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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言弃全文阅读

作者:zhangzi     不轻易言弃txt下载     不轻易言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后续第四十六章 噩耗传来

    王若华沉睡了整整三个多月,浑然不知时间已经是第二年春。只是在这三个多月里,她的身体机能都在急剧减弱和衰竭,原本美丽大方的她已经黯然失色,风华不复存在。而在醒来的日子里,她常常对镜顾影自怜,深知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是心里有些人、有些事却放不下。

    这天,王若华约王建阳村后断涯上相见。

    王建阳匆匆赶来后,带着一点责备的口吻说:“小华,你身体刚好怎么又出来了,有事在家说不就行了吗?”

    王若华沉默着,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表情。随后却反问李建阳:“最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我醒了之后为什么不来看我?”

    王建阳一下子愣住了,唏嘘了一声说:“我没有躲着你,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你再为难了。”

    只见王若华虚弱地笑了笑:“有什么为难的,很快就不会为难了。”

    而王建阳又轻声责备说:“别说傻话。”

    王若华闭上眼睛,轻轻喘了一口气。突然冷不丁地说:“建阳,你再重新找一个你喜欢的人吧!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你多久。”

    王建阳把王若华揽入怀里:“别再说这种傻话了好吗?”说着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

    之后,王若华又独自去找江花。

    这天,春风和煦,暖意融融,江花在自家院里陪儿子玩,不经意地发现王若华出现在院落门口。

    只见江花愣了一下,然后故意撇起嘴跟王若华说:“我说姑奶奶,你不在家养着到处瞎跑啥呢?”

    王若华微微笑了笑说:“趁现在还能走动,多看看咱们村的景色。”

    江花突然不高兴了:“我呸呸呸!说得什么破话。”接着又双手合十祷告说:“四方神灵别在意,小孩子乱说话,莫怪莫怪。”

    随后,江花像对待病人一样把王若华扶到了屋内。

    见王若华还在微笑着,江花于是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王若华愣了一下,乞求说:“江花姐,你能不能

    帮我个忙?”

    江花有些好奇:“什么忙?”

    只见王若华沉吟着,然后默默从外衣兜里拿出一副打着蝴蝶结的粉红色手套。又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江花姐,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副手套还给他?”

    只见江花又不高兴了:“我呸呸呸,又乱说话。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呀?”江花知道王若华口中说的“他”指的是谁,也深知这副手套的辛酸。

    只听王若华又说:“江花姐,我是认真的。”

    江花眼中闪过一丝悲怆:“要给你自己给他,我不管。”

    又见王若华悲哀地笑了笑:“就我现在这样子半人半鬼的,怎么去见他?”

    江花强忍着难过:“那就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王若华又哀求说:“江花姐,你就答应我吧!我现在什么都能放下,就是这件事放不下。”

    见江花不语,王若华又接着说:“求求你了江花姐,见到他,你就对他说——那句话我是无心的。如果可以,还可以代我说一句——谢谢你曾经爱过我,这辈子遇到他我不后悔。”

    江花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悲痛,转过身擦了擦眼泪,然后点头答应。

    几天后,村里就传出了一个惊人的噩耗,一代佳人王若华在睡梦中含悲而去,香消玉殒,从此不再过问红尘俗事——

    “不可能,不可能!若华——”

    听闻“她”早已不存在这个世界了,哲源几乎不能相信江花所说的一切,一直摇头说“不可能”。

    江花擦干了眼泪,接着就是一声长叹:“我一直不敢把这事对你说,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有负小华所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再怎么说,你都有这个知情权,事情终归得有个了断。”

    哲源还是不愿相信江花所说的一切,还在悲伤地摇着头。

    只听江花又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耿耿于怀了,该放就放吧!好好生活下去,别辜负了小华

    对你的期待。”

    接下来,哲源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江花又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清楚了。

    临走前,江花最后说:“小张,有时间就去看看小华吧!陪她说说话,她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太孤单了。以前小华在的时候,总幻想着你会再次出现。如果你能来,她肯定会很高兴的。小华就安葬在我们村后的断崖上,你来的话可以找我。”

    哲源几乎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江花送到楼下的,也不知道怎么送走江花的,但是江花在楼下和他说的话却被冯烁听到了。

    哲源在原地伫立了半天才默默往楼上走,只是他突然像变老了一样,步履竟然蹒跚起来。

    冯烁马上从楼角跑过来,伸手想扶住哲源。并担心地问:“张子你怎么了?”

    哲源扭头见是冯烁,微微笑了笑说:“没事,我好好的。”

    这天晚上,哲源把自己锁在卧室,冯烁叫他吃饭都没答应。要不是无意中听到江花和哲源说的话,冯烁都不知道哲源怎么了。其实,冯烁也明白哲源心里苦,心里难过,所以也就没有打扰他的伤悲。“或许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冯烁带着美好的意愿想象着。

    然而第二天早上,哲源的卧室内还是没什么动静,冯烁就在门外急哭了。

    冯烁哭着说:“张子,你说句话好不好?我知道若若不在了,你心里难过,难过你可以哭出来啊!我求求你说句话行不行,别吓唬我好吗?”

    冯烁抹了把眼泪,又说:“我知道你还没放下若若,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在意、也不会怪你的,但是你不能不吃饭不说话啊?你说句话好吗?你说话呀!”

    听闻冯烁在门外哭喊,哲源脸上这才渐渐有了一些表情,于是起身去开门。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发现冯烁的表情特别惊诧。然后他慢慢抬起手,帮冯烁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并微笑着。接着,他蹒跚着又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当发现镜中的自己头发全都变白了,随后胸口一热就没了意识。

后续第四十七章 迟来的顿悟

    “医生,我先生是怎么了,怎么会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

    邯市市中心医院,冯烁在咨询医生。

    只见医生长长嘘出一口气主:“根据你说的情况,我们也只能理解为悲伤过度。我行医这么多年了,这样的病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三十多岁的年龄,却顶着七十多岁的身体,情况不乐观,朝不保夕呀!”

    冯烁眼睛突然湿润了,哀求说:“医生,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再有几天我们都要结婚了。”

    医生表示很遗憾:“女士,真的很抱歉!心死了的人,就算我们医术再高也是无能为力。”见冯烁失魂落魄的样子,医生又哀叹地说:“别伤心了,趁病人现在思维还清晰,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快帮他完成吧!”

    冯烁知道——哲源未了的心愿可能是还想再见王若华一面吧!于是她找来了小石头和楚玉帮忙,安排好了承德平泉之旅,以帮哲源了却长久以来未了的心愿。

    前往承德这天,冯烁把哲源“骗”到了楼下,小石头和楚玉早已经在车前等候。哲源见状,心里已然明白了一切,扭头就往回走。

    冯烁拉住哲源说:“张子,我们去看看若若吧!那天那个大姐姐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若若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太孤单了,我们去陪她说说话好吗?”

    只见哲源摇头,想走却被冯烁拽着不放。

    冯烁又强作微笑说:“你是怕我伤心生气是吗?不会的,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哲源还是摇头,最后,冯烁和楚玉合力才把哲源哄上了车。

    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哲源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江花早已在等候他们。

    在来的路上,一直是冯烁在和江花联系,这不禁江花暗自好奇——应该是哲源才对。

    一行人中,江花一眼就认出了冯烁,并叫出了冯烁的名字。

    冯烁很好奇:“您好!您——认识我?”

    江花摇摇头:“我在你跟小张的结婚照上见过你,没想到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

    然而让江花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当冯烁和楚玉把哲源从车上搀扶下来的时候,江花整个人都怔住了。

    “探望”的事安排在第二天早上,江花把哲源和冯烁送到了村后断崖下就停住了脚步,然后看着两人慢慢往上移动。

    在一座孤立的墓碑前,哲源呆立良久,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禁已经“老”泪纵横。许久以来,哲源心中的结解开了,而系铃人却不在了——天人两隔,这的确是一件悲伤而又压抑的事。

    “拿手摸摸她吧!让她知道你来了。”

    哲源已经失语,冯烁托起他的手去触碰王若华的照片。

    哲源的心在滴血,手在颤抖,在触碰到王若华的照片时,感觉内心一阵阵悲凉。于此同时,他的内心世界也轰然倒塌了。

    时间是2019年夏末,北市。

    当2019年夏末,哲源再次修改自己的的处女作“今天”时,恍惚对过去有了新的认识。遥想当年的爱别离苦,哲源内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感觉伤口似乎从来没有愈合过,过去俨然就是一场大梦。曾经,他一直以为因为错过王若华而悲伤痛苦,当岁月安好,时间沉淀,他才恍然意识到曾经是自己辜负了王若华。在这种意识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王若华曾经是有多痛苦,只是他顿悟得太晚了。

    “老张,老张!该上班了。”

    睡梦中,哲源被人叫醒,称呼已经从以前的小张变成了老张。

    醒来后,哲源先是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头发,然后又发了一会儿呆。他梦到自己的头发白了,原来是虚惊一场,但是梦中那孤零零的墓碑却像扎在他心头一样。

    哲源在北市北七家镇政府食堂工作,上班后就像丢了魂一样,显得心意沉沉的。他去备餐间拿东西,到了门口却原地打转起来,足足转了有三圈。

    “大哥,让你来拿东西的,你怎么在这转起圈子了?”

    只见楚玉走来,并将哲源唤醒。

    哲源停下脚步,感觉像在

    做梦一样,甚至要怀疑自己的存在了。“完了,我从过去走不出来了。”他回应楚玉。

    只听楚玉又说:“大哥,你这些天总是迷迷糊糊的,不行就请假休息两天。”

    哲源微微笑了笑,随口说了声没事。楚玉却责备说:“还没事呢?以后晚上别熬夜写作了,看你熬得这大眼圈、大眼袋。”

    哲源点头笑了笑,撇开话题说:“来玉姐,看我头上有白头发了吗?昨天晚上我梦到自己头发都白了。”说着,他就把头杵过去让楚玉看。

    楚玉假装嫌弃,一手去推哲源的头,身子又同时往后撤:“黑压压的哪有白头发?”

    听楚玉这么说,哲源看似松了口气,却又开起楚玉的玩笑。说:“玉姐,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你了,梦到你——傍了一个富二代,还是个小鲜肉!”

    只见楚玉绷起嘴瞪了哲源一眼:“大哥,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你以前可不这样的。”

    哲源有些吃惊:“怎么了,怕你老公吃醋啊!”

    接着,楚玉举起拳头,假装吓唬哲源。

    其实,现实中的楚玉是有夫之妇,而且还有个儿子,并非女儿。楚玉读过哲源的作品,对哲源多少有些了解,而哲源平时内心压抑、苦闷的时候,也会向楚玉诉说,楚玉对哲源来说就像是一个倾听者。

    哲源一直为一个目标活着,努力过,也放纵过。当渐渐靠近这个目标的时候,他恍惚发觉自己失去了好多,是已经失去。有时候哲源就在想,即使自己真的能成功,赢得的将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功名利禄?

    渐渐地,哲源的信心开始动摇了,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但是多年前的一句话还烙在他心头——“原来我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自己。”想到这,他只能再次对自己说:“不言弃。”

    这些年哲源跟做梦似的,总感觉日子过得不真实,经常会想起曾经三杉欣欣家园的那些日子,忘不了,可能也不想忘吧!当想明白一些事后,他更是难以释怀了,心里又平添了许多忧伤和愧疚。

后续第四十八章 午夜梦回

    自从哲源对过去有所顿悟,感觉自己又犯了相思病,常常午夜梦回,故地重游。

    凌晨两点左右,或者两点多一点,哲源总感觉自己在这个时间段会醒来,醒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然后,他一直在黑暗中凝视着窗外,盼天明,思过去,时间就这样在眼里和心里慢慢过去。

    窗外好像有了些亮色,哲源在床上已经躺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开始穿衣服,尽量不打扰宿舍其他熟睡的同事。然后他摸到手机和耳机就出了门,比早上晨练的老大爷老大妈起得都早。

    路上静悄悄地,哲源静静聆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感觉内心跟着音乐在慢慢蠕动,暖暖的,似乎也痛痛的。近来,他喜欢上几首经典老歌——有费玉清的《一剪梅》、毛阿敏的《相思》、还有高胜美的《青青河边草》。以前他对这些歌曲都是浅尝辄止,几乎没听完过整首,谁知再听感觉自己已经是曲中人。

    这天是星期天,哲源驾车外出散心——找堂弟张萌小聚。平时他几乎都是宅在宿舍,依然没有什么外出和娱乐,也可以说,他始终活在自己设计的世界里。

    午餐时间,张萌在街边一家餐厅招待哲源,几次给哲源倒酒都被挡住。哲源推却说:“我真不喝,你别给我倒了,下午我还得回去呢!”而张萌却嘿嘿笑了笑说:“回去干啥?你星期天双休,明天又不上班。今天晚上住我这,明天酒气下去了再走。”

    哲源又笑着摇摇头,似乎一点也不给堂弟张萌面子。

    一会儿后,张萌冷不丁地问:“三哥,现在还在写书吗?”

    哲源轻声唏嘘着:“时断时续,这几年差不多都停写了。不过最近想明白一些事,灵感好像又来了。”

    只见张萌绷起脸,似乎不赞成哲源再把精力用再写作上。说:“三哥,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找个人成家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玩够啊?”

