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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全文阅读

作者:寒露微凉     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txt下载     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 救 兵

    “皇上!您怎么就回来了,也真是的!回来也不说声!来,丫丫!到大姑这来,阿爹还有事姚办!”

    听到声音的长公主朱徽妍探过头来,惊奇得看着突然冒出来皇弟,不满的埋怨着,伸出手就想要将大丫抱走。

    大丫很舒服搂着她爹的脖子,头一扭,奶声奶气的说道:“阿爹!不走!”

    “这孩子!都被你惯坏的。”

    长公主一看没抱成,轻拍了大丫的小屁股几下,忙回过头去看着其他的孩子。

    朱由检四下打量下,不解问道:“皇嫂呢?”

    见几个小的在那美美的睡着,长公主放心的伸了伸懒腰,抓过一把椅子很舒服的坐下,不满的说道:“你啊!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孩子全丢给皇嫂一人;要大哥还在,不抽你才怪!她有点累着了,我让她先去歇会。”

    大姐说话,哪有小弟插嘴的份,朱由检尴尬的陪着笑,等“老大”说完才不安的问道:“哦!没什么事吧!要不要让御医来看看!”

    长公主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回道:”没啥事,还不是被你儿子、女儿折腾的,累的!休息会就好了!我有点困了,先歇会!”

    说完也不理会自己的弟弟,径直合眼就睡了。

    朱由检独自抱着大丫在慈宁殿凌乱,这?这还是个家么!

    彷徨间,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爹爹!抱抱!”

    朱由检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长子“大头”已经起来,抱着自己的腿仰着头在那叫着。

    咦!几月不见,这家伙竟然能开口说话,而且还站了起来!

    当然没现代父亲错过孩子重要阶段的懊恼,朱由检惊喜的叫道:“嘿!好小子,能站着啦!还能说话啦!不错!阿爹抱抱!”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怀里已抱了一个,哪那么容易再抱一个。

    无奈之下,朱由检小声的哄道:“大丫!乖啊!阿爹抱抱弟弟好不好!”

    说着蹲下身去,想放下大丫,去抱大头。

    大丫不乐意了,搂着朱由检的脖子就不散手,不服气的叫着:“不!弟弟,坏!”

    这?一边是儿子渴望得眼神,一边是女儿难舍得神情;朱由检碰到了多子女父亲的难题,到底该如何抉择!

    “哈哈!这下看你怎么办?光生不养,就得让你也吃点苦头!哼!丫丫!好样的,棒棒的!”

    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长公主竟然靠在椅子上大声笑着,也不过来帮下手,边笑还没忘记挖苦人。

    不就是去南京拜祭老祖宗么,都这么刁难朕!

    “抓稳啦!阿爹两个都抱!”

    朱由检轻声说着,一手一个将两小家伙搂在臂弯里,站起身在殿内打起圈来,清脆的笑声在慈宁殿响起。

    真是个头痛的皇帝,老做出格的事!

    皇帝的“疯狂”举动吓坏了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一群人紧张得围在皇帝身边,深怕出现什么意外;一向沉稳的王承恩也没心思理会几位熟睡的小主人,只紧紧的盯着朱由检手里开心的孩子。

    长公主无视的半靠在椅子上,幸灾乐祸的笑道:“哟!不错吗!等你们家老三、老四、老五都醒来,本公主看你怎么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由检终于受不了。

    将手里的两个家伙交给身边的宫女,不满的问道:“不至于吧!大姐,咱也没做错啥事啊!你们这都怎么啦?”

    不问还好,这一问还真出了事了。

    弟弟暴起,好脾气的长公主不甘示弱,起身不屑的说道:“你是皇帝,一言九鼎!大明都是你说了算,谁又能把你怎么样

    ?”

    刚才还好好的,这姐弟俩要唱哪一出?王承恩看着不对劲,忙招呼着宫女、太监将几个小公主与小皇子抱了出去,将战场留给这姐弟俩。

    朱由检感激的看了眼王承恩,等人都走了,才慢慢说道:“阿姐!运河的事,咱不说过么?两个国丈闹得实在太不像样了,如果再不处理,死了那么多人的才换来大好的局面,又会被他们搞坏!大明政局崩坏,咱们皇家能落个好?”

    长公主明显楞了下,随即气哼哼的道:“哼!都是你有理,国丈在外做的事,那关深宫里的女子什么事!她们可是咱朱家的人!”

    朱由检犯了个大错!和女人讲道理,能讲的通么!

    这位姐姐就是护短,朱由检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继续做着无用功:“哎呦,我的好姐姐哦!她们三人都是玲珑心,谁也不服谁?治了这个不治那个,到头来还不由整出一堆事来,咱又不能全废了不是!只有慢慢来!”

    哎呀!还反天啦!一言不合就要废三个?真当长公主不是公主!

    长公主气得一叉腰,柳眉一竖,怒火就要扑面而来。

    “长公主!陛下说得没错!三家人在宫外争来争去,势必会影响到宫内的,现在治治也好,免得皇家以后真举起刀反而不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休息的懿安皇后张嫣走了出来,也终结了姐弟俩的争吵。

    长公主一跺脚,抱着张嫣的手,撒娇道:“阿嫂!您又帮着他说话!”

    张嫣温柔的怕怕她,微笑道:“好妹妹!你们姐弟几人要互帮互爱才对,好好的怎么吵了起来。”

    气中的长公主一瘪嘴,冷笑道:“怎么会事?吃了闭门羹,来搬救兵呗!”

    懿安皇后张嫣一笑,柔声说道:“咋们家是该平静下,好好的过日子不好么!”

第一百零三章 友 邦

    崇祯三年九月中,乾清宫 南书房

    崇祯帝朱由检终于平息后宫之乱,抽出时间与司礼监和内阁过下这三月的大事件,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兼管鸿胪寺的内阁首辅李标起身奏对道:“陛下!琉球使节居留京城快一个月了,不时在鸿胪寺催促册封琉球王,要求增加朝贡次数;那个倭国使节在一旁叫嚣,下面官员不胜其烦!”

    朱由检端着茶杯,玩味的看了眼李标,不经意的回道:“哦!倭国?大明和他有外交关系吗?赶走!”

    李标迟疑下,不解的问道:“陛下!不是和他们有贸易往来?就这么赶走?”

    做事缩头缩尾,朱由检不满的大声说道:“怕什么?就是要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什么倭国的代表?不过是九州萨摩藩的人?等皇商的新海船弄好了,咱们直接和江户的幕府交易,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能代表幕府?也是奇怪了!”

    “萨摩藩?九州的萨摩藩?他们怎么和琉球搅合在一块了!”

    终于有一个司礼监的明白人,知道琉球和倭国的恩怨,说出了内心的担心。

    朱由检看着一脸懵逼的内阁成员,内心一阵悲哀!这就是大明的肱骨之臣,连眼前的几个国家都弄不明白!早几年大明朝堂不是忙于内斗,就是忙着应付辽东叛军!又哪有心思和境界关心属国的变化!

    要一下改变也不可能,只能接受现状!

    也没心思给他们解释这里的道道,朱由检直接吩咐了下去:“都别想了,知道琉球两面下注就好,去谈的时候注意分寸,大明开海禁的方针是不变的;琉球转手贸易的作用小了,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与倭国同流合污,大明现在的重心不在那边。”

    李标一拱手,表示明白这个理,追问道:“启禀陛下!那册封琉球王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拖到现在?”

    朱由检有点不高兴,不就是册封个外藩么?怎么这么麻烦!

    李彪一拱手,恭敬的回道:“回陛下!崇祯一年的事,大明当时事情繁忙,政局多变,估计前首辅一时忘记了!”

    哈!什么事多,天朝的面子作祟,没合适的封舟(大海船)去琉球,怕丢了大国的脸面!

    朱由检懒懒的说道:“不光是事多的问题!那时也没合适的船去琉球!现在这事谁负责?王承恩,通过五军都督府给北洋舰队提督潘云龙下道旨意,让主力舰队抽空跑一趟,把这事办了吧!他们一去,估计摩萨藩也吓跑了。”

    李标躬身领旨,继续问道:“陛下!那琉球如果问关于要求开放朝贡次数的问题,大明如何回复!”

    “嗨!朝贡超过规定次数一律自费,朕已经说过,想来就来,拦着干嘛!”

    对于这个问题已说过多次,朱由检有点不耐烦,回答得语气自然也不客气。

    皇帝脾气火爆,南书房气氛有点尴尬。

    司礼监掌印曹化淳出来打圆场,只见他笑道:“陛下的意思很清楚,正常朝贡四年一次,大明可以管吃住,礼物对等略超返还;非正式的交往,他们想来咱们不拦着,费用由他们自己承担就好!”

    这个解释正合朱由检心意,赞赏的看了眼曹化淳,笑道:“对!就这么个理!不能惯着这些人,巧立名目占大明便宜;对了!不能让这些人在大明乱跑,让东厂派人跟着,要不让东厂派人进驻鸿胪寺也行。”

    皇帝的胡搅蛮缠,主管刑部的阁老杨维恒不乐意了,出言奏对道:“陛下!此事有违道义!臣反对!大明乃礼仪之邦,待人以诚,且不可行如此不堪之事!”

    啥?陛下不堪!

    次辅梁世勋抓到话里得毛病,出言呵斥道:“杨大人!慎言!虽说陛下宽厚,做臣子该有的礼节还要注意!什么不堪?那些人来大明抱着歪心思,这才是不堪!怎么啦!不能让他们看又怎样,如今的大明他们不能去的地方多着呢?就你的刑部大牢,他们能去?”

    梁世勋发挥自己一贯的要么不做声,一出声就胡搅蛮缠的劲头,说得杨维恒忙躬身道歉:“陛下!臣一时心急,冒犯了圣威,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对言语上的一些冒犯并不在意,淡然笑道:“呵呵!没事,没事!下次注意点就是!梁次辅话说得有道

    理啊!就拿琉球来说,国力弱小,倭国区区小藩国就将它制服,它来大明如果还到处瞎逛,这与倭国使节来大明瞎逛有何区别?就是关系如朝鲜那般亲密,它的使节来大明都要限制!明白吗?”

    主管兵部的次辅李邦华对皇帝小题大做并不感冒,奏对道:“陛下!这琉球孤悬海外,对大明一向交好,如果此次又提救援之事,咱们该如何应对?是直接回绝?还是怎么样?”

    解决琉球问题,就得直接与倭国起冲突,但现在大明和朝鲜都未准备,原来计划也是一个拖字。

    梁世勋不以为然道:“几位白读了那么多书,连几句知乎者也都不会说了么?琉球那么远,贸然插手其事,得利小,付出大!于国为谋,几位都应该找到个好借口啊!”

    有了帮手的朱由检,乘胜追击:“梁次辅说得不无道理,你们几位阁老想个法子吧!随便找个借口将这使节打法走吧!倭国国内稳定,实力不俗,还没到与倭国翻脸得时候,叫他们忍耐下!现在聊朝鲜的事!”

    皇帝思维跳跃,首辅李标一时没跟上节奏,以为朝鲜又出意外,惊讶的回道:“朝鲜?朝鲜又怎么啦!与朝鲜的协议,内阁没意见!”

    “首辅大人!事还真没完,那贷款怎么办?内阁不想知道最后的收益?”

    看着李标故意装傻的样子,朱由检觉得好笑,大明的大臣忠直有余、阴险狡诈也可以,就是这经济头脑差了点,果真如此么?

    一说到钱,几个阁老的眼睛慢慢亮了,看着皇帝的眼神都有点不善了。

    管户部的阁老薛国观两只小眼一眯,奏对道:“启禀陛下!朝鲜乃大明藩属,这贷款怎么都该由户部出银!”

    皇爷不说,都装作不知道;皇爷一提此事,闻着味都象老虎一样扑过来,户部有钱么?

    主管内宫银作监的徐应元不干了,不满的回道:“哟!薛大人,说得这么好听!户部有那么多银子么?”

