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必须调查
换作一般人，早就翻脸了，可是古森昊却笑眯眯地说：“师姐，你是不是听说我把手放在异常的部位了？”
师姐鼻子里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你得了吧，那哪里是什么异常部位？那是一具女尸。
眼睛里充满着不屑，好像古森昊就是个变态。
“对了，师姐，我发现你对‘得了吧’这个短句情有独钟。”
师姐立即反诘：你拉倒吧，我——
自己也发现不对了，忍不住就笑了，古森昊立即扭转了气氛，哪里肯舍？马上猛追猛打，他说：“能不能把任英姿的病历找出来，让我也学习学习？”
那女的很快就把病历找出来，交给他，突然间一把拽住他说：“你哪儿都别去，就坐在这里看。”
古森昊嬉皮笑脸地争取着：“师姐，我在这里看，不是打扰你的工作吗？”
那女的不吃这一套，脸一板，露出了小学班主任状。
这是古森昊对各种女人脸的定义之一，所谓的小学班主任状，就是指那种一副大义凛然教训人的样子。还有什么小三状，就是指那种时而似哭非哭、时而似笑非笑的表情。
很多同学高度认同他说的小学班主任状，认为这一形容非常贴近精准。
“少啰嗦，你就在这里看，钟主任再三交待了，任英姿的资料非常重要，让我妥善保管，就算病人家属来也不能给看。我今天给你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古森昊表面上还在陪着笑脸，心里却一阵寒颤了：钟主任特别交待不让病人家属看？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仔细地看着，可是，遗憾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很一般，对了，能不能也试试那东东？
他悄悄地将右手伸进衣服，用力压了一下胸口的玄铁牌，就如那些花纹和他的皮肤再度发出了化学反应一样，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输送着的、感触明显的、而且是不知道该怎么命名的物质，之前他管这东西叫意念。
不错，索性就叫意念吧。
他有一种脑洞大开的感觉，很快就看完了病历的全部，包括那些药，也全都记住了。
古森昊不是个优秀的学生，他还特地向老钟的助理请教了一个用药的意图，那女的倒也好为人师，耐心地向他讲解了老钟开这些药的想法。
古森昊终于明白了。
他把病历还给对方，微笑着露出迷人的面容，那女的简直不舍让他离开，便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钟主任下午14：00左右就会来，你没事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他。”
我等他？你觉得我很闲是吗？
古森昊哪有心思和她纠缠，你这个小学班主任！他跟那女的说等钟主任来了他会过来请教的，马上匆匆溜走，来到了胸外病房。
来到任英姿的病房附近，他正在想究竟是先进病房看看，还是先去护士站找她的药核实一遍，就听到那病房里传来说话声，声音明显是往外来的，他还没来得及闪避，就看到里面出来三个人，第一个出来的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用手优雅地抵住门，为里面的人准备着。
那个女人，不是那个姓明的大美女吗？任总的助理。
他突然有一种心跳的感觉，就在这时，里面说话声传了出来：“那就只能拜托章院长了，唉，我还有三天要参加一个学术活动，这次的交流非常重要，我必须赶去布鲁塞尔，所以，小女只能——”
后面出来的正是和蔼的章副院长，他对明玫微微点点头，和任总并肩往这边走来：“任总啊，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英姿这姑娘啊，生命力果然很顽强，我每天都在盯着她的相关数据，现在她的身体的活力正在提升中，具体的，我就不向您汇报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攻克脑组织的阻塞环节。”
任总点头：“我懂你的意思，章院长，本来我的太太要去一趟美国，我儿子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他现在相当于我们这里的高二，却参加了高中篮球联赛，最近会有一种最重要的比赛，他已经进入了分赛区决赛的大名单了，想让他妈妈去观赛。”
章副院长是个高情商的人，他凑趣儿道：“我看悬，妈妈哪里舍得下女儿？”
这时，明玫看到古森昊，她对这里看了两秒钟，跟在任总身后小声说：“archeal，先回酒店，还是去机场？”
章副院长一愣：“任总，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任总摇摇头：“我还没下决心，不瞒你说，章副院长，本来这次回国呢，除了你跟我谈到了合作办医院的计划外，还有南方的几个项目，都催着要谈，如果——唉，我现在没有心思谈这些，明玫比较清楚，如果这次我去的话，明玫会留下来安排英姿的事情，章副院长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找明玫。”
章副院长尴尬了，他当然最想做的就是立即劝说，建议任总还是重点考虑和峨眉峰医院甚至是上申市卫健的合作。上申市是中国最繁荣的地区的龙头城市，是一个世界级城市群的核心，这不是南方那个所谓的大湾区可以比拟的。
一行人从古森昊跟前走过，章文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终于，任总站定，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章副院长啊，我知道您想跟我谈什么，很抱歉，我现在实在没有别的心思和您谈合作项目事宜，章副院长啊，我被贵院的实力打动了，我相信，小女一定在贵院的专家们悉心照顾下，在不久的将来苏醒，恢复健康。我真诚地拜托您！”
章副院长自然是一通虚头巴脑的话，表示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等他送走了任翱翔一行，站在医院门口无奈地摇头。
在他的身后，古森昊迅速来到了任英姿病房门口，左右观察无人，静静地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刚打算推门进去，突然间，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我：“你找谁？”
32、何红梅
古森昊吃了一惊，忙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出是一个个头不太高，却长得饱满秀丽的姑娘，她穿着一身护士装，却和这家医院的不同，一看就像是那种高端私立医院的服装。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这家医院胸外科的医生，我的导师让我来看看病人的情况。”
那女的镇定坦然，一脸的平静，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我是任小姐的高级护理师，请问你尊姓大名，你的导师又是哪一位？”
古森昊短促地观察了一下对方，感觉这个女的很年轻，而且看上去很温柔，他认为自己有把握取得对方的信任，便直说了：“我的导师是胸外科的东方主任，他今天在看专家门诊，让我过来关注一下病人的情况，正好你也在，我这就进去。”
“等一下。”她拦住我，认真地问道，“你来看病人，空着手什么都没带，你打算怎么看？你的工卡呢？”
古森昊赶紧自我介绍：“我是东方主任的助理，我叫古森昊，今天是值夜班，所以没带工卡。”
那女的有点执着，她还是挡在门口毫无让他进去的意思，一点都不委婉地宣布：“很抱歉，不能让你进去，因为任小姐的责任医生是钟文军主任，东方主任本人来没问题，你不太适合进去。”
嘿！这个女的，这么嚣张？
古森昊生怕任夫人突然出现，也担心章文锦猛然间返回来，自己就很难再度接近任英姿了，虽说他值夜班，晚上也可以过来，但是这又要耽误十几个小时，谁知道这十几个小时中又会发生什么事件？
作为医生，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个节骨眼上，任英姿是被打通了某些经脉，所以才会恢复生命体征，却必须趁热打铁进一步扩大疏通的范围，她才有可能复活，否则，一个植物人而已，又有什么用？
“你搞错没有？我是这里的医生，你是个护理人员，你拦着我，万一耽误了治疗，你负得起责任吗？哦，你叫何红梅，多好的名字啊，这么质朴，这年头可不多见啊！你这么做事情，对得起你这么质朴的名字吗？”古森昊虽然不是老江湖，却有着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攻击力，一面暗讽对方的名字老土，另一方面又告诉对方我的身份不是你可以拒绝的。
哪里想到，何红梅一点都没有退缩：“没错，你是医生，我是护理人员，但我只为我的雇主负责，而且你不是病人的责任医生，所以我必须保证病人的安全，任小姐已经这个样子了，她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甚至是暗中做手脚。”
好家伙！
这个女人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话还这么厉害，凶悍之至啊！
我居然还玩不过你？
古森昊连遭挫折，并不气馁，事实上，他也看出来这个戴着“何红梅”胸牌的女孩子还是挺有责任心的，只要你有责任心，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
古森昊一把拉过她，立即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点微颤，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终于明白了，这女的不过是强装出来的，其实她内心早就产生了怯意。
不由分说，他一下子弄出了两个“不由”，反正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任英姿用的药到底有没有问题。“不由”系列，上了！
他顺手把门一关，高大的身躯，立即对何红梅产生了明显的压迫，只见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上也不由得泛出了一层红晕。
“嘿嘿，这小妞害羞了！”古森昊暗自得意起来，为自己的果敢深表赞赏。
“何小姐，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一位专业的、正直的、善良的、美丽的、也有爱心的护理人员，你的护理水平不用说，一定是很高的。我现在就想留一个你的电话号码，加你的微信，以后我如果有了小孩，我要高薪聘请你来做月嫂。”
何红梅抬高了嗓门，面带愠色道：“我要请你出去，如果你还这么胡搅蛮缠的话，我只有请医院的保卫科来处理了，我想，古医生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呵——
好你个何红梅，竟敢威胁我？
就算你长得有点像刘涛，难道就能对我古森昊老三老四了吗？
她分明是在提醒，你之前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这就盯上了任小姐不放了。
这死丫头居然也知道照片的事情！
古森昊还是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刚要继续劝说，何红梅一个深呼吸，只见她胸部一起，知道她接下来一定是要大声呼喊了，古森昊反应何等机警？