    哲源苦笑了一下:“成什么家呢!这辈子我就应该孤独终老。”

    张萌却故意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看破红尘了,俺大爷大娘也白养你这么大,连个孙子也不给俺大爷大娘抱。”

    “以前做错事了,错大了。”

    “都多少年了,还提你以前呢!醒醒吧三哥,你还想去找‘她’是怎么着?”

    “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是现在。”

    “那你是不是想出人头地了再去找‘她’?让‘她’看看你有多成功,让‘她’后悔?”

    多年来,哲源一直认为堂弟张萌是了解自己的,不明白堂弟怎么会突然说出如此扎心的话。然后他轻叹一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知己,看来——你不是。”愣了一下又接着说:“酒足饭饱,撤了。”说着漫不经心地起身离席。

    张萌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哲源为何无缘无故地走了。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嘴闯了祸。接着,张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这张嘴真欠。”然后他起身去追哲源:“三哥!”

    星期天,宿舍的人都外出消遣去了,哲源难得清静,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默默码字。突然,屏幕上弹出一个视频通话页面,连接是一个叫“太上皇”的人发出的。哲源接听了视频,页面上出现一个小女孩儿,十三四岁的样子,正值豆蔻年华。

    只听小女孩儿说:“叔叔,你在干什么呢?”

    哲源应声:“哦,没事,在宿舍呢!”

    随后小女孩儿问:“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哲源愣了一下说:“十一国庆节。”

    小女孩儿 :“俺爷爷让我问你,能领个女朋友回来不能?”

    接着,通话页面上又出现一位老人,所谓的“太上皇”原来是哲源的父亲。哲源的备注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忍俊不禁。

    只听张父问:“老三,你干活儿的地方有合适的女的没有,不能领回来一个呀?”

    哲源轻叹一声,对于父母催婚的事似乎都已经麻木了:“俺爹,这是大街上买东西哪,说领就领啊?”

    小女孩儿插嘴说:“叔叔,俺爷爷说,今年你要是还领不回来女朋友,过年你就别回来了,国庆节也别回来了。”

    哲源:“小寒,你还要手机吗?等你考试拿了奖状不给你买了。”

    小女孩儿却说:“我不要手机了,你领回来一个女朋友就行。”

    哲源突然有些哀叹,父母催婚不成,竟然还搬来了救兵,让侄女小寒来督促自己。

    凌晨,哲源又午夜梦回,故地重游了。

    哲源梦到自己背着背包从三杉欣欣家园工程走出来

    ,可是难忍悲伤又停下了脚步。他想返回去找王若华,却突然感觉已经没脸再见王若华了。纠结过后,他还是回头了,只是整个三杉欣欣家园已经人去楼空,看似早已沉寂了多年。

    心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哲源从悲痛中醒来,原来曾经的伤口一直还在,他还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了。

    工作日,哲源又失魂落魄地工作着。

    见哲源在发呆,楚玉就径直走了过来:“大哥,怎么又走神儿了?”

    哲源笑了笑说:“昨天晚上又做梦了——故地重游,太伤感了。”

    楚玉叹了一声气,显得爱莫能助:“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事我们帮不了你。”

    哲源沉吟一声,又说:“以前那些年怕做梦,都不敢做梦。现在想明白一些事后,觉得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以前了,从过去根本走不出来,可能也不想走出来。”

    楚玉突然有些感慨:“初恋看来真是太美好也太难忘了。”

    想起过去的美好,哲源脸上就慢慢泛出了笑意。接着说:“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跟‘她’在一起半年我才敢问‘她’的名字,自始至终我都没牵过‘她’的手。”

    楚玉突然哀号一声,抚摸着胸口说:“哎呀!太虐心了,这是干巴巴的相思和煎熬啊!这谁受得了?”

    见楚玉如此,哲源忍不住就笑了。继续说过去——

    “就是问‘她’名字也是被逼急了才问的。有一次,‘她’假装送人,我以为她要回家呢!我就着急忙慌地去追她,追了一段我就停下来了。”

    “谁知等了一会儿后,她又回来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上前问她的名字,说——对了,我们在顺义这么多天了彼此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张哲源。”

    “她好像没听清——张小源?我又重复说——哲源。”

    “接着,她低下头说自己的名字,我没听清,又疑问。她又小声地说——王什么什么。说完,她就跑了,竟然跑了。”

    听哲源把过去说得这么羞涩,楚玉仿佛身临其境。带着笑意说:“这可能也是她的初恋吧!”愣了一下转移话题问:“大哥,听说你辞职了。”

    哲源点点头:“人挪活,树挪死。老在一个地方待着,感觉心都死透了。”

后续第四十九章 童话世界

    国庆节前,哲源又换工作了。

    2011年秋天,哲源离开邯市后一直都在北市流浪。每一年他都要跳几次槽,换几次工作,北市有太多的地方留下了他的足迹。也正如他所说:“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

    201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阅兵。

    趁着国庆假期,哲源回家看望父母,在电视机前陪父母看大阅兵直播。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呆滞,有时候半天才眨一下眼睛。

    张父张母也察觉到小儿子回家后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不爱说话了,虽然小儿子在看电视,但双眼好像空洞洞的,似乎藏着深深的哀愁和心事。

    张父半躺在沙发上,虽然也在看电视,但是眼睛时闭时争,好像是在打盹儿,时不时地还擦一下眼睛。

    一会儿后,张母又谈到了小儿子的终身大事。问:“源啊!夏天天热的时候,你莲英家大嫂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还谈着没有?”

    哲源扭头看了看母亲,愣了一下说:“早没联系了。”

    听小儿子这么说,张母布满皱纹的脸上就泛起了失望之色。于是又问:“是你不愿意,还是人家不愿意?”

    哲源又愣了一下:“她微信上把我拉黑了!”怕母亲心里难受,哲源又接着说:“那时她让我回来见一面,我说政府食堂不好请假,她就把我拉黑了。”

    张母点点头,接着说:“你莲英家大嫂已经知道你回来了,问你跟那女的要不要见上一面。你们光在微信上聊,又看不到人,见个面说说话吧!”

    哲源微微有些皱眉:“她都把我拉黑了,还是别去了。”

    张母沉思了一下,继续说:“你是不是嫌人家有两个孩子?有孩子才好呢!等以后孩子养他妈老,也会养你老。”

    哲源暗自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连自己的未来都给规划好了。“要是在夏天之前,我会去见一面。”他带着叹息的口吻跟母亲说。

    张母满腹疑问:“怎么了?”

    哲源沉吟了一下:“今年夏天我想明白一件事,现在没心思再谈这个事了 。”

    “现在不谈,等七老八十了再谈啊?”

    一直在打盹的张父突然插入一句话,看来小儿子的话气着他了。

    哲源不以为意,微微笑了笑说:“实在不行,我也学姜子牙,到时娶个老太太。”

    只见张父瞪了小儿子一眼:“不管你,你就是娶个老奶奶,我和你妈也不管了。”

    “你这个人穿了接嘴子鞋啦!我跟俺儿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张母突然训斥张父,嗔怪张父多嘴。

    多年来,哲源一直被父母催婚,催来催去就催到了今天。也许是岁月太漫长,他感到父母已经催不动了,似乎也累了,毕竟父母已经年近古稀,白发苍苍。而对于婚姻,哲源总感觉心里在排斥这个问题,不想面对,也无力面对,也可能是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爸,妈,现在也没别人,我跟你们说说我以前在北京的时候,跟承德那个女的在一起的事吧!”哲源突然想跟爸妈诉说自己的过去,“我想以前俺大哥二哥也跟你们提过这事吧!”

    张母愣了一下,有些惋惜地说:“听你二哥说过,那时人家承德那女的挺喜欢你的。”

    想起以前那段时光,哲源就失神了。沉思了一下才说:“其实以前我跟承德那女的分开的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我走的时候,她骂了我,当时我以为她不喜欢我了。这不今年夏天我才想明白,那时她不是不喜欢我了,用电视上的话说,就是当时咱辜负人家了。”

    见小儿子还没有从过去走出来,张母不禁有些哀叹:“都这么多年了,辜负也好,不辜负也罢,你还想怎么样呢?”

    说到这,哲源突然愁眉紧锁:“本来我打算带今年再打四年工,四十岁以后哪也不去了,就在家给你和俺爹养老,这辈子就这样过了。”

    这是哲源心里最无奈的打算,只是想明白一些事后,他内心的情感又汹涌澎湃起来,觉得心里反倒放不下了。

    哲源轻叹一声又接着说:“我不敢说这事对她影响有多大,但是这事在我心里早成了疙瘩,这个疙瘩要是解不开,早晚得带到棺材里。”

    说完这句话,哲源自己都感到痛心,父母尚在,自己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一时,张父张母都愣住了,看似叹息不已,知道小儿子对这事是认真的,只是认真到让人心酸。

    哲源继续说:“爸,妈,我再努力五年。”

    做父母的当然知道儿女心里在想什么,

    张母不禁又叹息一声说:“五年——五年你就把自己耽误过去了。”

    “耽误过去——我觉得这也是儿的命。”

    “别说五年?现在人家孩子都多大了。”

    “我找到她,就是当朋友问候一下。”

    “人家要是再给你说些难听的怎么办?”

    只见哲源悲苦地笑了笑,随后憧憬地说:“就是她拿刀捅我,我都不带动的。”

    见小儿子被一个“情”字所困,无法解脱,也不能解脱,张父张母也跟着受煎熬。于是哲源马上安慰父母,调皮地跟母亲说:“她要是还喜欢我,我就把她带回来,好看着呢!”

    或者在哲源的心里一直还筑着一个童话世界,他愿意再用五年的光阴赌一个童话,即使输了也是为了一个心安。不知他是一直没醒,还是不愿意醒。

    假期中,哲源发现父亲总是揉眼睛,于是带父亲去县城医院检查——原来是白内障,这几乎是老年人的通病。

    手术室外,哲源在等待父亲做白内障手术,无聊之时就刷起了手机。冷不丁的,信息提示声响起,一个叫莲英大嫂的人给他发来一条微信语音。

    莲英大嫂:“老三,在哪呢?”

    哲源愣了一下,知道莲英大嫂是来保媒的。于是打字回复:在县医院呢!

    莲英大嫂:“怎么了,谁不舒服了?”

    哲源:我爸白内障,在做手术呢!

    莲英大嫂:“老年人都好得这病,一般没什么事,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哲源又愣了一下,假装寻问:有事啊大嫂?

    莲英大嫂:“这不先前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你们要不要见一面,她刚好也在县城上班。”

    哲源犹豫了一下,却说:“大嫂,我爸在做手术呢!我这也走不开啊!”

    莲英大嫂:“就一会儿的功夫,有啥走开走不开的?”

    哲源又沉默了一下,可能在想怎么回绝这事。

    莲英大嫂:“只要你还有意,那明天也行啊!”

    可哲源又推却说:“明天——明天我就回北市上班了。”

    莲英大嫂:“老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上班重要还是找媳妇儿重要?”

    哲源委婉谢绝:“可能是咱跟人家没缘份,费心了大嫂。”

后续第五十章 内心的牵绊

    凌晨两点多,哲源又准时醒来,并做好了迎接相思的煎熬。可是左等右等,那些莫名的痛楚却迟迟没有到来。于是他主动去迎合和感应那些难以释怀的痛楚,甚至刻意去回忆曾经那些伤感的画面。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觉得自己仅仅是醒来和失眠了而已。

    哲源对王若华的记忆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淡化期,以往那些揪心的疼痛似乎在急剧消失。他开始慌了,手忙脚乱地想抓住和找回那些痛楚,可是越努力,感觉那种痛楚消失得就越快。一时,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哭泣——乞求上天别收回和王若华的过去,他宁愿痛苦也不想忘记和王若华之间发生的任何事。

    国庆节后,哲源一直在北市郊区一家上汽大众4s店上班,只是每天还是郁郁寡欢的,深邃的双眼总是显得空洞洞的,看似特别荒芜。

    这天,哲源正在厨房工作,突然堂弟张萌打来电话问候。

    张萌在电话里问:“三哥,你又换工作了是吧!”

    哲源微微笑了笑说:“你消息还挺灵通!”

    只听张萌叹了口气:“在一个地方你就好好干吧,老是跳槽有啥意思!这回又跳哪儿了?”

    哲源沉吟了一声又说:“怀柔一家上汽大众4s店里。”

    张萌:“这回打算干多长时间再跳呢?”

    哲源:“五年吧!上够五年社保 ,然后挂个北市牌。”

    张萌:“三哥,你说别的我还信,你要是能在一个地方待上半年,我听着都玄。”

    哲源:“玄什么呀?你不信我能拿你怎么着。”

    张萌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说:“哎,三哥,你们4s店里有没有漂亮的销售小姐姐,勾搭一个,年底带回家。”

    哲源假装叹气说:“有倒是有,不过都名花有主了。”

    张萌:“管他有主没主,先勾搭了再说。”

    哲源:“拆了一家成一家,这是你三哥性格吗?”

    张萌:“那你还想去找你以前的‘她’,这不是想拆了一家成一家吗?”

