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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一个丑小鸭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txt下载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七章 敌军围困万千重

    那战马嘶叫着腾跃而起,马蹄踏在那横尸沙场的将士的身上,手中的长槊划破天际,鲜血如注喷薄而出,战况空前的惨烈。

    似乎苍天都不忍相看,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此时已是阴云密布。

    那云层中隐隐的暗雷,由远至近的轰响起来。

    此时每个人都好像是那没有了思想的躯壳,只是在那机械的挥动着手臂,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达到什么目的!

    战马的嘶叫,人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闻听之下,恰似进入了那人间的炼狱。

    身边的将士一个个的被万箭穿心,栽落马下。

    李嗣源一见之下,不仅惊心动魄。他呼喊着兄弟,他要去保护他们,他要用自己强大的羽翼去守护他们。

    可是一切只是他的幻想,此刻他的力量显得是如此的微弱,自己的声息淹没在千军万马的呐喊声中,他的体力渐渐不支,已经在那马上摇摇欲坠。

    正当此时,伴随着那天空中隐隐的暗雷之声,一阵战鼓和号角声,传入了他的耳畔。他抬头相望,不仅精神为之一振。

    但见东南角处,晋王率领着大军掩杀过来。他心头一热,两眼当下湿润了。

    晋王他们来的太是时候了,他们不仅挽救了这不到二十几名兄弟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不让梁军以此役来挫伤晋军锐气的阴谋得逞。

    当下他高兴地喊道:“众位弟兄们,晋王到了,援军来了,奋勇杀敌啊……!”

    众将士闻听了李嗣源的话,回望着那来势汹汹,旌旗招展的晋军,马上各个情绪亢奋,斗志昂扬,身上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那晋王眼瞅着弟弟李嗣源在那阵中拼杀,已经血染战袍。

    整个人被困在阵中,可毫不屈服,依旧左冲右突,竭尽全力与梁军拼死相搏。

    当下腰中抽出长剑,向空中一挥,“各位将士们,有谁冲杀进去,解李将军之围……!”

    当下,那晋军的先锋周德威主动上前请缨,道:“末将愿往——!”

    “好——!周将军,多加小心!”那晋王叮嘱道。

    那周德威的一柄铁锤,向空中一挥,“弟兄们,随我来——!”

    当下一千骑兵紧随其后,跟着周德威向那梁军阵中奔去。霎时,马蹄轰响,漫天尘土飞扬。

    到了阵前,周德威挥舞着一柄铁锤,流星追月般的砸向那梁军的脑袋。当下那梁军士兵的脑袋,纷纷迸裂,一个个是沾上死,挨上亡。

    瞬间杀开一条血路,声如洪钟般的厉声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快快给爷爷我让道了——!”

    梁军士兵一见之下,纷纷后撤,惊悸的瞪大眼睛,惊觉此人恰如那雷公爷爷下凡,哪个还敢挡路!

    那刘知俊和牛存节,此时正将那李世嗣等十几名将士围困在阵中,心道,这下我看你还往哪跑?你这是插翅难逃了!总算解了自己潞州城兵败之耻辱。

    眼见着李嗣源渐渐不支,所带的人马越来越少,心下不仅大悦。不停的督促着那梁军将士冲锋陷阵,急于将李嗣源置于死地而后快。

    正在心中得意之时,突然轰隆隆的东南角一阵号炮声响,喊杀声连绵不绝。扭头望去,不仅大吃一惊。

    见有那晋王的大军,蜂拥而来,当下有些慌了手脚,不停地嚎叫着:“给我顶住,不能让他们冲杀进来……!”

    二人赶忙进行了分工,分头行动。

    牛存节率领的三千人马,继续围困住这李嗣源。刘知俊则带领人马,前去阻拦冲杀过来的晋王的大军。

    这正迎着了周德威领着将士前来攻阵,两下拼杀起来。

    那周德威虽然英勇,但是呢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系疲倦之师。

    刘知俊等将士则是以逸待劳,尤其刚刚将李嗣源围在阵中,眼见胜利在望,大大的鼓舞了士气,所以说刘知俊率领着兵士,冲杀过来援助这面的梁军,现下是锐不可挡。

    当下那周德威一时受阻,也难于冲进阵来。

    加之他眼瞅着李嗣源将军渐渐有些不支,心生焦急。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心态决定一切,心情一乱,大脑便一片混乱,自然不能充分的调动人马,只是靠他一人的单打独斗,根本难于冲杀进去。

    此时的晋王眼见着这周德威冲杀过去,战况毫无进展,心下发急,不仅谓然长叹:“我的弟弟呀……!现下形势危急,何人前去与我相救弟弟……?!”

    话音刚落,从那阵中转出一员大将 ,上去抱拳施礼道:“我愿前去搭救李将军……!”

    “你——!”晋王一见是那李存璋将军,心下大喜。

    这李存璋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向来办事都是十拿九稳,此人愿意前往,定是有他的妙计,当下首肯道,“好,好的!李将军当心了……!”

    这大将李存璋得令,挥舞着大刀,领着一队人马,冲杀了过去。

    这头那刘知俊,正率领着属下兵士,将那周德威死死的拖在原处而寸步难行。

    正得意之时,突闻听马蹄声声,回头又见杀了一队人马过来,不仅心生焦急。

    正当此时,但见自己的手下副将,又带了二万余人马,从那城中奔出,前来增援,心下不禁大喜过望。

    今天就给他们来个人海战术,你晋王的军队再厉害,也是疲惫之师,我等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就不信对付不了你们?拖也把你们拖死在这泽州城外。

    那副将奔上前来,高喊一声:“刘将军——!我来援助将军了……!”

    刘知俊“哈哈”一阵仰头大笑,“好的,兄弟真有你的,你这二万人马,一万人马守在此地,拦截那晋军攻入阵内。另外一队人马速速前去援助那牛存节将军,务必要拿下李嗣源,可别让他跑了……!”

    “在下明白——!”副将答应一声,留下一万人马,紧接着带着另一半人马前去增援围困住李嗣源的牛存节。

    那晋王眼见着城内大批的兵丁杀了出来,不仅大吃一惊。心下担忧弟弟李嗣源和刚刚杀过去的周德威和李存璋等人的安危。

    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宝剑,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一起杀了过去……!”

    当下就要纵马前行,被那监军张承业一把拦住,“晋王——!这可绝对使不得,绝对不行!现在形势不够明朗,如果晋王带人亲自冲杀过去,一旦陷入重围,不但晋王的安危堪忧,而且还丝毫救不了李嗣源将军,那晋军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不如我们现在观望,里外还有个照应,牵制着那梁军,使他有所顾及,比那全军陷入包围在里面,要强的多啊!”

    那晋王闻听监军张承业话,觉得确实在理,赶忙停下马来,叹了口气,两眼痴愣愣,紧张的向那阵中观望着,不仅为冲杀过去的晋军的将士担忧。

    那李嗣源与仅剩下的十几名将士,持续被陷入重围之中,好似陷入了泥沼之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因为这身边的敌军越来越多,特别是从城内涌出来的一万多人,更是气势正盛之时。

    他期盼的向那晋军的方向望去,但见周德威和李存璋等人拼命的冲杀着,但是效果甚微,难于前行。

    两下便像那被洪水隔断了的两座大山,只能遥遥相望,而不能相接。

    那李存璋没想到自己冲杀过来,也是陷入重围,难以前行,不仅心生焦急,眼见着这梁军越来越多,漫山遍野,真的是寸步难行。

    相反之下,他们不但救不了李嗣源李将军,连自身都难保。

    他们本身也陷入了重围之中,带来的兵士也是死伤无数。

    晋王见了,紧皱着双眉,不停地摇着头,对着张承业无奈的喊叫着:“张监军啊,这个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这连他们前去救人的人,也陷了进去啊!念及至此,便觉着张承业刚才说的话确实在理,如果自己贸然冲杀过去,也会跟这同样的结果!不仅一阵叹息,难道天要灭我晋军吗?!

    此时身边的一员大将闪了出来,高声的喊道:“末将愿意前去破阵……!”

    晋王一瞅是那大将安元信,便道:“安将军有什么法子吗?”

    这个安元信是个急性子,也是个粗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火爆脾气,赶忙道:他们也太猖狂了,真是不把我们晋军放在眼里……!”

    “大哥,行吗?你呀!”此时从队列中又冲出一员大将,拦住了安元信。

    众人一看,是那安金全,安元信与安金全是哥俩,性子截然不同,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

    安元信是大哥,安金全是弟弟。

    日常这安金全呢,就嫌哥哥性子太直,正当着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怎能拿起话来就讲呢?真要冲上去,不行的话,那不是误了大事吗?便赶忙上前阻拦。他日常就知道哥哥这人爱说大话。

    “你躲开了你呢?”这安元信气恼的大吼一声,不等那晋王发号施令,提着双锤,跃马向那梁军的敌阵奔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败梁军

    晋王没等发话,安元信便纵马跃了出去,挥舞着双锤“哇呀呀”的一阵狂叫,向着敌阵冲杀过去。

    那晋王见了,心道此人真是鲁莽,怎能一人便去冲锋陷阵,这不是送死吗?当下一声呼喊:“危险——!”可是已经晚了。

    晋王赶忙环顾左右,焦急的道:“众位将士,安将军一个人前去危险,谁跟过去协助那安将军啊!”

    安金全赶忙上前请命道:“末将愿意前往!”

    晋王一瞅这是安元信的弟弟,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安金全前去是再合适不过的,定能拿出全部力量。当下首肯道:“安将军,多带些人马,注意安全!”

    这安金全答应了一声,手持双锤向空中一挥,“弟兄们,冲啊!”随即率领着二千人马,杀入敌阵,援助大哥。

    那先前的安元信急奔到敌阵前,挥舞着铁锤,快若流星,与拦劫的梁军一阵厮杀,渐渐地便杀出一条血路,冲了进去。

    因为他此时冲杀过来的时候士气正盛,又有心要在那晋王和众将士面前抖抖威风。

    没料到那守护着东南阵脚的梁军将领,见他一人一骑冲杀过来 ,便故意卖个破绽。

    当其进入到阵中后,便将其死死的围住,对其展开猛烈的厮杀。其孤立无援,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那安元信乃一介武夫,是个粗人,哪能参悟透其中的诡计,以为自己的武功在众将之上,单凭一己之力,便可以深入敌阵。

    觉得这大梁的军队,并非刚刚看到的那样可怕和威猛,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在战场上杀敌,最怕狂妄自大、骄傲自满,这冲锋陷阵那是性命攸关的事情,绝对来不得半点的麻痹大意,不像日常说说大话,吹吹牛皮。

    在战阵中,任何轻敌的思想和举动,都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可直到安元信被围困在阵中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那烂泥之中,而且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现下他就是想回去,根本也回不去了,只有在那无休无止的与梁军纠缠着,不仅一阵心焦。

    这越急越坏,他是直爽只人,就怕别人的纠缠。现下他就有这种感觉,他觉得那梁军就是用那万年不磨的钝刀,慢慢的割着他的肉,让他从精神到**,都得到一番折磨和痛苦。

    左面飞来了一抢,右面砍来了一剑,前面迎来了一茅,后面暗箭如飞蝗。他顾了左,顾不了右,顾着前,忘记了后。

    一时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体力渐渐的消耗殆尽。

    此时那梁军一员偏将,见他渐渐不支,兴奋的嚎叫一声,挥舞着大刀斩杀过来。

    那安元信见了,挥舞着铁锤迎了上去。

    见大刀向自己迎面劈来,赶忙使用那双锤一式双风贯耳,只听“铮”的一声,刀锤碰撞间,一阵火花四溅。

    那一刀劈下,当下被双锤挡住,并且夹在他双锤中间。

    那梁将一声嚎叫,使劲去挣那大刀,那安元信气冲牛斗,怎能轻易的放开他,双捶竟死死的夹住那大刀,令他抽不回去。

    因为大刀如果抽回,那梁将顺势横斩过来,自己再用锤相抗肯定不及,所以说两下在那你争我夺,绞着在一起。

    都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不肯撒手。那梁将心无旁骛,安元信可就不一样,他时刻要提防着左右前后的突袭,自然大为分神。

    眼见着斜刺里,一个梁军将士挥舞着长矛,向自己刺来;又看到右前方梁军士卒蜂拥向自己奔来,心生焦急。

    随之眼珠子一转,“呀”的一声,使劲的将那梁将的大刀,向自己身前扯拽。

    那梁将只当他是拼命的要将自己拉下马去,便用了吃奶的劲,与其相抗。

    那安元信见时机一到,大喝一声“去吧!”,将那双锤分开。

    那梁将正在拼命的扯拽自己那把大刀,被他这突的一撒手,一下子闪了个跟头,“噗”的跌落马下。

    那安元信见状,兴奋异常,跃马奔上前去,挥起铁锤,照着他的脑袋,“咔嚓”的一下,一锤砸去,当下砸得他脑袋迸裂。

    这安元信一锤砸死了一员梁将,其气势更是不可挡,咆哮着向敌阵的纵深挺进。

    那其他的梁将见了,赶忙齐齐的奔过来,将他团团的围在中间。

    安元信哪把他们这几个人放在眼里,那双锤舞动如飞,与那几名梁将战到一处。

    可好虎加不住一群狼,而且这杀过来的梁将,个个武功均是不。交战了半天,这安元信自然的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可是再怎么地,他现下也没有退路了,只有前进,拼死一搏。

    一个梁将见他稍有分心,一枪向他刺去,被他闪身躲过,可就在他躲闪之时,另外一个冲上前来,手起刀落,砍向他的后背。

    他闪眼见了,赶忙一个蹬里藏身。可就在他认为危险已过去的时候,刚刚抬起身子,后面赶上来的一名梁军手持长矛向前一刺,正中其肩头,当下疼的他一声喊叫,双锤脱手而出,一头跌落马下。

    那梁将见了,奔上前去,刀剑一起向他斩落。

    眼见这安元信就要命丧当地,一声呼号惊天动地的传来:“住手——!”

    原来是那弟弟安金全远远的望见哥哥跌落马下,几名梁军手持兵器眼见要刺向哥哥的身体,急切中一声呼喝,使得几名梁将一愣,他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马奔上前来,挥舞着铁锤挡住了几名梁将即将落下去的兵器。

    那几名梁将只感到手上一阵酸麻,知道来者功夫不弱,赶忙撇下那安元信,转而来战安金全。

    那随之而来的晋军将士赶忙将那安元信抢过一旁,扶持上马保护起来,这安元信伤的不轻,不能再战,现下反倒成为了累赘。

    此时那安金全被众人围在中间,一时也施展不开。刚刚是救哥哥心切,奋勇杀了过来。可现下,刚刚的激情,被这纠缠着的梁将消磨殆尽,再要向前推进是难上加难。

    一时竟然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这梁军也绝不是等闲之辈,这战阵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攻得破的,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抬眼见那李嗣源将军就在那前方不远处拼杀着,看看渐渐不支。他一阵阵的心如刀绞,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他们这些人真的是辜负了晋王的希望啊!

    当人的精神坍塌了的时候,那可以说是斗志全无。

    那阵外的晋王见了一个个冲杀进阵中之人毫无进展,甚至危机重重,自身难保,不仅一声长叹,“我军中如此多的将士,竟无一人为我分忧啊……!”

    众将士闻听此言,均汗颜的垂下头来。

    这监军张承业赶忙安慰道:“晋王,这我们大军初来乍到,地势和环境皆不熟悉。而且长途跋涉,已现疲惫,我们属于被动应战,一切均未准备妥当,如果不是李将军被困,也不会贸然开战。现下不要想那么多,救出李将军是为根本!”

    "可是如何的一个救法啊?谁能想出法子来吗?!“

    晋王的一句话,也使张承业哑口无言,他的心里何尝不比晋王着急呢!这李嗣源是骁勇尚武之人,却令人意想不到地善良温和。史称他有本乎天性的“纯厚仁慈”。

    日常哪个人没有受到他的恩惠呢!所以将士们都在拼死相搏,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那李嗣源的安危!

    可今天竟不知道怎么了,却步步被动,时运不际,那天平就是不向晋军这面倾斜。

    晋王仰望苍天,无奈的要向这冥冥之中寻求答案。可苍天无语,甚至好如怕窥探出什么似的竟阴沉起来,仿佛要遮掩着什么!