他立即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身体压了上去，对何红梅迅速形成了排山倒海般的压制气势。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认为的。
何红梅生生将呼叫收了回去，猛烈地咳嗽起来，吓得古森昊赶紧收回手，急切地观察她怎么会咳嗽。
“喂，你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能进来的知道吗？这是雇主明确交待的，如果我让你随便进来，有损于我的职业操守你懂吗？”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排山倒海般的压制气势”起到了作用，何红梅不但话语不再有攻击性，连语气都开始添了一份温柔。
古森昊不想多耽误，他确实在担心突然有个人冲进来，那就打草惊蛇了。
“我现在知道你是个护理人员了，可是你知道吗？任英姿的伤情非常严重，但是她只是因为胸部受到了穿透性的创伤，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又在此后由于休克引发了血管阻塞，按理说，上回完成了手术后，她应该有很快速的恢复，现在的情况居然一点进步都没有，所以我必须要调查一下。”
何红梅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参加了手术吗？”
“我老实跟你说吧，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任英姿没有我，她现在早就办过葬礼了你懂吗？”
“什么意思？我不懂。”她显得很无助。
33、和她谈一谈
古森昊见她气焰有所回落，露出小女人的弱态，这才将她按倒在沙发里，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冲着她坐下，双眼盯住她：“你认为你是个负责的护理人员吗？”
她挺胸自信地说：“那是当然，所以你什么坏事都别想干！”
“我不干坏事，我只想让任英姿醒过来。”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面对一个大帅哥的纷乱心情平复下来。“医生在负责这件事，任何人用不着来添乱，你明白吗？”
古森昊露出坏相，凑近何红梅，喝道：“你懂个、懂个什么？”他顺口想说“你懂个屁”，然后面对着一个女孩子，还是将话该成了“你懂个什么”，顿了一下才说，“何红梅，你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任英姿是我医生生涯中第一位重要的病人，我绝不允许她出任何纰漏，她必须在预定的时间内清醒过来，否则，我会认为所有阻碍她清醒的人，都是有罪的。”
何红梅不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我的气焰很凶悍夸张，看上去她变得越来越柔弱，声音也变小了：“我是个护理人员，我只知道让正确的人接近任小姐，不正确的人不能靠近。”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正确的人吗？”
“嗯，至少现在你的身份不合适，如果你跟东方主任一起来，我保证不会拦着你。”
古森昊突然感到对方已经在内心接受了自己，他装神弄鬼地四处张望，然后小声说：“那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个人暗中指使更换了医生开的药，最后发现任小姐变成了植物人，你就变成那个唯一的嫌疑人了，你会怎么做？”
何红梅一阵寒颤，和他刚才一样四处张望，这才坚定地说：“你怎么会怀疑这个？难道你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古森昊索性吓唬一下她，他喜欢看她受到惊吓后胸部起伏的样子，看上去很戏剧化。
他确信，如果告诉她自己的怀疑，这个看上去很单纯认真的女孩子，应该有较大概率会帮助自己吧。
“我发现了一些，但是我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你。我不能肯定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
这是激将法，何红梅果然有些小小的激动，她涨红了脸，稍稍抬高声音回答：“如果你觉得你值得相信我，你就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还是要请你离开。”
古森昊明显感觉自己占了上风，他又和对方磨了一会儿嘴皮子，这才正色告知：“我也不要赖在这里，我只求你为任英姿做一件事。”
“你相信我吗？那你说。”
古森昊丝毫没有怀疑，这么简单的一个女孩子，她能怎么样？“我现在需要你去盯住护士站，我去盯住药房，我们必须搞清楚到底是谁偷换了任小姐的药。”
何红梅被吓住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胸，紧张地问道：“真的会有人这么干？他们是什么目的？她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害她？”
“关于这个，我还在调查，因为是刚刚发现的蹊跷，所以我需要调查，如果没有就最好了，但是如果真的被我查出来了，嘿嘿——”
她轻咬下唇，说道：“好，我相信你。”
“对了，你知道该怎么查吗？”
何红梅脸又一红：“人家也不是傻子，你操心没用，还是好好想想你该怎么查吧。”
古森昊心中一喜，二人刚才的互相猜忌全然没有了，说了一会儿闲话，他这才悄然离去。
终于看到他离开了，何红梅走到门口看了一会儿，来到任英姿的床头柜前，拿起单子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古森昊马不停蹄，马上溜到药房，没想到，药房几个女孩子一看到他，顿时来劲儿了，有个胆大的偷偷让他进了药房，问长问短的，几个女孩子还特别说得出口，有人便问他当时摸女尸的感受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有个瓜子脸嘿嘿笑着问他作为一个帅哥为什么口味那么重。
古森昊发现自己一个人果然对付不了这么多女孩，还好他抬出了老同学薛佳亦：“你们这么围攻我，就不怕薛佳亦来报仇？”
听到薛佳亦的名字，几个女孩更加好笑了：“你算了吧，薛佳亦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哪里顾得上帮你？你今天专门送上门来被我们蹂躏，也只能怪你自己投错门了。”
古森昊立马就转移到任英姿身上：“你们可不能错怪我，我那是在为任英姿输入内功啊，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见他压低声音说得这么逼真，几个女孩子更加开心了，正好这会儿没有领导在，她们熟练地一会儿派出人去取药，剩下就给人就在开玩笑，过一会儿再换几个人。
“你说，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马上有人笑道：“对了，他真实的身份是博士啊！昨晚上欢乐喜剧人不是刚刚放过吗？说相声的，公式相声，不是博士吗？”
“你胡说什么？那不是欢乐喜剧人，是相声有新人。”
“哦，对对对，你说得对，我都搞糊涂了。”
“对了，古森昊，你到底是什么真实的身份？”
古森昊认为火候到了：“其实，我又怎么可能告诉医院里，我其实有祖传的内功？你，我警告你，别看你现在身材这么好，我只要对你发功五分钟，从今天开始，你的胸会每天小下去一点，过了一个月，你、哈哈哈，你就可以和周冬雨一较高下了！”
那女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胸口一眼，呸了一声。
古森昊顺势伸出手掌，对准了另外一个女孩子，那女孩不由自主地一躲，大家都笑了。
“你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古森昊说：“我就是想认识你们这里的美女，谁都知道，峨眉峰药房才是真正的美人窝，我古森昊不到你们这里来报到，不是昏了头了吗？”
“对呀，这句话说得体现出了你的素质。”
34、薛佳亦我需要你帮忙
七嘴八舌的，古森昊见气氛不错了，加上医院里取药的人多如牛毛，他也不能在这里混太长时间。
“其实，这一次参与治疗任英姿，就是我古森昊扬名立万的最佳机会，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的药会不会出问题。”
那“周冬雨”便说：“那你可找错地方了，你的任英姿小姐是章副院长特地交待要一切都走绿色通道，她的用药，不是我们管得了的，是我们药剂科主任亲自经手，一点都不能出岔子的。”
古森昊离开药房的时候，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好像听上去药剂科不会有问题。
正琢磨着，猛然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扬手对着他脑门上便是一下子，他抬头一看——
“薛佳亦，你这是去哪儿？”
薛佳亦似笑非笑看着他：“刚才就听说你觊觎药剂科的美女，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里逮到了你，老实交代，看上谁了？”
古森昊赶紧抓住她往旁边一闪：“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别着急问我，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古森昊的计划中，就有要找薛佳亦这一环节，此刻见她主动找上门来了，也不想隐瞒。“佳亦，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有点时间，今天我们老大出门去了，有个业务交流，我就帮着盯一盯他的几个病人，现在也是吃饭时间了。”
古森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赶到医院已经忙了几个钟头了。
“好，我请客，咱们一起去吃饭。”
薛佳亦笑道：“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那必须高端食品，我早就想好了，薛佳亦，我必须请你吃真功夫，别劝我省钱。”
薛佳亦又好气又好笑，她呸了一声：“你也好意思提真功夫？你怎么不请我吃国际著名品牌餐饮？”
“那多不好意思啊？肯德基就算了。”
薛佳亦一把拎住他的耳朵说道：“跟我走，我知道对面有一家日料店，最近推出的午餐定食套餐，30-48一位，你请我吃那个。”
古森昊苦着脸说：“大小姐，我在上申市租房子的，每个月要付租金的，还有交通费，一个月工资还要省着点花，这一下子一笔巨款就没了。”
“少废话，快走。”
很快就到了那家日料店，生意还真不错，他二人找到个边上的座位，很快，两份定食就端了上来，薛佳亦夹了一片烤鳗鱼给古森昊：“你多吃点，对了，你去药房到底干什么了？”
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佳亦，我是绝对可以相信你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啦，有话快说。”
“佳亦，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是我确信有人要阻止任英姿醒过来，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有人要阻止她醒过来？”薛佳亦立即感觉事情的严重性，她止住了筷子，“你认为那个人是谁？”
