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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全文阅读

作者:寒露微凉     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txt下载     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登基

    天启七年八月二十四日一大清早,在乾清宫西暖阁休息的朱由检被王德化唤醒,“王爷,大臣们都齐了,该起来准备登基仪式”。

    在王德化的服侍下,朱由检穿好了孝衣走到了乾清宫正厅;乾清宫殿门外聚满了被朱由检强制留宫的文武大臣们等着朱由检出来,准备开始登基的一系列礼仪程序。

    大学士带着礼部尚书顾秉秋来到朱由检身边,跪奏道:“启禀王爷,礼部新拟了几个新朝年号,请王爷定夺”,说着呈上奏章。

    王德化双手接过奏章,小心的呈给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奏章一看一大堆骈文,最后才看到拟好的四个年号:乾圣、兴福、咸嘉、崇贞;咦!不是崇祯么?他的信息里不知道这个典故,因而奇怪。

    朱由检见别人写错了年号,很有当老师更正作业的喜悦,故作镇定的说道:“唔,都不错,就第四个吧,不过得改下,王德化,拿笔来。”

    “是,王爷,您稍等会”,王德化没说完,就跑到西暖阁去了,不一会拿来了笔墨。

    朱由检接过毛笔发现没有桌子,临机一动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曹变蛟说道:“小曹将军,借你背用下”,

    曹变蛟知道朱由检想借他的背写字,忙单膝跪下道:“末将领命!”

    朱由检将奏章放在曹变蛟背上,用毛笔粘了点墨汁,将“崇贞”改为“崇祯”,在下面打了勾,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将笔递给了王德化。

    拍了下跪着的曹变蛟肩膀示意他起身,走到黄立极边上将奏章递了过去,说道:“就用崇祯这个年号吧!其它几个现在不太合适。”

    黄立极听着这话说的有点怪,也不敢反驳,忙接过奏章打开看了眼,与顾秉秋鞠躬行礼道:“臣等领命。”

    年号插曲敲定,登基系列礼仪程序拉开帷幕。

    朱由检来到乾清宫殿门外站定,身后跟着众文武官员。

    礼官的引导朱由检下走入正殿天启帝灵位前,跪好。礼官在旁念了一大通祭文,大意是告诉大行皇帝,信王朱由检要继位了云云。

    行过跪拜礼,第一阶段完毕。

    接着要去前朝,在建极殿换上衮冕服,到皇极殿前摆香案行告天礼;随后要去奉先殿告祭列位祖宗;完事再去慈宁宫刘

    太贵妃前行五拜三叩头礼;到坤宁宫皇后前行四拜礼。

    行完礼的朱由检要在十二点前再赶到中极殿,在这里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在程序上正式成为大明朝新皇帝——崇祯皇帝,并颁布继位诏书,告诉天下人大明换了一个新皇帝,可以正式行使皇帝的权利。

    中极殿内,行完登基礼的朱由检并没约定礼仪程序离开,而是坐在宝座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站在下面的众臣们;朱由检不按套路出牌,弄得下面的官员们冥思苦想,不知道这位仁兄又要干什么;被关在宫里已一天多了,只看到军兵跑来跑去,后宫被折腾了一通,看着魏忠贤好像要垮台了,“阉党”及“东林”们各怀心思,只是不知道宫外的消息,不好做决断。

    正在大臣们左右为难时,朱由检开口说道:“你们啊,不要胡思乱想,朕只是整顿下家务事,与各位朝臣无关,各位还是各司其职;客氏祸乱宫闱,蒙蔽先帝,有违礼法。朕已将她赶出了宫禁,随便清理了下宫内她的党羽。”

    见群臣们没啥反应,朱由检一笑,接着说道:“魏公公,侍奉先帝多年,劳苦功高。但遇人不淑,被客氏迷惑,朕革了他东厂厂公一职,罚他在宫里闭门思过一月。至于锦衣卫是该整顿下了,皇帝亲军,皇帝亲军就该有亲军的样子,朕派骆思恭去处理了。”

    这下“东林”们心思活络了起来,有人立马想跳出来痛打落水狗了,心想着该是报仇雪耻的时候了。

    可朱由检不给他们机会,幽幽说道;“朕知道你们的心事,告诉你们,魏公公与国有功,身边小人环绕以至于他失去了本心。朕念他同意本族子弟无功者不受禄,均遣送回原籍,朕不再追究,不株连。魏公公的事到此为止。”

    朱由检的话音还未落,一名不怕死的御史尖叫率先着跳了出来,奏道:“臣请陛下下旨彻查受魏阉迫害的冤假错案,以振朝纲”,

    朱由检一看,就知道这位不认识的御史是个炮灰,拿来试探他的。于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哦!朕的话算是白说了,来人啊,将这个不知礼仪的家伙打出去!”

    几个大汉将军还未将御史拉出门外,又一个御史跳出来,喊道:“陛下,御史有建言之责,自古有之。陛下贵为天子,也不能随意将人赶走啊,请陛下收回陈命。彻查魏阉,以振朝纲!”

    说完伏地不动,看来是想以死苦谏博清名;要是个愣头青估计会被这些花招给吓住了,可现在的朱由检不是。

    “来人,将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家伙打出去,革去功名,永不录用”,朱由检不耐烦的说道,说着站起身来环顾着下方的众臣,想知道还有谁跳出来。

    见再没人跳出来,朱由检才缓缓说道:“御史,朕要的不是捕风捉影,要的是真凭实据。你们说一句痛快话简单,可要多少人去为你一句话忙活,如果还有哪位御史想像刚才这两位一样,就不要再干了。”

    不知道是背后的大佬看到情形不太明晰还是什么原因,再没人出来碰霉头,一群大臣若无其事的站在哪里,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朱由检感到悲哀,痛心疾首的说到:“如今国事艰难,朝廷财政空虚;外有辽东叛贼虎视眈眈,蒙古部落也不时寇边;内各省灾害频繁,百姓生活困苦。朝堂诸位该好好想想如何应对这些才是。”

    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各位大臣,内心一叹,转身就离开了宝座回养心殿去了;出了中极殿朱由检对跟在身后的徐应元说:“去把几位阁老、成国公、保定候请到养心殿来。”

    徐应元应了声转身去人群中找着几位大佬去了,朱由检带曹变蛟和几个侍卫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在后世大名鼎鼎,是因为满清雍正后多位皇帝居于此,养心殿慢慢替代了乾清宫的部分功能;朱由检选养心殿,是因为目前不方便住在乾清宫,而选在这里做临时的居所;一是有一妃二妾需要安置,不能挤在坤宁宫;二来有政务要处理,乾清宫大行皇帝的丧事还在办。

    登基仪式完成,皇宫再没严格控制宫门,百官们想回家的也可以回去;但京城戒严还在持续,除了身负皇命奔赴各地的快马,其他人没有特别理由还是不能出城,要等局面稍微安定才能解除戒严。

    朱由检回到养心殿不久就下令将客氏杖杀,院子里她的亲属也被秘密灭口;这不是朱由检嗜血是无奈,是客氏知道的皇家秘闻太多惹出祸端;客氏在京城以外的三族以内的被发配云贵的深山老林去了。

    那所院落不久后被划为禁区,成了锦衣卫的一个秘密据点;参与的军士整体加入的锦衣卫,成了帝国秘密战线的成员。

第二章 厂卫

    朱由检在第一次时间整顿内宫及厂卫,是因为内宫及厂卫与自己生命息息相关;都在魏忠贤一人的掌控下对于君王来说太恐怖,必需改变这个状态,将权利分散。

    这也是朱由检痛恨田尔耕几个锦衣卫官员的原因。

    朱由检的规划里是减少宫内宦官的数量,将其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是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要招太多的后宫,实在不行再招点宫女。

    其次重建锦衣卫和东厂,将锦衣卫逐步打造成对外的情报部门,类似美国中央情报局;在目前情况下主要是对付内部的土司、藩王、沿海海盗等;外部主要是朝贡的西藏、吐鲁番、朝鲜、占城、琉球等国,若即若离的西域各国、日本及南洋各国,有利益冲突的蒙古各部、后金政权、葡萄牙、西班牙及缅甸等国。

    东厂主要是监控各地驻军、官员及内部各势力:如白莲教、漕帮等帮会势力;云南沐家、山东孔家、东南士族等家族势力;当然也包括各地土司、藩王、沿海海盗等与锦衣卫重叠的地方。

    锦衣卫机构进行了调整,内部划分为十个处,五个常设处及五个机动处:作训处、内务处、事务处、情报处、特勤处及一到五处等十处,负责宫内外仪仗划拨给龙骧四卫,龙骧四卫后被改编为殿前直军。

    作训处:负责培训、考核人员;

    内务处:负责内部监管及刑讯;

    事务处:负责后勤物质供应、财务核算等;

    情报处:负责收集各处上报情报处理、分类及归档处理;

    特勤处:负责皇室及重要人员的安保工作,后安保工作被转交给新成立的殿前直军,特勤队做为明帝国隐蔽的武装力量,对付敌对势力。

    一处:负责北部蒙古、后金,现内蒙、外蒙、东北及西伯利亚;

    二处:负责东部朝鲜、日本及琉球等,现朝鲜、日本,后期扩到美洲;

    三处:负责东南海盗、在明的外籍人员及商人等,现台湾、菲律宾等地;

    四处:负责西南占城、安南、缅甸等,现云南、缅甸、老挝及越南一带;

    五处:负责西北西藏、吐鲁番,现西藏、青海、新疆一带,后期扩展中亚;

    以上古神兽“应龙”为守护神;应龙为原型、结合原飞鱼纹,即飞龙带羽翅,周边配以蓝白波纹半环绕为徽章,区别于以前的“飞鱼纹”,寓意锦衣卫环御四海,守卫大明;服装早期沿用飞鱼

    服,到后期采用黑色为制服主颜色,配以褐色应龙,蓝白波纹装饰,人称“黑衫军”,但大部分锦衣卫是身着便服混在人群里。

    经费主要是自持用作掩护的物业及大内拨款支撑,财务需接受银作监监管,及银作监改造成大明皇家银行负监管;大明朝廷财政稳定后,改由内阁和皇室组成的专门委员会拨款,资金自然是国家和皇室各出一半。

    锦衣卫指挥结构:设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两人、指挥佥事两人、镇抚使十人,下面再是千户、百户等,官职没怎么变化;指挥同知以下官员数目随机构变化而增减。

    指挥使直管特勤处及负责整个部门全面事物,两位指挥同知管其它常设四处;两位指挥佥事分管对外五处。。

    锦衣卫总部设在北京,其他各省份都有分站,有些省份有几个分站。后期将站点随着贸易路线开遍了世界各地,机构几次整合,成为全球最大情报机构,令各国望而生畏,确是世界各地明人的最好的保护神。

    后世欧洲人将锦衣卫和蒙古成吉思汗、匈奴首领阿提拉称为“欧洲三大噩梦”,将锦衣卫的标徽恶化成“带翅膀的飞龙”,作为超级大反派出现在不同著作与童话里,吓小朋友更不在话下。

    这么一改革后,朱由检要求在半年内清理完,建立各部门,同时将涉及内部事物移交东厂,在两年内将业务全面铺开。

    骆思恭接到这份任务是在七天前,他接到这个任务时当时是呆住了,基于对“阉党”的痛恨他没有告发,反而从自己在锦衣卫的老下级那得到了天启帝确实病危的消息。

    自小忠君爱国的他知道这份方案对锦衣卫是最好的,脱离国内政治漩涡,专心对外。经过思考他接受了任务,并推荐自己的儿子骆养性做指挥使,但来人拒绝了,说骆养性性格柔弱不合适做这职位,推荐去武学做文职人员。知道自己儿子秉性的骆思恭没再犹豫,充分准备后在“前夜”龙骧左卫兵围时进入锦衣卫总部衙门。

    后世大明情报界推崇他为世界“现代情报业之父”,地位高于在情报界声誉不错的宦官王承恩;因为王承恩虽也改组了东厂,特别是在大明重大变革初期成绩斐然,但后期在东厂挂职专注宫内事物,主要由他的副手常延兴负责处理日常事物,东厂也慢慢脱离了宦官的管控。

    东厂的变革有点血腥,主要是两个魏忠贤死党两个大档头想反抗,被王承恩好不犹豫的一招制敌,后加上

    魏忠贤的亲笔书信,东厂才安定下来。

    王承恩随后改组东厂,组成了:作训司、内务司、事务司、情报司、特务司、赞画处、教务处、北方局、南方局、西北局及西南局等五司二处四局。

    作训司、内务司、事务司、情报司与锦衣卫同名部门职责一样;

    特务司:主要负责要员安保,包括皇室安全保护;后皇室安保和锦衣卫同部门一样转交给新成立的殿前直军;

    赞画处:类似秘书、参谋机构,将情报处资料做成行动计划,协助东厂厂公做出决策。

    教务处:负责宗教、土司及帮会组织事物。

    北方局:负责黄河以北各省,包括:直隶(现河北、北京、天津等地)、山西、河南、山东及辽东等地。

    西北局:负责潼关以西各省,包括:陕西(现陕西、甘肃、宁夏等地)、四川、乌思藏宣慰司(现西藏)、朵甘思宣慰司(现青海)等地。

    南方局:负责长江中下游各省,包括:湖广(现湖南、湖北等地)、南直隶(现江苏、安徽等地)、浙江、福建、江西等省。

    西南局:负责西南各省,包括:贵州、云南、广东、广西等地。

    以上古神兽“貔貅”为守护神;貔貅昂首怒目,蓝白波纹半环绕为徽章,寓意东厂巡视大明,驱除妖魔鬼怪、瘟疫疾病,守护大明安宁;服装以褐色为制服颜色,配红色貔貅,蓝白波纹装饰,人称“褐衫军”。

