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 望梅止渴
九百里的路程,按照保皇的脚程,不过半天时间。
陈冬生出发的时候,是早晨九点多钟,等他到达莲花村附近,相距莲花村还有二十里地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三点左右。
这个时候,火伞高张,正是一天之中极热的时候。陈冬生虽不是淬体境的武士,但是淬体有成,此刻浑然不觉得热。倒是他胯下的保皇,竟跟狗一般,吐着长舌头,气喘吁吁的道:“教主,我不成了,口渴得厉害,那里有水,先容我牛饮一顿---我觉得,现在的我,能够喝干一条河---”
骑在保皇的背上,陈冬生微皱眉头,他两目如电,环视四周,只见纵横千丈之间,根本就没有水源,这可咋办?正在思忖间,忽然想起一事,就问道:“保皇,你可吃过杨梅?”
闻言。
保皇立马精神起来,嚷嚷道:“吃过---那还是在大宋朝的江南,那杨梅,味道酸甜,思之生津。”
陈冬生喜笑颜开,心道:“你吃过就好。”做出远眺的样子,沉声道:“保皇,我观前面不远之处,有一片杨梅林,你加快脚程,赶到那里,咱们饱餐一顿杨梅。”
保皇双目放光,纵声笑道:“杨梅---我来也!”顺着陈冬生手指方向,绝尘而去。
保皇背上。
陈冬生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暗道:“果然知识就是力量。若不是我熟读经书,知道望梅止渴的故事,今天可就糟了。”
在吃杨梅的刺激下,保皇脚程尤其之快。
很快。
就来到了莲花村的村头。
陈冬生伸出手,拍了拍保皇的脖颈,笑吟吟道:“保皇,到目的地了,有水喝了?”
哪知道---
保皇竟然脚步不停,冷哼道:“先去吃杨梅,水有什么喝头。”一说到杨梅,保皇似乎是回忆起了杨梅的可口味道,瞬间口水哗哗落下。
“这---”陈冬生傻眼了。
不过,这等小事,却也难不住陈冬生,他一把扭住保皇的两条驴耳朵,这么一使劲。
保皇登时喊疼。
“疼疼疼---”他呲牙咧嘴道:“教主,快些放手。”
“还要不要吃杨梅了?”
保皇止歇脚步,两只核桃般大小的明亮眼睛,骨碌碌一转,一迭声道:“不吃了,坚决不吃了!”心中却在想,哼,等会本皇放下你,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你总不能管我了吧,而且就冲着你这态度,本皇也决计不会给你带些品尝的,非但不带,还要统统吃掉,吃不掉,也要糟蹋掉。
陈冬生哪里知道保皇心中的小算盘。身上肌肉微动,已从保皇背上飘然而落。
他跟保皇,一人一侧,沿着进村的道路,缓缓而走。
走不多远,陈冬生眉头锁起,他奇怪道:“不对---有些不对。”他的心中有些心惊肉跳。自从他神念师天赋觉醒之后,总是能够预知危险。
保皇忧心道:“怎么了---是不是那杨梅,此刻已然老了。教主,要不然,我先去找杨梅吧,一定给教主带来最新鲜的杨梅。”
陈冬生怒目而视。
保皇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
这个时候,陈冬生跟保皇,已然来到了莲花村中。
这里浑然没有陈冬生离开之前的欢快气氛,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十分压抑。
到了这个时候,陈冬生终于知道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是恶虎到了,还是冯铁剑到了。
“哎呦!”
一声惊呼传来。
陈冬生循声望去,见识一个村民,样子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这村民见到陈冬生之后,脸上带着惊慌神色,拔腿就跑。
看他的方向,是奔着天神教总部的方向而去。
陈冬生冷笑一声,岂能让你如此轻易逃脱,沉声道:“保皇,将他拿下。”
这一次。
保皇罕见的没跟陈冬生磨嘴皮子,咆哮一声,电掣而去,转瞬之间,就来到那村民身后。
那个村民,只听得身后蹄声轻疾,且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现出慌急神色。这一着急,他倒是脑子反应过来,心道此刻还是报信为重,就要放生大呼。
“书---”他本想大喊“书记来了”,但是只喊出一个“书”字,就听得脑后风声骤然,嘭的一声,脑后传来剧痛,登时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保皇咬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陈冬生身前。
双眼露出谄媚神色,尾巴遥遥,活脱脱就是一条狗的模样,保皇邀功道:“教主,怎样?是不是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个屁!”陈冬生给了保皇一个爆栗,怒道:“我叫你将他擒拿来,是为了问消息的,你却把他打晕了,我还怎么问消息。”
“啊---”保皇狡辩道:“教主,此事不能赖我,是你没跟我说明白。”
“哼~”
陈冬生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我看看此人还能救治过来么。”
所幸山中猎户,长年在山里厮混,跟猛兽打交道,身体倒是很硬朗,略一救治,那人就悠悠醒转。
那人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所见,就是一张清隽帅气的脸庞,还有一张狰狞可怖的驴脸,一双犹如朗星的双眸,一对核桃大小的驴眼。刚想“哎呦”尖叫。一只洁白如玉,五指修长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陈冬生蹲在地上,低喝道:“出声就死。”
那人眼珠子乱转,终究点了点头。
陈冬生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并缓缓松开捂住那人嘴的手。
那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迟疑了一会,方说道:“教主,我教诸葛恪。”接着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
诸葛恪看向陈冬生,眼含希冀,求饶道:“教主---我是被逼无奈,希望教主大人大量,能够饶恕我的性命。”
陈冬生胸中怒火滔天,双目射出电光,他沉声道:“你是死是活,我说了不算,到时候看全体村民如何处置于你吧。”说着并指如刀,砍在他脖颈处的动脉上,诸葛恪便即昏死。
陈冬生缓缓站起,站起来的时候,捏手成拳,发出喀喀声响。
“冯铁剑---冯东华---诸葛雷---”陈冬生低喝道:“你们死定了!”
锵~
他心念一动,青龙刀赫然出现在手中。
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气。
保皇站在一旁,都觉得刺骨冰冷。
陈冬生单手擎定青龙刀,刀柄在手,刀锋拖底。
哐啷~
就这么拖着刀往前走。
吱呀~
街道两边的大门,一家一家的打开,莲花村的村民,挨个走了出来,他们站在门口,见到陈冬生拖刀前进,一个个眼中含泪,呜咽说道:“教主。”
这些村民,跟在陈冬生身后。
很快,就来到天神殿坐落之地。
天神教总部。
门楼之前。
在门楼的前面,树立起十一根高杆。
这些高杆都是用大树削成,此刻,还望在散发着树木的清香。
当中的那高杆上,赫然挂着一个人头,陈冬生看的清楚,那是一个青年的头颅,虽然有些青紫,但是依然能够看出浓眉大眼,生前应当是一个帅气的小伙,然而此时,这青年的双目似闭非闭,脖颈上鲜血犹在,竟给人悬头示众。
这跟高杆的两侧,还各有五根高杆。每根高杆上都挂着一个青年猎户。
烈阳照耀之下,他们的头颅都低垂着,一丝声响也无,难断生死。
“冯铁剑,给我滚出来受死。”
随着这一声断喝,陈冬生倏然闪动身形,挥舞青龙大刀。
嗖~
咔嚓~
------
顷刻之间,天神教总部门楼前的那些高杆,都给砍倒,而且陈冬生身法惊人,将这些高杆砍倒的时候,也将上面吊着的人头跟青年猎户接了下来。并平稳的放好。
这个时候,后面的人群之中,就涌出一些人来,乃是所吊猎户的家人,他们上前给猎户们松绑,清理伤口,敷上伤药。
一个穿着朴实的女子,满脸泪痕,她抱起王强的头颅,垂泪道:“王强---你死的好惨啊---”泪眼婆娑的看向陈冬生,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教主,你可一定要给王强报仇雪恨啊。”
陈冬生叹息一声,一字一句道:“大姐放心,我一定手刃恶人,还王强,也还大家一个公道。”
嗖~
搜搜~
说话之间,门楼后面,闪出来数道身影,都是二十来岁年纪,发型服饰,都是一样,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喝道:“大胆,是何人在此喧哗,嗯---还砍断了树立在门前的高杆,看来你就是什么狗屁教主陈冬生了。”
他们身后,又缓缓走出三人来。
一人在前,灰发道袍,颇有神仙出尘的意思,正是冯铁剑。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老人,衣饰华丽,但是满脸疲惫神色,乃是阆中冯家名义上的家主,冯东华,但陈冬生却认不出此人。
第三人,就是诸葛正了。诸葛正卑躬屈膝,紧随二人之后。
这三人一出来,冯铁剑跟冯东华还没说话,诸葛正率先喝道:“姓陈的,你来的正好,见到昆仑山的老神仙,还不快快跪下,自断一臂,等候老神仙的发落!”
章六十一 战冯铁剑
陈冬生看了诸葛正一眼,对这个人,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寒声问道:“诸葛正?”
诸葛正吓得一哆嗦,旋即想到他身旁就站着昆仑剑派的老神仙,得他护佑,又何须惧怕陈冬生,硬气说道:“正是本村长---还不快快按照我说的办,难道是等着老神仙出手,亲自惩治于你吗!”
“很好,很好。”陈冬生又看向冯铁剑,沉声道:“姓冯的,又见面了。你是修道之人,如此残杀普通百姓,难道良心不会有愧么?”
冯铁剑没有说话,冯东华抢先说道:“姓陈的,你这小杂种,你辣手杀我儿冯雷,杀我子侄冯锡永,断我三弟一臂的时候,良心就不会有愧么!”
陈冬生正色道:“除恶就是扬善,是他们作恶,我才杀他们。何须良心有愧?”
“你---”冯东华登时语塞,伸手指点着诸葛正,说不出话来。
这时。
冯铁剑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声音低沉:“巨人落脚的时候,岂会在意脚下的蚂蚁。”他伸出手指,指点着陈冬生身后的村民,道:“你看你身后的这些蝼蚁,他们能有什么作用---他们本来效忠于你,但是本座到来,旋即悉数投降,这等墙头草,啧啧---不要也罢。”
陈冬生心里嘀咕道:“他们的作用,可大了,一来可以提供信仰之力,供轮回天轮恢复,另外呢,还可以抵数,当做我的教众数目,也是可以兑换奖品的。”
陈冬生大喝说道:“废话少说,今日我为身后的王强,为这十一名给你残害的村名,向你讨还公道!”