“是任英姿的妈。”
薛佳亦整个人都呆住了。
随即，她低下头去继续吃饭，足足有五六分钟没说话，这才抬头道：“古森昊，我绝对信任你，你是我见过的男生里最不会对我撒谎的人，但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是任英姿的妈？”
“我也无法理解。”
薛佳亦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大气女孩，她不会像绝大多数人那样，先问你是怎么会这么想的，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她却先告诉你我绝对相信你，然后开始从脑子里梳理关系了。但是，任英姿的妈这种关系，实在难以说服自己了。
到底是薛佳亦，她连否定古森昊的丝毫意思都没有，马上举起筷子点着他说：“没有别的好办法，你只有去想办法查她和谁有电话往来。”
“佳亦，我知道她在和谁串联，那个人叫严明，据说是任英姿的男朋友。”
薛佳亦终于开始质疑了：“这么说，你都已经知道了内幕，为什么连他们的动机都不知道？”
她的质疑绝对有理。
试想，如果一个人知道谁跟谁在串联，当然也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了，谁会猜到古森昊居然是听任英姿的意识磁场透露的信息？这种鬼话，说给谁听谁会相信？
“我已经想过了好几种可能性，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性，我还能为你自圆其说，那就是：你在窃听任夫人的电话，或者你在窃听那个病房。”
“可是，我又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非要窃听那个病房？除非你有属于自己的特别的动机，我又推算了很多种可能性，现在只有一点能说服我，那就是，你，古森昊，你的**和章副院长一样，都在争取任总，他是在争取任总和他进行合作，开办一个全所未有的了不起的医院，而你，争取任总是为了学习到他的技术吗？”
古森昊急了，他的涵养可比不上薛佳亦：“我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窃听。”
“那，我就要开始怀疑你的话的真实性了，耗子，我是愿意帮你的，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对，我当然同意。”古森昊抬头对视着。
“如果说，我完全相信你，我就只能理解为，你其实知道一些内幕，我先不去猜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如果有确凿的证据，你早就告诉你的东方主任了对不对？所以你根本没有证据，你现在就是想得到证据。由此证明，你所有的一切信息，还是停留在主观的怀疑上，我说的对吗？”
古森昊不得不佩服薛佳亦思辨的逻辑性，简直超强。
“我承认，我的确没有证据，所以我在查找证据。”
薛佳亦似乎说服了她自己，她匆匆吃完了，然后放下筷子，如一个指挥官那样说道：“这样吧，医院里，我的人头比你要熟悉些，而且你现在还担着一个罪名，你少在医院里活动，我去查监控，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在药房或胸外病区的护士站动什么手脚，你呢，我建议你从任英姿妈妈的电话查起，有什么路子你自己去想办法，最后我们约好，大后天我们汇总一下情况，如果否定了你的猜测，我看也没必要继续怀疑下去了，对你对他们家都不好，如果查出了什么，我们再看怎么做反应吧。”
35、强大的人脉1
古森昊想了一下，也是无奈：“好，我看还是找你，这是正确的做法，你想问题的确比我要周到多了。”
和薛佳亦一起回到医院后，她神秘一笑，便走开了，古森昊想了一会儿，居然离开了医院。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已经坐在一家咖啡店里，一个男人匆匆赶来，看到他坐着，马上就走过来：“啊呀，真的是小古啊，你好你好！”
“贾叔叔，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这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高兴起来：“你还记得你贾叔叔啊，太好了，臭小子啊，你到上申市来了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我现在在峨眉峰医院工作。”
贾叔叔眼睛一亮，赶紧伸手举起大拇指：“真棒啊，不愧是古文晓的儿子，古中华的孙子，你们古家，就是了不起，对了，我可听说了，你读了医学的硕士啊，了不起，家里都那样了，你还这么有出息，果然是天不绝古家。”
古森昊听到这几句，顿时黯然。
贾叔叔热情活泼，一下子没刹住车，说得多了些，这才发现古森昊的情绪低落下来，赶紧赔不是：“你看，小古啊，我就是惦记着老领导，你看，刚才还好好的，我这张嘴就是管不住，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好了不说了，你就说，让我办什么事？”
原来，贾叔叔是古森昊爷爷手下的勤务员，一向做事勤勉得力，深得古家喜爱，当初古森昊的大伯还动脑筋想帮他物色对象，奶奶出言阻止，说让人家好好出去发展发展，别把人都弄成古家的家臣了。
爷爷这才在离休之前发话，将贾叔叔安排去了上申市的邮电系统工作，这一晃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已经是当地移动公司的领导之一，手握实权。
贾叔叔记得古森昊，他却未必记得贾，这次之所以会想起找他，是因为奶奶在过世之前，给了古森昊一个通讯录，上面记录着她认为今后会对他有用的人。
足足有一百多号人啊！
奶奶留给他的，何止是一个通讯录。
这是一笔丰厚的财富。
古森昊立马联系了对方，贾叔叔等了很久才接电话，听说是古家孙子古森昊，当时就在电话那头激动起来，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这不，急匆匆就赶来见面。
古森昊便将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这次他并没有隐瞒什么，说起了自己参与了一次重要的救治，一个垂死的病患在他的参与下被救活了，但他偶尔听到了风声，怀疑这个女孩的亲生母亲要谋害她，所以想通过电话记录调查这个女人到底在跟谁通电话。
贾叔叔一摆手：“小事，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是多少？”
古森昊瞬间石化。
他可是啥都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这个人的老公叫任翱翔，他的女儿叫任英姿，却不知道任夫人姓氏名谁。电话号码，更加不知道了。
贾叔叔愣住了：“这、小古，这我怎么查呀？”
古森昊：“你等一下，我来打几个电话。”
他先打给护士站，没想到，今天在护士站的几个人全都不知道任夫人的电话号码，说会不会东方主任知道，让他去找东方。
古森昊这才稍稍清醒了些，发现自己之前真的有些莽撞行事这想事情一点都不靠谱。
他静下心来，对贾叔叔说：“你先让我捋捋思路。”
“对，你别急，我先去弄两杯咖啡来，对了，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点心，你等着，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
他站起来就忙乎去了，古森昊在脑子里全部过了一遍。
如果要查严明的手机，好像可以做到，因为任英姿的手机好像就在急诊科护士长手里，如果要查任夫人的电话号码，除了找严明的通话记录可以反推，也能——
对呀，任英姿的妈妈调户口出去，她要办赴美国的手续，总还是需要通过派出所操作的吧。
古森昊笑了：记得爸爸有个同学是邻省公安系统的干部，名叫仇千里。
当时他见过这个伯伯，还给人家取了个绰号叫“裘千仞”。
仇千里的电话，马上找一找。
古森昊真没想到自己如此神通广大，居然一下子就能找到两位有实力的长辈帮忙，心里禁不住小小得意起来。
对方同样不接电话，他连续打了四次，对方才有人接起：“哪一位？”
古森昊赶紧说：“仇叔叔你好，我是古森昊，古宏图的儿子，您还记得吗？”
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很小的声音在问：“老板，他说他是古宏图的儿子。”
突然间有个声音略大，问那人：“什么？谁的儿子？你再问一遍？”
那人又问：“先生你好。”这次不是懒洋洋的“哪一位”了，而改成了先生。“请问你刚才说你是谁的儿子？”
“古宏图，大展宏图的宏图，古代的古。”
那人又捂住了电话机，说了什么，突然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话那头清楚起来，一个雄浑的声音：“你是古宏图的儿子？昊昊？是你吗昊昊？”
古森昊突然鼻子一酸，哽咽地称呼：“仇叔叔，我是昊昊，仇叔叔，好久不见了！”
那人带着哭腔，顿了两三秒钟，才说：“是我，我是仇叔叔，昊昊，你好啊昊昊，我是裘千仞啊！”
古森昊本来还有些悲伤，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想笑了。
“仇叔叔，你还这么记仇哪！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
“你那时候叫不懂事，现在再喊我一声裘千仞，我都会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昊昊，你还好吗？你现在都在干什么呢？你一个人生活吗？还是另外有人照顾你？你有没有女朋友了？你现在有没有工作了？”
好家伙，他一连串问了所有想知道的问题，古森昊觉得自己张口结舌有点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刚要深吸一口气回答，后面一个人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他好奇地问：“是谁的电话？一下子说这么多？”
36、强大的人脉2
古森昊随口答道：“是裘千仞。”
后面那人便是贾叔叔，他眼睛一亮，发出一声怪叫。
这家咖啡店，其实是卖咖啡豆和咖啡器具的，当然也会卖咖啡、点心，她的喝咖啡的地方在咖啡店一个有点像中庭的地方，今天幸好没有别人在，就他们俩，不过这一声怪叫，还是吸引了服务员过来打量了。
“裘千仞？你是说二哥的同学仇大哥吗？”
电话那头，仇千里分明也听到了这里的说话声，他惊讶地问道：“昊昊，你那里有谁在？他好像认得我。”
古森昊总算从悲伤中回来了，他告诉对方：“仇叔叔，你还记得原来我爷爷的勤务员小贾叔叔吗？”
“小贾？贾小军？我怎么会不认得？昊昊，你赶紧打开免提，让我们三个人一起听。”
古森昊打开了免提，贾小军几乎是扑到了电话跟前，激动地说道：“仇大哥，我是小贾啊！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贾宝玉，我当时最感激的就是你，不瞒你说，我虽然是古宏图的同学，可是我和他家境差的太远了，他家什么地位？我是什么人？我爸爸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司炉工，我妈妈是菜场上卖菜的如果不是古家，我现在怎么可能在公安系统工作？当初我能进警官学校读书，还不是你和古宏图缠着他爸爸的缘故？”
“还有，当年你帮我们偷了多少他爸爸的香烟？全都是好烟哪！贾小军，我这辈子对我有恩的人不多，但你绝对是其中一个！”