    将士们一片默然,整个全军将士的情绪低到了极点。

    正当此时,监军张承业一声呼喊,“那面怎么回事?如此骚动?!”

    晋王和众将士赶忙抬头相望,也是心里疑惑顿生,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发生了什么?

    渐渐的竟有些看清,那滚滚浓烟处,却原来是那梁军疯狂逃窜。

    只见不知从哪来的一千余人,冲杀进了梁军的阵中。一个个恰如入无人之境,喊杀震天,将那梁军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追杀,杀的梁军哭爹喊娘,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几条腿。

    一个白袍小将,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沉甸甸的大刀。那梁军的将士是沾上死,挨上亡。简直将此人所率领的人马视为天兵天将下凡一般,哪个还敢与其相抗。

    晋王眼见之下,大喜过望,不停的嚷叫道:“贤弟有救了……!”

    随之环顾左右道:“那如此勇猛的年轻勇士是谁啊?谁认识他吗?!”

    众人均摇头道:“不认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从哪里来的呀?!”众人即高兴又疑惑。

    那梁将刘知俊和牛存节各守一方,欢喜着今天能将闯进阵来的人员一网打尽,正得意间,不料想梁军阵营一阵骚乱,纷纷溃逃。

    放眼望去,但见一员猛将,带领着人马,势不可挡的杀入重围。心下一惊,任凭怎样呼喝,那逃命中的梁军那个肯听,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刘知俊和牛存节见大势已去,赶忙也随着人流,一起逃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沸腾的山寨

    那刘知俊和牛存节眼看晋军即将惨败,梁军的胜利就在眼前。

    刘知俊心中暗暗欢喜,自己不但报了潞州兵败之耻,而且即将立下不世之功。

    可万万没想到,形势瞬息万变,天平竟然瞬间倾斜到了晋军那面。

    刘知俊是被人流推着向前涌动着的,他想扭转颓势,回身停马,疯狂的叫喊着,要制止溃逃中的士兵,可没有人听他的。

    恼怒中,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咔嚓”,“咔嚓”的几刀,将溃逃到自己身前的几名士兵的脑袋,砍了下来。

    其他的士兵见了,赶忙惊恐的停下了脚步,免得自己的人头落地。

    随之率领着重整的士兵,杀了回去。迎头碰上牛存节溃逃下来,便高声的喊道:“你怎么回事?赶快将人马止住,不要再逃了,这样我们可要彻底的完了!顶住,一定要顶住,不然的话,这整个泽州城都危险了!”

    溃逃中的牛存节见是那刘知俊,脸上一阵涨红,赶忙辩解道:“哎呀,这杀来的人,太凶猛了,根本挡不住啊!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重整人马杀回去,不能再逃,违令者斩!”刘知俊横眉立目的叫喊道。

    牛存节闻听一愣,“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刘知俊大刀向空中一挥,带着人掩杀过去,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了。

    在他的威逼下,梁军暂时稳住了阵脚,又开始重整旗鼓,负隅顽抗。

    可当刘知俊即将接近那闯进阵中的一队人马,眼睛可以看清楚的时候,他一下子愣在当地,一阵心惊胆战。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冲进阵来的竟然是他——龙虎山的山大王石敬瑭!

    这石敬瑭怎么这时候来了呢?

    原来那日石敬瑭将李嗣源等人邀到山寨后,晚上在山寨为李嗣源等人大摆宴席。

    当头一仑明月,映照着龙虎山的大寨,大寨四处红灯高悬,一片灯火通明,整个山寨如同白昼。

    山寨上上下下,欢声笑语,好似过节一般。

    这酒宴就摆在那山寨院内的广场上。

    石敬瑭代表着山寨的众兄弟们,首先向李嗣源李将军敬酒,感谢李将军将山寨的弟兄们引上了正路,而且不嫌弃兄弟们!

    近千人齐声呐喊,声震山谷,“谢李将军,从此我等将追随李将军,肝脑涂地,誓死此心不变……!”

    李嗣源眼见面前山寨中的众兄弟这威武雄壮之师,眼睛湿润了。

    他为自己能够结识这些热血的好兄弟,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他们的真诚和坦率,深深的打动了他。

    他站起来向着山寨的兄弟们,深鞠一躬,“我李嗣源能结识众位兄弟,真的是三生有幸啊!以后我将殚精竭虑为众兄弟的前程着想,有我的就有弟兄们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山寨上下欢呼声此起彼伏,是啊,谁能不高兴呢!

    因为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贼了,他们真正的都是有了身份的人了!

    他们将是堂堂正正的晋军的官兵了,没人再敢瞧不起他们的,他们能不欢欣鼓舞吗!

    没有谁生来就愿意去当强盗的,过去那都是官逼民反啊!

    现下好了,他们可以在亲朋好友面前抬起头来了。

    他们尽情的喝着这身份即将转变的喜酒,大家都喝多了,有的喜极而泣,有的相拥着嚎啕大哭。

    石敬瑭也被众兄弟的情绪所感染,眼泪也是夺眶而出。

    因为他总算给兄弟们寻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他觉得对得起众兄弟们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他已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

    紧随之二寨主也躬身上前给李嗣源敬酒,充满感激的道:“李将军真的是我山寨的大恩人啊!我敬将军一杯!”

    李嗣源赶忙还礼道:“哪里哪里,是山寨的弟兄们看得起我,能得到众兄弟的厚爱和青睐,也是我河东晋阳之幸啊!我河东晋阳将如鱼得水,蒸蒸日上啊!”

    随之一阵“哈哈”大笑,紧跟着道:“特别是得到了石英雄这样的一员猛将,和二寨主这样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谋之士,这是上天开眼,助我河东晋阳啊!我李嗣源能不开心高兴吗!来来来,我与你这个小诸葛,好好的喝上一喝……!”

    "哎呦,李将军!您这真的是折煞了在下了,我我我,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说什么都行,今天就是骂我都高兴,真的是大喜的日子啊!”李嗣源一手拉着二寨主的手,另一只手不住的拍着石敬瑭的肩头,“哈哈”大笑。

    李嗣源也显然是喝多了。可这种时候越是喝多,越是增加气氛,越是增加兄弟间的感情。

    没人去挑剔你话多话少,这就叫酒越喝越近,兄弟之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与石敬瑭一起到过汴京的那个胖墩墩的家伙,此时也是喝多了。

    端着酒杯过来,就要给李嗣元敬酒,被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一把拦下,瞪着两眼道:“兄弟,你哪去?”

    “哪去?你是真的看不见,还是装糊涂?我给李将军敬酒啊!”胖墩墩的家伙,使劲的挣脱着他的手道。

    “是呀,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也想给那李将军敬酒?”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死死的抓着他就是不撒手。

    “你都明白我的意思,还问,哪那么多废话?你快快的松手!”胖墩墩的家伙有些生气的道。

    “嗳,我就是不让你去!”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道。

    “为什么?”胖墩墩的家伙莫名其妙的追问着。

    “因为兄弟你还不够给李将军敬酒的资格!咱俩是兄弟,我才对你说,别人谁得罪这个人。你今天也定是喝多了,别迷迷糊糊的过去丢人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这胖墩墩的家伙,被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一番抢白,心里老大的不得劲,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嘴里嘟嘟囔囔的道:“这敬酒还分什么大小的吗?我可是从那内心的敬他啊!”

    这二人的举动,早已被李嗣源看在眼里,便赶忙端着酒杯奔了过来,拍着冷落落的尴尬的立在那儿的胖墩墩的家伙的肩头,笑着道:“兄弟怎么不喝酒了?我看你挺能喝的呀。来来来,我敬兄弟一杯!”

    这一下子不但是那胖墩墩墩的家伙愣了,其他的兄弟也均愣了,心下暗暗的佩服那李嗣源,就是有大将风度,竟能如此的礼贤下士,跟着他干那心情还有个不舒畅的吗!

    石敬瑭和二寨主两个人见了,不仅心下暗暗的敬佩这李嗣源的为人,和那梁朝的官员相比,就是不一样。

    因为这石敬瑭为招安之事,去了一趟汴京,接触了那些自以为是,**透顶的梁朝的官员。

    不但没有使他产生归顺大梁之意,反而渐行渐远,断了他的念想。

    现在他更加的感到,自己归顺河东晋阳,是再明智的选择不过了。

    他不禁与那二寨主相视一笑,二人眼神稍稍的那么一碰,便心知肚明,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的时机来了,在这李嗣源将军的手下干,准没错!

    这刚刚一直拦着那胖墩墩的家伙,不让过去的那个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天下闻名的“横冲都”的李嗣源将军,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便不仅为刚刚自己所作所为,而感到阵阵脸红。正在这痴愣想着心思间,手臂竟被人拉动。

    抬头相看,竟是那李嗣源李将军,笑容可掬的又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走到自己身前,来向自己敬酒来了。

    他“哎呀”的一声大叫,羞愧满面,为自己刚刚的多言多语后悔莫及。

    赶忙端起酒杯,向着李嗣源深施一礼,“李将军折煞在下了,受之有愧!”

    说着话,“咕咚”的一口,将那杯中酒,慌慌张张的里一半,外一半的喝了下去。

    引得李嗣源一阵“哈哈”大笑,“兄弟我这还没等喝,你就先抢着喝了下去,这杯不算,得罚你一杯!”

    说着话,将他杯中又倒满酒。引得大家一阵欢呼叫好,“对对对,该罚,该罚,不能耍赖!”

    那胖墩墩的家伙更是兴奋的不行,亲自跑到身前凑趣,不住的调侃道:“哎哎哎,我看你还是稳点,这李大将军没等喝,你竟然抢着喝,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一闹,反倒拉近了众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了隔阂。

    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见胖墩墩的家伙纯粹是赶过来报复自己刚刚对他的抢白,便使劲翻了翻白眼,道:“这事可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胖墩墩的家伙“嘻嘻”一笑,道:“关系是没啥关系,看看热闹总是可以的吧!”

    “热闹?什么热闹?真是的,上一边风凉去!”这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气恼的道,“这李将军是看我喝少来着,是向着我,你以为怎么地了,还看热闹呢?!哼——!”

    说着话,“咕咚”的一口,又将那酒喝了下去。刚喝完,一跺脚,“哎呀”的一声叫。

    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又忘记了等李将军,抢着将酒喝下去了。

    “又犯规了!罚酒 罚酒!”众人不停的喊着。

    他无奈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看我这脑袋!”说着便去拿那酒坛子。

    李嗣源哈哈一笑,“好了,好了,我是逗兄弟玩的,今天就放过兄弟了!”

    众人随之一阵哄笑……

第二百三十章 别了龙虎山

    李嗣源不停的拍着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的肩头,“哈哈哈”笑着道:“我不会让兄弟一个人受苦的,我也把刚刚的那两杯给补上!这酒,我呀还真的是喝不够,这山寨的酒就是好啊!”

    李嗣源端起杯来就要喝,那众兄弟赶忙的加以阻拦,特别是那个胖墩墩的家伙,更是不停的喊叫着:“不行,这可不行,不能坏了规矩!”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用胳膊肘使劲向后一搡,正搡在了那胖墩墩的家伙的软肋处。

    疼的那家伙“啊”的一声叫,更加不让呛了,使劲的推着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的身子。

    恼怒的道:“你不带这么整的,怎么还故意用胳膊肘伤人呢?你不喝就不喝呗,这山寨的酒也不是大水飘来的,它也是花银子买来的,你不喝有的是人喝!真是的,哎呦哎呦!“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揉着自己的肋处,引得大家不住的笑。

    此时正在别桌喝酒,那天在“翠竹苑”酒家,一起与二人同刘知俊等官兵打斗的络腮胡子,腾的一下跃上前来。

    一只手将那竹竿似的家伙的一只胳膊扭到背后,另一只手将他的脑袋向下使劲一按,大喝一声:“歹,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那天在那酒家,我二人是如何舍身相救你的?你竟全忘记了吗?不图你报恩,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将我兄弟的肋骨干断了!你为何下得如此狠手啊?”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家伙,也自觉自己刚刚这一下子有点重了,便赶忙点头哈腰赔礼道:“兄弟,哥错了,都是哥的不对,哥给你赔个不是,那我就占点便宜,将这花银子买来的酒喝了,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那胖墩墩的家伙,虽然现下那肋下还隐隐作痛,见他毕竟当众承认了错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都是兄弟,便赶忙搂着他的肩头,“嘿嘿”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好了,你都原谅我了,还不快快的让你的帮凶松手?这低头哈腰的难受死我了!”

    大家这才发现,那络腮胡子一直压着他的脑袋没撒手。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络腮胡子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哈哈哈”憋不住的笑,撒开手,赶忙逃走了。

    这众人一乐,那李嗣源觉得自己也得助助兴,赶忙一下子将杯中酒全干了。

    众人见了,一阵欢呼,齐夸李将军就是豪爽。

    又有那山寨的兄弟,见这李嗣源原来也竟是如此有趣之人,便再无拘束,纷纷上前相见敬酒,李嗣源自然是来者不拒。

    宾主尽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说不尽的热闹喧嚣。

    石敬瑭叮嘱着二寨主,一定要将李嗣源李将军陪好。

    二寨主答应一声,便赶忙过去。见李嗣源正与众兄弟喝的热火朝天,便默默的立于一旁,让他们尽兴。

    随之眼瞅着石敬瑭一个人走向了山顶,他的心里也随之一阵发酸。

    是啊,这龙虎山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兄弟们的心血和喜怒哀乐,一下子要离开,还真的是有些不舍,而且这石敬瑭又是性情中人。

    现在只有二寨主能理解得了龙虎山的山大王石敬瑭此刻的心情,知道他是在与往昔告别。

    那些存在于记忆之中的路,已经不复依旧,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过去,谁又能介入谁生命中那一段回不去的时光。

    石敬瑭来到了山寨的高处,仰首上望,见自己离那最高峰还有着一段距离。

    龙虎山孤立群山之中,远看不算高大,可走到近处,才发现并不低。

    由于地质运动的缘故,这种形态的孤峰山势都特别陡峭,坡度有时候能达到五十到六十度,极端点的地方,甚至是反三十度角。

    他知道现下他无力上去,也无需上去,虽然那上面可以看到更好的风景。山的另一面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是一段从未经历过的旅程。

    他曾经通过石阶蜿蜒盘旋上过峰顶,往下望即是渊深百丈,伸手便能够着身边的浮云。

    也许,在世人眼中他已登上繁华的高峰,可又谁能体会他在高处俯瞰尘世的荒凉和孤独。

    然而俯视着一条通向山下的小路,山下的风景也是美不胜收。

    那山寨中的点点鲜红的灯火,与那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

    他俯瞰着这一切,半响才叹口气,眼神飘忽不定。

    远处一颗参天古木映入眼帘,模模糊糊中,他仿佛看到春花姐姐立于枝头,目光俯瞰着自己,不曾有半点停留,仿若睥睨苍生的精灵。

    他惊叫着奔过去,可是一切都晚了,但见万丈深渊的下面,恰似一朵彩云,在缓缓的漂浮着向下坠落着,是那春花姐姐飘然而逝。

    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又一切都没有了,依稀南柯一梦,梦醒时已是物是人非,他不仅潸然泪下。

    他呼唤着姐姐,只有他那孤寂的声音在山谷回荡。

    他心力交瘁的跌坐在地上,他现在比什么时候都需要她。

    他眷恋她的味道,她的温度;迷恋她的怀抱,她的温柔。

    甚至他认为离开了这龙虎山便彻底的离开了她似的,他一霎那都有让兄弟们走,而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她回来的幼稚想法。

    他总觉得不知哪一天,她会回来找自己;那么自己离开了,她便找不到自己了!

