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五 风起云涌
就在这时。
嘤咛~
书桌上传来一声呻吟。
幻羽醒来了。
“啊,我怎么睡着了--糟糕,若是有人趁我睡着了,打扰教主修炼--”幻羽情急之下,额头上生满一层细密汗珠,豁然坐起身来,左右张望。
东瞅瞅,西望望。
然而,在幻羽坐定之后。
却见到陈冬生目光炯炯,正在注视她。
幻羽轻啊一声,伸手捂住嘴,尴尬道:“教主,我--不小心睡着了--”
陈冬生道:“不妨事,这两天你一直没睡?”
“嗯。”
“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
几句话说完后,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仿佛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弥漫在当场。
陈冬生看着幻羽。
幻羽也看着陈冬生。
似乎有些含情脉脉的感觉。
片刻后。
陈冬生终于开口,打破了此时的沉默,他道:“这个--怎么不见囡囡,她干么去了?”
幻羽回答:“啊~囡囡啊,那天教主说了要去修炼,囡囡就说没有什么事情,她要睡觉。还补充说到,刚来此地的时候,给妈妈虐待了,天还没有亮,就被晃起来了,骑在保皇的背上,一路颠簸,到了此地,是饭也没吃好,觉也没睡好,甚至连口水,都没怎么喝上。所以--她得去睡觉。却没想到,囡囡睡了之后,一直到现在,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就从来没起来。”
陈冬生愕然,道:“真是爱睡觉的孩子。”
幻羽就道:“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笑了一笑,道:“教主,明天就是阆中分部成立的大日子,教主还是早些睡吧。”
说着。
就站起身来告辞。
陈冬生也不挽留,道:“幻羽,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我,铭记在心。”
幻羽已经来到了门口,回首道:“不用教主铭记在心,只要不时能够想起幻羽,幻羽就心满意足了。”嫣然一笑:“教主晚安。”
说着。
推开房门。
长身而去。
陈冬生轻噫一声,“卧槽,幻羽竟对我说晚安--须知道,在俺们华夏帝国,还有一个说法呀,就是每个跟你说晚安的人,都想有朝一日,将你操翻。此乃至理名言,久经考验,十分正确。”眨眨眼睛,“真想不到,幻羽这小姑娘,居然存了这个心思。”双手捂住脸,十分惊慌,心想,幻羽要真是打算操翻我,我是不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想了半天,叹一口气,悠然说道:“不寻思了,还是快些睡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乃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清晨。
陈冬生起来,舒展了下筋骨,便有婢女送来洗漱用品,洗漱之后。又有婢女送来早餐,食毕,走出书房,来到天井。
王勃早就在那里等候。
见陈冬生出来,王勃迎上去,道:“教主,一切都准备停当了。”
陈冬生看了王勃一样,只见王勃脸上虽没有疲倦之色,但是双目泛红,密布血丝,显见是一晚没睡,就有些心疼,当即说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得意臂助,天神教有你这样的人才在,何愁大事不成~”
王勃脸上露出腼腆微笑,道:“教主谬赞。”
说话之间。
幻羽也来了,她并非一人到来,身后还跟着十数人,有男有女,陈冬生定睛细看,赫然是个戏班子。
幻羽笑道:“教主,我自作主张,给教主叫来了一个戏班子,活跃下气氛,拉拢些人气。”说完,不等陈冬生有什么反应,转过身躯,振臂一挥,“大家伙儿,还等什么,快些操练起来。”
身后的那些戏子,轰然称是,就在第一进院子里开始搭台。
效率很快。
近乎是顷刻之间,戏台就搭成了。
陈冬生摸摸鼻子,心想,“这效率,杠杠的,要是俺们华夏帝国的施工队,也能有这个效率,何愁皇图霸业不成?分分钟不就干了东瀛扶桑,北方罗刹,南方阿三,还有尽在家门口的棒子,远在大洋彼岸的米国佬。分分钟制霸地球。分分钟冲出地球,制霸银河系~从此走上国生巅峰~”
戏台既成。
那些戏子,就登台唱戏。
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唱的啥。
陈冬生意兴阑珊,要说起这表演节目,此地的风俗,跟我华夏帝国相比来说,真是天差地错,云泥之别,就连帝国的乡村之中,也是超出此地良多,先不提开业、娶亲这种红喜事,就算遇到白事,事主也会多多的邀请美女,穿着清凉,跳起舞来,而且,那些穿着清凉的美女,不但能歌善舞,口里的段子也是层出不穷,什么“老铁们关注一下了,给个红心,双击666,免费的礼物走起来,礼物有多嗨,主播有多浪~”配上挤眉弄眼的表情,妖艳舞姿,不知道有多好看、多诱惑。
可比这咿咿呀呀的戏曲好听多了。
不过。
这戏班子既是幻羽带来,总是幻羽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王勃随着陈冬生看了会戏曲,他察言观色,看出来,陈冬生对这戏曲不怎么感冒,便道:“教主,成立仪式的现场布置、装饰,都已经完成了,教主不妨随我一观。”
“甚好。”
王勃当即前头带路,陈冬生跟幻羽跟随其后,便去看现场的装饰布置。
冯家大门外。
原本门楼上,写着“冯府”,此时此刻,也改成了“天神教阆中分部”,大门之前,铺着红色地毯,沿着地毯往前,来到大街上,在当街之处,树立起两座拱门,拱门之上,红花绿叶,甚是鲜艳。
大门两侧,跟街上拱门的两侧,都有黑衣甲士站立一旁。
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这里,都会停下,好奇的打量,听到里面传来戏曲,就有人道:“听说今天是什么天神教的成立仪式,听声判断,这唱戏的竟是极负盛名的康家班,这个戏班所唱的戏曲,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演出的门票,一片难求,想要买今日的票,须得提前一个月订票,真没想到,这天神教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竟能让他们登门演出--诸位,这等好事可遇不可求,左右无事,不妨进去听听戏呀。”
“就是。”行人纷纷附和,熙熙攘攘,就进入了院落里面。
王勃告退道:“教主,我也进去了,看看能否招到些教众。”
进去不提。
太阳渐渐升高。已是辰时。
得得得得~
蹄声轻疾~
一骑狂奔而来,身后是滚滚扬尘。
快马而来,堪堪来到天神教阆中分部,马上乘客,滚鞍下马,身在半空,一个轻巧转身,稳稳落地,正是李牧羊。
陈冬生微笑道:“提督大人大驾光临,本教脸上,甚有荣光。”
幻羽也道:“幻羽见过提督大人。”
李牧羊快步走来,哈哈长笑,“教主,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我兄弟情谊,既能不来?”看了一眼幻羽,打趣道:“幻羽啊,你这可算是傍上大腿了,以后定然前途无量--不过,本官可得正告你,这偷抢毕竟不是正途,况且十分妨碍治安,倘若叫本官再次发现了,决不轻饶。”
幻羽正色道:“是,是。我一定教育属下,以后出手的时候,悉数针对富贵之家,这样的话,对平民的影响少一些,也就不会十分妨碍治安了,此外,下手一定要快,尽量不让提督大人抓到把柄。”
李牧羊:“……”
陈冬生一手捂脸,喃喃道:“这个女的是谁,我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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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天神教分部,分宾主坐定,幻羽安排人送上茶水、果品,两人进行了一番气氛友好,而实际上毫无营养的对话后,李牧羊便提出告辞,陈冬生亲自相送,李牧羊连道留步,最终,两人在天神教分部门口,惜惜作别。
之后,陈冬生来到第一进院子中,却见因受到幻羽带来的康家班吸引,数不胜数的阆中市民,纷纷进来听戏,而王勃也是一个善于观察,且口齿伶俐之人,他见众市民看的情绪盎然,没人靠近他的咨询台,当即灵机一动,拿着花名册,钻到人群中人来,来到一人身旁,就和颜悦色道:“这位大哥--啊不不,大姐呀,你可喜欢听戏?--喜欢呀--喜欢就好,既是如此,不妨加入我们天神教啊,加入我们天神教之后,每月都有三次,能够到这里来听戏—教费,教费呀,这个绝对没有,我们天神教不要教费,要的是信仰--你说信仰是什么,信仰就是,这个不大好解释,就是你打从心里认同我们天神教,觉得我们天神教可以保境安民、守牧四方--嗯,既然愿意的话,这位大姐如何称呼呀--”
就这么一个一个的问下去,居然还让他拉拢了不少的教众。
陈冬生眨眨眼睛,“我真是捡到宝了--捡到宝了。哈哈,修炼去也。”
~~~
醉仙楼头。
醉仙楼的掌柜的,正在倚楼东望,颇有一番伫倚危楼风细细的感觉。
就在这时,铎铎铎,脚步声响,楼下走上来七人。
一个三十左右的憎人,身穿青布僧袍,相貌威严,不苟言笑,挺着胸膛。一个珠冠华服的美少年。一个衣白如雪的绝美女子。一个鹑衣百结,满面麻子的独眼乞丐。一个脸色青紫的大汉。一个瘦骨嶙峋的乌簪道人,肩上还有一头双目血红的乌鸦。一个又肥又丑,腮旁长着个肉瘤,满头是杂草般的黄发的女子。
七人联袂而来。
章四十六 北斗七星
阆中是昆仑虚下不大不小的一座城市。
每天迎来送往,有很多江湖中人到来。而醉仙楼是阆中最出名的酒楼,有最出名的酒,最出名的菜肴。
醉仙楼的掌柜,徐阳徐掌柜,也是见惯了诸多的江湖人,他知道,行走江湖,有几种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孩子,老人,女人,乞丐,方外之人。
见到这七个人齐至,徐阳整个人就不好了,僧人,少年,女子,乞丐,道人,老女人。
江湖中最不能得罪的五种人,今天竟然齐聚醉仙楼头,而且是在当前的这种境地。
冯家,屹立阆中数代的家族,竟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给一个青衣少年,单人单刀给挑了,而且据说,这个少年,竟然是什么“天神教”的教主,来头大的很。这几个形迹诡异之人,莫非就是奔着那青衣少年来的?
徐阳,身为阆中最大酒楼的掌柜,长袖善舞,他心里虽然胡思乱想,判断这几个人的来意,但是却在第一时刻迎了上去,低头哈腰道:“几位大侠,快,快,里面请。”边说边走在前面带路,将这七人迎到三楼中去。
三楼。
这七人各自挑了喜欢的位置坐好,徐阳就站在三楼楼梯口,吵着楼下大喊:“小二呢,小二,抓紧给三楼的七位大侠上茶,上好茶。还有,去吩咐后厨,尽快炒上七桌好菜,给大侠们送上来。美酒也一发给捧上来。”
然后,他回过身来,小心翼翼的道:“几位大侠—还有什么吩咐?”
僧人道:“南无阿弥佗佛。贫僧乃是僧人,本应忌口。但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檀越既然给贫僧上了酒了,那各种山珍海味,也给贫僧多上一些吧。”
美少年呵呵冷笑道:“我以前一直就看你对,觉得你虽然是个和尚,但是肯定贪花好色,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美少年冷笑几声,双目看向徐阳。徐阳看了美少年几眼,只觉得美少年的双目深邃,一见之下,头就有些发晕,美少年道:“我爱吃素,给我来些素菜就好—比方,大三白小三白之类的,随便上些就好了。”
僧人沉声道:“世人绯我谤我,且有他去。”
本着神仙打架,凡人退避的原则,对于僧人给美少年的对话,徐阳并没有插嘴,只是沉吟道:“大侠所说的三白,莫非就是白菜、豆腐、白米饭?”
美少年满脸惊喜,哐当拍桌子道:“噫,你这老板不简单啊,见多识广,我吃了这么多家酒楼,唯有你一口道破什么是三白,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就为了这,今天的饭钱,也是一定要给你的。”
徐阳听了这话,嘴角抽搐。
独眼乞丐冷冷道:“我是一个臭要饭的,可没有这么些钱,天璇,你要是有钱,不妨连我的饭钱,一块给算了。”
美少年原来叫做天璇,他听了这话怒道:“天权,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杀手,都挣一样的工资,凭什么我给你结账。”
天权呵呵笑道:“我是乞丐呀,以乞讨为生,吃顿饭,找人结账,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天璇怒道:“谁爱当善人,谁给你结账,反正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结账的。你是乞丐,呵呵,不要说笑了,乞丐能够讨三房老婆--”
天权神色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璇冷哼一声,坐了下来,“想知道么,那你求我呀,或者将我的三白请了,我考虑考虑,也许会告诉你。”
天权豁的站起身来,就要走到天璇身前。
这个时候,那个僧人缓缓开口,“好了,天权,这件事情,不是你昨晚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么。在座的诸位,都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
天权哭丧着脸,“天枢--你是不知道,养女人可费钱了,以前的时候,我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天权看了一眼天璇,“甚至比你都潇洒,可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绝世美人--”天权又看了眼那绝美的女子,流口水道:“这位绝世美人,可不比天玑妹子差,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腰肢纤细,最为难得的是,两条大长腿,望你的腰间这么一缠,叫声娇媚,直叫的我心肝都要化了--”
绝密女子天玑怒道:“天权,这么恶心的事情,不要扯上我,好不好?”
天权道:“男欢女爱,怎能是恶心的事情,哎呀,你还小,这些都不懂--到了后来,我娶了一房媳妇,又娶一房,直到现在,共有三房夫人,哎呀,她们花钱那个冲呀,又是买化妆品,又是买衣服,生生将我从翩翩美少年,给逼成了乞丐呀~~~”
天璇道:“那你不跟天枢学学,或者跟开阳学学,勘破红尘,遁世出家--”
瘦骨嶙峋的乌簪道人,就是开阳,他没有说话,但是其肩上双目血红的乌鸦,呱呱开口道:“不要拿我跟天枢比,我开阳是有媳妇的。”
此言一出,闻者皆惊。
这个闻者,包括徐阳。
不过除徐阳外,其他人是都是因为开阳竟然有了媳妇,而徐阳震惊的,却是他妈的怎么乌鸦--也会说话了?
紫脸大汉吃吃道:“开阳--你竟然有媳妇了,这--叫我咋办。”
开阳肩头上的乌鸦,冷冷说道:“玉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曾跟你搞过基,我有媳妇了,与你何干?”
玉衡道:“怎么没有关系,以往咱们北斗七星里,年纪大的,你跟我都没有媳妇,正好作伴,现在你竟然先我一步,有了媳妇,这--叫我的脸往那搁?”
乌鸦冷冷道:“我可是出家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以前的时候,你也是大龄青年中唯一没有媳妇的,现在你的难堪,跟我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玉衡道:“你虽是出家人,但是道家不禁婚娶呀,而且你们这些臭道士,有事没事的,就研究一些房中术,思想龌龊的紧--”
又肥又丑,腮旁长着个肉瘤,满头是杂草般的黄发的老女人打断他说话,阴阴笑道:“玉衡--我摇光年纪虽然大一些,相貌虽然丑一些,但是迄今为止,都是处子之身,你若同意,我愿嫁你,不知—玉衡你意下如何?”
玉衡恶心道:“快点拉倒吧,娶你--我怕晚上会做噩梦,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呢!”
摇光豁然变色,浑身撒发出森然杀气,双目冷冷凝视玉衡,阴森道:“我好心嫁你,你竟然拒绝,非但拒绝,还要骂我--”
天枢制止摇光道:“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些吃了饭,我们还要去找陈冬生呢。”看向徐阳,和蔼道:“掌柜的,你可知道陈冬生此刻身在何处?”
徐阳心道:“果然是来找陈冬生的,看这阵仗,似乎是不怀好意。”嘴上就道:“几位大侠,小人听说这陈冬生今日就在冯府,他乃是天神教的教主,攀上了五门提督大人的门路,在这里开了一个分部,今日就是这分部开张的大喜日子,而分部的地址就在冯府--是以小人推断,他此刻一定就在冯府。”
天枢点头道:“甚好。”
开阳肩头上的乌鸦,呱呱说道:“我看,我们也不必吃饭了,先去杀了那小子,再回来吃饭,岂不甚好。”
众人寻思了寻思,都道:“此言甚是。”
~~~
天神教阆中分部。
王勃还跟上午一样,正在挨个发展教众,虽然有的市民肯入教,有的市民不肯入教,两者的比例,大约是五五之数,但是因为这里搭台唱戏,唱戏的又是很有名的戏班子,很多阆中市民,纷纷慕名而来,人口基数大,人流又多,这样一上午下来,也约莫有一千多人,同意入教。
这里虽然是一个分部,但是在教众的数目上,已经成功的超过了莲花村教众三倍。
王勃很是高兴。
这才用了区区一上午的时间,就有一千多的教众,下午再接再厉,怎么也得让教众的数目,突破两钱。他肋下夹着花名册,来到一人面前,未语先笑,开口道:“这位大哥,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天神教--”
说完这句话,他才猛然发现,原来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普通人,或者说是世俗中人,而是一位僧人,脸色还红扑扑的,带着一身的酒气,佛教、道教,在王勃眼中看来,都是庞然巨/物,而天神教却刚刚起步,得罪不起这种传承无数的教派,当即道歉道:“抱歉,不好意思,我没有看清楚您的样子,就贸然询问--”
那个僧人笑呵呵道:“檀越客气了,你我相逢,即是有缘,还请檀越上前一步,贫僧有事情询问。”
王勃诧异道:“大师--您有事情需要问我?”
“正是?”
“什么事情?”
“敢问有个叫做陈冬生的,是在这里吗?”