贾小军听对方说话已经想要哭出来的腔调，自己也忍不住了，骂道：“你这家伙，现在都当了大官了，说个电话都把我说哭了。”
“不是你要哭，是我要哭，我不是哭我什么不好，我是在哭今生今世我还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还能联系上你们。”
瞬间安静了，他真的哭了，而且还强忍着哭声，越是这样，贾小军和古森昊越是难受。
到底是两位全都是位子上的人，只是简短地伤感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
“行啦，贾小军，咱们俩的事情，等一下再说，昊昊，你突然打电话找我，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吧，说。”
就这么爽快，古森昊放心大胆地告诉他事情大概过程。
“昊昊，我都明白了，现在一切的根源是你的怀疑，对吧？”
古森昊略显尴尬：“是的，仇叔叔。”
“好，咱们来论一论。现在的前提是我和贾小军都相信你，如果我们不相信你，好像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而且，这件事从我看来，从头到尾都可以与你无关的，就算这件事被你办妥了，你也得不到太多的好处，所以，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你瞧瞧，不愧是公安干部，这头脑，一下子就掰扯清楚了。
“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只要从这个任翱翔和任英姿下手，马上就可以找到人。你们稍等一下。”
电话那头，仇千里走开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好，你们等个最多五分钟，我正好借这个时间问你们点有用的。”
有用的？古森昊和贾小军都有点愣住了。
其实，仇千里就是想得到贾小军的联系方式，他急切地问贾小军现在的工作单位，家里好不好，有几个孩子，古森昊这才松了一口气，没等对方问到他的情况，那边有人说话了：“仇局，资料查到了。”
仇千里看了一会儿，又接过电话：“小军哥，先这样子，我这里先把我们查到的情况告诉你，回头我再来约你，反正有了你的电话，以后联系就方便了。”
他告诉贾小军，已经查到了任翱翔的夫人的情况，她叫林岚，今年48岁，从户口登记拦，任英姿是她的长女没错的，还有个儿子叫任赞。“我看，这对夫妻给小孩子起名字到挺有前瞻性的，以前没有赞这个说法，现在等她儿子长大了，赞就变成了一个常用字了，说起来变成她儿子很赞。对了，我把电话号码发给你们。”
“林岚在出国之前就用的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查到了，她没有更换过，你们只要查这个电话，就能查到些究竟了。”
仇千里虽然是公安部门的领导，却没有主动要求协助他们调查，其实公安要调查这种事更加方便，但是，这违背他们的规定。
古森昊连忙感谢，贾小军又对电话那头说：“仇哥，那今天先聊到这里吧，我马上要安排调查这个电话号码，要不你跟小古说一会儿话？”
贾小军马上拿出电话，找到边上去悄悄打电话了，古森昊关掉了免提，仇千里这才问道：“昊昊，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全家上下外出旅游遭遇了不测，可是我没想到还有个惊喜，你竟然好端端活着，真是太好了！对了，你现在生活怎么样了？”
“仇叔叔，我现在在上申市的峨眉峰医院工作，租了个房间住，我就是一个人生活了，家里没人了。”
仇千里又难受起来，他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那，你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我暂时没有困难，仇叔叔，我好得很，请你放心。”
“好，我现在在温岭公安局工作，其实离你那里也不远，我安排一下，要过来看看你。”
“没事，仇叔叔，我也可以去看你的，你工作忙，不过我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会找你帮忙的。”
一般人说这种话，对方会觉得有些冒犯，但是仇千里却高兴坏了：“对嘛，就是这句话，你爸爸死了，你就是我的晚辈了，对了，叔叔有个女儿，长得很漂亮，现在也上高中了，叔叔结婚晚，所以孩子岁数小了点，不然的话，哈哈哈哈——”
古森昊知道他想说什么，也高兴地跟着笑了一会儿。
通话结束，而贾小军那里也安排好了，回过来对古森昊说：“你喝咖啡嘛，我感觉他们家的咖啡煮得水平相当不错呢，点心也好，你尝尝。”
37、家族悲剧1
他坐了下来，对古森昊说：“电话，我已经安排查了，有什么消息，如果我明天有空，我专门来你们医院找你，如果你不方便，我也可以发邮件给你，放心吧，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放过一个坏人。”
“谢谢，谢谢贾叔叔。”
“不用谢我，小古，你听着，你爷爷、你爸爸，你们全家，都是刚正不阿的好人，尤其是今天这件事，如果你把一个病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却有人又要把她推回去，就算我不认得你，这种事情也要插手管一管。”
古森昊和贾小军分开后，心情好了许多。
如果有了两个叔叔帮忙，看起来要调查医院里这点事，也是轻而易举的。
他不想着急去医院，事情交给薛佳亦，她一定能办好，古森昊一个人在街头溜达，医院附近是当地一个曾经全国闻名的很棒的购物中心和特色休闲板块，这里曾经可以到处看到影视明星的身影。
当然，中国商业最大的特点不是创新，而是模仿，自从大家都看到这一个模式成功后，全国到处都在模仿，规模、设计感以及用材也自然水涨船高，越来越高级了。
但是这里作为上申市的核心地带，依旧有着超高的人气。
他到处闲逛，到底还是感觉疲惫了。
说疲惫，究竟是身体疲惫还是心里，他自己都说不清。
刚才两位叔叔激动的样子和声音，还萦绕周遭。
他现在是个孤儿，一大家子全都没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难怪仇千里一听到是他，立即就激动起来，仇千里现在应该过50岁了，为人自当沉稳老练，若非听到贾小军的名字，他也不可能如此激动并深度相信他就是古森昊。
只有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对方才会相信。
古森昊甚至认为对方已经查过自己的电话号码。
想到这一切，他又忍不住回想起那个不堪的日子。
那是一个令人颇感怪异的秋天。
古森昊刚刚去学校没过一个月，那是奶奶去世后第一个忌日，他匆匆赶回老宅，全家都到了，大伯一家、姑姑一家，所有的人十几个全都在了，连爷爷的兄弟家也来了8个人，大家聚在一起为纪念奶奶办了一个聚会，古森昊回到老宅参加完活动后，第二天就准备回学校。
爸爸说：大姑建议咱们全家去一次国外旅游，你想不想去？
古森昊其实并不排斥，他当然想去啦，最可气的是，连一个已经在美国上大学的亲戚居然为了要全家一起出去玩，专程回国来了。
他们家可真有钱，这么浪费！
大姑似乎对奶奶的死显得特别兴奋，没有人能理解她到底是什么心态。其实妈妈曾经评价过大姑，她是这么说的：你奶奶是所有人一致公认的淑女，人家说了，如果你不懂什么叫淑女，就去看看江睿秀女士，然而，你大姑虽然是奶奶的女儿，她的脾气性格却大大咧咧的，和军旅风更像，奶奶对女孩子的要求永远都比对男孩子高，所以对大姑的教育甚至教训比较多，大姑因此恨上了你奶奶，奶奶去世那天，大姑还哭闹着非要听奶奶夸奖她一句。
当时古森昊就被妈妈的话震惊了。
他无法理解成年人的心理世界会是这样的。
然后，大姑决定了一切，时间也安排好了，古森昊发现大姑安排的时间与自己要参加的一次非常重要的活动冲突，就问大姑能不能往后调一天？
大姑不耐烦地回答：昊昊，你是江睿秀女士的心肝宝贝，我们大家是因为江睿秀女士才聚在一起的，你例外，你看，偏偏你时间上出现了冲突，我们都可以调整，我看这次你不去算了。
古森昊当即就有些生气，加上他本来也就不太喜欢韩国这个国家，索性就淡淡地回答这次不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他本来心情不错的，看到这么多亲戚，可是突然间就显得很烦躁，尤其是被大姑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一种要发作的冲动，这才下定决心不去。
哪里会想到，他们全家出去的第三天，那天古森昊已经睡下了，时间已经来到了23：15，那天他睡得非常不踏实，总觉得有问题，因为之前爸妈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前两天，每天老妈都会打电话来宽慰，问他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有点数量级的人物，外出旅游，自然是独立成了一个小团，一切费用从优，为的就是好好的全家玩一次，准确地说，应该是全家族。
因为他们这次去有20来个人，爷爷的二弟家也来了不少人。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刚刚上课，就被学院的团委书记交了出去，把他带进了党总支办公室。
党总支副书记脸色阴沉，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阳光，他都有点回避古森昊的目光：“古森昊啊，你先坐下。”
“今天突然请你过来，是因为出了点事情。”
今天一早，中央电视台就播报了境外一起严重的沉船事件，国内立即派记者赶往前线，大量的数据送回国内，然而，他们找到了古森昊一大家子组成的旅游团上船的票据存根，也就是说，那条船上有他们那一大家子。
“小古，你们家是不是去韩国旅游了？”
古森昊笑道：“对呀，书记你怎么知道？我们整个一个大家庭，除了我一个人留在国内，其他全部在那个团里。”
其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都不敢说话。
古森昊也发现气氛不对，终于，这个“恶人”还是要党总支副书记来做。他为难地、兜着圈子说：“昨天半夜里，就有单位打电话过来，他们找到了所有在韩国登船的中国游客的信息，却发现到处都找不到你的家人，这不，只有把消息送到我们大学来了，我昨天半夜里就收到了，但是不敢告诉你，一直憋到今天早上，想想事情也瞒不过去了。”
38、家族悲剧2
“小古，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所有的家人，包括叔叔伯伯姑姑和他们的所有家人，全都在韩国那艘游船上，遭遇了突发的风暴，全船沉没，到现在只有6个幸存者被发现，其他所有的人都没找到。”
古森昊张着嘴，半晌没合上。，
“而且，其中并没有你的家人，一个都没有，小古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他才闷闷地问道：“书记，这么说，我变成孤儿了？”
学校的领导都忍不住心痛起来，他们看到这个从来就是笑呵呵的学生，突然间变得阴郁起来。
一个才20岁的年轻人，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孤儿，作为学校的学生辅导老师和学院的书记，他们同样感受到自己的心被绞痛了。
古森昊整个大家族，江小姐早就宣布过，她们的大宅为所有四个子女保留着一块资产，所以，本质上可以认为他们全家还住在一起。
过了七天，确认他所有的亲戚都去世了，古森昊突然间笑起来，团委的领导找他谈话，没想到他笑着说：“书记，别担心了，我很好，我奶奶已经告诉我了，我们全家都好着呢，他们已经安息了，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团委书记这才说出了那番话来：古森昊，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有些摸不透你，一个全家族都遭遇飞来横祸去世、只剩下你一棵独苗了，你居然还那么喜欢说笑，那么开朗。
