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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知无罪     深度虚拟游戏玩家txt下载     深度虚拟游戏玩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4章人命关天

    何语温话音刚落,一个满头是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老法医就抬起头来,见何语温这副焦急万分的模样,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他缓缓走了过来。

    只见那老法医,一边缓缓将自己的手套和口罩脱了下来,一边挥挥手示意他到客厅去,两人相识便从梁羽姒的房间走了出去,到客厅的沙发上慢慢坐了下来。

    “你就是江城医院的何院长吧?久闻大名,很遗憾是以这种方式与你认识的,我是江城南门的法医,我姓朱。”那年过半百的老法医,脱下自己的手套才向他伸出右手去,一团和气的说道。

    “嗯,你好朱医生,这件事情事发突然,我也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所以想向你请问一下,是个什么情况。”何语温与他亲切的握了手,才毕恭毕敬的道。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刚才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死者的情况,患者眼窝口鼻发青,尸斑多汇聚在背部,且被褥上有很多发黄的痕迹,应该是从口鼻流出来残留的,初步断定应该是服毒自杀的,现场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争执的痕迹。”

    “什么?服毒自杀的?不可能,这女孩我与我也算相识的,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也没有受到任何事情的打击啊,怎么可能就想不开呢……”听完老法医的话,何语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梁羽姒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第六感告诉他这里面一定大有蹊跷。

    “我们判断是这样的,具体的情况还请何院长去核实以后再说吧。”

    “何院长,警察局的人已经在来了,就在楼下。”两人正交谈的时候,门口跑来一个护士焦急的说道。

    “何院长,你先过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来处理,我就先进去了。”朱法医听见门口的人说道,便就先行道辞了,站起身来向何语温作了一个礼,就要往那屋子里去。

    “嗯,好,那就麻烦你了朱法医,我就先失陪了。”何语温彬彬有礼的向朱法医道辞,便大步流星的往门口去,准备去迎迎这检查局的人。

    刚刚从门口出来,还未走到走廊尽头处,便见一行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就往那楼梯处,往这边走了过来,何语温那敏锐的眼睛在眼镜框内,早将一切洞察得一清二楚,来人的领头人不偏不倚正好是顾以琛,其实也早该想到是他,这江城的警察局不都是他们顾家人一手掌控的嘛,不过有些奇怪这个案子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怎么就轮到这副局长来插手呢,还来不及细细想,一行人就已经走近。

    “何院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幸会幸会。”

    顾以琛面带似笑非笑的伪笑,好番热情的模样,如见一个故友一般,对何语温笑吟吟的说着,两人面对面的晤面,一个笑里藏刀真假难辨,一个清冷淡漠。

    “顾副局长,许久不见你待人还是这般热情,此次我院发生这样令人镇惊的事情,虽然人命关天可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满城风雨的事情,是什么原因让顾副局长你还亲自来此处理。”何语温语气平淡面无表情的说着。

    顾以琛皮笑肉不笑的干笑几声,又语重心长的道:“呵呵,何院长所言极是人命关天,这是大事啊,又发生在何院长的门下,我如果不重视倘若有人草菅人命敷衍了事,被人行了贿就不了了之,那岂不是败坏了风气,又伤了民心啊,怕只怕有人别有用心逍遥法外,所以我才想亲自来处理查处,一来是还何院长门下的安宁,二也是为了正正最近那些不良的风气,做一个秉公执法的榜样。”

    “既然顾副局长如此这般有心,那么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呢,正好也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也给人心惶惶的旁人一个说法,顾副局长有劳了,这边请。”微微点头,何语温心如止水的说着,一边又让出身后的路来,示意一行人前去。

    顾以琛冷冷的看了何语温一眼,似乎在嘲讽什么,便领着自己身后的五六个人,往那臭气熏天的屋子走去。

    何语温怔在原地,没有立刻跟着几人前去,只是微微怔了怔脑海里迅速的转着,越想这件事情越不对劲儿,片刻又连忙往那个屋子走去。

    何语温刚走到门口,便见几个法医担着担架将梁羽姒的遗体抬了出来,白色的布盖着她的身体,是给她留的最后一点尊严,那强烈的腐臭味一阵阵的传来,他到现在都不能将眼前这个被白布盖住头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体,与昔日那个青春靓丽活泼开朗的梁羽姒联系到一起,那一副带着如春风一般明媚的面孔,在他的脑海深处一幕幕的浮现,恍如隔世。

    几人将扶着担架往门外走了过来,何语温只好站在门的一边,等着几人出来再进去,那白色布遮住了她整个身体,一股强烈的味道在空气中来来回回的逃窜着,过道里的人都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对这气味嗤之以鼻避之不及,当那具遗骸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何语温的目光停在了那白色的布料上,这时候好像是起了一阵阵风,那不懂时宜的风将那白布的角轻轻吹起来一个小小的缺口,露出了梁羽姒那宛如黑云似的头发,那些凌乱的发线随意的散落在两侧,照着阳台投过来的光,似乎还是富有生动的光泽,就好像是她只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恶臭一次次的宣告着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些生命永远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以为那些往日的春光明媚就是永远的璀璨,可是人间永远不停百转千回,不可能永远止步不前,你看太阳不是依旧会升起吗,哪怕有人就在今夜死去。

    对于这个姑娘,何语温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开始懂得了莫晓晓的矛盾与纠结,也许有些东西永远都是在结束以后才后知后觉其中的奥秘,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真的就不会一如既往的决择吗?

    那一瞬间似乎过了许久,久到何语温都能将她生前那些鲜活着的一幕幕零零碎碎的画面都一一回忆起来,地上的影子渐渐消失,随着那一缕缕散发着遗骸味道的风渐行渐远,他才回过神来,那绵长的思绪才得到了短暂的休憩。

    “等一下,何院长抱歉了,我们副局长说你现在不能进去。”何语温等那盖着白布的影子渐渐远去,才缓缓的转身准备进那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来,可一脚还没有踏进没就被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拦在了门外。

    “为何不让我进去?难道我还没有这个权利了吗?这是我院的人,我想我应该有这个权利。”何语温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他,便冷淡的说着。

    “何院长我这也是受了命令,还望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海涵一下不要为难我。”那黑脸的警察郑重其事的说着。

    何语温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顾以琛突然从屋子里出来,见何语温这冷淡愠怒的样子,脸上就浮现出来丝丝戏谑的笑意,亦庄亦谐的道:“何院长,我们这也是公事公办,你配合一下我们,在死者死因还没有查明之前,我们也不敢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所以还没有查证的时候,这医院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有不可逃脱的嫌疑,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要封闭式起来以便于查证,所以除了公事人员一切闲杂人等,从现在开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任何人任何缘由都不能进。”

    “那就有劳了,顾副局长。”何语温只是微微沉默了片刻,才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这样一句话来,说罢便扬长而去,消失在众目睽睽的视线之中。

    何语温心情有些不悦,愁眉苦脸怫然不悦的,回到了医院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喘不上来气怏怏不乐顾虑重重,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还把顾家的人都惊动了,现在医院面对的压力很很大,为了压制住流言蜚语舆论,何语温也不得不采取措施,势必要将这件事情带来的负面影响化到最小。

    “咚咚咚……”何语温心烦意乱埋头沉思时候,门突然被人叩响,缓了缓一会,何语温才冷淡的让门外的人进来。

    “进来吧。”

    “吱……”

    何语温没有抬头,只是双手支着自己沉重的头部,若有所思的在思考什么,烦躁的心情让他原本就冷若冰霜的脸,在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冷酷了,眉宇间增添了不少的冷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单单看着就心有余悸了。

    “我刚刚听说医院出事了,梁姑娘死了,听人说像是自杀的,这些是真的吗?”

    何语温心烦意乱,一听声音十分的熟悉,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朝着面前说话的人望去。

    只见莫晓晓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似乎也感到很不可思议镇惊无比。

    “嗯!是真的不过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警察局的人已经来了,将那屋子的封锁起来了,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自杀那么简单,逻辑上也说不通。”何语温沉重的说着,眼里都是疲惫不堪的神情。

第145章只是个开始

    “这怎么可能,以梁姑娘的性格不可能自己想不开的,我也觉得这件事情简直疑点重重,有很多疑点没有理由。”莫晓晓轻轻点点头也迎合着他的想法。

    “顾以琛来了。”何语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缓缓的道。

    听到顾以琛的名字,莫晓晓突然错愕了一会,神情恍惚了一怔,片刻才又道:“你说是顾清水的大哥,顾以琛来了?这次的案子是他接手吗?这件事情再外传言都不过是梁姑娘自杀了而已,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办这个案子,是想向外宣扬什么?这件事情难道还有内幕吗?”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才是最大的疑点,就这一点就已经说不通了,就怕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而且这个人的局布的很大,现在还不敢确定,不过如果这个事情真的是有人预谋的,那么他就一定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有目的就有方向有行动,有行动不管他做的再怎么滴水不漏,或多或少都会露出马脚的,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何语温猜测着。

    莫晓晓挠挠头,叹了一口气道:“那这个人会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这梁姑娘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就算平日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拌嘴,也不会滋生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让人死于非命啊,这……”

    何语温轻轻瞟了一眼莫晓晓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将目光投向窗外轻轻道:“也许,这个人的目标并不是梁羽姒,她只是一个意外,也许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害她,也许是被她碰见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被要挟了什么,而且这个人手里一定有她的把柄,不然以梁羽姒那不羁的性格,一定会闹得个风风雨雨沸沸扬扬的,能让一个平时刁蛮任性乖张人变得唯唯诺诺听话,那么只有两个条件,一是给她好处贿赂她,二是手里有她的把柄威胁她。”

    “那这件事情……”莫晓晓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门外仓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咚咚咚……”

    何语温与莫晓晓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的人又敲了几下门,何语温才开口让人进来。

    “谁?进来吧。”

    何语温话音刚落,门就被人轻轻的推开,外面站着两个一身黑色制服的警察,面无表情的样子,见到了何语温更加凌厉的眼神,才毕恭毕敬的道:“何院长,我们奉顾副局长的命,前来请莫晓晓姑娘过去。”

    听到莫晓晓名字的字眼,何语温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面无表情冷酷的瞥了两人一眼,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背着手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那高大的身躯就将背后的莫晓晓挡的严严实实,就像是一棵茂密高大的参天大树,而莫晓晓就是一棵树下遮风避雨的小草。

    “你们顾副局长查案就查案,叫一个毫不相干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的姑娘去做什么?可有什么明确的缘由?”何语温的话冷淡的不带一丝丝感情,就像是一场毫无温度的雪。

    “还请何院长不要妨碍我们办案,正是因为莫姑娘和这件事情有联系,所以我们才来这里请莫姑娘前去,如果何院长不放心,大可跟我们一同去,去了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了,我们办案向来实事求是,断然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包庇坏人,更不会没有理由就随随便便的请人去“喝茶”的。”

    “好,我跟你们去,没事的不要耽搁你们时间了。”莫晓晓听完那警察的话,便从何语温的身后走了出来,云淡风轻的说着,神情自若一脸轻松。

    说罢,莫晓晓就走在了两警察的前面,倒是坦坦荡荡毫无畏惧的样子,何语温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顾以琛搞什么鬼,便也轻轻的跟在了其后。

    “顾副局长,人已经带过来了。”几人沉默不语了一路,终于到了梁羽姒的住处,门外被隔了隔离带,屋子里还是若有若无飘散着一股腐臭味,在这炎炎夏日气味越加浓烈。

    “进来吧。”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见顾以琛低沉的声音在屋子的某个角落应和着。

    两个警察带着莫晓晓何语温进了屋子,屋子里所有的窗子都被大大大敞开着,窗外的夕照悄然的照耀着屋子里苍白的一切,即便是这样屋子里还是有难以掩饰的阴冷。

    “来了,不要站着坐着谈吧,我就知道何院长一定会来的,既然来了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顾以琛一袭黑色的制服,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样子,那如玄月的双目,在看见莫晓晓与何语温一同出现的时候,似乎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即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顾以琛坐在白色的沙发上,莫晓晓与何语温坐在对面接受着他的询问,何语温一身白衣宛如皓月当空,而那一身黑衣的顾以琛就像是一只黑鸟,两人针锋相对,无形之中空气里不知不觉燃烧着硝烟的味道,让莫晓晓也感受到了这其中微妙的气氛变化。

    “其实我也不是想要让莫姑娘来的,只是我们公事公办有些事情不能徇私,古有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不管我们之前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如果有什么会冒犯你们的还请见谅,你们先看看吧这是我们刚刚在屋子里,搜查的时候,在死者书房里的一本书里发现的。”顾以琛淡淡的开着一脸坦然自若的莫晓晓,和神色自然的何语温亦庄亦谐的说着,就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递了过来,何语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莫晓晓轻轻的接过了顾以琛递过来的东西,当面拆开来取出来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那信笺用的是红色的笔写的,顶头的两个大字确实吓了莫晓晓一大跳,赫然的写着“遗书”两个大字,让莫晓晓确实触目惊心了一下。

    莫晓晓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额上的冷汗一点点的冒了出来,脸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变得黯淡下来,目光里似乎有怒不可遏的神情在酝酿,心情极其复杂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悲愤痛苦纠结矛盾,一瞬间将她原本平静镇定的情绪都冲击得七零八碎。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阿尧没有死,没有死她撒谎,她撒谎骗人,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莫晓晓刚刚看完那些写得惊魂动魄的字句,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恍惚心情紧张激动,一瞬间心神不宁六神无主,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信笺里写的东西,就像是晴天霹雳将她击倒。

    何语温见她如此激动的神情,也感觉事情不对,连忙将她丢在桌上的那信纸拿起来。

    那是一封梁羽姒写的遗书,里面大概内容说明了她之所以死亡的原因。

    当你们所有人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是带着痛苦和不甘心离开的,因为我的离开是被逼无奈的,是我不情愿的,并不是我想不通什么,更不是因为什么抑郁症自杀的,因为我是被人害的。

    在此之前,因为我一直迷恋着何语温先生,我才来到了这里,我对他的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越的,我爱他我一厢情愿,可是我的爱也成了我生命终结的直接导火线,我只是爱了一个我中意的人,不想这样也会招来横祸。

    我似乎忘了,何语温先生这样优秀的人,是不缺乏人喜爱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爱,会杀人害命会泯灭自己的良心。前几日我一个偶尔的机会,不小心撞见了莫晓晓一个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在后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我亲眼看见莫晓晓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后院的一个井里投放进去了一个麻袋,当时黑压压的我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我好奇所以就伏在树下偷听,我偷听才知道那个麻袋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她自己义弟的尸体。

