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吃烧烤
陈剑平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练霓裳说道:“方圆百里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镇,我得置办几件替换的衣衫,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赶路。”
陈剑平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练霓裳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自己好歹也统领上千人的大门派,强敌环绕,天下浩劫将至之际,难不成要配着这小姑娘在这镇子上闲逛?
练霓裳看了看陈剑平说道:“怎么?堂堂大掌门不愿屈尊?”
陈剑平微微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也好,白天赶路太过招摇,咱们便在这小镇上停一停。”
练霓裳嫣然一笑,起身走了出去,陈剑平往饭桌上扔一把碎银子,起身跟了出去。
当下,练霓裳东走西逛,看见想穿的伸手便拿,看见想吃的张嘴便要,一会要看猴戏,一会要听小曲,陈剑平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付账。
如此闲逛玩乐,镇子虽小,可也逛了大半天,当下找了一家客栈,练霓裳在屋内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陈剑平则在隔壁屋内打坐运气,养精蓄锐。
如此,直到红日西垂之时,方才离了客栈动身赶路,练霓裳换上一身新买的白色衣裙,梳洗打扮一番后,更加的艳丽照人。
陈剑平早在镇子上新买了两匹骏马,傍晚时分,二人出的客栈,骑马朝东南而去。
行至午夜时分,不禁人困马乏,陈剑平指了指前面戈壁上一块巨石,说道:“咱们跑了大半夜,且去那大石下歇歇脚力!”
练霓裳哼了一声,说道:“脚力自然要歇,人也得歇歇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暗道:“若不是你白天只顾着玩乐,何必晚上赶路?”
当下也不多说,二人到得巨石下,点起一堆篝火,将马匹栓在一块石头上,并肩坐下。
练霓裳整理整理衣衫,对着陈剑平说道:“陈大掌门,奔了大半夜,饿的紧,您功力深厚不在意,小女子我可是有点撑不住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心想:“确实如此,自己内力深厚,耐力极长,倒忘了这小姑娘受不了这些劳累。”
当下也不说话,由打马鞍上取下一个牛皮纸袋,拿出半根熟羊腿,练霓裳刚要伸手接过羊腿,陈剑平一摆手,说道:“羊腿虽是熟的,但已经凉透了,我来烤一下!”
练霓裳看了陈剑平一眼,却不说一句话,只是往火堆旁靠了靠。
陈剑平拨弄了一下火堆,加了几根新柴,火光渐盛,此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火堆中不时发出树枝暴烈的声音,火焰伸缩不定,二人脸上都被火光照
耀的有些红晕。
陈剑平将那凉了的熟羊腿在火上翻烤,慢慢的羊腿之上传来一阵滋滋的响声,不多时一层薄薄的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从羊肉中渗出。
练霓裳将下巴隔在膝盖之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火堆,不是斜眼偷看一眼烤着羊腿的陈剑平。
慢慢的,渗出羊肉的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又被羊肉吸收,羊腿之上冒出一丝丝烟雾,阵阵香气涌出,练霓裳望着火上的羊腿,兴奋的说道:“真香,可以吃了吗?”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再等等,火候还不到!”
说着,继续翻烤手中的羊腿,不一会,羊肉表面渗出的油脂全部吸收干净,表面开始变成一层淡淡的金黄色,陈剑平、练霓裳望着眼前的烤肉、篝火,二人似乎不约而同怔怔的出起了神。
半晌,整个羊腿表面全部变为一层金黄色脆壳,一股诱人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陈剑平甩了甩羊腿上的灰渣,说道:“来,可以吃了!”
练霓裳迫不及待的接过羊腿,也顾不得烫手,私下一块羊肉张嘴便吃,一连吃了几口,慢慢抬起头来,羞怯的望着陈剑平,轻轻说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羊腿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轻轻将水壶递到练霓裳身旁,说道:“若要发动这饮血大阵,终究要配上你一条性命,在下实在对不住姑娘!”
练霓裳猛地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陈剑平会冒出这么一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羊腿,笑了笑说道:“你今日对我百依百顺,任由我走东逛西的,原来是觉得亏欠我,对不起我,想要补偿我。”
陈剑平望着眼前的火堆,不置一词,半晌二人相对无言,四下除了一阵阵风声,再无其他声音,偶尔火堆中发出一声噼啪声,是那么的的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练霓裳轻轻开口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身上怎么会会带着一条女人的丝巾,是你妻子的吗?”
陈剑平沉默了半晌,说道:“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丝巾。”
练霓裳微微一惊,接着说道:“你能将它留在贴身处,可见你用情极深。”
陈剑平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她那样一个女子,为何能毫不犹豫的为我去死。”
练霓裳喃喃道:“一个人真的能毫无顾忌的为另一个去死吗?”
陈剑平慢慢点点头,轻轻将齐若雪那条丝巾拿在手中,小声说道:“是呀,就有那样一个人,为我献出了生命。”
练霓裳望着眼前的篝火,轻声说道:“人都说你最初只是南疆
一个村子里的小乞丐!”
陈剑平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漫天繁星,轻轻说道:“是呀!”
不知为何,陈剑平今晚觉得无比的松弛,多年来,丝毫不有过今夜这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讲起来了自己在南疆小村子里的经历。
接着又讲到了自己如何捡到化蛇内丹,如何被赤炎魔君俘获,如何被御剑神宗秦百川搭救,秦百川如何为救自己而死,耿惊云、陆大勇如何伸出援手。
又说到自己如何被收入玄羽门紫云宫门下,师父如何关爱教诲自己,自己如何失足摔下紫云宫后山断崖,如何被捣药仙翁搭救,如何与齐若雪相识。
练霓裳望着陈剑平,心生向往的问道:“后来呢?”
陈剑平轻声说道:“后来我们一起去东药山采集血菇,一起大战饮鸩仇,一起经历紫云宫惊变!”
说到这,陈剑平摆弄着手中的一根柴棍,不在说话,练霓裳轻轻问道:“再后来呢?”
陈剑平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再后来齐若雪就死了,师父也死了!”
练霓裳一惊,忙问道:“怎么会?”
陈剑平落寞的说了一遍齐若雪和师父陆正山如何为了就自己而献出生命,练霓裳听了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剑平慢慢站起身来,望着天上一轮圆月,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之**,天下风云变幻,武林勾心斗角,我看的厌倦了,可身在其中,却又无可奈何!”
练霓裳低头轻轻说道:“为何天底下的事大都是悲剧呢?”
陈剑平淡淡一笑,说道:“好的事情能使人心生愉悦,可不像悲惨的事情那样能在人心中留下深深的无法抹去的印痕,所以大家记住的都是惨痛悲剧。”
陈剑平回头望着低头不语的练霓裳说道:“我曾答应我一个朋友,若我能做主,一定要让着世间变个样,改变这世道,斩断这轮回!”
练霓裳抬起头来问道:“朋友?什么朋友?”
陈剑平冷笑一声,说道:“一个早就死了的,东药山的一个朋友!”
练霓裳又是一惊,轻轻“啊”了一声,半晌,轻声问道:“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吗?”
陈剑平手握剑柄,大声道:“会的,我以我死去的恩人、恩师、好友、心仪之人起誓,只要一息尚存,我就要为那一天的到来而奋斗。”
练霓裳望着陈剑平,轻轻说道:“真希望我也能看到那一天,真希望我也能跳出这轮回!”
陈剑平怔怔的站在那里,深深的凝望着练霓裳,良久,坚定的说道:“你一定能看到!”
第五百六十四章 冲突
话说钱不易、田福二人玄月洞内发现一团人形光雾,二人心中疑惑,跟着这团光雾出了洞,只见这团光雾中心那颗闪亮的红点慢慢变暗,慢慢涣散。
紧着着,这团人形光雾化竟然化作一团轻烟飞走,钱不易、田福二人出洞紧忙跟了上去。
二人还未跟出几步,突然山洞旁草丛中飞出两把飞刀,钱不易、田福赶忙闪躲,只见草丛之中闪出三个蒙面人来。
其中一个蒙面人手中碰着一个好似香炉的东西,那团人形光雾化成的轻烟,慢慢飘到这黑衣人身旁,一丝一丝的被吸入那香炉模样东西之内。
不一刻,所有轻烟全部被吸尽,钱不易向前一步,看了看身后的玄月洞,开口道:“看来是你们在捣鬼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到玄月洞来有什么目的?”
为首黑衣人,“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玄月洞你们能来的,为何我们不能来,你们来玄月洞又有什么目的?”
这黑衣人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漏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见他身上背着一口长剑,坦然自若的站在当场,虽未有什么动作,可不知怎滴,却透露出一丝威严。
田福拔剑在手,沉声问道:“刚才那团轻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洞中祭坛上贴的四道符咒是干什么用的?”
为首这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最好不知道,何必找死呢?”
钱不易嘡啷一声拔剑出鞘,田福一抖手中长剑,直指这黑衣人咽喉,只听这黑衣人冷笑一声,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心走,我料理完这两人随后就到!”
他身后两名黑衣人点了点头,捧着那香炉模样的东西,转身就走,钱不易给田福使了个眼神,大声道:“人走可以,东西留下!”
说着,寒光一闪,钱不易挺剑朝那名捧着香炉模样东西的黑衣人后心刺去,而一旁田福长剑斜斩,自左至右,将为首这黑衣人全身照在剑光之中。
这钱不易向来出剑迅捷,连陈剑平都时长赞叹他出剑迅猛,此刻二对三,钱不易一个眼神,田福当即会意,横剑封住为首这黑衣人出手路径。
只要给钱不易争取一点时间,钱不易快剑一出,至少能放倒一名黑衣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为首这黑衣人一声冷哼,田福只觉眼前一晃,紧接着“当”的一声。
为首这黑衣人竟迅捷无比的躲过田福这一剑,并且猛地退后两步,拔剑在手,一招封住了钱不易这一剑!
田福猛地
一惊,脱口道:“好快的剑!”
钱不易双眼紧盯着眼前这黑衣人,深吸一口气,他擅使快剑,自然知道当如何克制快剑,那便是以快打快。
猛然间,钱不易身形暴起,手中长剑电光一闪,朝着黑衣人上中下三路各刺了九剑,瞬时间,二十七剑连环刺出。
只听“当当当当”一串连响,黑衣人长剑抖动,竟将这二十七剑尽数化解,三路中,上下先后二十七剑层次分明,有条不紊的一一挡开。
一旁田福看的心惊,暗想:“这等快剑我如何能当?”
斜眼一看,其他两名黑衣人一矮身,正要钻入草丛,当即扣住一把飞锥射了过去,心想:“看你怎么顾得过来!”
果然,这黑衣人斜眼后看,微微一惊,钱不易心中大喜,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左滑三尺,剑尖上挑,自下而上如电般朝黑衣人下颚刺去。
黑衣人一惊之下,难免分神,钱不易这一剑来的极快,转眼剑尖已到下颚,只听黑衣人喉头“咕”的一声闷响,长剑剑首斜削,正好削在钱不易长剑护手之上。
只听“当”的一声,在这电光火之之间,钱不易手中长剑被震得下偏了三分,长剑“噗”的一声将这黑衣人左肩衣服划一刀口子。
黑衣人猛地跳开三步,冷笑一声,说道:“你的剑果然很快!”
钱不易心中大惊,暗道:“适才这一剑几乎是自己所能刺出的最快一剑了,虽说险到极处,这黑衣人终究还是化解了自己这一剑,想不到今日竟然遇到这等高手!”
黑衣人端详了眼手中长剑,沉声道:“看我的!”
话音刚落,也不见这黑衣人有何动作,整个人竟瞬间欺到田福身侧。
钱不易大惊,这黑衣人出手迅捷,剑法奇特,每一剑刺出都有雷霆之势,当这黑衣人说话之时,钱不易便全身戒备,心知对方出手肯定是出其不意而又迅捷无比,当下双眼死死盯着黑衣人双肩,只要对方肩头一动,自己便横剑招架。
可此刻,这黑衣人虽与钱不易面对面讲话,却出其不意的攻向身后的田福,田福武功虽不弱,却也难以抵挡这黑衣人的快剑!
一旁田福心中正自盘算,稍后这黑衣人与钱不易交手,自己如何在旁掠阵,出其不意的偷袭这黑衣人,不想这黑衣人迅猛无比的朝自己攻了过来。
钱不易大喊一声:“田兄留神!”猛地暴起,朝田福方向冲去,钱不易与田福相距不过三四仗,一瞬间钱不易就冲到了田福身侧。
可就在这兔起鹘落的
一刹那,这黑衣人竟然连连刺出十六剑,田福连退三步,左肩、右臂、腰间、右腿同时中剑,四处剑伤虽有先后,可这黑衣人出剑太快,田福好似全身同时中剑,顿时周身升起一团血雾。
钱不易横剑斩向这黑衣人腰间,这黑衣人剑锋一转,转到内圈,去削钱不易右手手腕,田福抬起右手,猛地打出一掌,这黑衣人端起剑鞘直点田福掌心劳宫穴。
钱不易慌忙躲过削来的这一剑,一拉田福,二人分左右,向后猛地越开两三仗远,双眼死死盯着这黑衣人。
钱不易、田福二人此刻方知,自己今日遇到了高手,他二人实算的上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二人联手,可这黑衣人内力高深不说,剑法奇特且出剑奇快。
所谓“一快破千招”,这黑衣人算是将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钱不易、田福二人,内功外功皆在武林中首屈一指,可不管你如何,都挡不住他一个“快”字。
只见这黑衣人一晃手中长剑,瓮声瓮气的说道:“药山派好大的名气,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钱不易、田福二人大怒,田福朗声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这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你们功力虽不弱,但绝不是我对手,叫陈剑平来,他还能在我手底下走几招!”
钱不易、田福二人心中一惊,自始至终,他二人也未看出这黑衣人的武功家数,可这黑衣人似乎对药山派极为熟悉,一定是中原某个门派,难道是玄羽门?
就在这时,只听半空传来一个声音,大声道:“对付你这等藏头露尾的小人,何须陈掌门大驾!”
钱不易、田福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半空中钱不来、钱不详、钱不明三人飞身而来。
钱不易、田福二人大喜,田福大喊道:“白衣护法?你怎么在这里?”
钱不来还未答话,钱不易哈哈一笑,朗声道:“想不到当年饮血们四大护法还能齐聚,老天待我们可算不薄!”
