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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一个丑小鸭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txt下载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幸有将军相救

    那李嗣源李大将军,手持利剑停在半空,怒目而视差拨,厉声喝道:“还不给我从实讲来……!”

    那差拨赶忙战战兢兢的回道:“大人,是这么回事,刚刚有一个囚犯的小头目在坑下巡视,另外几个家伙,想致其于死地,故而撬动了巨石,弹崩下来。

    “现下这人被压在这石头下面,不知是死是活!众人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撬动这巨石分毫。

    ”所以说,刚刚那差拨一着急,便惊动了将军。一时紧张,倒没有说清楚怎么回事。请将军息怒,不要见怪!”

    这李将军闻听此言,忙将手中的剑撤回,插入腰中,纵马向前,瞅了瞅巨石,反问道:”如此大的巨石,压在人的身上,哪还有个活命的道理呢?!”

    那差拨闻听,赶忙躬身道:”回将军,刚刚与他对过话呢,所以知道他还活着。”

    “哦……!”李将军一愣,随即跳下马来,饶着那巨石转了一圈,看了看,始看清这巨石底下还有着空洞,人是躲在那空洞里,所以,人还活着。

    “嗯,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法吗?”李将军抬头望了一眼差拨,询问道。

    那差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将军大人啊,我们实在是无奈了!一点办法也没有,还请将军大人想想办法吧!”

    ”哦,原来是这样……!”李将军瞪着一双秀目,紧盯着那巨石,大拇指放在太阳穴处,苦思冥想着。

    过了一会儿,突的嘴角掠过了一丝微笑,转头问差拨:”你们这里有绳索没有?”

    差拨连连点头,“有有有!”

    “把它取来。”李将军命令道,随即向坡上的十几名骑兵摆了摆手。

    那骑兵见了,赶忙打马奔下石坑,来到近前,挺身施礼,”将军有何吩咐?”

    这时那差拨已指挥着几个囚犯,抬来了几根粗大的缆绳。

    李将军指挥着众人,讲解着如何将那缆绳捆绑到那巨石上面。

    众人照着他的方法,将那巨石捆绑得结结实实。

    “好了,将军,下一步怎么办?!”那几个差拨抬头询问道。

    ”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带着众囚犯离这儿远一些!”李将军命令道。

    ” 好的,将军!”众差拨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必须服从将军的命令。

    待众人离远了,那李将军向十几个骑兵,交代了一下任务。

    但见十几个骑兵,分别将那绳头,捆绑到马身上。

    李将军见大家已准备妥当,连忙高声喊道:”听我口令!”

    众骑兵齐声应道:“得令!”

    ”好……!”李将军见十人十骑,精神抖擞,英气勃发,赞叹之声不仅脱口而出。

    ”开始——!”李将军声振寰宇。

    随着一声令下,那十匹战马,一声长嘶,向前急奔,一时马蹄翻滚,扬起冲天尘土。

    那坑上围观的众囚徒和差拨们,望着石坑下这壮观的场面,齐声喝彩:”好好好……!”

    一会儿功夫,那巨石已经开始向前挪动了。

    李将军见了,心下大喜,高声喊道:”再加一把劲,快……!”

    众骑兵赶忙快马加鞭,向前急奔。

    过了一会儿,但听得轰隆的一声震天价响,那巨石竟被这十匹马拉的向前滚了一滚。

    众人见了,一阵欢呼声响彻云霄。

    那十几匹马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一松劲,那巨石又一声巨响,向回滚了回来。

    李将军大吃一惊,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但见一人迅疾的从那石缝间嗖的一下窜了出来。李将军暗赞一声:“好身手!”

    瞬间,那巨石又扣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李强军不仅暗暗佩服这人的身手敏捷,绝非等闲之辈。他是什么人呢?这囚犯之中,怎会有这样的人物呢?

    李将军自是惜才之人,赶忙举目相望。

    但见此人龙行虎步,英姿慑人,黑发浓密,眸光睿智,可洞穿一切。

    向前抱拳施礼道:”谢将军救命之恩……!”

    李将军自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赶忙道:“看你绝非贼眉鼠目、凶残暴虐之相,因了何事在此做囚犯……?!”

    刘知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军,一言难尽呐……!”

    李将军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抑郁的样子,知道他有着很多难言的苦衷,便高声道:”你有什么苦衷,尽管道来我听,或许本将军能与你讨出个一二!”

    刘知远闻听他的话,心下一喜,心道,难道我的苦日子到头了?我真的是今天遇到了救星了?!

    便赶忙将自己如何想来投军,而走到了城门口,被城门丁和城门校尉陷害的事一一从头道来。

    李将军听了他的一番诉说,眼眉头开始紧皱起来,心里暗骂道,竟有这等事情?!一个好端端的,要投军报国的人,却被他们打成囚犯,这真是黑白颠倒啊!”

    他牙关紧咬,心中郁闷,因为他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刘知远现下是一名囚犯,要解决刘知远的事情,不是一句话的事,需要走很多程序。

    虽然他是晋王的干儿子,也一样毫不例外,除非晋王本人才好使。

    他暗叹了一口气,只好等有机会跟父王说了。

    念及至此,他脸色铁青,挥鞭打马扬蹄而去,扔下刘知远一个人,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笑,真是没有人愿意救他了!

    这时,坑沿上的众囚犯,从那上面奔了下来。

    那黄皮蜡瘦的家伙,人没到近前,便急着喊道:”刘爷,刘爷!没事吧?怎么样你啊?简直吓死我了!”

    刘知远赶忙抱拳向着上面下来的众人,拜道:”感谢众位兄弟们了!”

    几个差拨过来,上下打量了刘知远一番,”嗯,没有事情就好。不用感谢大家,要感谢就去感谢救了你一命的李大将军吧。是他想法子把你救出来的!”

    ”李大将军……?!”刘知远若有所失的望着那远处尘土飞扬中的奔马。

    ”怎么?你认识他?!”一个差拨疑惑的望着刘知远道。

    ”不认识”刘知远收回目光,失落的摇了摇头道。

    “呵,我还以为你们熟悉呢!他可跟你说了半天话呀?!”那家伙将信将疑地盯着刘知远,好像他在说谎话。

    刘知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各种酸甜苦辣在自己的胸中涌动着,自言自语的道:“人家是一位大将军,我是一个囚犯,我们之间有着天地之差,怎么高攀得上呢?!”

    刘知远回到监牢里,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

    养伤在家的牢头见了,问他:”兄弟,怎么回事?那么不高兴?”

    刘知远哭笑笑,”没事。”接着一屁股坐到铺位上,闷声不响。

    那黄皮蜡瘦的家伙,过来趴在牢头耳朵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那牢头听完一惊,”竟有这种事?这几个家伙在哪里了?!”

    黄皮蜡瘦的家伙赶忙道:”那几个家伙,已经被差拨押在那小黑屋里了……!”

    ”奶奶的,怎么一个个净他娘的不干好事!”这牢头一阵破口大骂,随即转过头对着刘知远道,“兄弟,别生气,赶明个哥哥身体好了,再替你报仇不迟……!”

    刘知远不置可否的紧盯着牢头,心道,你连自己的事都摆不平,还想管我的事?!

    牢头见刘知远一直盯着自己,似觉得他有着这曾意思,脸便有些涨红。

    干咳了两声,赶忙将话差开,“我说兄弟,今天听说你见到了李将军?而且是他救得你,听说他还跟你唠了半天?哎呀,兄弟你果然英雄了得,那李将军日常傲气得很呢,他能跟你唠那么长时间,说明他很青睐你,如果得到他的照应,那可是你天大的福分啊!”

    ”不知道那李将军是做什么的?”刘知远张大着眼睛,望着牢头好奇的询问道,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对这李将军充满了敬意,他为什么有着如此高的威望呢?他极力想知道这一切,想了解他的底细。

    “哎呀,这李将军你都不知道?真是奇怪了,他可是晋阳城里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一说起这李将军,牢头便来了兴趣,“他是晋王的干儿子,那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人物啊!”

    刘知远紧忙的点头首肯,他认为牢头说得一点不假,李将军确实有着独有的风采。

    那牢头见刘知远直点头,知道他很感兴趣,便滔滔不绝的继续讲下去。

    “那李大将军的风采,可是迷倒了千万少女少妇呐!嘿嘿嘿,嘻嘻嘻……”牢头说完这些,不无羡慕嫉妒恨的发出一阵贱笑。

    笑够,又饶有兴致的紧跟着道:”这李大将军,不但俘获了千万少女少妇的心,而且举止仪表均成为男人们的楷模……!”

    他转头瞅了瞅刘知远,见他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更加来劲了,“有一天早晨,李将军穿戴整齐,匆匆忙忙地出门,他要到校场阅兵。

    ”不小心那头上的金盔,撞到了门楣上,这样金盔就歪了,他就这么歪戴着,来到校场,自己并没注意到。

    ”可从那天开始,再看那些将官,每个人戴着头盔的时候,都是像他那天一样的歪戴着。

    ”这专管督察军纪官员,在督察中发现了这个问题,一询问才知道这事是由李大将军引起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刺杀王爷

    刘知远躺在铺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心中涌动无限感慨,同样是人,为什么人家活的如此的风光无限?!而自己却落魄潦倒到如此境地。

    问题究竟出在哪呢?刘知远真是心有不甘!难道自己这辈子只有永远做下等人?甚至做囚犯?翻了个身,嗅着这牢房里污浊、恶臭并散发着霉味的肮脏的气息,望着一个个丑陋不堪的面容,想不自卑都难呢!

    自己的一生,为什么就不能像李大将军那样凤光无限,游走于上流社会之中,甚至于走向权利的巅峰,受到万人瞩目,万人敬仰!

    他的心禁不住的颤栗着,他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一个幻想狂,这一切均是不可实现的目标。

    自己只是一个农民,种瓜的瓜农,真是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吗?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梦中,还是醒来了!

    突的又一想,同样是人,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一定能够做到。自己必须从现在开始,就为此而去努力奋斗,就不信达不到自己的目标?!

    这第二天早晨,刘知远按照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准备到石坑出工。可等他们这个三号监牢里的犯人,到了大街上之后,刘知远发现 几个差拨将他们领向了另一条小巷,而不是随着大帮向城外走,他心里不仅泛起了异议。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向城里走呢?今天怎么不用去石坑?刘知远百事不得其解。没有办法,也只好闷头跟着走吧。

    他们穿街走巷,所见均感到新鲜,心中渴望着与正常人一般的生活。

    看见了街头那热气腾腾的早餐摊位,倍感亲切。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打两碗豆浆,再来两根酥脆的油条,临了一抹油嘴,那才叫一个爽啊!可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算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又穿过了一趟街,迎面便是早市,但见卖肉的、卖鱼的、卖菜的、卖五谷杂粮的,间或有卖那些小手工艺品,也有卖绸缎布料和胭脂口红的。

    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早市物品相对都比较便宜,但质量上也有差距。

    各色人等各怀心事,在这里串来串去。

    那大姑娘小媳妇,打扮的花枝招展,扭动着腰肢,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挑选着自己中意的物品,算计着价钱,真是做到了精打细算,尽显那小女人持家理财之道。

    引得那常年被关押在大牢里,多年没接触女人的囚犯,简直是眼睛都掉到她们身体的关键部位上了。

    舔着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咽着口水,发出“嘻嘻嘻”的贱笑。

    这也是他们愿意出工的原因之一,不管活有多累,但是能让他们解解眼馋,看看光景,也就心满意足了。

    特别是那风韵的少妇拎着早餐,扭动着腰身,向家里走去,这一众囚犯脖子都扭歪了,就差没紧跟着去了。

    气得差拨一阵呼喝,“奶奶的,眼睛都掉上去了?还不快走!”

    引得众囚一阵”嘿嘿嘿”的淫笑。

    他们穿过了这早市大街,转了几条小巷,便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高门大院前面。

    有那守门的门丁,迎上前来,向那差拨打着招呼,“来了……?!”

    差拨微微一笑,“来了,兄弟多多照应……!”

    紧跟着几个守门丁过来,对众囚犯搜了半天身。

    搜得可是相当仔细,众人被弄得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搜身啊?!

    一个个好似过筛子般的,一点点的微小细节都不放过。

    过了半天,才将众人放了进去。

    有生以来,刘知远第一次踏进了这么豪华的地方。

    只见四处雕梁画栋,繁花似锦,穿戴华丽的男女不断在廊间穿梭,一派奢华景象。

    差拨引着众囚,通过鹅卵石铺就绿荫掩映下的小径,穿过十几道月亮门,来到了后花园中。

    一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两旁绿树成荫,一盆盆夺目的鲜花绿草,把园里装扮得像个世外桃源一样,美如诗画。

    园中花坛花卉争奇斗艳,生气勃勃,真叫人赏心悦目。

    那府中的家丁呼喝着众人,安排着每个人的任务。

    有的人被安排负责铺补那损坏的地砖,有的人负责修理花墙,有的人修剪花草。

    看来这里一定是要搞什么重要的活动?!不然的话,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来收拾布置这个地方。

    而且在那园中的中心,家丁指挥着几个人,用那粗粗的杆子,搭着一个好似戏台般的架子。

    那家丁见刘知远身强体壮,自然是招呼他来搭架子。

    那刘知远曾经在扒村李家寨,为三娘他爹李员外养过马,自是搭过马棚,对于搭个戏台架子,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之事。

    加之本人身手敏捷,自是上下翻飞,引得那众家丁是赞叹不绝。

    那女眷也有听得声音,赶来看热闹的,见了刘知远的矫健身姿,发出阵阵惊喜的尖叫声。

    这阵阵的嘈杂之声,渐渐地传到了前院,一下子惊动了在茶房喝茶的晋王李克用。

    他正在欣赏着属下送来的宜兴紫砂壶,自觉得这”碧螺春”在这新的紫砂壶的寖泡下,自是与别的味道不同。

    用鼻子嗅嗅,阵阵清香扑鼻,他自是心旷神怡。

    靠在太师椅上,微微的闭上眼睛,沉浸的冥想之中。

    随着年龄的增大,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喜欢静静的独处,对于尘世的喧嚣,他已经有些厌倦了。

    一生的争争杀杀,使他看到了太多的成败得失,反而要寻求一种内心的宁静。

    他觉得自己有很多未竟的事业,但转眼间自己就老了,自己想恢复大唐天下的意愿,至今还没有实现,天下依旧在混乱之中。

    它不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突的,后花园传来阵阵的吵杂之声,搅得他心烦。他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立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嘴里不停的喊道:“小庆子,小庆子!怎么这么吵闹,这是怎么回事啊?!”

    喊了半天,没人应,心道,这人都跑哪里去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念及至此,赶忙加紧了脚步,向那声响处寻来。

    他顺着声音到了后花园,抬头望去,见众人嘻嘻哈哈的在劳作着。

    那家童见了,赶忙跑过来,”哎呀,王爷,您怎么出来了,这惊动了您老人家了,罪过,罪过!”

    “小庆子,你别整天给我油嘴滑舌的,我唤了你半天,你连个动静都没有,原来你跑到这儿来看热闹的,这干活有什么好看的!”王爷瞪着眼睛嗔怪道。

    被唤做小庆子的,一下子脸就红到了耳朵根后面,“王爷,别生气,您老也看一看,那人的功夫,属实了得!”

    ”他们在那干什么呢?”王爷抬头瞅着那扛着碗口粗的杆子,蹭蹭的几下就顺着另一个立起的杆子,蹿到了顶端,随之将肩头上的杆子一横,三两下就捆绑在一起的刘知远,询问道。

    小庆子”嘿嘿嘿”的一笑,”王爷,这你都不知道啊!再过半个月是什么日子啊?”小庆子调皮的道。

    ”什么日子?”王爷瞪着两眼,莫名其妙地盯着小庆子反问道。

    ”哎呀,这么重要的日子,王爷怎么都能忘了呢?”小庆子翻了翻白眼,嘟嘟着嘴,做出生气的样子。

    ”你快点说吧,你想急死我……?!”王爷因为自己想不起来,急得直跺脚。

    随即,一下子拧住了小庆子的耳朵,提溜着他,“你倒是说不说呀?”

    小庆子一阵呲牙咧嘴的叫,”哎呀,王爷,王爷不敢了,不敢了,小的不敢了!我马上就说,就说!是王爷您的生日呀?”