    他也觉得自己是在做白日梦,可他却不愿意从梦中醒来,宁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人的情感就是这样的不受控制,他越陷越深,真是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真的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向姐姐讲,他要告诉她,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是土匪强盗了,而是晋王手下的官兵。

    他甚至还想听到从她那樱桃小口中再骂出几句土匪强盗的话来,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念及至此,他不仅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他下山送李嗣源将军,李嗣源千叮咛万嘱咐,随后晋王的大军就到,让他务必等到晋王的大军一到,便拔寨而起,随着晋王一起随后前去攻打泽州。

    因为现下李嗣源等人是先遣队,不能人多,人多容易暴露目标。

    石敬瑭说李将军你就放心吧,我石敬瑭今生就认定了你李将军了,我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一直等到李嗣源等二十几骑消失的无影无踪,石敬瑭才与二寨主等人返回山寨,将山寨中可以带走的东西全都收拾好,能带的全带上,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山寨的兄弟们遵从石敬瑭的吩咐,接连的忙乎了几天,才有些眉目。

    在此同时,石敬瑭又撒下人马,四处打探晋王的大军行程。

    等了两天,丝毫动静也没有。这石敬瑭心生焦急,这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李嗣源将军说好的晋王的大队人马会从这儿经过的。

    可等了两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呢?这李嗣源将军的为人是绝对不会说谎话的,而且他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可第三天撒出去的探马总算回来了,而且是派出去的最远的那拨人马急急的赶了回来。

    说晋王的大军没有途经龙虎山,而是从那大道向泽州开发的,而且早已过去了。

    他们是从居住在那大道两旁的乡民嘴里听到的。

    这石敬瑭又一听,心下不免焦急起来,这大军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能撵上吗?

    本来答应了李嗣源李将军待晋王的大军经过龙虎山的时候,自己正好给大军带路,因为这晋王的大军对此地不熟悉。

    可现下却没有出一点力,一旦这大军人生地不熟的出点什么问题,那自己可真的就对不起李嗣源将军对自己的信任了啊!

    一想到这些,石敬瑭赶忙召集山寨的全体人马,带上能带上的一切东西,然后将山寨一把火烧了。

    霎时,龙虎山一片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石敬瑭眼含热泪的仰望着自己花费了心血创建的基业化为灰烬,这心里百感交集,不仅一阵喟然长叹,“别了龙虎山,别了山寨!”

    最后低下头,默默的打马行了一程,抬头见走出了峡谷,触景生情,不禁潸然泪下,嘴里嘟嘟囔囔的道:“别了姐姐!”

    随之打马奔向了那悬崖峭壁处,众人不仅一惊,“大王———?!”

    石敬瑭一下子将马勒住,回头怒吼一声,“以后不准如此称呼,我们再也不是那占山为王的强人了,明白吗?不能在那么称呼我了,懂吗!”

    这兄弟们虽然被骂,但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心里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转变了,心里还是由衷的高兴的。

    石敬瑭那马在那悬崖边转了一圈,二寨主不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心道,这石敬瑭对那春花姐姐确实动了真情,属实难得,将来有机会自己一定想办法与其选择一旮个称心如意的女子,从而使那石敬瑭早日解除那相思之苦!可什么样的女子能达到他的要求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陷入温柔乡

    牛存节一棍子砸下去,正砸在那店家的脑袋上。当下,那店家便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脚前的地上。

    他睁眼见了,一阵心惊胆颤。赶忙丢下棍子,惊恐万状的撒腿就跑。

    跑到那后门处,顺着那过道望去,见那前面闹闹哄哄的。

    有人直喊:”店家店家!”;”小二小二!”

    牛存节有心要硬着头皮,从那前门走出去。可又一想,风险太大,一旦被熟人认了出来,或者以后勘察二人死因,有人凭着记忆,指认出自己,那就麻烦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谁都看不到自己。

    想到这,牛存节扭身回到了院子里,四下看了看,见院墙太高,没有什么攀缘之处,难以上去,一时急得在那原地直跺脚团团转。

    慌乱中,均没发现那左侧有一条小径是通向后面的二层阁楼的。

    此时,从那阁楼上下来了一个睡眼朦胧,头发蓬松,衣裙散乱的女子,不停的打着哈吃,伸着懒腰。

    这正是那店家的娘子,眼瞅着日上三竿,方从那床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下了阁楼,要到那前面吃点什么。

    睡眼朦胧中,穿过那小径,一抬头,竟与正焦躁中的牛存节,打了个照面,来了个对眼。

    二人均是一惊,女子随之发出一声惊叫。因为紧跟着她便看到了院子中,直挺挺的横尸在地,血淋淋的二人。

    她惊骇地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身体僵硬,腿脚发软,想逃去,却丝毫力气也没有。心”澎澎澎”的不停的跳着,要张口喊叫,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牛存节正在那焦急万分的合计自己如何能脱离此地,一抬眼,惊见对面凭般的钻出个女子来,不仅也是”啊”的一声惊呼。

    眼见女子转身欲逃走,心下惊恐万状,心道,你这一逃走,嚷嚷出去,我他妈的还能离开此地吗?

    念及至此,不由分说的几步窜上前去,一把薅住女子的头发,拖拽回来。

    那女子浑身颤抖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那牛存节挥动着拳头,一拳捣到她的心口窝,厉声喝道:“这那有别的出路?快说!不然老子今天一样让你一命归西……!”

    那牛存节使劲的掐着她的脖子,见她脸色紫涨,方稍稍松开手。

    那女子浑身抽搐如痉挛,上牙不住地打着下牙,“爷爷如……饶……饶了我……我的……的命,我……我定……定指出……出路……给……给爷……爷爷……!”

    牛存节透过她滑落的衣衫,见她肤如凝脂,粉面桃花,虽是那半老徐娘,但却风韵犹存。

    都说是色胆包天,一点不假,当下牛存节却也动起了邪念。

    如拎着小鸡般左手拎着那女子,哈腰右手抓起来店家,拖到假山的后面,塞到假山的窟窿里。

    返回去,给那小二也是如此这般处理一下。

    处理完了,再看看手中拎着的女子,焉焉的好如得了瘟病的母鸡般的没了精神。

    原来那女子见他拖拽来的是自家的丈夫和那小二,一副惨不忍睹的样貌,连惊带吓,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处理妥当,牛存节提着那女子,向她来时的路上奔过去。

    穿过小径,到了二层楼前,”噔噔噔”的几步蹿上楼去。心道,原来还有此去处,刚刚自己为什么就没发现呢?

    ”吱嘎”的一声推门进去,见那室内乱糟糟的一片,那被褥随意的抛在那床上没有叠放起来。

    牛存节一使劲,将那女子抛到那床上,回身关上门。

    ”嘿嘿嘿”的发出几声狞笑,向那床边走去。

    那女子失魂落魄的蜷缩在那床上,从她的眼睛中闪烁出恐怖、惊悸和哀怨等错综复杂的眼神,更撩拨起了那牛存节的欲念。

    这就是人的一种欺负弱小,而显得自己强大的变态心理。

    牛存节在那女子的惊叫声中,一下子扑了上去,在那床的不停的乱晃中,自觉得这几日受到的压抑郁闷和愤懑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泄。

    这就好比黄河开了一个口子,紧跟下来便汹涌不断,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此时他还不忘着自己的后路,追问着那女子,刚刚答应过的指出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儿?

    答应只要那女子说出来,便可以免其一死。

    那女子看着这压在自己身体上的狰狞的恶魔,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他觉得在这恶魔的手里,要想逃生的话,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第二种选择吗?她无奈的向着后面指了指,声音微弱的道:“这有个后门,顺着后门楼梯下去,便是另一个小巷,顺着小巷向前走出去,你便可以逃生了。

    那牛存节一听,身子一顿停在那,一双眼睛发出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紧盯着那女子,”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你难道不记恨我杀了你的老公?你不想报复我吗?”

    女子惊吓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知道这牛存节在试探她,自己的命就在这霎那之间。如果回答的好,自己就将逃得一劫;如果回答的不好,这个恶魔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她在犹豫着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不得不好好的斟酌。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竟突然表现出娇羞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娇滴滴的嬉笑。

    “哦……?”这牛存节倒是一愣,心道,这女子心也真够大的。

    我杀了你的丈夫,你刚刚还是惊慌失措,痛不欲生,哭哭啼啼的样子,现下就能嘻嘻的笑出声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呀,猜不透啊!

    ”你这女子,丈夫死了,你刚刚还是痛苦不堪的样子,怎么眼泪没等干,马上就能变了脸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牛存节大惑不解的紧盯着那女人道。

    ”嗯——!”那女子发出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你这死鬼,难道你真的不知吗?嗯?”

    牛存节被她这几声娇嗔,弄得骨头一阵阵的酥软,心里受用的很。”哈哈哈”的笑着道:“你说你说,你快些说,我知道什么?”

    那女子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娇羞的涨红着脸,声音低低的道:“这爷有所不知,小女子自打嫁给了这个无用的丈夫后,天天便如守着活寡一般的!今天得遇大官人,真的是才知道,人生原来却有着如此的极乐世界!真是三生有幸,以前的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哦……?!”这牛存节一听,不仅一阵心花怒放,心道,这原来还有着如此的诸多过节。那不是自己半道捡了个大便宜?弄好了,自己以后就可以到这常来常往。

    这酒店如果弄一个好人经营的话,又是一笔不错的收入,自己这不是人财两得,渔利双收吗?!

    想到这,牛存节心里美滋滋的,情绪高昂,更加卖力起来。

    到最后临了,牛存节一声怒吼,恰似那庐山飞瀑,一泻千里。

    随后,一下子瘫软在那儿,如死人般的,一动不动。

    女子一阵惊叫,不停的用手推搡着他,大声的喊:”官人官人!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语气中透着无限的柔情和关爱。

    牛存节”哈哈哈”的一声大笑。原来他刚刚是装的,他试探着这女子,试探着她在自己昏死过去时,是否会对自己下手?

    她经受住了自己的考验,她是自己值得信赖的心上人儿。

    那女子掉下了几滴眼泪,用柔软的双拳,不停的捶打着牛存节的胸膛。

    不断地嗔骂着他:”你这死鬼,吓死我了!你这死鬼,真的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以后不准再这么做了,知道吗?你会吓坏我的!”

    牛存节”哈哈哈哈”的笑着,把她搂得更紧。

    她不停的娇叫着:”哎呀,不好,你要憋死我呢?憋死我了!”

    牛存节”嘿嘿”笑着松开了手,心满意足的翻身坐了起来,随即看着那羞怯的低垂眉毛的女子道:“以后你要听话,跟着爷,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这泽州的地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不明白……!”那女子撇了撇嘴,皱了皱鼻子,娇嗔道。

    ”哦……?不明白?!我说的这么明白,你却不明白?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嗯呐!”牛存节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拍着那床板,拿腔作调的一阵叫唤。

    那女子故意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身子一抖,叫道:”我说爷,你哪来的火气呀?我是说呀,你说我想怎么就怎么的?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牛存节使劲的拍着自己长着胸毛的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我的话,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可要说了!”那女子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转道。

    ”你说,快说!”牛存节的手往她的腋窝下挠了挠,引得她”咯咯咯”不住的笑。

    笑够,紧接着道:”我要与你结为长久夫妻,你可答应?!”(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虎父无犬子

    真的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只能说是人间生死两茫茫啊!天上人间,天人永隔!

    石敬瑭仰望上苍,高声问苍天:“我石敬瑭力可拔山,气可盖世,竟然保护不了一弱女子乎?有那冲天的本领又有何用?!

    这真的是苍天弄人?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是人生不如意事**,不能十全十美吗?!

    众人闻之也不仅黯然神伤,想想英雄如石敬瑭者,却同样有着这许多烦恼。

    念其至己,想想人生之无常,世事之艰辛,未来之难料,忙忙碌碌只为一个活着,均不仅潸然泪下。

    二寨主见了,心下一惊,这没等出征,兄弟们便如此心态,这还得了!

    赶忙跃马上前,躬身道:“你的一言一行,均影响着兄弟们的情绪。还望您多多保重,并以积极阳光的心态面人,把一切不愉快和自己的私念,全部隐藏在心底。你现下再也不是那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了,望珍重!”

    石敬瑭闻听一愣,是啊,自己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石敬瑭了!

    自己又开启了新的生活,应该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众兄弟面前,不能总沉浸在以往的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之中。

    自己要带领着兄弟们去干更大的事业,决不能辜负众兄弟的期望!

    念及至此,跃马奔出,一声长啸,高声喊道:“兄弟们,向泽州进发,建功立业去了——!”

    那山寨的兄弟们,见石敬瑭有了精神头,马上情绪高昂起来,一呼百应,紧随其后,大军晃晃荡荡地向那泽州挺进。

    一路上风餐露宿,秋毫无犯。因为他们再也不是那占山为王的土匪强盗了,因而在出发之前,便制定了严明的纪律,约法三章。从而受到了所经过地区百姓的交口称赞。

    待他们来到泽州城时,还是晚了一步,晋军差一点惨败在梁军的手下。

    石敬瑭等人没等到泽州城下,远远的望见那泽州城下前万马奔腾的景象,开始还以为是那晋王的大军在攻城呢。心道,自己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可当打马跃到近前一瞅,这那是什么晋王的大军攻城,这遍地竟然都是那梁军,将那晋军团团围住,晋军竟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再一看,心下不仅大骇,惊见那李嗣源李将军,竟被围困在那阵中出不来。

    赶忙一马当先,率领着山寨的兄弟们杀了过去。

    这山寨兄弟们都是穷苦出身,出大力的,个个都是那能征惯战之士,在那刀枪剑戟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而那些梁军士兵,整日锦衣玉食,没受过多少苦,而且家财丰厚,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高贵,这没了命,拿什么享受那攒下来的基业。

    突的遇上了这不怕死的主儿,一命抵一命,他们可不干,这下跑的比兔子还快。

    特别是那还要返回去负隅顽抗的刘知俊,一见是那日在“翠竹苑”酒家,有过交手的石敬瑭。这一下子就慌了手脚,赶忙勒转马头就要逃。

    早被那石敬瑭看见,这不正是那日酒家相遇的那大梁的将军吗?!当下厉喝一声:“哪里逃——!”

    提刀跃马上前追撵过去,那刘知俊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就差没尿裤子,大刀背使劲的拍打着那马屁股。

    那马负疼一惊,腾跃而出,一下子倒把那身前的梁军士兵踩踏死伤无数,那刘知俊只顾自己逃命,哪去管那许多。

    迎头遇上那踌躇不前的牛存节,赶忙大声唤道:“牛将军!快快的上去拦住此人,我回去守住城门,别让他们一会儿抢站了先机……!”

    这牛存节心知肚明,你这是顶不住了,可都这时候了,他也不便说这丧气话,只好硬着头皮,持刀迎向石敬瑭,因为他不认识石敬瑭,不知道他的厉害。

    这时石敬瑭已跃马奔了过来,那牛存节将大刀一横,厉声喝道:“哪来的狂徒,

    如此大胆,竟敢到我泽州城撒野,拿命来!”

    那石敬瑭见此人说话如此无礼,早已义愤填膺,干脆也不与其搭话,那手中沉甸甸的大刀,挥舞着向牛存节一刀剁下。

    牛存节见了,赶忙用着手中的大刀一横。

    万万没想到,那石敬瑭所发出的力道,具有千钧之力,差点将他震下马来。

    牛存节一瞅手中的大刀,竟变成了弯弓,石敬瑭的一刀,一下子竟然将他那手中的大刀的刀杆砍弯。

    他"嗷"的一声惊叫,只觉得胸口一阵巨疼,随之“噗”的一口鲜血打嘴里喷出。

    见那石敬瑭的刀又挥出,赶忙丢下那把弯刀,趴在马背上。

    那马也是常年征战沙场,知道主人危机,一下子腾跃而起,狂飙奔去,从而救了牛存节一命。

    那石敬瑭随之一眼瞅见那被围在阵中的李嗣源,赶忙挥舞着大刀奋力杀了过去。

    那梁军将士远远的见识了他的神功英武,赶忙一哄而散,溃逃而去。

    李嗣源赶忙率领着那不到二十几人,奋力的杀出。

    石敬瑭上前相见,充满歉意的道:“李将军我来迟了,抱歉……!”