    经费主要是同样用自持用作掩护的物业及大内拨款支撑,财务需接受银作监拨款,及银作监改造成大明皇家银行负责;后世君主立宪后,改由内阁组成的专门委员会拨款,资金自然是国家财政出。

    东厂指挥结构:提督一人、督理两人、协理两人、掌班十一人,下面再是领班、司房等,官职没怎么变化;督理以下官员数目随机构变化而增减,提督直管特务司、两处及负责整个东厂全面事物,督理管其它常设四司;协理分管四局;掌班负责五司二处四局。

    东厂总部设在北京东华门外旧址,其他各省份都有分站,有些省份有几个分站;机构随大明领土扩展几次整合,成为维护大明内部稳定、惩治犯罪的情报机构,令国内**及叛乱分子闻风丧胆。

    锦衣卫、东厂,加上后来的组建的军事情报局及情报监管机构殿前直军成为大明帝国四个相互独立、合作及相互监管的主要情报机构。

第三章 整顿

    养心殿东暖阁,临时被收拾出来简单的摆着几个坐位,朱由检坐在正中的座椅上,边上坐着四位阁老和两位勋贵。

    朱由检待几位半屁股坐定,装模做样的喝了口水说道:“朕尚年少,遇事心急,做事毛躁了点,有些事情未与几位勾股之臣商议,还望各位大人勿怪。”

    说完站起来就要给在座各位大佬作揖赔罪,在座的那几位哪敢,慌的一批,又是跪地又是拦着的,大殿乱成一团。

    朱由检见状只得无奈道:“罢了,朕也不多礼了,你们都起来吧!朕知道自己心急了点,但国事如此,朕能不心急么!都起来吧,咱们君臣几个说说知心话。”

    待几位重新坐定,朱由检接着说道:“目前第一要务是稳定朝局,不能出什么乱子;朕在这个时候协助皇嫂整理后宫,是心急了点。”

    保定候梁世勋站起身来回道:“陛下,此乃皇家家事,不必自责。陛下有何差遣,微臣必效犬马之劳。”

    成国公及几位阁老一听,也连忙站起身来表达忠心:“臣等附议。”

    “好,好,都坐下,都坐下”,朱由检笑道,心想这个保定候可用,敲打了一下现在倒机灵了起来。

    想完,朱由检接着说道:“朕刚继位,不想朝堂多事,希望你们几位把政局稳定住,有什么事情等服阙期满后再说。谁要在这个阶段闹事,别怪朕的刀快”,边上几位闻言又要起身赔罪。

    朱由检止住了想起身的各位大佬,接着说道:“魏公公,朕以后还有重用;他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点事,他既决心痛改前非,朕就给他机会,你们几个也一样。”

    几个大佬都和魏忠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忙说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你们也辛苦了,都下去吧。”朱由检说完端起来茶慢慢品了起来。

    接下来几日里,朱由检忙着先追谥生母为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毘天毓圣皇太后,安排人画好了画像,亲自跑到午门跪迎,将画挂在了养心殿东暖阁内,每日祭品、上香供养着;随后信王妃周氏按礼被册封为皇后,田氏和袁氏被封为贵妃;张嫣被封为懿安皇后,移居慈宁宫。

    中间空挡期,朱由检调整了皇宫宦官管理机构,将原十二监四司八局拆散合并成立新的十二监八局。

    新十二监分别是:司礼监、内宫监、御用监、御马监、膳尚监、印绶监、都知监、尚衣监、神宫监、银作监、营造监,裁撤了尚宝监和直殿监,新成立了银作监和营造监。

    司礼监:一批答奏章,传宣谕旨,这是司礼监最重要的职权;二总管有关宦官事务,司礼监不仅在各宦官机构中处于“第一署”的地位,而且实际上也居于总管、统领其他宦官机构的地位;三兼顾其他重要官职,类似秘书处、行政部门;

    内宫监:负责招募、考核、培训等,类似人力资源部门;

    御用监:负责皇宫内皇室吃、穿、用等,类似后勤部门;

    御马监:负责皇室安全、车马、出行等,类似保卫部门;

    司设监:负责围幙、帐幔、雨具、仓储、运输等,类似仓储、运输等部门;

    膳尚监:负责宫内饮食,类似厨房;

    印绶监:负责印章、官防、诏书、图书等,类似资料、宣传等部门;

    都知监:负责处理违纪太监、宫女纪律(刑部),类

    似检察部门;

    尚衣监:负责太监、宫女的用度,及养老问题,类似后勤部门;

    神宫监:掌管太庙、礼仪、祭祀等(礼部)、钟鼓,类似文化部门;

    银作监:负责皇室钱粮财务工作,类似财政部门;

    营造监:负责皇室宫殿建造及维护、清洁等,类似工程部门。

    新八局分别是:织造局、兵仗局、铸造局、司苑局、印染局、炭薪局、食品局、匠作局。

    织造局:负责织布、成衣、鞋帽等加工;

    兵仗局:皇家兵工厂,后改为皇家兵工联合企业;

    铸造局:负责冶炼、机械加工,后改为皇家重工业集团;

    司苑局:负责皇庄、皇家马场、皇家园林等,后部分机构改为农业部;

    印染局:负责皇室专用衣物印染;

    炭薪局:负责采购、制作、供应皇室燃料:木炭、柴薪、煤球等;

    食品局:负责采购、制作、供应皇家食物、酒水、饮料等;

    匠作局:负责采购、制作、供应、维护皇家各类用品,如:家具、瓷器等。

    新的十二监,增加了财务、工程、监管,区分了皇室和太监、宫女的后勤供给部门。为以后的皇室费用及大明财政改革做准备,将皇室用度与朝廷户部脱离开来;同时分了司礼监部分权利。

    八局改革,是为了安置被淘汰的内军及老年太监及宫女,同时也为今后的农业自足及工业发展做准备。在很长一段日子里皇室肯定会掌控大部分工业,随着社会发展,将部分企业变卖给士族及其他阶层。

    机构的合并,导致登基前夜分配的职位要重新调整,徐文辅做了银作监掌印、韩赞周做了营造监掌印。

    对于八局,朱由检想法是逐渐脱离宦官,由专业人士掌管,皇家只派驻代表;所以除了高起潜做兵仗局不变,其他还是由原皇后和太妃的人管着先;

    对这解释,懿安皇后张嫣没说啥,毕竟现在朱由检是皇帝,由他说了算,宫内的制度变革就这么定了,只差慢慢落实了。

    朱由检得知内库存银约一百万两、金万余两、金银珠宝百万两,知道皇祖父留下来的钱这几年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得想办法赚钱了,要不出什么变故可就不好办了。

    刚想着,就出问题了。朝廷目前最主要的事是给天启帝修陵,可户部库银才十几万两,没有办法的工部只有上疏道:各陵惟长陵、永陵、定陵为壮丽,而皆费至八百余万;今议照庆陵规制可省钱粮数百万,查庆陵曾发内帑百万,谨援例以请。

    朱由检知道这个钱没法省,至少他不能省这个钱,可要把家底掏空也不甘心;咬牙交了五十万两给户部的节慎库,借口说内库也空了再没余钱了,其它命户部另想办法,同时命工部同廵视科道登记支销。

    面对大规模饥荒,地主家的余粮也经不起折腾啊!面对朝廷财政崩溃局面,朱由检加速了财务变革的步伐,每日为钱伤着脑筋,哪像个皇帝。

    好在魏忠贤、客氏家族抄没的田产及财物已被秘密押进宫中,数额巨大,暂时缓解了皇家的财务危机,经查点:白银约两百万五十两、金三万两,田地三万余倾,京城铺面一百余间,独立院落三十余处,其余金银珠宝价值约在两百万两左右。

    清点完财产,朱由检带着魏忠贤

    来到大内银库,魏忠贤看到自己家这几年积累的财富,再对比边上皇家的,魏忠贤再也不能淡定了,伏地磕头认罪不已。

    朱由检没有让魏忠贤起来,看着端满库房的银子和财物没有兴奋也没有愤怒,缓缓说道:“魏公公,你知道错了就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是个敛财好手,但你没控制住自己的**,结果被周边的人一推,你走上了条不归路。朕不想杀你,连你的家族朕也没动,只有几个犯有命案在身的被送到了刑部,其余的被遣送回原籍了;朕也不是一毛不拔,给他们留了二十万两,算是你这几年为皇家做事的酬劳;田产嘛,留了两百亩地,多了会惹祸,他们以后要靠自己了。”

    “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奴婢有负皇恩”,魏忠贤伏地说道。

    朱由检让徐应元扶起魏忠贤,回头看了看跟着来的王府旧人,如今位高权重的几个太监,如王承恩、王德化、高起潜、韩赞周等,包括孙应元与曹变蛟两个武将;看着几个心腹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你们几个也是一样,财要取之有道,不要动歪心思,朕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呢也不要辜负了朕;赚钱钱财方法很多,现在就有机会,皇家会成立不同产业,你们多少入点股份,不能保你们富可敌国,但你们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至少这钱来路正。”

    止住了几个想说话的心腹,朱由检笑着说:“是朕心急了点,你们的事回头再细说,你们有个心里准备,可以好好想想先。”

    躲在徐应元身后的魏忠贤,完全没往日飞扬跋扈的样子,畏缩的躲在那羡慕的看着。朱由检心里笑了,但嘴上依旧不急不慢的说道:“魏公公,你是个聪明人,朕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看你猜到没。”

    魏忠贤看着眼前这位用霹雳手段将自己干翻在地的年轻皇帝,后背有点发冷,但约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忙伏地说道:“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奴婢肝脑涂地也会将此事做完,骂名就留给奴婢吧。”

    朱由检说道:“那好,待服阕期满,你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身份带着王承恩给你备好的人员南下,先站稳根基。此事成后,大明是没法呆了,到时你可去南洋、西部都可以,朕放你走。”

    “奴婢谢主隆恩”,魏忠贤忙爬伏谢恩。

    朱由检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东厂以前应该查到些朝中大臣与山西商人暗通辽东叛贼的消息吧,怎么王伴伴在东厂没找到相关档案啊。”

    魏忠贤忙回道:“回皇上,锦衣卫和东厂都查到些,藏在奴婢宫内住处暗格里,因牵涉太大奴婢一直未敢动,是奴婢的错,请皇上降罪!”说着又要跪下。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的做态笑道:“行了,魏公公,别跪了,朕都被你跪晕了,起来吧,把资料都交给王承恩吧。”

    说完,看了眼满屋的金银,带着人回养心殿去了。

    备注:

    1、明太监管理机构为十二监、四司、八局,很多机构重复,为了明晰责权,将管理机构合并裁减。增加财务、监察、营造机构,将皇家事物与朝廷机构脱离,同时加强内部监管机制。

    2、服阕:指守丧期满除服。

    3、魏忠贤是朱由检对付江南士族的棋子,不能死,对付道貌岸然的人需要小人去对付,魏忠贤合适。

第四章 心机

    天启七年九月  北京皇宫 养心殿

    西暖阁书房里,“啪”的一声,朱由检狠狠的将的几本奏章狠狠摔在桌面上,怒道:“无耻、可恨、该杀!”。

    可能是气极,朱由检走到边上的架子上,取下天启帝的佩剑正准备出门;回头一望,看到了挂在书房墙上万历年间绘制《坤舆万国全图》,叹了口气,转身将宝剑放回原处,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站在一边的王承恩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只是微低着头默默观察着着;他刚将从魏忠贤那拿到的资料交给朱由检。

    朱由检只看了一眼,立马就要曹变蛟在殿外警戒不住任何人进来,谁知道看着看着就发火了;这不,门口的曹变蛟也偷偷的望了进来,王承恩忙摆了摆手,那个炮仗立马缩回头去了。

    “王伴伴,去厢房将阁老们和兵部尚书崔呈秀请来”,好一会儿朱由检才吩咐道,显然是气消了不少。

    服丧期间,朱由检和内阁已商定先不上朝,阁老们和尚书们暂时搬到养心殿两侧厢房办公。

    丧期过后朝会安排:七日一朝(初一、初八、十五);月底(二十五日)大朝,遇假延后一天。

    节假日参照成祖旧制稍有改动:

    每月假日:初七、十四、二十一、二十八日放假;

    每年假日:清明、端午、中秋、万圣节各一天;冬至两天;元旦假日腊月三十到正月初七,共八天;元宵假日正月十四到正月十六,共三天;

    与月假日差一天,则调整月休日,如初五的清明、端午,第二天初六也休息,初七工作;腊月二十八不放假,调到腊月三十。

    节日需安排值班轮休,一年假期约六十二天。

    将内阁办公地点暂定养心殿前院厢房,便于及时与皇帝沟通。

    朱由检准备养心殿打造成大明内阁事物或军事处理机构,不久再将司礼监也搬到附近。这些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一会,几个阁老和兵部尚书到了西暖阁书房,君臣见过礼。

    朱由检见他们几个半屁股坐定,思考了会,开口道:“朕刚接到东江总兵毛人龙的诉苦奏章,相必你们几位也看过了,有什么良策啊。”