    ”哦……?!”王爷一愣,“这我都忘记了,不就过个生日嘛,还用整的这么复杂?!”

    “王爷呀,这不你的两个儿子孝顺吗,非得整这个戏台,要唱三天大戏给你祝寿啊!”小庆子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道。

    “嗯……!”这王爷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心里感到欣慰。

    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叫李存勖,另一个是干儿子叫李嗣源。

    对于这两个儿子,他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对这个干儿子李嗣源呢,他也是视如己出。

    ”那这是些什么人呢?”王爷好奇地问道。

    “王爷,这是从大牢里提出来的囚犯……!”小庆子无所不知的道。

    ”囚犯?这囚犯怎么能随意提出来,给我私用呢?”王爷皱了皱眉头道。

    小庆子瞅着王爷道:“是这么回事,这个前方啊战事目前有些吃紧,这强壮兵丁都上前线去了。所以说没有办法,只有提那大牢里面的囚犯出来,做这营生呢!”

    “是啊,既然这前方战事吃紧,还庆的什么生呢?!”王爷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道。

    正当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这闲嗑,后花园的围墙上,蹭的蹿上一个蒙面人来。

    他四下一望,好似找到了目标,旋即跃下了墙头,拔出腰中短剑,向着王爷所站的位置,飞奔过来。

    那园中正看眼的一众男女,一见之下,发出一阵惊叫之声。

    小庆子颤抖着身子,拉着王爷的手,惊叫道:”王爷快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相救王爷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蒙面人已手持短剑,飞跃到了王爷身前。

    正扯着王爷的手,要逃脱的小庆子,抬眼见了,知道无法逃脱,便赶忙挡在了王爷的身前。

    那人被他这一挡之下,挥出的短剑瞬间撤回。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剑刺出的话,只能刺到那小庆子的身上。这样的话,等再拔出短剑的时候,也就失去了刺杀王爷的绝好良机。

    他抬起脚,一脚将小庆子踢飞,紧跟着那手中的寒光凛凛的短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狐,向着王爷的身上刺来。

    王爷也是征战一生,久经沙场,绝非等闲之辈。

    竟然闪身躲过短剑,本想抢上前去,与其相搏,怎奈自己没穿铠甲,而且赤手空拳,上去也是送死,只有叹息一声,赶忙扭身后撤。

    那蒙面黑衣人岂肯轻易放过他,气势汹汹的在后面紧追不舍。

    那花园中的众人,只有发出阵阵惊叫声,哪个还敢上前;那众多女子早已经吓的抱头鼠窜。

    这个场面真是令人触目惊心,平生哪个见过?一个在前面惊慌失措的拼命的奔跑,一个却如入无人之境,在后面拼命追杀。

    王爷绕着花园,转圈的跑,所到之处,那众人像躲瘟疫一样的躲之唯恐不及。因为他过来,就意味着后面追杀之人,也跟着过来,哪个又不恐惧呢?!

    那王爷自然是上了年岁,加之惊慌失措,又奔跑了这半天,哪还有力气。

    刚刚惊吓中激发出的力量,此时已经消耗殆尽。

    很快,他的心力消耗殆尽,意志还在徒劳地抗争,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所以说有一句话叫做力不从心。

    这时,他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仰天长叹,难道老天要灭我吗?!他甚至都想到,此时如果有人能解他的危难,他甘愿将晋王之位拱手相让!他宁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去过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想这样白白的送命!

    他仰天呼救,我儿嗣源,快来救我!当喊出口的时候,自己都不仅为之一愣,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候,为什么单单想到的是自己的干儿子李嗣源,而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李存勖?!

    难道自己的干儿子,比至亲骨肉还要亲吗?!他想到了日常嗣源对自己的好,实在也是觉得真的是比亲骨肉还亲呐……!

    在他一愣神间,身上的长袍将他脚下一绊,给他绊了一个跟头,扑通的跪倒在地。

    此时那蒙面人已经追到近前,见此“哈哈”一阵大笑,随之腾跃而起,向着王爷倒下的地方,旋即的奔去,寒光四射的短剑,恶很狠的向着王爷一剑刺去。

    眼见着王爷就要血溅当地,命丧剑下。

    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响。

    但见一个粗木杆子,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插入到那蒙面黑衣人奔过来的前方。只听“咚”的一声,那蒙面黑衣人的脑袋,恰恰撞到了那粗木竿上。

    他”嗷”地一声痛叫,随即跌落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那正趴在地上等死的王爷,半天没见动静,惊恐中回声相望,但见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粗木杆子,插在地上。

    那蒙面人跌倒在地,哼哼呀呀的一阵叫,显然是撞到了粗木竿上,心中不仅一阵纳罕,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时也不及多想,爬起来逃命要紧,赶忙撒腿就跑。

    蒙面刺客看来也绝非等闲之辈,绝对是训练有素,稍微喘息片刻,便打地上一跃而起,腾跃着又向那王爷逃去的方向追撵而去。

    三下两下就撵了上去,一下子就扯住了奔跑中的王爷的袍袖。

    奔跑中的王爷,突的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一时大惊失色。

    那蒙面人挥舞着短剑,向着王爷的后心,一剑刺去,嘴里不仅得意地大叫,”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王爷闻听他的话,心一下子就凉了,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再也不去挣扎,束手等死。

    眼见这短剑就要刺进王爷的后心,就在这紧要关头,那蒙面人只觉得手腕一震,一阵巨疼,好如一记铁锤砸来。

    那手中的短剑,瞬间飞了出去,他”瞪瞪瞪”的竟被震出五步开外。

    蒙面人晃晃悠悠的一下跌倒在地,自觉的胸口一时气逆,呼呼气喘,惊悸的抬眼相望,但见一个黑面粗壮汉子扶着王爷,怒目而视自己。

    “什么人?坏我好事?!”蒙面人眼见一刀下去,就将成就自己不世功业,现下却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来,哪有不气恼的道理,当下一声厉喝。

    刚刚刘知远在那搭着戏台架子,听着下面尖叫声连连,不明所以。向下一瞅,见一个老者前面奔跑逃命,另一个人蒙面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而且手里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

    刘知远并不知道,逃命者便是晋王爷。但他觉得,任何人都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所以说他思虑着,自己应该出手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他在寻找最佳时机,因为施救不当,有可能加快那老者的死亡。那样自己作为一个囚犯,必将追责,加重刑罚。但自己也决不能见死不救。

    刚刚恰好二人奔跑到自己搭的架子附近,刘知远随即将那粗木杆子抛了下去,阻挡住那蒙面刺客。

    旋即又飞落下去,跃到近前,挥起一拳,击落了蒙面人刺向王爷的短剑,救了王爷一命。

    王爷九死一生,心”砰砰”跳个不停,扭头望向救自己的人,见是刚刚在那架子顶上下翻飞之人,虽然是个囚犯,但依旧心生感激,道了一声:”谢壮士相救之恩……!”

    随着一阵呼呼的心跳气喘。

    此时,那刚刚受了伤的小庆子,一瘸一拐的奔了过来,赶忙搀扶住王爷,他脸色都吓白了。

    浑身哆哆嗦嗦的向着刘知远,一阵点头哈腰的道谢:“谢谢,谢谢壮士相救之恩……!”

    因为今天王爷如果出了事,那他的命也没了,因为他日常就负责伺候着王爷。

    刘知远见那跌倒在地上的蒙面人,心有不甘的打地上一跃而起,一式恶虎出洞,迅即的向刘知远等人这面扑来。

    刘知远知道其用意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赶忙催促小庆子,“快快把人扶到别处去……!”

    小庆子答应一声,搀扶着王爷,二人一起,一路小跑的逃脱去。

    那众人见王爷脱险,发出一阵欢呼叫好之声。

    那蒙面人见了更是恼凶成怒,此人竟毁了自己的好事,当下是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嚎叫着扑上前来。

    刘知远见了,闪身躲过,悄然的用脚尖向他的脚踝处轻轻的一勾,蒙面人一时把持不住,一跟头翻滚过去。

    可他却借着这一滚之势,爬起来,紧跟着就向前窜去。

    刘知远心下一愣,没想到这个刺客,却是如此的敬业,真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眼瞅着向着二人逃脱的方向追去,蒙面人所到之处,众人惊吓的大呼小叫的。

    那小庆子和王爷已经跑出了后花园,来到前院。

    这正在王府大院内四处巡视的王府看家护院的护卫,听到禀报,立即跑步前进,向后花园奔来。

    奔到了半道,便迎着了王爷,那领头的高喊一声,”保护好王爷!”

    几个人马上冲上前去,将惊慌失措的小庆子和王爷围住,那蒙面人也随后赶到。

    那护院领头的厉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随之向众护院一摆手,“给我拿下……!”

    众护院得令,一声呼喝,刀剑出手,将那蒙面人围在中间。蒙面人见了,发出一阵尖啸之声,震得众人耳膜欲裂,气短心虚。

    众人不仅心下大骇,这便是先声夺人,没等交手,这众护院已怯了三分。

    别看他赤手空拳,可毫无怯意,一阵上下翻飞,左突右击,指上打下指南打北,搅得众人一阵眼花缭乱。

    有几个护院家丁手中的腰刀,被他的飞脚连环踢落到地上,他顺手捡起,有那腰刀在手,更加是势不可挡。

    “刷刷刷”几下子便抢将前去,将护卫着王爷的几个家丁,砍翻在地。

    王爷大吃一惊,扭身就逃。

    那护院家丁领头的高声喊叫着:”快快保护王爷——!”

    那众家丁只好硬着头皮,涌上前去,护卫着王爷。

    刚刚那刘知远,眼见着蒙面人向前追杀而去,上前跟了几步,突的不敢再向前去,因为自己是一个囚犯,穿着囚服,不加允许,那可是犯逃脱之罪,所以只好为难的停下脚步。

    那众家丁见了,赶忙央求道:”这位兄弟,王爷现在有难,还烦你前去相救……!”

    ”我……这……?!”刘知远为难的看着众家丁,又瞅了瞅远处的差拨,“我现在可是一个囚犯啊!我……!”

    “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几个家丁这下明白过来,赶忙扭头向那躲在墙边的差拨喊道,“几位老哥呀,快快批准这位兄弟前去相救王爷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交涉

    众差拨赶忙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兄弟,快去救王爷要紧,还有什么话说的吗?”

    这晋王爷就是众人心中的皇上,哪个还敢说个不字。众差拨生怕因了自己,而耽搁了救王爷的机会,那可是要置自己的死罪啊!

    “快去,快去啊!”众差拨一阵跺脚大声的喊道。

    刘知远此时心里倒有些别扭,这什么王爷不王爷的,与自己有何相干呢,你看把你们急的?!

    刚刚只所以出手,他是因为一个老者被追杀看不过眼,而这王爷却与他无关。

    可现下呢,众人反倒硬逼着他去救什么王爷!他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凭什么?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去救?偏叫我去呢?!

    自从他被押入大牢后,他对什么王爷啊,什么当官的,有权有势的,都产生了一种痛恨,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让他去救什么王爷,自然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反感来了。

    正当此时,那前院护院家丁,奔跑过来,高声的喊道:”快去救王爷,王爷危险呢!”

    因为前院形势危急,那一众护院家丁难以阻挡那蒙面刺客。

    刚刚有人告诉他,在后花园,有一个人曾经把那蒙面黑衣人打败过,所以他赶忙跑来求救。

    后花园的家丁一听,赶忙应道:”兄弟,兄弟!快快快,人在这……!”

    推着刘知远向前院奔去,那护院家丁见了,高兴的道:“好嘞……!”

    忙兴奋的跑回前院去报信。

    刘知远见了,确定前院确实遇到了难处,不然不会喊自己一个囚犯过去。

    待刘知远赶到了前院,但见一片狼藉,有那护院的家丁哼哼呀呀的躺倒在地,却不见了蒙面黑衣人。

    “他人在那里?!”刘知远赶忙询问着众人道。

    躺在地上的众护院家丁,用手一指,”往前面追王爷去了……!”

    “哦……!”刘知远应了一声,赶忙又向前追去。

    转过了几道月亮门,来到了前院。

    晋王府的房子,典型高门朱墙的豪宅。

    屋脊绵绵,院落层层,中间游廊相连。雕花的栏柱,彩绘的飞檐。

    院子里头水池假山,花草芭蕉,景色宜人。

    可刘知远无心欣赏这美景,他既然答应了救人,那就要救到底了。

    他远远的望见了几个护院家丁,护卫着惊慌失措的王爷,绕着水池假山不停的奔跑。那蒙面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眼瞅着要追上,便有那护院家丁回身相抗,被他一个个乱刀砍翻,做了替死鬼。

    一时献血喷溅,触目惊心,人人惊恐万状,但为保护王爷,也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那护院家丁领头的,浑身已被鲜血染红,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绝望,可他始终坚守职责,不敢有半点懈怠。

    眼见那蒙面人,一刀向王爷砍来,赶忙用刀相抗,”叮当”一阵脆响,刀剑相磕碰,溅出阵阵火花。

    那护院家丁领头的,自觉得右臂一阵酸麻,那手中的剑几欲把持不住,差点脱手而出。

    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自己的功力,与这蒙面人相比,可以说是有着相当的差距,这保护王爷的事,自己是真的担负不起。

    念及至此,不仅心生焦急,相斗中就怕这样,一分神便招法均乱,一时漏洞百出。

    一个不慎,便被那蒙面人一刀劈来,闪身欲躲,可业已晚了,生生的这刀竟剁进了他的左臂上,他”嗷”的一声惨叫。

    那蒙面人又一使劲,他整个手臂掉落地上。他一见之下,惊吓的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此时,守护在王爷身边的只有三个护院家丁,回头相望,惊悸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半天合拢不上。

    心中”砰砰砰”直跳,早已腿软身麻,哪还有心恋战,战兢兢的拉扯着王爷,只顾绕着水池向前跑。

    那蒙面人看出了门道,见众人已是惊弓之鸟,微微一笑,以守株待兔之势,停下了脚步。

    恰好,众人转来转去,一抬头,却见那蒙面人竟在几人的前面,迎头持刀而立。一时大惊失色,不知道他究竟使得什么功夫,竟如此之快,其实这是众人转迷糊了。

    三个护院家丁,“嗷”的一声惊叫,只好硬着头皮去应战,拼死一搏,”叮当”的脆响,三把刀齐齐的飞了出去,三个人转身欲跑,那蒙面人的刀已到,三个脑袋滚落地上。

    那王爷见了,整个人僵硬在那儿,两眼痴痴的瞪着蒙面人,这一下子倒把蒙面人看懵了,可随之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刀架在了王爷的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高声喊道,“我送你到阎王爷那报到去……!”

    说着话,挥起刀就向王爷斩去,眼看那刀就要落到走到绝路的王爷头上,王爷就要命丧当地。

    此时,一声呼喝传来,“住手——!”

    紧随着,”踢踢踏踏”的一阵脚步声响,一队兵丁手持兵器冲了进来,将那刺客团团围住。

    待刘知远赶到了近前,见那指挥着众兵丁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仔细一瞅,正是那日相救自己的李嗣源李大将军。

    他身穿铠甲头戴金盔,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手持寒光凛凛的利剑冲在最前头。

    指着蒙面黑衣人,厉声喝道:”你插翅难逃此地,还不快快放下王爷,我可以免你一死……!”

    王爷一见之下,大喜过望,高声喊道:”我儿,快来救我……!”

    “爹爹,请放宽心,孩儿来了……!”李嗣源抖剑向前挺进。

    ”别过来……!”蒙面人一下子将刀架在了王爷的脖子上,”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便剁下他的脑袋……!“

    蒙面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他知道面对着这些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兵士,与护院家丁绝对不同。

    他知道他们进来的那一刻,他便没法再有生的希望了,他必须拼死一搏。

    听了他的话,李嗣源呆愣在哪儿,眉头紧缩,眼睛寒光凛凛的紧紧的盯着蒙面黑衣人,生怕自己的哪一个小小的举动,而激怒了刺客,造成对王爷的伤害。

    “你……你不要乱来啊……!”李嗣源大声的喊道,他此时忧心如焚,爹爹在此人手上,就是没有刀剑之伤,那惊吓过度,也是可以致病的。

    怎么办呢?究竟应该怎么办?他眼睛四处寻觅着机会,嘴里高声喊道:”各兵士听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

    蒙面黑衣人一见之下,大喜,马上得寸进尺的道:“你快些让这众人退后十步开外,不然的话,我就动手了……!”

