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少爷来了
“我的小美人,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心肝,你在哪了?快快的出来见我呀!你的老公来了。今天我们两个,就是洞房花烛夜,嘻嘻,我一定要把你折腾个天翻地覆……!”
但见一件色泽鲜艳的大红袍,罩在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伙身上,显得尤为滑稽可笑。
他一步三摇的闯进了庄园的大门,长着鳄鱼似的嘴里不住的嘟嘟囔囔着,并不停的用着那衣袖,使劲儿擦了擦,那鼻孔朝天的蒜头鼻子里,流出来的鼻涕。
那门口被打倒的几个家丁,不停的问着其他的几个家丁,“去禀报老爷没有?”
那龟缩在一边的几个家丁,战战兢兢的瞅大摇大摆的横晃着走进去的五个人,急忙回答道:“去了,早就去了!老爷可能这时正往外赶呢!”
“哎呦,哎呦,天呐,我的腿呀!”
“哎呦,哎呦,哎呦!我的腰啊!”
“哎呀,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东西了?这不肿了吗?”
那丢盔卸甲的躺倒在地上的几个家丁,知道有人已经去报告了老爷,这才泄了一口气,但随之就浑身疼痛起来,便一阵的哀号。
其中一个紧随在那五短身材,穿着红袍的家伙身后的刀疤脸,紧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道:“大少爷,你这老丈人,属实不怎么样!这你都屈尊而来了,他们可倒好,不打鸣不下蛋的,什么意思吗?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这真是不拿你当回事儿啊!”
这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家伙一挑唆,那被称为大少爷的家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道:“这个老不死的,什么老丈人,这他妈就是一个老杂种!我要不是看在他姑娘的份上,我一刀劈了他!”
一提到小姑娘,他心里便一阵奇痒难耐。刚刚喝下的酒,在他的胸口不停地烧灼。他早已是**中烧,恨不得马上扑到那新婚的大床上,将那姑娘狠狠的压在身下,宣泄着他那就要喷薄而出的欲念。
“就是,就是!”这随行的其他几个家伙,也随声附和的道。
与他那肥胖的大脸即不像称的一对豆般的三角眼,扭头恶狠狠的瞪向了那几个多言多语的家伙。
他觉得此时这些人说这些话,这不是他妈的嘲笑自己吗?还是自己没本事,如果有皇上般的威力,哪个还不跪下磕头!还敢说半个不字?还敢不热情接待?
所以说,人呢有时多说话并不是好事。以为自己说的是好话,是向着别人,而实际很多话是无意中就可以伤害到别人,是别人所不愿意听的。
那几个家伙就属于那种狗腿子。随声附和,趋炎附势之人。别人结婚,他们欢喜的家伙。此时,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赶忙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生怕惹的这大少爷不满意,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可这大少爷,那情绪丝毫不受影响,扭头又继续心急火燎的向着庄园里奔去。
心里不住的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搂着那姑娘一阵飘飘欲仙,一下子就兴奋的不行。
那姑娘眉宇之间流露出的,与其他的女孩身上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见过太多的那种妩媚娇柔,可很少见到过这种充满着飒爽英气的女孩。
探险猎奇,是人的本性,再加之物以稀为贵。
所以说,当那天夕阳的余晖下,群山尽染,一匹奔腾的烈马上一袭白衣随风飘佛的女孩,使那正与几个手下的喽罗,追撵着一只狂逃的梅花鹿的大少爷,眼前一亮,看的痴了!
随之跃马追撵上前去,其他的喽罗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越过了两座山,那女孩总算在那前面的山沟里停了下来。
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响。那箭正正当当的射在了那回头张望着的梅花鹿的脖子上,霎时那血喷溅而出。
那梅花鹿受惊,撒开蹄子向前狂奔。
此时那大少爷,旋即的赶上前来,开弓放箭,一箭穿心,“呼通”的一声,那梅花鹿一下子跌翻在地,抽搐挣扎了半天,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那姑娘气恼的将手中的弯弓抽打着那马腹,发出阵阵的不满的尖叫声。
“谁让你们射的?这鹿本来是我用箭把它射着了,你们补射了一箭不是多余吗?!”
那姑娘眼见着是那后面的一箭,将那梅花鹿射死了。但现在死无对证,便硬说那是自己射死的。不然的话,这鹿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嘿嘿嘿,小姑娘好身手啊!”那大少爷一双豆眼,笑眯眯的只顾着下不住的打量着那姑娘,而并不与她去争讲谁射死的那鹿。
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小姑娘的身上了。
那小姑娘扭身一看,骑马跃上前来射死鹿的那人,却是一个三寸丁皮般的矮子。
而且长得令人生厌,皱巴巴的脸上,让人一见之下,便如踩了狗屎般的,让人阵阵恶心反胃。
见着他那一双***的眼睛,不住的在自己浑身上下滚动着,便觉得好似被他扒光了衣服般的一览无遗,“哼”的一声,气恼的扭过头去,不再去理他。
那大少爷日常欺男霸女惯了,他觉得天下的女人,哪有敢不顺遂自己的,那她是找死了!
当下嬉皮笑脸的,哪管你姑娘家厌恶不厌恶。打马凑到了身前,声音颤悠悠的探询道:“姑娘多大了呀?家住哪里呀?”
说着话,那手便不由自主的,向着那姑娘的微微凸起的酥胸抓去。
那姑娘不谙世事,没加防备,也没想到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有这无耻之人,当下被他按了个正着。
“嗷”的一声惊叫,霎时满面绯红,羞愧难当,恼羞成怒。抡起手中的马鞭子,“啪”的一鞭子,向着那大少爷抽去。
这大少爷缩手稍迟,这一鞭子,正好抽在他的手背上。霎时手背上隆起了一道血痕,他“啊”的一声疼叫,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女孩儿竟如此刚烈。
这下更加撩起了他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强烈**,他想尝尝不一样的滋味。急切中哪顾得伤痛,拦腰向她抱去。
那姑娘没想到自己气恼中的随手抽出一鞭子,将他伤的那么重。正心里愧意着自己是否有些过了,而刚刚并不一定是他本意所为,只是不经意间的过失。
正踌躇间,突的又见他拦腰向自己抱来,知道一切皆是他有意为之,伤了他也是活该!
紧跟着,惊恐中赶忙打马跃奔而去。
那大少爷见了,这到手的鸭子,怎能让它飞了?紧喊着那刚刚躲在一旁看眼的几个喽罗快追!
那刚刚紧随着大少爷一起追来的几个喽罗,见了那大少爷好似与那姑娘在那儿打情骂俏,赶忙躲得远远的,任凭二人在那嬉闹。
可直到看到那姑娘动了鞭子,大少爷受了伤,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当大少爷一声呼喝,众人纷纷的跃马抢上前去。
前面的姑娘骑着马一路狂奔,那后面的大少爷和几个喽罗拼命的追撵着。
翻过了几道山岗,眼瞅着那姑娘骑马奔进了一个庄园里面去。
大少爷和几个喽罗被几个家丁拦在了门外,“你们是干什么的呢?怎么敢私闯庄园呢?”
那大少爷见了,恼怒的跳下马来,上去对着那咋咋呼呼的家丁就是一拳。那家丁没想到,在自家的大门口,有人敢轻易动手。
正掐着腰呼喝着,以为这样就能将那骑马要闯进庄园的几个人给镇虎住。
没想到,跳下马这人,别看着长了个五短身材,力量却是大的惊人。
“噗”的一拳,朝着自己的面门打来,根本躲闪不及。
那家丁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捂着嘴,呸的吐了一口血,连带着一颗门牙吐了出来。
那家丁惊悸的瞪大眼睛,瞅着自己吐出来的一口血,和被打落的一颗牙齿,一声惊叫,“哎呀,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另外几个家丁看不过眼,气忍不住,这什么人胆敢到这庄前撒野,手持棒子冲上前去。
那大少爷见了,“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闪躲开,紧跟着,左一拳,右一脚的将那几个家伙打翻在地。
这有棍棒等器具的却打不过这赤手空拳的,看来这武功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距离。
那庄主闻听得吵闹,战战兢兢地赶了出来,在那大少爷身前不停的鞠躬作揖。
颤颤巍巍的道:“这位大爷!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哦……?你这老儿,却是何人?”大少爷手指着庄主的鼻子,一阵的嚎叫。
那庄主咳嗽了半天,将那气喘匀溜了,低三下四的道:“我就是这个庄的庄主,这位大爷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好了!”
“好的——!你真的说话算数?”大少爷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森的冷笑,“那我问你,刚刚骑马进去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哦,你说她啊?那是犬女!”庄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女儿缺乏管教,有得罪之处,老夫在这儿赔礼了!”说着话,深深地向着那大少爷鞠了一躬。
这大少爷摆了摆手道:“这倒不用,现下我告诉你一下,我看上你的女儿了。过两天,我就要到你庄上与她成亲。你将这儿好好的收拾一下,等着我来。若有半个不字,我将你这庄上的人,全部杀光;将你这庄园夷为平地,听明白了没有!”说完佛袖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洞房惊变
石敬瑭等人被庄主引到那后花园处,庄主对着张道长深深鞠了一躬。
手指着那园中二层阁楼道:“小女就在那楼上,现下还请各位仙师,务必妥善安顿好了,然后待那姑爷来了,万望法师给那姑爷说得回心转意,救下犬女!”
说完话,匆匆的与众人道别,急急的赶到前面,去迎接那混世魔王去了。
待那庄主走后,石敬瑭沉吟片刻,他知道目前论武功自己在众人之上,那么这要来与庄主女儿成婚的恶魔究竟武功如何,谁也没见过。
按着庄主的说话口气来看,应该说是不弱。那这未知的风险不能让众兄弟承担,自己必须冲在前头。
这其中还承载着这庄园中的百十号人的身家性命,绝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
当下果断的做出决定,由自己先到那二楼去,其他兄弟四散到那花园的隐蔽处躲藏起来,见机行事。
几个人心知肚明,这石兄弟是将危险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赶忙道:“不不不,兄弟还是我等上去,最后不行,兄弟再出马也不迟!”
“不行!还是石兄弟上去的好,其他的人不要再争了!我等在下面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张道长不停的摇着手中的羽扇道。
大家见张道长发话了,也不便再争了。因为都知道这张道长看什么事情比较准确,考虑的比较周全。
他这是怕目前对要来的对手一无所知,所以让武功在众人之上和处理问题也较稳妥的石敬瑭出马,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大家再不言语,俯首听命。
“好了,石兄弟多多保重!”大家不住的叮咛着他。
石敬瑭刚刚走了几步,闻听得呼唤,赶忙回身抱拳一笑道:“没事的,只是兄弟们多保重!”
说完话,健步如飞的上了二楼,众人赶忙四散隐藏开来。
到了二楼,“吱嘎”的一声推开房,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他四下一看,倒是布置的很漂亮,披红挂绿的,像个新房的样子,只是不知那新娘在什么地方?
“小姐!”他轻声呼唤一声,还是没人应。
他犹豫了片刻,但是救人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
见她这是一个里外的套间,这外屋摆放着茶桌和椅子,墙上挂着刀枪弓箭等物。
石敬瑭瞅了瞅,一愣,竟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房间,觉得这也不像一个姑娘的闺房。
抬头向前望了望,见那里间有着一个雕花大床,鲜红的床幔低垂。
这石敬瑭心里一下明了,原来人在那床上坐着呢。新婚之夜,这新郎没有来揭盖头之前,新娘都是要坐床的,不可以随处乱走动。
“嗯嗯嗯……,小姐!”石敬瑭故意的使劲咳嗽了几下,轻轻的呼唤了一下声,以期引起床上姑娘的注意。
如果那姑娘把自己当成了新郎,那岂不尴尬透顶。
他知道那姑娘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便急奔过去,伸手直接扯开床幔,但见床上一个穿着鲜艳的衣裳,披着红盖头的人坐在那儿。
“小……”石敬瑭刚张口说话,便被床上一声娇声软语给打断了,“相公,你咋才来呀?急煞奴家了……!”
石敬瑭闻听一愣,身子顿在那儿。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这究竟谁在说谎?难道是那庄主?庄主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姑娘早已经芳心所许?这就麻烦了,这个事情只要当事人愿意,那别人不净是帮倒忙吗!
未及他多想,一阵清香扑鼻,只见那姑娘伸出了半个如藕般的白净细腻的胳膊,起身向着石敬瑭的脖子上缠来。
石敬瑭一惊,向后退了一步,而正是他退这一步,无意中恰恰躲过了那姑娘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的,刺出来的一把短小的匕首,与他擦身而过。
石敬瑭惊悸的瞪大眼睛,他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
在他一愣神间,那姑娘见一刺不中,那匕首又横着切来,动作之快,仅在电光石火之间,幸亏上来的是石敬瑭,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上来,都肯定要命丧当下。
石敬瑭的手法比他还快,手腕翻转,一下子便掐住了姑娘手腕,大拇指向着她那手腕上的阳池穴一点,只听得“当”的一声,那匕首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姑娘由于用力过猛,那头上鲜红的盖头随之飘落下去,露出姑娘那充满着愤怒的一张脸,但依旧也掩盖不住那姣美的容颜。
她不停的挣脱着自己的手,可一点用也没有,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蚍蜉撼大树,随之抬起头来,瞪大着眼睛,怒视着这个看一眼都令自己作呕的男人。
可当她的眼神落到石敬瑭的脸上的刹那,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只见抓住自己手腕的人,竟是眉目清秀脱俗,英气逼人的年轻公子模样的人。
当她的眼神与石敬瑭的目光相碰撞时,不仅一声惊叫,霎时满面绯红。嘴里不断的嗫嚅着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到这来?你来干什么?你是来做什么?”
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吵嚷之声,“我的小美人,为什么不下来迎接我呀?你老公我来啦!”
刚刚这大少爷等人不知道这庄园里面的路径,那庄里的人见了他那凶神恶煞的样貌和做法,哪个还敢靠前,早已躲得远远的,所以没人给他领道。
他们几个自然是如那没头的苍蝇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直到这庄主安置好了石敬瑭等人后,才在那东面的院子里,找到了正左右焦急的探望着的大少爷等人。
赶忙急步上前,施礼道:“哎呀,让你久等了!”
那大少爷一见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咆哮道:“我说你这老儿,你他娘的躲到了哪里去了?让我一个人在这瞎找半天,你这不是耽误事吗!你这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把我撂在这儿晒干,是何用意?我看上你家姑娘是她的福分,有多少人都要高攀我呢!”
“哎呦,你这说哪里话,我这刚刚不是有事吗,现在我就领你过去……!”
此时这庄主也不是那样的愁眉苦脸了,他知道反正一会儿那法师会说姻缘,就能将他乖乖的说服了,这个心并不用自己操,自己只是现下将他哄住别再闹事就行。
那石敬瑭闻听得楼下的声音,知道这家伙来了,便伸手去扯拽姑娘身上的绣花红袍。
那姑娘一声尖叫,心道,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他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衣冠禽兽?
她这一叫,石敬瑭一拍脑门,知道是自己情急之下,有些失礼,赶忙道:“姑娘别误会,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姑娘更加不解了,这叫什么话,不得已而为之,就是脱人家衣服的理由吗?这不是找借口吗?怨恨之心顿生。
虽然自己也中意将来能找个这样的可意郎君,可这也太快了,见了面就要跟人家上床。
当天他打了那大少爷一鞭子,逃进了庄园中,自以为就万事大吉了。
回到闺房,依旧是怒气未消,自觉的晦气,赌气晚饭也没吃,就躺到了床上。
一会儿,爹爹进来把那人吵闹着,要娶她为妻的事说了一遍。她一听就急了,自觉的比吃了苍蝇还恶心,一阵跺脚的怒骂。
可爹爹竟扑通的一声,给他跪了下来。她大惊失色的尖叫着:“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
爹爹痛哭流涕的道:“姑娘啊!你一定要替这庄上的一百几十号老小着想啊!你不答应的话,那他们和爹爹的命就没了!而且还要将我们的庄园夷为平地,那祖先的基业就要毁到我的手里,我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我能对得起祖先吗?你不答应爹就不起来呀!”