    几位阁老面露难色,要他们谈老夫子、聊风月口若悬河,聊军事还是算了。见几位阁老望着自己,兵部尚书崔呈秀苦闷得想死,要他说阴谋诡计

    他在行,要他正儿八经对付军头,还是对朝廷有功的军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朱由检一看,知道难为他们这群“阉党”了,心里悲哀了一下,知道遇到这事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也好你们就做个“橡皮图章”吧。

    朱由检约做思考,道:“既然这样,那朕说吧。朕已传孙承宗、洪承畴、孙传庭三个进京商议辽东军情,估摸着也快到了;至于毛人龙那边先安抚下,毕竟孤悬海外,他也不容易;朕先封他为平西伯,你们看怎么样。”

    几位大臣们相互看了看,心想又出了个勋贵,再仔细一想这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谁要朝廷现在没钱给毛文龙发军饷,皇帝要封爵就让他封吧。

    想完着些,首辅黄立极起身答道:“回皇上,臣认为极妥。”

    “臣附议”,余下几个应声虫忙回道。

    朱由检没事一样吩咐道:“好,封伯的事就交给首辅了。辽东那边王之臣还是弱了点,下面将领多有冲突也弹压不住。这样,调山海关总兵满桂去大同吧;杨国柱不也在辽东么,让他接任山海关总兵。”

    “臣等遵旨”,几位阁老和兵部尚书没去想这后面的意思,忙迎合道,随即告辞离去。

    朱由检见目的达到,心情好了不少,吩咐道:“王伴伴,去给满桂下道旨,让他去大同前来趟京师”

    “奴婢领旨”,王承恩微笑答道,也不离开接着说道:“皇爷,卢象升、曹文昭、孙祖寿等奉诏已到京城了,孙阁老几个明天可到。”

    “好,让他们好好休息下,后天你再去把他们请进宫来。对了,曹炮仗,你也去”,心情大好的朱由检对外面喊了句。

    ……

    两天后,在养心殿东暖阁,朱由检见到了这几位留名青史的明末名人,有文臣、有武将;有高官、也有庶民;有年迈的、有年轻的;有烈士、也有汉奸,唯独没有某督师。

    朱由检将刚拜祭完先帝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孙承宗迎进了东暖阁,不由分说将他按在上位坐定,边持弟子礼拜见边说道:“弟子拜见恩师,恩师受苦了。”

    “皇上,这折煞老臣了,不敢当,真不敢当啊!”,孙承宗只受了半礼,连忙站起来扶住朱由检,口里连忙告罪不已。

    孙承宗是天启帝朱由校的授业恩师,朱由检偶尔也跟随皇兄受过他的指点,恩师怎么也说得通,但孙承宗只受了半礼

    孙传庭、洪承畴看得热闹,站在一边笑呵呵的;年轻的如卢象升知道怎么回事,碍于身份笑而不语;几个武将都愣着个儿,一头雾水,纯粹是瞎看热闹。

    众人分尊卑坐定,王承恩带着小太监上了香茶,将小太监赶了出去,自己守住了养心殿门口,曹变蛟和孙应元要作陪,换他守门。

    年老成精的孙承宗见时机差不多了,先开口说道“皇上召老臣几位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他猜出了大概,知道自己又要复出了;但惊讶皇上怎么同时召见了这么多人,毕竟这里还有几个资历欠缺的年轻武将;一时也弄不清楚皇帝的意图,想弄清楚皇帝意图,自己也好应对。

    边上另两个文臣抱有同样心思也连连点头,几个年轻点的同样奇怪这不多见的召见方式,同样想早点知道原因。

    朱由检看着满屋子的问号对着自己,尴尬笑了笑,干咳了声,又一次开始进入“神棍”角色;只见他收敛住笑容,脸色一变,双眼顿时变得深邃,用假装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不知在座诸位如何看待大明目前的时局。”

    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一个在朝堂、乡野争论不休的问题摆在了几位面前。

    几个人相互看看了看,在这个地方提出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答的。

    屋内陷入了沉静,谁也不想先站出来,毕竟这个话题够敏感的了。

    备注:

    1、《坤舆万国全图》: 是意大利耶稣会的传教士利玛窦在中国传教时与李之藻合作刊刻的世界地图,该图于明万历三十年在北京付印后,刻本在国内已经失传。南京博物院所藏《坤舆万国全图》为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宫廷中的彩色摹绘本,是国内现存最早的、也是唯一的一幅据刻本摹绘的世界地图。

    利玛窦绘制《坤舆万国全图》时,以当时的西方世界地图为蓝本,并改变了当时通行的将欧洲居于地图中央的格局,把子午线向左移动170度从而将亚洲东部居于世界地图的中央,这样,中国就自然而然位于该图的中心;此举开创了中国绘制世界地图的模式。

    2、几位大臣:孙承宗、孙传庭、洪承畴、卢象升、曹文昭、孙祖寿都是明末著名文臣武将,除洪承畴外、其余人都为大明捐躯。

第五章 表演

    养心殿内一片寂静,只听到室内西洋座钟在滴答的摆动声,没人先开口。

    一阵悄无声息后,性急的曹变蛟受不了刚想站起来回答,但被他坐他身边叔叔曹文昭死死按住;曹变蛟见状看了看四周,发现在座几位都在冥思苦想,再看了看朱由检装神弄鬼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心想着一群鬼精精,便低头也假装思考。

    朱由检看着四周,知道在座的都是七窍通灵的人;这个话题不好说,是不敢说而已,装样子思考,其实在想用什么方式说出来才不会惹恼皇帝。

    对此了然于胸的朱由检,不想等他们想清楚用假话来诓骗自己,继续装神弄鬼的说道:“朕在潜邸的那场病,相必大家都听说过了。”

    在座各位点点头,然后莫名奇妙的看着朱由检,不知道为何现在提起此事。

    朱由检没理会大家的表情,慢慢说道:“朕在梦境里看到了仙境,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看到了大明的结局,在座各位的结局,也包括朕自己的结局。”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朱由检声音变得有点颤抖,带了点哀伤:“你们或许不信,朕开始也不相信;但如在梦境一样皇兄先是病危,后架鹤西去,到这时朕才彻底相信;虽然朕提前做了些防范措施,依然没能留住皇兄的命,朕心痛啊!难道大明的命运就这么定了么!”

    孙承宗有些担心的说道:“陛下,您请坐下,先休息会”,他还是不太信信,作为孔老夫子的子弟,是不信鬼神的。

    他认为朱由检是因为这些天累着了,加上皇兄病故才说胡话,边上其他几位心里其实也差不多这么认为,包括曹变蛟和孙应元。

    朱由检没理会孙承宗的好心,继续表演,忧伤的说道:“你们都以为朕又病了,朕没病!生病的是大明!我们的大明病了,只是在座的各位还不承认。各位认为天启六式步枪是凭空得来的?认为朕献给先帝的图纸都是奇说怪论、奇yin技巧而已?错了,那是解决大明病因的一些药方,借着仙境的由头说出来而已,仙境才是假的,根本没有仙境。”

    没想到是这么结果,这下各位呆住了;一直没消化这些话语,无法知道真实情况,只得继续呆呆看着他们的皇帝,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更惊人的话语。

    朱由检有点得意自己的表演,语言逐渐提高说道:“朕为何单找你们来,为何不找在朝堂的几位阁老,不找在京的勋贵们,这是为什么?”

    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一下,接着继续单口相声表演:“那是因为在座的各位,在座的各位是我大明的忠臣,是为我大明献出了自己生命的忠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朕才找你们过来

    ,和朕好好的聊聊怎么医治病入膏肓的大明。”

    朱由检说得唇干舌燥的,喝了口冷茶,冰凉的茶水刺激下他的神经;只见他伸出自己双手微微上举,深情的说道:“朕所热爱的大明病了,病得很重,民变即将在陕西渭南白水一带爆发,继而象瘟疫一样扩散开来;洪大人,朕希望你坐镇西安,一定要将民变控制在陕西沟壑区一带,不能让民变冲过潼关蔓延到河南去。”

    说着走过去抓着洪承畴的双手,哽咽着说道:“一旦过了潼关,后果将不堪设想;那时辽东叛贼于辽东犯边,或越过长城进逼京师,两面夹击,到时我大明真的就无力回天了。”

    说完这,朱由检抱头痛哭起来,一边的洪承畴很是无奈,想安慰可又不敢,无助的看着周围,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那里。

    边上几个人似乎还没注意到这些,他们听着朱由检说的这些话,想象这样的场景,一时还未回味过来;大家虽半信半疑,但想到明白处都倒吸了口冷气,觉得好像也不全是瞎说,大明朝的目前情况他们也清楚,西边的民变早已有苗头,控制不好是会发生的;此时如果辽东再出大变故,真的就是大厦将倾啊!

    大家一时又都紧张的思索起解决办法来,到真没人去管朱由检是否哭了。

    “陛下!老臣举荐一人定可平定辽东贼寇”,孙承宗激动站起来,饱读史书忠君爱国的他,如何受的了这个刺激,腾的站起来大声说道。

    朱由检当然是知道他要举荐谁,他可不想那个后世子孙是满族将军的人再去辽东,而且辽东地方军阀形成正是在那人手上才开始。

    朱由检趁势站起身握住孙承宗的手,满眼含泪深情的说道:“恩师,不是朕信不过他,只是我那师弟实在不是合适人选;前几日东江镇的毛人龙还上奏挖苦他来着,他去辽东实在不合适;辽东还得恩师您亲自去,才能镇住那些骄兵悍将,才能稳住局面不至于恶化啊。”

    “这,老臣领命就是,还望陛下勿再忧伤”,孙承宗被朱由检的情绪感染也满眼含泪的,他倒也干脆,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见搞定了两个大佬,朱由检回过头来,盯着孙传庭看。看得孙传庭浑身不自在,连忙站了起来,不安的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暗笑又搞定一个,定了一下心神,转身对着孙传庭郑重说道:“孙大人,朕得留着你在京城呆一段时间,协助后面那几位后辈整编京军;京师没一只强军,朕睡觉都不安稳,标准嘛,就按朕潜邸侍卫营标准整编就差不多了;到时你去宣府帮朕看住京师的后背,看住长城外面的蒙古鞑子,免得他们趁危跑了进来。”

    “老臣领命,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孙传庭一听不是难事,忙爽快的答应了,他是怕朱由检再抱着他一顿痛哭。

    朱由检一听这个回应,得!这位仁兄也认为自己生病了,看来自己的演技堪忧,骗不了人啊,有空得仔细回忆下《一个演员的修养》。

    自己规划的三个大军区领导接受了任务,朱由检心里好过了点,掏出手帕拭干眼泪;想就此机会合盘推出自己改造大明的想法,可再认真的看了下在座的各位,一时还下不了决心,毕竟牵涉太广。

    朱由检想了下,觉得再试探下是必要的,便接着说道:“想必各位大人已知道宫内的事了,内宫已整顿完成了;新成立的内宫八局会建些新工坊,为皇家、大明服务,不知各位大人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二,回报可是相当的不错。”语气象极了了勾引小红帽的狼外婆。

    这次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臣等愿意”,在座的几位哥估计是怕了朱由检层出不穷的手段毫不犹豫的回道。

    朱由检笑了,笑得很是开心,连在门口负责保密工作的王承恩都在门外探了下脑袋,他实在担心这个小皇帝又哭又笑的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朱由检开心的说道:“好,好!只要你们有这个心思,朕也无憾了;回头去王承恩哪里报备下,银子不在多,有心就好。家里有银子少买点地,地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有些话只要说了一半,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朱由检收住了笑,脸又变得有点冷了,缓缓说道:“三位大人总督九边各镇,要整顿边军、卫所,剔除吃空饷、喝兵血的;要招民垦荒屯田,多用屯田兵,具体办法你们几个呆会商议下,朝廷目前没法养那么多募兵;军队你们先整编,整编好了几个镇再打乱重编;朕会想法帮助你们的,朕要的是大明的军队,不是哪个将领的军队,切记,切记!”