    一时,哲源被怼到无语,可是细想堂弟的话也不无道理,或许想明白了一些事,自己也应该放下了——最好的祝福也许就是不打扰。

    午后,哲源靠在床头午休

    很多个午后,哲源都是背靠着床头午休的,只有坐累了才能睡上一小会儿。有时候他会用歌曲来催眠自己,可是每次都会从悲伤的音乐里醒来,之后甚至都不敢再听歌了。

    哲源大概睡了十多分钟的午觉,之后就在4s店后院走动。突然,几声狗叫声突然惊扰了他的思绪。他循声望去,见墙角多了一个大铁笼,大铁笼里则关着一只德牧犬。只是这大铁笼无遮无掩的,秋后的太阳晒依然晒得这只德牧犬可怜巴巴的,吐着长长的舌头。

    大铁笼前,哲源仰头看了看天,又冲笼中的德牧犬笑了一下。并说:“渴了吧!我给你弄点儿水去。”说完就走开了。接着,德牧犬冲着他的背影又吼了两声,

    一会儿后,哲源端着一盆水就回来了,德牧犬在笼中高兴得又摇尾巴又是跳的。之后,哲源又找了一些纸箱和木板搭在了铁笼上面,好给德牧犬遮阳。再后来,哲源就成了这只德牧犬的铲屎官,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没多久,哲源就取得了德牧犬的信任,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带它出去散心,这也让哲源脸上渐渐有了微笑。

    白天的时候,哲源的心情还好些,因为有工作,还可以跟德牧犬说说话。但是在晚上,他的心情却压抑得无所适从,头不是贴着床头就是贴着四壁,甚至都不敢再执笔写作了。多少次他离开电脑桌,多少次又强迫自己坐回去,多少次忍受着孤独和煎熬继续前行。

    哲源平时很少跟任何人接触,也不跟任何人攀谈,也不希望被打扰。有时写作太枯燥了,他就在网上看一下2019年新上映的电影,可有一部校园剧——《最好的我们》,他看了一半却没敢再往下看。当剧中插曲《勇气》那熟悉的旋律响起时,竟然打湿了他的眼眶,他没敢再往下看,是因为怕故事的结局是个悲剧。

    哲源很少看校园剧的,也许是太苦闷了吧!毕竟他已经过了看校园剧的年龄。

    4s店后院围墙外有一颗老榆树,只要哪天刮风,保洁阿姨就会来打扫落叶,只是每次德牧犬都会对着保洁阿姨狂叫。

    一个下午,哲源在厨房又听到院里传来德牧犬的狂叫声,于是解下围裙到外边察看。见保洁阿姨又在扫树叶,他先是训斥了德牧犬一番,然后又幽默地跟保洁阿姨打招呼。说:“跟墙外这颗

    老榆树商量一下,没在我们院儿,不准往我们院儿落树叶。”

    保洁阿姨笑了笑,并说:“让它落吧!看它还能落几天?”愣了一下又问:“这狗是你养得吗?挺听你话的。”

    哲源摇摇头:“不是,老板养得,我负责喂。”

    保洁阿姨点点头:“小伙子是哪人呀?”

    哲源沉吟了一下说:“河北邯市。”

    “媳妇儿和孩子都在北市吗?”

    “我还没结婚呢!”

    “小伙子真会说笑。”

    “真的,现在除了爸妈,没什么牵挂。”

    保洁阿姨沉吟一声:“行,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个。”

    哲源点头笑笑:“好嘞,谢谢大姐。”

    保洁阿姨转身要走,扭过头来又好奇地说:“小伙子,我见你在厨房一天天挺忙的,又是给我们炒菜做饭,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刷碗的!”

    哲源想了一下说:“闲着也没事,每天中午就做一顿饭。”

    保洁有些疑问:“单位没找打杂的吗?”

    哲源又愣了一下:“店里一直在招,就是还没招到。”

    保洁阿姨又问:“那你刷碗多给开工资吗?

    哲源摇摇头:“不给,这是我自愿的。”

    保洁阿姨接着问:“你觉得世界还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人?”

    哲源猝然笑了一下:“应该没有了吧,我可能是独一份儿。

    保洁阿姨却不认同,提出看法说:“我看你不是独一份儿,你是想找点儿事做占住心吧!”

    “大姐,哪有您说得这么夸张呢?”

    “大姐也年轻过,谁没有过去呢?赶快找个人结婚吧,估计你爸妈早想抱孙子了吧!”

    “我哥我姐他们有孩子。”

    “你哥的是你哥的,你姐的是你姐的,不一样。”

    哲源笑了笑没再说话,只听保洁阿姨继续说:“别傻了小伙子,女人一旦结了婚,以后重心都在孩子身上了。”

    哲源明白保洁大姐的意思,于是保持着微笑说:“大姐,您都说了,您也年轻过,这事几头牛拉得回来吗?”

    保洁大姐摇摇头,故意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

后续第五十一章 不愿醒的梦

    一早起来,哲源发现夜里竟然下雪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北市2019年的第一场雪,也是近几年来北市下得比较大的一场雪,哲源清楚得记得。只是哲源很不走运,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里居然感冒了。

    哲源匆匆吃了些早点,准备外出买些感冒药。这时,展厅一个胖乎乎的同事来找他。说:“哎,张哥,公司的电动车钥匙在你这是吧!”

    哲源愣了一下,于是问:“你上哪儿呢?”

    胖乎乎的同事笑了笑:“去商业街给客户送点儿资料。”

    哲源又沉吟了一下:“我刚好要出去,坐我车去吧!”

    胖乎乎的同事反问:“你上哪儿呢?”

    哲源轻叹一声说:“感冒了,买点儿感冒药去。”顿了一下又寻问:“商业街有药店吧?”

    胖乎乎的同事点了点头:“有有有,我去拿资料,等我一下。”

    上汽大众4s店大门外,哲源在车上已经等待了有一会儿了,却不见胖乎乎的同事露面。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又返回店里。

    刚走进展厅,前台接待的小姐姐就迎了过来,竟然把哲源当成了顾客,并礼貌地跟他说:“您好!”

    前台接待小姐姐是新员工,在店里上班才几天,对每个同事还不熟悉,这才把哲源当成了顾客。而哲源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小姐姐吃自己做的饭已经好几天,居然没能认出自己。他想——可能是自己没穿工作服吧!

    仓促中,哲源有些尴尬地举起手,并向接待小姐姐点头示意。

    “我正找你呢!”

    这时,胖乎乎的同事从屏风后走出来,化解了哲源和接待小姐姐之间即将发生的尴尬。

    哲源错开接待小姐姐的眼神,扭头跟胖胖的同事说:“我在门外等你呢!”

    只见胖乎乎的同事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又说:“公司说不用去了,谢谢了。”

    哲源点点头,随口说了声没事,又看了接待小姐姐一眼,然后转身走开。

    “刚刚那是咱们二厨,你没认出来吗?都吃二厨做的饭好几天了!”

    在走到大厅门口时,哲源听到其他女职员在提醒接待小姐姐,似乎还感觉到了接

    待小姐姐脸上尴尬的笑意。

    哲源每天的生活都很单调,还像平时一样很少接触他人,更不会主动接近女性,只是展厅的接待小姐姐出现后,他发觉自己渐渐有些无法约束自己的眼睛了。宿舍的通道口正对着上汽4s店的展厅,每次哲源经过忍不住都会扭头看,然后又猛得收回眼睛,并闭着眼睛走开。

    每天早晨,展厅的接待小姐姐上班后都会来餐厅打热水,有时碰到哲源,哲源就会主动同其打声招,只是每次接待小姐姐进入餐厅都得费力地撩起沉重的门帘、挤开餐厅的门。而哲源发觉后,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餐厅的门,但又不暴露自己的痕迹。当然,接待小姐姐也有所察觉,却没见过这个体贴而又怜香惜玉的人是谁,但是这也不难猜测。

    北市的冬天时常会有雾霾和沙尘暴天气,娇气些的女性就会围上纱巾出行,就连上汽4s店的保洁大姐都围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早晨,哲源去展厅打卡的时候,刚好店里的一个女同事骑着电动车进了院。女同事围着面纱从他身后出现,他以为是保洁阿姨呢,并随口招呼了一声说:“来啦大姐!”女同事微微扭头应了一声,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微笑。

    在展厅,哲源打完卡,女同事也来到了打卡机前。当女同事摘下面纱时,哲源突然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哪是保洁大姐,明明是展厅的接待小姐姐。

    “对不起啊!你刚才箍着纱巾我还当你是咱们店保洁大姐呢!”哲源向接待小姐姐表示歉意,显得很不好意思。而接待小姐姐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随口说了声:“没事。”

    白天工作之余,哲源几乎都是与德牧犬为伴。每天下午四点,他都会在上汽4s店后院锻炼半小时身体——压腿、做一些俯卧撑、为了增强体质,他在短短一个月里还自学了一套简易的二十四式太极拳。可是德牧犬总是会来捣乱,咬他的鞋,咬他的裤子,让他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

    闲暇时,接待小姐姐就会同其他女职员来后院撸德牧犬,遇到哲源来给德牧犬喂食时,还会跟哲源聊两句,只是哲源从不多逗留。有几次,哲源还见接待小姐姐独自一人拿着零食来喂德牧犬,然后就会趁机摸摸德牧犬的头,原来女孩子对撸狗也是没抵

    抗力的。只是哲源从来没见接待小姐姐笑过,或许接待小姐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一次在餐厅用餐时,哲源从一个男职员的口中得知——接待小姐姐已经结婚了,婆家是山东的。而哲源发现接待小姐姐好像面有愠色,似乎是在嗔怪这个男职员多嘴。不过哲源一时倒感觉身心突然轻松了很多,不用再担心与接待小姐姐之间再发生什么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种失落感,可能是生活中刚出现一丝色彩,霎时又烟消云散了吧!

    哲源带德牧犬外在公园散心,见一位遛狗的女士姗姗走近。在第一眼看到女士时,哲源的目光迟滞了有几秒钟,似乎在女士的身上发现了“某人”的身影。一时,他的内心的静水似乎翻腾了一下,接着,他闭上眼睛并微微低下了头。

    女士在哲源旁边停下了脚步,目光从哲源身上移到了德牧犬身上。愣了一会儿后,女士冷不丁地问哲源:“您好,你家德牧几岁了?”

    哲源被问住了,有些不太确定地说:“一周多吧!我给别人喂养的。”

    女士点点头,接着又问:“它叫什么名字?”

    “大红,我们老板给取的。”

    “它男孩儿女孩儿?”

    哲源第一次听说狗的性别以男女来区分,于是说:“男孩儿。”

    女士看着德牧犬又愣住了,叹着气说:“真像我们家以前丢失的妞妞,真的太像了。”然后又跟哲源说:“我能摸摸它吗?”

    哲源微微笑了笑:“当然可以。”然后他命令德牧犬坐下,又轻轻用手掐住德牧犬的脖子,以防德牧犬受惊吓咬人。

    女士突然有些顾忌:“它不咬人吧!”

    哲源又笑了笑:“没事,它挺听话的。”

    女士这才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德牧犬的头,看得出对曾丢失的爱犬怀念不已,且又十分伤神。然而女士的金毛犬突然对德牧犬发动了攻击,就像在争宠一样。

    哲源对这种单调的生活似乎已经麻木了,并一次次对自己说:“正视现实,重新开始生活。”可是,他听内心深处的回应却是:“五年之后吧!”

    哲源还是难舍心中的旧梦,始终不愿意醒,也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后续第五十二章 一个人的落寞

    转眼就是2020年,哲源依然过着平淡枯燥的写作生活,没有娱乐,没有外出,有时宅到连手纸都是网购。

    2020年,新冠病毒袭击了全球,中国严防死守,把疫情控制在武汉。随即各地一批批医护志愿者驰援湖北,甘于奉献,义无反顾,他们是最美的逆行者。

    疫情期间,哲源一直在北市上汽大众4s店值班,偌大4s店里就他一个厨子、两个保安,环境冷清得让人感到压抑。

    每一天,哲源都会关注疫情动态,每当看到有医护人员和其他逆行者倒在岗位上时,他就感觉特别揪心。他们之中有医生、护士、公安、辅警、村干部及各政府的公务员,他们都是最“傻”的人,也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平时哲源虽然很宅,但是多少还是受到了疫情影响。其实对他来说,最难熬的还是晚上。

    很多个夜晚,哲源实在无心写作的时候就会在网上看会儿直播,借以来打发心中的寂寞和苦闷。他在热猫上关注了一个叫小小的主播,每天都会在小小的直播间逗留一会儿,简单地聊会儿天、刷一些礼物。慢慢地,他跟小小聊得越来越投机,在热猫上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在没有遇见小小之前,哲源几乎都是在各个直播间流浪,直到遇到小小之后,他感觉自己才得以有一个“栖身之所”。而哲源关注小小是因为小小长得像一个网红,那是哲源第一次光顾小小的直播间。

    在小小的直播间,哲源脸上隐约浮现一丝疑惑,感觉小小像一个人。于是发信息说:突然感觉你像一个明星。

    小小看似有些好奇:“像谁呀?”

    哲源接着打字:最近我的记忆有些像鱼,差不多只有七秒,你容我想想。

    小小假装叹气:“小哥哥,想夸我就直说嘛!干嘛这么拐弯抹角儿的?”

    哲源假装抹了把汗:哎呀!咱能谦虚点儿不?

    接着,小小幽默地问:“小哥哥,你多大啊、有没有女票啊、是我漂亮还是你女票漂亮?”

    哲源:有女票谁还来这撩妹呀?我八零后啊!看我名字就知道了。

    小小:“八零后的蜜蜂?一看你名字就知道你很花心。老实交待,你总共采了多少朵花?”

    哲源:千朵花,万朵花,我只采一枝花。

    小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哲源笑了笑,随后反问:“小小,看你年龄也不大,还在上学是嘛?”