    李嗣源一愣,沉吟片刻,他知道,再退后十步的话,那解救人质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怎么?你们不退吗?”蒙面人见那李嗣源迟迟疑疑的,生气的将那腰刀,在那王爷的肩头,拍得”啪啪啪啪”的响。

    李嗣源心下一惊,怕伤到王爷,忙招呼着众人,”快快退后十步……!”

    众兵丁心有不甘的,迟迟疑疑的向后退去。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在李将军的指挥下,他们征战沙场 从来只有前进而没有后退。所以说,他们听到了李将军的命令,都是大吃一惊。

    可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二话,只有乖乖的向后退后十步。

    李嗣源眼瞅着众将士向后退却十步 ,一时心如刀绞,胸中五味杂陈,他想冲上去以死相搏,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壮士,可是投鼠忌器,爹爹在他手上,他不想让爹爹有一点点的闪失。

    他声音沙哑的向那蒙面黑衣人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李大将军,你还不清楚吗?”蒙面黑衣人左手抓住王爷的肩头 右手持刀架在王爷的脖子上,紧盯着李嗣源反问道。

    李嗣源摇了摇头,双眉紧锁,”这位壮士,我真的不清楚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多少金银财宝,你说出个数来,我李嗣源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将王爷放下,不要伤害到他!”

    ”你错了,李大将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只是一个目光短浅的、贪财的梁上君子……?!”蒙面人紧盯着李嗣源道。

    李思源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牙关紧咬,一字一顿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是想让你们停止对大梁朝的征战,你能答应吗?!”蒙面黑衣人,眼神中闪烁出怨毒和杀气,恶狠狠的道。

    李嗣源心下一惊,什么都明白了,此人绝非钱财可以买通的!他是大梁派来的刺客。此时晋军正与大梁鏖战,大梁节节败退,他们却用起了这下三滥的手段!

    李嗣源脸上显出了嘲讽的讥笑,“堂堂的大梁,竟也使出这样的手段?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废话少说……!”那蒙面黑衣人一声厉喝,“李大将军,你倒是答应不答应把军队撤回来呀?!”

    这李嗣源闻听他的话,一下子僵愣在那儿,这撤不撤军是军国大事,岂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得了的。

    可如果不答应的话,那爹爹的命,今天也确实就没有了。因为,他看得出,蒙面黑衣人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危难之时显身手

    那王爷见蒙面黑衣人一副穷凶极恶的架势,逼得众官兵节节后退,心底一下子就凉了,知道自己生的希望,更加渺茫。

    他整个人浑身瘫软的一下子都有些站立不稳,

    李嗣源一阵心焦,他恨自己无能,竟然让爹爹受如此的苦,他内心在强烈的自责着。

    但虽然这样,他也不敢轻举枉动,只好慢慢等待机会。

    他走前两步,那蒙面黑衣人见了,赶忙喝道:”你要干什么?快快给我停下来!”

    李嗣源身子一顿,定在原地,见那蒙面黑衣人手持的腰刀的刀刃,又向王爷的脖颈处近了寸许,赶忙道:”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你停下我就不乱来,你如果胆敢再进一步,这刀可不长眼睛……!”那蒙面黑人紧张地盯着李嗣源。

    李嗣源无奈的停了下来,对着蒙面黑衣人道:”你放下王爷,我做你的人质,可以吗?!”

    那蒙面黑衣人,闻听此言,眼睛狡黠的一转,”嘿嘿”的一声冷笑,”李大将军,你别在这想什么鬼主意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做我的人质?我控制得了吗?你还是快些离我远些!”

    其实,李嗣源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了爹爹的安危,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蒙面黑衣人不答应,他的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身经百战,面对千军万马,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今天,他面对着一个人,却如此的无奈,他不仅一阵谓然长叹。

    这刘知远从那后花园一路寻来,见李将军领着众多官兵闯了进来,觉得定能将此人轻易地拿下,自己身为一个囚犯,不便于上前。

    可观察了半天,却毫无进展。一起跟过来的几个家丁、差拨,以及众囚犯,一阵窃窃私语,”看来这王爷是凶多吉少啊!”

    那几个家丁,更是心急如焚,如果王爷真出点什么事?他们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们在后花园,看到了刘知远,曾经打败过那蒙面黑衣人。

    一个家丁便推了推刘知远,”兄弟,上去,把王爷救下来……!”

    这刘知远不置可否的站在那儿,紧盯着那蒙面黑衣人。

    心道,这李大将军带来了众多官兵也无济于事,我冲上去又如何?!假如我上去救下了王爷便罢,如果稍有闪失,便可能追责到我,我这又是何苦呢?!

    可转念又一想,李大将军一口一个爹爹,那王爷是他的爹爹?!

    冲着李大将军救过自己的命,自己也应该报答他。

    ”唉……!”念及至此,他叹了一口气,心道,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

    旋即,刘知远脱下自己的紫红色囚服,向着其中一个差拨的脸上一抛。

    差拨一愣,这私自脱下囚服可是要逃脱吗?这可是重罪!赶忙一声呼喝,”你想干什么?!”

    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刘知远。刘知远见他伸长着脖子,起手”啪啪”的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子给这差拨打懵了,从来也没人敢对他这样,他高声呼喝道:”哎呀,你怎么打人呢?!”

    其他人也是一愣,是啊,这是要造反了吗?!紧接着众人一阵骚动,闹闹哄哄的。

    刘知远随手又将另一个家丁,”啪啪”的打了两巴掌。

    那个家丁捂着火辣辣的脸,一声嚎叫:”哎呀,你疯了,真疯了!怎么乱打人呢……?!”

    喊叫着扑上前来,刘知远抬起脚来,一脚蹬在那家伙的肚子上。

    那家伙”嗷”的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

    其他人这下可不让呛了,纷纷涌上前来,”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伸手就要去抓刘知远,刘知远是边还手,边急急忙忙的向后退去。

    “嗳,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众人大声的呼喝追赶着刘知远。

    刘知远扭身就跑,越跑越快。这众人哪肯放过,也是拼命的追撵着他。

    这跑着跑着,就跑进了众官兵围着的圈里,追撵的众人也跟进了圈里。

    那众官兵和李将军均是一愣,这是怎么了?什么情况,乱哄哄的。

    那蒙面黑衣人,也是一愣,这些人干什么?怎么打起来了?

    只见那后面追撵而来的人,不时的捡起石头瓦块,不停地向刘知远抛打。

    眼见着刘知远就到了近前,蒙面黑衣人不停地喊叫着:“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杀了他!”

    可是毫无用处,那些人好像王爷的事情根本与己无关,也不去理睬他。

    他心下这个气啊,那么就是剁下这王爷的脑袋,他们也不会在意的,气得他直跺脚。

    那刘知远还跳着高,挑逗着追撵而来的人,”小子们,你们有种过来啊!爷爷不怕你们的!”

    这蒙面黑人气的心里暗暗骂道,这家伙是个傻子呀?这么多人追打着你,你还敢挑逗人家。

    就在他一愣神间,刘知远已到了近前,那身子竟撞到了他的身上,他气恼的叫道:“你这傻子,要干什么?”

    此时的刘知远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切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没有回身,悄悄的抬起脚,用了脚后跟,使尽平生力气,向着蒙面黑衣人的脚背,狠狠的跺下去。

    只听得”咔嚓”的一声响,那蒙面黑衣人的右脚,被跺个粉碎。

    紧跟着”嗷”的一声惨叫,刘知远判得叫声的位置,迅即的转身,右手抓住了那蒙面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左手分毫不差的朝着蒙面黑衣人的眼眶,一拳捣去。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那蒙面黑衣人想躲都躲不了。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刘知远捣翻在地。

    那李嗣源,开始见众人闹闹哄哄的,心生烦恼,心道这些下人真是不懂规矩缺少教养,这面正忙着正事,他们怎么能打起来了呢?这不是添乱、搅局吗?!

    直到刘知远冲进了圈里,他才认了出来,这不是自己在石坑中救的那个囚犯吗?怎么会到这儿来?

    突的脑袋中灵光一现,暗暗的拿定了主意,在刘知远将蒙面黑衣人捣翻在地的时候,他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此前他早已做好了准备,第一个冲了过去,将王爷一下子抱起,抢了出来。

    众官兵紧跟着冲了过去,刀剑齐齐的逼住了躺倒在地的蒙面黑衣人。

    那追撵刘知远的众人,赶到了跟前,见此情景,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暗暗佩服着刘知远,确实高人一筹。

    赶上前来的几个差拨和家丁,将他团团围住,一家打上一拳,”你这家伙,真有你的,刚刚不跟我们吱一声,给我们搞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刘知远向着被自己打了耳光的两个人,抱拳施礼,”真是委屈了两位大人了,在下这是无奈之举,实在是万不得已呀!请二位大人恕罪!”

    二人摸了摸依旧火辣辣的脸,”嘿嘿”笑着说:“若能救得王爷,别说挨两个耳光,就是再挨20个耳光,200个耳光,也他妈值了……!”

    众人也欢喜的跟着齐声道:”就是,就是!”

    此时李嗣源已将王爷交给了赶过来的小庆子等几位家丁,扶到了房间里歇息去了。

    他奔了过来,瞅着众官兵用绳索捆绑起来的蒙面黑衣人,厉声喝道:”把他押下去,我要亲自审问!”

    待众官兵将蒙面黑衣人押了下去后,李大人赶忙对着刘知远抱拳施礼,深鞠一躬,神情庄重的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阁下真乃侠义之士耶,感谢这位侠士相救家父……!”

    刘知远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慌忙跪下,”在下乃一罪人,怎敢受大将军之拜……!”

    李嗣源赶忙趋前两步,伸手将他搀扶起来,高声道:“你于家父有救命之恩,我定当秉承家父,解了你的囚犯之身……!”

    刘知远闻听此言,心下大喜,不仅感激涕零的道:“如将军能洗清在下的罪过,那就是自己的再造父母……!”

    刘知远的眼中闪烁出对未来的希翼,内心又涌动出无限的激情。

    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能洗清自己的罪过,那么自己又可以清清白白的身世,重新投身军营,将来说不定还真能讨得个出身。

    “好了,你就别多想了,这一切都包在本将军身上……!剩下的……”李嗣源兴奋的一把抓住刘知远的手,”剩下的,就是今天晚上,我要大摆宴席,庆贺家父死里逃生,躲过一劫,我们一醉方休,你意下如何?”

    刘知远一愣,自己一个囚犯之身,怎能与大将军同桌而饮呢?”嗯……这……?!”他沉吟片刻,迟迟疑疑的道。

    ”怎么?壮士不喜饮酒吗?”李嗣源”呵呵”一笑,拉起他的手,顺着花廊就向一处大殿走去。

    刘知远被他拉着手,不得不跟着走,可依旧禁不住的回头张望一番,因为几个差拨在后面,愣愣的瞅着他。

    他不能连个招呼也不打,而且这晚上还得收工回去呢?!这跟着李大将军去喝酒,这能行吗?!刘知远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发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祸起萧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中庭亮如白昼。

    数百张筵席高朋满座,在繁花似锦的王府院内露天而宴。

    所到的皆是各方上宾,金杯银盏盛着美酒珍酿,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多姿的侍女殷勤款客,令人不饮自醉。

    当李嗣源宣布晚宴开始,霎时鼓乐齐鸣,歌舞阵阵,丝竹声声。

    不但是中庭满满当当地坐满了各路权贵,便是殿前的小广场上也排满了酒席,庭前歌舞渺渺,席间盛装侍女往来穿梭。

    晋王坐在面南的主座上,可是显得依旧神情抑郁,郁郁寡欢,这可能是与今天被刺客惊吓所致。

    李嗣源首先举杯,朗声道:”此杯首先敬王爷爹爹,今天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是王爷爹爹修德积福,仁慈待民所致,孩儿先干为敬……!”

    一时庭内笑语盈盈,夸赞着晋王的文冶武功,祝贺词不绝于耳;极口称赞李嗣源李将军英雄出众,令天上的星辰都失了颜色。

    宾主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说不尽的热闹喧嚣。满厅宾客衣香鬓影,星光灿烂。佳肴如珍,美酒如露,丝竹如籁,舞者如花。

    紧接着李嗣源又举起了酒杯,”这第二杯吗,敬的是大哥李存勖,以及前方浴血奋战的众将士们……!”

    众宾客闻听此言,立即沉静下来,频频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纷纷抢着干了这杯中的酒。

    只因那梁王朱温以禅让之名,篡夺了唐朝天下,大赦改元,国号大梁。废唐昭宣帝为济阴王,竟灭唐家三百年社稷。

    梁廷传诏四方,不准再用前唐年号,各藩镇多畏惧梁主势力,不敢抗命,独有四镇不服。

    哪四镇呢?晋:即河东,为沙陀人李克用所据。因黄巢僭乱,入征有功,拜河东节度使,加封晋王。唐亡后不服梁命。

    歧:即凤翔,为深州人李茂贞所据。茂珍贞本姓宋,名文通,讨黄巢有功,改赐姓名,官凤翔节度使,累封至岐王。唐亡后不服梁命。

    吴。即淮南,为泸州人杨行密所据。平黄巢余党有功,得拜淮南节度使,封吴王。不服梁命。

    蜀:即西川,为许州人王建所据。曾入关逐黄巢有功,后封至蜀王。唐亡后不受梁命。

    那四镇变做四国,与梁分峙中原。晋最强,次为吴、蜀、岐。四国移檄讨梁,梁亦传檄讨四国。

    连年征战,特别是这几日梁主派遣大将康怀贞率兵数万,来攻打潞州。

    晋将李嗣昭率领众官兵,坚守着城池。梁军日夕猛攻,竟攻不下来,便四面筑垒,分兵屯守,决心要将他们困死城中。李嗣昭赶忙派人向晋王求救。

    晋王李克用即派儿子李存勖和自己的弟弟李克宁以及行营都指挥使周德威,前去增援潞州。

    这潞州一战,胜败与否,直接牵涉晋阳的安危。前方将士在浴血奋战,所以说,这酒该敬!

    待大家将杯中酒喝下去后,李嗣源又举起了酒杯,声音诚恳的道:”这第三杯酒……”

    大家赶忙静了下来,那自持有功的文臣武将,一阵沾沾自喜,心道,该敬我们了。甚至有些人,竟幻想着李将军会点到自己的名字。

    这李嗣源坐在晋王的右下首,转身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刘知远,道:“这杯酒,我敬刘知远壮士,因为他在晋王爷遭遇危难之时,能够奋不顾身冲上前去,解救晋王爷。而且机智大胆,堪称英雄之举。所以说,请刘知远壮士饮下此杯……!”

    刘知远此时已被李嗣源安排,换上了一套崭新华丽的衣裳。真可谓人饰衣服,马饰鞍。

    此时的刘知远,已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光彩照人。他痴痴的瞅着这从未见过的歌舞升平景象,心情激荡,兴致盎然。

    突的闻听李嗣源将军的话,不禁大惊失色,一阵耳热心跳。

    这是什么场合,让自己加入在这宴席之中,还坐在李大将军的身边,就已经是破格了!而且这第三杯酒,还敬自己?!

    他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差了;又掐了掐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做梦。

    可是李大将军确实是将酒杯举到自己的眼前呢!

    他战战兢兢的起身呼通的一下跪到地上,匍匐在那儿,”罪人刘知远实不敢当啊!真是授受不起啊……!”

    李嗣源赶忙将刘知远搀扶起来,”壮士,快别这样,今天若不是你的话,会是什么结果,谁都难以预料啊……!”

    紧跟着抬起头,显然是对着众人道:“如果你授受不起,今天又有谁授受的起呢?!”

    此时,刚刚进来落座不久的,晋王的另一个养子李存颢,拍案而起,大为不满的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单单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敬这人酒呢?有多少有功之士你不去敬?你却去敬一个囚犯,一个有罪之人呢?!”