    在座的各位一听后面这话,慌得立马跪地,孙承宗带头说道:“臣等忠心为国,不敢有私心,望皇上明察”,说着硬是磕了三个响头。

    朱由检苦笑了下,知道这几位会错了意,忙扶起孙承宗等,哽咽道:“朕不是疑心你们,是皇家对不起你们,国事艰难,委屈你们了,都起来吧。”

    几个大臣们惴惴不安起身来,再也不敢坐了,只是半围着朱由检站着。

    朱由检也没要求各位再坐,稍微停顿下,说道:“朕准备整顿武学,你们有兴趣的可以将子侄送来学习新式兵法,不收学费。”

    “臣等谢主隆恩”,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听着这些,朱由检笑了,知道自己今天的表演又成功了。

第六章 操演

    养心殿内的表演即将结束,观众们已彻底入戏欲罢不能,但演戏的觉得该换种方式了,老是旧模式观众会腻味的。

    随着几位的表态,朱由检见火候差不多了,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

    朱由检想着给他们来点干货吧,于是下令道:“孙应元、曹变蛟,你们去集合在皇宫执勤的侍卫营官兵,到外面广场演示下基本操练给这几位大人看看,让他们对以后的战法心里有个底。”

    “末将尊令!”,两人立即兴奋的站起来领命而去,这两个都是爱表现的主,逮着机会那还不乘早么。

    “走,恩师,几位大人随朕去看看”,朱由检说完,扶着孙承宗的胳膊就往外走;孙承宗见挣不脱,没奈何慢半步跟着出了东暖阁,一行人穿过殿东门来到月台上站定。

    此时的养心殿和后世差别很大,满清皇帝将这里改造成军机时多有改动;月台两侧没有加出来的东西两殿,月台外广场也很大,也没有隔成几个院子。

    月台外广场上空无一人,显得很是寂静,温暖的太阳温柔的照着灰色的地砖,几个持刀太监散落在周边的外廊里,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没多久,孙应元、曹变蛟等带着三百火枪兵在日月旗的引导下,踏着鼓点全副武装小跑进院,在广场中央站定;整齐划一的动作,令行禁止的作风让月台上的几个大佬们无不点头赞叹不已。

    接下来的基本队列表演,没有引起大佬们的注意,很快就到了横pai射击演练环节。侍卫们快速装弹射击动作,让见惯了大明装备的鲁密铳缓慢射击的几位愣住了,几位大佬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这只人数不多的队伍了。

    性急的孙祖寿更差点跳下月台去看过究竟,但被身旁的曹文诏稳稳的抓住了胳膊,孙祖寿转头看了下朱由检,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装着样子继续看着下面的侍卫操演;但新式武器的诱惑如同美女扰得他心神不定,不时抓抓这,抓抓哪,很是难受的样子,惹得后面三个老家伙看了微笑不已。

    三百火枪兵演练几轮装弹射击后,随着一声尖叫:“敌袭,上刺刀,组方阵”。三百火枪兵闻声迅速上好刺刀,在鼓声中小跑着变

    阵,一会就组成个空心刺刀丛林。

    前排单膝着地半蹲着,枪托着地,双手握着枪身放在两tui中间,刺刀斜向上;第二排则紧贴着第一排错开半个身位,双手静握枪身靠着腰间,左手高、右手低,刺刀同样斜向上;第三排则紧贴着第二排,站在第一排正后方,高举着刺刀向前。

    这下连三个老家伙都不淡定了,瞪着眼睛仔细观详起来,心里琢磨着什么。

    “敌退,纵队追击”又一声命令,腰鼓阵阵,唢呐急促变音,空心方阵迅速组成三个六排纵队,收枪在肩向前快速推进。

    还未走到外廊边,又一声号令:“立定,向后转,成横队前进”,三个纵队后转,队形变成三列横队,错位站立,前两排平端着刺刀,第三排斜举着枪,三排向前缓步推进。

    “敌溃,刺刀冲击,杀”,一声怒吼中,三百人齐声喊到“杀”,声音吓得在院墙上打瞌睡的小鸟一下子全飞到半空中,久久不敢下来。

    军士在杀声中端着刺刀往前猛冲过去,骇得对面的带刀侍卫握着刀把,面色发白的站着弓步,硬着头皮盯着冲过来的侍卫们。

    “止,整队”,队伍很快冲到外廊边,一声命令及时喊出,止住了冲锋的队伍,侍卫们随着鼓点踏着碎步快速整队。

    “成十二列纵队”在孙应元吼声中,曹变蛟在侧面舞动着指挥刀帮助整队;腰鼓有节奏的快速敲打着,三百军士不一会组成了个阅兵方阵。

    孙应元与曹变蛟带着军乐队、旗手在前领队,孙应元顺着鼓点将指挥刀高举,大喊到:“预备——,齐步走”,说着将刀往下挥出,整个方队枪在肩在齐步走来。

    临近月台边,孙应元高举军刀,大喊:“预备——,正步走”,说着将到刀竖握,立在胸口;方队将枪从肩改成右手腰间斜握,左手自握枪身,枪口刺刀贴着前面同伴的右耳,踢着正步通过了月台前方向前走去,……。

    月台上的诸位大人呆如木鸡的站在那里,也没有相互交谈,只是站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闻讯出来看热闹的几位阁老和六部尚书们同样目瞪口呆站在厢房外的走廊里,双腿晃动着,双手不安的在身

    边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报告陛下,侍卫营演示完毕,请指示”,曹变蛟的报告声解除了尴尬局面,几位大人相互看了下没敢做声,都望着他们这位年轻的皇帝。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回了个军礼,大声说道:“很好,辛苦了,原地待命。”

    “是”,曹变蛟又是个军礼,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没人惊讶朱由检的军礼,也没人注意他的言语中礼貌的话语;不是没注意,而是还在震惊中,这个侍卫营真只是侍卫营么,魏忠贤的内军输的不冤啊。

    “怎么样,几位大人”,朱由检回过头来对着孙承宗几个说道;眼角扫到了几位阁老及六部官员也出来了,笑着摇了下头,对王承恩说道:“去请几位阁老过来吧。”

    “臣恭喜陛下得一强军”,洪承畴率先喊道,说着站出半步鞠躬行礼。

    “老滑头,难怪混了明清两朝,这次你不会再顶不住辽东的美人计吧”,朱由检腹议道。

    “臣恭喜陛下得一强军”,剩下的几个连忙附议道。

    两个老孙大人眼里恍惚看到了点点泪光,小孙大人和曹大将军眼里是一种狂热,只是一个更加外露,一个内敛点。

    “哈哈,让几位大人见笑了,走,去看看那些侍卫去”朱由检笑着说道,见几位阁老一路小跑过来,也招手让他们一起来到月台下,走向站得笔直的侍卫们。

    这下可喜坏了孙祖寿,再顾不上礼仪,几个箭步闯下月台,直跑到孙应元和曹变蛟边上各自给了一锤,在那小声说着什么。

    一会就看到曹变蛟喊了个侍卫拿了把长枪递给他,乐得那家伙在那边大呼小叫的,往这边猛摔胳膊,呼唤曹文诏快点过去。

    曹文诏尴尬的看了下朱由检,见朱由检点点头,也兴奋得疾步而去。

    留下三位老大人和朱由检相示一笑,多少冲淡了些宫城的悲伤。

    天上盘旋已久的小鸟们似乎飞得有些累了,三三两两的落在宫墙上,相互挨着好奇的看着广场上的那堆人群,有几只大的鸟儿警惕的盯着那些人手中的长管子,随时准备示警飞走。

第七章 督 臣

    养心殿东厢房里,看完操演的君臣分尊卑坐定。朱由检四下看了下,相比以前增加了四个内阁成员,知道现在也该给内阁们通下气了,毕竟后续很多事情还要内阁去处理。

    朱由检看着首辅黄立极缓缓说道:“首辅大人也来了,朕就和你商议下。”

    说是商议,实际意思是通报下,黄立极也明白,自从魏忠贤被打倒,他们几个也想过辞职;但看到皇帝并没有将魏忠贤打死,似乎还要重用,加上对他们“阉党”也没开杀戒,辞职念头就淡了些,毕竟权利的诱惑还是很大的,没几个人能在它面前把持的住。黄立极不会辞职,他后面另三个阁老也不会。

    一听皇帝的语气,黄立极立马站起来,拱手说道:“陛下折煞老臣了,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何谈商议”,说完一脸谗笑的看着朱由检,完全不理会边上孙承宗的白眼。

    朱由检一看,佯怒道:“坐吧,不用起身,黄阁老。这又不是朝堂,那多礼数干什么,快坐下。”

    “谢皇上”,黄立极又是一礼,才缓缓坐下,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众人见他如此也当做没看见,都懒得理他。

    朱由检见黄立极坐定,笑了一下,说道:“朕和几位大人商议后,朕决定:恩师孙承宗官复原职,以兵部尚书衔、东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任蓟辽总督,督导辽东军政;洪承畴以兵部尚书衔,加太子少保,任三边总督,督导陕西军政;孙传庭以兵部尚书衔,加太子少师,任宣大总督,督导山西军政。”

    孙、洪三人忙站起身鞠躬谢恩,口称:“谢主隆恩。”

    朱由检摆了摆手,算是回礼,接着看着黄立极几位阁老,说道:“王之臣就招回来另行安排,崔尚书让他丁忧吧,他们两个也辛苦了。”

    “是,是”黄立极等忙不迭站起身的答道,说着转向三位老大人,拱手说道:“恭喜三位大人,贺喜三位大人。”

    朱由检见几位老头们又

    在下面折腾起来,摸着头苦笑了下,无可奈何的说道:“几位大人,都坐下来,朕还未说完呢,恩师,您也坐。”

    几位老臣一听,也不演戏了,乖乖坐好看着朱由检,恭听圣训。

    朱由检苦笑不得,没奈何,继续说道:“首辅大人,这手续上的事就要麻烦几位阁老了”,几个阁老忙连口应承不止。

    “陛下,老臣受命督导蓟辽,本不敢多言,但是各地镇守内官多有掣肘,望陛下召回各地镇守内官”,做为读书人,孙承宗对太监没有好感,站起身说了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朱由检压了压手让孙承宗坐着回话,忙说道:“坐,坐,恩师。朕知道你们的心思;这样吧,朕要司礼监下道旨,明确各地镇守太监只有监督权和建议权,不能插手当地具体事物,当然他们还有参奏权,各位大人看如何?”说完看了下四周各人表情。

    孙承宗与众人见皇帝退了一大步,也没敢再坚持,都不情愿的应声说好。

    朱由检对此状况也无可奈何,只是说道:“你们对内官有所意见,朕心里明白;朕不管你们是什么出身,只要有才干,朕都敢用。”

    止住了众人的感激,朱由检也平息了下有点激动的内心,对着在座的三位总督说道:“等先帝服阙期满了,各位大人再去就任吧,先在京师多呆几天。”

    朱由检没说京营整编的事,也没说九边整顿的事,几位知情者也不会说,不知情者就更不知道。

    会谈就这么结束了,随后三位总督大人、曹文诏、卢象升及孙祖寿等被安排到乾清宫南书房—孙应元的指挥部里去讨论整军、戍边对策去了;与一班小辈讨论军国大事,有些人是受不了的,三位总督不是古板之人,没觉得什么不好,年轻人的活力与奇思妙想倒让他们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几天后,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在十王子街的信王府接见了风尘仆仆奉旨赶来的新任大同总兵满桂,君

    臣在潜邸一顿密议后,满桂心意满满的带着他的亲兵又呼啸而去。

    北京城外二十里的树林里,满桂等来了王承恩、王德化、高起潜三个带的东厂番子和信王府侍卫百户周遇吉、常延兴、杨崇希三人带的三百骑兵。

    几个人相互见过礼,脑袋就凑到一块商议;随即满桂将一千骑兵交给王承恩他们,自己带着大队向大同疾驰而去。

    王承恩几个也没多停留,将人马分成三队,自己和周遇吉带一队朝张家口慢慢走去;余下的王德化和常延兴带一队去追满桂;剩下的由高起潜和杨崇希带着往太原奔去。

    待众人跑去见不到踪影,不远的山头一个草堆里跑出个猎户,边拍打身上的残草,边唠叨道:“奇了怪了,东厂怎么和京军、边军混到一起了;看来是谁要倒霉了,管他呢,那些个官老爷没几个是好东西。这队兵过得,害得老子的兔子都跑了,看来今天要睡冷板凳了。”

    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辨识下方向,下山去了。

    他说得没错,他看到的密谋在大明掀起了多大的风波,这场风波被有心人利用,彻底的改变了大明的政治格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猎户在事发后也没有将二者联系起来;偶尔想起,也只一笑而过,虽然那时他也是这场变革中受益者。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走后没多久,离他藏身地几米外的一个背风的草堆也动了,不一会草堆被退开,两只尖尖的灰色耳朵露了出来,一只灰色的野兔伸出自己小脑袋看了看周围。

    发现没有情况,几下就蹦到猎户藏身的地方,用鼻子闻了闻,转身立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夕阳发呆。

    几只小兔子跟着爬出洞来,跑到外面跳到大兔子身边也学着妈妈的样子立起来四周看着,可没耐心,一会就相互滚在地上相互打闹了起来。

    西边快要落山的日光将这些母子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第八章 奸商

    张家口位于北京西北顺天府、河北、山西及蒙古部落交界处,是连接关外的咽喉地带,又称“张垣”、“武城”,有“塞外山城”的美誉。在明朝地属顺天府(北京),军事上属九边重镇宣府镇管辖。

    作为明朝“茶马互市”口岸之一的张家口,由于地理便利,很快由偏僻的长城边关形成了一座城池。城内商铺林立,人流如织,来往客商到这里挑选自己中意的货物;有蒙古部落来交易的牛、羊、皮毛、药材等;也有内地客商运来的中原货物如:铁器、丝绸、布匹、茶叶、金银首饰等。

    东城高宅深院富贵聚集区,有一处做工精良的院落,整整占了三、四个街区,院落里亭台楼阁林立,还有个不错的花园,在这边塞之地很是难得。这就是明初就在张家口从事边贸生意的范府,目前已传到第七代,家主是范永斗,大名鼎鼎的“满清八大皇商”之首。

    此刻,范永斗坐在自家正厅里心神不定的喝茶,看着院子里的那颗造型奇特的罗汉松正发呆,连他最喜欢的七夫人扭着浑圆的屁股走到身边都不知道。

    七夫人娇声说着:“哎呦!老爷,在想什么呢?妾身来了都搭理一声。”说着就往范永斗身上一坐,用自己如葱细手挑拨着范永斗的脸盘。

    在平时如果这样,范永斗早就将她就地正法了,连她边上那个眼带春色的俏丫鬟估计都跑不掉。可今日,范老爷似乎雄风不在,他用左手顺势搂着小妾细腰,再没有半点其他动作,依然出神的看着外面那棵罗汉松。