    薛国观不卑不亢的回道:“户部虽没有,可陛下的内库有啊!徐公公难道不清楚!”

    看着薛国观意味深长的微笑,朱由检觉得一丝不妙!

第一百零四章 演 技

    乾清宫南书房,崇祯帝朱由检得意忘形提及对朝鲜贷款之事,内阁抓到机会绝地反击,双方已到了擦枪走火的地步。

    无耻至极!内库可是皇爷的私房钱,这群读书人真是不要脸!

    徐应元警觉的看着面带微笑的薛国观,有点愤怒的说道:“薛阁老!内库可是陛下的,你想怎么样!”

    薛国观笑眯眯的回道:“徐公公!陛下是大明的皇帝,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又有何内库之说?”

    话怎么这么怪?朕不在北京不过才三个月,怎么都盯上朕的内库?

    每个人都有禁脔,朱由检冷眼看着眼前几位阁老,不悦道:“怎么着!朕还没死呢?都想干嘛!”

    对付曹化淳、徐应元有些心得的薛国观正在得意,听到皇帝不悦的声音,头皮一麻,忙低头躬身回道:“启禀陛下!是臣孟浪了,户部虽然缺钱,但内库却有,可不可以暂时从内库拨点钱给户部?”

    还算乖巧,知道随机应变,是不是朕最近反省得比较多,连国丈、皇后都降罪斥责,这些文官就觉得是个机会?

    不行!要把这个苗头打下去!

    朱由检没理会薛国观谦卑,冷冷道:“说得那么好听!朕富有四海?如果真得富有四海,朕登基时国库为什么空得跑老鼠!”

    不好!陛下动怒了,薛国观头越来越低,小声说道:“这?臣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是不是看到朕训斥了国丈!训斥了皇后,对士族放低了身段,觉得朕可以随意拿捏?”

    想着自己回宫受得窝囊气,大臣如今又如此这般对待,朱由检话是越说越冷。

    这位皇帝可不是几位先帝,几位阁老吓得一跪伏在地上,首辅李标见势不妙,低头前向次辅李邦华使了下眼神,让他劝说皇帝。

    李邦华苦笑下,思索好一会,斟酌字句慢慢的奏对道:“陛下息怒,薛大人忧心国事想增

    加户部的收入,出发点还是不错的;陛下不是疼恨不教而诛,念他是初犯,管理户部也有成效,就饶了他这次吧!”

    南书房里,李邦华慢慢的述说着,崇祯帝朱由检漠然的看着几位阁老,更笨没细听次辅说些啥!

    他在思索这行为背后的深意,是薛观礼的个人行为?还是内阁几位阁老的共同行为?抑或是朝堂文臣的意见。

    这还没马放南山,就这样!朱由检冷冷的回道:“朕不是刻薄之人,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朕希望君臣和睦,也不怕反目成仇;朕本就是孤家寡人,这大明也还真非朕一人的大明,不要怕朕舍不得!朕去了海外同样是王,只是各位到时是不是臣,那可就不一定了。”

    皇帝不依不饶话如刀锋,让几位阁老惶恐不安。

    薛观礼更是一阵眩晕,自己一时得意铸成大错,没奈何,咬牙说道:“陛下!臣不是对内官的几位公公不满,更不是对内库有何异想;只是此次贷款利益颇大,户部实在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这也难得是锻炼下层官吏的一次机会!臣的行为冒犯了君威!请陛下降罪!”

    能把你怎么样,登基三年,换了三个首辅,朕还能怎样?

    内心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冰冷的说道:“仅此一次!朕不给第二次机会,有什么事摆明着说,把对付朕的心思用在国事上,老自己窝里斗算什么!想好就都起来吧!”

    “臣谢主隆恩!”

    屋内的几位对这句话倒也熟练,毕竟以前的朝堂上老说。

    一群老油条每次整成这样,真是生错了年代!

    朱由检不想再纠缠下去,一点涵义都没有!一锤定音确定了朝鲜贷款之事:“这次给朝鲜贷款,内库借给户部一千万白银,获得的利息内库抽三成;至于剩下利息,内阁可要想好怎么花销!欠大明百姓的总得补点吧!老让皇家补那个缺口也不象话!至少百姓交的税,也给你们发了俸禄不是!”

    帝主动降低身段求和,首辅李标含着泪俯首下去,哭道:“臣对不起陛下啊!对不起啊!”

    切!把这心思想到正道,大明何愁不强大!心里虽然鄙视这种做作的行为,可又不能不做礼贤下士的样子。

    朱由检起身扶起首辅,同样深情说道:“首辅一心为国,又有何错?平身!”

    第一次朱由检对自己的演艺生涯感到厌倦,天天演戏,何时是个头啊!脑海里又想到济南千佛山那一晚,可就是不演的那一晚,同样是种煎熬。

    自己最擅长的事竟然是最讨厌的事,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生活就是这样,即使这样、那样的不如意,还都得继续。

    那就继续吧!人总得活下去!

    不得已!朱由检继续问着外事方面的事情:“荷兰与弗朗机的使者到哪里了?你们对他们来的目的要什么预估没有?西班牙的使者为何没来?你们想过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么?”

    首辅李标头晕了,这都啥和啥的?怎么弄得明白!目光转向了徐光启。

    主管礼部的徐光启做为大明士族的另类,地位也够尴尬;除了两位次辅与他走得近些,其它几位对他是“恭敬有加”,保持距离。

    如今首辅的意思要他救场,不得不出来面对皇帝的疑问,谁要他是大明士族中最了解西洋的人!

    徐光启约一思索,奏对道:“启禀陛下,荷兰与弗朗机都是西班牙的属国,内部独立倾向严重,荷兰目前已事实独立,只是还未得到西班牙的认可;弗朗机因与西班牙毗邻,一直遭打压独立艰难;基于这种情况这两国肯定走得近些,不会与西班牙一同前来。”

    大明没有明白人,只是这个明白人话语权不大。

    朱由检冷笑道:“徐阁老是明白人,一眼看透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你们几位都要学学!地图挂在那不是摆设,是要用的!把花在诗词上的时间,抽出一点研究下地图,大明就有福气了。”

第一百零五章 谋 略

    南书房里几位阁老心知这次是有点过分,不怪一向强势的黄帝怒火中烧,那头是越来越低,连半点抬头申辩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了出气的对象,朱由检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徐阁老,继续给他们上上课!再看如何分化解决濠镜(澳门)问题,也解决与他们的贸易问题。”

    徐光启得令将三国的情况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原来这里面还有那么多道道,南书房几位老狐狸陷入了思考。

    很快,想明白的首辅辅李标率先奏对道:“陛下!对这三国,臣建议先用“拉拢打压分化”这六个字;待朝鲜局势稳定,南洋舰队势力壮大后,大明再南下夺取南洋霸权,取得占城那稻米产地,解大明万世之忧!”

    “哦!”

    没料到看似木讷的李标第一个出来奏对,朱由检有点惊讶,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叹!这法子与自己想的差不多,肯定是不错的!

    正准备赞扬下李标,化解刚才的不快。

    次辅李邦华出手了,大声回道:“陛下!各位大人,首辅之计虽不错!却不是上上之计!首辅大人只看到大明的困难,没想道大明自身的优势,南洋离大明比其它三国更近!”

    “有点意思!次辅请继续!”

    朱由检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认;想听听李邦华后面到底是说什么?便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乾清宫前厢房的南书房变成了养心殿作战室,大明的最高决策层在这里谋划着对南洋攻略。

    看到皇帝急切的目光,李邦华得意的一笑,接着说道:“陛下!这三国在南洋,势力最大的要数荷兰,其次时西班牙,最后才是弗朗机;听说英格兰最近也参与过来,现在还登不上台面,可以忽略不计!”

    李邦华稍微停了下,整理下思路,继续说道:“拉拢最强的荷兰和最弱的弗朗机,打击中间势单力薄的西班牙;待南洋舰队壮大后攻取吕宋,取得大明在南洋的第一个立足点,这就是首辅大人计谋,是上策!”

    这不是等于没说么?次辅梁世勋疑惑的看了眼做作的李邦华,不满的插话道:“首辅这计不正合

    适!哪有更好的!”

    就知道你急!李邦华不以为然一笑,接着说道:“梁次辅!别急!本官要说的时间,注意是时间!大明可以现在就对西班牙动手,削弱他们在南洋势力,不必等南洋舰队的巨舰建成!”

    次辅梁世勋似乎卯上劲要与李邦华叫板,不满的追问道:“咦!奇怪了,不打吕宋凭什么削弱?那吕宋的西班牙人会傻到等你来打啊!”

    “阅历丰富”的朱由检此刻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做“国家海盗”么?英格兰崛起之路!令人向往啊!

    心里有那么点期待,看着梁世勋不断打岔,愤而骂道:“行了!梁次辅,请不要打岔,让李次辅把话说完!”

    皇帝出手相助,李邦华一拱手算是回礼,谢道:“谢陛下!此计估计陛下已猜到,就是让南洋舰队重操旧业,打击西班牙的海上运输线。”

    是这么计谋?梁世勋没管住自己的嘴,不屑的话脱口而出:“切!以为是啥妙计,堂堂官军不做,去做强盗?”

    这家伙!三月不见,淘气了不少!

    朱由检冷笑道:“哦!既然这个想法不怎么样!不知梁次辅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朕的耳朵这几天可洗得很干净!”

    见皇帝有点动怒,老油条梁世勋一躬身,嬉皮笑脸回道:“陛下!您知道臣的本事!臣闭嘴就是!闭嘴就是!可李次辅这计实在是不高明啊?”

    首辅李标感激的看了眼梁世勋,知道他在这缓和气氛,故意搬弄点是非出来。

    李标调整下心情,微笑道:“梁次辅!这次你可走眼了,李次辅这是‘一石四鸟’,比老夫那计谋可深远多了。”

    梁世勋辩解道:“啊!这?这!大明现在看似没什么战事,可小打小闹还是不少,加上灾害这几年没断过,又不是底子厚,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干嘛要在这时候开辟新战场呢?”

    这位“混世魔王”能又这见解,也是难为他了。

    朱由检赞赏道:“不错啊!梁次辅,看来成长不少啊,知道大明现在不太平!可这太平不是守成守来的,是打来的!李次辅就给梁爱卿说说为何?”

    李邦华笑回道:

    “臣遵旨!梁次辅,大明看似小战不断;西北的乌斯藏战役,没动用大明正规部队不说,资金、粮草全由蒙古各卫和乌斯藏自行承担,当然陛下的内库也承当了部分;这对大明有何影响?大明除了彻底控制青海总督区,还将势力真正扩展到乌斯藏和朵干思地区。“

    梁世勋不解的问道:“这与以前有啥不同,不就是册封些土司么?不一样?”

    李邦华有点无奈,解释道:“次辅大人!当然不一样,以前事遥控,现在大明有驻军,主权和部分君权属我,还影响到行政权,更不用说划分了藏区?能一样!”

    “行了!别理理会这个猪头!继续正题!”

    朱由检出手将偏移的话题拉回,对话得以继续。

    梁世勋骂道,该死的作者把老子写得那么差劲,老子很差么!

    李邦华当然不知道这些,继续说道:“再接着说朝鲜得战事,平定在朝鲜辽东叛军余部,其所需费用同样由朝鲜全额承担,大明还可以获得额外得缴获,同样对大明来说,既锻炼了队伍,还拿到了实处!”

    李邦华说到这故意停下来,看着梁世勋,那眼神满含着挑衅!

    梁世勋等了半天,不见人说话,一抬头看着到李邦华盯着自己,吓了一跳,结巴得说道:“李次辅!您干嘛!说完了吗?”

    没劲!李邦华一笑,回道:“陛下!各位大人,大明目前除了新化总督区与东北总督区有小股匪乱需要耗费些军费,南方各省的土司老爷们都难得平息了下来,这耗费还真不多!每年不还有那么多训练费要花么?总体说来,大明是稳赚不赔啊!”