    李嗣源赶忙抱拳还礼道:“这说哪里话,幸得石英雄及时赶到!不然的话,我等现在还真的说不上怎么样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此时那周德威、李存璋以及那安金全保护着哥哥安元信纷纷的杀了过来与那李嗣源相见。

    李嗣源一一见过,赶忙招呼大家,一起追杀那溃逃中的梁军,准备一鼓作气杀进泽州城去。

    大家马上精神为之一振,胸中刚刚一直被压抑的一股恶气,喷薄而出。

    随之跃马向前,挥舞着手中利器,极具报复性的向那梁军将士追杀过去。

    直杀的那溃逃中的梁军将士,一个个哭爹喊娘。

    直至追到那泽州城下,那刘知俊和牛存节早已逃进城去,关上城门,拉起吊桥,哪管那后面的士兵的死活。

    这一下子,晋军反败为胜,俘获俘虏无数。

    直接攻到城下,架起云梯向城墙上攻去。

    那逃回城内的官兵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赶忙飞箭如蝗而下,晋军将士死伤无数。

    那远处的晋王见了,即然弟弟李嗣源已被救出,这攻城之事,又岂是一日之功,决不能再死伤兄弟了,赶忙鸣金收兵。

    李嗣源明白哥哥李存勗的用意,马上率众去见晋王。

    今天的一战,真的是险象环生,晋王紧紧的拉住弟弟的手不放,“兄弟啊,好危险呀,你不知把哥哥急成什么样啊!”随之那眼圈竟湿润了。

    随之询问了那安元信的伤势情况,安元信强打精神,在弟弟安金全的搀扶下,见过晋王,道了平安,这晋王才放下心来。

    一抬头,突的便看见远处骑在马上的石敬瑭。

    晋王手指道:“哎呀,看我这人,差点倒忘了,刚刚闯进阵中相救兄弟的这位英雄,到底是谁啊?”

    李嗣源赶忙招呼石敬瑭到近前,向晋王介绍道:“哎呀,我倒忘了介绍了,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龙虎山的山大王石敬瑭石大英雄!这次我路过龙虎山,石英雄不嫌弃我们晋军,愿意投在晋王的麾下,为河东效力!”

    随之牵过石敬瑭的手,“石英雄,快来见过晋王!”

    石敬瑭赶忙跳下马来,躬身施礼:“在下石敬瑭,见过晋王!”

    晋王见了也赶忙跳下马,执其手,尽欢颜道:“石英雄免礼,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你能加入晋军,真的是我河东之幸啊!”

    石敬瑭红着脸,直摆手道:“晋王过奖了,良禽择木而栖,能参加晋军是我等梦寐以求的愿望。只是一直没人引荐,我等山贼草寇,岂敢高攀!此次幸亏李嗣源将军礼贤下士,才使我等终于寻求到光明,以后还望晋王多多照应,而且……!”

    石敬瑭两眼紧盯着晋王李存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晋王李存勗一愣,“怎么?石英雄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便说的话吗?”

    石敬瑭赶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是想说,当年家父就在先王的手下为将,只是早已过世。那时我还小,这一切都是一直住在乡下的母亲告诉我的……!”

    “什么……?”现下轮到晋王和李嗣源将军二人一愣,晋王紧追问道,“请问家父高姓大名?!”

    “这……”石敬瑭吞吞吐吐半天,才下了决心紧跟着道,“家父名叫石绍雍。”

    “什么——?”晋王和李嗣源将军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叫。

    “难道你爹爹就是父王帐下的一名骁将,后官至洺州刺史的石绍雍石大人吗?”李嗣源将军紧追着问。

    “那正是家父……!”石敬瑭提起过世的父亲,不仅黯然神伤起来。

    晋王赶忙上下不住的打量着石敬瑭,一阵哈哈大笑着道:“真乃虎父无犬子啊!怪不得石英雄神威英武,却原来是将门之后啊!”

    “哎呀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与你父亲当年可是老交情了!你呀……!可你怎能沦落到山上落草为寇呢?”李嗣源将军一阵拍手顿足道。

    “唉!这真的是一言难尽啊……!”石敬瑭一下子被问的倒不知从何说起了,顿在那儿,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恰似那翻江倒海一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洺州,五代十国时期的行政区划名,治所在今河北永年县广府镇。北周宣政元年(578年)置,因境有洺水,故名。

    刺史,又称刺使,职官。“刺”是检核问事的意思,即监察之职。“史”为“御史”之意。大致相当于现在的省长或者市长,是一郡或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石敬瑭的父亲石绍雍,当时就是这洺州刺史。

    石绍雍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并具文韬武略,将这洺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受到了洺州军民的拥戴。

    可这梁朝皇帝朱温,一直以来觊觎着这洺州,经常派兵争夺。

    所以说这里也是战事频仍,石绍雍一方面要组织民众加强生产建设,一方面还要对梁朝的军队时刻加以防范。

    因此他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积劳成疾,最终身患疾病而不治,撒手人寰。

    仍下了石敬瑭与继母相依为命,当年石敬瑭的母亲何氏去世后,刘氏嫁其父石绍雍为继室。

    由于父亲过早的离世,从而养成了石敬瑭朴实稳重,寡于言笑的性格。

    自幼便喜欢读兵书,以战国末年东方六国最杰出的将领之一,深得士兵和人民的爱戴,有着崇高的威望,在一系列的作战中,屡次重创敌军而未尝败绩,显示了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的赵国的大将李牧,和西汉时期名将,以善于治军领兵,直言持证著称,军事才华卓越的周亚夫的行事风格为榜样。

    可以说少年便有大志,只是生不逢时,年少丧父,无人提携,耽误了大好青春年华。

    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他四处拜师学艺,所遇到的师父一听他是石绍雍的儿子,便分文不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本事,一些不剩的倾囊相授。

    因为大家都敬重他是那石绍雍的儿子,没用几年时间,他便拥有了一身的好功夫。

    但是也荒废了家里的田园栽种,只有靠继母勉强的为人家打些短工、洗洗衣服,维持着家里的生活开销。

    后来那洺州自打其父石绍雍离世以后,没过几年,便被梁军攻陷。

    因而这百姓又过上了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大梁的军队刚刚入城时,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想用残暴的手段,镇压各方的起义,让百姓臣服。

    随着这时间的推移,百姓慢慢的被驯化奴役,并逐渐的顺服了。

    他们的盘剥压榨,令百姓喘不过气来,这石敬瑭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而且身怀绝技,更是觉得难以忍气吞声。

    这日走在大街上,正走着,便觉得前面头戴道冠,一身道袍,手摇羽扇的人,好生面熟。

    紧赶两步,跃到近前,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相熟的出家道观的那个张大哥吗!这张道长比石敬塘要大个十多岁。

    石敬瑭便赶忙一把抓住胳膊,招呼道:“张大哥——!你这要到哪里去啊?”

    张道长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天方认出他来,“哎呀,石老弟,原来是你呀!这越来越壮实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那石敬瑭“嘿嘿”一笑,“咱俩可是多日不见了,这认不出来,就是说明我拜会张大哥时间少了呗?那弟弟今天就自罚一下,我们哥俩到那前面的酒肆里面,喝上几杯,你意下如何?”

    那张道长赶忙推辞道:“这城西的老赵家老爷子过世了,我这刚刚做完法事,急着赶回道观呢!”

    “不忙,不忙!好长时间没有见着大哥,这兄弟也怪想的!”这石敬瑭使劲的拉着那张道长的手不放。

    这张道长也没有办法,也想跟这兄弟聚聚,老长时间没见面,确实想的慌。

    而且石敬瑭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什么坏心眼,为人豪爽,自然朋友就多,都愿意跟他接触,因为觉得跟他接触,吃不了亏。

    二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眼瞅着前面的那家酒肆走去。

    进到里面,检着一张洁净的桌子坐下,招呼着正楼上楼下忙乎的店小二,赶快上菜。

    那小二哥热情的招呼着二人,并赶忙扯下肩头上的毛巾,擦了擦二人身前的桌子,又兴高采烈的忙活去了。

    这酒菜上齐,那石敬瑭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酒,端起杯来,向着那张道长感激的道:“张大哥,这家父前几年过世时,幸亏的你张大哥帮忙,分文不取的将老父亲发送走了,我这小弟的心里啊,真是感恩不尽呢!我先敬大哥一杯!”

    说着话,便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那张道长赶忙“咕咚”的一口,也紧随其后的将酒干了。

    将杯放在桌子上,赶忙直摆手,道:“兄弟,你说这个就见外了,我这是应该做的。不单单冲你我之间是兄弟的份上,就冲你爹爹的为人、为官、为百姓造福方面,我做得还不够。这洺州城的百姓,哪个不对你爹竖大拇指!哪个不想帮你老爹一把呀!可是现在的洺州城,唉,真的是让人看不过眼了……!”

    张道长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之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了。

    赶忙紧张的四下瞅了瞅,见没有外人,这才放下心来。他真的怕因言获罪啊!

    “是啊!”这石敬瑭眼中流露着迷茫和无奈,盯着张道长,“没有办法啊,现在这个大梁的军队,搅得百姓是鸡犬不宁,何日何时才是出头之日啊!”

    一边说着话,这二人的酒又喝了不少,越说情绪越激动。

    此时一阵清越、古朴、圆浑而又极富穿透力和质感,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的古琴之声,打那楼上传了下来。

    随之是那女子的歌声,歌声时而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时而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时而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时而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弦。

    那一曲接一曲的唱着,夜渐渐的深了,凉风习习的吹进了酒肆。

    此时,只听打那楼上不时的传来那抚琴老儿的声音:“嗯,二位爷,小女唱了这么久,就给这么点银子,这不太合适吧?!”

    “去你奶奶的,大爷我今天高兴,才赏你些许银子,不然的话,大爷我可都是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哈哈哈……”随之发出一阵奸笑。

    另一个粗门大嗓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啊!这银子你拿了也不能白拿呀,你怎么地也得陪大爷们,好好快乐快乐呀……!”

    说着话,楼上就发出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好像有人扑了过去的声音。

    刚刚唱曲的女孩子发出一声尖叫。

    这楼下的石敬瑭“啪”的一拍桌子,再也坐不住了,“奶奶的,这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调戏良家妇女?爷爷我上去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如此大胆……!”

    站起来就向楼上走去,被那张道长一把拉住,“哎,兄弟,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都什么年头了,我们自身都难保,还能管这闲事?!”

    “张大哥你错了,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应该顶天立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能唯唯诺诺,见死不救呢?!我倒要看何人如此大胆!”

    张道长见强扭不过,怕他出事,只好紧跟在其身后,一起上去看个究竟。

    二人上到楼梯上刚一露头,便见了一个瘦弱老者,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直磕头。

    两个粗壮的汉子,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搂在怀里,那手在身上不停的乱摸着。

    那不谙世事的黄花大姑娘,惊慌失措的不停地叫喊着救命。

    石敬瑭赶忙“嗯嗯”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意思是有客人上楼来了。

    有意引起那二人的注意,令其收敛一些。

    可那二人呢,竟视而不见似的,听得来人,反倒激起了他们的情绪,更加肆无忌惮,那手也更加的放肆起来。

    那石敬瑭见他二人如此目中无人,当下义愤填膺,急步蹿了上去。

    用脚使劲的在那楼板上跺了一跺,那楼便要坍塌般的轰隆隆的一阵响。

    引得下面的店小二一阵干嚎:“上面怎么回事?想他妈造反啊?!”

    石敬瑭这个气啊,心道,这时你钻出来了,这是动了你的肉了,刚刚你哪去了?!

    这时那二人才回过脸来,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杀气腾腾的上来的这人,是要来找事的!

    横眉怒目的对着石敬塘叫道:“小子,你是想找死吗?如何来败了爷爷的兴趣?!”

    石敬瑭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听他竟敢口出狂言,自称爷爷,那火气腾的便喷发出来。

    奔到身前,一拳砸到他的肩头。

    那人肩头一阵酸麻,再也抱持不住那少女,被那石敬瑭一把抢了过去。

    对面坐着的那个家伙,见到同伴被打,而且人也被抢了过去,赶忙挥舞着拳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晃晃当当的扑上来。

    石敬瑭左手抱着那女子,抬起右脚“噗”的一脚,踢到那人的心口窝处,那人“嗷”的一声惨叫,四仰八叉的跌翻在地。

    张道长见了,赶忙搀扶起那战战兢兢的老者,“老爹,快些带女儿走吧!”

    因为他觉得今天这个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了结的。

    他看到二人脱下来,仍在椅子上的,是那大梁的官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怀中搂抱着的那姑娘,竟被石敬瑭轻而易举的抢了过去,而且还挨了重重的一拳,膀子差点被打折,那人眼睛瞪的牛铃般的大小,“奶奶的,在这洺州的地界,竟敢有人动爷爷我,真的是大胆啊!”

    醉眼朦胧中,一下子见到同伴四仰八叉的也被踢翻在地。

    一惊之下,那酒便清醒了个七八分,心道,今天真的是遇到了硬茬子了?这还真的不能轻敌大意。

    当下哪敢怠慢,腾的一下,从那坐处一跃而起,挥舞着拳头,一阵疾风暴雨的向着石敬瑭锤打过来。

    那石敬瑭左手抱着那姑娘,正要将她放到地上,见坐着的这个男子,向自己拼命地扑了上来。

    赶忙伸出右手轻轻地一拨,只听的稀里哗啦的一阵脆响,原来是那家伙跌撞到那桌子上,将那桌子碰倒,杯盘碗盏碎落一地。

    再看那个家伙,跌倒在那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脑袋正好撞到了桌角,撞出一个硕大的血包,疼的他是“嗷嗷”直叫。

    这时那石敬瑭腾出手来,将惊慌失措,浑身颤抖的姑娘放了下来。

    那姑娘当时就瘫软在地上,不停的向着那石敬瑭磕头作揖,口里念念叨叨的:“这位大哥哥,一定相救我们父女二人呀……!”

    她就怕这石敬瑭撒手一走,这如狼似虎的二人,如何能放过他们父女?!

    石敬瑭一把将她拉扯起来,高声道:“妹妹请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逞凶的了!”

    这时那张道长也赶忙走了过来,趴在那石敬瑭的耳边,声音低低地道:“这二人可是官府的人,我看还是……!”

    那石敬瑭闻听也是一愣,怪不得二人如此的猖狂。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随之望着那羸弱无助的姑娘,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心中暗暗的拿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管他是谁呢?今天这个头他是出定了。

    此时那店家被小二招呼了出来,“噔噔噔”的跑了上来,不跌连声的道:“各位大爷,这怎么回事啊?出了什么事?!”

    可当他看到楼上的情景,张开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见那二人跌坐在地上,哼哼呀呀的,“妈呀”的一声大叫,知道这乱子惹大了。

    这可是两位官爷啊!手底下可都管着那百十号人呢,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扭头“腾腾腾”的一阵风的跑了下去。

    迎头碰上那小二,急的一阵跺脚,“小二,你看这可怎么办呢?”

    小二眼珠子一转,随之趴在了店家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什么,那店家不住的点头道:“好的,快快!”

    小二得到了店家的首肯,赶忙撒腿就向外面跑去,一头钻进了黑夜中。

    那店家则跑到楼梯口处,不住地向着那上面探头探脑,心急火燎的观望着。

    那张道长赶忙过去将那老者搀扶起来,“老爹,快走吧!”

    他有意想要那老者领着女儿快快地离开,他与那石敬瑭便可以放得开,可以说想留就留,想跑就跑,没有了后顾之忧。

    那老者赶忙战战兢兢的用布袋,将那古琴包了起来,拉着女儿的手,便要向楼下走去。

    地上的二人见了,觉得有些不对,这老者走了,他们找谁算账去?这他们的亏不是白吃了吗?!

    咆哮一声,晃晃荡荡站立起来,“你这老儿哪里走?!”上前就要去抓那老者。

    老者一惊,这浑身更加抖动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被那姑娘一把搀扶住,不停地叫着:“爹,你怎么样呢?还行吧?!”

    这老者刚要回答女儿的问话,却感觉到身子一沉,回头一见,是那跌倒的男子,恶狠狠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那身子便如抖筛般,不停的慌张的叫喊着:“官爷饶命,饶命啊!”

    随后那另一个家伙也奔上前来,红着眼,嚎叫着:“想跑,他妈的,哪那么容易!”

    石敬瑭见了,心道,这不明显就是欺软怕硬嘛?有本事冲着我来呀!这不净挑软柿子捏吗?!