他哪里懂得？自己在说笑之际，那种内心的无助和思念，犹如老鼠咬他的心脏那样难受！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他在外交干部的陪同下，前往事故现场，那时候，他所有的亲戚全都被幸运地找到了尸体，没有一个人丢下，他陪着二十多个骨灰盒回到了故乡，当着很多人的面，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将他所有的亲戚下葬。
悲痛到极点，或许真的是没有眼泪的。
古家在姑苏是个大户，不仅仅是因为家族背景的显赫，他们每一位家人都非常优秀，即便是那个一直以来抱怨母亲对自己显得苛责的大姑，她也是本地区的一位杰出的干部，被周围人称赞思考问题条条有序，做起事情井井有条，具有前瞻性、实干性和上好的亲和力，奶奶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女儿将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未来的地区领导者。
然而，一切都归零了，他们在征求古森昊意见时，古森昊毫不犹豫地提出要让所有的家人都陪着爷爷奶奶一起安息。
几乎是几天之内，从好几十个人去祭拜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去祭拜好几十个人。
那种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领会得到。
在奶奶的墓前，古森昊一遍又一遍地问：奶奶，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厄运会突然降临到他们头上？奶奶，是不是因为你把那件东西只交给我一个人？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甚至在责怪：江小姐，你当时为什么要把蚩根和玄铁牌交给我一个人保管？他们的死，他们遭遇横祸，是不是因为失去了蚩根的保佑？如果是这样，这个东西邪性也太大了吧。
江小姐，难道你早就预测到了，我们的家族会遭遇那样的横祸？还是因为你所说的，爷爷就是个该死的人？
江小姐，你是不是因为他们在祭拜你之后就想着出去旅游玩乐，让你不高兴了？可是，也用不着这么狠吧，那都是大姑一个人所为，为什么还要牵连上其他所有的人？大姑的女儿秦贝贝没什么错呀，小叔的孩子、大伯的孩子，他们又有什么错，要白白送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姑苏当地一个显赫的家族，突然遭遇如此横祸，当地人都在议论：这都是因为他们家太厉害了，如果不是这么一下子，这个家族将会在本地扎根到谁都无法动摇。
如果不是这么一下子，其他人在本地很难发展成一股力量。
古森昊自然不可能一个人住在那座大宅中，不过，很多事都用不着他去操心，好像江小姐在身前安排了太多的事情，等葬礼办完，突然就来了一位律师，他自我介绍说：是江睿秀女士委托他的律所全权代理古家的一切事务，只向古森昊先生一个人负责。
律师名字很响亮：王牌。
“我叫王牌，扑克牌的牌，我接受了江睿秀女士，也就是您的奶奶的委托，由我的团队负责为您处理所有的财务与人事的事务，包括向你提供法律支持与指导的服务。”
古森昊当时就懵了：“王律师，我可没有钱哪，我还在读大学，我接下来还要想办法勤工俭学，你真的是律师的话，还不如帮我找找门路，去打一份工，否则我马上就没钱读书了。”
王牌脸上带着寻常不宜察觉的微笑：“古森昊先生，我的服务不用您另外付费，我的职责是一直服务到您30岁为止，此后如果再需要我的服务，您就需要自己另行付费了。”
“你的意思是，我奶奶——”
“具体的情况，您暂时不需要了解，江睿秀女士还有嘱咐，关于您的住宅，目前的物业管理由我全权负责，不过，在处置之前，我会征求您的意见，如果您的意见与江睿秀女士的要求相左太多，我会告诉您江睿秀女士的要求是什么。另外，江睿秀女士要求我监督您的学业，您必须很好地完成您的学业，并且要求您达到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必须的条件。”
“那些条件是什么？”
“关于这一点，我会给您发一封邮件，您会看到经过江睿秀女士亲笔签名的文件。对了，我马上会给您一张银行卡，每个阶段我都会按期向您提供一笔费用，当然，按照我签署的文件，我有权不提前通知您向您了解消费情况。”
古森昊：“王律师，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生活费、学费、其他费用，全都你付给我？你的钱哪里来的？”
39、神秘的豪宅
“古森昊先生，您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至于您的财产，江睿秀女士另外还委托了监督人，他有权对我的理财与法律服务进行监督与审计，请放心，我的监督人是非常资深的财务人士，他会认真负起责任来的。”
“搞了半天，我奶奶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切？我不太理解，难道她早就知道我们家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古森昊只是个四年级的大学生，他攻读医学高校需要八年，接下来开销绝对不会少，他现在不是担心钱的问题，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个大手大脚的男孩，他只是好奇奶奶到底在生前都干了些什么。
最令他不解，甚至有些怀疑的是，好像奶奶知道家里所有的人都会死，只有他一个人会活着，所以委托律师全都是向他一个人负责的。
这仅仅是未卜先知吗？还是另有隐情？
他不由得将整个事件与玄铁牌联系在一起了。
“王律师，我奶奶到底给了你多少财产让你保管？”
“这一点我不能告诉您，不过请放心，您的财产现在已经足够让您富庶地生活一辈子了。”
于是，在两年后，发生了他家老宅的第一件大事。
接到了王律师的通知，他要专程赶到大学，要求古森昊当面签署一份委托文书。
“什么？王律师，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家房地产公司要拆我们家的老宅？”
“不是房地产公司要拆老宅，情况是这样的，这一片纳入了政府拓展城区的大规划中，在老宅所在的位置，将会建设一个有5万人居住的高档住宅区，一个大商业综合体，四个社区商业中心，两所小学和一所初级中学、一所完中。还有一个休闲公园。这个休闲公园是湖区景观带的一部分，咱们的老宅就在规划的休闲公园北面，政府已经将这片土地拍卖了，被中睿兴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拍得，政府要求比较复杂，回头我向您解释。”
古森昊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书，看了一遍，被王律师要求重新仔细
“我的家要被拆除了？”
“简单地说，按照我们的要求，政府出让这块土地时，已经考虑了我们的诉求，现在有两个处置方案，第一，按照拆迁给付拆迁补偿款，第二，按照原业主的要求，由开发商进行拆除后重建，我已经委托了一个著名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作为顾问，要求开发商在拆除后提供重建方案，并由我方的建筑顾问进行审核与完善，最终那里会成为这个小区的一部分，但是建筑风格在总体不挑战规划的前提下，需要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并在之前给付一定的补偿款，你看到没有？第一套方案的那笔补偿款为人民币5600万元，如果你接受了这个方案，那就是一次性得到补偿款。第二套方案是重新建房子，那套房子建设后交付给您作为您的资产，另外只支付补偿款1050万元。”
当时，王律师目光炯炯地看着古森昊，在他心中，或许已经认定古森昊会选择第一套方案。
没想到，古森昊根本就没有犹豫：“王律师，我不要第一套方案，房子必须在原址上重建，我也不想给政府规划增加障碍，让他们重新设计重新建设，不过我有一个必须要保证的条件。”
“请说。”
“那房子重建，必须在我们家的原来的位置。”
“哦，那是为什么？”
“王律师，我们家原先的院子占地一共有12亩，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现在他们只要保证在那个范围内给我建房子，我并不要求把那原先的12亩全部圈给我，我觉得这个要求绝对合理，考虑了他们的利益，但是我奶奶和其他家里的人，如果他们回家的话，必须要找得到家。”
看着古森昊轻描淡写的一席话，王律师竟然没忍住，眼眶就湿润了。
他背过头去，迅速地擦掉眼泪，笑道：“好啊，古森昊先生，您的想法，和江睿秀女士的一模一样，好，那么就请签字吧。”
于是，古森昊为自己家的老宅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久之后，开发商中睿兴地产进驻，注册了一个叫瑞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在这里建设一个名叫“祥瑞望居”的高端居民小区。
祥瑞望居，望族之居。这个小区在完成规划审批之后，迅速成为全城关注的焦点住宅项目。这个小区，容积率只有1.5，总体规划的可售面积达到22万平方米，也算是个相当规模的高端社区了。其布局按照开发商的设计，为高层在北向，排屋、独栋别墅层层递进的规划设计，共有8栋高层建筑，20个单元，高层可售面积达到14万平方米。
而在西向则是三栋叠加洋房，共有54户，销售面积达到1万平方米。
而联排别墅与独栋别墅产品与高层、洋房分开为两个板块，与联排别墅、独栋别墅用围墙隔开，中间有一大片中心景观，利用了一个天然的小湖泊作为中心景观的主题。
而，祥瑞望居小区最特别的，就是再度被围墙隔绝开的、临湖的一个独栋别墅，编号为零单元，这就是占地三亩的古家私宅！
自从办妥了这件事，王律师对古森昊的亲近程度又平添了一层，他时常对合作的开发商、建筑设计顾问以及他的团队成员说：没想到，古家唯一的独苗，如此年轻的男孩，竟然有这等胸怀，摆给他五千多万的现金他不要，就是要坚决保留他们家的原址，说是要让亲人找得到家门，这样的后生已经不是可畏来形容了，而是大气、宽阔了。
古森昊对王律师说：那一千多万补偿款你也不要给我，就留作房子的装修费用吧，不过，装修设计要让我过目，尤其是我奶奶的房间，我必须留着，原先拆除下来的遗物，都要妥善地保留在奶奶的房间里。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期间，王牌律师会定期将消息发送过来，只有古森昊一个人知道。
40、薛小姐急死了
在大学期间，那么多炫富的男生，有些会开着豪车驶入校园，在女生面前招摇。也有在班上吹嘘自己家里的别墅“太小”了，连平时练习高尔夫球都只能去郊区的高尔夫俱乐部，办张会员卡要20万现金，真是麻烦之类的话。
所有的同学都听说古森昊家里都“死绝了”，这样的一个男声，谁会搭理？
这年头，不拼爹拼妈，哪个年轻大学生能通过自己奋斗在短时间内买房买车？自从古森昊家遭遇横祸的事传遍了校园，渐渐的，以前那些主动追求古森昊的女生都开始远离他了，只剩下一个兄弟般的存在：薛佳亦。
有人调侃他：薛佳亦就是拿你当备胎呢，她背后的追求者无数，只不过看你听话帅气，你自己心里有数才好。
古森昊心里的确有数。
放眼整个大学校园里，难道还有谁的住宅能和他的相比吗？
