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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一个丑小鸭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txt下载     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回湖心岛

    刘知远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赶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没什么反应,心下方有些落稳。可总觉得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事,不能不管。

    当下厉喝一声:“店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喊了半天,却根本无人应。

    回头望去,却见垂眉老者坦然的坐在那儿“嘿嘿”的冷笑,不仅心生不满,“老丈,人命关天,怎能袖手旁观?!“

    垂眉老者白了他一眼,“你现下想找店家,能找得到吗?早跑了,哪有杀了人的罪犯,还等着人去抓他的!“

    “老丈,你怎么知道是店家下的毒?!“

    垂眉老者眼睛四下瞄了一眼,道:“刚开始,我也只是怀疑,因为他带着口罩,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加之他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喽喽的声音,我便猜出来个**不离十,只是没敢确定!其实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哦?”刘知远一愣,“怎么见得?”

    “你还记得前天夜里,在竹林山庄,我用骰子打哑了的那个壮汉吗?”垂眉老者眯着眼睛,瞅着刘知远道。

    “记得,当然记得!可是……”刘知远不明所以的盯着垂眉老者,不知与现下下毒的事能扯上什么关系?

    垂眉老者见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嘿嘿”一笑,“你一定是疑虑,我讲这个,与现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吧!”

    垂眉老者咳嗽了两声,随之道,“这关系大着呢……”

    垂眉老者说着话,头也没回的将手里正啃着的骨头棒子,向身后“嗖”的一下撇了出去。

    刘知远一惊,顺着骨头棒子飞去的方向望去,见那骨头棒子,不偏不倚的,正砸在那草棚上的一个手持弓弩,向二人射来的家伙的鼻梁骨上。

    只听得“嗷”的一声惨叫,那人跌落到地上,弓弩插进自己胸膛,在那地上抽搐了半天,便一动不动了。

    刘知远惊悸的跃上前去,“这不就是刚刚的店家吗?!”

    他伸手扯下他的口罩,不仅一愣,原来正是那竹林山庄内,被垂眉老者用骰子打哑了的壮汉!

    刘知远回头瞅了瞅垂眉老者,又瞅了瞅地下的“竹林骰王”,心下一下明了,这确实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后脊梁骨不仅一股寒气升腾。

    垂眉老者走到刘知远身前,笑了笑道:“小子哎,我知道他会回来的,因为他还没完成任务,他必得拼死一搏。这里面肯定还有你吃惊的!”

    随之拉着刘知远的手臂,走到后厨,掀开门帘,刘知远一瞅之下,大吃一惊。但见那里屋的角落,一个人躺倒在地,一把杀猪刀捅在心脏处,人早已死去多时了。

    刘知远钦佩的瞅了瞅垂眉老者,“老丈,这个才是真正的店家!行啊,真有你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个吗……”垂眉老者回身瞅了瞅“竹林骰王”,怕他跑了,见他还在原地,始放下心来,继续道,“我见那壮汉给我们上完菜,扭身走去时,后身衣服上,有一块新鲜血迹。所以我当时就断定,真的店家已被他杀死了!但一切的一切都是猜测,没有确定,不然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送命的,唉——!我还是迟了一步!”

    刘知远本来是要责怪他两句的,但见他一副自责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二人再也没有心情吃什么饭了,赶忙过去,抬起“竹林骰王”就走,弄不好一会儿官府来人,这又要不知打多少麻烦。

    二人急急的走了一程,始缓了下来,喘息了一番。

    刘知远不仅好奇的问道:“老丈,他们说要去投军当兵,是官兵吗?”

    “唉——!”垂眉老者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什么官兵不官兵的!”

    刘知远知道他以前在朝廷里做过将军,自然是对朝廷的事情非常清楚,赶忙追着问:“老丈,我对这些什么也不懂,你就给我说说呗?!”

    “人心沉沦、道德颓败,猪狗禽兽般的存在,岂是吾土吾民之吉相?朝挺虽在,天下已亡。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垂眉老者一阵慷慨陈词。

    刘知远一愣,“老丈,此话怎讲?”

    垂眉老者瞅了瞅刘知远,紧接着道:“老夫当初就像你现在一样,什么也不懂,懵懵懂懂的就投到了军营里。为朝挺浴血奋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了将军。可后来,才慢慢的懂得,原来所谓的朝廷,是朱温老儿从大唐窃取得来的……!”

    刘知远瞪大眼睛,大惑不解的,道:“老丈,那刚刚众人要投奔的晋军,又是哪一部分的呢?!”

    垂眉老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在大唐晚期,李克用被封为晋王,朱温被封为梁王。朱温后来叛变大唐建立了梁,李克用奉命征讨,成为朱温的克星。虽然大唐已亡,但晋王的军队一直没有归顺梁朝,他率领的军队一律着黑色军服,行动迅速,旋风一般,如老鸹飞过,人称“李鸦儿”,俗称“鸦军”也就是现下的晋军。”

    “哦……?!”刘知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丈,我也想去从军,去参加这个什么老鸦军……!”

    垂眉老者不仅一愣,随之想到刘知远曾经跟他讲过,当初就是为讨个出身,投奔军营而路过这儿,耽搁了这么久。

    随即瞅了瞅他,又摇了摇头,“小子哎,我这可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啦,现下究竟如何?我还真的不清楚。我们还是到了湖心岛再说吧!”

    这垂眉老者害怕他就这么走了,扔下他一个人,这“竹林骰王”自己如何给弄回去?再说了,起码得等到自己的冤屈伸张了之后,你再走啊!

    刘知远现下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是马上就要走,只是觉得现下这儿再也没有他可留恋的东西了,死的死亡的亡,自己真得为以后做好打算了。

    顺口答应了一声,二人加快了脚步。

    待二人赶到湖心岛边上的时候,已到了中午。骄阳下,湖心岛依旧静静的躺卧着,树荫投在湖中,叶中偶有蝉鸣,四处透着幽静和神秘的气息。

    二人将“竹林骰王”放到那湖边的地上,手搭凉棚向湖心岛的方向瞭望一番。

    但见那湖心岛上也是一些声息也无,死寂的一片。也不知道那中年男子,此时又到哪里去了?又在忙些什么?

    正在此时,一声鹰啼,湖心岛上的兀鹰,发现了目标,从那岛上疾箭般盘旋着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魂湖心岛

    紧跟着,打湖心岛南岸茂密的芦苇丛中驶出了一条船,只见船上一个披麻戴孝的人,缓缓的划桨而来。

    二人见了,心下一酸,待到得近前,始看清是那中年男子。

    船靠了岸,中年男子停下浆来,瞅着二人,半天。

    垂眉老者焦急的道:“我们前去湖心岛祭奠湖心岛主,你带我们过去,行吧?!”

    中年男子见说,默默无语的只是侧了一下身,二人明白他这是让二人上船的意思。

    二人均是一愣,这男子缘何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急不恼了,其中定有缘故。

    “好咧!”垂眉老者把抬着“竹林骰王”的银枪抽出来,递给刘知远,随即提起被捆绑着的“竹林骰王”,一使劲扔到了船上,随之二人一前一后的跳上了船。

    中年男子用浆向岸边一荡,船便缓缓的划向湖心岛。

    开始那船飘飘悠悠的在湖水中行着,二人并未在意,可到了湖中心时,那船竟然晃动的有些厉害,二人突的想起那日沉船之事,这身上的鸡皮疙瘩便起来了,胸口砰砰的直跳,后背阵阵的发寒。

    二人现下有些后悔,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了船,而且中年男子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究竟为什么,总应该问问清楚。

    可现下说什么都晚了!二人越看越觉得中年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杀气。二人并没有告诉他抓到了真正的凶手,那他为什么不继续追究二人不放?今天的事真是诡异得很!

    中年男子突的一回头,二人心下一惊,这是又到了湖中心,他该下手了?!

    “他是谁?”中年男子突然发问。

    这垂眉老者倒高兴他问这话,因为正好可以洗清自己,而且还不是自己主动讨好表白。

    赶忙道,“他吗,他就是害死你师父的凶手……!”

    中年男子身子一顿,眼瞅着远处,神情幽幽的,道:“可药是你们拿回来的,他给我我还不定接受,我不会相信他的!”

    二人闻听一愣,看来他心中的这个结是永远解不开了。

    二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没再敢多言,生怕惹恼了他,再整出上回那档子事来。

    二人心里一直画魂,真不知他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船只要一晃,二人心便一揪,不时的观察中年男子的表情变化,二人这个后悔啊,这是何苦呢?!

    船晃晃悠悠的加之烈日熏烤,二人不停的打着哈吃,一阵困意袭上来,不停的用手揉着眼睛,时刻提防着突然发生的一切。

    好似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船总算靠岸了,二人心中不断的庆幸什么也没有发生。

    中年男子停了浆,跳上岸去,将缆绳栓到了湖边的大树上,扭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二人赶忙依旧将“竹林骰王”用枪抬起来,紧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坐落在湖心岛山腰上的小院子里的青石瓦舍前,但见四下静悄悄的,宁静得出奇。

    中年男子“吱嘎”的一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二人互相瞅了瞅,只好紧随着进去。

    进到里面,刘知远自是比较熟悉,因为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进门是一个大厅,大厅的后面是一溜走廊,走了不远下,刘知远看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左手第三个房间,伸头进去望了一眼,样貌依旧。

    刘知远心底生发出一丝丝留恋来,毕竟自己在这儿度过生命的最关键时期!他不免多看了一眼,因为他知道他离开这儿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他已抱定了从军的决心了。

    他一愣神间,垂眉老者使劲的将银枪向前扯拽着,他才清醒过来。原来他们还要继续往前走,他们扛着“竹林骰王”,他不走,垂眉老者根本没有法子走。

    他歉意的向垂眉老者笑了笑,“我住过的房间!”

    垂眉老者斜了他一眼,“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会那么上心的瞅来瞅去?”

    垂眉老者说到这,心情也是一下暗淡起来,他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走了,他不会再来了,自然要好好看看自己生活过的地方。人啊,就是这样,日常对什么都不在意,可一旦要失去了,便觉得格外珍惜起来,人往往都是在留恋过往中生活的。

    就这样各人都在想着各人的心思下,走进了后厢的一道紧闭的大门前,一阵轰隆隆的响,中年男子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刘知远心下一愣,自己在这儿待了这段时间,却没有发现这后厢有这个大门的。

    望着里面黑漆漆的,二人心里不仅一阵发毛。这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去处?有着怎样的厉害机关呢?并不得而知!

    中年男子回头见二人踌躇不前的样子,一愣,突的想起来什么,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啪啪”的点燃了门后的一个松明火把。

    二人始看清,这青石瓦舍的后面竟是通着后山,透过火把颤动的火苗,二人知道他们进入了山洞。

    竟不知中年男子领他们到这儿来,究竟是何用意?但既然来都来了,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问也是白问,他会说实话吗?!

    此时二人的头发梢都立了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个闪失,而着了他的道。

    三扭两拐的竟走了很长的道,里面幽深的有些森人。

    就在二人的忍耐到了极限的时候,前面却见到了光亮,随着中年男子拐过去,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个硕大的山洞出现在眼前。

    山洞四壁点燃着松明火把,照耀得整个洞穴内如同白昼。

    可当看到洞穴的中央,一个鲜花簇拥着的石床上,静静的仰卧着的湖心岛主时,二人的心里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二人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两步,但见湖心岛主面容栩栩如生,哪像个死去的人。

    垂眉老者急步趋前,抱拳施礼,声音哽咽着,道:“老东西,我来看你了,我将害你的仇人一并押解过来,用他的血祭奠你的亡灵……!”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阴沉的在密切注视着二人的动向。

    二人将“竹林骰王”放到地下,将银枪抽出来,垂眉老者提溜着“竹林骰王”径直走到湖心岛主的身旁。

    手一使劲,竟将“竹林骰王”脚上的绳子扯下,将嘴里不停的呜呜喽喽的“竹林骰王”按跪在湖心岛主的灵床前。

    这手一下子就蹭到了“竹林骰王”腰上的一个物件,顺手扯下来一看,原来是那装药的药葫芦,一愣。

    随之叹息道:“本来湖心岛主中毒到今天正好是三整日,如果他能坚持到今天的话,也有得救,可现下这个老什子又有什么用处呢?!”

    说着话,将那药葫芦恶狠狠的向那远处撇去。

    眼瞅着这药葫芦就要撞到洞壁上摔得个粉身碎骨,可惜了那葫芦中的药也要糟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听得一声呼喝,那静卧中的湖心岛主竟打那灵床上一跃而起,一伸手将那药葫芦抓到手里,随即又返回到床上,坐下来,打开葫芦塞子,将里面的药,吞了一粒下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把二人惊得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二人眼见湖心岛主这一系列的举动,不知他这个是死里复活还是鬼魂附体依或是诈尸了,当下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两眼惊悸的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再看那中年男子,倒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惊慌之感,只是面无表情的,淡淡的瞅着这刚刚发生的一切。

    当二人看到中年男子的表现,心下疑虑顿生,难道他们从中有什么阴谋不成?

    气得垂眉老者一顿嚎叫:“老东西,你现下究竟是人是鬼,怎么弄这些古怪来吓唬人?!”

    见他依旧在那好似运气调息,不理睬自己,随之转向了中年男子,“你不说你师父已被毒死了吗?现下怎么又活了?他到底死没死啊?!”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刘知远瞪着既惊且喜的眼睛紧盯着湖心岛主。

    湖心岛主一阵不停的抖动咳嗽,随之双目微张,声音沙哑的道:“老夫谢谢二位不辞辛劳讨来了解药,不然老夫的命休矣……!”

    垂眉老者当时就来劲了,“呵,老东西你还是真的活着哎,我当你诈尸了呢?快说,你先前是不是装死糊弄我们?!”

    湖心岛主嘿嘿一笑,“我当时可是真死……!”

    “哦?”垂眉老者和刘知远二人不仅一愣,“那怎么又活过来了?!”

