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空一场戏
百官百姓望向祭祀台,来人正是神武战王,这台下伤残严重的是…?大理寺卿?
文武百官复想起多日未见于大人上朝,原来是进了大牢!
此时,台下禁卫军环绕,领头的正是玉弦绳,“叩见皇上,末将来迟!”单膝跪地道。
城墙上的弓箭手时刻准备着,台下身着铠甲的禁卫军兵器在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人。
“本王奉皇上旨意,擒你这叛逆之臣!”
台下不禁窃窃私语,这皇上不是战死沙场了?这谋权篡位的不是战王?
“哈哈哈!”秦朝看向孤身一人的秦照,这是痴人说梦?
而就在此时,城门楼外尘土飞扬,铁骑奔腾而至,涌进城门,来人是隐忍数月的京师副将,手握龙符!
“帝王龙符在此,缉拿叛臣文朝王!”
秦朝望向那刺眼的兵符,他以为秦挚天随身带走了,也因此一定要提前登基,待他回来时大局已定,没想到竟留了这一手,真是一时大意,满盘皆输。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哈哈哈!”大悲至极而发笑!
台下的吕太后“轰”地一下子晕倒在地,平日里的心腹立即偷偷地扶了回去。
文朝王大势已去,台下党羽更是不敢起身,跪到双腿麻木。
而就在士兵突击而上之时,禁卫军得令阻挡,玉弦绳一跃而起跳上了祭祀台,对战神武战王。
秦朝趁机向台下而去,城门楼上箭如雨下,眼看对打的二人就要被穿成筛子,只见一个剑走偏锋,玉弦绳直接拦腰挡住了秦朝的去路,厉声道:“我女儿身在何处?”
如今剑架在了脖子上,他若知情说也无妨,“朕不知!”
只见人被一把推倒在地,脖颈上划了一丝血痕,士兵立即上前扣押住。
对打的禁卫军也停了手,副将命令一拨人追上城门楼,全部按律处死,射杀战王自当一个不留!
台下文武百官见状瑟瑟发抖,地上的于归眼看就要被飞来的箭射伤,秦子孑捡起掉落在地的佩刀,上前拦住了一箭,将人扶了起来。
坐在台阶上的昔日文朝王看着这一切,原来所有人都在演戏,只是有的道行更深一点。
事已至此,仍旧迷雾重重,百姓们不是来看这一场糊里糊涂的大戏的,莫名其妙的登基大典,莫名其妙的成了阶下囚!
这时,从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单膝跪地道:“少将杨靖忧,参见神武战王,皇上在南阳,龙体安康,现已攻下两座边城!”
而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人,正是前几日领兵南下的七王爷,“这一封暗通敌国的密信,为神武战王的亲笔不假,至于真相,现在由本王进行揭晓。”
只见一人端上来了一盆清水,信被平放了进去,刚触及水面并无异样,稍作片刻,竟然分散开来,这封信是剪碎了拼起来的!
再目不识丁的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将本人写过的纸张,拣着凑成一句话的字,而伪造的一封信。
秦祁阳来到秦朝的面前,问道:“可想见你亲生女儿一面?”
闻言,秦朝怔然,他怎么知道的?可是,再探究已没有意义,点了点头,他确实从出生到现在未及一面。
“那玉将军的女儿你藏在了哪里?”复问道。
“真不知。”
玉弦绳一直以为是秦朝为了威胁自己,而盗走了玉铃儿,如今看来真不是他,可是,又身在何处?
他若寻不回女儿,也就代表唤不回玉儿了!玉佩儿更是不知身在何处!
正当秦冗被人抱上来之时,秦朝并未起身,而当那孩子摆在面前时,突然挣脱夺了过去,一把掐住了脖子,“一定是你!”他怪罪因为她泄露了某些东西。
“救人!”
秦祁阳秦照等人立即上前,夺回了孩子,连忙唤了台下一名太医,谁知太医竟然在拖延时间,有意待其死亡,“交给我吧!”从后方走出来一个蒙面女子,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针袋,在地上铺展开来,抽取银针,剥开衣襟,捻针入穴,输通血脉,缓上来一口气。
“此人,蓄意谋害郡主!”自顾自收起针袋的女子,淡淡地说道,她如今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心态,说完,便转身走向了人群。
“她胡说!”太医破口大骂,声高怨语。
“打入天牢!”一声雄厚足以震慑天地之语。
这必死无疑的地方,一经涉足,再也没有缓和余地,信口雌黄,“效忠吾皇,效忠吾皇,吾皇万岁!”
文武百官默不作声,这是疯了吗?也难怪,大王爷都丧失了人性,想要掐死自己的女儿。
城墙上弓箭手尽数倒下,大王爷打入天牢最底层,战王重新主持大局,接下来便是铲除余党。
“封城门,给本王彻查!一个不留!”
得令,城门徐徐闭之,副将率领军队,直接闯进各路官员府上,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行迹可疑之人。
禁卫军将文武百官押解至朝堂之上,此时再看,形色各异,大多在抱着一丝侥幸,搜不出证据,却不免忐忑不安,低着头只顾看脚下,其余的也是等着看好戏。
宝座上的战王,胸腔起伏不定,她最后还是没有信他,而是直奔了军营,一个人解决掉秦朝安插的人,也寻得了可信的忠义之士。
这本就有他一半的龙符,从始至终未在他手上过,父皇一开始就直接传给了秦曌,所以,就算他功高盖主也不足以威胁,此兵符一亮,虎符狼符等一切皆不作数,天逸八百万长存兵力,誓死效忠。
八王府
药房里躺着一个四肢百骸受了酷刑的人,骨骼长时间错位,如同废了一般,秦子孑尝试将手归位,只听“咔”的一声响,掰是掰回去了,如同再受一次大刑一般。
“——!!!!!”
堂堂一个男儿,痛到抽搐,却也只是脑袋牵着身子挺起,又摔了下去。
如今,他除了头盖骨,恐怕全部被人拆了,这是全身上下散了架!
第152章 之子于归
在后院照看小世子的小栀,不胜烦闷,最近右眼皮一直跳,都说左眼财,有眼灾,她这指定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可又不见来也不见好。
院中耍的小初见不亦乐乎,没了先生督促功课,他想怎样就怎样,可这小倾心反而比某人不在时更加用功,连觉也克制住鲜少睡了。
秦子孑觉察到不对劲,用竹片压舌板一看咽喉,已经溃烂生疮,口腔还有一层血色肿泡,这是被人灌了滚水烫的。
“八王爷!战王妃来了!”颜之翼将人领至门前,禀道。
闻言,看向门口抬脚迈进来的人,斜挎着一个黑色药箱子模样的东西,“臣弟见过战王妃。”
穆凡涤点了下头,直接上前放下黑匣子,检查伤情,关节脱节,韧带撕裂,骨质增生,全都是内伤,望了一眼痛苦不已的人,立即封针镇痛,开始从头到脚一步步,一个关节一个关节进行正骨,每归位一个,每起一针,就增加一份余痛,仿佛受了车裂之刑的人,几度痛昏死过去,却又被痛醒过来。
一直忙到晚上,半个身子已经归位,指尖可以微微颤动,说明筋还是没有问题的,个别生了骨刺的地方,一直如同穿刺一般痛彻全身。
穆凡涤写下了一篇药方,方想起他们看不懂,可又怕古代字自己写的不准确,遂亲自念着命人取药,正当药量取差不多之时,“哐啷”一声,不知谁撞了门。
回身一看,熟悉的面孔是杨慧贤的贴身丫鬟,正瘫坐在地上,“这是怎么了?”
小栀见战王妃扶自己,连忙磕头道:“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他会没事的,好好养着就可以了。”穆凡涤将人扶起来,看着泪如雨下的人,替她摸了摸眼泪,“别哭了,以后他还需要你照顾呢。”
原来这就是杨慧贤口中所言,看见大理寺卿拿着李雪柔的红肚兜而生气不吃饭的小丫头,“去里面看看他吧。”
“谢过战王妃,八王妃让奴婢请您去膳厅用膳。”小栀说道。
“嗯,知道了。”说罢,穆凡涤接着弄剩下的几味药材,一切都完备了,交给下人熬药,然后挎上黑匣子走了出去。
小栀来到床前,近看着一动不动的某人,脸庞惨白却依旧正气凛然,那身上的寝衣不知谁换的,歪歪扭扭,起起伏伏的胸口,清晰可见。
颤抖着双手一捏,给盖了下去,人却倏地睁开了眼睛,斜睨着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着两串泪珠的小丫鬟,一套粉色裙装,胸前垂下两个小辫子,梳着幼稚的发髻,他与她有过几面之缘,这是看见自己生了怜悯之心了?
吓得人一哆嗦收回了手,她以为他睡着了呢,却见人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时,她发现自己的眼皮不跳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
连忙抹掉了眼泪,去厨房取吃食,可当她回来后,发现人真的睡着了,叫了两声不应。
可她没有离开,静静地守着,打来热水,小心慎微地给他擦手擦脸。
于归根本就没睡着,如今就被她碰了患处,那是痛得受不了了,“吭!”从鼻腔发出一声闷哼,门外熬药回来的下人见状连忙说,“小栀姑娘别动啊,大人全身错位了!!!”
“啊?”
那眼泪哗地一下如决堤的海水流了出来,她不知情,却也做了最愚蠢的事。
床上难以装睡的人,连个表态都没有,痛已经占据全身!
下人将手中晾好的药汤,递给了她手里便走了出去,小栀连忙稳定住情绪,她还要好好照顾他。
一点点喂着药,可那嘴仿佛封住了一般,每次都只开一个小缝隙,好不容易喂了一半,洒了一半,一个时辰过去了。
于归微微抬了抬手指示意她离开,可是那人只顾自己忙忙活活,又是给他掖被角,又是关门窗,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小栀领了八王妃的命令,侍奉大理寺卿起居,直到人痊愈,而彩铃则全权负责她以前做的事。
见床上的人闭着双目,她以为这是睡着了,便将烛台拿到了较远的柜子上,可当她回来时,却闻到了一股异味,顺着空气嗅了嗅,到了床前,意识到这是某人小解了,连忙转身出去取来亵裤,这样下次就方便了,这样想着。
可当她急匆匆跑回来后,才想到她根本就没有窥过男子身体,顿觉脸上发烫,害羞的不止是她,床上还有一个,于归想要开口制止,可他嗓子烧坏了,只发出了类似“呜呜”声。
“于大人,如今你是病人,这是特殊情况。”
听着她告诉他也仿佛是告诉她自己,可怎么能不在意,他是一个男子,紧闭着眼睛,只感觉被子被撩了起来,传来了一阵凉意,那双发烫的小手够到了腰带。
他不明白八王府那么多男丁,为什么偏偏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来照看他,一使劲锤在了床侧,“吭”一声呛了一口鲜血出来,刚稍微减轻一点的疼痛,更加灼烈!