姑苏大市内最引人关注的豪宅中的豪宅，祥瑞望居零号单元，就是一栋有1100多平方米销售面积的、有一片外面带着封闭式院墙的、典型的深宅大院的别墅，湖水被从南向引入他院子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人工湖，而且，物业公司有一个团队专门为零号服务，包括六名轮岗的保安、两位园艺师和三位轮班的保洁工，本小区物业经理下属一位副经理专门带队负责这个别墅客户。
居然，这些人连业主本人的面都没见到过。
拥有这一切的古森昊，还需要和那些同学去争长短吗？
古森昊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
拥有姑苏地区最顶级奢华的住宅，被无数人窥视，就是神龙不见首尾。
在校期间，王牌律师给他的银行卡上每个月会多出3000元，最后一年上涨到4000元，包括寒暑假雷打不动，即便他告诉王律师暂时不要打款了，自己卡上已经有三万多余额了，打钱还是没有停止。
当他被峨嵋峰医院录用后，开始拒绝继续接受打款，王牌律师除了发了一封邮件表示祝贺外，只是提了一句：工作过了实习期，我要跟你进行第一次正式会谈。于是，不但没有停止付款，还把钱增加到了6000元。
古森昊问为什么？王律师这样回答：这是无自有住房的外来工作者在上申市最基本的支出水平。
他还知道王律师所说的会谈其实是要按照江睿秀女士的要求向他转交财产。
“我曾祖父、祖父都是革命干部，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在休闲中心发完了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17:00。到底是11月了，天色居然开始黑下来。
上申市又一次进入了恐怖下班高峰时段，古森昊往医院走去，刚到医院门诊大门外，薛佳亦的电话就疯狂响起。
听到他接电话懒洋洋的声音，薛佳亦很不满：“干嘛呢你？现在在哪里？立即向我报到。”
“干嘛呢？你要接见我总归也要给我去见你的路程时间吧。”
薛佳亦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霸道了，语气稍稍缓和：“那好吧，你马上赶过来吧，我快要下班了。”
“咦，你今天干嘛这么逼我？我就在附近，过来很快的，你不会说连见我一面都那么让你不舒服吧？”
薛佳亦突然有点扭捏，她支支吾吾地解释：“也不是我不舒服，今天晚上我伯父为我安排了一次聚会，我马上就要赶过去，但是我要给你的资料文件有点大，要当面给你才行。“什么资料？”他问出了口才醒悟过来，薛佳亦的意思是我薛佳亦是帮你办的事，必须当面交给你。
这样就避免了被偷窥的可能性。
古森昊突然松了一口气。
至少可以相信薛佳亦不会怀疑他在捣鬼了，她一定发现了什么，这才急着要见面。
他跑到大厅，薛佳亦说让他到美容科室去。
他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卢敏又扭着腰迎上来：“啊呀，侬总算来了，薛小姐急死了。”她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帮他衣袖上拍了拍，好像掸去灰尘的样子，古森昊猝不及防着实吓了一跳。
她回转头对薛佳亦一笑，那笑容内容太丰富了，好像在告诉薛佳亦：“房间我都让给你们啦。我先走了。”
薛佳亦跟她打了个招呼，这才让我关好门。
“有什么发现吗？”
她从包里掏出一本平板，对古森昊挥挥手：“过来。”
古森昊凑过去，她点开了一个文件，一段视频放了出来。
“你看到没有？监控可以看到，一天药房都是正常的，只有这个人不应该进去过，你看，我全部查过了，唯独只有这个人进去是不正常的。”
她说的这个人，竟然是王纯望！
这也是古始终没敢接口的原因。
“耗子，你说会是王纯望干的吗？”
反而，到了这刻，古森昊镇定起来了，他诡异一笑说道：“不会，他干嘛要这么做？他主攻放射科，嘿嘿！”
说到这一句，薛佳亦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有点咬牙切齿，憋出一丝寒气：“古森昊，你这家伙，脑子还转得真快。没错，他主攻放射科，如果任总那些治疗癌症的手段一件件落地，他这个用放射治疗解决癌症问题的医生岂不是失业了？”
“唉，我也只是随口一说，需要调查。”
薛佳亦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耗子，你今天有进展吗？”
古森昊跟她说自己找了一个长辈，他帮着去调查点信息，他还在等消息，不过，已经查到了任总夫人的电话号码了。
他突然吃了一惊，发现自己说多了。薛佳亦，可以百分百信任吗？
“对了，耗子，你说，如果真的被你查出来有人不想任英姿醒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连有人会害她这件事都没想通，现在的人，连亲生母亲都会害自己的女儿吗？”
薛佳亦本来还想开玩笑来着，猛醒，耗子这家伙，听说他整个家族都出了意外被灭门了，可不能对他说这些话。立马转移话锋：“耗子，这、其实，我是说，万一任英姿的妈其实根本就不是她妈呢？”
41、九阴白骨爪
古森昊瞬间眼睛一亮：“啊呀，你简直就是我的亲姐姐，天才啊天才，佳亦，你的思路果然比我宽广数倍，没错，如果她俩根本不是亲生的关系，那就太……”
“瞧把你给兴奋的。”
他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有急事要去办？要不我先去准备上班了，多谢你佳亦，我……”
薛佳亦唉声叹气地说：“唉，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我大伯从那里开会回来了，说这次认识了一个家里开药厂的企业家，要帮我介绍他儿子，今天晚上18:30在静安寺吃饭，我也不想去，可是又不想让大伯不高兴，我正发愁呢？”
古森昊和她面对面，你沉我默的我样子，巨蠢。古森昊突然扯大嗓门：“喂，我可没有打搅你去约会见青年才俊的意思啊，你要去就赶紧去，我还要值班呢。对了，我估计不出两个钟头我就能得到消息了。”
“你说了半天会得到什么消息啊？”
“我会知道任总的太太在半夜三更时都是跟谁在通电话，她们之间通电话的合理性到底有没有？然后，我再去调查那些人的背景，找出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这个案件很快就能破。”
薛佳亦右手呈九阴白骨爪状向古袭来，他机警让过这一招，脚下八卦步踩稳，正得意间，一脚踩在放在门边的扫把上。
薛佳亦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哎，好像又回到大学了。”
门外，敲门声不识时务地响起：“两个帅哥美女，差不多了吧？”
是卢敏，关键是这个女人这么讲话听上去好像里面俩人真的在干什么似的。
古森昊赶紧去开门，卢敏走进门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阴阳怪气地问：“啊呀这么快呀。”
“什么？什么那么快？”
卢敏回眸朝她一笑：“我是说你穿衣服那么快。”
薛佳亦被她说得脸红，慌忙解释：“什么穿衣服脱衣服的？你胡说什么？”
古森昊白了她一眼：“卢大美女，你怎么一看到男的女的就想到穿衣服？你是不是对老公不太满意啊？”
卢敏咯咯乱笑，指着他扭动说道：“你个小毛头，跟阿姐在这里胡说，小心阿姐拔了你的舌头。阿姐可是姑娘，还没有老公呢。”
“那你可不要瞎说了，薛佳亦马上就要去相亲，你这么说，不是败坏她的名声吗？”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卢敏惊讶地看着他们俩，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这才遗憾地说：“好可惜啊，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呢，没想到——唉，真是可惜的，这么说，小古，阿姐也有机会追求你啦？”
薛佳亦实在忍不住了，她望着卢敏：“你们这些女人都是怎么啦？好像谁都要追古森昊，他到底怎么吸引你们啦？”
“嘻嘻，就凭他对死掉的女人都那么、那么，嘻嘻，你不懂的。”
古森昊和薛佳亦两个人，都觉得不敢面对这么犀利的卢敏，二人落荒而逃，薛佳亦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快步走着连看都不看古森昊，古森昊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她了，一路跟她到神外，薛佳亦瞪了他一眼，他才悻悻然离开。
迎面就碰到神外一把手易小毅，他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古森昊：“哦，这不是小古吗？”
古森昊咧嘴假笑了一下，赶紧想要离开，便喊了一声：“易主任好！”
转身就要走去，被易小毅喊住：“听说了你一些事。”
古森昊一愣，下意识地站住了，只听易小毅说道：“最近，医院里要处理你，你的东方老师一心护着你啊，看来对你很欣赏啊！”
古森昊好奇地问：“是吗？东方主任夸我来着？”
易小毅上下打量着我，语气有些怪异：“你还是个很有天分的年轻医生，这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对了，小古啊，你觉得自己的天分都体现在哪里呀？我真的很好奇。”
古森昊这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神经外科一把刀这是要调侃他几句，他哪里知道，上次的院务会上，有人说宿老一口认定古森昊这个学生是个天才，所以才招进来的。
“我、我哪里有什么天分？这都是谁说的？不过易主任，我猜我老实肯定会表扬我勤奋用功吧。”
易小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回他的科室去了，古森昊这才长吁一口气，往自己的岗位去了。
这一晚上，依旧忙碌，峨眉峰医院，夜间急诊从未有过一刻安顿，一会儿来了个车祸现场送来的，一会儿又来个家里吵架打架弄伤眼睛的，反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古森昊忙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才喘上一口气，眯缝了眼睛，靠在座位上，外头刚刚平静下来，该送去icu的也轮不到他操心了，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在打电话。
他饶有兴趣地推门出去，一个女人正在打着电话，刚刚从他门前过去，这么一看，没错啊，这不是任总的夫人吗？
她在说什么？
古森昊有点后悔了，怎么一忙起来就把这个人的事儿给忘了？他马上意识到，今天晚上任夫人又要来值夜班陪护了。
他慢悠悠地跟踪她，远远地跟着，一直看到她进了病房大楼，这才悄悄离去了。
他决定先回到岗位上去，毕竟这会儿还有病人会来，就在他路过病房大楼和急诊大楼之间的过道时，突然间，顶上两个灯闪烁了几下，他猛然又产生了那种神秘的感觉。
那个“团”来找他了。
果然，他往边上退了一步，站定，手按住胸口的玄铁牌，就好像脑子里的意识磁场迅速升腾而出，很快就捕捉到了油然出现的“他”的意识场。
“你好啊，今天你又出现了。”
“哦，你主动跟我打招呼了？不害怕吗？”
“害怕？你教我怎么救人，救人的人不可怕。”
空中隐约有磁场微电流交错，那应该是笑。“不错，救人的人，不可怕，可是我不是人。”
42、找不出问题的病人
空中隐约有磁场微电流交错，那应该是笑。“不错，救人的人，不可怕，可是我不是人。”
“你应该曾经是人的存在，现在你的躯体不在了，但是意识一直不散开，始终保持着正常的思维状态，了不起啊！对了，你这算不算是游魂？”