田福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钱不来举着陈剑平给他的令牌,说道:“炼剑堂事变,玄月洞有危险,掌门令我等来接应你们!”说着无人一转脸,齐向不远处的黑衣人望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凝神看着眼前的五人,暗道:“若说一二人自己到不惧,可此刻对方五人,还是尽早脱身为妙!”
想到这,刚想有所举动,却猛听得半空又传来一个声音,道:“想不到这玄月洞聚集着这么多人,在下也来凑凑热闹!”
第五百六十五章 激烈冲突
却说药山派紫、蓝、红、白四大护法并田福正与黑衣人对峙,突然半空传来一个声音道:“想不到这玄月洞聚集着这么多人,在下也来凑凑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闪出草丛,其中一人从一棵高树上飞跃而下,落在场中。
这人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面具,身披紫黑色披风,胸前绣一个血红的“煞”字,正是南疆神秘组织右护法,血无常。
只见他左有妙音仙子、右边站着秦殇,身后跟着二三十人,当初夜店中偷袭陈剑平那三人也赫然站在其中。
气氛微微一僵,钱不来小声说道:“为首蒙面的就是南疆神秘组织右护法血无常,他右边的是炼剑堂红发供奉秦殇,左边那女子不曾见过,不过掌门曾说跟南疆神秘组织之人交过手,有一人兵器就是长笛,应该就是她,此人笛声能迷惑人心,大伙小心!”
钱不来等人微微点点头,这时,只见血无常死死的盯着与药山派众人对峙的黑衣人,半晌,瓮声瓮气的说道:“想不到你也来北疆了。”
黑衣人横剑在手,干笑一声,说道:“不错,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天下这么大,偏偏总让咱们碰见!”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待北疆之事一了,我必手刃你等奸贼,叫你们血债血偿!”
黑衣人微微一笑,晃了晃肩膀,“哦“了一声说道:“原来阁下今日不打算杀我!”
血无常冷冷一笑,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条贱命在我眼里没那么重要,留你和你门下多活几天,好叫你料理料理后事!”
黑衣人哈哈一笑,大声道:“好好好!在下随时恭候大驾,这便告辞了!”说着转身要走。
钱不易大声道:“慢着,玄月洞里的事情不说清楚了别想走!”
黑衣人毫不理会钱不易说的话,飞身而去,钱不易冷哼一声,几枚钢锥打了过去,只见站在血无常身旁的妙音仙子、秦殇二人打出两把飞刀,将钱不易打出的飞锥尽数打落在地。
钱不易斜眼望着血无常等人,冷冷道:“诸位到此有何贵干,为何管我药山派的闲事?”
血无常微微一歪头,说道:“怎么净是一些走卒杂碎,如何不见陈剑平在这里!”
他身旁妙恋仙子格格一笑,朗声道:“门主有所不知,陈剑平那厮,此刻正与炼剑堂大小姐你侬我侬,策马大漠,不知有多快活呢?”
一旁秦殇微微一笑,朗声道:“薛伦老弟,不,现在应该叫钱不来了,没曾想你是药山派四大护法之一,今天
我总算知道你是那一边的了。”
钱不来微微一笑,悠悠然说道:“蒋先生卧薪尝胆二十几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真是可喜可贺呀!”
秦殇冷笑一声,对此不置一词,阴刺刺的问道:“白衣护法隐身炼剑堂这些年,想必收获颇多吧?想不到药山派也对这玄月洞感兴趣。”
钱不来还未说话,一旁钱不易暗想到这一刻,不如把话挑明了,反正九衔神剑已落入南疆神秘组织手中,当即抢先说道:“不错,炼剑堂为正无德,怎配拥有这九天神煞大阵,所谓有能者居之,我药山派当仁不让。”
钱不易话音刚落,血无常嘿嘿一笑,慢慢从披风里将左手伸出,手中拿着一把古拙的短剑,正是九衔神剑,只听他低声说道:“剑就在这这里,只怕你们没本事拿!”
钱不易眉头一皱,踏上一步,就要出手,对面妙音仙子、秦殇二人踏出一步,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一旁钱不来左手搭在钱不易肩头,小声道:“老三,莫要意气用事,对方人多,且南疆神秘组织掌门亲临,咱们几个恐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钱不祥点点头,低声道:“对方还未集齐九件法器,况且眼下敌强我弱,硬碰硬可不是明智之举!”
钱不易一咬牙,轻声说道:“二位说的我岂能想不到,可南疆神秘组织今日若进得玄月洞,万一给他找到剩下的伏龙令和瀛丹宝珠,岂不是大事不妙了!”
剩下两枚伏龙令在玉阳派在场众人无人知晓,瀛丹与纳兰月的联系也只有秦殇一人知道,所以钱不易有这一层担心。
钱不易接着说道:“今日之势,咱们算是失策一步,没想到南疆神秘组织动作这么快,就算此刻咱们想走,眼前南疆神秘组织这伙人能放咱们走吗?”
钱不易刚说完,只听血无常瓮声瓮气的说道:“这几年你们药山派威震江湖,陈剑平倒是有两下子,你们这些手下人,功夫如何却又不得而知了,今日我就见识见识!”
钱不易气往上冲,大声道:“好,在下钱不易,领教领教血掌门高招!”
突然,妙音仙子向后一跃,横笛在手,笛声轻响,顿时,药山派众人猛然觉得头脑嗡的一声响,顷刻间体内真气不纯。
当初在野店,以陈剑平之功力,这笛声都能搅的他心绪不宁内力紊乱,可见这笛声何等厉害。
钱不易等人大惊,强敌当前,自己全神贯注尚不敢说能自保,如此一边要防备这厉害笛声,一边还要应付南疆神秘组织等高手,谈何容易。
钱不来强自收敛体内混乱真气,大声道:“诸位小心,南疆神秘组织极善使毒!”
当日南疆神秘组织攻打炼剑堂,钱不来亲眼所见,南疆神秘组织所用霹雳火烟弹内附剧毒,端的厉害非凡,否则几十个炼剑堂分舵舵主也不至于败的那么惨!
药山派众人一听大惊,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田福暗想:“若是赵安在此就好了,他极善使毒,每每遇到强敌,往往能够出奇制胜!”
药山派众人这么想着,血无常一挥手,秦殇连同二十几个黑衣人猛攻了上来!
紫、蓝、红、白四衣护法大喝一声,以一抵五全力奋战,怎奈笛声困扰,内力不续功力还不如以往的一半,顿时险象环生。
田福急射十几把飞刀冲开一个缺口,斜纵三丈,猛地向前一冲,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直向后方妙音仙子刺去。
妙音仙子笛声不断,斜身避过,田福一咬牙,暗道:“今日当真凶险之极,先解决你这笛声再说!”
想到这,一声清啸,手中长剑朝着妙音仙子狂风骤雨般一阵急攻。
妙音仙子双手按笛,闪转腾挪,笛声虽未受太大干扰,可慌乱之下,内力注入笛音却不似适才那般流畅,田福及紫、蓝、红、白四衣护法顿觉笛音干扰减少。
如此一缓,围拢四大护法的黑衣人立见不支,钱不易长剑一划,顿时将一明黑衣人手臂砍断,但这二十来个黑衣人各个都是硬手,特别是在野店偷袭陈剑平的三人功夫更是不弱。
四衣护法内力流转开来,虽不似适才那般艰险,一时间却也很难将这几个黑衣人摆脱。
这边田福一剑快似一剑的急攻,终于妙音仙子躲无可躲,不得不横笛招架,如此笛声立断,药山派众人顿觉脑中一阵清明,内力恢复如初,战力大增。
钱不来长剑一削,大笑一声,朗声道:“蒋先生,十几年相识不曾领教过你的高招,今日咱们好好比划比划!”
秦殇不语,大喝一声,手持双剑猛攻了过来。
田福一把长剑越使越快,暗道:“便是我杀不了你,也得将你缠住,省的你那厉害的笛声在来作怪!”
当即不给妙音仙子任何喘息之机,一剑快似一剑的急攻。
妙音仙子连连后退,瞅准机会娇喝一声,三把飞刀打出,田福挥剑挡开两把,第三把猛地射到前胸,当此时刻,已不得不回剑自救,但若如此,剑势必定立减。
田福一咬牙,暗道:“我便是拼着身重飞刀,也不能撤剑,以便让你有喘息之机!”
第五百六十六章 拼死相搏
田福为了牵制住妙音仙子,不惜身重飞刀也不撤剑,就在飞刀快要刺入身体的一瞬间,田福勉强向左挪了半尺,好歹躲过了胸膛要害。
那把飞刀“噗”的一声,刺入田福右肩,与此同时,田福手中长剑也对着妙音仙子咽喉刺去。
妙音仙子大惊失色,自己打出三把飞刀,其中一把射向对方胸口要害,万想不到对方居然不撤剑回挡,拼着肩头中刀也不减缓剑势。
想到这,剑尖已经到咽喉,妙音仙子厉声道:“真有你的!”
好在她武功高强,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后仰,田福长剑擦着她的鼻尖划过,妙音仙子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而没有了妙音仙子的笛声之后,除了秦殇之外,其他黑衣人人数虽多,却渐渐支撑不住,不少人中剑受伤,只是这许多黑衣人皆是硬手,一时间,却也难以打退。
这边妙音仙子惊魂稍定之际,手中长笛连点,还了几招,趁着田福剑招稍缓,猛地后跃三四步,只见她将手中长笛竖过来,顿时变笛为箫。
原来,妙音仙子这管精钢所制的长笛,在背面还有一排按孔,当笛子竖过来,使用背面的一排按孔时,就成了一把洞箫,可谓精妙之极。
田福大惊,猛地向前跨了三步,如此必然门户大开,乃是犯了临敌大忌,可这妙音仙子笛声太过厉害,此刻也顾不了许多。
只见妙音仙子双手按孔,轻轻往左边一动,一个音节猛地从洞箫之中传出,田福直觉心头猛地一突,手中长剑竟慌了一下。
此刻,妙音仙子变笛为箫,箫声与笛声却有不同,笛声大都清明嘹亮,而箫声则幽静孤寂,妙音仙子这一箫声,虽说只有一个音节,半空却好似传来呜咽之声。
田福整个人只觉仿佛所有的悲伤都涌上心头一般,偷眼望去,却见一旁的紫、蓝、红、白四衣护法脸色招式丝毫未便,好似完全不受这箫声影响。
田福心中一惊,暗道:“难道这妙音仙子变笛为箫之后,这箫声只对我自己有作用,而无法影响别人?”
原来妙音仙子这管长笛古怪颇多,妙音仙子以内力催动声音传播,可以辨别敌我,当发出笛声之时,对所有敌人皆有影响,只是威力却不慎大。
而变笛为箫之时,则只能对特定的某个人有作用,但此时声音所含内力剧增,对人的影响则大了许多,此刻田福一把快剑逼得妙音仙子节节败退,已成了一对一之势,妙音仙子无奈,只得变笛为箫。
田福发现这一关窍之后,心中略定,好在这箫声对其他人没有妨碍,只要自己撑住,还是可以牵制住这妙音仙子,只是对方最厉害的门主血无常还未出手,我方终究是处在劣势。
想到这儿,把心一横,自己能撑一刻是一刻,四衣护法就算不敌,以他们的武功修为,要想逃走还是绰绰有余的,当即长剑斜出,直削妙音仙子手腕。
妙音仙子箫不离嘴,用洞箫尾端一格,将田福长剑荡开,接着又发出两个音符。
田福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当即猛地深吸一口气,内息流转头脑为之清醒,暗道:“今日唯有急攻,不给对方奏曲的机会,方才有胜算!”
当即一声大喝,右手长剑上下纷飞,左手不时打出几枚暗器,妙音仙子暗自心惊:“人言药山派福寿安康四使武功超群,确有过人之处,右手使剑急攻,左手频发暗器,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如他这般行云流水却又另当别论了。”
当下冷哼一声,猛地一晃,欺到田福身侧,左手一把钢锥直扎田福后颈,田福俯身避过,回剑斩她腰间,妙音仙
子接势一纵,飞身跃上一棵大树。
田福暗叫不好,一道剑气打出,一抱来粗的大树应声斩断,站在树枝之上的妙音仙子冷笑一声,猛地跃起,借着这个空档双手按孔,荡开田福射来的两把飞刀,随即发出一串箫声。
一首《凤上枝头》徐徐道来,旁边血无常冷笑一声,低声道:“能让妙音吹出这首《凤上枝头》,这人也算是个劲敌了!”
这首《凤上枝头》共分三十二节,一节快似一节,中断却又忽高忽低,田福虽强自克制,但自己一颗心好似跟着对方节拍动个不停。
对方节拍快时,自己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可当对方节拍慢下来时,自己一颗心似乎又要停了一般,体内真气不时的一阵阵混乱,好在他根基深厚,内力高强,否则此刻早就经脉错乱,暴毙而死了!
妙音仙子心中一喜,暗道:“我这一首《凤上枝头》吹出,最后定叫你内力不续,狂躁入魔,到那时,取你性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妙音仙子不住的加催内力,起初田福还能不减,这会儿却东一下,西一下的毫无章法,妙音仙子箫声不断,猛地欺到田福身旁,管箫在田福手腕一磕,顿时将他手中长剑打落在地。
妙音仙子冷笑一声,飞起一脚朝田福太阳穴踢落,眼看着田福就要死于非命,可就在这危机时刻,田福突然暴起,猛地打出两把飞刀。
妙音仙子大惊,她与田福离得急进,这一下突如其来,可她武功也当真了得,在这咫尺之间,一档一挪,惊险无比的躲过了田福打来的这两把飞刀。
正在妙音仙子心中稍等之际,突觉一股劲风扑面二来,只见田福手持一把飞刀,合身扑了上来,直插妙音仙子眉心。
妙音仙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事,田福在自己箫声扰乱之下,此刻早已是毫无反击之力,可他不但打出两把飞刀,还纵身扑向自己。
妙音仙子惊恐的自问道:“自己箫声从未间断,怎么他突然不怕我的箫声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妙音仙子一撇之下,猛然见田福双耳之中流出一丝鲜血,猛然醒悟,大声道:“果然厉害,竟然用内力震聋自己的双耳!”
离这边最近的红衣护法钱不易听了妙音仙子的话,回过脸来大惊道:“田尊使,你怎么样?”