    那姑娘不停的帮着爹爹挣脱着那男子的手,并不住的哀求着:“官爷,放过我们吧,爹爹的身子骨经不住你的扯拽!”

    “放过你爹也可以!”那男子突的眼睛一亮,松开手,一把扯拽住姑娘粉嫩的小手,“嘿嘿”一笑,借劲将那姑娘拥入怀中,一脸**的道,“拿你顶账也行啊!”

    随之那手便上下一阵不住的摸索起来,那姑娘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喊救命。

    那老者见了,赶忙扑上前来,护着女儿,与那男子扯拽起来。

    另一个男子见那姑娘被他的同伴揽入怀中,“嘻嘻嘻”的一阵贱笑,冲上前来,也要占点便宜。

    那手刚挨上点边,便被这老者搅了局。当下心生恼怒,抬起脚来,“噗”的狠狠一脚,踢在了那老者的胯下。

    老者“嗷”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不停的抖动抽搐挣扎着。

    那姑娘一声呼号,使劲的咬了一口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那男子一声疼叫,赶忙撒开手。

    姑娘才脱开身,扑到躺倒在地上的爹爹的身上,不停的哭喊着:“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啊……?!”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令石敬瑭和张道长万万没想到。

    石敬瑭只当是二人喝的迷迷糊糊的,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刚刚已经教训了二位,他们不敢太过分的。

    而且知道他们是官府的人,也不想过多的去惹事生非,与他们为敌。

    可见二人越来越过分,想是喝多了,正要上去制止,却发生了这事。

    可那二人哪管那老者的死活,只想着那美貌姑娘柔软的身子,这到手的鸭子怎能让它飞了。

    当下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向自己怀里扯拽着那姑娘。

    石敬瑭见了,当下忍无可忍,心道,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这人死活不知,你们却净想着这损人利己之事。

    冲上前去,掐住两个人的脖子,狠狠的将两个人脑袋向一起碰去,疼得两人“嗷嗷”的大叫。

    这两个家伙才想起来,这身边原来还有着这个人的存在。是他刚刚将二人痛打了一顿,便不住的一阵破口大骂。

    这一下,更把那石敬瑭惹恼了。随之姑娘的哭嚎声,又将他的眼光引了过去。

    见那姑娘扑在爹爹的身上,一阵的嚎哭。那老者眼见只有出气,而没有进气,显然是不行了。

    腾的一下,这火就顶上了脑门子,“嗨”的一声大叫,将二人抓起来举过头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楼梯口。

    一使劲将二人扔了下去,只听的轰轰隆隆的一阵响声,那二人顺着那楼梯,向着那楼下滚落下去。

    此时,听着下面紧跟着“”哎呀妈呀”的一阵嚎叫。

    原来有那十几个官兵,正蹑手蹑脚的刚刚上到那楼梯的半道,突然毫无防备的从上面滚落下来二人,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呼通呼通”的跌撞下去。

    半天一个个从那地上爬了起来,有的冲了过去,举起拳头,就要捶打那楼上滚落下来的二人。

    可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众人要来解救的校尉又是哪个!

    见这武功均在自己之上的两位校尉,竟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心下不仅大骇。

    赶忙喊过了前去报信的小二,担心的询问道:“小二,这上面到底有多少人?”

    他们心里实在没有底,怕自己人手不够。

    这小二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官爷,上面就两个人!”

    这跌落下来的二人被众人搀扶起来,揉了揉眼睛,始看清来了帮手的了。

    赶忙来了精神头,大声的嚎叫道:“给我冲上去,宰了那两个家伙!”

    随之又不放心的道:“但是得留住那个姑娘,千万别伤着她!”

    众人一听,这怎么又多出了个姑娘?也不便多问,便从腰中抽出短剑、佩刀,“咚咚咚”的试探着向那二楼楼梯上走去。

    那张道长闻听得下面的声响,探头一看,见有那手执利刃的官兵,轻手轻脚的向楼上走来,不仅一惊,回头急切的道:“兄弟——!这可怎么办啊!”

    刚刚石敬瑭也听到了下面的动静,但他并没在意,突的见那张道长脸色都变了,心中很是诧异的走到他的身前,向下探望了一下。

    随即“哈哈哈”的一阵大笑,道:“大哥不用担心,别说这几个人,就是那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

    随后向那姑娘摆手道:“姑娘快快将你爹爹扶到一旁,一会儿不要伤着他老人家,一切都有我一个人承担,你等休要惊慌!”

    石敬瑭的这几句话,不亚于给楼上的这几个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惊悸中的姑娘,听了他的话,充满敬仰的望了望他。

    仿佛他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赶忙将爹爹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切听从着这大哥哥的安排。

    这时有那胆大的官兵,竟手舞着宝剑冲杀上来。

    石敬瑭见了,瞅准了,飞起一脚,一下子就踢到了那急奔上来一人的手腕上。

    只听得“当”的一声,那剑便脱手飞了出去。

    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紧跟着胸口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

    一声惨叫,向下跌落,砸到向上奔的人身上。

    紧接着一阵轰隆隆响,前面几个人被撞倒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虎口难逃

    那石敬瑭一脚将那首先奔上来的一个官兵,踢飞下去。

    那人跌撞到跟上来的几个官兵的身上,将那几个人一起砸倒下去。

    楼梯发出轰隆隆的一阵响,并传来一阵狼嚎鬼叫之声。

    “他妈的一群废物!”守在下面的那两个校尉,不停的骂着粗话。

    垂头丧气的十几个官兵,稍微的喘息片刻,在那两个校尉的催促下,便又重整旗鼓,重新攻了上来。

    石敬瑭一见之下,抡起了一条长凳子,朝着奔上来的几个官兵的脑袋,“噼里啪啦”的砸去。

    只听得一阵“嗷嗷”大叫,几个人又滚落下去。

    几次三番,这官兵也没讨得半点便宜,却伤了好几个人,气得在底下不停的叫骂,意欲引那石敬瑭下去。

    那上面的石敬瑭和那张道长也是焦急万分,这僵持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没准儿这城里的官兵一会儿又会赶来增援,那官兵越聚越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下那石敬瑭双眉紧锁,也在想着那主意,如何能使这父女俩先行逃脱出去。

    自己倒是次要的,怎么地这些人也挡不住他。张道长也不必担心,他也是身手不凡、足智多谋之人。

    今天必须谨慎行事,现下自己身系这父女二人的身家性命,绝不能鲁莽行事,必须拿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念及至此,赶忙将张道长拉过一旁,声音低低的道:“张大哥,你看这样如何?”

    随即趴在张道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

    张道长眼睛一亮,“兄弟,真有你的!好,那你就快去吧!这有大哥我在这,放心吧!”

    石敬瑭走到一直瞅着那奄奄一息的老父亲,擦眼抹泪的姑娘身边,关切的道:“姑娘切莫悲伤,现下逃生要紧,一会儿我出去将人引走,你务必听那道长的话……!”

    那姑娘见说,感激的擦干了眼泪,使劲的点着头,她现在的希望都放在石敬瑭的身上。

    她已经被惊吓的不行,现在真的是一点主意也没有,而且爹爹又伤成这样,她真感觉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能有这样的一个大哥哥,给他做个主心骨,真的是感恩不尽!

    那石敬瑭将一切都交代完毕以后,走到了那后窗处,使劲的一推,将窗推开。

    向下一瞅,见下面黑古隆冬的,惨淡的星光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着那下面的平地。

    这酒肆的二楼后窗,与那地面有着一段相当高的距离,一般人是没这个能耐跳下去的。

    可对石敬瑭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回头叮嘱了一声:“张大哥,这儿就靠你了……!”

    张道长点了点头,神情庄重的道:“兄弟,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去吧,这儿一切有我!”

    “好的,保重!”说完这话,石敬瑭“噌”的一下,蹿出了那窗户,瞬间飘然而落在一楼外面的地面上。

    半蹲着身子,四下瞄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动静,赶忙迅疾无比的从那酒肆的后门奔进去。

    进到里面,听着前面官兵不停地叫骂着,可就是不敢上去。

    他扭头一望,左手处有一个小过道,前头不远处的屋子里,发出微弱的光。心下一喜,暗道,原来是躲在这儿!

    赶忙脚尖点地,“噌噌噌”的几下子蹿跃过去。

    到了近前,通过半掩着的门的门缝,向里瞅去,但见店家与小二在地下急的团团转。

    店家扯着嗓子不停的嚷嚷着:“这小二啊!这怎么办呢?你去把人招来了,也不解决问题啊?再折腾下去,还不定给我这个店砸成什么样了,你净惹乱子……!”

    那小二拉长了脸,苦鸡尿相的道:“这店家呀,你怎么能怨我呢?我这是跟你说了的,你都同意的呀!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的官兵来了,对付不了上面的两个人?这些官兵都是吃干饭的!”

    这石敬瑭闻听他的话,心下更加来气,确定这人就是他招来的无疑了。

    刚刚他在上面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是小二去喊的人,但没敢十分确定。

    当下气冲牛斗,一脚将那门踢开,旋风般的冲了进去。

    那小二和店主正在那屋里互相抱怨呢,只听“咚”的一声,虚掩着的门被撞开了,紧跟着冲进一个人来。

    仔细一看,这不是刚刚那楼上打人的客人吗?这不出鬼了吗?这十几个官兵在那楼梯口堵着呢,他从哪下来的?

    那小二一见之下,两腿发软,浑身抖作一团,扑通的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不住的哀告着:“爷爷饶命,饶了小的狗命,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那店家一见之下,也是战战兢兢的直摆手道:“这……这……你……你要干什么?!”

    那石敬瑭哪有功夫跟他们废话,“噗噗”的一家身上点了一下,二人霎时一动不动,张开的嘴巴都没等合拢上,便瘫软在地上。

    石敬瑭将小二的衣服脱了下来,并不忘把那帽子也摘了下来。

    匆忙穿戴在身上,把帽子扣到脑袋上,撒腿向门外急奔而去。

    通过了灶房,蹲下来,抓了一把锅底灰抹到了脸上,一时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当他急速的窜到了酒肆前面大堂的时候,那刚刚冲杀上去的十几个官兵,又被那张道长挥舞着长条凳子,给打了下来。

    一个个跌撞的鼻青脸肿,在那哼哈的直叫。

    透过朦朦胧胧的油灯光,见小二从那后厨窜了进来,赶忙道:“小二,这上面到底是几个人呢?你能不能先冲上去,看一看上面什么情况?”

    有的则一愣道:“小二,你怎么弄的?这满脸浑花的样子,像鬼似的!”

    那石敬瑭扮做的小二,不停的喊叫着:“跑了,跑了!现在上面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人全从那后面跑了!二楼后面有一个窗户,全跳下跑了,正被我赶上,前去阻拦,被那家伙打了一顿,哎呦,哎呦,我的妈呀!”

    “那这上面……?”有的疑惑的向上一指道。

    “哎呀,官爷呀,这上面只是一个人呐,他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石敬瑭佝偻着身子,手故意在脸前使劲的比划着,他怕那众官兵盯着他的脸,看出破绽。

    他的话令众官兵一愣,那两个校尉不及细想,“噌”的一下向后面窜去。

    不停的喊着:“他妈的,不能让他们跑了,快给我追啊!”

    因为这二人心里,主要还是惦记着那黄花大姑娘呢!

    众官兵一阵风的跟了过去,钻入了后面黑暗之中。

    石敬瑭见众人窜了出去,赶忙“噔噔噔”的向那楼梯上奔去。

    刚一露头,那长条凳子便向他头上飞来,赶忙大喊道:“张大哥,是我……!”

    刚刚把官兵打了下去的张道长,突的听着下面的一阵的脚踏楼板,向上奔来的声音,顺手操起凳子,向那蹿上来的人的头上打去。

    闻听得喊叫,赶忙将那板凳停下,一瞅,脸上花里胡哨的如鬼般的奔上来一个人,手不停的摆动,大喊大叫着。

    仔细一瞅,这不是那石敬瑭兄弟又是哪个!赶忙扔下了凳子,急急的询问道:“成功了吗?兄弟!”

    “成功了,快,快逃!”石敬瑭抹了一把脸,笑着道。

    张道长赶忙扭身过去,帮着那姑娘搀扶着她的爹爹,紧跟着前头的石敬瑭,急匆匆的向着楼下奔去。

    出了酒肆,黑夜中,几个人也分不清那东西南北,闷着头,跌跌撞撞的向着前面奔去。

    急急的走了一程,眼见着离那酒肆越来越远,这心才放了下来。

    因为走的有些急促,那身体虚弱的老者,一阵不停的咳嗽气喘,众人只好停下来歇息一下。

    “姑娘家住哪里?此路走的是否合适?”石敬瑭关气的询问道。

    那女子见问,刷的流下泪来,哭哭啼啼的道:“大哥,刚刚出来时,由于心情紧张,只为了逃生,我一直也没有辩识方向,现下我还真的不知道这路径怎样走了!我家住在城西,不知道这是不是往城西的方向?”

    石敬瑭听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道,今天真是麻烦呢!这么晚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将二人仍在这半道不管吧!

    正踌躇间,只见那张道长仰望着星空,用手比划了半天,始转过头来。

    “我看了一下方位,我们现在是向南走,我们从这边绕过去,就可到城西!”张道长用手向着右面的街巷一指道。

    这石敬瑭闻听“哈哈”一乐,对张道长佩服的道:“大哥就是不一样啊,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真乃奇才呀!”

    这张道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这算得了什么?兄弟凭你的聪明劲,一点就透,我现在告诉你,你马上就会!”

    那石敬瑭摇着头,道:“我可笨的很呐,对这些玄学玄理,真的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啊!好了,大哥,我们上路吧!”

    二人说着话,向前走去,刚走两步,突然的想起不对,这老者行走不便。

    那张道长赶忙又回身帮那姑娘,搀扶起不住的咳嗽气喘的老者,这才一起向前走去。

    刚走了一程,便听得身后一阵大喊大叫的,在暗夜中格外的响亮。

    “人在这呢!快,撵上他们!站住——!”

    紧跟着,一阵踢踢踏踏奔跑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人当下心中一惊,身子顿在那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官逼民反

    石敬瑭闻听得身后的呼喝和奔跑的脚步声,心下一惊,没想到他们返回来的这样快。

    张道长和那姑娘赶忙停了下来,焦急的望着他。

    “大哥,别停下来,你们继续走,不要理他们,这里由我来对付!”石敬瑭向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道。

    “好的,兄弟,你多加小心了!”张道长叮嘱了一声,赶忙与那姑娘一起,搀扶着她的爹爹,急速的向前奔去。

    那石敬瑭见二人走远,始转回身,向着撵来的官兵,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停下身来。那众官兵早已瞅见迎面过来的这人,就是那酒店里的小二。

    赶忙喝骂道:“你这该死的小二,哪一伙的,怎么能欺骗我们,协助他们逃走呢?他们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有那眼尖的嚷嚷道:“这也不像那小二,小二也没有他这大块头。你到底是谁?快快报上名来!”

    那两个校尉首先冲到前面,眯着眼睛,仔细一瞅,一声嚎叫:“我说呢,这脸抹的浑花的。这不就是刚刚楼上的那个家伙吗?在这装什么小二!他妈的,给我上,这次可别让他跑了!”

    这二人刚刚被石敬瑭在楼上一顿痛扁,心里这股火一直没有出来,现下总算在这儿见着他,而且自己手下又来了这么多的官兵。

    心道,你就是好虎也架不住这一群狼,一拳难敌四手,这下一定把他宰了,以解心头之恨!