对方顿了很久，才悠悠地告知：“不算，这里没有鬼魂，我存在于可以存在的地方，只是，长时间的存在，我已经能流畅地聚集了。”
“对了，我可以称呼你为老师吗？”
“可以，不光是老师，你还可以称呼我很多好听的，比如说救人的朋友。”
没想到他还愿意开玩笑，古森昊内心在笑。
他们的交流，其实根本就没超过半分钟，因为意识的磁场之间交流速度飞快：“对了，老师，你找我吗？”
“不错，刚刚来了个很有趣的病人，你赶紧去看看吧。”
“哦，他来我的诊室了吗？”
“不是，对了，她穿着一身很漂亮的连衣裙，低胸的那种。”
“老师，为什么非要我过去看？她不能让别的医生问诊吗？”
“因为别的医生看不准，她有些问题，一旦看不准，人会没命的。”
古森昊吓了一跳，他立即就明白了，那位“老师”察觉了刚进来一个病人的疾病，但是无法找出帮助她的途径，所以就在找古森昊：“行，老师，你察觉出来她是什么问题了吗？”
意识场淡淡一笑：“也该你自己去主动发现了，老是让我教你，你自己总是找不出问题来，以后也总形不成一身的本事，去吧，好好看看。”
古森昊突然看感觉浑身一阵兴奋。
他神技出手已经救活了任英姿，虽然只有他自己和这位电磁波老师知道。不过，这些技术全都是临时教会他的，如果要自己独立面对一个奇特的病人，古森昊真没尝试过，作为一名实习医生，他有没有可能遭遇一个很“特别”的病人，并且准确地判断出她的病症？
他走过没多少病人的急诊大厅，往自己的诊室走去，拐过一个弯，护士已经朝他挥手了。“古医生，有一位病人，都等你四五分钟了。”
古森昊接过护士手中的病历，顺眼瞧了过去。好家伙，最近是不是突然桃花运缠身了？一位身穿白底兰花连衣裙的女孩子，就坐在等候座椅上，她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动作迟缓，显然注意力并不在手机上。
从古森昊这个角度看去，这位女孩子身材曼妙，凹凸有致，脸的侧面线条完美无瑕，上嘴唇微微上翘，和鼻梁的挺拔形成了一道完美的线型。可能是听到这边说话，她抬头看过来，古森昊猛然间就被那一双眼睛击中了。
这是一双哀怨的眼眸，让人一看就怦然心动，瞬间诞生出保护欲，她的眼睛里，似乎天生就包含着泪水，那么湿润光亮，她鼻翼内敛，双颊微凸，既不过于饱满，也不明显平坦，就是那种多一点嫌多少一点嫌少的程度。
一张典型的美人面，让人生出多少怜惜。
“就是这位病人。”护士说道，“蓝瑛，请进去吧。”
她怯生生站起来，冲着护士低问：“就是他吗？这位年轻医生？”
古森昊突然生出莫名的恼火来，嫌我年轻吗？他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对她招了招手：“来吧。”
便自顾自走近了诊室，蓝瑛有点胆怯，还是跟着进来了，站在那里颇有些不知所措。
“请坐吧，蓝瑛，请坐。”古森昊坐下，开始他的诊疗，“说说是什么不舒服？”
蓝瑛小声地说：“医生，我腿疼。”
“腿疼？怎么个疼法？具体疼痛的部位在哪里？”
蓝瑛抬起右腿，指了指疼痛的部位，那是一个小腿接近脚踝的部位，古森昊观察了一会儿，伸手按了几下，问她所按部位疼不疼，蓝瑛却摇头说不疼。
扭了吗？
没有。
也看不出摔过的痕迹，你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蓝瑛告诉他：自己平时不太喜欢运动，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书，后来是有同学应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邀请参加了马拉松跑步，她也跟着去凑热闹了，中途跑了一段。
有多长的一段？
蓝瑛回忆了一下，说哪里到哪里跑了一段，后来又在什么位置跑了跑，古森昊大致一估算，她断断续续跑了有两公里多。
问了很多情况，基本上可以判断她是低程度的软组织损伤，古森昊的判断如下：这个女孩子长期缺乏锻炼，突然间连续跑了这么长的路程，脚部没有活动开，加上她的骨骼相对较弱，承受重力的能力较差，跑步后发生软组织受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刚刚打算诊断，古森昊猛然间想起了刚才的他提醒的话。
如果看不准，她会没命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也是巧了，值班主任正好过来找他说点事情，问了两句，看了一眼病人，随口就问道：“她什么情况？诊断了吗？”
古森昊没等详细介绍，蓝瑛就快速地复述了一遍，值班主任低下头，检查了一番，动作几乎和古森昊一模一样，便做出了判断。
“小姑娘，你现在是不是脚一落地的一瞬间疼痛感最大？”
“是的，有点。”
“如果不用力，会不会就不疼了？”
姑娘犹豫了一下，点头说：“有时候是的，如果不用力，就不疼了。”
古森昊却注意到了她的其他情况，这一看过去，心里慌了神。
这个姑娘，鼻翼两侧透着一股黑气，双眼的下眼帘有点暗沉，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的双颊在灯光下透着一股青气，隐隐约约的，如果不是他的审视，旁的人真看不出来。
不好，这有问题！不是脚的什么软组织的问题，极有可能是心血管出了小差错。
也有可能是大差错。
古森昊趁值班主任在诊断检查姑娘的小腿，马上手按玄铁牌，意识磁场迅速飞升，笼罩住了姑娘的头部。
43、好凶险
他来不及启发她的潜意识和自己对话，毫不犹豫地切入了她的颅内，瞬间，磁场开始增强，他接触到了这个姑娘的潜意识磁场。
开始激活动作！
“蓝瑛，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好？”
没有回答，迟疑中。
“你肯定觉得自己不是脚的简单问题，对吗？”
终于，弱弱的回答：“对。”
“你在害怕什么？”
对方的意识磁场有点杂乱起来，古森昊来不及去查清楚究竟，现在忙着沟通。
“我想，我的爸爸是前年去世的，他去世当时非常非常突然。”
“什么原因呢？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他是脑溢血导致的，当时是突发的大面积梗阻，根本来不及抢救，医生说我爸爸的大脑组织有点奇怪，蜘蛛网组织受到压迫，会一下子变得很危重，如果在发作的时候想要抢救，只能碰运气看能不能马上遇到最合适的医生，正好发现了他的问题，当即采取了最恰当的措施。”
“你知道得还挺详细，这么说，你会过来，并不是觉得脚的问题很大，而是非常担心自己会不会和你爸爸一样？”
弱弱地回答：“嗯，医生，我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古森昊开始收回自己的意识，看着蓝瑛，这时，值班主任刚打算离开，古森昊发现蓝瑛看他的眼神变得很怪异，知道她刚才的思维已经被她自己唤醒了，她其实知道刚才和一个人通过奇怪的方式进行了沟通，她刚要开口提问，古森昊抢先发问了：“蓝瑛，你现在有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吗？”
蓝瑛终于知道，她自己内心的担忧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医生，因为前几天我不断被邀请参加聚会，喝了不少酒，我以前根本不喝酒的，而且也很少熬夜，这几天又是喝酒又是在酒吧里呆到很晚，我就很担心——”
古森昊点头，他发现值班主任狐疑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却无心去搭理他：“你非常担心你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偶尔会突然头晕，以前从来没有过？”
蓝瑛眼睛一亮：“有啊，真的有。”
“你是不是感觉右腿那里疼的时候，头里会有些晕乎乎的，甚至会突然间缺氧一般的空白？”
“对呀，对，医生，真的是这样！你说我——”
古森昊和值班主任对视了一眼，主任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古森昊没顾得上搭理他，马上叫来护士，交待了她几句：“你马上带这位病患去做一次脑ct，我马上开检查单，快！”
护士见他特别紧张，马上就叫上了蓝瑛：“快跟我走，先去检查。”
被古森昊弄得非常紧张，值班主任不解地问他：“你认为她又进入了蜘蛛网局部出血的问题？你认为她现在的腿疼已经是症状了？你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古森昊摇头：“我只是凭直觉，但是ct结果一出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这小古，我早就听说过你这个小年轻胆子太大了，万一她不认可要做脑ct，回头过来闹事不肯缴费，你——”
古森昊哪里会把这点钱放在心上？值班主任、东方主任、甚至包括薛佳亦这么熟悉他的人，谁会知道，其实古森昊是个身价不菲的神秘富豪？
“您放心，她不肯缴费，我给她钱，只要蓝瑛没事，随便她怎么样。”
值班主任不跟他抬杠，毕竟人家是四十来岁的专家级人物，只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开了。
却被古森昊一把拉住：“对了主任，万一——”
“万一什么？”
“我是说，最好检查出来什么事都没有，万一她已经陷入危险了，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或者马上进行特别处置，咱们可要找专家来呀！”
主任不耐烦地笑道：“还是先检查出来再说吧。”转身离开。
古森昊有些落寞地坐下，随意地看着手机，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件事：在病房大楼特护的那间，任英姿今天会不会好一些？任夫人今天来到底又会发生什么？
还没过多久，桌上电话疯狂响起，古森昊接起，就听到那边急吼吼的电话：“你就是刚才开单子来的古医生？今天值夜班的实习医生？”
“我就是，你——”
“我是ct，你刚才送来的病人，问题很严重，不说了，你马上过来一趟吧。”
古森昊心想：你可以让我看系统内的照片呀，干嘛非要过来一趟？
没等他有所反应，对方又说了：“哦，你好像是实习医生吧？你是参加青年医生夜间急诊实践活动的成员，你们的值班主任呢？马上通知他。”
有必要这么重复吗？
三分钟后，所有参与青年医生夜间急诊计划的人全都听说了，就在古森昊的诊室，一个女病人过来说右腿疼，被古森昊查出颅内局部出血，而且还在出血状态中，幸好被脑ct发现了，现在已经着手紧急处置了。
“这也太神了吧，右腿疼和脑出血，哪儿跟哪儿啊？这都不挨着，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哎，你们说，上回那个任总的女儿，听说古森昊那家伙也守在手术室门口，坐在地上，等他离开时地上一滩水，都是他出的汗，会不会——”
“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听说了他有祖传的内功？当时他在用内力进行远程疗伤？你还在看金庸哪，早就过时啦！”
就在昨天发神经的女医生晓露也听说了，她趁一时没病人，一溜烟窜到古森昊的诊室，算是把古森昊堵在房间里问了一会儿，才神秘地回到诊室，和其他那几个人汇报“事实真相”。
“不得了了，古森昊这一下子成神医了，他那里来了个女病人，自称右腿靠近脚踝处疼痛，被他三言两语竟然问到了那女病人的父亲曾经得了颅内大出血死亡的病史，马上就送女病人去检查脑ct，发现了颅内已经出血，现在马上注射止血药物，已经在icu病房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44、家属不在不能手术
“这小子，他的脑袋是不是和我们不太一样啊？”