而田福此刻却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合身飞起一把飞刀直插妙音仙子眉心。
妙音仙子硬生生向后挪了半尺,左手手肘在田福前臂猛地一磕,田福手中飞刀歪了几寸,呲的一声,削断妙音仙子一缕秀发,险些将她左耳洞穿。
而就在这一刻,田福大吼一声,紧接着左手成掌,一掌朝妙音仙子打了过来。
咫尺之间,惊魂未定之刻,妙音仙子武功虽高,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掌,她甚至都没来的急聚气于胸口,砰的一声,田福这一掌重重的击中妙音仙子胸口。
妙音仙子狂喷一口鲜血,横飞了出去,田福接势右手一抓抄起地上长剑,飞身而起,自上而下,以雷霆之势,朝地上的妙音仙子猛刺了过去!
眼看妙音仙子就要被田福钉在地上,就在这时,田福只觉眼前一花,一个手掌按在自己前胸,猛地一用力,将自己整个人震了回来。
田福毫不犹疑,猛地朝这团黑影刺了过去,突然,只觉右手一紧,定眼一看,自己手中长剑竟被对方抓在手中,这人便是饮血门门主血无常。
这血无常好似不避刀剑一般,径直将田福刺过来的长剑抓在手中,只见血无常点点头,说道:“壮士断腕,出其不意,败中求胜,
果然厉害!”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冷笑一声说道:“哦,我忘了,你已经是个聋子了!”
血无常话音刚落,突然,田福右手撤剑,迅捷无比的朝妙音仙子打出一把飞刀。
血无常哼了一声,右手一甩,将田福长剑摔出,打落了那把飞刀,就在这时,田福由打怀中拿出一枚生铁雷,猛地矮身在地上转了半个圈,绕到血无常背后,一把将他死死抱住。
接着点燃手中的生铁雷,大声道:“四衣护法,你们快走!”
田福与这血无常交手只一招,便知药山派在场众人无人能敌,若是再拖下去,药山派众人今日定是凶多吉少!
当即,趁血无常援救妙音仙子微微分神之际,拿出生铁雷,猛地抱住血无常,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生铁雷乃是药山派独门暗器,在一生铁球内贯注火药,引出一根引线,威力极大,任你武功再高,一旦在身边爆炸,非死即残。
当年仗剑山庄对火药一路就极有研究,以至于在后门马厩处都藏有大量火药。
仗剑山庄归入药山派之后,赵安苦心钻研,制出这生铁雷,药山派依仗它灭门灭派,无往不利。
不过这生铁雷需要等引线烧完才能爆炸,临敌之际慌乱之中难以使用,只用作功力较低的普通弟子防身之用。
此刻田福将血无常死死抱住,点燃生铁雷,一旦爆炸,血无常武功虽高,却也难以抵挡。
紫、蓝、红、白四护法见田福竟然要与敌人首领同归于尽不禁大惊,纷纷大叫不可,但此刻田福已将自己双耳震聋,那里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眼看生铁雷的引线就要烧光,血无常冷哼一声,双肩一耸,一股浑厚的内力由打脊背之上迸发出来。
田福顿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传遍自己全身,接着猛地一震,直震得自己全身酸麻。
血无常右手成掌,掌尖在生铁雷上轻轻一扫,田福拿捏不住,生铁雷打着转飞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浓烟散去,只见刚才被田福削断的大树树桩被炸的粉碎。
血无常回过神来,深深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田福,仿佛叹了口气,冷冷的说道:“很好,作为对你的奖励,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剑尖一抖,朝田福心口刺去,田福双眼死死盯着这把长剑,暗道:“我命休矣,就这样了吗?还有很多心事未了呀……”
四衣护法中,离田福最近的钱不易、钱不来二人大惊,钱不易猛地朝血无常冲了过来,钱不来一把钢锥打了过去。
谁知这血无常左手五指成爪,一股激流射出,钱不来射出的钢锥一声轻响,竟半空怪了个弯,朝钱不易脖颈射了过去,钱不易大惊,紧忙挥剑格挡。
眼看田福就要死于血无常那把黑剑之下,就在这危机时刻,周围好似突然静的无声无息,飘落而下的树叶仿佛静止在了半空。
“阿弥陀佛!”半空中一声佛号传来,在场所有人只觉脑中好似闪过一丝亮光,一抹淡黄色映入眼帘。
猛然,风声、沙声、树叶声、世间各种声音猛地袭来,众人定眼一看,大云寺护法慧明大师站在当场,而躺在地上的田福已经身在三丈开外的空地之上。
而血无常手中黑剑还保持着下刺的姿态,半晌,慧明大师单掌施礼,声音平和的对着血无常说道:“施主内力深厚,修为精深,老衲的轮回掌竟无法将施主移开,佩服!佩服!”
血无常怔怔的站在那里还未说话,呼的一声,耿惊云、赵俊贤二人落到当场。
第五百六十七章 无礼要求
此时,玄月洞外一片狼藉,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躺在当场,众人由洞外直打到洞内。
只见除慧明法师、耿惊云之外,其余赵俊贤、四衣护法皆端坐在地,一脸黑气,显然是重了剧毒,各个都极力运功护住心脉,以防毒发身亡,而田福则浑身是伤,躺在一旁。
而罗生门这边黑衣人已所剩无几,除血无常之外,秦殇、妙恋仙子二人也受伤倒地。
就在这时,玄月洞内巨大的祭坛之上,突然升起一根巨大的红色光柱,一阵阵轰隆声从地底传出。
慧明法师面色凝重,沉声道:“血无常施主,我等在此争斗毫无意义,眼下兵祸四起,咱们还是快些找到饮血大阵,好克制接连出现的邪兽,否则玉石俱焚,一场浩劫将不可避免,望施主三思!”
血无常哈哈一笑,说道:“这与我何干?”
耿惊云怒道:“邪兽出世,兵祸四起,天下无人幸免,怎么不管你的事?”
慧明法师急道:“之前出现的邪兽都是人为召唤,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咱们在这里争斗,说不定那些人正在暗处看在眼里,一旦咱们两败俱伤之时,正好让那人有机可乘,施主莫要误人误己!”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那既然如此,你们快些助我找到其他法器,我好用着饮血大阵克制天地戾气,这样
一来,邪兽便不会再出现了!”
耿惊云举剑怒道:“这等关系天下苍生命运的阵法,岂能交到你这邪魔妖孽手中?快快交出饮血神剑!”
血无常哈哈一笑,大声道:“须知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最不信任的也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你若心系天下,不如助我找到法器,不就可以止战熄祸了吗?”
耿惊云怒道:“一派胡言,我等并非是要据法阵为己有,而你则是想利用法阵荼毒天下,岂可同日而语?”
血无常一摇头,说道:“漂亮话谁不会说,我要这饮血大阵自然也是拯救苍生,你们才是要荼毒天下!”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慧明法师宣一声佛号,大声道:“施主何必如此执念,戾气丛生,苦海无边,施主何不回头?”
血无常冷笑道:“回头?大师盖世绝技可否令死者复生?”
慧明法师脸色一沉,低声道:“人死不能复生。”
血无常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么什么好回头的,回头我也是一无所有!”
耿惊云怒不可遏,大声道:“大师,何须多言,难道你还想度化此人不成?”
慧明大师摇摇头,说道:“血无常施主,老衲不愿多造杀孽,望您能交出这饮血神剑,你武功虽高,未必就是我和耿施主
的对手,就算勉强战个平手,你也护不住那饮血神剑。”
血无常哈哈一笑,猛地举起手中饮血神剑,气贯剑身,只听嗡的一声,剑身之上六枚饮血令发出一阵刺眼光芒,一股难以名状的强大气流喷涌而出。
众人心中大惊,这饮血神剑虽未凑齐九件法器,可依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血无常之人已极为可怖,如今岂不是如虎添翼?
血无常慢慢放下饮血神剑,冷冷沉声道:“我以修罗神煞之名起誓,绝不在任人宰割,大师现在你觉得还能从我手中夺走饮血神剑吗?”
慧明法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只盼施主能以天下苍生为念!”
血无常哈哈一阵狂笑,半晌,他慢慢说道:“好,你们若执意要这饮血神剑也不是不可以,却要依我一件事!”
耿惊云向前一步,大声道:“有话快说,到底要我们依你什么?”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除了珈蓝岛大云寺之外,天下所有名门正派全部解散,你们所谓的正道中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放下兵刃,自废武功!”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耿惊云怒极反笑,大声道:“简直痴人说梦,凭你这疯子一句话,我们就要自废武功,你倒是对大云寺的高僧很是宽容,莫不是目的达到后你想出家做和尚?”
第五百六十八章 癫狂恐怖的想法
血无常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只听他说道:“谈不上宽容,大云寺一帮和尚镇守着盘泽邪兽,虽然让盘泽邪兽跑了,可好歹也有点功劳,不似你们这帮名门正派,没事就欺凌霸弱,搬弄是非!”
耿惊云大怒道:“我看搬弄是非的是你才对,此刻邪兽将世,兵祸四起,天下人危在旦夕,而你却还在这里为一己之私,勾心斗角!”
血无常冷冷一笑,将饮血神剑拢到长袍里,朗声道:“若不答应也罢,你们休想得到饮血大阵,到那时,天下必定一片浩劫,即便是我得到饮血大阵,我自然会镇压暴走的邪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让世人见识到邪兽的厉害!”
耿惊云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血无常冷冷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有人暗中捣乱,之前的虎力、盘泽两只邪兽都是有人召唤的,但我毫不关心此事,或者说邪兽即将出世,促使我更加想要得到饮血大阵!”
旁边慧明法师深沉的说道:“施主若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斩妖除魔,这饮血大阵就算让施主得去,也无不可!”
血无常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一番,不可思议的问道:“慧明大和尚,你不会真以为我要这饮血大阵,就是为了做所为的拯救苍生这类无聊的事吧?”
慧明法师皱着眉头,问道:“既如此,施主为何对这法阵如此执着?”
血无常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是毁掉你们,毁掉现有的一切,不过既然邪兽还会出世,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方法。”
慧明法师叹了口气,说道:“施主戾气如此之重,入魔已深,个人得失恩怨,岂能与千万人性命相提并论,还望施主三思!”
血无常怨恨的说道:“千万人的性命是命,我全族上下的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我们这些弱小在你们实力强大的正派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抹去的污痕而已!”
说到这,血无常猛地向前一步,愤恨的说道:“天下大定之时,你们为了即成利益,毫不姑息我们这些弱小门派,说杀就杀,说灭就灭,我全族上下一夜之间成为你们所为的正道派伐争斗的牺牲品,大师!那时候你的公理在哪里?”
慧明法师双目紧闭,缓缓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血无常接着说道:“我们自知弱小,从不与人争斗,就想着明哲保身,可就连这也不行,你不去招惹别人,可杀身之祸却自
动找上门来,躲都躲不了,我们求援、反抗、挣扎,结果都无济于事,你们所谓的正派,玄羽门,还有你们紫云宫,当时又在哪里?”
耿惊云听到这里微微一惊,暗道:“听这血无常所说,好似与中原各派有颇深的过节,这许多年来,被攻杀甚至被灭门的门派可谓不少,会是那个门派呢?”
耿惊云正想着,只听血无常大声道:“此刻,天下浩劫将至,你们又想起来拯救苍生了,何必如此虚伪呢?你们不过是自己惧怕邪兽,惧怕天下的兵乱,打着拯救天下苍生的幌子,来抢这饮血大阵罢了,所作所为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吃相好看一些罢了!”
听了血无常的话,在场众人忽的一惊,心中暗想:“此人癫狂行径,近乎疯子,可这番话说的虽然刻薄,但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众人转念又一想:“紫云宫及药山派众人,自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可也不是什么济世为怀的圣人,药山派起初确实是以抢夺饮血大阵而来,紫云宫及慧明大师众人,虽心忧天下人,可第一时间想到的多半也是解救自己。”
众人正自想着,只听慧明大师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道:“施主说的是,老衲受教了,我等自然不是什么圣人贤士,可临危之际,能分辨轻重,不荼毒无辜,却也是我等心中所想,算不得什么虚伪!”
众人听了慧明法师这话,不禁点了点头,血无常所说或许有几分道理可无辜之人终究是无辜之人,双方虽都在抢夺饮血大阵,但却不可同日而语。
血无常听了慧明法师这话,冷冷一笑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向来标榜以天下苍生为念,动不动就把拯救苍生挂在嘴边,不如我就让你们所保护的人,反过来消灭你们!”
耿惊云眉头一紧,大声道:“简直胡说八道,世间公道自在人心,你这等阴谋岂能得逞?”
血无常笑着走了两步,说道:“当然可以得逞,眼下我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耿惊云:“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玄玉洞内巨大的祭坛之上,巨大的红色光柱猛地震动了一下,地底又传来了一阵冷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
血无常笑了笑,举起一只手放在耳边,轻轻说道:“你听,似乎又邪兽即将出世了,待我杀了你们之后,一定会找到剩下的三件法器,到那时我就掌握了饮血大阵。”
说到这,血无常激动的向前
走了两步,接着说道:“到那时,在这浩大的灭顶之灾面前,我就是天下人的神,我就掌控者天下人的生死!”
耿惊云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血无常大笑一声,癫狂的说道:“当人们见识到邪兽的逆天威力之后,我就是天下所有人的指望,到那时候,要我出手镇压邪兽也可以,但必须先将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消灭干净才行。”
说道这里,血无常癫狂的大笑着,厉声道:“你们猜想,到那时候天下人为了保命,会怎么做?”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慧明法师轻轻宣了一声佛号,耿惊云怒不可遏的骂道:“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你的如意算盘能打成?天下人群起而攻我们的时候,我们早就将你拿下了!”
血无常癫狂的看着耿惊云,大声道:“那时我手握饮血大阵,谁能是我的对手,到那时候,天底下所有的愚夫蠢货们,会像发了疯的疯狗一样扑向你们,你们在被他们撕烂之前,一定会为此时此刻自己那点济世救民想法而感到可笑!”
气氛为之一顿,人们都被眼前这人的疯狂想法所震惊了,半晌,血无常长叹一口气,说道:“或者你们现在所有的人都解散门派,放下兵刃,自废武功,岂不是更省事?”
一旁钱不易坐在地上,满脸黑气,痛苦的大喊道:“大家别听他妖言惑众,他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他真正想做的是将我们全部杀光,将整个武林全部毁掉!”
血无常看了看钱不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们不是一向标榜舍生取义吗?现在机会来了,自废武功便可留一条性命,不然就是死!”
就在这时,玄月洞中又是一声巨响,巨大的震动之下,地面开始龟裂,山洞顶部不时有石块坠落,透过地面龟裂的石缝,一股强大的戾气喷涌而出。
耿惊云举起长剑,冷冷道:“你既如此丧心病狂,今日我等便尽力周旋,就算你有饮血神剑在手,只要有我们在,你休想找到其它三枚法器!”