    因为莫晓晓嫉妒顾小姐,她害怕顾小姐抢走何先生,她就找了人准备除掉顾小姐,可是不小心被莫尧听见了,她就痛下杀手杀害了自己弟弟,还与那男人商量着要除掉顾小姐,我不小心被她们发现了,她们给我喂了一种药,整日派人在门外监视我,我知道的这些消息放不出来,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只能偷偷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们,一定要将坏人绳之于法,以慰我亡灵,我说的句句属实,如不信可去后院井里打捞,还有莫尧的尸体,那与我一样是一个可怜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想到莫晓晓居然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不甘心就这样,也许是她心里害怕了,莫尧死了以后她偷偷跑出去避了好几日的风头,用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来博取何语温先生的怜悯,只愿何先生不要受到她的蒙骗,这样恶毒的女子本应该遭到谴责绳之于法,我恨。

    何语温怀着忐忑而愤怒复杂的心情读完了这一篇“遗书”,虽然内心翻腾着宛如惊涛骇浪,可他知道这些无疑就是无稽之谈我之所以的事情,面不改色缓缓的放下那信笺。

    “单凭一张毫无根据的纸就能定罪吗?你能怎么证明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就是死者亲笔所写?这样草草定罪,是不是太敷衍太潦草了太随便了吧!”何语温语重心长从容不迫的说着。

第146章七日期限

    “何院长,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难道我们还会冤枉好人吗?我比你更加不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怎么说服众人,具体看这封信笺里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按这上面所说的去后院井中打捞看看就知道真相如何了,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做这些无用的争执呢,既然耳听为虚,好,那么我们就眼见为实,再来做定夺。”顾以琛义正言辞的说着。

    “不可能,不可能阿尧不可能会死的,这些都是假的,我根本没有杀任何一个人,简直是无稽之谈,不可能!”莫晓晓在一旁崩溃的大声咆哮着,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语无伦次,在她心里倒不是急着要为自己的清白作辩解,而是看见了莫尧死去了这个消息让她难以置信难以接受,心里的那道屏障就如潮水决堤,瞬间崩溃。

    “晓晓,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不要激动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前你不要这样。”何语温在一旁有些替她这样的情绪感到担心,一直劝慰着她,看了那封信笺他心里是一个全然不信的,他自始至终对她都是坚信不疑的。

    顾以琛见何语温对莫晓晓这般柔情蜜意的样子,心里里不知道为何燃起熊熊的烈火来,冷面着看着眼前的两人,语气都变得冷淡起来:“我已经派人去后院的井里打捞了,真相任何我们拭目以待。”

    局面僵持着,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安静的可怕空气里漂浮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结起来的味道,一屋人鸦雀无声静静的等待着夜的来临,那宛如嗜了血的晚照将鲜艳的光芒拍打在那明亮的窗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挂在墙体上的时钟滴滴答答,一直马不停蹄的走着,窗外的光线开始变得黯淡下来,天空中那些色彩斑斓的颜色已经一点点的被抹去,剩下宛如鱼肚一般的白,屋子了除了顾以琛一亮一亮的香烟在寂寞的燃烧闪烁着,就没有一丝丝生动的气息了。

    “顾副局长,顾副局长,我们后面的人已经打捞到了,是一个大麻袋装的一个人,因为死亡时间已经过长,又加上被水一直浸泡着,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只是大可也看出来是一个男孩的尸体。”在夜阑悄然的时候,门外跑过来了一个警察,刚刚进门就急急忙忙的朝着顾以琛汇报着。

    顾以琛将手上的烟火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将火光熄灭。微微瞥了一眼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莫晓晓一眼,又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朝那人问道:“现在那人在哪里?确定就是莫尧了吗?按理来说这些日子来,身体也应该浮起来啊,为什么就没有人发现?快去查查。”

    “回顾副局长,我们打捞到的时候发现身体异常的沉重,打开来看才发现,因为里面还装了很多大石头,这才使其没有浮起来。”

    “什么?好你们先下去吧,我知道了。”顾以琛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看了莫晓晓一眼,便让人先下去了。

    “不,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莫晓晓黯然神伤,神情恍惚双目无神,声音还有些沙哑一直语无伦次口齿不清的说着,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事已至此人证物证具全,莫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顾以琛淡淡的看着莫晓晓,云淡风轻的说着,神情里看不到一丝丝愠怒,语气平和。

    莫晓晓失魂落魄,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顾以琛,似乎眼里充满了力量,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如果顾副局长觉得这就是真相,那我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无话可说,只是希望顾副局长能明察秋毫还我弟弟一个公道。”

    莫晓晓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倔强的让顾以琛都有些惊讶,平静如水的看着莫晓晓这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心里居然还有些生疼,好半天才缓缓的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还要请莫姑娘与我回警察局走一趟了。”

    顾以琛镇定自若的样子,眼神里却装满了心疼,正要让旁边的人押着莫晓晓去警察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何语温陡然的开了口。

    “这不可能,莫晓晓一定是被奸人所害,还请顾副局长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查一个水落石出,这一定不是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栽赃陷害,我不是急着为谁做辩护,我只是想还被害人一个公道替他鸣冤昭雪,莫晓晓姐弟二人情同手足断然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若不查明真相实在难安民心,所以还请顾副局长……”

    “够了,我凭什么给你时间,如果你能查案要我等何用?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何语温你是不是觉得你什么都可以,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告诉你,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只是一个丧家之犬一个家门落魄的败家之子。”顾以琛突然猛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桌上的水杯狠狠的拍的猛响,直接就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顾副局长何必动怒,如果事情真的另有他人所为,你这样是不是也太过于明张目胆的包庇罪人了?不妨顾副局长就给他些时间,如果事情真的另有蹊跷,等他七日以后拿出证据以后,顾副局长大可重新翻案再查,一来给莫尧一个公道还我个清白,二来也不辜负顾副局长的一个英明。”莫晓晓抬起头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怒不可遏的顾以琛,义正言辞郑重其事的说道。

    顾以琛突然就站到了莫晓晓的面前,神情冷漠还有几分憎恨的意味,缓缓的低下头来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如一把利剑一般紧紧的盯着莫晓晓那坚定不移的脸道:“你就这么信他?倘若他七日查不出来又如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七日之内查不出来,我莫晓晓甘愿一死,来堵住那些悠悠之口,绝对不会让顾副局长难堪为难,且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决不会有半句怨言。”莫晓晓依旧一副不屈不挠坚定的模样,神情自若无半点畏惧之色。

    顾以琛见莫晓晓这个样子心里百感交集,她越是这样倔强坚定无所畏惧的样子,他就越是心疼,想要让她服个软就那么难,宁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如此沉重的承诺,可见她是多么信任何语温,她对他信任让他心如刀绞。

    沉默了好半天,才生硬的从唇齿里说出来一句让他自己都痛苦的话来:“好,既然你如此坚信不疑,如此这般相信他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七日就七日,还希望当时何语温你,不要让人失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定不辱使命。”何语温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说着,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同样道貌岸然的莫晓晓,她似乎就像是一个百毒不侵的勇士,视死如归毫无畏惧之心,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因为过过于信任自己,还是因为她自己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种勇敢忠烈,才让她能如此坦然自若的面对一切风霜雨雪艰难坎坷。

    或许都有吧,就像她此前说的,因为逆光而来,转身逆来顺受只有落入黑暗,只有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因为从深渊来所以不再惧怕深渊。

    “来人,把莫小姐带走。”顾以琛的目光犀利宛如一头被刺激到的狼犬一般,凶神恶煞的瞥了一眼何语温的泰然自若,便大声喝道带着一行人欲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

    说罢,几人就带着莫晓晓走了出去,莫晓晓迎着轻风,头也没回便潇潇洒洒的往门外走了去,就像是一个要奔赴沙场戎马作战的将士一般,神勇浩然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星半点囚下俘虏的感觉。

    顾以琛走到何语温的身边,骤然的就停下了脚步,站在他的左边目视前方神情凛然,轻轻的在他耳边道:“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真的能做到吗?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放些让她安心的虚伪话来,因为就算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让她死的,只要她服个软微微求我让我有个台阶下,我都会帮她的,不管她是真的杀了人,还是没有杀人我都可以保她安然无事,而你没有那个权利懂吗?”

    何语温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淡漠的回应道:“那你永远都错了,因为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屈服于恶势力的淫威的,而且她需要的信任而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包庇和扭曲事实真相的帮助。”

    “自以为是,等着瞧吧!”顾以琛转过头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便扬长而去。

    顾以琛一行人离开以后,那个冰冷的屋子又寂寂无声的安静了下来,何语温站在原地沉默着,他知道莫晓晓是信任自己的,就像自己全然不顾的信任她一般,故此他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便开始回过神来准备先从梁羽姒的屋子开始查起,不放过一处蛛丝马迹。

    屋子里的灯被何语温全都打开了,白晃晃的光线照得屋子里苍白的有些刺眼,他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凌厉,脚下的影子宛如一个被赋有生命的将领,陪伴着他在这夜里探寻着事实的真相。

第147章恍然大悟

    此时已经是夜阑深深了,窗外不再是自然天色的人间了,远远望去皆是人间烟火星星点点的铺满了一整个世界,何语温一时间没有头绪,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已经被方才警察们搜查以后,翻到遍地狼籍凌乱不堪,想要寻点什么线索显然已经不大可能,因为屋子里的东西全都已经被动过了。

    从客厅到卧室到洗手间,何语温全都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其他异常的地方,一想到只有七日的期限他就心烦意乱,定不下心来,走到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捧起一把把凉水从自己的脸上拍去,那昏昏沉沉的头脑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抬头望着洗手间那面镜子,只见自己满脸的疲惫,焦虑的样子让他自己的大吃一惊,想着自己这样的状态所以才让自己没有一点头绪,微微缓了缓情绪,才从洗手间出来。

    回到客厅,望着那鸦雀无声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的客厅,他的思想才开始慢慢回到正轨来,想起似乎梁羽姒自请假的那天开始,到死亡的那天都没有露过面,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巧合的是莫尧失踪的第二天梁羽姒就请假了,而莫晓晓也失踪了,莫晓晓不在场去了扬州,恰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最大的疑点就是梁羽姒了,那么梁羽姒会不会是真正的凶手呢?可如果她是凶手动机是什么,而她为什么又会死呢……

    一个个谜团在何语温脑海里解不开,迷雾重重就像是走进了一个迷宫一样,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梁羽姒会惨遭毒手,又想那杀害莫尧与梁羽姒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那么其目的又是什么,莫尧似乎与梁羽姒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毫无关系甚至没有一点交际,是巧合还是蓄意,还是另有其他恩怨情仇呢?

    想着头脑越加的混乱,便从沙发处站了起来,向那窗户边走了过去,窗外似乎有微微摇动的风,将何语温的烦闷都不停的摇晃着,在他的心口处动荡不安,那阳台处是梁羽姒平日里挂衣服的地方,位置比较宽敞,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还有一些衣物在上方的支杆上寂寞的挂着,随着窗外徐徐吹了进来的风,微微的摆动着衣羙,只是此时此刻这些衣服再也见不到它们的主人了。

    何语温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胸口异常的烦闷,便把那半开的窗子一下子全都推开了,这时候窗外那些带着一丝丝凉意的夏夜晚风才痛痛快快的吹了她进来,伏在窗口处,似乎还能依稀听见蝉叫蛙鸣的声音,从楼脚处的草丛里传来,正是夏夜空气中的热气卷着一股股不着一点寒冷的风,吹进衣襟处,让人烦躁的心才微微变得轻松一点。

    转过身来,背依靠着窗台,何语温正吹着那一阵阵凉风,思绪变得绵长,陡然之间他见那一旁飘摇不定的窗帘布,引起了他注意,那窗帘布随着风的吹拂而摇动,那窗帘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的,这让何语温非常的好奇,便直接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将那飘摇不定的窗帘布拉开,只见那藏匿在窗帘布下的是一双白色布鞋。

    将那白色的布鞋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只见那白色的布鞋正是梁羽姒常穿的那双,不过上面沾染了不少的黄黑色的泥土,鞋底也有同样颜色的泥土,俺理来说这些日子来都没有下过什么大雨,医院的各条路都没有泥泞不堪的路,所以也不大可能会沾染这样的泥土,若是普通干的泥土只是会有些细尘土覆盖在鞋面上,只是这鞋子上的泥土却是如水一样黏上去的,还有稀泥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偏偏将这双鞋子放置在这样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位置,难道是有意有藏起来,害怕被什么人发现吗?这些问题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何语温拿起那双鞋子,就往梁羽姒的卧室跑去,将卧室里的大灯全都打开,而后又将那些床上的被褥全都扯开,果然不出所料的是,那被褥上除了一些黄色的痕迹,在被褥靠墙的那侧,在白色的灯光照射下,可清晰的看见有同样颜色的泥土的痕迹,不过比较少而且时间长了也变得黯淡了,不过这些痕迹在浅色嗯被褥上,太过耀眼显而易见的,从被褥内侧的泥土痕迹来看,应该是脚上或者是身体上也沾染了这样的泥泞,而没有换洗和洗漱就直接冲到了床上去,而床的外侧却没有这样的痕迹,而且女孩子一般不可能会做到满身污垢泥泞不清洗就上床睡觉的,所以只能说明她说在一种极其害怕的时候,或者是逃跑要躲避什么人,才如此慌慌张张的上床将自己藏起来。

    何语温看着那床褥子和那双鞋子又暗想,那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杀了人,然后心里极度恐慌而做出来的这一系列的反应呢?

    突然,他又想起,今天警察局的是是说在一个井里发现的尸体而且身体里还放了很多大石头,才让身体沉而不浮起来的,水?泥土?后院?何语温更加疑惑了,这以梁羽姒床上和鞋子上的泥泞来说,好像确实能说得通,可她就算如此是她杀害了莫尧,那么她的动机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被莫晓晓害的莫尧?

    何语温一遍一遍的推迟着,似乎只有这样的想法是成立的,是梁羽姒杀了莫尧,而被莫晓晓发现以后,然后心里生恨所以就杀了梁羽姒?似乎这样的逻辑也能解释清楚,可是梁羽姒为什么要杀莫尧呢?

