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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一个丑小鸭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txt下载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晋王爷的临终三箭

    那魏王夫人见魏王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幽幽的道:”夫君,到了这关键的时候,也只有奴家给你分忧解愁!”

    随之用衣袖遮住樱桃小口,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紧跟着道:”你往日跑那勾栏院里,勾三搭四的那几个狐狸精,现下怎么不知道来救你?哼——!”

    那魏王夫人不满意的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扭动着那圆润的屁股,走出房门,向着后院皇上的临时寝宫,快步走去。

    淡淡的月光照在庭院之中,使得周围的一切,显得朦朦胧胧的,微风过处,飘来幽幽的丁香花的花香,撩拨得魏王夫人,浑身不自禁发出阵阵兴奋的颤栗,心里充满饥痒的欲求。

    ”什么人?干什么呢?!”守在阁楼外的牙兵的一声呼喝,将一路走来,沉思中的魏王夫人,一下子惊醒过来。

    ”哦,哎哟,兄弟啊!是我呀……!”魏王夫人随之发出娇滴滴的声音。

    “你……?”那牙兵满脸狐疑的上下不住地打量着魏王夫人,极富深意的道:”夫人,今天皇上另有事情,没喊你来呀……?!”

    ”我这不有事嘛,要面见皇上,麻烦兄弟给我通融一下……!”那魏王夫人紧凑到那牙兵跟前,扭捏着身子,千娇百媚的央求道,随手将那腰中掏出的银子,偷偷的硬塞到那牙兵的手里。

    那牙兵只觉得眼前一阵迷乱,鼻子嗅到了她那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奇异的香气,马上一阵晕晕叨叨的,点了点头,“好吧,你等着!”

    过了一会儿,那牙兵转了回来,魏王夫人心情忐忑的询问道:“怎么样?!”

    ”皇上让你进去呢!”牙兵为自己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魏王夫人喜笑颜开的向牙兵道谢,心花怒放的奔了进去。

    待她进到了里面,只见灯火通明中,皇上”哈哈哈”的笑着,兴趣盎然的从那床榻上扭过身来,向她招着手,“快来呀,我正要打发人去喊你来呢!”

    魏王夫人心“砰砰砰”的一阵急跳,**嘘嘘的奔到近前,惊见床上早已横陈一个妙龄女子在哪儿。

    那女子也是一愣,娇羞的低低的如蚊蝇般的声音,叫了一声”娘——!”,引得皇上又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魏王夫人羞臊的满面绯红的转身欲走,被皇上一把拉住,“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当梁帝朱温心满意足的离开洛阳,返回东京汴梁时,减免了洛阳城需提供的大半军需物资。

    洛阳城的文武百官,感激涕零的赶到魏王府道谢。

    一时魏王府门庭若市,送礼答谢者络绎不绝。

    魏王乐的是合不拢嘴,自觉的自己在这洛阳城的地位,更加的巩固。

    ……

    李存勗将潞州托付给兄弟李嗣源,才放心的打马上路。

    他知道他这个兄弟,文韬武略,没人比得了。换了第二个人,他也不会这么放心的离开。

    他心中挂念着爹爹的病情,日夜兼程,不日来到了晋阳城外。

    那五百骑乘,打马奔来,卷起漫天尘土,见了,如千军万马奔腾。

    那守城的官兵一惊,赶忙吹起号角,摇起吊桥。

    李存勗等众人急急的奔到城下,高声喊道:”快快开门,我等有急事,需要马上进城……!”

    那城门上的城门校尉手搭凉棚,紧张的道:”你……你等是……是何方强盗,如此大胆,竟敢青天白日的侵犯晋阳,难道不想活命了……!?”

    那李存勗抬头见了,竟然认识,赶忙高声的喊道:”李大通,你他奶奶的,什么强盗,谁他妈是强盗!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是我李存勛!你快快开门吧。”

    ”哎呀,原来是大少爷回来了!”那城门校尉李大通一见之下,忙不停的呼喝属下,”快快,快开门,放大将军进来!”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五百轻骑向着晋王府急急的奔去。

    此时的晋王府内上下,已经陷入慌乱之中。

    本来晋王在李嗣源离开之前,已经有些好转,清醒了一些,这李嗣源才敢离开晋阳,到潞州去换哥哥回来。

    可这几日晋王的病情却每况愈下,昏迷了两天两夜。

    大将李存璋,掌书记吴质等人怕一旦晋王有个三长两短,恐生变故,整日守在这晋府内,不敢离地方。

    这日正心焦的不行,听得府门前一阵马嘶人叫之声,赶忙走出去探头相望。

    但见李存勗、振武军节度使李克宁以及监军张承业等人,大步流星的奔了进来,心下大喜。

    没到近前,李存勗紧忙的询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掌书记吴质摇了摇头,神情失落的:“不太好……!”

    ”哦……!”李存勗心下一惊,三步并做两步的向着爹爹的寝宫里奔去。

    一边奔跑着,一边并不停地呼喊着:“爹,你怎么样啊?!”

    当他奔到爹爹的病榻前,但见以往的那个英明神武,身体强壮的爹爹,已变成了眼窝塌陷,面色苍白,骨瘦如柴,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一时心如刀绞,扑到爹爹身上,一阵嚎啕大哭。

    众人进屋见了,也不仅跟着一阵的伤悲,房间内一时抽泣之声此起彼伏。

    叔叔李克宁走上前来,拉起李存勗,“侄儿,不要光顾着悲伤,正事要紧……”

    他的意思是现在必须有人出来主持大局,才能安抚住河东九州,不然的话,必将发生不可预料之事。

    李存勗也明白叔叔的用意,他信赖的望着叔叔李克宁,“叔叔,你说怎么办?侄儿全听叔叔的……!”

    李存勗对这个叔叔真是信赖有加,他从来不觉得叔叔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他觉得叔叔在整个的河东九州当中,是有着极高的威望的。

    甚至他都想过,一旦爹爹不行了,就让叔叔出来主持大局。

    让叔叔来做这个晋王,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除了爹爹,也只有叔叔能胜任得了。

    正在心绪烦乱间,突的,晋王爷竟不住的咳嗽起来。

    众人均是一惊,那大将军李存璋感叹得的道:“这是真实亲情难以割舍呀!这晋王爷昏迷了两天两宿,现在竟然……”

    众人赶忙围了上去,李存勗喜极而泣地拉着晋王爷的手,不停地喊着:“爹爹,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晋王爷缓慢的睁开眼睛,茫然的四下瞅了瞅,紧跟着又一阵不停的咳嗽。

    半天,止住咳嗽,紧紧的拉着靠在他身边的儿子李存勗的手,声音沙哑的道:“孩儿,你……可算回来了……!”

    李存勗紧紧的拉着晋王爷的手!兴奋的道:“爹爹,你的病总算好了!”

    ”哪里呀?”晋王爷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爹爹这是回光返照啊!爹爹快不行了,之所以难以咽下这口气,就是因为等着你回来呀!爹爹有好多话,要跟你交代!”

    说到这儿,晋王爷又不住的咳嗽起来。

    大家赶忙劝说着:“王爷,不急,有话慢慢说。”

    ”哎呀……!”晋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急不急我知道啊!我快不行了,我不把这些话说出来,等我带到棺材里去呀……!”

    听到这话,大家赶忙低头不语,一阵黯然神伤。

    晋王爷摆了摆手。“克宁,您过来!”

    李克宁赶忙走到晋王爷的床榻前,”哥哥,你有什么话要对弟弟说?”

    晋王爷紧紧抓住李克宁的手,紧跟着又招呼着大将军李存璋和掌书记吴质一起过去。

    几个人围拢到跟前后,晋王爷恳切的,语重心长的交代道:“我将吾儿托福付给众位了,你们一定扶持他,治理好河东九州。我就是死到地下,也能瞑目了!我儿向来志向远大,必能成就我的遗志,愿大家善为教导,我死无憾了!”

    大家眼含着泪,频频的点头,”晋王爷你就放心吧,大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嗯——!”晋王爷满意的点着头。

    随即又紧紧的拉着儿子李存勗的手,叮嘱道:“吾儿,你年级尚轻,经验欠缺,一定听叔叔和众位将军的教诲!”

    李存勗不禁潸眼泪下,频频的点着头,道:“爹爹,你老人家放心吧!”

    紧跟着那晋王爷向墙上指了指,众人随着他的手望去,见到墙上挂着他使用过的弓箭,均不知他是何用意。

    ”儿啊,你把那箭袋取过来。”他对李存勗说。

    大家觉得他戎马一生,临了还要把那平时佩戴的剑袋一起带走吗?!

    大家不仅一阵心酸。

    当李存勗将箭袋取过来,交到他手上的时候。

    晋王爷颤抖着双手,从那箭袋中抽出了一支箭,交到李存勗手里,“儿啊,这第一支箭,你要记住了,一定灭了大梁!”

    “孩儿记住了!”李存勗点了点头,答应一声。

    紧跟着,晋王爷又抽出了第二支箭,“第二支箭,你一定要扫平大燕!”

    ”爹爹,孩儿记住了!”李存勗又点了点头道。

    晋王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抽出了第三支箭,“孩儿,这第三支箭,你一定驱逐契丹!”

    ”爹爹,孩儿记住了!”李存勗已是热泪盈眶,哽咽着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半夜撞个对头

    李克用之所以临终还从箭袋中,拔出三箭,一一标记,叮嘱儿子。

    这其中是有其原因的,梁廷与晋可以说是势不两立,李克用不能灭梁,可以说是一生大恨。

    这燕指刘守光,刘守光叛晋降梁,也是李克用所恨的。

    契丹酋长耶律阿保机,曾与李克用以兄弟相约,及梁主受禅,阿保机与梁通好,自食前言,所以李克用也是恨之入骨。

    李存勗涕泪交流的跪伏在爹爹的床榻前,哽咽着道:”爹爹放心吧,孩儿绝不负你的重托……!”

    李克用转而拉起弟弟李克宁的手,不住叮嘱着李克宁道:“我将亚子托付于你,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李克宁眼含着泪道:“哥哥放心吧……!”

    ”若如此,我心……”刚说到这,脸上已经现出忍不住的疼痛,竟尔一声狂叫,呼通的一声,仰躺到床上,一命呜呼。享年五十三岁。

    李存勗见了,一下子扑了上去,嚎啕大哭起来。

    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天崩地裂,感觉到真的天都塌了下来,他失去了对生的渴求和乐趣,他恨不得追随爹爹而去,抛却这人世间的一切的忧愁和烦恼。

    在叔叔李克宁和众人的扯拽下,他才稍微收敛了些,可依旧是悲悲切切的。

    李克宁见了,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他现下沉浸在失去爹爹的悲痛之中,难以料理一切后事,便主动承担起家里的大事小情的处理。

    李存勗对这个叔叔也是充满着信赖和依托,将家里的一切事情,均托付于他。

    这寻常百姓死了,还要忙乱三日三夜,各种礼仪讲究,分毫不得或缺。

    更何况是这一方的晋王,各方人士和各路人马,前来吊唁之人,更是络绎不绝,应接不暇,这一切均是李可克宁出头露面,自然引来了很多猜疑和风言风语。

    加之李克用的养子众多,各种礼秩均不得少,守在那李克用的灵前,沉寂无聊中,自是扯些闲话。

    其中有的道:“这李存勗软弱无能,担不得大任,我看爹爹将晋王之位托付给他,真是白瞎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有的跟着随声附和。

    “我看这晋王之位,早晚得让叔叔抢去!”有的觉得反正我得不到,也给你搅搅浑水吧,边扯起了老婆舌。

    可是个个心中都虎视眈眈的,恨不得自己坐上这个位置。

    那里外张罗的监军张承业,自然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

    他心中不禁大骇,这晋王爷当年所收养的这些个养子,个个均是那如狼似虎、桀骜不驯之人。

    当初为李克用立下了汗马功劳,现下自然个个均觉得自己是晋王的最合适的人选。

    这张承业心道,如果这些人造起反来,那还了得!现下当务之急,还是恳请李存勗出来主持大局,不能让他一直沉浸在那痛苦之中!

    这张承业对李家绝对是忠心耿耿,这主要是当年张承业本是唐朝的宦官,等朱温入京掌握了大权之后,要大杀宦官之时,下令尽诛杀监军。

    李克用当年与张承业的关系非常的亲密,所以说,当接到这一命令之时,只是杀了一罪犯,充作张承业。

    仍留着张承业在军中,作为监军。所以说,张承业一直的感恩于李克用的不杀之恩,致使格外的效力。但凡是李家的事,便是他自己的事。

    他一心一意地为维护李家的利益,而殚精竭虑。

    家里的丧事办完了,却还不见李存勗出来主持大局。

    这张承业心急如焚,心道,你再不出来,这晋王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真的要葬送在你手里了!

    他自行走进了晋王府,四下一打听,才知道李存勗依旧待在他爹爹离开时的那间屋子里。

    他不管不顾的奔了进去,大声道:”李家的基业,真的要毁在你的手里了吗?!”

    李存勗一愣,一下子从痛苦中惊醒,双眼紧紧盯着监军张承业,“张监军,此话怎讲?!”

    监军张承业一声长叹,“我知道李将军你一直沉浸在丧失父王的痛苦之中,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是割舍不下这人间真情。但你不单单是一个儿子,你是晋王的儿子,你要挑起河东九州的大梁,你不能辜负爹爹临终遗言……!”

    闻听此言,李存勗更是大惑不解的道:“监军为何竟出此言?!”

    监军张承业痛心疾首的道:“如果将军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的话,那什么消息都不知道,那与聋子又有什么差别呢?要知道,外则梁寇一直觊觎着河东九州,内则暗流涌动,现在四处谣言百出,内乱祸变马上就要来了……!”

    李存勗闻听,大惊失色,“张监军,你说的可是真的?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

    监军张承业正色道:“不信,将军可以自己出去听一听,自然就明白了!”

    这李存勗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擦干了泪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觉得自己成天哭哭啼啼的,沉浸在思念爹爹的情绪中,确实也于事无补。

    目前自己对爹爹的最好的回报,就是完成他的遗愿。想着这,他马上振作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爹爹的房间,他决心要面对新的生活。

    他四下打探了一下,确实流言四起,形势岌岌可危,这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马上打发人找来叔叔李克宁,一见到叔叔,他便流下了眼泪,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哀求着叔叔道:“叔叔,侄儿年龄尚幼,不具备处理政务的能力,恐怕不能承受父亲的遗命,难以令众军折服!叔叔你功德俱高,大家均信服于你,何不先由你处置军府之事,待侄儿能行之时,再由叔叔定夺,不知如何……?!”

    李克宁闻听,愤慨的道:“你乃亡兄的儿子,且有遗命,何人敢生异议?”

    李存勗大受感动,同时也增加了他的信心,他觉得有叔叔这个坚强的后盾支撑着他,他将无往而不胜。

    叔叔李克宁马上将其扶出大堂,召集军中将士,将晋王临终遗愿告知大家,拥立李存勗为晋王兼河东节度使。

    叔叔李克宁首先拜贺,其他军中将领,当然不敢有其他异议,相继下拜。

    晋王李克用的其他几个养子李存颢等人托病不来。

    这几日李克宁整日忙碌着,指点着李存勗如何处理一些日常的公务,朝出晚归的,有时候甚至住在府衙里。

    所以说,这夫人也不知道他哪日回来,哪日不回来,也懒得去管他。自有那侄儿李存颢,偷偷摸摸的来与她消愁解闷。

    这日深夜,李克宁回到自己的府邸。刚刚进了院门,还没等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但听得吱嘎的一声门响。

    见那侄儿李存颢,竟打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当下一愣。

    瞪着两眼,冲上前去,一把薅住脖领,大声喝道:”深更半夜的,你缘何从我的屋里出来……?!”

    那李存颢大吃一惊,两眼痴愣愣的瞪着叔叔李克宁,浑身颤栗着,说不出话来。

    “苍啷”的一声,李克宁从腰中拔出短剑,横在了李存颢的脖子处,”你倒是说一说,你深夜到我屋里头,你做了些什么?你想干什么?你难道……?”

    一想到这一对狗男女,竟然背着自己,做下如此龌龊之事,他便一阵暴跳如雷。

    “你那该死的贱婆娘,还不给我滚了出来,还等爷爷我杀了进去不成……?!贼婆娘,给我滚了出来!”