锵~
横起青龙刀,刀锋指向冯铁剑。
“哈哈,真是好大口气。”
“你当你是谁,天下第一高手燕南天么。”
“还妄想向冯长老出手,先由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说话之间,一人跳了出来,拔出背后插的长剑,喝道:“拿命来!”
此人还没上前,就听冯铁剑说道:“林羽,你要当心,此子并非只是普通的武士,此外还有神念师的本事。”
林羽道:“是,是,弟子理会的。”
林羽身躯犹如大鸟,直接扑向陈冬生,长剑霍霍,如同剑雨,没头没脸的刺向陈冬生。
“喝~”
“斩溪~”
随着一声断喝,面对林羽的剑招,陈冬生不闪不避,手中青龙刀横劈而下。
锵~
嗤~
骨碌~
咚~
四声响后,林羽身首分离,人头落地。
陈冬生冷哼一声,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的面前卖弄。”
“羽哥哥!”
“杀人不过头点地,休得折辱我师兄!”
刹那之间,又有两人跳了出来,一男一女,那个女的花容失色,泫然欲泣,呜咽道:“你杀了我羽哥哥,我要跟你拼了。”
“哼。”
陈冬生冷哼一声,伸手指向身后,那个抱着王强头颅痛哭的女子,大声说道:“我杀了你的羽哥哥,你不愿意,那你看看我身后,这个枉死的青年猎户,他的遗孤,又是何等伤心,他们给你们吊在高杆上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修道之人的心里,可曾有半点的同情?并没有,然而,一旦你们在乎的人,受伤了,陨落了,你们也就能感受到痛苦了?”
此刻,陈冬生怒气滔天,豪气干云,一字一句的道:“今天,我就让你们也品尝一下,你们口中所谓的蝼蚁所承受的痛苦!”
挥舞青龙刀,喝道:“来吧!上来领死。”
两人大怒,就要挥剑上前。
却在这时,他们听的冯铁剑说道:“赵玲,明楼,你们两人都给本座退下。”
“冯长老---”赵玲、明楼二人心有不甘。
“你们两人,不是他的对手,上前只是取死而已。”冯铁剑心里也有些奇怪,觉得眼前的青衣少年,比之刚刚遇到的时候,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自忖仍能制服于他,当即缓缓说道:“你们退下,本座要亲自出手。”
这时,听到冯铁剑要亲自出手对付陈冬生,冯铁剑身旁的诸葛正哈哈长笑,沉沉说道:“姓陈的,你听到了没有,老神仙要亲自出手,你这就要死了---不过你放心,你死之后,那王勃、张文秀,我都会好好给照顾的。哈哈,哈哈。”
找死!
一听这话,陈冬生就冷笑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轰!
陈冬生话音未落,身形一闪,速度突破音障,轰然有声,其音如雷,犹如一道鬼魅一般,瞬间就出现在诸葛正的身前,抬手就给拍了下去。
轰!
气流暴溢。
诸葛正就仿佛是给千钧巨石,砸在了身上,活生生给砸成了肉酱。
不少鲜血,碎骨,碎肉,都飞溅到了冯铁剑的衣衫之上。
轰!
干完这件事情之后,陈冬生身躯飞快倒退,又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地位。
冯铁剑心中骇然。
他身后的那些昆仑弟子,也是目瞪口呆---诸葛正就这么死了,给砸成了一滩肉酱,死的不能再死了?
冯铁剑脸上看上去古井无波,但是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何至于此,不过是接近半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怎么值钱伸手就可捏死的蝼蚁,此刻就成了巨兽。刚才陈冬生杀死诸葛正时,身法极快,他都没有看清到底怎么回事,这就表明,若是陈冬生对他出手的话,他虽然不会就此身死道消,但是那雷霆一击,是决计躲闪不掉的。
他忽然想起了陪同齐国公子之时,跟他搭档的范姓老者,那范进,最开始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通,不过就是去杀一只蝼蚁,范进怎么就不见了呢,到了后来,上古封魔之地的消息传扬出来,而且经过本门弟子楼听雪亲自验证,同时也有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也在这里遇到了种种奇遇。冯铁剑就以为范进或是身陷封魔之地,或是得到了异宝,在潜心修炼,直到此时,他才觉得,这范进,十有**,是死在了陈冬生手中。
想明白此节。
冯铁剑缓缓拔出铁剑,心想,今天面对陈冬生,恐怕是他自出道以来,极为惊险的一战,他将铁剑横在眼前,说道:“老夫冯铁剑,自十五岁投入昆仑剑派,开始武道生涯,至今已然70余年,持此铁剑,纵横天下,此剑之下,杀过江洋大盗,杀过魔教贼子,凡是老夫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今日,你随手残杀世俗凡人,可见你也是恶贯满盈的邪魔外道,我杀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
这段话,陈冬生之前也听过一次,却是冯铁剑说给楼听雪听得,此刻,陈冬生再次听到这话,心中十分愤怒。
“少特么的在那占据道德高义,然后来指责我,你杀王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残杀世俗凡人?”
说话之间,陈冬生一摆手中青龙刀,大喝一声,身躯化为流光,杀向冯铁剑。
“不好。”冯铁剑面色一变,惊道:“来的好快!”
“刷”
这是一招“星河逆流”,长刀光芒闪烁,从下而上,并且,青龙长刀在陈冬生的手中快速旋转起来,随着旋转,宛长刀化成一团光幕,快速迅捷无比,直接刺向不远处的冯铁剑!
就如一头大龙,张开血盆大嘴,撕咬冯铁剑。
“给我挡住!”
冯铁剑双眸泛着兴奋光芒,身体周围弥漫起条条青色气流,气流环绕手中铁剑之上,他不愧是淬体巅峰的武士,浑身的内劲,已经开始向真炁转化,那外往的青色气流,就是冯铁剑体内的真炁,带有金属属性。
只见冯铁剑舞动起铁剑,铁剑直接劈在那团光幕的边缘,一股无形的诡异旋转力量传递到陈冬生手中的青龙长刀上。
那股诡异的力量又顺着青龙刀,传递到陈冬生的臂膀上。
“嗯---有些意思。”
陈冬生面色一变,青龙长刀立即猛地缩回,随即一声暴喝直接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就仿佛用斧头劈一般,从上而下,狠狠得砍向金甲将士。
斩溪!
“蓬!”
冯铁剑大喝一声,展开身法,速度极快,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道青色流光,他手里的铁剑仅仅和长枪接触一下就卸掉那股强大冲击力,接着冯铁剑便疯狂围着陈冬生,以快打慢,不断进行攻击。
一时间,陈冬生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洪水漩涡当中,疲于应付,根本没法反击。
只见一道青色龙卷风围绕着陈冬生,龙卷之中,不时伸出一把把的铁剑来,裹着呼啸的风声,砍向陈冬生。
“这是什么打法?”
陈冬生一时间,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拼尽全力,舞动手中的青龙刀,好去格挡那一柄柄不知何时、何处袭来的铁剑。
青龙长达的挥舞速度,立刻飙升到一个非常高的档次。
而青龙刀施展开来,就仿佛一个钢铁盾牌,让人无从下手。
“铛”
“铛”
“铛”
不愧是淬体巅峰的武士。
冯铁剑的每一剑,都无比的沉重汹涌,都让陈冬生产生出一种无法抵抗的崩溃感。
而且,每砍一剑,冯铁剑都阴恻恻的喝道:“小子,你不是很厉害么---”
“快些抵挡呀---”
“摧毁冯家在阆中城的基业,就该死!”
“你放心---老夫不会杀了你,老夫只会砍下你的四肢,将你削成人棍,然后当着你的面,将此地的居民一个一个悉数杀死!”
“哈哈---哈哈---”冯铁剑嚣张长笑。
陈冬生舞动长刀,拼命抵挡。
“不能再这么被动挨打了---”陈冬生心中低吼。
章六十二 斩冯铁剑
武士九品,一品一重天。
现在的陈冬生,不过是八品武士,却能够跟四品的巅峰的冯铁剑斗在一起,虽然眼下看来,已然全面被压制,处在了绝对的下风。但是在冯铁剑看来,在冯铁剑身后的那些昆仑弟子们看来,陈冬生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艳。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妖孽、天才。
“吼!”
陈冬生大喝一声。
在他的紫府宇宙中,蔚蓝色的星球上,一座高可插天的大山上---此处原本就是极为平常的灵山宝地,虽然灵气浓郁,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自从陈冬生上次祭炼山河鼎,精神力井喷之后,这里的灵山,给灵液湖泊滋润,竟然长成了通天高峰。
在大山的极高之处,罡风呼啸。
猎猎风中,山石上盘膝坐着一个玉质小孩。
随着陈冬生的这声大吼,小孩缓缓睁开眼睛,神光充沛。
玉质小孩一手指天,一手之地,天地之间的氤氲灵气,滚滚而来。
顷刻之间,玉质小孩的头上,聚集起浓密的黑云来。
黑云压山。
这些都是灵气,从玉质小孩的卤门倒灌而下。
轰!!!
陈冬生的眉心处,突然涌现出洁白的精神力,这股精神力幻化成一只手掌,掌上纹路宛然,就跟真实的手掌一样,手掌从天而降,直接往冯铁剑的身上按去。
手掌还没下来,劲风呼呼,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来得好,给我破!”
冯铁剑疯狂催动浑身内劲,灌注到手中的铁剑上。
铁剑的边缘,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并伴随着嗤嗤响声。
冯铁剑挥剑割向手掌。
然而。下一刻。
就见那只精神力化成的手掌,轰然消散。
冯铁剑一剑刺空。
一怔。
接着。
他大吼一声:“不好!”
随着这一声大吼,那只原本消散不见不的大手,却在冯铁剑的周身凝聚起来,猛地一攥。
轰!