    何语温左思右想,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思想就卡在了这一点,无论如何都卡不出去,走出门去,发现那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得所剩无几了,只有几盏孤独的灯光还在坚守岗位,人间瞬间从繁华变成了冷淡,不知不觉原来已经是深夜了。

    莫晓晓被顾以琛等人押到了江城医院这边的警察局去了,顾以琛到是没有那么刻薄苛刻,并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将她关押到闹房里去,只是将她囚禁在一间办公室里。

    跟着一群人到了那个警察局,那个分局的局长也只得热情殷勤的为他吩咐,一会端茶送水一会嘘寒问暖,好生客气。

    “顾副局长,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局里条件毕竟简陋你不要介意就行了,你能大驾光临亲自审讯是我们江城以南地区民众的福气,顾副局长年少有为体恤人民,铁面无私这样想案子还得交给你来办,让我们这些……”

    那局里的局长,低眉顺眼一直朝着顾以琛献媚,奉承的话还没有是完,顾以琛就已经听的不耐烦了,抬起手来作一个停止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情会再叫你们的,这里交给是来处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审讯,就不要过多浪费时间了。”

    顾以琛话音刚落,那局长倒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便礼貌的点点头笑了笑道:“好好好,就不耽搁顾副局长办案了,我们就先出去了,记得有什么事情你应一声儿,随叫随到的。”

    说罢,顾以琛又扬了扬手,一行人便陆陆续续的出去了,那扇门被轻轻的关上,屋子里就剩下顾以琛与莫晓晓二人面面相觑了。

    那些人走了以后,好半天顾以琛才从椅子上起来,缓缓的向莫晓晓走了过来,背着手神情自若倒是和气。

    “你知道的,其实我并不在乎你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情,我那么爱你又怎么可能让你锒铛入狱让你千夫所指让你名声扫地,甚至让你去死呢?可是你啊总是那么倔强,永远都不会低下头来,你这让我怎么帮你呢?”顾以琛走到莫晓晓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的说着,语气里还带有一些怜惜之意。

    莫晓晓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语气冷淡坦然自若:“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任?低头?我不知道你这指的是什么,我只是不愿就如此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因为我没有就是没有。”

    “嗯,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相信你没有做过,可是别人会相信你吗?不会吧,你为什么不会学会变通呢,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正义的,因为输了的人不配谈正义,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义都是胜利者撰写想,你懂我的意思吗?”顾以琛意味深长的说着。

    “顾副局长,你到底想问什么就问,何必答非所问拐弯抹角的说这些虚伪的言辞,就不能直截了当的吗?”莫晓晓突然抬起头了,眼神里都是一丝不苟,平静如水的说着。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称呼我,旁人这样称呼是礼貌是一种攀附,而你这样认我真的感觉好陌生好痛苦,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之间有了这种无形像高墙一样的隔阂?为什么我无论怎么样对你你都视而不见都置之罔闻呢?你难道不知道啊是想帮你吗?”

    顾以琛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莫晓晓大声的说道,眼眸里似乎也闪烁着一丝丝泪痕。

第148章只是偏爱你

    “如果你是想帮我,就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你应该做好你的本职工作,铁面无私不要包庇任何一个人,也不要草率的面对任何一个生命的逝去,因为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你说想帮我,却不是信任我不是想要将这件扑朔迷离迷雾重重的事情弄给清楚,而是单单从一个真假难辨的纸条就妄加定论谁是谁非,而只是擅作主张的做定论,还想扭曲事实的真相,只是想让我委身下来求你替我开脱,我又没有罪过为什么要你帮我开脱,难道就是因为你喜欢我吗?就算我做错了你也打算这样是非不分的来帮我,对其他人公平吗?倘若有一天你的亲人也这样做错了事情,你也会这样混淆黑白的去包庇纵容她们吗?如果你真的是想帮我就应该肩负起你身体上这身制服的责任,不要徇私不要包庇不要是非不分,实事求是脚踏实地,方得人心。”

    莫晓晓的话宛如一盆冷水,直接就将他的热情给泼灭得一丝不剩,其实她说的字字珠玑很对,他不该如此滥用职权,试图用自己的私心去包庇别人,这对受害人还是旁人来说都是十分不公平的,自己也不应该试图用这样不光明的方法去帮助她,不仅是害了她更加是害了自己,这就像是一条漫长不见尽头的路,一旦踏上以后便难以回头,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混蛋越来越恶臭,和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又何异呢?

    其实还有一点,是他的不信任,当一个人对自己爱的人都不信任那么这种爱是畸形的是不长久的,他是很想莫晓晓的,可是他的方式不对才会让她对自己不理解反而更加厌恶,终究还是何语温了解她吧,她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即便是来自黑暗但也绝不屈服于黑暗,向往光明却也决定不走歧路去攀附。

    “我只是想帮你,想对你好想爱你而已,为什么你总是能看见何语温的好,而不能看见我的良苦用心呢?你永远只是看见我的负面而看不见正面,你说的对我该大义凛然该道貌岸然该铁面无私,可是因为出事情的那个人是你,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子,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忍心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哪怕这样做会千夫所指遗臭万年,被后人指指点点说我是一个昏庸无道的人说我是一个感情用事不理智的人,那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并不觉得我这样做是错的,是是非非都是别人口中的定义,爱恨情仇恩恩怨怨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何干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情,一万个人有一万种对错的定义,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大义凛然为所有人着想,为什么我的偏爱在你看来就如此不堪。”

    看着顾以琛情绪失控几乎崩溃的说着,莫晓晓心里突然的就有些内疚了,可是面对他的这些话,她自己一瞬间也不知道如面对他的一腔孤勇。

    “可是,因为一个人的偏爱就辜负原本没有错的人,难道就不残忍吗?如果一个人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你原谅她是你的仁慈是你的爱意,可是旁人不可原谅她这不是旁人的狭隘不是旁人小肚鸡肠,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别人所受到的苦楚不能感同身受,就无法替别人去说原谅,否则这就是你的罪恶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有不同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所以你不能用自己一己之私去代表大多数人,倘若你爱的那个人她也支持你去这样包庇纵容她,用自己的错误逃避责任,那么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爱,因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辜负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伤害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个时候的局面就根本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迷途知返吧,爱一个人无错想保护她也无错,可是前提是不要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保护你爱的人,因为你伤害的人也有人爱啊……”

    莫晓晓一席话落,顾以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背对着莫晓晓,什么话也没有说,背着手高抬着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缓缓的开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何语温的三日消息吧,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睡下吧,不然别人会说三道四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夜已经很深了。”

    顾以琛说完便提步,朝门外走了,那扇门就像是今天与明天的切割线一样,这一合上再一次打开就是天明了。

    顾以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局里给他安排的住所,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倒是没有想关于那个离奇古怪的案件,在脑海里将莫晓晓的话翻来覆去的思考,他的心里非常的痛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也不懂为什么时候一夜之间醒来,莫晓晓就对自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想过要为难她,即便那真的是她错了,只是想让她服个软求自己帮帮她而已,让她觉得自己对她很重要,可是偏偏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当日他在江城警察局的总部时候,有一天突然接到了来自自己妹妹顾清水的来信,说是莫晓晓遇见了麻烦,她可能杀人了,现在局面尴尬会有不小的风波,顾清水之所以会告诉他,也是因为想让顾以琛与莫晓晓重归于好让莫晓晓感受到他的重要,当顾以琛看到这样一封信时,急急忙忙的向自己的父亲汇报,争求来此处理这件事情的权利,费尽全身力气还是用来看看顾清水的名义才获得了来此的机会,费尽心思的想要帮她,没想到却落个这样罪恶的结果,反而让何语温成了莫晓晓的希望,这些都是让他始料未及痛苦不堪的。

    时间过得很快,如水一样一点一点的悄然流逝着,这些日子来何语温都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看着墙上的挂历又撕去了三张,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

    何语温倚坐在医院的靠椅上,已经连续两日没有睡觉了,这才刚刚眯着了一会,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咚咚咚…!”

    “进来。”何语温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怔了一怔,回过神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没有精神的样子,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才脑子才清晰一些,又将桌上角的眼镜拿了起来,架在了鼻梁处,才缓缓的朝门外的人回应着。

    “何院长,太平间那边来了消息,问要不要先把那两具尸体处理了,放的时间太长了,这天气又那么大,所以……”门外的小护士,轻轻的说着,试探着何语温的态度。

    “还不行,还要等家属来再商量怎么处理,对了那梁家的家属怎么还没有到?”

    “已经通知了的,应该下午就能到,你要不要先过去看看尸体,说不定还可以看看有什么发现不是?”小护士看着何语温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的说着。

    “嗯,也好。”何语温想了想一会,便答应了,说罢便从椅子上起来,往太平间那里走了去。

    医院的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室里,一走进那个屋子便感觉到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的吹来,即便现在是仲夏,那里也一如既往的寒冷,让人忍不住打冷战,何语温在门口处一个看守的老大爷,给他递了口罩和卫生手套,他便进去了。

    进了门,一股淡淡消毒水味道加上隔着腐臭味,就飘飘悠悠的传来过来,何语温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两具尸体,全用白色的布盖住的,看不见是说,只有那苍白的小床上挂着一个小小的信息牌子,他缓缓的走近,心情也是异常的复杂的,地下室的停尸间是阴冷的,可是何语温的额头上依旧冒着一股股冷汗,倒不是因为他k害怕尸体什么的,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毕竟那两具躺着在那里的尸骸曾经也是他生活里活生生的两个人,是曾经欢喜或者悲伤过他人生的人,怎么叫他不害怕。

    靠门的一具冰冷的尸体,床边挂着一个信息牌子,用大红色的笔写着莫尧醒目的名字,就像是生死簿上显赫存在的一样,那意味着一个鲜活生命到此结束。

    何语温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掀开了那盖在身躯上的白布,眼前的场景让他简直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看见他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那一面他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强忍着自己心里波动剧烈的情绪和那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才镇定下来继续查看。

    何语温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体上的白色盖布放在了一边,因为尸体被浸泡在水里的时间过长早已经看不清了原先的容貌只是从大概的形态还可辨认几分,腐烂严重所有身体上的衣服也没有除去,何语温蹑手蹑脚的检查着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突破的,一路看下来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突然在他的衣服口袋处摸到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何语温连忙将那鼓鼓囊囊的东西掏了出来,才发现是莫晓晓在过年的时候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没想到他居然随身携带着,想到这里脑海里又重新浮现出来他活泼开朗懂事儿的时候,那单纯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有些事情,有些人以为来日方长以为还有很多个明天,猝不及防的意外总是让人来不及说再见就物是人非了,那些欢声笑语的画面恍如隔世,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打转……

第149章新的发现

    在原地惆怅了良久,何语温才回过神来,将那个木质的小马驹擦得干干净净,才缓缓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因为浸泡了水那个小马驹已经生了许许多多的小黑点,就像是生锈了的人心一样锈迹斑斑,可曾经它也光鲜鲜活过,在遥远的昨天,在一个永远回不去的昨天。

    做完这些才缓缓回过头来,将他身旁的那块白色的盖布,轻轻的覆盖在他的身体上,转过头来走向梁羽姒的那边,对于这个女孩,他心里是愧疚的,是无法言语的自责的。

    看着那具躺着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的遗骸,何语温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一般,他心里明白她是为了自己来的这个地方,她其实该是一个无忧无虑快乐的女孩,可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卑微的像落在地上任人踩踏的树叶一样,她该是幸福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躺在这个寒冷可怕的地方。

    何语温在原地踟蹰踌躇了好久,才终于走了过去,看着那白色的布将她掩盖,是那么的洁白纯洁,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淹没的一朵美丽的花朵一样让人心疼又可惜。

    何语温站在她的遗骸旁,一往情深轻轻的说道:“你真是傻,下辈子不要再去爱不爱你之人了,你的温柔应该给一个满眼都是你的男子,而不是对你毫无心意之人那样会让你痛苦,并非是你不够好不够优秀,因为有些爱不是感动就能获得的,对于你的好我不是视而不见,只是我不想辜负你的好,如果我不爱你还与你在一起,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安息吧,愿你来生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也许也是认为这样能让她的灵魂更加安心些吧,也算是对她的今生对自己的情深做一个告别吧。

    何语温站在原地,做完一系列的祷告仪式以后,才走上前轻轻的将盖在她身上的白色布罩拉了下来,那白色的布就像是一层盖得严严实实的白色雪花,而她的遗骸就是埋藏在雪下的一朵枯萎的花朵。

    乌黑色的头发安安静静的枕在两边,原本宛如樱桃一样的红色嘴唇,此时此刻看上去已经变得像葡萄一样的乌青发紫,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冰天雪地里都冻得发白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寂静无声的躺在那里,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间一样,苍白的就像不染一丝烟尘的白莲,何语温顿时间心头一紧隐隐作痛,虽早已经看过了许许多多的生死离别离合悲欢,可是当看见一个往日生动活泼开朗的人,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具没有任何感情和情绪的冰冷空躯壳,从这个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何语温强忍着自己的悲怆心绪,替她遗憾不已,将她挂在嘴角的几根发丝轻轻掠到耳后,然后才开始一一做检查。一丝不苟极其认真,因为已经逝去了太长时间,隐隐约约之间还不停的散发着恶臭,可是他就全然不顾只当成是她还一如既往的是一个那样活泼的女子,想要解开她的迷。

    一路检查下来,除了胃部有一些微微发黑以外,似乎再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正当他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她垂在两侧的手惹起了她的注意,何语温连忙将她的右手拉起,只是见她的手指甲里有很多的黑泥,与她原本白皙的手相比实在是违和,想来一个年纪轻轻女护士,一个爱美爱干净的女孩断然不会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卫生情况仔细看来,确实有疑点。

    何语温拿起一旁早准备好的白色消毒布块,和一个细小的镊子来,小心翼翼将她右手指甲里的的黑色泥土仔仔细细的掏了出来,脑海里又想起来此前在她屋子的床褥上还有鞋子上也发现的黑泥,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但是不确定了这些东西一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因为在屋子里发现的泥垢是是呈黄黑色,而在她手指甲里发现的污垢却是纯黑色的泥泞,这又让他一下子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片刻,又才缓缓的走到她的左边去,毫无意外在她的左手的手指甲上也有同样的黑泥,何语温蹑手蹑脚的缓缓用同样的方法将她左手里的黑泥一一掏了出来,突然,在她的食指的指甲缝里发现一个东西,萎缩成一块的扭曲在一起,这让何语温特别的好奇,细细夹了出来,才发现是一块类似于人皮肤组织的一个残缺的碎块,这才何语温更加的疑惑不解了,连忙又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的检查了剩下的几个手指甲,继而又在她的中指和无名指这三个手指甲里都有发现这样相同的皮肤组织。

    何语温又抽丝剥茧的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的又检查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体上有什么伤,就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既然这些不来自于她的身上,那么会是谁的呢?如果说是莫尧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法医推断梁羽姒的死亡时间只在三日内,而莫尧至少一个星期以上了,如果是与莫尧发生争执的时候留下的,梁羽姒完完全全有很多时间来为自己清洗这些东西,可是她并没有,这足够说明是在她事发之前时候留下来的,只是还没有来得急处理,就被人蓄意的杀害了,这也恰巧推翻了她是自杀这一说法。

    何语温做完这一切,才缓缓的将她一旁的白色盖布轻轻的盖到她的遗骸上,拿上自己提取的证据,又轻轻的关上了门,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何语温左思右想始终心里有一个谜团,现在可以知道了梁羽姒并非是自杀了,而且生前还与人发生了不小的争执,这才引发了回来的悲剧,正想着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何语温头也没有抬,继续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自己提前来的东西,一边朝门外的人应和着。