    七夫人一看勾引不成,用手探了探范老爷的额头,没发现什么异常。顿时不乐意了,整个身体都趴在范老爷身上,娇滴滴的说道:“老爷,你不要吓妾身,妾身以后可全靠老爷啦。”

    七夫人整个身体爬上来,范老爷可吃不消了。

    “啪”的一声,他用力拍了下七夫人浑圆的屁股,还不忘趁势掐了一把,有气无力的道:“下去,老爷我在想事情。”

    七夫人应声站起身来,媚叫着:“嗳哟,老爷您是要杀

    了妾身啊,什么事这么烦心啊”,一只手又如长蛇般缠上了范老爷的胳膊。

    “唉,还不是东边来人的事么,人数还不少”,范永斗叹了口气说道。

    被七七夫人这么一闹,心情似乎好了点,一把将七夫人横在自己腿上,一只手伸进了她那薄若蚕丝的罗裳,抓住胸前那块嫩肉搓揉了起来。

    斜躺着的七夫人用一只手轻按住范老爷的手也一起揉动着,另一只手抚摸着范永斗的胸膛,娇chuai道:“唉,这有啥,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

    也许是她太用力了,范永山拨开她的手,将她推到一边;自己站起身来,在厅里转来转去的,边转边说道:“不对,不对,这几天我的右眼老是跳个不停,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边上俏丫鬟见主母吃了瘪,知道自己今晚也没自己啥事了,不满的插嘴道:“老爷,有啥不对?不就是皇帝死了么,东边的客人过来打探下消息呗。如今新皇登基了,他们打听完也该回去了。”

    俏丫鬟的话或许是说中了什么,范永山一听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那个俏丫鬟出神,象在思考着什么事。

    被一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平时泼辣的俏丫鬟也不自在了,羞得小脸儿通红,红色直连到耳朵根底;两只小手捏着衣角不停的搓着,微低着头,心里想着以往和老爷、夫人间的美事,花间暖流直涌,两腿在那边微微颤抖着。

    俏丫鬟的思春打破七夫人的醋坛子,虽然她有时会让丫鬟去陪范永山,但不代表这丫鬟可以当她面勾引她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她只占有七分之一。

    她尖叫着嚷道:“你个浪蹄子,你知道什么!”

    说着扑过去用手捏着小丫头的耳朵,使劲拧了起来,边拧还边吸气,好像痛的是她自己一样。

    可怜那小丫头,勾引男主人算是成功了,这下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痛得用两手握住主母的手,试图减轻点痛苦,两眼泪哗哗流着,哭喊道:“夫人,夫人,饶过翠儿吧,饶过翠儿吧!翠儿错

    了,翠儿再不敢了。”

    说着想下跪求饶,可一往下蹲更痛,只得随着七夫人的手转动着,很是可怜的样子,只得不停哀求。

    范永斗风轻云淡的看着这一切,他不并不想理会女人间吃醋这种琐事。

    又似乎觉得两个女人在正厅里吵闹有点失大家风范,皱了皱眉头,走过去。轻轻拍了几下那只捏着耳朵的细手,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快松手,老爷答应你,今晚就去你院里。”

    这招真管用,七夫人一听乐得松开了手,惊喜的叫道:“真的啊!太好了,翠儿,翠儿”,说着就四下找自己的贴身丫鬟。

    终于七夫人在自己的脚边看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的翠儿,嚷道:“哎呀!你怎么还蹲在这里啊!快回去收拾收拾,没听到老爷的话么。”

    翠儿痛得不行,可身份的差异逼得她只得忍痛站起来,慢慢朝内院走去。

    范永斗恋恋不舍的看着翠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回过头发现七夫人瞪着双牛眼看着自己,讪笑了声,走过去掐了下她那富有弹性的屁股,顿时引来七夫人一声不满哼声。

    心满意足的范永斗哈哈大笑起来,恋恋不舍看了眼满脸春色的七夫人,转身回头对外大喊道:“管家,更衣、备车,去镇守大人府。”

    还没等外面的管家答应,他又补了句:“对了,派人去请商会另外七个家主明天一早过府议事,快去。”

    想明白问题所在的范永斗不愧是沉浸商界多年的老手,反应还是很快;第一时间就是去镇守太监府打探消息,第二与其它七家商议打探到的消息,以便探讨出相应的对策。

    这次老夫一定能像以前那样冲过去的,范永斗想着,抬头看着院外的蓝天。

    蓝天上挂着温暖的太阳,正用它那无私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团白云随风轻轻略过,将太阳团团围住,院子顿时阴暗了下来。

    范永山没顾得上这些,走出了院子,上了马车出门了。

第九章 密会

    天启七年九月 张家口 范府

    第二天上午,范府正厅东边尊位坐着范永山,西侧坐着王登库,两人下手分别坐着商会另外六人: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等。

    张家口排名前八家的商家,后世统称“满清八大皇商”现都衣冠楚楚,装模作样的坐在坐位上,相互闲聊着,品着范府下人奉上的时令香茶;商会其它七家与范家一样,都是从明初开始在大同、张家口专门做对蒙古各部落的贸易。后因张家口地理更加便利,于是都将商号总部搬到了张家口。

    这八家商号几乎垄断了宣府长城以外的贸易,外人很难插进来。这八家背后势力通天,就连万历后期援朝抗日战争也有所参与,他们也就是在那时搭上辽东那条线。

    说来也怪,自从搭上辽东那条线,这八家在张家口争斗了上百年的商家竟联合了起来,组成了“商业联盟”;联合起来对付新冒出来的商社,党同伐异、欺行霸市,很快就将剩余的势力赶出了张家口,连魏忠贤在这都吃了瘪。

    好在他们自己八家商业互补性强,加上背后势力交错盘结,倒也相安无事;偶有冲突,也像今天一样坐在一起协商解决,几十年下来,渐渐形成以坐在上首的范、王两家为主的超级商会。

    这不,今天商会范会长召开会议,商会几个家主知道有要事商议,所以一大早就都跑来范府商议问题;现在几人就坐在充做会议室范府正厅,闲聊着一些八卦新闻,喝着茶,准备开会议事。

    眼看着闲聊火候差不多了,可范会长还在那和边上坐的靳良玉聊着张家口妓院头牌的妙处,说道绝妙处,两个还不时发出些淫笑;范永斗全然没顾忌周边个人不耐烦的表情,继续靳良玉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丝毫没有主持会议的觉悟。

    坐在一侧像个弥勒佛的副会长王登库有点坐不住了,干咳了声,侧头询问道:“额,范会长,不知哥哥召几位兄弟前来有何要事商议啊。”

    被打断了会话的范会长有点恼怒,斜着眼瞄了下身边这位“二把手”,端起茶喝了口,说道;“呵呵,看你急的,既然你问起,本会长就说说吧。”

    看到这货的样子,下面那几个知道正事开始了,都乐得看热闹。

    范永斗

    边上那个长得油头粉面的靳良玉更是开心,忙巴结的说道:“范会长,到底什么事啊!您就别卖关子了,告诉兄弟们吧”,不时也瞄了下斜对面的“二把手”,神情甚是开心,作为“三把手”他自然乐得看到“二把手”吃瘪。

    范永生乐得他们二人如此,见谱摆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本会长得到一个惊天大消息,不知各位听说了没。”

    众人一听都翻着白眼看他,心想:你不说谁知道啊,看你得意的。

    范永生对此情况很是满意,得意的说道:“本会长听说魏公公跨了。”

    “有这好事!”,“天助我也!”,“阿弥陀佛!”等各种惊呼、赞叹声在大厅此起彼伏,热闹不已。

    范永生见此更是得意,昨日忧心事一扫而空,他很是舒服翘起了“二郎腿”,端着身边的茶水慢慢细品了起来;不时透过茶杯边沿看着周遭兴奋的各人,眯着双三角小眼仔细的观察着各人的表情。

    “不是吧!我的消息来源说魏公公并没跨,新帝没杀他呀!”,“二把手”那飘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一盆冷水泼了进来,众人登时止住了兴奋,站在那里看着上面的两人。

    “一把手”反驳到:“是没杀,但和杀了也差不多了。这不连东厂厂公都换人么。”

    “二把手”闻言并没有气馁,端起茶杯也品了一下,待心满意足的咽下去后才悠然说道:“我的消息来源说东厂新任厂督王承恩带人出京了,而且身边跟着不少京军。”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不至于吧?”各种声音再次响起,这下是大厅炸了锅,下首六人慌做一团;刚才还在厅里的六个人,一下回到自己的坐位坐好,又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位会长。

    这时连坐在“二把手”边上的范会长也不淡定了,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眼睛又盯看着院落里哪棵罗汉松发起呆来。

    有人不甘心的问:“打探到去的方向没?”

    “二把手”面无表情的摇摇了头。

    一个声音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离的京?”

    “二把手”还是面无表情的答道:“一天前”

    这下局面有点失控,下面变得七嘴八舌

    了:“不会这么巧吧!”,“东边的人走了没?”,“哪有那么快,去京城探消息的不是两天前才走么。”

    “好啦!”被众人七嘴八舌吵醒的范永斗将手中茶杯往边上茶几上一丢,茶盖“哐”的一下撞在了桌面上,划了个抛物线与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吻,化成了残破的碎片,依然那么美的躺在地上。

    “慌什么!”,范永斗没心情欣赏茶杯的残破的美感,怒吼道。

    这下大厅沉静了下来,大佬的怒吼果然非同凡响。

    “这事还有的挽回!”,范永生恶狠狠说道,“葛镇守那还没得到什么消息,应该不是来张家口。”

    见下面几个人面容恍似松了口气,范永斗有点悲哀,心想这几位不是后台够硬,老子早把你们都吞了,一群没用的家伙!

    没办法只得自己出面安排了,想完,对田生兰说道:“田家主,先将东边来的转移到你朋友那边看怎么样?住在仓库那边不安全。”

    田生兰慌忙站起身答道:“好的,我明天就去安排!”

    “现在就去,还等什么明天!”,范永斗见状怒道。

    “可我那朋友昨晚说有个紧急军情连夜开会,要明天才能出总兵府”,田生兰哭喊道。

    “完了”,范永斗听到右边传来王登库生无可恋的声音。

    这时,只听范府管家在外面带着哭音凄惨的喊着:“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老爷——!”

    管家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正厅,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双脚,咕噜一滚,扑倒范永斗脚下,不顾破碎的瓷片扎破了自己的膝盖,抱着范永斗的双腿就是嚎哭。

    范永斗没来得及发问,从前院冲进来一队队官兵,将范家的护院逼到了墙角;护院中几个忠勇的想反抗,被为首的军士毫不留情的劈倒在地,血溅了一地,一个没死透的倒在血泊里痛苦的呻吟着。

    一个白脸的太监,在两个黑脸将军的护卫下走了进来,看到呆坐坐在屋内的八个各家家主,右边那个黑脸大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厂督大人,运气不错啊!一网打尽!哈哈……”,说完又是一顿大笑,逗得边上的军士们也乐呵不止。

    王承恩面带微笑说道:“各位,你们的事发了。”

第十章 搜捕

    天启七年九月  张家口

    回到两天前,离京的三拨人分开后,王承恩只花了一天半时间就到宣府镇,这还是他们为了避开人专挑小路走的缘故;他们没敢在白天进城,一直躲在城外的树林里等夜黑。

    傍晚时分,王承恩带着两个手下乔装打扮混入城内,敲开了宣府镇总兵黑云龙家的门;黑云龙刚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东厂厂督会到他家,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当他自己出门验过腰牌无误,将人迎进府里,王承恩拿出圣旨宣读,得知真相的黑云龙被惊呆了,与关外鞑子有血海深仇的他暴怒下本想当场提兵就去拿人,被一旁的王承恩及时喊住了,两人随即在总兵府的书房里谋划了一通。

    半夜,黑云龙以紧急军情为由将镇守太监葛九恩,宣府副总兵王家兵等诳进了总兵府,黑云龙还煞有其事的拿出份假的军情连夜和他们讨论;城外的周遇吉在黑云龙亲卫指引下带着骑兵将四个城门给远远看住,防止有人从城里跑出逃脱。

    凌晨,讨论了一夜王家宾昏昏欲睡,边上的黑云龙突然暴起将他死死按在桌子上,等候多时的黑云龙亲兵和东厂番子一涌而入将其制服捆住;屋外的王家宾亲兵骤闻突变想冲进去救主,被围在四周的长枪、钢刀逼退,几个自持悍勇的亲兵想跑,无奈变成了无头尸首倒在墙角。

    骤然血腥的场面,吓得王家宾边上的镇守太监葛九恩象团烂泥摊倒在地,尿了一身也没发觉,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不止。

    王承恩很是厌恶看了眼,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和王家宾一起押了下去。

    天亮后,黑云龙便带兵围住了王家宾的军营。

    在这里并没多少意外,圣旨一出,群龙无首的军士们都很是驯服的放下武器,王家宾留在营里的两个亲信游击将军看到此情,被金钱早消磨光斗志哪有心思抵抗,当场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

    两人为了求生将辽东来人的消息当场供了出来,这下营兵都呆住了,没想到自己的主官竟然通敌叛国,要不是黑云龙反应快,这两个家伙会被暴怒的军士当场活活打死。

    知道消息王承恩很是庆幸城门还未开,立即要黑云龙派人将城外的周遇吉调进城,同时派人去找东厂和锦衣卫安在

    城里的暗探,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随后两人带着亲随回到总兵府布置起抓捕和抄家任务,待周遇吉闻讯赶到总兵府,三人简单沟通后,决定延后抄家,先捉辽东奸细。

    一大早就跑到范府开会的人如何能得到消息?就是他们家人想通知,主要街道那时也被宣府镇的军士给封住了。

    很快,从暗探那王承恩拿到了最近半个月来张家口还没走的三处可疑地点。

    一处是田家商号:三天前大约两百来人打着范家商号的旗号从北归来,据说范家商号房不够住,其中一百多号人住进了田家商号在城西南仓库空房子里,两天前其中大约五十多人出来和范家商队一起南下了。

    另一处是城南一个从未说有亲戚的刘家,两日前来了七、八个亲戚,这几个亲戚进了刘家后就很少出门,问刘家人是谁,也没说出个明白事出来。

    最后一个是城北翟家商号的一间客栈五天前住进了二十几个骑马粗壮汉子,翟家二公子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但张家口本地人却都不认识这几个人。

    几个人看到这三处情报面面相觑,怎么地点相差这么远,怎么弄?