    可不是这样?这些文人实在阴险狡猾,老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份上!

    梁世勋两眼珠子一转,俯首朗声说道:“陛下!臣是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臣对陛下可是忠心一片啊!”

    这个梁世勋还挺会玩的,又来这招!朕吃定你了。

    朱由检笑道:“起来吧!别装样了,你是什么心事几位阁老都知道!起来吧!”

    梁世勋得意的起身,南书房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三位大太监相互看了眼笑而不语,大明君臣一团和气。

第一百零六章 覆没一

    乾清宫南书房大明君臣恢复了正常的心态,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自如了;大明的精英文人搞内部斗争没得说,搞外交事物由检还有点不放心。

    基于这点朱由检叮嘱道:“依据分化处理原则,对荷兰与西班牙谈判着重点要不同,贸易物品和额度要又区别;至于对弗朗机,大明要收回濠镜(澳门),但要扶植他继续对抗西班牙和荷兰;对荷兰人要硬,用台湾的战俘逼迫他们低头!至于和他们的贸易口岸问题,原则上往北不超过长江口,具体哪几个内阁与海关总署定。”

    对洋人控制贸易地点很容易理解,可为何与西班牙保持贸易关系?徐光启以为自己听错了,奇怪的问道:“陛下!大明还要与西班牙继续贸易?不是要打么?”

    这就是自己的担心,国与国之争,利益为上,哪有那么多道义可言!

    朱由检反问道:“为什么不?又不是正式宣战!是‘海盗’行为;与大明的贸易收益颇丰,西班牙不会轻易放弃!而大明也不能只靠荷兰与弗兰机两家,要多方下手,必要时可另外再找贸易商,西班牙自然也可以!”

    皇帝天马行空的霸道思维,让技术官员徐光启觉得不可思议;几位有厚黑大师称号的内阁官员相互对视了下,都摇摇头苦笑不已。

    首辅李标担心的是濠镜(澳门)问题,那个尺度太难把控了;有点为难的奏道:“陛下!这些洋人如果不集中起来,官府管理会比较麻烦点,濠镜是不是收回管理权即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标大明文人的特性此刻表露无疑。

    朱由检一阵头痛,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啊!只图简单省事,要想到以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没错!中原各朝吃异族的亏是不少,吃亏就吃在‘集中’上!将他们打散,用中原的文化同化他们!明白没有!”

    有过前面的不愉快,李标不敢再惹皇帝不高兴,俯身领旨:“臣遵旨!”

    看着不情愿的样子,肯定是还没想透!

    朱由检也不想大包大揽把活干完,而是苦笑道:“算了!这事交给徐光启去办吧!朕这里刚好还有

    件其它的事,就合在一起!”

    徐光启忙起身回道:“臣遵旨!陛下要说的另一件事,莫不是欧罗巴意大利教皇国伽利略先生的事情?”

    还是通点杂学的人外交好使!朱由检笑道:“徐阁老所料没错!科学院一定要把这位老先生的人和心都留下,他在欧罗巴影响很大,只要留住了他,就可以通过他吸引其他有一技之长的人来大明;找人先陪他四处看看,除了绝密的,其它的都可以给他看,让他指点!朕必要时再见他!”

    徐光启按捺着内心得激动,淡定得回道:“陛下放心,臣知道怎么做!”

    乾清宫南书房得对话结束,咱们将目光转到朝鲜。

    朝鲜吉州城流年不利,几个月来朝鲜的、后金的旗子来回变换着;现在则变成大明的日月旗,满桂带领的辽东剿匪主力军团,没遇到什么抵抗进入了吉州。

    咸镜道的朝鲜人虽痛恨朝鲜官府,对大明却更心向往之;相比较后金的鞑子政权,哪有大明天朝来的爽!

    后金的担心莫过于此,悲哀亦莫过于此,

    大明日月旗所到之处,不是朝鲜地方军杀掉后金派来的官吏,就是朝鲜官吏亲自将大明军队迎入城内;与其说是在打仗,不如说是武装游行。

    咸镜督抚府很快就落入大明手中,不过中间也有一个小插曲;镜城附近南迁的建州女真村落就袭扰明军,对付这种情况,剿了一年土匪的明军轻车熟路。

    剿匪总指挥满桂在吉州城扑了个空,心里郁闷得慌;打听到后金主力半个月前就南下咸州,知道这是一个围歼敌人绝好良机。

    休息了两天,没等到从镜城过来的何可纲部,决定不再等了;继续派出夜不收报信,主力三万余人,以一万女真“归附军”为先导,打着后金两蓝旗的旗号,往南边四百多里以外的咸州杀去。

    三天后,咸州以北一百里的洪原郡,简易的郡守府衙成了明军指挥部;当地的朝鲜郡守低头哈腰的站在院子里,满桂和几位明军军官正在填自己的肚子。

    满桂抓着一只鸡腿,满嘴油光的叫道:“什么?叛军南下汉城?”

    “叛

    军”?朝鲜郡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国将军说的原来是“大金”。

    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谄媚的回着:“大将军!是真的,小人亲眼所见,绝不敢欺瞒!在元山抓的俘虏,哦!不!是朝鲜官军都押回了咸州,由朝鲜败类正黄旗看着,说是战后再处理,造孽啊!好几万人。”

    朝鲜打败仗不奇怪!打胜了才奇怪!

    满桂不在意朝鲜的人的死活,两口将两个鸡腿吃完,嘴也不擦,又抓起整只鸡,头也不回的问道:“哦!看到辽东叛军没?莽尔古泰那厮就这么放心你们。”

    上国将军看不起首鼠两端的朝鲜人,已“三姓家奴”的朝鲜郡守没觉得羞耻,反而认为这是考验,义愤填膺的回道:“回大将军!没有辽东叛军,咸州城还有上万叛军的家眷,那些朝鲜败类不敢乱来。”

    骑六镇总兵老将朱梅,辽东老边军出身,崇祯一年整编时身体不适退隐;崇祯二年,明军攻下沈阳后,祖大寿因故被撤职查办,重新出山接了骑六镇。

    这位老将军已用完晚餐,正在擦拭手上的油污,看着老伙计满桂正在努力消灭那只母鸡,便接手继续问道:“郡守大人,请问从洪原郡去咸州城,有几条路,一路都有什么险要处没有?”

    总算问到拿手问题,朝鲜郡守忙回道:“回老将军!有两条道!一条万难沿着海边到乐园郡再去咸州,这条路较远;另一条往西,沿着山沟,越过咸兴关,再往西南到咸州,这条道近;将军说的险要应该就是这咸兴关,高丽年间的老关口,防备东北女真人用的,年久失修,早没人看守了。”

    正在奋力啃着鸡头的满桂听到关口,速度都慢了些,到后面竟然是两百年前的老关隘,这一晃神差点没噎着。

    忙喝了点水,张嘴骂道:“他奶奶的!瞎说啥呢!没人守的破关口瞎说什么?说些有用的,咸州周围的防御情况如何?”

    上国将军发怒,朝鲜郡守吓得一跪,慌道:“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

    朱梅含着笑意看着这位机灵的朝鲜人,安慰道:“行了!大人也是一说,你把知道的慢慢说出来不要再漏了。”

第一百零七章 覆没二

    崇祯三年九月 朝鲜 咸镜道

    咸州城东四十里,咸兴郡(现咸兴市)的河谷地带,咸州城连接吉州城的官道在这里分了岔,向北通往洪原郡,向东通往乐园郡;河谷的险要处,一座老旧朝鲜兵营扼守着这个岔口。

    废弃多年的兵营现在是焕然一新,里面住满被俘的朝鲜官军和正黄旗朝鲜旗兵,只是咸州附近十几个战俘营中的一个而已。

    那些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朝鲜官军,个个愁眉苦脸的收拾着破烂的营区,满脸得瑟的朝鲜旗兵拿着“大棒子”在周围巡视着,看到偷懒的就冲上去乱棍侍候,打得那些“南方佬”哭爹喊娘,心里那个舒坦劲真没得说。

    兵营边简易的瞭望塔上,两个朝鲜哨兵正在打着瞌睡;通往洪原郡的官道上,远远跑来一队正蓝旗骑兵,隆隆的马蹄声传遍了寂静的山谷,飞起的鸟儿吵醒了睡觉的哨兵。

    郁闷两人爬起来想赶走烦人的鸟儿,终于发现了官道上的不同之处!

    敌人?两人惊恐的对了一眼,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正蓝旗的人;紧张的心一下放松下来,奇怪的是内心深处怎么会有莫名的失落。

    源源不断涌来的骑兵象条长蛇布满了山谷里的官道,哨兵终于发现了问题,疑惑的问着自己的同伴:“不对啊?正蓝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北方?”

    另一人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也惊讶的叫道:“咦!是不对!这队伍怎么都看不到尽头,起码有好几千人啊!难道是正蓝旗在北面请的帮手?”

    想着几天前的军报!两人不安的又相互看了眼,心里的失落变成了现实,明军真的来了!

    不用来两人纠结是否反正,亦或示警!两只箭羽破风而来,将两人射倒在瞭望塔上,有人替他们拿了主意。

    山下官道队伍里,为首的汉人军官冷酷的收好弓箭,右手手一挥,一群“归附军”冲进了兵营;自己则带着队伍继续往前冲去,五百米外大队的明军如影而至,满

    脸横肉的满桂出现在官道尽头,头上飘着耀眼的日月旗。

    咸州城南城门,亦如往常一样平和安定,三三两两的朝鲜农妇,拿着空空篮子挂在手腕里,有些篮子里装着急需的物品顶在头上,说笑着往城门洞走来。

    守门的朝鲜兵歪靠着城墙,贪婪看着身材走样的农妇,挑逗的吹起了口哨,引得自己伙伴一阵浪笑,边上的躺椅里一位后金旗人厌恶的看了眼大饼子农妇,翻了个身,继续去会梦里的娇娘。

    城外的官道上,一队正蓝旗骑兵押着群朝鲜俘虏,拖着一长溜马车往城门走来,马车用油布严实的盖着,也看不到里面又装了什么缴获。

    几位朝鲜妇人见状,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走出城门,四散离去。

    在城楼休息的正黄旗牛录额真听到城下旗人的叫喊声,满脸困惑的走出城楼,站在城墙上举目望去,空旷的原野除了这支正蓝旗队伍,并无其它人。

    警觉的牛录额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出口想喝止快到城门口的队伍:“站住!从哪里来,为什么不先派人报信!”

    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让进?没人停止前进的脚步,几位性急的更加快了脚步!

    或许是给守门人面子,队伍里走出来一位牛录额真,回应着城头的问话:“咱们是议政王的人,刚从铁原赶回来,议政王和汗王去打汉城了!这次缴获太多,咱们可是奉汗王令!”

    看着城下这位陌生的女真脸庞,城头上的人总觉得不对劲!脑海里晃过每一位正蓝旗牛录额真的脸,怎么会找不到符合的人。

    不对!是敌人!

    “关门!是......”

    城头响起凄厉的尖叫声,这尖叫声未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

    躲在人群里的满桂将弓箭还给边上的归附军,拔出自己的腰刀,冷喝道:“发信号!冲进去,夺下城门!”

    其实也不用他发令,几个“归附军”早发现不对,嘴里吆喝着女真话,加快马速冲进城门,

    手起刀落,将守门的人全砍倒在地。

    城墙上的朝鲜兵看着女真人自己打了起来,“哄”的一下全跑了,边跑还边喊:“鞑子内讧啦!鞑子内讧啦!”

    伴随着他们的尖叫声,南门上空升起来了烟花;

    离城两里的树林冲出一队队骑兵,领头的朱梅接过旗手的日月旗高举过头顶,高喊着;“弟兄们!跟我冲啊!”

    隆隆的马蹄声中,明军骑兵分成几股往城中间的后金汗王府冲去;南门陷落没多久,其它几个城门同时冒出了明军的身影。

    时代不一样了,伴随怀表的诞生,精确的协同作战变成了可能!