    “何院长,法医刚刚送来了梁羽姒姑娘的尸检报告,给你过目一下。”来人正是以前给何语温做过助理的王丽丽护士,说罢就将那份报告递来过来。

    “好,我看看。”何语温一听是梁羽姒的尸检报告,猛然的就抬起头来,将那份沉重的报告拿了过来。

    “砒霜?是砒霜中毒而亡?”何语温拿过了报告,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语气中有些震惊显然难以置信,让他一瞬间难以接受。

    “怎么了,何院长有什么不对的吗?”护士试探的问道。

    “确定了是砒霜是吗?”何语温一边继续细细观着一边疑惑不解反问道。

    “嗯,已经确定了的,何院长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何语温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摇摇头又道:“砒霜是一种剧毒,,砒霜最早是用于治疗肺结核病的辅助药物,呈白色粉末与面粉相似,现在的用的人屈指可数寥寥无几,一些黑暗的有权势的药店有这种药虽不足为奇,可是这人居然能知道用,说明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是什么文件吗,就先放这里吧,我有时间再处理。”何语温缓缓放下手里的尸检报告,将头抬了起来,见王丽丽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还以为是医院日常的工作文件,就没有在意便让她放下就行了。

    “嗯,这是梁羽姒护士,在药房处做的一些工作日常药物记录,现在拿过来你看看,倒时候安排新人顶替她的位置时候,那些工作也好交接些,她这一年的工作报告药品出入记录全都在这里了。”王丽丽一边说着,一边就将那个记录册递了过来,放在他的一旁。

    何语温一边点点头,接过那个记录册就随便瞟了几眼,又继续不苟言笑的说道:“哦,对了你下去帮我办点事,你去查一下这江城里不管大医院还是小药房,哪里有卖这个砒霜的,记住不要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

    王丽丽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何语温又漫不经心的道:“这记录册子上,怎么到处都是些被墨迹染脏的痕迹啊,是笔不好还是纸不好,这样下来看上去都是涂鸦一样,以后查什么东西看上去就是一片乌七八糟的。”

    王丽丽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的道:“哦,何院长因为梁姑娘是个左撇子啊,所以写东西的时候经常会沾染到一些墨迹啊,这也正常,唉不过了还真是可惜了这个小姑娘了。”

    “左撇子?”何语温的目光一紧,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震惊,想起来了什么。

    “是啊,梁羽姒姑娘是一个左撇子呢,上次她一直苦苦让我教她织围巾呢,我教了她很多次因为她是个左撇子所以我教她的针法她也必须得反过来学呢,所以她经常织错拆了很多次,我都劝她放弃了说我织一条送给她,可是她的脾气倔得很非要学,说是要亲自织了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呢,这小姑娘还真是好呢,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学会了,还拿给我看过呢,织得可漂亮了,就是不知道……”

    王丽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何语温猛然的起身来,像是突然之间又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就夺门而出一瞬间让王丽丽还没有反应过来。

    “哎哎哎,何院长你去哪里啊?”话罢,何语温已经步履匆匆的消失在医院长廊的尽头之处。

第150章一些线索

    何语温从王丽丽的口中得知了梁羽姒是一个左撇子,便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点似的,就匆匆忙忙的朝梁羽姒的那个屋子赶去。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夏日的夜来得格外的晚些,一片朦胧的云霞在楼前飘扬,像女子的罗裙上的刺花一样美好,覆盖在整个车水马龙的江城医院楼顶的上方,可那红色的十字在滚烫的夕阳下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维护,甚至还有些惊悚的感觉就像是一片云彩中突然冲出来了一个裹着血痕的十字架一样让人心生畏惧。

    何语温大步流星的上了楼,毫不犹豫义不容辞的推开了那扇死气沉沉,无人愿意靠近的门,屋子里一片寂静似乎从来都不曾有生灵居住过一样,推开门一股阴风阵阵就迎面扑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穿堂风,扰得人心神不宁,何语温阴沉着脸,屋子里没有开灯虽然是白日,可屋子背了光,还是有些阴暗,只有那对面一扇窗子悠悠洋洋的撒进来一道朦胧的光线,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孤寂,守护着那一屋子的安静。

    “啪……”何语温一进门就将门口的灯给打开了,一瞬间屋子里豁然开朗被照得通明发亮,干走了阴森森的黑暗,将窗外的昏暗暮色给凄凌得落花流水,总是觉得阴风阵阵让人打寒颤,定睛一看才见原来是那扇窗子没有关上,那随风飘摇着的窗帘布正随风翩翩起舞,再没有开灯时候看上去去是那么的诡异和恐怖,现在看来还有些可怜,更添了些许孤独寂寞的意味。

    何语温缓缓走了过去,将那窗子紧紧的关上,将阳台角落处一个盆子里还未来得及洗的白大褂拿了她起来,似乎还似有若无的飘散出来梁羽姒生前所用的香水味一般,在他的鼻尖茶萦绕着,又拉起了那两只垂落在两边好生凄凉的袖子,细细看来右手袖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的墨迹,而她的的左袖子处一片都是着墨不一的莫迹,一看就是平时工作时候记录因为习惯性的用左手,所以才会在袖口处沾染上墨迹,而结合在她左手的手指甲缝里看见的皮肤组织碎片可以得知,用左手造成对方抓痕并不是巧合,而是她的习惯。

    何语温又拿着那白大褂,朝着卧室走了进去,将卧室里的灯全都打开,将那床上的床单一下子就扯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而后才又拿起放置在地上的那双白色的布鞋来,而后才拿着这三样东西关上了灯和门,才缓缓的离开了。

    何语温将那些东西一一的拿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不见一丝丝白日的光线,只有满仓的青苍色,灰蒙蒙中有几处灯光逐一亮起,照亮了这个原本冷冷清清的城,黑色的暮色试图掩盖着这个人家的粗陋和肮脏,人间烟火又将她拉扯出来,恶魔在轻笑。

    “吱……”推开办公室的门,以外是一片黑暗,不料撞见的却是一屋子凶神恶煞怒气冲冲情绪复杂的人,这让何语温有些茫然,像二丈头和尚,摸不着头脑,正疑惑不解的呆若木鸡站在门口处不知所措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折现在他的眼睛的视线范围里。

    “哟,是我们伟大高尚独一无二的何院长回来了,我等人在此恭候多时了。”横眉立目的陈文文一脸不悦凶巴巴的看着他,嘴里还说着阴阳怪气的话来。

    “陈主任?这三位是?”何语温看清了是江院书华书院的陈文文主任以后才回过神来。

    只见陈文文的旁边还坐着两人,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留着八字胡,长得精瘦一脸怫然不悦横眉怒目的看着自己,一旁还坐着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妇女,愁眉不展还带有几滴泪水一样,黯然伤神的坐在椅子上,而一旁还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乍一看还真与梁羽姒有几分相似,不过与梁羽姒不同的是,梁羽姒是一副笑脸一副开朗的小女生样子,而这女子虽眉清目秀长得标志,却带着一副怨天尤人的哀怨气质,面相有些阴冷。

    “还问什么,这就是那个为了你千里迢迢来此追随你,然后被冤枉惨死得惨不忍睹不清不白的梁羽姒,我那个傻乎乎可怜苦命的外甥女的父母双亲,和她的孪生妹妹梁羽茉。”陈文文没好气的说着。

    “好,你们终于来了,这几日我一直都在等各位来处理这件事情,一直不见各位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何语温毕恭毕敬的点点头,随手关了门,便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刚刚放到一旁放各种档案的柜子里,刚刚转过身来,就见一个黑影朝他走了过来。

    “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我一个活生生的女儿,说没就没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旁早就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悲痛的梁于盛一下子就冲到了他的面前来,几乎是神情失控咆哮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死死的没有肯放手,头顶上的青筋暴都一一下起,怒不可遏的样子让人害怕。

    “梁先生,你的心情我现在非常的能理解,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理清楚,还在侦查中我们都还没有得一个确切的答案,还请你先暂时不要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谁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我非常能够理解你们,开始这样只是发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可以吗?”何语温语气平和,态度还算诚恳,彬彬有礼低神情自若的说着。

    “好,我们今天就要问你讨一个说法,如果你们江城医院不能妥善的处理这件事情,我们梁家虽然不是什么达官富人家族,可是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要我那苦命的女儿讨一个公道,把杀人凶手找从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梁于盛恶狠狠的瞥了一眼一脸淡然的何语温,听了他的话他那暴躁如雷的情绪才微微的镇定下来。

    “你们江城医院,简直泯灭人性罔顾人伦,想我那可怜的女儿在黄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年纪轻轻就含冤”而死,当初我死活不让她来这里,可是她那脾气又倔强的很,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肯改变自己的主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当时一直不松口答应她的话,她怨恨我也只是一时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命都丢了,还是不明不白的死的,一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绞我心疼啊,我那女儿聪明懂事,可惜我以后再也听不见她叫我母亲的声音了呜呜呜呜……”

    何语温刚刚坐了下来,那一旁早泪眼婆娑的梁夫人,这时候彻底的情绪崩了,如丧考妣的哭喊起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实在是让人心疼。

    站在她身旁的梁羽茉见自己母亲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也心疼的劝慰道:“母亲,你不要过多伤心了,这些日子来,你都已经哭了几百次了,别把身体拖垮了姐姐在天之灵都会愧疚的,也会走得不安宁的,姐姐已经去了你再有个什么好歹那可如何是好,母亲……”

    “对于这件事情,我真诚的向各位说一声对不起,我身为江城医院一院之长,我没有尽到我自己应尽的责任,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才酿成大错让这件惨剧发生,还请各位家属多多包涵,接下来我一定竭尽全力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真凶归案,还你们大家一个公道一个说法,绝对不会让梁羽姒姑娘死得不明不白的,还请家属们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何语温一本正经义正言辞赤诚的说着。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这样做不过也是理所应该的,我们原谅你包涵你,那凶手怎么不体谅我们姒儿,怎么不原谅我们姒儿,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虚伪之人。”一旁哭哭啼啼的梁夫人怒气冲冲风喝斥着何语温。

    “母亲,既然何院长都如此说了,我们就等消息吧,反正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虽说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是凶手毕竟不是何院长啊,这样苦苦为难也让别人难堪,只是既然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看他的结果吧。”一旁一直默默无言的梁羽茉,瞥了一眼何语温真诚的样子,才又低下头来,伏在自己母亲是耳畔轻声细语的劝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梁于盛语气冷淡的反问着。

    何语温不苟言笑道:“既然我能如此承诺,我就有把我完成这件事情,不瞒大家说,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彻查此事,已经有了些线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还有请各位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姑且相信你们,不过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就要看见答案,这一个星期内我们都会守在这里,希望你不要食言。”

    听着梁于盛声色俱厉的说着,何语温坦然自若的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要求。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让我的助理给大家安排住所,大家回去等消息吧!”何语温一边说着一边就作了开门的手势。

    说罢,几人便陆陆续续的朝门外走了去,门外的王丽丽带着几人往一所贵宾公寓走了去。

    陈文文出门时候,何语温的耳边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便若无其事的远去:“何院长,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否则恐怕你这院长之位…!”

第151章逐客令

    待几人远走了以后,何语温才缓缓的将那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依靠在门背后,微微的紧闭上双眼,头脑里全是杂乱无序的思绪在涌动,无形之中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将自己桎梏在一个无底洞里,黑漆漆的一片让他动弹不得,也看不见光明一样。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何语温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头脑无比的沉重,摸索到自己桌上那边去,支着手臂,轻轻拉开那桌子的抽屉,翻找着自己放置在抽屉里的药丸,拿出药瓶来,打开才发现里面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吃完了,心烦意乱只能无奈的将那空荡荡的药瓶狠狠的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摸到门口将屋子里照得脑袋生疼的灯光给关灭,而后才拖着倦怠的躯体,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走了下楼见四周一片黑暗,各楼层里都没有一盏灯火,只有路边还要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还在站岗,抬头望着天空,漫天闪烁着光芒的星星,和一轮残缺的月,只见那月已经西斜了,这样才蓦然间发现原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想着才又缓缓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已经记不得已经几天没有回去了。

    走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摸遍了全身上下都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何语温脑海里感觉更加的迷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就特别的难过,谁说男儿不会伤心难过,只是未到伤心之处罢了。

    何语温转过身来,伏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黑暗中还可借着星月的的光亮看见那隐隐约约彼此起伏的连绵山脉,还有那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城中城,一人独在灯火阑珊处,心里不知道为何就有特别多的伤感情绪涌上心头。

    想着这些日子来所肩负的各种压力,有信任有质疑,有诋毁有称赞,可是这些全都是压力的化身,又想到自己家族复兴的路渺茫不可望,就像是眺望海市蜃楼,可见可知道那是虚幻的,他开始反问自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否后悔,开始质疑……

    “吱……”不知道为何,身体后的门突然的就开了,这让原本沉思着的何语温吓得噤若寒蝉,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是顾清水,穿了一身粉色的薄睡衣,披着一头乌发正迷茫又惊讶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回来,她似乎是没有睡觉的样子,丝毫没有初醒来的那种迷离和朦胧,反而还有几分清醒。

    “你怎么还没有睡?”何语温怔了怔,才不冷不热的问道。

    “你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啊,我一直在客厅没有睡觉,刚刚听见了你的足音,就猜是你回来了就出来看看,可是你怎么不进门去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清水从屋子里站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何语温平时穿的一件儿外套,亲切的问着。

    顾清水走了过来,想将那件外套披在何语温的身上,可还是被何语温躲开了,何语温微微一侧身,便站到了一旁又将她手上拿的衣服一把拿来过来,轻轻点点头。

    “谢谢,其实你不必这样等我的,我是因为没有带钥匙而已。”何语温冷冷的说着,便从她的身边跨了过去,直接进了屋去。

    顾清水一瞬间,神情一些恍惚了十分的失落,可是这样的结果她早该料到的,在原地不知所措愣了好半天才缓缓进了屋,将那扇门给关上。

    进了屋子,只见何语温倚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顾清水又去了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准备给他泡茶以缓解他的疲惫,无论他怎么冷淡的对自己,在她心里不过是他生性冷淡而已,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感动他的,只要他的身边不再有其他女人出现,他就能看见身后默默爱他的自己。

    看着窗外的星光已经渐渐的散去,月色也越来越清淡,顾清水记得莫晓晓曾经说过的,何语温喜欢喝龙井茶,所以她买了很多在家里放着,她也学着莫晓晓一样,牢牢的记住他所有的喜好,学着梁羽姒一样对他嘘寒问暖,想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留给他,哪怕自己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惜将那个真实的自己抛弃掉,去模仿甚至改头换面只为了去迎合他。

    可是她似乎忘记了,一个人爱不爱你不是取决于你是什么模样,只是他不爱你哪怕你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的人,他都不为所动,若他爱你你可以是任何一种模样。

    顾清水小心翼翼的泡好了茶水,端着那杯依旧还热气腾腾的茶水,来到了客厅,抬头只见何语温不知道何时已经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清水见这夜,虽然是个夏夜,可这夏已经逐渐往末夏走了,夜里还是有微微凉意,便将手上的热茶放在了桌上便将一旁的外头轻轻拿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也是担心他会着凉,就准备将那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只是还没有盖到他的身上,何语温就陡然的被惊醒了,便一把擎住了她的手婉,警惕性也是十分的强了,突然的就将那冷酷的眼睛给睁开,将顾清水吓得先是怔了怔,那手上传了火辣辣的疼意,让她迫不及待的想缩回自己的手,可无奈他的手劲儿太大,让她挣脱不了,只是生疼。

    “啊,疼……”顾清水潜意识的就叫了出来。

    何语温瞪着双眼看着她,不冷不热的道:“你干什么?”