小栀慌了神,“呜呜…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照顾你…”
他从来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只想换个男丁来,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恐怕其他人早就睡着了,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点动静。
见人哭得稀里哗啦,只好放弃了抵抗,任由她给他褪了个干净,还用热水擦洗一边,垫了干爽的褥子,由于怕牵扯了他的身体,所以,这一切弄完天也快亮了。
最后,小栀趴在了床边,安静地睡着了,或许是累的,一直睡到了鸡打第三遍鸣,腾地坐了起来,连忙检查人有没有怎么样?“你喝水?”
于归定定地看着她,见她连忙去呼啦自己的脸,倒不是哭得像花猫一样,是那双眼睛肿的像田蛙,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小栀想了起来,他们第一次谋面,他就是左耳微动。
“于大人,以后是你就动一下,不是就动两下。”
说完,只见动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是接纳自己了,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八王爷八王妃还有战王妃,“怎么啦?这么开心。”穆凡涤问道。
第153章 天子回归
“奴婢先告退了。”连忙捂着羞红的脸小跑了出去。
几人不再过问,穆凡涤继续昨日的诊治,先检查了一遍,再开始施针…
她知晓他动了不该动的,也看见了那新换的裤子,幸亏没掀被子,差一点看了不该看的,虽然如今精通医理,医者不分男女,但人家那里又没病,想到这里不禁干咳了两声。
于归清楚地听见了自己骨骼作响,他很配合,此时迫不及待的想要康复,待他好了,一定要将那一场阴谋大白于天下!
官府
郑礼自从回京就暂住在官丛飞的府上,如今的巧儿姑娘,已经成了巧媳妇。
比以前更成熟,比以前更漂亮了,体态充满了女人味,不禁多看了几眼,赞道:“官大哥好福气呀!”
闻言,饭桌下官丛飞牵住了巧儿一只手,她还是那样羞涩,不禁夸,可确实让他夜夜如洞房,“是,郑礼可要抓紧了,不然好姑娘都要到别人那里去了。”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几人心里皆明白,这人现在是名花有主了,不要动歪思想。
“是是,向官大哥领教。”
二人开始对饮,巧儿只顾吃着面前的食物,可她明明吃得很少,为什么人在渐渐变肥胖了呢,那衣裙隔不了多久就勒得紧。
看着人闷闷不乐,又不好好吃饭的样子,“多吃点,不然夜里没力气。”
“有人在呢…”一声娇嗔。
郑礼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可这九歌随意把他丢在了这里,也没说什么话。
此番回来,确实京城发生了大的变故,不过也没有用得上他一个喽啰的地方。
茶余饭罢,一个人独自出去闲逛去了,比起待在这里观人风月要好。
官丛飞哄说着,“莫要生气了,是官某口不择言。”这时,小丫鬟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只好默不作声,看着她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这药这么难喝就不要喝了,我官某人又不是养不起!是吧?巧儿?”使了个眼色,小丫鬟接过空碗连忙退了下去。
“官大哥,我好像身材走样了…”她满是担忧的神情,就怕有朝一日成了没人要的黄脸婆,看在他的眼里却是疼惜,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惶恐着,给了名分可依然怕自己不要她。
“怎么会,官某有多喜欢这感觉,巧儿不清楚?”说着抚上了那微微圆润的肚子,不禁暗自高兴。
昨夜里还好没敢过分,以后可得把戏演好,待到孩子成了型,再说实话。
“官人笑什么?”不解道。
“哦,官某觉得这衣裙不甚喜,想看巧儿穿刚做好的那几套。”
闻言,连忙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这是看腻了?“巧儿这就换去。”
待她换好出来,见人微笑着走来,也就没了顾虑,这是一件齐胸襦裙,面前含羞半露,她只要待在府上穿给他看就好了,不过这宽松的裙摆却是很舒服,连那勒腰的感觉也没有了。
入夜,官丛飞一心只想小打小闹,可这与刚成亲时相差甚远,让人不禁怀疑,日久生了厌?
揽着窝在怀里默不作声的人,“别多想,官某可能是老了,不是不喜欢巧儿了。”
耳边传来沙哑低沉的嗓音,心情总算舒缓一下,转过身来主动抱上了某人雄壮的腰际。
刚把人往怀里一揽,那不听话的玩意儿,根本不配合演戏,激愤起来,连忙起身,“官某去沐浴。”
床上的人全然没了睡意,他们刚刚沐浴过了,那揭之昭然的东西,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不行,可为何冷落自己。
她深知配不上官大哥,也因此不敢有孕,害怕他有了新欢纳了妾,那她一个孤苦无依无靠的人,就没有去处了。
这时,房门响了,连忙抹了眼泪假装睡着了。
黑暗中,一人悉悉碎碎脱了外袍,带着淡淡的冷气,许是刚才冲了冷水,片刻后躺在外侧,将人顺势地揽入怀中,此时,已经没有了凉意…
一转眼,京城恢复了原貌,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那代替七王爷去接皇上回京的九皇子,确实不负众望将人接了回来。
秦曌知晓了战王府被抄一事,一进京便去了那隐蔽小院,本欲洗去一身仆仆风尘,然后再去寻人,他了解他的凡儿不喜在宫中。
一进院门,众秀女望向他连忙起身,立即伸手示意制止,那院中有一位故意晒太阳的女子,单手杵着下巴,微闭眼眸,长长的睫毛翘起,神情淡然而美好,就像那画中人一样静。
还好,她没事儿。
听了九皇子讲了一系列变故,便连夜赶了回来,身上无尽的疲惫在这一刻消融。
立即进去沐浴更衣,那衣袍他穿了几天几夜,别说兰花香怕尽是难闻汗味儿。
“人呢?”望着空无一人的桌前,询问道。
“回主人,主母走了!”
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又怎会等他出来。
穆凡涤如今去无可去了,可还有一点事没有做完,走在繁华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奔赴眼前或者久远的目的地,而她却很是突兀,没有归宿。
索性回了别苑,可这冬梅被她丢在了云织坊的小院里,只好自己动手收拾下屋子,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掸灰尘,脸上本就蒙着面巾也就省了事了,此时,门前出现一人,仿佛挡住了全部的光,屋内黑了不少。
“凡儿!”
他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那力度如同将人融入自己的骨髓里,想要合二为一,从此不分离。
“放!开!我!”
没有半点感情,声如利剑斩碎他所有的温柔与久别重逢的深情。
听话地放了手,望着挺直的脊背, 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我帮你…”
走上前想要帮着清理屋内灰尘,却见人直接扭头走了出去。
一前一后,前面的人面无表情,后面的人不敢作声,背着他的画筒,这是从南阳带回来的。
二人来到了皇宫前,恰逢玉弦绳当值,立即开了宫门,一如那次放京师副将入城,没有半点迟疑。
第154章 捡个漏儿
身后的人更不必说,“末将叩见皇上!”
秦曌直接阔步向前,追人要紧,一直跟到了御书房,此时,他的四弟正在处理朝政,旁边还站着八贤王,只听得凡儿说:“他都回来了,你还不回家吗?”
那声音就像盼夫心切的痴情女子,书案后面的人立即起身,“本王这就回。”
站起身来的秦照才想起,最近政事缠身还未来得及修葺战王府。
“爱妃,我们住哪里?”来到身前,说着不合时宜的话。
穆凡涤假笑着,弯起唇角,眯着眼睛,挽上了硬如钢铁的臂膀,“夫君睡哪儿我睡哪儿…”
剑眉星目看了眼突如其来如小绵羊状的人,竟不知如何接了,“那走吧。”
“不行!”一人挡住去路!“传国玉玺已经给你,人是我的。”
没等穆凡涤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了过去,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禁锢了她的自由,这还不算他要喧宾夺主,准确无误地擒住了她的唇,凤眸微闭,太久了…他算着日子等这一天,距离上一个吻刚好是六百一十七个日日夜夜!
他爱她根本就不在情理之中,悖了天意,入了地狱,失了情理,他亦爱她。
一手扯落了中间的面巾,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是相思入骨,那两瓣唇…软糯香甜抵过世间一切美食。
秦照身冷心冷地看着这一幕,紧握的拳头骨骼作响,秦子孑虽早有预感,如今亲眼所见也一时震惊立在原地。
穆凡涤双手并用抵在胸前,他并没有用力,害怕伤了她只是给了有限的自由,双手抚在她的后背不让逃脱。
与之相反的是这个吻,过分到想要把她吞进去一般,旁若无人地翻箱倒柜般把里面闹腾了个遍,“呜呜!!!”她生气,如海浪在咆哮。
“够了!她已经不爱你了。”秦照上前就要动用武力。
“滚开!她爱不爱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说罢,就要带人离开,却被人扇了一巴掌,声如震鞭,响彻宫殿,在这御书房里回响盘旋。
她从来没有忘记,心里曾经告诫自己不能再打他了,可是他的这份执拗总在逼迫她只能这样做。
穆凡涤抹了一把红通通火辣辣的嘴唇,拉起秦照的手就直奔宫门外,身后那个人还在跟着,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皇上!”直呼,补行大礼。
“让开!”
“那件事有了新的进展。”七色抛出一句话,可那人依然去追人,并未停留。
穆凡涤拽着人,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这是要流落街头了?
京城百姓望着离奇古怪的三人,前面两位再熟悉不过,只是后面那人不知道是谁。
“回私宅?”
闻言,穆凡涤赞同地点了点头,已经改为林家药铺的府邸并未被抄家,当二人来到的时候,幸免于难的丫鬟仆人在院子里做着事,诺大的庭院尤为干净,排成长队寻医问药的百姓直接到了街道上。
见无法关那大门,可那身后的人穷追不舍,这一次回来根本无所顾忌,他疯了一定是,她这样想着。
面对一意孤行的秦曌,乱了阵脚,失了方寸。
秦照冷声道:“私闯民宅,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秦曌也不甘示弱。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要暴露了,“你走啊!”她哭着说。
他见不得她落泪,不自由心口处生疼,当即转身离开捂着去了醉翁阁。
“白公子,有日子没见了。”管家主事礼貌道。
见人直接上了三楼,正欲推开那扇门,“且慢,这间雅房是陌上玉公子特定的!”阻止道。
虽然,江湖传闻侠客陌上玉已经不人世了,但是管家主事仍然遵守着约定,除非他本人亲口告知。
“我就是陌上玉…”秦曌说罢,直接推门而入。
门外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默默转身离开,醉翁阁本就是收纳天下,黑,白,隐,三道信息的地方,只是这白一工实际身份可是当今皇上,他若是陌上玉,那身为战王妃的穆凡涤岂不是……
随后而归的是九皇子,被归心似箭的皇上甩在后面的他,再回来京城已经换了一片天地,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翌日上早朝,却未见本该坐在龙椅上的人,堂下一众官员并不知晓挚天帝已经回京之事,仍然向战王觐见。
避免引起轰动,秦照让人敛了奏折,早早退了朝。
可秦熙却是云里雾里,三哥不在,四哥对他视而不见,突然一声孤冷的声音响起,“你就是遗落在外的九皇子?”