“爹啊,你这不是逼我死吗?我怎么能嫁给那个丑八怪呢?!”姑娘随之呜呜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庄主见女儿哀伤,也不仅跟着流下泪来,可嘴里依旧不住地劝说着女儿:“姑娘啊!这丑俊也不当饭吃,看着看着不就顺眼了吗?!”
那姑娘见爹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把她嫁给恶魔。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和终生幸福,去换取那祖上的基业,和这一庄老小的性命啊!
念及至此,她一下子冲到了那阁楼的窗前,她知道自己一死了之,也断了那人的念想,那他也不会把这个庄园怎么地的。而且自己也确保了纯洁之身不受玷污,这可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可就在她即将跃下去的刹那,她听到了爹爹在他的身后的痛苦呼唤。
她身子一顿,愣在那儿。突的,心中灵光一现,自己这样死了,是多么不值啊!
自己何不趁着那恶魔到来之际,身藏利器,一刀结果了他。就算失手被他杀死,也是死得其所,也比这样死强。
她自小就不爱女红,而是磨着爹爹给她拜师学艺。
经过山后尼姑庵的老尼的几年**,她自觉得自己的武功已是不弱,那家伙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她就这样拿定主意,痛痛快快的答应了爹爹……
第二百五十八章 洞房相斗
当石敬瑭用手去扯拽那姑娘身上的绣花红袍的时候,她大惊失色,心道这男人怎么没有一个好东西,见了漂亮女人的面,第一个想法就是跟人家上床,简直都是些禽兽不如的家伙。
一时气愤,挥手就给了石敬瑭一巴掌。石敬瑭没想到这姑娘性子如此刚烈,没加提防,“啪”的被她打了一记耳光。
脸上霎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气恼中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那姑娘毫不示弱的横眉怒目的道:“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到这时石敬瑭才知道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怨自己情急中没有把话说明白,吃了个哑巴亏。
赶忙松开手,捂住了余疼未消的脸,焦急的道:“姑娘你误会了!你快些脱下身上的红袍,躲起来,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听见他人已到了楼下!”
这时那姑娘才明白石敬瑭的用意,刚刚自己被石敬瑭的突然出现和举动给搞懵了,并没有注意楼下的动静。
现下竖耳细听,下面吵吵闹闹的,分明人已经到了楼下了。
不及多想,赶忙脱下绣花红袍。
石敬瑭接过穿上,声音低低的道:“姑娘快些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姑娘霎时满面绯红,一时竟感觉得无地自容。充满着无限歉意的一双含泪的眼睛,深情的望着那被自己打了狠狠的一记耳光的石敬瑭。
伸出手去,心疼的摸了一下他那现下还依稀的留下鲜红指印的半边脸。
石敬瑭但觉得半边脸一阵**,一愣,他没想到她那手会去抚摸自己的脸。
他赶忙退后一步,借机将地上的红盖头捡了起来,披在自己头上,钻进了那床幔里。
心里还在不停的“砰砰”的跳,心道,这姑娘真的是那种心无杂念,坦坦荡荡,爱恨分明的豪爽之人,简直就是一个男人的性格。
正胡思乱想间,听得房门响,这才想起刚刚自己只顾着躲闪那姑娘的眼神,而没有顾得上将她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啊?!
焦急间赶忙掀起盖头,用眼透过床幔四下一瞄,见那姑娘拾起地上掉落的那把匕首,闪身进了那靠墙的一个大衣柜里躲藏起来。
那姑娘此时的细腻程度尽显,石敬瑭不仅暗暗赞叹,真的是粗中有细啊!不仅刮目相看,心底充满了敬意。
也就在她这柜门关上的同时,“吱嘎”的一声门响,那大少爷声音中充满着兴奋和喜悦的踏步进来,嘴里不停的呼唤着:“我的小美人,我的小心肝,你在里头等我吗?嘻嘻嘻……!”
坐在床上的石敬瑭,闻听得他这话语,一阵的恶心反胃,那拳头已是握的紧紧的,就待他到了身边,给他狠狠的一击。
石敬瑭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那姑娘之后,谁如果想去伤害她或者说出伤害她的话,他都想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与那姑娘之间,有着一种气味相投的感觉,自己好像把他当成了亲妹妹一般的看待。
正沉思间,一阵清风佛面,不知什么时候,那大少爷已来到了床前,掀开了那床幔,伸手扯下来他头上的盖头,随之发出一声惊叫:“啊——?!你……你……你是谁,你你你怎么在这床上……?!"
石敬瑭抬眼相望,真的是比见了狗屎还恶心,这人根本也没个人样,简直比那魔鬼还要难看三分!
石敬瑭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挥起拳头来个先下手为强,“嘭”的一拳,砸向他的脑门。
那大少爷卒不及防,“呼通”的一下,四仰八叉的跌翻在地,一阵的嚎叫。
那下面刀疤脸等几个家伙,闻听得楼上呼号声依稀是那大少爷的,情知有变,赶忙急匆匆的要向那阁楼上奔去。
那隐藏在暗处的张道长等人见状,“呼啦”的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刀疤脸等人见了,心道坏了,这人家早有准备,今天这个事情难办的很呢!
那张道长跃上前去,不容分说的拦住了那刀疤脸的去路。
那刀疤脸看他外表是个文文弱弱之人,轻虐的“嘿嘿”一笑,挥起拳头,一式黑虎掏心,当胸向那张道长捣去。
张道长见了,马上一式迎门铁扇,将手中的羽扇挥出,手臂拨开那裹着劲风,向自己打来的一记重拳。
那刀疤脸只觉得身子一震,“噔噔噔”的被迫退三步之外。
心下一时大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道长,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力量大的惊人。
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绝不会是那看家护院的家丁,那些家丁根本不堪一击,没这般功力。
如果有这般的功夫的话,也不会在这当家丁,他这庄上一定是请到了高人了,怪不得对大少爷的到来,待答不理的,这是有了仗势了?!
念及至此,当下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一次跃上前去,与那张道长战到了一处。
那另外的三个家伙,刚要上前帮忙,被那冲出来的胖墩墩的家伙,和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以及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拦截住,这正好是四对四,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瞬间战到了一起。
那楼上的大少爷,此时从那地上晃晃荡荡的爬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脑门上竟然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随之一阵头晕眼花,使了好大劲,才站稳而不使自己倒下去。
那石敬瑭已从那坐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你竟敢抢男霸女,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对于你这种人,我早已是嫉恶如仇!今天你若是识相的话,乖乖的空手而归,我便放你一马!如若有半个不字,我定不饶你!你还有何话说嘛?!”
那大少爷本来今天满心欢喜要与那自己心仪的姑娘,同入洞房共赴巫山。
心痒难奈的闯进了这洞房之中,而将随来的几个兄弟留在了楼下。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一掀开这盖头,姑娘的边都没挨上,却挨了一顿揍,这他妈的算个什么事啊?!
当下那肯忍下这口气,心道你以为爷爷我是吓唬大的啊?!一声厉喝:“爷爷我跟你拼了!”冲上前去,挥起两个拳头,一式双风贯耳,向着石敬瑭打去。
石敬瑭一愣,想不到这人还真的经打,打成这样了,还要上前较量!看来还是心底不服,自己只有先把他治服了,才能讨论下一步的事。
闻听得耳畔呼呼风生,赶忙一式拨云见日,两手向外一分,硬生生的格挡住了他那两面夹击的重拳。
那大少爷认为自己快如闪电的一记双风贯耳,石敬瑭根本无法躲闪,总算可以解了自己刚刚被他一拳打倒的愤恨。
可不料想,却被他轻描淡写的就给化解了。而且这一挡之势,竟震得自己浑身酸麻,手臂隐隐作痛,看来此人功夫确实了得。
这越发的激发了他的情绪,紧跟着他的拳脚,一式快似一式,一招快似一招,招招致命,他觉得不下狠手的话,今天是很难逃出这个屋子的。
这连续的一阵疾风暴雨似的欺进,迫得石敬瑭向后退了几步。所以说,一人拼命,万夫难挡。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石敬瑭沉着老道,他也是有意放他一马,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在石敬瑭看来此人功夫也是不弱,绝非等闲之辈,可惜没有用到那正道上,不然倒是个人才。
一来二去的二人竟然战了又有那么二十几个回合,却也难于分个高低胜负。
那石敬瑭心生焦急,这么下去怎么能行呢?因为石敬瑭现下并没有向他痛下杀手,只是想给他些教训,让他知难而退,不想致他于死地,所以发出的招式缺少杀伤力。
可那大少爷就不同了,他是拼尽了全力,他觉得这石敬瑭就是想谋害自己。
所以一个有所顾虑,一个是不管不顾,那二人的武功虽有差距,但现行也因了这些因素而抵消,所以这一时半会还只是打了个平手。
那大少爷也看出来这石敬瑭有些投鼠忌器,见生机有望,便更加肆无忌惮,且战且退,不知不觉间,竟退到了那衣柜处。
那躲藏在衣柜里的姑娘,将二人的相斗过程,通过那衣柜门的缝隙看了个真真切切。
眼瞅着这令人生厌的家伙,退到了自己躲藏的衣柜外面,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声怒喝:“拿命来——!”
推开那门,手持匕首,一下子向他后身刺去。
待那大少爷退到那衣柜门前时,但听得身后一声呼喝,心下一惊,赶忙跳开。
可还是迟了一些,那匕首没有刺到他的后心,可也是刺到了他的左臂。
他疼的一声嚎叫,“嗖”的一下拔出腰中的宝剑,挥舞起来,将跃到身前的石敬瑭迫退。
紧跟着,窜到那窗前,“咔嚓,咔嚓”的几下,将那窗户砍烂,探头瞅了一眼,瞅准了,一跃而出。
那楼外的下面,正与那几个家伙缠斗一处的张道长等人,闻听的一阵“咔嚓”声响,仰头望去,惊见一人,从那二层阁楼上,飞跃而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 庄主被挟持
当那大少爷翩然落下之时,抬眼四顾,见那后花园中,有人在那打斗。
心下一惊,心道这庄主虽然外观看似忠厚老实,可内心竟然如此的阴险歹毒。
此番他庄园之内可能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这几个人上套了。
而且请来的人绝非平庸之辈,均是那一顶一的高手。因为他打眼一看,他的手下的四个人,皆非这帮人的对手,已是节节败退。
特别是那个胖墩墩的家伙,上窜下跳,身体灵动,与他的身材极不相称。
眼瞅着他手中的那柄刀,舞动如飞,不离对手身体要害部位,令人一见之下,真是触目惊心。
再看自己的兄弟,那真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那手中的剑,几次都差一点脱手而出,几欲把捏不住,浑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另几个兄弟也是气喘吁吁。
那身穿道袍之人,只是挥动着手中那轻飘飘的羽扇,竟能与那镔铁利器相抗。
自己的兄弟那刀疤脸,功夫已属实不弱,发出的拳脚威力和手中的刀刚猛无比。
可在那道长的轻柔的,缠缠绵绵的招式下,竟丝毫的发挥不了作用,却如那雨点落入大海中般的无声无息,自己却累得面红耳赤。
还有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身形快如闪电,闪展腾挪间,令人眼花缭乱。
自己的那个兄弟稍微没加注意,被他一剑削到了那耳朵上,幸亏躲闪及时,可用手一摸,已失去了半个耳朵。
“嗷”的一声惊叫,摊开手一瞧,已是满手鲜血,只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在地。
突得头上劲风扫过,自觉的一凉,用手一摸,头皮竟被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削去了一片。
这一下,再也坚持抵挡不住,“嗷”的一声狂叫,扔掉了手中的宝剑,没命的向那庄园外面跑去。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哪肯轻易放过,拼命的追撵上去。
可你别看那家伙打斗不行,可要逃起命来比谁都快,瞬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撵了一程,见追赶不上,赶忙返回身来。
因为他刚刚看到楼上跃下那人功夫不弱,不要让众兄弟吃了亏,而且那石兄弟现下情况怎么样,还不得而知。
待他返回来的时候,陡然所见,石敬瑭兄弟也早已打那二层阁楼的窗户跃下,手持着那沉甸甸的大刀,与那大少爷战到了一处。
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不见二人身形,看来二人也是那棋逢对手,一时也难分个高下。
此时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一阵刚猛凌冽无比的招式,将手中的那柄大刀舞动的呼呼风声。
他的对手在他这个强烈的攻势之下,被他发出的一股股的气浪,迫的直往后退。
自己手中的剑,却成了那摆设,竟随着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发出的劲力的气浪,左右摆动,根本不听他自己的支配。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一阵猛烈的强攻,决定把这对手尽快的拿下,好去相帮那石兄弟。
因为他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现下的主要目标是那大少爷。
只要把他拿下,这事情都将迎刃而解。
念及至此,当下一式力劈华山,手中的那把大刀,凛凛的散发出森人的寒光,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对手奔去。
那家伙竟然不知轻重的,用着手中的宝剑,去架着他那柄大刀。
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家伙手中的剑,当下便折为两段。
他赶忙侧身躲过,可那刀还是从他的眼前落下。
他只觉得鼻子一阵钻心的痛疼,“嗷”的一声嚎叫,丢下手中的半截断剑,用那手一模鼻尖,竟然被那刀削去了一截,惊悸的瞪大了眼睛,旋即扭身就跑。
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撵了几步,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去帮着那石敬瑭,便任由他去了。
那大少爷此时忍着左臂的疼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与那石敬瑭缠斗一处。
可时间久了,身体便渐渐地有些不支。
本来他也是受过名师指点,加之天性异禀,所以说,功夫也是相当的了得。
可由于他不加珍惜,胡作妄为,整日的寻花问柳,流连于花街柳巷,天长日久 ,自是掏空了身子。
所以说,从力量上石敬瑭占了上风,略胜一筹。
那大少爷感觉到有些力怯,眼珠子不停的滚动着,想着主意,打着算,怎样能逃出这庄园。
一眼瞅见了急奔过来的庄主,心底下一时怒中有喜。怒的是这庄主阴险狡诈,暗下黑手;喜的是总算有一个机会,自己要很好的把握住。
那庄主。没等奔到近前,便一阵不停的叫喊:“哎呀,快快住手,快快住手啊!”
众人闻听得呼喝之声,赶忙惊讶的停下手来,循声望去,见是那庄主急切的奔来
到了身前,庄主由于刚刚奔跑过急,停下来依旧的一阵呼呼气喘,喘息片刻,始上气不接下气道:“这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
随之身子转向了张道长,紧皱着眉头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动起手来?”
那大少爷这个气啊,你这他妈的不是装好人吗?什么意思?为什么动起手来?这不是你安排的?他们怎么吃饱了撑的,到这来管闲事来了?!
要不说这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溜沟爬嘛!你这庄主也太他妈的奸了,好人都让你做了!
那庄主也看出来了那大少爷的脸色不对,知道这是恼火自己,便赶忙道:“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随之又转向了那张道长,“道长啊,你不是说与他说姻缘,就能说得他回心转意嘛?怎么还动起手呢?这与你开始说的可不一样啊?!”
这石敬瑭和张道长等众人闻听了他的话,心里老大的不得劲,这算什么事啊?!
各自赶忙收起了兵器,他们可不愿意做那出力不讨好的事,这东家不满意,你出再大的力,又有什么用啊?!
这大少爷本来就与他们无冤无仇的,只是那庄主表现出来的一番可怜相,让众人有心要帮他一把。
那张道长随口就找了一个可以说姻缘的话头,给他搪塞过去。
主要还是怕他担心,想待得治服了大少爷,而不再来纠缠小姐,那自然都没得话说。
可现下不但没将那大少爷治住,那庄主又来捣乱,这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竟没了主意。
那大少爷此时手臂上阵阵疼痛难忍,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故意装作没事人一般,哼哼哈哈的踅到那庄主的身前。
突的一伸手,胳膊一挽,将那庄主的脖子死死的箍住,令他动弹不得。
随之那手中的剑一横,放在了他的肩头上,高声的喊叫道:“你们快快的让开,放我们离开,不然的话,我就割下他的脑袋,听见了没有……?!”
大家随之一愣,谁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来这一手,让众人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人不仅焦虑起来,这要是让庄主送了命,这众人可真的就成了罪人了!
石敬瑭急切的踏前两步,挥着手中的那把沉甸甸的大刀,厉声喝道:“你不要乱来啊,你先把人放下,有话好说!”