“那是我们天神教的教主,大师找我们教主--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面目和善的和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面目可憎、身躯肥大的女人,豁然出现在和尚身旁,一脚踹在王勃的肚子上,喝道:“那就好说话了,打了他的狗,他就会出来了吧?”
噗~
王勃立时吐出一口血,身躯倒飞出去,轰然撞在戏台子上。
章四十七 刀来
市民看戏,原本看的津津有味。
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各种演员,也演的很是投入,毕竟康家班大名流传,绝非幸至,靠的就是麾下的这些演员,责任心强,演技精湛。
就在这观众陶然,演员投入的时刻。
倏--
一道人影,电射而至。
重重的砸在戏台上。
哗啦--
戏台子上,给砸出了一个人形深坑,里面还传来呻吟声音。
台上的演员们,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都愣住了。以前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闯出名声之时,戏唱的不好,台下老是有人大喊:“这都演了些什么破玩意--根本不好看,快点退钱退票。”伴随着这样的呼喊,就有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舞台上来,有鸡蛋,有水果,但是却从没有跟今天这样,直接飞了个人上来。
台下的观众,也是愕然--这是看戏太投入了,或者太喜欢这些演员了,以至于忍耐不住,直接生扑过去了么,只是这下场未免太凄惨了一些,虽说这舞台乃是薄木板搭成,可毕竟也甚是坚硬,身体相撞,直接把木板子给干出一个人形大坑来,看着就疼。
寂静。
场中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呼啦声音中,舞台上的演员们,纷纷撤了下去,而舞台四周的市民们,缓缓后退,围成了一个大圈,将那中年僧人,还有女人围在当中。
在他们看来,这个可比戏曲更加有趣。
幻羽虽然没跟王勃在一起,却一直在一个角落里,嘴角向上,静静看着王勃,眼见他给一个肥大的女人,一脚踹飞,登时就急了,排众上前,来到戏台子,一步跨上,扑倒在人形深坑之前,焦急道:“王勃王勃,你没事吧,快点回答我啊,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可别吓我?”
声音关切。
“桀桀--”那个面目可憎,身躯肥大,正是“北斗七星”里的摇光,摇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小姑娘长得不错,你且放宽心,你的情郎很好,死不了,老娘是杀手,杀人都是算钱的,这个死小子,虽然讨人厌,老娘也是很想杀了他--可是杀了他,却没有人给老娘算钱呀,所以,老娘的这一脚,就很有分寸,既能重伤于他,叫他一时丧失行动能力,却又不死死掉。”
幻羽听了这话,稍稍放下心来,她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公然伤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天枢呵呵笑道:“好叫这位女檀越得知,贫僧乃是杀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人而来。”
幻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一个声音沉声道:“杀手--杀手不是应该潜伏起来,背地伤人的么?”
幻羽心中一喜,“教主--”
回头一看。
就见一个青衣少年,缓步走来。陈冬生来到舞台上,蹲下身去,伸展双手,从人形大坑里,小心的把王勃抱了出来,王勃出来之后,倒是没有昏迷,但是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嘴角流血,见到陈冬生,奋力说道:“教主,我给你丢脸了。”
见到王勃没事,陈冬生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没有,你没给我丢脸,倒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伤---我心中真是惭愧的紧。”他沉沉叹了口气,将王勃递给幻羽,“你将他带下去,服用一些疗伤丹药。”紧接着,双目一寒,看向那中年僧人,眼中的杀气,宛如实质。
天枢看到这个少年,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豁然轻松下来,天枢的眼睛狠毒辣,一眼就看透了踏步而来的青衣少年修为,不过武士八品,武道修为,一步一个台阶,上一台阶的人,俯视下一个台阶,两者的实力差距,犹如鸿沟天堑,天枢本身是武士六品的修为,对上武士八品,可以说抬手就能将武士八品的人,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直接干掉。
天枢听了青衣少年的问题,微微一笑,道:“潜伏起来,伺机伤人,那是刺客所为。那是属于暗杀。我等,走的却是明杀的路子。—投身血刃酒馆,成为杀手,不过是想要借助杀戮之道,磨砺己身,争取早日突破而已。”
摇光补充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血刃酒馆当杀手,钱很好赚--你也是修行者,相比也知道,修行之路,处处都要资源,处处都要金钱。当上杀手,接了任务,任务成功之后的赏金分红,就很可观,而你杀死的人,身上一般也有可观的财富,一来二去,身为杀手,这腰包不就鼓起来了么--”
天枢白了摇光一眼,心想:“真是个蠢货,老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为提高境界,投身修罗场、杀手道的高人形象,又给你这么一堆蠢货,生生给毁了。”他心情立时不好,就冷冷道:“想必,你就是我们‘北斗七星’此次的任务目标,天神教的教主陈冬生了。”
青衣少年微笑颔首,“正是本教。”
天枢脸色一肃,“那就得罪了。”
随着他的话语,哐啷一声,瞬时间,他的左手上,就出现了一个紫金钵,右手上,却擎着一根五光十色的宝仗,大喝一声,单手挥舞宝仗,带起一道五彩琉璃光芒,砸向陈冬生。
摇光也是桀桀一声怪笑,从肥大的袍子地下,抽出一张银弓来,也不见她搭上箭,弯弓一拉。
歘~(汉语拟声字,chua,也读xu)
一道气箭倏然而至。
就听摇光笑道:“小子,给老娘躺下!”
卧槽~
陈冬生登时就怒了。
你们这些杂碎,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刀来!”
陈冬生一声断喝。
随着他心念一动,百宝箱中的青龙刀,锵的一声,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抡起青龙刀,轻轻一磕--
轰隆~
大刀就将气箭磕飞。
同一时间。
天枢也杀了过来。
他挥舞手中的宝仗,径直砸向陈冬生卤门,宝仗带着五彩琉璃光芒,轰然砸落。
陈冬生举刀上撩。
“星河逆流!”陈冬生大声喝道。
刀光犹如匹练,让人神迷梦醉。
宝仗跟青龙刀交击道一起。
当--
一声巨响。
随着这声巨响,五彩琉璃光芒跟匹练刀光,也是轧然而止。
噗~
青龙刀跟宝仗交击的瞬间,天枢就觉得手臂巨震,宝仗上一股劲力传来,透过手掌,经手臂,直接来到前胸,他闷哼一声,直接吐出口鲜血来。
“点子扎手。”他大喝道。
歘~
连响三声。
却是摇光拉开银弓,一连射出三支气箭。射出三支气箭之后,仿佛男人连御三女,连射三次,一张脸,惨白如雪,气喘吁吁,两股战战,都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了。
陈冬生跟天枢对砍一刀之后,眼见三道气箭袭来,施展身法,一苇渡江身法施展开来,十丈距离,倏然而至,他闪电般弹射到摇光身前,举起刀来,轰然砍落。
摇光脸色惨白,那银弓虽然威力绝大,但是催动起来,负担也是极大,摇光眼见天枢危险,连射三箭,已经到了极限,此时陈冬生擎刀砍来,她慨叹一声,“我命休矣~”
青龙刀下砍,刀风凌冽,将摇光乱草一般的头发,激了起来。
就在这时。
锵~
当~
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一把似是玉石雕刻成的长剑,上面还带着天然的纹理,倏然刺来,挡住了下落的长刀。
但是青龙刀下落的趋势,何其凶猛。这把玉石宝剑,不过是阻挡了一瞬,就在这一瞬之间,一个翩翩美少年,轻舒长臂,将摇光拉开。
这个美少年,就是天璇。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摇光心知必死,心劲一破,在给天璇一手拉开的时候,手中的银弓,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早在摇光歘歘乱射箭的时候,陈冬生就注意到了这柄银弓。
穿越之前,他也是网文爱好者,觉得网文最大的特点就是,剧情推进快,有代入感,他喜欢一本书,叫做《圣武星球》,上面的主角,在初期的时候,也曾使用一把银弓,虽然没有什么根据,陈冬生就觉得,李牧手里的银弓,跟他眼前这把银弓,极为的相似。
他手中长刀一颤,点在了银弓之上。
叮~
银弓就仿佛跳舞一把,跳了起来,陈冬生伸手一抄,就将银弓抢在手中。
入手冰凉,触感细腻。
就仿佛清冷的月光,映照大地。
“好弓!”陈冬生不禁赞道:“从今往后,你就叫做‘月华’!”
天璇拉着摇光来到一旁。
摇光凄厉的喊道:“老娘的银弓---”
陈冬生笑道:“不是老娘的银弓,是老子的银弓。”
说着伸手拉弓,将“月华”拉的如同满月一般。
摇光连同天璇,还有天枢,看到眼前一幕,都惊呆了,摇光虽是女子,但修为在“北斗七星”之中,也颇为不低,也是武士六品的修为,凭借她的内劲,也不能将这银弓拉至满月状态,顶多一气射出三箭。
而这陈冬生修为不过是武士八品,怎么就能将银弓拉至这般境地。
古怪古怪真古怪。
稀奇稀奇真稀奇。
银弓之上,一根宛如实质的气箭,缓缓成形。
伸手一松。
歘~
这跟气箭,其快如电,射向天枢。
“小辈敢尔!”天枢怒喝一声,将手中的紫金钵盂丢出来。
那紫金钵盂,被天枢丢开之后,见风就长,瞬息之间,就跟个大瓮一般,挡在天枢的身前,直面气箭。
当~
轰~
气箭射在资金钵盂之上,发出巨响,将紫金钵盂射得滴溜溜乱转,倒飞而去,继续袭向天枢,在几乎同一时间,气箭也消散掉。
“喝~”
天枢似是对此早有准备,他吐气开声,力贯双臂,抡起手中宝仗,五彩琉璃光芒闪动,直接迎击紫金钵盂。
当~
仿佛千年古刹的铜钟响起。
天枢双臂巨震,倒退三步,终于止住身形,“收---”
将紫金钵盂收了回来。
经过这连番交手,天枢心惊胆战,知道眼前的青衣少年,虽然看上去修为不高,但却是是生平罕见的劲敌,当即大喝道:“都给我现身,结北斗七星大阵!”
章四十八 阵破
随着天枢的这声呐喊。
歘歘~
六声连响,除了天璇跟摇光之外,又有四个人出现,分别是紫脸大汉玉衡,肩头上蹲着一头乌鸦的开阳,瞎了一只眼的天权,绝美女子天玑。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玉衡、开阳、摇光,三人组成斗柄。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冲要,斗柄中以玉衡为主。
七人结成阵势,天枢最前,冲向陈冬生。
天枢沉声道:“先前是贫僧看走眼了,真没想到,你的境界不咋高,战力却是极强,今天我们七人,就以北斗大阵,来领教你的高招。你年纪轻轻,能够死在我们七人连手之下,也是幸事。”
听了这话,陈冬生一愣,忖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似乎什么时候听到过一样。”继而想起来,之前的“栋梁双剑”,也曾如此牛逼哄哄的对他说过这句话。
当即。
陈冬生微微一笑,“曾经,也有两个人,站在本教面前,嚣张的跟本教说话这番话;如今,他们的坟头草,都已经一丈多高了---”他单手举刀,刀锋谢谢指向天枢,冷冷道:“今天你等又这么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等的坟头草也能长这么高!”
说着。
心念一动,银弓收入百宝箱中。
“喝~”大喝一声。
“吃我一刀。”
斩流。
陈冬生施展出的这一刀,赫然是“五虎断门刀”中的镇教级刀法,断水刀法中的起手式,这门刀法,乃是他从断水流大师兄那里获取,在“北斗七星”到来之前,他在书房里,一直都是看修习此门刀法,使得顺手了,眼下跟“北斗七星”对敌,气机交感之下,又直接施展出来。
刀法斩流。
乃是一刀平直砍下,没有丝毫的花哨,一刀砍下,刀在前,人在后,快似闪电。
倏~
陈冬生人在刀后,双手挥刀,弹射而至。
呼~
天枢首当其中,但是他却不慌不忙,挥舞起宝仗,五彩琉璃光芒流转,宝仗迎击青龙刀。
当~
宝仗下沉三尺,三尺之后,只听天枢嘿然一声怒吼,宝仗的下降趋势就止住了。天枢的脸上,流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北斗七星大阵既成,他在天枢位置,实际上集合了七人之力,然而凭借七人之力,也不曾打过眼前的青衣少年,甚至都被青衣少年压制。
在他身后。
北斗七星的其他六星,也是脸色难堪。
天罡北斗七星阵法,是他们齐心协力,迎击强敌的不二法门,比之寻常的七人连手,已然强了很多倍,但是却没给这少年带来一丝压力,他们的心头,都有些沉重。
陈冬生一刀砍下,只觉刀上传来一股大力,手臂微微一麻,借势后翻,退出一丈距离。
“呼~”他吐出一口浊气,道:“真是痛快,一直以来,在这里遇到的所谓江湖高手,个个牛逼吹的厉害,却都是本教手下的一合之地,打起来,殊为没劲,也就是你们几个,值得本教认真。”
哈哈纵声长笑,道:“再来再来。”
说着,挥动青龙刀。
刀光闪烁。
断水刀法一招一招的施展出来。
斩流之后。
斩溪。
斩江。
斩河。
斩雨。
斩海。
斩溪、斩江、斩河,这三招刀法,都是不断挥刀下劈,但是劲力却是一次比一次沉重。
三招过后,就是斩雨。这一刀却不是下劈,却是上撩,跟“星河逆流”,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星河逆流”,是劲力强盛,举刀上撩,只撩一次,而斩雨这一招,却是在瞬息之间,不知道向天斩出多少刀,刀刀上撩,刀光连绵不绝,能够斩断雨水,是雨水不能落下,足见其快。前三刀讲究的是劲力,这一招讲究的却是速度。
斩海,是横扫一刀,刀劲弥漫,纵横四海。
还有一招,名为“断水”,但是在秘籍上只提了其名,却没有详细的介绍,想必是这门刀法的绝招,世代师徒口口传承,不落文字,现在“五虎断门刀”已经灭门,断水流大师兄身死,这招刀法,恐怕要湮灭于历史了。
五刀过后。
陈冬生收刀而立,连呼痛快。
“北斗七星”却是神色黯然,头三刀的时候,他们还能勉强接住,只是觉得刀劲越来越沉,但是到了第四招,连绵的刀声传来,瞬间不知道多少刀撩来,天枢已经不能判断青龙刀的来势,只能将手里的宝仗,挥舞成一道连绵的琉璃光幕,但听得“叮--”一声长响,这是无数的短响连接而成,天枢的道袍上,数息之间,添了不少划痕,身上的有些地方,都给长刀划出一道道的口子,鲜血淋漓。
至于斩海。
甚至都撼动了他们的北斗阵法。
“哈哈。”陈冬生再次举起青龙刀,“原来天权乃是你们这个阵法的枢纽,本教经过这几番交手,得出一个答案,只要杀了天权---你们这个阵法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是也不是?”
北斗七星闻听这句话,神色凛然,天枢道缓缓:“你的眼力果然惊人,但是看出来是一回事,能够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想要杀了天权,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只有一只眼睛的乞丐天权感动道:“天枢,你待我真好,这份情谊,没齿难忘。”
陈冬生呵呵笑道:“不要在这兄弟情深了---他护住你,并不是因为跟你情谊多么好,而是因为本教一旦抓住机会,杀了你,他们接下来,也都会死,无非就是坚持的时间长短而已。”说着,陈冬生神色变得肃穆起来,“你们打伤的那个人,叫王勃,既是本教的得力干将,也是本教的兄弟。”
此时此刻,陈冬生能清楚的记得,天神教刚刚成立那天,他曾动情的跟王勃说道:“王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人,从今往后,你好好跟着我干,只要天神教能够屹立昆仑,此后开疆扩土,问鼎天下,到那时候,就算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可要好生奉养母亲,让她也看看你能到达的高度!”
陈冬生杀气腾腾,一字一句道:“伤我兄弟者,必诛!”
“杀!”
陈冬生大喝一声。
手中青龙刀挥动。
斩海!