    此时,中年男子端了一杯水,送到湖心岛主的嘴边,慢慢的给他喝下去。

    二人一见,得了,这早已什么都备齐了,只等二人送药来了,看来一切都在算计中。

    “那你怎么又活过来了呢?!”垂眉老者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湖心岛主喘息一会儿,道:“当时我吃了二位讨来的解药,气血攻心,一下子昏死过去。我的乖徒儿以为我死了,去找你们拼命。当垂眉逃走,徒儿回来,见我又苏醒过来。

    “我知道垂眉的为人,他一定会去找’竹林骰王’算账,也一定会将’竹林骰王’带来,给老夫一个交代的!这也许都是天意吧,如果再晚回来一天的话,老夫真要去见阎王爷了!”说完这话,湖心岛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垂眉老者听完这话,一阵跳脚大骂:“好你个老东西,你竟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可你想到了别人的感受了吗?!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我们不但背着黑锅,而且差一点被人害死了,你懂吗?!翠儿说的一点不假,你从来都是总想着自己,从来不去体贴别人!”

    “翠儿……?翠儿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跟你亲口说的吗?!”湖心岛主大为醋意的一阵咆哮。

    “这本来就是你的不是,怎么你还来劲了?!这真是岂有此理?我们走……!”垂眉老者气忍不住,拉起刘知远的胳膊就向外走。

    “垂眉,你给我停下来,哪儿也不准去,不能走……!”湖心岛主一下子从那坐处跃了下来,伸手拦住了他的去处。

    “什么?“垂眉老者怒道,“你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这几天的劲,算白费了,我就不信就凭你现下能拦得住我们?!””

    湖心岛主一着急,“噗”的一口鲜血打口中喷出,身体一阵晃悠,差点跌倒,中年男子赶忙冲上来扶住他。

    垂眉老者一愣,心下有些不忍,瞅瞅他的脸色,看来不是装的,心下犹豫不定走还是不走。

    湖心岛主有气无力的,道;“垂眉你不能走,你刚刚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一着急,便把话说得不够中听。我是想说,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离开这儿,你能到哪里去呀?我是为你的生存担忧啊!”

    垂眉老者听了他的话,心下一阵发酸,可他就是心软嘴硬的人,故意撇了撇嘴,“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肠了?!我可谢谢您的好心烂肠子。离开你,难道我就生存不了啦?难道说你囚禁了我几十年,我还应该感谢你不是?!真是天大的笑话!”

    “垂眉,你不要嘴硬,我还不知道你,遇事毫无主意的人。你出去,怎样生活?你还是在我这老老实实待着吧!”湖心岛主的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悲伤和无奈,“垂眉,我们都老了,别再争斗了,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得了!”

    听了湖心岛主的话,垂眉老者也不仅一阵黯然神伤。是呀,自己还能活几十年吗,那是不可能的!

    真要离开这儿,自己能到哪里去呢?他回头望了望刘知远,起码他还年轻,可以去从军,自己这一把年纪了什么地方会要自己呢?!

    正当几人在这情感交织中难于自拔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捆绑“竹林骰王”的绳子抬了一溜道,竟有些松动,加之他不停的活动双手,这手竟从那绳子里抽了出来。他心下一喜,竟然有了生的希望,他激动的浑身一阵颤栗。

    瞅准了机会,一下子蹿起来,撒腿就跑。

    众人一惊,垂眉老者赶忙要奔上前去,被湖心岛主一把拉住,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了“竹林骰王”用射杀翠儿的那三把飞刀,手一扬,三把飞刀疾箭般的射进要逃出山洞的“竹林骰王”的后背上。

    “竹林骰王”一声嚎叫,跌倒在地上,被奔过去的中年男子给提溜了回来。

    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向下滚落,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嘴里不停的哀求着:“快快,快给我解药,快!”

    湖心岛主愤慨的道:“做梦,被你坑害的人,你想过他们当时的感受了吗?!本来我今天心情大好,是想放过你的,可你……!一切都是天意,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中年男子将他掷到众人脚下,垂眉老者“呸”的一口吐沫,吐到他的脸上,“小子哎,你是那么容易逃脱的了吗?!你把这湖心岛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哈哈哈……”

    随之挥起一掌,就要拍向他的脑门,湖心岛主“嘿嘿”一声冷笑,“垂眉,你不把他留着到翠儿的坟头祭奠翠儿吗?!”

    垂眉老者闻听一愣,不知湖心岛主此话是真是假,还是在讥讽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翠儿,你可以瞑目了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星光也显得是那样的暗淡,被野草所覆盖的背风的山洼处,一个大白天都无人涉足的荒凉之地,在这寂静的夜晚,更是充满了阴森和诡异。

    几个黑影飘然而至,“翠儿在哪儿了……?!”一个黯然神伤的声音急急的道;暗淡的星光映照出湖心岛主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那儿……!”刘知远一指那洼处隆起的坟包,哽咽着回答道。

    垂眉老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几个人脚步沉重的走过去。

    到得近前,中年男子将身上背着的口袋掷到地上,弯腰将口打开,厉声喝道,“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竹林骰王”战战兢兢的从口袋里爬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各位爷爷,饶了小的狗命吧!”

    此时大家静静的伫立在那坟前,心情沉重,没人搭理他。他见有机可乘,赶忙身子向后直萎缩,但愿众人哀伤之中,不要想起他来才好!

    众人静默了一会儿,始想起来,今天的正事是用“竹林骰王”来祭奠翠儿的,扭头去找那“竹林骰王”,心下一惊,人呢?!

    原来他已经悄悄的跑出十几步远下,马上就要钻入了一处小树林里。

    湖心岛主一见之下,义愤填膺,大喊一声,”哪里逃?!“声震寰宇。

    随之身体拔地而起,一跃如利剑般的射向“竹林骰王”,如饿虎扑食,势不可挡。

    在他的气压下,当时那“竹林骰王”便无还手之力,萎靡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哀嚎,在夜空中显得是格外的凄凉。

    湖心岛主哪还有心情管他的感受,一下子用手插住他的脖子,如鹰叼小鸡般的将“竹林骰王”拎着,跃回到翠儿的坟前。

    垂眉老者一把接过来,一使劲将他掷到坟前,厉声喝道:“如此大胆,竟然三番两次逃脱,真是气死我也!”

    说着话,挥起手掌就向他的脑门拍去,仰天高声喊道:”翠儿——!我给你送去个孙子,伺候你去了,你收好了……!"

    眼瞅着”竹林骰王”就要脑袋迸裂,了;他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是一个生灵,众人不忍相看,将头扭向了别处。

    “住手——!”暗夜中的一声厉喝,众人心下一惊,垂眉老者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是落下好,还是停下好,正犹豫不定间,几个身影打那隐藏的密林中跃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愣,赶忙各个拉好了架势,紧盯着向前缓步而来的几个人,不知他们究竟是何来路?!

    待到了近前,湖心岛主和垂眉老者的脸色骤变,因为他们发现,这几个人穿着大梁朝的官服。

    其中一个捕快打扮的领头者,走在前头,到了众人身前,厉喝一声,“大胆的恶贼,竟然不知收手,还要连续再伤人命吗?!”

    众人一听,甚觉话味不对,什么叫连续伤人命?!湖心岛主赶忙抱拳施礼,道:”几位官爷,我等在此处理些家庭事务,不知官爷深夜到访,有何见教?!”

    “家事?家事有要人命的吗?!”那捕快厉喝道,随之手一摆,几个衙役将他们围住,捕快“呵呵”一笑,“全部给我拿下……!”

    其他的几个手下得令,一拥而上,从腰中“哗啦啦”取出锁链,向众人头上缠去。

    湖心岛主恼怒中一把抓住,厉声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没有王法了吗?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抓人,是何道理?!”

    那捕快哈哈大笑,“王法……?!你们还知道王法?如果知道王法的话,你们还敢杀人吗?!”

    垂眉老者挺身上前一步,愤恨地道:“杀人?还没等下手呢,怎么就算杀人了?!”

    “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时了,奉劝尔等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的话,要加上一条抗拒王法之罪!因为在普罗镇镇头的饭店里,发生了一起多人死伤的命案!有人亲眼所见,是你们中的二人干的!我们一路跟踪,打探到此……”

    说到这,捕快向众人的脸上打量一番,可天色昏暗,一时辨别不清,“我等接到有人举报,举报者在路上看见了其中一个老者,长长的眉毛,是不是你啊?”那捕快眯着眼睛,瞅了瞅垂眉老者道。

    垂眉老者用手将眉毛遮挡住,跳着脚,大叫道:“”什么?什么?我做什么了?我杀人了?我没有!”

    “竹林骰王”一高从地上窜了起来,高声道:“官爷救命,是他们干的!他们就是杀人凶犯,快请官爷擒住他们!”

    那捕快闻听,眼睛一亮,“呵呵”一声冷笑,“你等还有何话讲?!”

    “没有话说了,人是我杀的……”胡心岛主踏前一步,微微一笑,将双手向前一伸,“请将我带走吧,此事与他人无关!'紧跟着一阵不停的气喘吁吁。

    ”呵……!"这垂眉老者大为不满的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垂眉什么时候需要你来保护了呀?!”说着话,上前将胡心岛主向旁边一推,”这什么时候显出你来了,给我一边呆着去!“

    随之挡在了众人的身前,”快快给爷爷我带走吧,晚了,爷爷我可就不承认了啊!“

    他这一闹,给捕快闹的是哭笑不得,马上拉下脸来,”什么你干的,他干的,统统的带走,哪那么多废话?!”

    湖心岛主心下一愣,看来今天是谁也躲不过去的,如果这样的话,翠儿的仇又报不成了,这“竹林骰王”又要逃脱惩罚了!

    他不仅一阵仰天长叹,”苍天啊,你为什么总给恶人那么多机会啊,你让我情何以堪呀?!“

    众人闻听,不仅跟着黯然神伤,紧跟着,湖心岛主一跃而起,掌中运上了万钧之力,照着“竹林骰王”正在思想着,又可以躲过一劫的美滋滋的脑袋,狠狠的一掌拍去。

    恰似平地起了一声风雷,一声轰响,“竹林骰王”霎时被拍成了一摊肉酱,鲜血喷溅到众衙役一脸,那捕快一声惊叫,”你……你竟敢当众杀人……?!"

    湖心岛主哈哈哈一阵畅笑,他为什么亲手杀死了害死翠儿的仇人,而畅快淋漓,高声喊道:“翠儿你可以瞑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痛下杀手

    “你……你……”捕快惊悸的瞪大眼睛,盯着湖心岛主。

    湖心岛主“呵呵”一笑,“官爷,这下你相信人真是我杀的了吧?!我看你还是快些把我带走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能随便顶替呢?!”垂眉老者一阵不满的嚷嚷。

    被喷了一脸血的众衙役,用袖口擦了擦脸,愤怒的道,“真是反天了!这还有王法吗?”

    说着话,这眼睛不停的瞅着捕快,就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可捕快只是在那沉吟不语,一双深沉的眼睛不停的审视着湖心岛主等众人。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凭他们这几个衙役,想擒得住湖心岛主,那简直是做梦。

    从刚刚他出手来看,此人功夫相当了得,功力深厚。他在思想着,究竟应该怎么做?

    那一众衙役,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缺少江湖经验,不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总以为,他们的后台是大梁朝廷,有这个坚强的后盾,便有些忘乎所以。

    没等捕快发话,“哗啦啦”的将手中的锁链,向着湖心岛主的头上缠去。

    湖心岛主眼睛一立,寒光四射,顺手抓起几名衙役抛过来的锁链,大声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几名衙役丈着人多势众,狐假虎威的喝道:“做什么?这还用问吗?擒拿杀人凶犯!”

    湖心岛主“哈哈哈”的一笑,“就凭你们几个?”

    众衙役大为不满的道:“那又如何?难道你敢造反不成?!”

    那湖心岛主曾经做过大唐将军,一直不愿意归降大梁,所以隐居在湖心岛,现下闻听众衙役的话,一下激怒了他心底沉寂多年的怨愤。

    当下厉喝一声,“造反又如何?爷爷怕了你们不成?!”

    说着话,就将那锁链夺过手中,怒吼一声,只听见得一阵“叮当”脆响,锁链被他扯了个四零八碎的。

    众衙役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反了,反了,这是要造反了!”

    “苍啷”的一声,各个从腰中拔出佩刀来,惨淡的星光下,佩刀发出森人的寒光。

    那捕快见了,也只好硬着头皮,抽出了腰中的佩剑,叫道,“弟兄们,一起上,擒拿杀人凶犯!”

    这衙役得到命令,更是精神抖擞,佩刀舞动如飞,向着那湖心岛主斩去。

    湖心岛主见了,微微一笑,就地一个旋转,腾空而起,飞脚连环,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响,那众衙役手中的佩刀,接连脱手而出,飞向天空,半天落到地上。

    众衙役大惊失色,退到一旁,手臂尤自酸麻不止,心下大骇。

    可身为官兵,特别是领头的,哪容得杀人案犯如此嚣张,那捕快踏前一步,手中的利剑来了一式白蛇出洞,“嗖嗖嗖”的向湖心岛主斩来。

    湖心岛主拉开架势,刚又要出手,被蹿上前来的垂眉老者,向旁一推,“好了,兄弟,别净你在这逞能了,要反一起反吧……!兄弟我也过过这造反的瘾!”

    说着话,没待岛主答应,他已挡在了他的身前,见那捕快来势汹汹,剑气凛冽,抿嘴微微一笑,一侧头,躲过了剑锋。

    致使那捕快因用力过猛,而闪了一个趔趄。

    垂眉老者瞅准了他握剑的手,飞起一脚,那剑便脱手而出,弹崩到山洼里去了,再也寻它不见。

    捕快一愣,但使命使然,只好硬着头皮,尖叫一声,“弟兄们,不能放跑了杀人凶犯,一起上啊!”

    众衙役听得号令,马上蜂拥而上,将垂眉老者几人团团围住。

    一直在一旁冷眼相观的刘知远,心生纠结,本来他打算呢自己离开这,就去投军,为朝廷效力,将来也好讨个出身,光宗耀祖。

    可是在竹林山庄回来的一溜道上,垂眉老者给他灌输了不少朝廷的种种不是,什么窃国大盗了!闹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对朝廷也有些丧失信心了。

    正摇摆不定间,现下又出了这一档子事,自己也被划归为杀人凶犯。这倒有洗清自己的机会,自己没杀人就是没杀人。可如果现下与众人造起反来,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呀?!

    正当他犹豫不定间,几个衙役冲上前来,掐住了他的脖子,扭住了他的手臂,他心下一惊。

    垂眉老者、湖心岛主和中年男子,将冲上前来擒拿他们几个人的衙役,一顿挥拳踢脚的打翻在地。

    垂眉老者扭头一看,见刘知远被人摁在那儿,束手就擒,“呵呵”一笑,大声道:“小子哎,你今天怎么这样老实啊?还不快快出手,给他们全收拾了!”