“回禀战王,正是臣弟。”
一旁的秦祁阳等人并未停留,继续向外面走去。
待人走后,二人出宫门乘同一辆马车去往私宅。
“他去南方干了什么?”端坐在里的战王率先开口。
坐在侧面的人恭敬地回道:“依臣弟所知,开疆扩土。”
秦照见人不欲说实情亦或者是根本不知情,便未在过问,而是命人停了马车。
这一下马车,身着华贵常服的人即刻成了交点,黑发束冠,长身直立,红晕的桃花眼,迷惘中带着一丝勾魂,沉着的脸却又徒添一分淡然,轻眨眼眸一笑,他这是迷路了…
“公子!”
回眸一笑生百媚,路遇粉黛俏佳人。
小宝愣住了,今日的七王爷如谪仙下凡,才情高涨,清越脱俗,淡然一笑胜过世间万物,任女子见了,不由心驰神往。
果然,周围目光随她的声音投射而来,与这声公子相得益彰,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秦熙蓦然转身,寻向声源,音若潺泉,貌似天仙,此女子峨眉淡扫,美目如画,明艳清新中夹杂着俏皮,却又不乏可爱。
没有人想要打破这画面,突然远方疾驰而来,街上尘土飞扬,“驾驾驾!”一匹被人三连鞭抽痛得马儿,跑到飞起,“咴儿!咴儿!”。
“让开!!!”
马在嘶鸣,人在呼喊,百姓随即闪到一边,一片喧闹声中只见一人快速向前,逆流而上在那马如人立抬起的前蹄之下,一把将已经失神的女子救了下来。
第155章 捡个宝儿
二人双双摔倒在地,那马儿前蹄一落,地动一声响震起三尺飞尘,接着继续向前绝尘而去,地上的二人毫发无伤。
青丝相缠,乱作一团,飞尘如雾,似雨而下,那双淡雅的桃花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有没有受伤?”
声若空灵,余音绕耳,怔怔地看着放大的美颜,他的脸并无伤痕,师父为他修复了吗?连忙撑地起身推开了扶自己的手,匆匆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可一走才发现刚才着实摔痛了身,衣裙上尽是灰尘更显狼狈,头发略显凌乱只想尽快逃离!
“姑娘,哪里有医者?带你去看一下伤。”
小宝顿了足,心里“噔”的一下,他怎么这样讲话?沉思之间,人已至身侧,急忙躲闪,“公子怎会在此?”
见人低头交织双手,问道:“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不免会心一笑,定是当成了他的七哥。
抬起那灰头土脸,观摩着眼前人,不禁内心窃喜,世间竟有这等美事儿,让她捡了个绝世美男。
“姑娘?”
见人狼狈之像却心似有喜,笑意丛生,不禁称赞真是好生乐观一人。
小宝回神问道:“不知公子府上何处?”
这一问复想起自己迷路之事,“嗯,不知姑娘可知七王爷府门在哪个方位?”
“七七七王爷?”
伸手指了指反方向的倾斜角,又有一丝疑惑,他和七王爷什么关系?
秦熙点点头说道,“多谢,现在去寻医,免误了伤情。”
“不必了,我没事就是摔得肉疼。”说完,尴尬的红了脸。
“护送姑娘回家。”伸手示意,小宝如今一身狼狈怎能回小院,便去了万紫千红。“我到了,公子请回吧。”
闻言秦熙看了眼门匾记在心间,转身向方才那方位走去。
小宝一进门,再一照镜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她是想死的心都有,自从会了幻颜术,她就是童颜永驻,今日这一脸邋遢相,比个老婆子都不如,“呜呜呜!!!”
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惊喜的心情,哭丧的脸容,那看店的小绣女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上前道:“宝儿姐,这是怎么了?”
闻言,哭花的妆一抬头,让人笑失了声,“宝儿姐,你你!”想说太丑了,可是她不敢。
“哼!”说罢,扶着柜子起身,独自去了内室重新塑颜,留下身后的人一片愕然。
另一边,来到了七王府门前,长腿阔步,步态从容,踏门而入,府上的下人俯首行礼,他们知道这是分不清谁对谁的皇子,默默行礼。
“怎么才回来?战王留你问什么了?”秦祁阳见人从门外走进来,连忙上前问道。
“皇兄过问的有关挚天帝,臣弟不知。”那是皇上御驾亲征不为人知的真正目的。
原来如此,看了眼喜上眉梢的人,“那你回来的这样迟?”
“路上捡了一个宝儿。”他这样讲,才想起一路无言,竟忘记了过问芳名。
“宝儿?”
秦祁阳听见这个名儿,不禁想起了她的师父,那个不给他一丝一毫机会的女子。
秦熙点头,“进去吧,皇兄。”他饿了,胃口有一点大开。
可这某人却没了胃口,不好表露出来,只得共进午膳。
他担心着一人…
近两日便又到了七色的信期,可她排不出来,久留必淤,如毒聚集,痛如剖腹,提前出了宫来到了隐蔽小院里,由小绣女们侍奉左右,她知道了这一生算是走到了尽头,或早或晚逃不过这一劫了。
那日一见心中如玉白光,却也冰寒刺骨,好在他平安回来了,只是变成了沉迷女人的纵情之人。
那个刁纵任性妄为的女人,不能被称为女色,简直毫无美色可言,却仗着主人宠幸,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后又弃之如弊履,她心痛到难以隐忍。
而偏偏这个人逢她身心剧痛的时候来了,身上挎着一个黑匣子,俨然自己家一样,也难怪,听说在这里住了很久。
“你来干什么?”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也就无所顾忌,没有尊卑之分。
“我想来就来!”立即回道,暗叹自己不愧是典型吃软不吃硬,明明是来救人的嘴里也不饶人。
七色气不过,撑着坐了起来,“不要仗着主人喜欢你就为所欲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你再说一遍!哦,呵呵…那我就是了,你能怎么样?”穆凡涤被气笑了,“你以为他会喜欢你?”
床上的人瞬间脸色惨白,她根本连做女人的资格都没有,何谈喜欢?
见人不再顶嘴,穆凡涤觉得自己说过了头,看着即将气晕的人,怒道:“都给我出去!”
说罢,守在屋内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小绣女怯怯地退了出去,穆凡涤直接上前,“你有一窍不通!”
“你…!”话没说完便昏了过去,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个石女,一定是主人说的,那他也一定知道了…
见状连忙眼疾手快将人扶到了床上躺着,转身去关紧门窗,外面的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也不敢冒犯,心里暗叹,秦曌的身份真好使,不承认仗着不行,不禁偷笑。
然后立即回身落下床幔,发现光线太暗,然后又快速束了起来,接下来打开黑匣子拿出做手术用的一系列东西,摆作一排。
确保半路醒不过来,又点了睡穴,封了一针,这一针尤为重要镇痛,七色是一个要强的人,若明面上说为她医治定是宁死不从的。
避免痛醒只好多重方法齐下,然后解了她的罗裙,一褪到底,进行彻底的消毒杀菌,寻了个光线好的方位,看着那一洼陷处,集中精力下了刀,一丝一毫都不能差,那可是女人最珍贵的地方。
可一刀下去如那没馅儿的包子,白切,“这么厚?”她不禁怀疑道,是个真石女?
摇了摇头,不对,真石女根本没有月经,怎会痛经?连忙清理一下血迹,又加重了一刀,“哗!”的一下子奔涌而出,腥臭味浓重而来,褥子上晕染一片,皆是沉积黑如毒的凝血粘稠物!
第156章 葛布蒙瓜
这下可热闹了,为了不被人发现穆凡涤连忙快速解决,然后将人患处清理干净,塞了一块事先准备好已经用酒浸泡过的干净布子,卷成小柱状。
而后,把脏了的东西收了起来,装了一麻袋往门外一丢,才发现天都黑了,赶紧回去起针挎上黑匣子就走,拎起麻袋头也不回,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小姐!”
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等候的冬梅,小跑着跟上,在这里虽然人多却是太过憋闷,连忙帮着抬起那个不大不小的麻袋,抱怨道:“好难闻!”
“小点声说话,找个地方扔了。”提示道。
“这是偷了什么?”不解道,却听小姐疲倦道:“偷人…”
不说还好,这一说犹如暗号一样,她家小姐就被人偷了,“救命啊!救命啊!”
“带她走!”
“是!”步影立即上前,捂住了张牙舞爪大喊救命的人,“别喊了!”“哎?你怎么咬人啊!属狗的?”
“救…”
当即被封了穴位,背起地上的箱子,踢了一脚那个麻袋,结果因为太轻,直接飞上了人家的墙头,将人打横抱起回了千里佳音。
放在床上正欲走,心想不行,半夜醒过来,就那性子还不炸了房顶!捅破了天!
然后又坐了下来,盯着。
醉翁阁
三楼雅间里,面对自己宫寒作祟,却还要去管她人瓦上霜的人,秦曌心疼不已,可是检查了个彻底,并无半点经血,人在沉睡并无痛忍。
他没有喜反倒是忧,信期紊乱原由为何?
良久,抱着人不撒手的人,在背后腻着她,顺着她,“凡儿,想我了没有?”他问她,就像他们现在一样,没有一点隔阂。
可是没有回答,她听不见,周围红烛艳光冷画屏,秦曌低眉看向那背间盛开的太阳,轻手抚摸…那是他趁机中下的一朵君止兰花。
花若齿轮,形似太阳,也似他。
薄唇微抿,轻吻在上,微闭眼眸,身心合一,双手在身前,一手顺势而下覆在了皓腕上替她诊了脉象。
前奏很长,宛转悠扬,直到那朵花开娇艳才来到身前,他要让每一寸都留下他的痕迹。
穆凡涤静静地躺在了陌生的地方,仿佛睡着了一般像一只柔软温顺的小绵羊,没有梦大脑空白一片,许是刚才那场手术太累了。
一扣一弦,一张一弛,华年如柱,气势如虹,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虽是一人独奏,可那沉睡的美琴过于温顺,过于顺从,终是产生了共鸣。
那如歌的声,时而舒缓如溪水,时而湍急如海浪,时而清脆如雨落,时而低回如深潭。
如歌如诉,仿佛秦曌在诉说着自己,相思无尽,爱意甚浓。
“鞥鞥~”一声宛如叮咛的鼻音,让人顿了一下。
丹凤美眸,视她而笑,是鞥(ěng)/不要?还是鞥(ēng)/要?秦曌不知道,但是他就想给。
一曲作罢,将人好生洗去一夜疲乏方揽入怀,外面恐怕早已经找人找翻了天,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长相厮守,他已经不是天逸的皇。
日上三竿,怀中醒来,熟悉的兰花草香飞入鼻腔,倏地睁开眼眸,他竟然把她弄昏了,还扒净了,顿时火冒三丈。
正欲起身,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酸痛无比。
“凡儿,再睡会儿…”
那人一翻身直接将她捞在了身上,看见自己手指头上都有吻迹,低头一看更是不得了,紧握的拳头就要将他锤醒,可终是没有下手。
他抚着她的美背不敢睁眼,这一晚上除了和她没干别的,烙了六百一十七个吻,吻到无处可吻,合了更是不计其数,弥补这两年的缺失,明知可能会弄坏了她,可也忍不住使坏。
一枚触感冰凉的指腹点在那劳苦功高的薄唇上,画风一转,指尖一划,血瞬间流了出来,“对不起…”她说。
“无碍,无碍。”
连忙哄说着才发现她人在笑,“我就知道你在装睡!”怒视着他。
“凡儿!”