“你以为我是那三岁的孩子吗?我会那么轻易的上当?我放下他,还能走出这个庄园吗?!娘的,你们别再玩那骗人的把戏了!还说姻缘呢?你们就会骗这傻老头子!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说着话,竟剑指着张道长,发出阵阵的冷笑。
那石敬瑭见状,不敢再上前,他真的有些投鼠忌器,思想着今天如何来收这个场,而绝不能让庄主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其他的几个兄弟,在那儿也是蠢蠢欲动。特别是那胖墩墩的家伙,明显的身体在向着那大少爷的身前移动。
那石敬瑭见了,一阵忧心如焚。他们这几个兄弟如果靠前的话,在武功上说实话真的不一定是那大少爷的对手。而且他的手里,还抓有庄主这张王牌。
他的大脑在翻江倒海的转动着,怎样才能寻求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啊?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劝阻众位兄弟不要草率出手,免生麻烦!
他随之大声的喊道:“各位兄弟,我们与这位壮士远日无怨,今日无仇,千万莫再动手,放他走,这庄主的事,自此我们再也不去插手,听见了吗?”
他这些话,其实是说给那大少爷听的。
其他兄弟听了,心下一愣,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把那大少爷放了,那不是放虎归山吗?这将来的乱子可真的就大了!
那众兄弟咬紧了牙关,都没吱声。这大少爷也看出来了,一声嚎叫,“怎么,你们敢不放过我吗?”
石敬瑭赶忙向着众人急递眼色,那意思是道,先答应了他,别让他狗急跳墙!缓一缓,等他放了人质,再做道理也不迟啊!
那张道长比谁都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看了看大家的脸色,又看了看那大少爷穷凶极恶的样子,知道石敬瑭所说的话是对的,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赶忙道:“大家听石兄弟的话,让开一条路来!”
此时那庄主被那大少爷挽住脖子,憋的一阵阵的喘不上气来,浑身惊吓抖动的不行,望着横在自己脖子旁的那把铮亮的宝剑,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吓尿了……
第二百六十章 大少爷之死
“这……这位英雄,这位好汉,你不要怪罪老夫啊!这可不是老夫让他们这么干的,这些都是他们的自作主张,与老夫无关啊!”
庄主颤抖着身体,不停的哀求着那大少爷。
众人这个气呀,这算什么?关键时刻竟将众人都出卖了。真想扭头就走,扔下他自己去面对这大魔头,不管他的死活!
可转念一想,这种事,岂是他们这些人所为。心中真的是又憋气又委屈,还不得不违心的去做。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接手,真的是窝囊透了。不就是借住一宿吗?这付出的代价属实太大了呀!
生气归生气,他们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也不能见死不救。可是怎么个救法啊?他们心下没底。
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大少爷见自己手中,抓住了一个强有力的武器,这下心里有了底,不仅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
心道还是自己聪明,不然的话,今天非的死在这儿不可。
那刀疤脸和另外的一个家伙,见有了生机,不仅对这个大少爷更加崇拜的五体投地。
兴奋的奔到了那大少爷的身前,马上态度就变了,手持宝剑,指向那石敬瑭等众人。
厉声的喝道:“别过来,听到没有?不然的话,就一刀宰了这个老不死的!你们竟敢设下陷阱,引我等上钩,真的是天大的笑话,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以为我们弱智吗?!”
另一个家伙更加的会忽悠,紧跟着道:“就是,幸亏大少爷英明果断,早已看出你等的阴谋诡计,已经在那山后的不远处备下大批人马!”
随之那眼珠子一阵叽里咕噜的乱转,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了石敬堂等众人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便赶忙继续威胁道:“只待大少爷的一声令下,便马上赶过来,将这山庄立马夷为平地!你们识相的话,快快送我等走,说不上这大少爷一高兴,免了你等的罪过,不再追究,你们考虑一下啊!”
石敬瑭等众人,又岂是那三岁孩子,从他的言语中知道,这几个家伙,实际心中是充满了恐惧,急于脱身,而用这些语言,给他们自己壮胆的。
石敬瑭眼睛扫了一下那张道长,二人眼神交汇的刹那,心下都明了对方的意思。
石敬瑭赶忙将计就计的,好似有些气短心亏的样子,不住的道:“哎呀,原来你们的大队人马就在这附近呢?那还有什么说的,我们就是不放人也得放人了!”
随之一抱拳,紧跟着道:“那么众位兄弟请了,恕不远送,后会有期……!”
大少爷和另两个家伙,心里一阵美滋滋的,心道,总算把他们给唬住了,这下妥了。
随之继续夹着那庄主的脖子,向庄外退去。
石敬瑭见了,赶忙大声的喊道:“各位兄弟,我都说了,你们可以走了,但是得把庄主留下呀……!”
“那可不行,我现在把他放了,你们再反悔的话,我们又如何能出得了这个庄园呢?待我们出了这庄园门,骑上马再说!”那大少爷说完这话,随之发出了一阵阴森的冷笑。
石敬瑭心里咯噔的一下,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放他们走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庄主。如果他们不放下庄主,又岂能放他们走呢!
当下口气严厉的道:“我们话可说在前头,如果庄主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石敬瑭定不会饶了你们几位的!”
那大少爷和另两个家伙,正洋洋得意间,闻听他的话,当下一愣。
因为这个大少爷准备将这庄主挟持到庄园大门外,在他们骑上马时,一刀削掉他的脑袋,以解自己的愤恨。可听到了石敬瑭刚刚的话,心下一惊。
不知道这石敬瑭是否会说到做到?因为这大少爷觉得,石敬瑭的武功修为,均在自己之上,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拼尽全力。不然的话,自己早已经命丧他的刀下。
目前庄主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怎能轻言放弃,嘴里只是呜呜噜噜的打着囫囵语。
石敬瑭继续追着问:“难道真的不想放过庄主吗?此事与庄主无关,皆是我等所为。不然的话,用我来换庄主,如何?”
闻听他的话,那大少爷心里这个气呀。心道,这是什么话?这庄主老态龙钟,弱不禁风,我好拿捏。换你过来,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功夫了得。以为我傻啊,这不是糊弄我吗?明显的就不想跟我合作!”
想到此处,那手中的宝物借机一抖,向着那庄主的脖子处,呲喇的一下,割开一道口子。
那血“噌”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庄主见了,“妈呀”的一声嚎叫,一阵眩晕,差点吓昏死过去。
“不要乱来,住手!”那石敬瑭瞪大了眼睛,向着那大少爷一声呼喝。
这时候大少爷看到了石敬瑭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惊悸,知道他一定是担心庄主出现什么问题。
只要自己的剑不拿开,一直架在这庄主的脖子上,那么这就是自己的出门证。
他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一起抢出去!”
大少爷用手夹着那庄主的脖子,拖着这竟吓得半死之人,快速的向庄园外面撤离。
那两个家伙退却中不忘守护在他的身前周围,谨防石敬瑭等众人来抢人质。
石敬瑭等人心焦如焚,紧撵二步,可又不能靠的太近,生怕惹恼了大少爷这家伙,真正的一刀结果了那庄主,那么他们这些人,将会遗憾终生。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眼瞅着这几个家伙,已经退到了大门口。
他们那几匹坐骑,看见了主人,撒了欢儿的跑过来,不住的嘶叫着。
几个人听到了这个马的声音,兴奋的心都要跳出来,他们知道,只要转身骑上马,便可以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大少爷手中的长剑,向着那庄主一剑斩去,这是他临走之前的最后一项任务。
紧随而来的石敬瑭等众人,一声惊呼:“不要,不要啊!”
但要抢上前去,相距甚远,鞭长莫及。急得一阵跺脚,也只能眼睁睁的瞅着那庄主人头落地。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大少爷一下子仆倒在地。
浑身抽搐抖动半天,随之再也一动不动。众人惊见他的后背上,霍然的插着一把匕首。
那庄主连惊带吓,一下子跌倒在地,不停的哀嚎着。
只见那庄主的女儿,飞掠过去,紧忙的将爹爹搀扶起来。
当那刀疤脸和另一个家伙,闻听得身后声响,回过身来的时候,业已玩了,那大少爷已没了气息。
二人惊悸的瞪大双眼,一愣,随之刀疤脸将手中的宝剑向着那姑娘斩去,“是……是你……杀了大少爷?!”
说着话,气恼中那手中的剑,已落到了只顾着去搀扶爹爹的姑娘的头上。
对于危险的来临,姑娘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爹爹的安危上了。
正在这姑娘危险之际,“嗖”的一下,一个柳叶形状的暗器,射进了那刀疤脸的手腕处。
“”当”的一声,那斩向姑娘的剑掉落地上,那刀疤脸一阵的疼叫,咬牙使劲的将那暗器从那手腕上挣了下来,扭身翻身上马,双腿使劲一夹马腹,落荒而逃。
那另一个家伙,一见之下,惊恐万状,也随即跳上一匹马,紧随其后而去。
此时那石敬瑭等众人已跃到了近前,瞅着那逃去的二人和那地上死去的大少爷,不仅一阵叹息。
这几个人到现在也没有摸清他们的来路,这下子让他们逃脱了,那日后定然会回来寻机报复。
对于他们来说到没有什么,那些人根本也找不到他们,就是能找到他们,他们又有何惧?
只是要哭了这庄主,他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可如何是好啊?石敬瑭不仅一阵心焦。
那庄主被姑娘搀扶起来,见了那大少爷已没了气息,不仅一阵跺脚嚎叫:“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你们怎么能将他打杀了呢?你们拍拍屁股走人,这可苦了我了, 这强人来了,我们这山庄的百十号人可怎么办啊?!”
庄主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嚎,弄得众人莫名其妙,这是哪跟哪啊,谁杀死他的,并不是他们这几个人干的,与他们又有什么相干呢?
“爹爹呀,此事与别人无关啊,是孩儿看到爹爹情形危机,而出手将他斩杀的啊,怎么能怨到别人呐?!”
庄主一听就愣了,原来是女儿出手相救自己,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那姑娘在那洞房里面,用匕首一下子刺伤了那大少爷。随之大少爷从窗户逃脱了出去,那石敬瑭也随后的追撵了上去。
她从窗户望出去,见众人在那后花园里打斗到一处。
本想下去帮忙,可见那石敬瑭等人,个个出手不凡,打得那大少爷等人是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不仅嘻嘻一笑,知道自己下去也是多余,不如在这楼上坐山观虎斗,来的清悠自在。
可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这时爹爹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随之便被那大少爷劫持了。
她赶忙奔下楼去,要去救爹爹。可到了楼下,见那大少爷在向那庄园外退去,她一下子就焦急起来,知道爹爹落在他们的手里准没好。
因她对着庄园里的道路熟悉,所以她躲过众人,三拐二拐的就饶到了众人的前头。
在那庄园的大门口,惊见那大少爷挥剑斩向爹爹的脑袋,便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一刀插进了那大少爷的后心,从而救了爹爹一命。
那眼尖的胖墩墩的家伙奔前两步,从地上捡起刚刚射到那刀疤脸手腕上的暗器,一声惊叫。
除了石敬瑭外,其他几个人赶忙抢上前来,但见暗器小巧如柳叶状,并不同于一般暗器那样的锋利无比,和闪烁着耀眼的光。
而是乌沉沉的,散发出镔铁所具有的那幽蓝色的光泽。
不但不锋利,而且钝钝的,给人一种深沉低调的感觉,这不正是那日在洺州城山上坟地出现的那柄暗器吗?这……?!众人当下一愣……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何去何从
胖墩墩的家伙将那暗器举在眼前使劲的瞅了瞅,一声惊呼:“哎呀这真的是奇怪了,这上面也有着一个石字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暗中相助我们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啊?为什么老是帮我们,而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张道长走上去瞄了一眼后,抿嘴一笑,心道,你这家伙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傻?这明摆着的事,都看不出来?这里还会有谁啊!
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急步上前,一把将那暗器抢到手里,仔细一瞅,这可不和那洺州城外的坟地上出现的是一模一样的,确实上面也是刻着一个石字的。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伸头一看,也不仅吐了吐舌头,惊叫道:“这可不是吗,真的是奇了怪了?!”
那张道长瞅了一眼石敬瑭,见石敬瑭两眼笑眯眯的望着自己,明白了他心下是什么意思。
这早晚兄弟们都得知道,而且目前众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患难与共,情同手足,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只是他自己不便于去解释过多。
张道长是何等冰雪聪明之人,一点就透,什么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当下“嘿嘿”一笑,道:“你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暗器是我们中的人发出的呢?”
“什么?你说什么?!”众人皆是一愣。
“我们中的人他会是谁?”那胖墩墩的家伙直拍脑门,“这会是谁呢?是你吗?”他突的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的手指着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男子,一阵跳脚道。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使劲的眨巴眨巴睛眼,有些不满的道:“你什么意思吗?我的功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那就是你啦?”胖墩墩的家伙见自己指认错了,赶忙又恍然大悟似的,指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道。
那家伙气得刚抻着脖子要反驳,突的一愣,嘴里嘟嘟囔囔道:“上面又是刻了一个石字,我知道了!随之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那两个人赶忙不停的追问着,“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了?快跟我哥俩说说!”
“你们俩可真的是够笨的,这不明摆着的吗!”说到这,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给那胖墩墩家伙和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气得不行,这人真是的,懂点东西就了不起了!
可心里越发的想知道真像,那胖墩墩的家伙焦急的道:“好,行了,算我俩笨还不成吗?你快些说,可急死我了!”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见火候已到,再卖关子下去,就有些耽搁时间了。
哈哈一笑道:“这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我们的石兄弟!”随之转向了石敬瑭,“我说的对不对啊?”
石敬瑭涨红了脸,“嘿嘿”一笑,他刚刚见到刀疤脸那手中的剑,马上就要落在那姑娘的头上,情急之下,不及多想,甩出飞镖暗器,救下那姑娘。
没有想到就暴露了自己使用的这个暗器。
因为当日在洺州城外的坟地时,他为了栽赃陷害那吴爷而偷偷的使出来暗器,从而使他们发生了内讧。
那也是情非得已,自己的手段不太光明磊落,所以不想让众兄弟知道。
但他还是察觉了张道长知道了这秘密,今天一时着急未多想,当他察觉时业已晚了。
特别是那众兄弟又看到了上面的石字,不如早点告诉大家真相,免得众兄弟猜忌可就不好了。
胖墩墩的家伙和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一声惊呼,恍然大悟,不怪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说他俩太笨,属实太笨,这咋就没想到呢?
这时那庄园中的家丁手持着棍棒抢了出来,不停的呼喝着:“强盗在那儿了?可别让他们跑了!”
胖墩墩的家伙和众人这个气啊,这明显见那些人已跑了,才敢出来,装腔作势的做给庄主看的,这些没用的家伙!
这时那庄主已被那姑娘搀扶在那一旁的石凳上歇息着,看见了众人这时才装模作样的冲出来,气 就不打一处来,喝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现在出来又有何用?!”
那些人刚刚还舞舞咋咋的,被这庄主的一顿喝骂,立即似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赶忙尴尬的顿在那儿,闭紧了嘴巴,哪个还敢多言多语。
张道长也觉得今天这个事很是挠头,下一步还真得做一个长远打算,首先要把这庄园安顿好。
赶忙上前躬身施礼,对着那庄主道:“老丈,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屋做个长久打算的好!”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这庄主一下子就想到了目前的窘境,他这不说自己还真的没太考虑,这些人幸亏没有走,可千万看住了,他们要是跑了,将来强盗来袭,向自己要人,自己那可怎么办啊?!
想到此处,赶忙吆喝道:“你等家丁听着,赶紧将这尸体拖出去掩埋了,谁也不要对外人说起。这大门马上给我紧闭,任何人等没有我的同意,不得随意进出。听明白了吗?!”
那众家丁见总算可以离开这尴尬的境地了,齐声呼喝:“明白了!”赶忙欢快的各忙各的去了。
那张道长闻听得庄主的话,心里暗暗一笑。知道这大门紧闭是冲着他们来的,怕他们扑搂扑楼屁股走人,扔下这乱摊子让他一个人来收拾。
可他们是这种人吗!另外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们想走出这个庄园的话,就凭你等这些人能挡得住?