旁边钱不易说道:“不错,只要有我们在,你断不可能顺利找到剩下的三件法器,如此也就不可能发动饮血大阵,虎力邪兽一旦出世,大不了同归于尽,你的如意算盘终将落空!”
血无常阴森森的笑了笑,双手一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只见他慢慢将饮血神剑举起,悠悠的说道:“所以,今日我才要将在场的各位斩尽杀绝呀!”
第五百六十九章 步步紧逼
话音刚落,血无常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缓缓朝慧明法师刺了一剑,众人看了微微一惊,血无常此刻离慧明法师至少三丈远,他手中那把黑剑不过三尺长短,如此平平常常的刺出一剑,又不像是要打出剑芒,这如何能刺中人?
慧明法师也是一脸疑惑,但心中不敢大意,忙单掌互身,凝神戒备,可就在这时,猛听得"砰"的一声响,慧明法师一声痛呼,只见他后背好似被人击了掌,一个踉跄险些跪倒.
众人看了惊奇无比,罗生门武功果然邪门的很,血无常一把黑剑三丈开外平平刺出,竟可以使人背后中掌,当真匪夷所思!
耿惊云大惊,此刻双方死的死,伤得伤,只有自己与慧明法师才能撑住局面,若其中一人受伤倒地,今日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耿惊云一声大喝,剑尖抖动,迅捷无比的超血无常咽喉刺去,血无常左掌一挥,朝耿惊云打出一团黑气,坐在一旁的钱不易大声道:"耿掌门,小心有毒!”
只见耿惊云不躲不闪,长剑在半空画了个圈,低声道:“天罡·引龙决!”一股强劲内力裹挟着这团黑气打了个转,猛地朝血无常冲了过去。
血无常长剑一劈,将这团黑气打撒,就在这时,耿惊云长剑已经刺到,血无常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砰地一声低响,化作一团黑气凭空消失。
耿惊云一脸疑惑,横剑当胸,凝神戒备,突然只觉背后生风,一股大力朝自己袭来,耿惊云眉头一皱,纵身跃起,半空中打个转,朝着地面的那团黑气刺了过去。
只听轰隆一声响,耿惊云一剑将地面一块巨石刺的粉碎,就在这时,旁边慧明法师突然暴起,对着适才血无常站着的地方猛的击出一掌。
众人一阵迷惑,适才血无常所站立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不知为何慧明法师却对着空气猛的击出一掌?
突然,在适才血无常所站的地方,喷出一团黑气,黑气之中现出血无常本人,砰地一声与慧明法师对了一掌,只见慧明法师右后方石柱轰隆一声被打断,血无常冷哼一声,怒道:“慧明老和尚,果然有两下子,竟能将我的掌力移开!”
慧明法师毫不答话,忽的一掌,朝血无常打了过去,一旁耿惊云长剑直进,猛刺了过来,血无常一把黑剑舞动开来,犹如一个黑色大磨盘,在慧明法师、耿惊云二人的夹攻之中左右腾挪。
突然,慧明法师脚下好似一个踉跄,身法慢了一丝,血无常长剑一挥刺向耿惊云面
门,耿惊云倒纵跃开,紧接着朝着慧明法师打出一掌。
只见慧明法师身子一拧,轻巧的躲过,一掌朝身在半空还未落地的耿惊云打了过去,血无常双眸一紧,暗道:“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耿惊云突然凭空出现在血无常身后,长剑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血无常背后刺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团黑气猛地喷涌而出,耿惊云一皱眉,只见血无常又凭空消失,下一刻,三丈开外升起一团黑气,只见血无常一声冷笑,缓缓走出黑气,肩头黑袍一道剑痕,应当是适才耿惊云所刺。
血无常手腕一转,手中黑剑化作一团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缓缓在长袍中将饮血神剑抽出,冷冷的说道:“大云寺轮回掌、紫云宫玄羽真经,果然厉害,还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对付的!”
适才三人一番激战,虽还未到以死相拼的地步,可耿惊云、慧明法师二人夹攻血无常,只打了个平手的局面,这血无常武功之高,实在可怖,但三人心中均明白,双方武功各有所长,若要至对方于死地却也不容易。
但血无常手中却有一把饮血神剑,这饮血神剑虽未能集齐九件法器,可此时剑身上已经有了六件伏龙令法器,威力依然巨大,此消彼长之下,形势顿时逆转。
突然,慧明法师发出一声极低的痛呼,紧接着微一咳嗽,竟然站立不住,一个踉跄歪倒在旁边的巨石之上。
耿惊云大惊,暗道:“莫不是适才激斗中受了重伤?”想到这,大声问道:“慧明法师,你怎么样!”
慧明法师手捂胸口,痛苦的说道:“不好,我中毒了!”
耿惊云大惊,忙问道:“怎么会?什么时候中的毒?”话音刚落,耿惊云猛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接着脑中嗡的一声响,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住。
耿惊云疼的额头生汗,对着血无常怒道:“既知你们擅长用毒,我已留神戒备,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血无常冷笑一声,指着自己说道:“何须故意下毒,我整个身体就是毒,在你们触碰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中毒了,只不过这种毒虽厉害,但剂量甚小,自然无法毒死你们这样的高手,不过只要令你们无法行动自如就足够了,其实一开始这就是我的打算,我总不会笨到跟你们这两位当时高手硬拼,况且你们真正的厉害角色,药山派陈剑平还未现身,我等他很久了!”
耿惊云皱着眉头,暗骂自己大意,气急败坏的骂道:“魔教妖邪,鬼蜮伎俩
,……”说到这,胸口猛地一疼,剩下的话竟说不出口!
血无常得意的说道:“你们就那么光彩吗?无非就是做的隐秘些罢了,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还不如明抢明夺,暗地里做着脏事,表面却还要标榜自己一番,这难道不是虚伪吗?”
慧明法师脸上黑气一闪,沉声道:“若饮血神剑法器无法集齐,你自己终究也逃不过虎力邪兽之难,一切恩怨执念终究是一场痴梦,你有又何必如此执着!”
血无常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的山洞,悠悠说道:“看来剩下的法器应该不在这玄月洞内,不过药山派陈剑平此刻与炼剑堂大小姐在一起,我想他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耿惊云冷哼一声,大声道:“我师弟就算得到剩下的法器也绝不会交给你!”
血无常晃了晃手中的饮血神剑,说道:“这就由不得他了,陈剑平虽厉害,可我有饮血神剑,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一旁钱不易哈哈一笑,大声道:“你真是蠢到家了!掌门难道非要跟你打不成?若真拿到剩下的法器,我们就毁了他,既然不是你的对手,大不了大伙一块同归于尽!你永远别想得到饮血大阵!”说完忍着伤痛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玄月洞中间的巨大祭坛猛地震动了以下,顿时洞顶落下一片石屑,突然又转为寂静,片刻后,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龟裂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大,喷涌而出的戾气更加浓烈,终于一声嘶吼由打地底深处传了出来!
随着这一声嘶吼,血无常手中的饮血神剑好似有感应一般,轻轻一响,六枚伏龙令法器不约而同的亮了起来。
血无常看着手中的饮血神剑,冷哼一声,说道:“该来的总算是要来了!”
地面幽深的裂缝中猛地喷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戾气,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整个石洞仿佛都在颤抖,一股强大无比的肃杀气息笼罩着整个石洞,在场所有人即便耿惊云、慧明法师、血无常这等修为之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内心深处涌出一丝惧意。
此刻,洞内地面几乎全部龟裂,几条最大的裂缝还在慢慢扩展,冰冷的寒意慢慢袭来,一种末世之感强烈的涌上心头,几个功力较弱的黑衣人此刻已经浑身冷汗,瘫坐在地,全身不住的发抖打颤。
而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洞顶的缺口处一声惨叫,一人应声从洞顶的缺口处掉了下来,此刻洞中戾气纵横,轰隆巨响不断,所有人都凝神戒备,竟无人发觉洞顶有人。
第五百七十章 武大通出场
正当玄月洞内剑拔弩张之际,由打洞顶缺口处突然掉落一人,只见这人五短身材、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从高高的洞顶摔到坚硬的石头地面,疼的龇牙咧嘴。
在满场众人震惊的注视下,这人扶着腰,龇牙咧嘴的站起来,侧过身,对着一侧的血无常说道:“大胆狂徒,休得放肆,我乃药山派陈剑平掌门座下大弟子武大通,还不快快弃剑投降,看在你也没怎么着的份儿上,我饶你不死!”
血无常听了武大通这话,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药山派及掌门人陈剑平威震江湖,武林中对其传闻甚多,但唯独每人说过他居然还有个徒弟,而且瞧这徒弟的相貌长相,好似年龄还不小。
而耿惊云等人及药山派等人此刻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众人与陈剑平也只是半月多未曾相见,而且武大通应该已经回东药山了,怎么凭空从这里冒出来了。
唯独一直潜伏在炼剑堂的钱不来微微点头,恍然大悟的暗自说道:“想不到陈掌门还有徒弟,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耿惊云眉头微皱,疑惑的对着钱不来问道:“你那儿看出他了不起了?”
钱不来一脸迷惑的耸了耸肩!
原来,武大通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答应了陈剑平回东药山,可还没走多远,一想回东药山后只能在山洞里闷着,就自作主张偷偷追到北疆,与陈剑平汇合到了一起,仓颉山附近不到一日便可到玄月洞,三人快马兼程,离着玄月洞还有十几里,武大通便在马上一脸惊恐的说道:“师父,大事不好,我隐约听见有股怪声!”
陈剑平面色凝重,沉声道:“玄月洞肯定有变故,大家做好戒备!”
当下三人赶到玄月洞附近,武大通老远便听见洞内有打斗声,三人悄悄跃上山丘顶部,透过洞顶裂开的缺口向洞内张望,好在洞内众人打斗激烈,各人虽然都是高手,却无人发现洞顶隐藏的陈剑平三人。
炼霓裳看着洞中那个巨大的祭坛,微微发抖,说道:“红云成柱,直冲九天,这是邪兽即将出世的征兆!”
陈剑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说不定南疆神秘组织还未得手,咱们守住玄月洞,以逸待劳,事半功倍……”
陈剑平还未说完,炼霓裳低下头,以极低声音,颤巍巍的说道:“来不及了,我不知道南疆神秘组织有没有得手,但只要这根红云光柱从这祭坛上升起,就代表邪兽一定会出世,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挡!”
武大通小声得意的说道:“炼姑娘,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师父闲着没事儿也弄了一两只邪兽,就是那个叫虎力还有盘什么泽的那个,小小邪兽,在别人开来天大个事儿,在我师父看来,一顿饭的功夫搞定,顺便说一句,你长得挺漂亮,仅次于我师娘炼霓裳!”
说着,武大通一脸坏笑,低声道:“可以呀师父,怪不得你支
开我们,原来北疆桃色一片呀,放心,都是男人,我懂得!”
陈剑平都懒得理他了,面色凝重的望着洞中那巨大的祭坛,地底不时传出一阵阵嘶吼之声,裂缝中喷勃的戾气一阵阵用来,陈剑平只觉自己左臂一阵跳动,体内化蛇内丹经隐隐与这汹涌戾气相呼应。
而练霓裳压根就没把武大通的话听到心里去,颤抖的说道:“这跟红柱可不代表着一般的邪兽出世,而是至少四只同时出世,可能是在此地,也可能是分散在其他地方,总之,这是末日的征兆,谁都无法阻挡!”
陈剑平,武大通二人惊愕的看着练霓裳。
半晌,炼霓裳脸色惨白的指着洞中的血无常低声道:“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设法夺回饮血神剑,将咱们手中的两枚饮血令镶到宝剑之上,再找到嬴丹,就可以封印邪兽了!”
陈剑平皱着眉头,小声道:“我瞧着嬴丹好似也不在这玄月洞内,说不定嬴丹早已失传根本就找不到了!”
炼霓裳笑了笑,看着陈剑平说道:“不会的,古书上记载,八件饮血令镶嵌到饮血神剑上的那一刻,就是找到嬴丹法器之时!”
良久,陈剑平叹了口气,小声道:“事到如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还不如直接远走高飞,何必蹚这趟浑水?”
炼霓裳笑了笑,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后悔,我从出生那刻起,命运就不容我自己掌控,正如你说要斩断世间轮回一般,我也要斩断我自己的轮回,就算最终还是死于饮血大阵,但这也是我自己选择,与命运无关!”
陈剑平深深的忘了炼霓裳一眼,看着洞中众人,低声说道:“我们得先设法将受伤中毒倒地的大师哥和慧明法师挪到一边,再由我来战这血无常,将饮血神剑夺回来!”
说着,转过头来,对着炼霓裳说道:“放心,事在人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邪兽出世,这样饮血大阵也就没用了,你也就不用死了!”
听了陈剑平这话,虽然心知当前的情形,已经不可能阻止邪兽出世,可炼霓裳还是心中一暖,她感激的对着陈剑平笑了笑,低声说道:“先想办法引开血无常的注意,再救受伤倒地的众人!”
陈剑平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嗯,不错,应当如此,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引开血无常的注意呢?”炼霓裳一听,也深深皱眉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趴在一旁的武大通见炼霓裳不再与陈剑平说话,眼珠一转,小心翼翼的挪到炼霓裳身旁,以极低的声音说道:“炼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我那个炼霓裳师娘见了你绝对发飙,而且是当场发飙!”
说完,贼眉鼠眼的看着炼霓裳,炼霓裳怒从心中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武大通,忽的嫣然一笑,对着陈剑平说道:“我有办法了!”
陈剑平不解的“啊”了一声,只见炼霓裳
对着武大通娇媚一笑,轻轻说道:“放心你师娘发飙我也不怕!”说着两手扶着陈剑平肩膀,抬起右脚,一脚将武大通踹了下去。
武大通一听炼霓裳这么说,也顾不上身处险地,满脸疑惑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师娘的厉害,那……”
刚说到这,却不想炼霓裳一脚揣在他腰间,武大通只觉小腹一疼,双脚一悬,扑通一声掉了下来!
武大通掉到洞中,对着血无常一顿呵斥,语气气势上倒是汹涌的很,可内心害怕到了极点,心中更是把炼霓裳骂了千百遍,就差双腿发抖了!