大手之中,剑光大炽,光芒从指缝之间,泄露出来,光华烁烁,夺人眼目。
大手攥住冯铁剑,也就片刻之间的功夫,轰的一声,剑光流转,冯铁剑脱困而出,他披头散发,周身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因为是淬体巅峰的修士,身体倒是没甚么大碍。但是在这么多的门下弟子眼中,给人打成这样,脸面还要不要了?
冯铁剑气极、气苦,沉声道:“老夫若---”
可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嗖一声,陈冬生身躯电射而至,双臂握紧长刀,猛然砍下。
这一刀来势凶猛,倘若砍实了,就算他是淬体巅峰的武士,只怕也得给一刀劈成两半。
他向右横渡。
哪料到,他右边早就有一只大手守株待兔了。
波的一声,冯铁剑就撞到了大手之中,大手合拢,这一次倒是把他的头颅给露在了外面。
冯铁剑披头散发,样子要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狼狈,他怒道:“你有种就放老夫出来,我们公公平平的打一仗,你这算什么!”
陈冬生冷笑道:“公公平平的打一仗?你是什么年纪、什么修为,我又是什么年纪、什么修为?况且,我也是凭借本身实力天赋,跟你打的,哪里不公平了。”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虽然在话说,但是陈冬生手中的招数,一刻也没有停歇。
“斩海!”
这一招乃是横削。
陈冬生的长刀,犹如天外流星,倏然而来。
锵!
轰!
锵的一声,乃是陈冬生的长刀,成功的劈到了冯铁剑脖子上,淬体巅峰境界的武士,或者在练气境界的武士眼中看来,容易杀死,但是对一些实力低微的武士来说,是在是太难以杀死了。但是陈冬生却是一个特例,他双臂拥有神力,这一刀砍去,直接将冯铁剑的头颅给斩了下来。头颅骨碌碌滚走。
轰的一声,却是在长刀临颈的刹那之间,冯铁剑终于再次爆发,剑光破开了精神力手掌,但是也没能挽救他身死道消的命运。
在周围人的眼中看来,却是陈冬生先是定住了冯铁剑,然后一刀砍来,不但砍死了冯铁剑,连同他施展出来的精神力大手,也砍了个稀碎。
凶残。
真是太凶残了。
冯铁剑一死,莲花村的普通村民们,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下,王强的媳妇儿,更是在那里哭喊道:“王强---王强---你看见了吗,教主给你报仇了,你若在天有灵,也应该高兴的很。”
冯铁剑既然身死,原本观战的那些昆仑弟子,就如临大敌。
而且。
这些人中,最为震惊、最为伤心的就是冯东华。
冯东华满头白发,见到他二弟人头给人砍掉,在地上骨碌碌乱滚,脸上遽然变色,举起颤抖的双手,伤痛道:“二弟---”
此刻,这位耄耋老人,心灰意冷,十分后悔,平平淡淡的当一个富家翁,不是很好,可是自己的心境,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终至恶贯满盈---
唉,或许死去了,就能团圆了吧。
噗!
冯东华伤心之下,喷出一口鲜血。
身死!
锵锵锵---
他们纷纷抽出手中长剑,或是三人一组,或是五人一组,身形错动,站的方位看上去虽是乱七八糟,实则玄机暗藏。这些昆仑弟子,剑锋指向陈冬生,脸上都带着决然神色。
陈冬生见状,脸上含笑,继而面色一肃,豁的扬起长刀,冷冷说道:“你们看我这把长刀。”
众人不解,但还是依言看去,只见这把长刀,刀柄长半米,刀柄做龙形,鳞甲宛然,乃是青铜铸就。刀柄可单手握,亦能双手握。刀柄与刀身接口处,状做青龙吐水,水,奔流而出,成形为刀。刀长一米半。背厚刃薄。两侧有两条深深的血槽。刀背上有铭文,铭文曰“青龙”。故刀名青龙。
这把刀果然是好刀。
昆仑山的众弟子心里疑惑:“但是叫我们看看,又有什么意思呢---莫非是宝物贵重,要向我们显摆显摆?”
就见陈冬生将刀横了起来以后,伸脚一踢,踢中了冯铁剑掉在地上的铁剑,铁剑刷的一声,打着旋儿,飞了起来。
铁剑飞起之后,到达顶点,旋即下落。
当!
铁剑下落,剑锋碰到青龙刀。
两者相击,发出金铁之音。
昆仑山的众弟子,更是不解:“眼前的青衣少年,搞来搞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特么的!”
在陈冬生的预想之中,他的青龙刀,乃是“五虎断门刀”的镇派宝物,实际上,在他的使用过程中,这把长刀也的确是吹毛断刃、无坚不摧,怎么今天,却没有削断冯铁剑的铁剑呢?
他瞅了一眼铁剑,黑魆魆的,看上去很不起眼。
陈冬生心里暗叹道:“难怪我们华夏帝国,有句俗话说:‘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把黑魆魆的铁剑,居然也是锋锐名/器。”
当即心念一动,将这铁剑收到百宝箱中。
陈冬生又将视线投向了那群昆仑弟子。
众昆仑弟子,刷的齐齐倒退一步。
陈冬生咧嘴一笑,心想:“赫赫威名果然是靠真枪真刀干出来的,这杀了冯铁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带着威风霸气呀。”
轰!
他展开身法,一苇渡江,身躯电射而出,来到一个昆仑弟子的身旁,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长剑,接着电射而归。
而这个昆仑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低声道:“发生---甚么了?”
就在这时。
刷!
陈冬生再次将长剑抛了起来。
长剑宽两指,长三尺三,打着旋儿,飞到至高点,接着下落。
陈冬生早就将长刀横在那里,长剑跌落在长刀之上,嗤一声,竟给长刀削成两截。
当当!
两截断剑,跌落在地上。
见到眼前一幕,众人都惊了。
这是什么刀?
削铁如泥,不过如此。
这群昆仑弟子,就张着口,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陈冬生,都说不出话来。
陈冬生环视全场,很满意他们的表现,呵呵笑道:“诸位---我这宝刀威力如何,大家都看到了吧?”
可惜众人还在震惊之中,没人捧场凑趣。
陈冬生有些尴尬,也有些恼火,使劲一跺脚,晃了晃手里的青龙刀,刀锋晃了晃,发出游龙一般的啸音,陈冬生断喝道:“呔!都没听到吗,我这宝刀威力如何?”
正所谓一语惊醒---发呆之人。
众人纷纷说道:“好刀,刀靓人也帅。”
“犹如天神下凡,霸气盖世。”
“我对大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之间,谀词潮涌。
陈冬生有些头大了---昆仑剑派的弟子,就这么没有骨气的吗?想当初,轮回天轮还要让我上昆仑山去学艺,求断臂重生的法门,这断臂重生,怎么也得先天境界吧,按照眼前这群昆仑弟子的素质,啧啧,我若是到此拜师,恐怕这辈子也不能断臂再生了。
真该把轮回天轮拉出来,弹小/鸡/鸡弹到死---且慢,轮回天轮有没有小/鸡/鸡呢?
“咳咳---”
陈冬生咳嗽了一声。
阖场皆静。
众人整齐划一的抬头,双目注视陈冬生。
陈冬生就道:“唔唔,大家也看到我这把刀的威力了,就凭你们的功夫,只怕我上去一阵乱砍,也不用讲究什么招式,就把你们剁成血肉碎块了---”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但是我不杀你们,反过来讲,你们这些人的性命就归我了。”
众人再次点头,但是都有些晕,不知道陈冬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当即就有人问道:“陈书记---陈教主,您说这番话,是有什么用意吗?”
---
下午还有一更---唉,为了挣全勤,也不易呀
章六十三 小萝莉
陈冬生点头道:“自然有用意。你们的性命,都归我所有,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既然作恶不深,我就不杀你们,给你们留下一条生路---”
那些昆仑剑派的弟子们大喜,感恩戴德道:“谢大侠的不杀之恩---”
陈冬生挑起一条眉毛,左边的眉毛高,右边的眉毛低,皱着眉头道:“哎哎---你们先不要高兴,我放过你们,留你们一条生路,也是有条件的,就是你们须得拿出相当的金银法宝来给你们赎身呀。”
“啊---”
“啊什么啊,你们不会以为来到这里,作威作福之后,只需要拍拍屁股,就能离开了吧。”说着,陈冬生的面色一沉,寒声道:“怎么,你们是心有不服,不愿意?”
这群昆仑子弟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说道心有不服了,便道:“不---不是。”
陈冬生喝道:“既然你们不是不服,也不是心里不愿意,为何手中却还拿着剑,大阵不撤,剑锋指向我,莫非是想要一战么?”
哐啷!
哐啷---哐啷---
那些昆仑弟子纷纷扔掉了手中长剑。
陈冬生的嘴角向上,慢慢露出一抹微笑:“原来这嘴炮杀,也是很厉害的,不过我这是在占据优势情况下,晓之以厉害,并不真的算是‘嘴炮杀’。只有身居弱小之境的时候,能够通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对方,放弃自己的立场,全心全意的认同我的理念,这才是大成境界的嘴炮杀。”
却在这个时候。
一个悦耳的女声,怒道:“你们---你们还有没有身为昆仑弟子的气节,见到弱小之辈,就倍加欺凌;见到强横敌人,就谀词潮涌---甚至连师门中长辈被害,这等大仇,这等大恨,都弃之不顾了吗!”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
一些昆仑弟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另外一些人,却是脸上浮现出愤怒神色,心中腹诽道:“不弃之不顾又能怎样,难道上去跟人拼命呀---倘若能够拼过也不错呀,就只怕上去之后,就是送一盘菜给人家来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留下性命,才是根本。”
“嗯?”