    这众官兵一听,原来这是个冒牌货,“仓啷啷”的一阵声响,各个从腰中拔出佩剑,随之将石敬瑭围成一圈。

    石敬瑭用眼扫了一下,“嘿嘿”一笑,随之一个旋转,“噌”的腾空而起,到了空中,身子便向那东面滑翔而去。

    那众官兵见了,以为他要逃走,一阵“啊啊”的大叫,向着他落下的地方急奔过去,重新又将他围在了圈里。

    现下众人又向这东面挪了很远的距离,这是石敬瑭有意而为之。他想给张道长等人,创造更多逃走的时间,尽量的将众人拖向东面。

    其实他并不急于逃走,他在拖延着时间。

    那两个校尉只当他是插翅难飞,“哈哈”大笑,觉得他是案板上的肉了,可以任其宰割。

    赶忙从那属下的手里夺过剑来,挥舞着向着石敬瑭一顿狂斩。

    石敬瑭眼见着二人的剑,白练似的在那夜空中舞动如飞,赶忙轻身跃过一旁,向左一闪。

    不料,那另外的一个家伙,紧跟着挥动着长剑向着他刺来。

    他只感觉到眼前亮光一闪,顺势一仰头,那剑竟然贴着他的鼻尖掠过,他不仅心下一惊。

    旋即一个燕子抄水,腾跃出去,躲过了这剑,身上不仅一身冷汗。

    这黑灯瞎火的属实也不得眼,险些着了他们的道,加之这梁军官兵各个久经沙场,均是那能征惯战之士。

    石敬瑭虽然武功高强,但他只不过是要救那老者和姑娘,与那官兵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出手自然的不是那么狠辣。

    可那官兵却是不同,只想置他于死地,那可是刀刀致命。

    这两个校尉见刚刚的几下子,差点就要了他的命,更加是得意忘形。

    不停的嚎叫着:“弟兄们,给我上,一起上,宰了这个家伙!”

    那十几个官兵闻听此言,赶忙一起挥舞着长剑,向着石敬瑭斩杀过去。

    石敬瑭只感觉到一阵剑雨向自己袭来,赶忙闪展腾挪,上下翻飞,旋风般的躲闪着众人凌厉的剑锋。

    那校尉急于尽快的解决战斗,哪肯给他喘息的机会,挥舞着宝剑向他猛扑过去。

    那手中的剑在夜空中舞动如飞,搅起满天的梨花。那其他的官兵也见隙相击,那众剑不离石敬瑭的身前左右。

    这石敬瑭也感觉到憋气和压抑,浑身的劲使不出来,因为他要想办法拖延着这众人。

    这互相的胶着,令两名校尉不仅暴跳如雷,大声的喝骂道:“你们这一群废物,竟然连这一人也拿不下吗?!”

    众人被骂,便拼命的向着石敬瑭刺杀过去。

    石敬瑭一时觉得被那剑气迫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恼怒中一声暴喝,“啪啪”的挥出几掌,打到前头那几个官兵的身上,那几个官兵“嗷”的一声惨叫,急速的向后飞落出去,跌翻在地。

    其他的官兵一见之下,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石敬瑭赤手空拳,力战众人,而毫无惧色。并且挥拳出掌的力道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当下均产生了惧意,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那二个校尉见了,气恼的不停的大骂众官兵,二人则硬着头皮,拼命的向前强攻,以期起到身先士卒的作用。

    那众官兵见了,哪个还敢怠慢,便人人奋勇争先,个个不甘落后。

    石敬瑭刚刚火气已经发出去一些,那心里有所平衡,现下也不急于与他们争个高低上下,只是用那不温不火的态度,与那官兵纠缠起来。

    其中一个只是一心想着那黄花大姑娘的那个校尉,甚觉奇怪,这石敬瑭忽冷忽热,忽急忽缓的打法,有点不太对头。

    刚刚他使出的功夫,发出的力道,众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为什么还在这不紧不慢的与众人纠缠呢?

    念及至此,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啊”的一声大叫,心底一下明了,他这是在拖着众人,好让那几人逃走啊!

    刚刚只顾着与他寻仇,而忘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是在那黄花大姑娘身上。

    当下一声喊叫,“赶快速速给我把他拿下,不要再耽搁个没完!”

    那些官兵听了校尉的话,又开始一阵急风暴雨的猛攻。石敬瑭则左躲右闪的招架着这众人挥斩来的刀剑。

    那校尉见了,心底暗喜,赶忙抽身而出,向着那消失在黑夜中的张道长和那姑娘逃去的方向,急急地窜去。

    那石敬糖虽然与那官兵纠缠着,但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眼瞥见一个黑影向西面窜去,知道他这是去追撵张道长等人,当下心生焦急。

    一阵翻云覆雨的拳脚打出,将靠在前面的几名官兵打翻在地。

    那众官兵见了,赶忙不顾一切的用那手中的利剑,齐齐的向他身上刺来。

    他已是躲无可躲,一声呼号,腾空而起。

    就在他的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那十几把剑已齐齐的刺出。如果他稍晚片刻,便会被乱剑穿身而亡。

    就在众官兵以为得手之际,他已腾跃空中,众官兵惊见其在那空中翻腾。

    眼瞅着他要落下,众官兵手中的剑并不抽回,专等着他落下时,再次刺他。

    那石敬瑭在空中见了,早已明白了众官兵的意思,只是轻轻点水般的在那众官兵的剑上一点,借力弹射到空中,此番又向着那西面滑落而去。

    众官兵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呼喊着向着他腾跃的方向追撵而去。

    张道长和那姑娘搀扶着抖抖嗦嗦的老者,向前一阵急奔。

    可老者由于身体虚弱,行动艰难,自然没有跑出多远,被后面那校尉奔上前来,挥舞着长剑,“噗”的一剑穿心。

    老者的身子一顿,正搀扶着老者向前奔逃的张道长和那姑娘,突然觉得这老者身子一沉,低头一看,不仅一声惊叫,但见那老者的脑袋耷拉下来,一口鲜血疾箭般的打口中喷溅出来。

    回头相望,但见那校尉已拔出了带血的宝剑,挥舞着向他的脑袋斩来。

    张道长刚刚一直把心事都放在那老者的身上,这时回头见了这校尉奔上前来,刺杀了老者,心下一惊,待他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那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已是躲无可躲,眼看着就要人头落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面的石敬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前来,挥起一掌,“噗”的一下,拍到那校尉的后心。

    那校尉扑通的一下,重重的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过来,那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张道长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紧盯着石敬瑭道:“谢谢兄弟!不然的话……”

    突的耳边传来那女子的哭叫声:“爹爹——!你怎么样了呀?你不要吓我啊……!”

    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搀扶着那老者呢。

    赶忙回身,见那姑娘扑在老者的身上,不停的摇晃哭喊着,那老者早已没了气息。

    正当此时,那后面的官兵已赶了上来,见了躺倒在地的那校尉,不仅大喊起来:“不好了,杀死人了,杀死人了……!”

    那紧跟来的另一个校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的追问:“什么?你们说什么?杀死人了?”

    当他一眼瞅见那躺倒在地的校尉,不仅一阵捶胸顿足的嚎叫:“我的天呐,兄弟啊,你这是怎么了?!”

    随之一双怨毒的眼睛,瞪向了石敬瑭,狂怒的吼叫着:“是你杀了他……?!”

    这石敬瑭也是为了救张道长,不得已而为之。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丧生在自己的手里,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在这之前,别说杀人,他连鸡都没杀过!

    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知道今天是很难轻易脱身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深夜偶遇

    张道长见到老者被一剑穿心,现下已没了气息,赶忙将他放躺在地上。

    那姑娘扑通的一下跪到身前,扑在爹爹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石敬瑭和张道长见了,不仅心里一阵发酸。

    特别是那石敬瑭,更加产生一种愧疚之心,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老者。

    相反之下,如果自己不出头的话,有可能不至于达到现在这种程度。

    也大不了只是对那父女二人羞辱一番,起码还有个活命,可现在呢,什么都没了!

    石敬瑭不知道自己今天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是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

    旋即抬起头来,双眼中喷射出一股愤怒的光芒,牙关紧咬,一声暴喝。

    “看到你们自己的人受到伤害,你们就受不了啦!可是你们看没看到,一个手无寸铁,无辜的老者,丧生在他的剑下!刚刚我也是被逼无奈,出手救人,误伤了他。你们身为官兵,竟视百姓生命如草芥,你们本来是应该保护百姓的,可你们……!”

    说到这,他已是义愤填膺,再也说不下去,浑身一阵的颤栗着。

    那校尉听了,一声嚎叫:“误伤?说的好听,你怎么能是误伤呢?信口雌黄,强词夺理,还我兄弟的命来……”

    说着话,挥动着手中的剑,向着那石敬瑭猛扑过去。

    石敬瑭一见之下,知道他这是拼命来了,赶忙双掌舞动如飞,旋风般的移步近前。

    那校尉正挥舞手中的长剑,向着那石敬瑭奔去,突的觉得眼前一花,石敬瑭瞬间已跃落到他的眼前。

    他只觉得手腕一疼,好如被重锤击了一下,抬眼一见,原来是那石敬瑭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腕处。

    他手中的剑再难把持得住,一下子飞落出去。

    其他的官兵见了,蜂拥而上,手中的剑一起向石敬瑭刺来。

    石敬瑭身体上下翻飞,双手指东打西,指南打背,与众人战到了一处。

    那趴在爹爹身上不停哭喊着的姑娘的声音,将几个官兵的眼光引了过去。

    那几个家伙透过朦朦胧胧的星光,但见那姑娘身材娥娜多姿,前凸后翘。不仅动了色心,“嘿嘿嘿”发出一阵淫笑,扑上去不停的扯拽着那姑娘。并借机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惊吓的那姑娘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呼喊救命。

    那张道长正在前面观望着形势,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着石敬瑭。因为自己是个出家人,本来是不问世事的。

    如果打斗起来,刀剑不长眼睛,必然互相有所伤害,这岂是出家人之所为呢?

    正犹豫间,闻听得身后的姑娘一阵的哭嚎。

    张道长赶忙惊悸的回过头来,见几名官兵,如狼似虎的用手扯拽着那姑娘的衣裳,那姑娘几乎衣不遮体,几名官兵,一个个丑态百出。

    “住手——!”张道长大喊一声,奔了过去,使劲的将这几名官兵推搡开。

    那几名官兵一愣,回头一看,见是这道长。

    便不停的嚷嚷道:“你这出家人,为什么与这些人搅和在一起呀?你是不是也不想活命了?”

    说着话,那手中的剑便向张道长刺来,因恼怒他搅了众人的好事。

    一时杀心顿起,只有扫清了面前这个障碍,他们才可以为所欲为。

    张道长眼见着他们那来势汹汹,挥舞着手中的剑,恶狠狠的向自己斩杀过来,一时剑气逼人。

    心道,这是真下狠手啊!这是因为自己挡了他们的道了。

    眼见着寒光闪烁,一剑向自己刺来,刷的舞动着那手中的羽扇,将那来剑向外一磕。

    “铮”的一声响,那手持长剑奔上前来的官兵,只觉得“嗖”的一下,一股强劲的力道,从那剑身上传到了他的右臂,如一股电流般的,涌向他的身体,将他一激,他的身子一阵的抖动,那剑也脱手而出。

    他惊悸的瞪大眼睛,瞅着面前的张道长,但见他只是一个文弱内敛之人,竟从他的身上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张道长见了,赶忙双手合十,作揖道:“这位施主,得罪了……!”

    另外几个官兵,见他一脸狐疑的盯着张道长,不明所以,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吼一声,一起向张道长扑去。

    张道长见了,不慌不忙的闪身躲过那几人的进攻,跃过一旁。

    随即那手中的羽扇一挥,“噗噗”的向着那擦身而过的几个官兵的后背打去,几个人扑通的一下跌翻在地,互相倾轧在一起。

    那被张道长震落了长剑的家伙,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发呆。

    无意中的一瞥,又见到那姑娘蹲到了老者的身旁,哽哽咽咽地在那垂泪,马上再也不去管那众人如何与那张道长相搏。

    弓身窜了过去,到了身前,一把将那姑娘搂在怀里,上下不住的摸索着。

    那姑娘一声惊叫,拼命的挣脱着他的搂抱。

    他哪肯轻易放过,不停的兴奋的颤栗着身子,将那姑娘一下子压到身底。

    情急之下,那姑娘一口向着他的胳膊咬去。

    他“嗷”的一声疼叫,使劲的抖搂着胳膊,可那姑娘惊恐万状之中,加之爹爹惨死在他们手里,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岂肯轻易松口。

    疼得那家伙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直到咬下一块肉来,那姑娘才爬起来就跑。

    那家伙捂着滴血的胳膊,气恼的追撵上去……

    “嗳,兄弟,你们看前面是不是有人在那打斗呢?”一个胖墩墩的家伙,用手不住的揉着眼睛,打着哈吃,困倦的用手向前指了指道。

    “在哪呢?在哪呢?我看看!”那正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沮丧的算计着刚刚这场赌局,自己输了个吊蛋精光,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听得那胖墩墩的家伙的话,好奇的抬起头来,向前望去。

    “那怎么有个姑娘在前面跑?后面有人在追呢?”落在二人后面,听到二人谈话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紧走了两步,突的发现了跟二人不一样的事情,赶忙道。

    “是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呢?”那胖墩墩的家伙,一下来了精神头。

    他生性专爱打抱不平,别看长了个五短身材,可是灵巧的很。

    当下“噌噌噌”的几下子,便蹿跃了过去。

    胳膊一横,伸手拦住了那姑娘。

    那正奔跑着的姑娘,突的见前面窜出一个人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啊”的一声惊叫,浑身无力的要瘫软在地上,以为他与那追撵自己的官兵是一伙的。

    那胖墩墩的家伙,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本来是出于好意要前来帮忙,这反倒惊吓了人家姑娘,甚觉不妥。

    赶忙道:“姑娘,切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那姑娘瞪着狐疑的眼神,上下不住的打量着他。

    见他确实不是官兵打扮,便赶忙如遇到救星般的道:“这位大哥,你真的能帮我?”

    “我还能撒谎不成?有什么委屈向大哥讲来,大哥替你做主!”这正说着话,那后面的官兵追撵上来,一阵刹脚不住,差点撞到了那胖墩墩家伙的身上。

    不仅一阵破口大骂:“你这不长眼的三寸丁皮,好狗不挡道,快给我让开,耽误了爷爷的好事!”

    这胖墩墩的家伙,一听这话极不顺耳,反唇相击道:“我看你才是狗呢,你才不是人,虽然穿着那官服,可净不干人事,你这深更半夜的不是强抢民女吗?!”

    那官兵本来要冲过去。听着他的喝骂,一声咆哮:“如此大胆,竟敢辱骂官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话,挥起拳头,向着胖墩墩的家伙,狠狠的捣去。

    那胖墩墩的家伙,见他拳头裹着劲风向自己当头打来。

    心下气恼,这他妈真的不讲理都到家了,两句话不来,就要动手,今天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不知道马王爷还长三只眼!

    当下身子一侧,躲过了他那凌厉无比的一拳,随之身体一跃而起,一脚踢向了他的后背。

    只听得“呼通”的一声,那官兵被他一脚踹趴在地上,发出“嗷”的一声闷叫,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和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也已奔了过来。

    一见之下,“哈哈”大笑。那满脸络腮胡子家伙,道:“兄弟的功夫,越发的精进了啊!这也没用上三拳两脚就把人打趴下了,这可是大梁的军官啊,兄弟你的乱子惹大了……!”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晃动着一阵风就能刮倒的身子,抻着脖子,道:“兄弟这是英雄救美,当然使出那看家本领,好在这姑娘面前大显身手啊!”

    说着话,那眼睛向着那姑娘的身上瞟上几眼,随之发出一阵“嘿嘿嘿”的笑。

    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一拍脑门,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哈哈,好好好……!”

    随之扭头见那倒在地上的官兵,想从那地上爬起来,便上去照着他的脑袋,“噗”的来上一脚,使他又昏了过去。

    高声骂道:“奶奶的,别起来,识趣点,别坏了我兄弟的好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相见恨晚

    那胖墩墩的家伙,上去照着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的肩头,来了一巴掌,“兄弟,你不要再胡说,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哈哈哈”的一阵笑,随之晃动着身子,道:“难道兄弟不是这个意思吗?什么时候见到你如此的热心了!你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今天如此热情,不是大有说道吗?你就是割掉了我的舌头,我也是这话!”

    这胖墩墩的家伙,被他说的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跳起来便去追打着他,“我叫你胡说,我真的要割掉你的舌头了!”