    刘知远闻听此言,赶忙喊道,“老丈,使不得,这不是要造反吗?这可是朝廷的命官!”

    湖心岛主听了此话,“呸”的一口吐沫吐到地上,“狗屁,一群昏官,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呢?哪管百姓的死活,整日想的就是花天酒地,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搜剐民财。现在早已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了,朝廷必亡,你还等什么!”

    那领头的捕快见了,知道这是真要造反了!扭头撒腿就跑。

    湖心岛主一见之下,赶忙给垂眉老者递了一个眼色,道:“垂眉,事已至此,绝不能留一个活口,不然的话……”

    说到此处,瞅了一眼刘知远,见刘知远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按在那儿,随即道:“垂眉,这儿就交给你了……”话没等说完,人已腾跃而起,向着那拼命逃脱的捕快的身影,疾箭般的射去。

    那捕快急急如丧家之犬,正庆幸着自己的头脑活络,抢先了一步而逃得性命,不想,只觉后脑轰的一下,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击倒,再也爬不起来,随之被那湖心岛主,踏上重重的一脚,一命呜呼了。

    等湖心岛主返回身来,但见垂眉老者、中年男子和刘知远已与众衙役战到了一起。

    一时间是鬼哭狼嚎,哀叫声不断。几人已使出了看家的本领,痛下杀手,绝不留下一个活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蛊毒

    垂眉老者眼见刘知远尤自在那犹豫不决,心神不定。

    “咔嚓”的一下子,将扑到身前的一名衙役的脖子,使劲一扭,折断了,推倒一旁。

    随即瞪着两眼,喝道:“小子哎,还等什么?你不下手,等死呢?!记住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就你这样,还想从军?真到了战场,你下得去手吗?正好趁着今天,小子哎,练练手吧,免得到时慌乱了手脚,便建不得功,立不得业了……!”

    刘知远闻听,随即醒悟,是呀,这就叫你死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当下抖索精神,挥起一记重拳,向着自己奔来的一名衙役的鼻梁一拳捣去,“噗”的一声闷响,这名衙役脸上鲜血喷溅,鼻梁瞬间塌陷下去。

    “嗷”的一声,捂着脸,蹲到地上,刘知远随之抬起一脚,狠狠的将他踹出十步开外。

    “通”的一声,脑袋跌到了一块岩石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一动不动。

    刘知远这下可开斋了,只要一出手,哪有再停手的道理。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还不如给他们全杀尽了,免得回去报信,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面,刘知远、中年男子和垂眉老者一顿砍瓜切菜,将众衙役一网打尽,有个别漏网之鱼,被赶回来的湖心岛主半路全部击杀。

    到最后,众人身上的衣服,被喷溅出的鲜血都染红了。

    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垂眉老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叫道:“奶奶的,累死爷爷我了,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湖心岛主皱了皱眉,道:“垂眉,现下还不是松劲的时候,谨防官府再来人,我们还是赶紧打扫干净战场,再休息也不迟……!”

    “哦……?”垂眉老者闻听一愣,怎么还会来人吗?这可得快点,爷爷我再不愿意陪他们玩了!”

    “那我们赶紧将他们这些尸首全部掩埋了,免生后患……!”刘知远附和着湖心岛主的话。

    垂眉老者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呵呵”地笑了笑,道:“小子哎,我还不知道你的鬼心眼,你是怕耽误你的前程!”

    刘知远抬头瞅了瞅众人,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弄好了,究竟我应该投谁去啊!”

    垂眉老者咧了咧嘴,道:“如果你小子想贪图荣华富贵,升官发财,那你就去投朝廷的军队;如果你想为百姓做点好事,那你就去投奔晋军,不远,从这儿一直向南的晋阳就是。”

    “呵呵呵……!”湖心岛主忍不住一阵笑。

    垂眉老者大为不满的嚷嚷道:“老东西,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我哪说不对了!”湖心岛主笑弯了腰,“我笑的是你一个大梁的将军,竟然出卖朝廷。打杀朝廷命官不说,而且还不向着朝廷说话,你当初的劲头都哪里去了?!”

    “这——!”垂眉老者被他一句话揭了老底,这脸上挂不住,红一块,紫一块的,幸亏夜色朦胧,别人难以察觉。

    不过说完这话,湖心岛主的心里是欣慰的,因为垂眉总算认清了这一切,而不怨恨自己当初毁了他的前程。

    就在二人斗嘴间,刘知远已领着中年男子,回到山前坡的山洞里,取来了工具。

    二人费了半天劲,挖出了一溜大坑,将这众衙役和捕快加之“竹林骰王”的尸体一起掩埋起来。

    还不忘记在那新土上,挖来一些杂草铺在上面。

    瞅着刚刚活蹦乱跳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掩埋在尘土之中,不久的将来,都将化为尘埃,没有人再会想到他们。

    众人不仅一阵黯然神伤,心下不是个滋味,因为他们知道谁都将是如此。人生就这样,活着争争杀杀,死后一堆黄土,又有什么能带得走?又有什么可以放不下呢?!

    远处的密林中,传来阵阵乌鸦的叫声,那天上稀疏的星星,疲倦的眨着眼睛。众人的心也随着这夜色的加深,更加沉重起来。

    收拾完这一切,众人心情落寞的弓缩着身子,向回走去。没有人敢回头,因为有着这种说法,掩埋了死人后,往回走的时候,不能回头,需要一直朝前看,一直走下去,你回头的话,有可能看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可并没有人告诉刘知远这些,他走在中年男子的前头,依稀的听着身后有“吧嗒吧嗒”的声响,这什么呢?他好奇地回过头,向后面望去。

    突的看见了那刚刚掩埋过众人的地方,青云缭绕。那死去的众人,好像刚刚从那泥土中钻了出来,一个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向他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看得出来,他们只能在那原地跳跃着,而极力想向他的方向奔扑过来,却办不到。此时,中年男子向他的后肩膀轻轻的拍了一下。

    他“啊”的一声大叫,昏了过去。垂眉老者和湖心岛主赶忙回身相望,只见中年男子已将他扶住。

    “怎么回事?怎么了?!”垂眉老者焦急的奔过去,不停的摇晃着他。

    湖心岛主见他口吐白沫,脸色铁青,牙关紧咬,浑身颤栗;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热的烫手,声音低沉的,道:“他这是中了毒了!快扶他回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刘知远抬回山洞,只见他已陷入了极度的昏迷状态。

    垂眉老者焦急的在那山洞中,来回的走动。

    搅得湖心岛主一阵心烦意乱,“垂眉,你老老实实待一会儿不好吗?不要胡乱走动!”

    “哎呀,算我求你了,快告诉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把他医好啊?!”垂眉老者急的直跺脚。

    湖心岛主见自己说不住他,索性不再去理他。

    缓缓的用银针刺进刘知远的皮肤黑肿处,随之银针变色,湖心岛主脸色突变,高声喊道:“这是中了蛊毒了呀……!”

    赶忙用手指了指中年男子刚刚从湖心岛取来的药箱,声音低低的,道:“把那最下面的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用水煎服,使之泻去恶毒。药罐子在箱子那头,哎对,看见了吗?”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打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红布包裹,慢慢打开,显出一个黑色的药壶来,将药缓缓的倒进去,扭身要走。

    “等一下!”湖心岛主喊住了他,嘱咐道,“记住了,先用武火煮一刻钟,紧接着再用文火煮一刻钟,把这煮的第一锅药倒到碗中,接着再加上水,依此法重煮一遍,最后第一锅和第二锅的药合在一起,一天分三次给他喝下去,明白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师父!”说完扭身进了刘知远与老妪做饭的山洞后厨去了。

    垂眉老者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二人半天,被这湖心岛主一席话,说的是云山雾罩的,什么一刻钟二刻钟的,嗯,这么麻烦?煮煮不就得了呗?有什么了不得的!

    见中年男子向后洞去,湖心岛主扭过身来看他,便鼻子一哼,不屑一顾的扭过头去,又渡起步来。

    “怎么,垂眉,这病你治得了?!”湖心岛主看着他那大大刺刺的样子就来气,什么什么不行,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好像自己有多大了不起似的!立马斜眼瞅了瞅他,面带讥讽的道。

    垂眉老者听出了他的话味不对,但刘知远的生死存亡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时不敢得罪于他,只有佯装不知,嘿嘿笑了笑,道,“那你说他这是个啥毛病呀?!”

    闻听这话,湖心岛主面色立刻严峻起来,眼神深沉的凝望着垂眉老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真是诡异的很,他中的这蛊之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现在只有暂时用几味草药,慢慢的调理,看看有没有效果。”

    “中了蛊毒……?”垂眉老者不明所以的疑问道。

    湖心岛主沉吟片刻,心情沉重的道:“下蛊的手段有很多,而中蛊后的症状也千奇百怪,唯有这检验方法百试百灵。中蛊者,或因情,或被谋财,或有深仇大恨,总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原因被人下蛊,任你想破脑袋也不得其解。这下蛊渠道更是花样百出,饭菜,酒水,虫蚁,衣物饰品,防不胜防……!”

    “什么人这么恶毒呢?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蛊毒呢……?”垂眉老者不停的摇晃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你总是一百个问题在那儿等着我,如果我都知道的话,还用在这猜来猜去的吗?真是麻烦……!” 湖心岛主向垂眉老者瞪了一眼,不满的撇了撇嘴道。

    “呵,问了这么点问题,你就不耐烦了?我们这不是在这分析吗!我一说话你就烦,那你还非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干什么?真是不可理喻!”垂眉老者见了他的态度,心生不满,一阵跳脚大叫。

    湖心岛主见他一副蛮不讲理的架势,立即反唇相讥,道:“谁留你在身边了,你这不是没有地方去吗?!”

    就在二人互相斗嘴间,中年男子检来了柴草,打来了水,倒到药壶里,并打着了火,将药壶放到火上,慢慢的煮起药来。

    一刻钟后,药滚开时,他一双眼睛诡异的四下瞄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动静,随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打开药壶盖,缓缓的倒入了药壶里,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突生变故

    中年男子熬好了药,端到前面山洞里时,见湖心岛主和垂眉老者还在那不停的争讲着,两个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让谁。

    “药熬好了,师父——!”中年男子赶忙用话将二人的争讲打断,免得尴尬。

    “哦……!”胡心岛主停住了与垂眉老者的话头,扭转了身,接过装药的碗,“分了三次了吗?”

    “分了。”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把药递给师父,扭头凝视在暗淡的油灯光下,脸色铁青,但口里已不再吐白沫,呼吸也有些平稳起来的刘知远。

    “你过去把他的头扶起来。”胡心岛主指挥着他。

    “好的。”他答应一声,走到刘知远躺卧的石床前,轻轻的用双手将他的头扶起来,引得刘知远一阵咳嗽,口里又吐了一些白沫出来。

    垂眉老者探头到跟前,瞅了瞅,眉头不仅紧皱起来,心焦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胡心岛主用手慢慢的扒开刘知远干裂的嘴唇。

    中年男子神色紧张的瞪大眼睛,紧盯着那药碗,直到胡心岛主将整碗药都喂进了刘知远的嘴里,他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接过师父手里的空碗,紧忙的离去。

    回到后面的洞穴,双手颤抖的放下手中的药碗,使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两眼呆滞的瞅着那一旁的药碗发愣。

    突的前洞的一声惨叫,他浑身打一哆嗦,身子随之一震,扭转身疾步奔向前洞。

    正在那手足无措的垂眉老者,见他进来,赶忙大叫道,“小子哎,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了呀?!”

    他一楞,脸色突变,“垂眉,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给他吃了什么?!我给他吃了师父配的药呀,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吧!人快要不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垂眉老者急的简直要哭出来了。

    中年男子眼见刘知远在那儿浑身不停的抖动,口吐白沫,脸色青紫,显然是活不成了!

    湖心岛主神色冷峻,双眉紧皱,眼睛紧盯着刘知远,急的直跺脚,”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啊?!怎么会是这样呀?!”

    回头见中年男子进来,赶忙道,“徒儿,你是按照为师告诉你的方法熬的药吗?半道可有什么差错?”

    “这……?!”中年男子身子一顿,愣在哪儿,眼睛瞅了瞅垂眉老者又瞅了瞅湖心岛主,摇了摇头,口气坚定的道,“没有差错,我一切都是按照师父告诉我的去做的!”

    “按照师父告诉你去做的?那怎么能出差错了呢?!”这垂眉老者见中年男子嘴硬,把火气朝着他发去。

    “垂眉,你怎能这样说呢?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差错。你看到我有差错了吗?你亲自过去看了吗?我一切都是按照师父告诉我去做的,那么他出了什么问题,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你这人,我说和你有关系了吗?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差错,你看你就来劲儿了。你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吧?!”垂眉老者大为不满的嚷嚷道。

    中年男子挺身上前,还要继续与他争辩,被湖心岛主给喝止了,“好了,好了,怎么总是没大没小的!”

    垂眉老者一听这话,心下大为不悦,一阵跳脚大叫,“你这老东西,怎么说话呢?!难道我大,就得让着他吗?你不要拿出指桑骂槐的那一套对付我,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你——!”湖心岛主见他一副蛮不讲理的架势,无奈的摇摇头,随之扭过头去,不再理他,继续观察着刘知远的变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这争讲了半天,湖心岛主心下也不免生疑,但他又不便明说,只好将话叉开,转过话题,“也可能是我的药不对症……!”

    垂眉老者则大为不满的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什么大夫?这不是拿人命当儿戏嘛?!没有那金刚钻,你就不要揽那瓷器活……!”