青龙刀横砍,但是这次,陈冬生却跟青龙脱离开来,青龙刀打着旋儿,呼啸而去,犹如一团青蒙蒙的光轮。直奔天枢而去,而且,这一刀波及范围很广,就连天枢身后的天璇、天玑,都觉得招式笼罩全身,劲风袭面。倒是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他们距离光轮较远,没怎么受到影响。不过摇光接连射出四支气箭,浑身的内劲都给掏空了,这个时候,是勉强跟上其余六人步伐,维持阵型,没有什么杀伤力。
天枢一愣,竟把兵刃都扔了,难道是希冀这一招就分出胜负生死么?想的倒美,他阴沉一笑,你既然没有兵刃在手了,实力就打了折扣,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哼哼,想到这里,天枢紧握手中宝仗,迎向长刀。
北斗七星大阵,阵型变换。
就在青龙刀脱手之后。
陈冬生施展“一苇渡江”的身法,身躯倏忽之间,就来到了北斗七星大阵的阵中,就在天权身旁。
“神龙摆尾”
陈冬生来到天权身边之后,右臂侧挥,内劲加之肉身的力量,合二为一,击向天权。
天权想要变换位置,但是这一招“神龙摆尾”施展出来之后,他浑身的气机被锁定,一时之间,竟难以行动。此时此刻,天璇、天玑,协助天枢对付呼啸而来的青龙刀,腾不出手来援助,当即玉衡、开阳,连同开阳肩头上,跟老鹰一般大小的乌鸦,向陈冬生扑了过来。
紫面大汉玉衡,挥臂格挡,手肘之处正对陈冬生手掌,咔嚓一声,他的手肘直接断掉,倒是硬气的很,居然没有出声。
陈冬生手掌打断玉衡手臂后,余势不减,扫向开阳,开阳见了他这一掌威力,不敢应其锋芒,闪身后退。倒是那头眼睛血红的乌鸦,呱呱叫着,伸展爪子,直取陈冬生的天灵盖。
陈冬生用手当刀,施展出半招“星河逆流”,手指头次第弹出,都弹在乌鸦的利爪之上。
噗~
五声连响。
呱~
乌鸦戾鸣,爪子上见血,远遁而去。
陈冬生低吼一声,伸出长臂,将天权抓了过来,再次施展“一苇渡江”的身法,脱离战圈。
这个时候,当的一声巨响,天枢集合天璇、天玑之力,堪堪用宝仗挡住了化成光轮的青龙刀。
倏~
青龙刀跟宝仗相击一下,又倒飞了回来。
陈冬生伸手一抄,将青龙刀拿在手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的刹那。
陈冬生左手压着天权,让他跪在地上,右手提着青龙刀,刀锋抵住天权的脖颈。
陈冬生咧嘴笑道:“你们的北斗七星阵,已经破了。”
天枢脸色苍白,低声道:“是---请你手下留情,放了天权吧,贫僧保证,我等立时就走,绝不敢回来报复。”
“你们打伤了本教的好兄弟,却还想着,只交代一句‘立时就走,绝不敢回来报复’,就能全身而退?---只能说你们太天真了,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说着。
推刀往前。
“天枢,给我报---”天权怒吼。
但是。
骨碌~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人头就落地了,鲜血喷涌,飞溅一地。
章四十九 悉数斩杀
天枢大吼一声。
“天权---”
他的双目红通通的,犹如饿狼一般,狠狠盯着陈冬生,“好,好,很好。今天你跟我们北斗七星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一定要分个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们北斗七星亡。”
“呵呵,现在是北斗六星了。”陈冬生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本教在这里喝着茶、唱着戏,正开心的时候,你们莫名其妙的闯进来,打伤了本教的好兄弟,还要杀了本教,若非是本教功夫高深,只怕---啧啧,怎么现在,你们的人,给本教反杀了一个,心里不落忍,就怨恨起本教来了。”
“说什么分个生死---”陈冬生双目中似有火焰燃烧,一字一句道:“想要跟你们不死不休的人,是本教才对。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都得死。”
“喝~”
“杀~”
陈冬生大喝一声,挥刀上前,刀光闪烁,“断水刀法”流水也似的施展开来。
这一次的刀法,跟片刻之前陈冬生所施展的刀法相比,威力更甚。“北斗七星”折损了天权,天权是连接斗魁斗柄的关键人物,缺少了他,天罡北斗七星大阵运转起来,就涩滞了许多,跟陈冬生的刀法相抗,就更加困难。
然而。
片刻之后。
天枢就敏锐的察觉出来,有些时候,陈冬生的长刀,在多用力一些,挥舞的幅度更加的大一些,就能将他们斩于刀下,但是却不知道为甚,陈冬生却总是在关键时候,留了一线---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是如此,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杀了天权才是。
翻翻滚滚。
又斗一会。
天枢察觉到陈冬生的刀法,跟最初的时候相比,变得成熟起来,一个念头,不可遏止的出现他脑海中,好小子,你是拿我们“北斗七星”练手啊。
就在这时,只听哈哈长笑,陈冬生蓦地开口说道:“给我拿命来~”
斩流。
斩溪。
斩江。
斩河。
斩雨。
斩海。
六招过后。
除天枢之外,其余的人,都倒在血泊之中。那头眼睛如血的乌鸦,却呱呱叫着飞走了。陈冬生原本想要将这乌鸦留下,转念一想,斩杀“北斗七星”的事情,这么多人看见,就算留下这只乌鸦,事情也会传播出去,该来的肯定回来,当即作罢。
天枢缓缓道:“原来你之前还是留手了。这是什么刀法?”
陈冬生眉毛一挑,说道:“这是杀猪的刀法。”
“咳咳。”天枢咳嗽一声,随着这声咳嗽,他从额头往下,忽然出现了一条血线,“我们血刃酒馆接下的任务,一定不会失败,就算我们北斗七星没有完成,其余的人,也一定会来。”说着,天枢整个人,沿着血线,哗啦分成两半,心肝脾肺肾,流了一地。
陈冬生收刀而立,面向周围的市民,呵呵笑道:“诸位,本教一时不查,叫几个跳梁小丑,闯了进来,让大家受惊了。大家今日且回去,明天再来听戏,那个时候,本教亲自坐镇此地,看看哪个王八蛋,不开眼,胆敢来此撒野。”
市民中。
有些人就道:“是,是,明天一定还来,教主雄伟身姿,真是叫俺们佩服的紧~~~”
“你---不怕这些杀手么?”人群中,有人出声。
“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要打要杀的是教主,又不是我们,再者说,教主如此威武,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对,有甚么可怕的。”
“就是就是,这等当街杀人的场面,难得一见,今日既然有缘看到,明天肯定还要来---”这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市民散去。
就连康家班的演员们,也告辞离开。
几个黑衣甲士,在林世轩的带领之下,来到陈冬生跟前,哐啷单膝跪下,道:“末将没有尽到防护的指责,害的王勃兄弟受伤,这是末将的失职---末将愿意接受惩罚。”
陈冬生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们,怪本教,本教乃是猛龙过江,撵跑了地头蛇,今天又是这种场合,本来就应该注意点,但是本教却在书房修炼---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怨本教。”
一面说着。
将这些甲士都搀扶起来。
陈冬生又道:“不过还有件事情,需要烦劳几位---”
“教主有甚么事情,只管吩咐。”
“把这些尸体,就给处理了吧,但是却要搜搜他们的身,他们随身携带的兵刃,或是一些有用的物事,都交给本教,至于金银等物,你们分了就是。”陈冬生指了指地上的“北斗七星”,缓缓说道。
林世轩道:“是,是。”就带领着几个黑衣甲士,将现场打扫干净。
很快。
林世轩就安排人员将现场整理干净了,先把尸首身上的物事过一遍,有用的留下,无用的丢弃,再将尸首抬走,打来十数桶清水,将现场冲洗一遍,做过这些后,现场连一丝血腥之气都没有。做完这些,他将搜到的东西奉上。
陈冬生凝目一看。
紫金钵盂。琉璃宝仗。造型独特的双刀。弯曲如灵蛇的长剑。通体如玉的长棍。长达三米的大刀。还有一个灰蒙蒙的类似令牌的东西,上面用篆体铭刻着“血刃酒馆”四字。还有一叠子银票。
陈冬生拿过银票,看也不看,悉数递给林世轩,道:“这些日子,辛苦你跟诸位兄弟了,这些银票,拿去喝酒。”
林世轩脸上露出感动神色,却不接,道:“教主,我们来此,是奉了提督大人的命令,军令如山,自当执行,这银票---委实不能要。”
陈冬生上前一步,强行将银票掖到林世轩怀中,“不要再推诿了---难道你跟本教,就只是公事公办的交情,况且这些银票,也不是我的,而是你们从那些杀手身上搜出来的。本教要了这些兵刃---你看那琉璃宝仗,肯定就比这些银票值钱,本教已经是占了便宜,收下吧。”
听了这话。
林世轩不再推诿,感动道:“以后教主但有命令,万死不辞。”
陈冬生微微一笑,他心念一动,将这些兵刃收到百宝箱中,说道:“本教去看看王勃伤势。”身形闪动,顷刻间就来到书房,吱呀,推开房门,只见囡囡坐在一边,满脸困顿神色,但是几天不见,她的身材竟然又长高了,明眸皓齿,看上去竟如豆蔻年华的姑娘。
陈冬生登时就楞了---这长的也太快了吧。
囡囡回头,看到陈冬生,脸上露出明媚笑容,“妈妈。”叫一声,站起身来,乳燕投怀般扑倒陈冬生怀里,这一扑,劲力十足,陈冬生觉得他是给大牯牛野蛮冲撞了一下,浑身剧痛,咚咚咚,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他勉强一笑,道:“囡囡乖。”
他将囡囡放在一边,看见这书房里有一张大床,原先没有,想必是刚刚弄过来的,幻羽就坐在床边上,神色焦急,看着王勃。而王勃此刻已经苏醒过来,只是面色苍白,他见到陈冬生过来,身子一动,就想要起来。
陈冬生快步上前,阻拦他道:“不要动---”看向幻羽,“你给他吃了疗伤丹药了。”一面询问,两手轻容,在王勃的身上,仔细摸了摸,道:“唔,幸好浑身的骨头都没断,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幻羽双目通红,道:“教主,我找了一些疗伤的丹药,给他服用了,怎么看上去没甚么效果?”
陈冬生还没有说话,就听囡囡幽幽叹道:“真是关心则乱,你给他服用的是丹药,普通的丹药,又不是仙丹,怎么能好的这么快。”
幻羽道:“是我心急了。”
囡囡神秘一笑,“幻羽姐姐,莫非---你抛弃了我妈妈,喜欢上王勃哥哥了?”
幻羽满脸晕红,跺了跺脚,“你---就知道瞎说八道。”
“嗯?”
见到幻羽的反应,陈冬生心中一动,看这样子,此事竟有几分是真呀。想到这里陈冬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担心王勃受伤,损伤经脉,就伸手握住王勃的手,渡过一道内劲过去,这道内劲温柔醇厚,游走王勃的四肢百脉,将他此次受伤留下的隐患、暗伤,给清除干净。
做完这些。
陈冬生站起身来,看向幻羽,道:“幻羽,就烦劳你照顾一下王勃了,有什么需求的话,就跟我说---”
幻羽点头道:“是,是。”
交代完这些,陈冬生就来到隔壁,囡囡也跟着过来了。
陈冬生好奇道:“你来作甚?”
囡囡苦着脸道:“妈妈,我饿了。”
陈冬生目瞪口呆,迟疑道:“这个---”
“一看你就没给我准备吃的,算了,我去找保皇,一块出去找吃的。”
陈冬生断然拒绝,“此事肯定不成,眼下这么危险,杀手都杀上门了,岂能让你出去。”只好离开此屋,来到厨房,看了看还有一些火腿熏肉,勉强弄熟了,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囡囡,一份给了幻羽。
然后就将囡囡打发走,陈冬生独处一室,先是将那块灰蒙蒙的令牌取出,伸手去拿,触手冰凉,拿到之后,耳中就听得一个机械声音,冷冰冰道:“黄阶杀手,任务可曾完成?你可回答‘是’或者‘否’。”
陈冬生眼睛一转,:“唔---似乎这块令牌,就是血刃酒馆杀手的身份证,只是并不能识别人的身份,只起到一个通讯交流的作用。嗯,此物得留着,说不定日后能够用到。”
收回此物,陈冬生心想:“我得看看,今天搞到的这些战利品,能够跟轮回天轮交换些什么。”
“天**人。”
陈冬生心中低吼一声。
章五十 五千教众
一个低沉晦涩的声音响起。
“何事?”
陈冬生传音道:“天**人,我今天得到了一些兵刃,想要献祭给你。”
他心念一动,就将紫金钵盂、琉璃宝仗、双刀、灵蛇剑、长棍、大刀,从百宝箱中取了出来,一字排开,摆在地上。
接着,他神色一肃,缓缓开口道:“我陈冬生,缴获各样兵刃,统共六件,愿意献祭给天**人,愿轮回不止,六道不休。”
随着他的话语,以他的双脚立足处为中心,轮回天轮的光影图像,慢慢显示出来,旋即,一道流光从光影中分出来,犹如流水一般,将摆在地上的那六件兵刃包裹起来,缓缓拖向光影中心。
来到光影中心之后,六件兵刃消失不见。
轮回天轮低沉道:“这六件的兵刃的材质,虽然超出了一般凡铁,但依旧是下下之品,不过这也是第一次献祭,本座格外开恩---”
话音未绝,陈冬生就觉得眼前出现了两个类似宝箱虚影的事物。
轮回天轮接着道:“从你的方向看去,在你的左手边,乃是一套阵法,这套阵法,施展起来,能够将一座宅院隐形。”说到这里,轮回天轮笑吟吟道:“倘若你将这座宅邸隐藏起来,外人不知情,还以为是你的仙家手段,好助你坑蒙拐骗。”
陈冬生大为心动,他以前的时候,看过一本网文,大约是《莽荒纪》,就对纪宁的师父,菩提祖师的“斜月三星洞”很感兴趣,这个斜月三星洞,外人不可见,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但是有缘没缘,不都是菩提祖师一念之间么?
倘若能够拿下这套法阵,倒不失为一件装逼利器。
但是。
陈冬生在心里,还是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淡定再淡定,当即鸡贼问道:“天**人,不知道这第二个宝箱,是什么宝贝?”
“这第二个宝箱,乃是另外一套阵法,此阵法一经催动,可以牵引日月之力、周天星力,转化为灵气,供人修炼---而你,肉身虽是本地土著,但是神魂却是从那个世界而来的,当然能够明白,日月之力,跟周天星力都是一样。此阵,可以大大提高你的修炼速度。”
陈冬生却没留神轮回天轮接下来的话语,他一听这套阵法的功用,英俊的脸上,就满是兴奋之色。
这两套阵法,可谓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极为想要,不论放弃哪一个,都是心有不甘。
轮回天轮的声音响起:“少年,做出你的选择吧。”
怎么选?
就在陈冬生心中纠结万分的时候,他忽然心中一动,“慢着,天**人,天神教的教众,迄今为止,已经突破了一千,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不得给点奖励么?”
说完这话后,轮回天轮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或是同意。
或是反对。
一片寂静,良久之后,轮回天轮道:“好吧,你赢了。不要忘记本座吩咐你的事情。”说完这话,轮回天轮便重归寂静。
陈冬生大义凛然道:“一日不敢或忘。”就见眼前的两个宝箱虚影,随着一道光华,变成实物。
当当~
落在地上。
陈冬生打开第一个宝箱,赫然是一块令牌,上面雕刻着无数符文,在正中间,却有一行大字,天欲烟梦。陈冬生拿起令牌,就有无数的讯息传入脑海,原来,这套阵法施展起来,十分容易,只需将一定的灵气、灵液、灵石,但凡有灵力之物,灌注其中,其阵法就自然运转。
又打开第二个宝箱,此宝箱里却是九九八十一面红色令旗,按照九宫八卦的玄奥顺序,插起来,就形成九宫八卦聚灵阵。阵成之后,便可牵引周天星力,源源不断,将星力转化成灵气。如在大阵的中心,放置一玉碗,还能灵气化液。
陈冬生见了这套阵法,心念一动,九宫八卦聚灵阵能够聚集灵液,而天欲烟梦阵的催动,却需要灵液,这两套阵法,岂非相辅相成---
想到做到,行动第一。
当即陈冬生找来林世轩,将他们暂时离开,找些酒楼,叫上几位佳人,唱唱歌,喝喝花酒。林世轩原本还想要推迟,刹那间想到或许是陈冬生有甚么事情要做,不方便他们在场,就痛快答应下来。
林世轩等甲士离开之后。
旋即。
陈冬生就按照阵图,就八十一面灵气插在相应位置。
大阵旋即启动。当然,布阵并非如此简单的事情,也并非是所用阵法,都是抛下令牌、法器,便可成功。今日得到的阵法,乃是讲过轮回天轮改造过的,就跟手电筒一样,只要有电池,按下按钮,就会放出光芒。但---若是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凭空制造出手电筒来,恐怕是千难万难。
真正的阵法,可以沟通天地,甚至改变天地,需要考量的太多,地势环境,有没有泉眼,地下有没有蚂蚁巢穴,都需要考虑。
无尽时间长河之中,有无极神王、源天师、御天神帝、大主宰,等诸多大能之士,都是此中翘楚。
大阵形成的瞬间,陈冬生就忽然觉得,所处之地的灵气,瞬间浓郁了几分,倒是跟在天神殿中的感觉,有些相仿。
他又找来玉碗,放在大阵中央。
随即盘膝坐下,心神宁定,运转起《九阴真经》来,这一次,陈冬生并没有选择冲击新的经脉,而是内劲游走之前打通的六条正经,温养经脉。
天明。
陈冬生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门外传来喧嚣声音,心念一动,身法展开。
倏~
数息之后,就来到第一进院子的大门口,见到九个猎户打扮的汉子,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这些猎户站在那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英武非凡。
一人一脸憨厚表情,瞅着门口上的门匾道:“俺说就是这里了,首先,俺们也打听过路,那些城里人天神教说就在这一带;其次,按照书记的神通,怎么也得搞一所大房子,甚至就跟俺们村里的天神殿差不多,这一带,可就是这个房子大;最后呢---”这人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道:“俺虽然不识字,但是却觉的,这块门匾上,有两个字,眼熟的很,就跟天神殿大门口挂的匾额,十分相像。”
其余的几个猎户,闻言皆惊,都翘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王老三,算你牛逼。”
这个时候,他们中有人注意到了陈冬生,慌忙行礼道:“书记---”
其他人也齐声道:“书记---”
陈冬生含笑,招呼他们过来,因为没有下人,亲自给他们备饭,却给王老三回绝了,王老三道:“书记,不劳烦书记动手,俺们都自己带着呢,路上还打了一些野味,正好给书记尝尝鲜---不知道王勃哪里去了?叫他来,一块吃。”
听到这话。
陈冬生面色一变,沉痛道:“王勃---他受伤了。”
“啊---”几位猎手豁然站起身来,沉沉道:“书记,是哪个王八蛋不开眼,竟打伤俺们莲花村的人,这个仇一定得报,不然就让他们看轻了。”
陈冬生挥挥手,示意他们几个坐下,并道:“这仇,我已经给报了,而且,王勃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此刻正在休息---一个叫做幻羽的姑娘,正在照顾他,据我观察,这个幻羽,貌似对王勃很有意思。”
几个猎户当即咧嘴笑起来,“王勃年纪大了,理应成家了,这要是能说个城里的姑娘,也很是不错。”
众人说说笑笑,便支持炉灶,烧烤起来,各色野味,火上烤的焦黄流油,配上盐巴、自酿的老酒,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烧烤即毕。
这顿烧烤,也当了早饭,陈冬生觉得他们夤夜赶路,一定甚是疲累,就安排他们休息。
这一天,太阳高升之时,大约是辰时,康家班又到了,修补一下舞台,继续登台唱戏。
王勃有伤在身,不能继续给想要加入天神教的市民登记,这个活,只好由陈冬生自己来干。阆中市民,昨天见识了陈冬生的无双霸气,今天都不用挨个去问,一见陈冬生腋下夹着个本子出来,就一拥而上。
“教主教主,我要入教啊---”
“教主让我先来,而且我愿意给香火钱---”
“教主,这得讲究先来后到啊,我昨天就在这排队,可是排了一天了---”
场面竟然异常火爆。
这也是有原因的,任何时候,人民都会仰视站在正义立场上、而且又强壮威猛的英雄,就像女人,女人再挑选老公的时候,也是如此,都想挑选一个强壮,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美好生活的男人。
陈冬生见到如此热情的市民,咧嘴一笑,双手虚压,道:“不要着急,大家慢慢来,凡是想要加入天神教的,本教甚是欢迎,大家可以先去听着戏,然后一个一个的找我来报名。”
“是,是。”就有市民说道:“教主所言甚是。”
~~~
一天下来。
那些热情的市民都走了,陈冬生含笑清点了一下或名册,昨天共计一千一百名,今天竟有两千名,这也是陈冬生只有一人登记,忙不过来,还有很多人想要报名,都捞不到的缘故。
就这样。
三天后。
报名终于结束了,统共有教众约五千,陈冬生甚是高兴,又可以找轮回天轮兑换奖赏了---不过,陈冬生心中一动,觉得此刻还是不兑换为妙。
当天下午,陈冬生拿着花名册,来到王勃所在的书房,书房里,幻羽正在给王勃喂水,期间,那几个猎户也曾来看过王勃,但是都给幻羽撵走了。见陈冬生到来,幻羽站起身来,道:“教主。”
王勃道:“书记---原本还想来给书记排忧解难,没想到给书记拖了后腿。”
陈冬生摇头道:“瞎说八道,拖什么后腿了---现在咱们都有五千多教众了。”
王勃喜道:“真的吗,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等你伤愈,一定要开轻功宴,天神教在此开张,能有如此成绩,都是你第一天的准备工作做得好。”
寒暄片刻。
陈冬生看向幻羽,含笑道:“幻羽,明天就是‘天材地宝会’所举办的拍卖会召开的日子,你一直赖在我身边不走,明天可还去吗?”