    他刚刚趁着叔叔李克宁不在家,正在前去增援潞州的路上,偷偷的钻进了婶婶的房间里,与婶婶孟氏在床帷中好一顿缠绵。

    听得王爷府中,锣鼓喧天,丝竹声声,歌舞阵阵。好奇心驱使,赶忙奔了过来。

    进来看人已到齐,唯独没有告诉自己,早已心生怨愤。

    其实呢,有人到他府上通知他,没有找到他人,这也怪不得别人。

    可他这种人,就属于那种从来不是在自身上找原因,一切都是别人的不是的人。

    当他进来,见座位已经满了,自己只有落座这下面偏远的地方,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

    特别是身边几个人,有今天白天在后花园认识刘知远的,叽叽喳喳的说那囚犯怎么坐在上座了?而且还坐在李将军的身边!

    心里更加的别扭,特别是当二哥李嗣源要敬这人酒的时候,他更是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哪还压得住火,当下便爆发出来。

    他的话一出口,恰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轰然的爆发了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囚犯?他是个囚犯?!”

    ”哎呀,这囚犯怎么坐在上位呢?这不是羞辱我们大家吗?!”

    这李存颢见了大家的反响,更加来劲了,伢然自己就是一个主持公道的大英雄!

    借着刚才喝了两杯酒的酒劲,起身走到了李嗣源桌前,”二哥,他究竟有什么功劳?值得二哥如此敬重于他?!连兄弟都不管不顾了!”

    他觉得二哥没有通知他来,而使自己落座在边边角角的地方。

    李嗣源一愣,他没有想到,今天这李存颢能在这里挑事……!

    一时脸色铁青,双眉紧皱,双目寒光凛凛的紧盯着李存颢,”兄弟从哪过来?我早已派人去通知兄弟,你呢却不在府上,那又怪得了谁呢?!”

    随即,紧紧握住刘知远的手,”今天爹爹危难之时,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正是你们说的这个什么所谓的囚犯,救了爹爹的命。你们还有何话说吗?!”

    ”什么?他救了爹爹的命?那多少的看家护院的,却不及他一个人了呗?!笑话,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李存颢被李嗣源的一番质问,答不出来话,而闹得脸红脖子粗,便故意向那刘知远找茬。

    说着话,这手一下子如铁钳般的,抓住了刘知远的手腕。刘知远只感觉到手腕处一阵酸疼,不仅心下一惊,此人好大的劲呢!

    这李存颢是拜过名师,苦练过功夫的,自然是比别人不同。他平时自恃清高,自觉得天下没有几人能与他抗衡。

    刘知远见他来势汹汹,便条件反射似的运气到手,手腕向上一翻一弹,那李存颢身体便像触电般的一震,噔噔噔的被弹了出去,一个站立不稳,”噗”的一腚墩坐到了地上。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这李存颢是晋王的养子,条件优越,万人奉承,哪吃过这个苦头。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岂肯咽下这口恶气……!

    刘知远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防御性的抖了抖手腕,竟然使这李存颢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自己做为一个囚犯,这不是罪上加罪嘛?!

    此时,李存颢已打地上一跃而起,”苍啷”一声拔出宝剑,烛光闪烁中,发出瘆人的寒光。

    这李嗣源见了,也是心下一惊。这是怎么了?是要拼命了!

    宴席上的众宾客也是一声惊呼,一阵叮当的脆响,酒桌被逃脱的人碰倒在地上,杯碗盘盏碎落一地。

    李嗣源大声的喝道:”兄弟,不得无礼……!”

    ”兄弟?谁是你的兄弟?你这时喊我兄弟,你拿我当兄弟了吗?!”李存颢气恼的大声道。

    随之一剑向刘知远刺去。

    那坐在主座上的晋王爷李克用,今天自从发生刺客要刺杀他的那件事情以后,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现下也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只到看到自己的养子李存颢,气势汹汹要持剑杀人的时候,一下子便把他惊醒了。

    他大声的呼喝道:“吾儿,你要做甚?快快给我停下来……!”

    其时,那李存颢已经疯了,他两眼血红,钢牙紧咬,浑身颤抖,没有人能阻挡得了他要报这刚刚的羞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王爷病了

    李嗣源见李存颢手持宝剑,向着刘知远刺来,赶忙挺身上前,挡在前面,厉声斥道:“兄弟,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今天给父王摆宴压惊,你怎能如此胡闹?扫了父王和众宾客的雅兴呢?!”

    这李存颢持剑要刺杀刘知远,却见那李嗣源挡在了前面,便赶忙停下宝剑,又闻听了这李嗣源的一番教训人的话,气更不打一处来。

    “二哥,你这叫什么话?谁喝多了?我没有喝多!谁胡闹呢?我没有胡闹!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向外拐?总是向着外人呢?你的眼中还有我这个兄弟吗?你为什么处处跟我对着干呢?!”

    李存颢没有刺杀到刘知远,气没有出来,便在那儿一阵跺脚咆哮。

    李嗣源神情严峻,双目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兄弟啊!不要再闹了,好吗?我们李家的脸都丢尽了!晋王爷的脸也让你丢尽了!天下的人,都在笑话我们李家,毫无家规,又如何领导着这河东军民?!”

    李存颢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二哥,这是什么话?是我丢了李家的人?我丢了父王的人?我这不成了李家的千古罪人了吗?你对你的弟弟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李嗣源听了他的话,也觉得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但自己是为了保护刘知远,而故意把话说重,想制止他的盲动。

    那李存颢自小就是被娇纵惯了的,做事都是任着自己的性子来。

    今天不但在众宾客面前失了面子,而且还被二哥李嗣源呵斥一番,他哪能忍下这口恶气。

    不管不顾的持剑跃上前来,”二哥,你躲不躲开吧?!”

    李嗣源见他红了眼,不顾兄弟之情,更加的来气,厉声道:”小弟,你除非捅死我,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二哥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那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说着话,手起剑落,朝着李嗣源的前胸一剑刺去。

    李嗣源一声惊叫,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弟弟竟然向他出手,所以猝不及防,眼见着那宝剑就要穿入他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他的身后探出,两个手指一下子就将那剑夹住。

    那剑尖紧顶着李嗣源的胸膛,停了下来,再难前进分毫。

    李嗣源见弟弟李存颢一剑向自己刺来,躲闪已是不及,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可半天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惊奇的睁开眼睛。

    见是刘知远在这紧要关头,伸手用两个手指夹住来剑。

    这李存颢想把剑抽回去,使尽了平生的力气,却难以抽动半分,不仅涨红了脸。

    引得众宾客一阵哄笑,心道,你这日常骄横跋扈的李家少爷,今天算彻底的栽了,真是失去了面子!看你以后还敢猖狂不?这真可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呐!

    这李存颢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儿。

    此时,那晋王爷晃晃悠悠的,从那主座位上走了下来。他今天一直感觉到身体不适,加之刚刚又喝了几口酒,更是气短胸闷的。

    他见他们兄弟兵戎相见,心中老大的不悦,这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吗?!

    而且见到有的宾客纷纷离席而去,他的脸上更是挂不住。走到近前,身体抖抖嗦嗦的,挥手就给了李存颢一巴掌,呵斥道:“你……你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当中,动刀动枪的?而且还要向你的哥哥下手!你真的下得去手吗?你真是辜负了为父的一片心呢…?!”

    这一巴掌给李存颢一下子打懵了,他捂着火辣辣的脸,跺着脚大声的嚷嚷道:“爹爹,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孩儿呢?!难道是我的不对吗?二哥他总向着外人,你没看到吗?你怎么竟如此的偏心呢?!”

    李嗣源见了,赶忙厉声喝道:”弟弟,你怎么能对爹爹如此的无礼呢?!”

    李存颢一下子火冒三丈,“ 二哥,我对爹爹无礼?你们总在指责我,埋怨我,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知道爹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他只喜欢你和大哥……!”

    “你……?!”晋王爷浑身颤抖着,用手指着李存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统领着千军万马,征战无数的晋王爷,对这家务事却无能为力!见着他们兄弟相残,这不是什么军法惩处,可以解决得了的事情啊!

    他一时气血攻心,身体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一生惊呼,那李嗣源赶忙抢上前去,一把将爹爹扶起来,大声的呼唤着:“爹爹——!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孩儿呀?!你醒醒了……!”

    李存颢与刘知远惊吓的同时撒了手,那宝剑“当”的一声落到地上,李存颢僵愣在那儿。

    ”快……快去请郎中!”李嗣源焦急地大喊一声,随即抱起爹爹,向寝宫跑去。

    那众家丁赶忙奔跑着去请郎中。

    其他的宾客,见事情闹大了,赶忙作鸟兽散,各回各家,生怕此事沾边被赖上。

    李存颢见众人走的走散的散,没人再搭理他,一跺脚,转身也即离去。

    刘知远随着几个家丁,赶到了那晋王爷的寝宫门前,焦急地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一会儿,那郎中随着几个家丁,奔跑着赶了过来,一溜烟的进了寝宫门里。

    那床榻前的李嗣源闻听得身后声响,回头一看,见郎中拎着药箱一溜小跑的进来,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快,郎中,快看看爹爹怎么样?!”

    郎中赶忙走到床榻前,放下药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抓住了晋王爷的手腕,给王爷号起了脉。

    立在一旁的李嗣源,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半天,那郎中放下王爷的手,自觉得一阵冷汗透背,赶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色严峻的,两眼痴呆呆的盯着躺着的晋王爷,半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嗣源从那郎中的神色上,看出了似觉不对,焦急的询问道:“郎中,爹爹的病,到底怎么样……?”

    “这……?!”郎中回过头来,见屋里还站着几个家丁和家童等下人,赶忙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随之道,“二少爷,我们借一步说话……!”

    李嗣源心下一惊,觉得情况不妙,不然的话,有什么不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呢?!

    赶忙起身将郎中领进了偏房,那家童小庆子将沏好的热茶,端了进来。

    待小庆子退出去后,李嗣源将郎中让座到茶桌旁的太师椅子上坐下,将那茶水倒了一碗递到他的手里,心情紧张的,想听到答案,又怕听到答案,心里七上八下的望着那郎中,希望在他那听得到好的结果!

    郎中用嘴抿了一小口茶,接着将那茶碗放在那茶桌上,盯着李嗣源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沉吟片刻,随之道:”二少爷,恕我直言,这晋王爷情形不妙啊……!”

    李嗣源心有不甘地道:“怎么会是这样呢?爹爹身体一直不错,只是今天受了一点惊吓,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不过,二少爷,我也想让王爷没有什么问题……!可是……”

    郎中用衣袖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瞅了瞅李嗣源,接着道,“王爷的病不是一天形成的,经我号脉,今天受到惊吓,气血攻心,只是一个引子。”

    郎中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斟酌该怎么把话说出来,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紧跟着道:这个引子而使王爷隐藏的疾病,彻底的爆发出来了!因为王爷常年带兵打仗,南征北战,积劳成疾,早已埋下了病根,他这是沉疴多年啊……!”

    李嗣源紧皱双眉,眼睛里流露出恳求的目光,紧盯着郎中道:”难道你再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郎中叹了口气,”二少爷,俗话说,救得了病,救不了命了啊!一切都有定数,老夫尽力吧……!”

    紧接着,郎中从药箱中拿出了纸笔,划拉了半天,递给了李嗣源,”二少爷,按我开的方子,抓几副药先试一试。但是话可得说在前头,这治好治不好,将来二少爷可不要怪罪老夫啊!”

    李嗣源赶忙接过药方,“郎中,这说哪里话?这样我都感恩不尽了,还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话。我知道,你也尽力了……!”

    送走了郎中,李嗣源赶忙喊来了小庆子,告诉他,马上到药店按方抓药。

    小庆子一愣,”二少爷,这天已晚了,哪有药店开门的呢?”

    李嗣源眼睛一立,厉声道:“没有开门的?你砸也给我砸开了。今天务必把药抓回来,晋王爷用药,我看哪个敢不给……?!”

    接着又到晋王爷的床榻前,瞅了瞅,见爹爹气息平缓了些,只是还在那昏睡中,心里倒有些落稳了。

    告诉那些老妈子丫鬟务必轮班守护,不得有丝毫的差错,等小庆子将药抓回来,将药熬好了,按时给晋王爷服下。

    众人如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这王爷病成这样,哪个还敢不当回事?!

    这李嗣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方走出了晋王爷的寝宫。刚出大门,便听得有人喊道:“李将军!我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升为领头的

    李嗣源抬头望去,见是那刘知远,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见刘知远一副焦虑不堪的样子,知道他担心自己一个囚犯的身份,这么晚不回监牢,定是心中不安。

    赶忙笑了笑道:“你的事,今天下午我已经禀明了爹爹,爹爹已传下口谕,解除了你的囚犯身份,明天就派人将文书送到大牢里头。”

    随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笑着道:”你这不喊我,我还差点忘了,还没叫你签字画押呢。”

    随之让那跟刘知远站在一处的家丁,去喊来府上专管文牍的师爷。

    一会儿功夫,那师爷一溜小跑的赶来,气喘吁吁的道:“二少爷!喊在下的,有何吩咐?!”

    这刚刚王爷昏倒后,这整个王府上下,个个都如惊弓之鸟,生怕因了自己耽搁了什么,惹下麻烦,而引火上身,个个如履薄冰,十分的小心。

    那李嗣源将手中的文书交付于他,随即道:”你仔细看看,还有什么漏洞没有?这王爷已经签完了字。”

    紧跟着李嗣源用手指了指刘知远道:“剩下的,你领他过去签字画押。”

    刘知远闻听此言,一阵心情激荡。什么?问题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他心中不仅涌动出,原来权力是这样的好用!

    他暗暗的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般权力!他突然觉得,权力原来对自己有着这么大的吸引力!

    师爷领着他走过中庭,穿过花廊,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穿过几道月亮门,来到了后院下人们住的地方。

    师爷推开了一处青砖瓦舍的门,进门后,点亮了案台上的油灯,将手中的纸袋小心翼翼的放到那案台上。

    紧跟着打开,从那纸袋里抽出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来。

    接着才想起来身后的刘知远,赶忙客气道:“哎呦,这位兄弟,请坐,请坐!”将身旁的一个圆凳推了过去。

    刘知远赶忙客气道:”不用,不用……!”

    心道,你倒是快点,这坐不坐都无所谓,主要的还是关乎自己命运的这张纸啊,你可千万不要给他弄坏了!

    望着那张决定自己命运的纸,刘知远心”砰砰砰”的直跳!

    那师爷也是看出来刘知远的紧张情绪,这下他倒安稳起来了。“嗯嗯”的咳嗽了两声,一双鼠眼向着刘知远的身上瞟来瞟去,看看他是否有手伸进怀里的举动。可等了半天,见他毫无表示的意思。

    那脸便立马拉搭下来,“兄弟,你这门路可不浅啊,道行可够深的呀……!”

    刘知远闻听他的话,一愣,“这……?师爷,这话怎讲……?在下是粗俗之人,还请师爷明言……?!”

    “知道哦,在这上你可是开天辟地的咯。有几人能得这种待遇呢?您这可是叫特赦,这上下打点着,得花多少银子的……!”这师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知远,那眼神中有些意味深长。

    刘知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笑道:“师爷,我没有银子,也没人替我拿银子。所以说呢,我一分钱也没有花……!”

    师爷听了刘知远的话愣了,”真有这事?真的一分钱没花?!”他不相信刘知远的话,认真地瞅了瞅他,看看他是否在发烧,说梦话。

    ”真的!”刘知远诚恳的点了点头,”我这还有什么可撒谎呢?”

    那师爷见在刘知远的身上,实在是揩不出什么油水来,只好从那笔筒中拿出毛笔,在那笔洗中沾了点水,晕到砚台上,砀了砀笔,见那笔尖上有了黑墨,声音慵懒的道:”好了,签字画押吧!”

    刘知远瞅着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也看不清,他的大脑开始发晕,眼睛发花。

    接过那师爷递过来的笔,终究也不知道落在哪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失误,而毁坏了这决定自己命运的一纸判决!

    那师爷见了,”嘿嘿嘿”笑笑,知道他是紧张所致,赶忙用手指点了点那张纸的右下方处。

    刘知远懵懵懂懂中,画了押签了字,手不停的抖动着,竟将刘知远三个字的远字的最后一划,拖成了一个长尾巴,心里便有些咯咯喽喽的,心道,不能因此而出点什么问题吧?!