就在众人震惊时,陈剑平、炼霓裳二人一左一右,分别落在慧明法师和耿惊云身旁,血无常站在场中,大声道:“陈剑平,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说着一道黑气朝着陈剑平打了过去,陈剑平左手搀扶着慧明法师,右手袖袍一挥,将这道黑气打撒,飞身而起,将慧明法师带到钱不易等人身旁。
而旁边躺在地上的妙音仙子和蒋无遗二人虽有伤在身,但仍不容小觑,二人猛地朝炼霓裳打出两把飞锥,炼霓裳虽功夫不弱,可强敌环绕之际,心中难免怯了,竟浑不知躲闪。
耿惊云中毒颇深,此刻连站都难以站稳,勉强替炼霓裳打落射来的飞锥,一直隐伏在暗处的两名黑衣人突然暴起,一剑一锤,朝炼霓裳打来,炼霓裳本就惊慌失措,手中还搀扶着耿惊云如何能躲?
陈剑平大惊失色,一抹青烟般朝炼霓裳那边冲去,忽的一阵劲风袭来,血无常斜刺里杀了过来,陈剑平大怒,左手玉骨指环轻响,提起十成功力,猛地朝血无常推了过去。
血无常虽厉害,可饮鸩仇百年功力岂是儿戏,这血无常识得厉害,百忙之中向右一滑,擦这陈剑平这股掌风斜身躲开,凌厉的掌风扫过他的右肩,刺啦一声扯掉他半块秀袍,轰的一声,将他身后四五根石柱震得粉碎!
可就是这么一阻,慢了一刻,两名黑衣人的兵刃眼看就要打在炼霓裳、耿惊云身上,眼看二人就是横尸当场的惨状。
突然,场中一人大吼一声,飞身而起,气势十足但身法却慢的要命,可这人离着炼霓裳、耿惊云非常近,跨出两步便到跟前,这人正是从洞顶摔下来的武大通。
只见他右手探入怀中,猛地一挥,一把生石灰忽的一声朝着飞身砍落的两名黑衣人撒了过去,这俩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突然涌出一团白雾,紧接着直觉双眼一阵剧痛。
武大通双拳一挥,拿了个天大的架势,一招“罗汉双拳”使出,砰砰将两名眼睛受重伤的黑衣人打退了小小的一步。
两名黑衣人大怒,听声辨位,举起兵刃就朝武大通砍了过来,武大通大惊,赶忙又往怀中一探,拿出一个瓷瓶,正是陈剑平给他的剧毒瓷瓶,只见他扒开瓶塞,手忙脚乱的连瓶子一起朝两个黑衣人扔了过去。
第五百七十一章 熟悉的口气
话说两名黑衣人双眼剧痛,盛怒之下,听声辨位,猛地朝武大通砍了过来,慌乱之中,武大通将陈剑平给他防身的装着剧毒的瓷瓶扔了出去。
只见瓷瓶中跌落出一点紫黑色粉末,两名黑衣人猛地狂喷一口黑血,连哼都没哼一声,犹如两摊烂泥一般委顿在地,没了声息。
场中陈剑平一掌逼退血无常,哈哈大笑一声,道:“好徒儿,果然厉害,事后为师非赏你两袋金子不可!”
武大通大喜,帮着炼霓裳搀起耿惊云,带到钱不易等人身旁,武大通恶狠狠的盯着炼霓裳,说道:“你居然敢踢我下来送死,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师父有一腿的份上,我非剁了你不可!”
耿惊云中毒之际,听了这话,吃惊的望了望武大通,转脸又望了望炼霓裳,心中暗道:“好你个陈剑平,几日不见,老子在这出生入死,你居然在外面沾花惹草,别看你现在是一派之主,等回紫云宫我照样给你开香堂!”
炼霓裳又羞又怒,拔剑就要刺武大通,耿惊云一看大惊,脱口道:“陈剑平竟然把师父的响铃剑都给你了,岂有此理,简直大逆不道!”
炼霓裳无语的一跺脚,对着场中激斗的陈剑平大声道:“还你的破剑!”说着朝陈剑平扔了过去!
陈剑平正与血无常大战之际,猛然听炼霓裳这么一喊,莫名其妙之际,“啊”了一声,响铃剑已砸到眼前,慌乱中,一个没躲过,血无常黑剑擦着肩头刺了过去,顿时鲜血迸出。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你若不是身居化蛇内丹之宝,此刻早死在我的黑煞剧毒之下了!”
陈剑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可以不要饮血神剑,但你必须助我阻止邪兽出世,之后咱们各走各的!”
血无常摇摇头,说道:“我对此毫无兴趣!”
陈剑平一晃手中响铃剑,又说道:“我来想办法阻止邪兽出世,你只袖手旁观,不可掣肘,如何?”
血无常哈哈哈一笑,说道:“我偏偏对这件事感兴趣!”
陈剑平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有我在,你断不能集齐九件法器!”
血无常扬了扬手中黑色长剑,冷冷的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剑平冷冷一笑,往怀中一探,拿出两枚饮血令,摊在手中说道:“因为剩下两枚饮血令就在我手中!”
众人看着陈剑平手中的两枚饮血令都是一惊,耿惊云及药山派众人心中一喜,南疆神秘组织虽得了饮血神剑,可有两件法器在我们手中,而且还在陈剑平手中,如此便有谈判的筹码在手中了!
血无常看了看陈剑平手中的饮血令又看了看
旁边的炼霓裳,冷冷一笑,说道:“果然厉害,交出饮血令,饶尔等不死!”
陈剑平将饮血令揣在怀里,说道:“咱们尽可以在这里杀个天昏地暗,但邪兽一旦出世,天下无人幸免,我们在这里自相争斗有什么意义呢?”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交出两枚饮血令,我答应你一旦集齐九件法器,我便用这法阵镇压邪兽!”
旁边耿惊云大声道:“师弟,切莫受他蒙惑,饮血大阵若让此人得去,其害不亚于邪兽!”
陈剑平听了耿惊云的话,略一沉思,说道:“我以两枚饮血令为筹码,换你相助,待阻止了邪兽出世后,剩下的一颗瀛丹法器,咱们各凭本事,谁能找到就算谁的,你意下如何?”
身后慧明法师沉声说道:“陈少侠,异象已现,红云成柱,邪兽必将出世,恐非人力所能挡!”
陈剑平看了看场中那座巨大的祭坛,说道:“这邪兽与这祭坛有着莫大的联系,从这祭坛入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说到这,陈剑平转过头来,对着血无常问道:“怎么样?”
血无常负手而立,沉吟片刻,说道:“听起来算是公平,邪兽不除,所有人必将死于非命,而我此刻虽有饮血神剑却不能发动饮血大阵,况且瀛丹法器几百年未出世,想找到它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
陈剑平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道:“不错!就算此刻我将剩下的两枚饮血令给你,你也不能找到瀛丹法器,至少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如此一来,你自己也逃脱不了虎力之灾,为今之计,只有你我联手,咱们共同阻止邪兽出世才是上上之策!”
就在这时,眼前的巨大祭坛猛地一震,周围隐隐现出一组八卦图案,地底深处又传出一阵嘶吼声。
陈剑平急道:“我观这祭坛乃是一座法阵的玄眼之处,只要以此为点,逆向转动,玄眼崩塌,法阵自然关闭,或可阻止邪兽出世!”
血无常嘿嘿一笑,冷冷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对我也有好处,若你真能兑现诺言将两枚饮血令给我,那更是对我有大大的益处!”
陈剑平又跨出一步,大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只要阁下与我联手阻止邪兽,事后在下必将两枚饮血令奉上,绝不食言!”
血无常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说道:“好!我便相信你一次,咱们击掌为誓!”说着,冲着陈剑平伸出右手手掌。
众人此刻震惊之际,不想到此危急时刻,事态居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近乎丧心病狂的血无常竟被陈剑平说动。
耿惊云皱着眉头,看着血无常,暗道:“此人断不会被小师弟说动,想来是我们手中有两枚饮血令,他无把握抢走这两枚饮血令,才答应共同组织邪兽,之后再空得两枚饮血令!”
陈剑平大喜,回头看了一眼炼霓裳,剑交左手,走上前去,与血无常击了三掌。
突然就在击第三掌时,血无常猛地将陈剑平右手握住,阴沉的说道:“也许你的计策是最好,最合适的,但有一点你没有想到。”
陈剑平一杨眉,问道:“什么?”
血无常嘿嘿一笑,说道:“只要能毁掉这世间,斩断武林中这轮回,就是一同与之陪葬我也在所不惜,我为什么要阻止邪兽呢?”
陈剑平听到“轮回”二字,心中猛地一惊,这语气似曾相识,好似在那里见过,可眼前此人身形高瘦绝不是三年前的枯骨老者,这人回事谁呢?
突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涌了过来,身后耿惊云等人大声道:“小心!”
危急时刻,陈剑平虽思绪飘渺,可一有危险自然而然的产生感应,只见他犹如一页纸片一般乘着对方掌力飘出两丈远。
“丝”的一声轻响,一条红影由打陈剑平左袖飞出,只见一条血红斑斓的长蛇,翘着尖利的牙齿,猛地朝血无常面门咬去。
一道黑气闪过,血无常凭空消失,陈剑平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空气长剑一挥,一团黑气猛地喷涌而出,血无常黑色长剑一横,挡住了陈剑平这一剑。
血无常冷哼一声,厉声道:“果然厉害!”
陈剑平剑柄一转护手在血无常黑剑上一按,响铃剑借势一转,剑尖朝血无常脖颈砍了过去。
只见血无常黑剑剑尖一挑,滑着响铃剑剑身一蹭,一股浑厚内力向左下牵引响铃剑,陈剑平手上一沉,响铃剑斜向另一边。
陈剑平惊而不乱,左手成拳,运劲猛地朝血无常右肩打了过去。
拳到半路,却见血无常非但不躲,右脚向前挪了半步,身形猛地靠前,肩头却向后一沉。
在场众人多为高手,见识自然非凡,此刻见了血无常这一招,对方虽是敌人,心中却也忍不住赞叹道:“好一招后发先至,面对陈剑平这等高手,身形前移取得先机,而肩头却后沉,卸去对方多余力道,一个后发先至,一个后沉卸力,咫尺之间一气呵成,简直妙到巅毫!”
果然,陈剑平石破天惊的一拳,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拳上的尽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而使陈剑平更加震惊的是,这身法自己却是如此的熟悉,可就是想不出在那里见过。
陈剑平越开一步,震惊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第五百七十二章 放大招标
血无常沉声道:“修罗神煞,命运无常,我乃无常神煞使者,血无常!”
陈剑平皱眉问道:“为何我觉得你似曾相识?”
血无常冷笑一声,厉声道:“少废话,把饮血令交出来!”说着,黑色长剑一挺,朝陈剑平刺了过来。
陈剑平无奈,只得迎战,暗道:“自己一人之力,绝不能撼动这祭坛阵法,在场众人皆受伤中毒,唯独这血无常可以与自己合力一试,却不想此人如此丧心病狂!如此,唯有先夺过饮血神剑再做打算了!”
想到这,一声清啸,犹如一道灰影般闪现在血无常身后,血无常正急冲向陈剑平,不想陈剑平去闪现在自己身后,只见他微微一惊,黑剑倒转便刺。
陈剑平斜插一剑,卡住黑剑剑身一搅,本想将血无常手中黑剑打落,不想这血无常却也着实厉害,迅捷无比的一抓陈剑平右手手腕,跟着一拧,当的一声,二人手中长剑同时脱手。
血无常猛地便掌为爪,迅捷无比的朝陈剑平面门抓落,陈剑平上下躲避,第十三招时躲无可躲,只得纵身后跃。
正当陈剑平后跃之际,血无常大喝一声,袖袍在一块巨石上猛击中了一下,顿时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被他击的粉碎,千百万碎石顿时化作千百万暗器,朝身在半空的陈剑平激射了过去。
陈剑平身子一沉,落在当场,双手连解三道法印,大喝一声:“天罡·引龙诀!”
顿时,漫天腾起一团青蓝色薄雾,无数个飞石碎屑在陈剑平内力控制之下化作一条由石块组成的乌黑巨龙,嘶吼着朝血无常冲了过去。
一旁赵俊贤惊道:“小师弟竟然将玄羽真经修习到了天罡·玄羽真诀一层!”
旁边耿惊云默默点了点头,这几年来,陈剑平潜心修习玄羽真经内力,由于要抵抗体内化蛇之毒反噬,他日夜不停的催动内力,即便是睡梦中也是如此。
这样一来,陈剑平修习一天的时间,几乎抵得上旁人修习十天,短短三年,便突破了玄天荡魔阵法一层,修习到了天罡·玄羽真诀一层。
这玄羽真经多少年来,震慑武林,威震天下,端的厉害非凡,当年正魔大战,紫阳真人只是将这天罡·玄羽真诀修习到了第四层,就已是仗剑无敌,扫荡群魔了!
此刻,陈剑平临危之际,使出天罡·引龙诀神技,一条灰黑色巨龙朝着血无常打了过去。
血无常猛地五指成爪,全身化作一团黑气,这条黑色巨龙猛地朝黑气撞了过去,砰的一声,血无常再次现身,接着又化作一团黑气。
如此到第三次时,血无常胸前黑气化成一团黑洞
,尽数将这条黑龙吸了进去,轰的一声,黑龙化为乌有,石块纷纷落下,漫天犹如下了一场石头雨一般。
陈剑平脑中精光一闪,暗道:“我想起来了,此人功法与当年挟持自己的赤焰魔君极为相似,难怪自己看着如此熟悉,可眼前此人绝不是赤岩魔君,这人到底是谁?”
血无常冷哼一声,说道:“还在想我是谁吗?”
话音刚落,猛地朝陈剑平拍落一掌,陈剑平斜身避过,越看越觉得此人身法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出在那里见过。
就在这时,玄月洞地底突然一声炸响,轰隆一声,巨大祭坛突然裂开,紧接着,大地剧烈震动起来,地面坚硬的石块纷纷崩裂,突然,四周裂缝中喷出一股白色气体,巨大的祭坛竟然轰的一声陷入地底。
暗红色的岩浆开始从石缝中慢慢涌出,摇摇欲坠的山洞中,充斥着刺鼻炽热的气体,一股末世氛围强烈的涌来,接着,一个嘶吼声企清晰的传了出来,这嚎叫声似乎就在耳畔,人们几乎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巨大邪恶生灵的气息。
众人心头此刻心头方才真正的紧张起来,均想:“看来四只邪兽真的要出世了,难道真的要有一场浩劫席卷天下了吗?”
血无常望着陷落的巨大祭坛,笑着说道:“你现在应该不会在幻想与我联手了吧!”