    咸州城是咸镜道的首府,朝鲜人将这城池修建的也算高大,强过咸镜道其它城池;莽尔古泰就是看中这点,才将都城设在这里,妄图以此为根据地重现老奴酋的辉煌。

    赫拉河图一路逃亡到朝鲜,幸存的两蓝旗妇孺苦尽甘来,都以为找到了新的安居窝,自然在城内霸占了美宅豪院,憧憬着能过上沈阳那样“人上人”的生活。

    惯于鞑子交战的明军此次不按套路出牌,悍然“入侵”友好邻邦领土,尾随而来一招“黑虎掏心”,将整个后金的残余势力来了个“一锅端”。

    后金汗王府,莽尔古泰的大福晋(不知道是谁,就不写名字了)听到越来越近喧闹声,原以为是一般的兵变;连忙将其他惊恐的福晋打发走,安排奴才去探听消息,准备弹压兵变。

    派出去的奴才还没出门,轰鸣的马蹄声中,明军骑兵就将汗王府团团围住。

    这哪里是什么兵变,明明是南明的人!他们怎么追到这里来了,这天要亡老汗王一族啊!

    大福晋一阵眩晕,脑海里回想起汗王提及的盛京往事,浑身惊恐不安,咱不要被人凌辱的命运!

    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自己选择!

    女真那套谁强嫁谁,肯定是走不通的,唯有一死才能解脱,也不至于污了汗王的名声!

第一百零八章 覆没三

    咸州城面对三万出头的明军,如同敞开的大门的金库,更何况有万余急切想改变自己和家人命运的归附军;如果不是残酷的军法约束,整个城池都会被他们屠空用来邀功。

    有组织的抵抗根本没有,重要的汗王府和议政王府已被团团围住,其它旗人府邸基本已被攻破;也会有亲戚朋友尴尬的会面,可为了自己的生存,都只能将这份情暂时放下,看过后能否求个情。

    离汗王府不到一百米的咸州新府衙,满桂在这里设立了中军大帐,不久朱梅带着人也来到这里;听着各部进展顺利都很兴奋,能在这里把叛军残部的家眷全部抓住,即使还没消灭叛军,也是大功一件!

    如果能将老奴酋剩余的骨血抓住?俩人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可世事不如意者十有**,两人憧憬着巨大功劳;一股浓烟从汗王府冒起,紧接着议政王府也冒出浓烟。

    发觉不妙的满桂大叫一声“不好”,起身想派人去救火,却被眼疾手快的朱梅一把按住!

    耳边传来冷静的声音:“大人!不要去!让人守住门口,不要放人跑了就好!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

    满桂怒吼一声,挣脱朱梅的手,刚跨出一步就停住了!

    朱梅灿然一笑,冷静的说道:“大人!想明白啦!那地方就让它烧吧!只要不殃及池鱼就好!”

    想通了的满桂转过头来,笑骂道:“你个老狐狸!老子差点走错一步!谢老哥提点!”

    朱梅一摆手,淡然说道:“不谢!往将军以后关照下犬子就好了!”

    老兄弟也没那么多讲究,满桂一拱手算是回礼,一切尽在不言中,转身大声下令道:“来人啦!没有本将军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贸然进府救火!“

    满桂下完令,回头笑道:“老哥哥!咱们也该去露个面了,要不东厂暗探的文章可不好写啦!”

    朱梅一愣,笑骂道:“知道是谁吗?这么大声!”

    满桂一拍脑袋,干脆的回道:“嗨!知道那个干嘛!老子坐得稳、行得正!不怕这些烂事!这不还有军法官他们在么!”

    两人先后出了府衙,往冒火的汗王府走去,两镇年轻的参谋官们相互做着鬼脸,也跟了上去,边走边聊着。

    龙套甲问道:“呃!朱大人为何要阻止满大人去救火?”

    龙套乙不屑的回道:“切!连这都不知道,怎么做参谋的!那伪汗王府那么容易进?”

    龙套丙也是不解,凑过身来忙问道:“为啥啊!都啥年代了,为啥不能进啊!”

    龙套乙看着两个小白,头痛的说道:“哎呦!还啥年代了,你个这个参谋怎么当上的,那伪汗王府男人都去打战了,剩下的除了护卫,全是女人和小孩!您说能乱去?”

    龙套甲还是没明白,继续白痴状:“不至于吧!不是还有军法官么?”

    无脑的回答让龙套乙有点抓狂!龙套乙恨不得打开这个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恨铁不成钢挖苦道:“还不至于!还军法官!你都想到哪里去了,还没整明白!”

    龙套丙感兴趣的又凑过头来,疑惑的问道:“这?不就是女人和小孩,能有啥事?”

    被你们打败了!龙套乙忙将两人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们傻啊!那个府里是什么人?老奴酋一系的,明白没有!”

    龙套甲不屑的回道:“啥事弄得那么神秘,是人都知道这事!瞎歪歪。”

    龙套乙被气的差点吐血身亡,可又不能看着兄弟挑火坑,只得无奈的说道:“要不是兄弟一场!哥还真得看着你两个糊涂蛋去送死!沈阳清除老奴酋一系,有明旨没?有军令没?都没有!一切都是在暗地里私下弄的!如今咱们大张旗鼓冲进去抓人,又是在朝鲜!你们说此事如何了结?”

    这下两人终于

    明白了,一齐惊叹道:“啊!这么复杂啊!”

    龙套乙得意看着两人一眼,摇头晃脑的走了,边走边挖苦道:“所以啊!做为参谋,你们要学的地方多着呢!谋事不深,害人害己啊!记住啦!”

    焕然大悟的两人忙追了上去,一边一个殷勤的巴结道:“兄弟!谢兄弟提醒,战后去沈阳醉月楼磋上一顿,可好?”

    “哈哈!为兄就先谢了,喊上其他的兄弟,咱们不醉不归!”

    ......

    明月高高的挂在半空,皎洁的月光下咸州城已恢复平静,两座王府的火焰已全数熄灭,只有未燃尽的木材在微风中依然发出点点红光。

    明军入城,人头率先落地是反抗的旗人和卖主求荣的“汉奸”,也有那些趁乱打劫的亡命之徒;当地名门大族的家门到最后才被明军砸开,将各家的家主或族长掠到府衙。

    至于秋后算不算帐,就看这些家族的自觉性了;在人屋檐下,头不低也得低。

    府衙内,明军的两员大将满桂和朱梅趁着大胜喝了碗酒,都不敢再贪杯;收了酒具,摆开茶具,因地制宜喝着朝鲜参茶醒酒。

    满桂皱着眉头咽下口参茶,有句没句的说道:“这下一战,在哪打好呢?”

    朱梅很是享受的品着茶,慢慢的说着:“还能在哪?就在咸州!有坚城可守,何可纲应该也在路上了,这援军咱也有!怕啥!”

    唉!看来只有这样了,满桂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道:“这不还想再占点便宜么?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办法来!头痛!”

    “大人!还是稳妥点好!能打下咸州已属侥幸,估摸着叛军再反应迟钝,也应该再回军的路上;敌情未明,险要地形既然已经失去,冒然攻击得不偿失啊!”

    朱梅不以为然劝道,目前已是最好结果,明军占领了咸州城,叛军已是无根的浮萍,至于他们能存活多久,全看自己的心情。

第一百零九章 覆没四

    咸州南一百里的高原郡,汉城紧赶慢赶往回走的莽尔古泰还是错过了时机,后金军刚过了铁岭关,他才收到咸州城陷落的消息。

    莽尔古泰也算个狠角色,为避免动摇军心,强撑内心的恐惧将情报隐瞒下来,大军到高原郡才下令停留休整;本想着与议政王阿敏商议如何夺回咸州,这边阿敏前脚刚到,打击接踵而来。

    莽尔古泰刚与阿敏说起这事,一位正黄旗额镇固山冒失的跑进中军大帐,大喊道:“汗王!汗王!不好了!朝鲜人哗变,都跑了!”

    朝鲜人会跑?肯定不是咸州陷落这么简单,莽尔古泰恐惧加愤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着:“什么?这些高丽棒子,如此欺我!该杀!”

    议政王阿敏还未从咸州陷落的打击中清醒,又来一个噩耗,预感到自己死期不远了,忙拉过那个旗人,急道:“到底怎么回事?朝鲜人怎么会跑?”

    那旗人已被两位王爷的样子吓坏,结结巴巴德回道:“议,议政王,听咸州那边传来消息,咸州被明军攻破,汗王府和议政王府都烧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城里的两蓝旗家眷全部被抓,现在......。”

    这位旗人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震怒的阿敏一把抓了过去,一双布满血丝的牛眼盯着他,惊恐的问道:“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蓝旗的家...家眷全部被抓!”

    “前面一句!”

    “汗...汗王府和议政王府都烧了,一...一个活口都没...没留下!”

    “啊!狗奴才!你说慌!”一阵狂吼,阿敏抡起拳头砸了过去。

    “砰“那旗人脸上挨了重重一拳,接着身体被拎到半空转了一圈,哗的飞了出去落在坚硬的地上,当场晕死过去。

    阿敏还不解恨,冲上去还要施以暴行!

    生无可恋的莽尔古泰喊住了阿敏:“三哥!停手吧!他说的是真的!结果估计更糟糕,咱们得先稳定住军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敏嚎叫着抱着头蹲了下去,虽没哭出声来,豆大的泪珠已挂满了眼眶;逃了这么远,还是逃不过宿命!

    早死、晚死又有啥区别?在后世,两人还不是被政敌皇太极先后给连锅给端了!现在只不过换了个对手,同样断了他们的生路。

    既然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没什么可以顾忌的,让咱们来一次痛快的厮杀吧!

    苦命的哥俩绝望中将人内心的兽性彻底爆发出来,集结好哀兵满营的后金四旗,冲进朝鲜四旗的大营,将还留在营地四处劫掠的朝鲜杀了个精光,这还不解恨,连自己营中的”汉奸”都清理了干净。

    做完这些依然不解狠,派出大军将这个高原郡给洗略一空,“大汉奸”范文臣也被乱军所杀,新娶的朝鲜老婆有一次被女真人凌辱而死。

    壮丁被捆着手脚,串成一串带走做炮灰,其余的老弱病残一律做了刀下亡魂,最过分的所以的房屋都被烧毁或捣毁,整个高原郡陷入了火海之中,成了真正的无人区。

    带上随身的物品和粮草,告别身后熊熊的大火中,满目狰狞的后金军缟素北上咸州;途中遇到朝鲜村落,依葫芦画瓢同样处理,这事他们本来就很在行,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三天后,后金军终于满脸戾气的来到咸州城下,队伍又聚集了差不八万人;这阵势在咸州城外一摆,也是漫山漫海就象那么回事,细一看,里面又五万朝鲜“炮灰”。

    古语云:穷寇莫追,哀兵必胜!

    莽尔古泰在咸州城下摆的就是哀兵满营,这能攻下咸州,取得胜利?

    明军主将满桂云:只怕也未必!

    消息就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放了几个怕死鬼南下报信,身后远远跟着明军的夜不收和小部队;除了是分化以咸州为家的朝鲜四旗,也在逼莽尔古泰狗急跳墙来攻打咸州府。

    哪知哪些朝鲜人神经脆弱,拿着书信看到消息,当场造反作乱!

    朝鲜四旗杀了后金的营官,拍拍屁股转身跑去投新主子,却将咸镜道百姓送入了风口浪尖,咸州以南变成白地,

    这苦毕竟还是咸镜道自己人吃。

    满桂看到后金军带着一堆朝鲜人围城,知道自己计谋成功,那颗不安分的心忽地一下又跳了出来,张嘴说着:“呵!这鞑子摆出这阵战,以为咱们就怕了他!老哥哥守好城池,待本将和他们走一遭,杀杀他们的锐气!”

    话音未落,人已跑去了老远!