张道长瞅了瞅自家兄弟,见大家均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心知肚明,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
当大家回到那庄园里的大堂的时候,与众人同来的那姑娘,一直在那焦急的翘首以待。
看见了众人,方欢快的跑过去,一把拉住那胖墩墩的家伙的手,关切的道:"没有事吧?真是急死我了,怎么这半天?”
说着话,上下不住的打量着那胖墩墩的家伙,见他安然无恙,“噗呲”的一下笑出声来,那眼泪竟然滚了下来。
弄得众人一阵的嫉妒,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嘿嘿”的笑着道:“哎呀,这又不是他一个人去的,这怎么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等众人?”
那姑娘“哎呦”的一声叫,当下羞红了脸,知道自己刚刚一时心急失态。赶忙捂住脸,向着那屋里跑去,引得众人一阵的笑。
搀扶着爹爹的姑娘,愣愣的瞅着那跑向屋里的姑娘,眼神一下子深沉起来。
若有所思的偷偷的拿眼瞟了一下石敬瑭,脸色瞬间绯红,赶忙低下了头,装做没事人一样的将爹爹搀扶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赶忙招呼着给众人让座,随后又忙乎着去烧水沏茶。
来到后厨,将那火炉点着,将壶接满水,放在那火炉烧着。
拖过来一个小凳子,坐在那火炉前,两眼痴痴的瞅着那慢慢的有些滋滋响的水壶发。
思想着这年轻英俊少年公子模样的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还会在这停留多长时间?马上就要走了吗?
她不自觉得就感觉到一阵子心乱如麻,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啊!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那壶水“嗤嗤”不住的响了半天,她才清醒过来,赶忙将那早已滚开的沸水,从那火炉上拿了下来,走到了那前面大堂上。
此时那大堂里的众人,正为这何去何从不停的与她的爹爹争讲着。
她将茶沏好了,浸泡了一会儿后倒入了茶碗里,分别端到了众人面前。
可待她将那茶碗放到石敬瑭面前的桌案上的时候,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脸在一阵阵的发烧,手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她使劲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而不使自己失态。
石敬瑭不迭连声的直道:“谢谢,谢谢!”那手无意间的触碰到她的手,她竟感觉到触电一般似的,半个手臂竟**起来。
赶忙扭身离开,去到爹爹的身旁。
见爹爹抻长着脖子不停的嚷嚷着:“你们说让我怎么办?我这逃脱的了吗?说不上哪一天这强盗就要来我这寻仇来了,那可怎么办啊?你们倒一走了之了,没事人一样,乱摊子扔给我,让我一个人来收场?”
这庄主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不过大家也觉得他说的也在理,这事摊谁身上谁都闹心。总得有一个解决方案啊,可是大家现下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就连平日足智多谋的张道长,此时也挠起头来。
“要不你们就在我这庄园住下,屈尊你等众人,全当是给我这庄园看家护院,工钱我照付。强盗来了,由你等对付,我看你等功夫个个不弱,你们看这样如何啊?”庄主无奈的与众人商量道。
这要按以往来说,真的是件好事,有吃有住还有钱拿。可现下他们不能住这儿,强盗倒好对付,主要是那官兵来了,可怎么办啊?要知道他们身上可是背着命案啊!这些话,他们还不便于给那庄主说。
那姑娘正把那茶水端起来,递到爹爹的手里,闻听得这话,心下一喜,高兴的不得了。真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自己便可以天天与他见面了呀,她兴奋的差一点叫出来。
她抬头去偷眼瞅了瞅他,见那石敬瑭双眉紧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似他并不愿意在这儿继续待下去,她不仅轻轻的一声叹息,心道,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连正眼都不瞅一下自己……
第二百六十二章 突起纠纷
石敬瑭等人真的觉得现下成骑虎之势,难以取舍,难以定夺,究竟该怎么办,真的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们还真的不是那种遇事拍拍屁股走人的主,这就不好办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一得必有一失,世间的事不可能都顺遂着你的意思,八面玲珑是不可能的。
最后无奈,石敬瑭只好与张道长商量,把事情的真相对这庄主说出来,免得他心生怀疑。
张道长点头首肯,也只有这么办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下抬起来头,对这庄主道:“老丈,有句话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跟你讲清楚。”
那庄主一脸疑惑的瞅着那张道长,心道再也不能轻信他的话了!
他开始说什么会说姻缘,可弄来弄去,却是动起了武来,这才把这乱子惹大了。
现下又不知他想打什么鬼主意,自己可再也不能上当了。
当下就打定了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的主意,任你说破了天,我就是给你个不答应,看你还有什么辙。
张道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语气平缓的道:“老丈,我等属实不能在你这庄上住下去,因为我等是这通缉的命犯!头些日子那洺州城内被杀的官兵,就是我等干的。我们继续在你这庄上居住,这不是害了老丈你吗?!”
当张道长说出这一番话来,庄主一下子就懵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比那强盗好不到哪去!
可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他们又在耍什么鬼把戏?用着这些狠话来吓唬自己?
当下眼睛一立,声色俱厉的道:“你这道长,怎么竟能故弄玄虚,不是在吓唬我吧?”
石敬瑭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的道:“老丈,都这时候了,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说这些谎话吗?而且我等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老丈,是相信你老人家不会去举报我们,我们同样承担着风险的!”
石敬瑭说到这,庄主一脸哭笑,不知怎么回答他的话,因为他心道,净说些没用的啊,我去举报你们?我这庄上不也同样的背负着一条人命吗!
想到这些,庄主一时沉默不语起来。
随之半天好像又缓过神来,询问道:“那下一步你等还要到哪里去呢?”
那石敬瑭见问,索性一下子都对他说出来得了,“下一步我等将投奔那龙虎山去入伙,不知这龙虎山离这儿有多远?我等不知,还烦请老丈指点一二?”
这庄主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众人,“什么?你等也要去做那强盗啊!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庄主瞪大着惊悸的眼睛,瞅着石敬瑭等众人,心道,这几天是怎么了,自己竟跟这强盗打交道了!心里“砰砰砰”的直跳,半天没有言语。
那姑娘一听这话,紧盯着石敬瑭那张英俊的脸,眼睛中闪烁出一种奇异的光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崇拜之情。
她正是这情窦初开的年龄,整日的纵马山野间,舞枪弄棒时,时常会幻想着,山上突然的闯下来一群面目狰狞的土匪强盗,将自己抢上山去。
就在自己彻底绝望的时候,那年轻英俊的山大王出现了,将自己收为压寨夫人。
一想到这些 她就激动万分,不能自己。
“上山入伙?爹爹,要不咱们也一起上山入伙,怎么样?”她眼瞅着那石敬瑭,竟然心里一亮,脱口而出。
她的这话一说出来,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尤其是那庄主更是伸出的舌头,半天没有缩回去,瞪大着两眼,惊讶的盯着女儿,“什么?你说什么?我这祖上留下的基业,真的要毁于我手里吗?!”
一下子触动了他的伤心处,这庄主不仅一阵的嚎啕大哭。
那姑娘见状,觉得自己作为女儿无能,让爹爹在这晚年,还要颠簸流离,心下也是不忍,不仅也跟着痛哭流涕。
可哭归哭,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啊。
反复斟酌,两害相权取其轻,当然这上到了山上,这家财还会存留一部分,如果就在这儿不走的话,说不上哪天这强盗来寻仇,那可能连命都没了,现下还是保命要紧呀!
念及至此,那庄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闺女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那姑娘哽咽着,道:“爹爹啊,但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话,女儿还会欺骗爹爹不成……?!”
“那好吧,只有这么定了!那庄上的百十号人,有愿意跟去的我们一起带着,有那不愿意去的,给些银两打发走算了!”
说着话,庄主不停的用衣袖擦着泪水,随之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姑娘的衣袖叮嘱道:“另外,你娘的尸骨一定要带着,可千万别忘了!这你娘死的早,我和姑娘你二人的命可够苦的啊!这些年,爹爹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拉扯大,多么的不容易啊!可现下想过几天安生的日子,都不行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这众人听了这父女二人的话,令是铁石心肠,也不由得掉下泪来。
这父女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外面忙乎去了。石敬瑭瞅着那姑娘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觉得今天这件事情,他们出手来管,倒是一片好心,可是好心有时却能办了坏事,现下将这一切搞得一团糟。
可当初不管的话,那姑娘也会在那洞房之夜,动手刺杀那大少爷,现在这事情业已这样了,没有什么对错,走一步看一步吧!
众人其实这心情也是不好受的,各个寡言不语,气氛异常沉闷。
那张道长似乎看出来那石敬瑭的懊恼之处,便首先打破了沉默,哭笑着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一切均是天意,不是我们能扭转的了的。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事情没有按照我们的想象去发展。大家现下急需振作起来,这下一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一切还都是那未知的和难以把控的!”
张道长正语重心长的叮咛着大家,突的闻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之声传来,众人不禁心下一惊,难道这么快那强人就杀了回来。
众人紧忙的奔了出去,但见那庄主被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围住。
其中一个领头的家丁,不停的嚎叫着:“就这么就给我们打发走了?我们可是辛辛苦苦的在这庄园干了六七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说把这庄园舍弃,就舍弃了?怎么净听外人的话,这让我们以后上哪去讨生活呀?!”
“就是,就是!”众人随声附和着,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起来,“不行,不行!你这庄主不能把什么都带走了,你带着也没用,分给大家吧!您不是要到那山上投靠那土匪强盗吗?他们整天打家劫舍,有的是钱财,你何必还在乎这些破东乱西呢?留下来,留下来,不能带走!”
几个家丁凑到了那几挂大马车前,推搡着往马车上装着东西的仆役。
那些仆役不满的直嚷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与我们有何相干?我们是奉老爷的命令行事的!”
他们这些人,见着庄主马上就要彻底的离开了,以后再也不用被他管了,马上就不在乎这庄主起来。
反正是有今个没明个的,能获取点就是一点,不能轻饶了这庄主。
随即将手中的棒子向地上使劲的杵着,道:“再不住手,这棍棒可不长眼睛了!”
“呵呵,吓唬谁呢?”那不停的从各个屋子里,向外面搬着东西的另外的一些仆役,走到了近前,将东西放到车上,大为不满的道。
“吓唬谁?这他妈的还用吓唬吗?爷爷们难道不敢收拾你们?”那些家丁见到这仆役还敢顶嘴,不给他们点厉害,真的不知道马王爷还长三只眼。
当下抡起棒子,“噗嗤”的一下子,打在肩头,那仆役立马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其他的几个仆役不让呛了,直喊:”怎么真打啊?想造反怎么的?我们不会还手啊!”说着话,从那马车上拿下来那棍棒,“叮当”的向着那家丁打去。
领头的家丁一见之下,大喊一声:“兄弟们,上——!”手持棍棒,便冲上前去。
几个仆役见了,忙从车上扯拽出那棍棒相迎。
庄主急的直跺脚,不停地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不要动武啊!有话好好说嘛!”
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哪还有人听他的。
一时这众人已经乱成一团,双方互有损伤,有的被敲破了脑壳, 血流如注,不停的哀嚎着。
有的被打伤了腿,瘫坐在地上,“哼哼呀呀”的直叫。
石敬瑭等众人见状,正要赶上去阻止。
“住手——!”一声厉喝,那正在闺房中收拾细软的姑娘,被人喊了过来,见此情景,怒不可遏。
这一声厉喝,恰似一声惊雷般,使那众人一愣,随即清醒过来,七言八语的,道:“大小姐,你来的正好,您给评评理,这十几两银子,就把我们打发了?这也太不合适了吧?我等以后靠什么过活?!”
那姑娘闻听这话,眼睛一立,横眉怒目的道:“这爹爹早已经跟大家说的很清楚嘛,愿意跟着的一起走,不愿意跟着的,发给银两。这也不是不管大家,你可以跟着走吗!”
那几个家丁忿忿不平的道:“跟着走,到哪去呀?这到那山上当土匪强盗我们可不去,丢不起那个人,祖宗十八代都跟着脸上无光……!”
“你们——?!”那姑娘气的一阵跺脚,紧跟着大声的道,“你以为我们这是愿意的吗?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嘛。”
一说到这,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那强盗打上门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威风都哪去了?都像那缩头乌龟似的,躲得无影无踪!我们如果继续在这待下去的话,那强盗还会来的。到那时,没有人来保护你等,那各个不都将人头落地吗?那么现下给了众人生路,不强于白白送死吗?!”
姑娘一阵慷慨陈词,说的众人默默的低下头来,夜色朦胧中,庄园内一片沉静……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心隔肚皮
石敬瑭听着那姑娘的一番话,觉得句句在理,心下不仅对其刮目相看,见她浑身上下充满了飒爽英气,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众家丁灰溜溜的走了去,庄主招呼着那仆役快些装车,回身见石敬瑭等人出来,便赶忙道:“这庄上的下人就是这样,让众位见笑了,遇事就是不够冷静!”
说着话赶忙又回过头来,对着那好似仆役的头儿叮嘱道:“快些将这受伤的人抬下去,让那郎中给包扎一下。另外多给他们一些抚恤的银子,可千万别再出什么纰漏了,唉……!”
随之又转头向着三石敬瑭等人道:“你们看什么时候启程好一些?”
石敬瑭扭头问张道长:“道长你看?”
张道长眯缝着眼睛,掐指沉吟了片刻,随即道:“现下黑灯瞎火的,这里面有老有少的,行动多有不便,而且这时那强盗一时半会也不会赶来的,我看还是明晨早早的赶路的好,你们说怎么样?”说着话他回转头望着众兄弟道。
对于这些安排什么事情,大家非常相信这张道长,他一惯处事稳妥,虑事周全,赶忙点头首肯,一致同意。
那庄主见事情已经定妥了,便赶忙叮嘱女儿,让那还没有散的厨娘,给这众人准备些吃的,大家一定都饿了,忙活了这半天!
那姑娘答应了一声,便赶到那厨下去安排去了。这面那领头的仆役已组织人将那受伤的抬了下去,安顿好了。
那庄主见事体已了,这才想起将石敬瑭等众人让进那大堂上,研究一下明天的具体行程。
到了那大堂上,那庄主紧盯着众人道:“这龙虎山离我们这儿大约有那五里地。刚刚我清点了一下,这跟着去的人,老少加一起,大约有那么四五十人,这一大早的启程,中午之前不出什么差头的话,就能到那龙虎山。只是那具体的地方谁也没有亲自去过,只能到时打听了。唉——!”
说完这话,庄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阵悲痛袭上心头,“唔”的一声,差点哭出声,赶忙的捂住嘴,强忍着自己,浑身 不住的颤抖着。
众人见了,心里也是一阵的发酸,眼泪也差不点跟着滚落下来。因为大家都是打那过来的,深知这故土难离的心情。当初众人离开那洺州城 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的。
此时那姑娘已领着人将那饭菜端了进来,大家也是饿急了,也不客套,各个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各自安排了房间休息,那刚刚庄园内的一片喧闹,彻底的沉寂下来,看来该收拾的东西那庄主均已收拾停当了。
石敬瑭实在躺不住,心潮起伏难平,从那床上爬起来,走到那外面,透过朦朦胧胧的月色,望着这整装待发的一车车东西,不仅一声叹息。
这人啊就是这样,都这时候了,这家都没有了,还要这些破东乱西的又有何用呢?真到了那龙虎山,能否有那落脚之地,还不一定呐?!
石敬瑭随意的心情烦乱的走去,不自觉得竟走到了后花园而不知。
走着走着,突的惊见前面不远处的月亮门旁,好似有那身影一闪即逝。心下一惊,这是些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到这来干什么呢?
赶忙放低了身子 旋即跃了过去。过了月亮门,一见之下,才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四下一瞄,这不是那后花园吗?
他们到这里来……?想到这心里咯噔的一下,他们难道是冲着这小姐来的?!
不及多想,急步蹿跃到前面的一处假山后面,向那前面一探头,见有那几个蒙面黑衣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好像意见不统一,有分歧。
石敬瑭心焦的很,因为他们究竟在研究着什么,自己一点也听不见。这就不好办了,这什么事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现在情况不明,那石敬瑭竟感到一时无从下手啊!