    小小:“我今年22,在读大四,马上要毕业参加工作了。”

    哲源:22?其实我也22了。

    小小忍不住笑了:“哥,你别逗我笑,刚才还说自己八零后呢!”

    哲源:我一直22呀,感觉自己。

    小小:“怎么,在你22那年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吗?”

    哲源:我现在的记忆真的像鱼,只有七秒,那么遥远的年代,记不清来了。

    小小:“哦,我明白了,不问了。”随后又转移话题:“哥,你想听什么歌?可以点歌的哦。”

    哲源想了一下:来一首《武汉,你好吗》,这里边有大爱也有小爱。

    小小:“可是这首歌我不会唱。”

    哲源:那一起听一下吧,歌词写得特别好。

    随后,哲源给小小刷了一些小礼物,小小向他比了个心——表示感谢。

    在白天的时候,上汽大众4s店后院常常是哲源和德牧犬相伴的身影,虽然有德牧犬陪着,可哲源看上去依然显得很落寞。有时实在是太闷了,哲源就会带着德牧犬到上汽大众4s店大门口,看一下冷清的街道。只是德牧犬有些耐不住寂寞,常常趁哲源不注意,偷偷地跑出去玩。每次哲源都要追上半天,才能把德牧犬哄回来,然而时间长了,哲源就有些无法控制心中的烦燥了。

    这天中午,德牧犬又偷偷从4s店大门下钻了出去,然后就一溜烟跑开了。哲源疾跑了一段,才将德牧犬抓住,还显些被德牧犬“咬”了。

    哲源伸手就去抓德牧犬的脖

    子,谁知德牧犬扭头冲着哲源的手来了一口。还好德牧犬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是真得要咬哲源,但这惹恼了哲源。只见哲源抬手就往德牧犬的嘴上狠狠打了几巴掌:“我你都敢咬?”哲源真是被气到到了,随后又往德牧犬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当前这一幕被路边一个快递收发点的女职员看到了,女职员似乎看到了一个很暴力的人,一个不称职的铲屎官。同时,哲源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大跌眼镜,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懊恼打了德牧犬。

    这天半夜,哲源睡得正香,突然听得有人敲门。

    “大哥,狗开了,在外边冻着呢!我怎么叫它都不回窝。”哲源听出是保安的声音,随后应了一声,披上外套就出去了。

    在宿舍通道门前,德牧犬坐在地上,见到哲源后就哼哧起来。哲源摸了摸了德牧犬的脸,见德牧犬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结满了冰碴。随后,他训斥德牧犬:“你个傻货,下雨了你就不知道回狗窝啊!”

    “它在宿舍通道口坐了半天了,我看下着冻雨呢!这才大半夜的把你叫醒了。”保安在旁边说。

    哲源特别心疼德牧犬,知道德牧犬等自己出现。又带着自责的口吻跟德牧犬说:“白天我打了你了,你还理我干什么?”接着他撸起了袖子,把胳膊伸到德牧犬嘴前:“来,你咬我吧,白天我打了你了。”

    德牧犬又哼哧了两声,站起来使劲抖了抖身上的冰碴,像是在回答哲源——“不!不!”

    哲源特别心酸,再次懊恼白天打了德牧犬。

    2月14日是情人节,陪在哲源身边的依然是德牧犬。哲源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叹,并在糗事百科上发了一条与德牧犬嬉戏的视频,并附加了一段文字。如下:

    一只汪对铲屎官的依恋,这情人节过得——唉!

    又想初恋了,难道是天不老情,情难绝嘛?

    逢年过节对哲源来说其实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有时他甚至都怕过节,因为越是节日,他感觉心里越是落寞。

后续第五十三章 逃不掉,躲不过

    逢年过节对哲源来说其实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有时他甚至都怕过节,因为越是节日,他感觉心里越是落寞。

    百无聊赖的时候,哲源又打开了直播,并再次从小小的直播间路过。

    小小对哲源还有印象,并说:“欢迎蜜蜂,你又是来夸我的吗?”

    哲源忍不住笑了,同时又感觉有些意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主播会真正的记住他,在小小的直播间,他似乎突然感到了自己的存在。于是他打字回复:谢谢你还记得我。

    小小又带着亦庄亦谐的表情说:“不客气!你说我长得像一个明星,我把所有的明星都翻出来看了一下,还是觉得小小魅力,天下无敌。”

    哲源又笑了笑,接着打字回复:你在网上搜一下紫然,就知道我真的没有骗你。

    小小暂时沉默了,似乎真在查资料。一会儿后有些惊讶地说:“蜜蜂,你还在吗?你说的那个紫然的确跟我长得很像,她是抖音上一个网红,走搞笑路线的。”

    哲源: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吗?

    小小笑了笑,却反问:“蜜蜂,你是不是喜欢紫然才看我直播的?”

    哲源暗自在心里抹了把汗,接着嘘出一口气:我只是在网上看过紫然的一些搞笑视频,她和她闺蜜钟婷一起拍的。

    小小疑问:“钟婷又是谁?”

    这时一个叫酱肉肘子的人发言说:钟婷就是壮婷,跟你一样壮。

    小小突然撅起嘴,并气呼呼地呵斥这个叫酱肉肘子的人:“肘子,今天晚上你就等着睡猪圈吧!”

    一个叫洋哥的人也来凑热闹:我就觉得小小哪都小,就脸比较大。

    小小要怒不可遏了:“我要杀了你们,今天晚上统统给我睡猪圈去。”说着离开了镜头,在屋里翻箱倒柜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洋哥发来一个惊讶表情:完了,说不过要动刀子了。

    只见小小转身真找来了刀子——一把水果刀,并对着镜头一阵比划。而酱肉肘子却恐吓说:刀!刀!你会被封号的。

    看着直播间突然炸了窝,哲源坐在电脑前也只能“幸灾乐祸了”,难得的是——他久违的笑脸。

    一会儿后,直播间渐渐消停

    了。

    小小突然认真地说:“八零后的蜜蜂,你能加入我的粉丝团吗?”

    哲源:好呀!求之不得,正愁无家可归呢!

    小小又带着笑脸提示:“加入粉丝团后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再去别的直播间撩妹了。”

    哲源:我怎么感觉一入粉团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了呢!

    小小接着警告:“还有——你要是背着我去别的直播间撩妹,抓住就是家法侍候。”

    哲源:我先听听有什么家法?

    小小:“键盘、搓板、榴莲,你选一个吧!”

    哲源:那我选——榴莲吧!跪烂了好歹可以吃!

    小小突然乐不可支:“我丢,给你扔猪圈去……”

    电脑前,哲源笑得很坦然,似乎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小小的热情、真诚、及小小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性格都在影响着他的笑脸,小小越俏皮,他的笑脸就显得越明显。在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小小就是上帝赐给自己的开心果;在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还跟小小一样青春年少!

    后来,哲源为了小小还改了昵称,改为小小and蜜蜂。别人都是小小情人、小小老公、小小对象什么的,都想在名字上占小小的便宜,只有哲源循规蹈矩,从不在小小面前妄言,更不会在一个女学生面前妄言。

    虽然哲源加入了小小的粉丝团,但是小小不在的时候,他也会找别的主播聊天,像上树的小金鱼、安之若素、于梦、雷半仙等人的直播间常常有他留下的痕迹。

    每天午休前,哲源都会光顾小金鱼的直播间,跟小金鱼聊上一阵子,有了困意他才会睡上一会儿。

    一个午后,哲源又准时来到小金鱼的直播间——

    小金鱼有些喜出望外地说:“蜜蜂!蜜蜂来啦!”

    哲源:来了,习惯了午休前跟你贫两句的,要不然睡不着。

    小金鱼扬起嘴角笑了笑:“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让你给我参谋一下呢!”

    哲源:什么事,我还能帮上忙?

    小金鱼突然看似有些发愁:“前两天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微信也加了,我们一直没聊天,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哲源:这事蜜蜂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对对方到底有没有感觉。

    小金鱼却轻叹一声说:“我已经过了恋爱的年龄段,怕是等不到我的爱情了。”

    哲源:我八零后还天天做梦,心里还孕育着一个疯狂的五年计划呢!

    小金鱼愣了一下,突然转移话题问:“蜜蜂,你真的还要去找初恋吗?”

    哲源: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境界我还做不到吧!

    小金鱼:“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哲源:想到过,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冲动,太不现实。

    小金鱼:“那还能找到吗?”

    哲源:不知道,一直没有联系过。

    小金鱼:“她现在结婚了吗?”

    哲源:应该早结了吧!我们分开那年就感觉她结婚了。

    小金鱼:“你们分开多少年了?”

    哲源:十五年了。

    小金鱼:“都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放下了!”

    哲源:有时也可能只是担心对方放不下吧!

    小金鱼:“蜜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不去找她,而是要等到五年后?”

    哲源:有些事想明白了就马上去找她,那我未免也太反复了!

    哲源:再说了,万一她再给我来一句,我岂不是要万劫不复了?最起码,我翅膀硬了敢跟她顶嘴啊!”

    小金鱼:“怎么,你们以前吵架了是吗?”

    哲源:“就吵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小金鱼:照你这么说,你要是做不出点事来就不去找她了是吗?

    哲源:五年——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期限,就算以前的事再经历一次,即便真的万劫不复,该去的我还是会去。

    哲源: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逃不掉,躲不过。

    小金鱼轻叹一声,然后送上祝福说:“希望悲伤的开始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哲源冷不丁地停止了打字,得到祝福却敲不出“谢谢”两个字。

    对于哲源的举动,主播安之若素却不赞成。反驳说:“哲源,五年后你都42了,土都埋到腰了,你还找她干啥……”

后续第五十四章 虚无的依赖

    4月份,北市的新冠疫情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一些企业和公司在陆续复工中。哲源所在的上汽大众4s店也正式开始营业,员工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岗位上,但是哲源发觉展厅前台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却没有回来。

    4月份,哲源的笑脸还是与小小密不可分,常常在小小的直播间跟小小聊得不亦乐乎。他们聊生活,聊理想,聊兴趣和爱好、聊一切好玩和好笑的事,只是有一点,哲源从不在小小的直播间聊情感;偶尔小小问起时,他也只是一笔代过。

    4月份,哲源本来打算专心写作的,只是没能坚持一个星期,他就向寂寞妥协了。

    寂寞的夜里,哲源纠结了半天,还是点开了小小的直播间。见哲源出现,小小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故意作出冥思苦想的表情。然后试探性地问:“蜜蜂!蜂蜂,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想我了?”

    哲源微笑着,看得出小小眼里的惊喜和开心,于是他欢快地打字回复:是!是我!太寂寞、太无聊了,上来透透气。

    之后,哲源就沉默了。

    小小:“蜜蜂,你说话呀!”

    哲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小:“是见到我紧张了吧!”

    哲源:我?我还会紧张?

    小小:“这么多天没见,紧张很正常嘛!还不好意思承认了?”

    哲源:蜜蜂可是闯过情关的人,早已经心如止水了。

    小小:“是吗?你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爱情,才让你如此看破红尘?”

    哲源:我还没看破红尘,心里还有梦,一直在造梦。

    小小:“哎,对了!肘子说你在写自己的故事,写得怎么样了?”

    哲源:很快就会完稿。

    小小:“完稿我要看哦!”

    哲源:不能成为中国第五大名著,我怎么好意思在你这嘚瑟。

    哲源:再说了,那只是我的一个爱好,你未必喜欢的,记录的都是我近些年和以前经历的一些事。

    小小:“哈哈,那好吧!”

    随后哲源给小小刷了一些礼物:行,玩吧!我就这样挂着,有事大声叫我。

    小小用手在头顶向哲源比了一个大大的心:“谢谢蜜蜂,爱你!”

    屋里有了小小的声音,哲源觉得心里也没那么空荡荡的了,这才重新“执笔”写作。只是大多时候,他都是频繁地在写作页面和直播页面切换。他清楚得明白,自己这叫“玩物丧志”,可是又耐不住寂寞。

    “蜜蜂!蜂蜂!蜜蜂哥哥救命啊!守塔了!

    每每听到小小的“求救”声,哲源就会从写作页面切换到直播页面,然后帮小小打pk——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送些安慰票。有时,一些人在小小的直播间胡言乱语,他也会出面维护,特别有做哥哥的担当。

    一次,一个叫往事随风的玩家在小小的直播间信口开河。轻佻地说:小妞,处对象吗?

    小小咬着嘴唇,看似有些气愤。然后说:“往事随风,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处不处对象的,我们家哥哥都不会这样说。”

    往事随风:那怎么说,谈恋爱吗?

    小小:“谈恋爱是不是得先表示一下?

    往事随风:一朵玫瑰够吗?

    小小:“一朵也是爱呀!”

    往事随风:你值一朵玫瑰吗?

    看到有人黑小小,哲源就不答应了,当即打开背包送玫瑰,从1朵一直送到52朵,然后变成一捧花束飘屏了。

    小小随后跟往事随风说:“看到没,在我家蜜蜂眼里我值52朵玫瑰。”

    往事随风却说:那些拼命给主播刷礼物的人都是想睡主播。

    听往事随风指桑骂槐,哲源不恼也不怒,只是一笑置之。

    小小已经不想再理会往事随风:“随你怎么说吧!”

    而往事随风更加蛮横无礼:主播其实一个比一个渣,这钱都刷光了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哲源当即回复往事随风:玩不起还出言不逊,谁渣?

    往事随风回复哲源:哪冒出来这么个玩艺儿?