他看着她忍着痛也要起身离开,接着说道:“我带凡儿走,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掀被子将头蒙了起来,起身再一看人已经不知所踪了,为了不让他追出去,把他的衣袍毫不留情全部丢在了浴桶里。
拎起一看湿湿啦哈,已经不能穿了,万分焦急喊了管家主事,可他身材太过高大,待找到差不多能穿的已经过去半晌了,亦或者是某人急着出门,所以觉得久,拿过就套在了身上,管他合不合身,抬腿就走,自己的锦靴配他人的素衣,实在违和。
待他找到人时,秦照也找到了,就在那万人瞩目的繁华街上,在一个身姿绝佳的男子怀里,长发飘然,一枚水玉发夹别在脑后,额前一缕发丝随风微微浮动,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以美著称的九歌。
怀中人赤着双足,勾着他的脖颈,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怀里,他前有王,后有皇,就站在这阳光下惹人注目。
百姓们纷纷攘攘,望了眼带领一队官兵抓人的战王,这女子可是战王妃?
街上路过的女子皆羞红了脸,是怎样的恩爱才到了这般地步?
那双白皙如玉的双足都不放过,那纤长如葱段的手指更是点缀如梅花烙,只见一缕清风吹过,飘飞起一片面巾,此人是战王妃无疑了!
那脸上赫然两道丑陋的疤痕,也尽是被人百般疼惜过,目光越来越多,穆凡涤有一点不自在,“怎么不走了?”
九歌就算放下她也跑不过他俩其中任何一个人,如今抱着她或许还能躲过一劫,只剩下一条路,硬着头皮向前走,头也不回。
看着迎面而来的二人,秦照如今气炸了肺,她骗了他说去八王府复诊,结果一夜未归,如今却在这个伪女子的怀里,那身上的东西更是刺目灼心!
“站住!”
一声历喝,九歌驻足,弯月亮眸似笑非笑,这也算报了被他关入大牢的仇。
第157章 错综复杂
却听得战王莫名说了一句:“本王,错了!”
这一声不像是对别人说的,倒像是对自己,九歌愣了神,瞪大的眼睛望着他,顾了一眼怀里的人同样错愕,“这?”
身后的人隐忍不发,一步步向前靠近…,突然一众官兵挡在了面前!
“是本王不好,昨夜把她当成了你。”
穆凡涤扭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人,她怎么还成多余的了呢,灵机一动问道:“九儿,你喜欢谁?”
九歌更是憋闷,“我自然是喜欢你了…”
“不要闹了,本王虽然给不了你名分,但对你怎样应该清楚!”
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自己的断袖之癖?百姓们整蒙了头脑,这不是战王妃红杏出墙,倒是战王的老相好找上门?
穆凡涤眼看着话锋逆转,她深知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是喂什么瓜吃什么瓜。
仰起头假意就要去亲那人的侧脸,却被人抢先一扭头躲过了,九歌看见了那双隐忍的凤眸,下意识将人放了下来。
人一落地,秦照直接抱了起来,直奔私宅,身后百姓们吃了瞪眼丸一般,愣在了原地,
尘茗奶茶店的后院,一人负手而站,身后的人沉默不语,他只是半路碰上的而已,那人早就自己招摇过市走了半条街了。
可秦曌冷静下来,沉思片刻什么也没问,正欲离去,九歌突然开了口,“她有那么好?”
见人不理会自己,又道:“她或许根本就不是天逸人,不要误了大事!”
秦曌回首问道:“什么意思?”
“她所知晓的很多东西都是境外才有的,真正的穆凡涤根本就没出过京城,她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穆彻之女!”九歌将自己的发现说出了口。
闻言,薄唇轻抿,“本座知道了。”
他这是连皇位也不要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人离去,然后速速召集四大门主,那七色躺在床上下不来也就未出席,步影直接将冬梅绑在了床上,三人齐聚一堂。
针对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主人如今丧失了判断力,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等不能坐视不管。”九歌直言道。
步影沉默不语,他虽是对穆凡涤有意见,可忠义二字在心间,定当唯命是从。
“九兄多虑了,主人是何等人,我们再清楚不过,况且,官某人认为穆姑娘有过人之处,并非主人盲目喜欢。”官丛飞坦言道。“倒是今日之事,不知为何?她竟然到了你的怀里?”
闻言,气绿了脸,“水性杨花罢了!”
二人面面相觑,没有不信,却也不全信。
草草结束,步影回了千里佳音看着还没醒过来的人,这睡穴封这么久?连忙上前解开了绳索,释放了双手准备去解开绑着的脚腕,不曾想被人上来又狠咬了一口,“啊嘶!”
“你属狗的?”捂着自己的胳膊,问道。
“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见一次,咬一次!”说罢,头也不抬地解开绳子跑了出去。
一路跑回了私宅,看着坐在床上捂着锦被一声不吭的人,这是怎么了?“小姐,这样久了会生痱热的。”
待人掀开给她看后,“还是盖上吧…”可是她突然想到昨日撸劫之人,顿时气冲牛斗,寻了个家伙事儿就要出去找人算账的架势向外面跑。
“你干嘛去,回来!”穆凡涤叫住了人,问道:“我的黑匣子呢?”
“啊?奴婢给忘了,这就去取。”说罢,丢了东西,又直奔那千里佳音,一进门并未见一身黑的人,抱起桌上的黑匣子就出了门。
这时,房梁上跳下一人,暗叹还好躲过一劫。
穆凡涤有了水晶膏,便自顾自往身上涂,前面涂了个遍,身后的交给冬梅,“呀,小姐,你这后面有朵花,像…?”她也说不出像什么。
闻言,连忙起身去照镜子,心知肚明,什么也没说,布灵布灵闪闪一身,披上了衣衫直接去补个觉。
一切都在酝酿中,京城百姓无不对那日所发生的事感到骇人听闻,一时间开始声讨战王妃是水性杨花之人,支持战王休妻!
秦照那日所言清清楚楚,明显是有人暗箱操作,当即携带一物上了街。
而穆凡涤根本就不出门,坐等一切尘埃落定。
繁华街上,九歌好整以暇地吹着风,秋高气爽的感觉真好,不曾想这时突然被人扯了衣襟一把拉到了身前,看着一眨不眨剑眉星目的冷面战王,口绽冰莲问他道:“是你?”
二人如此尴尬的位置,九歌想要起身却不得,“什么是我不是我?”
“不要在本王面前耍花招,要想毁了她的声誉,本王先毁了你!”说罢,薄唇微抿,在百姓看来这是战王当街弄情罢了。
听完,犹如被人窥了心机,又见他手上一物,正欲夺回,却顺势被人揽在了怀里,二人交颈,“想要?”
他怔然,却又听得,“本王知晓这是谁给你的。”说罢,转身离开。
百姓不禁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这多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全串联起来了,战王府上剪不断,理还乱的事不过是为了掩护这个美男,如今美男找了一次原配,二人的关系不得已公之于众。
被威吓后,一时间无人兴风作浪,每日早朝也不见皇上,秦曌成了天逸国有史以来第一位甩手帝王。
这龙符从副将手中重回步影手里,却怎么也交不上去,当初对于穆凡涤并未将此符据为己有也未交由战王,使他对她有了一定的改观,也因此并未参与九歌的计划中。
秦曌一直在等着一个契机,顺利带走人,可是天不遂人愿,临近初冬,来了这样两拨人,一个顺南来,一个顺西来。
金雅来到京城,一路打探,不仅是为了天逸国君,还为了她那失散多年的兄长,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还有众多人也在明里暗里找他。
可人就像人间蒸发般并无可寻踪迹,据说是为了寻他解一个毒,也有说是朝廷通缉犯。
第158章 她不爱他
她知晓自己的兄长金羽,为了做最毒之人,只学下毒之术不学解法,意在不留余地就算找到了也没用。
而那要解毒之人,她有预感就是令某人苦寻自己讨解药的人。
一进这繁华之地,不免想要游上一游,玩上一玩,寻一落脚点之后便去了醉翁阁,听说此处是京城最大的说书场,有着最新奇的故事。
而就在她不知不觉听着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讲到中场休息时,一个不经意看见了三楼坐着一人,熟悉的侧影尽是风华。
在那一抿一抿细细品着茶,若有所思地目视前方,“别来无恙?”是的,她毫不迟疑地走了上来。
而那人直接起身欲回屋,遂追问道:“你不想救她了?”
秦曌不信她,害怕到时候两头空,既救不了凡儿还把自己搭进去,无法想象自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出现在凡儿面前,她将会多么的失落而绝望。
凤眸微窄一分,“你那点心计最好收起来,否则本座不介意将你血放干了炼成一粒丹药!”
浅眸生笑,“你不会,我若死了,世上再无第二个人可以解此巫毒!”
秦曌不再理会进屋拿起画筒就出了门,对过道上的人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她说的那句话,他已经杀了她。
夜凉谷里,一进门按照惯例将画取出来归放好,可那其他的画卷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再一进内室发现少了的衣袍,还有床上的新被子,这是凡儿来过?
“都走了!都走了!”
“你来了!你来了!”
无礼的声音响起,都?这是来过多少人?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了,索性继续作画,这一次他要画风大胆一点,将那夜醉翁阁里红纱帐内一览无余的美背落于纸上。
一幅一朵艳阳花背美肌如雪,灼灼其华。
画完照常晾在桌上,起身取了衣袍去沐浴,走的时候反手关好门,以免被什么东西窥了去。
而当他一进那山洞时,便被岩石上面突兀丢弃的一团衣物吸引了注意,走上前瞄了一眼,经人搓洗的地方早已经干涸,那件外衣他并不认识,可是那中裤再熟悉不过,立即捡起来查看,上面凝固的黑色东西是什么?