    这本来李克宁夫人,以为今天夜里丈夫李克宁不会回来了,便召来了侄子。

    刚刚二人正在那床帷之中欢快的不行,突的闻听得那街门声响。

    夫人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赶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李存颢推出门外。

    以为这样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却不想正被李克宁撞了个对头。

    持续听得外面丈夫的呼喊喝骂之声,和“苍啷”的拔剑之声,这一惊吓,刚刚没尿裤子,现下真的是尿湿了一大片。

    腿也发飘的挪不动半步。

    可这女子她也绝非等闲之辈,竟敢趁着老公不在,去偷人,那她的胆略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现下见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便咬了咬牙,只有硬着头皮硬闯,过不过关另说!

    随即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嗯嗯”的咳嗽两声,大步迈了出去。

    ”谁呀?怎么回事?在那喊什么呢?”她走出房门,掐着腰,撸着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呼喝着。

    这李克宁日常是出了名的惧内,见那夫人理直气壮地闯了出来,毫无半点怯意,倒一下子迷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自己弄错了吧?假如自己弄错了,这乱子自己可就惹大了!

    “你这五更半夜的,吵吵把火的干什么呢?你这整日的瞎忙活什么呢?将我一个妇道人家丢在家里,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不但不知道怜香惜玉,整日价的疑神疑鬼,有你这样的男人吗……!”

    这夫人站在院子里,一阵跳脚大骂。(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权力的诱惑

    夫人的一阵跳脚大骂,倒给李克宁搞蒙了,脑门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嘴里不迭连声的,道:“你快别吵吵了,都这么晚了,惊动了四邻,不是耍的……!”

    ”呵,我吵吵?真是马不知脸长,深更半夜舞刀弄枪的,又是谁呢?!惊动了四邻?谁怕?我又没做那破鞋养汉之事,我怕啥子?”

    恶婆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掐着腰,越骂越起劲,摆出那浑不讲理的架势,真的给李克宁弄没辙了。

    李克宁涨红了脸,只感觉一阵火烧火燎的难受,”你快些住嘴!”

    ”我偏不!”那婆娘撇了撇嘴,斜眼瞅着他手中寒光闪闪的短剑。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也生怕李克宁撒起野来,那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因为自己的心上人儿在他手里。

    她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突的灵机一动,”嘿嘿嘿”的一阵冷笑。

    “你笑什么?”李克宁一愣,他现在已成骑虎之势,这放人吧,脸上挂不住,这不放人吧,又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正在这左右为难之际,闻听了她的冷笑,便赶忙接过话头,看能不能找个由头,借坡下驴。

    ”可笑啊,可笑!”这婆娘闻听他的话,更加来劲儿,不住的抚掌大笑,”哈哈哈……!”

    ”有什么那么好笑的?!”李克宁斜了他一眼,气恼的道,“可笑什么?”

    ”我可笑你没有夺那天下的气魄,却总是在这窝里斗。只盯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做那无能的丈夫。你不是可笑又是什么?!所以说,不该笑吗?!哈哈哈……”

    那婆娘笑得浑身不住的抖动,不能自己。

    “你……你……你把话说明白一些,怎么只是给我在这打糊噜语?!”李克宁急得一阵跺脚。

    那婆娘见时机已到,马上正色道:“我们进屋说,别让家里的下人见笑……!”

    李克宁此时才想起,吵吵闹闹了这半天,家里的老妈子、丫环和护院的家丁,怎么没了声息。

    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早已被惊醒了,偷偷的在那暗处观望着动静。

    因为这李存颢与婶婶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众人早已知悉。只是这婆娘上下打点了银子,行些小恩小惠,从而堵住众人的嘴,没人上李克宁面前扯这些老婆舌。

    所以说呢,女人做的事情,天底下的人全都知道,最后一个知道的,恰恰是她的丈夫。

    李克宁心道,进屋就进屋,不信你们还能跑了不成?我看你们要说些什么?

    三个人进了屋,李克宁将那李存颢向前一搡,”啪”的一下将那短剑拍在了堂桌上,厉喝一声:”我看你们今天能说破天来?!”

    “哎呦,哎呦!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是都为你好呀!”婆娘见心上人被人搡了一跟头,心疼的嚷叫起来。

    ”你们……!”这李克宁听着她的话,甚觉别扭。

    “咋了?就是我们!你知道侄儿今天是为谁来的吗?”婆娘气恼的嚷嚷道。

    李克宁心里憋屈的不行,一阵黯然神伤,愤恨道:”奶奶的,为谁来你他妈的心里不清楚?还能是为我来的?!

    ”哎呦,啧啧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天侄儿就是冒着风险,为你而来……!”

    ”夫人,此话怎讲?”李克宁闻听此言一愣,瞪着两眼,瞅着婆娘,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侄儿今天到我这来,是让我劝说于你,说你有盖世之才,也是人心所向,你却不当这晋王,坐这河东节度使的宝座,却拱手让与他人。侄儿心下甚为不服,定让我劝说你,以河东九州的百姓为重,担起河东节度使的大任!你说侄儿错在哪里……?!”

    这婆娘一阵慷慨陈词,倒深深地打动了李克宁的心,他眼圈一下子就湿润起来,深觉对他们二人不起。

    二人对自己如此信赖有加,自己却怀疑二人做下苟且之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当下两眼一瞪,“真的是这样吗?”

    这李存颢刚刚一直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不知道今天是否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门。可刚刚婶婶的一番话,突的让他看到了生机一线,心中暗喜,自己有救了!

    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两眼瞪得溜圆,挺胸抬头,昂然而对叔叔,一阵的喊叫:“婶婶刚刚所说的一切,就是今天侄儿所来的用意,难道叔叔真的就想把这晋王的宝座让与他人吗?可是现下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叔叔在做吗?叔叔又为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呢?兄终弟及,古之历来有之,怎么到叔叔这就不行了呢?侄儿不服……!”

    侄儿李存颢气宇轩昂的一阵规劝,感动得叔叔李克宁不仅涕泪交流,紧紧拉着侄儿的手,久久不忍放下,”今日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叔叔心领了,只是名位已定,让我如何去做!”

    那婆娘见他犹豫不定,便极力撺掇道:“现在不下手,还等着人家来取你的脑袋不成?到那时悔之晚矣!你可知道过河拆桥这句话?”

    李存颢也不停的规劝着:”叔叔,别再犹豫了,咱们先下手杀死张承业、李存璋,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那李克宁心扑通扑通的直跳,他喘息片刻,手按胸口,回望李存颢,声音低低的道:”那你可有帮手的?!”

    这李存颢牛皮已经吹出来了,而且他还要免遭杀身之祸,赶忙道:”这早已配备齐了!”

    李克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心里的野心在慢慢地滋长膨胀,他似乎看到权利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登上了这至高的位置,他将拥有这河东九州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将拜伏在他的脚下。

    他有些飘飘欲仙,他认为这一切都该是他的。

    真是二人一语惊醒了梦中人,自己差一点就与这一切美好擦肩而过。

    他好像喝醉般的晕晕乎乎的,连侄儿李存颢什么时候走的,他都记不清了。

    是自己的婆娘将他搀扶到床上,他感觉到这一夜,自己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

    这是畅酣淋漓的一夜,他从没感觉到如此美好过,他滋长了拥有权利,便可以战胜一切的欲念。

    又感觉到,因你自身有着权利,连自己的婆娘,都要跪伏在你脚下的那种美好!

    从这一夜他尝到了甜头,他觉得自己必须拼命的去抓住这一切,抓住一切的美好。

    甚至他还觉得自己将来会妻妾成群,权利所带来的一切美好,他要真正的体味的淋漓尽致。

    权利的欲念在他浑身上下开始滋长膨胀,甚至在床笫之上,他也品尝到了权利所带来的美好,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强盛过……!

    这李存颢逃得了性命,不仅暗自庆幸。

    可他又在叔叔眼中,看到了他对权力的那种渴求。

    他知道,自己还必须把这件事做下去。到那时,自己自会得到叔叔的信赖,成为了他的心腹,自是其家中的常客。

    与婶婶之间必然长久,叔叔也不会再心生怀疑。

    当叔叔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之后,定不会亏待自己。到那时,自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想到自己可以继续与婶婶之间的欢畅之事,真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与她滚到一起。

    恰恰这一切,竟然是他敢于冒着杀头之罪的动力。

    所以说,他必须把事情办好,这几日他整个心思,都扑在了笼络人心和收罗同党上。

    这日正心事重重,闷头向前走去,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了一个对头。

    “你……”刚要张嘴骂人,这瞎字还没等说出口,便被那人一把拉住。

    抬头一看,这不是那都虞候李存质吗!

    原来这李存质也是李克用的养子,这日闲极无聊,正准备到那花街柳巷逛上一逛。

    刚出巷口,便被人撞了一下,刚要翻脸,抬头见了,二人齐声道:”原来是你!”一阵哈哈大笑。

    李存颢赶忙道:“兄弟,要到哪去?”

    这李存质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哼哈的应付道:”准备到前面集市上逛上一逛。”

    李存颢心知肚明,”嘿嘿”一笑,”兄弟欺瞒得了哥哥吗?呵呵。”

    李存质这脸霎时绯红,”嘿嘿”笑了笑,道:“知弟莫如兄也……!”

    ”好了,既然在哥哥面前能如实坦白,那今天谁也别争了,哥哥我做东,怎么样?”这李存颢有心要拉他入伙,自然不惜代价。

    “真的?”李存质呵呵一乐,拉起他的胳膊就走。

    李存颢知道他这是有老主顾,自己只需过去付账就行,他也乐得这样,如果让自己去找,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到哪家呢?这儿自己不熟,自己一门心思都在婶婶身上,哪里还有他人。

    李存质把李存颢拉到了一处,阁楼上挂有小桃红招牌的,一家勾栏院。

    那老鸨儿一见李存质,便拉着长声,娇滴滴的唤道:“哎呦——!李公子——!这有日子没来了,跑哪去了?这小桃红整日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这不是害人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隔墙有耳

    ”真的假的?你问问小桃红,哪儿想我了?呵呵呵。”这李存质,向着打楼梯迎下来的老鸨儿的不停扭动着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一阵淫笑着道。

    ”哎呦——!你这死鬼……!”那老鸨儿张开手臂,抖动着手中的汗巾,扭动着腰身,躲闪着李存质的手,夸张的尖叫着。

    ”他人呢?”李存质四下瞄了一眼,见被人左拥右抱着和穿来梭往的女子当中,没有小桃红的影子,便赶忙瞪着两眼,向老鸨问道,“爷来了,他也不知道来迎接迎接爷?”

    ”哦,这……”这老鸨见问,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一脸谄媚的紧接着道,“这大爷看好的,自然是那抢手货,哪个不喜欢呢?这不,有一个到咱晋阳来的富商,亲点小桃红,让她陪着在那屋里喝茶呢!”

    ”什么?这……”李存颢一听,心下大为不悦,心道,哪个庙来的和尚,也不打听打听这小桃红是谁的专属,竟敢夺老子的所爱?!

    当下两眼一瞪,咆哮道:奶奶的,何人如此大胆,给我滚了出去……!”

    ”哎呦,这李爷,你可别大呼小叫的嗯,我们这可做着生意呢,别惊扰了客人。谁有钱,谁便可以来这儿潇洒,又没说非得让谁来,不让谁来……!”

    这李存质一听这老鸨儿的话,便知道这富商定是个肯花银子的主儿,不然这老鸨儿不会这么气粗,而舍弃自己这个老主顾。

    当下气恼的一把薅住老鸨儿的脖领,骂道:”奶奶的,你说什么,你再给爷爷说一遍?我今天就不让他来,咋的了?!”

    ”呦呦呦,李爷,哪来这么大肝火呀?老妈妈也经不住你这一扯一拽的呀!”

    李存质闻听了这娇滴滴的声音,马上浑身都酥软了起来,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桃红又是哪个呢?

    原来这小桃红刚刚正陪着富商饮茶,扯着闲话,听到外面的吵闹,心下一惊。因为她听到那吵闹声,是冲着她小桃红来的。

    富商也看出了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倒很大度的询问小桃红,是否有为难之处,尽可告知,只要花钱能摆平的事,那对他来说都不算个事。

    小桃红向富商流露出,这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不是花钱可以摆得了的。

    ”哦?”那富商一愣,“那他们又是怎样的人呢?”

    小桃红为难的瞪着迷茫的两眼,瞅着那富商,道:”他们是刚刚离世的晋王李克用的养子啊,在晋阳的地界,没人惹得起……!”

    这富商闻听此言,马上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向外面瞅了瞅,眼睛中闪烁出沉思的目光,跟着声音低低的叮嘱着小桃红,“你出去应付一下。”

    ”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在哪里了?”那李存质甚觉自己挣回了面子,小桃红都乖乖的出来迎接自己了,撒了老鸨儿的衣领,气焰更加嚣张起来,要寻那富商出来。

    ”兄弟……!”那一直跟在后面,没言语的李存颢,此时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便扯了扯他的衣袖,”算了算了,我们哥俩,还是安心喝两杯再说吧!”

    这李存颢心道,我今天找你来,可不是陪你来胡闹的,我有正事要与你商讨,再扯扯下去,恐把正事耽误了。

    李存颢催促道:”来来来,快快给我们哥俩安排个干净的去处,我哥俩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那老鸨儿见状,立马借坡下驴的赶忙道:“放心了爷!我这就找人给你们收拾上好的雅间。”

    等三个人坐在那插花挂画的上好的雅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存质已有些醉意熏熏,那一旁的小桃红,依旧不依不饶的与他推杯换盏时,那李存颢向小桃红使了个眼神,小桃红识趣的溜了出去。

    ”哎——!怎么走了?别走啊,我的小美人!”这李存质起身去拉那小桃红,不想自己喝的有点多,刚一站起来,腿便有点发飘,差点摔了一个跟头,被李存颢一把扶住。

    ”唉,兄弟兄弟!别摔着。这小桃红姑娘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说准了,还会回来?那好,我等着他!”那李存质确定了小桃红还会回来,才放心的坐回原处。

    这回是李存颢把他面前的酒杯斟满,端起酒杯,对李存质道:“这杯酒,我敬弟弟!”

    李存质直摆手,“哥——!您这不扯吗?跟弟弟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别来这弯着转着的,咱哥俩谁跟谁啊?我知道您今天找我,肯定有事。快说快说,急死弟弟了,有用着我的地方,弟弟要是眨一眨眼睛,您以后全当没有这么个弟弟……!”

    ”既然弟弟把话说到这份上,那么哥哥也不绕弯子,就直来直去的说了吧!”李存颢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李存质。

    ”快说快说!”李存质焦急的用手敲着桌子。

    这李存质,并不是着急想听这李存颢到底有什么事。因为他觉得李存颢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找他,也只是那些扯皮拉骚的事。他着急的是,你赶紧把话说完,好让自己那心爱的小桃红早些回来,陪自己喝酒。

    可当李存颢真的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对于那李存质来说,不蒂于晴天霹雳,当时就把他的酒给吓醒了。

    ”什么,你说什么?哥,您这不是造反吗?以下犯上,那可是死罪啊!”他瞪着两只惊惊的大眼睛,紧盯着李存颢,张大着嘴,半天没有合拢上。

    别看这李存质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而且向来是胆大包天。可在这些问题上,他还是能掂量出个轻重的。

    李存颢听了他的话,当下就不满意起来,”什么叫以下犯上?谁是上?谁是下?叔叔难道不是上?侄儿难道不是下?”

    一听这话,那李存质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他向来对这个叔叔,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撇了撇嘴,道:”他——?跟他干,能有什么前途?就他那两下子,脑袋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哥,我知道你跟婶婶有那么一腿,可这也不能当成一种玩命的交易。我现在倒怀疑起来,叔叔是不是当初就拿婶婶来勾引你,对您施展那美人计呢?!”

    这话一出口,李存颢气的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又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任你说破天,那李存质就是不干。

    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没看好这个叔叔,说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

    弄得李存颢愣是没辙,心道今天请的客,花的钱,全当他妈喂狗了。

    而且这个雅间与那富商的的雅间只一墙之隔,他们所说的话,隐隐约约的都让那富商趴在那墙壁上,偷听了去。

    富商心下大喜,心道,真是天大的富贵从天而降。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富商说李存勗的母亲曹氏的同乡,而且还是远房亲戚,这听说了李克用已死,李存勗即位,当然是母以子贵。

    这历来商人都是逐利之徒,嗅觉灵敏,那能放过如此良机。

    可到府邸拜会了几次,都是被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一直不得相见。

    此时,不是天上降下个大机会,又是什么?