“啊---”幻羽惊叫一声,脸上现出为难神色,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勃,迟疑许久,最终道:“我还是不去了吧---反正去了也是为了偷东西。”
陈冬生呵呵笑道:“你也太直白了。”看向王勃,道:“你安心休养身体。”
迈步离开。
心里却想:“这两块货,到底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宝宝很困惑呀~~~”
章五十一 拍卖会
第二天。
一大早。
陈冬生经过一夜修炼,精力充沛,从怀里取出请柬来,仔细一看,见拍卖会是在“天材地宝楼”举行。
看到这个名称。
陈冬生哑然失笑。
“这‘天材地宝楼’,在取名字上,也太过于儿戏了吧---先不说给自己的势力集团取得这个名字咋样,单单就是这‘天材地宝楼’,啧啧,也是土鳖的很。”
陈冬生心中想。
转念,又想起一个问题,他还不知道这“天材地宝楼”位置,就去问幻羽,幻羽很有责任心、很仔细的告知了他,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银票,期待道:“教主,若是有什么合适的宝物,也给我带一些。”
陈冬生没口子答应下来,来到院落之中,找到九宫八卦聚灵阵的阵眼,果见玉碗之中,有半碗灵液,拿出“天欲烟梦”令牌,用灵液催动,令牌登时消失,与此同时,陈冬生却心中一动,竟跟这块令牌建立了玄奥的联系,一念之间,就能控制令牌,改变其笼罩范围,令牌笼罩之内,外人不得窥探,当即心念一动,让令牌笼罩整个阆中分部。
干完这些,他一声唿哨,召唤保皇。
得得得得~
保皇迈着细碎轻疾的脚步,来到陈冬生身前,犹自睡眼朦胧,“教主啊,大清早的不睡觉,喊我作甚?”
陈冬生微微一笑,翻身而上,道:“喊你来,自然是骑你---出发!”
保皇咆哮一声,在陈冬生指引之下,电掣而去。骑在保皇背上,他回头细看,果然看不到阆中分部的半点痕迹,大喜,啧啧夸赞道:“真是件好宝贝。”
约莫一袋烟的时间之后。
就就来到“天材地宝楼”。
“天材地宝楼”地处偏僻。建筑风格,是传统的阁楼建筑,平地起高楼,楼高五重,楼后是一进院子,高楼左侧,却是马厩。
此时此刻,马厩里早就拴着许多马匹了,马厩前方,停着不少马车。
陈冬生翻身下---驴,保皇撒欢道:“教主,我看着马厩里有不少容貌上佳、体态风骚的小母马,勾搭去也,教主有事,唿哨一声便是。”
绝尘而去。
看着保皇扬起的沙尘,陈冬生挥挥手,冷笑道:“当心给别的公马,爆了你的菊花。”
就在这个时候,豪放的声音响起:“教主---什么爆了菊花?”
回头一看,是五门提督李牧羊李大人,当即笑吟吟道:“原来是提督大人,适才我道菊花,是想起来菊花高洁,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能够如此生活,果然是人生幸事呀~”
李牧羊听了这话,并没有觉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生活有甚么好的,与之相反,倒是喝醉烈的酒、玩最纯的妞,过这种生活,才是人生幸事吧。
李牧羊身后。
啪啪啪~
传来鼓掌声音。
一个宫装美少女,闪身出来。
此女容貌绝美,身姿绰约,胸部鼓鼓囊囊的,犹如雄峰峻岭,鼓掌赞叹道:“绝妙好诗,教主高才。”
随着她的鼓掌,胸部还颤颤悠悠的---在晃荡。
也不知是听了少女的赞叹话语,心中愧疚不安,还是因为见了少女鼓胀的胸部,总之,陈冬生有些脸红。
这首诗并不是他写的,此事在华夏帝国,人尽皆知,乃是东晋诗人陶渊明的著作,今日只不过是引用,当即摆手道:“谬赞谬赞,这首诗是极好的,可不是本教所写。”
接着。
正色问道:“不敢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宫装美女抿嘴一笑,却没有答话。
陈冬生双眉一挑,带着疑问神色,看向李牧羊。
李牧羊哈哈笑道:“本官来介绍---”
一语未毕,就听宫装少女道:“好了,你们两人啊,排场都大的紧---一个自称本官,一个自称本教,这是显摆自己官职大、权势惊人么。”
李牧羊也不着恼,呵呵笑道:“是,是。那就是我---我来介绍,这位是封娜,‘天材地宝楼’派遣到此的天才鉴宝师,同时也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
陈冬生拱拱手,“久仰。”
封娜喜滋滋道:“哎呦---教主也听说过我的名头么,没想到我声名远播,竟至于此!”
陈冬生眨眨眼,“---”
~~~
“天材地宝楼”的这次拍卖会,甚是火爆。
但见“天材地宝楼”一楼的大厅之中,人头涌动。
吵杂的喧哗声,犹如气浪,扑面而来。
让刚进来的陈冬生一行人直接一蒙,耳边就如有大群苍蝇在嗡嗡窜飞,嗡嗡嗡,叫人心烦意乱。
望着水泄不通的大厅。
封娜也是大皱眉头,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一挥,招呼“天材地宝楼”的现场工作人员过来,带领他们从贵宾通道进入,这才安稳的进了拍卖会会场。
会场之中。
拍卖会内,虽然人数也是不少,不过较之外面,却是安静了许多,封娜扫了扫场内,然后轻车熟路的带着陈冬生等人,来到一处包厢,推开包厢门,里面有酒有菜,还有一个侍女陪侍,封娜招呼陈冬生跟李牧羊坐下,嫣然一笑,道:“提督大人,教主,小女子失陪了。”
旋即离去。
坐在包厢之中,陈冬生有些无聊,游目四顾,就见这包厢之中,装饰也甚为奢华,桌椅摆设,都是红木制成,墙壁上,还挂有一些字画。
“唔~”
他意闲适,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与李牧羊频频举杯。
包厢中的侍女,殷勤伺候。
片刻之后。
拍卖台前的光线突然变得亮了起来,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拍卖台前。
正是封娜。
歘歘~
无数道目光射过去。
身穿粉红色宫装的封娜,莲步微移,走上了拍卖台,在粉红色宫装紧紧包裹下,显得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顿时让许多观众,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俏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封娜掩嘴对着台下娇笑,妩媚的说了几句话,一股近乎让人小腹腾起邪火的成熟风情,将场内气氛轻易的调动起来。
热情如火。
在包厢之中。
俯视着场中宾客,感受着忽然火热起来的氛围,陈冬生啜饮一口酒,忍不住咂咂嘴。
他想,这个拍卖师真是不错,还没开口说话,仅仅扭了扭腰肢,就将某些自制力不强的男人,变成了脑袋热的雄性牲口,这个时候,恐怕封娜若在上面,随便拿件地摊上的便宜货,下面的一些人,也都会当成宝贝一样,给买回去吧?
望着火热起来拍卖会现场,封娜心头也甚是得意。
这几年的历练,早就让她明白了,一个女人的美貌,对男人究竟有多强的吸引力,红唇掀起淡淡的笑意,眼波在台前转了转,接着,红唇微启,轻笑一声,拍拍玉手,笑盈盈的道:“各位,小女子知道你们此次的目的,所以,拍卖会前面的一些开头菜,便是给省略去,压箱底的东西,直接出场。”
说着,封娜玉手轻扬,台上的灯光,顿时黯淡了许多,微微弯下身子,露出胸前白腻,从台中取出一个玉盘,盘中,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将这白玉瓶举了起来,李娜说道:“诸位,这拍卖的第一项物品,乃是‘小还丹’,相信这小还丹的效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瞬间。
玉掌轻托白玉瓶。
望见此物。
众人的目光,立刻变得炽热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将这“小还丹”收入囊中。
蓦地。
台下一人扬声说道:“这枚‘小还丹’,到底有何功效,还是烦劳姑娘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李娜将视线转到那人身上,奇道:“小还丹的功效,大家不都知道吗---小还丹,其色碧绿,内劲损耗过巨后,服此丹药,丹田旋即满溢,精力弥漫,损耗的内劲,瞬间就可恢复。实乃是行走江湖、居家必备的良药。”
说完这话,封娜含笑看向那人,不疾不徐道:“这位客官,可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人摇摇头,“没有了。”
“既是如此,那拍卖开始。”封娜扬起手中的白玉瓶,大声宣布道:“起价千两黄金,竞拍开始。”
“我出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
“五千两。”就在众人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加,堪堪加到两千两的时候,拍卖会的角落里,一个阴测测声音响起来。
“啊---这人疯了吧,小还丹虽然价值千金,十分稀罕,但是根本值不了五千两黄金呀。”
“啧啧,真是疯了。”
“豪掷千金,搏美人一笑么,呵呵,真是打的好算盘,只可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且~”
台上。
封娜笑容明媚,兴奋道:“好好好,这位好汉出价五千两黄金了,有没有人跟上,没人跟上的话,这枚珍贵的‘小还丹’,就要归好汉所有了啊---五千两黄金一次---还有没有人---五千两黄金两次---好,五千两黄金三次。”
啪~
木槌敲击在桌子上。
“这位好汉,用五千两黄金的价格,买得定级小还丹一枚,请这位好汉,稍安勿躁,待会就有工作人员,拿着丹药,跟你交接。”
说话之间。
封娜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拍卖。
这次拍卖的是另外一种丹药,大还丹,品阶还在小还丹之上,这枚丹药拍出了一万两千两黄金的天价,这让陈冬生心中一动,倘若学会炼制丹药,还真是一门来钱快的好手艺。而自己本身的修炼,也需要海量资源,如果没有金钱支持,恐怕很难成为盖世英雄。
正好天神教的教众突破五千,应该还可以跟轮回天轮兑换出一些东西来---这次,就跟他要些宝贵的单方吧。
就在陈冬生若有所思的过程中,一件又一件的物事,给拍卖了出去,其中大部分是丹药,但是也有一些宝器兵刃。
包厢之中,李牧羊看向陈冬生,悠然问道:“教主,没有看中的物品么?”
章五十二 公子常远
听了李牧羊的话,陈冬生啜饮一口葡萄酒,道:“尚无,再等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起。
门外一个悦耳的声音,吊儿郎当道:“李叔叔,小侄常远求见。”话语中,殊无尊敬之意。
听到这个声音。
李牧羊的脸上,露出喜色,豁的站起,大声道:“快快请进。”
同时示意侍立的婢女,上前开门。
那婢女极是聪慧,很有眼力见,一听李牧羊说道“快快请进”,就莲步轻移,往门口走去。然而,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得吱呀一声,包厢的门,就打开了。
推门包厢门的,是一双芊芊素手。
芊芊素手的主人,是一个身穿翠绿衣衫的少女,脸蛋儿圆圆,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而在少女身后,站立着一个身材中等,十分瘦削的青年人,这个青年,身穿白色书生服,脸色白皙,神情阴鸷,双目之下,各有一个大大的眼袋,一见就是纵欲过度,手中一把折扇,白玉为骨,素绢为面,上面画着宫装美人图,陈冬生看的分明,落款乃是唐寅。
唐寅?
唐寅---莫非就是那个书画双绝的唐寅,这位大师,不是明朝人么,怎么还能给宋朝人题字作画?陈冬生心中正在盘算,那常远就走了过来。
李牧羊站在圆桌之旁,呵呵笑道:“莫要叫我李叔叔,叫李哥就成---你爹乃是当时大侠,我可不敢跟你爹爹平辈论交。再者,叫我李哥,也显得咱哥俩亲切。常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好,就听李哥的---”常远微笑道。
这个时候,李牧羊粗豪的声音,将陈冬生从沉思中惊醒,他姗姗站起身来,也拱了拱手,道:“久仰。”
李牧羊连忙介绍:“常兄弟,这位是天神教的教主;陈教主,这位英俊少年,乃是‘南天一剑’常大侠的公子,年纪轻轻,已经是武士六品的修为,前途不可限量。”
陈冬生点了点头,跟之前一样,平淡道:“久仰。”
这句话乃是套话,说话之人客气的一说,听话之人客气的一听。
然而。
早在常远进来之时,他就看到包厢之中有三个人。其中两人,正是五门提督李牧羊跟一个侍女,早就站着相候了,唯有那个青衣少年,竟大刺刺坐在那里,极为刺眼,等他进来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平淡的道一声“久仰”。他的心中,当时就怒气登生,邪火燎原。此刻,在李牧羊介绍了他的身份之后,青衣少年竟然依旧如前,面不改色、假情假意、装模作样的道了一声“久仰。”
常远就出离的愤怒了。
旋即。
常远冷冷的道:“天神教---那是什么东西,本公子可从来没听说过。”
他看向身旁的绿衣侍女,问道:“阿绿,你可曾听说过天神教。”
阿绿摇摇头,脆生生道:“不曾听说过。”
常远冷哼一声,看向李牧羊,皱眉道:“李哥,你看---不只我没听说过,阿绿也没听说过,李哥莫不是给人骗了---这个年头,世事艰难,人心险恶,不论做甚么事情,都要动动脑子,三思而后行。”
常远说完这话。
李牧羊就有些尴尬,他皱起眉头,沉声道:“常兄弟,你这话---”憋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陈冬生也是一愣,心道---你小子有病吧,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的,你就开了个嘲讽,给自己拉这么大的仇恨,真是脑残。
这个时候,李牧羊终于反应过来,他看向陈冬生,歉意道:“教主---你莫要见怪,我这常兄弟,可能是喝了酒了---”又看向常远,皱着眉头道:“常兄弟,你喝了多少酒,快些坐下,喝些清茶,解解酒---”
拉开一张椅子,让常远坐下,示意侍女上茶上水果,含笑道:“常兄弟,许久不见,今日大家一杯清茶喜相逢,看这拍卖会中,可有什么中意的物事,买了下来,岂不妙哉。”
常远冷笑数声,坐了下来。
陈冬生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笑容,也坐下来,找一个舒服姿势,凝目静看拍卖会进展。
台上。
封娜又拿出一把大剑来,这把大剑,看上去非铁非金,木色宛然,纹路清晰,竟是一把木剑,封娜双手拿着大剑,勉强能够提起来,累的满脸通红,她有些气喘吁吁的道:“诸位请看,这把大剑,黄阶上品武器,乃是奇木制成,重愈百斤,锋锐无双,最适合锻力境界的武士使用,起价五万两黄金,台下的英雄好汉们,有谁愿意出价?”