    没一会,还是黑云龙先开了口:“各位,这样安排吧。本将已将各条主街都封住了,他们想跑是不可能的。最不济是在城里乱串,引起点恐慌而已,增加抓捕的难度;王公公,请您带东厂的人去对付城南刘家,那边人少;周将军,你带些骑兵去城北翟家商号;我亲自带兵去城西南田家仓库围住。咱们在一刻后同时动手,让他们来不及反应。”

    “八家商号护院如果联合起来怎么办”,周遇吉担心道。

    黑云龙一听,哈哈大笑道:“哈哈,老哥,那些护院就算了吧。为防止意外,咱封城时有个借口是抓逃兵,理由正当得不能再正当了。”

    “你啊!”憨厚的周遇吉也笑了,说道:“我带四十个去足够了,其他兵去看住那八家吧。”

    话语不多的王承恩这时拍了板:“好,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抓紧时间,争取午时前完成搜捕然后抄家。”

    三位大佬一拱手,带着各自的人马四散而去,这时候范府的戏码才刚刚开始。

    三路中,王承恩是最快的,凶神恶煞的东厂番子

    冲进了城南刘家,却发现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来的人是刘家老汉失散多年的妹妹一家,因家乡遭灾,当地活不下去了,他妹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哥哥投靠。东厂番子们本想大出风头一把,结果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

    这个乌龙,弄得王承恩很是没面子,让自己的手下加上自己带着的银子凑够二十两给刘老汉赔罪,赔偿被东厂番子们粗手粗脚踢坏的门、打碎屋里不多的坛坛罐罐。

    当王承恩告罪退到门外,一个东厂番子的唠叨惹恼自幼家贫的他;只见他飞起一脚,将那个东厂番子踢得在地上打了四个滚才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这还是他收了一半脚力的效果。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刘老汉家都听到东厂厂督的怒吼声:“如果东厂的人都象你这样看轻天下穷苦人,要你们何用!皇上要东厂何用!”

    厂督的暴怒吓得那群番子连忙告罪,他们也是穷苦人出身,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大部分人忘记了以前自己忍饥挨饿的时候,只记得如何捞好处了。

    王承恩的一踢,也踢出了另一个效果,东厂在民间的恶名在不久后似乎少了点;有些人看到东厂的人不再躲藏了,这个让番子们失落了好久。

    先不说王承恩的“飞毛腿”的影响了,说说其它队伍。

    周遇吉的这一队,稍微遇到点麻烦。他们马队还没靠近客栈,几支冷箭就从客栈临街的窗户呼啸而出,要不是打头的几个时刻戒备着;看到不对立刻滚身下马,躲到了街边角落里,估计他们当场就会命丧黄泉。

    随后跟着的骑兵见状,立马掏出腰间的三眼铳,不客气对着窗户就是一顿狂轰;客栈临街窗户被细铅弹射得千疮百孔,房间里更是哀嚎连连,那些悍匪当即死伤过半;待骑兵们抽出马刀冲上楼时,发现屋内早已血肉模糊的,剩下的几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周遇吉没有停顿,顺手查封了客栈,留下几人看着院落,等待其他人来清理物质善后处理,自己带着剩下的骑兵往城西南赶了过去。

    等他们来到城西南的田家仓库时,见到暴跳如雷的黑云龙和满脸严肃的王承恩站在街角看着仓库那边。

    看着这个情况,周遇吉反而心安了,心想终于逮到了……

第十一章 意外

    张家口 城西南 田家商号仓库

    军士们被各级军官唤得跑来跑去,组织防线、救治伤员、搬运战死的军士遗体,围捕现场一团忙乱……。

    不怪黑云龙大意,他哪料到辽东的奸细有这么多,他原以为是南城的刘家混入了奸细;这边顶多是蒙古那边的逃跑牧民,被范家商队拐带回来,转手再卖到其他地方去牟利。

    抱有同样心思的军士也认为这次是个简单任务,没多做防备大咧咧的冲进去准备捡现成货;结果被躲在暗处的辽东鞑子打了个搓手不及,一下子死伤二十来人,要不是凭着人多狼狈不堪的马上退了出来,死伤的人可能会更多。

    了解基本情况的周遇吉连忙安慰道:“老黑,别急!咱们人多,困都能困死他们。”

    王承恩也缓缓说道:“黑总兵,不要急,他们人少,成不了气候。我现在是在想京城皇上的安危。”

    “哎呀!不好,余下的说不定真的冲皇上去了”,边上的两个武将清醒了过来,连忙想想法子补救。

    王承恩制住了两个人的动作,望着南方的天空,叹了口气,说道:“来不急了。今天先帝服阙期满,大家要去送殡,京城人少,这些恶贼好算计啊!”

    憨厚的周遇吉一听急了,忙叫道:“那你还不往京城急报!”

    旁边的黑云龙急的转身看了下四周,发现了不远周遇吉的坐骑,扑过去抓过缰绳,翻身上马就准备冲出去。

    王承恩忙跑过去拉住马的笼头,一把将他掀下马来。

    气极了的黑云龙站起来,不顾浑身疼痛,抡起斗大的拳头就要揍人。慌得周遇吉拦腰死死抱住黑云龙。

    边上的军士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大部分人还是在盯着仓库里的辽东鞑子,才没引起更大的混乱。

    王承恩看着暴怒的黑云龙,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黑总兵,你清醒点。认清自己的任务,皇上不会有事,那边有龙骧四卫、有孙应元的火枪队、还有曹变蛟的护卫队,你瞎担心啥。”

    周遇吉忙安慰道:“对,对,对,皇上那边还有孙应元他们几个。老黑,信哥哥的,那火枪队太厉害了,马队……”,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承恩打断了。

    王承恩看到周遇吉忙乱

    中差点出乱,忙大声喝止:“周百户,禁言。”

    黑云龙一看他俩表情,猜出了大概,但还是不放心,还是追问了句:“皇上真的没事?”

    周遇吉抓了下头,憨憨的说道:“放心吧,皇上真不会有事。你不知道皇上的身手,有边上这个怪物指点,一般人靠近不了他;还有曹变蛟那个家伙护卫队在,就是把这里的鞑子都加上都不行。”

    周遇吉边劝说,边开起王承恩的玩笑来了,可恨的是还露出个人兽无欺的憨样,这下连黑云龙看了,都不禁笑了起来。

    三人误会化解,剩下的事其实很好处理。

    黑云龙招来刀盾手排成两排,后跟着长枪手、鲁密铳手和弓箭手,将仓库团团围住;又找了个懂辽东鞑子语的通译往里喊话要里面的人听出来投降,否则就攻进去。

    可里面的鞑子用冷箭回答了他们喊话,几支冷箭还差点射中那个通译,吓得通译再也不敢说啥,扭头就走了,怎么喊也不回来。

    暴怒的黑云龙看着这情况,脚一跺,一咬牙下令强攻。

    毕竟人多,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躲里面的鞑子不能冒头,一冒头就被弓箭和铳手照顾,两、三下就歼灭鞑子三十多人,剩下十来个人被堵在一个装满杂物的小房子里,当然黑云龙这边也死伤二十来人。

    黑云龙见到如此大死伤,很是难过,叹道:“哎,真是个扎手的东西。”

    见到黑云龙的样子,周遇吉在旁边不以为然道:“老黑,你知足吧,你没瞧见死的鞑子都是什么人;要不是他们地形太差,估计死的更多。”

    “我知道,我是心痛我的兵。他妈的!死鞑子,死撑是吧!来人,用烟熏死他们”,黑云龙一边看着前方一边聊着,忽然下了个奇怪命令。

    王承恩和周遇吉一听,也仔细看了下前面,两人都笑了,那些鞑子躲进了一个没开窗的屋子里。

    没多久,十来个被熏得乌黑透亮的鞑子被逼了出来,倒在地下咳嗽不止;周围等候多时的军士一拥而上,拳脚相加,当场打死一大半,留下五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再没当初的彪悍了。

    “好了,该去发大财了”,黑云龙看此情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对着王承恩他们说道。

    “黑总兵,记得不要乱来”,

    王承恩善意的提醒道。

    黑云龙露出满嘴的大黄牙笑道:“我知道,厂公大人,放心吧!我老黑还想留着小命抱孙子呢,等会我去告诫下下面那帮小子,抄家时手脚都干净些。”

    ……

    事后审讯得知:周遇吉捉到的是横行太行山一带的经年老匪“飞天鹞”,与翟家交好,经常帮翟家处理扎手的事,手中命案不少。

    听说张家口妓院来了个头牌,口碑不错。“飞天鹞”带着二当家和二十几个弟兄不辞辛劳的来到张家口,想尝个鲜就走,结果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多留了几日想将此女赎回山寨,没想将小命留在了张家口。

    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也不枉来人世一遭。

    在田家仓库被活捉的几个辽东鞑子,早就命悬一线;还没等东厂番子用刑,强烈的求生**让他们全部招供了,几人供词前后对照,也相差无几。

    在生死面前大部分还是选择生,残暴凶猛的鞑子也不例外。

    他们属于辽东后金正红旗第三牛录十四佐领,由佐领达那拉带领,护送两个投金汉人进京打探休息,随行还有旗主代善的小儿子瓦克达。

    来明的人中佐领达那拉带了本佐六十人,旗主代善从旗中抽调了四十多个白甲兵护卫瓦克达,一行人混在范家商队里从辽东沿长城从张家口入了关;在张家口停留了一日,佐领达那拉带了十个人跟着小贝勒他们去了北京打探消息。

    刚抄完家还没来得及休息的王承恩三人得知这一情况,有如雷劈。

    三个人好一通商议,最后周遇吉带着骑兵和告罪奏章往北京飞驰而去。

    望着远去的骑兵,王承恩喃喃道:“希望没出什么事”。

    回头看了眼同样心神不定的黑云龙,两人相视苦笑了下,走下城楼,他们还有很多善后的事要处理。

    午后的阳光照在大变后的塞外山城——张家口,戒严已解除,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普通百姓,大家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不远处八大商号在各处商铺和宅邸,军士们将一箱箱收出的东西放在车上,旁边一个文书在登记造册、填写封条,离他们不远处几个东厂番子握着腰刀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第十二章 送行

    天启七年九月  北京

    这日的北京没有张家口那么绚烂阳光,天空阴沉沉的,浓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但着也阻止不了人类的各种活动。

    今天是大行皇帝出殡的日子,也是服阙期满的日子。一大早,满朝文武披麻戴孝的赶到乾清宫准备行礼。

    繁琐的礼仪后,巨大的梓棺被抬出乾清门,沿着御道到皇极殿前;又是一堆繁琐的礼仪,沿御道出了皇极门、金水桥、来到午门外;队伍走走停停,一路的仪式,好不容易到了中华门;繁琐的礼仪后,被以上了大车上,由大象拉着缓缓往正阳门走去,送殡的贵人们在这里换上了马车随后跟着往前走;一路上哀声遍地、纸钱漫天、白幡阵阵。

    朱由检一身素服站在中华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队伍,满眼的哀伤;身后不远站着孙应元、曹变蛟几个,连魏忠贤也一身素服两眼通红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去的人群。

    眼看着送殡的队伍慢慢出了正阳门,转了个弯便不见了。

    良久,身后的各人听到一声深深的叹息,“唉——。”

    朱由检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魏忠贤道:“魏公公,南边的事就交给你了,到时朕派曹变蛟过去帮你。”

    “奴婢遵旨,奴婢定痛改前非将陛下交办的事做好”,人群中的魏忠贤忙跑出来,趴在地上说道。

    朱由检也没叫他起来,继续慢慢说道:“你啊,不要有顾虑,有些东西不要改,改了就做不成事情;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告辞了。望陛下龙体安康,福寿延年”,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对孙应元几个一拱手,下楼去了。

    不久一队骑士骑着快马往南飞驰而去,疾驰的骏马带起了落在地上的纸钱上下飞舞。

    朱由检看着一路飞舞的纸钱发呆,久久不愿离去。

    “陛下,我们也该动了”孙应元拱手说道。

    “是该动动了,走,换衣服!”,朱由检说着,走进了城楼里。

    在这里,一行人换上了

    锦衣卫衣服,下了楼,骑上马向城西奔去。

    城西 勋贵聚集区

    已故宣大总督、前兵部尚书冯嘉会的宅邸,已被锦衣卫、东厂番子和侍卫营的人团团围住。

    府门前,冯府的管家带着护院正拼命拉着狂喊大叫的冯家公子,一旁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捂着嘴咳了几下,冷笑的看着飞扬跋扈冯家的公子爷。

    朱由检见状跳下马来,走了过去,一脚将冯家大公子踢飞到墙角。

    那边管家大怒,正想上前训斥,脖子上立马被架了几把钢刀,吓得立马不敢动;斜眼一看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已带着锦衣卫众人单膝跪地行礼,口称道:“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拜见皇上。”

    朱由检扬了扬手,和颜悦色的说道:“起来吧,骆指挥使,带人进去吧!”