    见哲源怒怼往事随风,小小忍不住就笑了,然后开始劝架,哲源暂时退避三舍。

    一会儿后,直播间硝烟散去。

    小小说:“谢谢蜜蜂,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跟别人吵架。”

    哲源:知道了。

    小小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受欺负。既然做主播,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应该有这方面的准备。”

    哲源:以后不会了。

    小小:“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哲源:知道知道,看——你又想多了吧!

    小小沉默了一会儿,又冷不丁地问哲源:“蜜蜂,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哲源微微笑了笑,回复说: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呀!就像歌迷拥护自己喜欢的歌星一样。

    小小:那你喜欢我什么?是我哪里吸引了你?

    哲源打字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欢快的回复:喜欢你的天真无“鞋”,喜欢你的大大咧咧,喜欢你的心

    无城府却又像个鬼精灵。”

    小小:“那你又把我当什么呢?”

    哲源: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开心果呀!

    随后哲源反问:怎么有压力了是吗?你要是有压力以后直播我都不敢来了。

    小小:“可能是我庸人自扰了吧!”

    这时,只见酱肉肘子和洋哥一前一后来到小小的直播间。

    小小带着天真的表情说:“肘子、洋哥,你俩这么晚才来,是来跟我说晚安的吗?”

    哲源抢先回复:是,我敢承认,妹都撩了,一句话有啥不敢说的。

    洋哥回复:来,摸摸哒!

    酱肉肘子回复:我也想要个摸摸哒!

    只见小小绷起嘴,却训斥酱肉肘子说:“肘子,你个小屁孩儿让洋哥给带坏了,把小屁屁撅过来,让我打三下。”

    小小愣了一下,又笑着说:“肘子、洋哥!我刚才问过蜜蜂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守护着我。蜜蜂说,他把我当作他的开心果,你们呢,把我当作什么呢?”

    洋哥:你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

    酱肉肘子:就喜欢你这活泼开朗劲儿。

    哲源:这回你信了吧!有时我们真不是在撩妹,而是在撩寂寞。

    小小忍俊不禁:“我信你个鬼呀!”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直播这么长时间了,只有你们三个人守护我的时间最长,感谢陪伴。

    哲源:也谢谢这些日子你给我们带来这么多欢乐。

    小小开心地笑着:“你们知道吗?我跟你们三个人相处的方式都不一样。见到肘子我就感觉特别亲切,见到蜜蜂就觉得特别开心,见到洋哥就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只见洋哥冷不丁地回复:小小,下个月我要送孩子去加拿大读书了,可能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了。

    酱肉肘子也回复:下个月我也要开学了,也没时间玩了。

    小小愣住了,看似伤心地说:“你俩要是走了,我估计我也要凉了。”

    酱肉肘子:“蜜蜂不是还在吗?”

    说起哲源,小小却撅起嘴说:“蜜蜂平时都忙着写东西,都不理我。”

    哲源回复:冤枉啊!哪次不是我陪你到最后?

    小小:“那你能陪我多长时间?”

    哲源愣了一下:五年吧!

    小小:“为什么是五年?你能陪我度过这次疫情我就很高兴了。”

    哲源:行,但是你可不能打蜜蜂主意呀!因为蜜蜂早已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了。

    小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脸皮咋这么厚呢……”

后续第五十五章 赎罪、弥补和偿还

    4月份,北市的新冠疫情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一些企业和公司在陆续复工中。哲源所在的上汽大众4s店也正式开始营业,员工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岗位上,但是哲源发觉展厅前台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却没有回来。

    4月份,哲源的笑脸还是与小小密不可分,常常在小小的直播间跟小小聊得不亦乐乎。他们聊生活、聊理想、聊兴趣和爱好、聊一切好玩和好笑的事,只是有一点,哲源从不在小小的直播间聊情感;偶尔小小问起时,他也只是一笔代过。

    4月份,哲源本来打算专心写作的,只是没能坚持一个星期,他就向寂寞妥协了。

    寂寞的夜里,哲源纠结了半天,还是点开了小小的直播间。见哲源出现,小小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故意作出冥思苦想的表情。然后试探性地问:“蜜蜂!蜂蜂,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想我了?”

    哲源微笑着,看得出小小眼里的惊喜和开心,于是他欢快地打字回复:是!是我!太寂寞、太无聊了,上来透透气。

    之后,哲源就沉默了。

    小小:“蜜蜂,你说话呀!”

    哲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小:“是见到我紧张了吧!”

    哲源:我?我还会紧张?

    小小:“这么多天没见,紧张很正常嘛!还不好意思承认了?”

    哲源:蜜蜂可是闯过情关的人,早已经心如止水了。

    小小:“是吗?你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爱情,才让你如此看破红尘?”

    哲源:我还没看破红尘,心里还有梦,一直在造梦。

    小小:“哎,对了!肘子说你在写自己的故事,写得怎么样了?”

    哲源:很快就会完稿。

    小小:“完稿我要看哦!”

    哲源:不能成为中国的第五大名著,我怎么好意思在你这炫耀。

    哲源:再说了,那只是我的一个爱好,你未必喜欢的,记录的都是我近些年和以前经历的一些事。

    小小:“哈哈,那好吧!”

    随后哲源给小小刷了一些礼物:行,玩吧!我就这样挂着,有事大声叫我。

    小小用手在头顶向哲源比了一个大大的心:“谢谢蜜蜂,爱你!”

    屋里有了小小的声音,哲源觉得心里也没那么空荡荡的了,这才重新“执笔”写作。只是大多时候,他都是频繁地在写作页面和直播页面切换。他清楚得明白,自己这叫“玩物丧志”,可是又耐不住寂寞。

    “蜜蜂!蜂蜂!蜜蜂哥哥救命啊!守塔了!”

    每每听到小小的“求救”声,哲源就会从写作页面切换到直播页面,然后帮小小打pk。一般情况下,他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送些安慰票。有时,一些人在小小的直播间胡言乱语,他也会出面维护,特别有做哥哥的担当。

    一次,一个叫往事随风的玩家在小小的直播间信口开河。轻佻地说:小妞,处对象吗?

    小小咬着嘴唇,看似心里很反感。却抑制着怒气说:“往事随风,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处不处对象

    的,我们家哥哥都不会这样说。”

    往事随风:那怎么说,谈恋爱吗?

    小小:“谈恋爱是不是得先表示一下?”

    往事随风:一朵玫瑰够吗?

    小小:“一朵也是爱呀!”

    往事随风:你值一朵玫瑰吗?

    看到有人黑小小,哲源不会再坐视不理了,当即打开背包送玫瑰,从1朵一直送到52朵,然后变成一捧花束飘屏了。

    小小随后跟往事随风说:“看到没,在我家蜜蜂眼里我值52朵玫瑰。”

    往事随风却说:那些拼命给主播刷礼物的人都是想睡主播。

    听往事随风指桑骂槐,哲源不恼也不怒,只是一笑置之。

    小小已经不想再理会往事随风:“随你怎么说吧!”

    而往事随风更加蛮横无礼:主播其实一个比一个渣,这钱都刷光了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哲源当即回复往事随风:玩不起还出言不逊,谁渣?

    往事随风回复哲源:哪冒出来这么个玩艺儿?

    见哲源怒怼往事随风,小小忍不住就笑了,然后开始劝架,哲源暂时退避三舍。

    一会儿后,直播间硝烟散去。

    小小说:“谢谢蜜蜂,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跟别人吵架。”

    哲源:知道了。

    小小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受欺负。既然做主播,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应该有这方面的准备。”

    哲源:以后不会了。

    小小:“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哲源:知道知道,看——你又想多了吧!

    小小沉默了一会儿,又冷不丁地问哲源:“蜜蜂,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哲源微微笑了笑,回复说: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呀!就像歌迷拥护自己喜欢的歌星一样。

    小小:那你喜欢我什么?是我哪里吸引了你?

    哲源打字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欢快的回复:喜欢你的天真无“鞋”,喜欢你的大大咧咧,喜欢你的心无城府却又像个鬼精灵。”

    小小:“那你又把我当什么呢?”

    哲源: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开心果呀!

    随后哲源反问:怎么有压力了是吗?你要是有压力以后直播我都不敢来了。

    小小:“可能是我庸人自扰了吧!”

    这时,只见酱肉肘子和洋哥一前一后来到小小的直播间。

    小小带着天真的表情说:“肘子、洋哥,你俩这么晚才来,是来跟我说晚安的吗?”

    哲源抢先回复:是,我敢承认,妹都撩了,一句话有啥不敢说的。

    洋哥回复:来,摸摸哒!

    酱肉肘子回复:我也想要个摸摸哒!

    只见小小绷起嘴,却训斥酱肉肘子说:“肘子,你个小屁孩儿让洋哥给带坏了,把小屁屁撅过来,让我打三下。”

    小小愣了一下,又带着笑脸说:“肘子、洋哥!我刚才问过蜜蜂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守护着我。蜜蜂说,他把

    我当作他的开心果,你们呢,把我当作什么呢?”

    洋哥:你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

    酱肉肘子:就喜欢你这活泼开朗劲儿。

    哲源:这回你信了吧!有时我们真不是在撩妹,而是在撩寂寞。

    小小忍俊不禁:“我信你个鬼呀!”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直播这么长时间了,只有你们三个人守护我的时间最长,感谢陪伴。

    哲源:也谢谢这些日子你给我们带来这么多欢乐。

    小小开心地笑着:“你们知道吗?我跟你们三个人相处的方式都不一样,见到肘子我就感觉特别亲切,见到蜜蜂就觉得特别开心,见到洋哥就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只见洋哥冷不丁地回复:小小,下个月我要送孩子去加拿大读书了,可能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了。

    酱肉肘子也回复:下个月我也要开学了,也没时间玩了。

    小小愣住了,看似伤心地说:“你俩要是走了,估计我也要凉了。”

    酱肉肘子:“蜜蜂不是还在吗?”

    说起哲源,小小却撅起嘴说:“蜜蜂平时都忙着写东西,都不理我。”

    哲源回复:冤枉啊!哪次不是我陪你到最后?

    小小:“那你能陪我多长时间?”

    哲源愣了一下,接着回复:五年吧!

    小小:“为什么是五年?你能陪我度过这次疫情我就很高兴了。”

    哲源:行,但是你可不能打蜜蜂主意呀!因为蜜蜂早已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了。

    小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脸皮咋这么厚呢……”

    一段时间,哲源一直沉溺于小小的直播间,有时小小不来他都无法静下心来写作。而即使小小来了,他还是无法静下心来写作,因为根本耐不住寂寞。在小小的直播间,小小呼叫他的次数最多,跟别人提到他的时候也最多。几乎跟小小熟悉的主播都知道小小家有个哥哥叫“蜜蜂”,从始至终,“不离不弃”。

    哲源常常陪小小直播到深夜,最晚的一次——第二天凌晨两点,虽然那次小小是在等别人。哲源从不在乎什么,本来就失眠,而且也是在打发寂寞,但是他的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常常坐在电脑前就睡着了。

    也许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哲源总是犯困,往电脑前一坐就瞌睡。晚上一般10点不到就困得张不开眼了,第二天还能睡到七八点。有时大白天的打会字,一会儿就打到了床上。他哀叹一声,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了,同时又呼唤上帝:“上帝,我是不是病了,以前我可不这样。”

    哲源看过《山楂树之恋》电视剧,男主角常常靠在爱人的身上就会无缘无故地睡着,后来才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

    “上帝,我不会也病入膏肓了吧!如果是,请您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的目标还没实现呢!”哲源再次在心里呼唤。

    年轻时的错,哲源也受到了惩罚,一个人带着回忆生活了这么多年。而未来这五年,这是他给自己的惩罚,也是在赎罪、弥补和偿还……

    全书完

第一章 新的开始

    仙界九重天

    此时寒江处在最为关键的一刻,身为仙界最顶端的人物,他已经摸到了晋升帝阶的门槛,内心激动无比,一旦晋升成功,他便是万古第一个大帝,此时正在接受神罚,身体虚弱无比。

    “没想到竟让我寒江摸到了这个门槛,真是老天有眼。”

    寒江此时内心无比冷静,在关键时刻决不能出差错。

    忽然,一道由真气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由九天之上落下,夹带着神雷,轰向寒江,由于太过突然,寒江来不及反应,被这道巨大手掌打的措手不及。

    “哈哈哈,寒江,想不到吧!”

    随着声音看去,寒江发现竟然是昔日那些在他膝下苟延残喘的敌人,此刻都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还发现那些与他交好的朋友,方才那惊天巨掌,便是由他们联合打出的,如果不是趁着寒江身体虚弱,恐怕还奈何不了寒江。

    “寒江,我要多谢你,当年饶我一命。”

    此时紫薇君王非常得意,因为他终于可以报仇了。

    十万年前,寒江君王与紫薇君王大战数千年,山河破碎,日月无光,最终紫薇君王不敌寒江,败下阵来,但寒江却没有杀掉紫薇君王,这对于紫薇君王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我寒江发誓,我一定与尔等不死不休!”

    此时寒江双眼通红,他怎么也想不到昔日的敌人、朋友,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他,还是自己大意了。

    “想要报仇?下辈子吧!哈哈哈哈。”

    紫薇君王说完,又打出致命一击,将寒江的神格彻底抹杀,至此,名震仙界的寒江大帝,就此损落。

    “我要死了么?”