    临了,师爷哼哈的将他送出门外,他还依旧的一步三回头的,为那刚刚拖着的长尾巴的事,耿耿于怀。

    恍恍惚惚地凭着记忆,返回了王府的中庭。

    见那李嗣源在那寝宫门前,焦急的徘徊着,赶忙趋步近前,轻声唤道:”李将军!”

    李嗣源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双眉紧锁,脸色严峻,眼神中透出焦虑和抑郁的神情,紧盯着刘知远,“完了吗?”

    刘知远感激的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李将军……!”

    ”不用客气!”李嗣源摆了一下手,”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囚犯了,明天师爷就会将那文书,送到大牢里面去。你现在已经被我吸收为晋军士兵。”

    刘知远闻听此话,身子一震,心潮澎湃,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眼泪差一点就落了下来,声音哽咽着道:“感谢李大将军栽培,在下没齿难忘,有用到我处,我将赴汤蹈火,再所不迟……!”

    李嗣源紧盯着刘知远,沉吟了片刻,随即道:“近期情况特殊,晋王爷身体抱恙!不能出任何的纰漏。所以说,我决定要你暂时在这王府做护卫。”

    这刘知远本来以为啊,这李将军把自己招进军营,肯定是让自己到前线冲锋陷阵,那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可不料想,却让自己干这看家护院的营生,心下便有些失落。

    李嗣源见他闷闷不乐,也看出了他的心事,笑了笑道:“刘壮士,将来有的是你在战场上厮杀、大展宏图的机会!”

    ”现下呢,我担心梁庭再派杀手,别人在这,我是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在这,我才安心。

    “我这马上就要到潞州,去换大哥回来,因为父王的病属实很重……!”

    说到这,李嗣源一阵仰天长叹,双目中闪烁出晶莹的泪光。

    随之李嗣源向远处正在巡视的几个家丁,招了招手。

    那几个家丁见了,赶忙一溜小跑的奔到近前,“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李嗣源紧盯着几名家丁道:“你们先把刘壮士领到后院,安置好了。明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的领头的,一切都要听他号令,听明白没有……?!”

    这几人闻听了李嗣源的话,不仅一愣,其中有那在这看家护院年数长的家丁,心下顿生醋意。

    都想着领头的今天被那刺客斩杀死了,这个位置空缺出来了,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

    可没想到,二少爷竟将一个外人,顶上这个空缺。便个个心里,老大的不悦。

    李嗣源见半天几个人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心下也有些明了,知道他们的想法。便不满意的厉声喝道:“怎么,没听明白吗?!”

    几个人见李嗣源发火了,哪个还不害怕?这别官没争上,倒把脑袋搞丢了?!这哪本哪利啊?赶忙齐声应道:”听明白了……!”

    ”好了,将巡视的班次编排好了,一定不要出现纰漏,听到了吗?”李嗣源又叮咛道。

    几个人赶忙答道:”听到了,请李将军放心……!”

    这回这几个人也不叫二少爷了,而是叫李将军,显然这心中已经有了隔阂。

    李嗣源也无心与他们计较这些,转身拍着刘知远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道:”我可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这……?!”刘知远一时手足无措,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没想到,这李嗣源一下子把这重担,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刚刚还是一个囚犯,现在就变成这看家护院的领头的了。偌大的王府的安危,全系于他一人之身。这角色的转换,一下子,他真的没有适应过来。

    “没事的,你行的,我相信你……!”李嗣源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肯定。

    恍恍惚惚中,刘知远觉得,自己的心里压力很大。自己能干好吗?一旦出现什么事情,怎么办?辜负了李大将军的期望,那又怎么办?

    他真的对自己心里没底,自长这么大,除了管过几十匹不会说话的牲口,他从来没管过人呢?这天底下最不好管的就是这人……!

    怎么办呢?不答应吧,李大将军会说自己不识抬举。那答应吧,自己能干好吗?而且自己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别人会支持自己吗?

    直到告别了李大将军,自己悠悠忽忽的,随着几个家丁,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左转右拐的经过了几道月亮门,来到了另一个院落中。出现在刘知远眼前的是一溜青石瓦舍。

    “头儿,这里就是我们看家护院的住处。”

    其中有个年龄较小的,颇为热情,说着话,前面引路,腿脚麻溜的抢去开门,将刘知远让了进去。

    “大大大……!”

    “小小小……!”

    屋内,昏暗的油灯光下,十几个家丁大呼小叫着,赌性正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初次见面

    刘知远见屋内乌烟瘴气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这成了什么地方?这怎么变成了赌博的场所了?!

    刘知远最反感的就是吃喝嫖赌,所以说,就显得不入群,有些格格不入。

    而且刘知远觉得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看家护院的家丁,在关键的时刻,根本也冲不上去,保护不了王爷,没有尽职尽责,现在也能在这没事似的,赌起钱来,毫无愧疚之心?

    那年轻的家丁见众人还在那喝五吆六的,赶忙大声道:”好了,好了,别玩了,别玩了,停停吧!头儿来了……!”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一脸凶相的家伙,抬了一下头,“去你娘的,头儿今天都让人一剑剁下了膀子,见阎王爷去了,他怎么会来?你别他妈吓唬我们,扫了老子们的兴……!”

    刘知远听他的口气,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另外的几个围在那赌桌前的家丁,发出了一阵嘻嘻的笑。

    一个家伙道:“吴哥,我们这夜班,白天没来,你咋就像亲眼看见似的?”

    另一个家伙向那个家伙翻了翻白眼,拉着长声道:”要不说,这吴哥就是比别人强嘛,当初就应该让吴哥当着领头的……!”

    这吴哥听到恭维话,心情大好,暗道,妈的,这领头的一死,机会不就来了吗?!

    情绪激荡的拳头向那桌子上,重重的一擂,粗门大嗓的嚷嚷道:“奶奶的,若是我今天当班,哪能让那刺客,如此的逞凶猖狂……!”

    那正眯眯着眼睛,瞅着桌子上骰子点数的瘦了吧唧、胡子拉碴的家伙,吓了一跳。

    随即抬起不太好使,模模糊糊的眼睛,瞅着是谁刚刚敲了这一拳。

    瞅了半天,见吴哥在那掐腰撸袖的直嚷嚷,断定是他无疑了,当下心生不满,气恼的道:”嗳——!吴哥,这是干什么呢?这咋算呢?把这个骰子捣翻了,点数都变了,你说这个咋办呢?算谁的?!”

    吴哥马上端出领导者的架势,挺着大肚子,掐着腰,拉着长声,哼哈的道:“你你这这这个这个嘛,算个什么事儿啊!实在不行,再来一把嘛?”

    那人听着来气,”再来一把?这说的好听,我刚刚这把要翻本,再来一把,还说不上怎么回事呢?跟刚刚的点数能是一样的吗?”

    “奶奶的,你这个这个吗,怎么知道,就是你赢?!”那被叫着吴哥的人,不满意的道。

    “我……我……我亲眼所见,这本来是我喊的大,那骰子也是大点……!再说了,吴哥,怎么的,你也不能骂人呢?!”那人生气的狠狠的剜了吴哥一眼。

    那吴哥文听了他的话,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这家伙这么不听话,假如自己做了领头的,嗯,那能行吗?今天必须给他立下点规矩……!

    当下在那桌子上,狠狠的一拍,”我他妈今天就骂你了,怎么滴?!”

    “去你奶奶的,我他妈的今天也骂你了……!”那家伙毫不相让的身子向前挺了挺。

    他这一骂,还真把吴哥惹火了,冲上去揪住那家伙的头发,噗的一拳,打到他的胸口。

    只见那家伙扑通的一下,跌坐到地上,一阵哇哇的大哭大叫:“打死人啦,救命啊!”

    那吴哥还要冲上去,再行殴打这家伙,桌前的众人赶忙上来解劝。

    那躺在铺位上的几个家丁,也赶忙从铺板上一下子爬了起来,道:”这怎么了?玩玩怎么就翻了脸了呀?我们想睡点觉,后半夜还得执勤呢……!”

    跳下床,赶上前来,解劝道:”行了,行了!别闹,别闹,都是兄弟……!”

    跌坐到地上的家伙,挨了打,失了面子,岂肯善罢甘休。见众人正拉着那吴哥,便悄悄的爬了起来,趁众人不备,冲上前去,狠狠的一口咬到那吴哥的大腿上。

    那吴哥疼的一阵跺脚嚎叫:”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呢?!哎呀——!”

    众人赶忙放下吴哥,去撕扯那咬人的家伙。

    那家伙是认定了死理,任凭你们怎么拽我,我就是不松口。今天我非得把吴哥制服不可,也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看你们以后谁再敢随便的对我动手动脚的。

    那吴哥疼的使劲跳脚,可怎么也甩不下来这个家伙,这下可真急了眼。

    一声怒吼,扯拽着这个家伙的衣服,一下子给他举了起来。随之自己也觉得腿上一阵剧痛,显是被他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来。

    那吴哥”嗨”的一声,气恼的将那家伙,向地上使劲的摔去。

    眼瞅着这家伙被摔到地上,就将脑袋迸裂,绝无生还的可能。

    众人”嗷”的一声惊叫,无人解救的了,只有赶忙闭上双眼,不忍相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过,轻轻的将那家伙接住,竟然毫发无损。

    那吴哥将人抛出去后,也是有些后悔。只为了几句话的争讲,便搞出了人命,此事过后真的无法交代。

    也是刚刚他一时激愤,头脑发热,忘乎所以。可人已抛了出去,再想收回,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业已晚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却惊见一人飞掠而过,轻轻地将人接住,放在地下。不仅大吃一惊,是谁呢?竟有如此的功夫,身法如此之快,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家丁当中,并无此人啊?!

    众人本来见到吴哥将人,向地上恶狠狠地摔去,肯定要发出一声巨响,都惊恐的闭上眼睛。

    可半天却没有听到动静,慢慢地将眼睛张开,偷偷的瞄一眼,见那人却好好的躺着在那地上。

    随之从那地上爬了起来,扑通的一下跪到了一个人的身前,磕着头,连连道:”谢谢爷救命之恩……!”

    众人瞪着愣愣的眼睛,惊讶这人是从哪钻出来的?!

    那年轻的家丁赶忙冲了过来,介绍道:“这就是咱们领头的……!”

    众人始恍然大悟,刚刚这个家伙并没说假话,一进门就告诉了大家。如果早点注意到了,也不会引起了这么大的麻烦。

    ”嗯嗯,哦哦……!”众人也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与新来的领头的见面,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那吴哥更是尴尬的不行,挠了挠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刘知远,上下不住的打量着他,心里是五味杂陈。

    那刘知远赶忙将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的那个家伙,搀扶起来,“这都是兄弟,不必这样,不必多礼……!”

    那吴哥见了,也赶忙抱拳施礼道:”头儿,今天是我一时鲁莽,差点惹下大祸,仰仗着头儿出手相救,才免伤一个兄弟。以后用着我处,肝脑涂地,没有二话!”

    说完,扭身回到自己的铺位上,闷声不响的躺了下来,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刘知远见了,笑了笑,紧跟着,对着众人道:“众位兄弟,我初来乍到,以后我在这儿,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的关照。我们兄弟之间,有话就说在当面。我们共同的目的,就是将晋王府守护好,不出纰漏,也算不辜负晋王爷对我们的期望……!”

    众人见他说的句句在理,而且刚刚出手救人,也显出了他的功夫,现下哪有一个不服?!都纷纷点头首肯。

    突然有人惊呼道:“原来是你,你好功夫啊……!”

    这里面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几个家丁,今天在王府院中,见过那刘知远相救王爷的举动。尤其在晚宴上仅用两指就夹住了李存颢宝剑这些事,早已不胫而走,在王府中传得沸沸扬扬。

    此时相见,自是即惊且喜,赶忙拱手相拜。

    刘知远一一回礼,”都是自家兄弟,以后长着呢……!”

    刚刚随同进来的几个家丁,开始有些不忿,现在闻听众人的话,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瞅,这不是酒宴上让李存颢栽了跟头那人,又是哪个!

    赶忙奔上来相见,抱拳施礼,”嗯!英雄这厢有礼了……!”生怕落后于人,将来用得着处,没得话说。

    “好了,诸位兄弟早点歇息吧!那班次怎么排的呢?”刘知远询问道。

    年轻家丁赶忙道:”头儿,这班次已经排完了,明天呢,你老睡醒了,看着要不合适的话,再重新编排。现在呢,还是按照原先的,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各值各的班。”

    随之,他走到了靠头的一个铺位处,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床新被褥,铺了上去。

    扭头向着刘知远道:“您就睡这儿,您也没编排班。也就是说,您晚上起来解手的时候,四下巡巡岗,看有没有脱岗的睡觉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是我们干的……!”

    ”就是,就是!”其他人赶忙应声附和,倒把刘知远闹的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一个阶下囚,马上就受到如此尊敬和待遇,竟使他一下子不太适应起来。

    他躺在铺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突然又到了这个如此陌生的环境中,心里真的产生了一种人生无常的感觉。

    真的说不好下一时刻,你究竟在哪里?你究竟在干什么?真的不好把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险过峡谷

    李嗣源守候在病榻前四天四夜,见爹爹的病,丝毫没有好转,而且头背生出了疽疮。

    郎中又来开了几副药服下,还是不起作用。交代李嗣源,要为晋王准备后事。

    李嗣源一时忧心如焚,一旦爹爹有什么不测,那这河东九州,真的要发生动荡了,那可怎么办呢?!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快些的让大哥李存勛马上从潞州赶回来。

    这李存勖为李克用与次妻曹氏所生,是他的长子。

    李存勛自幼喜欢骑马射箭,胆识过人,十来岁的时候就跟随父亲李克用南征北战,戎马疆场。

    11岁的时候,李存勖与父亲到长安向唐廷报功。唐昭宗见到了英气勃勃的少年李存勖后极为高兴,赏赐给他翡翠玉盘等珍宝,还抚摸着他的背说:“这个孩子与众不同,将来定能成国之栋梁!”

    并对众臣说:“此子可亚其父。”因此,李存勖又有“李亚子”之称。

    李克用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把很多能征惯战的将士收为养子,把他们全都改姓李。

    为了和自己的儿子同辈,将他们全部取名存字辈。他的这些养子中,最受宠爱的有13个人,人们把这13个人称为十三太保。

    他们为李克用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且这些养子,都比李克用亲儿子李存勖年龄大。

    李嗣源当下就想到了,必须让哥哥尽快回来。如果爹爹有不测,那么这些养子之间,定会挑起纠纷,争夺晋王之位。

    当年的其中一个养子,十三太保之首李存孝,就是一个血的教训。

    李存孝是十三太保中的佼佼者,武功高强,能征惯战,后来在他人的唆使下,竟然背叛了晋王,而被父亲抓回了晋阳,车裂而死。

    念及至此,李嗣源不仅一阵阵焦虑起来,恨不得哥哥李存勛,马上从潞州飞回来。

    第二天一早,李嗣源立即找到爹爹手下得力干将,史建瑭、安元信、安金全等人,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几个人点头称是,不到半天时间,就准备好了一切,与李嗣源一起,率领一千轻骑,往援潞州,替换李存勛回来料理后事。

    这晋阳即太原,到潞州即长治,之间有230多公里。

    这一千人的队伍,骑着马,每天也只能行程30多公里。

    大家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搞得也是人困马乏。

    这日行到了一山势险峻处,李嗣源停下马来,回头问道:“史将军,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史建瑭打马向前,四处观望一番,道:”李将军,我们这是到了高河了。”

    “哦……!”李嗣源点了点头,随即道,“我见前面雾气腾腾,好似藏着凶险,你通知后面众将士要多加注意,小心提防有人偷袭……!”

    ”好的,将军请放心……!”随之打马回头,将李嗣源的命令传达下去。

    李嗣源打马快步向前,他知道这样虽然有些风险,倘若自己遇到点什么问题,起码能给后面的人,提供充足的防御时间。

    接着就进入了一个峡谷,他的心便怦怦地紧张的跳了起来,抬头向上望着只有一线天的峡谷,心下不仅一惊,心道,如果上面有埋伏的话,这一千多人真的只有全军覆没了!

    随之又扭转了马头返了回来。

    史建瑭、安元信、安金全等人见了,赶忙迎上前去,“李将军,前面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个……!”李嗣源望着众人,沉吟片刻,随即道:“我见前面是个峡谷,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峡谷上面不用多,只有十几个人的话,暗藏机关,待我们大队人马走入峡谷后,推下那滚木擂石。我们一千多人马,定然变成肉饼了!”