陈冬生循声看去,却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或者说萝莉,站在那里,一手拿着把明晃晃的宝剑,一手叉腰,用宝剑指点着周围的昆仑子弟,恨铁不成钢道:“强者之路,讲究的是一往无前,就你们这样的怂包,只怕究其一生,也难以成为绝世强者。”
说着,萝莉看了眼陈冬生,又用宝剑指向陈冬生,咬着嘴唇道:“倒是这个小魔头,还要好一些,这个小魔头,明明境界修为,不如冯长老,但是却能以弱胜强,斩杀冯长老!我看这样的人,到最终,倒是很有可能屹立强者之巅---”
萝莉少女说完这话,双目中光华流转,大声的道:“兀那小魔头,我师兄们怕你,我却不怕你,我要向你挑战,杀了你给冯长老报仇。”
此言一出。
昆仑弟子中就有些人幸灾乐祸:“很好很好,让你着小贱人如此辱骂我等,正好让陈教主一刀斩了你,我等也落得个耳根清净。”
也有一些跟这萝莉少女交好的人,向她示意,叫她切不可一时冲动,去挑战这个魔头。
萝莉正色道:“在公道大义面前,虽千万人吾往矣!”
语毕,单手擎定长剑,慨然走向陈冬生。
风起。
扶起萝莉的秀发,乌黑的长发,在冷风中飘扬。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随着小萝莉的前进,不少昆仑弟子都道:“小师妹,谨慎行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三思而后行呀。”
可是,小萝莉却全然不管他们,踏步向前。
陈冬生脸上没有表情,看着那萝莉慢慢走过来。
最初的时候,陈冬生还以为这萝莉深明大义,一定是个高手,可是这个萝莉走道之时,脚步浮躁,擎定长剑的手,也是微微颤动。分明就是不谙武道的样子,至多也就是一般的世俗高手。在一群武士七品、八品的昆仑弟子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武士九品之人,而且看上去没怎么经历过人世险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他脸上露出探究的神色。
旋即一笑,咧嘴道:“小姑娘---俗话说的好,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还没说话这话,怔然,眼前的这个小萝莉,本身就是个姑娘,貌似不需装逼呀。
那小萝莉,听到陈冬生说话粗俗,嘿的道:“魔头,看剑!”
长剑虚浮,斜斜刺向陈冬生。
可是,连冯铁剑那样的大高手,都不适合陈冬生的对手,眼前的小萝莉,又怎么会打得过陈冬生。况且陈冬生淬体有成,经过雷劈的加成,就如同渡过天劫的先天之境高手一般,即便是不还手,站在那里,让小萝莉来砍,只怕小萝莉的手累了、剑砍坏了,也难以破防,不能给陈冬生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陈冬生身子一矮,避过了小萝莉的长剑。
欺身近前。
手臂一长。
就将小萝莉手中的长剑劈手夺过。
挥剑一震。
喀拉一声。
长剑震断。
从剑锋到吐口处,两尺多长的的剑锋,寸断,断口整齐。
从剑柄的吞口处,还留着约莫一尺来长的剑锋。
露了这手功夫,周围的那些昆仑弟子,脸色一变---震断长剑,并不是了不得的功夫,但是从长剑差不多中间的位置震断,而且每截断剑的长度,都差不多,这手功夫就很了不得了,仔细想来,只怕再练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够练成如此功夫,是以,见状之后,人人沮丧。
陈冬生劈手夺过长剑,震断长剑,然后一把攥住小萝莉的胳膊,往回一带,就把小萝莉扯到了怀里。
“哎呀---你这大魔头,大坏人,快点放开我---”小萝莉脸色胀/红,惊呼道。
陈冬生劈手夺过长剑,随手一挥,震断长剑,然后一把攥住小萝莉的胳膊,往回一带,就把小萝莉扯到了怀里。
“哎呀---你这大魔头,大坏人,快点放开我---”小萝莉脸色胀/红,惊呼道。
陈冬生冷笑连连,长剑一动,就抵住了小萝莉的咽喉。
小萝莉觉得咽喉处,既冷且痛。
“放开你?”陈冬生脸上露出玩味笑容:“你觉得我会么?”
小萝莉怒气冲冲道:“刚才是我不防备,这才让你侥幸得手了,你放开我这一次,我们公平比过。”
“唔唔,也好。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陈冬生冷笑连连,伸手一推,就将小萝莉推的远远的。
刷!
接着,又将小萝莉的半截长剑,抛还给她。但是陈冬生却故意将这长剑,抛的高一些。
小萝莉跳起身来,身后一抄,将长剑抄在了手中,呼喝一声,捏一个剑花,擎着半截断剑,就刺向陈冬生。
陈冬生也没如何动作,神念一动,大股大股耳朵精神力就从眉心涌出,化作一只大手,抵住了小萝莉的脑袋。将小萝莉挡在一丈开外,任她如何努力,都不能前进一步。
“嘿呀---哈哈---你这魔头,快些跟俺大战三百回合!”
她手里的半截长剑,砍到大手之上,铮铮有声。
终于。
陈冬生微微一笑,那只大手,竟又分出了一只手,啪啪,重重拍了小萝莉的屁股一击。随后,那只手夹手抢过小萝莉的半截剑锋,将她提溜过来。
陈冬生喝问道:“你可服了?”
小萝莉犹自没有从被打屁股的情况中清醒出来,喃喃道:“服了---”
围观的昆仑剑派弟子。
他们一个一个,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张开的大大的,似乎都能放进去鸡蛋。
我的天呐---
这还是阚清子么。
原本暴力、腹黑的小萝莉---怎么变得这么柔顺可爱了?
他们一个一个面面相觑,表示不能理解。
而另一边。
莲花村的村民们,也是呆了。
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但是---女人的屁股也是轻易摸不得的呀。
你摸了一个女人的屁股,就得对这个女人负责呀,倘若不负责,那这个女人就必须浸猪笼的呀。
同时,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小萝莉好看的臀部,咽下一口唾沫,心道:“不过看上去---这个小萝莉似乎也是很享受,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陈书记温暖的怀抱呀---一定是个淫/娃/荡/妇。”
人群之中。
张文秀痴痴的看着眼前景象,蓦地脸红道:“貌似教主---一直都很是喜欢打人屁股呀。”她想起来,陈教主在从诸葛雷手里,将她解救出来的时候,也是用手里的长剑,拍了拍她肥美的屁股。
想到这里,她的屁股似乎有些灼热起来。
就在这时。
“咳咳---”
陈冬生咳嗽一声,将小萝莉推出他怀抱,问道:“你姓甚名谁。”
小萝莉低垂着臻首,咬着嘴唇,羞答答说道:“阚清子。”
陈冬生眉头一皱,心道:“这还是东瀛扶桑的小姑娘么?”
旋即释然,管他什么地方的小姑娘,只要惹恼了老子,统统打屁股,这次隔着裤子打,下一次,直接给扒下裤子来---
陈冬生说到做到,给了阚清子一个爆栗,道:“下次再调皮的话,扒下裤子来打你屁股。”
此刻。
阚清子的屁股,犹自火烧火烧的,摇晃脑袋,跟拨浪鼓一般,道:“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陈冬生不再管阚清子,冷哼一声,将视线投向其他的那些昆仑弟子,沉声道:“你们的赎金呢---还不快些拿出来。”
人群之中。
一人忽然说道:“大家伙一块逃啊---他一个人,怎么能拦得下我们这么多人?”
一语即毕。
歘!
就有三个人,跳出人群,往三个不同的方向逃走。
“呵呵!”
陈冬生一声冷笑。
怒喝道:“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章六十四 我是读书人
陈冬生心念一动,手里银光闪烁,出现一把长弓。
赫然就是从摇光手里夺来的“月华”宝弓。
不用搭箭。
只是轻轻的一拉,就将月华宝弓拉开了十分之一,银弓之上,光华流转,霞光从弓弦流向银弓,最终汇聚成一根箭矢虚影。
说时迟。
那时快。
陈冬生连拉三下。
欻欻欻!
三声轻响。
之后。
便是三声惨叫,那三个逃跑的人,左腿的小腿,都给箭矢虚影命中,肌肉/洞穿,露出一个血淋淋、前后通透的小洞。
“啊---”这三个人,趴在地上,长声惨呼。
陈冬生冷冷说道:“谁跑谁死。”接着,他指挥莲花村的村民们,将这三人用绳子捆绑了,给拖拽回来,并清理伤口,止血疗伤。
与此同时。
陈冬生眉头一皱,敏锐的察觉,那个大声疾呼、号召大家一哄而散的昆仑弟子,反而没有走,还是立在原地。脸上还带着沉思的神色。陈冬生微微一笑,当即明白了,这个人肯定是心机深沉之人,他想要先鼓动几个人逃跑,试试我手里的底牌。却没有料到,试出来的底牌,过于强硬,叫他傻眼了。
人生在世,有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当发生什么不公正、或者不好的事情之时,总是有些人登高疾呼,号召大家做这个、做那个,然而,等到事后,尘埃落定,你再回过头来,就会发现,当时登高疾呼的那人,只是呼喊了几声而已,什么都没有做,此时此刻,反而站在人群之中,充当观众,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大肆评论。
对待这种人,陈冬生是很讨厌的。
就像苍蝇,恨不能一掌拍死。
双目锁定那人。
那个人也是心有所感,朝陈冬生望去。
就见陈冬生邪魅一笑,身似蛟龙,电射来到他身边。
那人大惊失色,就要闪避。
可是却哪里能够从陈冬生的手里逃脱。
陈冬生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就如同提溜着小鸡崽一般,将他拖了出来。
那人伸手护住头发,强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他已经知道陈冬生看透了自己的把戏,似乎能够遇见自己的悲惨下场,不住哀求道:“大侠大侠---我愿意出钱给自己赎身,还请大侠手下留情。”
身旁的那些昆仑弟子,也有人开腔求情:“大侠---既然他都愿意付钱赎身来,大侠就饶恕了他吧。”
“正是。还请大侠放过李煜师兄。”
李煜?
莫非是哪位词人皇帝?
将李煜拉出人群之后,陈冬生随手一惯,将李煜惯倒在地,冷冷道:“你要赎身,能给自己出什么价钱呢?”