    那李存颢见与李存质达不成同谋,又怕事机泄露,匆忙与李存质分手,赶忙回去将情况告知了叔叔李克宁。

    这李克宁闻听,心下一惊,直道:”坏了,坏了!这是烧香引出鬼来了,此人不除,必为后患!”

    李存颢一下子就傻了眼,嚷道:“叔叔,有这般严重吗?你别吓我?”

    “何止这般严重,此时他不到晋王府告发你我,就算我们的造化了。必须想个法子,先下手为强!”李克宁双眉紧锁,一脸忧愁的样子。

    这李存颢霎时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头皮一阵发麻,后脖子处,一阵凉飕飕的,好似刀已经架在了上面。

    他现在是比吃屎都后悔,自己在找帮手之前,怎么就没在心里掂量掂量谁合适,谁不合适呢?

    以后再有这事……?想到这,他突的心头一个激灵,他真怕再没以后了!

    可这李克宁毕竟是老谋深算,第二天早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领着手下的兵丁,赶到了李存质的府上,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就地正法,罪名是意图谋乱造反。

    这李克宁目前是大权在握,哪个还敢有异议。

    这李存勗闻知,自是心下有些不悦。顶名自己是这晋王,可你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眼中还有自己吗?

    而且这李克宁还要求李存勗答应自己为云中节度使,而且割蔚、应、朔三州为属郡。这更加引起了李存勗的怀疑。

    这日,晋王府门前闹闹哄哄的。一个要饭花子向里硬闯,并大骂曹太夫人嫌贫爱富,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这还叫个人吗?!

    一时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任谁来劝,都不管用,甚至掏钱给他,打发他走,都不好使。

    有人怕把事情闹大,赶忙上报给曹太夫人,夫人闻听一愣,自己爹妈只生自己一人,什么时候钻出个哥哥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有人闹事

    那曹太夫人一阵暴跳如雷,跺着脚,愤恨的道:”哪里来的地痞无赖,竟然敢闹到了晋王府的门前,这不是找死吗?那护院家丁都哪里去了?还不给我将他乱棍赶走……!”

    这小庆子见曹太夫人发怒,忙不迭的奔跑出去,见了院内的护院家丁,赶忙呼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曹太夫人有令,将门外的那个无赖,乱棍赶走……!”

    这正在院内巡视着的家丁,闻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头。

    刚刚这人在闹,谁也不敢轻易出手,因为这人一口一个他是太夫人的哥哥,谁也确定不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太夫人的哥哥。

    所以说,怕出力不讨好,反赚了个一身的不是。

    现下闻听得太夫人下令,哪管那三七二十一,如狼似虎的奔了出去。

    扯起那满地打滚之人,一阵大呼小叫的:”快滚快滚,别在这胡闹,当心要了你的脑袋……?!”

    可那人极力赖着不走,狂呼乱叫着:“曹太夫人,难道你竟然如此狠心,见哥哥一面都不见吗?!”

    “休得胡说,太夫人她根本没有哥哥!”小庆子一阵跳脚大叫。

    那人听了小庆子的话,一阵怒吼:“你怎么知道,那时有你吗?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刮旋风呢,竟敢大瞪着两眼,跟着说谎话……!”

    他的话,引得围观的众人一阵轰然大笑,给小庆子闹了个大红脸。

    ”笑什么笑?”几个家丁又来推搡围观的众人。

    那众人齐道:”我们看眼还犯了法了?没本事弄走人家,拿我们撒什么气?!”

    “就是,就是!”有那看眼不怕乱子大的跟着起哄。

    ”凭什么推搡我们?看我们好欺负咋的啦?!”

    有那闲极无聊之人,总算遇到一个热闹可看,生怕这热闹,草草的结束,又要归于沉闷之中。

    所以要来点火上浇油,使事态俞演俞烈,来个坐山观虎斗,即伤害不到自己,又有热闹可看。

    所以便在那人群中拥来挤去的,好让那前头的人冲撞到那家丁的身上,激怒家丁向众人出手,那热闹可就更大了。

    可当那家丁呼喝着乱挤什么?谁在乱挤?冲到了身前之时,赶忙装熊发傻的低眉顺眼的如小绵羊般,让人绝对怀疑不到这样老实之人,会在此捣乱?!

    所以说那围观的众人,各怀心事,久聚不散。

    那几个家丁自然脸上挂不住,再不动粗,看来难以收场,当下抡起棒子,向那闹事自称是太夫人哥哥之人,搂头打去。

    那人见了,”呵呵”一笑,”怎么了?讲不过就开始动武的呢?哦,来,动武爷爷也不怕你们!可你们如果打坏了太夫人的哥哥,你们吃不了就兜着走吧……!”

    小庆子一阵跳脚大骂:”太夫人根本就没有哥哥,他就是个傻子、无赖、叫花子,快把他乱棍打走!”

    ”就凭你们几个?”那叫花子模样的人,斜眼瞅了瞅举棒向他打来的几个家丁,”嘿嘿”一笑,胳膊向上轻轻一抬,那几个人手中的棒子好如撞上了巨岩一般,脱手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失色,这哪是什么叫花子、傻子、无赖?这分明是来找茬的,而且这还是一个硬茬子!

    此时,那围观的众人更是一阵骚动,群情激奋,刚刚还是一面倒,现在看来凭着这人的一己之力,便可以与晋王府的人抗衡,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这众家丁岂肯善罢甘休,一起扑了上去,想仗着人多势众、虎假虎威之势,一举将其拿下。

    只见那叫花子,脚踏九宫抓地牢,手成八卦任逍遥。指上打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左冲右突。

    再看那几个家丁,左支右绌,顾此失彼,一阵被动挨打,引得围观的众人,一阵拍掌叫好。

    这下可不得了啦,这晋王府的家丁,如果都败在这一人手里,那还有面子吗?所以个个都是拼命相搏,来捍**王府的尊严。

    可尽管这样,还是丝毫占不了便宜。再看那叫花子,是步步紧逼,众家丁是节节败退,已经退进了大门里,那叫花子眼瞅着,就要闯进王府的大门。

    如果让此人闯进了大门,那绝对是晋王府的耻辱,那天下就要传遍了,晋王府的看家护院的家丁连一个叫花子都阻拦不了,那晋王府的威望肯定要大打折扣。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众家丁死死的顶住那叫花子的身体,不让他再前进半步,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只见那叫花子一运气使力,轰隆的一声响,众家丁被弹射出老远。

    那叫花子”哈哈哈”一阵仰头大笑,“晋王府也不过如此,我来也……!”说着话,抬脚向门里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使劲的一搡,竟然将那叫花子”噔噔噔”的搡出五步开外。使了好大的劲,方才咬牙挺住,心下一时大骇,均不知这晋王府中竟有如此高手?!

    当下立在那儿,两眼惊惊的瞪着,打院门迈步出来的紫黑面庞的粗壮汉子。

    紧跟出来的小庆子一声喝彩:“刘爷,好样的……!”

    这此刻出来的,正是那刘知远,他刚刚在后院住处睡觉。

    因为自打他担任了晋阳王府看家护院领头的这个职位后,他对晋王府的安全甚不放心,所以每天的夜晚他基本不睡觉,频繁的四处巡查,生怕出现纰漏,特别是晋王爷死后的这些日子,他更怕出事。

    这不刚刚就在朦朦胧胧中,被小庆子喊醒,说有人闹事。他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跟着就跑出来,正赶上这叫化子要硬闯进来,被他挡了出去。

    他一抱拳,双目炯炯的紧盯着那叫花子,道:“这位兄弟,何怨何仇,非要欺上门来闹事……?!”

    那叫花子更不搭话,旋风般的闪身到了近前,探手向刘知远的前胸推去,被刘知远一把抓住。

    刘知远借势也是一掌向他推去,被他伸手掐住了手腕。二人在那较起了劲。

    此时,只听得那人声音低低的道,“这位兄弟,看你是一条好汉,我今天有重大的事情要向太夫人禀报,事关身家性命,不得有误,马上安排我见太夫人,快,此处人多嘴杂……!”

    还没等他话说完,刘知远急询道:“让我拿什么来信任你?”

    那人一声轻轻的叹息,“因为我刚刚就想硬闯进去,面见太夫人,眼见要成功了,你出来坏了好事,现在我非你敌手,再要硬闯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与你实话实说,我们必须演一把戏……!”

    刘知远一愣,莫名其妙的紧盯着他,道:“演戏?怎么演戏……?”

    他使劲将手向前扽了扽,刘知远被推拥的身子一退,随之向前挺了挺。由于二人说话间手脚没停,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二人在说话,只当是棋逢对手,一时难分高下。

    那人紧接着道:“一定不要让人产生怀疑,一会儿我被你降伏,你令人给我捆绑起来,押进王府,即不失了王府的尊严,别人又不生怀疑。而且捆了我的手脚,我想有什么企图又有何用?你看如何……?”

    这刘知远细细的品味了他的话,觉得句句在理,而且心思缜密,均不知道这人是何出身,将来用在正路真的是不可限量,如果所跟非人的话,那将是天大的祸害!

    念及至此,不仅死死的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那人紧跟着将手撒开,刘知远借势反手一扭将他手臂扭住,他顺势扑通的一下跌翻在地,被刘知远就劲压到身下,随之呼喊道:“拿绳子来,给我绑了,押进王府里去!”

    那刚刚灰头土脸的众家丁见了,马上一阵欢呼,找来绳索,将他捆绑起来,推搡进了大门,心道,这下总可以解解心头这口恶气了!

    此时,留在最后的刘知远见围观的众人,依旧恋恋不舍的踮起脚尖,向王府内院里探头探脑的,便规劝着:“各位老少爷们,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别影响了正常的生计!”

    众人见说,便余兴未尽的一步三回头相望一番,方各自散去。

    待人散尽了,刘知远赶忙折头回来,进了王府大门,见人都没了,迎头碰上小庆子,忙道:“小庆子,人弄哪去了?”

    小庆子嘻嘻一笑,“刘爷,那还有他的好,被众家丁吊在后院的马厩里,正用鞭子抽呢!”

    “什么……?!”刘知远闻听一阵顿脚大叫,“这不胡扯吗!”撒腿就向后院跑去。

    没等到后院,远远的就听着众家丁的一阵嚎叫:“抽死他,对,就这么抽,看他还敢嘴硬……!”

    随之就是一阵皮鞭的抽打声,紧跟着是那人的破口大骂,“去你奶奶的,现在来劲了,刚刚本事哪去了?怎么不敢跟爷爷我斗一斗?把爷爷捆绑起来算什么本事,有胆量把爷爷我放了,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呵呵,还嘴硬,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随着喝骂声,皮鞭雨点般的落下。

    “快快住手——!”刘知远隔远一声怒吼,将马厩里的人吓一哆嗦,心道,头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终见太夫人

    几个家伙丁闻听得刘知远一声怒吼,吓一激灵,这是怎么了,头儿今天咋这么大的火气啊?赶忙住了手,大眼瞪小眼的愣在那儿。

    刘知远奔到马厩里,”嗖”的一下,从腰中拔出短剑。紧跟着,跳起来,一剑斩向吊着那人的绳索,”唰唰唰”几下子,便将那人身上的绳索割断。

    随之将短剑插入腰中,抱拳深施一礼,道:“这位英雄,都怪在下的一时疏忽,让你受苦了,在下这厢向你赔礼了!”

    刘知远的举动,令几个家丁当下一愣,这头儿今天是怎么了?反来复去的。这抓住了人家,又向人家赔礼道歉。这是玩的哪一出?这是唱的一出捉放曹吗?

    开始这人被吊起来一阵的打,也是憋着一肚子气,明明都跟你说好了的,你怎么能够反复无常呢?故意躲起来不见自己,而让手下用皮鞭抽打自己。

    可现下刘知远跑来解释,才明白这原来不是它的用意,这气也自消了一半。

    忙一把抓住了刘知远的胳膊,”哎呀,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赶紧来办正事……!”

    刘知远闻听他的话,似觉得他绝对不是在糊弄自己,便赶忙拉起他的手,将他领到了后院护院家丁的议事厅。

    一进门,那人便四下瞄了一眼,用疑惑的眼神紧盯着刘知远道:”曹太夫人呢?怎么不见她?!”

    这就是刘知远的谨慎处,他不会轻易的领着这人,直接去见曹太夫人的,一旦发生什么不测,那责任全在他。

    可是,他又不能彻底的拒绝此人,那样的话,一旦有什么像那人所说的生死攸关的大事,那岂不耽误了?

    所以说,两全其美之策,就是先行稳住此人,判定一下口风,然后再上报曹太夫人定夺。

    ”这位英雄,有什么事,能否先对我说?!”刘知远紧盯着他的脸,试探的在询问着他,同时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以期窥探到他的内心。

    可他表情冷冷的,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现在,我的话只能对曹太夫人讲,其他人,我不会透露半个字的,如何?”

    刘知远闻听一愣,”这位英雄,那你所讲的事情,确实像你刚刚说的,牵扯到新立晋王李存勗和曹太夫人的生死存亡?!”

    “这种事情,谁有心开得玩笑?!你我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会扯那些没用的!”见刘知远不相信自己,马上义正言辞的道。

    刘知远见他说的如此肯定,马上正色道:”好,兄弟,我相信你,我马上安排你与曹太夫人见面。

    刘知远推开门,喊来了一个家丁,让他马上把小庆子叫来。

    自打晋王李克用死后,因那小庆子对这晋王府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便成为新晋王李存勗和曹太夫人面前的里外跑腿的。

    一会儿小庆子就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刘爷,什么事?”

    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心道,是不是刚才自己没有把事情安排好,惹恼了刘爷,刘爷来找自己算账来了,他听别的家丁说了刘爷在马厩里面发火的事。

    刘知远迎了过去,趴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半天。小庆子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转,不住的点着头,紧跟着,马上向前院跑去。

    刘知远转身回屋,扯过个凳子,让那人坐下歇歇,告诉他,一会儿就能见着曹太夫人。

    过了一会儿,小庆子返了回来,道:“刘爷,事情妥了,马上可以过去了……!”

    刘知远点了点头,随之向那人笑了笑道:”兄弟请!”

    小庆子在前面引路,二人紧随其后。

    一会儿就到了前面的大殿,小庆子忙道:”你们在这等一下,我马上禀报太夫人!”走了进去。

    半天从里面出来,道:“太夫人让二位进去。”

    刘知远微微一笑,礼貌性的向那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领着他走进了大殿。”

    进到里面,但见大殿上曹太夫人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宫娥排列两边,气氛庄重肃穆。

    二人赶忙上前参见曹太夫人,太夫人神色略显紧张的询问道:”是你要找我吗?说是我的什么哥哥?我哪有什么哥哥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那人闻听曹太夫人的话,一愣,两眼定定地瞅着曹太夫人,半天无语。

    站在那人身后的刘志远,在密切观察着这人的一举一动,绝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那人突的一阵仰天哈哈大笑,扭转了身,向外走去。

    刘知远赶忙喊道:”兄弟——!”

    那人头也不回的道:”什么兄弟?你根本没有拿我当兄弟!曹太夫人也根本不相信我有什么重要的话对她讲。不然的话,怎么会弄一个假的曹太夫人坐在那上面呢?!”

    ”哈哈哈……”此时从那曹太夫人所坐处的围幔后面,传出一阵大笑声。

    紧跟着大笑声嘎然而止,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出,“原来是张家二哥驾到,妹妹有失礼数,请二哥留步……!”

    那人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回转了身,呵呵笑道:”妹妹果然现身了,我这冒名的哥哥,你怎么又肯出来见了?”

    ”二哥莫怪,人心叵测,我不得不防啊!”