    一缕虚无缈缥的声音,在混沌之中回荡,充满着不甘。

    ......

    “孽畜,竟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寒江只觉得耳边有嘈杂声,刚刚恢复意识,寒江就听到了一声饱含着痛心和失望的怒斥。

    他猛然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周围站满了陌生的人,眼光各异,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此时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对寒江怒目而视。

    寒江一时之间有些发呆,这是哪里?自己刚刚不是在晋升吗?

    忽然间,头疼剧烈,记忆像潮水一般涌进了脑子里

    寒家是天饶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寒江,正是寒家的下一代继承人。这个家伙是标准的豪门恶少,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也不知道做过多少荒唐事……而如今,他居然把主意打在了自己大嫂身上,在半夜,爬上了大嫂的床。

    “原本以为你就算再怎么不成器,也好歹有几分人性,没想到你连你大嫂都不放过,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吗?”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说着,眼里满是厌恶。

    这个人叫寒安,是寒江的二叔。

    “禽兽不如,根本不配做寒家的继承人!”一个和寒安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冷冷说道。

    他叫寒远,是寒安的儿子。

    看着这两个人,寒江心中涌出强烈的恨意,这是属于身体原主人的执念。

    他压根就没有打过大嫂的主意,是寒远给他下了药,将他丢到了大嫂江盼盼的房间里……并且江盼盼也被下了药,当时没有抵抗,不然的话,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寒江根本就没有机会……两个被**控制了的男女,自然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寒江苏醒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然而已经晚了,寒安父子已经带着所有人冲了进来……这个不

    成器的败家子当时就被吓死了,而另一个世界的寒江,却是鸠占鹊巢,借用他的身体重生。

    下意识的,寒江看了眼边上的江盼盼。

    饶是他修行千年,但这江盼盼的姿色还是让他眼前一亮,肌肤洁白如雪,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尤其是此刻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修长的双腿蜷缩,露出的芊芊玉趾上,涂满了朱红豆蔻,映着昏暗的灯光,却能反射出道道迷幻般的光彩。

    她也看着寒江,眼里充满了怨恨。

    她刚刚过门,还没有来得及洞房,新婚丈夫就离奇死亡,原本就已经孤苦无依,却又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逆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最先说话的中年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叫寒阶,是寒江的父亲,也是寒家这一代的家主。

    “我靠,我竟然重生了?”

    寒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是被人陷害的。”莫名其妙的卷入这么一场纷争,寒江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倘若他能有前世十分之一,不,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实力,也能够轻松解决眼下的麻烦。

    可眼下,他因为渡劫失败,遭人暗算,来到了陌生的地球,一身修为,早就消散,就凭他现在孱弱的身体,杀只鸡怕是都难,所以他只能无奈辩解。

    这种辩解,显然很是苍白。

    “都这个时候了,还当众撒谎,真是没救了。”寒安冷冷说道。

    寒阶失望的看了寒江一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配做寒家的继承人!”

    “这种丧心病狂的禽兽,简直是寒家最大的耻辱。”

    “滚出寒家,我们寒家没有这种畜生!”

    或许是早就安排好的,又或许真的是犯了众怒,所有在场的寒家人纷纷开口,声讨着还光着屁股的寒江。

    “这是个阴谋……”寒江眼中涌出一抹寒意。

    他和原来那个寒江的记忆渐渐融合,渐渐地,也有了寒江的感情,这个败家子,生前最大的执念就是洗清冤屈,让陷害他的人不得好死!

    不得不说,这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寒江来说并不难,他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修为,然而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可是知道的,寒家这种大家族规矩森严,像是这种情况,就是直接被打死,那也合情合理。

    生与死,全在寒阶的一念之间。

    “大哥,莫非你还要包庇这个孽障吗?”寒安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若是家主徇私枉法,我等不服!”

    很多寒家人开口,分明是要把寒江置之于死地。

    看着这些人,寒江的眼神愈发森冷,他堂堂仙尊,竟然沦落到被这些凡夫俗子指指点点的地步!

    “放心,我不会包庇这个孽畜的!”寒阶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我决定,将寒江逐出寒家,从此以后,无论生死,和寒家再无瓜葛!”

    咝!

    很多人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寒阶居然这

    么狠。

    要知道寒江就是个五毒俱全的败家子,并且之前还仗着寒家的少主的身份,得罪了不少人,把他逐出家族,基本上就等于把他逼上了死路。

    “家主英明!”

    很多人称赞,紧接着幸灾乐祸的看向寒江。

    事实上,寒阶也在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让他意外的是,这个胆小懦弱的逆子,在得到如此残酷的判决后,竟然很是平静,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潭死水,根本就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寒江起身,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丝毫不管众人嘲弄的眼神。

    转身看向镜子时,愣了一下。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还别说,虽然比不上前世的我,这模样倒也说得过去”

    寒江自恋的暗暗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新身躯,很是满意,但一想到过去的寒江品行,又摇了摇头,虽然接管了这幅身躯,但接下来才是大麻烦。

    在寒江的记忆里,‘他’可是没少得罪人,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寒江苦笑的摇摇头。

    穿好后,他看向蜷缩在角落的江盼盼,叹息说道。

    “我会负责的。”

    这句话在江盼盼听来,毫无疑问是巨大的羞辱。

    “滚!”

    寒江仰天大笑,最后看了众人一眼,却是大踏步的离开了寒家。

    众人渐渐散去。

    书房之中。

    “爸,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小子?”寒远低声询问。

    “放心,他活不了多久的。”寒安冷冷说道。

    ……

    被逐出寒家,对于曾经的寒江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但现在,却是不算什么。

    当务之急,自然是恢复修为。

    寒江已经发现,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修炼,尤其是城市之中,更是处处浑浊。

    他从寒家净身出户,银行卡那些肯定是不能用了,摸了摸口袋,还有个几百块钱,这是他最后的财产了。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市郊的山脚下。

    远离城市,靠近大自然,果然灵气浓郁了许多。

    他徒步进山,越往里面走,灵气越是浓郁。

    “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废物了……”才走了半个多小时,寒江就累的气喘吁吁,要是换到他那个世界,怕是连一天都活不下去,光是那些凶恶的妖兽,都足以致命了。

    走不动了,他干脆不走,而是盘膝坐了下来。

    对于一般修行者来说,修炼要重要的就是是灵根。

    灵根就是天赋,这具身体是标准的废柴体质,别说是修仙了,就是练武都够呛。

    但这对于寒江来说,却并不是问题。

第二章 英雄救美

    他所修行的功法,来自于一个古老的传承,对灵根没有任何要求,但却需要无穷无尽的灵气。

    他修行一千多年,就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仙尊,正是靠这门功法,但有利也有弊,这门功法越到后边,所需要的灵气数量越是变态……

    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不需要担忧那么多。

    深呼吸后,他沉下心来运转功法。

    渐渐的,林子里变得安静了起来,所有蛇虫鼠蚁都预感到了危险,仓皇的逃窜。

    一刻钟后,狂风大作。

    在这片树林的上空,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其中蕴含着吞噬万物的可怕气息,一缕缕灵气汇成细流涌入其中,一颗颗树木,小草,全部开始泛黄,枯萎,生气被抽离……

    又过了一刻钟,林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寒江缓缓睁开眼。

    “练气一层,总算有些自保之力了。”

    他打坐的百米范围,已经没有任何生气了,所有的草木全部枯萎。

    寒江摇了摇头,朝着林子外边走去。

    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要想再有突破,必须得寻思别的门路。

    就在他即将走出山林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一阵呼救声。

    他驻足停留,抬眼望去。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正朝着他这个方向狂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而在她背后,有一群人追赶。

    因为突破到了练气一层的缘故,寒江的视力得到了百倍的加强,即使是隔着夜色,也能轻松看清楚女人的面貌。

    这一看,却让他有些吃惊。

    鹅蛋脸,大长腿,马尾辫,还有那一颗标志性的美人痣……不正是萧书瑶么?

    又是一个在败家子寒江的记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女人。

    萧书瑶,是萧家的大小姐,地位不在败家子寒江之下,并且从小就聪明,长的又是国色琉璃,是标准的天之骄子,而这败家子,偏偏看上了这女人,在学校里追求未果后,央求着寒阶给他提亲,结果不仅没成,反而被萧家羞辱。

    萧书瑶更是扬着脖颈,傲然说道:“就算是嫁给一条狗,我也不会嫁给你!”

    很显然,她是看不上恶少寒江的。

    从那以后,败家子消沉了一些天,之后更加堕落……

    靠近后,萧书瑶看到了寒江,眼里先是诧异,继而露出喜色:“居然是你这个废物,快,给我拦住他们!”

    很显然,萧书瑶遇到了大麻烦。

    若是过去的寒江,肯定巴不得贴上去,但是如今的寒江,今非昔比。

    寒江没有打算出手,他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

    修行界要比地球残酷一万倍不止,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生命凋零,修行千年,寒江早已见惯了生死。

    “他竟然见死不救……”萧书瑶先是愤怒和失望,继而则是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指望这个败家子救命……

    萧书瑶摇了摇头,她早已跑不动了,干脆站在原地,眼里蒙上了一层绝望。

    “这个败家子的眼光不错……”寒江打量着萧书瑶,美人落难,倒是别有风情,尤其是她此刻狼狈极了,衣衫都有破损,如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这分姿色,倒是和嫂子江盼盼不相上下。

    追兵很快到来,十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外套,肌肉发达,身上散发着凶悍之气。

    “萧小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不要让兄弟们为难。”领头之人三十多岁,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的目光肆意的在萧书瑶身上打量。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萧书瑶仿佛变了个人,方才的绝望一扫而空,眼里竟然露出威严之色:“敢动我,萧家不会放过你们!”

    萧书瑶虽然年龄不大,如今更是落魄,但她突然爆发出的威严,却是女王气场十足。

    这群人,下意识的变了脸色。

    但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接二连三的笑声。

    “萧家当然厉害,但可惜,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萧家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刀疤男有恃无恐的说道。

    “你们要杀我?”萧书瑶脸色微微苍白,她方才的威严,本就是强撑,此刻土崩瓦解,立即露出她柔弱的一面。

    嘴唇微张,身子轻颤,

    眼神更是楚楚可怜。

    真正的美人,一颦一笑,一个举手投足都满是风情。

    “实话说,萧小姐这样的美人,我也是头一回见,要杀你,还真有些不忍心呢……”刀疤男目光灼热,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不可能不觊觎萧书瑶的美色。

    看着她暴露出的些许春光,刀疤男吞了吞口水。

    “大哥,边上这个小子怎么办?”有人问道。

    刀疤男的遐思被打断,他回过头,看了眼寒江。

    其实他早就看见了寒江,只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以他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个小子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皮肤细嫩,一看就是个弱鸡,压根没有任何威胁。

    “给他一个痛快!”刀疤男满不在乎的吩咐道,一个弱鸡而已,随手捏死就是,谁让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呢?

    做出了决定后,刀疤男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他的眼神变得森冷,一步步的朝着萧书瑶走去。

    “萧小姐,该上路了。”他摸出一把锋锐的匕首,死死的盯住了萧书瑶。

    萧书瑶几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眼角有泪珠滑落。

    这一刻,她不是什么萧家的大小姐,也不是天之骄女,无数人心中的女神……她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间响起一声惨叫。

    刀疤男回头,脸色大变。

    他的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体重二百五十多斤的兄弟,像是个破布口袋似得被抛飞了出去,连续撞到了几根树枝后,才终于挂在了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我不想多管闲事。”

    寒江双手插兜,散步一般悠悠走来。

    “只是你们非要找死,那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确无心掺和,可是这群人竟然动了杀他的念头,这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不管闲事,并不代表着他怕事。

    “我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硬茬子!”没有人知道刀疤男此刻心中的惊骇,一个一米九,二百多斤的壮汉,就这么被抛飞出去,这得需要多大的气力?他眼神无比凝重,指着寒江厉声道:“灭了他!”

    这群人是经过训练的,一声命令后,几乎同时拿出了武器。

    他们犹如一群饿狼,很是充满侵略性的将寒江包围。

    没有一个人是善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这是一群亡命徒……他们刻意露出凶恶的眼神,众人联合起来,形成了一种足以把普通人吓得尿裤子的可怕气场。

    “萤火之光竟敢与皓月争辉?”然而这对于寒江来说,不过是笑话。

    他曾经与魔道巨枭生死搏杀,曾经与魔女品茗饮酒,曾经深入魔窟……他所遇到的每个魔道修行者,或是敌人,或是友人,每个人都做过屠城,甚至屠杀一国生灵的事情,他们的气势,那才真是煞气滔天。

    寒江只是迈出了一步,但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步,却是让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一种无形的气势,却是轰然而出,瞬间摧毁了所有对手的精神世界!

    就好像一瞬间,他们的脑海中刮起了可怕的龙卷风,将他们的所有记忆,所有思绪,全部搅得七零八落!

    有人捂着脑袋抱头痛哭,有人神色呆滞,有人嘴角滴着口水,时而哭时而笑,俨然变成了白痴。

    根本就没有动手,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萧书瑶神色呆滞,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眼前的寒江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情不自禁的敬畏?