    骑兵六镇总兵朱梅笑着摇摇头,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

    看着城外的辽东叛军残部竟然离城三里开始布阵,嘴里不自觉的念叨着:“可惜了,咱们的骑兵炮管短,打不到那么远,也支援不了满将军了;不过这莽尔古泰也泰大意了,那么点人抓了这么多朝鲜人,真以为咱们没法子制你?这又不是在大明,玩这招管啥用!”

    城下的满桂哪知道这位老兄弟的念叨,领着第九骑兵镇率先出城压住阵脚,让女真“归附军”带着朝鲜骑兵往两翼展开;目标就是那些朝鲜俘虏,要打敌人一个搓手不及!

    明军在城外排出两万余人的军阵,莽尔古泰最后几个希望又破了一个!原以为明军是小部队偷袭咸州,所以不敢南下与自己野战;哪知是扮猪吃老虎,故意引自己来攻!

    上当了!快跑?

    可最后一丝希望就在城里,如何也得一试下啊?

    不行!明狗摆明在勾引你,不能去送死!

    后金汗王莽尔古泰在那纠结到底打不打?明军大将满桂可不给他机会!

    “轰!轰!”

    短小精干的骑兵炮开始轰击朝鲜俘虏的军阵,表明了自己进攻的方向。

    “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这是在军中流行的话,说那没上过战场的新兵都大炮的轰鸣,更何况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朝鲜人?

    落在自己头上的霰弹不停的收割着人命,朝鲜俘虏们哪还管身边的刀片子;聪明的相互配合将身边的鞑子勒死,夺下刀,斩断绳索四散逃命;更多的是无序的乱跑,绊倒在地,不是变成靶子,就是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何止一个惨字能形容,用人间地狱形容也不为过。

第一百一十章 覆没五

    朝鲜俘虏的军阵这一乱,明军主将满桂那肯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尖锐的唢呐声划破长空,侧翼五千女真“附义军”率先向着朝鲜俘虏松散军阵冲去,射出一**箭雨,将朝鲜人往叛军中军赶去。

    猛烈轰鸣的火炮也适时调转目标,将炮口对准叛军的中军主阵,炮弹不要钱一样的砸了过去;实心弹和霰弹轮流的打击,让叛军中军苦不堪言。

    后金的汗王莽尔古泰见到铺天盖地的炮弹飞来,心里后悔莫及!早知是明军大队,倒不如干脆亡命天涯,还打个什么劲啊!弄成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进退不得,更被“明狗”用自己在辽东惯用的手法对付。

    这不是打脸么!不能让朝鲜人坏了本汗王的大事!

    多年征战,莽尔古泰旦夕间拿定主意,习惯性的话脱口而出:“胆敢冲阵的,杀!中军准备出击。”

    悲剧开始在咸州城再一次上演,两军间的空地成了修罗场,那些本来就是“消耗品”的朝鲜人两头受气,被明军和叛军前后打击 ......

    城墙上的朝鲜守军看得是心惊肉跳魂飞魄散,有胆小的也想到要跑,可想到身后明军那杀人的眼光,体液拉了一裤子也不敢挪动脚步,活着才是最大的本钱。

    朝鲜通译扯着嘶哑的嗓子,边走边使劲的吼着:“都看到了吧!附逆的下场就是这样!如果不想自己的老婆变成别人的,都给老子好好的守城!鞑子如果进城了,就有死路一条!天朝既免了你们的罪,就不会再追究以前的过失......!”

    咸州城墙什么时候换上了朝鲜人,骑兵第四镇总兵朱梅老将军呢?

    与鞑子有着深仇大恨的朱梅看到战况有利,火上浇油调了一个旅带着镇属的炮兵出城,配合女真“归附军”从侧面攻击叛军的中军。

    朱梅的这一招给了叛军致命一刀,也加快了战局的进程,正在炮火中驱赶朝鲜人的莽尔古泰大惊失色,怎么都没料到明军还有这么一手!

    这城里到底藏了多少“明狗”?怎么层出不穷让人疲于应付!

    不能

    再犹豫了,看着从侧面飞来的炮弹,莽尔古泰悲愤的大吼道:“后金的巴图鲁们!展示你们英勇的时刻到了!为了努尔哈赤的荣耀!为了大金!冲啊!”

    叛军孤注一掷要鱼死网破,本将军就让你尝尝咱骑兵的真正威力!

    满桂平静的看着前方汗王旗子,冷漠的下着命令:“鞑子要拼命,就让他们见识下咱们真功夫!龙骑兵上前齐射一次,退往两边,从侧面远距离射击;枪骑兵等敌进入虎蹲炮射程再冲锋,轻骑兵在后支援!”

    命令一下,龙骑兵率先出动加入战场,很快战场上响起了整齐的枪声;伴随着骑枪声,八磅和十二磅拿破仑骑兵炮拼命的发射着霰弹,如天女散花般的铅弹无情的收割着人命。

    后金的冲锋的队形被炸开一个接着一个口子,很快又被嚎叫着的鞑子补上,刚补齐多久的队形还没跑出几步,炮弹又一次降临,后面的人由一次补上。

    如此反复无穷尽也,对阵的双方没有半点温情,同样的冷血残酷无情,讲感情的都被扫入历史的坟场。

    面对叛军的突击,两翼的女真“归附军”全部动了,向着叛军的队形中部杀去,惯用的骑射很快飞到叛军的头上。

    明军中军阵前五十米外的虎蹲炮接连响起,满桂下意识的喊了句:“进攻!”

    语气坚定平淡,没有莽尔古泰那样的豪言壮语,效果确是一样.

    大明皇家陆军骑兵第九镇,原近卫军骑兵第二镇,参加过最近三年的多次重大战役,是一只立过无数战功的英勇部队,虽经多次整编,但核心还存在。

    一声令下,一个个冷酷的举着长枪,排着整齐的横队缓缓的加速,一言不发的向着敌人冲了过去;分布在队列里的军士们充当着队形的维持者,他们的声音和速度影响着身边的战友。

    稳住!稳住!注意缓慢加速!准备射击!

    前面的虎蹲炮响起第二轮炮声,枪骑兵们冲进飘来的硝烟里,龙骑兵们的骑枪也连绵的响起,战场上腾起更大的烟雾。

    虎蹲炮手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两次射击基本清空

    阵前五十米以外任何动的生物;虽然叛军很快又冲进这块空地,龙骑兵的铅弹打击又扑面而来,那些“巴图鲁”们刚拿出弓箭,准备上射击时却被无情的铅弹打翻在地。

    叛军的弓箭终于飞上天空,来不及射第二箭,两军就狠狠的撞在一起;队形松散的叛军,又如何面对如墙而来的枪林;不是惊恐的撞到枪尖上当场死透,就是被飞来“马墙”掀到地上,下场自然是不用说也知道。

    也有箭术高超如“哲别”的,从人群的空缝中射出绝对惊艳的一箭,直接命中对面那可恨的“明狗”的咽喉;机会就这么一次,转眼无情的“明狗”已冲到眼前,一柄带着血滴的枪头呼啸而至;“哲别”慌得用弓背隔开要命的枪头,还来不及庆幸,就觉得胸口一痛,另一个鲜红的枪尖从胸前破出。

    依照现在的明军军制,主将满桂这种级别在骑兵横排里是没有位置,那位满头大汗的团长不得已将总兵与他的护卫排在第四排,再往后这位总兵估计要暴起骂人了。

    这位老骑兵“躲在”士兵的背后,带着骑兵第九镇象把尖刀,将对冲而来的叛军队形给击穿,稍作调整转身又杀了个回马枪,叛军的队形被他冲得七零八落。

    骑兵第四镇和女真“归附军”见势痛下杀手,相互配合着将剩余的两万多余叛军分割成几块围了起来。

    两个镇的四个龙骑兵团都下马成了步兵团,敲着鼓、举着军旗排成一个个横队,在骑兵的掩护下慢慢收割着包围圈的叛军,连绵的枪声和炮声笼罩着战场。

    “阿敏死啦!哈哈!老子发达啦!”

    一个女真“归附军”士兵高举着阿敏满目狰狞的头颅,不顾淋在身上的鲜血得意的哈哈大笑着。

    身边围满了原两白旗和正红旗的归附军士兵,眼神里满是羡慕,只看了那么一眼又都急着转身,去寻找下一个值钱的目标。

    那位喜极而泣的“归附军”士兵凭借此次的战功,全家人都可以获得大明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就可以在大明自由生活,可以在辽东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这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

第一百一十一章 覆没六

    归附军由几次俘虏的辽东女真人组成,主体是两白旗和正红旗的俘虏;这些人在北京周围的矿山度过暗无天日岁月的一年,获释后见到自己心存南逃的亲人,抱头痛哭的那一刻就发誓,再也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如今的这些“准明军”最大的目标就是“转正”,成为一个真正的明人,而战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一位年青的汉人军法官扒开围观的女真人,掏出小本子记下拿着阿敏人头军兵的胸牌号和基本特征,过来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恭喜这位兄弟!这功本官给你记住了,谁也别想夺了去!快去战斗吧!”

    军法官!女真汉子忙擦干眼泪,惊慌的解释道:“啊!长官!对不起!对不起,咱太高兴了!”

    “去吧!咦?俺记得你!你是博尔特,正白旗人,哈哈!当年在蓟州还是俺抓得你!哈哈!不错!兄弟!战后有空一起喝一杯!”

    军法官认出了面前这位壮汉,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在战场上抓获的鞑子?当时饿的还问自己要块干粮,“老熟人”相见,不由兴奋莫名。

    兄弟?博尔特以为自己听错了,怯怯的回道:“长官!这?这?合适么?”

    “啥合不合适!兄弟!一定要记得!到时我来找你,哈哈!”

    军法官大笑而去,边走还边摇头确认自己会不会认错了。

    博尔特莫名感慨的看着远去的军法官,一个归附军冲过来大声嚷道:“博尔特,还发什么愣,队伍往鞑子汗王那边去了,快走!再不去,功劳被抢光了!”

    “哦!好!”

    博尔特忙将阿敏的人头挂在马鞍上,飞身一跃上了马,跟着同伴消失在战场的烟雾里,战功谁都不会嫌多。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换句话说,绝境中的人大部分会选择活路,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归附军里有不少人是原两蓝旗旗人的亲戚,双方在战场上认出来;拔刀相向的也有不少,更多的人面对昔日的族人和亲友丧失斗志,而且其中的大部分是过惯“安逸”日子的两蓝旗人。

    兵败如山倒,投降如同瘟疫也会感染!一个人放下了手中的刀,跟着做的人自然不会少到哪去。

    重生的后金败了,败得很干脆,也败得很彻底。

    看着越来越多得明军,身边越来越少的部下,莽尔古泰绝望了,走投无路!

    自己给予重望的咸州朝鲜四旗,还未到战场就先倒戈;自己的赖以生存的正蓝旗,现在的两黄旗中间不少人杀死了军官投降;本来还希望堂哥阿敏能挽救败局,哪知东边传来的是死讯,不用看两蓝旗也是同样的命运。

    莽尔古泰拔刀想就此了解自己的性命,与自己的父兄在父汗面前再一较高低;皇太极!是你辜负了父汗,辜负了大金,是你对不起身上努尔哈赤的血脉!

    可惜!光有死心,可死的不是地方,汗王身边的侍卫一涌而上。

    别瞎想,不是将罪人莽尔古泰押送到明军那去邀功,而是簇拥着自己的汗王跑路!至于汗王留在战场的第五子额弼伦,对不起,没空找了!

    想逃,这想法不错!可天下之大,现在还真没后金汗王能去的地方。

    计划没有变化快,这话没错!但大部分时候没有计划确真的不行!

    忠心的侍卫带着汗王偷偷逃跑,既没规划好路线,也没准备好逃跑的伪装;几人如无头苍蝇在战场上到处乱窜,莽尔古泰的衣帽又过于招摇;那些绝境中的人,此刻看到心中的大汗,又如何会放过同生死、共命运的机会?