    但见雍容华贵的曹太夫人,从帷幔后面迈步出来,那座上的女子慌乱的立起身子,退到了后面。

    这一切都是刘知远的安排,他怕出现什么意外,便让一宫娥假扮那曹太夫人,不想这人真认得曹太夫人。

    而且曹太夫人在帷幔后面也认出了这个远房亲戚二哥,当下出来相见。

    既然是本家的亲戚,那当然就不避什么嫌了。曹太夫人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向自己讲,便让众人回避。

    待众人退下后,太夫人询问道:“二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讲,竟弄出这么大的风声?!”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二哥也是实属被逼无奈,见你一面太难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二哥的武功,又岂是这几个家丁可以抵挡得住的呀?只是二哥一直不肯出仕,倒可惜了……!”

    曹太夫人轻轻叹息一声,为这个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二哥,有些惋惜,“我听老家来的人念叨过二哥,二哥不是一直做着生意吗?此次前来……?”

    ”哎呀!”这张二哥赶忙一拍脑门道,“看这多年不见,我们就顾着叙旧了,我这还真有大事,要向太夫人禀报……!”

    ”哦,什么事?”曹太夫人好奇的询问道。

    那张二哥便将他在勾栏院里碰到了李存颢和李存质二人,以及李存颢要拉李存质入伙,与叔叔李克宁一起谋乱造反的事,并且要擒拿李存勗和曹太夫人一起归顺大梁,决定做大梁的藩属,一五一十的讲给太夫人听。

    把个曹太夫人听得是惊心动魄,头皮发麻,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亲叔叔竟会对侄儿和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当下不敢怠慢,将儿子招呼过来,前后经过跟儿子李存勗一讲,那李存勗急得只跺脚,”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曹太夫人厉喝一声道:“有他们的不仁,就别怪我们的不义!我们必须大义灭亲,绝不能姑息养奸!”

    李存勗得到母命,自是心里有了底气,当夜便召见了监军张承业和大将军李存璋入内,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清楚楚。

    二人心下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不自禁的摸摸脑袋还好好的安放在脖子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要是再晚一点,别说晋王李存勗了,他们二人的脑袋,就得首先搬家。

    目前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克宁和李存颢叔侄拿下,才能确保太平。

    可李存勗却涕泪交流的道:“叔叔欲害我们母子,真的太无叔侄情,但我们亲骨肉间不应自相残杀,实在不行,我当退避,让贤于叔叔,自然就能免生争斗……!”

    一边说着话,一边偷眼瞅着二人。

    那张承业勃然大怒,“我受先王托孤,言犹在耳,怎能说让就让呢?而且他们二人要亡晋而降梁,那晋王你又如何能躲得过这灾祸啊?!”

    李存璋紧跟着道:“监军说得句句在理,唇亡齿寒,我们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一切不用晋王费心,我们二人定会安排妥当……!”

    ……

    这几日那李存颢的眼皮总是不停的跳,他便对叔叔李克宁道:“叔叔,我怎么总觉得这几天不太对劲,心慌意乱的,我们是不是该早点下手了,免得夜长梦多?!”

    李克宁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一个黄口小儿和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可怕的,早已是我刀俎上的鱼肉……!"

    ”叔叔还是大意不得……!”李存颢依旧不放心的叮咛道。

    二人正说着话,门外家丁来报,说晋王打发人来请二人赴宴。

    李存颢一阵狐疑,紧盯着叔叔李克宁道:“叔叔,你看去还是不去?”

    “哎呀,我的乖侄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有什么不敢去的?他还敢吃了我们不成?他现在还得完全依靠我给他顶着这河东九州的天呢!”

    李存颢还在犹豫,被李克宁一把拉起就走。

    那婶婶孟氏闻听,追撵出来,反复的叮嘱着要多加小心?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在那侄儿的身上,恋恋不舍的滚来滚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网打尽

    当李克宁与李存勗带着贴身的二十护卫,到了晋王府门前时,见晋王府张灯结彩的。

    一打听,说晋王今天要大宴宾客,二人心下的狐疑,马上就打消了。

    早有那门房将随行的二十护卫引到了别院,这也是惯例,外来的兵丁是不准进院的。

    那晋王李存勗早已得到禀报,马上迎了出来,身后紧跟着大将军李存璋和监军张承业。

    那晋王紧忙踏前两步,抱歉施礼道:”有劳叔叔大驾光临,侄儿在此恭候多时了!”

    那李克宁一愣,今天侄儿为什么这样热情?李克宁是那种阴险狡诈、老谋深算之人。

    他突然发现这侄儿今天与以往迥然不同,马上产生了怀疑,这手便下意识的摸向了腰中的佩剑,两眼紧盯着李存勗,嘴角向上咧了咧,显出一丝苦笑。

    ”晋王客气了,在下怎敢受你如此大礼!”李克宁说着话,两眼向他身后的李存璋和张承业二人的脸上瞄了一眼。

    但见二人面无表情,双目中似乎隐隐的透着一股杀气,他心下一惊,知道坏了。

    ”哦……?!”晋王李存勗”哈哈哈”一阵大笑,”叔叔乃我长辈,我敬叔叔那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叔叔,请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克宁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自己好见风使舵,见机行事。

    进了大殿,桌案早已摆好,那穿着短衣打扮的佣人,见人已到,麻溜的上酒菜。

    这李克宁是何等样人,他一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摸爬滚打出来的。

    他一打眼,就能瞅出个**不离十,他知道这些人,绝非寻常的佣人。

    他迟疑了一下,张承业和李存璋伸出手,一把将他抓住,“来来来,李大将军,快请上座!”

    那头晋王李存勗也拉着那李存颢的手,笑着道:”兄弟,快请坐,快请坐!”

    那李存颢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两眼就傻了,他感觉得到,今天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他被兄长也就是现在的晋王李存勗硬按到座位上,他没法说什么,他也真的说不出什么。只能说是兄长热情,其实质的内涵,他心里一清二楚,他知道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酒菜已经上全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却勾不起这二人的一点食欲。他们二人在静观其变,虽然心里明镜似的,可却极力地把事情向好的方面去想。

    可随着那大殿的门吱嘎的一声关上,那忙碌着的佣人,马上停止了动作,齐刷刷的立在二人的身后。

    二人此时如梦方醒,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的破灭,李克宁声音低低的询问道:“侄儿,你今天请客,就是请我们两个人吗?”

    ”是的,叔叔!”晋王李存勗点了点头,神色严峻的紧跟着道,”我今天特意请二位来,有一事不明,想向二位讨教……?!”

    李克宁闻听此言,眼睛中闪烁出惊悸和绝望,他知道,他们的事情,已经彻底的暴露了。

    他决定最后做拼死一搏,伸手抓向了自己腰中的佩剑。

    一旁的李存璋见了,厉喝一声:“拿下——!”

    还没等他站起来,那身后的七八个短衣打扮的人齐拥而上,将其按住,捆绑起来。

    那李存颢当时就吓傻了,张承业一摆手,另外的几个短衣打扮的人,也上去给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克宁不停的挣扎嚎叫着:“侄儿,我是你的叔叔,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叔叔呢?我究竟所犯何罪?你给我说清楚了!”

    ”叔叔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李存勗痛哭流涕的道,“刚开始侄儿让位于叔叔,叔叔死活不干。可现在名位已定,奈何叔叔又要暗中谋乱造反呢?而且还要归顺大梁,拿我们母子的性命做见面礼!叔叔于心何忍呢?这是何道理?!”

    叔叔李克宁被侄儿李存勖质问的哑口无言,随之跺脚怒目而视李存颢,咬牙切齿的道:”都是因为他和我家屋里那个贱人挑唆所致啊!”

    晋王李存勗厉喝一声,道:”叔叔难道是三岁小儿乎,随便的人便可以左右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一句话说的李克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那李存颢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大声嚷嚷道:”事到如今,叔叔把一切罪过都推到我和婶婶的身上,你羞愧不羞愧啊!堂堂七尺男儿,敢做不敢当,呀呸……!”

    那李存颢的一口浓痰,吐到他的脸上。

    把个李克宁气的是暴跳如雷,极力要挣脱过去,恨不得吞噬其肉,“奶奶的,你不要认为爷爷我对你那偷鸡翻墙之事不知,你与我家那贱人,早已经做下那苟且之事,难道你们还会是什么好人吗?!”

    晋王李存勗愣愣的瞅着叔叔李克宁,他的心真的有些不忍,爹爹能够长久的占有河东九州,同样有着叔叔等人的功劳。

    他的思想在矛盾斗争着,他的脸上显出极复杂的表情,被李存璋和张承业看的一清二楚。

    李存璋一声呼喝道:“晋王不能有那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快快下手吧……!”

    李存勗闻听此言,身子一顿,随之眼泪就下来了,赶忙令人取出祖先神位,摆起香案。

    晋王李存勗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不停的道:“列祖列宗在上,小子不孝,造成亲人之间相杀戮,实是万不得已,望祖宗保佑小子万代基业永存……!”

    说完后,竟一阵涕哭不止,直至李存璋带人将李克宁和李存颢押到后院砍下脑袋,提了回来,李存勗方嚎啕大哭起来。

    正哭间,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他抬起头,见曹太夫人也即自己的母亲,双眉紧皱站在他的身前,赶忙立起身来,“母亲,何时过来的……?!”

    这曹太夫人怕担那女人干政的嫌疑,所以自始至终,都在暗处观望着一切,可当什么都处理完了,她才出来,她还感觉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见过太夫人!”李存璋和张承业上前施礼,曹太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得到了太夫人的首肯,心里不免的有些得意,可随之便见太夫人一皱眉道:“那李克宁的妻子孟氏你们怎么处置?”

    “哦……?”几个人随之一愣,心里暗暗佩服太夫人考虑问题就是周全,这个事几个人确实还没有想到,这个人遗漏下来,将来必定是个祸害,必得一网打尽,不留遗憾。

    “好了,我儿,节哀顺变,一切随缘,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不是人力所能及的,我也该回去休息了!”说完,太夫人扭身离去。

    这太夫人高明就高明在这点上,即把问题提出来,她又不强加于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又有谁能说她这是干政呢?!

    李存璋和张承业早已懂得太夫人的用意,这个事张承业去办真的比谁都合适。

    当下那张承业领着十几个手下,急急的赶到了李克宁的府上,却被那家丁拦阻住,“哎,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见你家夫人。”张承业”嘿嘿”一笑,“快些让开吧!”随手推开那家丁手中的棒子。

    ”那可不行,我们夫人可是那妇道人家,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能在老爷不在家时,说进就进呢?那传出去,像什么话?!”

    这家丁其实是李克宁临走的时候安排好的,他怕自己有个什么不测,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是掉脑袋。他告诉家丁自己如果没回来,任何人来了,要进家门都不让进,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这家丁哪敢不照办,所以找出各种理由搪塞,可恰恰着了张承业的道。

    张承业指指点点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认识我不?”

    那家丁翻了翻白眼道:“认识当然认识,你不是那张监军吗?但这跟认识不认识没多大关系,认识也不能让进,主要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

    张承业呵呵一笑,“认识就好办,你既然知道我是张监军,那就该知道我究竟是男的是女的呀,你说……?!”

    那家丁挠了挠头,沉吟半天,也没法回答他的话。是呀,你说这太监是男的女的?皇后都让太监侍候着,那你敢说那也是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那家丁仍旧心有不甘的道,“老爷临走前叮嘱我不让任何人进去,这老爷回来怪罪下来……”

    张承业眼睛一瞪,“奶奶的,你不说,我倒忘了,何苦跟你在这费半天口舌,你们家老爷回不来了!”

    “怎么回不来了,他是今夜住在了王府了?”家丁一愣,眯着眼睛疑惑的询问道。

    “什么他妈的住在王府,他住到阎王府了,脑袋都搬家了,懂了吗?!”张承业因为在他这费了半天口舌,而气恼的一阵咆哮。

    这下家丁可是彻底吓傻了,手中的棒子不自觉的垂了下来,他知道树倒猢狲散这句话。看来自己再也不用在这儿守门了,自己还是快些溜吧!

    张承业径直的带着众人闯了进去,推开李克宁住的屋子的门时,那李克宁的婆娘欢快的从床上爬起来,以为是侄儿李存颢赶回来看她了。

    可当看到是十多个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粗壮男人时,一下子傻了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潞州告急

    当李克宁的婆娘孟氏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傻了眼,他看见了张承业领着十多个兵丁闯进门来。

    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当下那眼泪就下来了,知道那侄子李存颢和丈夫李克宁肯定是凶多吉少。

    她一下子扑上前去,一把抓住张承业的手,哭嚎道:“我的夫君和侄儿是不是被你们所害?快说话呀,究竟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在哪里?”

    张承业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泼辣,不管不顾的扑上前来扯拽着自己,他气恼的手向前一推,将那婆娘推倒在地。

    随之一阵咆哮:“大胆的泼妇,你难道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恶?还敢撒泼!”

    那婆娘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涕泪交流的道:“哎呦,这官爷啊,你们可不要冤枉我呀?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犯何罪?!”

    ”嗯,没时间跟你废话,你丈夫之所以犯下谋乱造反之罪,全都是你纵容挑唆和支持的结果,你就是同谋,不要装什么清白!现在晋王可怜你是个女子,赏你个全尸……!快谢恩吧!”

    那婆娘闻听此言,十魂失去了九魄,当下两眼木呆呆的瞅着张承业,瘫软在地上。

    张承业从随来的兵丁的手里接过白绫,拖过床边的板凳,踩上去,将白绫接到了房梁上。

    随之下来,面对着李克宁的婆娘,道:“夫人,请上路吧!我们好回去交差。”

    那婆娘瞅了瞅房梁上的白绫,随之又瞅了瞅张承业,见他神色严峻,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可以商讨的余地。知道自己是没法度过这个劫难的。

    当下神色倒坦然起来,也不再是那慌不择乱的样子,一阵仰天哈哈大笑。

    这下倒把这十几个大男人给笑愣了,张承业更是莫名其妙,冷冷地盯着她,道:”夫人,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难道你不怕吗?!”

    那婆娘闻听这话,停住了笑,”唉——!”的一声长叹,回转过头,双眼中迸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目光。

    紧盯着张承业道:“官爷,谁不贪生恶死,蝼蚁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可要真正的面对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到了我这个时候,你就会体会到我此时的想法。什么都放下了,就不怕了。人都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长短,先后的问题……!”

    说着话,她竟从地上爬了起来,咧嘴又笑了笑,笑得是那样诡异,这大白天的,却令几个大男人,寒意顿生,头皮都跟着发麻。

    张承业心虚的瞅着她,道:”你想做什么?!”

    她依旧脸上挂着粲然的微笑,道:”官爷,我要梳洗打扮一番,漂漂亮亮的上路,这种行吧。你们不会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吧?”

    这张承业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麻烦难缠,如此的不好对付,他无奈的点点头,道:”好了,夫人请随意,不过还是快点好,我们还有事情,不能呆在这儿耽误时间太长……!”

    ”是啊,官爷,您也有妻子儿女吧?!”那婆娘来到了梳妆台前。轻轻的坐在那凳子上,打开梳妆盒,把那化妆品一点点的向脸上涂抹。让那外人见了,这那是在赴死,分明是在赴宴,如此从容。并与张承业扯着闲话。

    ”我吗?我没有妻子儿女……!”张承业被她这一问,倒有些感伤起来。

    ”哦……?那怎么会?”那婆娘一愣。

    张承业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一个太监,自幼入宫,哪还有什么妻子儿女啊!”

    ”哦——!”那婆娘好似一下子恍然大悟,那看向张承业的眼神中竟露出一种怜悯和慈爱的目光,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是个可怜的人……!”

    这几句话说的张承业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那婆娘认认真真的将自己收拾打扮一番,显得那样的婀娜多姿,娇艳欲滴,让这些常年在军旅中过着行伍生活的男子,一见之下,不仅怦然心动。

    各个低下了头,不忍相看,这样的一个绝世美人,瞬间就将在众人的面前毁灭,心理上是很难接受的。

    所以当那婆娘扭动着腰肢,晃动着屁股,一步三摇的来到那板凳前,口吐莲花,莺声燕语的娇滴滴的唤道:“哪位官爷帮我一把这个!”

    把那十几个兵丁的眼睛都看直了,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他一把。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对于这样一个人间尤物,没有一个人舍得下手。

    那婆娘狐媚的眼睛,向着张承业勾魂般的勾了勾,“官爷,只有你没妻子儿女,当然没有那些儿女情长之事了,也唯独你能下得去手,所以呢,还得由你来帮我!”