    顾清水有些微微委屈的样子道:“我只是怕你着凉,想给你盖一件外套而已。”

    何语温又将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一些,冷酷无情的质问着道:“果真如此吗?”

    “疼疼疼,放开我,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这样。”顾清水含着眼泪道。

    何语温见她如此喊疼,便低头一看,只见她那洁净无瑕的手臂,赫然横桓着三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长长的伤口就像是三只蜈蚣一样令人心惊胆战,只是傻逼抹了些药,看上去还是严重,也难怪她一直喊疼。

    见何语温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臂看,顾清水似乎也慌了神儿一样,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将手迅速的抽回,神情紧张有些不太自然。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也不去处理一下容易感染的。”何语温微微抬头瞥了她手足无措的一眼,语气里也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说着。

    “前几天,在楼下被楼下的流浪猫不小心抓的,已经擦了药的,不碍事儿的真的。那个我,我给你泡了杯龙井茶,你快喝了吧,热的。”顾清水有些慌乱的说着。

    何语温低头看了看那杯,被茶叶装得满满的一杯子的茶水,表情冷淡。

    “有人会大半夜的喝茶的吗?晚上不宜喝茶,会导致失眠睡不好觉的,还有你这茶叶是不是放得太多了?以后这些不擅长的事情就不要费尽心思的去做了,因为你天生就不是做这些的人,你该是身份就做什么事情何苦为难自己呢?不要为别人轻易我尝试着改变自己原来的模样,知道东施效颦吗?最后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何必呢!”

    何语温不冷不热的说完,就准备回房去睡了,留顾清水一个人呆若木鸡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何语温走到了房间的门口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见顾清水还一脸怅然若失,怏怏不乐的看着自己,便朝着他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顾清水见他突然之间对自己招手,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你是不是饿了啊,我现在就可以去给你做点东西,很快的我……”顾清水走近,何语温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顾清水将自己那愁眉不展的神情收了起来,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见何语温一脸怫然不悦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她就没有继续将话说下去了,只是木讷寡言的看着他。

    “你会做饭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以后不要勉强自己做一些自己本来就不该做的事情,做你自己,做顾家大小姐做顾清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相信你也早有耳闻了吧,这里不适合你,你什么时候回江城回顾家去?你我孤男寡女未有婚约,整人共处一室虽然你我之间自认为没有什么,可是外人怎么看?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能将一个人杀死,这些都是你我所不能控制的,所以回去吧。”何语温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说着。

    “我不怕,真的,我不怕旁人说三道四,我不在意的。”顾清水轻轻摇着头,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道。

    何语温冷冷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苦口婆心的道:“难道非要我下逐客令你才甘心吗?这样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并非不知道你的心思,当初之所以留你,是因为你是莫晓晓的朋友,是她在留你,她现在自己都出了很大的事情,自然也无暇顾及于你,你的存在只能让你我都生出来许许多多是是非非,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你我终究是不可能有越过朋友这样距离的关系的,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好,那等到莫晓晓放出来了我再离开,毕竟,毕竟她是我的朋友,在她困难的时候我不辞而别,我会内疚的,等她出来我跟她亲自告别以后,我一定会离开。”顾清水死死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沉默了好久才郑重其事失落的说着。

第152章大胆猜测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午后了,何语温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部,微微揉了揉自己微微发胀的眼睛,从床上支起自己的身体,倚靠着床头,伸手就将自己床边窗户的窗帘布给轻轻拉开,一道刺眼明亮的光线就刺了进来,穿透那有些幽暗的屋子,是一道印着晚霞明媚光彩的光线,何语温抬头望去窗前是一朵粉色的云,被晚阳给照得微微发红,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飘游着,不知道要去往何处,不知道会飘进多少人的眼睛。

    怅惘了一会儿,何语温才从床上下来,看着墙上的挂历,时间已经一点点的向那个七日期限的时间慢慢的靠近,可他也只是弄得一个头目而已,依旧没有弄明白想到这里心情也越发的沉闷,去了卫生间随意冲了个澡洗漱一番,便抱着外套准备朝客厅的方向走去,拿起保温杯倒了一些开水,捻了一些茶叶,便准备拿着那个杯子往门外走去,可还没有走到门口,那门便自己开了。

    只见,顾清水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手里还大包小包的提着一些东西,一见何语温从客厅里出来,脸上立即就浮现起了浅浅的笑容,一边将门关上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些还飘着香味儿的饭菜,一边善解人意温婉贤淑的道:“你醒了,这么不多睡一会时间还早呢,你刚刚醒来一定饿了吧,我刚刚去了街上买了些饭菜,你趁热吃了吧,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

    何语温连看都没有看她手里的东西一眼,拿着自己的外套和水杯便往外走去,还一边急急忙忙漫不经心的道:“嗯,就不必了吧,你自己吃吧,我一般都是在医院吃食堂的饭,你就不要多多麻烦了,最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可能最近都不会回来了你就不要再等我了,噢对了,还有找个时间去见见你大哥吧,他也来江城城南这边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跟他回去吧,好了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唉,可是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啊,我排了…!”顾清水还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完,何语温头也没回急急忙忙的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处。

    “可是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我排了两个小时的队……”顾清水失魂落魄怏怏不乐的继续呐呐的说着,神情恍惚的呆呆看见那个清冷的门口。

    好一会,顾清水一个人守着偌大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越发的失落难过,越看着那食盒里的东西越来气,便直接怒不可遏是拿到一旁的垃圾桶边,一边怒气冲冲的将那些饭菜全都倒进垃圾桶里,一边还怫然不悦的自言自语道:“不吃不吃不吃,不吃我喂狗了,是不是莫晓晓那个贱人给你就会吃。”

    恼羞成怒的发泄了一通,顾清水突然就特别的难过,蹲在垃圾桶旁怅然若失的簌簌落泪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开始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为什么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呢,我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了,坏事我都做了个遍,可是你还是这样对我,难道她莫晓晓真的比我好吗?”

    何语温匆匆忙忙的来到医院,刚刚走到了办公室的走廊都还没有来得及进办公室去,就被那突然冲在面前来的王丽丽吓了一跳。

    “何院长,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着落了,我查到了。”王丽丽一边急急忙忙仓促的说着,一边朝他递来一张纸。

    何语温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依然大步流星匆忙的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一边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直到进了办公室的门,他才坐了下来不再那么匆忙,而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着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好半天才抬起头来。

    “德阳药铺,春协药房?确定了吗,只有这两个药铺有这种药了吗?”何语温抬起头,显然有些质疑的样子朝着王丽丽问道。

    “嗯,何院长我上上下下全都一一查过了,除了那种比较大的医院都有以外,整个江城城南的药铺就这两个私人药铺有了,信息绝对真实可靠。”

    何语温见王丽丽一本正经的说着,便反问:“那你怎么不去查大医院呢?为何只是把重点放在小药房里?”

    “因为那些正规的大医院,这种剧毒的药都是有严格管理的不能随随便便卖的,而且如果有卖的话都会要上面批准的而且程序十分的麻烦,我想凶手断然不会正大光明明目张胆的去大医院买,那么肯定就会去这种私人的小药铺买。”王丽丽有理有据的分析着,说得头头是道。

    “照你这样说起来,似乎确实有道理,可是你上面这两个药房的位置离这里有好几十公里的路程,一来二去坐人力车都有一天一夜的路程,走路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这个凶手能在医院里随意进出员工的公寓,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医院的人,怎么可能一个医院的人跑那么远,还没有被人发现擅自离开那么远又回来呢,所以这些根本不可能。”何语温面不改色的冷静说着。

    王丽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何语温又继续不苟言笑的说道:“那你去查得时候这些药房最近可有卖出去过这样的药吗?”

    “好像没有,因为这种药物实在是太毒了,一些种地的农民现在都不会使用这种药物了,听老板的口吻是已经好久没有人买这种药了。”王丽丽一边默默的回忆一边说着。

    “那你疏忽一个地方了。”何语温面色清冷的道。

    “什么地方?不可能啊我全都查了的,没有漏掉的啊!”王丽丽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还很自信的反驳着回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的医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久前,刚进口了一些这样的药物吧?你现在就去药房查一下,有没有遗失的或者被盗用了的。”何语温义正言辞的说的着。

    “啊?我们医院,不可能吧这凶手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这是太岁头上动土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王丽丽听到他说完也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他的推断,可仔细想想也有些道理,便打算立刻去查,只是还没有转身,便又听见了何语温的声音响起来。

    “哦,对了,我昨天晚上让你给梁家的家属安排的地方,他们住的还行吗?要招待周到不要怠慢了家属,本来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医院就是我们有错在先,一定要安抚好家属的情绪以免他们心里有膈应想不开,毕竟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都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能帮持就多多帮持吧。”何语温微微闭着眼睛,右手不停的在自己眼睛周围揉着。

    “昨天?何院长你睡懵了吧,那是前天的事情了,你睡了两天呢。”王丽丽有些惊讶,而后才微微笑着回道。

    “什么?我睡了两日?不对,今天是几号了?”王丽丽话音刚落,何语温陡然的就睁开了眼睛,一下子从杂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面色惶恐的问道。

    “今天是八月十六啊,那个院长我就先出来去查了。”王丽丽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就打开门朝门外走了出去。

    “八月十六了?那距离那七日的期限岂不是只有两天了?”何语温喃喃自语的说着,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慌张起来,王丽丽刚刚离开,何语温就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那个放档案袋的柜子前去,打开那个柜子,从里面将那天晚上带回来的东西掏了出来。

    又将屋子里的窗户拉上,打开所有的灯光,白色的灯光照的屋子里比白昼还要透亮一些,将那床单和白大褂还有一双布鞋,一张包裹着从梁羽姒手指甲里提取出来的东西的布块,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在灯光下一一查看。

    何语温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观察着桌面上的几样东西,一丝不苟的样子,好半天他终于有证实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发现那个鞋上的泥泞床单的泥渍和衣服上的泥垢,泥迹都几乎相同颜色大同小异,基本可以断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而那手指甲里掏出来的泥,与那些泥垢大相径庭,衣服上的那些泥泞大多呈黄色,而那指甲缝里掏出来的东西是呈黑色,还有几块人皮肤组织的东西。

    如果说这些不是来自一个地方,那么就说明梁羽姒是从一个地方慌慌张张的回来,应该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让她都来不及洗漱换洗就跑了上床去,蜷缩在床角,而手指甲里的人皮组织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最后一个与她发生争执的人的,那她手指甲里的黑泥又从何而来呢?是不是那被她抓伤的人就是凶手……

    何语温一边暗暗的猜想着,一边又在心里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让他面色大惊,有些难以置信对自己的那个猜想感到惊悚可怕……

第153章真相是什么

    时间滴滴答答的一分一秒的过去,何语温的心情越发的紧张起来,对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感觉心有余悸,可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苦于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夜阑深深,月影蒙蒙将印在窗上的树叶照映得影影绰绰,那摇树的微风将树影打得七零八碎,像一副难得一见的壁画,在窗户上摇曳生姿,不知道窗外是风摇树,还是月摇风,窗里的人亦不知是人怨世,还是世戏人。

    “咚咚咚…”何语温正拿着那些东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他此时此刻也许是投入过深已经浑然不知窗外已经是另一副光景了,只以为还是个黄昏。

    “进来吧。”何语温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就直接进来,还没有说什么,那人就已经先开口了。

    “何院长,你怎么还没有去吃东西啊,都已经十点过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呢!”王丽丽抱着一个文件夹,进门就见何语温依旧埋着头,仔仔细细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讶异的说着。

    “什么?都已经十点了,时间这么快?没事儿我不饿,对了我让你去查的东西你可查清楚了吗?”何语温听见她的话,才恍然惊觉,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的脖子早已经酸的不行了,又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后颈部,一边一本正经的问着。

    “嗯,我刚刚去查了,何院长你真的太神了,被你猜了个**不离十,还真的遗失了一些,不过因为那药不经常用,所以丢了些许,也丝毫没有人发现,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这是我院半年来砒霜的总共进出的总汇表,这些数据和实际的总量来比,还差个几克,因为这种东西比较轻小,一般盗走一些也难以看出来,可这是精确到克的,这样一对比就发现了其中的纰漏了。”王丽丽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就将那个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

    何语温接过了那个文件,一边看着,一边又继续一本正经的问道:“这样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可问清楚了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药房了吗?这东西丢了也没有人发现?通知下去,以后夜班也要安排人值班,而且每一件药品每一个月都做汇总要做记录,不能再出现任何的纰漏。”

    “嗯,我问过了,应该是晚上护士们都下班了有人钻了空子趁机偷拿的,药房的护士说好像是在半个月前是有一天早上来接班儿的时候,发现药房药库的钥匙被人动过,不过看也没有什么东西丢,就没有当回事儿,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偷的吧,不过挺奇怪这个凶手都进药库了,那里面那么多奇珍异宝珍贵的药材他居然也没有偷拿,只是偷了一点点砒霜而已,也不知道咋想的。”王丽丽有些微微调侃的说着。

    何语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静的推断道:“因为这个凶手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拿什么,脑子灵敏做事情极其谨慎,而且非常有计划,凶手不爱财可能因为只是不缺钱,所以凶手杀梁羽姒也不是为了财物,而且这个人还对医院的内部构造和作息时间非常的清楚,由此可更加断定这个人一定是医院的人。”

    “医院的人?这不可能的,梁姑娘平时待人还是比较和善的,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什么人会跟她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要痛下杀手?”王丽丽一脸不以为然的说着。

    见何语温不说话,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王丽丽一脸八卦的试探性着道:“哦对了,这几日我在医院四处都听见一些风言风语,都在传说是因为莫晓晓姑娘嫉妒梁羽姒姑娘,说是莫晓晓姑娘害怕梁羽姒将何院长抢走,所以才痛下杀手的,是情杀呢!”