那李煜,给陈冬生这一惯,半天没顺过气来,顺过气来之后,就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哀声说道:“大侠---我这里有白银近万两,原本是打算买些珍贵兵刃的,愿意献给大侠,还望大侠收下这些银子,绕我一命。”
说着,双手将银票奉上。
“哈哈,人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了,钱财又是身外之物,你用身外之物,向我换取最为宝贵的生命---这,未免有些不妥罢。”陈冬生接过银票,放入怀中,呵呵冷笑道。
李煜一愣,他迟疑道:“大侠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也是修道求真之人---对秘籍呀、宝剑呀、各种法宝符箓啊,都很是喜欢。你若有这些,不妨当做赎金,交给我。”
“这---”
陈冬生一瞪眼,怒道:“怎么,你是觉得你的命不值钱,还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李煜听了这话,脖子后面嗖嗖的冒凉气---我怎么会觉得您不敢杀我,您连我们冯长老都杀了,我又有什么独特之处,或者何德何能,让你不敢杀?
当然这话李煜是不敢说出口的。
他沉思一会,一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灵石,说道:“大侠,这几块灵石,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说着,他将浑身的衣服脱下,仅留下一条小内裤,愁眉苦脸道:“或者,我连浑身的衣服,也都送给大侠---大侠倘若觉得还不足以赎回我的性命,就请直接杀了我吧。”
“够了,够了。”陈冬生接过灵石,捂住鼻子,说道:“好臭好臭,快把你的内裤拿开。”
李煜心中一喜,收回衣物。
他刚想回去,就听陈冬生沉声说道:“此事一了。但是还有一事。”
李煜一惊,连忙问道:“何事?”
陈冬生道:“刚才的时候,你既然大声疾呼,说动众人,要趁乱逃跑,怎么别人跑了,而你却没跑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看向李煜。
趴在地上哀嚎的那三人,也用仇恨的眼光,凝视李煜。那目光犹如苍狼,仿佛要择人而噬。
“这---”李煜额头上留下涔涔汗水。
就在李煜思索如何解释的时候,下一刻,陈冬生悠悠说道:“算了---反正对我也没造成什么影响,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
李煜松了一口气,忽然之间,眉头蹙起,心道:“你这个魔头---既然不打算为难我,就不要说出来么,你这一说出来,众多同门就都知道了我的龌龊心思,我这以后还怎么混?”
果然,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同门师兄弟们,都恶狠狠的看着他。
陈冬生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财务,召唤过来一人,乃是张文秀,他道:“张文秀,你召集这些---”一指刚才被他解救下来的九品武士,继续道:“人的父兄,问这些昆仑弟子们,要赎身之金,切记,一定要让他们分文不剩。”
张文秀连忙答应:“是,是。”
自去张罗不提。陈冬生就要离开,却见身后跟随这一个小尾巴,竟是阚清子,他奇怪道:“你不去支付赎金,跟着我作甚?”
阚清子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来到张文秀身边,说些什么。
陈冬生自去总部院落,闭目修炼。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
细碎脚步声音传来。脚步轻捷,应该是个女子。
叩叩~
敲门声音响起。
陈冬生睁开双目,眼中神光一闪。
便道:“请进。”
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
张文秀缓步走进。
陈冬生含笑,注视着张文秀,几日不见,张文秀的脸上,略见疲惫,大约是冯铁剑的到来,给她带来了不小压力。
张文秀进来后,一笑,道:“教主,赎金都弄好了,共有黄金七万两,白银四十万两,下品灵石十七块,护甲十件,兵刃数十。”
陈冬生点头道:“很好。”
旋即起身,跟张文秀一起,来到外面,他拿起那七万两黄金的凭据,安排张文秀道:“这些黄金,你拿去给大家分了---尤其是王强的家人,一定要用重重抚恤。这护甲跟兵刃,也分给大家。嗯---护甲就优先给已经成为九品武士的人吧。”
“是,是。” 张文秀连声称是。
陈冬生将白银四十万两、下品灵石收起来,看了一眼当场,莲花村的村民,除了一些卧病在床的,悉数都在,他缓缓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失策了,对不起大家。”
众村民道:“书记---你可别这么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咋能说是书记失策了呢。”
陈冬生道:“唉---怎么不怪,说好守牧四方,却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牧不好,真是惭愧。”话锋一转,沉声说道:“但是,咱们村有些村民,却叫我殊为心痛。”
此言一出。
诸葛家族中的人,心中都是一颤。
就听陈冬生继续说道:“但是我乃读书之人,速来讲究民主,对于这些人,到底如何处理,大家定个章程吧。这些叫我心痛的村民,也可以自己主动站出来,说说自己犯下的滔天恶行,又该如何处理。”
众人轰然,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诸葛家族中人,并没有一人站出。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轰然的议论,逐渐化为平静。
而在平静之中,王强的遗孀,越众而出,毅然说道:“书记,我们不是狠心之人,诸葛家族中,虽有诸葛雷、诸葛正先后作恶,但是也有诸葛亮这样能够站在公义立场上,仗义执言的人,依照妾身愚见,不如就将当日作恶之人,悉数放逐,但是那些没有作恶的良善之辈,就让他们继续住在这里吧。”
其他的村民,纷纷表示同意。
陈冬生双目精光闪动,叹息,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就依照你们说的吧。”
随后,他便亲自出手,将那天站出来、追随诸葛正的诸葛一族人,悉数驱逐。其他没有参与作恶的人,则秋毫无犯。
干完这些,他来到那十个受伤的九品武士之前,说道:“虎狼丹,此刻还在王勃那里,等到他回来,我会让他安排你们每人再服用一颗,这些伤势,应该留不下后遗症。”
说话之间,便让人送这些人回去休息,他也自会天神殿。
来到天神殿,盘膝而坐,闭目,传音轮回天轮,道:“天**人,我用这四十万两白银,来换一本书。”
章六十五 布阵
轮回天轮声音响起,带着调笑意味:“区区四十万两白银,就要向本座买一本书---你当本座是街边摆地摊的么?”
啊咧?
四十万两银子,买一本书,不是应该算是天价的么---在我们华夏帝国,正版的书籍也不过四十块钱一本,有些时候,街头小贩卖书,都是十块钱一本,甚至论斤来卖,十块钱一斤。
当然,这话陈冬生不会说出来,他道:“天**人,不就是区区一本书籍么,况且大人也是可以重复利用的,若是不愿意四十万两黄金卖给我,留在那里,创造不了什么价值,也是白搭。”
轮回天轮沉吟一会,问道:“你想要什么书籍?”
“《奇门遁甲》。”
“嗯?”轮回天轮惊奇说道:“这是你们华夏帝国,封建王朝时期的术数著作,‘奇’是指三奇,即乙、丙、丁;‘门’是指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遁甲’则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即‘戊、己、庚、辛、壬、癸’。《奇门遁甲》最初创立时,共有四千零九十六局,后世虽然屡经改革,但是限于后人的眼光境界,未免有些偏颇,所以---今日本座就将最原始版本的拓本给你。”
陈冬生大喜道:“多谢天**人。”
说话之间,陈冬生脚下出现轮回天轮的正面投影,他手里的四十万两白银,随即不见,与此同时,一个描金描银,闪烁着道道霞光的宝箱虚影,缓缓出现。陈冬生脚下的轮回天轮正面投影,缓缓消失,宝箱虚影化为实物。
咔哒。
陈冬生打开宝箱虚影,里面存放这一本拓本书籍,看上去很是古旧,他旋即取出书籍,用心研读。
陈冬生的神识修炼,已是钧天之境七品,神念可以外放,化为实物;与此同时,悟性也是得到大幅改善,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他先将这本《奇门遁甲》的书籍通读一遍,对《奇门遁甲》所著述的内容,有了大体了解。
《奇门遁甲》将一切事物的成败归纳为五大因素,即天时、地利、人和、神助,格局组合。
所谓天时,就是指天体运行,对凡俗之间各种事物发展的影响,比如风雨雷电之变化,战争、自然之灾害,等等,均指天时。
奇门遁甲以九星代表天时,九星即天心星、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禽星、天柱星。
所谓地利,是指山川地势,生态环境,长江大河对事物发展的影响,比如山川、河流、道路、交通、人员结构,均指地利。
奇门遁甲中以九宫代表地利,九宫既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及中五宫。
所谓人和,就是指人际关系,种群的差别,伦理道德,民俗习惯,这些因素影响着事物的发展变革。
奇门遁甲中以八门代表人和,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这八门。
所谓神助,是华夏帝国的古人,在天人感应的过程中,发现天地之间,存在着与九宫八卦具有对应关系八种神秘力量,这种神秘力量,也是无时无刻影响着事物的发生、发展、变化。
奇门遁甲中以八神代表神助,八神是指天乙贵人、腾蛇、太阴、**、白虎、玄武、九地、九天。
所谓格局组合,就是指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奇门遁甲中天、地、人、神、星、门、奇、仪的组合结构。1
天时、地利、人和、神助。
通过对这四项进行判断,最后进行应用,进行格局组合,便可从天地之间,借来天地力量、天地大势,甚至改变天地。
陈冬生皱起眉头,思忖片刻,深以为然。
接着,他就捧起这本大作,仔细研读起来。
聚精会神。
不知东方之既晓。
第二天。
清晨。
张文秀一大早,做了饭,用食盒盛放着,来给陈冬生送饭,来到他住的东厢房外面,叩叩敲门。却没有回应。张文秀无可奈何,试探着推了推房门,房门吱呀打开,她随即踏步而入,就见陈冬生坐在书桌之前,桌子上还有一盏油灯,正在缓缓燃烧,灯光不是摇曳,散发这昏黄的光亮。
青衣少年陈冬生,正在埋头苦读。
而在他周身,竟有无数的符文,犹如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飞,不停组合,乾、震、坎、艮、坤、巽、离、兑,种种符文,排列组合,似乎是在推演着什么。
张文秀便不打扰,将饭盒放在那里,轻轻离开。
到了中午的时候,张文秀又来,只见早晨的饭菜,一口没有动,依旧放在那里,她就将新的饭菜放下,提溜着早晨的凉菜,缓缓去了。
终于,到了下午。
“哈哈!”
东厢房里,传来大笑声音。陈冬生高兴道:“这《奇门遁甲》之学,我也算是略有小成了。”不过他也是深深为华夏帝国的古人所折服,在那个科技不发达,教育不普遍,百姓吃饭都很有困难的时代,是何人用滔天的智慧,写下如此辉煌巨著?