情急中突的灵机一动,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子,用手指轻轻的一弹,那石子“嗖”的一下子落到了对面的一颗参天古木上。
那树叶发出莎啦啦的响,几个黑影做贼心虚,稍有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眼神“唰”的一下,惊悸的瞅向了那古木。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石敬瑭一跃而出,窜到了那几人身后的阁楼的拐角处,正可以听到几人的说话的声音。
只听得那其中的一个家伙道:“他妈的,吓了我一跳,我还当是有人来了呢?!”
“是啊,我也吓了一跳!这可能是那猫头鹰,趁着晚上出来在那乱窜呢。没事,头儿你刚刚说到这事,我觉得不妥,我们只是要财,可对这大小姐下手,我觉得属实不太地道!”
那个被称为头儿的家伙,嗓子沙哑,好像集聚在心底的长久的压抑,总算得到了释放一般,“你们体会不到我那受尽折磨的滋味啊,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受着这精神上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我每时每刻都想跟她在一起,只要一时看不到她,我就要发疯啊!”
说着话,他竟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用那双手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歇斯底里的一阵低吼,“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看家护院的家丁!整日只有低三下四的份,那大小姐连正眼都不瞅我一下子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
石敬瑭闻听得他的话,一愣,原来他是家丁的头儿,今天也是他带头闹的事。
“可是头儿,我们到她这阁楼上偷她点东西可以,可你非得要做今天的夜里把她给睡了这个事吗?大小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她那一身功夫,我们哪个是她的对手啊?你这一折腾,势必将她弄醒,你这不是找死吗?!我看头儿,今生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嘿嘿嘿……!”那家丁头儿发出一声阴森的怪笑,“我会那么傻吗?硬来我是斗不过她的,可对于一个昏死过去的人来说,满身的功夫又有何用啊?!”
“啊——?!”另外的几个家丁,一声惊呼,“什么?你说什么?难道你已经将那大小姐害死了?!”
石敬瑭闻听此言,心下一惊,脑袋轰的一下,身子随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的是站在那楼角处,一下子用手扶住那墙面。
恍惚中,听得那家丁头儿一声叫:“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害死了,害死了我还能得到她吗?这不我的一个远房表妹,一直在这庄上的厨下干活么,我让她今天晚上,在那大小姐的饭菜里放上了点蒙汗药!”
说到这,他四下瞄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这现在大小姐在那阁楼上昏睡呢,所以说,我才将众位兄弟喊来,顺便将她屋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她拿走。反正她们就要去到那龙虎山去了,那儿有的是银钱,还在乎她家这点东西!”
石敬瑭这心里才有些落稳,知道那姑娘暂时没有什么事。
他自己也突然的察觉出,自己怎么对那姑娘竟是如此的关心和呵护,他觉得从他在洞房里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便似曾相识,总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真的有一种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就这么说定了,人归我,钱财归你们,怎么样啊?!”那家丁头儿已打地上爬了起来,两眼透过那蒙面布,闪烁出一股淫邪的光泽,“嘿嘿”的奸笑着道。
那几个人犹豫了半天后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那家丁的头儿嫌这几个家伙太磨叽,便着急的追问道,“快说啊……!”
那几个人赶忙道:“只是此事不要闹出人命的好!”
“他妈的,这什么话?这大小姐我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怎么会出人命呢?!”那家丁头儿不满的道。
他心知肚明,这几个家伙日常也是喜欢大小姐的,他们常常在私底下嘀嘀咕咕的,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语气中充满了崇拜和喜欢。
所以说,这今天晚上自己要对这大小姐动手,这几个家伙是推三阻四的,这是动了他们的心肝宝贝了!
现下这家丁的头儿,倒有些后悔带他们过来,他竟忘了这一层了。
就在这时,石敬瑭趁着那几个家伙没注意的情况下,一闪身冲向了那阁楼的楼梯口,躬身跃了上去。
到了二楼,轻轻的将那门推开,因为他对这个房间非常熟悉,所以虽然没有灯火,他照样轻车熟路的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里间的雕花大床旁。
掀开床幔,但觉得一阵香气扑鼻。那大小姐横陈在床,只穿着内衣,香肩半露,肤如凝脂。石敬瑭见了也不仅怦然心动。
正在这呆看着,那大小姐竟然一翻身,那手碰到了石敬瑭的胳膊,竟一把抓住,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大哥哥是你吗?太好了,你总算来看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你吗?从见你第一眼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真的那么不在意我吗?你就是我这一生要找的那个人,你知道吗?!”
石敬瑭闻听了她这梦中的胡话,整个人一下子就僵硬在那儿。
直到听得一声“吱嘎”的声响,才清醒过来,知道这几个家丁进了门了。
赶忙就势滚到了那床上,扯下了窗幔,瞪大着两眼,紧盯着那床外,就等着那家丁头儿的脑袋一露,就给他来上重重的一拳……
第二百六十四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推开门的确是家丁的头儿,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让表妹在那大小姐的饭菜里放进了“蒙汗药”,可他的心还是不住的“砰砰砰”的直跳。
他生怕到了那大小姐的床前,大小姐两个眼睛铮亮的,向着他那么的一瞪,他的魂都会吓飞的。
他平生没有怕过任何人,他就怕大小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甚至他每当做错了事情,接受大小姐训斥的时候,他都兴奋的不行。
大小姐举手投足间,他都觉得充满着无穷的魅力,特别是当大小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骂的时候,他更是兴奋的不行。
他在心底无数次的期盼着大小姐的巴掌,快快的落到他的脸上啊!
他甚至要马上跪到那大小姐的脚下,让她的脚踏在自己的头上。一想到这些,他便不能自己,达到兴奋的巅峰,一下子飘飘欲仙起来。
他每天夜里无法入眠的时候,脑海里就想象着大小姐的形象,自己的手则在被窝里,做着极其龌龊的举动,直至得到满足,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他已经几近病态的心理,持续了好几年。直到现下大小姐要离开这儿,他知道从此自己再也看不见心中的女神了,几乎要发起疯来。
他不能就这样与大小姐分离,他必须要拥有她,哪怕整日的受着她的鞭打。
他幻想着那雨点般的鞭子,使劲的抽打着自己,他疼并快乐着。
所以今天的夜里,是他的最后的机会。他不能放弃,他必须要去采取行动,哪怕下十八层地狱,他也认了。
之所以那门发出响亮的“吱嘎”声,是因为他过于紧张,而身体不停的颤抖所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几个家丁更是不满的直嘟囔:“你这是干什么?整这大声,想把人都招来咋的?!”
这家丁头嘴唇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以为我……我……我他妈的愿意啊,这不是心情紧张吗!”
“就要见到心上人了,当然进门就开始紧张了呀!”有个家丁调侃道。
“滚……滚犊子!”那家丁头儿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觉得喉咙干裂的难受。
进了屋,见地上堆着几大包东西在那,便向那几个家丁摆了摆手道:“你们赶紧将那值钱的东西检些出去,到那下面等我,给哥望个风。待我办完事,马上就与你们会合。”
那几个家伙“嘻嘻”的发出一阵贱笑,“头儿,你放心进入你的温柔乡,我们不耽搁你的事。”说着话,红了眼睛似的,扑向那一堆东西,一阵翻捡。
那家丁头儿见众人大包小卷的检了不少东西,心满意足的健步如飞的窜下楼去,才过去轻轻地关上房门。
折回身来,蹑手蹑脚走进了那里间的雕花大床旁,按捺着“砰砰”的心跳,犹豫再三,还是鼓足了勇气,伸手向那床幔子掀去。
石敬瑭躲在那床上,急出一身汗。等了半天,这家丁的头儿人还没过来,只是在那外面磨磨唧唧的。
那大小姐竟不合时宜的一阵口干舌燥,不停的嚷嚷着:“水水……”
原来这家丁头儿的表妹,在接受表哥交给的任务时,心情紧张的不行。
她可是从来也没干过这她认为的伤天害理的事。表哥走后,她在后厨打开表哥给他的那纸包,要往那大小姐的菜里倒时,这一紧张,手一哆嗦,竟然撒了一半出去,她没敢告诉表哥。
这药力便不是那样的足,大小姐还只是处于半昏迷状态,所以才能在那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然的话,早就昏死过去,而与死人无疑。
这一翻身,手又触到那石敬瑭的身子,这下子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紧紧的拥住。
石敬瑭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成何体统,他赶忙身子向前挪了挪,离她那滑腻的肌肤远一点。
一个女孩子家,将来让人说出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身体火热滚烫的,连石敬瑭这样的正人君子,都心潮激荡起来。
特别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清香,令他一阵眩晕。
他使劲的咬了咬嘴唇,克制着自己。
正当此时,微风佛动,床幔被轻轻掀开,伸进来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脑袋,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宝贝!哥哥来看你了!呜呜……”最后竟然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哭了起来。
石敬瑭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觉得恶心反胃,挥手一拳,捣向了那家丁头儿的脑门。
只听得那家伙一声惨叫,四仰八叉的跌倒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石敬瑭被那大小姐缠缠在后身上,实在是不好受,赶紧起来算了,就这样一跃而起,将那家丁头儿按在地上,一顿的捶,打的他“嗷嗷”的直叫。
那石敬瑭今天不想杀他,一边捶他,一边好像要站起来,不小心,竟跌了一跤。
这其实是他故意的卖个破绽,那家伙信以为真,趁机从地上爬起,撒腿就跑。
这正应了石敬瑭的意,他怕那外面的家丁听着了动静,会逃之夭夭,放他下去冲一冲那几个家伙。
这家伙跑到外面,慌慌张张的,一不小心,一脚踏空,从那楼梯上稀里哗啦的一路滚落下去,紧跟着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叫。
那下面的几个家伙,正在那一颗大树下,因为每个人都是满载而归,自然是心情大好,在那嘻嘻的笑着,说这家丁头儿此时肯定进入了温柔乡,享受着人间难得的快乐,这辈子这小子一个满身臭汗的出大力的,能睡上大小姐这样细皮嫩肉的美人,真他妈的死了也值了!
正心里充满了妒意的谈论着这事,听得那楼上一阵的“嗷嗷”的叫,各个不满的道:“他娘的你看给他享受的,让咱们哥们在这外面吃风啊,太不公平!”
这正说着,突的惊见一个人从那楼梯上跌落下来,这才察觉不对。抢上前去,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家丁头儿吗?这是怎么了?让人给踹了下来?!
赶忙将他扶起,又惊见那上面有人手舞着闪亮的大刀,要向下奔来。
那家丁头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叫着:“快跑啊,这大小姐疯了……!”
他确实被那石敬瑭打懵了,一直认为这一会儿是那大小姐在打他。
那几个家伙一听这话,加之看见那明晃晃的大刀舞动,哪个不害怕,赶忙撒丫子就跑,哪个还去想着拿走那堆在树下的东西。
这也正是那石敬瑭的用意,眼见着他们翻墙逃走,这才走下去,将那些东西,一点点的又给背了上来。
重新安放在那原先的包袱里好像没动过一般,这才将那大小姐的房门关上,到那园子里的那颗大树下,慢慢的坐下,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二层阁楼,直到天快蒙蒙亮时,才打了一会儿盹。
大小姐感觉得一阵的口干舌燥,费了好大劲才将眼睛睁开,用手使劲的揉了揉惺忪睡眼,哈欠不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想着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干,赶忙起床,下了地,走到房门前,将那房门推开,见外面雾气蒙蒙的。
当她准备下楼去看看爹爹起来没有,还有那大哥哥他们也不知道休息的怎么样?突的竟发现那楼下的大树下,坐着一个人,靠在那树上睡着了。
紧走两步下了楼梯,上前去一看,这不是那大哥吗!他怎么在这儿,好像待了一宿,他为什么坐在这儿呢?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
当她到了身边时,石敬瑭醒了过来,打了一个哈吃,抬眼向她一瞅道:“丫头,起来了?”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这一大早的当心受了病啊!”
“哦,我吗,我这刚刚准备来喊你上路,见你屋门关的,知道你还没有起来,所以就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迷糊了过去。”石敬瑭笑了笑道。
“是呀?”大小姐咧嘴一笑,“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从来没有像昨天夜里睡得那么死啊。这一大早的,好容易才爬起来,让你在这晨风中等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可她的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大哥哥为什么要说谎话呢?因为她从他的状态,确认他是一宿都待在这儿的。
她心里有疑虑归有疑虑,但她确信自己看人不会错的,他绝对没有害自己的半点意思,只是有些话可能不便于对自己说。她也不想去追问,如果他想告诉自己的话,他早就告诉自己了。
此时那胖墩墩的家伙和那张道长,急急的从那前院赶了过来,隔远就焦急的道:“我说石兄弟,你这一大早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二人好找啊……!”
说着话,这胖墩墩的家伙一摸石敬瑭的衣服,“哎呀,我说兄弟,你是不是这一宿都待在外面?你瞧这衣服都湿透了呀!”
石敬瑭被他这一说,脸一下子红了,目前就他与那大小姐两人站在一起。他说这话,两人都说不清楚,又不好做过多解释,那可是越描越黑啊!
被这胖墩墩的家伙一说,真的好像两个人在这外面站着唠了一宿似的。
这还好听点,幸亏他没有说二人在那阁楼上待了一宿,那真的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了,我们还是过去到那前面,看看众人都起来了没有,如果都准备好了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石敬瑭将话岔开,免得尴尬,脸扭向张道长商量道:"大哥,你看一下,什么时候出发的好?”
没等张道长发话,大小姐赶忙抢过话头道:“我看还是先到那厨下给大家准备一下吃的,待众人吃饱了饭,再走也不迟。”说着话,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一下——!”石敬瑭赶忙将她喊住,因为他心里没底,这厨下还有没有那要下药的人,万一有人要做手脚的话,如何防得了。
可他又不便于将这个事情讲明了,见大家眼神疑惑的紧盯着自己。
含糊其词的接着道,“我是怕时间耽搁太久的话,那强人会赶来,到那时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如何能应对得过来……!”
大家闻听他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好吧!”张道长首肯道。
几个人到了前院的时候,整个庄园已经开始沸腾了,闹闹嚷嚷的,众人在那乱窜,东一头西一头的,各个都像那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真的有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那里外正忙乎的庄主,看见了几个人从那后园出来,赶忙道:“哎呀,我这找了你们半天了,急死我了,你们看这儿乱成了一锅粥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这众人怕那强人前来寻仇,心里没底,都慌了神了!”
张道长点了点头道:“马上就启程!”
庄主此时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大小姐见说,赶忙吆喝着几个仆役,到那后花园,去将她的那些包裹装上车。
众人集聚到庄园的大门前集合,清点了一下人数,连老带少的加上女眷统共能有四十几人,比昨天统计的少了一些。
这是那睡了一宿,又有些人不想去了,那庄主也不强求,依例发给一定的安置费用。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与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半天揉着惺忪睡眼从那屋子里出来,嘟嘟囔囔的道:“这……这怎么走的凭早,这饭还没有吃呢?!”
胖墩墩的家伙正从另一个屋子里,将那随来的姑娘扯手拉了出来。那姑娘昨天晚上一宿提心吊胆的怕那强人来寻仇报复,没怎么睡好,半天亮才睡过去,哈吃连天的。要不是这胖墩墩的家伙去喊她起来,她根本也起不来。
胖墩墩的家伙见那两个家伙嘟嘟囔囔的,便道:“兄弟呀,怎么就知道吃吃吃的,那么爱吃还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这耽搁下去,那强盗来了,把吃饭的家伙砍了下去,那可就永远也吃不成了,现下还是忍着点吧!”