    “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不要随意定论,不明真相恶传流言蜚语,不亚于惨绝人寰的凶手之恶毒。”何语温只是微微抬头,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的回了一句。

    “可是现在查药品来源的这个线索已经断了,也不知道从那里查起,真相一天不公布于世莫晓晓姑娘就多被一天恶言恶语中伤,现在外面四处传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恐怕不久也会传到梁家人的耳朵里去了,那样莫晓晓姑娘怕也会有很大的麻烦了,梁家人现在正在悲痛欲绝的边缘上,这样恐怕也对莫晓晓姑娘不利啊!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怎么样解除莫晓晓姑娘的嫌疑吧。”

    王丽丽头头是道的说着,可何语温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从他的脸上也读不出来是喜或悲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见他沉默寡言不说一句话的样子,王丽丽倒还是识趣,便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何院长?何院长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位就先出去了,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可以叫我的。”王丽丽说完便出去了。

    王丽丽走了以后,何语温又陷入了迷茫之中,一切的线索似乎就终止一般,找不到一个突破点一切都重新陷入了一个迷茫的僵局里怎么都逃不出去,王丽丽的一席话让他迷惘不已,她说得对当务之急就是先解除莫的的嫌疑。

    低着头两手支着头,将头埋得极其低,脑海里一片空白找不到一点思路,正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散落在桌上梁羽姒此前记的一个药物的一个笔记,脑海里似乎瞬间就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猛然的抬起头来,将那个笔记本翻开,又连忙打开自己桌子下的一个抽屉来,将放在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

    将那个笔记本上的字迹和那张在梁羽姒房间搜查到的一张遗书来做对比,将两个东西一放到桌上照着极其明亮的灯光一做对比,刚开始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因为那上面的字迹都没有什么差别,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可就在何语温反反复复连续查看了第四遍的时候,他突然有一个新的发现。

    那笔记本上的字迹虽然与那张遗书上的字迹没有很大的差别,可细细看来笔记本上嗯字迹明显下笔要轻一些,那张遗书上的字迹要重很多,最重要的是笔记本上的字即便是下笔比较轻,可是依旧印了不少墨迹在左边,而那张遗书上虽然字迹很相似,可是奇怪的是那么重的下笔,那张纸居然还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丝的涂鸦和沾染墨迹的痕迹,何语温记得王丽丽说过梁羽姒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左撇子阿,下笔那么重居然没有沾染到一点墨痕,想来也是不可思议的。

    何语温缓缓又放下那手里的两张纸,暗暗想来,这虽然字迹大相径庭,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模仿梁羽姒的笔迹来写的这一封遗书,说是一封遗书倒不如说是一封无中生有都诽谤书,显然是凶手想一箭双雕,借梁羽姒之死来掀起轩然大波引起旁人的注意,再来一个诽谤人所有人都对莫晓晓的罪恶千夫所指,让她万劫不复,这招一石二鸟实在是高深莫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害人的动机可粗略的分成三种,第一只是想害她们两个其中一个,或是跟梁羽姒有仇恨,之所以污蔑莫晓晓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替死鬼而已,而莫晓晓就是最好的人选,又或是说那人跟莫晓晓有仇恨,而梁羽姒只是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秘密这凶手便想杀人灭口而后害怕引起人的注意便不敢杀害莫晓晓,只能将这个罪强加到她的身上,无论怎么说这个人的心思都极其缜密,不过如果是后者的话,更加阴恶。

    第三种,也是几率最小的一种,就是这个凶手跟梁羽姒莫晓晓这两人都有仇恨,用这个办法,这样想来梁羽姒的死就不是意外事件了,而是预谋已久的,不过这样像想来似乎几率更加小了,那莫尧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跟她们两人有仇恨可以理解的话,那又与莫尧一个小孩有什么关系呢?

    真相越加扑朔迷离,让何语温越来越难以想象了,这其中的事情,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真相,他一边看着桌上那块在梁羽姒手指甲里分离出来的人皮组织,突然,有一个想法就冲上了他的脑际。

    梁羽姒和莫晓晓同时出事情以后,这背后最大的得利者是谁?这个人是出于什么原因痛下杀手的?还有梁羽姒指甲缝里分离出来的那块肉皮组织又是来自何处?

    此时此刻,何语温脑海里突然有出现了一个画面,那天晚上巧合的是,不是正好在顾清水的手臂上发现了这样一个是伤痕吗?那触目惊心的三道深深的伤痕,她也没有来医院包扎只是自己胡乱涂抹了些药敷衍了事,而且当自己询问她的时候,她的神情紧张似乎是在逃避什么,这样一想来似乎很多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何语温脑海里有了些头绪,便又拿着那份遗书看了一遍,无一处不是在针对着莫晓晓,只是想不通她与莫晓晓情同姐妹,为何会这样做而且梁羽姒也没有与她有太对的交际,那莫尧的死难道也是她所为?

    又那样混混沌沌思绪复杂,黯然神伤冥思苦想的坐了一夜,终于等得了日出东升,鸡鸣狗吠在繁华的城中一一苏醒,那些烟火灯光一一暗了下去,何语温才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猜测从办公室出去,朝着住处走去,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显然心情有些愠怒。

第154章开始怀疑

    何语温带着一团复杂的情绪,心烦意乱纠结矛盾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炎炎的夏日已经快要过去了,不过这天也是比冬日亮得早一些,草丛里似乎还挂着晶晶莹莹的露水,头顶上挂着一轮如披着一身橙黄锦缎的红日,在一片朦朦胧胧的云雾中翻腾着。

    上了楼,屋子里的是紧闭着的,清冷的像从未有过人居住过一样,被漫漫长夜欺凌得如从冬夜来一样,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好像是静止的一样。

    何语温拿出钥匙开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将屋子里原本已经睡着的顾清水吵醒,闻见门外有开门的声音,连忙起身将衣服穿好从卧室里出来。

    “早啊,你,你不是说这几天都不回来了吗?你今天怎么,怎么回来了?”顾清水披着头发,一脸刚刚苏醒过来的混沌感,站着卧室的门口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还一边带着几分小欣喜的情绪询问着。

    何语温这才抬起头,瞟了她一眼,眼神极其的奇怪,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顾清水一下子就怔了怔了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这样看着我。”顾清水片刻才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好奇的反问着他。

    何语温拿起杯子,准备倒一杯热水泡些茶,不料热水壶里居然没有热水了,倒热水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尴尬,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的莫晓晓看见了,顾清水连忙朝朝着他走了过来,欲将他手里的热水瓶拿过来,只是手还没有能触碰到那个热水壶,何语温就微微一个侧身,便躲开了。

    “我给你去烧一点吧,我以为你这几天都不回来,所以我就没有烧。”顾清水善解人意的说着,只是怎么都没有像想到何语温会有如此大的排斥反应,居然躲开了。

    “不必麻烦顾小姐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顾大小姐做的,若是让你父母知道了你在这里还做这些粗陋的事情,岂不是本末倒置坏了本分。”何语温的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朝她说着,与她保持的那段距离就像是一段沟壑,让顾清水无能为力的一段隔阂,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跨不过的沟壑。

    有些人就算永远没有离开,他就在那里在你以为不过咫尺的地方,在你看样子似乎随时都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们之间总是感觉有一种无形的隔阂,是一种让他距离你永远的遥不可及的一种隔阂,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看似亲密无间其实毫无关系,但永远不可能有交际,在平行宇宙之间也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可能。

    顾清水见他如此这样急着与自己划清界限,就悲从中来难以排遣的一种失落涌上心头来,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沉默了一会,那抬起来的手还冷冷的悬在半空中,而何语温已经转过身去,拿着热水壶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看着他清冷潇洒的背影顾清水终于忍不住了情绪。

    眼泪婆娑情绪激动的朝他的背影怒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排斥我讨厌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这般一次次的羞辱我排挤我打击我?你可以不爱我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如此这般践踏我对你的爱,我只是爱你,而不欠你,何语温。”

    何语温听见她的话,突然就停了下来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犹如一颗挺拔在冰天雪地里的一颗蓊蓊郁郁的青松一样,没有回头也没有看顾清水此时此刻的委屈表情,不冷不热的道:“如果因为我让你原本单纯青涩的爱,变得狰狞黑暗,那么我确实罪该万死我不该长成你爱的样子,你到底爱我什么?江城数不胜数的富家子弟翩翩公子,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情有独钟?你这样,不值得。”

    何语温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顾清水的热情淋得如同死灰:“何语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我原本单纯青涩的爱,变得阴暗狰狞?因为我的爱让你变得痛苦了是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怎么能控制住自己对你的感情,你大概永远不会懂得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顾清水心如死灰的说着,失落得宛如夏日最后一只蝉鸣一样哀怨着。何语温听完她的话,便缓缓转过头来,用冷淡的目光瞥了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一眼,眉头有些微皱,义正言辞的说着。

    “什么意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是吗?你真的让我对你又刮目相看了,顾清水顾大小姐,权利不是能收买正义的,不是你手握权贵就是站顶端的佼佼者,不是这样就能无所不能,终有一天会自食苦果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别用你那些自谬至高无上伟大的爱来开脱自己的错误,所谓的爱,不该被戴上这样丑恶的帽子,这世界上人人都追求爱,爱而不得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人。”

    说完,何语温便直接转身进了厨房去了,留顾清水一人在客厅里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早该想到以何语温的聪明睿智早该查到自己的那些罪恶,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当初也是害怕东窗事发,顾清水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以后,还是谨慎的留了一手,给自己的大哥托信,让自己的大哥来插手这件事情,一来是为了确保自己万一真的败露了这件事情,还有自己的大哥替自己撑腰,就算污蔑不了莫晓晓不能让她当替罪羔羊,这样也能把莫晓晓推到自己大哥的身边,这样就算自己大哥知道了真相也会毫不犹豫的保自己,然后莫晓晓也会被无罪释放,这样顾以琛就是无形中帮了莫晓晓逃脱困境,这样一来二去莫晓晓对顾以琛有感激之心,说不定就会旧情复燃了,彻底断了与何语温的联系。

    即使如果查不出来顾以琛也会帮莫晓晓的,而因为莫晓晓杀弟杀梁羽姒这样罪大恶极的行为,以何语温的性格,就会对她产生厌恶导致两人也会越走越远,所以不论怎么发展都是对自己有利无弊的,可是以为滴水不漏万全之策的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何语温居然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插手这件事情,还截胡了顾以琛的计划,而莫晓晓对顾以琛也产生了更大的隔阂,反倒急剧升温了莫晓晓与何语温的关系,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何语温似乎已经查到了点东西,开始怀疑自己了……

    “莫晓晓,就算以后我不对付你,也会有人对付你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要不要想得到。”顾清水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收起了那副娇柔可怜的样子,脸上都是憎恨和不甘心,嫉恶如仇的自言自语道。

    说完,便回了房里换了衣服,拾掇了一番,便准备出门去了,出来时候发现何语温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不过这样正好合了顾清水的心意,也不会有人察觉自己的行踪。

    何语温刚泡了一壶茶,突然想起什么来,便朝着梁羽姒以前居住的屋子急急忙忙的走了去,现在即便是已经大概知道了是顾清水所作所为的,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证据,想着便转身去了案发现场。

    何语温拿着钥匙打开了梁羽姒的房门,屋子里还是一如既往清冷,没有一丝丝生气甚至连光都照不进来,何语温将所有的灯打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梁羽姒的书桌前。

    只见梁羽姒的桌前,摆放了一个相框,里面卡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梁羽姒笑靥如花,站在一个盆栽前似乎是在修剪花枝,穿着一身白裙子,模样清秀笑容可人。

    桌面上除了一些医学的书籍以外,还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只是永远停在了八月五日的那一页,看样子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何语温只是随意翻了几页,日记里倒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全都是一些关于每一天她养自己阳台上的那些花花草草的记录,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来她对那些花草的爱护喜欢,何语温看到这里便不忍心再去看了,便合上了那笔记本,因为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便朝着门外的阳台走了去。

    正是正午,门外的骄阳似火炙热的烤着一切植物,将那里参天大树的叶子都晒得微微发卷,从地面上传来了一股炽热的灼烧感,何语温站在阳台边,发呆的望着远处的风景,想着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今天再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正怅惘着,余光里窜进来了一抹红色,何语温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阳台上梁羽姒种的那三五盆植物,已经很久没有人浇水了,又加上每天的太阳炙烤着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些些花儿慢慢的凋谢,惊就像是梁羽姒那如花的生命一样。

    突然,何语温发现有一盆花儿好像与其他的几盆大相径庭,其他的几盆植物的泥土盆沿边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且泥土平整,而有一盆的泥土似乎被人撬松过,只是植物茂盛的时候被遮住明显,时间长了那些叶子变得萎靡稀疏了,那根部被刨松的的泥土便显而易见了,而且盆沿上还遗留了不少的泥土,这引起了何语温的注意……

第155章人心叵测

    何语温看着那盆奄奄一息被太阳烤得没有生气的盆栽,就有些怀疑,见那一盆嘿呦的泥土时候,突然就想想梁羽姒指甲缝里分离出来的那些黑色泥垢来,想到这里他幡然醒悟想到了什么,立即伸出手去朝着那盆栽里用手指挖了起来,挖了几下就发现自己的手指甲里就全是与梁羽姒手指甲那样一模一样的黑色泥垢,那么的醒目,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梁羽姒死之前,动过这个盆栽,这样一来她手上的泥垢似乎就有了解释,可是如果只是保养花的话也不大可能用手松土啊,而且其他几盆都完好无损,只能说明她是在极其紧张仓促的情况下动的盆栽,可是她动这个盆栽做什么呢?想到这里何语温又连忙继续朝着那盆栽用手挖了起来。

    只是又随便挖了几下,突然眼前就骤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让何语温先是愣了愣又急急忙忙继续挖了起来,直到那个白色的东西露出来了它整个的面目来。

    只见,一张被揉搓成一团的纸团,出现在那片黑色土壤之间,还沾染了不少的泥沙,何语温连忙将那个白色的纸团掏了出来,轻轻拍去沾在纸团上的泥泞,便将那纸团舒展开来,只见何语温的眉头紧锁,面目表情越发的愠怒而凌厉。

    那纸团上的东西,证实了何语温之前的所有猜想,何语温一看完连忙就将那纸条放入口袋里,又匆匆忙忙大步流星的朝医院走了去。

    刚刚回到医院的办公室,何语温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停息一会,王丽丽连门都没有来得及敲,便直接的从门外推门进去,神色紧张急促,额头上似乎还有几滴汗珠布集,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报告。

    “何院长,何院长,有重大发现,有发现。”王丽丽气喘吁吁的说着,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火急火燎的样子让何语温心生疑惑,想这王丽丽平日是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永远心无波澜的人,见她急成这个模样,恐怕是真的有什么大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仓促。”何语温瞥了她一眼道。

    “何院长,你看看这个吧,凶手可能已经浮现出来了,因为我们找到了偷拿那砒霜的人了。”王丽丽一边急急忙忙的说着,一边就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何语温有条不紊的接过那个文件夹,只见那文件里显示,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梁羽姒曾经在药房里取过砒霜,当时只是的理由是拿回去闹虫,屋子里的虫蚊什么的太多了。