看着其顺流而下的位置,似乎想到了为何凡儿没了经血。
还有那日所诊的离奇脉象,不由得心中一紧,丢下了手里所有的东西,直接出了夜凉谷。
来到了林家药铺的后院,此地已经重兵把守,院中并未见那抹身影,直至夜色笼罩,当他想要闪身而入的时候,有一人又抢先进去了。
一个人颓废地往回走,杀进去抢出来都不难,难的是凡儿不跟他走。
穆凡涤同样很颓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月经不调,如今隔几个月来一次,每一次的出血量如同开了闸,不能自止,腹痛延及全身,床都不能下何谈出门?更是痛到昏厥过去…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渡人不渡己。
她这是两句话全应在自己身上了,林妙春给开了药,喝了也没有什么效果,这些都太普通了,真正的原因没人清楚,她也不确信是巫毒还是什么?
秦照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夺门而出直接一人独闯醉翁阁,一脚踹开了秦曌的房门,被面前的一幕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里面竟然坐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
秦曌抬眉也看见了这个登堂入室的人,还未开口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回身望着暴怒之人,开口道:“你来干什么?等等,是不是凡儿出什么事了?”
原来他的心上人叫凡儿,金雅默不作声,只见那狂暴如煞神一般的人,迅速上前一把拽住了天逸国君的衣襟,怒吼道:“你看你干的好事!!!”神情悲愤填膺。
秦曌内心不安,想要返回方才的宅子,却被人给了一个措手不及,揪着他就直接丢到了窗外,险些摔落在地站了起来,回望了一眼从窗口一跃而下的人,他的武功如今在自己之上了。
来不及探究立即施展轻功直奔私宅,一把推开房门上前诊了脉象,“凡儿!”他哭喊着,痛苦不已。
穆凡涤睁开了一条缝隙看见了来人,接着缓缓扭过了头去,是谁把他找来的?
秦曌赶走了所有人,亲自为其清理干净,止住了血,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在他心里一直认为凡儿是爱自己的。
穆凡涤自醉翁阁之后,这是第一次来大姨妈也是内分泌失调后最痛的一次,只是不明白为何持续了半月之久,中间还休克过两次,她诊不出自己那虚幻的脉象。
她望着他在那失了神一般悔恨交加,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给自己掖好被角便走了出去…
秦照在外面见人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样了?”
却见人萎靡不振的样子,突然一回身颓废跪地,“她喝了堕胎药…”如今他依然诊不清那奇怪脉象,只是依血流不止的症状以及流出化成血水的残留物判断那是他们本该成型的孩子。
此时,更悔恨的是自己的那番作为,那夜醉翁阁里他又给了凡儿近一半的功力,本意以此护住她抵御巫毒,也助她平安怀上子嗣,他们之间有了维系那她自然就会跟自己走了,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地步。
她的凡儿当真不爱他了!
秦照无心去管他径自进了屋,床上躺着的人一脸平静地睡着,这不是第一次见她小产,所以他知晓是怎么回事儿。
令他费解的是,所有膳食都是经人验过的,怎么会有堕胎药?
命丫鬟等彻夜守候之后,退了出去,此时夜已至深,那院中忏悔之人依然跪在那里,可他什么也没说回了自己的房间,既然她选择了离开秦曌,他又怎会拱手让人呢?
不知不觉,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曌起身离开了私宅回了醉翁阁,一进门看见了桌上留的书信,就算她不留他也会去找她了,看了一眼并未停留直接来到了金雅的落脚点。
第159章 相忘江湖
“坐吧。”她说。
“解药给我,你开的条件一个月后我来喝。”
看着神情极度低落的人,金雅并未多言,当即割了手指放了血交给他,说道:“这就是解药!”并未解释。
纯的傀血,以本化源,可以化解融于万物而食下的巫毒,但也有副作用,那便是会让人失忆。
秦曌并未迟疑,他知晓这没有施以巫术的傀血会让人失忆,既然不能在一起忘了他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另一边,身着异国华丽服装的一队人,成了繁华街上的焦点,所过之处无不惹人注目。
如此扎眼大张旗鼓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西番国王公西震霆。
结果,一到皇城下便被告知挚天帝不在宫中,礼部安排了招待之处静候皇上回朝。
不禁嗤笑,这人如此不误政业,可他既然来了便不能空手而归,等。
这一等可就等了一个月,礼部的林尚书亲自来邀请今夜出席宫宴。“让贵国国王久等了,还望见谅。”
公西震霆并未理会,蛊师上前,“时间不等人,我西番国如此大的诚意,接下来可就看贵国的了。”
说罢,林尚书并未多言退了出去,待一会儿出席发现是战王,事情那才叫不妙。
果不其然,一入席上座空无一人,旁边是神武战王,“天逸国如此待客之道,是不把我西番国放在眼里?”
众大臣见人薄怒,纷纷打着圆场,“事因挚天帝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我等无法寻回,如今,天逸国一切由神武战王做主。”
闻此一言,并未平息怒火,“让朕空等一个月,一句无法寻回未免可笑至极!”
“息怒息怒,正因如此才立即盛宴款待。”安抚着气焰嚣张的他国国王,看着面目觉得很是眼熟。
秦照开口道:“不知西番国王此番前来所谓何?本王定当满足。”
看了一眼冷面战王,他要的不过是这样一句话。公西震霆示意,蛊师连忙来到人前,道出来意:“听闻贵国尚有两位公主未出嫁,我西番以王后之位求和亲。”
李庆打量着对面的西番国王,眉宇间透露着孤傲不群,和自己丢失的儿子长得很像,可是,那可是他国国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林尚书在战王的示意下,说道:“如今两位公主在各自公主府,如若西番国王不急于回去,可待下次一起席间相谈。”
“好,还望下次公主盛装出席。”公西震霆一口应道。
接下来,算是进入了平和的招待宴。
而另一边,穆凡涤在熟睡中被人打横抱起,熟悉的兰花草香是如此的好闻,朦朦胧胧中欲醒,却又在那温柔的怀里安了眠,她不知道他把她抱到了何处,这一次什么也没做,把她放下后就静静地看着她。
秦曌望着熟睡的人,俯身在额前落下轻轻一吻,起身从怀里掏出来那块半月状玉佩,打开结扣替凡儿重新戴在颈间,已经在他怀里捂热的玉并未冰醒某人。
替她理了理被带乱的发丝,轻声轻语地说:“凡儿,也许此生你都不会再想起我,以后一定不要再丢了这块玉了。”
闻言,迷迷糊糊中穆凡涤想要问他是什么意思?
秦曌见人似乎被自己吵醒了,连忙点了睡穴,“让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说罢,起身拿过了桌上自己的黑匣子…
翌日
人却是从私宅醒来,头上包着白布只露着一只眼睛,顿觉被扒皮割肉一样的疼痛,一摸连忙起身去照镜子,镜子里的她就像那整容过后一样的人,脑袋包得严严实实。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冬梅连忙放下手里的脸盆等跑了上来,太过吓人了,上一次在丞相府被人割伤就是这样子的。
近身一看那眼睛痛得水汪汪的,更是手忙脚乱起来,想要出去找郎中。
“不用,给我吃点糖就好了。”
穆凡涤忍住了,比起脸上的痛她心里更难受,安慰自己道。
现在,她理解了为何迟迟不见秦曌为自己恢复脸上容貌,并不是当初敷衍了事而是怕她疼。
突然想起来昨夜听到的那番话,不明白是何意思,什么叫不会再想起他?摸了摸胸口悬挂着的玉佩,预感不好!!!
“你要去哪里?”
秦照堵在了门口,看着捂着严实的人,微醉地说道。
“让开!今天就是打,我也要打出去!”一把推开某人,却被人在后点了睡穴倒在了坚实的胸膛里。
醉翁阁里,三楼雅间,窗前一人单背手而立,吩咐道:“以后天道酬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凡儿。”
简简单单一句话,四大门主不可置信,坚守多年,隐藏多年,大业未成,如今首要任务竟然成了保护一个女人?
“主人,切勿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业。”七色道,“不如让属下派人扮作丫鬟保护左右。”
“如今成败在眼前,属下也认为正事要紧。”官丛飞道。
“她或许是敌人,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呢?”九歌不解道。“她亲口说过,根本就不爱你!”
“住口!”愤然转身道:“你们一个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可曾听她说过你们一句?”接着道:“本座意已决,下去!”
“步影留下。”
官丛飞止住还欲再言的九歌,一起退了出去。
入夜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金雅看着门前一袭黑色锦衣的人,冷眸浅笑道。
“拿来。”
闻声,嗤笑一声,“这么急干嘛?你知道喝了它会怎样?”
“别废话!”
喝了它,你就不会这样冰冷了,金雅抿唇一笑,将那早就准备好的瓷瓶递了上去,见人单手去掉瓶塞一饮而尽。
秦曌用最后的一点意识,咽下去的同时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可也就在那一瞬间只剩下了痛。
金雅见人一声闷哼坐在了椅子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地上滴落下来刺目的血点,再一看那右手已经染上鲜红的血液,这是怎么回事儿?
“夫君,你流血了,让金雅看一下。”
第160章 秦曌离京
秦曌抬眉看向面前体态丰腴的女子,生得国色天香有着独特的美,尽是冷艳高贵之感,“你是?”
“夫君,你应了雅儿出来游玩,结果在这异国他乡因救我而受了伤…”
如此动情之貌让秦曌生了迷惑,他这是身在何处?“你是我夫人?那我是谁?”
金雅看着那还在渗血的手臂,一时心急来不及起名,既然他本是秦挚天,那就…“阿天,先不要管这些了,快让我看看伤情。”
秦曌木然地移开了手,倏地又抓在了上面,他为何方才攥得那么紧?那么痛?
金雅不明所以看着他反常的动作,突然明白了为何他方才第一时间握着自己的伤处,这个地方必不寻常。
紧接着移开了他的手,将那袖子卷了上去,整个小手臂缠绕的绷带已经被血水洇湿,全部变成了殷红色。然后再揭开一看,当即捂住了嘴巴失了声。
内侧直接连皮带肉用刀整片割了下去,他干了什么?这是!
秦曌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淌血的手臂,经过刚才一撕扯痛到汗如雨下,他感觉这不像是救人的伤,反倒像是他自己的割法。
看了眼一脸伤**哭之人,“雅儿?”
“嗯嗯…我现在去拿药箱。”
少时,拎着药箱走了进来,那人还在盯着自己的伤口,似乎在唤醒自己的记忆,“雅儿来了!”
“雅儿?我这样唤你?”丹凤美眸睨着某人,见她黯然伤神说道:“嗯,夫君不记得了?”