莫不是---在华夏帝国开国之初,有天外来客,将此传入?
到了现在,陈冬生自己都穿越到一个异世来了,自然也是相信天外来客的。
这些都是琐事,陈冬生只是想了一想,便即放下,不在浪费精力,放下《奇门遁甲》拓本。他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鼻端嗅到一股饭菜香甜,便见到门口处有一个饭盒,心中一暖,心道:“这张文秀真是知恩图报之人,我不过是在危难之际帮了她一把,她就如此待我。”
旋即。
陈冬生就将食盒拿了过来,里面有三菜一汤,还有米饭,他饿的狠了,也不管凉不凉,美味不美味,呱唧呱唧,就将这些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接着,陈冬生便走出东厢房,他已然将《奇门遁甲》看的略有小成,现在应该是检验结果的时候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莲花村,莲花村缺少高端战力,这个短板一时之间,也难以弥补,以后的日子里,一旦再有外敌入侵,后果十分严重。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明例。而且,上古封魔战场的事情,也已经暴露出去,以后肯定会有不少江湖中人、修道中人前来,莲花村
他的目标,就是建立一个阵法,能够起到黄蓉父亲,玄学高手黄药师在桃花岛所布桃花阵的作用,外人到来,只有按照正确的道路行走,才能安然无事,一旦乱闯,或是走错一步,那就阵法发动,一步错,步步错,步步惊心了。
他脚步很快,顷刻之间就来到村外。
布置阵法,本质上是与天地沟通,向天地借力的过程,而天地的力量,又是何其的神秘浩瀚复杂,想要借来,哪里会那么容易。借天地之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神助,倒还不是很关键。
因此。
布阵对于地势、风水的要求极高,不同的地势应该布置什么样的阵法,不能布置什么样的阵法,都有着千丝万缕复杂的讲究。
来到村外之后,陈冬生双目如电,将莲花村的四周都看了一遍,看的十分仔细,周围的山势,水流方向,道路走势,花草树木,虫蚁巢穴,均观察了一遍。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方案。
莲花村,依照山势立村,从高空望去,花开九瓣。
陈冬生规划的阵法,就是九宫九品莲台阵。
阵法平时,看不出特异之处,但是外人不明就里,胡乱走的话,就会在九瓣莲花之间,兜兜转转,一旦使用外力,进行野蛮破坏,或是掌握阵法核心的人,心念一动,此阵就能燃起九品红莲业火,煅烧进陈之人。
然后。
他重新回到莲花村,召集村民,砍伐树木,在莲花村的四角,都建立了高约十米的高台---这是瞭望台,从此之后,莲花村的猎户,就要排班轮岗,天天执勤,严密监视外来者的动态。
干完这些之后,他又找来不少大理石、花岗岩之类的坚硬岩石,内劲灌注手指,用手指在岩石表面,刻画下道道符文---一般来说,铭刻符文,充当阵眼、关键节点的事物,用玉石最好,但是此地并没有如此充沛的玉石,他也没有存储,就只好用大理石、花岗岩这种既能沟通天地元气,材质也较为坚硬的石头代替。
陈冬生安排村民,将这些石头,按照他之前选定的方位,掘土数尺,直到挖出浮土,露出地底下坚硬岩石时,这才找平位置,将铭文之石埋好。
最后,陈冬生来到天神教总部广场,在广场之中,划下道道神秘莫测的符文,符文比划之间,又用灵石捏成碎屑,仔细填充。
莲花村占地广阔,这里又没有真炁通玄之辈,想要支撑这么大阵法,就须有宝物镇压气运。
陈冬生左思右想,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想起来,这座天神殿,可不就一件**宝,便将阵眼设立此处。
广场之中的铭文刻好,用灵石灌注填充。
就在最后一道笔划,给灵石碎屑填充芡实之后。
原本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朗朗乾坤。
突然之间,铅云密布。
九天之上,一道霹雳,轰然降落。
---
注1:这是作者从百度上搜集的资料,限于作者水平,未免精确,大家姑妄听之,姑妄信之。
还有那个给我红票的兄弟,感谢你呦!
章六十六 上古封魔之地
霹雳落下之后。
整个莲花村,其地面之上,以天神教总部广场为中心,道道霞光亮起。
倘若有人飞上高空,俯视大地,就会发现,整座大地的光亮,组合起来看,就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图案。阴阳鱼缓缓旋转。在阴阳鱼旋转的期间,整个村庄,也有符文变换,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种符文,相生相克,演化出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此八门,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
霞光慢慢消失。
随着霞光的消失,村子里渐渐起了迷雾。
不少人在家里很惊奇。
“爹~娘~快来看,起雾了。”就有小孩纵声高叫。
“你这兔崽子,又不想出去拾鸡蛋是不是,我拜托你,撒谎之前,仔细考虑考虑,现在不是秋冬,也不是清晨,哪里来的雾气。”说话的是小孩的娘亲,她说着话,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笤帚,发狠道:“若是我出去了,没有见到雾气,你就仔细你的皮---”
吱呀。
推开门后。
见到眼前的异象。小孩娘亲的话语声,轧然而止。
她看着眼前氤氲的雾气,嘴角抖动,半天方说道:“啊---还真是有雾。”
然而雾气的存在,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片刻之后,风起,雾散。
至此,九宫九品莲台阵,已经布置完成,从此刻开始,外面的人,想要进入莲花村方圆三里之内,就需要小心考究了,因为如果一不小心,走错了的话,就会引动阵法,遭受九品红莲业火的焚烧了。
布置完阵法。
陈冬生将这阵法的精密之处,给张文秀还有那九个受伤的九品武士说了,但是限于他们的资质、悟性,说了好几遍,这几人才稍微懂得了。陈冬生如释重负。
“呼~”
看着几人似懂非懂的表情,陈冬生吐出一口浊气,道:“俗话说得好,勤能补拙,成功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你们眼下虽然还是懵懂,但是不要紧,只要下一番苦功夫,这个阵法的精要,总是能够吃透的。”
他们脸上带着困惑不解的表情,然而在困惑不解的表情之中,还有几分勤奋好学的决然,声音参差不齐道:“是,是,谨遵书记(教主)吩咐。”
陈冬生含笑道:“呵呵,你们先回去,好好研究这阵法的精妙之处吧。”
等这些人离开,陈冬生心想:“这上古封魔之地,我跟楼听雪那次误闯的,应该就是。此时左右无事,我应该去看看。”
心中计较已定,陈冬生原本想即刻出发,转念一想,他布置这九宫九品莲花阵法,损耗了不少心力,此刻并非最佳状态,就在他的东厢房之中,盘膝而坐,催动“九阴真经”。这天神殿,也是能够增加灵气浓度的,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将所有的经脉、窍穴,温养一遍,又修炼了一会“濯神诀”。
蓦地,陈冬生双目睁开,眼中神光四射。
他低声说道:“就是此时。”
旋即长身而起,推开房门,召唤来保皇。
保皇尚且睡眼惺忪,见到陈冬生就道:“教主---你不会是又要去阆中城吧?”他爱惜的看着自己的驴蹄子,诉苦道:“教主,就这个劳动强度,我虽能忍受,但是我的蹄子也是深受不住呀。”
陈冬生呵呵笑道:“你放心,这次不是去阆中城,今天我跟你去上古封魔之地,那里奇遇无穷,说不定还有上古的小母驴,等着你去撩拨、调戏。”
保皇大喜,催促道:“教主,小母驴在哪里,我们速去速去。”说话期间,人立起来,摩拳擦掌,甚是兴奋。
陈冬生眼角之间,有促狭笑意。
一人一驴,扬长而去。
~~~
凭着记忆。来到那次陷入上古封魔之地的大致方位。至于具体的,则是记不清楚了。毕竟那天是给人追杀,一路之上,想的是怎么能够逃掉性命,周边的环境,跑到了那里,并没有十分留心。
在这里。
陈冬生弯着腰,东瞅瞅,西望望,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棍子,不停的到处乱戳。与此同时,他也将周围的环境,详实的想在心里。
保皇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只见陈冬生鼓捣了半天,还是像刚开始时候,忍不住出言嘲讽:“教主,您不是要带我去撩拨、调戏小母驴么,敢问小母驴何在?”
闻听此话,陈冬生眼珠子转转,勾勾手指,道:“小母驴就在左近,你先过来。”
保皇奇怪道:“过来作甚?”驴蹄微动,已然走到了陈冬生身前。
陈冬生喝道:“你看,小母驴就在你的身后?我送你见见她!”
说话之间,飞起一脚,踹在了保皇的身上。
保皇立足不住,身躯倒飞而去。
“教主---好好好,你竟敢暗算本皇,本皇给你没完---”
保皇身在空中,脸上表情不断扭曲,大呼小叫,威胁陈冬生,他庞大的身躯,飞在空中,张牙舞爪,到达顶点之后,又斜斜落下。
然而,预料之中的怦然声响,却是没有响起。在快要到达地面的时候,保皇的尾巴、后腿、身躯---最后乃至驴头,次第消失。
陈冬生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几下左右环境,上前一步,身躯也是倏然没入那片奇异空间。
陈冬生进去之后,只见保皇骨碌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爬了起来,旋即怒容满面,喉咙低吼,就要跟陈冬生拼命。
“喝---吃本皇一记野蛮冲撞。”保皇脑袋放低,蹬蹬蹬,浑身做出防御姿势,撞向陈冬生。
陈冬生避过保皇的一次冲撞,正色喝道:“保皇---你这头倔驴,你看看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保皇一愣,就瞪起一双核桃大小的驴眼,往四周望了起来。近处地面上没有土壤,全然是细细的沙石,在红光照耀下,沙石色做晕黄。不远之处,还有一片乌黑岩石,这些岩石形状特殊,似是熔岩奔腾至此,凝固而成。
远处,四面却是广袤无垠,没有极限,天上虽无日月星辰,但是四周也非漆黑一片,而是有一层红蒙蒙的光亮。旷野之上,有些类似高楼的巨大石柱子,矗立在天地之间,巨大石柱子间的大地,或是隆起,或是低伏。
保皇见到这番景象,毛骨悚然,立时来到陈冬生的跟前,阿谀道:“教主---神勇无敌的教主大人,这是哪里?”
