是因为如此,本来以冯迁的辈分,在天下英雄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这样一个江湖后辈动手,江启辰虽说功力不弱,可终究是个十**的孩子,即便是冯迁盛怒之下,胡乱出手,秦万山碍于本门脸面也会出手阻挡,可秦万山等人却一言不发,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一时间,场下众宾客看的莫名其妙,只见江启辰在场上左蹦右跳,忽高忽低,在人群里躲来躲去,而成名已久,为叔父辈的冯迁却提着剑在后面急追,场面当真滑稽之极,不少宾客已然哄堂大笑了。

    那冯迁又羞又怒,心想:“今天可栽了个大跟头!”

    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催动长剑,身形陡然快了起来,拿剑一挑,“嗤”的一声,削下江启辰一片衣角来,紧接着,第二剑朝江启辰右肩斩落,江启辰无奈,只得向左一侧身,左臂平伸,食指、中指并拢,运劲朝冯迁左眼点去。

    冯迁不慌不忙,左手在江启辰手腕上一压,借势跃起,运剑一划,犹如画地为牢一般,

    在江启辰周身地上,画了一个圈,剑势犀利,石屑纷飞,接着,冯迁向后跳开两仗,举剑指向江启辰说道:“小畜生,辱我太甚,快快拔剑受死!”

    秦万山皱着眉头,一脸的惋惜,心想:“冯师弟也忒意气用事,就势将这江启辰杀了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江启辰两手一摊,笑嘻嘻的说道:“我身上无剑!”他所佩戴的长剑在骑来的马背上,仓促只见未曾取下来,可在冯迁看来,这真是形同谐戏。

    冯迁简直要气炸了肺,盯着江启辰一字一顿的说道:“快——去——取——剑!”

    右手一扬,收回长剑,接着说道:“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我便空手与你放对,也好叫你死的心服口服!”

    耿惊云冲着江启辰一招手,从旁边接过一把长剑,递在江启辰手里,低声对他说道:“小兄弟,避其锋芒,四下游走,切不可硬拼,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江启辰不明白“能拖一刻是一刻”的意思,可转念心想:“自己只求把水搅浑,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耿掌门叫我多拖延时间,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便尽可能多拖延!”想到这里,微微朝耿惊云点了点头。

    冯迁早已等的不耐烦,大声说道:“小畜生,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快快过来领死!”

    江启辰更不答话,冷哼一声,拔剑出鞘,剑尖儿直指冯迁,按常理,后辈与前辈比试之前,起手之式应当是抱剑于胸,剑尖儿垂直朝下,微微行礼,以示尊重,再不济,也得剑尖向右下倾斜,以示小辈不敢直面长辈,而此时,江启辰却剑尖直指冯迁,众人又是“嗡”的一声,一阵议论。

    冯迁此时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生吞了江启辰,好在他还顾忌长辈身份,不便先出招,只见他满脸通红,指着江启辰大声呵道:“小畜生,还等什么,还不快先出招!”

    江启辰心想:“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能拖一刻是一刻!”

    想到这里,长剑向前递出,中宫直进,直刺冯迁面门,那冯迁身形晃动,躲过一剑。

    江启辰严阵以待,等他进招,可谁曾想,这冯迁躲开一剑只是游走,而不进招,当即,江启辰心下已然明白“他自持叔辈身份,开局让我几招,以堵众人之口,接着便要突施杀招了,看来这冯迁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了,不过,这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想到这里,心一横,一声长啸,气贯长剑,那剑上竟现出隐隐剑芒。

    只见江启辰展开身形,长剑直上直下,左削右砍,一味的只攻不守,三招过后,江启辰手中长剑越使越快,一时间,青光闪烁,剑气纵横,夹杂着呼呼风声,威势大振。

    江启辰所修习功法,内修、外练,皆有极高深的造诣,临敌对阵之际,不动时静若处子,动时好比脱兔,讲究个“先声夺人”。

    这冯迁有意先让江启辰几招,江启辰识破他的心思,只攻不守,误打误撞的将这“先声夺人”四字发挥到了极致!

    除极有见识的几位高手之外,在场宾客及众多弟子,皆以为江启辰大占上风,冯迁徒有其表,溃败不敌了,各宾客都纷纷震惊,心想:“药山派小小弟子,竟然有如此气势,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

    却说这冯迁也是微微心惊,以他的修为,自然不把现在的江启辰放在眼里,可以江启辰现如今的修行时日来看,他竟然可以将真气关注于普通兵刃之中,现出剑芒,这份修为,年轻弟子一辈,真是无人能及。

    江启辰一阵急攻,顷刻间使了一十五招,那冯迁心想:“我让你十五招,已经足以,这就叫你毙于我的掌下以除后患,嘿嘿,可惜了一块习武的好材料!”

    想到这里,开口说道:“看你是晚辈,我先让你十五……”

    江启辰看他嘴角微动,便知他要说什么,心想:“你假惺惺作态,无非就是想安心杀我,我岂能让你随心!”

    当下不等他说完,大声插话道:“冯前辈少费口舌,就算是让一百招,亏心事终究是亏心事,这亏心事既然要做了,何必婆婆妈妈的作态,这岂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所为?”

    他故意将光明磊落四个字拖着长音说出,任谁都听得出讽刺之意。

    场上、场下又是一阵哄笑,如此一来,众人均想:“这冯迁虽说是名门正派,辈分又高,心底却如此阴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那冯迁被江启辰一阵抢白,说中心事,脸上一红,这下弄巧成拙,自己简直成了阴险小人,一时间,心里更加憎恨江启辰,心想:“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就休怪我狠心了”。

    突然,冯迁怪眼一翻,身形一转,躲开江启辰长剑,伸出右掌,一掌拍在江启辰长剑之上,江启辰只觉一股大力由打剑上传来,胸口竟然一阵气闷,猛然间,长剑险些把持不住,好在江启辰此时功法修行已有不小的根基,否则长剑非得立时脱手崩断不可!

    冯迁心中也不由得一惊,心想:“这小子果然不容小视!”

    刚才一掌,冯迁少说用了三成力,本想将江启辰长剑震断,反手再将他毙于掌下,谁曾想,江启辰手中长剑不但没有震断,竟然也没有脱手。

    此时场中江启辰由只攻不守,转为只守不攻,展开身形,四下游走,而场上众人也屏气凝神,一双双眼睛死定中场中比武的二人。

    耿惊云看似漫不经心,可双眼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旁边的秦万山,防他暴起;刘萧受伤颇重,一旁方儒师叔照料着他,而常静师叔,也凝神盯着秦万山,防他偷袭;而赵俊贤则一眼不眨的专心盯着场中,一旦江启辰有险,便立刻出手相救!

    此时江启辰渐渐额头见汗,再不敢有半点嘻闹之心,心想:“耿掌门叫我能拖一刻是一刻,可我如今,简直是一刻也撑不下去了!”

    这冯迁到底是成名已久的硬手,自有过人之处,江启辰区区几年年的修行,如何是他的对手,一时间险象环生,眼看着便要支撑不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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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传说nbsp更何况是华夏?一个从小就练习街头篮球的少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和哥哥一起加入了街球界最可怕的地方!从此之后、一路探索地狱篮坛界、神奇的球技、奇妙的球阵,什么辽东三鬼,地狱四神,南北棋圣,四门八宫,挑战各地街球高手,迎战各路战队门派,他曾放言: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球场,......街球传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街球传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街球传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