    “臣遵旨”, 骆思恭说着一挥手,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一涌而入。

    冯府上下立马鸡飞狗跳的好一阵慌乱,不久里面的动静就小了下来;只见骆思恭小跑了出来,神色紧张的来到朱由检身边,拱手道:“禀陛下,没找到人。”

    朱由检觉得不对,便问道:“都查仔细了,没看错吧!”

    骆思恭弯腰行礼道:“锦衣卫是看到人进了府,连在冯府的暗探都说了这两天有人住了进来,但就是不知道人藏在哪里?”

    朱由检一听,肯定的说道:“那就没错,东厂也报告这两天冯府有人来,是不是藏在什么暗处?”说着停了下,接着说道:“走,朕也去找找”,抬起脚就进了冯府。

    朱由检到底还是没长大的孩子,玩心太大;能管住他的人都不在,喜欢玩些紧张刺激的东西,身边的人也不敢拦着。

    那边冯府管家一听这话都摊在了地上,锦衣卫怎么捆也捆不住,被惹烦的锦衣卫拿起刀背狠狠拍打几下,痛得那家伙跳起来尖叫道:“骆大人,小的知道那些人藏的在哪里,别打了,小人这带你们去找。”

    刚进冯府的朱由检一听,一脸冷意的回过头盯着管家看,仿佛要杀了他似的,他是狠这

    管家灭了他找东西的乐趣。

    管家一看那眼神更怕了,忙叫道:“陛下饶命,小的全招,那些人藏在后花园假山下的地窖里,那里有条密道,直接通往西长安街的范家布号。”

    管家一边磕头一边竹筒倒豆子全招了,这边朱由检很是无奈的看着这个软骨头无语,被他弄得一点玩心都没了。

    一旁的孙应元叫了句:“不好!”他知道西长安街那边只有几个锦衣卫的人查封铺面,肯定挡不住的;忙一边往外跑走一边大声喊道:“侍卫营,跟我来!”几步奔出门外跳上马,带着侍卫营往西长安街去了。

    朱由检一看也来精神了,对曹变蛟说道:“走,我们有马,快。”说着就奔到胡同里御马边,一个飞跃上了马;调转马头队正准备起步,眼睛对上目瞪口呆站在冯府门口的骆思恭,忙说道:“骆大大人,你找到入口往里搜,朕带着他们去那边堵”,话音未落地,人已到胡同口一转弯没影了。

    那曹变蛟十足的打手模样,也带着护卫队跑了出去,上马追了上去。

    骆思恭摇了摇头,转身安排人员寻找洞口去了。

    还没等骆思恭带着管家到冯府正厅,就听到后院一阵欢呼声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个锦衣卫兴奋的跑了出来。

    冯府后院的假山下,三、两的锦衣卫还在四处搜寻,就连周边的院墙上都站着几个东厂番子在那四下打探着。

    骆思恭被带到了假山上的亭子里,平时放在亭子中央掩饰的石桌已被移到一旁,露出个一个洞口,洞口里有台阶通往下面,平时上面用大石板盖住,真还看不出下面有如此风景。

    “大人,姚千户已带人下去追了”,边上守卫的锦衣卫解释道。

    骆思恭点了点头,没说话也走进了洞里。

    大概往下走了三四米,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空间,四周用条石错缝砌着,地面铺着青砖,另外三边墙上开着三个方形门洞,门洞两边各点着一盏油灯,照得里面透亮。

第十三章 奸细

    骆思恭走到地窖中间站定,打量着四周的状况,还没想好往哪里走。

    从一侧的门洞里走出一个锦衣卫,招呼众人跟他往里走,骆思恭也没心思看其它两个门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跟着带路的锦衣卫走了。

    门里是一个通道,走了没多远,来到又一个更大的空间,足有五个开间那么大,中间用砖砌墙体分隔而成五块,每个隔间里整齐的堆满了各种箱子,上面贴着封条。

    “大人,这个位置应该是冯府后院正屋下方。这些是修建时挖开后砌好的,上面用厚木板盖住,再加土,如此两次后再铺上地砖,从上面是查不出什么问题”,带路的锦衣卫小声说道。

    从一侧经过这些明代地下室,带路的小声说道:“大人,前面有台阶,过了台阶通道会矮点,需要弯着腰才能过去。”

    几个人打着火把,在地洞了钻来转去的,大约走了一刻钟,就看到前面堵着一堆锦衣卫,正在那紧张的看着前面,走到尽头了。

    地道外面打起来了,洞口外锦衣卫占的地方太小,一下出去不了多少人。

    骆思恭还是挤进了外面小房子里,在这里指挥的姚千户胳膊上胡乱缠着块破布,见到指挥使大人来了,满脸血迹的他正要行礼,骆思恭忙扶着他的肩膀,看着屋外说道:“不用多礼,说下情况。”

    姚千户也不坚持,指着屋外的院子介绍起情况:“属下带人追到时,鞑子正在往外冲,属下乘乱占了这个房子。先是一阵马蹄声,将跑出的几个鞑子追杀了;余下的鞑子退到铺子里商议了下,又成队冲了出去,刚出去没多久就听到一排火铳声,冲出去的鞑子大部分都被打倒,又退了回来;后来院子里的鞑子就发现了我们,属下是被箭射伤的;这些鞑子很是凶悍,属下们拼死才守住屋子,但也冲不出去,还死了好几个兄弟。”

    这时骆思恭才看到堵住门口的是几具锦衣卫的尸体,身体上面还插着几只弓箭,箭尾的羽毛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一下子,骆思恭眼睛里泛出了点点泪花。

    “请大人治罪,属下是不得以才这样的”,姚千户单膝着地请罪道。

    骆思恭看着屋子外挤成一团的鞑子,恶狠狠的说道:“起来吧,不怪你。你们有人带了震天雷没有。”

    西长安街上,侍卫营已将临近铺子的人全清走了;用各铺面的门板做盾牌,座椅板凳做拒马挡在后面;又是一排刀盾手堵住漏出的各处空隙,最后面站着两排上好刺刀火枪手;周边巷子里也满是持枪侍卫,连隔壁商铺的屋顶上都爬着枪手防止鞑子翻墙

    逃窜。

    五十步外是东厂番子们组成的人墙,来看热闹的京城百姓在那边激烈的议论着什么,不时飘过来几声国骂。

    朱由检现在倒是轻松,不知从哪里找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商铺外,边上摆着一个方凳,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和几盘小吃;一边指指点点的安排着,一边喝茶、吃点心,样子像极了后世电影里的纨绔子弟。

    站在边上的孙应元实在看不下去,悄声说道:“皇上,您也注意点形象,这有好多人看着呢。”

    朱由检一听,不乐意道:“朕没啥啊!有啥,朕又不是没给银子,朕再玩会,这段时间可把朕憋坏了。”

    边上的曹变蛟早乐得躲在铺里,不时搜刮些东西出来逗朱由检开心,他自小也是家教严格,难得有机会出来胡搞瞎闹的,逮着机会自不会放过。

    孙应元看着两个活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陛下,您是皇上!是大明无数子民的天子!您不能这样!”

    朱由检终于受不了孙婆婆的唠叨,回头说道:“好了,好了,朕投降。曹变蛟,出来,准备做事了。”

    话音未落,“轰,轰”两声巨响从对面商铺传来,一阵白烟陡然冒了出来,跟在烟后想乘机冲出的鞑子,被吓了一跳的火枪兵下意思的射杀在地。

    朱由检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反应迅速,一转身刚好避开冲过来的灰尘和烟雾。

    没等烟雾散尽,曹变蛟大叫着带着护卫队冲杀了进去,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砍杀声,一会就没声音了。

    不久护卫队和锦衣卫带着一队五花大绑的鞑子和两个汉人出了商铺,曹变蛟和骆思恭也押着个人随后出来了,只见他俩满脸兴奋的一个揪着鞑子的“小辫子”,一个拎着鞑子胳膊走了过来,一起用力将这个年轻的鞑子扔在朱由检脚下。

    曹变蛟嚷道:“陛下,这个应该是鞑子头目,被这些鞑子们死死的护在中间,很是花了点时间才抓到他,大家似乎叫他小贝勒瓦克达。”

    “哦,爱新觉罗.瓦克达,代善的儿子;有意思,解开,让他陪朕玩玩”,朱由检想着怎么抓了个奴酋的后代,也没当回事,想拿这货试试自己的身手。

    曹变蛟也不在意爱新觉罗.瓦克达是谁,鞑子的名字太长不好记,只知道与奴酋努尔哈赤有关系;当知道朱由检要拿来练手,虽知道没啥问题,但知道这个尺度有点大,为难道:“陛下,这不合适吧。”

    君臣对话间,让瓦克达看到了机会,挣扎着站来骂道:“南明的狗皇帝,有本事

    和本贝勒单挑,一群没用尼堪,只配给我大金皇帝提鞋。”

    “狗日的,找死!”,闻言暴起的曹变蛟骂着,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

    朱由检抓了他的胳膊,笑道:“曹同学,你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爆,好好学学人家孙将军的修养。”

    曹变蛟一听,转头看了下孙应元,只见那家伙在那冷笑着,紧握宝剑额手上青经暴起,但很有风度的站在那里没动。

    回头想了下,也是,在战场上如果连这点骂都受不了,那还打个屁啊;想着握着拳头的手也松了下来,不过回头口浓痰喷在了瓦克达脸上,引来又一阵怒骂声。

    这小子,一点亏都不肯吃。

    朱由检等瓦克达不在言语时,温声说道:“你懂汉语,朕就不啰嗦了;朕等会让人解开绳子,你和朕比试比试如何啊。”

    “有甚不敢!就怕你们南蛮子耍诈!” 瓦克达也是个直性子,想啥说啥,看来在辽东是横行霸道的“官二代”,估计坏事也没少做,都这样了还在耍狠。

    曹变蛟一脸坏笑的看着瓦克达,走到他身后解开了绳索,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叹息声,弄得瓦克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

    骆思恭不淡定了,想上前劝阻,被曹变蛟拦下了;见曹变蛟对自己微微摇头,眼神示意没事,骆思恭站住了,冷冷的看着瓦克达,防止这小子耍诈使坏。

    朱由检看着觉得有点好笑,内心更是紧张和激动,终于可以试下自己的身手;想着边走到街中间,边脱下外面的锦衣卫长袍,在众目睽睽下做起了热身运动。

    瓦克达不敢相信睁着两眼看着在那边活动的朱由检,终于也慢慢走到街道中央活动自己被捆得酸痛的胳膊,不时趁机扫了下周围,心里寻思着打倒这个南蛮皇帝从哪里逃走好。

    见两人走到街道中,孙应元一举手指挥刀盾兵封住两边街道的视线,将两人围在街道中间。

    一场不对称的比武开始即将开始。

    远远的京城百姓很是兴奋,但谁也不敢冲东厂的人墙,只得焦急的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堵着街道的刀盾兵撤了,留下一个人瘫在地上痛哭,他们的皇帝悠然的穿好衣服,上马回宫去了。

    这天的段子很多,不同版本添油加醋的在京城疯传着;无不在夸皇上的英明神武,偶有老夫子当众说此事有失朝廷体面时,便会不知哪飞来的烂鞋底砸到头顶斯文扫地而逃。

    平时凶悍的东厂番子见状也笑而不语,从不插手阻拦,京城百姓无不奇之。

第十四章 盘点

    京城的闹剧结束了,从宣大总督府里抓到辽东鞑子,皇帝当街与人比武;它的影响暂时还没看到,只留下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关心此事的人还没回京,不知道后事会怎样。

    回到养心殿的朱由检斜躺在软榻上,没有轻松搞定代善儿子瓦克达的喜悦,也没关心抓到的汉奸是谁,而是瘫在那盘算着着一个月来的得失;月底的大朝会,肯定有人会攻击的,得先想好对策,对付朝堂上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

    朱由检看了下暖阁,熟悉的太监都不在身边,徐应元陪着周皇后她们几去皇陵;王承恩去了张家口,王德化去了大同,高起潜去了太原,只有张彝宪留在宫里处理事物;就连魏忠贤都带着银作监掌印徐文辅去了南京;只有几个贴身小太监在殿外值勤站岗,这些家伙还年轻,还得多观察下再用;再外面是侍卫营的护卫,这是朕的教导队,得先留着整编京军和龙骧四卫。

    看来对魏忠贤的几个死党还得再考验下,留谁呢?织造太监梁栋不在杭州么,先留着,宫里关着几个还是交东厂处理掉吧,刑部大牢的田尔耕三个还是得催促下,老留着也是祸害。

    自己还有两千内军、宫里清查出来的吃对食物和违法纪录的太监和宫女,已分批安排去皇庄劳动改造了,去学学农活,也许以后还用得上;皇庄的改造也得加快了,可是缺钱啊!