    这几句话把张承业说的心里老大的不得劲,这话里话外也只有自己是最变态的。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没有别的办法!他救不了这婆娘,他知道这婆娘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幻想着天降奇迹,盼望着有人救得了她。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每个人都是在心底的最柔弱处,对他产生了一闪即逝的怜悯。

    可职责所在,没有一个人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拯救她,这就是幻想和现实之间的差别。

    当她看到现实就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眼中闪现出失落和怨恨的目光,榴齿轻咬,一字一顿的道:“男人啊看似刚强,实在都是窝囊废,遇到事竟向女人身上推。没事的时候,都是甜言蜜语的,信誓旦旦的什么如何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啊,全他妈的胡扯,遇事了,人都哪去了啊?让一个弱女子承受着这一切,老天啊,你说这公平吗……?!”

    紧跟着她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把这十几个大男人的心都哭碎了,有几个竟流露出一种一触即发的极端情绪。

    这张承业暗道一声不好,再这么下去,非出事不可,马上厉声喝道:“你这婆娘快快把嘴闭上,不要再谣言惑众,行刑——!”

    这一声断喝,倒把众人震醒了,马上察觉有些不对,也不知道这女人使出了什么媚人之术,把众人搞的迷迷糊糊的。

    最后闭着眼,咬着牙,甚至大气都不敢喘,怕嗅到那婆娘身上的刺鼻的香气儿,而且那香气儿像**散般的沁入骨髓,麻醉自己。

    生拉硬拽的将它挂到了房梁上,那婆娘挣扎扑腾的了一会儿,便再也没了气息。

    自此,这十几个人,就像坐下来病般的,一到夜深人静时,眼前便出现那婆娘的身影,搅动得整宿的睡不着觉,过了老长时间,这个毛病才好。

    自此以后,那晋王将一切权利收归自己手中。

    李存勗继承了父亲用兵勇悍的传统。

    他的大本营在河东(今属山西,治所在太原),但他志存高远,一直想着要跨过黄河灭掉中原的后梁。

    这就需要一支百炼其众的精锐大军。

    他在李克用带兵的基础上,又给将士规定了几条纪律。

    第一,战马急需体力,不见敌人不许上马。

    第二,步兵、骑兵前后顺序一定,不许超越规定位置,逃避险情。

    第三,分路并进,规定汇合时间,各路不得误期。

    第四,一旦进军,大兵在路程上不得声言有病退出,违背这些军令者杀无赫。

    这样一来,三军就有了忌惮,人人害怕军法,都能全力勇战,以一当百。

    所以朱温的后梁动员全国力量,试图扑灭晋王李存勗根本不可能。

    并在较量的最后终于被李存勗推翻,这个跟李存勗带兵有方是有关系的。

    李存勗还是个大玩家,他赡养一批优伶,及表演艺术家,吹拉弹唱,成五代十国时期的一道奇异风景线。

    更奇异的是他还能自己写一些曲子填词,自己表演,比这个还要奇异的是,他竟然将自己作词作曲的乐章,交给军队,要求人人能唱。

    最奇的是每次打仗,不论胜与否,只要下令军队全军就开始扯到喉咙唱起来,人忘其死。

    所以遇到战斗,士兵们都忘记死亡,这也是史上用军的一大奇迹。

    这日,李存勗正在府衙里与李存璋和张承业二人议事,接到前方密报,梁王朱温亲率五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潞州,潞州目前危急。

    这李存勗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前期刚刚击溃大梁军队,大梁的军队竟集结的这么快。

    这没等几个月的时间,大梁就能趁着晋王李克用刚刚病逝,集结了全国的兵马,向潞州发起了进功,要打开进攻晋阳的这个关口。

    这重要的关隘一但失去,晋阳就将危机四伏,其用心极其险恶。

    大家在一起讨论分析,分成了两种意见,一种认为,马上增援潞州。另一种意见认为,晋阳现在还处于不稳定的阶段,所以说,不能马上派兵前去潞州。

    可是呢,如果不派兵前去,那么失去了这个重要的关隘,那么大梁的军队便可长驱直入。

    这对于整个晋阳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李存勗坚持自己率军前去,李存璋和张承业二人极力阻拦。

    齐道:”目前晋阳根基还不稳固,如果晋王前去增援潞州的话,那么这后方必然空虚,怕有人要乘机谋乱造反……!”

    这意见一时也达不成一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专斩来使

    几个人讨论着如何去解救潞州之围,意见一时也达不成一致。

    而且监军张承业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认为目前潞州的两名守将不合,其有可能造成最后的分崩离析。

    大梁朝很有可能寻机从中作梗,从内部瓦解潞州的守将。

    其时镇守潞州的是大将周德威和李嗣昭,晋王李存勗的兄弟李嗣源已因父亲李克用病故,前一段时间已于潞州返回晋阳守孝。

    大将军李存璋听着监军张承业,把目前潞州的情况分析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盯着晋王李存勗道,“张监军说的在理,目前周德威手握重兵,我们要谨防他谋乱造反。而且战事吃紧时,两个人肯定是互相推诿。

    ”一山难容二虎,不如先将周德威调回。暂时让李嗣昭全权接管潞州守将的帅印,那李嗣昭必定誓死守卫潞州,一时半会儿梁军很难攻下潞州!”

    晋王李存勗双目沉思的盯着二人半天,随之语气缓缓的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暂时应对之策!”

    那监军张承业见晋王点头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是他想到的解救潞州的唯一办法。

    那晋王李存勗马上找来了府上的师爷,起草了一份公文,并派出了八百里快骑,快马加鞭的连夜赶赴潞州传送文书,调回守将周德威。

    ……

    那梁王亲率五十万大军,觉得此次轻而易举就能拿下潞州,他到了泽州,驻扎了下来,并派出使者亲奉自己的手谕前去劝降李嗣昭。

    此时,那晋王所派出的信使已先期到达潞州城。

    守将周德威李嗣昭二人,正在府衙里争得面红耳赤。

    那周德威粗门大嗓的一阵拍桌子大叫,“我的意思就是要主动出击,不等他们有喘息机会,我们就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因为我们是以逸待劳,所以说,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是最好的战术了!”

    可那李嗣昭直摇头道:”不行不行,周大将军,这可是五十万大军呢,他可不是小股的兵力,弄不好,我们会被人家一口一口的吃掉。因为,就凭我们潞州城里的这点人马,与五十万大军相较,那可是以卵击石啊!”

    闻听了他的话,周德威一阵咆哮,“未等出战,李将军为何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想不战而降不成?!”

    那李嗣昭闻听此言,一下子火就顶到了脑门子,大叫道,“周将军,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李嗣昭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吗?”

    周德威睚眦必报的反唇相讥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一遛,别做那缩头乌龟……!”

    ”谁要做那缩头乌龟,难道我用战术守住潞州城,也有错吗?!”李嗣昭气的在那地下直跺脚。

    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必须守城,绝不能开城门,丢下这根本,让敌人乘虚而入,到那时悔之晚矣!”

    两人正争的不可开交之际,外面有那卫兵来报,”晋王有公文传到!”

    ”好的,呈上来!”周德威大声的喊道。

    他心下一喜,心道,这下晋王公文一到,一定是对自己有利,说不好是要罢免你李嗣昭的职位,那这里可就是自己全权负责了。

    想的这,不免得意起来,向李嗣昭斜了一眼,眼见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有些闷闷不乐,心里不仅一阵洋洋得意起来。

    那晋阳来的骑兵信使被领了进来,递上了公文,周德威高兴的让卫兵带他下去,好好的款待一番。

    那周德威吹着口哨,兴奋异常的把那密封的公文举到眼前,反复瞅了瞅,然后对着那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的李嗣昭笑了笑,道:”李将军,这你打开还是我打开?”

    ”这……?!”李嗣昭气恼的瞅了瞅他,紧跟着将脑袋扭向了别处,不再去理他,因为他知道这周德威是在戏弄他。

    周德威”嘿嘿”一笑,”李将军,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呲喇”的一下,将那密封着的公文袋撕开,从里面掏出了公文,举到眼前看了起来。

    可半天过去,却没了动静。李嗣昭扭转了头,好奇的瞅了瞅,见周德威正大张着嘴,瞪大眼睛,痴呆呆的盯着那张公文发愣。

    这李嗣昭莫名其妙的追问着:”怎么了?周将军?”

    那周德威气恼的将那公文向那桌子上狠狠的一拍,厉声道:”李将军,这公是公,私是私。我与你之间意见不合,只是那私事,可我们守护着这潞州城的心是一致的!”

    “是啊——!”李嗣昭欢快的答应着,因为他觉得这周德威总算开窍了,他们确实有着共同一致的目标。

    “可是,你……你………你……”只见周德威牙关紧咬,双目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紧盯着他。

    令李嗣昭心下一惊,这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啊!这究竟是怎么了?刚刚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现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你究竟怎么了?你快说话啊!”李嗣昭站立起来,紧盯着周德威道。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周德威斜眼瞅了瞅他,意思他在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呀?”这李嗣昭急得直跺脚。

    “你别给我装糊涂了,那不是你派人到晋王的面前谗言,才使得晋王下令将我调回晋阳,让你一个人来主宰这潞州城的大局,不是你暗下黑手又会有谁呢?!”

    周德威的话,一下子将李嗣昭说蒙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晋王会将能证惯战的周德威,调离潞州城,让自己承担守护潞州城的责任,这一下子,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焦的道:“怎么会是这样呢?晋王是怎么考虑的?周将军啊,这晋阳城离开你确实不行啊!”

    ”什么?你说什么?晋阳城离开我不行!那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总跟我对着干!”周德威奇怪的瞪着两眼,瞅着李嗣昭道。

    ”哎呀,我说周将军,你这人咋这样直呢?我与你只是有时意见不合,而并不排除我的心中对你的佩服,一码归一码嘛!”李嗣昭急的直搓手,生怕自己表达不清楚,而对他有伤害。

    人呢,就是这样,有时候在一起了,并不知道珍惜。突然有一天分开的时候,便总是记着那人的好。

    其实,周德威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呢?奔上前去,对着李嗣昭的胸膛上”噗”的来上一拳,”你奶奶的,这些好话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才说有用吗?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李嗣昭也是眼泪含眼圈的,声音哽咽的道:”周大哥,别别别,我的性格以后也得改改,有时也是刚愎自用,听不得半点不同意见,真是的!”

    说着话,他不停地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被周德威一把抓住,“好了,好了,兄弟再见还不知那年呢?今晚咱哥俩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上次喝酒的时候,你可半道跑了!”

    李嗣昭紧紧的握住周德威的手,哈哈大笑道:“得了哥哥,那时你总看不上小弟,不稀得跟我喝,你当我真是个傻子啊……!”

    周德威又给他来上一拳,咬着牙,恨恨的道:“你以为你精啊!哈哈哈……”

    二人相拥着一阵哈哈哈大笑着,向府衙外走去。二人各自拿定主意,一定要把对方灌醉,以报这几年在一起常常争吵之恨……

    送走了周德威之后的日子,那李嗣昭的心里真的有点没着没落的,空荡荡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整束城防,操练兵勇,加强防御,一切准备就绪,专等梁军的到来。

    这日,正与手下的几位将校在府衙中,研究下一步的对敌之策。

    卫兵来报:”城外有那大梁的信使求见。”

    李嗣昭当下一愣,随之一摆手道:“不能放他进来,让他滚了回去!你告诉他,我李嗣昭与那大梁,势不两立,势同水火,根本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你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吧!”

    那卫兵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去,又被那李嗣昭喊了回来。

    “李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卫兵小心的询问道。

    ”你把它放进来吧,我要亲自见他!”李嗣昭的脸上,发出了阴森的冷笑,其他几个将校面面相觑,这李将军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出尔反尔的。

    一会儿功夫,那大梁的使者被卫兵领了进来。

    那家伙摆出天朝上国特使的派头,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架势,用眼瞪着李嗣昭,道:”你就是这守城的大将李嗣昭吗?”

    李嗣昭强忍怒火,点了点头,道:“正是,你有何话说?!”

    ”嗯——!”那家伙一听,马上紧跟着道,”请接皇上的谕令!”

    李嗣昭更加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有什么话,赶快说出来,不然等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那家伙一愣,甚觉话不顺耳,嘟囔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紧跟着,将那谕令递到李嗣昭的手里,为了挽回面子,大大咧咧的道:”我们大梁皇帝亲自传下谕令,让你速速归降大梁,可享荣华富贵,若有半个不字,千军万马定当踏平潞州城,杀尔等一个片甲不留!”

    “是吗?!”李嗣昭”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啪啪”的打着了火,将那谕令点着了。

    那使者一见之下,大吃一惊,“你……你……你竟然如此大胆,将皇上的谕令给烧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李嗣昭将那燃烧着的谕令向地下一扔,嘴里骂道:“奶奶的,死罪,什么死罪,爷爷我先剁了你的脑袋再说,来人啊!”

    随着李嗣昭的一声呼喊,几个卫兵应声进来,“李将军有何吩咐?”

    李嗣昭一拍桌子,厉喝一声,“把这个家伙给我拖出去砍了!”

    那使者一听这话,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不停的嚎叫着:“李大人啊,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呀!”

    李嗣昭一阵”哈哈”大笑,“爷爷我今天就破了这个规矩,专斩来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众志成城

    李嗣昭任凭那使者如何百般的哭嚎哀求,毅然决然的命卫兵砍下了他的脑袋,并且用竹竿挑起来,悬挂到那城门上面。

    书写条幅悬挂两旁,右边是:今天砍下使者的脑袋;左边是:明天斩落朱温的狗头;横批是:势不两立。

    早有那大梁朝的密探见了,慌忙赶回泽州,向那梁朝的皇帝朱温禀报。

    给那朱温气的七窍生烟,咬碎钢牙,不住的咆哮道:”我要踏平潞州城,将城内的人一个不留的斩杀殆尽……!”

    那泽州的守将李思安劝慰道:“皇上不要动一时之气,乱了方寸。而应该做长久的打算,俗语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潞州城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拿下的,必须研究一个长远的对策,慢慢的一点点将其吞噬。”

    ”你——?!”这皇上朱温平时颐指气使惯了,哪容得别人说半个不字。

    而且对于李思安镇守泽州期间,不能攻下潞州城,早已心生不满。

    当下厉喝一声,”好哇,你个李思安,现在把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把我当个傻子了呗!难道我倾全国之力,率五十万大军,就是来溜达玩的不是?我没有研究出一套战略战术,我会轻易的到此地来吗?”

    一扭身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刘知俊,马上一指李思安,道:“我现在下令罢黜你的泽州守将之职……!”

    随之手又一指刘知俊,紧跟着道:“由你来接替他的职位,听明白了吗?”

    众将官皆是一愣,齐求情道:“皇上,这临阵换将,对战事不利,望皇上三思,收回成命,再给李将军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

    梁帝朱温大为不悦的道:“我心已决,令已下,君无戏言,其他人不要再多言了。”

    当下厉喝一声:“刘知俊,接旨!”

    刘知俊闻听一愣,望了望众人,见众人都躲开了他的眼神,再没一个人站出来为那李思安求情,知道这也是众心所向。

    赶忙跪到地上,大声道:”臣刘知俊,接旨!”

    梁帝朱温朗声道:“我现在命你为泽州城守将,征讨潞州兵马大元帅!”

    刘知俊赶忙跪地磕头:”谢主隆恩——!”

    紧接着,那梁帝朱温继续道:“另外,命范君实、刘重霸为先锋,牛存节为抚遏使。”

    三人闻听,也赶忙上前,跪地”砰砰砰”的磕头谢恩。

    他刚刚所任命的这几个人,都是他从京城带来的亲信。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信心百倍,志得意满的,要去攻打潞州城了。

    在他的心中,认为经过自己的一番重新调配,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他亲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潞洲城杀来。

    一路上践踏毁坏良田万倾,搜刮民财无数,真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等大军来到了潞州城下,但见潞州城上旌旗招展,军容齐整,壁垒森严,将士同仇敌忾严阵以待,一种人在城在,人亡城亡的豪迈气势,当下便让那梁军吃了当头一棒。

    心下犯起了嘀咕,这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攻打得下的!