“你——!”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迷迷糊糊中,被人揭了短处,甚觉话不顺耳,瞪起眼睛刚要发火,一扭头见他手扯着那姑娘一起出来,赶忙闭上嘴巴,“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石敬瑭与张道长商量着将人员分配一下。青壮年分成两组,一组由石敬瑭带队走在大队人马的前头开道,另一组由张道长带队,负责押后。
胖墩墩的家伙协助石敬瑭在那前面,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和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二人在后面,协助那张道长。
前面开道的一队人马有十几个人,后面的有那十几个,剩下的就是那老弱和妇女、孩子,一起坐在那放着东西的几挂马车上。
一声号响,车马开始启动。那庄主从自己的那辆遮棚马车上跳了下来,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一阵嚎啕大哭。
那大小姐也赶忙从车上跑下来,上去搀扶起向着他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山庄,不停的磕着头的父亲。
众人马上上去好一顿劝,才将他劝上车,这才前行。
这天早晨下着雾气,所以一直行走的较慢,待雾气消散已经好到中午了,还没有走到那龙虎山的地界。
这向那在地里耕作的农夫一打听,才知道这路竟走偏了,偏西了。赶忙重新调整这路径,随走随打听,才渐渐的离那龙虎山越来越近……
眼看着临近中午,这鼻青脸肿的那个家丁头儿,才敢去找那几个家丁,准备再次闯进庄园。
那几个家丁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着:“我说头儿,大小姐她们人若没走,我们可又惨了!”他们瞅着那头儿的脸被捶的如猪头般的样子,便一阵阵的心有余悸。
“这话说的,难道我是个傻子不成?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真是的!我早已安置好了眼线,人早就走了。我为了万无一失,才临近这中午才出动的。你们不去就拉倒,我又不强求你们去,可别到时候埋怨哥哥我有了好事不告诉你们哥几个!”
那几个家伙眼珠子转了转,心道,你就吹牛皮吧,昨天夜里也是说什么给大小姐灌了“蒙汗药”。可谁料想,那大小姐根本没有事,而给你一顿胖揍,还吹呢?信他的话,临死连裤子都穿不上!
想到这,一个个艮艮迟迟的不想去,怕吃亏。
气得这家伙扭身就走,“好了,可别后悔啊?!”
那几个家伙见了,心道,这那行啊,这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得了?!赶忙跟上前去,一起向庄园奔去。
走到那半道,有那其他农户与这几个人中有着亲戚或关系很好的,便招呼道:“兄弟干嘛去?”
这面答道:“抢大户去!”
“嘛个抢法?”其他在地里耕作的农户都好奇的抬起头来问。
“就前面的庄子,人都跑了,去看看还剩下点什么没有?”
这些人都是小农意识,一听这话,丢下农具就跟了上来。
这众家丁也没有反对,反正都是亲戚套亲戚的,哪好意思拒绝,而且这人多也好壮胆。
这人多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那有胆大的探头探脑一番,见庄园里属实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人分明都是走光了,还怕什么?
一听这话,一个个撒丫子的向庄园里拼了命的奔去,生怕落后了,那值钱的好东西被别人抢了去,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可错过。
那家丁头呼喝一声,可这时候了谁听他的。他现下有些后悔找这么多人来,本来刚刚是怕有什么陷阱,人多了好壮胆。可现下见那庄园里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这心里比吃屎还后悔。
看着自己平日的威望丝毫不起做用,赶忙也撒开腿往里冲吧,晚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反正这里面自己比他们要熟悉的多的多,他紧奔着那后花园大小姐的阁楼而去。
待他冲上那阁楼时,不但人去楼空,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不仅一阵的失落,两眼痴痴的瞅着那雕花大床发呆。
突的眼睛一亮,刚要扭身下楼去喊人,三四个家丁闯了进来,他一见之下,兴奋异常,赶忙招呼道:“来来来,众兄弟,这雕花大床是我的了,谁也别跟哥抢,谁抢我跟谁急!哥几个帮哥个忙,帮哥将这床抬下去,我要了!”
那几个家伙这个气啊,这里外跑了半天,毛都没找着,这又被他抓了苦力了。
这心里格外的别扭,紧皱着眉头道:“这么沉,谁抬得动啊?再说了,这睡过的床谁还用啊?不隔应吗??”
这家丁头儿心道,你们知道个屁啊,这人用过的怎么了,这是我心上人用过的。我就是要躺在大小姐躺过的床上,体味着她身体的余温,和她的体香!没用过我还不稀罕呢!
“快点——!”这家丁头儿一声厉喝,那几个家伙身子一抖。
虽然现下是树倒猢狲散,但他的余威尚存,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也得过去有气无力的去抬那大床,可都是那出工不出力。
抬了半天,也只有那家丁头儿的那一角抬起了一尺高下,其他人的地方纹丝没动。
给那家丁头儿气得不住的骂,他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了,以往并不是他妈的自己有什么多大的能力,而是自己手里有权,可以随意的辞退任何人,现在自己都被他妈的辞退了,还会有人听你的,你已经没用了!
他不仅长叹一声,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惆怅感。
“好了,不要了!你们自己睡不着觉的时候,好好的想一想,我日常对你们如何?!现在我没有用了不是,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吓得那几个家丁哪敢吱声,只有沉头不语。
随之那家丁头儿见这庄园里面再无便宜可检,连生气带上火,扭头就向楼下走去。
刚走下楼,便听得前院一阵呼天抢地的嚎叫,心下一惊。
另外几个家伙也奔下楼来,紧跟在那家丁头儿的屁股后头,要前去看个究竟。
赶到前院一看,全傻眼了。只见从那庄园门冲进来一队人马,那管你三七二十一,见人就砍,并发出阵阵的嚎叫,“庄园内的人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光!”
那挥舞的刀银光闪烁间,带起鲜红的血液的抛物线,划过天空,并伴随着阵阵的惨叫。
在那一瞬间 那家丁的头儿已经真的吓傻了。
他知道这是那昨天的土匪强盗来寻仇来了,自己跑不出去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命就要丢在这庄园里了,也就是说自己永远也离不开这庄园了!
自己再也见不到那大小姐,永远无法亲近她的肌肤了,那只是一个梦想!
他扑通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假装昏死过去,想逃过一劫,可随之跃马上前的那个刀疤脸挥起一刀,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他竟毫无知觉,这一下他是真的死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回山报信
几个以为这下可以捡到大便宜,乘兴而来的农夫,眼见着这身边的人,一个个血肉横飞,脑袋满地乱滚,惊吓的浑身不停的颤抖。
一个家伙,一把薅住那亲戚的衣领,哭嚎着道:“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啊?这能送命的事,为什么还喊我来呀?这可怎么办啊??婆娘还等着我回去吃午饭呢?!”
另一个也哭嚎着:“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们是些什么人呀?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辜啊……!”
就在他们还没有嚎叫完,这无辜的脑袋,就跟着一起飞上了天。
一个豹头环眼满脸横肉的家伙,紧皱双眉,一脸愤怒的厉声喝道:“刀疤脸——!这也不对啊,难道偌大的庄园里,就这么点人吗?”
刚刚斩落了一个家丁的脑袋的刀疤脸,闻听此言一愣。
他只顾得见人就砍,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没想这些。
现下这大王一说,他也觉得有些不对。这昨天与自己相斗的那 几个家伙,一个也没见着,这巴不成是他娘的跑了!
抬眼一瞅,那昨天被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削去了半个耳朵和一层头皮的兄弟,正在挨个的追撵着那家丁和农夫,不停的削去这个的耳朵,和那个的脑皮,并不停的“哈哈”的笑。
刀疤脸呼喝道:”喂,你这家伙,别玩了,快些过来!”
那家伙正兴起,被这一声呼喝,一惊,赶忙跃马奔了过来,道:“疤爷什么事?”
“我看着怎么不对,这昨天的那些家伙一个也没有啊!这大王要报那失子之仇,现下连这些人也不见啊!”
那家伙一愣,“是啊,我也觉得他妈的不太对劲,我说怎么今天对付他们像砍瓜切菜般的容易,原来那些家伙不在这里面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随之一瞅那昨天被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削掉了鼻子的兄弟,在那挨个削着那些四处逃窜人的鼻子。
“嗳,兄弟快快过来!”他不停的向着那个家伙招手。
那家伙见了,赶忙奔马过来,“怎么了兄弟?”但见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刚刚的尽情发泄,看来他是有点累着了。
“疤爷问你看到了昨天害死这大少爷的那几个家伙了吗?”
他也是一愣,对呀,自己光顾着出气了,根本没加注意,“是呀,那几个家伙哪去了呢?”这时他才清醒过来。
那大王浑身不住的颤抖嚎叫着:“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我要给他们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我的乖儿子啊,爹爹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他仰望着苍天,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刀疤脸等三个人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他们真的怕这大王将这罪过,怨恨到他们几个人身上来。
当昨天那刀疤脸逃出去的时候,跃马奔了一程,才追撵上前头逃窜出来的那两个家伙。
那两个家伙一前一后的拼了命的狂奔着,听得身后马蹄阵阵,魂飞魄散,只道是那庄园里的人撵了上来。
气得那刀疤脸在后面不停的骂:“他妈的跑什么?等等我!吓破胆了吗?!”
这天色已经是黑暗的一片,那山野间也是格外的寂静,这后面喊了几嗓子,前面就有些听出来是那刀疤脸的声音,赶忙停下马来。
待那刀疤脸冲了上来,赶忙迎住,“疤爷,我们没听见是你老,怎么你也逃出来了?!”
这两人家伙是那粗人,有一说一。这刀疤脸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下子就红了,幸亏这大晚上的看不见。
他从来没有丢这么大的人,受这么大的挫折。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妈的,这回去如何跟那大王交代啊?他这活生生的儿子没了,那大王还不急眼?能放过他们吗?!
这不回去又能到哪去呀?他真的是忧心忡忡!
那两个家伙,看出来他的意思,便赶忙道:“这疤爷,你是不是怕回去没法跟那大王交代啊?”
他点了点头,“是呀,这回去怎么说呢?这不回去吧,又能到哪去啊?真的是为难!”
二人便说:“我们不能实话实说,说了没我们什么好处!”
“那怎么说?!”刀疤脸急问道。
“这个吗?”那被削去了鼻子的家伙,瓮声瓮气的道,“我们不能说那去成亲的事,那样的话,大王好埋怨我们为什么不劝阻大少爷!”
“是呀,那成亲的大事,必须得经过这父母的同意,而不是那大少爷私下就可以决定得了的,这大王还不知道的,那怎么行啊!”那被削掉半个耳朵的家伙跟着道。
被削掉鼻子的家伙紧忙道:“现在只能说是那大少爷射杀了一头鹿,而被这庄上的人抢了去,大少爷前去讨要,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着了他们的道,怎么样?”
那刀疤脸拍手道:“就这么说定了,哥几个必须齐心,不能有半点纰漏,才能度过这一关!我们是一条绳子上栓的蚂蚱,谁也逃脱不了!”
几人研究好了这些,才放心的打马前行。原来他们是这龙虎山的强盗,那大少爷是龙虎山山大王的宝贝儿子。
待到了那龙虎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好容易的叫开了那山寨的大门,如果他们不说那大少爷出事的话,那大门是死活都不可能开的。这山寨有规定,任何人在这晚上都不准出入山寨的大门的。
那刀疤脸是知道的,他抬出来大少爷死了的事,说如果耽搁了谁来负责的话,那守门的卒子才害怕了。
而且这刀疤脸曾经管过他们,所以从公从私,都不敢得罪,赶忙开了寨门。
那刀疤脸一路打马跃进山寨,急奔那龙虎山山大王的寝宫。
到了门前,被那守门的卒子又给拦住了。他说了半天,没用,那卒子说着大王晚上喝醉了,人事不省,招呼不起来,进去了也是白进去。
就这样,几个人只好回到各屋。这刀疤脸一进自己的屋里,上床一摸,心里就“咯噔”的一下子。这婆娘深更半夜的竟然不在屋里,跑哪里去了呢?
他这下也无心躺着了,虽然这一整天劳累的够呛,困乏的不行,但一下子就清醒了,这心“砰砰砰”的直跳,心里暗暗的骂这骚婆娘又不知道到那跑风去了。
他这婆娘本就不是那安稳的主儿,是他打那勾栏院看中了抢了来的。
跟了他这几年,倒算收敛了不少,但免不了与人勾三搭四的事常常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经常的将她吊到那房梁上,一顿的皮鞭的抽打。那女人便杀猪般的嚎,在午夜的山寨上空飘荡着。
如果很长时间没了她这嚎叫之声的伴眠,倒像少了点什么!
有那好事的便说:“疤爷这段时间没在山寨啊?”不言自明是没有听到那女人的鬼哭狼嚎声。
这越想越烦,赶忙披衣起来走到了外面。四下观望了一番,遥见那大王的院门处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来。
定睛一瞧,不是自己那贱婆娘又是哪个!这一下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知道这是刚刚的那个卒子报了信了,她这才慌慌张张的从那大王的被窝里钻了出来,还什么大王喝醉了。放屁!
待那婆娘一头扎进了这自家的院子里时,没想到被那刀疤脸一把薅住头发,抡起拳头一顿的捶,当时就给捶的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这山寨里的人知道了这疤爷又回来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疤爷在忙乎点什么,老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婆娘哭嚎的动静了。
捶够了,这刀疤脸扯着头发将那婆娘拽到了屋里的大床上,好一顿发泄。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是这种情况下,他越是他妈的兴奋,跟往常的体味就是不一样。
那婆娘也是如此,每次都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最后他竟像那死猪般的睡过了头,直到有那昨晚的卒子来喊他,说大王叫他去,他才极不情愿,骂骂咧咧的起床,赶了过去。
那大王见了他,竟若无其事的道:“听说你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翻了翻眼睛,慢慢吞吞的道:“有一件事,我想赶紧的让大王知道!”
“什么事啊?”那大王打着哈吃,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说着话,这眼睛却直瞅那刀疤脸的手,怕他有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那刀疤脸叹了一口气道:“大少爷出事了!”他故意的将那语调放低沉一些,显得很悲哀的样子。
“什么?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这大王现下确信了这刀疤脸不是为他婆娘的事来的,倒有些舒了口气,随即又觉得不对,从他的口气当中,听出些许不祥来,随之焦急的道,“大少爷究竟怎么了?!”
刀疤脸一字一顿的道:“大少爷被人打死了!”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无限的畅快,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什么时候?”大王两眼痴愣愣的瞪着刀疤脸。
“昨天晚上!”刀疤脸紧盯着大王,看着他的面部表情。他越疼苦,刀疤脸便越兴奋,甚至是心花怒放。
“那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告诉我啊?!”大王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
“卒子说你喝得人事不省,不让我惊动你呀!”刀疤脸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大王的脸。
“谁干的?我要剥了他的皮!快说!!”大王的手在那空中不停的舞动着,他现在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上山受阻
大王闻听得大少爷被害的消息,再也支持不住,不停的追问着究竟是谁干的?还没等听到结果,便我“呼通”的一下,仰面倒地。
那刀疤脸心下一惊,马上跃上前去。见那大王双目紧闭,好像没了气息。赶忙伸出手来,在他的鼻子下一探,气息微弱,心下一动,手就摸向了腰中的短剑。
刚要拔出来,但听得“咣当”的一声后门响,这大王的女人刚刚从后院解完手回来,见那大王不知什么缘故跌倒在地,马上一声惊叫,扑了过来,不迭连声的喊叫道:"这是怎么了,你对大王究竟做了什么?”
这大王的女人怀疑这刀疤脸对大王下了手,因为他一定是怨恨这大王昨天晚上占有了他的婆娘。
那刀疤脸不见犹可,一见这大王的女人却也在这屋子里,也就是说自己的婆娘昨天夜里与他们是三人在一起的!
他越想越气,瞅着那大王的女人一副焦急的样貌,他倒无比的开心,甚至从她的衣领的开口处,不住的往下瞅去。
借着那帮助摇动大王的机会,那手在她的柔软的前胸,不停的磨蹭着。
见她一阵的气喘吁吁起来,并不时的媚眼如丝的向自己抛洒而来,心道,有了,这你他妈的大王来绿我,我也一报还一报吧!
望着她那妩媚的样貌,那刀疤脸心里一阵的发痒,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下去。
这刀疤脸知道这大王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那谁都跟的乱货。而且听说大王由于采花太多,这方面满足不了这如狼似虎的年龄的女人,只是想着各种不同的花样来刺激,这女人早已心生怨恨了。
这刀疤脸刚刚要与这女人渐入佳境之时,这大王“嗷”的一声苏醒过来,一阵嚎叫,看来他真的是失子之疼啊!