    “你,你用了什么魔法?”刀疤男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大场面,但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却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缓缓走来的寒江,在他看来,就好像是地狱中爬出的魔神。

    他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萧书瑶,匕首架在他雪白的脖颈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他尖锐的吼道。

    寒江恍若未闻,继续走来。

    “我会杀了她,我真的会杀了她啊!”刀疤男划破了萧书瑶的肌肤,有殷红的血线浮出。

    “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救她。”

    寒江越走越近,淡

    淡说道。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是你们要找上我。”

    “你要杀她,尽管动手,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动手吧。”

    听着寒江平静的话语,刀疤男心中一片冰冷。

    他可以确信,寒江没有说谎,也就是说,萧书瑶不是他的救命稻草!

    这一回,换成他绝望了。

    他压根没有想过拼命,刚才的那一幕,已经吓破了他的胆。

    “老子能拖着这小妞跟我一起死,也是赚了!”他终究还是个狠角色,生死关头,仍然残存几分凶性。

    他掐住了萧书瑶的脖子,决定和她同归于尽。

    “寒江,救我!”萧书瑶清楚寒江是她唯一的希望,开口求救。

    呼救的时候,她心里很没底,如果是以前的寒江,痴迷于她的美色,自然很是顺从,可是今天,她却觉得自己几乎不认识那个败家子了。

    “给我个理由?”寒江淡淡问道。

    “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说出这话的时候,萧书瑶的心几乎在滴血。

    她知道寒江这败家子堪称色中恶鬼,自己做出了这种许诺,无异于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但她没有选择,总不能就这样和刀疤脸一起去死吧?

    “先稳住他,回头就算我不认账,谅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萧书瑶在心中盘算。

    然而,她却是不知道,她的姿色,在寒江眼中一钱不值。

    外貌,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终究要成为一捧黄土。

    寒江也喜欢看美女,但这跟欣赏美丽的花瓶一个道理,对于她来说,美女并不是必需品。

    所以第一时间,他就忽略了外貌,而是去仔细打量萧书瑶。

    萧书瑶脸颊通红,她觉得寒江的眼光很是邪门,就好像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给了他,目光所过,就像是被人轻抚……

    “咦?”寒江的眼神定格。

    他所看的,是萧书瑶的胸部。

    鼓鼓囊囊,发育的很好……然而寒江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明显感觉到,在萧书瑶的胸口处,有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根银链,而在银链下面,则是悬挂着一枚吊坠,寒江明显兴奋了起来,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了一块灵玉。

    玉器本身莹润,容易吸纳天地灵气,有的玉器能安神,有的能增长福运,有的甚至能为人挡灾!

    这种神奇的玉器,被称之为灵玉。

    寒江没想到,在这遥远的地球,竟然也有灵玉。

    “成交!”他点了点头。

    二人达成了交易,刀疤男先是一惊,继而则是大喜。

    寒江要救人,这岂不是说他手上的筹码有用了?

    “你必须先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刀疤男立即说道。

    “抱歉,我不喜欢跟人谈条件。”寒江随手摘了片树叶,屈指一弹。

    一枚窄小而轻薄的绿叶,仿佛变成了锋锐的飞刀,破开空气,呼啸而来。

    “怎么可能?”刀疤男张大嘴巴。

    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应,树叶进入他的嘴巴,直接穿透而过,带着一道血线,飞行了七八米,最后深深的钉在一棵大树上。

    刀疤男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寒江一步步的走过来。

    萧书瑶非常紧张,连连后退,直到撞到了一棵大树。

    “别,别过来……”她脸色惨白,在她看来,寒江要比刀疤男可怕十倍。

    寒江的手朝着她的胸口伸了过来。

    萧书瑶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这个败家子,竟然如此急色……

    然而,预想之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她听到嘎嘣的声响,睁眼一看,原来自己从小佩戴的吊坠被扯了下来。

    “我们两清了。”寒江看了眼玉坠,很是满意,转身便走。

    萧书瑶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看着渐行渐远的寒江,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第三章 卖符求生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很大,同样的事情,有的人做起来易如反掌,而有的人难于登天。

    比如说寒江,从练气一层突破到练气二层对他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没想到这地球上,竟然也有灵玉……”寒江吐出一口浊气,从公园的长椅上站了起来。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

    他昨夜意外从萧书瑶那里得到一块灵玉,品质虽然不高,但其中也有精纯的灵气,将其吞噬之后,寒江也就顺理成章的到了练气二层。

    对于他来说,练气一层和二层的差别并不大,但是却给了他希望,地球上既然有灵玉,那么会不会也有灵石,灵药呢?

    只要有足够的灵物,寒江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修为,回到他的世界。

    想要得到这些东西,那么寒江就不得不解决一个问题:金钱!

    他被寒家逐出门户,银行账户全部冻结,身上的钱所剩无几,连租房子都够呛,昨晚上更是在公园的长椅上打坐了一夜。

    修炼需要财,侣,法,地,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财富。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我最好不要去打破……”寒江皱眉思索,若是在修仙界,缺少财富那倒是好办,直接动手去抢好了,那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可地球,分明是有着自己的那一套规则的。

    他现在实力弱小,还没有办法对抗整个世界,低调修行,恢复实力,才是正确的道路。

    想通了这一点后,寒江一边走着,一边在思索着赚钱的法子,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朱砂!

    在路边,有一个出售殡葬用品的店铺,有朱砂,黄纸,冥币……寒江眼前一亮,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朱砂,毛笔,还有黄纸。

    “老板,借贵地一用。”寒江淡淡开口,神色却是陡然间专注了起来。

    若是有人仔细看他的双眼,定然会发现他的眸子中隐隐闪烁着一抹金色的光芒……他大笔一挥,朱砂点点绽放,散落在黄纸之上,鼻尖轻点,在这红色的笔迹之中隐隐有细如发丝的金纹浮现。

    片刻之后,最后一笔完成,寒江已经是大汗淋漓。

    而他手中的毛笔,却是顷刻间化为齑粉。

    “画符篆对于如今的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所幸最终还是成功了,只是这凡人用的毛笔,过于脆弱,却是不堪重负。”寒江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走出了店铺。

    画符篆需要灵纸,灵笔,那是需要特殊材料炼制的,寒江之所以能用最普通的材料完成,那是得益于他极高的符道造诣,换成其他修行者,是打死也做不到的。

    卖符,是寒江所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他所画的度厄符,能够帮人挡住必死劫难,所以寒江的定价不便宜,这枚符篆他打算卖十万,多了怕是没人肯出价,少了又亏,十万块钱倒是勉强合适。

    普通人是肯定不会买的,他想了想,最终来到了天饶大学。

    天饶大学是顶尖学府,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很大的名声,能够在天饶大学读书的学生,一般来说都是天之骄子,可凡事总有例外,败家子寒江也是天饶大学的学生。

    有权有势,就代表着有特权,寒江并不觉得意外,在修仙界也是一样的,那些“仙二代”也是如此。

    来到天饶大学,寒江微微有些恍惚,这又是败家子的情绪在作怪了。

    有的时候,他都有点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仙尊寒江还是败家子寒江了,记忆融合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些属于败家子寒江的情绪。

    将这种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寒江走到校门口,想了想,找了块纸板,又借了一支笔,在上面写下“十万卖符”四个字。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纸板撑起来,自己背着手站在旁边。

    “这不是寒大少么?”

    “还真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这家伙在干嘛呢?卖符?又吃错什么药了?”

    寒江可是学校里的名人,像是他这种纨绔富二代,从来都不缺乏知名度,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旁人的注视,并没有让寒江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在场之人,不过都是蝼蚁尘埃罢了,他堂堂仙尊,岂会在乎蝼蚁的想法?

    “鼎鼎有名的寒大少,竟然跑过来卖符,我说你还真是挺有创意的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寒江淡淡的瞥了一眼,认出了来人。

    此人叫赵坤,老爹是有名的房地产商,在天饶市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纨绔恶少要么臭味相投,要么则是互相看不惯,败家子寒江与赵坤很不对付,一直作对,谁也奈何不了谁。

    以寒江的角度来看,这无疑说明了败家子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背靠着寒家这棵大树,连个赵坤都摆不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要买?”过往恩怨,对于此刻的寒江来说不值一提,他仿佛没有察觉到赵坤口吻中的讥讽,淡淡说道。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花十万块钱买你这破符?”闻言,赵坤冷笑连连。

    寒江知道赵坤有钱,所以看他一眼,和他说一句话,如今知道他不买,顿时兴趣全无,依旧背负双手,孑然而立。

    “废物,你以为你还是过去的寒家大少吗?”不知道为什么,赵坤觉得今天的寒江格外的讨厌,过往的寒江,对他是蔑视,这他倒是能理解,毕竟他是寒家大少,可是如今,他已经被赶出了家门,成为了丧家犬,本该龟缩谄媚,卑躬屈膝才对,没想到反而愈发高冷了,此刻他从寒江身上感受到的不是轻视,蔑视,而是无视!

    就好像他什么都不是,看他一眼都是施舍一样。

    这种感觉让赵坤难受的爆炸,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的呼吸都陡然粗重了起来。

    “废物,没有寒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原以为,你被逐出家门后,应该有自知之明,不敢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你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这里!”

    “说实话,我现在要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赵坤的声音尖酸,语气刻薄,话里的意思更是充斥着羞辱。

    然而,从始至终,寒江都好像一块顽石,只是平静的立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妈的!”有的时候不理人比打人还要疼,赵坤气的够呛,几乎忍不住要动手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间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招了招手,那女人立即加快了脚步,赵坤看着寒江,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看看是谁来了!”

    闻言,寒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看向这渐渐走来的女人。

    茹妙妗,败家子原来的女朋友,舞蹈系的系花,一个月前被他用钱砸上了床。

    可如今,这个身高一米七,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画着淡妆,穿着黑色低胸装,露出深邃沟壑的妩媚女人,却是走过来,小鸟依人似得靠在了赵坤身上。

    “没有了寒家,你就是一坨狗屎,你的女人,昨天就上了我的床,不得不说,滋味很不错,嘿嘿,茹大美人,昨晚我还让你满意不?”赵坤哈哈大笑,右手揽住了茹妙妗纤细的腰肢。

    “赵少,你可比他强多了呢。”茹妙妗懂得怎么样能让赵坤最大限度的愉悦,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说道。

    看着这一幕,寒江的情绪微微有些波动。

    他终于开口。

    “你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让我生气,让我嫉妒,这只能说明你很可怜。”

    “可笑!”赵坤冷哼一声:“老子有的是钱,而你,却沦落到在这招摇撞骗,可怜的是你才对吧!”

    “你我都清楚,这个女人不过是玩物而已。”寒江看向茹妙妗,淡淡说道:“她是我穿过的破鞋,迟早要被丢掉,可你,却捡了起来,当成掌上明珠,甚至还来到我面前炫耀,你想要证明什么?”

    赵坤的表情凝固。

    “这只能说明,你很可怜,很自卑。”

    “你总是盯着我,嫉妒着我,想方设法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可惜,过去我没把你放在眼里,如今,更是没有。”

    寒江始终淡然,但却字字诛心。

    这番话,犹如利剑插入赵坤的心脏,他的脸皮变成了猪肝色。

    而众人,更是一片哗然,包括茹妙妗,她看着寒江的眼神中透着些怀疑。

    这个败家子是怎么了?

    刚刚那番话条理清晰,那副神态更是镇定自若,这还是那个白痴恶少么?

    “过去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因为你是寒家大少,没了寒家,你什么都不是!”赵坤双眼通红,他撇开茹妙妗,咬牙切齿的看向寒江:“你想要卖符赚钱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有我在,没有人敢买你的符!”

    “赵少,你放心,没人买他的破符!”

    “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装神弄鬼,骗傻子呢!”

    “十万块钱卖符?他估计疯了,要不叫保安吧,把他从学校赶出去!”

    众人纷纷表态,寒江本来就招人厌恶,如今失势,自然人人落井下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有一个声音响起。

    “谁说只有傻子才会买?”

    “你他妈……”赵坤刚刚威胁过,马上就有人打脸,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下意识的就要爆粗口,然而就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他却是生生的将半句脏话咽了回去,不仅如此,还变脸似得露出谄媚之色:“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萧书瑶一步步走来,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她面上的表情凝固,仿佛冰封一般,让人大气都不敢喘,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然而,当她走到寒江跟前的时候,却是展颜一笑:“十万块钱是么?我买了。”

第四章 献爱心

    “什么?萧女神要买他的破符?”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萧女神会为他出头?”

    “来个人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书瑶可是女神级别的人物,非常高冷,很难接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她头一次跟一个男人主动接近。

    可为什么是他?

    无数雄性牲口盯着寒江,眼里满是不解,难不成这废物被扫地出门后,落魄不堪,让萧女神同情心泛滥了?

    事实上,对于萧书瑶的出现寒江也有些意外。

    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换做是寻常女人,只怕是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短时间内不敢出门了,而她居然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学校。

    “你要买?”寒江问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愿意么?”萧书瑶笑得很灿烂,很是认真的看着寒江。

    没错,人还是那个人,非要说哪里变了,只怕是那双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萧书瑶从寒江的窗户里看到的是平静和辽阔。

    被逮绿帽子,被人嘲讽,侮辱,落魄没钱,被扫地出门,昔日贵少如今却在学校门口叫卖,何等凄凉?何等悲惨?然而在他眸中,这一切都归于平静。

    就像是大海,在平静的时候,一望无际,让人着迷。

    可萧书瑶知道,大海不仅会平静,更会爆发,随便的一点波动,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惊涛骇浪,想到昨晚的可怕场景,她心头便是一颤。

    “愿意自然是愿意,十万。”寒江淡淡说道。

    他没想那么多,交易便是交易。

    但他心里很清楚,萧书瑶这么做,是为了报恩,这符篆,她没有放在眼里,因为她从始至终看都没有看一眼。

    显然,她是不信的。

    但她信不信不要紧,符篆本身的价值没有人比寒江更清楚了,区区十万,能买到一张灵符,那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

    可别人并不这么想,尤其是赵坤,他怎么也想不通萧书瑶居然会主动贴上来和寒江说话,嫉恨说道:“萧家大小姐要你的符篆,那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敢要钱?”