也有人神秘地说出了一件秘闻：“你们听说了没有？当时，章文锦看中的是一个名叫杨译文的应届生，没想到宿老亲自来到现场，他一眼就看中了古森昊，说这个年轻人很有天赋，要求医院要录用他，而今年计划的录用名额是三人，结果，薛佳亦、王纯望和古森昊就被录取：了，要说啊，薛佳亦没的说，人家大伯就是院长，自己手艺也不错。而王纯望的缝合技术相当出彩，只有古森昊，据说面试的时候表现很一般，就是因为宿老的出现。”
这件事，这些年轻人当然不会知道，听到宿老点名要的人，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宿老，医学界的泰山北斗级别的大人物，谁会去挑战他？
这会儿，icu病房已经很紧张了，值班主任自然要亲自出马，他已经给神外易小毅主任打了电话，告知了情况，易小毅已经睡着了，愣是被吵醒了，说他马上赶到医院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情况，直接在电话里指导用药。
可是，蓝瑛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趁她还清醒时，护士就问了：“赶紧通知你家人吧，你的情况已经一刻都不能耽误了，马上要用药，很多文件需要你们家里人签字的。”
蓝瑛悲催地说：“我、我妈在兰州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在读大学呢，医生，我就吃点药不行吗？”
护士板着脸：“你开玩笑吧，如果今天不是小古医生灵机一动，你来得了却回不去了。”
吓得蓝瑛当场就哭了，被护士制止：“赶紧想，还能联系谁？”
“我，我真的没有家里人在上申啊，要不，我先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吧。”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也不知是那一头太吵了，她本来声音就小，一时间都没和对方说上话，一直在喂喂喂，古森昊忍无可忍，抢过电话：“喂，你是蓝瑛的朋友吗？”
那一头，非常吵，一个女孩子清朗的声音：“你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就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总算不吵了：“喂，你和蓝瑛在一起吗？”
“你认识蓝瑛吗？我这里是峨眉峰医院，我是医生，请问你是蓝瑛的什么人？”
对方顿了一下，突然惊喜地叫起来：“这么巧啊，我昨天也来峨眉峰看过医生的，对了，你是不是医生哥哥小古啊？”
古森昊一愣：“怎么会是你？你是叶旻？”
“对呀对呀，你还记得我呀，医生哥哥，人家刚才在酒吧里和朋友聚会呢，不知道是你打来电话，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不能多说了，蓝瑛有生命危险，现在就在我这里，需要马上联系她的家人，你能联系上吗？”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旻吓坏了。
“我不能跟你多说，她现在真的很危险，必须马上采取措施，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帮她找到家人。”
叶旻急得要哭了：“这可怎么好，她哪有家人在呀？她家好远好远的，这么办吧，我马上来想办法，立即赶过来。”
古森昊无计可施，见护士还愣着，便说：“你跟我来。”
他戴上了护士冲到收费窗口，自己掏出了银行卡，先划进去两万现金，看得护士吃惊不小：“小古医生，你可真够帅的，为了病人，自己立即掏腰包。”
“等下再说帅的问题，赶紧去救人，快！”
回到病房，医护人员立即采取行动，帮她挂上了药水，都是常规控制颅内出血的，比较保险的药物，这都是易小毅的安排，没有搞清楚病人的体质，轻易不能乱用药，只能用最保险的。
不知道是不是易小毅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他最终没自己过来，而请了科室另外一位大拿赶到，他是副主任医师陈老师。
陈老师年纪很轻，还没到四十，却号称已经有上千例手术加身了，治愈率高达89%，在神经外科仅次于易小毅的超级存在。
他驱车赶到医院，已经是21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短短三分钟就去了他的科室换好了白大褂，这都已经是11月底了，他居然身穿着一件tommy品牌大红色短袖t恤，同品牌的弹力军绿色长裤，整个人透着英气。
来到icu，已然全副武装，朗声问道：“说说情况。”
“陈老师，你亲自来了，是这样。”值班主任介绍说，“这位病人蓝小姐是来看腿疼的，今天的值班年轻医生小古问诊，不知怎么会问到她的父亲的死因，突然就担心起来，马上让蓝小姐去检查了一个脑ct，你猜怎么着？竟然发现她颅内有一个出血点，而且已经有了淤血，她的腿疼是对上了反应区，其实根本不是腿疼，而是颅内出血。”
陈老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有这种事？我看看。”
他接过刚刚送来的ct片，自己看了半晌，叹道：“真是好险啊！只差一点了。”
“是啊，如果她不来看病，而且没有遇上小古，换作任何一个其他医生，哪里会往那上面联想？”值班主任真是个老实人，他说的全都是实情。
绝对不可能有一个医生从别人的腿疼上会联想到颅内出血。
但是如果没有联想到呢，接下来这个姑娘就是自行回家，弄得不好就在半路上一下子摔倒在第，人事不省了，而且又是深更半夜，她昏倒在路上，极有可能不被人发现。
那么，接下来的结果就是：蓝小姐在半道上昏迷倒地，无人救治，由于脑中风而去世。
主任想到这一层，禁不住一个寒颤。
这一切都看在陈老师眼中，他的确也惊叹今天这件事的神奇之处，凭心而论，就算他亲自坐诊，也是万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的，如果不是去做个脑ct，哪里会发现她颅内出血啊？
陈老师想马上询问病人，可是早已按照易主任的指示做了静脉注射，蓝瑛已经昏昏欲睡了，好像根本没精神和人对话。
45、马上开个电话会1
陈老师有些挠头，再加上听说这个病人也没有家属在身边，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缴费。
“这、这事情怎么弄？我说你们会不会做事太莽撞了，这种病人收进来，怎么处理？”
陈老师不是个冷血医生，可是做过上千例手术的人，怎么可能不遇到些麻烦事呢？
一个挺成功的手术，还挨了打。
一个挺出彩将人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手术，病人却偷偷溜了钱都不付。
这种事被他摊上了不少，也为此赔了钱，作为一个杰出的医生，谁不会有些忌惮？更何况，女病人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连话都说不上了，让他怎么处置？
“陈主任，您是不是马上手术？我对神外可不懂啊。”
陈老师苦笑道：“这事有点麻烦，要不我先给易主任打个电话。”
他检查了一下用药，确定可以暂时控制住继续出血，便走出了icu，给易小毅打电话。
“易主任，您休息了没有？”
易小毅这才躺下，接到他的电话，也有些不耐烦：“准备睡了，什么情况？”
陈老师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一番，易小毅也没听出有什么特别的，但是——
“你是说，她一个人，没有人陪？也没有付费？这样的病人，这——”易小毅沉默了片刻，一时间没了主张，“情况到底有多危险？”
陈老师说：“按照您的指示用了药，看情况应该比较稳定，我还在观察，不过我觉得立即手术风险太大。”
易小毅说：“如果她继续出血，用药无法控制住，我看问题就很严重了，病人死在病床上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要马上手术，也完全有可能死在病床上，如果我们拿不到病人家属的确认，这件事做下去，对医院会造成极大的被动。”又顿了一下，“你明天有手术吗？时间上怎么安排的？有没有可能在医院观察？”
陈老师说，一早就安排了一台手术，是某某某。
易小毅一听，这还是个关系户，这台手术可一点都不能出岔子，万一陈老师呆在医院里过于疲劳了，明天这台手术就悬了。
就在这时，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话：“主任，医生来了吗？”
值班主任的声音：“小古啊，你过来啦，这位是神外的陈老师，易主任安排他过来的。”
陈老师还没来得及捂住电话，就听到那人说话了：“陈老师，这位病人必须马上手术，她的脑组织结构十分复杂，和旁人有点不一样，如果光是用药控制，只能缓解出血的速度，却无法止血，今天晚上不处置，她绝不可能挨过天亮那一刻。”
陈老师马上对易主任说道：“主任，请等一下，我和——”
“陈老师，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陈老师哪里认识他？问了一下，对方告诉他：“我是胸外的实习医生，名叫古森昊。”
“胸外的实习医生？”转头对易主任说，“主任，他说他叫古森昊。”
“古森昊？又是他？”
陈老师小声问道：“怎么办？”
易主任不满地说：“你把电话交给古森昊，我来跟他讲话，这医院突然出来个神医了，年纪轻轻的额，大言不惭。”
古森昊见陈老师要把电话给他，忙问是谁，陈老师说是易主任。
“太好了，易主任亲自过问了，我能不能和您、易主任开个小会商量一下？”
易小毅强忍住愤怒，对身边的老婆打了个招呼，拿起手机往书房去了。“好，小陈，你打开免提，今天我就跟这个小神医说个电话会。”话里话外全都是讥讽的语气。
陈老师果然打开了免提：“易主任，行了，古森昊，你想跟主任说什么？”
“易主任您好，我今天才见过您，我是小古，胸外的。”
“我知道，我发现咱们医院里，最近你很出挑啊！”
“易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说说你的判断吧。”
古森昊刚才已经和蓝瑛的意识磁场进行了信息交换，基本上梳理清楚了她的脑组织基础条件，便将自己的判断和盘托出，他的结论是，蓝瑛的脑组织出血点很怪异，不是病理性出血，而是她的局部毛细血管太密，而那个位置正好又是脑压比较集中的点，就算这次阻止了出血，今后还会由于脑压过大导致莫名其妙的出血，所以，这个病人现在马上实施手术的话，要把那一块的组织挑开，索性破坏掉一部分毛细血管，那个位置的脑组织不那么丰富，其实对病人还有好处，以后就不容易晕车晕船，也排斥了恐高症的可能性。
“手术？你的话听起来稀松平常，可是要开颅手术，你知道风险有多大吗？”
“可是陈老师不是咱们医院杰出的神经外科医生吗？我在图书馆看过他的病例，我觉得陈老师完全胜任这台手术啊！”
“小古，我很赞赏你刻苦用功的态度，也认同你爱惜病患，爱护生命的医者仁心，但是医学可不是凭一腔热血，需要千锤百炼的磨练和天外飞仙一般的天赋，没有天赋，就算有了磨炼，照样不能胜任，你做手术，一不留神就可能伤及脑神经，弄得不好把病人伤害成一个植物人，你那就罪过大了。”
“易主任，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
没想到，这个年轻毛头小子居然跟自己抬杠了，可把易小毅气坏了，他也清醒了许多，也有些感觉吃不准了。
今天这件事，他必须做出抉择，这是作为顶级神经外科大医生的易小毅的责任，一个刚刚离开大学校园的年轻人，居然仅凭自己的问诊就怀疑病患颅内有问题，马上安排了脑ct检查，并且侥幸地发现了正在出血的现象。
光说到这一点，他内心不由得对古森昊生出一丝敬意来。
可是现在到底该不该手术？首先他并不在现场，其次他也高度信任他得力下属陈老师，而陈老师有些犹豫，说明马上手术的确存在太多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