二人心下一惊,赶忙整好了衣带,将那大王搀扶到那床上。
休息了一会儿,那大王缓醒了过来,马上嚎叫着要前去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报仇。
山寨上的众人见他身体这样,劝了半天终是劝说不住,只好任由他去。
待众人准备好了,这已是半上午了,这山寨里留下百八十人,剩下的七八百人一起出动。刀疤脸等三人带路,向着这庄园杀来。
由于这雾大,所以行进缓慢,待到了这庄园已快到中午了。
那石敬瑭等人在这庄园中的仆役的引领下,向着这龙虎山进发。本来这两拨人一个来,一个去,肯定要碰着个对头的。
可由于天降大雾,那仆役将那道领错了,从而使本来应该相遇的两拨人,擦肩而过。
那山大王将这庄园里的人统统杀光后,还不解恨,又命令人将这庄园一把火给烧了。
浓烟滚滚中,那大王的心也好像被这烈火烧灼一般,痛苦不堪。因为他的儿子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欲哭无泪啊!
他气恼的继续四下搜查,幻想着能有个结果。他就不信这偌大的庄园那么多人,竟一下子无影无踪?真的是不可思议!
这一下子,周围的百姓遭殃了,他走一程杀一程,连带着血洗了几个庄园。
百姓哭喊连天,四处逃窜。
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能有些许的平衡,他看谁都像是杀死他儿子的人。他痛苦,天下人就别想快乐。
这随来的喽罗,乐不得的奔着有这样的好事,在那荒山野岭待久了他们真的需要这种发泄。
隐藏在他们心底深处沉睡的恶魔,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唤醒。他们的欲念,在这一刻得到了兽性的满足。他们变成了两条腿行走的野兽。
那田间地头,正露出雪白的胸脯哺育着婴儿的母亲,也被他们说成是杀害大少爷的同党,一把将那婴儿抢过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那母亲拼了命似的冲上前来,抢夺自己的孩子。而被那些已经丧失理性的家伙,挥起那砍刀,一刀砍下那无辜婴儿脑袋。
随之将那瞪大着惊悸的眼睛,痛苦嚎叫中的母亲,拖进那树林中,满足自己的**。
他们闯进那其他的庄园,值钱的和不值钱的,都被他们劫掠一空。
那重病在床的八十几岁的老妪,见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正下蛋的母鸡,被这些人钻进鸡圈全部抢走。
老妪豁上命的从床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去阻拦这群强盗,被那些家伙在头上来上重重的一脚。
那病弱的身子,哪经得如此的重踹,当时便一命呜呼了。
那各家各户的强壮劳力,一个不剩的被用绳子栓起来带走,去充实他们这龙虎山的队伍,哪个敢不依从。
随之又将那一座座美好的庄园烧掠殆尽,最后这些人满载而归。
……
眼看到了中午,这龙虎山竟连个影子也不见,这庄主便不停的埋怨着这领路的仆役,太粗心大意,给这仆役说的是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因为这么多人,由于自己的麻痹大意,而给搞成这样,心底确实过意不去,只有点头诺诺称是。
再也不敢自做主张,赶忙遇到人就打听,生怕再走错了。
经过多人验证,知道这路走对了,而且看着山势险峻,与别处大是不同。看来这离龙虎山也是越来越近了,众人心里才有些落稳。
这正行间,那密林深处突然的跳出一个手持朴刀的大汉来,当下一声厉喝,“歹——!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众人皆是一惊,赶忙停了下来,这只有那石敬瑭在那哈哈大笑。
那人一愣,气恼的道:“你笑什么?”
石敬瑭四下瞄了一眼,道:我笑你怎么这么老土,这些话反来覆去的说,你不够吗?你撒谎也不会撒!”
那人手中的刀一横道:“此话怎讲?”
“因为我看半天,这百年的树木根本不会是你栽的!你的年龄也不过就是那么三十来岁,怎么能栽这百年的树木?那定是你爷爷的爷爷栽的,所以你这不是说谎,又是什么?这只能说前人栽树,后入乘凉了吧!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这儿东西确实是不少,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那我就不信你有那三头六臂不成?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那人说着话,那柄刀便“嗖嗖嗖”的带起一阵疾风,向着石敬瑭劈头盖脸的砍来。
那后面的马车里面的庄主,在那车里,突的觉得那车竟然停了下来不走了,探出头来一望,看见这壮汉挥舞着大刀,向石敬瑭斩去。
一声惊呼,“当心——!”因为这庄主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给了石敬瑭等人,这要是出点事,他们可就全完了,他现在格外的依赖着这石敬瑭和张道长等人。
那后面张道长等人见前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下来,又听得那庄主的一声惊呼,害怕出事,几个人赶忙打马跃上前来,看个究竟。
到了近前,见那壮汉竟然挥舞着朴刀向石敬瑭砍来,被石敬瑭打马闪身躲过,随之将那手摸向了自己腰中的那柄沉甸甸的大刀,刚要将刀抽出,那胖墩墩的家伙见了,“嘿嘿”一笑道:“谅这毛贼能有多大本事,杀鸡掩用宰牛刀,兄弟交给我了!”
说着话,腰中的刀早已到了手上,快如闪电般的奔向那壮汉。
只听得一阵“叮当”脆响,一时火花四溅,那胖墩墩的家伙只觉得手臂一阵的发麻,虎口差点震裂,心下不仅暗暗吃惊,这山野间竟然也有这样的武林高手不成?!
正疑惑间,那人好像急于将他拿下,又挥舞着那大刀奔上前来。
那石敬瑭也是一愣,心道此人武功不弱,为什么竟隐匿山野?按着他的身手,去讨个好的出身,定是不成问题,也胜于在这做那剪径的强人啊!
越想越觉得不对,这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在这里?石敬瑭百思不得其解。抬头见那胖墩墩的家伙渐渐的处于劣势,身体有些不支。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见了,一声呼喝跃马上前,挥剑向那壮汉斩去。那壮汉竟然不慌不忙的挥刀相迎,随之又不忘回身去挡格着那胖墩墩的家伙见机的一阵猛攻。
就这样,三人战在了一处。那壮汉以一抵两竟然面不改色,从容自若,毫无惧色。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见了,心下不服,一声叫,打马上去,手中的那柄刀也是舞动如飞,向着那壮汉一阵欺进。
刚开始那壮汉略不适应,可战了一会儿,便柔韧有余,将那三个人竟缠斗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几个人竟是脱身不得,只得随着他的节奏走。
这石敬瑭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他焦虑的瞅了一眼那张道长,见他不停的摇着手中的羽扇,双眉紧皱。
石敬瑭知道他这是又在想着什么计谋,便不去打扰他,待他考虑好了的话,自会做出决断的。
石敬瑭有心要上去帮这几个兄弟,又怕让那众人笑话。
看来这确实有些出师不利,连这个看似山野草民的壮汉都对付不了,那龙虎山里面可更是藏龙卧虎之地啊,那又如何应付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原来如此
那石敬瑭的大脑不停的思想着,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即能过了他这一关,又不伤了和气。
现下石敬瑭不想树敌,因为现在不同于以往,他托付着几十号人的身家性命,不同于以往自己在那江湖上单打独斗,责任和担当往往会使人变得更加成熟起来。
“等一下——!”石敬瑭一声呼喝,将众人定在那儿,自家的三个兄弟,不明所以的回头望着他。
可那壮汉竟然不管不顾的继续挥刀砍杀过来。石敬瑭见了,心中有些气恼,这我们几个兄弟都被我喊住了手了,你却为何竟然还不依不饶的?这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啊?!
当下将那腰中的沉甸甸的大刀,一下子拔出 跃马上去,向上一抗。
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壮汉脸色骤变,“噔噔噔”的被震出五步开外,瞪大着惊悸的眼睛,望着那石敬瑭,心下惊骇不已。
这时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的功夫自觉得不错,可当对面这个少年公子模样的人一出手,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自己与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当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眼上下不住的审视着那石敬瑭,真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与他人竟是绝然的不同。
所以不是有句话嘛,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弱国无外交。你想有话语权,你必须让人家服你,不然的话,谁愿意听一个不如自己的人的话呢?
石敬瑭见自己将这主动权争取过来了,赶忙抱拳施礼道:“这位英雄,你真的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将尽最大的能力相帮与你,只要兄弟开口需要多少银两?”
那壮汉闻听一愣,随即道:“我不要钱财!”
这下轮到那石敬瑭一愣,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劫道的强盗说不要钱财的。
“那兄弟想要什么?”石敬瑭莫名其妙的紧皱双眉探询道。
“我要的是人头!”那壮汉紧盯着石敬瑭一字一顿的道。
此时那坐在后面马车里的姑娘和那大小姐,不放心这前面的情况,奔了过来,闻听得那壮汉的话,不仅大吃一惊。
特别是那随着胖墩墩家伙来的那姑娘,更是惊吓的不行,心道难道这是碰上了杀人恶魔了?对杀人上瘾,而对钱财不感兴趣?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没有其他的可能。
那胖墩墩的家伙见到那姑娘出来,而且发出惊叫之声,一时竟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难受。
这作为男人让女人担惊受怕,他感觉特没面子。这叫什么事啊?
当下不由分说,挥刀就奔了上去,口中哇呀呀的一阵大叫:“你这山野贼匹夫,欺人太甚,我先拿下你的脑袋……!”
那壮汉见上来的是他,嘴角掠过一丝轻虐的笑,横刀相抗。
那胖墩墩的家伙被那石敬瑭一把拦住,“兄弟且慢,我的话还没问完,待我弄明白了,再动手也不迟!”
胖墩墩的家伙整个脸紫涨的通红,不停的咆哮道:“兄弟啊,还有什么好问的,他的话,都是在戏弄我等众人,还用再问吗?!”
他使劲的挣脱着石敬瑭拉住他的手,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见了,心道,你这上去还不是白上去。
刚刚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将其拿下,现下你这一个人上去,又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让石兄弟问个明白,再做定夺也不迟,你这急什么呀?!
当下高声喊道:“你还是听石兄弟的话,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这胖墩墩的家伙闻听了他的话,身子一顿,停了下来,觉得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刚刚自己只是一时激愤,冲上前来。真要动起手,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拿下他。到那时骑虎难下,还不如现在借坡下驴。
虽然身子停了下来,可那嘴上依旧不停歇,“我可以给你时间,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要你这么说,我还不说了!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算老几,这样要挟我?”那壮汉一阵跳脚大叫。
石敬瑭这个气啊。他生气的是那胖墩墩的家伙,为什么乱打岔啊。这本来就要逼着他讲出实话来,你这一弄,又让他找出来借口了。这不无形中,又添麻烦了吗?真是的!
胖墩墩的家伙也不让呛了,“你这人真是登鼻子上脸,好话对你说,你偏偏不听,那还是用这个来说话吧……! ”
说着话,挥刀奋力冲上前 去,一阵猛砍。
此番胖墩墩的家伙带着气,而且那随来的姑娘就在那眼盯眼瞅着自己。所以一上来,气势如虹,将这壮汉逼得直向后退。
他自以为这人也不过如此,刚刚只是自己没有用心与他交手,此番自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不上几个回合,就有可能将其击败。
其实这胖墩墩的家伙想的有些天真,他这壮汉刚刚是被石敬瑭的一刀相抗,才心有余悸。觉得归根结底,那少年公子模样的人,自己毕竟是斗不过的。而且要时常的提防着这石敬瑭冲上来,自然有些分心。
不然的话,别说这一个胖墩墩的家伙,就是他们三个人再一起上的话,也不见得好使。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和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怕那胖墩墩的家伙吃亏,便一拥而上,挥刀舞剑的向着那壮汉袭去。
那壮汉则反而是遇强则强,与这三个人相斗竟然毫无惧色,使开那柄朴刀,如风火轮般的,几人竟近身不得。
这三人的轮番的冲杀,竟然久战不下,石敬瑭在那一旁见了,不仅心生焦急,不能在这再耽搁下去了!
念及至此,跃马上去,呼喝一声:“众位兄弟让开了!”
说着,手起刀落,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那壮汉一刀劈下。
那壮汉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用刀去与他正面相抗,而是闪身躲过。
石敬瑭尖啸的一刀滑向地面,激起一阵尘土飞扬。那壮汉竟被那气浪掠过身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石敬瑭乘胜追击,一刀紧似一刀,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壮汉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眼见着那壮汉渐渐有些不支,且战且退,退到了一处山崖边,再无可退,索性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奋力一搏。
那石敬瑭手中的刀急如狂风,快如闪电,将壮汉手中的大刀,一下子挑到了空中,半天落下,插入地上。
那壮汉一下子扯开自己的衣服领子,嚎叫道:“死了的好,来呀,一刀剁死我算了!我受够了,再也不想受这折磨了!”
说着话,竟扑通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苍天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
他的这个举动,将所有的人都看懵了,这人究竟怎么了?是不是精神不好啊?!
可石敬瑭和张道长却不这么看,二人紧忙的递了一下眼色,觉得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那三个兄弟见了,跃马冲了上去,将那壮汉围了起来。
那石敬瑭不住的喊着;"各位兄弟切莫动手啊!”
其实就是不说,这三个人也不会做那过分的事。对于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下手的!
但他们几个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还没等怎么地,这家伙就这么轻易的告饶了,真的是不可思议!
石敬瑭赶忙滚鞍下马,奔上前去。那壮汉竟然有些无地自容,羞愧中,跃身而起,提起那柄插在地上的大刀,一仰头,那手中的刀便向脖子上割去。
石敬瑭眼见自己走过去,就要晚了,赶忙手向怀中一掏,随之杨出。
一道银光滑过,只听得“铮”的一声,那银光落在那庄汉的刀上,一下子将他手中的刀震偏,原来情急之下,石敬瑭只好用上那暗器。
这就给那石敬瑭留下来充分的时间,只见他一跃而起,飞落到那庄汉的身边。
待他又举起那刀的时候,石敬瑭一把死死的抓住其手腕,高声的叫道:“兄弟,你这是为何?天底下你打不过和我打不过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就因为这样就不活了?你这是何苦啊?!”
那壮汉此时已是泪飞如雨,大声的道:“兄弟啊,我实在是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啊!我已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无奈之下,愤怒之中,我杀了人。本打算到这龙虎山来避难,可那龙虎山的大王 却不容我,硬说我是那朝廷派来的奸细。如要证实这一切,必须交上一份’投名状’,也就是一个无辜人的脑袋,方肯让我入伙。我在这儿已经候了三天了,方等得你等众人到来……!”
说到这,那壮汉用那衣袖擦了擦眼泪。通过这一番倾述,心情好像好了许多。
众人闻听他的话,均是一愣。石敬瑭也不仅心下一惊,双眉紧皱起来。
见那壮汉情绪平缓了一些,便松开紧抓着他的手腕的手,道:“兄弟,你慢慢道来,我等也正是要投奔那龙虎山而去,也急于想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那壮汉见那石敬瑭说他们也是要到那龙虎山入伙,也是一惊,赶忙道:“这位英雄,你说的可是真的?”
石敬瑭忧心忡忡的道:“现下我还哪有心情与兄弟开着这玩笑啊!我真的急于知道,究竟怎样才能入得那龙虎山呀?!”
第二百六十九章 舅甥相见
那壮汉见石敬瑭相问,脸上不仅显出极痛苦的表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唉,不瞒你说,这龙虎山的山大王,和我当初想象的迥然不同。我本以为投奔到这儿来,便万事大吉了。谁料想到了这儿,那大王竟然是那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之辈!”
说到这儿,那壮汉停了下来,喘了口气,见大家都在认真的听自己的讲话,没有厌烦的意思,始放下心来,紧跟着道:“我本就是个性情直爽之人,那大王问我有何技能的时候,自己竟毫无保留的将那十八般武艺展示出来,不料想那大王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说到这,那壮汉表现出痛苦的样貌,为自己竟如此实在,而后悔不迭,“那大王随之让那山寨上的五虎上将,与自己交手。
“自己竟使尽了全力,与他们相抗,将他们一一击败,从而不但让这些人脸上无光,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而且令大王感到了恐慌。
“因为山寨中竟无人制服得了自己,这对整个山寨来说,不仅有损颜面,而且带来了威胁。他们认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夺得寨主之位,哪个还敢相留?!”
石敬瑭不仅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这世道就是这样,无能之辈占据高位,真正的有才有能的人,却遭受迫害和排挤的事,真的是屡见不鲜!”