    这心里一打怯,那情绪上自然要受到影响,开始时的嚣张气焰瞬间变成了垂头丧气。

    虽然那梁帝朱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所面对的敌人究竟是怎样的,因为看到了城墙头上的对联,他气愤之余又看到了,这潞州守城将领那誓死捍卫潞州城的决心。

    他甚至心中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隐隐约约的错觉中,似乎那城门上悬挂着的不是那使者的脑袋,而是自己的人头,他感觉到背脊一阵的发凉。

    可是他作为一国之君,怎能临阵退缩呢?他硬着头皮也得起到一个表率的作用。

    他心中颤栗着,可不得不强打精神,拔出腰中的佩剑,向潞州的城墙一边挥舞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全体将士听令,攻城——!”

    那梁军得令,如潮水般,又如那灾荒之年遍地蝗虫般,向着那潞州城涌去。

    没到近前,那城上箭矢如雨点般的,以排山倒海之势,倾泻而下。

    前排的梁军被射倒一大片,后面的踏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去。

    因为每个人都没有退路,军纪森严,只准前进,不得后退,后面的人对前面的人,有生杀大权。

    所以那梁军,看似英勇无畏,其实是没有办法,被逼无奈。

    就这样人摞人,人踩人,梁军总算踏过了护城河,攻打到城墙下面。

    紧跟着梁军开始架云梯攻城。

    梁军踏着云梯,开始拼命的向那城头爬去。可爬到半道,便有那砖瓦石块投掷下来。梁军士兵被打的头破血流,又纷纷从那云梯上跌落下来。

    接着那后续的士兵再爬,爬到半道,上面的人又开始向那梁军的身上泼洒着粘稠的液体。

    接着又将那点燃的火把抛洒下来,落到那身上粘了液体士兵的身上。霎时燃烧起火焰,梁军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叫喊,一个个从那上面跌落下去,云梯也被烧着了。

    满身火焰的士兵,挨到了其他士兵的身上,又把其他的士兵引燃了。

    顿时那攻城的士兵,变成一片火海,哭嚎之声响彻云霄。

    一直在那后面督战的梁帝朱温,眼见这攻城的梁军损伤大半,一时竟傻了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潞州的将士竟如此的英勇顽强,真乃我梁朝之不幸耶……!”

    他这句话,不仅使周围的将官气馁,各个垂头伤气,再也打不起精神,那平日吹胡子瞪眼的劲头,都烟消云散了。

    那刚刚被任命不久的范君实、刘重霸二位先锋,倒要在那皇上面前显露一番自己的才干,让皇上觉得自己对二人没有看走眼。便主动请缨,率一千轻骑弓弩手,前去掩护那攻城的士兵。

    那皇帝朱温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便只好点头答应。

    二人也是刚刚上任,志得意满,气焰正盛。当下精选了一千弓弩手,跃马来到那护城河边。

    一声令下,但见那箭矢如飞蝗般的向着城头射去。

    其时,那守城大将李嗣昭,正为打退了梁军的三番五次的进攻,而高兴的”哈哈”大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箭矢竟如雨点般的向他身前飞来。

    突的,但觉得那脚上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瞅,一个箭矢正射到了自己的脚上。

    那战靴已被那鲜血染红了,他不自禁的发出”啊——!”的一声大叫。

    那周围的将士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急忙奔上前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不停的喊着:”李将军——!你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此时,城头上的将士们的眼睛全瞅在了李嗣昭的身上,各个眼神中充满着忧郁和恐慌。

    他们知道他们不能没有李将军,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有他在,潞州城就在,如果他倒下了,大家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李嗣昭心里清楚的很,他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倒下。他必须要坚持住,他知道他在众位兄弟们心中的地位。

    他是他们心中的一面旗帜,这面大旗必须迎风招展,全城的将士才能势不可挡,他要挑起守护住潞州城的重担,此时还没到歇劲的时候。

    他用手推开搀扶住他的几位将士,忍受着已经射入了脚骨中的箭矢的巨疼,”嘿”的一声,将那箭矢拔了出来,一股鲜血疾箭般的喷出。

    眼前的几个将士见了,惊呼一声,抢上前来,又要来搀扶他,被他气恼的使劲推开,大叫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面做的……!”

    ”哈哈哈……!”紧跟着一阵哈哈大笑,”没事,全当是让刺扎了一下。”

    说着话,将那箭矢抛向了城下,高声喊道:”众位兄弟,我们一定要全力守住潞州城,绝不能让梁军再前进半步!”

    众将士眼见自己的主帅如此的英雄无畏,哪个不受感动?祈祷着李将军真的不要有什么大碍,齐道:”请将军放心,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坚决守护住潞州城,绝不让梁军再前进半步!”

    一时这豪言壮语之声此起彼伏,从城头传到了城尾,又从城尾绕了一圈传回了城头,响彻云霄,声震山谷。

    那梁军闻之,不仅为之丧胆,那士气自然失去了大半。

    那梁帝朱温闻听这群情激昂的誓言,更是灰心丧气。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凭他率领的这些梁军,是很难征服这潞州的将士的,因为从气势上就被他们压了一头。

    自己亲率的这五十万大军气势,却跟不上这区区的一城将士,这他妈的让他说什么好呢?!

    眼见着这潞州城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梁帝朱温下令,大军退后五里之外,安营扎寨,来日再攻。

    第二日,朱温率大军又来攻城,但依旧与昨日没有什么差别,人员损伤众多,也是毫无进展。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眼见潞州城难以攻下,梁帝朱温哭丧着脸,道:“众位将官,大家究竟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众将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各个哑言失声的耷拉下脑袋,终究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梁帝朱温的问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周德威徒步进晋阳

    梁帝朱温见手下的大将,没一个人能给自己出谋划策,不仅龙庭大怒,恨恨的道:”养病千日,用兵一时。我整日的好吃好用的供养着你们,你们到关键的时候,不给我卖力,真真的是气死我也!”

    手下的将士,自是没有什么好的破敌之策,也只好任由他辱骂一通,以期消结一些他心头的怒气。

    可心里依旧不满的嘀咕道,这也是你皇上亲眼所见,潞州城的将士们同仇敌忾,将整座城守护得固若金汤,确实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啊!哪那么容易就拿下呢?

    这你梁帝又不是没亲眼所见,如果你现在在京师,我们向你禀报这些的话,那你还以为我们糊弄你呢?现在你亲率大军都攻不下来,辱骂我们这些人,有啥用啊?!

    “好了,你们既然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这一时半刻,这潞州城也攻不下来了。那么我只好退师,返回京都了。我怕夜长梦多,京城那边再出点什么乱子,那何乐不为呢?!”

    这梁帝朱温见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便决定干脆撂挑子走人算了。他要将潞州城留给刘知俊他们去处理。

    刘知俊等众将士一听这话,当下就慌了手脚,心道,这皇上一走,扔下他们在这与潞州长期对峙,久攻不下,赶明儿个,谁在皇上面前谗言两句,到那时怪罪下来,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当下诸将在那心里各自打起了算盘,刘知俊赶忙挺前两步上前,道:“皇上,现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皇上为什么不再坚持几日?”

    皇上眼珠子转了转,脸色阴沉的盯着刘知俊道:”什么叫千载难逢的良机?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刘知俊”嘿嘿”一阵阴笑,接着道:”现下晋王李克用已死,那河东九州早已失去了主心骨,而且为争夺那晋王之位,起了内讧,叔侄之间竞相残杀,那根基也是摇摇欲坠。”

    那刘知俊顿的一顿,瞅了瞅梁帝的反应,见到他饶有兴致的在竖着耳朵,听着自己的话,嘴角咧了咧,掠过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跟着道:”据探子打探,城里只有李嗣昭一员大将守着潞州城,周德威已经被晋王李存勗调回晋阳,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这潞州已是孤城无援,我看有英明神武皇上在此坐镇,那潞州城指日可下!”

    皇上朱温听了刘知俊的话,知道他是在拍自己马屁,但也感觉到很受用,沉吟了片刻,道:“这刘将军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么朕就再待些时日,众位将士一定要同心协力,一举拿下潞州城!”

    刘知俊闻听大喜,因为自己极力劝说挽留住皇上的同时,也为自己铺下了后路。

    皇上多待一日,便要受挫一日,直到有一天,他对拿下潞州城彻底的丧失了信心,而回师京城,留下自己在此后,无论战局是什么结果,皇上也都不能怪罪自己。

    刘知俊心里知道,别说近段时间拿不下潞州城,他甚至感觉到这潞州城,梁军是永远也拿不下来的!

    正像他所预料的那样,皇上亲率大军,又接连十几日攻打潞州城,毫无结果。

    梁帝朱温见潞州城久攻不下,便不想在此地继续逗留下去,因为他觉得近期军心都有些动荡,甚至他这个皇帝也有些威信下降,这是他从众将士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使他威风扫地的潞州城,继续再呆下去。他没有必要为这个小小的潞州城,而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而且他突的竟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他极欲渴望回到那生活安逸的京都汴梁。他觉得自己大可不必到这前方来冲锋陷阵,吃这苦头。

    而且他又开始恐慌岐人乘虚来攻打自己,截了他的后路。

    这岐人,即凤翔,为深州人李茂贞所据。茂贞本姓宋,名文通。因在唐朝时讨黄巢有功,改赐李姓,官凤翔节度使,累封至岐王,唐亡后,亦不服梁命。

    梁帝朱温在忧心忡忡中,挨过了几十日,最后实在待不下去了,便任命刘知俊为西路行营都招讨使,防御岐、晋二军,并负责攻打潞州城的重任,自己则率大军打道回府。

    ……

    夕阳西下,天近黄昏,但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扬,大约有那五百将校向那晋阳城,快马加鞭的急急的奔来。

    那守城的将士见了,赶忙的吹响了号角,扯起了吊桥,严阵以待。

    可那奔腾的马蹄声,却在那离城墙半里地处,戛然而止。

    这正是风尘仆仆的从潞州城奔回来的周德威等众将士。

    周德威死死的拉住了马缰绳,那马不停的仰头长嘶,他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盯着众人道:”各位兄弟,就到此为止吧!”

    ”大哥——!”

    ”周将军——!”

    大家眼神中充满着焦虑和不安,紧紧的瞪着他,七言八语的争抢着道。

    周德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道:”各位兄弟,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我心领了!但是呢,我更相信晋王李存勗的为人!”

    随之在马上一抱拳,眼含热泪的向着众人施礼后,紧跟着道:“晋王不会将我怎么地的,他就是想把我怎么地,就凭这几百个人又有什么用呢?为了不让晋王心下生疑,你们还是不要跟进城去,还是在城外等着大哥的好消息吧!”

    说着话,他脱下铠甲,摘下佩剑,并将自己手中的一柄铁锤,一并交到一个将校的手里,“兄弟,这些东西,我都不带,给我收好了!”

    随之跳下马来,抬脚迎着那如血的残阳的余晖,向着晋阳城徒步走去。

    ”周将军——!”

    ”大哥——!”

    众人声音哽咽的喊道。

    ”多保重啊!”

    周德威头也没回的向前走着,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紧跟着道:”兄弟们,放心吧!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我周德威一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所以说,没有祸,全是福啊!”

    大踏步的来到城门下,向着城墙上高声的喊道:“城上的士兵听了,我是潞州城的守将周德威,奉晋王命令回到晋阳,要面见晋王,请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那守城的士兵正狐疑着远处的人马,怎么突然的一下停了下来?而且只有一个人,徒步走向这城门。

    到了近前听了他的喊话,才知道这是周德威将军,赶忙手搭凉棚,向下观望一番。有那认得的便喊道:”是啊,真的是周将军啊!好的,我们这就放下吊桥,你快进来吧!”

    进了城的周德威,急急的奔向那晋王府,隔远没等进大门,便有人急报给晋王,晋王忙迎了出来。

    见周德威穿着一身便装,没带一兵一卒和任何的兵器,徒步来到面前。

    心下的疑虑,全部打消了,心道此人心思缜密,作风严谨,懂规矩知进退,也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啊!

    周德威将军紧盯着那晋王李存勗,痛苦万状的道:“先王的灵位停放在哪儿呢?!”

    当晋王将他领到后院的家庙里,周德威看到案上供奉着的晋王李克用的神位,赶忙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砰砰砰”的不停地磕着头。

    并随之一阵嚎啕大哭,那痛不欲生的样貌,引得晋王李存勗也是情难自禁的痛哭不止。

    那周德威一边哭着,一边头向那地上不停的撞着,失声痛哭的喊道:”先王啊,德威对不起你啊!我们一生都在征战中生活,情同手足,可我却没有在最后之际送你一程,我这于心不忍啊!”

    晋王李存勗见他这样,赶忙冲上前去,将他从地上扶起,哭喊着:”周将军,别哭了,多多保重自己吧!”

    因为,这晋王李存勗看到,周德威的额头在冒血,如果再不制止他的话,真的要出人命了!

    周德威一把抱住晋王李存勗大哭起来,晋王李存勗从他的哭声中,听出了隐藏着的委屈和无奈。

    李存勗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知道他错怪了他,他跟着爹爹这么多年来,真的是忠心耿耿,誓死捍卫着河东的领土和利益。

    他明白他心中的委屈,他觉得自己听信了别人的话,而罢免了周德威将军的官职,是多么大的错误啊!

    他为此感到内心深深的不安和愧疚,因为他不仅是伤了周德威将军的心,同样,也会伤害到那些征战沙场,忠心耿耿的一些老将们的心啊!

    他有些悔不当初,他真的不知如何向周德威这被他伤害的老将说什么?!大家还会信赖自己吗?还会拥护自己?还会像拥戴爹爹那样,拥戴自己这个新任的晋王吗?!

    此时周德威紧紧的拉起晋王李存勗的手,哭嚎着道:”先王他临终的时候,提到过我了吗?他嘱咐过我要怎么做了吗……?!”

    晋王李存勗重重的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走过去,从那墙上取下箭袋,拿过来,举到了周德威的眼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雾气相助

    晋王将箭袋举到周德威的眼前,哽咽着道:“爹爹临终前留下遗嘱,这个箭袋中的三支箭,每一支都代表爹爹的一个遗愿,待我慢慢的给你道来……!”

    紧跟着,晋王李存勗焚香磕头后,从箭袋中取出一支箭矢,举到头顶,道:这第一支箭,爹爹要我一定灭了大梁!”

    周德威接过那支箭矢,紧紧的握在手里。

    紧跟着,晋王又抽出了第二支箭,“第二支箭,一定要扫平大燕!”

    周德威将箭矢接过来。

    随之晋王又抽出了第三支箭,“这第三支箭,一定要驱逐契丹!”

    当周德威将三支箭矢都一起接过来,抓到手里的时候,他的浑身不禁一阵颤栗,他一下子将三支箭矢紧紧的搂在怀里,好似搂住了先王一般。

    他失声痛哭,哭瘫在地,一时不能自己,”先王啊!德威对不住你啊!这么多年来,没有帮你分忧解愁,去掉你的这些心病,而一直令你耿耿于怀,临终都忧虑着晋阳的安危和前途!”

    紧随着,周德威将手中的三支箭矢,高举过头,停止了痛哭,声音慷慨激昂的道:“先王在上,周德威有生之年,定当殚精竭虑,夙夜在公,完成先王的遗愿,踏平大燕,收复大梁,驱逐契丹……!”

    晋王李存勗亲眼目睹周德威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禁大受感动,真是到哪儿去找这样的忠心耿耿的将士啊!有他们这样的将士,真的是晋之兴耶!

    晋王李存勗接过周德威手里的三支箭矢,放回箭袋中,将箭袋郑重其事的挂到墙上,转回身拉起周德威的手,情绪激动的道:“周将军,我们一起共商大计!”

    晋王手拉着周德威,将他引到了议事大殿,但见大殿上众将官齐刷刷的等在那儿。见晋王手拉着周德威进来,便赶忙上去一一相见。

    大将军李存璋和监军张承业,见二人已经手扯着手了,知道二人已经冰释前嫌。

    心下倒有些为自己当初在晋王面前,说了些不利于周德威的话,而有些过意不去。

    当下上去抱拳施礼道:“周将军,别来无恙啊!”