闻言,陷入沉思可又大脑一片空白,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很是愧疚道:“我忘了。”
“无碍,待夫君养好伤,我们就回家。”说罢,手法娴熟地做好了包扎。
“家?”
金雅颔了颔首,一双浅眸尽是温柔,望着近在眼前的痴情男子,以后此人就是她的了,那个叫凡儿的如今也喝了傀血,就算二人见面也是陌路人一样。
“我们休息吧。”温柔体贴道。
秦曌一睁眼便被安排好了一切,他如今像那失智的孩童,不确信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妻。“你先睡吧。”
金雅见其有伤不好发作,可是夫妻不同床岂不后面更说不通,硬是挤出来一串眼泪,“阿天不爱雅儿了吗?”
闻言,秦曌感觉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起身点头应着,见其破涕为笑为他宽了外袍,这时从袍子里掉落一把血扇。
金雅见状立即捡了起来,放在柜子上便拽着人上了床,丹凤眼眸顾了眼似乎很重要的东西并未说话。
二人同床,金雅闻到了一股幽兰清香,这个男子简直是世间珍宝,而她却是毒。
秦曌睡在了床边,中间便是他那脱了皮肉的手臂,也就并无接触。
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年除夕夜,穆凡涤脸上的伤渐渐被吸收殆尽,就像当初玉弦绳脸上的一样,伤疤变成了淡颜色的图腾,如同绣花一般纹在了脸上,很是妖媚又不乏惊艳,可是她却每日用一块不透光的布子遮住脸,不让人知道她已经快好了。
“秦覆天!”指名道姓,呼叫着大名鼎鼎的战王。
秦照回身,他知道她心里难受,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秦曌来探自己底细,好护他的皇位。
如今那人不知去了哪里,虽未昭告天下,可这天逸国也是自己说了算了。
“雪儿,本王今夜有正事,回来再解释。”他跟她解释了无数遍,那个不老仙人是她的生父可她不信。
“你上辈子是个谋权篡位,手刃兄长的贼人,这辈子还是!!!”她骂他毫不留情。
秦照气到吐血了要,“本王没有,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
她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放,每次都戳他痛处一遍遍喊他秦覆天,前生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她而已,只是寻错了人,护错了人,
秦曌一手挚天,称为挚天帝。而他便起了个秦覆天,一手覆天,意为翻了秦曌为天逸国撑起的一片天,称为覆天帝。
如今悔不当初,他若不是神武战王,皇上亲命的代理皇帝,这大逆不道之言,势必又将他推入深渊,虽然秦朝已经被三千凌迟,但朝中还残留着未知的余党,仍然很是棘手。
“滚!不要碰我!”见人欲上前,不客气道。
“好好好!本王滚。”
周围一干人等低头不语,这等事几乎天天有,她们不知道战王妃怎么变成了这样子了。
也渐渐不再愿意接近讨好,好在战王妃喜欢亲力亲为,见她们插手还轰赶,也就乐得轻松。
见秦照出席宫宴去了,穆凡涤借故早睡,趁夜偷偷溜了出去…
翌日
繁华街上,尘茗奶茶店门前,一女子衣衫不整,未束的长发垂顺齐腰与一人拉拉扯扯。
前不久,穆凡涤趁夜色爬上了九歌的墙头,那人明显还是挺灵敏的,直接在门口迎着她,看着那披在身上的暗红色外袍,“伪女子?”
“你!信口胡言!”不悦道。
嗤笑一声,“那…伪娘?娘炮?”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一步步将人逼退进室内,突然说道:“你喜欢秦曌!”
“你怎么知道?”
看着那双月亮眸子尽是惊讶,双目染上恨意,目视着那副伪善虚假的自来笑!
“从你引诱我喝下避子汤开始!”
“因为你记恨我是个女人!”
“所以,你让我今生都无法孕育!”
“你明知我爱他,也利用了这一点,可你没想到就算没有子嗣,他依然对我不离不弃。”
“于是,你开始挑拨离间,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哈哈哈!!!”九歌笑得痛快淋漓之状,内心深处全是失意。
谁人知晓,他还是个少年郎之时,师父将人领到了自己面前,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你的主人了。”
秦曌生来自带光芒,只一眼便沦陷,可他是男儿身只好将真情埋藏,秦曌从未命他称过主人,还会喊他师兄…
于是,本是怡然自得其乐之人,却甘心情愿为一人四海奔波,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没想到被穆凡涤一朝打回原形。
从一开始的街边偶遇便是密谋,不过是为了接近她,了解她,好毁了她。
第161章 凡涤离京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配谈爱?”
被人骂了的人反而没有生气,说明他信了她的邪,“那没有办法,谁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你!”九歌气得怒目圆睁,紧握的拳头骨骼作响。
好整以暇的穆凡涤发现这人也有不会笑的时候,眼睛气圆了的时候,随即将别在后腰的东西抽了出来,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怎么在你手里?”上前伸手一夺却被人躲了过去,速度极快!她怎么武功如此深厚了?
“我跟战王睡一个被窝的人,他的可不就是我的。”讥笑道。
故意气人的人像逗弄一只没人要的宠物,她恨他,不仅是参与了她与秦曌的感情还欺骗了她的友情。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红颜祸水,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可到头来一场空,如今秦曌更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九歌见人似乎走神,闪身上前欲夺回,而那人当即闪到身后,不带半点情绪地说道:“陪我演一场戏,助我离开京城,这窥目归你。”
“你想走便走!谁人留你!”鄙夷不屑道。
“坐实我红杏出墙,否则我告诉战王你给我喝了避子汤,让你天牢里走一趟!”威胁道。
当即点头,他没想到这人如此之狠。
于是二人便有了这一幕,他如此美貌一男子被一个毁了容的女子拉拉扯扯,“你闹够了没有?”
“你不是说会娶我?如今我已经有孕了,你却又想做战王的断袖?”她哭丧着脸埋怨道。
额?你狠!九歌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
百姓越聚越多,这是咋个回事儿?不是刚平息下来怎么又闹这一出?
“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觉得我毁了容配不上你?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她骂得释然,确实曾经把他当作好朋友过。
“爱…”
就在九歌承认那一刻,被人当即给了一拳。
“你干嘛打他?是你夜夜让我守空房的,错不在我们,在你!”穆凡涤如老鹰护小鸡一样挡在了面前。
披在身的御寒绒毛莲蓬衣随即滑落在地,那白皙修长的颈项尽是恩爱过后的痕迹,让围观群众不自觉想起前不久被这个男子抱在怀里的一幕。
让人不禁猜想上一次战王不过是为了遮羞,自己有癖好比过被人挖墙脚。
原来二人已经私通多年,也难怪,从前战王府有一个被宠上天的侧妃李雪柔,听说还住在人间仙境般的昭雪阁里。
“本王回去向你解释!”冷声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如果解释有用,犯了错可以原谅,是不是一切可以重来?”她嘶吼着,护着身后人。
“我追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算老几?离婚!不,合离!”差点忘了这是古代,十分投入在自己的演技中。
只顾着诘骂眼前人,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近身的九歌,护在她身后目视着冷面战王,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没有拜过堂,不需要合离!”
声音赋予了穿透力,将街上看官所有思绪斩断,这个女子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战王妃!
一时间难以接受,却见那人直接用手搓掉了战王妃脖颈上的印记,呸!女子。
“这是她自己画的,一切皆是为了逃离战王的魔爪,不想为了维护神武战王的良好形象而屈服于权势下,她和本人并无染。”九歌说得正气凛然,很是少见。
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包头巾的女子,眉目淡雅,神态自若,“小女子可以证实,战王大婚之夜所拜何人,是战王侧妃李雪柔。”
那蒙了盖头的人,你说是谁就是谁?
看着人群中不太信的人,继续道:“那夜,李雪柔将即将成为战王妃的穆凡涤与皇上侍寝的妃子调了包,而那妃子接着被下了蛊毒,毒至全身,血脉喷张,不治身亡。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一把拽下了自己的头巾,姣好面容,彰显于世,“我就是那个替李雪柔顶罪的妃子,安陵熹!”
“战王不会不记得我是谁!”看了一眼当年的知情人也是负心汉,说道。
闻言,百姓齐刷刷看向战王,事实究竟如何就在这一句话了,却听得战王沉声问道:“你不是葬身狱中?”
“说到此,感谢皇上宅心仁厚救了小女子,在这里还要向穆姑娘说一句,皇上不是不为你申冤,事因当时我告诉皇上,那个人位高权…”
就在此时从远处飞来一箭,直中背心,穆凡涤连忙上前施救查看伤处,见那迅速变黑的血迹,焦急万分道:“箭上有剧毒,快!”
安陵熹没能够说完,尽是遗憾地闭了眼,手宛如游丝般滑落…
从袖中掉在地上一纸信笺,穆凡涤连忙捡了起来,居然是一纸诉状,匆匆看了一眼:满门被灭!
片刻后,秦照拎了一个死了的黑衣刺客回来,将人扔在了地上,此人武功不及当场自毙了。
“好戏!好戏!”
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人,头戴抹额,束起的黑发浓而密,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
穆凡涤抬头看了一眼拍掌称赞的陌生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九歌抹了一下又在流血的唇角并未说话,如今真相公之于众,多说一句都是画蛇添足。
百姓不敢多言,这人刚才还好好的,一句话没说完就死了。
“嘿嘿,刚才地上这位女子所言蛊毒,我手里正好有一只,它叫噬血蛊。”只见那头戴抹额之人身后走出来一个身着奇异服装的人,手里拿着一个蛊罐,两手指伸进去抓出来一只通体黑色,红眼睛的大虫子,看得人心乱如麻,当即信了所有的话。
穆凡涤起身,将那纸诉状递给了战王,“她就是因此而死的!”
秦照接过,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无话可言。
随之,人群渐渐离去,出来散心的公西震霆就近上了口满香楼,看向地上零零散散站着的几人。
第162章 托付冬梅
“漂亮!”
“陛下,所言是…?”蛊师俯首问道。
公西震霆指了指楼下的美男,此人简直太合心意,当初在天逸怎么就没遇见呢?
向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陛下,万万不可,此番是来与天逸国和亲的。”诚惶诚恐,提示道。
“不和了,天逸国的公主太丑了!”昨日一见,一个矮胖形似倭瓜,一个瘦高细柳条子。
“这?陛下不如趁机收了这穆凡涤。”进言道。
“朕要的是门面,娶个破了相的岂不被其他人笑话?”不悦道,摆手示意他退下。
蛊师对国王的意思心知肚明,收了也未见上心,那南阳长公主就是个先例,这次分明是看上了这个叫九歌的男子!
“陛下,这穆凡涤并非寻常人…”正欲将当年李雪柔用秘密交换噬血蛊之事说出口,却被一记冷眼射杀默默退下。
公西震霆见闲杂人等离去,当即一跃而下,开口说道,“你真美。”
闻言,九歌头也不回地进了店,他认识此人,西番国王,弑君杀父之人。
“你为什么不理人?”