    他的话一说完,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李将军,这可怎么办呢?除了这,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李嗣源抬头看了看天色,眼见天色已晚;又四下瞄了一眼,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光,自语道:”只有这么办了……!”

    ”哦……?!”大家心情一下放松了起来,知道他想出了办法。

    因为日常也是这样,每到关键的时刻,李将军总能拿出主意,想出办法,大家内心历来都对他充满了敬佩和信赖。

    ”李将军,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做?”几个人笑着道。意思你就别给我们卖关子了,你就发布命令就得了,我们一切都听你的!

    李嗣源的嘴角挂上一丝自信的微笑,对着大家道:“我们分开走!”

    ”怎么分?”这个安元信是个急性子,也是个粗人,喜欢直来直去,火爆脾气,赶忙抢着问。

    这安金全赶忙插嘴道:”大哥,你让李将军说完了,你着什么急呢?”

    这个安元信和安金全是哥俩,安元信是大哥,安金全是弟弟。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

    日常这安金全呢,就嫌哥哥性子太直,说话伤人,看不惯。

    这安元信还嫌这个弟弟啊,做事总是慢慢腾腾的,他也是看不上他的慢性子,二人为此没少拌嘴。

    那安元信眼珠子一瞪,”好啦,好啦,好啦,行行行,我不说了……!”

    李嗣源随即接过话头,“我们分十个队伍,一队一百人,这第一个队伍先进峡谷,等走到一半的时候,第二队再进入。基本就保持这种距离,前后即有照应,又不至于全军覆没,你们看怎么样?”

    ”这个方法简直是太好了!”大家纷纷点头首肯。

    就这样,第一队由李嗣源带着队,中间的队伍呢,由安元信和安金全哥俩照应,最后是史建瑭殿后。

    当然这第一队,风险是最大的。那李嗣源肯定要把这个风险,揽到自己身上。要不说这李将军,能得到众官兵的信服和尊敬吗!

    李嗣源带领着一百多名骑兵,冲进了峡谷之中,他浑身上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时刻准备着这突然的袭击。

    空旷的峡谷中,回荡着踢踢踏踏的马蹄的回响。就是在这纷杂的声音中,走到峡谷一半的时候,李嗣源还是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因为在这峡谷的上方两侧,确实隐藏着一只二千多人的大梁的军队。因为这条路,是增援潞州的必经之路,所以梁军在此地按下了埋伏。

    那李嗣源所听到的声音,正是那滋滋嘎嘎的,士兵扭动机关,向下要弹出滚木擂石时发出的声响。

    李嗣源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上面确实是埋有伏兵。

    但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自己只是一百多骑奔进峡谷。

    他的预料并没有错,当那些士兵搅动机关,准备抛下滚木擂石的时候,马上接到命令:”等待时机,不要乱动……!”

    正是那李嗣源分队而行的战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那上面的梁军的指挥者,见进入峡谷的只是一百多人骑,便以为这只是先头部队,大批队伍肯定还在后头。不如等那大部队进了峡谷,再行动手,令其全军覆没,那可是以极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那士兵得了命令,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可他们刚刚搅动机关的声响,还是让李嗣源听到了。他使劲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狂奔着,率先冲出了峡谷。

    紧跟着第二队,第三队,陆陆续续的都冲进入了峡谷,也陆陆续续的冲了出来。

    那上面的指挥官这下可傻了眼,知道自己判断错误,赶忙呼喝着:”快快启动机关……!”

    可为时已晚,那李嗣源已领着率先冲出峡谷的一百骑兵,冲上了这峡谷的上面,不等了那梁军启动机关,长枪短剑一顿挥舞,恰如砍瓜切菜般的,将那梁军打的是稀里哗啦,哭爹叫娘。

    李嗣源正杀得兴起,突然从那半山腰杀出一队人马来。但见那马上一员大将,生得是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暴喝一声:”何人大胆,坏我好事……?!”

    李嗣源仰天哈哈大笑,丈八长槊向前一挥,”亏你还是梁军中的一员大将,怎么连爷爷我都不认得了吗?”

    ”哦?”那家伙一愣,仔细端详了一下李嗣源,”你……你是……是’横冲都’的李……”

    没待他说完,李嗣源”嘿嘿”一笑,”算你还有点眼力,正是爷爷我……!”

    这”横冲都”闻名天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因为李嗣源领导的骑兵队,在战斗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随即那李嗣源挺槊立马道:”来将,你报上名来,我的槊下从不死无名之鬼…!”

    “呀——!”那人一阵咆哮,”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大梁将军秦武是也!”

    ”我当谁呢?”李嗣源微微一笑,”原来是秦将军,得罪了,拿命来……!”挥槊拍马冲上前去。

    ”李将军且慢……!”

    李嗣源听到喊声,身子一顿,停下马来,回身相望,但见安金全挥动双锤抢上前来,高声喊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李将军,让兄弟今天打了这头阵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初战告捷

    李嗣源刚要拦阻,业已晚了,那安金全舞动着双锤,已打马冲上前去。

    李嗣源只好高声叮嘱道:”兄弟当心了……!”

    梁将秦武见了,赶忙抡起开山大斧,迎向双锤。

    只听得”叮当”的一阵脆响,斧锤相交,火星喷溅。

    二马相错,瞬间十几回合下来,二人一时难分胜负。

    各自阵中,一阵擂鼓呐喊。

    那安金全听了,士气大涨,将两个西瓜般大的铁锤,舞动如飞,上下翻滚。

    远处看了,只见锤影而不见人,军中将士更是一阵喝彩。

    安金全更是得意起来,那李嗣源不仅皱起了眉头,他从那安金全的锤法上,看出了其外观虽然好看,但实质性却属于花钱秀脚、花里胡哨,没有实战价值。

    而梁将秦武那一板一眼的开山大斧,却与其迥然不同。那开山大斧看似毫无花哨,直来直去,但处处暗藏杀机,凌厉无比。

    那安金全一心只要在众将士面前卖弄,而忘记了这是战场,稍有不慎,便生死攸关。

    那梁将秦武,见他双锤来去虚飘,知他现下已是心浮气躁,这乃武学之大忌。

    武学上讲的是平心静气,沉静下来才是根本,宁静以致远。

    安金全呼喝着,双锤向着梁将秦武,搂头砸去。

    那秦武赶忙一个镫里藏身,旋即抡起开山大斧,向着安金全横里切去。

    那安金全正得意自己占了上风,而且这一锤下去,砸不到秦武,也起码给他吓个半死。

    当下”哈哈”的一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架势。

    俗话说,骄兵必败,就在他的笑声还没停的档口,只觉得一阵疾风,向自己的腰部横扫而来。

    心下一惊,相躲已是不及,赶忙双腿夹紧马腹,身体迅疾的向后仰躺下去。但见那开山大斧,顺着自己的鼻尖寸许处疾急的掠过,当下惊出一身冷汗。

    随之坐下的马已窜了出去,他似觉得自己已平安了,赶忙从那马上直起了身子,刚要坐稳,那梁将秦武,赶了上来,开山斧照着他的后背,劈了下来。

    眼见着安金全就要被一斧子劈为两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长槊横着过来,插入二人中间,挡住了这梁将秦武劈下来的开山斧。

    这安金全打马前行时,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自己背后的斧影,心里暗道,我命休矣!

    可突的身后传来一阵”叮当”的声响,赶忙回头相望,但见李嗣源跃马横槊冲上前来,挡住了梁将秦武的致命一击,心中大为感激,大声喊道:”谢谢大哥出手相救……!”

    随即打马返回本阵,大哥安元信等众将士接了过去。

    这梁将秦武眼见自己一斧子下去,安金全哪有活命的道理,如果敌方损失一员大将,自己率军借此乘胜掩杀过去,敌军必然大败。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半道一条长槊横了过来,”当”的一声,震得他手臂酸麻。

    心下不仅大骇,这“横冲都”的头儿李嗣源果然不可小觑。

    当下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平生本事,与那李嗣源战到了一处。

    那开山斧裹卷着劲风,劈头盖脸的向着李嗣源劈来。上三斧惊现庐山飞瀑,下三斧突见白蛇出洞,左三斧风卷残云,右三斧翻天覆地。

    这梁将秦武向李嗣源发出凌厉的攻势,这李嗣源猝不及防,一阵眼花缭乱。

    心下一惊,暗道,此人十分的了得,不可小觑,刚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必须尽快的将其拿下,以挫梁军威风。

    念及至此,将一条丈把长槊,使得犹如游龙腾空,左顾右盼,上冲下串,游刃有余,恰到好处,处处不离那梁将秦武的头前脑后,眉间鼻下,梁将秦武是一阵惊心动魄。

    ”咿呀——!”梁将秦武心生恼怒的一阵咆哮,一时便失去了章法,那使出的兵器开山斧,也不是那么凌厉了。

    李嗣源见了,心中暗喜,一条长槊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招招致命。

    梁将秦武感觉到乌云盖顶,迫得他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四肢无力,开山斧也差点失手飞落出去。

    赶忙伏低身子,手持缰绳,扭转马头,落荒而逃。

    这头的晋军见了,一声呼喝,紧跟着李嗣源追杀了一阵,梁军死伤无数。

    李嗣源看着梁军渐渐的逃远了,这面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赶忙停下马来,鸣金收兵。

    这晋军大获全胜,缴获军械无数,刚刚出来就旗开得胜,自是喜气洋洋,士气大涨。

    紧跟着,继续向潞州进发。

    这日眼见的临近潞州城,探马来报,潞州城外住扎大量的梁军,一时难以进城。

    这李嗣源闻听,赶忙与史建瑭等人,骑马跃上一处高坡,向远处的潞州城下眺望。

    见梁军在潞州城外,四面筑垒,内防城中冲突,外拒城中援军,有垒高粮足,虎视眈眈的形式。

    李嗣源观望了一阵,一时没有好的计策,眉头紧锁,心情沉闷起来。

    几个将领见了,也郁郁寡欢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连李将军都想不出来办法,他们心里更没了主意,也想不出好的办法,自然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这李嗣源也想领着众人,踏过这梁军的防线,冲杀过去。

    可到了城下,守城的士兵绝对是不敢开城门的,肯定是怕梁军随后跟着冲杀进去。

    那到了城下,自己进不了城,同样不是白搭吗?!李嗣源不经意间的唉声叹气。

    其他几个将领,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

    这引起火爆脾气的安元信的不满,他粗门大嗓的一通嚷嚷:“我说你们几位到底是怎么了?遇到了这么点困难,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我们在这光发大闷有什么用?我们应该去试探一下虚实,然后再想办法……!”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李嗣源,是啊!城里的人并不知道我们赶过来,那怎么样能让他们知道呢?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那就好办了!再想办法进城……!

    当下李嗣源发下号令,令史建瑭率一百轻骑杀入敌营,但不得恋战,要快进快出,迅速杀出敌营,但声势一定要浩大。

    这样必然引起城中守将的注意,到时城中的人,自会想办法接应他们进城。

    史建瑭得令,手中的钢叉向天上一举,一声呼号,那一百轻骑闻风而动,紧随其后,向着山坡下梁军大营,冲杀过去。

    那晋军大旗,迎风招展,发出猎猎的声响,气势如虹。

    那城下的梁军哨兵见了,赶忙吹响了号角,那梁军闻听号角声,赶忙钻出了营垒,操起兵器,摆好了阵型,迎向山坡上冲下来晋军。

    这史建瑭率领着这一百轻骑,杀下山来,目的是引起城中的注意。

    自然是避实就虚,专捡那无人的地方冲去,这样反倒给梁军搞蒙了,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百轻骑所到之处,只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无心逗留,到了城下,没有停留就绕了回去。

    开始那梁军见这一百轻骑,来势汹汹,锐不可挡,心下不禁大惊,恐慌的不得了。

    但瞅了半天,见这一百轻骑专捡那无人之处冲杀。随即又轻描淡写的返了回去,不知是何用意?!

    他们也乐得这样,这一百精锐部队,人强马壮的,他们巴不得的让这些人赶紧的离开。

    他们根本就害怕与其正面交锋,所以就在那远处不停的呼喝着,却不靠前,那自然这一百轻骑,来去自如入无人之境。

    山坡高处的正观敌瞭阵的李嗣源见了,一阵哈哈大笑。他心中非常满意这史建瑭的做法,如果不是史建瑭下去,换作别人的话,说不上还有可能逞能,与那梁军战上一场。

    特别是那安元信,他绝不会这么轻易理解自己的意图。

    想到这儿,他扭头望了一眼那一旁呆愣着瞅着山下的安元信,见他眉头紧皱,两眼流露出失望的目光,嘴里嘟囔道:”这算什么呀?起码得斩杀他们点人呢……?!”

    史建瑭率领着这一百轻骑奔上了山坡,高声喊道:”李将军,我的任务完成了……!”

    李嗣源”哈哈”一笑,语气中充满着感激的道:”史将军,完成的不错……!”

    因为他看到了那城中的将领已登上了城墙,向他们所在的山坡这面眺望着。

    其中他看到了哥哥李存勖也在那儿,并向他招着手。

    他心中一阵激动,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刚刚正在城中府衙之中与众将士研究破敌之策的李存勛,突然接到守城士兵来报,城外有上百的晋军骑兵冲入梁军阵营厮杀……!

    李存勛闻听大喜,知道这一定是弟弟李嗣源来了。

    因为这”横冲都”天下闻名,无人可挡,能在这梁军阵营中横冲直撞的,只有这“横冲都”了……!

    他马上急急的与众将士登上城楼,向城外一望,真是大喜过望。

    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弟弟,又是哪个?虽然相距遥远,但他还是从那身形气貌中,认出了山坡上的李嗣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兄弟相见

    那站在城墙头上的李存勛,眼瞅着山坡上的是自己的弟弟李嗣源,心中不仅大喜过望。

    这李存勛对父亲所收养的十三个养子当中,最喜欢和敬佩的,就是这个弟弟李嗣源。

    他现下在心里琢磨着,怎样能接应弟弟进城。

    但见梁军士气高昂,阵形整齐,身披铁甲头戴金盔,铁甲和头盔上都装饰着华丽的丝织品,镂刻金银花纹,光彩闪烁,晋军士兵从城上望下去,士气为之低落。

    李存勛双眉紧皱,双眸中闪烁着失落和抑郁的神情,自言自语的道:”梁军好雄壮啊……!”

    他身后的大将周德威,闻听他的话,心中不悦,粗门大嗓的嚷嚷道:“梁人的目的不在战斗,分明是卖弄军势强而已,不挫伤他们的锐气,就无法振作我军……!”

    随后环视守城官兵,厉声道:”他们都属于汴州的天武军,都是屠夫、酒徒、佣工、商贩之流,衣服盔甲虽然鲜艳,但十不当一。捉住他们一个人,就足够让自己富有了,这是奇货,不能错失啊……!”

    随之向李存勖道:”李将军让我亲率一千精锐骑兵,冲杀出去,接二将军进城!”

    李存勛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叔叔李克宁,因为在军中叔叔李克宁有着相当的高的威望,而且作战经验丰富,有很多的重大事项,基本都让他定夺。

    李克宁见侄子李存勛向自己望来,知道他显然是拿不定主意,赶忙向城外瞭望一番,紧跟着点了点头。

    李存勛见叔叔首肯,随即转向了周德威,”将军一定当心……!”

    周德威得令,马上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道:“请李将军放心,我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接回二将军!”

    随之周德威奔下城楼,挥舞一杆铁锤,率领着一千轻骑,杀出城去。

    刚刚被史建瑭的一百轻骑兵骚扰的梁军,加紧了提防,知道那城中肯定要杀出人马。所以早已摆好了阵型。就等待着那城中的官兵,来自投罗网。

    三万步兵、骑兵在后梁大将韩勍等将领的率领下,分三路迎战冲出城来的周德威的一千骑兵。

    周德威带领的这精锐骑兵一千多人,向梁军阵形两端进攻,左右奔驰冲击,进出敌军军阵好多次,然而竟毫无进展,难以冲破这梁军铁桶般的阵形。

    这周德威虽然骁勇善战,武艺高强,可在战场上不是单打独斗,他需要一个整体的力量。

    周德威见左冲右突,难以冲出梁军的阵营,边返回城里。

    在城墙上观敌瞭阵的李存勖,见周德威无功而返,心下大为不悦,脸色阴沉下来,”周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周德威略一沉吟,随即”嘿嘿”一笑,”敌人的声势很盛,我们暂时退回来,按兵不动,静候他们士气跌落……!”