陈冬生一字一顿道:“上古封魔之地。”
保皇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在这里,老是有一种惊慌感觉---莫非本皇的祖上,竟然是魔族。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给人类知道了此事,定然要废了本皇。”
陈冬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保皇斜视他一眼,问道:“咋了。”
陈冬生强忍笑意,道:“没事没事。嗯,我们先原定一个方向,顺着这个方向前进。”
陈冬生随便选定了个方向,一人一驴踏步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之间,保皇开口道:“教主,这里咋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
陈冬生也奇怪道:“正是。据说这上古封魔之地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无数修真之人,对此趋之若鹜,要来此地找找机缘,按理说应该人满为患才是呀。”
说话之间,保皇互道:“教主,你看前面那是啥情况?”
陈冬生凝目远眺。
只见前方霞光阵阵。
当即美滋滋咧嘴一笑:“机缘来了。我们速去。”
当即跃到保皇背上,保皇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到得近处。
却发现这里有一院落。虽然不是千檐百宇,只有区区一院一屋,却也自有一番气势。
这处院落古朴自然,四周的围墙都是青石砌成,地上平铺一层青石板子,青石板上十分洁净,没有一丝灰尘,仿佛时常有人清扫这里。
院落之中,却有一所小小的殿堂,那殿堂内立一尊石佛,蒙着厚厚的尘埃,旁边一盏青铜古灯摇曳出点点光华。
在古庙前相伴一株苍劲的古树,六七个人也合抱不过来,古老的主干已经中空,若不是还有五六片绿光烁烁的叶片还点缀在上,整株古树就如枯死了一般。
古庙与菩提树相依相呈,古意盎然,让人似感受到朦胧时光流转,岁月的变迁,带给人以无尽的宁静与苍古。
“怎么会有这样一座古殿?”
陈冬生跟保皇缓步走到古殿之前,只见古殿上前面还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写道:普若佛寺。
“这株古树,观其样貌,应该是菩提树无疑。相传当年佛祖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道七年,最终得悟佛道,是以菩提树又称为悟道树。不过……佛祖所居的佛殿乃是‘大雷音寺’,是在灵山圣境中,此地名为‘普若佛寺’,这普若佛是何人?这株菩提树又有甚么来头?---”
陈冬生心中沉吟。
章六十七 菩提树
思忖片刻。
陈冬生看向保皇,眼中流露出异样眼光,呵呵笑道:“我看这株古树倒是个宝贝,不如将这古树砍到,带走,至不济也要砍下来一个枝桠,嫁接到咱们天神教的总部。”
“这个---教主,你不会想伐倒树木之后,叫我驼回去吧?”
陈冬生大拇指一翘,赞叹道:“聪明!”
保皇就哭丧着脸,道:“教主---不要啊!”
说话之间。
陈冬生心念一动,青龙刀“刷”的一声,从百宝箱中跳跃出来,他就提溜这长刀,来到那株大树底下,原本想直接砍伐树木,转念一想,还是先砍砍小树枝,试试力道,旋即选准一根枝桠,这根枝桠也不是很粗,约莫拇指粗细,他劲贯双臂,抡起刀来,对着这根枝桠,“呔”的一声低喝,用力砍将上去。
这根枝桠长约三尺,枝桠上生着两枚绿叶,模样十分好看。
陈冬生这一刀劈下,风声虎虎,劲力十足。
那知道,这一道还没有砍到枝桠之上,就仿佛碰到了一道柔和的力场之上,这道立场虽然柔和,但是其力量却沛不可挡。
当~
陈冬生只觉的手中的长刀倏然一震,再也拿捏不住,长刀竟然远远飞走,铎的一声插在地上。
陈冬生嘿的一声,心中一股气涌将上来,愤愤道:“你这棵古树,倒是厉害的紧,今天本教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一个植物厉害,还是本教厉害。”
说着,陈冬生跑到长刀插落的地方,将青龙刀捡了起来,催动内劲,但见浑身肌肉隆起,大筋躁动不止,浑身的骨骼咔咔作响,陈冬生浑身大了一圈,他双手擎定长刀,大踏步的往古树身前走去。
陈冬生催动内劲,内劲在手太阳、手太阴经脉中奔行,好似江河之水,滔滔不绝,连绵不休。
青龙刀上都隐隐映出光华。
“给我断!”陈冬生暴喝一声。
长刀呼啸。
倏然而下。
波的一声,大刀还没有砍到那根树枝,就又碰到之前的柔和力场。
此番。
陈冬生长刀擎的极紧,长刀被柔和的立场反弹飞走,陈冬生拽着青龙刀,怎么也不肯撒手,就被宝刀带的倒飞出去,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哎呦~”
“教主?”
陈冬生被摔的七荤八素,神魂颠倒,仰面躺在地上,两眼发直。
保皇抢上一步,关切的问道:“教主教主,你没事吧?”
保皇刚说出这话,就在此时,他只觉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滔天威压,扑面而来,这种威压,宛如实质,压得保皇浑身的骨骼,咔咔作响。。
“卧槽---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是何方妖孽,敢对本皇下手?”保皇虽然战战兢兢,声音颤抖,却依然破口大骂。
“古树?”第一时间,保皇就想到了那株只长了几个树叶的古树,他心中出离愤怒,“你这颗树,真是好没道理,是我家教主要伐到了你,我只不过是出言附和一下,冤有头,债有主,你想要出气,有什么手段,尽管冲俺家教主来呀!”
同一时间。
陈冬生也感觉到了这股压力。
就跟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接下来,又有一柄铁锤,不住锤击在巨石上。
压抑。
难受。
甚至有这么一个瞬间,陈冬生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然而下一刻。
轰!
巨大的轰鸣响起。
一股更加浑厚、更加威力巨大的威压,在小院之中出现。
随着这股威压的出现,小院上空,也出现了一道虚影,赫然便是轮回天轮。
轮回天轮出现之后,威压滔天。
那个小小的佛殿,在这股威压的压迫之下,散发出淡淡的柔光,若是仔细去看,能看到那柔光的边缘时强时弱,支撑的十分勉强。
佛殿中的石佛,簌簌而动,表面上的一层石皮都脱落下来。
这尊石佛赫然乃是玉石雕琢而成。
石佛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石佛前面的一尊青铜油灯无火自燃,不是发出噼啪的声音。佛灯的火焰莹莹如豆,十分黯淡。
“扣”一声轻响。似乎是木鱼的敲击声。
扣。
扣。
扣。---
木鱼的敲击声越来越密集。一声似有似无的佛音禅唱传来:
嗡(ong)嘛(ma)呢(ni)呗(bei)咪(mi)吽(hong)。
佛音禅唱诵念不止,整个院落在这佛音禅唱的笼罩下,变得古意盎然起来,颇有些出尘的意味。
古树、玉佛、宫殿,他们身上都笼罩其一层淡淡的光辉。
这些光辉组成了一个半球,往上顶起,顶住了轮回天轮的虚影,两者接触,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两股威压,达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
陈冬生获得自由,呼呼喘息。
然而。
扑簌扑簌,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陈冬生勉强抬起头,向来处张望,却见那株古树浑身的枝叶抖动不已,竟然变成了一株树人,树干上生者一张人脸,有眉毛、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唯独没有耳朵,古树的根系从泥土中拔将出来,这些根系便如同埋在土中的树冠一般,极为高大,分成两捋,便像人的腿脚一般。
那株古树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轮回天轮,良久方道:“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冬生奇怪道:“大人?”
保皇看了陈冬生一眼。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轮回天轮的声音轰隆响起:“释迦牟尼的悟道树,不错不错。”
悟道树道:“大人,数万年不见,大人的风采依旧,小树不胜之喜。”
轮回天轮呵呵冷笑道:“不胜之喜,呵呵,你说的好听---只怕你此刻见到本座,心里却是想哭吧。”
悟道树尴尬道:“大人这是说哪里话---大人跟我家主人,乃是道友,小树见到大人,心里十分欢喜。只是我家主人此刻不在,不能招待大人,而小树又地位卑微,也难以上得了台面,没法招待大人,心中委实惭愧的厉害。”
轮回天轮道:“你家主人---释迦牟尼那个秃驴,也是数万年没有现身了?”
悟道树迟疑一会,终于缓缓说道:“正是。”
轮回天轮冷笑道:“看来所谓的佛祖---祖境高手,也是不过如此,当年数位祖境高手,连手攻击我,打的我本体残破,至今也没有复原,看起来,他们也是受伤不轻,说不定也是身死道消,陨落了。”
陈冬生原本在一旁,跟保皇靠在一起,就跟听天书一样,看着一个巨大的轮子虚影,与一株成精的古树对话,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词语---祖境。
祖境高手。
他心中暗忖:“根据我获得的知识,这个修炼境界的划分,不过就是武士之境、先天之境、仙人之境---这怎么半天半地的,又出来一个祖境。祖境高手,那是什么境界?”
陈冬生疑惑间,只听得悟道树道:“我家主人的事情,小树只是区区一株菩提树,不过是因为主人当年悟道之时,是坐在小树树冠之下,而他悟道之后,天花乱坠,小树有幸,得到了几株天花,这才能够追随主人左右---至于主人现在情况如何,小树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如此---”轮回天轮沉沉道:“你这件法宝也就是无主之物了---”
菩提树道:“大人---切莫一时冲动,我家主人神通广大,发力通玄,可不是等闲之辈---”
轰隆!
一声巨响。
轮回天轮的虚影之上,忽然燃烧起熊熊火焰,火焰化为一张巨大的人脸,这张人脸极为俊美,却从分辨不出男女,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正面,人脸张来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猩红的舌头,“你家主人是不是等闲之辈,本座管不着,死秃驴若是不服,不妨直接来找我---不过今天,你确实死定了!”