    那周德威倒不知道,二人曾怀疑过自己,很高兴的上去,与二人亲热的打着招呼。

    此时,有一人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他。

    周德威吃惊的抬眼一看,赶忙与其相拥而泣,原来是那先王的干儿子,晋王李存勗的弟弟李嗣源。

    他也是因为爹爹刚刚离世,而赶回来奔丧,此时见了周德威自是百感交集,二人相拥而泣。

    刚刚晋王就与众将官在那大殿上,研究如何援助潞州的事项,有人来报周德威回来了,他便扔下了众人,急忙的迎了出去。

    现下与周德威已经没有嫌隙,那自然周德威对潞州城的现状最为了解,所以要他来讲讲前线的战况。

    周德威没想到晋王等人现在还能对自己如此信任,他满含着泪的双眼紧盯着大家,声音哽咽着道:“晋王和众位将官如此信任在下,令在下无以为报,我愿用这颗赤忱之心,再返前线,亲自抄刀跃马,将来敌杀个片甲不留!”

    “好——!”晋王冲上前去,使劲的用手拍了拍周德威的肩膀,“周将军真的力拔山兮,气盖世,真乃一虎将耶!有你在,我何愁不破梁军呢……?!”

    当下手一挥,道:“我要亲率大军,亲赴潞州,解潞州之危!”

    大将军李存璋闻听此言,赶忙瞪大眼睛,双眉紧紧的皱到一起,“晋王,不可——!”

    晋王一愣,转头紧盯着李存璋,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为什么?李将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存璋不停的摇着头,道:“你是这河东之主,晋阳之王啊!你怎么能轻易的到那潞州前线去呢?一旦有个什么闪失,我与监军张承业又如何对得起先王的临终嘱托……?!”

    晋王李存勗望着大将军李存璋和监军张承业,满含深情的道:” 我一直感谢二位将军对我的支持和爱护,但二位将军也应该看到那梁帝朱温,只所以能在此时攻打潞州,他不也是认为我年龄尚轻,成不了大气,而乘虚而入吗?”

    随之晋王气宇轩昂的高声道:“那我此时正要利用他小看我的时机,而亲率大军,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的一番慷慨陈词,倒弄得大将李存璋和监军张承业有些不再好说什么?如果再劝阻的话,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像梁帝朱温一样小瞧他了!

    二人无奈的低下了头,心道,这晋王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几句话就将二人堵的无言以对。

    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其他的将官见了晋王有着如此的雄心壮志,倍受鼓舞,纷纷抢着请缨前去解潞州之围。

    当下那晋王任命大将军周德威为都招讨使打先锋,李嗣源率”横冲都”随后跟进,晋王亲做大元帅,前去解潞州之围。

    周德威得了将令,兴冲冲的奔出晋王府,连李嗣源在后面紧喊他,他都顾不过来。

    向李嗣源摆了摆手,”兄弟,有什么事再说吧,我这急着赶出城了,我的弟兄们在等我,着急呢!”

    李嗣源在潞州匆匆的与周德威分别,现在这周德威回到了晋阳,他想尽一下地主之谊。他非常了解周德威的酒量,而且知道他就好这口,所以呢想好好的招待他。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着急着走?他知道,他这是尽快的给他城外的弟兄报喜去呢。

    所以他笑了笑,挥了挥手,”好了,那你先去吧,忙你的,好好的跟你的弟兄们吹吹牛皮,我们到了战场上再见了!”

    那周德威听了他的话,”哈哈哈”的一阵仰天大笑,依旧脚步不停的,大步流星的向着城外急奔而去。

    ……

    望着那半边天蓦地燃烧起了火一般的红云,山峦、田野、屋舍仿佛披上一层红红的轻纱,好似掀开红纱,便可以窥见它下面红色的梦幻。

    夕阳西沉时,天空则染上千万道阳光浸透的红、粉、黄、橙的色彩。

    这晋王李存勗心中好似不愿破坏这梦境般的世界,他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偃旗息鼓,就地休息。

    可众将士齐道:“晋王,现在离潞州城还有十余里的路程,何不再咬咬牙,在今夜之前赶到呢?”

    晋王笑了笑,道:“我自有道理,这儿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令人心旷神怡,不如咱们暂且驻扎此地。反正天色已暮,待探得梁军的虚实,再进军也不迟。”

    当天晚上,派出的探子回报,将驻扎在潞州城外的梁军的阵营大致描绘一番,并掏出一张自己手绘的草图。

    晋王李存勗眼瞅着那草图,沉思了半天,随即胸有成竹的望着李嗣源,点了点头,道:“嗣源,你从西北隅杀入敌营!”

    紧跟着又望着周德威,道:“你从东北隅杀入敌营!”

    随即抬起头来,望着众将官,道:”我们随后跟进,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踏平梁军大营!”

    一夜无话,那大军驻扎在山谷之中。

    可第二天一早醒来,众将士大吃一惊。原来满天下起了大雾,咫尺之间根本无法相认。

    正在众将士懊恼间,晋王李存勗高兴地喊道:”真乃天助我也……!”

    众将士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询问道:“晋王,这满天大雾,对面自家人都不得相认,如何却道好呢?”

    晋王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道:“你们可知道这瞒天过海之计吗?我们正好可以借助这对面不相辩识的浓天大雾,梁军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天而降。他们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那这不是老天助我,又是什么呢?”

    众将士闻听此言,不仅心里暗暗佩服这晋王就是智慧过人,没人能比得了的!

    那周德威和李嗣源二人,更是欢喜异常。二个人领了将令,悄悄的率领兵马向那潞州城进发。

    由于天气雾大,这兵马行走也是十分的缓慢。

    这梁军西路行营都招讨使刘知俊,九攻潞州城不下,便在潞州城外,仿那前期大梁军队的做法,在潞州城外建起了夹寨,想来个将潞州城将士困死城中的做法。

    时间一长,自己这方面也就麻痹起来。根本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增援这潞州城。

    不能说这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也是什么器械装备都没有达到那应急状态,也就想这么干耗着,逼那潞州城内的将士,自动缴械投降。

    这日早晨见满天大雾,众将士更是觉得不会有什么战事了。懒惰的躺在那被窝里,连早饭都懒得起来吃。

    正当此时,突然闻听得喊杀声震天响,真的感觉是神兵天降一般,迅雷不及掩耳。

    刘知俊赶忙去披那铠甲,提刀上马,召集众将士出寨抵抗。

    李嗣源已率领人马从西北隅杀入,刘知俊提刀来迎,被那李嗣源挥槊拍马冲上前来,手起槊落。

    当下刘知俊只感觉得浑身一震,手臂酸麻,虎口震裂,心下大骇……(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李嗣源率领他的一千骑“横冲都”,按照晋王李存勗事先安排,从梁军大寨西北隅杀了过来。

    雾气弥漫中,刘知俊闻听得喊杀声震天介响,好似千军万马从天而降,汹涌而至,一阵心惊胆寒,提刀来迎,被那李嗣源挥槊拍马冲上前来,手起槊落,向他直迫而来。

    刘知俊只感觉得浑身一震,手臂酸麻,虎口震裂,心下不仅大骇。心道,此将凶悍异常,自己绝非对手。赶忙虚晃一刀,拨马便逃。

    此时冲过来的“横冲都”骑士,闯进了梁军的阵中。右手挥舞着长枪短剑一阵砍杀,左手高举着火把,将那营寨顺手点着。一时火势连绵不绝,梁军哭嚎声一片。

    刘知俊领了几百败兵,慌不择路的向前逃窜。不想刚逃得不远,迎面一员大将,手持一柄大锤,威风凛凛的从那从东北隅杀了过来。

    此人正是那周德威,他一眼瞅见了刘知俊,当下厉声喝道:“贼将哪里逃……?!”

    周德威这一声喊,声若惊雷,把刘知俊差一点震下马来。他一阵心惊胆颤,提刀要来相抗,那刀却抓握不住。

    当下无心恋战,扭转马头,落荒而逃。

    周德威杀得红眼,哪肯轻易放过,手持铁锤,紧咬钢牙,哇哇的大叫着,向他奔来,穷追不舍。

    刘知俊回头张了一眼,见那周德威杀气腾腾,如饿虎扑食般的向自己奔来,赶忙将那手中大刀,向那马屁股上使劲一拍。

    那马受惊,撒开四蹄狂奔起来。他身边的副将,也学着他的样子,用那马鞭狠命的抽着自己的马臀。那马刺疼中,一阵尥蹶子,竟将他掀了下来,跌落到地上。

    正好那周德威赶到近前,一锤子砸上去。那副将当下就脑袋迸裂,一命呜呼。

    此役梁军大败,晋军缴获粮草和器械堆积如山,大大的鼓舞了晋军的士气,也使梁军的元气大伤。

    从而为以后晋军夺得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由此大梁朝开始走了下坡路。

    这周德威刚刚返回潞州,便抢得了头功,打了一个大胜仗,当下欢喜异常。

    此时晨雾渐渐消散,他兴奋的打马跃前,来到了潞州城下,高兴的喊道:”潞州城上的将士听了,梁军贼寇已被我晋军打得丢盔卸甲,溃逃而去,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城上的将士一阵欢呼,刚要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被急步赶上前来的李嗣昭制止住,“不要开门,不要开门!”

    众将士一愣,“这是为何?下面确实是周德威将军啊!”

    李嗣昭推开了众人,弯弓搭箭,瞄准周德威,“周将军,看在你我分别时,已冰释前嫌,惺惺相惜的份上,你赶快闪身离开,不然的话,这弓箭可不长眼睛……!”

    这周德威正兴高采烈的,在那下面等着这城里的将士,打开城门,欢迎他进城呢。

    可没料到,这不但没有得到欢迎,反倒是那李嗣昭弯弓搭箭要来射向自己。这心下恼怒异常,心道,这李嗣昭是被梁军收买了去了?!

    这周德威一下子倔强的脾气上来了,打马上前,手中高举铁锤,向那城头上的李嗣昭一指,厉声喝道:”李嗣昭,你这是为何?我等将士浴血奋战,打退了贼兵,你不欢迎我等进城倒也罢了,怎么能用弓箭瞄准于我,这是何道理?”

    ”这——!”李嗣昭沉吟了片刻,紧跟着道:”周将军,你不是已经被晋王召回晋阳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又返了回来?而且你究竟带了多少人马,竞能将梁军打败?你如何能让我信服啊!”

    “如何让你信服?真的是可笑至极!晋王他们就在后头,你自己不会看吗!”那周德威手中的铁锤向身后一指,扭转了身子,这一看不要紧,连他自己都蒙了,这雾气虽然有些消散,但相距甚远的晋王的大队人马,却哪里看得见?

    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向那城头上的李嗣昭高声喊道:”李嗣昭,奶奶的,你等着吧,我马上请来晋王,看你又有何话说?!”

    ”晋王他真的来了?这么快?那你快请他来。我确认晋王在下面的话,我便放你们进城。不然的话,谁说也不行!我得为这潞州城的安危负责!”

    ”好的,你等着吧!”说完这话,周德威给手下的一个将士交代了几句什么,那将士点头答应了一声,扭转马头,一声长嘶,奔腾而去。

    过了一会儿,那远处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这面奔来。

    走到近前,那晋王李存勗向城头上的李嗣昭和众将士,摆了摆手,“李将军,众位将士们,你们舍生忘死,浴血奋战,众志成城,确保了潞州城不落入敌手,你们辛苦了!”

    说完这话,晋王李存勗向着城头上的众将士,抱拳施礼。

    李嗣昭眼见那下面真是晋王李存勗和大将军李嗣源,马上抛弃弓箭,向前紧奔两步,眼含热泪,声音哽咽着,道:“晋王,真的是晋王来了,我们有救了,潞州有救了呀……!”

    霎时,城头欢呼声此起彼伏,众将士们相拥而泣。

    是啊,经过这么多日子的艰苦鏖战,他们终于盼到了援军的到来,他们的苦日子到头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赶忙的放下吊桥,城门大开,欢呼着奔出去。潞州城的军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大军浩浩荡荡的踏进潞州城。

    进得城后,晋王大赏三军。当天晚上,宴请众将士。

    因为此役大获全胜,所以三军将士均是欢喜异常。

    那周德威喷着满嘴的酒气,瞪着已经喝红了的眼睛,扯着李嗣昭的手,嚷嚷道:”你忘了上次我在这走的时候,你说我不稀得和你喝酒。好了,现下我稀得跟你喝了,你又喝了多少啊?”

    说着话,咕咚的又来了一口酒,紧跟着道:“你总是在我面前耍滑头啊!而且今天,你奶奶的,差点用箭射瞎了我的眼睛。这瞎了眼睛,别说挥刀杀敌,攻城掠阵,就是找酒杯都找不到哇,你说你真能下得了狠心吗?”

    这李嗣昭见周德威不停的数落自己,不好意思的沉下头来,道:“周将军,我这杯酒就是向你道歉的!”

    说着话,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起来,一仰脖,一饮而尽,紧跟着道:“可周将军,这话又说了回来,下次啊,我还是不能轻易放你进城!”

    周德威晃晃当当的,伸手给李嗣昭的胸口来上一拳,气恼的道:“刚说完,你小子就又来了,为什么呀?为什么就不放我进城啊?这不早进城,晚进城,我是早晚都进城了吗?”

    “因为……!”李嗣昭刚说到这,声音竟哽咽起来,顿了顿,随之眼泪含眼圈的接着道,“因为你也知道,这守住城池是多么的不易,有多少的将士战死在这城头上。一旦城池失守,我拿什么向他们交代啊?所以说,宁肯让你错怪于我,也决不能毫无戒备之心啊!”

    众人闻听他的话,见了他那激动的情绪,不仅个个点头首肯。确实如此啊!征战沙场的将士,哪个不把城池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当下,那一直想要在晋阳城与周德威喝上一顿,而周德威不给机会的的李嗣源,将自己的杯中酒斟满,走到二人面前,将酒杯高高举起。

    郎声道:“我敬两位将军一杯!你们常年在外,守卫疆土,我们后方才有着安逸的生活。你们誓死捍卫城池,绝不失去一寸土地的精神,令我感动!所以说,我先干为敬……!”

    这李嗣源的话,说的众将士心里暖暖的,大将李存璋和监军张承业,也纷纷上来给守城的众将士敬酒。

    晋王李存勗也是破天荒的给众将士都敬了酒,而且自己全都喝了下去,这在以往是绝无仅有的。

    主要因为他今天非常高兴,这是他当上晋王以来的首次战役,而且是他自己亲自指挥的,意义非常。

    那周德威竟借着酒劲,心情激荡,语气豪迈的扬言,明天要趁热打铁,一举拿下泽州城。

    大家纷纷的七言八语的道:”周将军喝多了!”

    周德威极力地为自己争辩,“我没喝多,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大梁的军队就是不堪一击吗!嗣源,你说是吧?”

    他望向了李嗣源,因为他觉得今天与李嗣源合作的非常默契,也很顺手,没用多长时间,就能解决这么大的战斗,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真的没想到。

    但他却忽略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几方面的综合的因素,而只是觉得这梁军不堪一击,所以想乘胜追击。

    正当大家为周德威如此轻敌,而心生忧虑的时候,不料那晋王李存勗却大加赞赏,称周德威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

    当下决定,休整几日,大军便挥师泽州,打梁军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士当下一愣,心道,这晋王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打泽州就打泽州,是那么容易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仙人跳

    有句话叫酒壮英雄胆,周德威本就是那侠肝义胆的豪爽之士,加之自己的意见,又得到了晋王的首肯。晋王对自己如此赏识,真的是恩同再造,他更是对晋王披肝沥胆,忠心不二,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当下那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激荡,语气豪迈的道:”我们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挥师西南,一举拿下泽州城!”

    泽州城即现在的山西晋城市,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河东屏翰、中原咽喉、三晋门户”的美誉。

    在座的几位将官,都认为这周德威有些喝多了,晋王答应的也有些轻率。这泽州城乃一重镇,是你说攻下来,就能攻下来的?这不有些说大话吗!当下相对无语,没有人顺着他们的话来。

    周德威粗门大嗓的直嚷嚷,“你们倒是说话呀,有什么就说什么啊?大梁的军队现在都是日暮西山,不堪一击的!”

    随之,他奔到了李嗣源身边,李大将军,你说这梁军是不是不堪一击呀?我看在你的’横冲都’的铁蹄下,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啊!哈哈哈。”

    随之一阵仰天“哈哈哈”大笑,尽显那气吞山河的豪迈气概。

    李嗣源虽然很欣赏周德威的豪爽性格,但他知道,他的心思还不够缜密,必须有人扶持于他,给他出谋划策,才能一点点的将他引上正路,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李嗣源当下对他的话,未置可否,也觉得哥哥晋王李存勗说打泽州就打泽州,想得有些太容易的了!