    莽尔古泰一行如同滚雪球,是越滚越大,在混乱的战场上一下就聚集了上千人;人数多在混乱的战场本是件好事,可对要逃命的人来说麻烦大了。

    战场边缘游击的明军骑兵看到异样,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周扑了过来;明军的调动带动了急于立功的女真归附军,这些人呼朋唤友开始围追堵截;需要“投名状”又善于痛打“落水狗”的朝鲜人,自然不肯落后也围了过来。

    “哈哈!是莽尔古泰!快围住了他!别让他跑了,兄弟们上啊!”

    喧嚣战场响起了一声尖叫,一人喊变成十人喊,是人喊变成百人喊:“围住贼首莽尔古泰!别让他跑了!”

    这个声音如同魔音,吸引着更多人围了过去,连两镇的炮兵都拉着炮跑过来凑热闹,这状况就是让老奴酋努尔哈赤重生,他也没处逃!

    围住了莽尔古泰!正

    准备回城的满桂来了兴致,调转马头随着声音寻去。

    还没到半路,前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接着是连绵清脆的骑枪声;一片沉寂过后,传来的是巨大欢呼声。

    不至于吧?这么夸张!打个残余叛军连炮都用上啦!

    满桂一乐!加快速度,笑骂道:“这帮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节省,瞎搞!”

    无路可逃的顽匪见无路可逃,垂死挣扎发起了最后冲锋,嚎叫着向几倍与自己的明军冲去,其勇气可叹,精神可嘉!

    明军也尊敬这样的对手,两个镇上百门大小火炮立即开火,排成三排的龙骑兵冒着零星的箭矢加入了开火的行列,归附军拉开弓箭同样加入射击的行列。

    只是苦了那群枪骑兵和轻骑兵,在边上看别人打 炮,自己无能无力,憋屈!。

    等满桂赶到时,硝烟还未散去,战斗已经结束;战场上到处是欣喜若狂的战士在欢呼着胜利!哪还有什么莽尔古泰的影子,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看到!

    满桂喊人过来一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指着一堆胡乱堆砌的烂肉,说大概是在那个位置;至于具体哪个是那位后金的汗王,谁也说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这样也可以?

    愁眉苦脸的满桂看着那堆烂肉,都不知道这个战报该怎么写!

    那些当兵的可不这么想,战争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在那高声欢呼着。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自己的总兵大人,满桂很“不幸”的被自己的部下抬起来,健壮的身体被高高的抛到空中,落下来,再被抛起!

    “万胜!万胜!大明万胜!”

    战场上响起整齐的呼喊声,满桂满脸激情的跟着喊着,人群中的博尔特也满脸通红的喊着!那位军法官挤到他身边激动的喊着!

    咸州城墙上,老将军朱梅也挥着手臂高呼着,两行浊泪泉涌而出。

    这位辽东老边军从壮年军汉杀到两鬓斑白,多少父老姐妹倒在那片黑土地上,多少兄弟迎着敌人一往无前,盼这一天盼了十几年,终于到该结束的时候。

    他默默的念叨着:兄弟们!咱们赢了!

    简朴归真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故事在里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外 交

    盘踞咸镜道长达一年之久的辽东叛军,朝鲜十万人前去围剿,结果首鼠两端遭受偷袭,落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十万大军烟消云散。

    三万明军偷越国境线,尾随前来一战而定咸州城,再战彻底剿灭叛军,平定咸镜道;三万人完成朝鲜十万人没做成的事!这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战力?

    消息传到汉城,正惶惶不安的朝鲜王李瑛连问了几次,得到一样的答案,那颗惶恐的心才平定下来;慌着的跑到太庙去告祭先祖,朝鲜摆脱了灭国的危险。

    例位先祖的牌位前,痛定思痛的朝鲜王李瑛决定将《朝明协议》扩大,从太庙出来后直接去了大明园。

    当朝鲜王李瑛说明来意,魏忠贤为难道:“大王!您这个要求本使很难答应啊!朝鲜的军队和财政都得靠你们自己才行,毕竟大明自己也不富裕,能抽出那么多贷款也是出了全力。”

    下定决心的朝鲜王李瑛如何肯放弃这个机会,继续哀求道:“天使!您就救救朝鲜吧!救救本王吧!朝鲜现在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

    明国副使贺逢圣见朝鲜王坚持,出面劝道:“大王!这太急切点,大明过度插手朝鲜政局,只会适得其反;这事您得为主,大明在侧呼应,您还得多拉拢些朝臣,现如今有把握掌控的都还有谁?”

    魏忠贤旁敲侧击道:“是啊!大王,咱家不是不帮这个忙,也要找同一条心的人啊!朝鲜军队虽不堪战,对付平民还是可以的!”

    贺逢圣想着为今后布局,诱导道:“魏公说得没错!这事不能心急!要不这样,大明再调一镇骑兵到汉城驻扎;从海军陆战队调一个旅去釜山,您看这样如何?”

    釜山?汉城?朝鲜王很快想明白缘由,爽快的应道:“谢天使!这样既可稳定局面,到时朝鲜建立海关也方便些;朝鲜对倭国的贸易全被那些大家族掌控着,这样刚好卡住他们的脖子!”

    又想拿着咱们当枪使,可没这么好!

    魏忠贤笑道:“大王,这些是不够的,还得慢慢来;朝鲜要想谋出路,必需富国强军!

    可这些都是需要钱,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见明使又退,朝鲜王一咬牙,询问道:“魏公!本王该如何整理这朝堂呢?”

    上道!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魏忠贤魏公搞权谋不正好!

    贺逢圣暗笑着摇摇头,也明白这背后的深意,有一个前提是少不了的,那就是明军在北面打了胜战,南面的汉城才会这么服帖。

    崇祯三年十月 北京 德政殿

    内阁摆了个大乌龙,让德政殿气氛有点尴尬,原以为是两个国家的代表;随着谈判的深入,内阁终于发现来一个是荷兰的东印度公司,一个是弗兰机(葡萄牙)的印度果阿总督代表。

    什么玩意!大明内阁可是派出了正式的内阁成员去谈啊!

    看着垂头丧气的内阁成员,知道他们难受,朱由检也不便挖苦取笑,平静说着:“怎么样?知道问题所在那?怎么避免?”

    虽说事情是徐光启主办,但首辅李标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沮丧的回道:“陛下!是臣的过错!是臣失职!”

    态度还不错!没有死鸭子嘴硬!

    朱由检摆摆手让李首辅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首辅倒是干脆!勇于承认不足是对的,但今天朕不是来问罪的!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呢?你们知道这些人能代表什么吗?准备如何与他们继续谈判?”

    首辅李标忙回道:“陛下!臣等初步了解,荷兰东印度公司虽为商业机构,但掌管着荷兰在东方的殖民地,势力其实不容小觑;但其终究是商业机构,主要以商业利益为主,建议以户部名义与之谈判,皇商、海关均要派员参加;至于弗朗机人,也是地方殖民政府机构,建议以两广总督的名义与之谈,内阁及参谋本部派员参加!”

    这些人啊!总算明白点南洋的事,可这处理手法还放不开手脚,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思想作祟。

    “你们能想到这些已不错了!人家既然来了,就和他们在北京谈,那个东印度公司也好,果阿总督也罢!总是这两国在东方的代理,想明白其中的内涵没有!”

    为了自己今后能轻松点,朱由检不厌其烦的引导着,培养内阁与西洋人打交道的能力。

    次辅李邦华奏道:“陛下的意思是以利诱导,分化瓦解?”

    聪明!朱由检笑道:“还是有明白人,千里为官为的是啥?是财!与这些西洋人不要讲面子上的事,他们讲究的是实力!你们要清楚这个,贸易谈判让皇商的人为主,明白没!商人与商人交流,那也是勾心斗角,相互算计!”

    有人想到了实力,主管户部的薛国观眼珠子一转,奏道:“陛下!能不能让他们看看近卫军的演习?”

    “不可!”

    徐光启和李邦华几乎是同时出声反对,两人相视一笑,徐光启解释道:“薛大人!咱们的火器虽起源于西洋,但已强于对手,贸然示人会泄露机密;西洋人学习能力也很强,到时以此来对付大明可就不妙。”

    奇 淫技巧而已,能是啥机密?

    薛国观哪会这么轻易服输,辩解道:“大明几个军团在外作战,女真、蒙古、乌斯藏和朝鲜,咱们不都在用么?怎么这些人看了没学了去?”

    可惜了,过犹不及,朱由检笑着劝道:“薛爱卿!你话虽没错,但不是时候,这些东西本就是从西洋技术发展而来,还真不能给他们看!至于说威慑,有时间带去蓟州,看看‘京观’,或者是去天津看海军训练都可以!至于那船厂也不能给他们看!”

    皇帝和颜悦色的拒绝自己的部分建议,这位内阁里有名的“刺头”见好就收,拱手回道:“谢陛下提点,臣遵旨!”

    朱由检笑笑这事就算了,记起“封舟”的事,笑问道:“没什么事!这几件事就这么办!对了,琉球使者走了没?”

    首辅李标忙回道:“回陛下!走了,对了!五军都督府说福州离琉球近,让册封使节带着圣旨去了福州,由南洋舰队护送去琉球。”

    “哦!朕知道了,这事你们办的不错!让郑芝龙去也是轻车熟路!有可能比潘云龙更合适些!不错!”

    朱由检也摆了个乌龙,打着马虎眼两下就糊弄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捷 报

    德政殿大明君臣正说着事,五军都督府副总督卢象升小跑进来,边跑边喊:“陛下!陛下!大捷啊!大捷啊!”

    看着稳重的卢象升如此模样,朱由检笑道:“卢大人!不在养心殿想作战计划,做起来信使,你这是不务正业啊!”

    卢象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分辨,只喜道:“陛下!大喜事啊!满桂在咸镜道将叛军‘一锅端’了!”

    首辅李标惊讶得声音发颤,说道:“咱们,胜...胜啦!”

    卢象升大喜道:“胜啦!首辅大人,叛军全军覆没,没跑一个人!”

    李标一愣,接着干嚎道:“先帝啊!您听到了吗?辽东平定啦!十四年啦,叛军终于被剿灭啦!”

    其他几位阁老也相对而泣,这真是最好的消息啊。

    崇祯帝朱由检也百感交集,自己一顿乱棍,终于将大明最大的“外患”给敲死,这一切恍惚就在昨日。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良久,岳武穆的《满江红.怒发冲冠》下半部分从上面飘了下来,大明的重臣们闻言望去,若有所思!

    “陛下!岳武穆一身未竟的事业,在咱们手里成了,黄龙府现在是咱们的长春府;桀骜的女真已被大明套上了脖子,再也不能作乱了。”

    听到皇帝在这时念这首词,卢象升激动得喊着,眼里布满泪珠。

    眼前的这些人在后金入关后,要么战死,要么殉节而亡;自己也算是既救了自己的命,也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没有激动!没有感慨!朱由检只平静的看着欣喜若狂的重臣们,回忆着过往的一切,柳河边打败皇太极的那天,他就想到了今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外面传来了阵阵鞭炮声和欢呼声,打断了朱由检的遐想

    ,吩咐道:“曹总管,王伴伴!派人去请在京的王爷们和皇亲国戚,今晚朕和他们好好聚聚!”

    这事太急了点,两位大太监忙转身安排去了!

    看着阁老关切与渴望的眼神,朱由检尴尬的一笑:“朕今天放你们半天假,都回家去吧!好好陪陪家人,朕明天再和各位爱卿痛饮!不醉不归!如何?”

    “陛下!”

    大明的重臣们全都泣不成声的跪倒在地!久久不愿离去!