一言既落。
台下。
就有人出价道:“我愿出价五万五千两黄金。”
“五万六千两。”
---
终于。
一人淡然道:“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封娜满脸兴奋神色,在灯光照耀之下,甚是夺目,她大声道:“已经十万两黄金了,还有哪位英雄要出价?十万两黄金一次---十万两黄金两次---”
无人出价,封娜略有遗憾的道:“十万两黄金三次。成交!很好,常言道,宝剑赠与英雄,请工作人员,将此剑取下,交接给这位出价十万两黄金的英雄。”
封娜面带微笑,又取出一本秘籍来,秘籍古老,看上去纸张都泛黄,她介绍道:“诸位,这本秘籍---叫做‘萍踪剑影’,虽然带着一个剑字,却是一套身法,施展起来,瞻之在前,忽焉自后,是一套不可多得的身法秘籍---”
封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就有人喊道:“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这套功法,到底是什么品阶---”
听到此人问话,封娜略有些尴尬,她迟疑道:“这个---诸位也是知道,我们‘天材地宝楼’的鉴定师,在鉴定各种天材地宝、宝物奇物之上,是很有建树,很有权威的,但是对于功法秘籍,就有些不成了。这本秘籍,鉴定师也没鉴定出品阶来,不过---”
台下那人冷笑连连,道:“不过甚么,一本没有品阶的秘籍,白送我也不要。”
封娜只好补救道:“不是没有品阶,而是没鉴定出来,这本秘籍,说不定也是黄阶上品的功法,甚至玄阶下品,也有可能。”
然而,她的这番说辞,台下宾客,并不是特别认同。
“唉---‘天材地宝楼’今天这事情做的不对呀,没鉴定出品阶了,就不应该拿出来拍卖。”
“就是就是,真是想钱想疯了。”
见事态不妙,封娜立即大声道:“此本秘籍,现在开始拍卖,起价---五千两黄金。”
竟跟小还丹一个价钱。
但是跟拍卖小还丹时的热烈场面相比,此刻就显得冷场了,台下宾客,交头接耳,却无一人出价竞拍,眼看着,此物就要流拍。
就在这时。
陈冬生所在的包厢内。
在听到封娜介绍时,陈冬生心中一动,想起临来之时,幻羽曾经道:“教主,若是有什么合适的宝物,也给我带一些。”此刻,他就觉得这套“萍踪剑影”的功法,就是一件适合幻羽的宝贝。
幻羽本事乃是盗贼,身为盗贼,不就得身法惊人么?
旋即。
他伸手举牌,道:“五千两黄金。”
常远见了那秘籍,本来,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冷漠,他父亲乃是“南天一剑”,家里秘籍多的是,这种没有品阶的秘籍,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他的侮辱,但是见到陈冬生竟对这本所谓的“秘籍”,产生了兴趣,当即微微一笑,也举牌冷然道:“六千两黄金。”
竟跟陈冬生杠了起来。
而且,常远还讽刺道:“唉---有些人呀,就是没有见过世面,一本鉴定不出来品阶的功法,也当成宝了。恐怕是再高阶一点的东西,就难以负担了吧---不过,今天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这样的人得逞。”
李牧羊觉得头都大了,对于此事,他很为难,因为冯家的事情,他跟陈冬生可谓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但是常远的爹,“南天一剑”常书欣,又是他难以得罪的存在。
两难。
陈冬生瞪了常远一眼。
常远双眼翻白,冷冷说道:“看什么看---难道不许本公子竞拍,实话告诉你,本公子除了钱多之外,没别的优点,你今天在这里,休想买下半点东西。”
陈冬生给气的一乐。
李牧羊端起葡萄酒来,咕咚喝了,又倒了一杯,再喝了,这才看向常远,沉声道:“常兄弟---要不你给我一个面子,就当这本秘籍是我想买的。”说着举牌示意。
“七千两黄金了。”封娜大喝一声。
在拍卖台上。
站在台上的封娜,她可以看到包厢中的情形,虽然听不到说话,但是大致可以判断出来事情经过。
旋即。
似笑非笑的道:“一号包厢的朋友,你们一定要克制、控制住自己---不要自己跟自己加价。”
然而。
包厢中。
陈冬生微微一笑,拉住李牧羊,沉声道:“提督大人,不妨事,我身为一教之主,也是颇有些身家的。”当即举起牌子,霸气说道:“一万两黄金。”
陈冬生跟李牧羊说的话,常远悉数听到耳中,他嘴角向上,露出玩味笑容,心里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自认为颇有些身家,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身家更丰厚一些吧。
“两万两黄金。”常远喝道,还挑衅的看了陈冬生一眼。
听到这个报价,现场轰然。
“卧槽---这人不是疯了吧。一次加价一万两黄金…”
“什么狗屁秘籍,竟然能够卖到两万两黄金???”
封娜也是深深的醉了。
这不是把我的提示当成耳旁风么,而且比之前的加价频率,犹有过之,直接一步到位。
她想,那包厢里的李牧羊,毕竟是此间地主,不可得罪,当即斩钉截铁道:“两万两黄金,还有加价的么,两万两一次,两万两两次,两万两三次,成交。”
语速极快。
干净利落的宣布此轮竞拍结束。
完全不给陈冬生他们留下再次加价的余地。
章五十三 争夺
拍下这本秘籍之后,自有“天材地宝楼”的工作人员,跟常远办理交接之事。
拿下这本秘籍,常远将这门秘籍示威一样,在陈冬生面前晃了晃,就交给阿绿收起来,然后,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下,旋即呸的一声,破口骂道:“什么破酒,又酸又涩,一点也不好喝---李哥,什么时候有时间,又没有外人在场,我收藏了几瓶好酒,你我兄弟,畅饮一番。”
这番话,也是针对陈冬生,直接说他是外人。
李牧羊听了这话,觉得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刹那之间,额头上就沁出细密汗珠。
阿绿收好秘籍之后,从桌子上的果盘里,取出一颗葡萄,剥皮,芊芊玉手执定,喂给常远,见李牧羊一头汗水,娇笑道:“提督大人,你很热吗,怎么一头汗水?”
“不热,不热。”李牧羊端起面前的杯子,咕咚喝下一大口酒,忽然福至心灵,“他/妈/的,常远跟陈教主,两虎相争,干我屁事,我就置身事外,只管在这里喝酒---要是能醉了更好。”
想到这里。
李牧羊马上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酒,一口喝干,然后再斟,再饮。
陈冬生将李牧羊的行为看在眼中,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好笑。
倒是常远,见到眼前一幕,却是眉头一皱,“李牧羊这厮可恶,口口声声的跟我称兄道弟,我以前愚蠢,还真拿他当哥哥,却没想到今天,他竟连一个狗屁教主,也不敢得罪---这样的哥哥,要之何用?”
当即。
常远就冷冷坐在那里,他一双眼睛,射出阴鸷目光,阴森森的看向陈冬生,心里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用钱,好好的折辱你一番,你这小子,不管要买什么东西,我都给抢过来。
陈冬生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目光转动,有时也会看上常远两眼,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包厢之外。
拍卖台上。
封娜再次取出一枚丹药,这枚丹药也是封在玉净瓶中。
晃了晃手里的玉净瓶,封娜大声道:“此枚丹药,名为‘熊罴护体丹’。其主要功效就是滋养身体,特别适用于重伤之后的回复。”
听了这话。
陈冬生眼前一亮,这枚丹药,正好拍下来,给王勃服用。
同样。
看到陈冬生眼前一亮,常远的眼睛,也是一亮。旋即,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的看向封娜,盯着封娜手中的玉净瓶。
唯有李牧羊,在那里正襟危坐,自斟自饮,酒到杯干,这片刻之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葡萄酒,侍立在一旁的侍女,光给他拿酒,就累的一头汗水。
见状。
常远忍不住讽刺道:“李哥---你的酒量可真好呀,就不怕醉死么?”
李牧羊呵呵笑道:“常兄弟,你有所不知呀,诗剑双仙李太白曾吟诗一首,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又有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我见了常兄弟,心里高兴,这酒---是怎么喝也不会醉的。呵呵。”
拍卖台。
封娜深吸一口气,吐气开声,“此丹,起拍价一万两黄金,竞拍开始。”
陈冬生道:“一万一千两黄金。”
话音刚落。
常远就道:“一万五千两黄金。”
这个时候,不但封娜觉得这一号包厢中的几人有问题了,就是拍卖场中,那些宾客,也觉得其中有些不对了。
“这一号包厢中,坐的是谁?怎么就这么刚起来了。”
“谁知道呢,肯定是有钱人。唉---有钱人傻逼起来,真是费钱呀。”
与此同时。
陈冬生微微一笑,继续报价:“一万六千两黄金。”
常远冷冷跟上,“两万两黄金。”
“两万一千两。”
“三万两。”
两人似是斗出了火气,陈冬生每次都是多加一千两黄金,而常远则是直接加九千两的黄金。
片刻之后。
这枚“熊罴护体丹”的价钱,就已经攀升到了十万两黄金。
包厢之中。
陈冬生豁的站起身来,戟指常远,怒道:“这枚丹药,我有重要用途,你一再跟我争抢,到底是何用意?”
刷~
常远打开折扇,扇了两下,悠悠说道:“不好意思,这丹药,于本公子来说,也有重要用途,本公子家的狗啊,前天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是以得拿这丹药,给它服用。真希望它服下此药之后,能够早日康复。哈哈,哈哈。”
阿绿在一旁,又剥了一个葡萄,喂给常远,补充道:“公子真是心地善良。”
“你---”陈冬生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出十万零一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
常远立即道:“十一万两黄金。”
拍卖台上,封娜苦笑一声,虽说商人逐利,乃是天性,但是这一号包厢中,毕竟有五门提督大人在,不好做的太过分了,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旋即劝解道:“一号包厢中的贵宾,有甚么事情,还是要私下解决为妙,这么一时冲动,花费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哪知道,包厢里的人,就跟没有听到她的劝说一样。
“熊罴护体丹”的竞拍价格,又从十万两黄金,飙升道二十万两黄金。
眼见区区一枚“熊罴护体丹”,竟然拍出二十万两黄金的价格,会场中的宾客,虽然大多数也是有钱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包厢里,陈冬生气愤的看向常远,冷哼一声,冷冷道:“算你狠。”
常远呵呵笑道:“呵呵,不敢当。”
接下来。
陈冬生还看中了一套金丝软甲,一把匕首,无一例外,都给常远用极高的价钱给买了下来。这些拍卖品,都被“天材地宝楼”的工作人员,给送了过来,堆放在桌子上,宝气缭绕,霞光万道。
常远虽生在富贵之家,是“南天一剑”极为疼爱的儿子,但是家中的财政大权,还是掌握在常书欣的手中。今日这番花费,已是将他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金钱,花了个一干二净,心中也是大为疼痛,在滴血。
不过看到陈冬生吃瘪、愤怒的表情,他登时就觉得这钱花的值了。
他看向陈冬生,想看一下陈冬生满脸痛苦、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然而一见之下,却惊奇的发现,陈冬生表情平静,甚至都有一丝笑意。
登时大怒,继而安慰自己:“这厮肯定是心里痛苦的不行,却又不愿表露,免得给本公子讥诮---嗯,一定是这样。”
这个时候,陈冬生斜眼看向李牧羊,做了一个隐晦的表情。
是一个近乎看不到的笑容,有些阴鸷。
见到这个笑容。李牧羊心中登时一惊,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冒上心头---杀人越货。眼前的青衣少年,可不是一个善茬子,谁要是小看了他,肯定会吃大亏,盘踞阆中城多年的冯家,可就是栽在此人手中。而且他接到线报,“血刃酒馆”的杀手,“北斗七星”前来狙杀陈冬生,竟被陈冬生一举反杀,咔嚓咔嚓,都给切了脑袋。
此时此刻。
李牧羊心里焦急,脸上汗水涔涔而出。
如何抉择?
李牧羊蓦地拿起桌子上的半瓶葡萄酒,吟诗道:“葡萄美酒夜光杯---玉碗盛来琥珀光---喝酒用杯用碗,都是下下之策,只有对瓶吹,才显得英雄气概---”说着,捧起酒瓶,咕咚咕咚,将这瓶酒喝得涓滴不剩,然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呼呼”声音。
竟直接醉倒。
常远皱起眉头,鄙夷道:“粗鲁武夫。”
闻言,陈冬生看向常远,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常远冷哼一声。
这时。
台上的封娜,大声说道:“最后一件拍品---在拍卖此件拍品之前,小女子先代表‘天材地宝楼’,赠给大家一个消息。”封娜静下声音,环视四周,底下的宾客,也都停止窃窃私语,好奇的看向封娜。
封娜微微一笑。
“江湖中故老相传,在‘昆仑虚’山脚下,有一处‘地狱’,这个‘地狱’并非阎王老爷治下的‘地狱’,而是上古封魔之地。”封娜认真说道:“大家都知道,以前的世界,诸族林立,但是却是我们‘人族’的地位,最为卑微,甚至是妖族、魔族、兽族的食粮。是神族,跟我们人族联手,向其他诸族宣战,经过百年苦战,才最终犁庭扫穴,打败诸族,而‘神族’也是损失惨重,这才让我们人族后来居上,成为世界之主。但是---那些被打败的妖魔,却并非身死道消,而是给封印在了这‘地狱’之中。”
封娜的语气有些沉重。
停顿一会。
她继续说道:“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天材地宝楼’接到线人的可靠消息---这上古封魔之地,竟然重现了,有人在莲花村的不远处,发现了此处封魔之地,而且还深入其中,从里面带出了不少宝物。---今天这件压轴的宝物,就是封魔之地的详细位置,以及里面的地图、情况介绍。”
听到这里,陈冬生的眼光,变得凌厉起来,封魔之地存在的消息,一旦泄露出来,毫无疑问,莲花村,还有他,就会被卷入一个极大的涡流之中。
就连装醉之中的李牧羊,眉头也是一皱,莲花村---在陈冬生的名头之中,不是有个“莲花村第一书记”么,看来这个天神教的教主,身上还隐藏着不少秘密。
而此时此刻,陈冬生却是眉头紧锁,他在沉思。
要想出一个对策,来应眼前局面,封娜所说的消息,一旦在江湖中人传播开来,势必得有大批江湖高手赶到莲花村,方此之时,这对他---对莲花村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他沉思的过程之中,最后一件宝物的拍卖,也结束了,竟拍卖出三十万两黄金的高价。
~~~
拍卖结束。
人流散去。
常远冷哼一声,吩咐阿绿收好竞拍得来的东西,施施然离开。
陈冬生目送常远离开,又吩咐侍女离开,豁的转过身,低声道:“提督大人在此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章五十四 不杀女人
虽然听到了陈冬生说话,李牧羊依旧一动不动,誓将装醉进行到底。
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
只是现在才刚刚是正午,所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陈冬生竟敢当街杀人---想到这里,正在装醉的提督大人旋即释然,按照陈冬生的性子,还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吱呀。
开门的声音传来,脚步橐橐,陈冬生离去。
来到马厩,就见常远跟阿绿,上了一辆描金描银的大车上,放下车帘子的瞬间,常远看到了陈冬生,他阴鸷的脸上,咧嘴一笑,冲陈冬生比了比中指。然后放下帘子。驾车的车夫,是一个大汉,大汉旋即挥舞马鞭,啪,马鞭没有落到拉车的骏马身上,却跟空气摩擦,发出响亮声音,单凭这一手,就知道马夫的身手不弱。在大汉的驾驶之下,马车平稳行驶,离开马厩。
李牧羊一声唿哨,嘚嘚嘚嘚,保皇电掣而来,李牧羊翻身而上,低声道:“保皇,追上前面那辆豪华马车。”
保皇放开四蹄,紧随其后。
常远乘坐的马车,速度极快,但是保皇脚力也不查,马车在前,保皇在后,顷刻之间,一车一驴就来到了一条胡同里,这条胡同,两旁都是低矮的草屋,草屋边上,靠近道路的地方,载着一些槐树,虽是正午时分,也叫人觉得阴森。
来到这里后,马车就缓缓停下,驾驶马车的大汉,从车上跳下来,大汉双目如电,手擎一条九节钢鞭,他看向陈冬生,冷冷道:“不知死活的蟊贼,跟在大爷马车后面干甚?”
保皇刹住脚步,陈冬生在保皇背上,用手指点自己鼻子,愕然问道:“你这大汉,可是跟我说话?”
大汉寒声道:“正是。”
陈冬生含笑,不疾不徐道:“你是阆中城的城主吗?”
大汉一愣,摇头道:“不是。”
陈冬生又问道:“你是阆中城的五门提督么?”
大汉道:“也不是。”
陈冬生就冷冷道:“你既不是阆中城主,也非缉捕、断狱的五门提督,你凭什么说老子是蟊贼,况且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条道路可是你家修建的,你走得,我就走不得么?你说我跟在你后面,照我看来,却是你堵在前面,碍着我事了。”
大汉勃然大怒,就在这时,马车一侧的窗户处,窗帘打开,探出一个臻首来,正是阿绿,阿绿脆生生道:“呼保义,你磨磨唧唧的废话什么呢,少主怒了,说身后跟随之人,乃是强盗恶霸,叫你快快了解了他,赶路要紧。”
呼保义躬身道:“是,是。”
回过头来。
手臂一动,桄榔桄榔,九节钢鞭发出刺耳响声,呼保义沉沉道:“蟊贼,拿命来罢!”