    湖心岛主觉得垂眉老者的话甚不顺耳,有心与他争辩几句,可他心中另有打算,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返身从药箱中拿出来几根银针,来到刘知远的身旁,在他的天目、印堂、命门等几大穴位上分别下了几针。

    过了一会儿,那刘知远口吐白沫,浑身颤抖的症状,慢慢的有些缓解,又过了一会儿,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昏昏睡过去,湖心岛主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了,忙活了大半夜,都累了,我们分头睡了吧,明天再想想法子……!”湖心岛主故意打了一个哈吃,做出很困倦的样子。

    二人见说,也都郁郁寡欢的分头找了个角落各自睡去。

    中年男子和垂眉老者也确实被折腾的够呛,各自找来了干草铺在那角落处,躺下不到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湖心岛主闻听得二人发出了鼾声,从躺卧之处悄悄地爬了起来,提起油灯, 捏手捏脚的向后洞走去。

    到了后洞,他找到了中年男子放到灶台上的另两碗药,他端起了一碗,紧跟着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前面,噗的一口将油灯吹灭,放到一旁,径直的走出了山洞。

    头上天色,却越发黑了起来,又是月初头上,没有月色,四外阴森森的,风吹草动,也自心惊,四周的山色,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的神秘之中。

    他顺着洞外的小径走了一程,最后钻进了小树林里。

    他躲闪着时常挂住衣服的树枝,猫着腰,东瞅瞅西看看,最后将药碗放到地上,趴下身子,耳朵贴到地面上,屏住呼吸,听了半天,随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紧跟着,向着自己前方不远的茅草浓密处,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去。到了近前,弯下腰,两手向那深处使劲一掏,随即那茅草处一阵扑腾。待他直起腰时,手中扯着的,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大白兔的两只耳朵。

    他嘿嘿一笑,嘟囔道:“这下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返身回到原地,在那药碗的旁边坐了下来。

    用手不停的抚摸着那兔子,待他与他厮混熟了,不再要逃离他时,他才端起来那药碗,放到兔子的嘴巴边。

    那兔子刚刚折腾了半天,也是渴极,便将那药喝了一些下去。

    紧跟着就不老实了,开始扑腾起来,再过了一会儿,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在那儿不停的抖动挣扎。

    “当”的一声,药碗掉到地上,摔个粉碎,湖心岛主惊悸的瞪大眼睛,愣愣的瞅着这一切,不知所措,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嘴里不停的咳嗽一阵,随后,那山兔子竟从怀里滑落到地上而不知。

    难道真的是他……?胡心岛主心烦意乱失魂落魄的打地上起来,向前漫无目的走去。

    他心朝翻涌,情绪极度失控,他开始狂奔起来,不停的用手用脚挥打和踢踹着阻碍着他前进路上的一切,什么也别想阻挡得了他,他看到什么都觉得挡害。

    周围的山石树木在他的手下脚下四散飞落,他的内心在极度的狂乱之中,他一路嚎叫着,“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他,这不可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呀……?!”

    他不想相信这蛊毒是他下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告诉他,他是垂眉与翠儿所生的儿子呀!

    当年他潜到垂眉与翠儿居住的地方,将他偷了出来。他要报复翠儿的背叛,他要杀死他们的孩子,让他们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

    当他挥起手掌,要向刚刚一岁的垂眉与翠儿所生下的孽障,恶狠狠的拍下去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孩儿竟然醒了过来,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哈哈的笑着紧盯着他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了。

    他一下子泪流满面,紧紧的抱住孩子,再也不愿意分开。他到乡下找了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母亲,暂时将孩子寄养在那儿。

    后来孩子七八岁时,他又将孩子接回到湖心岛,开始教他武功。他与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已经形同父子。就是现在他千错万错,他又如何向他下得了手啊?!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无奈过,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连他现在都能背着他做出伤人的事,那天底下他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的呢?!他真想就这样一路狂奔着,不用思想,直至到死,他真得觉得人生太累了,他没有再面对一切的勇气,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中年男子朦朦胧胧中,似有什么要发生的,心里一阵狂跳,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惊醒。

    瞅了瞅四下黢黑一片,赶忙坐起来,捂住胸口,半天才缓过神来。

    揉了揉惺忪睡眼,始适应洞内的光线。

    借着洞外洒进来的微软的晨曦的光亮,看清垂眉老者正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酣睡,便悄悄的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盒盖,拿出一个指甲长短的尖刺般的东西,蹑手蹑脚的走到垂眉老者的身前,迅疾的向他的肩头用力拍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说出心里话

    湖心岛主失魂落魄的踏着晨雾返回山洞时,洞里异常的宁静,一点声息都没有。他甚觉奇怪,这时候了,垂眉他们也该起来了?!

    当他疑惑的走进山洞里,眼前的景象将他惊呆了,只见垂眉老者躺倒在地,口吐白沫,身体在那儿不停的抖动抽搐。

    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惨叫一声,奔到近前,一把抓住垂眉老者的手,不停的呼喊着:“垂眉——!垂眉——!你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望着垂眉老者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心都要碎了,一时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垂眉,都是我害了你呀!如果我不再犹豫,早一点回来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说到这儿,他不停的用手击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的脑袋欲裂,昏昏沉沉的,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加之心情烦乱,他一阵眩晕,差一点跌倒。

    他痴痴呆呆的瞅着垂眉老者的症状,不用说他也是中了蛊毒,念及至此,不仅身子一震。

    迅疾的将一双凌厉的眼睛,四下一瞄,徒儿已经不在。

    当下气血上涌,再也忍耐不住,腾的一下立起身子,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他义愤填膺的紧握双拳,在这洞里四处搜寻起来。

    他今天真的要疼下杀手了,他不能再迁就于他。他必须给他以惩戒,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他要知道他是在哪儿学到了这么恶毒的手段!

    种种疑云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使得他精神即刻就要崩溃。他只好强打精神,一步一步的走向后洞之中。

    他到了后洞吃惊的发现,碗里的药不见了,只是一个空碗在那儿放着,碗里残留着一些汤汁。

    找了半天,却不见人,湖心岛主心下不仅犯疑,他究竟跑到了哪里去了?!

    回到前洞,见刘知远依旧昏睡不醒,垂眉还在那抽搐挣扎,他不仅阵阵心焦。

    看来他所用的手法是一样的,首先给人种下了蛊,然后又在汤药中下蛊,那肯定是没有救了。

    唯独下蛊的本人有解药,到这时论谁来救都没有办法,不出三天只有等死的份。

    胡心岛主不仅一阵仰天长叹,“垂眉啊!垂眉——!难道你真的命数已近?真的回天无力?真的是报应降临了?!”

    天地轮回,天理昭昭!胡心岛主瞥了一眼昏迷中的二人,反而一切均释然了。这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有什么可以舍不得放不下的呢?

    恍惚中,似觉得翠儿缓缓的,笑脸盈盈的向他走过来,他张开双臂要去紧紧的拥抱她。

    突的她脸色骤变,怒目而视,厉喝道:“老东西,当初为了报复我而偷走了我的孩子,可你却毁了我的一生,毁了孩子的一生!你知道吗?你没有教育好他,你有罪,你就是罪魁祸首,明白吗?!”

    “怎么怨恨起我来了?是你们当初做下的孽!没有你们当初的因,会有现在的果吗?!种瓜还得瓜,种豆还得豆,劝人行好心,自作还自受!”湖心岛主大为不满的一阵叫喊。

    可揉了揉眼睛,哪还有翠儿的半个影子。翠儿呢?怎么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呀?!他现在真的比什么时候都想见到翠儿,因为有些事,真的只有跟她才能商量!

    此时已是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整个洞穴里被那东方初生的太阳射进来的光,照耀得红彤彤的一片。

    这要是平日定会使人一见之下,心情大好。可今天在湖心岛主看来,却像那天幕中的血光,那光线在不停的向洞内欺进。他感觉这是天上的红魔,前来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大地上的一切。

    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要逃离,远远的躲开这是非之地。

    当他浑浑噩噩的从山洞中逃离出来时,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这心头的阴霾,立即消减了大半。

    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感到羞愧,甚至为自己的一生而感到羞愧。

    自己为什么遇到了什么困难,就知道逃避而不敢面对呢?自己的一生就失败在这上面。

    说好听点是洁身自好,可自己恰恰就是对亲人、朋友、以及这个社会没有一种责任感,明知道社会不公平,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挺身而出,去拯救这一切呢?!

    他的心灵之中,升腾起从未有过的自责和懊恼。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看不上自己,瞧不起自己,否定自己的一生!

    以往他总是那么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用百般挑剔的眼神,去审视别人;用苛刻的语言,去指责挖苦别人,从不给他人留余地。

    他感到自己的心灵和躯体,都是那么的肮脏和令人厌恶。

    他当机立断,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手上运足了气力,双眼中放出**的寒光,向着自己的天灵盖,恶狠狠的一掌拍去。

    眼见着就要脑袋迸裂,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扑了上来,挡住了他这拍向自己的凶狠的一掌。

    随之一声惨叫,中年男子滚落到一旁的地上,手捂着胸口,一口鲜血打嘴里疾箭般的喷射而出,双眼充满着恐惧和悔恨,紧盯着湖心岛主,带血的嘴唇张了张,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师父!你要干什么?!”

    湖心岛主身子一震,惊悸的瞪大眼睛,"怎么是你……?!你……?!"随之瞅了瞅自己的手掌,一阵莫名的惊恐,呢喃道,了:”这是怎么一会事呀?!“

    紧跟着身子晃晃悠悠的一阵眩晕,口里吐出了白沫,整个人一下子僵硬在那儿,”怎么?我也中了蛊毒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了自己刚刚的所有心念和举动,都是中了蛊毒的症状。

    一双厉目紧盯着中年男子,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有气无力的,道:”怎么,你竟然也向我下了蛊……?!”

    “不……不……,师父,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向师父下毒……!”

    ”你没有?“

    ”我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湖心岛自主浑身一阵晃悠,嘴里呢喃道:“你还是不说真话……!”

    中年男子嘴里几乎带着哭腔道:”师父啊,我被你这重重的一掌,早已震碎了五脏六脾。我已没有几个时辰的活头了,徒儿还有什么必要向您老人家撒谎呢……!"

    "什么,你说什么……?!"湖心岛主闻听他的话,大吃一惊,双眼紧盯着他那一张惨白的脸,“你说的是真的吗……?!”

    说着话,赶忙奔到他的身前,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别怕,师父给你调理,过几天就会好的!你要听话,来,躺到师父的怀里……!"

    湖心岛主急的一下子汗就下来了,浑身紧张的直颤栗,用手不停的抚摸着他那已无血色的脸。

    中年男子有气无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谢……谢师……师父,可……可是没……没用的。我自己……自己……最知道……我现……现在……的身体……状况……!”说道这,一口鲜血又从嘴里喷出。

    “哎呀……!”湖心岛主一下吃惊的大叫出声。

    赶忙用手不停的安抚着他的面颊,可突的又想起了他的罪恶,便又将他的身体推落一旁,气恼的,道:“你为什么要下蛊害人呢?”

    中年男子不停的咳嗽了一阵后,缓缓的,道:“我这不是为了师父吗……!”

    “为了我?这话怎么讲?!”湖心岛主大惑不解的紧盯着他道。

    中年男子紧跟着道:”因为那小子和垂眉知道的太多太多,说不上哪天有意无意间,把我们杀官府衙役的事,给说出去。而且那小子还要投军去,一旦混出个人模狗样的,哪天想起在湖心岛,我们当初想加害他的事,回来寻仇的话,那时他羽翼已经丰满,我们后悔可就晚了……!"

    湖心岛主低头沉吟了一阵,随即抬起头,紧盯着中年男子,口气严峻的追问道:“看那你这下蛊的手段,又是跟谁学到的?!”

    “这……!"中年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湖心岛主眼睛一瞪,”怎么,不想说吗?!“

    ”哦——!这……!"中年男子身子一顿,旋即道,”我在”再也没有几个时辰了,还有什么怕的?!

    “那还不将这幕后指使之人,给我从实道来!”湖心岛主厉声道。

    “哎呀,师父,什么背后指使之人,那是我娘呀!”一提到娘,中年男子竟然眼圈开始湿润起来。

    “胡说八道!”中年男子一提到他娘,刘知远马上就想起了那个乡下女人,一个乡下女人她怎么能会种蛊呢?!他怀疑徒儿在欺骗自己,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当下把手高高举起,在他的头上比划着,”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

    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师父,我真的不是在骗你,你知道我娘的真实身份吗?“

    ”什么真实身份,她不就是一个乡下女子吗?!”湖心岛主鼻子一哼,不屑一顾的道。

    “你错了,师父!你从来都是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以前我不敢说这话,怕您老人家生气。可现在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怕你生不生气,必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湖心岛主涨红着脸,声音低沉的道:”我不怪你,你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娘

    “你还记得我娘吗?!”中年男子瞪大眼睛,望着湖心岛主,意味深长的道。

    ”你这傻孩子,我怎么能给她忘了呢?是她把你养活大的呀!“话一出口,湖心岛主自己都觉得不当。这叫什么话呀?娘养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自己怎么一下子竟把话说漏了呢?因为到目前为止,徒儿还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现下还没到说破的时侯,如果现下就把事情挑明了,那下一步他还有心情讲自己想听的话吗?!

    不行,现在还得稳住他,让他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念及至此,赶忙紧接着道:”你娘真是又漂亮又贤惠又能干啊!天底下难找的好女人……!“

    ”是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娘在他的心里是那样的完美,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与娘相比。

    湖心岛主心底不仅涌起无限的醋意,他甚至想马上告诉他真相,打破他心中的这份美好。因为从他提到娘后,脸上的表情来看,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全白费了!他一阵钻心的疼。

    他揉了揉酸酸的眼睛,呆呆的瞅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对他娘那样,对自己呢?!他失魂落魄的收回自己的眼神,瞅了一下徒儿,见他正瞪大着愣愣的眼睛,紧盯着自己,见他眼神回转过来,马上道:"师父,你哪儿不舒服吗?"

    湖心岛主身子一顿,摇摇头,”你接着说……!“

    “我的娘,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他是苗疆人。”

    “什么?真的吗?!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湖心岛主瞪着吃惊的眼睛道。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沉浸在对娘的美好回忆之中,“那年,父亲浪迹天涯,来到苗疆,遇到苗王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

    “父亲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父亲,二人海誓山盟,私定终身。最后被人告发到了苗王那儿,苗王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并软禁了母亲,派人追杀父亲。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父亲潜入了苗寨,杀死了守卫,从阁楼里,救出了被软禁的母亲。二人双双的逃离了苗疆,隐姓埋名来到了这儿……!”