    大军在潞州城里面休整了几日,便整装出发,浩浩荡荡的向泽州挺进。

    这晋王李存勗采纳了弟弟李嗣源的建议,让打先锋的周德威和大将李存璋和监军张承业偕行。因这李存璋和张承业比较老成持重,关键时刻好帮着周德威拿拿主意。

    这潞州城到泽州城大约有一百多公里,周德威的先头部队,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为后面的大军,扫清障碍。

    ……

    这梁军的抚遏使牛存节,这日轻装便服的,在这泽州城里面的街道上闲逛。

    因这几日,那刘知俊率领着大军前去攻打潞州城,这守卫泽州城的任务就落到他的头上。

    这泽州城近期一直是太平无事,这刘知俊一走,他便成了这里的主宰,没人管束于他。

    这有权就有钱,他在这泽州城里拥有着一定的权利,求他办事的人自然不少。没过几日,便有大把的银子进了他的腰包。

    人不都说吗,权力和金钱,是最好的壮阳药。

    这牛存节刚来泽州城时,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随着越来越多溜须拍马之人趋之若鹜,简直将他捧上了天,他有些志得意满,花花肠子便开始显露出来。

    这日闲极无聊,便想到那街头巷尾,去瞅一瞅,如有那机会,到那暗娼之家嫖上一嫖,岂不美哉。

    由于他穿着便装,那自然没有人认得出他。而且他身边也没带任何的家丁和佣人,只是自己悄悄的溜了出来。

    这走着走着,便走进了一个深巷子里。突的听到前面一户人家的门前,发出一个女子的娇滴滴的招呼声。

    他抬头望去,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不住的向她摆着手。

    心里暗暗的一喜,马上紧走几步,急急的奔了过去。

    到了近前,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倚靠在门框上,羞答答的用手绢捂住嘴,两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瞅着自己,发出吃吃轻笑的女子。

    牛存节一脸贱笑的瞅了半天,心下不免的有些失落。原来这远处瞅着倒是感觉貌美如花,可到了近前细瞧,反倒经不起端详。

    **擦的厚厚的一层,似乎都要掉下渣来,掩盖着那脸上的细细皱纹,有些俗不可耐。

    转身欲走,可那女子不住的扯拽着他的衣袖,一阵扭捏作态,口中喃喃细语:“来嘛,来嘛!”撩拨的他心头痒痒的,倒真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心道,前头是否还有那更加可意的人儿在那儿等着自己?

    可从这身边女子的身上又不断的发出阵阵幽香,刺激着他的神经。也觉得若前面再没有那更好的,自己不是瞎忙乎一通。

    权且进入那屋子里,拉上窗帘,暗黑中朦朦胧胧的,照旧辨不出什么好坏,也聊胜于无。

    当下犹犹豫豫的随着她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那女子嘻嘻笑着,将他让到迎面的一个雕花大床上坐下。

    自己从那一旁的盆架上端下脸盆,用水瓢从那木捅里舀出些水,倒入盆中,蹲在那床头处,哗哗啦啦的洗了半天,倒把那存节弄得心里火烧火燎的猴急。

    牛存节坐在那床头,那床上的被褥散发出阵阵刺鼻的霉味。他现下倒真的是有些后悔,自己一个堂堂的抚遏使,竟鬼使神差的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这走吧,那女子叫喊起来,让人听了,那成何体统?!

    正在他心神不定间,那女子总算洗完了,爬上床来,胳膊蛇般的缠到他的脖子上,吃吃笑着将他按倒到床上。

    他总算好似得到了些许安慰,自觉得渐入佳境。

    可就在此时,哐当的一声响,门竟被从外面撞开。他浑身一震,差点吓死过去,这是怎么了?心下不仅大骇。

    还没等到缓过神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凶神恶煞似的壮汉,手持着一根棒子,冲了进来,四下瞄了一眼,突的一声暴喝,“原来果然在家不干好事,奸夫**,拿命来……!”

    那棍子劈头盖脸的向那牛存节打来,牛存节心下一凉,眼前一黑,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可等了半天,那棍子却没有落到他的头和身上,只是不停的抽打着那被褥,男人还不停的喝骂着:“”打死你这个奸夫,打死你这个奸夫……!”

    那棍子竟长了眼睛似的,总也不往他的身上落。牛存节大感奇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子却不停的在那里跺着脚干嚎着:“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我的错……!”

    “好了,既然你承认了,那么你就把你们奸情多长时间了,是不是我三个月没回家,你们一直在一起?给我讲清楚了!看怎么办吧?”

    那男子说着话,不去管那女子,却将那牛存节扯着脖领拽起来,“你说该怎么办吧?”

    牛存节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三个月没回家,这第一天回家就能撞上?看来今天自己是遇上吃软饭的了,让人讹诈了!这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不就是街头巷口传说中的“仙人跳”吗!

    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呢?什么事都让自己遇上了……!

    他被那凶神恶煞的男子,如拎小鸡般的从床上拎起来,掷到地上,立即吓得浑身颤颤巍巍的抖索一团。

    ”你说怎么办吧?还有你这你这贱妇!”他起手搧了那女人一个嘴巴子,那女子捂住脸,一阵嚎啕大哭。

    ”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凭白的给糟蹋了!趁我不在家的三个月,霸占了我的老婆!你说是报官呢,还是私了?你说个囫囵话吧!”男子将那木棍子在那地上,使劲的杵了几杵,给牛存节心里弄得一惊一惊的。

    牛存节是不奔着他报官的,因为他报官的话,这泽州城里将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他牛存节被人捉奸在床?!那他这脸可就丢尽了,再也没法在这泽州城呆下去了。

    那现在只有破财免灾吧,他也知道,这家伙是为钱而来,什么他妈的三个月没回家,回来就碰上了,哪那么巧,糊弄鬼呢?!这都是两人做好的扣。

    牛存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行,兄弟,算你狠。我认栽了……!你说个价吧!”

    那家伙”嘿嘿”的一笑,伸出来五个指头。

    ……

    牛存节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府衙中,他心里感觉窝囊,这他妈算什么事?什么他妈的都没摸着,就破费了那么多的银子?!

    他不仅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手一拍桌案,口中大骂道:“奶奶的,你要我的银子,我他妈的要你的脑袋……!”

    他心里暗暗的回忆着刚才的路径,生怕自己忘记了。他决定今天晚上,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闯进这对狗男女的家里,杀了这玩“仙人跳”的贼夫妻,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他拿定了主意,便焦急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正当此时,有那兵丁丢盔卸甲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报告大人,攻打潞州城的梁军,受到晋军的围困,形式危急,急需增援!”

    这赶回来的是晋军刚刚开始攻打梁军大营时,先跑出来报信的士兵。可他们并不知道,那刘知俊率领的人马,早已被那晋军打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了。

    ”什么?”这牛存节大吃一惊,赶忙穿戴整齐,提刀上马,亲点二万人马,急急的杀出城去,要到那潞州城外,解救那刘知俊和梁军将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溃逃中的刘知俊

    牛存节正心里暗暗的脑被人玩了“仙人跳”,想着等那晚上,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杀了这玩“仙人跳”的狗男女,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正在那迷迷糊糊,心神不定,心疼自己损失了大把银子,还什么便宜也没捞着的时候,突的闻听那攻打潞州城的刘知俊,情况危急。

    当下大吃一惊,赶忙穿戴整齐,提刀上马,亲点二万人马,急急的杀出城去。

    走着走着,已是日近黄昏,天色苍茫,奋力的奔上一座山坡,向前望去,但见前面的大路上,一阵尘土飞扬。

    那牛存节赶忙横刀立马,大喝一声,道:“各位将士听令!”

    那众将士闻听,赶忙齐道:”请令!”

    那牛存节提刀向前一指,厉声喝道:“那前面有那贼寇来袭,我们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众将士齐声应道:”得令——!”

    那牛存节所率领的二万将士,系刚刚出师,自信满满,精神抖擞,人员众多,自是狐假虎威。

    当下挥舞着旌旗,举起长刀大枪,向那来敌奋勇杀去。

    待到了近前,不等动手,那些尘土中的将士,早已瘫软在地,不停的呼号着,:”原来是自家的大军到了,我们有救了……!哈哈哈哈……”有的喜极而泣。

    那奔过去的将士,手中挥舞着长枪短剑,正要杀他个痛痛快快,闻听喊叫,赶忙停下手来。待那尘土落尽,仔细端详着,确实是自家的兄弟,从那潞州城溃逃回来的残兵败将。

    那牛存节打马奔上前来,喝道:”你等为何如此狼狈?快快给我讲来!”

    那众将士,一路上风餐露宿,此时身体已是虚弱的不行,吞吞吐吐,上气不接下气的,将败走潞州城的过程,前言不搭后语的诉说一遍。

    听的那牛存节也是云山雾罩的,不得要领。

    直追问那刘知俊刘将军到底现在哪里?

    那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因为当天早晨,雾气弥漫中,他们只顾得逃命了,哪还去顾得上你这将帅的去向,纷纷摇着头。

    那牛存节从众人的话语间,也总算明白了个大概。这赶不赶过去是没啥大作用的,夹寨已被攻破,主帅刘知俊又不知道逃向何处?那自己过去又有什么用处呢?

    那牛存节赶忙一声令下,收罗这些残兵败将,打道回府。

    回到泽州城里,郁闷的坐在那府衙中,左等右等,终是不见那刘知俊返回的影子。心道,这人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为何不知回来?!

    ……

    当天早晨浓雾中,刘知俊被那李嗣源一槊砸下,差点将刀震飞,不敢恋战,拨马便逃,身边只跟着几百个残兵败将。

    那刘知俊不敢捡大路走,怕有那伏兵袭击,专挑崎岖难行小路溃逃。

    就这样,还是稍有风吹草动,惊吓得不得了,生怕被晋军赶上,真的是吓破了胆子。

    一路上也是风餐露宿,饥饿难耐。眼见跟随的人是越来越少,有的偷偷的溜走,做了逃兵。有的呢,伤势过重,饥饿难耐,身体极度虚弱,躺倒在地,便再也爬不起来。那刘知俊哪有心再去管他们的死活,不停的催促着众人快逃。

    长途跋涉,众人几乎失去了回到泽州城的信心,突的便瞅见了前方现出一个村镇。大家不仅心下欢喜异常,总算可以弄点吃喝的了。

    当下都加紧了脚步,向那村镇里奔去。

    走着走着,村口的小路上斜刺里摇摇摆摆的蹿出一头牛来,牛背上横坐着一个30左右的妙龄少妇,杏眼桃腮,身材婀娜多姿,向那众人瞥上一眼,这众人不仅一阵浑身**,心痒难耐。

    其中有那发贱之人,一路上饥寒交迫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解除那危险警报,依旧舔着那脸,嘻嘻的笑着道:”瞧啊,这谁家的小娘子?好风骚啊!”

    有的在不住地打着口哨,出着怪声道:”喂!小娘子,过来啊,让爷好好的喜欢喜欢,好好的陪爷玩玩怎么样?这些日子,命都差点没了,真后悔以往没有尽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现在要把损失抢回来……!”

    有的在不停的做着各种下流的动作。

    那刘知俊只是闷头不语,他没有去阻止大家的言行,现下是爱咋滴咋滴了,这能逃得出性命来,就是天大的造化!他现在,根本也没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情。

    可那美貌少妇却有些不满意起来,仰着脸,撇了撇嘴,向着众人”呸”的吐了一口。

    这下倒引得撩骚的众人,哈哈的一阵大笑。

    女子霎时满脸绯红,牙齿轻咬着下唇,从那牛背上的横跨着的两个小篮子里,抓出一把好似甜枣般的东西,用手轻轻的一丢,一下子卡在了张嘴耻笑他的家伙的嗓子眼里。

    那家伙呜的一声,再也笑不出声来。“啊啊啊”的满脸憋得通红,在那使劲的跺着脚。

    有那不明所以的家伙,奔到身前,推搡着他,大声的叫喊道:”唉,你怎么了?你这家伙。你到底怎么了?”

    那家伙说不出话来,只有用手不停的指指点点着坐在牛背上,捂着嘴笑的少妇。

    这才警觉出,定是这骑着牛的女人,从中做了手脚。赶忙向着她一阵跳脚大骂,“你这如此歹毒的女巫,竟下的如此狠手,将我兄弟弄成这样,还不快快过来,给我兄弟道歉赔罪!“

    那娘子听了众人的辱骂,当下杏眼含冤,柳眉倒竖,牙关紧咬,手稍微的一动。

    只见那几个家伙,捂鼻子的捂鼻子,捂眼睛的捂眼睛,捂脑门的捂脑门,不住的一阵痛苦的嚎叫。

    那娘子见了,发出”哈哈哈哈”的一阵畅笑。

    那刘知俊见了,心底一惊,看似这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的手段,此人绝不可小觎。

    当下跃马奔上前去,提着刀指着那女子厉喝道:”你这野妇,凭般的大胆,竟敢打伤官兵,是何道理?!”

    “呵,你这官爷好生奇怪,刚刚他们调戏辱骂于我,你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朵?怎么不见你发出一声怪罪,现下你的人吃了亏,便不依不饶了,是何道理呀……?!”

    那刘知俊见女子伶牙俐齿,好不相让,一时是哑口无言,当下那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自觉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正好这几日的火气无处发泄,当下举起了大刀,向着那女子搂头斩去。

    本来刘知俊将这个女子,当做是一等一的高手来对待了。哪曾想这女子并不会那武功,只是在那田间地头,看着庄稼怕被糟蹋,用那石子抛打麻雀,而练就一手绝活。

    刘知俊见刀下到一半,那女子并不躲闪,心下一愣,厉声喝道:“你不是有那浑身的本事吗?怎么不给我躲闪呢?我可要是真砍你的脑袋了……!”

    那女子只是瞪大了眼睛,痴呆呆的瞅着他手里寒光凛凛的大刀,声音哽咽着,道:“我躲得了吗?你们这男人手里的刀,可是杀贼的,不是保家卫国的吗?你们难道是对付我们女人的吗?!”

    刘知俊见这女子说的句句在理,实是对她刮目相看,这乡村竟能出现如此的奇女子,令他大惑不解,同时也触动了他心中的那根敏感的神经,心头一热,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似觉得,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当下轻舒猿臂,伸手一夹,将那女子夹过马来,将她横在了马背上。

    一夹马腹,鞭子使劲的向着马臀上一抽,那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那女子在那马上不停的挣扎,喊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那随行的将士见了,哈哈大笑一声,紧跟而去。

    ……

    天上没有月亮,街道上一片昏暗。

    这泽州城的大街小巷里,不停的传出敲着梆子的声音,和敲更人的告诫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个身影在巷子口闪了一下,见到敲更人渐渐的远去,他才轻轻的踏上了巷子里的石板路上。

    他抬头望了望天,稀疏的星光,映照出牛存节,那狰狞的有些变形的脸。

    他向着巷子的深处走了一段路程,并不时地回头观望一番,确定着自己的方位,怕自己弄错了。

    他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上下瞅了瞅,声音低低的自语道:“就是这家,没错!”

    他轻轻的推了推门,见大门紧闭,伸脖向右边瞅了瞅,掂量了一下那院墙的高低,确定自己可以上去后,便使劲的紧了紧裤腰带,向那墙头上爬去。

    心里砰砰直跳的爬上墙头,向院里观望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要抬腿往下下。

    不成想,那墙头上有一个废弃的破碎的药罐子,扣在那儿,被他不经意的刮了一下。

    ”通”的一声,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当时他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赶忙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那墙头上,屏住呼吸,竖起耳洞聆听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这心才落稳下来。

    刚要继续往下下,便听得屋门”吱嘎”的一声响。

    赶忙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那墙头上,但见那屋门开了一道缝,一个脑袋闪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随之屋里床上一个男人的粗门大嗓问道:“你看见什么了吗?”

    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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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介绍:
天地闭,贤人隐,王者不作而乱贼盈天下。 时代呼唤英雄,时代需要英雄,时代靠英雄来拯救。 那么究竟谁是划过夜空的闪电?谁能救万民于水火?历史早已给出答案,本书让你自己去发现、窥探。 从五代到大宋帝国的历史更迭,你看到的不仅仅是血雨腥风,其中还有权变、计谋。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阳如血剑气如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