“你笑起来真迷人!”
公西震霆宠睨着弯弯如月的眸子,比世上任何女子都美,都耐人寻味。
九歌直接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怒道:“你不在自己国家兴风作浪,跑他人地盘上撒什么野?”却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调笑道:“不敢撒,怕你跑了。”说罢,另一只手去帮他试去唇角的血渍。
这一幕被店里的茶客看在眼里,这确实是和战王妃无染,是个断袖也不假。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身着华贵不俗之人开口道:“跟了朕,封你王后!”
“滚!!!”骂道,迅速抽离当即首屈一指向门口。
这一言不要紧,座位上瞬间空无一人了,屋内除了两个伙计就是他俩了。
“现在说说可以,以后床上不要这样讲。”
九歌看着人径自向里,端起一杯奶茶就要喝,“放下!出去!”
“你的给我喝,我就放下,哦,对了…你没有妳。”失望地摇了摇头。
门口把手着西番侍卫,蛊师急得火急火燎,这简直是荒诞至极,此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身着官服的京尉大人廖悖?前来拿人,“本官奉战王之命,擒拿散播谣言之人。”说罢,命道:“来人,将此人拿下!”
“慢着!”此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人,他识得,见礼道:“西番国王。”
“此人,由朕带去见天逸的战王。”
廖悖?心犯嘀咕,这人是在他牢中因秦朝赦免天下之举而放出来的,如今战王又命他来抓,这一次碰上了硬茬,他要如何面对?
沉稳道:“区区此等小事,乃本官职责所在,不劳西番国王费心!”说罢直接命人锁人!
九歌很是顺从,主动伸手被铐起了起来,跟着走向京尉大牢头也不回。
只是没想到的是,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在那**巍峨的朝堂之上,身着囚服跪在了堂中央。
一脸狼狈之像,看了一眼龙椅上空无一人,他们从未开始过何谈失去呢?
“朕以三年朝贡,换天逸一个阶下囚。”
闻言,那双了无生气的月亮眸徒然睁大,目视着在他看来神经错乱的人。
如果,此前说这样的话或许不足威胁,如今南阳已与西番共和若不同意,依公西震霆那无人性可言的性子必定掀起一场浩劫,“本王同意!”
众臣看着上座冷情战王,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莫非断袖之癖是谣言?
“好一个冷面煞神,如此徇私枉法,天逸迟早毁在了你的手里!”九歌起身,当众诋毁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照坐在宝座上,指点江山,只要他是天逸人,那便任他拿捏。
并未等战王开口,一人盛怒道:“放肆!如今你是朕的奴隶,带下去!”
“我九歌四海为家,不是你天逸人,更不会是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奴!”说罢,一用力震开了铐着自己的枷锁,木枷锁分作两半,铁锁链当即震断,人转身向门外走去。
皇宫乃戒备森严之地,外人难进自然也难出,随即御林军统领挡住了去路,九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飞身上前,当即落入重围中。
身后走出来刚才被骂的人,淡定地看着他与人厮杀,只要跑不了,只要死不了,他就不插手。
可这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没有过人的本领又怎会入得了皇宫,几番下来,九歌已占下风,“你不行啊。”突然,挡其身前出来一人,毫无畏惧,与那兵刃只差分厘。
“大胆!这是西番国王…”
而就在此时,一人徒然轰倒,原来在刚才他出来之时,就已经受了伤,连忙将人抱起,“这下老实了。”竟然骂他狼子野心?那他就野一点给他看。
身后蛊师等一干人等连忙跟上,闷头不言,这叫什么事啊!
可抬眼一看,前面阔步之人,怀里抱着一个身着囚服脏兮兮的男子,走得一脸从容,直奔他们的住处…
私宅
一人身着素白长锦衣,蒙着一片面纱,丑陋伤疤若隐若现,身后跟着一个日常装扮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个黑匣子。
“战王妃,请留步!”侍卫一伸手挡在门前。
“官府送的帖子,让我前去救人,战王已经阅过了。”说罢,将帖子交到了侍卫的手里。
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如今,她已经不是什么战王妃。
人从街上过,周围世间百态,皆在有条不絮地忙碌着,已经没有人过分的去关心成为庶人的战王妃,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在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小姐,我们去哪里?”冬梅有些迷惘,好似离家出走般的感觉。
“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了,叫我凡涤吧。”说着,将黑匣子拿了过来挎在身上。
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可冬梅如今对战王早已改观,不舍二人分离,提醒道:“凡涤小姐,战王已经在重修战王府了。”
第163章 大胖儿子
“你跟我来。”拉起冬梅有点无措的手,奔向不远处的千里佳音。
二人直接进了内室,穆凡涤将人领致桌边让其坐下,将黑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一手摘掉了面纱,然后撕掉了脸上的疤痕,完美无瑕的绝世容颜看呆了冬梅也让她惊讶不已,却听得,“冬梅你要记住,很多事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无论如何只管支持我!”
“嗯嗯!”冬梅应着点了两下头,她在猜想着是谁帮小姐恢复了容貌,想来想去应该问问那个禁卫军统领,玉弦绳。
“下来吧。”
闻言,房梁上的人睁开眼睛,他连大气都没喘怎么被人发现了?不再迟疑一翻身跳了下来,单膝跪地道:“主母!”
瞥了一眼比以前恭敬的多的人,心里生出无尽凄凉,面上染了不尽忧伤,一切皆是那个人的所作所为。
“他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不过来信有疑似主人之人。”说罢,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叠好的密信。
冬梅看向脚边单膝跪地俯首听命状的黑衣人,又转头看向被他称作主母的小姐。
“把她交给你了,少一根头发丝,回来拿你是问!”收起信吩咐道。
“属下有恐!”
穆凡涤见步影头更低了一层,看了眼腾站起来的人直接上前趴在她膝前,“小姐要去哪里?冬梅也要去。”
“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说罢,将人推给了她身后的人,拎起黑匣子就出了千里佳音。
“你放开我…呜呜…放开我啊!”
身后的人哭喊着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拍打着拦着她的人,而步影一声不吭任她张牙舞爪,撇去下嘴咬人一点威胁力也没有。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挣脱不开的人突然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一嘴,掰开挡着的手臂就冲了出去!
待她来到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中,看不见熟悉的身影,身后捂着手臂走出来的人跟在她身后,一条街一条街的看她慌乱不知所措,“别找了,早已经出京城了。”忍不住开口道。
闻声那人下一步架势就要出城,且不说城门已禁,就这不吃不喝早已经虚脱了。
“开门啊!开门啊!”
她跪在缝隙处敲打着城门,任那没有半点感情的大门膈得生疼也浑然不知,想要从那缝隙中穿过的心,焦急万分。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哭得沙哑的人还在一下一下拍打着城门,这时!经人报信城门楼上走下一人,“何人在此喧哗?”
地上的人起身看向来人,正是玉弦绳,连忙起身想要让他打开城门,却见城中策马奔腾而来,“驾!驾!驾!”
“开城门!”
城门大开,来人正是战王,本欲马不停歇疾驰而过,结果瞥见地上的人当即拽住缰绳,“她人呢?”冬梅惊慌的眼睛只顾摇头。
一阵尘土飞扬,骏马绝尘而去…
城内官府,在门外守了一天的官丛飞不停地来回踱步,从日升到日落总算是盼来了母子平安,一进门便看见了自己体格强壮的胖儿子,那胳膊腿一蜷起来多几道褶儿。
难怪这么难生,将儿子交由奶妈,脚不沾地的连忙去看床上的大功臣,“巧儿辛苦了。”他握着她的手感激道。
床上的人体态臃肿,大腿,手臂,肚子上爬满恐怖的妊娠纹,绝望地望着床顶。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节制饮食导致的信期紊乱,没想到是怀了身孕,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她崇拜深爱的男人。
将她打入了地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开始两餐变三餐,三餐变四餐,甚至有时候越吃越饿最终变成了肥婆。
见人一直沉默不语,俯身欲吻她的脸颊却被人躲了过去,扑了个空。
“巧儿…,是官某不对,但你要相信,无论如何这里装得都是你。”将她的手放于心口,却连碰都不想碰自己,紧握着拳头别过头。
官丛飞哄说着劝着,可那人根本不理会自己,更是不吃一口东西,“再不吃身体就垮了!”薄怒道。
闻言,巧儿勉强吃了两口,又别过了头去,看在某人的眼里很是心疼,将碗递给丫鬟,“我们巧儿做完月子,再恢复身材?”
“官大哥,也嫌弃了这样的巧儿?”那担忧哭诉的神情尽是害怕。
“不嫌弃不嫌弃,待巧儿做完月子,官某夜夜奖励巧儿。”
说完,那人并未转好,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女子,步履轻盈,身段婀娜,和巧儿相仿的年纪,却是纤瘦无比一脸的清纯模样。
“姐姐怎么样了?”
面对大胆登堂入室之人,巧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担心的事发生了?
“出去!”
官丛飞沉思道,并未抬头继续替巧儿理着发丝,“还不滚!”
闻言,穆雅之一笑而逝走了出去,母亲本意让她嫁给未婚配的京尉大人,谁能想到一朝失策上了他的床。
“巧儿,这只是个意外,待廖公子查明原因会给你我一个交代。”尽力安抚着。
可刚刚产完婴孩的人,又郁结于心,什么也没说一个不顺气晕了过去。
“快,请郎中!”
小丫鬟连忙跑出去告诉下人,这让院中等着看好戏的人很是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么不禁气。
就在主卧里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回了自己的偏院,美美的睡觉去了。
好在有惊无险,此后,官丛飞寸步不离地守着,可人日渐消沉,整日不说一句话,那时不时想要来打扰的人,更是让他禁了足才消停。
如今,他是焦头烂额,心情烦躁,除了看见自己那一出生就重达十一斤的胖儿子,“官一,来…给你母亲笑一个。”
那床上的杏眼桃腮失了灵气,犹如残花败柳的心气,根本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一人向北走,一人向南走,京城天气回暖,越北却越渐冷,穆凡涤一路寻人来到了最后一站地:安陵县
第164章 路过京城
此地以北,植被稀少,冷风呼啸,人烟罕至,正欲寻一个落脚点,突然想起当初廖悖?所言,这里有八间门面,而当她询问本地人时却说着不太懂的方言,致使没弄明白具体是在哪里?