陈剑平脸色一沉,盯着血无常说道:“当然不了,我要拿到饮血神剑,而且我还要杀了你!”
血无常哈哈一笑,大喝一声:“修罗神掌!”说着,猛地击出一掌。
陈剑平大惊,因为血无常这一掌并不是打向他,而是打向三丈开外的炼霓裳,陈剑平变掌为抓,一股激流涌出猛地将炼霓裳扯开。
血无常嘿嘿一笑,说道:“秦殇说的没错,关键就是这个炼霓裳大小姐!”
陈剑平猛地一惊,看了看旁边受伤倒地的秦殇,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自己可以从炼霓裳嘴里知晓九天神煞大阵的秘密,血无常自然可以从秦殇口中知晓,难怪血无常从一开始就不与自己联手!”
陈剑平长舒一口气,挡在炼霓裳身前,冷冷说道:“怪我大意,忘了秦殇已经投靠你们南疆神秘组织,既然如此倒也简单了,只要从你手中抢过饮血神剑一切就结束了!”
血无常不置一词,猛然举起双手,一团黑气体猛地将他围住,黑气之中一条血红巨臂“轰”的一声伸了出来,砸向陈剑平。
陈剑平将炼霓裳推到一边,左臂一挥,一道真气打出,化蛇剧毒之下,巨大的猩红手臂顿时变得漆黑,犹如一滩烂泥般砸向地面,顷刻间化为脓水。
黑气之中,血无常大喝一声,围绕他的漆黑气体瞬间膨胀了一倍,下一刻,一条一条由黑气幻化而成的黑箭带着浓烈的煞气铺天盖地般的朝陈剑平、炼霓裳方向射来。
陈剑平后退三步,咬破左手食指、中指在空中连画数下,一张血红的太极图浮现在半空,接着右手变掌,猛地插入太极图中心,硕大的血红太极图轻响一声,猛地旋转起来,犹如长鲸吸水一般,将漫天黑色气箭尽数洗了进去。
黑气之中,血无常大声喝道:“好一个乾坤太极图,可我看你能吸多少!”说着连连大喝,黑气大盛,漫天黑箭好似无穷无尽一般连续射来。
片刻,原本血红晶莹的太极图,此刻却慢慢现出一丝浑浊,这一丝浑浊由太极图中线显现,慢慢的向四周扩散,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黑气已经蔓延到了大半个太极图,太极图的旋转速度也越来越慢,陈剑平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周身也隐隐约约现出一丝丝黑气。
旁边耿惊云凝神场中,大声道:“脚踩七星,以退为进!”
赵俊贤坐在一块巨石下,大声道:“避实击虚,以逸待劳!”
陈剑平听了这两句话,双手拖住太极图,脚踩七星方位,慢慢后退,每后退一步,太极图旋转速度变快一分,太极图旋转速度一快,图上的黑丝立刻便有所减少。
待推到第九步时,太极图已经是飞速旋转,陈剑平咬紧牙关大喝一声,不再向后退,而是踩着七星方位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每跨出一步远处血无常隐身的那团黑气便被反震一下,当陈剑平踏完第九步,回到原位时,血无常周身漆黑的黑气已变得浑浊不堪。
血无常大喝一声,咬破食指,双手急舞,黑气再次膨胀,漫天飞箭猛然间汇集成一把巨大黑剑,翻滚着巨大煞气悬在半空,黝黑深处,血无常冷冷道:“我绝不会再成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陈剑平眉头一皱,猛地将炼霓裳推出三丈开外,只见他突然倒纵几步,双手解金刚法印,右手并指如剑,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右手突然生出三尺剑芒,南疆神秘组织、药山派及耿惊云等人见了大惊。
不借助兵器,仅凭肉身就可打出剑芒,虽然不易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可以肢体为引生出剑芒,并保持住一定形态,却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放眼整个武林,怕是只有紫阳真人这般经天纬地的巨擎才能办到。
只见陈剑平将指尖幻化出的三尺剑芒举国头顶直指天际,大喝一声:“开!”顿时,周身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青光之中,石室之中顿时剑气纵横,一派道家肃杀之气。
第五百七十三章 继续放大招
下一刻,陈剑平刚毅坚定的侧脸倒映在剑芒之上一闪而过,只听他一声断喝,剑芒如长鲸吸水一般将漫天肃杀之气吸收,汇于剑尖一点。
“天罡·玄武神斩!”
当年,那个南疆小乞丐,在河堤之上第一次见这一招时,只觉得那么的仰慕,那么的恐惧,那么的惊心动魄。
此刻,那名懵懂无知的小乞丐,已是如今震慑武林的陈剑平,他再无当年那般炽热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无畏的刚毅。
在场所有人抬眼望着那耀眼的剑尖,即便是紫云宫众人此刻眼中也透出一丝狂热,斩妖除魔之神技,威力以至于嘶。
有虎啸龙吟之声音从剑芒之上传出。
陈剑平一声大喝,右臂尽全力一挥,连人带剑芒化作一道炽白色光芒,朝血无常幻化出的巨大黑剑疾射而去,剑芒所过之处,无不飞沙走石,地面更是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下一刻,剑芒与那巨大黑剑撞在了一起。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耀眼炽热的光芒简直无法直视,临近几块巨石甚至被炽热的空气引燃,血无常周身黑气被尽数打撒,痛苦的倚在一块巨石上喘息着。
半空中陈剑平沉重的落在碎石中,面如金纸,他定睛看着远处的血无常,喘息着说道:“我一定在那里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血无常慢慢站起身来,大声道:“这重要吗?你只要记住,我一定要毁了整个武林,让整个天下为他们犯下的错来承担后果!”
陈剑平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我答应给过我的一个朋友,等有一天一旦我做主,我定要让这世间再无欺凌,再无攻杀,让这世间变得更好,今日你若要毁掉这个世间,我决不答应!”
血无常猛地怔再当场,半晌,他癫狂的大笑起来,颤声说道:“朋……朋友!你居然相信这种东西,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陈剑平怒道:“世道崩坏,人心沦丧,家没了、师父死了、重要之人也死了,若朋友都不能信,还能信什么?”
血无常一拳将旁边一块石头砸的粉碎,大声怒道:“你问我相信什么?我来告诉你!”
说着,双手解开一个怪异的法印,一股紫色气体喷涌而出,接着血无常隐在这紫色气体之中,大声道:“相信力量,人性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只有力量才是根本,只有用绝对的力量,压制无常的人性,才能是这个世间走上正道!”
说着,紫气大声,瞬间充满整个石室,众人之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突然眼前一花,头脑一晕,只听一声嘶吼,一只巨大的棕色神牛猛地冲出地
面。
一旁武大通此刻双腿早已打成了摆子,见一小山般大小的巨牛冲出地面,哇的一声,抱头缩在一块巨石缝中,大声道:“我的天呐,我要吃小笼包子!”
天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紧要时刻却喊出这么一句,若在平时,众人不被他气死,也得被他笑死,可此刻大伙眼盯着这头两角喷火的巨牛,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陈剑平眉头一皱,右手一招,响铃剑应声而起,飞入陈剑平手中,只见他飞身而起,自上而下一道剑芒打出,顿时将这巨牛头颅斩落。
岂料这巨大的牛头掉落在地,立马化为一团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原来的牛身上又新长出一只牛头。
陈剑平一声断喝,飞身而起,围着这头巨牛上下纷飞,顿时将这巨牛砍的七零八落,可谁知不论砍在牛身那里,这头巨牛都可以快速复原。
陈剑平额头见汗,心中微微一惊,一个不留神,劲风扑面,被那巨大的牛尾扫中,后背剧痛之下,直被扫出五六丈远。
如此当真棘手,这幻化出来的巨牛,力大无比,劲力刚猛,最重要的是,不论你用何种方式对它出招,都无济于事,而这黑牛在出招之时又能化为实体。
如此,陈剑平立刻陷入被动,陈剑平一边闪躲,一边暗道:“好在这巨牛体型巨大,行动迟缓,否则却也真不好对付,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背后操纵这巨牛的血无常!”
陈剑平正如此想着,突然砰的一声,眼前这头巨牛猛地化作一团紫气,接着这团紫气慢慢汇合,竟然幻化出三只巨鹰。
这三只巨鹰扑扇这巨大的翅膀,一声嘶吼朝陈剑平冲了过去,巨鹰大小虽远不及适才的巨牛,可身法却不知快了多倍,陈剑平心中已经,冷笑一声,暗道:“这下可真是棘手了!”
果然,三只巨鹰迅捷无比,陈剑平虽剑法凌厉,但对这三只巨鹰却毫无作用,在场众人心中看着焦急万分,可一众人中毒的中毒,重伤的重伤,只有干着急的份。
而炼霓裳此刻虽行动自如,可以她那点功力修为,自然是半点也差不上手,至于武大通,此刻钻在石缝中瑟瑟发抖,毫无陈剑平座下大弟子的气派!
片刻之间,陈剑平全身多处受伤,滴滴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可这三只巨鹰好似气体幻化成的一般,不惧刀剑,不畏剧毒,而操纵这三只巨鹰的血无常却不知藏身何处。
就在这时,一只巨鹰如箭般冲向站在一旁发呆的炼霓裳,陈剑平大惊,飞身救援,一剑将这头巨鹰砍落,可这样一来,后背门户大开。
两头巨鹰猛地扑了过来,重重将
陈剑平拍在地上,陈剑平右手长剑猛砍,左手劈空掌打出,顿时将两头巨鹰打散,而刚才被他砍落的那只巨鹰此刻却恢复了过来。
不知藏在何处的血无常哈哈一笑,大声道:“去死吧!”
只见这只恢复过来的巨鹰,趁陈剑平还未反应过来,猛地朝陈剑平喉头抓去,眼看着陈剑平就要惨遭咽喉洞穿之祸,突然,半空响起一声嘹亮的佛号!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佛家万字真言出现在半空,顿时将三只巨鹰死死的包裹住,只见慧明法师盘膝而坐,行单掌佛礼,念动佛门大金刚真言,顿时将这三只巨鹰困住。
慧明法师这佛门大金刚真言,乃是降妖伏魔的无上真言,这血无常喷出一股紫气,幻化出来的巨牛、巨鹰不避刀剑、不怕内力,再加上众人闻到紫气时头脑眩晕,慧明法师便断定这是一种南疆幻术。
幻术之所以厉害,不似武功一般,而是直捣人的心脉,受幻术蛊惑之人,眼前看到的诸般景象其实都是自己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事物,在被施术者用特殊烟雾操控,进而令人心胆俱裂或精神崩溃。
众人眼前的巨牛等其实都是众人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事物,而陈剑平心中暗想巨牛行动迟缓,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想象一些行动迅捷的东西,这巨鹰就随着陈剑平心中所想象的内容幻化出来,端的厉害非凡。
而施术者所喷出的烟雾,只是对人有迷幻作用,而不是毒剂,因此陈剑平身负化蛇内丹虽百毒不侵,却无法抵抗这制幻烟雾。
且血无常所展示的南疆幻术却又与江湖中所流传的幻术有很大不同,最厉害之处便是在攻击敌人是可以变为实体,给人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
因此这等施术者,可以说在一开始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可世间万物皆难以逃脱相生相克之法则,这南疆幻术虽极为厉害,但归根结底是左右对方的心魔,如此一来,珈蓝岛大云寺大金刚真言便是这幻术的克星。
慧明法师此刻虽中毒破深,可几十年禅道修为其是儿戏,况且这大金刚真言乃是大云寺镇寺之宝,盘泽邪兽的戾气便是由着大金刚真言所震慑,此刻一经念出,整个石室中顿时升起一片金光,满室剑风戾气之中腾起一片祥瑞之色。
突然,一声怪啸一道黑影朝慧明法师冲了过去,陈剑平挣脱两只奄奄一息的巨鹰,迅捷无比的冲向慧明法师,大声道:“你终于现身了!”
话音刚落,便与那黑影撞在一起,砰地一声,与那黑影硬生生的对了一掌,这一掌打出,陈剑平感受到对方内力,忽然间,脑中电光一闪,暗道:“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人性的光辉
这黑影正是隐藏在暗处的血无常,眼看他的南疆幻术就要取胜,谁知重伤倒地的慧明法师却念出了大金刚真言,破了他的南疆幻术。
他自然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倒在地上的慧明法师,而这一点早就被陈剑平料到,陈剑平挣脱两只巨鹰,猛地闪身到慧明法师身前,挡住了血无常这一掌。
双掌相交,内力相撞,最是实实在在,容不得也做不出一丝一毫的投机取巧,两人内力相撞之下,陈剑平心中猛地一阵雪亮,原来这血无常内力虽也不弱,但绝到不了当世一流境地,只不过其招式狠辣,功法邪门之际,因此处处占据上风。
慌乱紧急之中,陈剑平未曾运起十成功力,可即便如此,却也将血无常震退了两三仗远,陈剑平猛地一摆手,说道:“你花样倒是不少,但终究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咱们两下罢斗,专心对付这即将出世的四只邪兽!”
就在这时,原先巨大祭坛陷落的地方竟然冒出一股黑烟,炽热的气流喷涌而出,片刻后,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缺口处竟然涌出一股股炽热的岩浆,地底深处刺耳的嘶吼声再一次传出,这次声音传来的地方仿佛离地面更加近了!
血无常看着眼前情形,冷哼一声说道:“你虽功力深厚,但若要抢走我手中的饮血神剑却也是千难万难!”
陈剑平怒道:“如此,四只邪兽一出,大伙玉石俱焚,你也难逃一死!”
血无常哈哈一笑,说道:“确实,不过有你们,有天下人给我陪葬,我真是求之不得,恨不得四只邪兽这一刻就出世!”
“轰隆”
一声巨响之下,巨大缺口处的熔浆好似喷泉一般,猛地喷出两三仗高,恐怖的肃杀之气喷涌而出,众人不约而同的盯着耀眼的熔浆,惊惧之意思不约而同涌上心头,熔浆变得翻涌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突然出现一般。
陈剑平自见到这血无常便疑心自己与他曾经见过,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此刻形势到了这一步,暗道:“唯有痛下杀手,速战速决了,可这血无常虽功力不如自己,但武功邪门之极,怪招频出,适才南疆幻术若不是慧明法师念动大金刚咒,自己恐怕要不敌了!”
想到这里眉头紧皱,内心焦急不已,不自觉的微微抬起左掌,对面血无常看在眼里,摇摇头得意的冷哼一声,说道:“你左手毒掌确实厉害,可却奈何不了我,这你是知道的!”