    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撒腿就跑,在那转起圈圈来。

    那姑娘尴尬的立在那儿,真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如此油嘴滑舌的!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看出了那姑娘的意思,身子一横,一把拽住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

    那胖墩墩的家伙,见他将人拽住了,分明是向着自己,便直嚷嚷道:“对对对,大哥都看不过眼了吧?今天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乱讲话!”

    可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一把也将那胖墩墩的家伙一起拽住,“好了,好了,别闹了,别光顾着你们闹,这究竟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呢!那前面还正打着呢,我们问问这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这才觉得再闹下去,确实不太妥当,这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呢!

    胖墩墩的家伙便扭头询问着那姑娘道:“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怎么与官兵相持起来了?”

    那姑娘见问,眼泪的的一下就下来了,哽咽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讲了一讲。

    几个人一听,我的妈呀,这还了得,官兵竟然如此的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的,真不是些东西!

    “走,我们过去看看……!”一个个愤愤不平的道。

    那胖墩墩的家伙,对着那姑娘道:“姑娘,你在这候着,我们过去帮那两个兄弟,然后我们一起逃走!”

    那姑娘感激的直点头:“谢谢大哥!只要能把那两位大哥解救出来,再一个还有爹爹的尸体抢的出来,小女子就感恩不尽了……!”

    说着话,扑通的一下,给那三个人一下子跪了下来。

    那胖墩墩的家伙,“哎呀”的一声大叫,“你这是干什么?折煞死我们了!姑娘,快快起来!”

    赶忙过去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那姑娘一双娇嫩的小手,在他那强有力的大手抓握之下,如触电般的,不仅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她那颗被摧残蹂躏和憔悴的心,瞬间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不仅充满了无限感激的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说着话,那眼泪止不住的又滚落下来。

    那姑娘充满着信赖和期盼的眼神,一下子给胖墩墩的家伙的身上,注入了无穷的力量,霎时生发出一种要誓死保护她的**。

    他一下子感觉到,今天自己才像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过去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说着话,那胖墩墩的家伙,健步如飞的,向着那打斗的众人窜了过去。

    那二人一见,岂肯落下,紧追其后,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那胖墩墩的家伙,一眼瞅见了张道长,便大声地招呼道:“哟,原来是张道长在这呢?张道长,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你这是半夜给恶鬼缠身了吧?!”

    这张道长是城北的“玄清观”的道长,这城中的各家各户做法事,都是请的张道长,因而没人不认识这张道长的。

    正与那官兵纠缠在一起的张道长,一见之下,大喜过望,“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兄弟几个,别来无恙啊!”

    那挥舞着长剑,围住了张道长的几个官兵,扭头见了,觉得这几个人长得是七长八短,奇形怪状,不像那么好对付的人,心下不仅一惊。

    几个人一看,这个张道长是老相识的了,谁家里有个大事小情都没少求他,现下有难,决不能袖手旁观。

    当下一声呼喝,奔上前去,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一阵急风暴雨的向那官兵一顿砍杀。

    这几个官兵哪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几个都是那粗莽之人,不计后果,出手狠辣。

    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官兵打得是丢盔卸甲,四散溃逃而去。

    那张道长赶忙拉着几个人的手,不住的道谢:“哎呀,我的好兄弟,你们来的也太及时了,真是万分感激呀!”

    可这几个人呢,余兴未尽,觉得这官兵这么不禁打,刚吊起他们的胃口,这人便逃去了。

    便扭头向着力战十几人的石敬瑭那面瞅去,不住的询问道:“道长,那面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张道长见问,突的一拍脑门,道:“哎呀,我光顾着跟你们说话了,那是我的兄弟,我们快些过去帮他一把!”

    这石敬瑭根本也不用他们帮忙,如果他想痛下杀手的话,这十几个人早就没命了!

    可他不想这么做,他只想拖延着时间,让张道长和那姑娘尽早的逃离出去。

    所以说当他们几个人奔过来的时候,他倒是一愣。

    一阵翻云覆雨的拳脚猛攻,将那校尉和众官兵迫出丈外,转过身子,向着张道长不解的询问道:“张道长,怎么没走呢?这几位是……?”

    张道长赶忙介绍道:“这几位都是自家的兄弟,是来相救你我的!”

    这石敬瑭心道,张大哥呀,你好糊涂!别说这几个官兵,就是再多一些,又能奈我何!你还是快点走吧!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我这是在拖延时间啊!你这都看不出来?

    那校尉和众官兵见来了帮手的,心下倒是一惊,可又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一声嚎叫,又向着那石敬瑭一阵强攻。

    石敬瑭此番见张道长等人均不肯离去,自己也再没有拖延着这官兵的必要。

    瞅着那向自己一剑刺来的校尉,震脚发力,暴喝一声,手脚上下舞动如飞,与其缠斗一处。

    那三个人一见之下,兴趣盎然,精神抖擞的涌上前来。手中的刀剑,挥舞着向那众官兵一阵的斩杀。

    这几个人是哪管那三七二十一,刀剑出处,真是沾上死,挨上亡。

    只听得那众官兵一阵鬼哭狼嚎,惨叫声不绝。

    那石敬瑭一见之下,业已至此了,不能放个活口,那样的话,会引领来大队人马的。

    当下那手上加力,快如闪电,一掌拍向那校尉的胸口,眼看那校尉要立毙掌下。

    却不料想,那校尉也是看出来他的意思,用手中的剑一横,幸亏石敬瑭看的真切,急速收掌。

    那校尉见了,欺他手无寸铁,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他一阵强攻,石敬瑭左躲右闪的退了几步。

    见那校尉自以为得计,誓要斩杀他于剑下,气恼中就在闪身躲过的刹那,见他那剑又向自己胸前刺来,不及躲想,双掌一合,将那剑夹在了双掌之间。

    这一招是极为凶险的,必须你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才敢使出如此的着法,这也是那石敬瑭艺高人胆大。

    那校尉一见之下,气恼的不停的扯拽着那手中的剑,可哪扯动得半分。

    那脸紫涨的如快红布。

    石敬瑭见时候已到,一声暴喝,丹田发力,气脉传输至那手掌, 那剑随之竟被震断数截。

    那校尉惊悸的瞪大着双眼,看得呆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那石敬瑭飞起一脚,踢到了小腹,一下子飞了出去,跌落到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再也没有爬起来。

    那众官兵见校尉已经跌翻在地,一声胡哨,四散溃逃。

    胖墩墩的家伙那几个人见了,一阵追杀,又斩翻了几个。终究还是有那漏网之鱼,逃的远远的,再也追撵不上。

    石敬瑭见了,赶忙让那几个兄弟马上撤离,免得一会儿大队官兵来了,牵连到众人。

    那胖墩墩的家伙,当下就不高兴了,“怎么了兄弟,还是拿我们当外人了不是?这人都杀了,我们现下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也跑步了了,要走兄弟们一起走,研究一个长远的打算和去处!”

    石敬瑭见说,马上对其刮目相看。这几个兄弟如此的讲究,自己还有什么说的,再说多了,真的就伤了兄弟的心了!

    当下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把那姑娘送回去,然后再做理论,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那张道长赶忙过来道:“石兄弟说的在理,我们快快行动,时间一长,那大队的官兵就要来了!”

    胖墩墩的家伙闻听此言,赶忙跑到那死去的老者身前,将他扛在肩上,向着姑娘所立之处,急步的奔去。

    那众人见了,随后跟了上去。

    那姑娘见着那胖墩墩的家伙,将爹爹的尸体扛了过来,“嗷”的一声扑上前去,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石敬瑭走到近前,劝说了一番:“姑娘,别哭了,赶快回去料理后事,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平静的夜晚

    这几人一路走去,竟毫无阻拦,巡夜的士卒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洺州城是大梁刚刚夺下来的,管理上还是相当的松懈和混乱,一切均未走上正轨。

    历朝都有宵禁制度,只有在诸如元宵节这样的特殊日子里,才允许普通百姓夜间出外走动。

    那么,古代的宵禁制度从何时开始,又走过了怎样的发展历程呢?目的无非三点。

    首先自然是防备盗贼,夜间正规的城中,常见有一队队巡夜的士卒,还有那些手里打着梆子,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人走过。

    倘若是战争时期,城外敌军的探子或者奇袭部队,也肯定是晚上进入城中。

    此外,灾荒或者战乱都会产生大批的流民,如果夜间城中无人防备,流民一股脑涌入,治安之混乱简直不堪设想。

    有了负责宵禁的官吏时时探查,便能对上述情况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宵禁制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周代,《周礼·秋官司寇》列出“司寤氏”一职位,并明确其职能:“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这便是最早专门负责夜禁事宜的相关职司的记载。

    宵禁制度发生松弛,是在晚唐和五代。

    原本唐朝实行坊市制,“坊”是里巷的意思,多用于街巷的名称;“市”是指聚集货物,进行买卖或者贸易的场所。

    白居易诗中曾写道:“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可见当时长安城有十二条大街,街道整体划一,所以房屋结构像围棋棋局。

    唐朝严格系统的宵禁制度,便是在坊市制基础上形成。

    安史之乱后,中央**掌控力每况愈下,甚至演出了皇帝在兵乱中仓皇逃出都城的戏码。

    宪宗、文宗和宣宗这样的帝王,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内斗宦官,外控藩镇,以及防备吐蕃南诏这些虎视眈眈的邻居,难以分出时间管理内政细务。

    坊市制越发难以维持,卖油的,卖点心的,卖小玩意儿的小店铺便如同雨后春笋出现在这些坊区中。

    《唐两京城坊考》记载,安南崇仁坊集市繁盛,“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属于中国人的“夜市时代”就此到来。

    现下正当这战乱时期,这晋王李克用丢了太行山以东的邢州、洺州、磁州三州,岂肯善罢甘休,正加紧调动各方兵力,要努力夺回。

    这三州频繁易主,形成拉锯战,今日占了还不知明日守不守的住,自是无心治理,兵荒马乱的,这反倒给石敬瑭等人造成了绝佳的逃脱的机会。

    待那跑回去报信的官兵,领着大队人马返回来的时候,却哪有半个影子。

    这人早跑了,不仅的一阵嚎叫,只好无奈的将那伤亡的官兵的尸体收拾回去。

    其他的人便在那城中挨家挨户的搜寻起来,这下这城中的百姓可倒了霉,深更半夜的搅得是鸡犬不宁。

    在城西的一处破乱不堪,荒凉的没有几个住户的巷子里,几个黑影匆匆忙忙向前急奔着,并不时的回过头来,向那发出鸡飞狗叫处,忧虑的望上几眼。

    “到了,就在前面!”随着那前面领路的姑娘的一声低低细语,众人抬头一看,心下不仅为之一酸,这破败的都要倒塌的房子,竟然就是这姑娘的家,她的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吱嘎”的一声,那姑娘推开了那即将散架的院门,将众人让了进去。

    那胖墩墩的家伙,扛着那老者的尸体,一阵呼呼气喘的奔进了院子。

    将尸体放下,那姑娘扑上去又是一顿号哭,众人赶忙道:“姑娘你可别哭了,这再哭不怕将官兵引了过来?!”

    这姑娘闻听这话,才忍住了悲伤,赶忙向着各位哥哥深鞠一躬,表示万分的感谢。

    大家说:“你这也不用这么客套了,现下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了,还是让大家进屋喝口水,研究一下下一步究竟怎么办吧!”

    那姑娘一听这话,赶忙从院墙处找来了一个草席子,将爹爹的尸体盖上,将众人让进了屋里。

    进到那屋里,虽然是一些破旧的家具,但屋内收拾的还算洁净,到底是个姑娘家,看着这姑娘就不是那邋遢人。

    姑娘将众人让座到那屋内地中的几把椅子上,忙乎着给众人去烧水。

    那胖墩墩的家伙紧跟在姑娘的屁股后头,“来来来,你也累了,你告诉我东西在那里,我弄吧,这一天折腾的够你呛的!”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与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相视一笑,心里暗道,这兄弟啥时变得这般勤快了!

    这石敬瑭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到那椅子上。

    张道长见了,不仅关切的问询道:“兄弟下一步有何打算?”

    石敬瑭闻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抬起了头,道:“今天这事都怨兄弟我没有处理好,让各位兄弟受到了牵连,我于心不安啊!”

    这刚刚烧开了水,提着壶进来的胖墩墩的家伙,听了他的话,“嘻嘻”一笑道:“兄弟说这话可就外道了,这事又不是你惹的。你也是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哥几个佩服还佩服不过来呢,怎么能说怨你呢?兄弟你就别多想了,你说下一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这——?!”石敬瑭赶忙站起来,一抱拳,道:“兄弟们高抬我了,听我的?我哪行啊,无论从年龄还是哪方面,我都……”

    “哎呀,兄弟你就别再谦虚了,从武功修为以及其他的方方面面,我们可都不及你呀,你就拿主意吧!”张道长紧盯着石敬瑭道。

    这时那姑娘拿上来几个大碗,放在桌子上。

    胖墩墩的家伙,把众人面前的碗中倒满水,将那碗向石敬瑭的身前推了推,道:“兄弟现下这洺州城是待不了了,回家只有死路一条,我们……”

    他说到这儿,那姑娘闻听了,“嗷”的一声,又哭上了,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那胖墩墩的家伙,赶忙扯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好了,好了!姑娘,这儿暂时没你什么事。我们要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办,你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你还是快些把家里能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快点,这也没多少时间了!”

    这姑娘听了他的话,哭哭啼啼的屋里外的开始忙乎起来。

    别看着家里破破烂烂的,可不都说吗,破家值万贯,这也够她收拾一阵子的。

    胖墩墩的家伙随之转过头来,对着石敬瑭道:“兄弟,你也别推辞了,路上张道长都跟我们说了,你的父亲便是那一直受人敬重的洺州刺史石绍雍石大人,我们相信你的!”

    “就是,就是!”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和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不住的点头道。

    石敬瑭低头沉吟了片刻后,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怒的道:“真的是逼得百姓无路可走了,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了!”

    “好——!反了——!弄他个天翻地覆,兄弟!”几个人拍手称快的大喊一声,“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兄弟,可有什么目标吗?!”张道长也是饶有兴趣的道。

    “要走,我们就走远一些,我听说离这不到400里地,有一座龙虎山,那儿聚集着一伙打家劫社舍、杀富济贫的强人。我们投奔到他们那儿去,可以暂时避避风头,将来再想办法……!”石敬瑭眼睛中,闪烁出兴奋的光泽道。

    众人听了他的话,纷纷点头,道:“就这么定了,反正这家也回不去,这洺州城也呆不了了。在这等死,不如闯荡出去,有可能将来还会有所作为!”

    这石敬瑭见众人首肯,脸上方露出了笑容,可突的又皱起了眉头,望着张道长,道:“张大哥 只是你怎么办呢?一个出家人?!”

    那张道长闻听,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办法啊,我也跟兄弟们一起上山吧!”

    “真的——?!”那几个人兴奋的拉着张道长的手欢呼雀跃着。

    “可有一件事情,还很麻烦!”那张道长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事?”那胖墩的家伙,瞪大着双眼,紧盯着张道长不安的询问道。

    张道长望了望石敬瑭,随之又望了望那里外忙乎着的姑娘,道:“明天天亮以后,搜查的肯定严格,我们怎么才能想办法走出洺州城啊?”

    “是啊——!”胖墩墩的家伙和那几个人一愣,“那逃回去的官兵,都认得众人,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石敬瑭见大家一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忐忑不安起来,便“嘿嘿”一笑,道:“我们乔装打扮一番,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真的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硬闯也闯出城去!凭着我们几人,那守城的官兵如何能阻挡得住呢?!”

    刚刚说到这,他一下子瞅着那姑娘,便叹了一口气,紧跟着道:“但是……!”

    那胖墩墩的家伙,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忙道:“兄弟,但是什么?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张道长笑了笑,接过石敬瑭的话头,道:“我明白兄弟的意思,兄弟是不是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如果真硬闯的话,她出不去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张继德棺材铺

    那石敬瑭望着张道长微微一笑,道:“大哥一定是想出来什么好办法了!”

    张道长将桌子上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将那碗放了下来,抬起头来,紧盯着石敬瑭道:明天我们正好借着去掩埋这老者的机会,混出城去!”