    “哦——!”湖心岛主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是跟你母亲学会了下蛊的手段?!”因为他知道只有苗疆人会下蛊,这下蛊是苗疆人绝不外传的绝密手段。

    “是的,母亲将密不传人的下蛊手段教会了我,因为她说她留不住我,早晚会被人带走的,说有人看中了我,终有一天会把我从她的身边抢走的。

    “我那时还小,不懂得这一切,只当娘是跟我开玩笑。可当有一天你出现后,我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

    “可为时已晚,是你使得我们骨肉分离!我当时哭喊着死活不走,可是你生生的将我从娘的怀里夺走了……!”说到此处,中年男子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此处,湖心岛主知觉得脸上一热,用手擦去,竟然是那眼泪流了下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内心竟似有万条蚂蚁在吞噬着自己的心。

    真是的,往往自己的意愿与结果,真的是背道而驰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你想去设定别人的美好人生,这可能并不是他想要的一切。

    一个拿笔比拿镐头还要重的人,你让他去念书,那对他是一种折磨;一个文弱书生,你让他抡着镐头干活,无异于杀了他。

    人生短暂,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紧接着,道:“其实,娘教我这下蛊方法,是用来对付你的!”

    ”什么——?!湖心岛主身子一顿,内心不仅一阵颤栗,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钻进他的心里,看到他的真实想法,“哪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才向我下手呢?!”

    中年男子一阵紧张,吞吞吐吐的,道:“师父啊,我哪忍心向你下手啊!那不是娘说的吗,她说她的,我不是一直没做吗?!”

    “可你现在,也就是今天做了……!”湖心岛主一阵咆哮道。

    “我没做!”

    “你做了!”

    “我对天发誓,没做……!”中年男子声音中带着哭腔。

    随即瞅了瞅湖心岛主的眼睛,心里焦灼不安的紧接着,道:“师父啊,从你的症状来看,是很轻微的中蛊!”

    随之低头合计了一番,突地抬头,“师父一定是翻动了垂眉的身体了?!”

    湖心岛主点点头,神色紧张的,道:"那又如何?!”

    他犹豫了一下,随之道:“当时给刘知远那小子下蛊的时候,我怕你们发现,将下蛊的针刺给拔了下来。可在给垂眉下蛊的时候,我慌不择乱的,忘记了拔下那针刺,唉——!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什么……?!"湖心岛子闻听此言,甚觉话不顺耳,刚要动怒。

    中年男子始觉比喻不当,赶忙抢过话头,“都是为徒做事,心思不够缜密造成的呀……!"

    "你——?!”这下湖心岛主更加来气了,心道,你小子不从根本上认识问题,这将来还有个好吗?!

    关键是你不该下蛊!就算你一时鬼迷心窍下了蛊,可你现在起码要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认识到错误啊?!可说来说去,绕了大半天圈子,他还是环顾左右而言他,不往根本上说。

    紧跟着,中年男子不知是话说多了还是紧张的关系,一阵呼呼气喘,使劲捂住胸口,显出很痛苦的样子,湖心岛主想发火都没有办法发火了!

    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声音低低的,道:“师父啊,我怕是不行了,我的胸口憋得难受……!"

    现下,虽然湖心岛主对他心里充满了万般的怨恨和责怪,当看到他痛苦不堪的表情时,心一下子就软了,随即运气于掌,按向了他的胸口,不想他却一声惨叫。

    湖心岛主大惊失色惊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什么你身体中有股内力,与我所运的力道相排斥啊?!”

    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道:“师父啊,你别再发力了,你越发力我死的越快!”

    “为什么呢……?!"湖心岛主焦虑的道。

    “因为我也中了蛊……!”中年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中了蛊?什么时候?是你自己下的吗?!”湖心岛主紧盯着中年男子,紧张的道。

    “不是,是师父你呀!”中年男子哭笑了笑道。

    “什么?你说什么?!”湖心岛主惊悸的瞪大眼睛,担心他是中了蛊毒后,神志不清而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呢?!为师也不会这个……!”

    中年男子瞅了瞅湖心岛主,指了指他的手道,“师父,你的手心里不是有一处划破了吗?”

    湖心岛主赶忙抬起手一看,果然不假,“呕?你怎么知道?!”

    “因为本来我要将有蛊毒的针刺刺进垂眉的肩头,可是他一翻身,却拍进了他的脖子上。慌乱中,我竟忘了拔下那针刺,匆匆忙忙的离去。

    “所以当师父你回去发现了昏迷中的垂眉,你肯定抱住他一阵摇晃,那针刺自会扎进你的手心”

    “那你怎么也会中了蛊毒了呢?”湖心岛主还是不明所以。

    中年男子停下来,咳嗽了一阵,又接着,道:“刚刚我替师父挡了那致命一掌,恰好刺在师父掌心的针刺扎进了我的身体。师父内力雄厚,当时就震伤了我的五脏六腑,加之蛊毒的作用,双管齐下,我那还有活命的道理!唉,一切皆是天意啊!”

    湖心岛主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双眉紧皱,眼神中闪烁着焦灼和不安,“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中年男子苦笑笑,突地眼神中透出少有的温馨,“如果我娘在这儿,还有一线希望……!”

    “你娘……?!”湖心岛主紧盯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娘!我只在我娘那儿学到了她的技能之万一,真是皮毛都不到……”中年男子抬头瞅了瞅湖心岛主,欲言又止,随之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当初学这点,就是为了对付师父你的!”

    “哦……?!”湖心岛主闻听一愣,随之像明白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笑了笑,紧跟着,道:“因为娘告诉我当有人带我走后,让我趁其不注意时,给他下蛊,然后逃脱……!”

    说到这,中年男子停下话来,看看湖心岛主的反应,见他一直面无表情的双眼呆呆的盯着自己,并未有流露出愤怒和不满,才将话接下去。

    “刚到湖心岛时,我不敢下手;可随着时间一长,看着师父对我的好,我就更不忍心下手了!唉……!”

    中年男子话说到这,沉下头来,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他陷入了极度痛苦,和内心矛盾挣扎之中!

    接着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后来我偷偷的跑回去找过娘,可那儿什么都没了!我的娘也不见了,整个家被夷为平地,只是残留着烧焦后的灰烬。家没了,娘没了,我还能到哪里去呢?我只有回到师父身边!天底下,除了娘就是师父对我好,我死心塌地的跟着师父到了今天!”

    湖心岛主痴痴的聆听着他的述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灭门之灾

    湖心岛主观察着中年男子的表情,当他说到他的家被夷为平地,只是残留着烧焦后的灰烬时,湖心岛主的内心一震,赶忙将眼光看向了别处,生怕他看透自己的内心。

    ……

    银杏庄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山村,特别是村头那颗千年的银杏树;每当路过的人,抬头看着经过千年的风霜雪雨的洗礼,依旧枝繁叶茂的银杏树,不禁感叹生命是如此顽强!秋天的银杏树,树上摇着一片黄金,树下铺着一片金黄。

    一群孩子,欢快的在那树下玩耍。

    雾霭飘渺中,一娥娜多姿,美的鬼斧神工,惊心动魄,柔弱而又绚丽美艳,精致艳丽不可方物的美貌女子,姗姗而至。

    一阵口吐莲花,呢声娇唤:“大宝——!大宝——!”

    正与一群小伙伴骑着竹竿,互相追逐的一个小男孩,听到呼唤,停下脚来,兴奋的喊道:“娘——!我在这了,什么事……?!”

    女子扭头望去,笑靥如花,“傻孩子,咋不知道回家吃饭呢!”

    “娘,我不饿,我还要再玩一会儿……!”被喊做大宝的男孩子,撒娇道。

    女子娇嗔道:“别的,大宝,你一会儿不跟你爹爹到城里赶集去吗?还不早早吃饭,好动身……?!”

    “哦……!”大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兴奋的欢叫着,“我跟爹爹赶集去喽……!”

    撇下身边的小伙伴,奔跑着扑到娘的怀里。

    女子轻轻的用一双芊芊玉手,将小男孩的粉嘟嘟的小脸蛋,扭了一下,“这么大了,早已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怎么还如此撒娇……!”

    “娘……!”小男孩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你背我回去,我累了……!”

    女子呵呵一笑,“你看,越说越来劲了呀……?!”随之一扭身,将他背到后背上,向家里缓缓的走去。

    他趴在娘柔软的后背上,嗅着娘身上散发出的奇异的香气,在如摇篮般轻轻的摇晃中,闭上眼睛,甜蜜的昏昏欲睡。

    嘴里还不住的呢喃着:“到没到家——?”

    女子在前面应答着:“没到家——!”

    “到没到家……?”

    “没到家……!”

    在清晨薄雾弥漫村头的大堤坝上,回荡着母子二人温馨的一问一答,飘荡到那遥远的天际。

    眼瞅着就要进入到了前面摇曳的翠竹林,那翠鸟儿在里面不停的欢唱着,令人不仅一阵心旷神怡。

    突的,他听到娘发出一声惊叫。他惊悸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阴沉着脸的青面男子,身背药篓,手持药锄,拦住了去路。

    “你……?!”趴在娘身后的他,感觉得到娘浑身一阵颤栗,紧张的向后退缩着。

    只见那人用眼光瞅了瞅娘身后的他,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低低的,道:“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

    他发现娘开始不停的抖动哽咽。

    “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他带走,你快些把他放下来……!”那人口气严厉的不容置疑。

    “不——!不——!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娘不停的抽动着身子,痛哭着瘫倒在地上。

    “你是谁?!为什么欺负我娘……?!”他从娘身上下来,握紧了拳头,狂怒的咆哮道。

    娘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嘴里呢喃着,“大宝!记住了娘跟你说过的话……!”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娘常常告诫他的话,“大宝,娘将来保护不了你那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一天有人要带你走,你一定要记得娘教你的下蛊手段,你一定要想法逃回来……!”

    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相信了。以前他总认为娘在逗他,可现在他确信这是真的了!

    “娘——!”他一下子扑到娘的怀里,哭嚎着,“我不离开娘,我哪儿也不去,娘——!你为什么保护不了我啊?他是谁……?!”

    ……

    “徒儿,过几天你就要十八岁了,唉,这一晃就十年过去了,你的武功已出神入化,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为师就是想拦着你,也拦不住了!过两天,你就可以随意的出入这湖心岛了,你听清楚了吗?!”

    他眼睛一亮,“什么?师父你说什么?!”

    他看到师父的脸色阴沉起来,突觉不妥,赶忙恢复了常态,“我……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陪师父……!”

    “哈哈哈,不要怕我生气,师父说的是真的。捆绑住你的人,也捆绑不住你的心呀!”

    ……

    风萧萧夜沉沉,一个黑影落到银杏庄里的一户人家的大院子里。来人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满脸杀气的蹿到窗户下面。刚要破窗而入,突的听到了低低的哭泣之声,他心下一惊,身子一顿,呆立在窗外。

    “他爹,你说这天冷了,大宝会不会挨冻啊?!”

    “唉——!”随之是一个男人的一声长叹,“他娘,到今日你还惦记着他?还不知他惦不惦记你呀?!”

    女子的声音道:“哪有孩子不惦记着娘的?!”

    “得了吧,我说了你可不要不愿意听,他可能早把你忘记了,不然怎么也不知道回来看你?!”

    他闻听此言,放下心来,扭身欲走。

    可突的女子一声长叹,一句“孩子他一定是有他的难处,他决不会忘记娘的,他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的!”的话,将他定在了原地,杀心顿起。

    他愤怒的一刀将窗棂砍断,一下子跃到里面。紧跟着里面传出几声惨叫,瞬间一家三命丧生在他的刀下,二个大人和他们十八岁的女儿!

    ……

    “徒儿!你可以到那城里,给为师的采买些昨天晚上我叮嘱你的物品回来,一路顺风,早去早回啊……!”师父将一根竹竿投到了湖水中,另一个竹竿递到他的手里,用眼睛瞅了瞅他,意味深长的叮咛道。

    他一阵心花怒放,觉得天是那样的蓝,山光水色是那样的美!他心里感觉得到,自己就像一个即将冲出牢笼的小鸟,即充满了新奇和喜悦,又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慌!

    他接过了师父手中的竹竿,向地上一杵,人已腾空而起,跃落到那湖中的竹竿上。一使劲,疾箭般的向着湖对岸飞跃而去。

    他来到了对岸,没有向城里的方向走去,而是凭着记忆和打听,来到了银杏庄,找到了记忆中的家。

    当他看到了面前的景象时,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家没了,只是一片废墟。他从那新鲜的焦炭中,挖出了几快被烧焦了的骨头。显然,这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娘没了!家没了!他哭晕在地。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日暮西山。他拼命的四处打听,银杏庄没有人知道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儿时的伙伴,也只能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血红的天幕下,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孤寂的向那落日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他再没有亲人了,只有师父是自己的依靠……!

    ……

    “师父你怎么了?你是毒性发作了吗?!”中年男子不停的摇晃着痴痴呆呆的师父。他害怕极了,怕师父真的因为自己下蛊而死去,自己决不能犯下欺师灭祖之罪!

    在他的摇晃下,湖心岛主一下子从遥远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瞅着中年男子,道:“徒儿啊,我们快些去救垂眉他们二人吧,这半天了,他们肯定要不行了呀?!”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师父不能救他们,你救活了他们,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说不上哪天,你就会被他们出卖了呀!而且师父啊,我这药只够两个人的量啊,不够用,还是给师父你留着吧!”

    湖心岛主一听这话,身子一抖,“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师父!我不骗你的!因为当初我娘怕我碰上蛊毒,伤到自己,给我随身携带一些。我怕师父你发现了,便将这解药丢弃了一些,只是带了极少的量在身边……!”

    闻听此言,湖心岛主大吃一惊,随之伸过手去,“那你把药给我!”

    中年男子笑了笑,从腰中扯下一个装药的小竹筒,递给湖心岛主。

    湖心岛主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竹筒,“嘿嘿”笑了笑,“我说吗,以前你总随身携带着它,我还以为你贪玩竹筒呢,你瞧我有多粗心?!”

    说着话,他从地上爬起来,做出要吃药的样子,瞅着中年男子不注意,撒腿就跑。

    中年男子一愣,突的见他向山洞方向跑去,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赶忙打地上滚爬起来,紧撵过去。

    湖心岛主眼瞅着徒儿就要撵上来,便加了把劲,向前一阵急奔。

    当他跑进山洞,来到垂眉老者身边时,中年男子也拼命的撵了上来。

    他只所以这么快,因为他知道这药决不能给垂眉他们用。所以当人拼了命时,那能量是不可想象的。

    中年男子急奔上前,一把将师父推开,随之从腰里拔出了一把短刀,横在了垂眉老者的脖子上,大声的道:“师父,你别过来,不然我就一刀捅死他!你别动,别逼我出手啊!”

    湖心岛主大吃一惊,浑身颤栗着,抖动着手,指着中年男子,急切中情不自禁的大声道:“你……你……你不要乱来,你千万不要乱来啊,他可是你的亲爹呀……!”