之前。
只看呼保义的造型,身强体健,扎须满面,陈冬生还觉得这呼保义是条好汉,但是见到连阿绿这等婢女,都能对他呼来喝去,而他也逆来顺受,全然没有一点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血性,不曾抵抗,也没觉得不妥,陈冬生立时就觉得这人废了。
为奴为婢久了,强者之路自然就断了。
随着呼保义的大喝,他挥鞭打来,九节铁鞭,带着呼啸风声,宛如灵蛇大蟒,张开血盆巨口,要将陈冬生吞噬。
“刀来!”
陈冬生也是大喝一声。
青龙刀豁然出现在他手中。
“星河逆流”
青龙刀刀光雪亮,从下往上,一片雪亮的刀光,如同长河一般。
下一刻。
长河遇到灵蛇大蟒。
锵~
灵蛇大蟒卷住长河。
“喝~给我撤手~”呼保义断喝道。
陈冬生也不抵抗,冷笑一声,推刀向前。
“斩海”
他内劲灌注之下,青龙刀上登时升腾起一道三尺长的刀芒。
嗤~
当啷。
九节钢鞭有四节掉落在地上。
刀锋斩断九节钢鞭后,余威不绝,继续划向呼保义。
嗤~
“噗~”呼保义给刀劲所伤,吐出一口鲜血来,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陈冬生冷笑道:“呵呵,怎么不可能,你已经失去了武道高手应该具备的强者之心,碰到一般的武者,也就罢了,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争锋武道,必死无疑。”
听了这话。
呼保义双目凸出,喃喃道:“原来如此。”
嗤拉~
他胸前的衣服忽然撕裂,化成碎片,一片一片,犹如蝴蝶;露出胸口之后,原本肌肉扎结的胸膛,忽然只见,从里而外,炸裂开来,血肉尽碎,鲜血喷涌。
轰隆倒在地上。
呼保义身死。
陈冬生拖着长刀,长刀划在地上,桄榔桄榔,发出刺耳声音。
几步就来到马车前面。
转过身来,面对着奢华马车。
手起一刀。
一阵刀风削向马车。
哗啦~
马车门帘给刀风削了下来。
马车内。
阿绿酥胸半露,偎依在常远的怀里,常远一条手臂,搂着阿绿,另外一只手,却探在阿绿怀中,玩弄阿绿胸前的柔软、白腻、嫣红。两人脖颈相交,双嘴相对,两条舌头,犹如灵蛇,互相钻探。
门帘斩落之后,发出的响声,惊扰到这两人,两人浑身一震,阿绿连忙拉起衣襟,遮掩胸怀,她娇嗔道:“公子,你一定要杀了此人---人家都被他看光了---”
常远微笑道:“临死之前,就让他看一眼吧。”然后豁的起身,他两股之间,在裤裆的地方,竟还有一处隆起,看上去很是不小,倒是本钱雄厚,常远还没出马车,就喝骂道:“呼保义,你怎么搞得,居然让这厮打扰到我的好事,此事是你的失职,我绝对饶恕不了你---”
陈冬生微微一笑,截断常远话语,他笑道:“常公子,呼保义此刻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我送公子一程,黄泉路上,是打是罚,都看你了。”
听了这话。
常远不敢置信,他道:“什么---呼保义竟然死了。”从马车出来,轻轻一跃,就来到马车顶上,回头一看,果见呼保义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污,他常用的兵刃,也是断成两截。
呼保义功夫的高低,他是知道的,可是就在这片刻之间,呼保义竟然死了,活生生给人打死了,忽然之间,常远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似乎招惹到了不该招惹之人。
然而。
这后悔之意,仅在刹那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被滔天的戾气代替。
常远脸色铁青,豁然转身,双目死死盯着陈冬生。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立时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的话,我先杀你,然后再将你所有认识的人,包括李牧羊,都悉数废掉---男的,卖给黑矿,让他们尽受劳作而死;女的,卖入青楼,被千人骑、万人亲,尽受侮辱而死。”
听了这话。
陈冬生愕然。
接着,他纵声长笑。
哈哈,哈哈~
笑声止歇。陈冬生挥舞青龙刀,重达两百斤的青龙刀,在他手里,恍如无物,陈冬生挽了一个刀花,沉声道:“我---天神教教主,莲花村第一书记,陈冬生就在这里,想要本教的性命,就放马过来吧。”
常远狞笑一声,喝道:“什么狗屁教主,在本公子眼中,不值一哂。”
“喝~”
“杀~”
常远大叫一声,从马车顶上,飞掠而起,他身姿犹如飞鸟,直扑陈冬生。
身在半空,常远伸手往腰间一拍,刷,一把精钢软剑从腰间弹起,此剑宽两尺,长三尺,乃是精钢百炼成绕指柔,可软可硬,平时环绕腰间,能起到腰带的作用,使用之时,便是一把精钢铁剑。
长剑在手,常远手一抖,刷刷刷,长剑幻化出三道虚影,分别斩向眉心、咽喉、膻中。
常远身为“南天一剑”常书欣的独子,虽然纨绔了一些,但在武道之上,也是颇有天赋,但看这一剑,不下过一番苦功,绝对施展不出来。
陈冬生微微一笑。
身躯一动,“一苇渡江”的身法施展出来,倏然来到常远身旁,常远的这一剑,登时就落空了。
常远心知不妙,还没来得及变招,就见刀光一闪,右臂一凉,手臂、连同手中的软剑,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此时。
刺骨钻心的剧痛传来。
“啊啊啊---”常远身躯跌落在地,左手捂住右臂伤口,在地上不住打滚,哀嚎不休。
“唉---你没能杀了本教,那本教只好菩萨心肠,送你一程了,黄泉路上,呼保义一定等着你,遇上他之后,你再教训他吧---”说着,提起青龙刀来,就好斩落。
死亡如此之近,常远心惊胆战。
他颤抖道:“住手---你不能杀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是鼎鼎大名的‘南天一剑’,你若是杀了我,他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给我报仇---”
陈冬生听了这话,咧嘴一笑,“你爹能不能将我挫骨扬灰,你是看不到了。”
手起。
刀落。
常远人头落地,至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脸上是惊恐跟难以置信两种表情的集合,仿佛直到最后,他都不相信,陈冬生真的敢杀他。
杀了常远之后,陈冬生双目凝视马车。
阿绿衣衫不整,从马车上颤抖着下来,浑身多出春光外泄,但是她却不加掩饰,甚至有意扭动腰肢,让露出来的部位更多一些,她声音既颤且媚道:“教主---不要杀婢子,婢子什么都能干的---”
“什么都能干”五字发音尤其之重。
陈冬生看了阿绿一眼,道:“别傻了,你走吧,我不杀女人的。”
章五十五 分配
听了这话。
阿绿娇媚横生的看了陈冬生一眼,见他双目清明,确定不是哄骗她后,这才双手擦拭泪痕,连滚带爬逃走。
保皇走过来,疑惑道:“教主---你真的不杀她,或者不留下她,给你暖床,我可看着这小娘皮浪的很,用来爽身,最是得意不过。”
陈冬生乜视保皇一眼,怒道:“你这淫驴,满脑子都是奸/淫之事,早晚有一天,你得死在母驴身上。”
保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得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
陈冬生冷哼一声,不跟保皇仔细计较,来到马车之上,将常远在拍卖会中拍到的那些宝贝,悉数取下,除此之外,竟还有十五万两黄金的通兑凭证,见到这些事物,陈冬生啧啧道:“这常远常公子,真是有钱---不过,此刻这些钱都是我的了。”
陈冬生旋即身形一动,并不打算打扫战场,任凭常远、呼保义尸横遍地,跳到保皇背上,叫道:“再回‘天材地宝楼’。”
保皇旋即四蹄如风,直奔“天材地宝楼”而去。
顷刻之间,到达目的地。
陈冬生从保皇身上跳下来,轻车熟路,来到拍卖会一号包厢。保皇自顾去马厩调戏小母马,那知去了一看,马厩空空如也,登时就落下泪来,神情悲愤道:“教主,你还我小母马来~~~”
陈冬生来到一号包厢,就见李牧羊双目如电,静坐桌旁,举起酒杯,正在一杯一杯的畅饮葡萄美酒。但见他酒到杯干,没有一丝醉意。
陈冬生进来。
李牧羊道:“你来了?”
陈冬生道:“我来了。”
李牧羊叹道:“你本不该来。”
陈冬生微笑道:“可是我毕竟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
李牧羊沉声问道:“事情办妥了?”
“算是办妥了吧---只是跑掉一个姑娘。”
李牧羊动容道:“那个叫做阿绿的姑娘,竟是如此高手,能从教主手下逃得性命?”
“非也,只是本教犬马一生,纵横江湖,从来不杀女人。”
“唉---那这件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常远的父亲,乃是‘南天一剑’,乃是散修之中,了不得的存在,据说已经是练气境界的存在。”李牧羊的双眼中,闪动着光芒,沉声说道:“教主,你给我一句实话,不管是冯铁剑---还是‘南天一剑’,教主到底有没有对付的把握,教主跟我交底之后,我这也好早些做准备---”
陈冬生笑出声来,他眼中有智慧的光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到脸前,却没有立时饮下,他悠然说道:“提督大人---你觉得本教是傻子么,人之为人,本身就有很多东西,不便公之于众,是为**,是为底牌。提督大人,你要看我的底牌,这不大好吧---倘若提督大人,见本教得罪了诸多狠人,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本教倒是可以给大人出一个法子---”
陈冬生收敛笑意,一字一句道:“那就是置身事外,或者干脆叛变投降,到敌人的那一方去。”
语毕。
陈冬生豁然起身,飘然而去。
只留李牧羊独自一人,在包厢之中,独自喝酒。
那李牧羊的目光闪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陈冬生离开“天材地宝楼”,跟保皇回到天神教阆中分部。
在陈冬生感知之中,此刻的阆中分部,还是处于“天欲烟梦大阵”的防护之中,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片虚无。
还没有到。
远远就看见,有十几个披坚执锐的甲士,站在一片空地之前,东瞅瞅,西望望,甚至都伸手摸摸看,然后开口道:“这---明明昨晚还在的,怎么就这一会的功夫,竟消逝不见了,而且你看这片空地,跟周围环境,十分融洽,就没有建筑存在过的痕迹---莫非是我们想差了?”
另一人,也就是林世轩,断然道:“怎么会,冯府屹立阆中这么多年,一直就在此地,怎么会想错?”
嘚嘚嘚嘚~
蹄声轻疾。
这群披坚执锐的甲士们,循声看来,却见是天神教的教主,陈冬生亲至,一个个就大喜。
他们就围上来,拥耸着陈冬生跟保皇,林世轩道:“教主---这是什么情况,阆中分部,怎地---就这么活生生的不见了,消失了?”
陈冬生哈哈大笑,得意道:“这是本教的神仙手段---你们稍安勿躁,阆中分部马上就出现了。”
说话之间,他心念一动,“天欲烟梦大阵”的笼罩范围,徐徐变小,整个阆中分部,重新出现。
林世轩等人,见到眼前一幕,一个个脖子伸长,犹如鸭子,目瞪口呆,痴痴看着重新显现出来的阆中分部。林世轩崇拜的看向陈冬生,喉结抖动,咽下一口唾沫,用近乎梦呓一般的语气道:“神迹---这就是神迹啊。”
说着,林世轩就拜倒在地,大声道:“教主---我林世轩愿意加入天神教。”
他身后的那些披坚执锐甲士,也轰然拜倒在地,“教主,我等也愿意加入天神教。”
陈冬生骑在保皇背上,居高临下,道:“加入我天神教,没有繁琐的程序,只要认同我天神教的理念,愿意给我奉献信仰之力,则就是我教弟子。”
林世轩等人斩钉截铁道:“我等愿意!”
陈冬生哈哈一声长笑,从保皇身上跳将下来,将林世轩扶了起来,大声道:“都起来,既然加入天神教,那从今往后,大家就是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不要行此虚礼了。”
众甲士纷纷站起。
陈冬生招呼他们进入第一进院子。给众人登记造册。弄好之后,他吁了口气,“此时此刻,大家就是天神教的教众了,天神教宗旨乃是以通天之能,守牧四方,教化百姓。尔等切记。”又就对林世轩道:“小林兄弟,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但是此刻王勃身受重伤,我不得空闲招待大家,就烦劳你安排一下,让大家吃好喝好---但是既然是咱们天神教中人了,就须得承担起相应责任,巡防阆中分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世轩抱拳:“属下遵命。”当即带领甲士,自去安排不提。
陈冬生来到第二进院子。
到了书房。
叩叩敲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音,一个悦耳女声道:“来了,就来了---”
吱呀~
房门打开,幻羽出现在陈冬生面前。
见是陈冬生,幻羽尴尬道:“教主---你直接进来就是,何用敲门?”
陈冬生笑眯眯道:“不成不成,万一打扰到你俩,就不好了。”
幻羽满面通红,含羞道:“教主---”
见幻羽脸皮薄,陈冬生也就不再打趣她,迈步进入书房,见王勃仰卧在简易床上,就问道:“王勃---你感觉好些了么?”
王勃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不振,缓缓道:“略微好了一点。”
陈冬生道:“那就好。”从怀里掏出金丝软甲、熊罴护体丹,吩咐幻羽道:“幻羽,你将这枚丹药,用清水给王勃送服。”指着金丝软甲,“等他伤势好一些,给他披上此甲,以后在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不至于连一合都抵受不住。”
幻羽应道:“是,是。”
端来一杯清水,伺候王勃服下丹药。这丹药果然威力非比寻常,服用之后,王勃的脸色立时就红润起来,气息也粗壮了一些。
感受到身体的好转,王勃感动道:“教主---又给教主添麻烦了。”
陈冬生脸色一沉,喝道:“再说这样见外的话,休怪我从今往后不再那你当兄弟。”
王勃十分动情,道歉道:“大兄---我错啦。”
陈冬生转怒为喜,说道:“这就对了。”
又取出一把匕首,蛟龙獠牙,还有那本秘籍“萍踪剑影”,都递给幻羽,说道:“这些是给你的---”响起一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票据,连同从常远身上得到的十五万两黄金凭据,都递给了幻羽,说道:“你给我的钱,没有用到,今日的拍卖花费,有人给出了。奉外还友情资助了咱们十五万两的黄金。这些你都收好。这‘萍踪剑影’,必须好好修炼。”
幻羽喜滋滋的道:“是,是---这是谁呀,怎么心地如此善良,难得的是,还这么有钱。”
陈冬生含糊其词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幻羽忽然惊叫道:“教主---你可是要走了?”
“要走?”陈冬生奇道:“为甚么?”
“教主若不是要走,何必给我这么多钱?”
“呵呵。”陈冬生笑道:“我并非要走,而是要闭关。”
今天在“天材地宝楼”中的包厢里,李牧羊问他的话,也给他带来很多触动---不说练气境界的“南天一剑”,就是淬体巅峰的冯铁剑到来,他是不是有把握必胜呢?
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实力为要。
想要按部就班的短时间修炼,此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唯有借助丹药,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增快修为进度,使境界提升。
跟幻羽交待完事情,陈冬生又去看“九宫八卦聚灵大阵”,只见阵眼之中,又有小半碗的灵液。心念一动,发觉“天欲烟梦阵”运行一上午,堪堪只用了四分之一碗的灵液,看来假如只笼罩阆中分部这么大的地方,“九宫八卦聚灵大阵”每天积存的灵液,就够“天欲烟梦阵”用了。
章五十六 炼制丹药
搞明白两阵的收支情况之后,陈冬生心中一动。
当即。
他把“天欲烟梦”的令牌直接浸润到盛着灵液的玉碗之中,连同之前结余的,此时玉碗之中的灵液,约莫是上半碗。
办完此事之后,陈冬生回到自己房间。
他低吼一声。
“轮回大人!”
体内一股庞大的力量,苏醒过来,冥冥之中,陈冬生觉得自己面前,似有一座高可摩天的巨轮,轮转不休,霞光四溢。
陈冬生吃吃道:“天**人---你这是---”
轮回天轮声音隆隆,犹如雷震九天,“全赖你的天神教发展良好,教众突破五千,这些人每日的信仰之力,就可以供本座恢复,等到天神教教众突破百万之时,本座即便没有实体,也可以不在凭借你肉身滋养,独立存活。”
陈冬生听了这话,眼珠转转,似乎捕捉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事项,他沉声问道:“既然这些教众的信仰之力,都能给天**人所用,那么---天**人能否在适当的时候,赐予我一些力量,或是给予我一些帮助?”
轮回天轮道:“信仰之力,毕竟是外力,是无根之水,不可持久,况且跟这些人沾染因果,绝非明策,本座虽是六道轮回的究极之神,但是若非当年那一战---近乎身死道消,本体都给人打散了,也绝不会靠吸收万物众生的信仰之力来恢复。而且,本座已然给你开放了一个献祭---类似兑换的系统,岂非很好,万物之中过,因果不沾身---等你修为境界,到达一个玄奥高明的境界时,就会明白本座待你有多好了。”
陈冬生眨眨眼睛,撮牙花想到:“这是对我好?恕我愚钝,真没看出来。”
旋即又道:“轮回大人---这天神教五千教众的信仰之力,大人是如何收取的?”