    “买卖而已,公平公正,天王老子想要我的符篆,那也要付钱。”寒江眉头微皱。

    “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是活腻了!”赵坤连连冷笑。

    想巴结萧书瑶的人很多,许多人都跳了出来。

    “不知好歹,萧女神分明是看你可怜,你还真以为你这破符是个宝贝?”

    “这种人活该变成这样!”

    “就是,你这种人渣,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甚至有人撸起袖子,想要直接动手。

    “这败家子,还真是会惹事……”寒江苦笑,来的有许多都是熟人。

    这些熟人,都是被寒江欺负过的,这个败家子,虽然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坏事,但狗屁倒灶的荒唐事却干了不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他们全

    都跳了出来,这一点寒江并不意外,他真正苦笑的原因是,一眼扫过去,全都是敌人,也就是说,败家子之前居然连个朋友都没,这做人也真是太失败了。

    “够了!”萧书瑶听着众人的话,心里觉得可笑。

    就凭你们也想揍他?

    想到昨晚的场景,她心中一凛,取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一百万,足够你衣食无忧的过几年了。”萧书瑶说道。

    一百万?

    寒江没有接,眼里露出了询问之色。

    “这笔钱,之所以给你,一方面是报答昨天的恩情,另一方面,则是给你介绍一个工作。”萧书瑶嘴角挂着笑意,显得很是温和。

    “什么工作?”寒江问道。

    “你也知道,我最近遇到些事情,需要人手。”她不动声色的看向左侧。

    其实寒江早就发现了,今天萧书瑶身后跟着一群练家子,一个个都孔武有力,看起来很不简单,但对于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个头比较大的蝼蚁而已,所以他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萧书瑶的意思,她想要让寒江当保镖。

    “学姐,你遇到什么麻烦,我们能帮你,这个小子他能干什么?”很多人嫉妒的发疯,忍不住说道。

    萧书瑶抿嘴淡笑,没有说话。

    很多人叹息,继而则是嫉妒的看向寒江,妈的,这个小子真是好运气!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寒江不仅没有答应,反而皱了皱眉头。

    “我拒绝。”

    什么?

    众人都惊呆了,他不是疯了吧,居然拒绝?

    “萧小姐,你的事情,他是帮不上忙的。”有个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他是萧书瑶众多保镖之一,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太阳穴高高鼓起,骨节粗大,手上有很多老茧。

    他看着寒江,眼里有些不服气。

    “能不能帮上忙,由我自己决定。”萧书瑶眉梢一挑,很是威严的看了过去。

    “抱歉。”年轻人低下头,退了两步,只是看向寒江的眼眸里,分明带着浓浓的挑衅。

    这些保镖,都是萧家花大价钱请来的,可是萧书瑶却没有觉得安全感,她无法忘记昨天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寒江,直觉告诉她,这些保镖加起来,都不会是寒江的对手。

    “你觉得钱少?”萧书瑶疑惑问道。

    “我没有兴趣。”寒江依旧很是平淡,但表情分明是有些不屑。

    没错,让他堂堂仙尊出手,竟然只有区区一百万?

    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你!”萧书瑶也有点恼火,恨的牙痒痒,她可是萧家大小姐,从小到大,永远都是别人巴结她,何时被人拒绝过?

    “一百万,对你来说是一笔小钱,但你却拿来作为对我的酬劳,这说明在你眼里,我已经和你不是一个层次了。”美人薄怒,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寒江打量少许,继续说道:“所以,你大概会认为我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吧,给你办事,又有大把钱赚,我似乎没有拒绝

    的理由,可惜,我拒绝……”

    “为什么?”萧书瑶深吸口气,问道。

    “很简单,我的出手没有那么廉价,真想要我帮忙,就拿出你的诚意。”寒江的眸中划过一抹傲然之色。

    “行,我明白了。”萧书瑶瞪了寒江一眼,转身离开。

    寒江的那一番话,的确正是她心里所想,她的确轻视了寒江,只是,难道这不应该么?

    我是萧家的大小姐,萧家本来就要比寒家强,何况你如今还被扫地出门了,更加不值一提,了不起能打一点罢了,难道我还要把你当成同层次的人么?

    “等等。”寒江忽然间叫住了她,问道:“十万块钱你还没给呢。”

    他问的是理直气壮,当保镖是另一档子事,卖符是刚刚谈好的生意,两件事情没有关联。

    但在别人看来,这自然是很不要脸。

    “行,十万块钱,就当是献爱心了!”萧书瑶也很不爽,剜了他一眼。

    她写了一张支票,递给寒江。

    “相信我,你这次献爱心,是有回报的。”寒江将度厄符递给她,心情很是不错。

    十万块钱到手,起码吃住的问题能解决。

    萧书瑶冷哼一声,随便把符篆塞进口袋,便离开了。

    校门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

    萧书瑶站在车门口,犹豫了少许,说道:“以后还是要关注寒江。”

    “我看过了,那个小子气血枯竭,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手,我认为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穿着t恤的年轻人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点你就错了,他很不简单。”萧书瑶郑重说道,昨天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是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人信。

    摘叶杀人?

    这又不是拍电影,哪怕她亲眼看到了,也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简单?难不成大小姐你觉得他这符篆是真的么?”年轻人哂笑,他不知道萧书瑶中了什么邪,莫名其妙的要相信个臭名昭著的恶少。

    “那也不一定呢。”萧书瑶笑了笑,坐进了车里。

    她摸出被随手塞进口袋,有些皱巴巴的符篆。

    这东西也敢拿出卖,真以为世上有傻子啊?

    真是好笑。

    “萧小姐笑什么呢?”忽然之间,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坐在车上的司机是个枯瘦的中年人,满口黄牙,眼里凶光闪烁。

    “你是谁?”萧书瑶脸色大变。

    她这才看到,在副驾驶上,躺着一个尸体,正是她原本的司机。

    “要你命的人,能拖着萧小姐一起死,值了!”这人癫狂大笑,摸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车上有炸弹!

    萧书瑶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这个疯子就已经按下了按钮。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气浪掀翻了周边所有人,汽车瞬间变成了碎片!

第五章 表姐现身

    寒江只是懒得去惹麻烦,但这并不代表他惧怕麻烦。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曾经自己是修仙界巨枭,法驾降临何处,无不是云霞衬托,山呼海啸,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就在他即将要出手的时候,忽然之间,又响起一个声音。

    “谁敢动他?”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牛仔短裤,露出两条长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双腿,也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她的美腿所吸引,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

    她穿着平底鞋,绑着马尾,肤色很白,而且白的很健康。

    “她怎么来了?”寒江的火气瞬间消散,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来人叫梦月儿,是她的表姐。

    败家子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很少跟母亲那边的娘家人接触。

    梦月儿是唯一的例外,她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喜欢当孩子头,败家子母亲去世后,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喊着管教败家子。

    在败家子的记忆之中,梦月儿是他最怕的人之一。

    每次碰面,他都要被教训一顿,偏偏骂不得,打不过,这女人是跆拳道黑带,还拿过奖……久而久之,几乎都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很显然,这帮人也知道梦月儿的大名。

    “学姐,你难道要帮这废物?他已经被赶出寒家了!”赵坤很不甘心,目光在对方雪白的大腿上狠狠扫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惹不起梦月儿。

    这女人压根不讲道理,三句话不对,就要动手,自己这伙人,只怕是还不够她揍得。

    “他当少爷的时候,是我的弟弟,被赶出了寒家,一样是我的弟弟。”梦月儿指着校门口:“赶紧滚!”

    众人立即作鸟兽散,这泼辣的疯女人来了,还是先走为妙!

    “算你运气好!”赵坤恨恨的看了寒江一眼,很不爽的离开了。

    运气好?

    寒江忍不住发笑,运气好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你还笑得出来?”梦月儿直接上手,揪住了寒江的耳朵。

    虽然是练气二层,但依然是**凡胎,所以疼痛是正常的。

    “姐,疼,撒手!”寒江抓住梦月儿柔若无骨的小手,试图将其从耳朵上拿开。

    他不敢过于用力,一来从败家子对梦月儿,从来都是又敬又怕,却没有恨意,他也是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

    ,二来则是刚刚梦月儿的话触动到了他,这个女人,倒是重情重义。

    “跟我走!”梦月儿松开手,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寒江的脑袋。

    甩着马尾辫,迈开大长腿,当先走去。

    寒江揉了揉耳朵,突然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他并不讨厌。

    梦月儿有车,一辆红色的拉风跑车。

    这女人骨子里就很疯狂,喜欢跆拳道,飙车,寒江犹豫了下,坐在了副驾驶上。

    从败家子的记忆中他得知了一个讯息,坐梦月儿的车,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啊……

    “坐稳了。”梦月儿将车发动。

    果然如记忆一般,很是癫狂,在马路上任性穿梭,到了宽阔的地方,更是开大马力,只有马达的轰鸣声。

    如此极速,堪称风驰电掣,以往的败家子,早就已经惊恐惨叫,他甚至在车上尿过裤子……

    然而寒江却是颇为享受,修行到金丹之后,便可以御剑飞行,在云海之子穿梭驰骋,那等快意,胜过现在十倍。

    “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变大了。”梦月儿惊讶的看着寒江,确认他没有吐之后,却是露出了笑容:“来,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寒江摸了摸鼻子,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个标准的小区,不能说有多豪华,但是却环境清幽,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一打量的功夫,大长腿表姐已经走远了,寒江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进入单元楼,进电梯,然后拿出钥匙开门,梦月儿走进去,换上了拖鞋。

    “以后那个房间就是你的。”她指着一个方向。

    “什么意思?”寒江有点被吓到了。

    先是一声叹息。

    梦月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寒江,她明显认真了起来,走到了跟前,身子贴的很近。

    寒江几乎能嗅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要学好,要改改自己的臭毛病,你做的那些荒唐事,难道你真不觉得丢人么?”她伸出削葱根一般雪白的手指,点着寒江的脑袋:“这回吃亏了,知道姐姐的话又多正确了吧?”

    “吃亏?”寒江挑眉。

    “你有几斤几两,姐姐我还能不清楚?你小子色心不小,胆子却不大,呵呵,半夜把大嫂给办了,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你肯定是被人给陷害了!”梦月儿冷笑说道。

    闻言,寒江着实吃惊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对败家子这么的信任。

    准确来说,应该是了解吧。

    他的心里涌出一丝暖意,不管是从谁的角度,他接纳了梦月儿,这个女人,值得他去保护。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豪门除了有权有势之外,还吃人不吐骨头,你没有了寒家庇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开始,做个好人。”梦月儿说道。

    她对于寒家从来没有好感,除了寒江之外,也不跟任何寒家的人接触。

    梦月儿的性子古怪,我行我素,有着自己的思想,非常独立。

    “姐,你这话说的我像是蹲了大狱似得。”寒江听着觉得好笑。

    “你再这样下去,蹲大狱是迟早的事情。”梦月儿揪着寒江的脸颊,诧异的说道:“你小子现在大彻大悟了么?坐我的车不怕了,也敢正面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窘迫潦倒,整天唉声叹气呢。”

    寒江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败家子若是没死,估计正如他所说,现在正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呢。

    “看来这一回的打击倒是救了你,不错不错,姐给你找个工作,回头就去上班,以后学着自己养活自己。”梦月儿很满意。

    上班?

    “算了吧姐,我对上班没兴趣。”寒江脸色都变了,出去上班,这多耽搁他修炼的时间。

    “不上班你还想怎么样?好吃懒做么?姐姐我可没钱养你。”梦月儿威胁说道。

    “我有钱。”寒江拿出十万块钱的支票,说道:“姐,你看,这钱足够我养活自己了。”

    哪里知道,梦月儿脸色一下子变了。

    上来就掐住了寒江的耳朵,左右开弓,把他按在沙发上就是一顿蹂躏。

    “好啊你,还以为你学好了,居然还骗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她折磨着寒江,掐的寒江直叫唤。

    寒江也不敢用力,想伸手推开她,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柔软,吓得他冷汗直流,连忙缩手回来。

    “姐,我没有骗你,支票是萧书瑶给我的!”寒江不敢乱动了,连忙叫道。

    “你说什么?”梦月儿皱着眉头,骑在寒江身上,一只手仍然揪着他的耳朵。

    “我卖了一张符给她,十万块钱。”寒江如实说道。

    闻言,梦月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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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686/ 第一时间欣赏不轻易言弃最新章节! 作者:zhangzi所写的《不轻易言弃》为转载作品,不轻易言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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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言弃介绍: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中国政治、经济、文化飞速发展,社会主义建设蒸蒸日上,青年张哲源做为一名平凡的中国公民深感骄傲和自豪。他长年务工在外,没有固定的工作,曾以为会平凡地度过自己的生命,虽然有过很多美丽的幻想,但认为那都是多余的。直到在他的飘泊岁月中,遇到一个叫王若华的女孩儿,才彻底改变了他对生命的认知......不轻易言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轻易言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轻易言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