    崇祯朱由检刚登基时大明有亲王二十七位,三年内有十位亲王由于各种原因被剥夺亲王爵位:通敌谋反罪罪处死了两位,如大同的代王、太原的晋王;罪大恶极处理降爵或贬为平民的有八位,如:兰州的肃王、西安的秦王、卫辉的潞王、汝宁的崇王、武昌的楚王、洛阳德福王、济南的鲁王和德王。

    虽有解禁令,如今得亲王可以回乡探亲,迫于皇帝的铁血手腕,硕果仅存的十七位亲王哪敢动;都只在北京周边晃荡下解解闷,平时都不敢离城太远,老实的做起安分王爷。

    新的《大明皇家宗族管理章程》规定嫡子继承制度,不禁止娶妾;几位成年的王爷在京城又都纳了妾,关起门来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如今辽东叛乱平定,皇帝相邀,都到这西暖阁候着。

    朱由检看着十七位坐立不安的王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好久才闷闷的说道:“各位王爷!逢今日大喜,朕有一事与各位叔伯兄弟商议下,看是否可行!”

    难得皇帝如此好脾气,年纪最小的蜀王朱至澍笑道:“皇兄客气了,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十四的岁的蜀王长大了不少,三年的禁锢生涯,没了当年的锋芒毕露。

    朱由检看着这种变化也是无奈,笑问道:“呵呵!就你嘴快,在讲武学院学得如何?朕可是名誉院长,不要给朕和皇家丢脸哦!”

    蜀王讪笑道:“嗨!小意思!虽不能上战场,但本王爷也至于

    丢皇家的脸!皇兄请放心!”

    看着蜀王有点泄气的样子,朱由检笑道:“你啊!朕才不放心了,讲武学院出来一定要从军?它目前教的是大明最全、最新,也是最好的,你学好了,最不济可以管好你的王府产业!对了,武装商团的事怎么样了!”

    还好意思问?蜀王泄气的回道:“臣弟知道了!定会努力学习,不负皇上厚爱;武装商团的事还没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会怎样!”

    看着蜀王垂头丧气的样子,分明是个孩子在赌气。

    朱由检觉得有趣,不禁笑道:“哈哈!怕赔不起?做生意都是这样!有赔有赚,你得习惯!放心啦!这趟生意不会亏!”

    这俩兄弟天南海北得聊着,其余的人干听也是难受的。

    惠王朱常润仗着自己皇叔的身份,不满说道:“蜀王!这是为何?陛下是有要事与各位王爷商议,老岔开话题做甚!”

    “你!”

    蜀王毕竟年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朱由检笑着帮蜀王解了围:“皇叔!是朕疏忽了,好久没见蜀王,多聊了几句家常,不怪蜀王!朕这就说正事!”

    稍微停了下,朱由检正色道:“朕蒙皇兄厚爱,得以登皇帝位;朕初登大宝,国库空虚,外有强敌环伺,内有乱党作恶,大明危在旦夕,皇族离祸不远;朕无奈出下策,诓骗各位叔伯兄弟,禁锢与京;如今外敌已除,内乱已息,朕如再困各王,于心难安,不日即放就藩;望遵纪守法,做臣民表率,好自为之!”

    放咱们就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西暖阁一片沉寂,做着大明最危险的职业——亲王,仅存的王爷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眼前这小子没事找事,看谁想着要离京就整治谁!

    老祖宗啊!怎么摊上这么个薄情寡恩的皇帝啊!

    哎!恶人做过头了,做好事都没人信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 亲

    乾清宫西暖阁里,王爷们听到突如其来的喜讯,根本不相信扮猪吃老虎的皇帝会突发善心,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不语。

    崇祯帝朱由检自己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苦笑道:“呃!朕刚才说得都是实话,有家室有孩子的王爷,只要愿意明日就可离京;不过按约定半年后嫡子需进京读书!朕帮你们管着他们!”

    这?不又是变相的禁锢么?看来这事有点象是真的,沉默的人群有点松动。

    终于瑞王朱常浩胆怯的问道:“陛下!真没骗皇叔?皇叔当年可没亏待过陛下,可不能又骗你老叔啊!”

    说着这位胆小怕死的亲王留下了眼泪,心想王爷做到这份上,不做也罢?

    这是不可能的,再难也得做下去啊!虽然性命时刻堪忧,总强过天下刚填饱肚子的万民。

    看着亲近的皇叔落泪,朱由检也伤感的说道:“皇叔,由检当年也是没法子!大厦将倾,没有猛药如何得救?辽东叛军作乱几十年,为何一直平定不了?这原因皇叔难道不清楚?各位叔伯兄弟难道不清楚?是大明百姓的赋税养活了你们!亲王是荣耀,更是责任!”

    话虽这样,可心里还是难以接受,不就是草民么?难道比亲王还重要?咱们可都是太祖血脉啊!

    惠王朱常润边落泪边数落道:“陛下!可那把刀也太狠了点,一下子废了那么多亲王,这天下到底还是不是姓朱啊!陛下!”

    嘿!如今想撇清关系,当初动刀子的事大家不都有份么?(具体参见第二卷皇族)

    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告诉你们真实的宿命?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这么多人朕都说服了,还说服不了几位没牙的亲王,朱由检苦口婆心的回道:“皇叔!这天下还真不是咱们一家的,先帝时的情况您也了解,那时如何?现如今又如何?你们心里就没一点数?”

    惠王叹口气坐了下来不再搭话,不管朱由检在上面如何叙说,其余的王爷们以沉默抗争,西暖阁变成了单口相声表演现场。

    蜀王关键时刻站起身,大声嚷道:“皇兄!您别说这些了,您还没说如何处理臣弟?”

    以蜀王的聪慧不会做莽撞的事,朱由检如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家伙平静的眼睛里闪过

    一丝狡黠,明白了他的用意。

    朱由检笑骂道:“你!小屁孩一个,在北京陪你家侄子不好么?回成都那个安逸窝没人管教,你小子还不学坏?等成亲了再回去!”

    啊!这要在北京呆到什么时候啊!

    蜀王哭丧着脸不满的叫道:“皇兄!不带这么玩的!只知道欺负小孩子!哼!臣弟等会找刘老太妃说理去!”

    小屁孩演技不错!朱由检脸一变,正言道:“找也没用!蜀地接下来不会太平,朝廷在那边有事要处理!好好的在北京读书!”

    瑞王朱常浩听出话里的意思,不禁担忧的说道:“陛下!又要打战啊!大明这些年这战可没停过啊!”

    善良的皇叔,但愿您能保持这颗善良的心。

    朱由检笑着安慰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您家皇孙的藩地还没着落,对外不打也不行啊!皇叔无忧,好生回藩地过日子,不要扰民,多做点善事!”

    说到地,几位亲王眼睛发亮,蜀王突发奇想问道:“呃!皇兄!关外的土地,臣弟可以买吗?”

    朱由检奇怪反问道:“可以啊!怎么会不行呢?”

    蜀王狡黠一笑,继续问道:“多少都可以?”

    “你能买多少!那地大部分在皇家名下!不对!好小子,钻空子是吧!”

    朱由检终于明白那笑容背后的意思,想着如何补救。

    回头再一想,把王爷们的势力往外引未尝不可,便笑道:“算了!这个问题是你先发现的,亲王就如孔府的例不超过三十万亩。”

    蜀王得意的一笑,鞠躬行礼道:“谢皇兄!君子一诺千金!”

    谁在扮猪吃老虎,蜀王是也!

    崇祯帝朱由检这次倒没“爽约”,连续几天庆祝结束后,内宫便开始安排各位成年的亲王陆续离京。

    头痛的是新成立的“皇家安全局”,边成立组织机构,边抽调人员护卫各位王爷们,局长王承恩更是忙得两眼发光。

    安抚好王爷们,做为父亲的朱由检难得抽出时间,在御花园里与一家人聚聚,增加感情。

    八妹朱徽媞也进宫帮忙,此刻握着小侄女柔软的小手,看着自己越发威严的皇兄,一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皇兄!

    怎么把那些亲王都放回藩地,他们如果再作坏事该怎么办?”

    难得为人母的小妹懂得关心自己,朱由检打着哈哈回道:“哈!难得小妹有空关心你阿哥,放心吧!起不了大浪;对了!怎么不把朕的外甥带进宫,给舅舅看看也好啊!”

    八妹没回话,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长公主朱徽妍今天不知抽了哪门子疯,插嘴道:“你得了吧!满身杀气,一脸凶相,哪像个舅舅,连块象样的封地都没有!”

    朕是你老弟没错!可不能来无名之火!

    面对自己这位有时不讲理的姐姐,朱由检也是有办法对付,打趣道:“大姐!您有空还是回下公主府吧!刘驸马最近不忙,好像也在北京啊!”

    旁边的几位皇妃听到这俩姐弟这般胡闹,都捂着嘴在一旁偷乐,连单纯的八妹听到都红着脸笑了。

    这个臭小子!长公主一羞,作势就要教训这位不尊大姐的小弟:“好小子,今天你不是皇帝,是咱家淘气的小顽皮,看你姐不抽你。”

    长公主一闹,懿安皇后张嫣笑道:“行了!你还真打啊!不看边上有多少妹妹看着你,打坏了,你的公主府可赔不起哟!”

    长公主的心结一直没消,怨气趁着亲王们离京又出来了,气道:“皇嫂!你看他嘴又贫,只知道欺负自家人!”

    哎!这位老姐啊!眼里就那么点东西。

    不就是块地么?想清净的朱由检投降道:“得!怕了你了,大姐您看上哪块地,只要是关外的,小弟派兵给您夺过来!如何?”

    长公主赌气道:“鬼才稀罕!我家刘驸马还不能自己买啊!”

    难得不用勾心斗角,对付自己这养尊处优惯的大姐,朱由检是毫不废心思;挖苦道:“哎呦!不瞒您说,想便宜和好的地,还真只有从你小弟这买!”

    眼看自己的大姐败下阵来,八妹在一旁不满的说道:“哥!你别逗大姐了,还没回答咱的问题呢?”

    这一打岔,朱由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焕然大悟回道:“啥?哦!是的!你哥以前对他们是狠了点,现在情况好了,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久没必要下手太狠,你哥也要口碑啊!”

    周围一片沉静,当家作主的人就怕一碗水端不平。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利 益

    放禁锢的王爷们出京并不是迫于无奈,而是顺势而为;既然能与南方士族和解,又怎么不能宽以待自己族人?刀兵过后讲教化,咱们就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渴望面对自己的近亲,可这一碗水真要端平,好难!

    朱由检叹口气,悠然说道:“关外大部分地是皇家直属领地,你们看上那块,朕通知内宫给你们办地契,皇嫂与皇后可能会多点,其余的按品阶来,只此一次,过时不候!”

    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分什么地?

    张嫣皱着眉头看着蠢蠢欲动的妯娌,不悦的问道:“阿弟!这不合适吧!只给小妹三个也还说得过去,虽说还是公主,毕竟是皇家嫁的女儿,给些压箱底的防身是正理;其他的给地干嘛?咱们家现在还缺这个钱?”

    哈!还是皇嫂好说话,几位国丈有你一半讲道理就好了。

    怎么办?还得自己出面解释,做个皇帝也真够憋屈,朱由检陪笑道:“呃!阿嫂,小弟这不是想着给几位国丈一点心意么?”

    张嫣瞄了眼挺着肚子的几位妹妹,叹了口气,语气坚决的说道:“陛下!无功不受禄!这是千百年的规矩,加恩可以,前提是要有功!如今几位国丈身无寸功,以何要皇家加恩!”

    周皇后听到这事本还挺高兴,可皇嫂这么一说,才明白事情就没那么简单;几位国丈才被处罚,马上又给土地,这不是教唆他们继续犯事?

    至于说留给孩子肯定是借口,都是皇家的直属领地,不就是孩子们的么?用得着现在就留着么?

    想明白的周后一笑,帮腔说道:“陛下,皇嫂说得在理!除了德妃(乌云娜)的兄长为国在前线拼命,其他不都在家享清福么?这地还真不能就这么送!”