    “哦——?!这样甚好,不会引起怀疑”石敬瑭点了点头道。

    紧跟着那张道长声音低低地道:“石敬瑭兄弟,你身上揣了多少银两?我明天一早晨,要到’张继德棺材铺’置办必备的物品,只待东西齐全了,我们才能出殡。起码也得像回事,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那石敬瑭赶忙从怀里掏出一袋儿银子,递到他的手里,却被那胖墩墩的家伙一把拦住,“兄弟,别的,这不用你破费,我来吧!”

    随手从腰中挣出一个袋子,放到桌上,对着张道长道:“道长,你看这些够不?”

    张道长“嘿嘿”一笑,道:“用不上这么多,这兄弟还真是个富裕户……!”

    “唉,你就先都拿着吧,说不上还有什么用呢?用完再说吧!”说着话,胖墩墩的家伙,硬将那袋子塞到张道长的手里。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和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瞪大惊奇的眼睛,盯着那胖墩墩的家伙,道:“嗳,兄弟,你刚刚不是全输光了吗?怎么这哪来的钱?”

    那胖墩墩的家伙脸一红,“嘿嘿”一笑道:“我不说看着那几个家伙来气吗,在散局的时候,将那输了的银子,又偷了回来!”

    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不仅一愣,“兄弟,啥时候练的这一手功夫?我咋不知道?神偷啊!”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哈哈哈”的一阵大笑,一拍那桌子,道:“兄弟,真有你的,你就是那当贼的料!这下好了,我们这把干一票大的,做一个真正打家劫舍的强盗呢?”

    大家说笑了一番,那石敬瑭也不便推辞,只得任由胖墩墩的家伙将自己掏出的银子又塞回来。

    跟着,张道长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这时候还早着呢,大家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待天亮了,我去置办完以后,咱们就启程。”

    大家觉得他说的话在理,真得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起码迷糊一会儿到天亮也行。一会儿出城一旦被认出来,那就得硬闯,拼力气了!便说,“对对对,我们抓紧时间睡上一觉。”

    姑娘家两个房间,有二张床,石敬瑭和张道长一对,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和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一对,分别来床上找了个位置躺下。

    那姑娘现下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可又不便与大家聚在一起,便找了一个凳子,来到了那院子里草席子盖着的爹爹的身旁。

    她不想将爹爹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那儿,他要陪爹爹爹最后一夜。

    胖墩墩的家伙见了,赶忙跟着过去,关心的道:“妹子还是回屋休息一会吧,明天呢好有劲赶路,这山高路远的,怕你跟不上趟啊!”

    那姑娘赶忙将凳子让给他坐,瞅着胖墩墩的家伙,道:“放心吧!妹妹不会拖累大家的……!”

    那胖墩墩的家伙,使劲的将那凳子推了回去,“妹子,你坐吧!我就坐在这。”

    说着话,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块大青石上。

    昏暗的夜空稀疏的挂着几点星光。初秋夜晚的风有些微微的寒意。周围感觉很寂静,应该是少了草虫的结果吧。

    偶尔一声蛐蛐儿的叫声,也会微微透着凄惨与悲凉。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扯着扯着,一阵困意袭来,那眼皮上下直打架。

    那胖墩墩的家伙一个颠簸,吓了一跳,揉着困意的眼睛向旁边一瞅,见那姑娘头一颠一颠的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一股恰似山野花瓣的香气,沁入他的心脾。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触电般的涌入他的身体。

    他赶忙轻轻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心疼的披到了她的身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嘴里嘟嘟囔囔着:“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他竟毫无杂念的,像心疼自己的妹妹般的相拥着她,任由她躺在自己的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他突的看到了一滴清泪,在她的眼角流出,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他一愣,随之将她拥的更紧了……

    一大早的,张道长便走出了房门,晨雾中朝露下,见二人相拥着坐在那老者的尸体旁,不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走过去推了推那胖墩墩的家伙,胖墩墩的家伙迷迷糊糊中,一下惊醒过来,满面羞愧的扭头望着张道长,嗫嚅着道:“我……这……这姑娘,唉,她太累了……!”

    张道长的脸上透露着关切,“是啊,快把她扶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置办东西去了,当心这着了凉啊……!”

    只见那姑娘也一下子惊醒过来,霎时脸色绯红,一脸羞怯的赶忙站起来,向着张道长道了个万福,“一切都有劳道长了……!”

    “好的,没关系,一家人再不要说两家话!一会儿,给大家准备点吃的,我这回来咱们马上就走!”说着话,迈步走出院门。

    这张道长顺着这个小巷走了半天,转了好几个弯儿,最后才找到那“张继德棺材铺”。

    因为他对这一带不熟悉,以前没怎么来过,好容易走出这一片的区域。

    这里基本属于穷人的居住地,一般呢很少请这个道士做法事。

    走到街心的时候,那他自然是熟悉的。

    到了“张继德棺材铺”前,那张老板和伙计正在那卸着门板。

    他隔远便喊道:“张老板忙着呢?”

    那张老板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左右张望了半天,一下子瞅着了他,“哎呀,张道长啊,你这一大早的要干什么呢?”

    “唉,这个城西头啊,有一个老者去世,家里呢没有外人,只有那一个姑娘。这怎么地不能没人管吧?我呢,看着她可怜,便帮他操办操办。唉,没有办法呀!”

    这张老板不住的点头,道:“唉,你这出家人,就是心善!你张道长在这洺州城里面,确实为大家做了不少的善事啊!好人总有好报啊!”

    “哈哈哈……”张道长一阵大笑,“托你吉言了……!”

    “嗳——!”这张老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那张道长上上下下瞅了半天,随即道,“张道长,借一步说话!”

    这张道长心下一愣,这究竟能有什么事呢?心情忐忑的跟着他来到了棺材铺的后堂。

    张老板神秘兮兮的将门关上,把他让到那太师椅上坐下。

    随即沏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到他面前的桌案上。四下瞅了瞅,然后声音低低的询问道:“不知张道长听没听说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张道长心下一惊,把刚举到嘴边的茶杯,马上放了下来,盯着那张老板道:“什么事?”

    “什么事?这么大事,真的没听说?!”张老板皱着眉头,不相信的凝视着张道长,眼睛中划过一丝猜疑。

    其时的张道长真的有些坐立不安,他觉得此地真的不易久留,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向自己迎面扑来。

    “真的没听说!我这一早晨匆匆忙忙的赶到西城,受人委托准备给那家做法事,可看到了她们家一贫如洗的样貌,不忍心,才赶到你这来,办置一应用品!”

    张道长说这话时,满脸写满了诚实。

    张老板若如所思的盯着张道长,道:“是这么回事,昨天半夜到今天一大早晨的,这官兵就来了四五趟了。说昨天有几个家伙残杀了官兵,其中有一个穿着道服,还是一个道士!我怕这事牵涉到咱们’玄清观’!既然没事,那就算我多嘴了……!”

    张老板紧跟着询问道:“你这都需要什么呢?”

    那张道长要过了纸笔,开了一张单子,递到他的手里,笑着道:“这我也非常感谢你张老板的关心呐,但说的这道士,肯定不是我们道观的,我们道观的道士也不可能在家门口做这事……!”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张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后堂,去张罗着张道长所要的东西。

    张老板走出去后,张道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并用那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他非常懊恼,今天自己竟然如此的大意?以往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

    明明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穿着道袍,今天来这棺材铺的时候,就应该把衣服换了,可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真的太危险,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等了半天,还没见那张老板返回来,他不仅一阵焦急起来。这张老板不会……?!

    念及至此,赶忙起身走到了那后堂的门前,轻轻地将那门开了一条门缝,向外偷偷的观望起来。

    “有人刚刚看到一个穿着道服的人来到这里,人哪去了呢?快快说……!”外面一阵呼喝之声,传了进来,令张道长心底一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有惊无险

    随之是那“啪啪”的打耳光声音,紧跟着是不停的喝骂,“看你贼头贼脑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东西,你他妈的老颤颤抖什么呢?你倒是说话啊?!”

    张道长的身子又向外探了探,见是那官兵用手不停的抽着那伙计的耳光,逼问着他。

    “阿阿阿……”被打的伙计,捂着脸,在那直跺脚。

    张道长心里一阵焦急,生怕他告诉那巡查的官兵,自己在这后堂。因为刚刚张老板领自己进来的时候,那伙计就在外面与那张老板一起卸着门板,他还瞅了自己几眼呢!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这下轮着张道长在那原地急的直跺脚了。这张老板那儿去了?这伙计能不说出自己在这儿吗?!

    “哎呀,哎呀,这官爷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我家的伙计如何得罪了官爷的?官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的这儿给你赔礼了!”只见张老板急急的跑过来道。

    “我们要将他带走审查,这人可疑的很呢!”其中一个好似领头军官模样的人一发话,那剩下的五六个官兵一下子就将那伙计围了起来,架起胳膊就要带走。

    那张老板一把拦住,“别的,各位官爷,他究竟犯了那条王法?你也得给我个交代啊!这凭空就把人带走了,他这家里来跟我要人,我上哪找去啊?有什么事先跟我说说,完了再带走也不迟呀!”

    “你是老板吧?”那军官模样的人,眯缝着眼睛,紧盯着张老板,道,“你的话太多,他的话太少。我们问了他大半天,那道士走到了哪里去了,他只是阿阿的,就是不正面回答我们的话。我们怀疑他跟那道士是一伙的,所以要带他走,回去好好的拷问拷问!这下你明白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说到这儿,张老板一阵憋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那军官模样的人,莫名其妙的瞪着两眼,紧盯着张老板道。

    张老板笑得快不行了,用手捂着肚子,指着那伙计道,“他……他是个哑巴啊!你让他怎么说话呀?!”

    “嗯——?真的假的?”那军官模样的人闻听了张老板的话,扭头不住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个伙计半天,“这么巧了……?!”

    “就是,就是!”张老板赶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道。

    “那你看见了那个道士走到了哪里去了?”那军官模样的人,一双阴毒的眼睛,紧盯着张老板的脸道。

    正在后堂偷偷的观望着的张道长,听到了问话,这心马上一下子就抽紧了。他心里在不停的祷告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这……!”张老板一愣,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我看到了,是的……!”

    张道长闻听这话,连气带惊,差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以往都有着很深交情的张老板,怎么能在生死关头出卖自己呢?

    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真的是人心隔肚皮啊。怎么办?他大脑急速的飞转着。一抬眼,瞅着了那案台上有一个铜蜡台,他一把抓到手里,躲到门后,就等着他们进来,拼个你死我活了!

    “真的?!”那军官模样的人惊喜的道,“他现下人在哪里?!”

    那张道长眼见张老板的手,向着他所隐藏的后堂的方向,指了指,不仅心下一凉,心道完了!

    紧跟着,听那张老板大声道:“他向那后面走去了,现在你们撵,不知撵不撵得上!”

    “好的,快追!”那军官模样的人,大喊一声,赶忙领着众人向着那棺材铺的后面奔去。

    待那众官兵走远,这张老板才朝着那伙计大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干活去!”

    只见那伙计“嘿嘿”一笑,道:“多谢老爷……!”

    "嗳——!你是个哑巴,怎么还开口说起话来了啊?”张老板上去照着那伙计的后脖梗,就是一把掌。

    那伙计“嘿嘿”的傻笑着,用手挠着头,回道:“是——!”

    这躲在后堂里面的张道长,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赶忙将手中的蜡台放在了那案台上,回到那太师椅子上坐下。

    他刚刚坐下,那张老板就走了进来,笑着道:“哎呀这张道长啊,让你久等了,刚刚我去了趟库房,将你要的东西都备齐了,你看……”

    刚说到这,好像想起什么,紧盯着张道长,关切的道:“道长,我看你一会儿往那西城走去,还是换套衣服的好,免得麻烦!现下那官兵正四下搜寻穿道袍的人呢,我看还是不要惹那麻烦的好!”

    说着话,若有所思的瞅了瞅张道长,返身出去。

    一会儿又回来 ,手里拎着一套衣服,递给那张道长,道:“我知道这事与道长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这衣服你先将就着穿上,避避风头!”

    张道长接过来,充满感激的道:“谢谢张老板!刚刚屋外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兄弟在这儿先谢谢了!以后有用着小弟之处,大哥尽管吱声,我肝脑涂地,绝无二话!”

    一边说着话,张道长一边将衣服换上,将自己的那一套包在了张老板找来的包袱里,背在身后。

    张老板将那张道长刚刚开的纸单,递到他的手里。张道长接过来看了看,付了那上面标注好的银子数,一抱拳道:“兄弟就此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出了门,见那张老板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了,东西都放在那辆马车上。

    张老板向着守在外头的那个伙计道:“你陪着去吧,但是一定不要惹事,你是个哑巴,知道吗!”

    “阿阿阿……”那伙计不停的点着头,很熟练的跳上马车,并向那张道长摆了摆手。

    张道长也随即跳上马车,坐在那边上,手扶着马车中间那口  阴沉沉的棺材。

    那伙计长鞭一甩,“嘎嘎”的响,马车急急的向前奔去。

    张道长向着张老板深表谢意的挥了挥手。

    待瞅着那马车走远,这张老板才返回后堂。

    他急着要喝口水,这一会儿功夫,给他闹得也怪紧张的。

    他将那茶杯里倒了茶水,刚要坐在那太师椅上喘口气,一下子屁股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用手一摸,是一个口袋,提起来打开一看,见是一袋白花花的银子。他一愣,随之若有所思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嘴里嘟嘟囔囔道:“好你个张道长,从来就是一个不欠人情的人啊……!”

    当马车“吱嘎”的一声,停在了那姑娘家院门前,里面的人赶忙的奔了出来。

    那胖墩墩的家伙,上下不住地打量着那张道长,“道长,咋这么半天呢?急死人了都,我们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我到了巷口探望了好几回,见那远处有那巡查的官兵,才赶忙折回来!”

    那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不住的点头道:“是啊!小心为妙,小心为妙!咦——?道长,你去的时候可不是穿着这套衣服的,道袍呢?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围着那马车转了一圈,正在看车上的东西,听了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的话,随即抬头,盯着那张道长,不住的附和着道。

    “进屋再说吧,唉……!”张道长望了一眼那随来的伙计,叹了一口气,随之道,“兄弟,麻烦你在这儿等一下,我们一会儿就走……!”

    那伙计不住的点着头。

    众人向院内走去,迎头碰上了那石敬瑭从屋里走了出来。

    石敬瑭也是一愣,“大哥回来了?怎么换衣服了?”刚说到这,突的使劲一拍脑门,“哎呀”的一声叫。

    紧忙的进了屋,不住的叹气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刚刚大哥出去的时候,穿着那道袍啊,太危险了……!”

    姑娘见人都齐了,将自己做的稀饭端了上来,放到那地中间的桌子上,客气的道:“道长回来了?真是辛苦你了!这都做了好一会儿了,这粥都要凉了,快坐下来吃吧,是不是都有点饿了!”

    大家都围到那桌子旁,喝着粥,吃着那姑娘拌的咸菜。

    石敬瑭关心的询问着张道长,“张大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道长喝了几口粥,见问,紧忙的道:“现在呢,外面风声很紧,我们千万要加小心了……!”

    接着简单的将去棺材铺的一系列过程,跟大家说了一说,听得大家一阵心惊肉跳的,庆幸遇到了张老板那样的好人。

    吃过了饭,大家张罗着出殡的事,加之担心是否能出得城去,一个个都是心情沉重,沉默不语,各忙各的。

    尤其是那姑娘,望着这生活了好到二十年的家,虽然破旧不堪的,可一下子要离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今生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了!念及至此,不仅嚎啕大哭起来。那胖墩墩的家伙,不停的劝解着她。

    众人为了不被发现,张道长在那棺材铺,给每人订了一套孝衫,把各个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与日常迥然不同,就是熟悉的人,也很难辨别得清谁是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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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介绍:
天地闭,贤人隐,王者不作而乱贼盈天下。 时代呼唤英雄,时代需要英雄,时代靠英雄来拯救。 那么究竟谁是划过夜空的闪电?谁能救万民于水火?历史早已给出答案,本书让你自己去发现、窥探。 从五代到大宋帝国的历史更迭,你看到的不仅仅是血雨腥风,其中还有权变、计谋。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阳如血剑气如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