    中年男子闻听一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丑婆婆现身

    一切来的都是那样突然,中年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惊悸的眼睛紧盯着师父,“师父——!你刚刚说什么啊?你说他是……?!"

    之所以他要问仔细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师傅从不说谎话,所以他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哦……!这……?!"湖心岛主自知情急失言,再要挽回已然晚了,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徒儿,为师什么时候欺骗过你?你就是他和翠儿的儿子呀!”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师父——!”中年男子浑身抖动,“当啷”的一声,短刀掉到了地上,他紧跟着一阵眩晕,“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啊?!上天你为什么这样来惩罚我呀?!”

    他不停的气喘着,身体越来越虚弱,摇摇欲坠,嘴里依旧不停的嘟囔着,“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的爹爹,而且翠儿更不可能是我娘,我娘是苗疆人,而且那么的漂亮……!"

    他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极力想否定和摆脱一切,他不想破坏心中原有的一切美好。

    他突的扭转了身子,双眼喷火,紧紧的盯着湖心岛主,“那银杏庄的爹爹和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是我将你寄养在那儿的!”湖心岛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中年男子一愣,“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了?!”

    湖心岛主点了点头,“是的,开始你们并不住在银杏庄,我将你寄养在乡下的一对刚刚生完孩子的年轻夫妇那儿。一开始,我经常去看你,那时你年龄还小,不记得什么事。可后来你大了,他们与你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怕我将你领走,便偷偷的搬到了银杏庄。我经过千辛万苦,四处打探,终于在银杏庄找到了你们!”

    中年男子眼神迷茫的紧盯着昏迷中的垂眉老者,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与自己在湖心岛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自己常常冷嘲热讽的老顽童,竟然是自己的爹。

    他一时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无疑于一个十级以上的毁灭性地震,自己内心已建造好的美丽大厦,瞬间坍塌!

    湖心岛主趁着这时他已无心理会周围一切的机会,紧忙将解药摁到了垂眉老者的嘴里。

    紧跟着又跑到昏迷中的刘知远的身旁,也将解药送到他的嘴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经过这一阵紧张劳累和自己身上的毒性发作,加之完成了任务,神经突地松弛下来,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一阵咳嗽气喘。

    中年男子闻听,突的清醒过来,赶忙奔上前来,捡起他丢弃在地上的竹筒,举起来使劲摇了摇,见里面空空的,瞪大惊悸的眼睛,紧盯着湖心岛主,“怎么,师父,你一些也没给自己留吗?!”

    湖心岛主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后,苦笑了笑,道:“留什么呀,人早晚不是一个死吗……!"

    "可是……?!"中年男子瞅了瞅他的脸色,又瞅了瞅垂眉老者和刘知远的脸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师父这是把生的希望给了他们二位了呀!

    他无力的蜷缩在那洞中的角落处,身上不仅一阵寒颤,抖抖索索的不能自己。

    他知道这是蛊毒发作的结果,自己会一直在这打摆子中死去。想想自己就将离开这个世界,而走向另一个未知的黑暗世界,他浑身由于紧张,抖动的更加厉害。

    无奈和恐惧在吞噬着他的心,使他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自己仿佛在梦境中飘忽。

    他现在更加的想娘,好想依偎在娘的怀抱里,永久的睡去。只有在娘的怀抱里,他才觉得自己不会害怕。但这个娘,绝不是那个丑陋不堪的老妪——翠儿,而是苗王的美丽女儿!

    过了一会儿,垂眉老者一骨碌从那睡处爬了起来,不停地咳嗽了一阵,晃晃依旧沉甸甸的脑袋,眼睛四下瞄了一眼,见那湖心岛主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嘿嘿”一笑,口中喃喃自语道,“老东西,你在那寻思啥呢?!”

    湖心岛主闻得声音,一愣,赶忙抬头,见垂眉老者已苏醒过来,这悬着的心,方落了下来。

    随即扭头望向了刘知远睡卧之处,看他是否也苏醒过来。

    这一看不打紧,倒把他吓了一跳。只见刘知远早已坐在那睡卧的石床之上,两眼愣愣的瞅着他发呆。湖心岛主随之一笑,“小子哎,吓我一跳,你早就醒了?!”

    刘知远懵懵懂懂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费劲的张了张依旧粘在一起干裂的嘴唇,半天才发出声音,“岛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对他一连串的发问,湖心岛主当着众人的面,不便于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道:“没事的,你只是过分劳累,瞌睡的紧,所以就睡过了头了!”

    随之,故意的一阵咳嗽,回避着他的问题。

    “小子哎,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垂眉老者是个性情直爽,心里藏不下话的人,刚想将昨天夜里的前后经过说出来。

    便听得一阵咳嗽之声,他气恼谁在这关键口上老来打岔呢?抬头寻去,但见湖心岛主紧皱双眉,两眼直翻,向他递着眼色。

    他心下一愣,赶忙打住话头,“哦,对对对,你小子就是贪睡过头了。”

    “哦……?!”刘知远见众人一个个神秘兮兮的样子,还真有些丈二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嘿嘿”的傻笑了笑,挠了挠头,道:“原来还真是睡过头了,看来是有些睡毛隆了,现下还有些二二糊糊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之,“嘿嘿嘿”,“哈哈哈”,“呵呵呵”,相对着一阵笑。

    这笑声越发的刺激了中年男子,他当下一声咆哮,“好了,够了!你们不要在心里怨恨我,表面上还做出很大度的样子,我不需要你们这样!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我也绝不会去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你们,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这一阵嚎叫,倒把众人搞懵了。尤其是刘知远心里暗暗合计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就发起火来了?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垂眉老者当下就不高兴了,“唉——!你这家伙,我们没有怪罪于你,你反倒倒打一耙,像条疯狗一般的,还想咬我们一口不成?这是何苦啊,看来人不能好心,好心不得好报啊!”

    闻听他的话,中年男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也忘记了身体中毒和湖心岛主说垂眉是他爹那件事。

    一顿跺脚,“谁有什么好心?你对我有什么好心了吗?你对我有过好心吗?你骂我是疯狗?谁是疯狗?!”

    垂眉老者一看他还来劲儿了,心中大为不满,搜肠刮肚的琢磨着要找出他点差头,整治他一番。

    眼珠转了半天,突的想起了自己天不亮时,翻了一个身,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边看他贼眉鼠眼的在自己的眼前晃动,紧跟着挥起一掌,向自己的肩头拍来。

    自己使劲一躲闪,他这一掌就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霎时自己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念及至此,垂眉老者一模脖子,现下还隐隐的疼,再一擦嘴角,还残留着与刘知远口吐白沫时他见过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他心下一惊,一高从那坐处跳了起来,指着中年男子一顿嚎,“好啊,我想起来了,刚刚我还要给你留什么脸面,现下我可什么都不需要管了!”

    随之回身一指刘知远,“是你给他下了蛊毒……!”紧跟着又一指自己,“你也给我下了蛊毒!你哪是什么好人,你就是一个明里是人,暗地是鬼的家伙!”

    越说越气,忍耐不住,也不管你湖心岛主满不满意,急奔过去,一掌向他拍去。

    那中年男子见他来势汹汹,转身刚要躲闪,不想自己已身中蛊毒,与日常的灵敏度相差甚远,这稍一缓慢,便被这重重的一掌拍到了胸口,当下一个趔趄,紧跟着一口鲜血疾箭般的喷射而出。

    湖心岛主见了一声惊叫,“他也中了蛊毒了呀!”他这意思是他已经中了蛊毒,快不行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你垂眉没必要再火上浇油,逼他速死。

    垂眉闻听此言,老大的不高兴,认为湖心岛主在护短。你不发话还好点,你既然说话了,而且还向着自己的徒儿说话,那今天就要了他的命!

    因为这家伙昨天晚上,就想要他和刘知远的命。没死成,是他二人的运气好,而并不是这家伙有什么好心肠。他并不知道是湖心岛主用解药救了他们二人。

    当下见那中年男子撒腿向洞外跑去,他哪肯善罢甘休,紧跟着撵了出去。

    湖心岛主一见之下,大吃一惊,看来这垂眉是来真格的了,马上跟了出去。

    刘知远眼见众人吵吵闹闹的,他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决不能袖手旁观,也紧跟着出去,准备解劝一番。

    刚一出去,便见垂眉老者挥起一掌向跌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拍去。眼见中年男子就要丧生在垂眉老者的掌下,湖心岛主和刘知远与他们二人相距甚远,想去相救已然不及。

    正当此时,一根藤杖横在了垂眉老者下落的手掌上。

    众人抬头惊见一个满脸烧伤如鬼魅般,而且瞎了一只眼睛的丑婆婆,战战兢兢的举着藤杖,沙哑着声音,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老者为何要下此狠手啊……?!”

    众人大吃一惊,别看这丑婆婆战战兢兢的,她一定身怀绝世武功,因为她轻描淡写的一挡,竟挡得住垂眉老者的千钧之力!

    她究竟是何来路呢?!众人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原来是你

    垂眉老者一见之下,更加心生恼怒,心里想,就凭你一个丑陋不堪,战战兢兢的瞎眼婆子,竟能挡得住我不成。

    气恼中,手上加力,只听的那手掌与藤杖相摩擦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但他的手还是难于向下欺进半步。

    “哦……?!”垂眉老者心下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她呢,风一吹就倒的身板,内力却是大的骇人。

    当下不敢怠慢,使出平生力气,与其抗争,但手掌竟似推到一座巨岩上一般,毫无反响。

    再看丑婆婆,竟毫不费力,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垂眉老者今天觉着当着众人失了面子,那脸色由白变红,紧跟着又由红变紫,一阵火烧火燎般的难受;立即调动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向右手掌输送。

    可他感觉奇怪的是,他输送过去的气力,竟似投入了大海里一般,被化解的无影无踪。

    最后身子一震,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溅出来。

    湖心岛主和刘知远二人见了,一声惊呼。

    这是由于他中了蛊毒后,虽然服下了解药,但是身体已受内伤,还是相当的虚弱,加之内力使尽,才造成这样。不然的话,在平日,凭着垂眉老者的功力,倒不至于这么快就溃败。

    刘知远和湖心岛赶忙冲上前去,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垂眉老者扶住。

    紧跟着,湖心岛主一双寒光四射、怨毒的眼睛,紧盯着那丑婆婆。见那丑婆婆依旧坦然自若地笑嘻嘻的立在那儿,恼怒更进一层,厉声喝道:“你……!”

    刚要发怒,突的又觉不妥,这丑婆婆可是为救自己的徒儿才出的手,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又怎么能去怪罪她呢?!

    随即改变了态度,语气变得和缓起来,“请问前辈,不知贸然到此,有何见教?”

    此时那中年男子,已打地上滚爬起来,虽然他对救他之人心生感激,可当抬头一见之下,还是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面上流露出厌恶之色。

    捂住鼻子,强忍着那丑婆婆身上散发出的酸臭气味,礼节性无奈的道了一声,“谢谢婆婆相救!”

    那丑婆婆见他面露厌恶之色,心下老大的不悦,心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却嫌弃于我,真是换不出来一般大小,甚觉此人心地不良,自己刚刚为救他差一点与人闹翻了脸,他却如此,内心不仅涌上些许悔意。

    旋即转身欲走,再也不去管他人纷扰。刚刚走出两步,似觉有什么不对,身子一顿,细细一琢磨,原来刚刚问自己话的那个声音,自己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心里暗道,难道是他?真的会那么巧吗?难道真的是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停了脚步,急切的回首相望,正与湖心岛主的眼神相碰,心下一惊,身子一震,恰如五雷轰顶,刚刚只顾着救人了,哪想着去观察他人。现下仔细一瞅,不是他,又是谁呢!今生今世,就是扒了他的皮,也认识他的骨头啊!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走遍天涯,要寻找的人,难道就在眼前?!当这一切成为现实的时候,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丑婆婆扭转了身子,急急地奔回去,众人并没在意。

    没等走到近前,便听得空气恰似被撕裂般的发出一阵尖啸声。那丑婆婆手中的藤杖,已重重的向着湖心岛主的头上砸去。

    湖心岛主见那丑婆婆急急的奔了回来,还当她有什么事情相告,赶忙向前走了两步,迎了上去。

    刚要张口问她,不想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过,便感觉到一股气浪向自己头上迫来,在这股气浪的迫压下,他感到一阵气逆,差一点窒息过去。

    可他毕竟是那功力雄厚之人,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之下,依然能够顶住压力,沉着冷静的身体向旁跃出,躲过丑婆婆致命一击。

    丑婆婆见一击不中,被他灵巧的躲过了,哪肯善罢甘休,紧跟着那藤杖是上三下,下三下,左三下,右三下,招招致命,疾风暴雨般的向那湖心岛主袭去。

    众人心下大惑不解,这有多大的仇恨,如此拼命?!不就是刚刚问了几句话吗?!虽然态度不好,但也是人之常情。

    湖心岛主一阵闪展腾挪,躲过她的凌厉攻势,随之跳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回头见那丑婆婆依旧紧追不舍地向自己奔来,气恼的大声吼道:“你这恶婆,缘何对我下此狠手,我竟与你何怨何仇?你是疯了吗?!”

    “呵呵,何怨何仇?你忘记了,我却忘记不了!我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狂怒中,那丑婆婆扭曲变形的脸,简直如那夜叉恶鬼般的狰狞可怕,让人一见之下,不寒而栗!

    “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我如何与你这女人能有些什么瓜葛?就算我再没有口味,也不会招惹你这种丑恶的女人的!”湖心岛主气恼的讥讽道。

    湖心岛主这后面的话,是故意气她的,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他与这个恶婆娘能有什么牵扯?!

    刚要奔上来的丑婆婆,闻听他的话后,身子一顿,停下脚步。

    旋即用手不停的向自己的脸上摸去,吃惊的道:“什么,你说什么,丑恶的女人?谁是丑恶的女人?我是丑恶的女人?!不——!不——!”

    她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我不是丑恶的女人,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那仅剩下的一只右眼,在不停的流泪。

    她发出阵阵尖叫声,狂怒的撕扯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随之将那藤杖胡乱的挥舞着。

    刘知远、垂眉老者和那中年男子惊悸的瞪大眼睛,向后退去,闪躲开来,生怕被这发了疯的丑婆婆伤害到。

    经过一番发泄,她有些清醒过来,突的想到,自己的仇人就在面前,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只有手刃仇人,她才能解除心中的少许的疼,而那心中留下的伤痕,是永远没有办法抚平的!