陈剑平钢牙紧要,暗道:“不错,此人会一门邪门功夫,身子
化作一团黑气凭空消失,与当年在仗剑山庄遇到的巨大血蝠好似有些许相同之处,如此自己的毒掌根本伤不到他!”
血无常双臂一抱,笑着说道:“怎么样,你自持功力深厚,想救天下人于水火,可此刻你应该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力无能了吧?”
陈剑平听到这里狠狠的咬了咬牙,厉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么一身打扮,出现在这里,我不信你是不顾生死的疯子,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血无常看了看旁边翻涌的越来越厉害的熔浆,冷冷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要毁掉整个武林,我要重塑整个世间,在那个世间里,没有攻伐,没有争斗,也没有无辜的枉死!”
陈剑平怔怔的看着血无常,说道:“我也有这样的志向,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能以这个世间为代价,你口口声声说要创造没有无辜枉死的世间,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在制造更大的枉死吗?也许你所要创造的理想世间终究有一天会来临,可却是以这个世间的消亡为代价,这样做又改变了什么呢?”
血无常猛地攥紧双拳,大声道:“只要目的是好的,结果是好的,就不必在乎过程,你武功虽高,内力虽强,可眼界却如此狭窄,眼下的牺牲,这个毫无希望武林的消亡,正是通往理想世间所需要付出的一点点代价而已!”
陈剑平跨上一步,愤怒的反问道:“一点点代价?毁掉整个武林,无数无辜生灵惨遭涂炭,你说这是一点点代价?”
血无常哈哈大笑,癫狂的说道:“你是说生命可以股价?天下所有生命和一人的生命你能分出孰轻孰重?当这个武林,这个世间第一个枉死的人产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所有人都将无法幸免!”
说着,还未等陈剑平接话,血无常猛地对着炼霓裳一指,说道:“四只即将出世,饮血神剑八件伏龙令已经找到,若能找到瀛丹,那么就能发动饮血大阵,可这就必须牺牲眼前这位姑娘,活着的人就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此言一出,众人猛的一惊,耿惊云等人蓦然不语,慧明法师摇了摇头轻念一声佛号,躲在石头缝里的武大通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这些江湖高手,脑子一天到晚净想这些没用的,死一个当然比天下死光了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在这里废话!”
血无常嘿嘿一笑,指着石缝中的武大通,对着陈剑平冷冷的说道:“你还对着世间有何留恋,你还救它做甚?”
说着,慢慢深处右手,对着陈剑平说
道:“其实你心里早就厌倦了,厌倦了这个武林,厌倦了这个世间,何不与我一起,毁了它,创造一个崭新的世间!”
陈剑平听到这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从来没有过的如此强烈一股倦意猛地涌上心头,恍惚间,他竟迈步朝血无常走了过去。
旁边赵俊贤一声大喝,喊道:“小师弟,你怎么了,千万别被这人蛊惑!”陈剑平猛地一惊,惊慌失措的站来原地!
就在这时,炼霓裳轻轻走上前,对着血无常大声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而我所经历的也让我对这世间毫无留恋,可你终究还是忽视了一点!”
血无常微微一怔,透过面具一双眼精光发亮的看着炼霓裳,悠悠问道:“我忽略了那一点?”
炼霓裳看了看身旁的陈剑平,瞬间与之相遇的点点滴滴猛地涌上心头,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天,可这十几天是那么的异样,那么的安详,犹如一道阳光照进了自己的生活,犹如一丝暖流温暖了自己的全身。
炼霓裳甚至无法回忆起太多的细节,美好的时间总是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感觉,整个这十几天就好像一瞬间过完一般。
炼霓裳唯一的一个感觉就是永远都提着一颗心,永远都警觉的自己,在这最后的十几天了完全的放松了下来,就好似一个困了十几年的人,在最后的一刻美美的睡了一觉,感觉很好,但难以言表。
想到这里,炼霓裳微微一笑,望着血无常说道:“人性!你忽略了人性这一点,那怕这世间每一处,每一个人都充斥着邪恶,只要还有一个或者一丝的人性存在,这世间就不应该被抛弃,只为了那一丝的人性,就足以牺牲掉一切来维护,而不是毁掉一切去创造个毫无意义的新的世间!”
地动山摇之际,全场却陷入了另外一种寂静,炼霓裳理了理耳边的秀发,说道:“我愿意牺牲我自己来阻止四只邪兽,但是你要听好了,我是自愿做出这个决定,没任何人逼我,也没有任何人能逼的了我!”
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眼前者美貌女子,震慑于她所说的这一番话,倒在地上的蒋无遗更是眼中含泪,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聚贤堂大小姐。
说着,炼霓裳又看了一眼陈剑平,说道:“我宁愿一死来守护人间那一丝人性!”
血无常叹了口气,沉声道:“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看不到你说的人性!”
说着,右手往袍底一探,饮血神剑在手,接着,猛地一推,将这把饮血神剑猛地抛给了陈剑平!
第五百七十四章 艰难的抉择
陈剑平一惊,右手一杨,抄手接住饮血神剑,吃惊的看着对面的血无常,在场众人震惊无比的一起望着血无常。
血无常看了看炼霓裳,又看了看周围所有的人,对着陈剑平说道:“天下人性命和一人性命孰轻孰重,由你来选择!我倒要看看此时的你,还怎么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就在陈剑平拿到饮血神剑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胸口一热,怀中两枚饮血令青光一闪,竟然透过陈剑平衣衫,飘在饮血神剑旁边。
场中所有人眼光都紧紧的盯着这两枚漂浮不定的饮血令,半晌,陈剑平慢慢举起饮血神剑看了看众人,突然两枚饮血令一声轻响,快如闪电般射向饮血神剑。
随着一声轻响,两枚饮血令正好镶嵌在剑身最后两个凹槽之上,整个剑身微微一颤,非石、非玉、非铁的剑身表面突然出现一丝龟裂。
慢慢的这把饮血神剑挣脱陈剑平右手,慢慢飘在半空,剑身表面的龟裂细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突然,一丝耀眼的光亮从细纹中射出。
整个剑身表面开始一块一块的脱落,顷刻间,非石、非玉、非铁的剑身表面全部脱落干净,显出一把精光内敛,白壁如玉的长剑,剑身之上有八道太极双鱼图样,锐气腾腾,精光透亮而不刺眼,一看就不是凡品。
正在众人惊叹之时,剑身脱落的东西却不落地,竟然慢慢聚集道一起,只见这许多粉末越聚越紧,喷涌出厚厚的白烟,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声刺耳的尖啸,突然一阵彻骨寒意猛地袭来。
整个石室地面瞬间结了一层薄霜,而这层薄霜在祭坛陷落的缺口处与熔浆相遇,双方顿时相持不下,一尺左右的距离间,一边是薄薄的一层冷霜,一边却是炽热无比的滚滚熔浆。
片刻功夫,石室内白霜竟然越积越厚,半空中那一团白雾随这温度急速降低而慢慢凝结散去,只见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灰白色圆珠飘在半空,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秦殇一双眼仅仅盯着这可灰白色圆珠,喃喃的说道:“瀛丹!这是饮血大阵中心的瀛丹!”
就在这时,半空中漂浮的饮血神剑微微一颤,又重新落回了陈剑平手中,陈剑平手持饮血神剑怔怔的看着半空中漂浮的瀛丹。
而此时,地底深处的那股无与伦比的煞气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声凄厉的嘶吼传来,缺口处熔浆再一次翻滚,一片白色雾气中突然涌出一团血红色红雾。
这红雾慢慢幻化成一只猛虎,嘶吼一声,疯狂朝半空中的瀛丹扑了过去,只见瀛丹周身猛地泛起一层白雾,这红雾幻化成的巨虎顿时被冻成了一个冰坨,在空中顿了顿,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此刻
地底再次传来轰隆轰隆的闷响,整个石室震动的更加厉害,地面缺口处的岩浆剧烈的翻滚,可不论岩浆如何翻滚,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地上的那层白霜。
冲天的戾气喷涌而出,沉闷的低吼声仿佛近在耳畔,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力量仿佛时时刻刻都会喷涌而出。
血无常站在一块巨石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场众人,说道:“如今第九件法器就在眼前,何去何从就看你们如何决择了!”
耿惊云看了看旁边怯生生的炼霓裳,皱了皱眉头说道:“四只邪兽有毁天灭地只能,岂能惜一人而废天下,小师弟,快做决断,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陈剑平看着重伤倒地的众人,看着满脸血污的田福,这许多人追随在自己身边,不就是为了当初自己的一个承诺,不就是与自己有着相同的志向吗?
若四只邪兽出世,天下不保,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若因一人之私而不顾天下安危,岂是大丈夫作为?如此岂能对得起追随自己的众人?
赵俊贤急道:“师弟,事有轻重缓急,你还犹豫什么,天下人的安危生死,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小女子的性命吗?”
“轰隆”
随着又一声震动,终于,在祭坛下陷缺口处,一个庞大的难以形容的东西冲出熔浆,这应该是某个庞然大物身体的极小的一部分,而仅仅是这极小的一部分,在众人眼前,却已经是大的可以了!
震惊、恐惧、嘈杂、烟雾缭绕的石室内,充斥着冲天的戾气和恐惧感以及躲在石缝内武大通的尖叫声。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过后,缺口瞬间被撑开了一倍有余,四只邪兽庞大身体的一部分冲出了地面,炽热的岩浆在他这一部分身体上流淌,呲呲的冒着黑烟,而即便是岩石也可以融化的岩浆,对它的身体好似没什么影响。
血无常身处巨石之上,厉声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似你这般,还许诺别人诺言!”
说着,指着陈剑平手中的饮血神剑大声道:“你根本不配拥有这股力量!”
陈剑平慢慢睁开眼睛,猛地一握手中饮血神剑,飞身而起,运气护住全身,猛地将瀛丹法器抓在手中,彻骨冷气游遍全身,顿时陈剑平周身被一层薄冰覆盖。
只见陈剑平手中饮血神剑护手上的缺口猛地一亮,手中瀛丹法器轻声一响,一层灰白色的壳慢慢碎裂,漏出一刻晶莹透亮的珠子。
就在这时,一旁炼霓裳痛呼一声,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只见她双手手心劳宫穴上慢慢涌出一丝血丝,这一丝血丝轻轻在空中漂浮,慢慢朝着陈剑平手中的瀛丹法器飘去。
而此时,四只邪兽半只巨大的利爪竟然全部
伸了出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只灰白色的巨抓之上覆盖这一层鱼鳞般的鳞片,刺鼻的腥臭味冲天而起。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祭坛缺口处那惊世骇俗的半只巨爪,恐惧和不可思议等复杂的表情出现在众人脸上。
炼霓裳痛苦的飘在半空,血丝从劳宫穴中被不断的抽走,在即将化为血水的一刻,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眼角的余光看见在场众人的表情时,炼霓裳轻轻一笑,没有一个人会在意此时此刻她这样一个小女子的死活,自己终将还是无法逃脱这个命运,但聊以慰藉自己的是,这一刻的到来是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自己本有机会走掉的。
秦殇看着那半只巨大的爪子,惊恐的大声道:“快抽干她的饮血咒,快……快呀……否则来不及了!”
饮血大阵一成,这一切就结束了!
秦殇的一声嘶吼,终于还是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所有人的脸上浮现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关切,而他们的关切确是瀛丹法器什么时候抽离干净烈焰咒,好促成饮血大阵!
血无常冷笑连连的看着炼霓裳,看着在场的众人,他似乎毫不在意身旁即将冲出地面的四只邪兽,只是冷笑着,绕有兴致的望着在场的众人。
陈剑平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又深深望了一眼半空中痛苦的炼霓裳,沉声道:“你应该远走高飞的!”
炼霓裳痛苦的苦笑一声,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却再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在这濒死的时刻,连最后想说的一句话都不能说出。
就在身后四只巨兽挣扎着冲出地面之时,就在众人焦急的望着半空中的陈剑平和炼霓裳时,就在瀛丹法器越来越快速的抽离炼霓裳体内的烈焰咒之时。
陈剑平猛地全身一震,周围嘈杂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陈剑平望着脚下众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天下的生死,岂是一个小姑娘所能扛得动的?”
下一刻,陈剑平左手猛地一紧,接着着陡然松手,瀛丹法器悬在陈剑平掌心,只见他一声断喝,内力急吐,瀛丹法器轻轻一颤,顿时化为粉末。
一股强打的冲击力打出,炼霓裳痛呼一声,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出,她抬头怔怔的望着半空中的陈剑平,眼神复杂之极。
而此刻,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一声雷鸣般的嘶吼陡然传出,冲天一声巨响,众人好似身处地狱一般,无数的碎石纷飞四散。
巨大的石室竟然被夷为平地,整个地面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漫天的灰尘烟雾中,隐隐闪现这一个山一般大小的黑影。
四只邪兽终于出世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进东华山
玄月洞此刻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碎石,四处流淌的熔浆,和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整个北疆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阴云之中,一连数日玄月洞方圆百里的百姓接二连三的感觉到大地不住的颤抖,地底深处,隐隐传来一阵阵可怕的吼叫声。
村头的井水无辜的沸腾,鸡犬鸟畜慌乱的狂吠乱窜,北疆之地,仿佛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被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惧感所笼罩着。
不时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传来,天灾、火山、地震等等各种传说接踵而至,无数的飞禽走兽惊恐的从北疆腹地朝四下奔逃,终于,无法抑制的恐惧感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陈剑平等人在一个山岗上休整,众人所中剧毒也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大家士气低落的站在山岗上默默不语。
血无常等人早已趁着混乱遁去,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不是还有岩浆喷溅而出,而在陈剑平身旁不远处地面,则有一个诡异鲜红的图样,巨大深坑的边缘,有四一具巨大的墨绿色骷髅,从骷髅的外形看,应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兽。
就在四只邪兽破土而出的那一刻,陈剑平手中的饮血神剑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强打的冲击波将陈剑平与血无常振开,这股冲击波之强大以至于陈剑平竟然被震晕。
醒来的陈剑平狐疑的看着众人,只见所有人脸上都显出一股颓败,半晌,武大通走过来,说道:“千钧一发之际,练霓裳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阵,破碎的瀛丹法器又聚集在一起,紧接着她体内的饮血咒被瞬间抽离,饮血大阵发动,四只邪兽戾气被抽尽,留下这一堆骷髅。”
半晌,陈剑平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钱不易叹口气,说道:“想不到这姑娘如此深明大义,虽说这个结果对她很不公平,可眼下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陈剑平冷笑一声,说道:“炼霓裳最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武大通小声说道:“她说在东华山还有他的一个叔叔,手下有几百号弟兄,希望我们能找到这个人,这样一来炼剑堂终究还是有后人!也不至于完全覆灭!”