“穆姑娘?”一人收起手里的画像直接上前,见人疑惑,直言道:“弟子,奉门主之命…”
“知道了,带我去这个地方,…”着重描绘出当时记下的一些信息。
待来到门前,确实已经年久失修,破败不堪,难怪当初豪言一掷全送给她。
“行了,你走吧。”摆手道。
可那人怎能离开,此地前不久正发生了一处灭门惨案,尚不知何人所为。
穆凡涤墙角捡起一块石头便砸开了锁,再往北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她恐怕要在此地多留一些时日,手里的盘缠不够索性借住一阵子。
入夜,躺在冰凉的床上翻来覆去,这信息是不是有误?她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可半点信儿都没有。
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到了后半夜,“吱…吱吱,吱…吱吱,”床底下传来了闹耗子声。
朦朦胧胧坐了起来,以为这是做梦了又盖上被子准备睡,可是那声音还有…
气急败坏地下了床,一掀床板眼前所见全是杂草,“哐!”地一下子又给合上了!
捂着耳朵熬到了天亮,没了声响后睡到了日上三竿,“叩叩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三生重,两声轻。
当即清醒起身开了门,见昨日那男子拎了食盒进来,她也确实饿得不行了,打扫半天屋子不说还半夜被耗子吵醒了。
食过一半,说道:“哪里整得菜,大冷天的这是要透心凉?”
“这?此地不比京城,难寻一食肆。”坦言道,他之所以回来这么晚便是路远,近处的东西又不怎么样。
“哦,你收拾一下吧我还有事。”喝了一杯热水,好歹暖一暖说道,她准备捉耗子不然觉都甭睡了,哪还有精力寻人。
如今,已是春暖花开,一路走走停停金雅总算是把人骗到了邦南,再有两日便可以到那与世隔绝的孤岛上了。
“夫君,如今你的伤早已痊愈,我们是不是可以?”
秦曌放下手中的书卷九国分割,这是他从天逸买来的,里面很是发人深省,皆是人间大义。
因为买这一本书在街上掀了一次帘儿,还被他的这个妻埋怨一顿。
这事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问了,“雅儿,我…不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了,美妻在前竟毫无冲动之感。
到嘴的肉不吃那是傻子,一撩裙摆坐在了腿之上,随即罩衫落地…
旁边守着的女徒弟见师父袒胸露背立即退了出去关上门。
“夫君~”她靠在他的胸前,一道音拐十八个弯儿。
从来没有这样诱过任何人,任哪个男子见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都会垂涎三尺。
秦曌凤眸紧闭,这香味儿扑鼻而来,似乎还掺杂了一股诱惑。
怀里的人用指尖缠绕着他的发尾,打着转转…等待着药效发挥作用。
少时,正欲去扒他的衣襟,可是人突然站了起来,突兀地说了一句:“我要去沐浴了!”
险些摔落的她“我也要去!”顾名思义,她要洗鸳鸯浴。
闻言,走到门口的人沉声道:“把那把扇子还给我。”
“没了!”不悦道,一回身看见那桌子上的书,上前撕了个稀巴烂!‘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认可是夫妻,偏偏一不让亲,二不让摸,三不让媾和!’
秦曌不明白她为何生气,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只是身体本能没反应而已,取了衣袍去了沐浴的地方。
如今,他只记得从醒来到现在的事情,未免对曾经有所好奇,甚至喜欢上了沐浴,一边抚摸着自己心口的伤疤,一边痴笑。
这个凸起的两片月牙疤,一触摸,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好像承载着一段故事一样。
可是,他大脑一片空白,不过感觉不是这个自称他的妻留下的,所以他害怕被她看到。
这个妻的脾气很是暴躁,时好时坏让他唯恐避之不及,可身为男人不能做那抛弃妻子不负责任的行为。
京城
廖悖?在自己府上发愁,自打他接手京尉一职,遇到的最棘手的一件案情还是自己亲眼所见,那日与官兄相约听风斋喝酒,结果喝多了醉在了那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桌子底下,周围空无一人。
正在往外爬,隔壁传来了尖叫声,呼救声,“噹!”的磕了一下头爬了出去,来到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里面一个披头散发裹着被子的女子坐在床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边上有个男人且光着膀子,正是官丛飞!
他眼睁睁看着官兄被吵醒,当即下了地,还好穿着裤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官兄明显不知情,他更是不知情,自己酒量有限可官兄千杯不醉之人,怎会老马失蹄呢?
“哟!这不是京尉大人嘛!”围观群众顺着官丛飞的视线看向了自己,他没得办法只能暂且主持大局。
这失了身的女子如此进了官府,也正因此让他发愁,需要尽快还人一个清白。
那日,若不是那个女子当真留下了处子血的证据怕引起民愤,他怎好出此缓和之计。
如今,听闻官夫人受了很大的影响,他更是迫在眉睫中,这时门外来报,“官爷,有一公子求见。”
“见!”随口回道,急忙坐了下来。
门口逆光而来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步履从容直接登堂入室,正欲开口询问,那人直道:“廖公子。”
闻言,环顾左右,他没有听错吧,这声音怎得如此熟悉,仿若女子。
“看什么,就是我,来给你送个东西!”说罢,直接从袖子里伸出手递给他一个包着绸缎小方巾的东西。
廖悖?连忙接过,他知道此人是谁了,神武战王洒下天罗地网要找的人,昔日战王妃。
“这是什么?”不禁疑惑,沉甸甸的还能是金条不成?
第165章 美人在骨
打开一看,金光闪闪,确实是金条!
“我的天!给我这个是干什么?”惊讶道。
“不要假装像一个穷鬼,你这个隐形富豪。”穆凡涤自顾自一撩摆尾坐了下来。
“被发现了,嘿嘿…这样不显着像贪官污吏嘛!”趣笑道,把手里的东西还了回去。
“这是给你的,租你安陵县八间店铺开了个火锅店,那里太冷了得吃点热乎的。”说着,一手指尖在桌上敲打着旋律直视面前。
突然,瞥了一眼闷声不吭的人,“怎么?你不乐意?”
“啊,不不不,都打算送给你的哪里有不乐意之说。”连忙解释道,可是他额头的川字都快拧巴到一起了,让人看着不爽,问他道:“遇到什么事了?”
闻言,廖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顿,这还是头一次与她讲话没人半路打劫。
穆凡涤陷入沉思之中,这处子之血还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想赖谁就是谁。
如今,关于秦曌一点头绪都没有,北方已经找遍了下一步是向南而行,在离京之前就帮巧儿解决了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翌日
官府门前,一男子长身直立,墨发束冠,衣着华贵,腰间佩戴美玉,手执一柄折扇,英俊潇洒之余尽显家境殷实。
经人通报来到厅堂,看见神情焦虑的官丛飞,少了足智机敏与曾经大相径庭。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所为何来?”客气道。
见人如此陌生之态定是没有看出来,隐晦道:“官兄不记得了?家父同是从军之人。”
闻言,官丛飞打量着眼前人揣摩着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开了曾经的记忆。
“听闻官夫人产后抑郁,内人也是如此,正好有一试过极为管用的方子,不妨一试。”说罢,掏了出来。
二人说话间便到了该用午饭的时候,席间,正夫人不出卧房,穆雅之早就听闻府上来了贵人,自是打扮一番之后以惊艳之貌出现在人前。
来人她认识,昔日相府三千金,只是那穆彻早已经辞官归乡,她怎么还在京城?“想必这就是二夫人吧,当真是美女一枚。”称赞道。
闻言,娇羞起来脸上不禁浮现红晕,这男子眼睛里闪着光一样,全身除了贵气便是书香。
不像她上错床的那一位,活像一个武夫,除了憨样就是酒气。
整天守着胖如豕的黄脸婆,抱着只知道吃和睡的肥头大耳的胖儿子。
官丛飞无言,见丫鬟来报起身去看自己的妻儿,结果他一走那二人便坐到了一起。
“二夫人,恐怕过于亲近了…”穆凡涤不漏声色地品着汤。
“贵客临门,自是亲一点为好。”说着还上前主动布菜。
“在下看二夫人面熟。”
闻言,穆雅之连忙分开了点位置,他见过自己?
见她撤离,意识到自己急于求成过于唐突了,改口道:“像那画上的嫦娥仙子。”
不禁娇嗔一声,“公子好会说话。”
“非也非也,实在是有过之无不及,时间不早了还要赶回听风斋,请代在下向官兄道个别。”起身彬彬有礼道。
穆雅之连忙回了个礼,听说是哪个将军家的公子,如果故技重施然后跟着他离开京城岂不是更好,还可以逃离母亲的魔爪。
入夜
一人正襟危坐,清茶一杯,突然门应声而开,她就知道这里的掌柜的早就串通好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准时聚集那么多人。
“夫人怎有空?”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
“我看公子面熟,想来叙叙旧。”说罢,上前斟了一杯酒。
店小二上前将菜摆满,穆凡涤自知一杯倒,而且这酒里还不知下了什么东西,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待在下品完这杯茶。”
闻言,并未催促,而是自饮一杯,徒添一抹红晕,更显妩媚动人。
可穆凡涤是女子,色不大起来,还是以身犯险好了,饮闭了茶便将那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称赞道:“好酒…”
见人当即趴在了桌子上,立即上前将人扶到床上,扒完自己的衣服再欲解他的腰带,却见人突然惊醒,“等等!你这是干什么?”
“让雅之侍奉公子,保证舒舒服服的。”说罢,只着了一件红肚兜儿的人再欲上前。
“等下!”穆凡涤扶了扶额说道:“这衣服可是你自己脱的,在下的好好的。”
闻言,干脆大喊道:“公子这是穿上衣服不认人了?来人呐!非礼啦!”
这时,闻声而来的人们看见了屋内的一幕,当即挡在门口,“欺负良家妇女,还想跑?”
“我欺你老母,廖悖?出来!”
只见隔壁走出来京尉大人及一干人等,连忙上前,“大人,来得正好。”
“本官不仅正好,还目睹了作案过程。”说罢,上前拿过了那把鸳鸯酒壶,一旋转,果不其然里面暗藏机关,酒肚子中间隔着,可以装两种酒,哪面朝嘴那边,倒出来的便是哪面的酒。
如今真相大白,穆凡涤被人另安排了休息处。
待明日再来寻人之时,只见桌上一封信上面写着巧儿亲启。
交于巧儿手里之后,上面只有生涩的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穆凡涤写古代字有困难,在不找他人帮忙的情况下,只能写出来这几个字。
她很急,要去寻人。
顾因此,不辞而别。
而这寻她的人也是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秦照自从认定不老仙人的话,就笃定她就是雪儿,可偏偏她留下了一个纸条就不辞而别了,上面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他知道她记恨自己,什么扎他的心便说什么,所以他不理会这句话,即使她身上没有了梅花香,也是最难忘的雪儿姑娘,也是他唯一可入口的梅花酿。
他寻她,她寻他,人在孤岛的秦曌每日都在被人变着花样的诱惑着,他不是没有尝试坐以待毙,可那人一近身就如同一种罪过一样。
“雅儿,我们合离吧。”终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