张道长和那众兄弟,在一旁也不仅一阵摇头叹气。
那壮汉见得到了众人的同情,这越发的谈性大发,接着道:“这山大王便百般刁难于我,非的让我下山讨回’投名状’方才许我入伙。这投名状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那壮汉生怕自己在自拉自唱,而别人不懂他的话,抬头询问大家道。
那胖墩墩的家伙和另两个兄弟在来时的路上,听得那石敬瑭讲过,自然明白,赶忙抢着道:“知道,当然知道!就是让你杀个人,绝了你的后路,来证实你死心塌地的归顺山寨之意。
那壮汉两眼弥漫着忧郁和感伤,声音低落的道:“别看我杀那贼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让我去杀这无辜之人,我确实下不得手啊!”
“我在这儿整整待了三天。第一天,等到了天晚,等来了一个背着七十岁的老父亲,去到那前面山上的道观里,求那道士给他患了急病的老父亲急救命的!
“你们说我杀?杀那老父亲吧,他本就是那行将就木之人,没有几日的活头了。看到了今天的日头,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这样可怜之人,我又怎么忍心要了他的命呢?”
说到这,他一阵叹气,显出极为难的表情,随之道:“如果我狠狠心,将那儿子给杀了的话,那他的父亲那么大岁数,生活不能自理,和杀他本人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一下子害死两命吗!”
这众人被他说的也是直揪心,真的是个两难的抉择。也不仅替他为起难来,看来这两个人还真的是都杀不得的。
“就这样,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那壮汉咳嗽了两声,接着道,“这天晚上,我自己就睡在一颗大树下,被那潮湿的露水打了一夜,真的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一天也是没有人经过。到了晚上,见有那一个游方的和尚,打远处走来。我便狠狠心,奔向他举起那朴刀,闭上眼睛,想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那刀竟似生了魔力般的落不下来,我心感奇怪,睁开眼睛一看,见那和尚在那口中念念有词,念着那“般若波罗蜜心经”。
“念着念着,我竟然情不自禁的扑通的一下子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待擦干了泪水,再看那和尚,竟然无影无踪,这第二天又白费了!”
说到此处,那壮汉竟然流下了泪来,沙哑着声音,接着道:“今天是第三天了,也就是那山大王给我规定的最后的一天期限。
“这现在看来,我是真的完不成他的’投名状’的任务了!这儿我也不准备待了,这就下山,随遇而安,不再强求,走哪算哪,路死路埋,狗肚子棺材!”
说到这,竟然一阵泪如泉涌。大家赶忙劝慰一阵,可这心情却大坏起来,因为这众人对着要投奔龙虎山的事,竟然也有了为难情绪。
那胖墩墩的家伙甚为不服,大叫道:“这算什么事啊?难道这世道连做个土匪强盗都这么难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随之一拉那壮汉的手,情绪激动的道:“兄弟,你那也不要去。有我们的就有你的,你也不用东奔西走了,我们一起上那龙虎山,看他这龙虎山的山大王怎么说,他说好的便罢,如不说好的,我们现在这么多人,难道这龙虎山是他家的不成?惹火了老子,抢了他的山寨,由我等来做那山寨的主人!兄弟你看怎么样?”
那壮汉闻听他的话,突的眼睛一亮。
那张道长赶忙阻止道:“兄弟,别乱说话!这还没到那山寨说就说了,这以后到了那山寨,一定要守那山寨的规矩,绝不能再这般信口开河了!”
那胖墩墩的家伙,被这张道长说了两句,心里便有些憋屈,气恼的道:“道长,我等可不是到这龙虎山来受气的,我憋不住啊!”
“你——!”张道长使劲的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了……”胖墩墩的家伙的火气好像再也压不住,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刚刚闻听了那壮汉的话,给气得不行。
那远处的姑娘见状,赶忙嗔怪道:“大哥不得这么跟道长说话!”
那胖墩墩的家伙,见那姑娘发话了,赶忙闭住了嘴巴,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那石敬瑭“嘿嘿嘿”的笑了笑,想着来缓解一下气氛,“兄弟别冲动,我们不去惹事,但我们也绝不怕事!”
他这话一出口,谁也不得罪,竟使得众人再无话可说。
这时那庄主也走上前来,他怕这众人都过于年轻,不够冷静,再额外生出什么事端来,要走上前来主持一个公道。
他走到了这众人的身前,突的紧盯着那壮汉半天。因为他这一直以来眼睛就不好使,见人不走到眼前看不清脸。
他眯缝着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着那壮汉,倒把那壮汉瞅的心里别扭透了。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样个看人法,对人极不礼貌,好像瞧不起人似的。
当下心生恼怒,不满的质问道“怎么,老丈认识我?!”
这声音一出,那庄主身子一抖,那瞅着他的眼神,显得更加坚定无比起来,“你你你是旺儿……?!”
这话一出口,那壮汉一愣,老丈怎么知道我的乳名?你到底是谁呀?你真的认识我啊??
这众人均是一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这怎么能够相熟呢?
这庄主闻听了他的话,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栗起来。抖抖着手,一把抓住壮汉的衣袖,口中不住的呢喃着:真的是你,是你!你的爹娘一向可好?”
那壮汉不住的上下打量着这庄主,”你是……?”
庄主急的直跺脚,“哎呦,傻孩子,我姓郭啊……!”
那壮汉一听这话,“哎呀”的一声大叫,纳头便拜,声泪俱下的哭喊着:“舅舅,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为何在这里啊?我的玥玥妹妹哪里去了?”
那庄主也止不住潸然泪下,赶忙将那壮汉扯拽起来,“甥儿你如何沦落到如此地步?你爹爹他究竟怎么样了呀?”
一提到爹爹,那壮汉又嚎啕大哭起来。并哽咽着,道:“爹爹因为一直刚正不阿,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而被人诬陷罢了官,下了大牢。我娘实在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悬梁自尽了呀!”
那庄主闻听这话,“嗷”的一声,哽咽着差一点背过气去。那大小姐见了,赶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这庄主才站稳,一阵的嚎叫:“我那苦命的姐姐啊……!”
一阵嚎哭,哭够,才想起来拉住那大小姐的手,道:“女儿啊,这是你姑家的表哥。当初你娘活着的时候,就将你许配给了这表哥。唉——!没想到你姑姑一家,竟然突遭变故啊!”
那大小姐闻听得这话,心里“咯噔”的一下,脸霎时紫涨的通红,使劲的抓住爹爹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同时用那眼角,急速的向着那石敬瑭扫了一眼,心里不住的“砰砰砰”的直跳。
见那石敬瑭好似并未听见,或许是听见了,没在意的样子。这心里竟似打碎了五味瓶般的,五味杂陈。
那庄主急于知道下文,赶忙转过身子,对着那自己外甥催促道:“你快些讲下去!”
那壮汉听得舅舅介绍,这就是那自己日思夜想的玥玥表妹,心情一阵的激动不已。刚要上去打招呼,却见她竟然羞红着脸,扭过头去。只道是这姑娘家害羞所致,并未在意。
接着讲道:”我悲愤中去找那当朝的太师理论,那太师就是陷害我爹爹的人。他并不跟我说好的,我一气之下,大闹太师府。最后那太师的儿子,领着人来驱赶我,竟将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谁寻思着这家伙竟然那么不抗打,当时就死在我的拳脚之下!没办法,我逃出京城,准备上山落草为寇!”
那庄主听后一阵叹息,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着:"这你爹爹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当年为了怕别人说三道四,竟然与我家基本不来往。
“虽然你们早已定下了儿女亲家,但已有多少年也不来往,不是你长的跟你娘特别的像,我都差不点没认出来你呀!
“你没认出来舅舅,是舅舅这几年,自打你舅母去世,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的,累的都脱了像。加之你这么些年不到舅舅家来,当然生分了!”
第二百七十章 山寨难进
“是啊,我这也有多少年没有上那舅舅家去了。爹爹也是嘴上长长的挂念着舅舅,说待我大一大就将那婚事办了,现下为了避嫌,两家还是少走动的好。
“因为这官场如战场,小心驶得万年船。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让人家落下口实。没曾想老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还是遭了小人暗算了啊……!”
说道这儿,那壮汉眼泪止不住的又滚落了下来。
突的又像想起来什么事似的,赶忙眉头紧皱,盯着那庄主探询道:“舅舅与表妹为何也到此来了呀?”
那庄主见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甥儿啊,这一言难尽呀……?”
随之那眼泪便狂涌而出,浑身不停的哆嗦起来,这把那大小姐吓坏了,赶忙扶住了爹爹,劝慰着,“爹爹,事已至此,悲伤也没有用处,我们还是赶快考虑下一步的打算吧!”
那张道长见了,赶忙将那壮汉拉过一旁。
怕那庄主过于悲伤,再出点什么差头。简单的将那事情的经过讲了讲,听得那壮汉一阵的血脉喷张,最后竟然一声呼喝,抡起那手中的朴刀 一刀下去,竟将身边的一块巨石一劈两半,众人惊诧不已。
那姑娘一边扶着爹爹坐在那一旁的一块石头上,一边拿那眼角偷偷的瞄了瞄表哥,心里竟然觉得他有些过于粗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只是那粗莽之气,眉宇间流露出的竟是那耿直之相,与她心底的那个他相去甚远。
心里不仅落落寡欢,一扭头,一下子看到了那石敬瑭正若有所思的瞅着她,心里不仅一亮,便不再去想那烦恼之事,等有时间将自己的心里话,跟爹爹好好的讲一讲。
这石敬瑭走到了那壮汉的身前,道:“兄弟我看你这下遇见了你舅舅,哪也去不成,还是与我们一起上山吧,正好我们对那上山的路径不熟,还有劳你前头带路呢!”
那壮汉闻听了他的话,抬头瞅了瞅舅舅和表妹,见到了亲人,这一下子真的好似找到了家的感觉,再哪也不去了,硬着头皮也要在这龙虎山立住脚,他心中暗暗的下定了决心,甚至不惜用强。
“好的,那咱们上路了!”这壮汉的情绪跟刚刚是迥然不同,精神十足的大踏步的前头带路。
石敬瑭呼喊着要腾出一匹马来与他骑乘,他早已跃到大前面,腿脚之快尽显其功底之深厚。
他遥遥的在那前面,使劲的向着石敬瑭等众人招手道:“不远,翻过了这个山坡就到了!”
说完向前急奔,这众人赶忙的跳上马的跳上马,坐上车的坐上车,大队人马又晃晃荡荡的向那前面龙虎山进发。
翻过来一道山岗,前面豁然开朗,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
只见那壮汉已经奔到了一个峡谷的入口处,不停的向着大家摆手示意。
石敬瑭跃马上前,见这峡谷抬头仰望,上面就是那一线天,悠长的峡谷静悄悄的,如果不是这壮汉带领下,他们还真的是不敢轻易的进入的。
石敬瑭心下不仅感慨,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这要是上面埋伏好人马,待他们这些人进入了峡谷之后,开始袭击的话,他们就得全军覆没,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那壮汉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貌,不仅笑了笑道:“这位英雄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心的啊?”
石敬瑭点了点头,道:“兄弟啊,这幸亏是你带着过来的,不然的话,说什么我们都是不敢轻易的走进这峡谷里面去的。这叫君子不立险地!”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的一阵“哈哈哈”大笑,笑够,扭头紧跟着道,“兄弟,我这个人是不是过于小心了呀?”
那壮汉瞅着石敬瑭笑了笑道:“这可没有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吗!我前头带路了。”
说着话,向那峡谷中奔去,并在那不停的呼喊道:“龙虎山我们来了z……!”
那峡谷间不停的回荡着:龙虎山我们来了……龙虎山我们来了……!
待这众人穿过了峡谷,抬头望去,那巍峨的山巅上有着连绵挺拔的山寨,让人一见之下,心情豁然开朗。石敬瑭不仅感慨道:“好一个去处!”
人马费了好大的劲,到了那山寨前。那壮汉向着那守门的士卒,高声的喊道:“快些打开寨门,放我们进去!”
那守门卒子手搭凉棚,向下瞅了半天,方才道:“这寨门是开不得的!”
“为什么开不得?你们难道不认识我了吗?”那壮汉焦急的叫道。
那士卒直摇头道:“认是认得,可这山寨现在里面就剩下这百十号的老弱病残,你带着这么多人马进来,我又怎么知道你等,会不会做出对山寨不利的事情来呀!”
“这——?!"那壮汉闻听他的话一愣,随之追问道,“那山大王和那些人马都哪里去了呀?”
“哪里去了,”这士卒低头合计了一下,觉得不跟他说的话,他肯定得缠缠个没完没了的,便不耐烦的紧跟着道,“你这个人真的是磨叽个没完,告诉你也无妨,不然的话,你总认为我在这刁难你!”
随之那脑袋一阵的东张西望一番,见其他巡寨的士兵离他这儿还远远的,才放下心来,接着道:“这不是那大少爷被人害死了吗,大王带着人到那山下去寻仇报复去了!”
那石敬瑭等人闻听他的话,心下一惊,失口道:“大少爷被害,下山寻仇?”都觉得这话好耳熟啊,难道?念及至此,赶忙追问道:“这也不知是哪个地方?”
这时那庄主也在女儿的搀扶下,走出遮棚马车,一听他的话,也是一惊,赶忙竖起耳朵要听个结果,但愿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可当那守卒说出,那大王带人要血洗那大致五里地之外,叫什么郭家庄的时候,这所有的人都惊悸的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硬在那儿,似被雷劈电击一般无二。
那壮汉一声失声惊呼,脸色突变,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上山入伙,竟然如此的劫难重重的,这下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此时,那后面的张道长等人已跃马上前,双眉紧皱的紧盯石敬瑭,二人眼神瞬间相对,张道长在石敬瑭的眼里看到了信赖和重拖。
他们之间从来就是这样,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而且张道长在石敬瑭的眼神中看到了丝丝杀气,他马上沉下心来思量着对策,因为现下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待这山大王回来的话,他们必得全军覆没,现在必须抢占先机,时间就是生命。
“撤后!”这张道长一句话,将大家弄毛愣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是要逃走吗?这个计策可不行,这要是逃到半道,遇上那山大王的人马,那还不是一个死吗?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可是这张道长发话了,大家只好遵从去做。
待退到那山下后,石敬瑭笑了笑道:“大哥是不是怕人多不好办事?”
张道长会意的笑了笑,道:“还是贤弟理解我的心思啊!”
随之下马走到那庄主的马车旁,与那庄主嘀嘀咕咕了几句什么,那庄主频频的点头,口里直道:“哎呀,道长啊,都这时候了,钱财对我们还有舍不得的吗!人死了钱还管用吗?”
说着话,回身进去,半天从那车棚里提出一个袋子递到那张道长手里。
张道长接了过来,声音低低的道:“老丈放心,这只是暂时借用,一会儿就完璧归赵!”
说着,将那沉甸甸的袋子,交到那壮汉的手里,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那壮汉“噗嗤”的一下眉开眼笑起来。
胖墩墩的家伙和其他几个兄弟,竟然是一脸懵的样子,只有那石敬瑭微微一笑,好似什么都明白。
待张道长眼瞅着那壮汉提着那袋子,向那山寨奔去,方才转过头来,对着众人道:“一会儿,这山寨大门一开,我们马上进入。进去以后,将这山寨彻底的接管过来,行动一定要迅速!”
紧接着又将那前后共二十几个强壮的仆役召集到一起,还是那一组由石敬瑭率领,进去后抢攻那山寨的大本营;另一组由他本人率领,接管那守寨的士卒。
此时再看那壮汉,已经到了那山寨大门下,声音低低的道:“兄弟你先下来,我有句话向你讲!”
那守门卒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讲吧,我又不是听不着!”
那壮汉将那袋口故意的打开一些,道:“兄弟,我这不是怕你听不见,而是怕别人听见!”
那守卒在那门楼上,只觉得那壮汉打开的袋口处,一阵银光耀眼。心下一动,心道,这得多少银子,才能装满这一个大口袋啊。
一阵心花怒放的急奔下来,这一高兴没注意脚下,竟闪了一个趔趄。
随之一阵“呼通,呼通”的声音响过,这家伙竟从那上面滚了下来。
“哎呦,妈呀”的一阵叫,半天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头上的大包,并未多想,只道是这好事多磨,这白花花的银子,是那么容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