    “为何上一次的时候没有查出来是她拿的呢?这突然之间就出来了这样的数据?是谁调出来的数据?消息可不可靠你又是如何得知她就是凶手?难道你的意思是梁羽姒自己杀了自己吗?”何语温面目生冷,有些生气的样子,不冷不热的斥问道。

    “这数据是可靠的,药房还有清清楚楚的记录,有具体的时间还有缘由,当时还是给了上面批准的,只是当时查的时候没有去核实,只是见在药物没有在正常使用范围内用,所以就没有查大上面审核的去,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份数据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丢了,当时没有找到这个记录,所以我们也没有能查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个记录册就被人捡到了,是在药库的一个柜缝里卡着,也许不是不小心落进去的,所以当时没有找到,我这一得到了这个消息就马上来跟你汇报了。”王丽丽有理有据的说着,没有半点含糊其辞。

    何语温盯着那份文件,沉默不语了好一会,似乎是低着头在冥思苦想思考什么,那金丝边眼镜里的眼睛似乎闪闪发光,透露着明锐的光,好一会他才抬起头了,极其自信笃定的朝她道:“不,这之前的遗失绝对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你说的这份数据虽然可靠属实,可是这份记录的失而复得也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些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把她藏了起来,现在那人的计划可能有变便将它又暴露出来了,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何院长,这,这真的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吗,那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她的下一步计划又将是什么呢?这真相真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王丽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着。

    “这份数据可能真的是梁羽姒所拿的,不过她的目的不太明显,也许真的是灭虫而已,又或是想自杀,不过在她自杀的前提上,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被人抓到了把柄,不过她最终没有自杀成功的原因可能是被她人的强制性杀害的,又或是想与那人同归于尽结果没有能成功,而这个凶手之前之所以把这个数据藏了起来不过是想掩人耳目想顺带着抹黑一把莫晓晓,让她当替罪羊或者一石二鸟罢了,而现在又把这个”数据册给拿了出来,明显就是想让我们看见,然后制造一个陷阱把我们的思路打路,制造出来梁羽姒自杀的错误景象,来误导我们的思路,可见这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而且这不是她的最后一步,说不定后面还有动作。”

    见何语温有条不紊头头是道的分析推断着,王丽丽又有些想不明白了问道:“可是,这个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把它拿出来呢?难道她良心发现将莫晓晓的嫌疑转移了?”

    “非也,恰恰相反,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思路已经慢慢的朝真相使去了,所以她必须出此下策让我们又将此前的推断打乱来搅乱我们的思路,她也没有真正的放过莫晓晓,第一莫晓晓的罪名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闹得沸沸扬扬谁都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现在又传出去是梁羽姒自杀的,那外面的人怎么想?就算莫晓晓侥幸洗脱罪名,她的名誉也会一败涂地,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牵连到她,而莫晓晓不论如何都难逃众矢之最的唾骂。”

    王丽丽听完何语温周密的逻辑分析以后不免的惊叹:“天了,这人心叵测啊…!”

    “嗯,就先这样吧,我现在要去警察局一趟了,这里面的真相我想我已经差不多大概知道了一二,具体要如何还得去跟顾副局长探讨一番。”何语温一边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装到了一个口袋里,一边又朝王丽丽说道,说罢便拿起那包东西匆匆忙忙的便拉开门出去了。

    这些日子来,莫晓晓在警察局因为有顾以琛的特别照顾也没有吃什么苦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以后顾以琛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莫晓晓一眼,许是为了避嫌不让别人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许是顾以琛不想再打扰莫晓晓吧。

    顾以琛这些日子都呆在这里的警察局里,哪里也没有去,其实他根本不在意何语温到底有没有查到事情的真相,只是想时间过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那个七日的期限一过,何语温没有兑现承诺,他便有了充分的理由自己想办法解救莫晓晓了,就算是莫晓晓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但是为了护她周全,被她唾弃厌恶他也在所不辞,这些天来,他甚至没有敢去看莫晓晓一眼,就好像她的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正义刚正不阿的气概,而自己就像是一个披着正义而打着黑暗的旗子的恶人一样,不敢与她对视,可为了保护她,这些都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顾以琛正在办公室里独自一人饮茶看一些报纸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是何语温来了,这让顾以琛有些微微好奇,想着要明天才到规定的期限他今日来做什么?难道是实在是没有查出来真相,顾及自己的颜面所以提前来讨饶的?

    “顾副局长,何院长何语温来了,在大厅候着呢,要不要请他进来?”

    顾以琛缓缓的抿了一口茶,才缓缓的道:“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现在来做什么。”

    不一会何语温便泰然自若的从门口踏步进来,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冷淡目光,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出现,一进门还未等何语温开口,顾以琛就开了口。

    顾以琛坐在椅子上,面带浅浅挑衅的笑意,语气冷淡目光里都是讽刺的味道,揶揄的说道:“呵,你今日就过来干什么?想现在来讨饶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你不用向我讨饶,你只要去跟莫晓晓亲口说一句,你没有本事自高自大,夸下海口让她失望了,反正我也没有想过你会查到什么,无论你能不能查到能不能让事情真相大白都没有关系,因为就算不惜一切代价让别人当替罪羔羊让真相永远沉进海底,我都会让莫晓晓安然无恙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根汗毛,至于你,一个懦夫,一个败家之子拿什么跟我抗衡。”

    “你怎么这样肯定我没有查到真相?不愧是同根生的亲兄妹两人,连这些背信弃义居高自傲的思想都如出一辙,一错再错永远不知悔改。”何语温听完他的话倒没有勃然大怒,只是云淡风轻的驳了几句。

第156章难以置信

    顾以琛听完他的话,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便将桌上的一杯还没有喝完的滚烫茶水就朝着何语温泼了过去,何语温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一点闪躲的意思,还是如一颗青松一半挺拔坚毅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那杯茶水直接就泼到了他的胸膛面前的衣服上,何语温一点都没有躲避的意向,依旧是那副面如淡水的神情,这让顾以琛更加怒不可遏了。

    “何语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别得寸进尺你可别忘了你何家落魄,你这院长之位还是谁给你谋取的,你无凭无据就来羞辱我顾家的人,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了,你是不是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忘的一干二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人人追捧的新月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世家公子,是那个为人称道,人尽皆知年少有为的何家长子吗?是什么让你如此嚣张,你信不信我顾家能捧你上云霄风光无限,一样就能让你跌落深渊万劫不复?”顾以琛怒气冲冲的朝他吼道。

    “尊重?尊重不是意味着我将毫无疑义的顺从你臣服你听命于你,对你殷勤献媚低眉顺眼,如果这是尊重也请你尊重我。我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揭露一个人的丑陋,除非实在是难以忍受天理不容,信口雌黄的事情说多了人人都能信手拈来说得天花乱坠,所以我向来只是以事论事,若不知全貌不以妄论。”何语温只是微微看了他怒不可遏的模样一样浅浅得露出来似有若无的笑容,便又继续义正言辞的说着。

    “一派胡言自诩聪明,实则清高自傲,你笑什么?”顾以琛见何语温这副模样,又继续怒气冲天的问道。

    “我笑什么?我笑你肤浅,笑着世态炎凉,这个世界的人事都病得不轻,什么时候这浮名与功利变成了来桎梏一个人自由的思想的工具还乐此不疲,这些充满着恶臭的身外之物的东西,成了来束缚污染一个人干净灵魂的东西,看似是人在享受这些浮名功利带来的虚荣感,实则是这些丑恶的东西将无知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这些人还不自知。”何语温语气平淡宛如淡水的说着,却字字珠玑真知灼见。

    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心若洁明宛如明镜,哪怕**沾满泥泞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是向阳而生朝月面星的,也沾染得一花之香气。倘若一人心如魔鬼一般粗陋丑恶,哪怕整日珠光宝气缠绕穿绸带缎,也散发着一股股恶臭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还如此欣然接受我爷爷的嘱托如何?口口声声大义凛然一派正气,其实腐朽不堪。”顾以琛缓缓踱步到他的面前,冷哼了一鄙视的道。

    何语温就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激怒一样,一如往常云淡风轻:“你说如此就如此,如你所见,你我既是见解不同,又何必多费口舌将异求同。”

    “迂腐不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花招,你不是说你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了吗?那你倒是说说看。”顾以琛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道。

    “这些全是我收集的证据,而且你妹妹顾清水有极大的嫌疑,你自己先好好看看再说吧,这些衣物都是梁羽姒生前之物,还有你们当时搜查到的这封遗书不是梁羽姒亲手提笔。”何语温一边淡漠的说着,一边就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何语温话音刚落,顾以琛显然有些怫然不悦,瞪大眼睛道:“什么,清水有最大的嫌疑?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我劝你言谨慎行,注意你的言辞,还有这些衣服鞋子是怎么回事儿?”

    何语温并没有理会他这些反应,他这些反应不过也只是意料之中的罢了,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仔细看,这衣服与鞋子还有床单上的泥垢,全都是来自于一个地方,而且医院我已经查过了除了莫尧出事情的后院一旁的草丛里,有这样翻新的泥土,医院没有其他地方有这样的泥土,而且你看这床单只是在一侧有这样的泥土,意味着什么?一个年轻好干净的女孩,难道会不换洗自己身上的脏污而和衣而眠?而且这泥垢这些均匀的分布在一个地方,可见她当时应该蜷缩这床上的被子里的,没有来得及换洗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只能说明当时她害怕,或者在逃避什么。”

    顾以琛不苟言笑的目不转睛盯着他,何语温又继续道。

    “这块布上黑色的泥垢和三块萎靡着的肉皮组织是从梁羽姒的左手指缝里分离出来的,这三块皮肤组织我断定是梁羽姒在死前最后一段时间内与凶手撕扯争执的时候留下的,而且还力气还不小,人只有在频临死亡的时候会使出来自己所有的力气挣扎,我们俗称人最后的人求生欲。而好巧不巧我在顾清水的手臂上刚好就看见了这样符合性的伤口。”

    听完何语温的话顾以琛不以为然的道:“就这样能证明什么?”

    “这是梁羽姒的尸检报告,是砒霜中毒而亡的,一个月前她在药房拿过这样的药,奇怪的是那份记录居然在我查的前几天不翼而飞失踪了,后来又失而复得的出现了,这说明这个人刚开始就制造梁羽姒是莫晓晓杀害的假象才把它藏了起来,后来我摸索到了一点线索而这份记录册又出现了,显然凶手是知道了我的猜测,又想把我的思路往梁羽姒自杀的路上引。

    还有你们当时找到的那封遗书根本不是出自梁羽姒的手,你看这个是梁羽姒的日记本,上面的字迹虽然与那封遗书上的字迹大致一样,可是仔细来看梁羽姒用笔的时候力道都极轻而那份遗书上的笔迹力道较大,其次梁羽姒是一个左撇子,写字的时候会沾染上纸面上未来得及干的墨迹,她的日记和工作的笔记都会多多少少沾染上这样的墨迹,而这份遗书居然干干净净,工工整整的一尘不染,这样一比起来大有不同,因此可断定这封遗书是伪造的。”

    “即便是这样,可以断定那遗书是假的,也不能将这样滔天大罪强机到清水身上吧?这些零零碎碎的证据你能拼凑到一起组成还原一个完整的案发现场吗?”顾以琛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不悦道。

    “除了在梁羽姒左手指甲缝里分离出来这样的皮肤组织以为,你看还有这样说黑色泥泞与她鞋子衣服上的大相径庭,而手指甲里的这些泥垢,不是来自别出,正是来着梁羽姒阳台的花盆里,若不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人照顾浇水,那些花花草草也的被太阳晒得奄奄一息,原本蓊蓊郁郁枝繁叶茂的盆栽,被晒得枝叶稀疏我还不一定能发现那盆栽里的异样,因为植物枯萎我才见得那有一盆盆栽里的土异常的松动与其他几盆都不一样,而梁羽姒手指甲里的泥与那盆栽里的泥一模一样,就算她只是想给它松松土,也不至于直接用手吧,其他几盆都没有异常,我试着往里面挖了几下,结果就挖出了这样一个东西。”

    何语温一边说着,就将口袋里的那样一个纸条递了过去,顾以琛半信半疑的接过那个纸条看了起来,何语温又继续说道:“这个纸团字迹与梁羽姒平常的笔记相似百分之九十九,基本可以断定是她亲笔所写的,还有她为何要将这个纸团藏到这花盆里?说明她在逃在害怕,是知道那人会来四处找,害怕被人找到,而且这盆花之所以枯得比其他几盆快,因为还被她拔了一下,这样才能保证能等到旁人去查的时候才发现,而不会被那人发现。”

    顾以琛接过那张纸条,之见上面言简意赅,只有两行小字,字里行间充满了恐惧。

    “顾清水杀莫尧,威胁梁家,杀人灭口……”

    顾以琛看完那张纸条以后,情绪几乎失控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清水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不会的我不信,是你,是你明明知道了真相,然后伪造出来这些无中生有漏洞百出荒唐至极的证据出来,要污蔑清水一定是这样的,清水连杀一只蟑螂都会害怕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告诉你何语温,我是绝对不会容忍你冤枉好人的。”

    “事实摆在眼前,信不信不由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来到这里,插手这样一个事情也是另有原因的吧?是顾清水提前通知你来的对不对,她肯定是用莫晓晓出事情了这样的借口才吸引你来的吧?因为她知道你心里一直对莫晓晓念念不忘,才用这个理由让你过来的,并不是她想要帮任何人,她只是害怕东窗事发没有人替她开脱罢了,知道你就算知道了真相断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这些你那个自诩聪明的好妹妹早就深谋远虑过了。”何语温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会的,清水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她没有理由杀人的,她与莫晓晓情同姐妹,待莫尧就像自家弟弟一样,也与梁羽姒无冤无仇怎么可能痛下杀手,还诬陷给莫晓晓呢……”顾以琛一直难以置信的摇头。

第157章来得正是时候

    何语温见顾以琛痛苦纠结的模样,云淡风轻的道:“你以为你真的了解你妹妹吗?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你若是想知道为什么,就自己去当面与她问清楚吧。”

    “不,我不信我不信,就凭你那些零零碎碎的说辞我就会相信你吗?你能说出大概的缘由经过吗?一切都是你在自导自演,终不可信!”顾以琛抬起头来,憎恨的说道。

    “既然你一定要我将话说个一清二楚,好,那我就遂你的愿,将我所找到的证据结合我的推断,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不过你可要做好一定的心……”何语温义正言辞的正说着,不料门外就匆匆忙忙仓促的闯了进来。

    “不好了,顾副局长,你妹妹顾大小姐她,顾大小姐她硬生生的闯了进来,我说你在谈要事,她不听我说,我们拦都拦不住,她说要见你。”一个看门的保卫,慌慌张张的进来汇报,话音刚落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顾清水那清亮刁蛮的声音就从门外纷纷扬扬的传了进来。

    “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大哥,他谈论什么事情能要他自己的亲妹妹重要是吗?你们是不是不长眼睛,我是他如假包换的亲妹妹顾清水,我要见我大哥你们谁又敢阻拦?”