    紧跟着,她挥舞着那藤杖,疾风暴雨般的,向着那湖心岛主狂奔而去。她整个人表现出的状态,极近癫狂。

    湖心岛主恼羞成怒的大骂一声,“这疯婆子,今天怎么就盯上我了?!”

    随即拉开了架势,待她到了近前,躲过她挥来的藤杖,挺身欺进,挥起手掌,向着那丑婆婆当胸推去。

    那丑婆婆报仇心切,未加提防,当发现业已晚了,赶忙侧身向左跳开。

    不想那湖心岛主武功出神入化,因形打势,你变我也变,还是将他那使出的劲力,没有白白的浪费,而是重重的拍在了她的左肩上。

    那丑婆婆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咬牙挺住,一阵头晕目眩。

    湖心岛主一击即中,心下大喜,赶忙乘胜追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跳跃起来,向着那丑婆婆的后心,重重的一掌拍下。

    刚刚那一下是没加提防,丑婆婆着了湖心岛主的道,现下她有了防备,湖心岛主便没了机会。

    湖心岛主跃到近前,挥起一掌,眼见就实实的拍到丑婆婆的身体上,想躲开是绝不可能,这丑婆婆就要毙命于湖心岛主的掌下。

    那丑婆婆并未转身,只是判得劲力所至,便辨得湖心岛主身体远近,将夹在腋下的藤杖,毫不费力的轻轻向后一顺,那湖心岛主便自己撞到了那藤杖上。

    当下“嗷”的一声惨叫,滚翻在地,手捂胸口,两眼惊悸的瞪视着面前这个令人恐惧的丑婆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紧盯着我不放?!我究竟什么地方对你不起?!请你名言,我也死个明白……!”湖心岛主见她气势汹汹的面現杀机举着拐杖,一步步向着自己奔来,自己已是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无奈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死到临头了,难道你还在我面前装糊涂吗?你真的记不起了?你记不起十年前的事情了吗?!你记不住银杏庄了吗?!”丑婆婆颤抖着身体,嘴里由于情绪激动而含含糊糊的呢喃着,说到最后,再也忍耐不住,那手中的藤杖恶狠狠的向着湖心岛主的身体,一下子打了下去。

    “原来是你……!”湖心岛主嘴里发出充满着痛悔和恐惧的一声低吼。

    丑婆婆的话,在别人听来是含糊不清的,可湖心岛主听得清清楚楚,当下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想继续躲闪,因为他知道她是谁了!他的内心一阵一阵的颤栗和恐惧,他没想到她竟然能死里逃生,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觉得死在她的藤杖下,是最好的结果。这就是天地轮回,因果报应,不然自己整日也是在为十年前的一时冲动,而永远在那疼苦中煎熬自己!

    就在那丑婆婆的藤杖飘然下落时,眼见湖心岛主就要命丧杖下,刘知远和垂眉老者紧赶两步,口中大声惊叫,“杖下留人……!”

    可终是遥不可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蹿上前来,挡在了湖心岛主的身上。

    紧跟着“噗嗤”的一声,藤杖重重的打在扑上前来,护着师父的中年男子的身上,一口献血从他的嘴里狂喷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的是娘

    那丑婆婆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厉声厉色的向着那中年男子呼喝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多管闲事……?!”

    中年男子费劲的昂起头来,对着丑婆婆嚷道:“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师父下此狠手啊!你们素昧平生,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于你……?!”

    湖心岛主紧紧拥住趴在自己身上,为保护自己而身受重伤的中年男子,痛心的叫道:“我的乖徒儿,都是师父连累了你呀,让你伤成这样,为师于心不忍啊!”

    “徒儿?!他是你的徒儿,他真的是你的徒儿……?!”丑婆婆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着,眼睛里散发出既惊且喜的神情。

    在中年男子看来,她这种喜怒无常的样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可湖心岛主心下一抖,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下坏了,她认出他来了,这下麻烦可就大了。

    如果她们相认了,那一切就将真相大白。那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都将大白于天下。自己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自己几十年所树立起来的正人君子的良好形象,将在瞬间坍塌。

    不行,为了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自己必须想好对策,做好最坏的打算。

    “别理他,她是一个疯婆子!”湖心岛主赶忙告诫中年男子,其实他是为了下一步做铺垫。

    “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你了!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吗?!你不知道娘想你都快要想疯了吗?!”丑婆婆撇下藤杖,张开两手,向着中年男子走过来,“大宝——!真的是你吗……?!”

    丑婆婆由于激动和兴奋,那被烧伤的脸部,显现出极其怪异的表情,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让人看着别扭。

    “呜呜呜……!哈哈哈……!嘻嘻嘻……!”

    丑婆婆时哭时笑,极近癫狂的状态,使得大家相信她真是个疯子!

    她一下子扑到中年男子的身上,一把将他紧紧的楼在怀里,大声的呼唤道:“大宝,你是大宝,你是我的大宝……!”

    中年男子浑身一阵抖动,丑婆婆身上和口中散发出的难闻的气味,简直令他窒息,他使劲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不知道这个疯婆子到底要干什么?可他影影乎乎的似乎觉得这个呼唤好熟悉?!没及他多想,湖心岛主一下子打地上爬起,使劲的将丑婆婆扯拽一旁。

    湖心岛主大声的道:“你不要在这纠缠不清了,你认错人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儿吧!”

    “不——!你不要拦着我,我要我的大宝!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她不停的哭闹着。

    她这一哭一闹,给一旁的刘知远和垂眉老者的心都哭碎了。

    刘知远用手不停的擦着眼泪,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老婆婆为什么这样伤心啊?!有什么话还是让她说出来的好……!”

    可湖心岛主却不这么认为,把话说出来?说出来他可什么都完了!

    他只有趁着那丑婆婆犯了失心疯,神智不够清醒的时候,将她赶走。不然的话,待她头脑清晰时,凭自己的功力,想撵走她却是万难!

    丑婆婆是又哭又闹的不愿意离去,中年男子也被他的哭闹搅得心里乱焦焦的。

    他似乎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她怎么偏偏缠住自己不放呢?大宝这个称呼好熟悉?!娘在他小的时候,就这么称呼自己的!想到此,他的心里咯噔的一下子。

    紧跟着又听到那丑婆婆嘴里不停的喊着:“孩子,你忘记了银杏庄了吗……?!”

    中年男子闻听此言,一下子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僵硬在那儿,随之瞬间清醒过来,赶忙朝着已将她扯拽出十几米远下的湖心岛主,大声喊道,“别推她走……!”

    众人皆是一愣!

    中年男子冲了过去,眼睛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紧盯着丑婆婆,道:“你说什么?银杏庄?!你怎么知道银杏庄?你跟银杏庄究竟有着什么关系呀?你快说呀,真是急死我了!”中年男子一阵跳脚大叫。

    丑婆婆那一只独眼中闪烁出惊喜,丑陋的面庞上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孩子,你想起来了吗?你想起村头那颗银杏树了吗?你想起娘总是背着你走过的村头的河坝大堤了吗?你想起了那片翠竹林了吗?你想起了娘了吗?!”

    说到此处,丑婆婆已是泣不成声。

    中年男子恰如电击雷劈般的呆愣在当地,两眼直直地瞅着面前的这丑陋不堪,满身恶臭的丑婆婆,怎么也不能与自己当年那个娥娜多姿,风情万种,美丽善良的娘重合在一起。

    他没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嘴里在呢喃着:“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不……!”他捧着自己的脑袋,一阵咆哮。

    紧接着,丑婆婆凑到了他的身前,仰着脸,“孩子,大宝!你还是那么可爱!你看娘变了吗?娘是不是变丑了?你是否嫌弃娘了?!”

    在这一刻,那中年男子确信了这个丑陋不堪的婆婆,无可质疑的就是自己的娘!因为他从她那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流溢出慈祥的母爱中,看到了娘的影子!

    他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发出一阵声震云霄的嚎啕大哭!!

    丑婆婆那一只独眼也是泪如雨下,蜷曲着身子哈下腰来,紧紧的搂着中年男子。

    哭到动情处,刘知远和垂眉老者也不仅的跟着流泪。

    中年男子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着,道:“娘!你真的是我娘啊!你怎么会这样?我到银杏村找过你们,可是那儿却是一片废墟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中年男子提到这些时,一下子勾起了她的痛苦的回忆。她身子一震,开始不住的发抖颤栗。中年男子一惊,知道她已经承受不了痛苦回忆的打击!

    “是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丑婆婆用眼四下一瞄,一下子看到了不停的向后萎缩退去,一双狡黠的眼睛四下观望着,准备夺路而逃的湖心岛主。

    “是他——!是他夜闯银杏村,杀死了你的爹爹和妹妹,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家……!是你的爹爹在黑暗中替我挡了一刀,才使我免得一死!可还是没有逃脱得掉他放的一把火。我待在熊熊大火燃烧的房子里,怕他发觉我还活着,待他走远,我才爬了出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孩子啊,我们家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啊!”说到这,丑婆婆已是泣不成声。

    “啊——!”中年男子一声嚎叫,跳起来就要前去与湖心岛主拼命,被丑婆婆一把拉住,“孩子,不用你动手,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有娘呢!再说了,他是你的师父,为娘不想让你背上这欺师灭祖的恶名!”

    “娘,你行吗?!”中年男子担心的瞅着丑婆婆道,在他的心中,娘还是那么的心地善良,都这时候了,还想那么多!

    “呵呵,儿啊,当年娘逃得了性命后,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寻仇上了。娘一路走来,所到之处,拜名师学功夫,为的就是这一天啊!”

    话说到这,丑婆婆开始满脸阴云密布,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湖心岛主愣愣的杵在哪儿,他知道有其它想法是没有用的。按这丑老太婆目前的功力看,自己是逃不脱她的手掌的。只有拼死一搏,尚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他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面目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暴虐,恨不得将这毁了他一生清名的丑老太婆,一掌打死!

    垂眉老者和刘知远瞪大着惊悸的双眼,紧紧盯着湖心岛主。他们二人做梦也没想到,湖心岛主竟是这样一个心地残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们真不知道今天该帮谁好,也不敢确信这丑婆婆说的全是真的?!

    那丑婆婆见湖心岛主返回身来,知道他这是恼羞成怒,要做困兽之斗,甚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堵住自己的嘴。

    湖心岛主跃上前来,拳脚并用,一阵疾风暴雨的向丑婆婆袭来。

    “哦……?!”丑婆婆一见之下,“呵呵”一笑,“你这老儿,也太不自量力了!”

    因为他见湖心岛主赤手空拳奔上前来,并没带什么兵器,觉得他是在轻视自己。

    其实不然,这湖心岛主惯常使用的是那药锄,昨天夜里给翠儿上坟,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带这器具,现下也只有赤手空拳冲上前来,倒让丑婆婆产生了误解。

    丑婆婆见他跃到近前,赶忙抡起藤杖,横扫过去,但闻听得一阵“呼呼”风生。

    人还没等到近前,那股气浪已如利刃般的掠过,湖心岛主的小腿面一阵刺疼,心下一惊,看来这个丑老太婆真的不可小觎。

    赶忙闪身跃过一旁,躲开她横扫过来的藤杖,一声呼哨,腾跃空中,“噗噗噗”地一阵飞脚连环,向丑婆婆的头上踢去。

    那丑婆婆正用藤杖守着门户,横扫湖心岛主的下三路,未想到被他灵巧的躲过,并跃到了自己头上。

    丑婆婆心下也是一惊,看来这老家伙武功也是不弱!

    二人抖索精神,各个使出平生技能,战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心险恶

    当下那丑婆婆将一条藤杖,挥舞的犹如蛟龙出海,又恰似龙腾九霄。

    湖心岛主也丝毫不敢大意,身体也是上下翻飞,左右腾挪,恰如那鹰击长空。

    但见一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劲风潇潇。

    丑婆婆是越战越勇,因为她胸中涌动着一股强大的复仇信念。自打发生灭门之灾后,她只所以能活着的唯一的信念和目的,就只有两个字:”复仇!”

    是这两个字支撑着她,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她走遍了名山大川,拜访了数不清的世外高人,吃尽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只为着这一天,她能手刃仇人!

    那丑婆婆藤杖的每一下挥出,都是势不可挡,直迫得湖心岛主渐渐地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那一旁的垂眉老者和刘知远,看着心急。究竟应该怎么办呢?二人真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总也不能眼见着这湖心岛主命丧杖下吧!

    垂眉老者当下厉喝一声,“你这老太婆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因为这垂眉老者对刚刚这疯婆子说的话,并未全信,加之他对中年男子一直心生怨恨,总觉得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从未听说过他有个什么娘?怎么突然就钻出个娘来了呢?而且还是这种疯疯癫癫丑了吧唧的老太婆,真是不可思议!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又一想,这中年男子,总爱暗下黑手,给刘知远和自己都种下了蛊毒。

    那这种下蛊的手法,绝非湖心岛主所授,那定是这疯疯癫癫的瞎眼娘教了他的。

    他前脚下毒,后脚他娘就来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又是什么呢?因为众人身上全中了蛊毒,自然功力大减,与这丑婆婆交手,那是非输不可!

    怎么会这么巧呢?垂眉老者心中疑虑顿生,也顾及不得什么银杏庄灭门惨案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当下跃上前去,眼瞅着那丑婆婆的藤杖向着湖心岛主搂头打来。

    由于湖心岛主身中蛊毒,现下毒性发作,又加之与丑婆婆鏖战了半天,此时体力消耗很大,身体渐渐有些不支。

    晃晃悠悠,迷迷糊糊中,眼见那藤杖向自己头上飞来,恍惚中,那藤杖竟幻化出几十根来,他一时竟不知躲闪哪一根?

    眼瞅着那藤杖就要砸到湖心岛主的头上,那脑袋要是被夹裹着劲风的藤杖砸上去,定是迸裂无疑,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垂眉老者冲上前去,掌上运气,明知自己也绝非这丑婆婆的对手,但为救湖心岛主,也只好搏上一搏。

    瞅准了迎面砸向湖心岛的藤杖,探掌向旁边拨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一震,半边膀子都跟着一阵**,“噔噔噔”的向后退了三步,费了好大的劲才立住。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理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两眼直愣愣的瞅着丑婆婆,心下大骇!