    马上要做是安排恩师及洪督师去上任、京营和龙骧四卫也要开始整编,这花销可不小,内库估计要被搬空了。

    想着想着,朱由检不由一阵哀嚎:“朕为什么这么穷!”。

    吓得边上的两宫女花容失色,但没召唤也不敢挪脚,到后来听多了,再也没那么动容了,只是在那腹议道:“如果皇帝都穷,那我家算什么。”

    朱由检没注意到宫女们的异样,他在想钱的事情;也不知道王承恩那边抄了多少,可那钱还得拿出部分去堵户部那个窟窿,一定要少报些,一群蠹虫;王德化和高起潜那边的应该不少,可还不能动,但先抽出部分应该问题不大,这样的话工业、科技和农业建设的钱就有了。

    科技,哎呀!怎么把这事给忘记,得把那几个人找齐了:徐光启、孙元化、张涛、毕懋康、毕懋良两兄弟之流,这都是奇人啊!匠户制随便改下吧,

    这几天随便去考察下。

    想着几个技术达人,朱由检又开心了不少,毕竟明朝的科技水平还是不错的,以前的朝廷只是没有好的引导,更没与外交流以至于到后来挨打。

    对了,这次查抄商铺应该不少,得马上组建商团了,找谁出面呢?周国丈太贪,皇嫂父亲政治牵涉太深,大姐夫刘有福太直,对!八妹夫齐赞元可以,满门忠烈,就他了。

    然后是皇族,山西那边出问题,接着……,然后……,应该可以搞定了。再搞不定胡萝卜和大棒一起来,看他们从还是不从,得把他们聚一起的时间拖晚点,多做点准备工作。

    接着是勋贵们,这几天的事估计许多人该有心思了;先安抚下,京军还没整好,装备也没有解决。

    唉!又是钱的问题,随后又是一阵哀嚎。

    闯王——高迎祥、李自成。李自成还在做驿卒,高迎祥好像是王自用的人,这个王自用又是谁?好像今年还是明年陕西那边这群人十有**会闹事,闹吧,正好看看洪承畴的手段,控制住范围就好。

    不对!好像是今年有个王二的家伙会闹事,得先安排人处理下后面跟着闹事的人,别全跟着起哄坏了大事。

    天灾?**?

    归结到底还是土地和钱的问题,最后还是钱惹的祸!

    辽东,恩师去了应该不会比袁崇焕差吧?至少能稳定住局面,明天得和恩师聊聊不要动毛文龙,别出岔子,恩师要和袁大炮一个性子就麻烦了,得提醒下。辽东的那些豪强们先用着吧,谁要朝廷是“冤大头”呢!忍!

    山东谁去好呢?那边情况也复杂。袁可立!太老了。老大人好像也没几年阳寿了,要不派个人坐他副手?老大人带着先,算了,还是让老大人颐养天年吧。陈奇瑜?不错!就定他了,要他去拜访下老大人,看能学到几招么。

    如此这般北方至少应该可以稳定几年,朕就有时间整顿河山了。

    皇太极,别来得太早,太早朕没准备好。加上今天的事一弄,情况不明,估计你不会早来;要来,肯定在陕西闹事你得到消息再来。

    可你在哪里还有眼线?辽东?江南还是朝堂?还得安排锦衣卫和东厂好好查查,得断了你的眼线,让你两眼一抹黑。

    老子

    怎么对付你这次来访呢?让朕好好想想,这次来了得收你点利息。

    是的,等那班大臣们回来,在午门让他们看看朕的手段。

    那两个汉奸,是谁啊,这么忠心的,冒这么大风险来帝都刺探消息,对大明怎么没这么忠心;这次不利用下你们,也对不起你们进趟北京啊!朱由检恶狠狠的想着,磨起了牙齿来。

    最后处理的南方……。

    想着想着朱由检斜躺在软榻上睡着了,双手展开成大鹏展翅状;两脚不雅的岔开着,一只脚搁在了软榻靠背上,一只脚还掉在榻外。

    边上的宫女半天没听到皇帝的哀嚎,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也不敢唤醒,两人红着忙把朱由检放倒在软榻上,找来绸缎被给他盖上后,才蹑手蹑脚走到门外捂着嘴笑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由检被一阵阵呼唤喊了醒来。

    朱由检揉了几下眼睛,看着那位将脸凑到眼前的宫女,傻傻的问道:“怎么,朕的眼角有啥子么?”

    唤醒他的宫女被这个“无厘头”的问题给愣了一下,忙说道:“陛下,曹大人、周大人和骆大人来了,急着见陛下。”

    “哦,叫他们去西暖阁等着,朕马上去,安排人给朕打盆水来”,朱由检吩咐道,没奈何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边上等着的宫女忙的把鞋子给他穿好,随即帮他整理起皱的衣服,弄得想自己动下手的朱由检苦笑着张开双臂做衣架,随宫女们忙着。

    西暖阁,朱由检见到了等候多时的三人,周遇吉和骆思恭的汇报打消了朱由检的疑惑;他没关心抓了多少鞑子,其中有小贝勒、佐领及白甲兵什么的,他没兴趣;对他们刺探的消息更没兴趣,大明目前就是个“大筛子”,能怎么办,慢慢整治呗。

    当听到“宁完我”这个名字,朱由检有点兴趣了。

    宁完我,与范文臣一样是最早投靠鞑子的几个落魄文人之一,对大明的可谓恨得够深啊。

    是现在的人都只有家的概念,没有民族、国家的概念?还是大明确实让他们那么恨啊?

    朱由检有点好奇,站起身来看着背后墙上的地图,思考了起来。

    三人没等多久,朱由检便转过身来,说道:“走,去看看这个人。”

第十五章 汉奸

    天启七年九月  北京某处

    锦衣卫情报处的一处秘密关押点,关押着后金在京城被抓的几个人,包括两个汉奸,一文一武,宁完我和鲍承先。

    这两人,一个是落魄文人辽东边民,早期投靠奴酋,到皇太极时期才得以重用,随后尽心服务可谓忠心至极;一个是明朝将门出身,世袭武职,以副将之职在辽东屡战屡败、贪生怕死,最后天启二年终于投降了后金。

    朱由检的到来,让两个人很是吃惊,可随后两人又表现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让朱由检不禁哑然失笑,心想着汉奸就是汉奸,什么时候都要显得自己做贼都那么理所当然的。

    朱由检让人找了个干净的地,准备和这两个背弃故国的人好好聊聊。

    骆思恭很快就安排好了地方,这是一个幽静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植物,宁静、淡雅,中间有个亭子,亭子中的石桌上摆着茶水和几样瓜果点心,最是适合谈心聊天。

    朱由检很是满意这个地方,让骆思恭三个屏退了跟随的护卫在亭子外候着,自己坐在了石凳上品起了茶来,等着两个汉奸的到来。

    不一会,两个汉奸被护卫提来,在院门口解下镣铐。两个人也不害怕,挺着胸昂然走进了亭子,直接坐到了朱由检的对面,抬着挑衅似盯着朱由检看着。

    朱由检挥手止住了亭子外准备冲进来的三个人,淡然的品了茶,说道:“看来二位对大明确实是够恨的了,半点故国养育之情都不恋啊!”

    宁完我一下子没按住鲍承先,武将脾气的他率先嚷道:“多说无意,老子是大金的人,劝你这个南蛮皇帝早点放了我们小贝勒,否则大金天兵一到,叫你这个南蛮连皇帝都做不成。”

    朱由检还没回话,亭子外的曹变蛟吼出了声音:“好你个王八蛋,涨记性了不是,待小爷教训……。”

    曹变蛟话还未说完,朱由检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曹变蛟,出去院子自己面壁一个时辰,想清楚了再回来。”

    曹变蛟顿时哑火了,愁眉苦脸的向院子外走去了;边上的周遇吉和骆思恭愤怒的看了坐在亭子里的两个汉奸两眼,有点同情的看着曹变蛟远去的身影,但两人都没说话。

    朱由检见制住了曹变蛟,对亭子里的两个笑了笑,好象没啥样继续聊到:

    “唔,不错,大明朝的贪生怕死的副将到了鞑子那变得英勇了,看来奴酋确实有点手段,可就是没有教养,大明朝确实该好好反思了。”

    “你!”鲍承先涨红着脸就要起来,边上的宁完我按住了他。

    宁完我站起身来,鞠躬施了个礼,也没等朱由检回应直接坐下,接过了话题:“陛下找我们两个来这里,怕不是来斗气的吧。”

    “斗气?朕和谁斗气!朕只是好奇而已,朕奇怪有人好好的汉服不穿,学着蛮夷剃发更服,背祖忘宗”,朱由检淡淡的说着,还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块,满意的点着头,将碟子往两人边移了下。

    宁完我听着朱由检的挖苦话也不恼,顺着朱由检推过来的碟子也拿了块点心吃了起来,又将碟子往鲍承先那边一推。

    宁完我吃完点心,端起身边的茶杯也是喝了口,清了嗓子,说道:“陛下,不必如此挖苦,完我自幼长在辽东,从未背祖,更未忘宗;至于衣冠,乃身外物,何足道矣。”

    “哦!原来如此,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总是那么冠冕堂皇的;鲍大人,多学学宁童生”,朱由检闻言故意大吃了一惊,装模作样的说道,还拉上一边正在得意的鲍承先。

    宁完我一听,按住了那边那位又想插话的人,继续说道:“陛下,你这是何必呢!完我与鲍大人是不会降的,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劝降,你们两个还不够格,真当我大明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说话语音比起以前提高不少,朱由检真有点生气了,做人无耻到了这地步确实是让人无语,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压住了怒火。

    朱由检站起了身来,看着亭外的花草,心境稍有平复。

    还没等朱由检回过身来,装涵养很久的宁完我爆发了,也站起身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南明几朝皇帝昏庸无能、不理朝政,以至奸邪当道、吏治败坏、官员腐化、民不聊生;然军又不堪战,在边一败再败,一退再退;眼看大厦将倾,汝明尚不思奋进,国内依然厂卫横行、宦官当道,皇族贪得无厌、勋贵贪生怕死、士族醉生梦死、百姓民不聊生。南朝皇帝在这坐而论道,全不知天下民心思变久矣。可怜、可悲、更可恨!”

    朱由检有点诧异的看着宁完我,玩味的笑着。

    宁完我

    见此状况,更是气急,张嘴又来:“大金皇帝勤政爱民、官员清廉精干、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四海升平,国力蒸蒸日上。今我大金北安边民、东服朝鲜、西压蒙古、南退明军,军势强悍如斯,此乃天命也!命数如此,汝明以何拒天兵南下!”

    “好”,两声好同时在亭内响起,激动得站起身来叫了口好的鲍承先本想鼓掌,见到朱由检也叫了声好,有点愕然的看着,一下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朱由检没理会这些,举起双手鼓起掌来,微笑着看着宁完我,慢慢道:“好一个说头。奴酋本是大明边将之后,其祖上不思报效朝廷,起兵作乱而身死。李候惜才,留其性命,想以此感召。可奴酋财狼心性,不思悔改,趁变作乱、四处征战,杀我边民、祸乱辽东。更得意于我朝将官无能,一战胜于萨尔浒、再战胜于宁远,耗费大明无数钱粮。在我朝修养生息无力北进时,趁势立于辽东,妄称“伪金”。此后更是暴虐成性,祸乱北境,四处掠杀、残害异己、荼毒生灵,扰我边境、屠我边民,直至奴酋身死。其子继位,更不思悔改,欺压朝鲜、征讨蒙古、南犯辽东。此乃反贼!辽东最大的祸根!汝为其部众,不思劝阻,反私下窃以为意。何为天命?犯上作乱是天命?残害四方为天命?荼毒生灵为天命?这不是天命?是乱命!是灾命!我大明必将为民请命,吊民伐罪,平定辽东,将这祸害天下的反贼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还天下一个公道。这才是天命!这才是真正的天命!”

    朱由检越说越快,越说声音越激扬,越说越激动,最后还加上了肢体动作,他把这个当成了后世的一个演讲,一口气说话。

    “好!”亭外出来一阵叫好声,在边上的骆思恭和周遇吉更是激动不能自己,原本在外面壁思过的曹变蛟和侍卫们也远远的站着在那叫好。

    亭子里的两个汉奸面如土色的站在边上,没有来时的趾高气扬了。

    朱由检说得唇干舌燥的,倒了杯水一口喝下,走出了凉亭,吩咐骆思恭道:“鲍承先做为副将,不思皇恩,贪图富贵,背叛大明,凌迟;宁完我做为边民,见叛贼作乱,不恨其害,反投身其中,助纣为虐,背叛大明,凌迟。”

    说完就走出了院外,留下亭子里的两个汉奸瘫倒在地,四目无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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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汐赶上时髦,被系统穿了个越。 没成想,这居然是个后宫穿越系统? 而她……身为宫斗剧爱好者,竟然在这个后宫里,连一集都活不下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死好歹也要当上皇后吧,一个现代人看了那么多宫斗剧还斗不过那些女人吗?太小看她了吧!!!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娘娘她又又又重生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