    李存勛道:”我兄弟远道而来,解我们的急难,你刚刚还说这梁军十不当一,那么既然这样,对付这支不怎么样的军队,应该速战速决。你却握兵不动,持重求稳,这是为什么呢?”

    周德威见李存勛对自己心生不满,赶忙解释道:”目前的梁军擅长坚守城池,却短于野外作战。我军所仗持的是骑兵,擅长在平原旷野里作战,可以纵马奔驰冲击。现在对抗离军营寨门太近,战马没有施展四足的地方。况且以少战多,是很危险的!”

    李存勛不高兴,挥袖离开,下了城墙,退入府衙中躺在床上,闷声不响。

    扔下一堆的将领,尴尬的立在那儿,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周德威神情落落的瞅了瞅监军张承业,“李将军真的有些轻敌,追求速战速决。现在与敌人相距咫尺,两军之间仅有一河之隔。如果敌人造桥过河,进逼我军,我军守城就格外的麻烦。不如我们将敌人引出营寨之外,他们出击我们就回城,他们回营我们就出击。另外派轻骑兵劫夺他们的后勤补给,必能获胜!”

    张承业赶忙点头称是。下了城墙,走进了李存勛的府衙,推开房门,见李存勛躺在了床榻之上,眼睛瞅着天花板发愣。

    他笑了笑,道:”现在难得将军能安睡?周德威是老将,懂得打仗,别忽视他的话。”

    李存勖骤然起身,道:”我正在考虑他的话,他的话在理,但是呢,我的兄弟必须马上进城,所以说我刚刚是一时心急……!”

    张承业”嘿嘿”一笑,”只要有将军这句话就好办,我们还是一起上城墙上观战吧!”

    李存勛随着张承业来到了城墙上,因刚刚拂袖而去,将大家晒在那儿,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见到周德威,赶忙打招呼,”周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冲杀出去?”

    周德威嘿嘿一笑,“李将军,我看现在正是火候……!”

    随之用手一指,”看那二将军他们,经过刚刚咱们的一番冲杀,他们注意到了,此时正整束人马准备杀下山来呢!我们这里外配合,定能一举挫败梁军!”

    李存勛马上高兴的道:”好——!周将军待你杀出去后,我随后大批人马跟上去,今天我们定要杀梁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城外的梁军,本来以为这城里和城外的两拨兵马,如此的不堪一击,各自逃脱回去,不会再回来了。

    此时已近中午,梁军营寨炊烟渺渺,开始埋锅造饭。

    那营寨中的将士,已经开始解甲歇马,三五一伙坐在地上,准备开饭,没想到从城中冲出来了一千轻骑。那哨兵猝不及防,慌了手脚,赶忙吹起紧急号角。

    那正准备等着吃饭的将士们,闻听得紧急号角声响,赶忙披挂上阵,可总没有日常准备充足的时候那样得心应手。

    当梁军慌慌张张地奔出营寨,摆好了阵形,城中周德威率领的一千轻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早已奔到了近前,如猛虎下山般的,势不可挡。

    那山坡上的李嗣源见了,赶忙长槊一挥,高喊一声:”冲啊!我们杀进梁军大营……!”

    率先冲了下来,其他的将士紧随其后,如山洪爆发般的倾泻而下,锐不可挡。

    这两面一夹击,这梁军当中可是炸了锅了,顾前顾不了后,顾首顾不了尾。

    将官也把持不住了,任凭怎么喊叫,没人听,真是兵败如山倒。

    此时李存勛也率领大批人马,从城里冲杀出来,增援周德威。

    周德威见了大喜,那一杆铁锤更加舞动如飞,沾上死,挨上亡。

    那梁军将士见了,一哄而散,轰然大叫:”大事不好了,雷公爷爷下凡了……!”

    那周德威闻听,更加得意起来,情绪高涨,更是得心应手。这就是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顺百顺。

    战斗仅仅打了一会儿,那梁军便兵败如山倒,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弃寨而逃。

    这梁军的将官也全无斗志,随着士兵开始退却。

    周德威赶紧大喊:”梁兵逃跑了!”

    这一声呼喊,更加动摇了梁军的士气和信心。

    士兵们赶紧弃械而逃,真是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李嗣源率领一千轻骑,杀进了西边阵中。

    见西边阵中竟有那将士负隅顽抗,灵机一动,大声喊叫说:”东阵地的将士早已逃脱,现在就只有你们孤身作战了,还不速速投降,等什么?!大梁士兵惊慌失措,于是也开始溃逃起来。

    那李存勛隔远看见,一阵”哈哈”大笑,暗暗佩服自己的这个兄弟,机灵的很,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克宁率领步兵追逐逃散的候梁兵大声呼喊:”梁人和我们都是人,父兄子弟运送军粮的不杀……!”

    结果大梁士兵都脱下铠甲扔掉兵器,喧闹声惊天动地。

    整整经过了两个时辰,这一场大战,才算结束。

    晋军大获全胜,缴获粮草器械无数。

    俘获了梁军士兵四五千人,愿意归顺晋军的,将其收编。那不想继续留在军营里面的,发给路费,打发回家,一时也安抚收买了人心。

    两路人马,终于汇合到了一起,大家一阵欢呼雀跃,随之上前嘘寒问暖。

    有的那常年在外守卫潞州城的将士,拉着那从晋阳来的熟悉的官兵,询问自家的情况。

    李嗣源赶忙上前与大哥相见,二人同时跳下马来,执手久久不愿分开。

    李存勛见李嗣源的眼中流露出忧郁和伤感目光,赶忙询问道:“弟弟——!是不是家里有事?”

    李嗣源重重的点了点头,哽咽着道:“大哥,爹爹他……!”

    跟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存勛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马上脸色铁青,双眉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奈,“爹爹生病了吧?!”

    ”嗯嗯……!”李嗣源点了点头。

    李存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爹爹的病肯定很重,不然的话,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给自己送信。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因为爹爹在他的心目中是那样的强盛,他不相信爹爹有一天会倒下,可这一天真的这么快就来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兄弟相别

    ”大哥……?!”李嗣源见李存勛浑身一阵颤栗,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赶忙紧紧拉住他的手,心疼的道,“您没事吧……!”

    ”我……?!”李存勛打了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强笑了笑道,“我……我没事……?”

    ”大哥,你要多注意休息,以后我们李家全靠你了……!”李嗣源的眼中透出信赖和支持的目光,他觉得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必须为大哥鼓劲打气。

    李存勛感激的望着弟弟李嗣源,因为有弟弟的信赖和鼓励,使他浑身充满着无穷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着巨大的压力,顶住各方的逆流,来捍卫爹爹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这一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各路人马大获全胜,满载而归,欢天喜地的汇聚到一处。

    那潞州守城的将士纷纷上前,与李嗣源相见。

    李嗣源赶忙向周德威等将士感激的抱拳施礼,道:“多谢各位将士,各位辛苦了……!”

    那周德威哈哈大笑的跃马上前,随即跳下马来,“二将军,我的战术如何呀?”

    李嗣源赶忙竖起大拇指,”周将军的战术那还用说,如今有周将军镇守着潞州,那可是大梁军队的克星啊!他们听了周将军的威名,那可都是闻风丧胆呢……!”

    李嗣源的话,不仅引得周德威又一阵哈哈大笑。

    这周德威就是一个直爽之人,喜欢听这些奉承话,听着这话,情绪高涨,马上拉着李嗣源的手,”二将军过奖了,谁也比不上你那’横冲都’啊!你那’横冲都’才是天下闻名。正因为是你来了,这敌军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啊!今天回去的话,我要与二将军来个一醉方休,哈哈哈哈……!”

    正说笑着,李嗣源一抬眼,见远处叔叔李克宁打马奔来,赶忙隔远恭敬的抱拳施礼,道:”侄儿见过叔叔!”

    这李克宁跃马而来,并未还礼,只是大大咧咧的点了一下头。

    因他对自己哥哥所收养的这些养子,个个都没有什么好感,生怕他们有一天夺了这河东李家的天下。

    特别是当年十三太保之首李存孝的事件之后,更使他对这些养子,心生芥蒂。

    这李嗣源见叔叔如此冷落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随之一想,他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倚老卖老,以长辈自居,也很正常。

    自是没必要过分挑剔,那心中的阴云一闪即逝。

    那周德威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见此便有些看不过眼。

    粗门大嗓子的嚷嚷道:“李将军,你侄儿跟你打招呼呢?没看见还是咋的?!”

    这时从远处骑马过来,刚跳下马来的监军张承业见状,赶忙在身后偷偷的拉了一下周德威的衣襟,意思你一个外人,怎么能如此的多嘴?

    周德威回身搡了一下张承业,”你拽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一下子倒把张承业闹了个大红脸,“嗯啊”的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好,杵在那,尴尬的不行。

    这周德威属于疾恶如仇之人,他日常就对李克宁颐指气使的做派,早已心生不满,今天是借题发挥。

    其他的将官心里明镜似的,个个扭头瞅向了别处,佯装不知。

    那李存勖见了,心里也有些不悦,但又不便于表露出在面上。赶忙岔开话头,招呼道:”各位将军,赶紧鸣金收兵,我们打道回府。”

    众将士齐声欢呼,一拥而上,抬起战利品,一片欢乐的景象,真可谓鞭敲金蹬响,齐奏凯歌还!

    回城的路上,李存勛与李嗣源并肩牵马而行,详细的询问了爹爹生病的前因后果和现在的状况。

    李嗣源详详细细的将爹爹后花园遇刺客后生病,以及郎中的话,毫无保留的说给哥哥听。

    李存勛闻听后,好半天无语,沉默的走回城内。

    回到城里府衙,李存勛单独的将叔叔李克宁招呼进入内室,其他人一时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李存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李克宁的心里也有些忐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对侄子李嗣源的态度,而造成李存勖的不满?不至于吧!

    当李克宁一进房门,李存勛赶忙回身将房门关严,这李克宁心下一惊,手不自主的摸向了自己腰中的短剑,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可一瞅回过身来的李存勖已是泪流满面,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侄儿,因何如此伤感……?!”

    “叔叔,不好了,爹爹他……!”只说了这几句,李存勛哽咽着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克宁一阵跺脚,焦急的询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大哥他怎么了?哎呀,这真急死我了……!”

    在他的一再追问下,李存勖断断续续的给他道出了实情。

    他一听竟傻了眼,一阵摇头晃脑的大叫道:“哎呀,我早就跟大哥说过,要注意保重身体,那他就是不听,总觉得自己身强体壮,百病不侵,为了抗击大梁,他可是熬尽了心血……!”

    说着说着,这李克宁心碎的已是泣不成声。

    这李存勛见了,又触动了他内心的柔弱之处,紧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克宁劝住了大放悲声的李存勖,“贤侄,切莫过度悲伤,我们还要从长计议,快快的返回晋阳,以防夜长梦多,他人抢了先机……!”

    李存勛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道:”一切遵依叔叔所说的办……!”

    众人正在外面等的焦急,听得那内室哭嚎连天,真是莫名其妙。心道这打了胜仗,怎么却哭了起来?这叔侄俩今天是怎么了?!

    这只有李嗣源明白其中的缘由。

    半天,李存勛与李克宁二人从内室出来。

    众人从他们红肿的眼睛上,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便个个哑言不语,怕自己多言,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而惹怒二人。

    二人毕竟是经过风雨的人,马上表现出无事一般,笑着嘱托众人马上准备今天晚上的庆功宴,倒给众人闹的一时弄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空一轮明月,整个的潞州城在那月光下,呈现出一片欢乐的气氛,家家张灯,户户结彩。

    百姓乐得合不拢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怕那梁军攻入城内烧杀抢掠了。

    那众将士更是因为今天打了一个大胜仗,赶走了大梁的军队,而欢欣鼓舞。

    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显豪侠之气,猜拳行令之声,此起彼伏。

    那周德威也显然是喝多了,端着酒杯,拉着那监军张承业的手不放,非要跟他比拼个高低输赢不可。

    那张承业直摆手,”不行,不行,兄弟确实不行了!”

    周德威哪肯放过,其他的将官也跟着起哄,凑着热闹,”监军还没喝到数呢……!”

    那周德威更来劲了,”听到没?你还没喝到数,有人知道你的酒量!”

    张承业闻听周德威的话,撒腿就跑,被周德威一把抓住,”怎么?你这可叫临阵脱逃啊!你作为监军临阵脱逃,你可知道是什么惩罚吧?那可是死罪啊!”

    周德威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有的赶忙插嘴道:“周将军看在今天打了胜仗的份上,你还是饶过了张监军吧!”随之一阵哈哈大笑。

    那周德威也是一阵大笑,“好的!那就看在今天打了胜仗的份上,死罪可恕,活罪难免。”

    随之晃晃悠悠的举起了自己盛满酒的杯子,高声道:“必须饮下此杯中酒,这就是对逃兵的惩罚,怎么样啊?”

    众人一阵大笑,”好好好,就这么罚了!”

    在满城军民的一片欢笑声中,那潞州城的后门被轻轻地打开,紧跟着,月光下只见五百轻骑悄然出城。

    最后出来的是李嗣源和李存勛兄弟二人,二人执手垂泪依依不忍相别。

    李存勛不住的叮嘱弟弟李嗣源,一定要守护住潞州城,也要确保自身的安全!

    李嗣源含泪道:”大哥,你放心的去吧!这有我,有我在,潞州城则在!回到晋阳后,一定要把事情安排妥当,不能有丝毫纰漏,要确保父王创下的基业万无一失……!

    李存勖重重的点了点头,”弟弟,你放心吧!待我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以后,再捎信让你回去,我们共商大计!”

    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同时低吟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此时,叔叔李克宁打马兜转回来,悄声道:”贤侄,快些上马赶路吧,时候不早了!”

    “好的,就来!”李存勖答应了一声,随即回过头来,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弟弟,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随之翻身上马,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打马向前追撵众人而去。

    李嗣源站在那儿,久久的注视着哥哥远去的身影。

    直到哥哥的身影,消失在遥远的前方,再也看不到,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回转身来,心情失落的向着潞州城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禽兽皇帝

    潞州一战,梁军大败,死亡万余人,丢弃的粮草、军械,堆积如山。

    此战对梁晋两方关系都很大,如梁军获胜,等于打开了河东的门户,可以直攻晋的首府晋阳即太原;如晋军获胜,不仅可以巩固河东的南境,而且向南可以威胁梁的统治中心——河南地区。

    ……

    一名士兵风尘仆仆的骑马奔到洛阳河南尹、魏王张全义的府门前,跳下马来,刚要向门里走去,被那守在大门口的牙兵拦住,“干什么的呢?”

    那士兵不停地呼呼气喘着,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疲惫的不行,向地下吐了一口吐沫,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袋,我这有紧急公文呈给皇上!

    那士兵斜了两个牙兵一眼,抬脚就要向里走去,被两个牙兵一把拉住,“哎——!你怎么能私闯禁地呢?”

    ”我这有紧急公文!”那士兵不满意的使劲挣脱着自己被扯住的衣袖。

    因为他有公务在身,所以自是有些气盛。

    ”不行,不行!”两个牙兵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皇上正在休息呢!你不能进去……”

    ”这事关重大,你们耽搁了,担待得起吗?!”士兵一阵跺脚大喊大叫道。

    此时打院内走出一个紧皱双眉,愁眉苦脸的人来,声音低低的喝道:”皇上正在休息,一大早的,何人在此吵闹?!”

    两个牙兵闻声回身见了,赶忙撒开手,毕恭毕敬的道:”哦,魏王爷,这惊动了你老人家了!这人要硬闯进去,我们不让进,他就在这跳脚大闹呢!”

    ”何人如此大胆?!”那魏王脸色阴沉,怒目而视的道。

    那士兵听到了二人喊着魏王爷,便赶忙上前躬身施礼,道:“小的见过魏王爷,我这有紧急公文,所以小的急于见到皇上,还请魏王爷通融一下!”