    “怎么?你这老儿,又要上来多管闲事吗?”丑婆婆厉喝一声,一只眼睛横眉冷目,另一只瞎眼一张一合的黑洞洞的,看着瘆人。

    “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垂眉老者喘了喘气,紧盯着丑婆婆道。

    “你救得下他吗?!”丑婆婆那一只眼睛里迸发出直透人心的犀利的光芒,口气中充满了坚不可摧的意志。

    湖心岛主面色铁青的立在一旁,两眼阴沉的瞅着丑婆婆,他知道,今天不拼杀个你死我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下推开垂眉老者紧拉着自己的手,“谢谢兄弟,我与她今天必定得有个了断,与旁人无关,你等切莫插手!”

    说着话,挺胸抬头的向前迈了两步,心中打定了主意,高声喝道:“你这恶毒、肮脏、满身散发着臭气、瞎了一只眼睛、满脸疤痕、低贱的丑老太婆,你给我上来呀,我不怕你,你以为你可以战胜我吗?这是不可能的!你别做梦了!”

    “什么?你说什么?!谁是丑老太婆,我吗?我不是丑老太婆!我是美丽的苗疆人,我是苗王的女儿!我有着高贵的出身和美丽的容颜……!”那丑婆婆挥舞着藤杖刚要抢上前来,闻听湖心岛主的话,霎时脸色骤变,嘴里不停的嚷嚷着。

    “你不要到处胡吹了,你说的话全都是在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苗王的女儿,你也不是苗疆人,你是在肮脏的乞丐窝里长大的!你的父母都是乞丐,你也是乞丐,你从小就是个小叫花子……!”

    湖心岛主越说越来劲儿,越说声音越大,弄得垂眉老者和刘知远满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真是假。难道他们以前真的认识?不然他怎么能这么了解这丑婆婆的?

    “不……不……!我不是乞丐,我不是乞丐的女儿,我也没有在乞丐窝里长大,我也不是小叫花子……!”

    丑婆婆惊慌失措的扭头望着那中年男子,生怕他一下子就相信了湖心岛主的话……!

    随之她两眼发直,双手撇下藤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阵的跳脚,歇斯底里的狂叫:“啊——!我不是小叫花子,我的父母不是乞丐,我也不是在乞丐窝里长大的……!”

    紧接着,她惊恐的跑到中年男子的身前,几乎带着哀求的哭腔,道:“孩子,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说的全是假话,他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紧跟着,他又跑到刘知远和垂眉老者的身前,“你们知道吗?他说的全是假话!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不是丑八怪!你们说是吧?!”

    “哈哈哈……!呜呜呜……!”她一阵笑,一阵哭。

    中年男子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她:“娘啊——!你怎么了?娘,你到底怎么了?!”

    湖心岛中面无表情,两眼阴恻恻的盯着他们母子俩,嘴角掠过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个丑恶的女人,又开始发起了失心疯了,没有人再会相信她的话,她说的话叫疯话!

    望着娘那扭曲变形的面目表情,和又哭又闹、疯疯癫癫的状态,那中年男子的心彻底的碎了。她紧紧的拥住丑婆婆,大声地喊叫道:“娘啊!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样啊……?!”

    随即,他一双愤怒的眼睛,望向了湖心岛主,咬牙切齿的道:“你……你为什么逼疯了我娘啊……?!”

    湖心岛主却对他不屑一顾的冷笑道:“我逼疯了她?她本来就是个疯子!你看不出来吗?她说的全是疯话!她不是你娘,你忘了她吧!翠儿才是你娘……!”

    他情急中说出这句话,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中年男子外,垂眉老者和刘知远全都呆愣了。

    特别是那垂眉老者,恰似雷劈电击般的僵硬在哪儿,半天,才缓过神来。紧盯着湖心岛主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湖心岛主自知失言,因为当下真的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原本是要让徒儿知道,自己的娘是谁,不要再去管这肮脏的丑老婆子,他忘记了这垂眉老者在场。

    垂眉老者一步跃上前来,一把扯住湖心岛主的脖领,声音嘶哑的吼叫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当初真的是你将我们的孩子偷走了?!你知道吗,翠儿失去孩子,她有多么的痛苦吗?!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嘴里嘟嘟囔囔的总离不开孩子,日夜受着失去亲生骨肉的煎熬,你真是在作孽啊!这原来真是你干的,我万万没有想到……!”

    随即垂眉老者一阵哈哈大笑,望着那中年男子自嘲道:“我与他生活了十几年在这个岛上,却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而且我们整日的互相伤害着……!”

    随即垂眉老者踉踉跄跄,嘴里嘟嘟囔囔,张开双臂,仰望苍天,高声地喊道:“翠儿,你知道吗?孩子找到了!我们的儿子找到了!可是……”

    他身子一顿,扭转了头,瞥了一眼中年男子,却没有一点点的亲切感。

    紧紧拥抱住丑婆婆的中年男子,也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垂眉老者的一举一动,面目表情麻木,甚至冷若冰霜。

    这一会儿功夫,真是瞬息万变,把刘知远整个人都搞懵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为他们高兴,还是悲哀。

    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的体味出人性的复杂和人心的险恶!为了一己私利,真的都可以不择手段!

    垂眉老者扭转了身紧盯着湖心岛主,厉声道:“你表面上假仁假义,可暗中就是一个卑鄙阴险歹毒的小人!你该为这一切负责的……!”

    说着话,挥起一掌,向着湖心岛主当胸拍去。

    湖心岛主猝不及防,被他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到胸口,紧跟着一口鲜血打嘴里喷溅而出,身子晃了一晃,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咬牙硬挺着,脸色霎时苍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逼到绝地

    湖心岛主被垂眉老者一掌推到胸口,当下口中鲜血喷溅,身子晃了晃,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咬牙硬挺着,方始立住。

    当时气逆,胸口气血翻涌,用手捂住,缓吐气息,稍加调理。

    垂眉老者毕竟是那心善之人,虽有千仇万恨,但见他如此这般,岂能乘人之危,只好停下手来,跃落一旁,高声叫道:“老东西,我与你名刀明枪的干上一场,做个了断,以解我心头之恨,你快些的,别在那磨磨唧唧的,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湖心岛主随之紧盯着垂眉老者,声音中透出无奈,“垂眉,怎么,我们之间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别废话,我必须给翠儿一个交待,让她在天之灵,也好安息!来吧,你还是个男人吗?我们用男人的方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纠葛!来啊——!”

    垂眉老者大吼一声,跃上前去,挥掌向湖心岛主打去。湖心岛主见了,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你垂眉逼我的,那也怪不得我!

    当下抖索精神,一式白鹤亮翅,将垂眉老者的来掌拨落一旁。

    垂眉老者一掌挥出,被他一挡,霎时半边手臂一阵酸麻。没想到这老东西内功确实雄厚,当下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一路螳螂拳,展开两只手臂,一式螳螂捕蝉,向着湖心岛主的脑袋夹去。

    湖心岛主但觉得一阵劲风袭面,脸上一阵刺痛,眼前黑影闪动,而且一阵快似一阵,搅得他一阵眼花缭乱。

    湖心岛主是形意拳的高手,加上他身材高大,四肢颀长,打起拳来大开大阖,如狂风骤雨。

    而垂眉老者却像一条螳螂,看似左支右绌,他的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出拳或出脚都没有章法,也不好看,但都最简单、最具效率。

    加之垂眉老者现在处于极度的愤怒,略占上风。

    湖心岛主也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功夫业已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之境。一时间身随意走,意随气行,将垂眉老者的凌厉的攻式一一化解。

    垂眉老者一时也讨不得半点便宜,心里焦急。这高手之间相差只在毫厘之间,不能有半点的差池,稍不留意,便性命攸关,丝毫大意不得,而且最忌斗气,气生则心乱神迷。

    垂眉老者久战不下,心浮气躁,脚下便有些不稳。湖心岛主心下一喜,心道,垂眉啊垂眉,你在湖心岛默默的修炼几十年,却也难逃俗世间七情六欲的困扰,功夫还是终难达到巅峰极致!

    湖心岛主脚踏虎步,身走龙蛇,眼似流星,目如闪电,不急不缓的将那形意拳,一招紧似一招的使出来。看似轻描淡写,实质里面蕴含了强大的功力。心意诚于中,肢体行于外,这形意拳法,象形取意,汲取了很多动物的特长,故名形意拳。

    而其拳法必须达到**,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此之谓**。

    垂眉老者由于身中蛊毒,身子虚弱,还没有恢复过来,功力自然大打折扣,体力跟不上,不能耐久,被湖心岛主迫得步步后退,不经意间,竟退到了丑婆婆和中年男子的身边。

    那丑婆婆正在狂躁之中,中年男子正细心的呵护着娘,怕她发生什么意外,突的但觉得娘身子一震,他随之一楞,见娘眼睛惊悸的瞅着什么?!

    他抬头望去,却原来是湖心岛主的一声厉喝,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来湖心岛主眼见垂眉老者落败,心中大喜,见他向后退去,当下一声厉喝,“拿命来……!”

    这声音一下子唤醒了丑婆婆,因为那天夜里也就是这一声呼喝,一个身影跃进了屋里,挥刀向正在床头安慰她的丈夫,一刀劈来。他的男人闻声还没来得及回身,肩头便中了一刀,一下子仆倒在床头。

    紧跟着那人又一刀向她劈来,她的男人拼命的挣扎着挡在了她的身前,黑暗中那人并未注意到这些,紧接着他又一刀结果了刚刚惊醒了的女儿!

    所以这声呼喝声,她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

    她的头脑在瞬间清晰过来,一只眼睛直直的瞅着奔上前来的湖心岛主,随手抄起地上的藤杖,向着正击败了垂眉老者,而得意忘形的湖心岛主,一下子捅了过去。

    湖心岛主正要探爪向垂眉老者的天灵盖抓去,眼见得手,自己再也不受纠缠,一了百了。本来开始还有些不忍下手,可垂眉老者却一直咄咄逼人,不给他彻底打发了,自己总是个心事。

    正在自认为得手之际,突的从垂眉老者的腋下竟钻出个藤杖头来,点在他的心口窝上,他不由得“嗷”的一声惨叫,向后跌出十几步远下,重重的坐到地上,手捂胸口,半天喘不上气来。

    垂眉老者当下一楞,有些莫名其妙,反复的瞅了瞅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只是刚刚伸了伸手,湖心岛主就跌出这么远下,难道自己的功力,竟然达到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境地?!

    跌坐在那地上的湖心岛主,心底纳闷,垂眉老者不知使得什么厉害的功夫,竟然稍一发力,就将自己弹出如此远下。他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刚刚他有可能是在装着落败,而引自己上钩?!

    想着想着就格外的闹起心来,一时气逆,胸口发闷,“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垂眉老者本来对他心生怨恨,正要奔向前,乘胜追击,疼打落水狗,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一解几十年来的夺子之恨!

    突的见他脸色惨白,口吐献血,这心肠便有些软了下来,顿在原地,瞅着他发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此时身后竟蹿出一个人来,跃到前头。垂眉老者定睛一瞧,却是那丑婆婆手举藤杖,犹如一头发疯的母狮子一般,搂头向湖心岛主打去。

    湖心岛主一见之下,大吃一惊,顾不得自己的胸口疼痛,旋即向左一滚,躲过了丑婆婆沉重的一杖,紧跟着滚爬起来,撒腿就跑,也顾及不得脸面了。

    那丑婆婆岂肯将他轻易放过,因为她现下头脑清晰了许多,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拼命的追撵过去,藤杖不停的向着湖心岛主砸下去,一阵的呼呼的风声刺耳。

    那中年男子拼命的紧随其后,追撵过去,因为他怕娘受到伤害,无论娘现在变得怎样的丑陋,但那份亲情,他是永远忘记不掉的!

    他更加疼恨的是湖心岛主,湖心岛主将他那美丽的娘,变成了现在这个丑婆婆!毁灭了他的家,毁灭了他的梦想,毁灭了他心中的一切美好!

    他现在感觉到,真的是生不如死,与其在这破碎的人生中颠簸,真不如永久的闭上眼睛,不再去面对这令人伤心的世界……!

    他真正的看到了人性的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可以残忍到将一切美好毁灭!

    一想到这些,他真的就感觉到不寒而栗。他想到了自己,也不绝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不同样怕刘知远和垂眉老者将他们的所作所为讲出去,而给他们下蛊毒!

    人所做的一切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吗?!考虑到别人了没有?真的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在这个道德沦丧的社会,真的是视人命如草芥,他真的有些厌倦了……!

    他觉得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恶念,都充满了自私自利和贪欲,除了娘啊,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即然找到了娘,那绝对不能再失去娘,他要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来保护娘啊!不能让娘受到丁点的伤害!他向前狂奔而去,他要赶到娘的前头,来保护娘啊!

    他奔上了前去,赶在了娘的前头,因为娘已如此的年迈了,他没有理由让娘冲在前面!

    他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腾跃着,眼瞅着师父由于受伤过重,颤颤巍巍的身躯,就在自己的前头,触手可及,当下凭着自己一掌,就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他竟一时心潮翻滚,几十年来湖心岛主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呵护,种种好处涌上他的心头,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是紧接着,娘的种种的好,和背着自己那温馨的画面,同样在自己的大脑中闪回着。

    我究竟该怎么办?!这种种的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痛苦地折磨着他!

    跑着跑着,湖心岛主突然的转过身来,惊悸的瞪大眼睛,瞅着奔上前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也是一愣,赶忙停下身子,愣愣的盯着师父,疑惑着他为什么不跑了?!可当他朝师父的前方瞅去时,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此时,丑婆婆已赶上前来,一阵哈哈大笑,因为她看到湖心岛主立脚的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丑婆婆一阵狂笑,眼睛盯着湖心岛主讥讽道。

    “你……?!”湖心岛主四下瞄了一眼,见确实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虚弱的身子晃了晃,不停的咳嗽了几声,眼睛茫然的盯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中年男子,突然张口哀求道,“我的乖徒儿,你难道就不念及为师几十年来对你的好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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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介绍:
天地闭,贤人隐,王者不作而乱贼盈天下。 时代呼唤英雄,时代需要英雄,时代靠英雄来拯救。 那么究竟谁是划过夜空的闪电?谁能救万民于水火?历史早已给出答案,本书让你自己去发现、窥探。 从五代到大宋帝国的历史更迭,你看到的不仅仅是血雨腥风,其中还有权变、计谋。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阳如血剑气如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阳如血剑气如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