“本座乃是究极之神,道法奥妙,收取一些信仰之力,还能难道本座吗?”
陈冬生怔然,他喃喃道:“这倒也是。”旋即又道:“轮回大人,天神教教众突破五千---”
轮回天轮截口道:“少年,你这五千教众的奖励,是想要甚么事物?”
“丹方。能够迅速提升实力的丹方,以及炼丹手法。”
“好。”随着轮回天轮的一个“好”字,无数讯息来到陈冬生的脑海之中。
陈冬生的头都比之前大了一圈。看上去,就跟个豆芽菜---或者金针菇一般。
轮回天轮身形逐渐消失,缓慢说道:“少年,努力修炼吧,本座很期待你的进阶。”
陈冬生头脑昏昏沉沉的,摇晃着大脑袋,找一僻静角落,盘膝坐下,梳理轮回天轮给他的海量讯息。
“唔唔,原来炼制丹药乃是境界修为、丹炉、天地环境、神念、火焰、各种药材,诸多条件,相互制约、相互配合,然后将药材中的药性很好的剥离出来,在丹炉之中,结成纯净的能量---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以为炼丹就是将各种药材放在丹炉里,然后用火焰加热丹炉,其丹自成的呢,真没想到,里面竟有这么多的学问。”
“境界修为---丹药分为九品,九品之外,还有极品、超品。极品丹药,就是在九品丹药之中,丹药炼制过程中的每项操作,都完美无缺,丹成之后,天道嫉妒,降下劫云。而超品丹药,就是不在九品之中,所谓传说之中的丹药了。武士境界的人,只能炼制九品丹药,先天境界的人,能够炼制八品丹药,只有登入仙人之境,体内灵力壮大充沛之后,才能炼制上七品的丹药---我现在只是武士八品的修为,啧啧,似乎也就是能够炼制普通的九品丹药啊。”陈冬生哀嚎道。
“丹炉---炼丹过程中,熬炼药材,使药性挥发、凝聚、成丹,都是在丹炉之中完成,由此可见,丹炉的重要性。按照通用的划分方法,丹炉的品秩,也是分为天地玄黄四阶。”
“神念---神念灵敏之人,可以通过神念控制炼丹过程中的每一项操作。品阶越高的丹药,对炼丹过程中的各项操作,要求愈加精细,下三品的丹药,还可粗犷炼制,靠概率来炼制,但是中三品乃至上三品,还有极品、超品的丹药,非得依靠一丝不苟的精细操作不成。”
“天地环境---丹药的炼制,也受环境制约,在灵气充沛的福地,丹药炼制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但是若是在穷山恶水之间,炼制出来的丹药,多半都是残次品。甚至都有可能成为毒丹。”
“火焰---丹药炼制,练出药性,凝丹成丹,全赖火焰,炼制丹药,五分靠火,剩余的五分,境界修为、丹炉、天地环境、火焰、药材各占一分。而火焰也是分为两种---内火、外火。内火就是真炁凝练之火,外火就是天地生成之火。想要使用外火炼丹,就好找寻天地异火,将异火炼化,化为己用。而内火就是靠着自己的真炁,感悟烈火大道,直接将真炁化为异火。不过炼制九品丹药,还不需要异火。”
这个时候。
陈冬生已经将炼制丹药的一些基本常识掌握,他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感慨道:“想不到炼丹也是一门技术活。”
感慨之后,忽然想起来,他曾在丹冢里,得到一个鸡蛋大小的鼎,鼎---也可以用于炼制丹药。他站起身来,到房间中存放东西的所在,找出那个小鼎。
鼎虽小,但是气势宏伟,道韵天成。
看着这小鼎,陈冬生皱起了眉头,这个鼎这么小,怎么炼制丹药,他将山河鼎拿在手中,仔细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开关,但是找了半天,也是徒然,他悠悠叹道:“要是能成上三品的武士就好了,上三品的武士,体内有了真炁,可将一些兵刃宝器,收入丹田、气海等关键的穴位中,用真炁来温养。说不定温养一段时间,此鼎吸收了我的真炁后,说不定还能自我进化,变得大一些。”
就如现在陈冬生的关元穴中,存放着轮回天环。轮回天轮借助他体内内劲的滋养,已经吸收来的信仰之力,竟能缓慢恢复。
可惜轮回天轮是自己进入陈冬生的关元穴,不是陈冬生收进去的。
想到这里,突然之间,陈冬生心中一动,我有神念师的天赋,神念师的紫府要穴,也是广袤无边,堪比宇宙,不知能否将这山海鼎收进去。
想到做到,行动第一。
旋即,陈冬生运转“濯神诀”,他眉心之后,紫府之中,犹如三岁的玉质小孩,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嚯哈一声,就见水蓝色星球上的无尽灵气,犹如一个龙卷云,倒灌道小孩卤门之上,接着,陈冬生的眉心之处,一股一股肉眼可见的精神力,涌现出来,轻轻接触到山河鼎。
山河鼎。
三足鼎立。
在陈冬生精神力接触到山河鼎的刹那。
嗖!
三足小鼎就飞到与陈冬生眉心等高的地方,悬浮在那里。
紧接着,陈冬生的精神力,就像泄洪的江水一般,从他眉心处涌了出来,滔滔不止,连绵不绝。
但是这些精神力的涌出,却不是来自陈冬生本身的意愿。
而是被抽取。
随着精神力的抽取,山河鼎也慢慢长大。
卧槽!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陈冬生当时就不淡定了,精神力这般涌将出去,片刻之后,不就得涓滴不剩啊,到时候就精/尽人亡了啊---
心中焦急。
眉心之后。
紫府之中。
站在水蓝色星球灵山宝地中的玉质小人,也就是神胎,此刻竟然变得污浊、不通透起来,身形都有些变小,浑身上下,都出现了一些细密的裂纹。
而从眉心涌出来的精神力,也变得微弱了。倘若说之前是滔滔江河,现在就是小小溪流了。
这可如何是好?
陈冬生紧锁眉头---可是依然不能阻挡眉心处精神力的流逝。
拼了!
拿我神念师的天赋,赌上一把!
“喝~”
他暴喝一声,浑身肌肉隆起,竭尽全力,催动“濯神诀”。
紫府宇宙中。
水蓝色的星球上。
一处灵山宝地。
玉质小人,双目神光电射,脸上也是出现了决然的神情,弓步而站,双手不断结印,一个有一个的符文,在他周身出现,随着这些符文的出现,天地之间的灵气龙卷风,更见庞大,无数的灵气化成液体,犹如倾盆大雨,滚滚而落,顷刻之间,玉质小人立足之地,就变成了一个灵液湖泊。
湖泊之上,玉质小人踏水而立,天上瓢泼的灵液雨滴,还有脚下的灵液湖泊,在他的催动之下,化成滚滚精神力,再次喷涌而出。
轰!!!
仿佛平地惊雷。
一股一股比之前还有厚重数倍的精神力,滚滚而出,涌向山河鼎。
嗡!
山河鼎迅速长大,变成磨盘大小,然后照射出道道霞光。
此时此刻,在阆中分部的所用人,都见到了这万丈霞光。但是由于阆中分部此刻还是笼罩在“天欲烟梦”的大阵之中,外人都没有见到这壮观、宏伟的景象。
王勃、保皇、幻羽、林世轩,以及一些甲士,都震惊不已,心中暗道:“教主---真是天神下凡。”
章五十七 第一滴血
陈冬生所在房间之中。
山河鼎长成磨盘大小后,终于停止吸收精神力。
“呼~”
陈冬生吐出一口浊气,眉心处大股大股的精神力,终于消失不见。紫府宇宙里,玉质小人也是面色一缓,两只晶莹的手臂,在胸前一压,鼻中喷出两道白雾。玉质小人不在推动“濯神诀”,他头上的灵液龙卷就缓缓散去。足下的灵液湖泊,也是缓慢消散。经过此事的磨练,玉质小人竟然又长大了几分,此时看去,他就跟五岁的孩童一般。
玉质小人长大,给陈冬生带来的感觉,也是十分明显。
陈冬生觉得他的神识灵敏程度,比之前强了数倍,原先的时候,神识只能笼罩方圆百米,但是玉质小人长大之后,他的神识笼罩范围,激增到方圆两百米的范围。
“妙,玄妙至极。”陈冬生将神识之力,激发出去,顿时,方圆两百米的范围内,不论发生何事,就连蚊虫轻轻振击一下翅膀,他都能感应到。
“好。”陈冬生点了点头,心道:“接下来,就要尝试一下炼制丹药了。”
旋即。
从轮回天轮给他的海量信息之中,梳理出一个丹方来,玉灵丹,此丹练成,每服一粒,相当于武士打坐一天。这里的打坐,是指入定之后的打坐。寻常武士,心中杂念繁复,即便枯坐一天,真正用来吸收天地灵气、滋生体内内劲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但是这枚玉灵丹,一经服下,直接相当于武士拼命修炼十二天,可谓是灵丹妙药了。
记录好需要的药材。
打开门,召唤林世轩过来,陈冬生道:“小林兄弟,你对照这张方子,到三进院子的库房里,准备这些药材,越多越好。”
林世轩接过丹方,躬身行礼道:“是,是。”
须臾之间。
林世轩就带着几个甲士,抱了许多药材来到,药香弥漫。
他们在陈冬生的安排下,将这些药材放到房间之中,躬身后退。
陈冬生双目中神光闪动。
“来吧!”
他低吼一声,旋即开始炼丹。
将合用的药材,投放到山河鼎中,加入水。
旋即内劲一动,打入山河鼎中。
内劲跟山河鼎摩擦,很快,水就沸腾了。沸水之中,药材中的药性,都给熬炼出来。
“咕嘟~”
“咕嘟~”
一股异样的清香,在房间之中弥漫。只闻到这股药香,就让人神清气爽。
陈冬生按照丹方要求,在水将药性都熬炼出来的时候,改成小火,然而---他增减内劲,没能拿捏好火候,一股焦糊味传来,这一次的炼制,竟是以失败告终。
陈冬生也不气馁,斗志昂扬,低吼道:“再来再来。”
将山河鼎清理干净,添加药材,继续炼制。
~~~
一天之前。
距离莲花村不远之处。
一队人马,队列整齐,站在此地,俯视莲花村。
他们人如龙、马似虎,整个队列散发着森然的气势,惊得林中的鸟儿,都是齐齐飞向高天。这群鸟儿飞走之后,别处的鸟儿,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也有样学样,展翅飞翔。一时之间,群鸟齐飞,走兽四散,整片森林,陷入混乱之中。
也有一些苍狼,呲牙咧嘴的来到近处,想要对这些入侵者下手,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然而。
这些苍狼还没有近前。
嗖!
嗖嗖!
箭矢破空声音响起。
箭矢乃是精钢打就,箭头长三寸,十分锋锐,箭杆笔直,尾部有三根凸起的尾翼,在铁箭的飞行过程中,起到稳定的作用。
噗!
噗噗!
长箭射出,例不虚发,将那些苍狼悉数射死。
这些人的箭术极好,射出的长箭,都是命中苍狼的眉心,直接惯入苍狼大脑,粉碎了脑组织。
这队人马,为首的那人,是个老者头发半黑半白,剑眉斜指,鹰钩鼻子,嘴唇极薄,一脸阴鸷神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赫然便是“昆仑剑派”中“玉虚峰”长老冯铁剑。
在冯铁剑身旁,还有一个老者,满脸凄苦神色,乃是冯东华。昔日的冯家家主,此刻满面风尘,浑然没有了昔日举手投足之间,霸气侧漏的气场。
他也骑着一匹马,在冯铁剑身旁,声音低沉道:“二弟,你确定不直接去阆中城,杀了陈冬生跟李牧羊,而是到这莲花村中来么?”
冯铁剑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兄,见他气息委顿,心中也是怜惜。下一刻,他的双目之中,有精芒闪动,低声说道:“大兄---之前的时候,冯雷就是在这莲花村附近,给那陈冬生斩杀,根据你的所说,他在阆中城里,自称是天神教教主,莲花村第一书记---虽然小弟不知道第一书记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两相结合,这个陈冬生肯定是跟莲花村有着莫大的关系。况且,咱们冯家在阆中的基业,让陈冬生连根拔了,就连那李牧羊,也跟陈冬生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是以,此刻那阆中城,已经成了陈冬生的主场。”
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直接去阆中城,不是明智选择,无异于主动进入虎口。”
“呵呵。”说到这里,冯铁剑阴测测一笑,“倒是来这莲花村,是个明智的选择。原因有二。第一,莲花村所在之地,现在已经探明,就是上古封魔战场,这里封印松动,奇遇不断,想必陈冬生就是在这寻到了些许的奇遇,获得了什么宝贝,这才能够翻江倒海。而我们也是有大气运的人,来到这里,更加会奇遇不断。此后,陈冬生的微末实力,根本就不够看。”
“第二就是,陈冬生毁了我们冯家的基业,我要他血债血偿,也要毁了莲花村---况且来此之后,我们也能从容布置,攻守变换,何乐而不为?”
冯东华点了点头,道:“正是。”
他心里仔细想了想,觉得二弟冯铁剑说的句句在理,当即冷冷道:“二弟,拿下陈冬生之后,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正是。”说话之间,冯铁剑手一挥,道:“出发。”
大队人马,立即开拔。
片刻之后,就来到目的地。
这里居住的村名,听到外面马蹄声响,纷纷走了出来。
他们或是站在街头,或是站在巷尾,眼中尽是疑惑神色,这是啥情况,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人?
而且这些人,人人背剑,有些人除了背剑之外,还随身带着长弓。
冯铁剑仔细观察,并没有从这些莲花村村民中找到武道高手。
他一提马缰绳。
嘚嘚嘚嘚。
来到众村民前面,冷然说道:“老夫冯铁剑,昆仑剑派玉虚峰的长老---来到这里,是想问一下大家,是否认识陈冬生。”
众村民听说这老头是昆仑剑派的长老,当即轰然,就有人道:“哎呀,原来是昆仑山的神仙啊,敢问神仙来此有何贵干?”
一人骂道:“你这没耳朵的憨货,老神仙不是说了了吗,是来找咱们陈书记的。”
就在这时。
歘歘~
衣袂破空声音响起。
十一个筋骨雄健的青年猎户,出现在了冯铁剑眼前。
他们就是王勃选出来,服用了虎狼丹之人。
“嗯?”这十一个人一出现,冯铁剑就看出了蹊跷所在---这十一个青年猎户,竟然尽皆是武士九品的修为。
武士九品。虽然是修士的起始之境,只有修炼到武士三品,才可谓真正的修士。
想要成为武士,也是需要天赋的。像一些世俗的高手,究其一生,也不能成为真正的武士,只能算是外功高手。
但是想不到。
在这莲花村。
小小的弹丸之地。
竟然能够一举出现十一个九品武士。
古怪。
大大的有古怪。
就在冯铁剑心中盘算的时候,那十一个九品武士之中,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此人看上去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极有主见,打猎的时候,往往也是充当指挥之人,少年叫做王强,他沉声问道:“老神仙,你打听我们陈书记,所谓何事?”
冯铁剑听了此话,脸色一沉。
旋即。
他的身边,一个昆仑弟子,身穿明黄道袍,伸手就是一箭。
刷~
同时,这个昆仑弟子大喝道:“找死,冯长老身份何等尊贵,他老人家心里有什么打算,还用跟你说吗!”
长箭极快。
眼看就要将王强射死当场。
但是王强早就有准备了,他跟那名昆仑弟子相距极近,眼见长箭射来,身形一侧,那见识就射空了,他也弯弓搭建,回了一箭。
嗖!
那名昆仑弟子过于托大,认为他一箭能够射死苍狼,对上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乡间猎户,还不是手到擒来,射出一箭之后,就等着对方身死---孰料,对方不但躲闪了过去,甚至也是一箭射来,想要反应,却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格挡、躲闪。
登时。
噗的一声,王强的箭,射中身穿明黄衣服的昆仑弟子,长箭透胸而出
那昆仑弟子跌落下马,眼见不能活了。
“找死!”冯铁剑怒喝一声,反手一转,运转控虎功,一股劲力击出,碰到王强之后,霎时间转为回力,带着王强,倏然之间,飞了回来,
众人只觉的眼前疑一花。
王强更是觉得自己身躯一轻,腾空而起,眼中的灰发老人,不断变大。
下一刻。
王强只觉得咽喉处一紧,接着,身子一轻。
竟被那灰发老者给扼住咽喉提了起来。
灰发老者冯铁剑,单手提溜这王强,环视当场,冷冰冰说道:“杀我昆仑弟子者,杀无赦。”
手中使劲,咔嚓一声,就将王强的脖颈扭断。
章五十八 惊变
接着,使劲往地上一惯。
王强的尸体,委顿余地,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莲花村的村民大惊失色,失声道:“王强---”
冯铁剑阴狠的看向莲花村村民,寒声道:“看来你们都是认识陈冬生的了---玉虚门下弟子,将他们悉数拿下,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人,抢了出来,来到冯铁剑的坐骑之前,扑通跪倒在地,声音洪亮如钟鼓:“老神仙英明。”
这人是谁?