听了这话,陈剑平突然鼻子一酸,炼剑堂对炼霓裳来说几乎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可她在临死时还是记挂着炼剑堂,想到这,陈剑平右手微微一用力,将手中的石块捏的粉碎,起身说道:“武大通,先回药山派,然后立刻前往东华山!”
说到这,陈剑平突然胸口一疼,脑中嗡嗡一响,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剑平醒来时,发现纳兰月正坐在自己身边,片刻后,陈剑平淡淡的问道:“我这是回到了彩云洞了吗?”
纳兰月放下手中的药碗,微微点点头,陈剑平轻轻咳了一声,问道:“江启辰在那里?”
纳兰月小声道:“他与钱不明去凌江城分舵了!”
陈剑平微微一提起,发现周身并无大碍,他甚至医理,知道自己体内化蛇内丹与玄月洞戾
气呼应,再加上自己与血无常一场剧斗,伤了元气,以至于昏厥,眼下内力恢复,已无大碍!
纳兰月关心将药碗递到陈剑平身边,陈剑平眉头微微一皱,将药碗推开,说道:“你留在东华山,我与武大通即刻前往东华山,此处离东华山很进,两三天就到!”
纳兰月也没说什么,陈剑平起身收拾停当,带上武大通即刻便出了彩云洞,眼下兵荒马乱,武林各派虎视眈眈,陈剑平为掩人耳目与武大通边做采药人,大踏步出了东华山。
此时已是初春,山上郁郁葱葱,四处鸟语花香,平坦的山路在山间蔓延开来,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丝丝热意,让人顿生慵懒之感。
一脸的兴奋,边走边问道:“师父,咱们这样慢慢走,几时才能到东华山?”
陈剑平紧了紧腰上的长剑,说道:“别急,从这儿向东,最多三日路程,便到了一处叫‘东华山’的地方,情况不明,咱们最好悄悄前往。”
他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赶路,转过山脚来忽然远远看见山道边站着一人,陈剑平嘴角含笑,朝摆了摆手,加快了步子。
莫名其妙的问道:“大哥,你认得前面那人?”陈剑平不答,片刻之间,已走到那人跟前,抬眼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一女子立于山道一侧,生的极美,脚边放着一个背篓,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武大通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纳兰姑娘呀,让你留守,你怎么还跟来了呢?”
纳兰月嫣然一笑,说道:“你们在外面轰轰烈烈的,让我一个人在山洞里闷着,那怎么行,再说,我也得好好跟着,万一这回再出一个练霓裳那样的美女呢?”
陈剑平无奈一笑,也不多说,三人继续赶路,一路上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又采摘了些草药,耽误了脚程,到第五日才走进东华山地界,此时正是正午,天气热的紧。
三人正走的口干舌燥,转过弯来,忽然见山道边上有个带草帽的老汉,支了个小凉棚,摆了三两张桌子,坐着两个喝茶的客人,旁边有个小火炉,一大壶开水在上面咕嘟咕嘟直响。
武大通指了指,说道:“师父,我瞧前面似乎是个小茶棚,咱们过去歇歇脚,喝口茶解解渴吧!”
陈剑平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好,这两天暑气重了不少,过去歇歇吧”,纳兰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进得茶棚,选了一张靠里的小桌,陈剑平掸了掸长凳上的灰,请纳兰月座下,摆了摆手,说道:“老丈,来三碗清茶,解解渴。”那老头应了一声,端过三个大碗来,倒上茶水,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陈剑平喝了一口茶,对着纳兰月说道:“纳兰姑娘,连日赶路,累坏了吧?”
纳兰月说道:“还好,倒也不觉得太累,只是天气着实热的紧。”
咕咚咕咚喝完一碗茶,长出了一口气,抿了抿嘴说道:“咱们这就到东华山地界了,这么大的山,到哪里采药才是?”
纳兰月说道:“听说这东华山有一个彩云洞,此洞极深,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此时,一直默不出声的老头,听到彩云洞三个字,突然全身震了下,手里的茶碗险些掉在地上,旁边几位喝茶客人都停了下来,不时的往这边瞧两眼,陈剑平斜眼一瞧,端起茶碗来,朝旁边努了努嘴,会意,稍微侧头朝旁边看了看。
这是,戴草帽的老头,端着茶壶,满脸堆笑的说道:“几位客官,我这茶水还不错吧?就这泡茶的水,也是大有来头,是咱们这里正宗的山泉水呀!”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色泽金黄,气味芳香,确实是好茶。”
说罢,由打怀里摸出几个铜钱,往桌上一拍,起身便要走人。
那老头微微一笑:“几位客官,这是要到那里去?”
陈剑平双眉一杨,说道:“怎么?老丈有何见教?”
只见那老头直了直腰,脸上似乎也有了血色,浑不似刚才一脸皱纹的样子,陈剑平一看,心想:“哼,果然有古怪!”只听那老头说道:“几位不如在此多喝几杯茶,游览下这周边风景,便打道回府吧。”
陈剑平一听,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旁边站起来说道:“老丈这是哪里话,无端说些让我们打道回府的话,是什么意思?”
忽然,旁边喝茶的两人中,一人霍的站了起来,只见此人长得不甚高,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到此处便不可再往前走了,我们也是为你们好,休要不听劝,万一折了性命,可不是耍笑着玩的!”
陈剑平听罢气往上冲,心想:“光天化日之下,这几个人为免也太过霸道!”
武大通气呼呼的说道:“呦呵,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好好的大路为什么不能走,你还要把我们怎地不成?”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大汉,忍耐不住,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也要站起身来,突然陈剑平伸出右手,往那大汉肩膀上一按,那大汉只觉得犹如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了肩膀上,身子硬生生的一顿,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一时间涨得满脸通红。
只见陈剑平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转过来脸来,气定神闲的对着老头说道:“这位老丈,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等初入贵宝地,不知犯了那条规矩,还望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这老头与那长山羊胡子的人,脸色微变,只听那大汉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们几个浑人,谁……谁稀罕拦你们了,你们要进哪东华山,白白送了性命,我们是好心……”
陈剑平心想:“刚才还盛气凌人,现在吃了苦头,便又想吓唬我们,”笑嘻嘻的说道:“哦?如此还要感谢诸位了,不过小爷我也不是吓大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看看这东华山如何让我丢了性命!”
说罢,搭在他肩膀上的右手猛地撤劲,那大汉正使劲全身力气向上挣,不想肩头大力猛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呼”的一声,跃了起来,险些撞到茶棚顶上。
第五百七十六章 古怪烟雾
陈剑平袖袍一挥,哈哈大笑,转身便走,武大通、纳兰月紧跟其后,那山羊胡之人还想再说什么,老头在他肩膀上一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陈剑平三人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下继续赶路,连日来赶路,三人皆是疲惫的紧,此时三人走了一下午已是傍晚,山路两旁长满半人高的荒草。
陈剑平心想:“连日来风餐露宿,自己和武大通倒没什么,可纳兰姑娘恐怕是吃不消了,山路之上断不会有客栈、人家之类的住所,好歹找个山洞或破庙好好歇息一晚。”
当下跟武大通嘱咐了一声,自己提气向前快奔了里许,但四下除了一片荒草乱石以外,别无他物,正自气馁时,隐约闻到一阵烟味。
陈剑平闻到烟味,顿时精神一振,心想:“既有烟味,肯定便是有人生火,说不定是山里的猎户,若真是如此,借宿一宿,也好让纳兰姑娘好好休息一下。”
心里打定了主意,辨了辨风向,慢慢朝烟雾方向寻去,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四下一片寂静,毫无半点头绪,突然心头猛地一震,心道:“我这般走下去,万一迷了路可怎么好。”
想到这里,快步奔到一颗树下,一纵身,跃上大树,朝自己走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雾蒙蒙的一片,哪里还分得清方向。
陈剑平心里发慌,跳下树来,定了定神,四下一看,突然眼前一亮,原来周围草丛甚密,自己一路走来,踩出了一条印迹,陈剑平心中一喜,顺着刚才自己踩出的痕迹,快步向回走。
走了二十几步,看看周围渐渐熟悉了起来,心下稍定,再走得片刻,已踏上了山道,认得前面转一个弯便是刚才与武大通、纳兰月二人分开的地方,他喊了一声武大通的名字,提气奔了过去。
刚转过弯来,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猛地站在原地愣住了,此时虽然天色已黑,但隐约可以看见,刚才与他二人分别之处只有两个背篓,却不见了纳兰月、武大通二人。
陈剑平拾起地上背篓,不住四下张望,却哪里还见二人身影,一时间心如乱麻,便在此时,忽然又闻到一阵烟味,陈剑平一个激灵,心想:“莫非是这烟有古怪?”不及细想,拔剑在手,朝烟雾飘来的方向奔去。
以陈剑平此刻修为,提气急奔,一跃便是两丈开外,顷刻间已奔出老远,可忽然又停了下来,心想:“如果跟这烟雾无关,我岂不是更加寻不到他二人了,如果他们只是走开了呢?”一时间浑没了主意
他虽功力高强,但突遭变故,实没了主意,火急火燎的又奔了回来,一看还是空空的两个背篓扔在那里,不禁怔怔的愣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四下里漆黑一片,一颗心碰碰直跳。
突然,背后一声轻响,陈剑平猛地回身,气灌长剑,横于当胸,借着长剑发出的微弱青光看去,原来是一只松鼠钻进了草丛,陈剑平松了口气,无意间一撇,只见草丛中扔着一颗芍药,若不是长剑发出的青光,漆黑的夜里很难发现。
走过去一看,几步开外又有一两颗芍药散落在草丛里,陈剑平心中一喜,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又发现几颗散落的芍药,抬头一看,芍药散落的方向正是之前烟味飘来的方向,陈剑平自言自语道:“果然有古怪”。
如此一来心中便有了底,不似先前那般慌张,他此时已断定,纳兰月和武大通二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心中顿生一股豪气,纵身跃上一颗高树,对着烟雾飘来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纵声高呼:“药山派掌门陈剑平在此,藏头鼠辈,休要故弄玄虚,可敢现身一见!”
接着提气纵声长啸,声音顶着风一层一层的远远传开,树上栖息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
如此,一来是向对方示威,而来出出心中憋闷的一口浊气,忽然空气中又飘来一阵烟雾,陈剑平一声冷笑,还剑入鞘,纵身一跃,朝着烟雾飘来的方向奔去。
此番他已认准了方向,再无顾虑,一时间只觉耳旁风声大作,旁边的树木草丛在眼前一晃而过,只见他脚下呼呼生风,越奔越快,顷刻间便奔出了十余里。
忽然间,斜刺里一团黑影从草丛中窜出,陈剑平心想:“定是此人搞得古怪,需得拿住他问个虚实,”奔跑之中,左手在剑鞘上一拍,“嘡啷”一声,长剑蹦出剑鞘,右脚就势在剑身上一踢,剑尖调转,急向前面那团黑影射去。
前面那人好似背后生眼,身子轻巧的一扭,躲过了这一剑,便在此时,陈剑平已然奔到,抄剑在手,连人带剑朝那人刺去,那人右手一挥,喷出一团烟雾,接着一溜烟闪在一块巨石之后。
陈剑平屏住呼吸,右脚一蹬,飞身而起,举剑过顶,由上至下直劈了下来,那巨石犹如切豆腐一般被整个切开,定眼一看,却不见了那人踪影。
陈剑平环顾四周,冷哼一声,说道:“不信你还能上天入地!”说罢,双手解太极印,气灌右臂,五指张开,重重的拍在地上,大喝一声:“玄天荡魔真法!”
“轰”的一声,方圆五丈地面尽数炸开,只见那黑影从地底跃出,重重的摔在一边。
陈剑平刚想走上前去,猛然觉得背后生风,急回头,只见一柄殷红色的长剑刺了过来,陈剑平扭身躲过,便在这一刻,左边草丛中射出三枚飞针,转眼已到面前,百忙之中,陈剑平左手袖袍一挥,挡开了这三枚飞针。
稍微一定神,只听“呜”的一声,正前方一人跃出草丛,双手高举,祭出一根金光灿灿的长棍,劈头盖脸朝陈剑平砸了下来。
陈剑平见此人势大,不敢硬接,向后急纵,跃出一仗开外,只见那人一棍砸在地上,顿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尘土碎屑四处飞溅。
那人不给陈剑平丝毫喘息的机会,舞动长棍,周身如同一个金黄的大圆球,朝陈剑平攻来,右手边一人,召回殷红色长剑,也来加攻,而此时,陈剑平才发现,草丛中发射飞针的是一矮个男子,只见他双手扣着几枚飞针,在圈外不住的游走,伺机发针。
陈剑平虽以一敌三,却丝毫不慌,在长棍的夹缝中左右腾挪,不时还抽出空来,向使长剑之人刺出几剑,战不多时,圈外男子瞅准机会,连发两把飞针。
陈剑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那男子飞针刚一出手,陈剑平一声断喝,长剑急舞,将飞针尽数隔开,对方使长剑之人见机的快,向后急退,挥剑隔开几枚飞针,而使长棍之人,兵器虽然势大力沉,但反应却没那么快,只听他闷哼一声,双臂、大腿同时中针。
陈剑平一声轻啸,左手单手结印,向前一挥,一道青芒打在那人胸口,那人长棍脱手,身子平平飞了出去,陈剑平心中一喜,自己初次与人交手,玄天荡魔真法使出,不想却有如此威力,当下越战越勇。
长剑直指,带着一声轻响,朝那使剑之人刺去,那人勉强挡开金针,正自手忙脚乱之际,不想陈剑平剑指及到,百忙中急忙高高跃起,谁知陈剑平只是虚晃一招,只见他抽剑回身,腾空跃起,急向身后发飞针的男子刺去,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当真是迅捷之极!
发飞针的男子适才见自己的飞针伤到同伴,顿时慌了神,不及细想,飞身前来救援,没想到陈剑平突然回剑向他刺来,一瞬间剑尖便已到了面门,一时间,脚下一软,竟忘了躲闪!
陈剑平剑尖一歪,尖峰从他耳边掠过,横在他的脖颈之上,左手一抓,拿住他肩上要穴,回过身来,慢慢说道:“若要此人活命,都给我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