    装清高!田贵妃瘪嘴嘴,到嘴德鸭子飞了,心里显然有点不高兴;有心想争辩几句,可发现这场合不对,对手也不对,便装模做样的拿起块点心吃了起来。

    其它的六位“外籍人士”地位更低下,这种场合谈这事也没她们说话的份;倒也知趣,如无其事的在边上说着贴心话,不时逗下边上两孩子,倒是有另一番情趣在里

    面。

    长公主身份特殊,被皇帝哥哥、弟弟宠惯了,哪管这些,抓住八妹的手乐道:“怎么样!小妹!有姐出马,咱那乖外甥的口粮就有着落了!”

    朱由检看着还小孩一样的大姐,打趣道:“大姐!您就不关心下您这几位大侄子的,这可都是您亲侄子啊!”

    长公主头也不回,得意回道:“去!家大业大,自己管去!对了,大头都一岁多了,怎么还不立为太子!”

    我的好大姐哦!是不是安分日子过久了,总要找点事来做啊!

    御花园一下静了下来,不远处候着的王承恩听到“姑奶奶”这句话,也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下,忙将一些无关的宫女、太监都打发得远点。

    一阵头痛袭来,朱由检摸着头装睡,可想到大姐这句话背后的问题?

    皇商正准备拆分,除了粮食领域并入内宫食品局,财务系统大部分将并入皇家钱庄;其余商铺的将吸引民间资本进入,变成几家区域性商会。

    所以不会是几位驸马,他们没空理会是否立太子的事。

    至于内阁那几位,知道自己理政的手腕,当面试探了几次就偃旗息鼓;大姐又一向不问政事,也不会和他们有纠葛,所以也不会内阁的人。

    那到底是谁?她夫家?

    不可能,现在的勋贵们重心都在如何赚钱上,不在朝堂这里。

    朱由检沉默了,闭着眼睛在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想透还是不放心,不经意问了句:“大姐!最近有人去过公主府?”

    长公主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下意思的回道:“没啊!怎么啦?”

    八妹发现乐朱由检的异常,胆怯的说道:“大姐!阿哥的样子好吓人!”

    小妹的话把沉思的朱由检唤醒,忙收了狰狞的表情,尴尬的笑道:“哦!这事不急,孩子还小!对了,你们对皇商拆分这事怎么看!”

    怎么突然冒出要拆解皇商这事?御花园的人被跳跃的话题弄得头有点晕。

    长公主也是一愣,随即不满的回道:“这人真是奇怪?说话怎么不着调!问东答西的,皇商是你的,你想怎

    么样就怎么样!咱还能管着你败家?”

    自己成功的岔开话题,朱由检得意的笑道:“嗨!这么大一份家业你不要,老盯着那点不值钱的土地,真是奇怪了!”

    反常必妖,长公主狡黠的一笑:“怎么啦!什么事想着你姐啦,要钱可没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咱也不上那个套!

    朱由检讥讽道:“守财奴!怕了你啦!不要怪朕刻薄,这事就在这说了;内宫准备从皇商撤资,什么意思?将逐步转出股份!有意向的可以让家人去找徐应元商谈。”

    好好的为何要出让皇商股份?内宫又不着急用钱,放在那收钱不好么!

    主管后宫周皇后不解问道:“皇上!那几个商号都好好的,怎么想到要出让?还这么急!大明这要钱的地方也多,留着不好么?”

    怎么和你们说这事?做大蛋糕?放水养鱼?合作共赢?

    说了你们也不会懂!唉!这后世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经过三年的扩张发展,皇商已成庞然大物,遍布大明各地;可大明地域广大、交通不便;内宫再管着皇商不仅也分散了内库的资金,也分散了内宫各监的精力。

    有鉴于此,朱由检在上海就想到将成熟的商铺转手交给民间资本,换取资金和人员专攻制造业和金融业。

    可到底以什么样的借口说服家里的这些女人们,那就以朝鲜借款的事吧!

    朱由检讪笑道:“看这事闹的,还不是朝鲜向咱们借贷两千万两白银!户部又没多少钱,这钱到头来还得内库出!没法,朕只得转让皇商换取银两。”

    什么!要卖家产?单纯的八妹被吓坏了,捂着嘴大叫道:“天啦!两千万两白银?哥!咱们家有那么多钱没?内库不会又没钱了吧!”

    见妹妹一说,长公主也是担心,柳眉一竖,骂道:“哼!这朝鲜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哭穷,还让不让咱大明过两天安稳日子!”

    说着看着两位朝鲜贵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两位朝鲜美眉都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位“姑奶奶”,吓得忙往两位女真姐妹身后躲。

    哎!这事闹得!头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宫 斗

    为卖皇商股权,长公主怒视朝鲜姐妹花,这“战火”从北京要烧到朝鲜半岛;几位后妃也不愿招惹“姑奶奶”的怒火,装作若无无事静观其变,这就是朱由检得后宫现状。

    掌管着后宫的周皇后反应了过来,知道皇帝再找借口,不想两位朝鲜姐妹无辜受牵连,笑道:“长公主、八妹,你们俩都被皇上骗了,内库的银子堆在库房里多得都快长霉了,怎么会缺?有人前几天回宫还在站在那大笑,今天就拿瞎话诳自家姐妹!”

    虽然自家小嫂这么说了,过惯苦日子的八妹还是不信,握着周皇后急切的问道:“阿嫂!您没骗我,咱们家真的还有很多钱?”

    懿安皇后给睡在边上的小孩子赶着飞虫,轻声笑道:“小妹!小嫂骗你干嘛!你那皇兄鬼灵着,他的话听着就好!别放在心上。”

    大嫂怎么一说,八妹终于信了,眉头一转大叫道:“天啦!阿哥,这几年怎么赚了这么多钱,不会是去抢的吧!”

    一语中的,算下来这些钱还真是从各处抢来的。

    朱由检尴尬笑道:“呃!什么抢的,你哥就是不做皇帝也会是个大富翁,足够你一世衣食无忧!”

    看着这俩兄妹即使长大成了亲还这般亲密,懿安皇后张嫣心里也很是羡慕;那句不该说的话还是张嘴就来:“皇上,慈烺(大头)也一岁多了,转眼就快满两岁了;他是长子,又是嫡子,有些事也该定下来了。”

    哎!又是这事!你们可真执着!

    太子就那么好么?自古被废得太子多了去了,谁去到那个位置就是煎熬。

    不行!朕得孩子不能这样,他们得有快乐的童年!

    长公主、懿安皇后既然都提这事,表明关心的人还真不少,这么早就想到要投资?

    朕还年轻着,又怎么会顺了你们的心愿!

    身边几位大肚子也露出关切的眼神,朱由检知道这事要再没个说法,还真过不去;略一思索,正色道:“皇嫂既然还提及此事,朕今天就在这里谈谈,自古太子能善终的有几个?慈烺几个尚幼,如果是天命活不到成年,朕也无力阻止;但有人想将他们几个过早卷入朝局?做为皇帝,朕不许!做为父亲,更不允许!”

    见皇帝神情决然,懿安皇后为难了:“这?”

    懿安皇后一退缩,朱由检乘胜追击打悲

    情牌,苦笑道:“你们就这么担心朕会死于非命?朕命硬着呢?既然三年前天没收看了朕,现如今也不会就来收朕;朕还是那句话,朝堂人心叵测,你们不要介入!皇家能有今天的局面着实不易,孩子们还太小,你们就也忍心这么早介入争斗?与其关心谁是太子,还不如将心思放在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上!这就是朕为何要将所有孩子交给皇嫂和周皇后带的理由!”

    早知道就不惹这个家伙,一说就说气话!

    懿安皇后溃不成军,不安的回道:“皇上,哀家没那个意思!”

    大嫂您没那个意思,不代表其他人没这个意思。

    朱由检情绪低落的继续吐槽:“过早定下过多的规矩,会让兄弟间轻则感情冷淡,重则恶语相向,更甚者刀兵相残,这位置就真那么好么?朕怎么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们真的以为这个一岁多的孩子就能承担这一切?”

    为了这个位置,连一向稳重的皇嫂都这个样子,朱由检情绪有点低落,说话的语气都没了刚才的轻松自如,有点尖酸刻薄。

    御花园又一次沉寂了下来,想着各自的心思都沉默寡言,这话要怎么回才合适呢?冥思苦想总不得要领!

    八妹抓着哥哥的手,担忧的道:“阿哥!别说了,怎么说得我想哭!”

    哎!都是利益,就是这位玩得多一点八妹单纯点。

    朱由检爱怜的摸着她的头,笑道:”还是小妹乖巧!阿哥不说了,没事了?”

    长公主见状,也忙过来笑道:“嗨!皇上!这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味道,对了那皇商怎么分啊!”

    她这么一弄,御花园的其他人也缓过劲来,欢声笑语又回到园子里,恍惚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大头”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看到一园子的女人,小嘴一瘪四目搜寻,终于发现目标,小嘴一咧,奶声奶气的神情哪像个太子样。

    “阿爹!抱抱!”

    这小子也太会挑时间醒了,两位皇后惊奇的对看了一眼,各自装作无事笑看着皇帝。

    “臭小子!走到阿爹这里,阿爹就抱你!”

    朱由检笑骂了句,刚伸过手出去,又出变故了;本来睡得好好的“大丫头”听到弟弟的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当爹的苦日子来了。

    两个“小皇帝”一起使劲,“大皇帝”

    被折磨得可真够呛!

    这还没完,那三个小的听到哥哥、姐姐的声音也先后起来,趴在摇篮边缘,看着哥哥、姐姐与父亲在玩耍,一个劲的在那咿咿呀呀得叫个不停。

    御花园一下热闹了起来,微缩“托儿所”拿也不是乱说的。

    那边父子三人玩得不亦乐乎,这边做妈妈的开始掐上了。

    虽然自己的女儿得宠,毕竟不是男孩,成不了大器!今天这太子之位未定,那自己的三皇子就有戏!

    田贵妃自以为猜透了皇帝的心思,看着对面虽然玩得开心,不以为然的说道:“好好的皇帝和皇子,连’父皇’都不说,偏说啥‘爹爹’,不知道以为到了市井街头寻常人家。”

    挑衅!真以为皇帝不立太子是为了你家老三?笑话!

    周皇后摸着自己的肚皮,冷笑道:“本宫倒认为皇上的这主意不错!普通富贵家都穷养孩子,才不至于败家!皇家也应该一样,不成器的皇子多了去了;‘爹爹’怎么啦!皇上自己乐意听,孩子也乐意叫!贵妃如果觉得不行,自可以和皇上说,在这折腾个什么劲!”

    “你!”

    田贵妃一时语塞,气得不知如何反驳!

    周皇后得理不饶人,继续挖苦道:“你什么?本宫的话说错了么?当着故嫂的面冷嘲热讽,不知道以为本宫平时亏待了你,把你怎么的了;今天就是要把话说清楚,大人都这么没规矩,能教好皇子?”

    周后、田妃与袁妃等三人当初都是懿安皇后挑选的,田妃当面争顶撞周皇后,让她也很郁闷,以田妃现在的状况,又如何出面制止?

    装作没看见两位后妃斗嘴,抱起二皇子朱慈烜(母乌云娜)去看哥哥、姐姐和父皇玩耍;她这一走,两位大公主也如无其事一样,一人一个将其他两个小孩抱着,远离是非之地。

    皇后做为后宫之主是后宫的当家人,这田贵妃又没得皇帝专宠,六位“外籍”人士又不敢离开,抱着学习的心态看热闹成了“吃瓜群众”。

    那袁妃闹喜闹得厉害,哪还有心思掺和这事?

    孤立无援的田贵妃是越想越气,可嘴笨又不知道如何反击;这气一上头,肚子不自觉的疼了起来。

    这下好玩了,刚才还欢笑满园的御花园转眼变了模样。

    “来人来!快请御医,田贵妃要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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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介绍:
韩汐赶上时髦,被系统穿了个越。 没成想,这居然是个后宫穿越系统? 而她……身为宫斗剧爱好者,竟然在这个后宫里,连一集都活不下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死好歹也要当上皇后吧,一个现代人看了那么多宫斗剧还斗不过那些女人吗?太小看她了吧!!!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