    ”这……?!”魏王爷闻听此言,身子一顿,眼睛立马失去了光泽,茫然的瞅着那士兵,沉吟片刻,道,”这公文真的那么紧急吗?皇上正在休息,这时还没起床,现在去惊动他,确实有些不当……!”

    ”这可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呢!如果耽搁了,谁也担待不起呀?”那士兵一阵嚷嚷。

    那魏王爷闻听,心下一惊,这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因了自己耽误了军情急报,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呀!

    那魏王爷眼睛翻了翻,合计了半天,随即道:“好吧,你随我来!”

    那士兵马上露出了笑脸,频频的点头,”好的,好的!谢魏王爷……!”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紧跟在魏王爷的身后,走进了大院,心里暗暗的高兴,自己总算可以完成任务了。

    走进府邸,但见雕栏玉砌的华美楼阁比亟错落,桃花、杏花早已开谢。

    一度繁花满枝的榆叶梅现在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

    连几天前还开得像一团锦绣似的西府海棠,也已落英缤纷、残红满地了。

    丁香虽然还在盛开,灿烂满园,香飘十里,但已显出疲惫的样子。

    那士兵随着魏王爷,踏着绿荫掩映下,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转过几道月亮门,来到了后花园一栋豪华的阁楼处。

    眼见着阁楼四周,依旧有着那牙兵守候着,见了二人,那牙兵赶忙招呼道:”哎呦,魏王爷,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哦,皇上还没起床吗?”魏王爷谨慎的低声询问道。

    ”还没呢,这皇上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的……!唉……!”牙兵脸上流露出极富深意的微笑。

    ”嗯嗯,这个这个……!”魏王爷吞吞吐吐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牙兵见魏王爷一副为难的样子,赶忙道:”要不王爷有急事,奴才去通报一下皇上?!”

    ”这行吗?”这魏王爷掌握不住这其中的规矩,又急于把事情办成,赶忙询问道。

    ”看看吧!”牙兵答应了一声,刚要上前叩门,只听”吱嘎”的一声,门开处,一个头发蓬松,衣衫不整,袅袅娜娜的一个娇羞的女人,走了出来。

    抬头见是魏王爷在那门外,当下脸色绯红,随之伸手将衣口扣紧。眼睛低垂着,声音怯怯的道,”王爷,一大早的,为何来此?”

    ”哦,这……!”这魏王爷一下子好像被什么噎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涨红着脸。

    四下瞄了一眼,见几个牙兵嘴角挂着笑,扭过头去,看向了别处。

    这回王爷的脸上更挂不住,他觉得这些牙兵在耻笑自己。

    自己堂堂的一个魏王,皇上让自己的媳妇侍寝,自己都不敢反抗,自己还算个男人吗?!

    二人相对着呆愣了半天,魏王爷首先开口:“夫人,还好吧!”

    魏王夫人红着脸,羞怯的点了点头,”王爷,找皇上有事吗?”

    ”有八百里加急紧急军事公文,需要皇上过目……!”魏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那魏王夫人咬着嘴唇,有些嗔怪的轻声道:”这皇上昨天夜里折腾的一宿都没怎么睡……!现下刚刚迷糊过去。我再给你看一看,他醒了没有?!”

    说完这话,魏王夫人扭转了身子,扭动着那纤细的腰身,踮着脚尖,又轻轻的返了回去。

    魏王爷在外面走来走去的,焦急的等待着夫人的回信。

    随即抬头了瞅那跟来的士兵,见他一脸茫然的瞅着自己,心里咯噔的一下。这个家伙不会也知道什么了吧?!

    随之脸开始涨红了起来,如做了贼般的一阵气短心虚。

    等了半天,夫人还没有出来,魏王爷甚觉奇怪,便向那阁楼处走近了些,但听得里面夫人发出吃吃的笑,并耍娇般的嗔怪的轻声尖叫着:“皇上,别闹了,外面还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呢!如果耽搁了……”

    “哦——?!”只听里面皇上一惊,赶忙道,”快帮朕把衣服穿上,你咋不早说呢?快快快……!”

    这闹归闹,可这皇上对军情大事,还是相当的关注的。

    过了一会儿功夫,这魏王夫人便拉开了房门,探出头来,娇声娇气的喊道:”皇上召见……!”

    这魏王爷领着这士兵,赶忙走了进去。

    皇上已从床上起来,坐到了床边。二人赶忙跪下请安。

    皇上一大早的被搅了雅兴,接过魏王夫人递过来的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心情有些不悦的,道:“有什么事一大早的,就这么急?!”

    那士兵赶忙道:”回皇上,这儿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

    ”呈上来。”梁帝朱温将茶杯送还到魏王夫人手里,随之忍不住心痒难耐的,在她那粉嫩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并斜着眼瞄了一眼魏王爷。

    见他佯装不知的瞅向别处,心里马上产生了一种变态的愉悦的快感。

    可当那士兵转手让魏王爷呈上来八百里加急军情急报的时候,看到夹寨被攻破的消息后,梁帝朱温大惊失色,感叹地说:“生子当如李亚子,那似我的这么多的儿子,个个如猪狗般的呀!”

    这梁帝朱温马是下了一道御旨,贬了梁将秦武和韩勍的官职。

    这皇上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在这魏王的后花园中渡来渡去,心事重重的。

    因为他知道这潞州的重要性,他在心里合计着,如何夺回潞州。

    这月上柳梢头,晚风习习的时候,这梁帝正心绪不宁,眉头紧缩苦恼间,在后花园的花廊中,一个俏丽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紧随着跟了过去。那跟在身后的众牙兵见了,赶忙知趣的退到远远的地方候着。

    梁帝朱温紧跟着那妙龄女子的身后,转过一道月亮门,见那女子向那院中的一处别致的庭楼里走去。

    这梁帝朱温紧走两步,在那女子推门进去,要回身关门的时候。一下闪身进去,紧跟着那女子发出一声惊叫。

    当回身看清了是那皇上的时候,惊吓的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浑身瘫软的被那梁帝一把扯抱起来,走向寝室内的床帷处。

    随之那阁楼内,发出了阵阵的女子的尖叫声。

    这尖叫声传到了魏王的寝室,此时,那魏王正与儿子在那谈论着,下一步如何在皇上面前,给自己和儿子讨一个好一点的官职。

    这尖叫声令父子俩一惊,赶忙走出寝室,听到那尖叫声是从后院的阁楼发出来的。

    慌忙奔去,转过一道月亮门,隔远便见那几个牙兵,在那阁楼的下面巡来巡去的。

    二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明白了。

    魏王的儿子“”苍啷”的一下,从腰中拔出短剑就要冲上前去。

    魏王一把紧紧抱住,低声呵斥道:“逆子,你要干什么呢?!”

    魏王的儿子气急败坏的跺着脚道:”爹爹,我不能再忍了!昨天娘侍寝,就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今天,他又来霸占你的儿媳妇……!爹——!儿子忍不下这口气呀……!”

    魏王死死地抱住他不放,”儿啊,你这种做法是要诛灭九族的!是梁帝的关照,爹爹才有今天的,爹爹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你也不要做这大逆不道之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到皇上面前讲情

    这魏王死死的拉着儿子不放,可他听到那阁楼中传出阵阵叫声,也是心如刀绞。

    魏王的儿子更是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受如此奇耻大辱,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月亮门旁的花墙上。

    那魏王看出了他的举动,便赶忙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苦苦的哀求着:”儿啊!无论如何,不要做傻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魏王的儿子,一下子哭倒在地,”爹,我们活的憋屈啊……!”

    魏王哽咽着,道:”儿啊,这也是没办法啊!”

    此时,阁楼下的牙兵,听到了声响,赶忙警觉的奔了过来。

    透着月光,见两个人萎身月亮门旁的花墙处,而且手持短剑,心下一惊。

    心中暗道,这定是来刺杀皇上的刺客。苍啷的一声,腰中拔出宝剑,指向黑暗中的二人,厉声喝道:”何人大胆在此?想刺杀皇上吗?!”

    魏王闻听此言,浑身一阵颤栗,高声喊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是我,是我呀……!”

    那牙兵见站起来的是魏王爷,赶忙收起宝剑,抱拳施礼,道:”原来是魏王爷,王爷为何深夜到此啊……?!”

    那牙兵满心狐疑的,上下不住的打量着魏王,紧跟着,目光转向了萎缩在墙角处的魏王的儿子,”王爷,这位是……?”

    ”哦……!这是犬子!”魏王爷紧张的回答着牙兵的话,真怕这牙兵给他们按上刺杀皇上的罪名,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嗯!”这牙兵听了魏王的话,若有所思的瞅了瞅慢慢打地上站起来的魏王的儿子。

    又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阁楼,里面依旧传出女子的尖叫声。

    他眼睛突的一亮,恍然大悟,极富深意的瞅着魏王的儿子,笑了笑,”原来是令郎啊……!”

    ”魏王爷!你们还是早些歇息吧!我这公务在身,失陪了。”

    这牙兵心里明镜的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他从魏王儿子手中那闪着寒光的短剑,早已猜出个**不离十。

    但他不想捅破,他飘然而退,彼此不去伤害,日后也好相见,毕竟他还是一个魏王,自己只是一个牙兵。

    山不转水转,说不上哪天谁能用上谁,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那魏王也心生感激,识趣的拉起儿子的胳膊就走。

    回到寝室,魏王的儿子极力挣扎着要闯出门去,魏王哀求道:”儿啊,此次皇上巡幸洛阳来赏牡丹,呆几天就走了,你能不能忍他几天……!”

    ……

    这魏王爷的府邸,前院是外园,是处理政务之处,前头正门是三扇七七四十九个铜钉的朱漆大门,两旁是东西角门,往里铺着光洁整齐的巨大的方石板。

    对称有两排四所外书房,再外侧是马厩车房,及一干奴仆居所的几排倒座窄院房,过了外仪门,正中是五间巨大敞亮的议事厅,两旁配有暖房耳房还有茶水房之类的。

    那议事厅里梁帝朱温居中而坐,两旁垂首站立着洛阳城中的几位文武官员。

    梁帝朱温接过了杏眼蝉发、含羞答答的魏王爷儿媳妇递过来的茶水,饥渴的将那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眼神紧随着她那扭动着的腰肢消失在门外,自觉有些失态,扭转了头,尴尬的”嗯嗯”的咳了咳,随之”嘿嘿”一笑,道:“刚刚你们说到哪儿了?”

    几个文武官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嗯,这……这个……”

    尴尬的半天说不出来话,还是那魏王爷先开口说话,因为这是在他的府邸,他不说话,别人也不好说话。

    ”嗯,这个,回皇上,刚刚众人是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一下子筹措这么多的军需,属实有些难……!

    ”这有何难?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有时甚至还要搭上性命,你们在这后方过着太平日子,沉浸在吃喝玩乐、声色犬马之中……!”

    这梁帝朱温的一声厉喝,令文武官员个个心惊胆战,怕真惹恼了皇上,一旦翻了脸,众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个个低下头来不敢吭声。

    随之梁帝朱温的眼中闪烁出愤恨的目光,暴跳如雷的,道:”我马上要率50万大军,前去攻打晋军,夺回潞州,一雪我大梁的耻辱!所以说,三个月内,你们务必给我筹备50万大军的军需粮草用品,不得有误。不然的话,我要撤销你们的官爵,甚至砍下你们的脑袋……!”

    众人一听梁帝朱温的话,当下都傻了眼,惊吓得浑身颤栗,就差没尿裤子了。一个个苦鸡尿相的哀求道:“皇上,这……这……这时间,也太紧了……!这……这确实有难处啊!我们不是不准备,而是……!”

    ”我不管,我不听你们的什么原因,什么理由,我只求结果。三个月后,我就要攻打潞州,甚至直捣晋阳……!”没等众人说完,那梁帝朱温便急不可耐不容置疑的道。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快些回去准备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呢……!”梁帝朱温下了逐客令。

    这文武官员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

    没等众人走出门外,那魏王的儿媳妇,端着各式点心,一扭一捏的走了进来。

    朱温见了,不仅”嘻嘻嘻”的一阵淫笑。

    众人刚刚出门,便听得里头那魏王的儿媳妇发出一声娇嗔:“皇上——!这大白天的,你急什么?才这时候……”

    紧跟着是那梁帝朱温的一阵”哈哈哈”的畅笑。

    刚刚走出外面的众文武官员,心里马上什么都明白,原来皇上所说的正事,就是这件事?有的”噗嗤”一声,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弄得走在前面的魏王,一点面子也没有,霎时脸涨得通红。

    有的赶忙借题发挥嘟囔道:”哎——!魏王爷,这唯独你到皇上面前替大家说说情能成……!”

    有的赶忙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魏王爷,大家的身家性命,全托付给你了……!”

    ”这……你们……”这魏王爷也知道大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这老脸一阵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家可不管这些,为了保命,谁管你用什么手段呢?大家的心底可是真诚的。

    赶忙齐拥而上,拉胳膊的拉胳膊,扯袖子的扯袖子,一顿的哀求:”魏王爷,你就别推辞了,一切事情,全靠你了!待你把这个关给我们度过去了,我们大家定当重重的谢你……!”

    刚刚魏王爷脸上挂不住,觉得大家在耻笑自己,可现下突然大家奔上来哀求自己。

    这一下子心理上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优越感,一时趾高气昂起来。哼哈的道:”哎呀,这个事情嘛,不太好办呢,我试试看吧!就看皇上高兴不高兴,我趁他高兴的时候,给大家美言几句,让他宽限宽限,怎么样?!”

    大家赶忙磕头作揖,对着魏王爷一阵奉承,”就是,就是!魏王爷,全仗您了,魏王爷在皇上的面前有面子啊!魏王爷说的话,那皇上也得掂量掂量,那分量大着呢!”

    ”就是,就是……!”有人随声附和。

    魏王爷故作深沉的沉吟了片刻,随后道:”好吧!那我就替大家冒这个险,顶这个梁子,怎么样?这也算对得起众位兄弟了!”

    ”是的,是的,对得起了,好了,我们告辞了!”大家兴高采烈的与魏王爷道别。

    魏王爷觉得今天自己争回了老大的面子,高兴地将大家送出了大门。

    那几个文武官员,出了大门,刚走了几步,回身见那魏王爷已返回了家门,看不见人了。”呸”的一口吐沫吐到地上,”奶奶的,够他妈脏的,什么都他妈舍得上……!”

    有的接上了话茬,”那也得看上啊!不信你那丑八怪老婆,送去人家还不见得要呢……!”

    ”呵,这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了,什么仁(人)都有啊!还有他妈的捧臭脚的?听没听说过,丑妻洼地家中宝……!他不稀要?我他妈还不惜给呢,我他妈的丑老婆就是宝,怎么了?”

    众文武官员,嘻嘻哈哈的一溜道走去。

    ……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那魏王爷坐在那寝宫里八仙桌前,一边喝着茶,一边唉声叹气着。

    刚刚吃完了晚饭的魏王爷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有些不安的询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呢?有什么烦心事啊!跟奴家说一说嘛,奴家帮你解一解!”

    这魏王爷便将今天皇上,要众文武官员,三个月内准备好50万大军的军需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夫人道来。

    夫人的眉头也紧皱起来,这确实是个难办的事。

    那魏王爷抬起头来,神情茫然的紧盯着夫人,道:”夫人,你看还有办法吗?”

    那魏王夫人娇声娇气的拉着长声,道:”哎呦,夫君,这在皇上面前说事,那可不好办呢,这些可都是军国大事!这历来可都是反对妇人干政的!”

    ”可是……?”魏王做出一副可怜相,望着夫人,”凭你跟皇上的关系,你呢能看着你的夫君丢了官职不成!”

    “哼——!”那魏王夫人撇了撇嘴,道,“你们男人呢,都是没良心的。这不,皇上这两日有了新宠,就忘了我这个旧人了!”

    “哦——?!”这魏王爷当下一愣,眼睛直愣愣的瞅着夫人发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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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介绍:
天地闭,贤人隐,王者不作而乱贼盈天下。 时代呼唤英雄,时代需要英雄,时代靠英雄来拯救。 那么究竟谁是划过夜空的闪电?谁能救万民于水火?历史早已给出答案,本书让你自己去发现、窥探。 从五代到大宋帝国的历史更迭,你看到的不仅仅是血雨腥风,其中还有权变、计谋。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阳如血剑气如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