    顾以琛一听见顾清水那响亮清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刁蛮任性,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何语温一言不发,就站在一旁,看看这顾清水到底来找顾以琛做什么,这顾清水向来都是以善解人意娴静温柔的形象在他的面前以示人的,不过对她这反差的刁蛮任性倒没有感到有多么意外。

    顾以琛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再见顾清水就大步流星万敌不挡的气势直接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兀然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顾清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何语温居然也在这也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顾以琛,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是在谈论商议什么家国大事就连你亲妹妹,你都不见了吗?你给我出来……”顾清水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门口,只是刚刚一只脚踏进了屋里的时候,便与何语温面无表情的冷漠目光撞到了一起,而一旁站着的是自己同样神思复杂阴暗着脸的顾以琛,一瞬间就将顾清水的锐气杀得个片甲不留,见两人如此这样如出一辙的冷漠的神情,顾清水心如明镜,也大概的猜出了一二。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先谈吧,我先回去了,我来的不是时候。”顾清水那嚣张跋扈的态度见了两人这样沉重的样子,也识趣的收了回去,没有像从前一样大吵大闹,如果是以往顾清水一定要拉着顾以琛大吵大闹一番才善罢甘休,也许是因为大概猜到了何语温来此的用意,恐怕自己大哥已经知道了一二了,所以才会用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又也许是因为对何语温的出现大问镇静意料之外。

    顾清水转过身,正准备提脚往外走去,不料还没有能走一步,就被自己的大哥叫住了,只是她没有如往常一样无理取闹,觉得顾以琛的语气里好像特别的生气,似乎还有几分特别失望的味道,兴师问罪的模样让顾清水心里七上八下,一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原地怔了怔,好半天都没有回头,似乎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你来得正是时候,清水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见顾清水好半天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顾以琛又沉重的朝她说道。

    顾清水听完顾以琛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话,好半天才缓缓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神情还有些忧怨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苟言笑的顾以琛,又看看云淡风轻的何语温,才朝着顾以琛走了过去。

    “你要问我什么?”顾清水冷淡的问着,那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顾以琛。

    “你可知道梁羽姒和莫尧的死是怎么回事儿?我听人说,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所以我希望听到了如实的回答,不要闪烁其词不要欺骗我,如果与你没有一点关系是旁人诬陷你无中生有的话,我断然不会放过那些黑白颠倒的人,倘若真的与你有联系的话……”顾以琛目不斜视的看着顾清水,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瞟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何语温,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清水给打断了。

    “旁人所说?什么时候一个旁人的话就能让你宁愿相信别人,都不愿意你妹妹了?什么叫倘若真的跟我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害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如此痛下杀手,若你是不信我的那无论我有千言万语,有一百张嘴也有理说不清,也是百口莫辩也是为自己的罪恶开脱罢了,倘若你真的相信我不需要我言说一言一语,你都可懂得,可你这样分明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说有就有吧我难辞其咎,我也不再争辩什么,只是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顾清水目不转睛的看着顾以琛,哑然失笑滔滔不绝的说来,眼里似乎还含有一些失落的神情,显然是被顾以琛是言行所激到了,那副幽怨的样子确实让顾以琛有些内疚。

    顾以琛听完顾清水头头是道的一席话后,噤若寒蝉一时间居然说不出来一句话来,只是有些微微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就动容了。

    “你如是真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些尘埃,又如何怕别人怀疑你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倘若是真的清清白白又怎会在乎旁人的风言风语,况且你大哥不过只是微微开口问了你几句你就如此大的反应,实在是让旁人费解,你若是一派正气理该是坦然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以示清白,而不是像这样拿信任说事。”何语温淡淡的朝顾清水说道。

    何语温话音刚落,顾清水便转过头来,看着他冷淡的脸还有如灌霜雪的眉目道:“呵呵,坦白以示清白?也罢,事已至此你们说黑便是黑说白便是白,我的对错全然不再我这里,而是在你们心里,我算是明白了,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关于莫晓晓的,你就全然不顾一切的去相信她包容她理解她怜悯她,而我呢?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不闻不问置之罔闻,为什么你对她总是无条件的信任包容?因为你爱她是吗?就是因为如此什么事情你都要替她开脱,而我只是一个你过目就忘擦肩而过的过客,何语温,你告诉我你怎么就如此冷寞?”

    “对事不对人,顾大小姐我们今天谈论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些爱恨情长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孰轻孰重你自思量,凡事皆有两面性你只是看到了极端的一面,若你坚持你的善良和纯真这个世界都会变得宽容,但倘若你执意要如此任性妄为,日后定还会遭受更多的痛苦。”何语温语重心长的说着。

    “好一个对事不对人,好,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有很大的嫌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把他们两人杀害的,说说你们怎么找到证据的,再说说我意欲何为?我定洗耳恭听。”顾清水脸上浮现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就好像是突然的就释然了一般。

    “虽然暂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杀害的莫尧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但梁羽姒一定是亲眼目睹了你处理尸体的过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第一次处理的现场并不是那口井,应该是那后院里的一块荒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恰巧被梁羽姒发现了,后来你知道了有人知道了你处理的那个地方,你才将莫尧的尸体又转移到了那口井中,为了万无一失你还放了些石头在那袋子里。

    梁羽姒知道被你发现以后,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跑回了住处,因为她实在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歹毒,因为害怕被你追上了,她仓皇失措的逃回她所住的公寓,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跳上了床蜷缩在一旁,因为前一天下了雨所以后院的小路上都还有些坑坑洼洼泥泞加上梁羽姒脚上在现场带了些泥土,所以在她鞋子上和衣服床单都有这样泥土的痕迹,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看清楚她是谁,只知道有一个人影,所以你没有立马去采取报复你还在找那人。

    从那天回来以后,梁羽姒精神看一直恍惚不定心神不宁,第二天便去医院请了假,而且还从医院拿了一些砒霜,也许她是猜到了你终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已经提前做好了提前的准备又或者是因为睡不好夏日里屋子里的虫蚊比较多,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就基本上可以排除,她之所以要这样做,因为她已经见识到了你的心狠手辣,想到你如是找来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她不是不敢反抗,是不能反抗因为她知道你的家世,是她无论怎么样的得罪不起的,顾家家大业大权利在江城可以说是你只手遮天的,所以她也不敢以身犯险,害怕牵连了自己的家族,整天惶惶不可终日。”

    “呵呵呵,就算是如此,你怎么能断定就是我?”何语温还没有说完,顾清水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朝他反斥道。

第158左右为难

    “就算她早猜到你会找上门来,可是她没有想到你会来得如此之快,不过第三天你就找上门儿来了,我查过了梁羽姒请假的第三天你去护士药房处找过她,还从护士口中得知了她的公寓住处,经过你的慎密推测你开始对她产生怀疑,你去到梁羽姒的家中,因为紧张她反应的异常让你越发的怀疑。

    你在窗台前看见了一双白色的布鞋,而那鞋子上的泥垢更加深信不疑就是她,她也许也是看出来了你的怀疑,又将那鞋子慌忙的踹到了窗帘布下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不料你其实早已经看见了,你从种种迹象中确定了是她,所以你就将话说得明确了,想要杀人灭口,以梁羽姒的性格,她一定会跟你撕破脸皮,你早有心理准备,用她的整个家族来威胁她,让她不得不软弱下来,你知道这是她的软肋,她断然不敢反抗什么,更不用说泄密了,你要她死她一定苦苦求过你自己一定会保守秘密,可你怎么可能会相信,用梁氏一族作交换换她的命。

    你是想让她自行了断的,可是梁羽姒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没有敢下手,一直在屋子里怅惘,她纠结她不甘心。那段时间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好几天,你又心生一计,因为你心里一直记恨着莫晓晓所以你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个锅给她背,你还特意去医院药房找了梁羽姒平日里记的笔记你要模仿她的笔记来伪造一封虚假的遗书,不料你偶然之间翻到了梁羽姒此前在医院拿砒霜的记录册,而你还顺便将它偷走了。

    回到梁羽姒的住处,你发现她居然还没有死,你在她的屋子里发现了砒霜,便倒在杯子里让她喝掉,就在这里梁羽与你发生了争执,将你的手臂狠狠的划伤,而你也将那砒霜全部灌入了她的口中,她不停的想要吐出来,可是那砒霜的药效实在是剧烈的吓人,即便她吐了不少,还是难逃一死。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在她的床单上发现一些不明的液体痕迹是她的呕吐物。等你做完这些便在她的屋子里假她之手,写了一封假的遗书将此罪恶,包揽到莫晓晓的身上去,耳后又卡到她的书本中,你不小心看见了她桌上的日记本,看见了她这些日子来写的日记,你还将那几页撕掉了,其实不料就是你斯掉了几页,才让我更加怀疑了,而她在你手臂上划伤的那三道伤痕我刚好不小心看到了。

    “就因为那三道伤疤你就怀疑是我?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些,你又怎么知道我的伤疤是为她所伤?又怎么能得知那封信不是她亲手所写?”顾清水见何语温有理有据的推理,心里不由得六神无主忐忑起来。

    “梁羽姒的左手指甲里分离出来三块肉皮组织,与你的巧合的是,刚刚好附和,这不是偶然的巧合。也许你自以为已经将她的笔迹模仿得离炉火纯青能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其实旁人大致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你可能没有想到梁羽姒她居然是一个左撇子,左撇子写字的人,下笔自然比右手下笔的轻,而且她以往的字迹还以为左手写字时候,难免会沾染到未来得及干的墨迹,会让整个字面混沌,而你写的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一点涂鸦的痕迹。

    回后来,你发现我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了你,你见冤枉莫晓晓这条路可能行不通了,便换了一种计划,又将那梁羽姒此前在药房拿砒霜的那本记录册给偷偷还回了医院去,以制造成梁羽姒杀了莫尧然后自己畏罪自杀,但是因为记恨莫晓晓所以在临死之前才将那些罪证往她身上推,因为恰巧莫晓晓在这之前失踪了一个星期,算起来刚好有畏罪潜逃的嫌疑。

    你一步步机关算尽脑子自以为太过聪明,每一件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只是你还疏忽了一点,因为梁羽姒在临死之前还做了最后一步,也许你现在都不知道。”

    何语温说完,便目不转睛盯着被说得瞠目结舌难以反驳的顾清水,留下了一个悬疑点。

    顾以琛阴沉着脸,在一旁冷静的听完了何语温的一系列推断,忍不住反驳道:“最后一步?是什么?你方才所说的这些,没有一条能真正的证明就是清水所作所为吧?只是单凭那一道伤痕吗?”

    “其实,梁羽姒早知道顾清水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放过她的,我这些天来反反复复的在梁羽姒的屋子里查证,将她的整个屋子布置记得一清二楚,梁羽姒的床右侧刚好有一扇窗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梁羽姒当时应该是在床上躺着,刚好从窗子能看见楼下的一切事物的一举一动,恰好看见了顾清水从远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来了,她的心里当时极度恐慌知道她这一次来的目的,而自己想逃也不可能了,一旦自己反抗将会遭到她更加可怕的报复。

    可她心里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在顾清水上楼之际,连忙跑了出来,在窗前拿起笔快速的写下几个字作为证据,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藏在屋子里,因为如果随意藏起来,以顾清水慎密的心思一定会找到,如果藏得过于深沉那连别人都找不到写来也毫无意义,后来她急中生智,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那个纸团藏到门外最醒目的位置,那几盆植物的盆栽里。

    因为那盆栽过于茂盛而且位置醒目,顾清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留这样一手,为了让后面来查证的人发现这个异样,她还将那盆栽里的花拔了一截,为的就是让过些时间等它失去水分干枯以后,才能被人发现,这也是为什么在梁羽姒的手指缝里能发现这样的黑泥,而那些黑泥便是来着于那个盆栽之中。”

    何语温说郑重其事的完,便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纸条,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而且还有黑泥沾染过的痕迹,顾清水带着沉重的心情,半信半疑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一张纸条,将那纸条展开便一丝不苟的看来起来。

    先前何语温已经拿过了这样一张纸条给了他有看过,再加上听完了何语温这些严谨的逻辑推断以后,便慢慢的开始相信了他所说的,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妹妹能做这样荒唐的事情来,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越发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个单纯善良的妹妹能做这样的事情来,还一边想着怎么样帮自己的妹妹洗脱这个十恶不赦的罪名,不管怎么他都不能置之罔闻不管不顾,哪怕她犯了天大的错误,自己也不能让她万劫不复遭人唾弃,因为她是自己同胞妹妹。

    只见,顾清水拿着那张纸条,目光呆滞神情恍惚,连手都在不停的发抖颤栗哆嗦着,那双白皙的手宛如青葱一般,死死的拿着那张纸条,不停的哆嗦着,脸色苍白似乎极度恐慌害怕,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而那一双明明很清澈是眼睛,就像是落入了深渊的一对黑色的夜明珠一般,惶惶不安额头上发着冷汗。

    “不,这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让她们死,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是她们罪有应得,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只见顾清水一直摇头,嘴里还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脸上忐忑恐慌的神情让人怜惜,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狰狞的东西一眼不停的摇头,眼里还有星星点点的泪花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样子,又像是被人揭穿了以后的恼羞成怒。

    突然,顾以琛一把夺过了顾清水手里的那一张纸条,一双冷酷无情的手,随着几下交错挥动,伴随着几声嘶嘶的声音,那张写满冤屈的纸条,就在半空气变成了如学雪花如棉絮一样飘散在空中,那张纸条被顾以琛撕得个稀巴烂,带了些沉重带了些愤怒。

    何语温脸色一沉:“顾副局长,你这是?”

    “清水,不要害怕,大哥在大哥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的,清水没有做过不需要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而自责害怕,大哥说过永远都会护你周全。”顾以琛丝毫全然不顾何语温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将顾清水一把揽过怀里,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安慰的说着,顾清水轻轻的抽泣着,显然顾以琛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一样会义无反顾的站在顾清水这边的。

    就如莫晓晓说的那样,顾以琛的爱是偏爱,一种盲目的爱会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的爱,自然也是一种畸形的爱。不论对错不论是非正义还是邪恶的一种爱,这种爱是溺爱,只是护人一时,而无法护她一世的。

    “来人,来人。”片刻,只见顾以琛急促的又朝着门外喊道。

    “来了,顾副局长请问有什么帮助吗?”一个一直守护在门外的人,小跑了进来道。

    “将这桌上的所有东西,拿出去烧掉,一点都不能留。”顾以琛指着何语温带过来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梁羽姒的鞋子衣服,还有一个床单说道。

    何语温见他想销毁证据,连忙制止道:“慢着,顾以琛,你这是是什么意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是不是……”

    “何语温你够了,我难道办案还用得着你来此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顾以琛横眉立目,瞥了他一眼怒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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