冯铁剑定睛一瞧,见是一个大汉,身躯威猛,但是眼光却闪烁,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旋即。
身后的那些莲花村村民,纷纷喝骂:“诸葛正,你好不要脸,这般没有羞耻---此人杀了王强,你不思给王强报仇,却还夸赞他英明,到底是何居心?”
“呵呵,就凭你这样的,还想当村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模样,真是痴心妄想---”
“诸葛一家,先是有诸葛雷,投降虎妖,接着你又向杀人凶犯投降,可见你们诸葛一家,这谄媚投降的性格,是深深埋藏在血脉之中了。”
“诸葛雷---”
冯铁剑听到莲花村众多村民的喝骂,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一日,楼听雪也曾说到诸葛雷,并且说到诸葛雷早就成了恶虎的虎伥,冯铁剑就道:“诸葛正,你跟那诸葛雷,是什么关系?”
诸葛正摸不透冯铁剑问此话的用意,小心翼翼回答道:“正是家兄。”
冯铁剑呵呵笑道:“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莲花村的村长了---你治下的村民,可是有些不服你啊,正好老夫见与你投缘,便助你镇压下他们。”
诸葛正登时大喜,连连叩首,碰地有声,感恩戴德道:“小人多谢老神仙仗义出手。”
冯铁剑翻身下马。
诸葛正四肢踞地,手脚并用,来到冯铁剑所骑的马匹旁边,匍匐在那里,用他脊背,充当脚踏,承接冯铁剑。
冯铁剑踩着诸葛正的脊背,下马。
诸葛正爬起身来,躬身侍立一旁。
冯铁剑道:“诸葛正,你很好,很不错。”
“全赖老神仙栽培。”
“喝~”
“诸葛正,你如此行事,对得起书记,对得起咱们莲花村么?”
说话之间,余下的十个猎户,大喝一声,旋即分散开来,弯弓搭箭,大声道:“就算你们是昆仑剑派的神仙,但是天下之间,说话做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你们昆仑剑派虽大,但是也不能管我们莲花村的俗务。今天,既然杀了我们莲花村的子弟,管你是何人,都要血债血偿。”
嗖!
嗖嗖!
一语未毕,长箭即出。
冯铁剑冷笑,喝道:“真是无知之辈。”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身后的昆仑弟子,也是射出一轮长箭。
嗖!
嗖嗖!
锵~
锵锵~
莲花村猎户手中的箭,就是一般的竹箭,铁箭为头,翎羽为尾,中间乃是笔直的竹竿。
昆仑剑派的那些弟子,手中发射出来的长箭,乃是狼牙铁箭,通体是精铁锻成。
而且。
他们的箭术也是极精。
射出的那些狼牙铁箭,先是撞击竹箭,将竹箭撞飞,继而去势不减,直奔莲花村的众猎户而去。
这些猎户,长年在丛林里厮混,跳跃能力极佳,又服用了虎狼丹,成为九品武士,身体素质远远超过普通猎户,他们眼见对方箭矢,先是破掉己方竹箭,接着如飞而至,心知不好,急忙闪避。
然而,就在他们闪避的过程中,昆仑剑派的第二批箭矢,又是疾飞而至。
这一轮的箭矢,恰好是在莲花村那十个猎户旧力衰竭、新力未生的刹那射来。
他们无力躲闪。
铎铎!
箭矢或是洞穿肩膀,或是洞穿大腿,顷刻之间,就让这十位猎户们丧失了行动能力。
不过他们虽然受伤,但是却紧咬牙关,一声也没有哼出来。
接着,一众昆仑弟子,纷纷下马,锵锵锵,抽出剑来,踏步向前,他们是要斩草除根---这群该死的凡人,居然伤到了我们中的一员,即便是将阖村之人,尽数屠了,也不能缓解心头之恨。
这个时候。
诸葛正突然说话了,他谄媚的看着冯铁剑,迟疑道:“老神仙---小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冯铁剑看向诸葛正,他捻须道:“你是莲花村的村长,是地主,有话尽管说。”
诸葛正正色道:“既然如此---小的想跟老神仙央求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处置这些村民,由小人说了算。”
冯铁剑的双目之中,射出电芒,浑身的衣衫,无风自动,寒声问道:“你想做主?”
随着他的一声话语,一股莫名的威压向诸葛正袭来,诸葛正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诸葛正躬着身,但是身躯纹丝不动,他低下头,沉声道:“老神仙---想必这莲花村的弹丸之地,区区几百人,根本就放不到老神仙的眼中,老神仙一声令下,手起刀落,这数百颗人头,顷刻之间,也就砍下来了。但是---就算老神仙将所用的村民都杀了,又能有什么用处呢?这些村名,双臂不过百斤之力,寿命不过百年,跟老神仙比起来,就跟猪样一样---杀了他们,并不能显示老神仙的威猛。”
诸葛正一字一句的道:“所以---老神仙不妨将他们交给小的,小的将他们调教好了,日后也可以给老神仙效劳。”
冯铁剑眯了眯眼,沉声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允了你。”
说着就站在那里,好像入定一般。
冯铁剑既然发话,昆仑剑派的那些门下弟子,当即还剑入鞘。
诸葛正弓腰、臊眉耷眼的从冯铁剑身旁走过,离开冯铁剑一丈之后,直起身来,喝道:“诸葛家的子弟何在,还不给我速速出来。”
诸葛家在莲花村,是第一大族,很不客气的说,每五个莲花村的村民之中,就有一人,是诸葛家的子弟。随着诸葛正的这一声大喝,就有人迟疑的走了出来,一人出来之后,走出来的人,也就渐渐多了。
诸葛正哈哈笑道:“很好,诸葛亮,你第一个走出来,果然是我诸葛家的好男儿---至于其他人。”诸葛正寒声道:“你们很让我失望,难道是给那姓陈的小子,给吓住了吗?”
诸葛亮迟疑道:“正哥---”
诸葛正的视线,落在诸葛亮身上。
诸葛亮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方才慢慢说道:“正哥,咱们都是加入了天神教的,天神教的宗旨就是,以通天之能,守牧四方,教化百姓。今日你这般行事,就是公然叛教,若是---陈书记回来,只怕不能轻易饶恕了你。”
啪!
一声脆响。
诸葛亮的脸颊,迅速的鼓了起来,上面五道指痕,飞快隆了起来。
却是诸葛正,反手一掌,重重打在了诸葛亮的脸上。
诸葛亮被打了这一掌,反而激发起了他心中的勇悍之气,冷冰冰的看向诸葛正,沉声问道:“到时候,倘若陈书记问罪下来,咱们诸葛一族,当要何去何从?”
“呵呵。”诸葛正的背后,传来一声冷笑,赫然便是冯铁剑发出来的,冯铁剑冷冷说道:“诸葛正---你就这点本事么?连自己家族中人,都治理不了,还妄想着治理整个莲花村---”
听到这话,诸葛正一咬牙,上前一步,抡起巴掌来,狠狠的又抽了诸葛亮一巴掌。
啪!
诸葛正冷冷说道:“给我退下。”
诸葛亮倨傲的扬起了头,沉沉道:“我不能看着你带着我们诸葛家族,走向灭亡?”
“哈哈,哈哈---”诸葛正低沉的笑了起来,他森然道:“灭亡?何为灭亡,想我诸葛一族,以前的时候,也是雄霸莲花村,但是陈冬生来了之后,先是杀死了咱们的大兄诸葛雷,继而夺走村长一位,我们诸葛一家,都给欺负成这样了---却阖族不思考着去反抗,我觉得这才是灭族吧?诸葛亮,你给我闪开,若是再在这磨磨唧唧,耽误我的大事,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诸葛亮道:“我不让---正哥,你也醒悟吧!”
诸葛正喝道:“你眼瞎么,此刻有昆仑山的老神仙,在此主持公义,那陈冬生不来则罢,倘若敢来,一定给老神仙一掌拍死。”
旋即。
不再理会诸葛正,喝道:“诸葛家的好儿郎们,将王强的尸体处理了,余下的人,统统拿铁索困了,给我挂到天神教的正殿之外---陈冬生不是说守牧四方么,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守牧法!”
那些站出来的诸葛家族中人,心一横,就按照诸葛正的吩咐去办。
听到此话,诸葛亮大急,扑身上前,想要阻拦。
诸葛正脸上闪现出一抹戾色,刷的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把锋锐的匕首来,低吼道:“诸葛正,这是你逼我的---”说话之间,就挥出一刀,斜斜插在诸葛亮的小腹部。
鲜血,登时就流淌下来。
诸葛亮的眼神一黯,不敢置信道:“正哥---你居然杀我?”
章五十九 试丹
诸葛正咬牙切齿道:“不是我杀你---而是你自己杀了自己。身为诸葛家的子弟,居然如此没种,给一个外来人,吓成这样子,留在世间,有个屁用,而且,就算你此时死了,想必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咱们诸葛家的列祖列宗。”
伸脚一踢,将诸葛亮踢倒在地。
诸葛亮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响声,倒地而亡。
诸葛正的双目中,尽是杀意,他冷然道:“诸葛亮---你死之后,可不要怪我。”他回过头,看向那些有些呆傻的家族子弟,怒喝道:“还在等什么,不快点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旋即。
这些诸葛家族中的人,就行动起来,砍伐树木,树立高杆,又将王强斩首,将首级用石灰硝制了,挂在高杆上,将其余十人,敲断骨头,也一并挂在高杆上,用来向众人示威。
而诸葛正,引着冯铁剑等人,来到天神教总部,将他们安顿下来。
一时之间,整个莲花村都是人心惶惶。
~~~
诸葛正杀死诸葛亮,将十位九品武士,打算手脚,连同王强人头,悬挂在高杆上的同一天。
在昆仑山西面,距离昆仑山不远的地方。
是一片荒漠。
此刻正有一队车马队伍。
这车马队伍正慢慢的前进着。
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人,身材粗壮,却不高大,骑在一匹骆驼上。
他的腰杆挺的笔直,整个人就仿佛是一把铁锤,全身都罩在一袭宽大的斗篷之中,看不清楚样貌。原本漆黑如墨的斗篷,早就被大漠上的风沙侵染成黄色。
在他的身后,还有大约二十余人,他们亦皆腰腹挺立,犹如铁锤,端坐在骆驼上。旁边是几辆运货的车辆,上面整整齐齐的摞着一些货物,货物上覆盖着一层看不出材质的布,这布将货物包裹的严严实实。
“吁…”当前的那个人,忽然握手成拳,立在右耳边,喝止了整个队伍。“嗯……终于到了昆仑山,家族能否支撑过这个严冬,能否再次复兴,就看这趟买卖了。”那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将罩在面部的面纱取下,露出一张颇为英俊的脸来。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昆仑山,我来了---
这人虽满脸风沙之色,身上也有不少灰尘,但是一双眼眸却甚是明亮,仿佛夜晚中最为明亮的星辰,又像是一汪清泉。
他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那些汉子。
那些汉子们,一个个骑在骆驼上,腰腹挺立。
“少主,前面,就是昆仑山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阆中城,就在昆仑山以东就百里。咱们的人早就联系好了,去到阆中城之后,直接去百草堂,将这些药材卖给他们”
当先的那人---也就是被称为少主的那人,沉吟道:“咱们燕家---跟这阆中冯家也是第一次做交易,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只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是,是。”
“少主所言甚是。也请少主放心,我等会放亮眼光的。”
“好了。等到了阆中城,我燕不语请各位兄弟喝酒。喝花酒。早就听说这楼兰城里有喝不尽的美酒、看不尽的姑娘……到时候,我们倒是要领教一下,到底是怎么个喝不尽法、看不尽法~~~~”
那些壮汉轰然叫好。
“谢少主开恩~~~”
“少主明智!!!”
~~~
阆中城。
天神教阆中分部。
“呼---”陈冬生吐出一口气,祈祷道:“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安拉,请赐给我力量---”
说了这番话之后。
就见陈冬生将那丹炉打开,加入无根之水---所谓无根之水,乃是玉盘承接的天露,从来没有接触过地面,是以杂质最少。陈冬生所用的这无根之水,却是假冒伪劣产品,就是普通的井水。
山河鼎中加入无根水后,陈冬生精神力涌出,抛进去一些药材。
旋即催动自身内劲,内劲从指间涌出,包裹住山河鼎,不断与山河鼎摩擦。
而且,陈冬生最近以来,一直催动内劲,到得现在,他的内劲虽然还不是真炁,但是却也可以脱离经脉,都有了一丝真炁的性质,甚至在陈冬生精神力的附加之下,也能幻化出各种形状。
只是不能及远。
“咕嘟”
片刻之后。
山河鼎中的无根之水,沸腾起来。
陈冬生内劲缓缓输出,摩擦山河鼎的底部,山河鼎中的水就沸腾的越发猛烈。
接着。
有好闻的药香扩散出来。
此时。
已经到了炼制丹药的关键时刻,马上就要凝结药性,化成丹药。
经历了数十次的失败,此刻陈冬生已然驾轻就熟,缓缓收敛内劲,等待丹成。
就在这时,山河鼎中突然发出声响来。
“咚咚”
陈冬生面露喜色,高兴道:“好了,丹成了~~~”
“这炉丹练成了,我得看看成色如何。”
陈冬生一面说话,踏步上前。
“给我出来!”
陈冬生精神力来到山河鼎中,却见里面有10枚鸽子蛋大小的丸药,正在滴溜溜旋转。
看上去色泽如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俗之物。
看上去虽然不错,但是丹药的效果如何,还得需要亲身试丹。当即,陈冬生伸手拿起一枚丹药来,放到眼前,思忖到底要不要服下。
他双目精光闪烁,“听说丹药炼制的不好,就会有各种毒性积存---我若服下此丹,此丹又有毒的话,那不是片刻之间,就会给毒死了。”念头一转,“不亲身试验一下的话,莫非---让保皇服用了。也是不妥,他怎么也是跟我共患难之驴,药死了也是不好---嗯,有办法了。”
陈冬生忽然想起来,在三进院子中,还有一个莲花池子,里面莲花盛开,莲叶亭亭,犹如舞女的裙,在裙子之下,可是有不少金鱼的,不如就将这一枚丹药,抛到莲花池子里,让这池中的金鱼,给试试丹。
旋即,陈冬生将山河鼎收到百宝箱中,迈步就向门外走去。
吱呀~
打开房门。
前往第三进院子的路上。
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虔诚叫道:“教主。”
他点头示意。
来到莲花池边,举手一抛,嗖,丹药就掉落水中。
水池里的金鱼,纷纷围绕着这枚丹药,但是这些金鱼也是相当谨慎,一时之间,没有上前撕咬吞咽这枚丹药。
就在众金鱼围绕丹药旋转的时候。
水池深处。
一条黑色的泥鳅蜿蜒而起。
这条泥鳅,平日里都是给众多金鱼欺负,嫌弃他肤色黝黑,身体累赘,搞得他也自卑的很,但是今天见了这枚丹药,这条泥鳅的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股**---一定要吃一口眼前的丹药,吃了这丹药,便能鱼跃龙门。旋即,泥鳅尾巴一摆,身躯犹如离弦之箭,猛地向这丹药冲了过来。到了丹药近前,张开嘴,狠狠咬上一口。
丹药跟鸽子蛋一般大小,泥鳅咬了一口之后,也不过就如一个大馒头,或是大苹果,给调皮的孩童咬去一块。药香四溢。闻到这股子香味,泥鳅忍受不住,又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其他的金鱼,也难以抵受诱惑,开始哄抢、撕咬丹药。
吃了两口丹药之后,那条黑不溜秋的泥鳅,忽然之间,身躯就豁的开始生长,短短数息时间,就长成了两米来长,鸡蛋粗细,犹如一条黑蛇,在水池里上下翻腾。
其他的金鱼也是,原本只是观赏鱼类,吃了口丹药只有,个头纷纷变大,鱼之大,一个铁锅根本炖不下。
又等了片刻。
陈冬生见这些鱼、泥鳅,除了身体长大之外,并没有其他毒副作用,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回到书房之中,取出一枚丹药,啊呜一口,服用了下去。
顿时。
腹中一热。
一股精纯的能量,在陈冬生的小腹中划开。
紧接着,这股能量来到陈冬生的关元穴中,顺着经脉,先是在手三阳、手三阴这六条经脉中走了一个遍,继而又来到足太阴脾经之中,顷刻之间,这条经脉上的窍穴,就给这股精纯的能量,砰砰砰,全打开了。
“呼---”
吐出一股气息之后,陈冬生全身舒爽,感觉自己的修为,更加精进了。
“很好,有了这几枚丹药,我的修行之路,进展就要快多了。”
陈冬生走出书房,一声唿哨,召唤来保皇。
保皇无精打采,一路小跑的到来,他有气无力的道:“教主---你召唤我来,又想去那?”
陈冬生沉声道:“回莲花村。”
保皇愕然变色,从此地回到莲湖村,可是接近90里的路程,惨道:“教主,我刚刚在一匹小母马上,发泄了多余的精力,现在腿都是软的,却如何是好?”
陈冬生眉毛一挑,冷笑道:“你就强挨着吧。”
陈冬生不去理会保皇,又将幻羽、林世轩招呼过来,吩咐了一些事情,尤其吩咐幻羽,一定要看好囡囡。
幻羽跟林世轩躬身称是。
幻羽道:“教主,一路保重,速去速回。”
林世轩抱拳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维护此地安全。”
骑在保皇背上,陈冬生点点头,道:“有劳两位了。”双腿一夹,口里轻喝:“驾!”
保皇撒开四蹄,如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