说话之间。
这张火焰巨脸,就吞向菩提树。
菩提树的一张木头脸上,阴晴变换,最终咬牙道:“大人,小树本不欲跟你动手,这都是你逼迫我的。”
就见玉质佛像的身上,荧光更甚,木鱼声音,也是愈敲愈急,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佛像、佛殿的霞光,灌注道菩提树上,其树冠之上,无数的枝桠,疯狂的变粗边长,恍如灵蛇游龙,跟那火焰脸庞格斗、厮杀。
枝桠缠住火焰脸庞。
哧啦哧啦~
接触的瞬间,那些枝桠就燃烧起来,化成飞灰。
轮回天轮冷笑道:“木能生火,你威势越大,越能相助本座的火焰之势---还是放弃抵抗,乖乖的从了本座吧。”
菩提树惨笑道:“从了你---大人本就要吞噬万物,倘若大人是在全盛的时候,或许还看不上小树,会留下小树的一条性命,让小树给大人做事。但是眼线,大人重伤未愈,亟需大量的五行之力、六道之力,小树若是放下抵抗,只怕就给大人一口吞噬了吧。”
轮回天轮呵呵笑道:“你倒是看的明白,既然如此,就认命吧。”
忽然,轮回天轮的火焰人脸,再一次张来了大口,这一次,整张嘴占据脸庞的三分之二,血盆也似的嘴里,满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舌头一卷,直接咬向菩提树。
章六十八 灵鹫宫
菩提树想要躲闪。可是轮回天轮威力何其强大,虽然本体都给打散,然其道法神通,层次极高,威力也是巨大,远远不是菩提树所能抵抗的。在滔天的威压之下,菩提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脸庞的巨嘴咬了过来。他躯干之上,一张木脸,流漏出绝望的神色。
砰!
咔嚓!
在火焰脸庞张大巨嘴,一口咬下的瞬间,玉质佛像跟佛堂光芒大炽,半球形的光罩旋即变大,想要将火焰脸庞给顶出去。
“呵呵~”
可是轮回天轮只是微微冷笑,虚影下压,转瞬之间,就将光罩压裂,那玉质佛像跟佛堂随之破裂,化成齑粉,竟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火焰舌头卷住了菩提树,两者之间,火舌舔/弄枝桠,发出噼啪声音。
菩提树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变得枯萎起来。
“大人---你今日吞噬了我,就不怕我家主人回来之后,找你算账?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终有一天,大人一定会后悔今日之事。”菩提树临死之时,忽然诅咒说道。
“六道不止,轮回不休。”轮回天轮将菩提树咬在口中,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寒声道:“当年,那么些祖境高手,对本座出手,不也是没能干掉本座?今日吃了你,就是那贼秃果然来找本座麻烦,却也正好,不过是给本座送上门来,报当年的围攻之仇罢了!”
祖境高手。
陈冬生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又是一动:“这已经是第二次听说祖境高手了,就是不知道,这祖境高手,到底是什么境界?”
片刻之后。
准确来说,也就是一息的时间,轮回天轮就将菩提树吞噬干净,倒是也有一片翠绿的叶子落下,陈冬生眼明手快,一道精神力涌出,将那叶子卷到手中。
轮回天轮此刻无所不知,无所不查,这一幕,自然难逃他法眼,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下一刻。
轰隆!
轮回天轮的法相虚影消散,重新回到陈冬生丹田之中。
保皇瞪大了双眼,看着陈冬生,震惊道:“教主---你的体内有妖怪。”
啪!
陈冬生随手给保皇来了一记爆炒栗子,怒道:“胡说什么。”
他游目四顾,只见此地在跟轮回天轮的对抗中,尽数毁灭,他将手里的那枚绿叶收到怀里,叹息道:“唉---眼见是一场机缘,却没想到---”就在绿叶收入怀中的刹那,陈冬生忽然察觉到,他体内原本死寂一片的内劲,竟缓慢流转起来。
陈冬生心中一动:“莫非---有了这绿叶的庇护,我的内劲、精神力竟然不受压制。”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轮回天轮悠悠说道:“机缘?少年,你是想多了,今日你是身处险地,若不是本座在,只怕此刻你都成了花肥了。”
陈冬生愕然,转念一想,觉得轮回天轮的话,似乎也颇有几分道理。跟菩提树相比,他就是战斗力为5的渣渣,很有可能,就会给菩提树吞噬了,当成花肥。
唉---为什么这些修为高深、实力强横的存在,比如轮回天轮,动不动就要吞噬对方,
当即振奋精神,看向保皇,慨然说道:“我们在去其他的地方砰砰运气。”
保皇脸上露出为难神情,道:“教主,刚才的场面,委实吓坏了俺,此刻腿肚子都是软的---”
陈冬生补充道:“说不定有神魔世代遗留下来的小母驴---”
“教主,你打头,我们这就去。”
---
一人一驴。
相携而行。
他们走在上坡路上。
正是陈冬生跟保皇。
他们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坡顶已然在望。
此地虽然无日无月,但是却对内劲、真炁都有极大的压制作用,是以行走之间,颇为损耗体力。
走了这半个时辰,陈冬生还是神采奕奕,但是保皇却累的气喘吁吁了,甚至跟狗一样,舌头都吐了出来,呼呼喘气。
保皇诉苦道:“教主,你说的小母驴在哪啊?”
陈冬生悠悠道:“唉,你怎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都是需要争取,你这走路的过程,就是争取的过程---”
话音未落。
驴耳修长,驴耳招风,保皇就听到山坡的另一面,传来说话声音,他凝眸看向陈冬生。
陈冬生也听到了这说话的声音,他止住脚步,侧耳倾听。
只听得对面传来男女说话声音。
女子道:“师兄,我们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别说机缘,就连人影都没见过---师兄你确定这里就是上古封魔之地么?”
男子安慰道:“师妹且放宽心,师尊给的位置,就是此地。而且---”他沉吟道:“你看这里的环境,跟外界迥异,肯定是上古封魔之地了---至于机缘呢,天下机缘,都是要看缘分的,眼中不见机缘,不是没有机缘,而是缘分未到。”
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正是,小师妹,你万万不可焦急。这机缘一事,强求不来。不过,我们灵鹫宫,得天独厚,连世所罕见的灵鹫,都愿意在我们山门守候,足见我们的缘分,也是不浅。”
女子的声音幽幽叹道:“好吧。”
这边。
陈冬生心中纳罕:“这灵鹫宫,又是什么门派?”
正思忖间,那几个说话的人,就已经从山坡那边转了过来。
两方人马---准确的说,是一人一驴,跟三人一相见,灵鹫宫的几个弟子,就豁的站住,锵郎抽出腰间宝剑,宝剑明晃晃的,指着陈冬生,当先的那个男子喝问道:“你是何人?”
陈冬生见这三人,不论男女,都身穿白衣,纤尘不染,恍若仙人,而且他们的修为,也都是极为的精深,似乎还在冯铁剑之上,应该是上三品的武士,已然可以称之为练炁士了,他眼珠子转转,答道:“在下是冯雷,昆仑剑派玉虚峰弟子,见过两位师兄,见过师姐。”
那个男子一听是昆仑剑派的弟子,脸上一缓,将长剑收了起来,缓缓道:“玉虚峰的弟子,也就是说,你是外门的弟子了?”
陈冬生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忖道:“嗯?莫非这昆仑剑派,也分内门外门?”他答道:“真是。”
那个男子呵呵笑道:“冯师弟,你的运气来了,我是灵鹫宫的大师兄干光英。”一指他身旁的女子,那女子身材婀娜,容貌秀美,道:“这是我的小师妹柳如玉。”一指身旁男子,男子约莫十**岁年纪,道:“四师弟龚光杰。”
陈冬生不住嘴的道:“见过干师兄,见过柳师妹,见过龚师兄。”
干师兄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冯师弟,你是昆仑虚外门弟子,我是灵鹫宫弟子,我们同属正道,且又在次相会,这就是缘分了。”
“是,是。师兄说的对。”陈冬生连声称是。
干师兄又问道:“你们昆仑剑派其他的弟子呢,嗯,特别是内门中的弟子,此刻何在,你怎么跟他们分散了?”
陈冬生早就想好了答案,他回答道:“干师兄,我们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并不是一拨到来,至于我为何跟外门的师兄弟们分别了,这我也不甚清楚了,大家都是按照带队长老的安排,从莲花村左近,进入到此地。”陈冬生抓抓头发,有些不解的说道:“却不知道为何,我到了这里之后,就是独身一人呀。”
干光英三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干光英又问道:“你身旁的这头驴---又是怎么回事?”
保皇登时大怒:“你才是驴,你们全家都是驴!”
干光英骇然,擎定长剑,指着保皇道:“竟是妖族!今日我们灵鹫宫,就要斩妖除魔了---”
陈冬生连忙拍了保皇一记,心中暗叹:“这保皇真是猪对友啊。”解释道:“两位师兄,师姐,手下请留情,这头会说话的驴,是我来到这里后,才有发现的,他也没有作恶,还请师兄师姐,大人大量,高抬贵手,饶恕了他。”
干光英跟其余两人对视几眼,通晓彼此心意,干光英心想:“既是此地出产,那一定是上古异种,眼前的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了这样一份机缘---嗯,一定要想个办法,找机会除掉这小子,到时候,这头上古异种---呵呵,就归我干某人所有了。”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流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沉声道:“好吧,既然冯师弟,你亲自求情了,我就暂且放过这妖孽---不过,若是此妖有了害人之心,我必斩杀他。”
“是,是。”
说到这里,干光英温言道:“冯师弟,你从前方到来,可见到什么奇怪现象。”
陈冬生摇头道:“除了没有日月,并没有什么奇怪现象。”
干光英叹道:“我们三人,一路行来,也没见到什么异象---既然前方也是没有,我们不如从此折向左方行走吧。”
陈冬生自无不可。
旋即,两行人合成一行人,向左方行去。
行不多时,轰隆声响传来,前方竟然雷霆大作。
章六十九 机缘
干光英精神一震,喜悦道:“特么的,来到此地偌长时间,终于听见动静了。我们速去。”
一行人,陈冬生虽然是八品武士,但是体魄之强,犹超四品炼体巅峰的武士。干光英等人,都是上三品的武士,也都经历过淬体境界,肉身强度也是不弱。
不过,普天之下的武士,虽然都是从下三品的锻力、中三品的淬体,直至上三品的练炁而来,但是他们一般都不怎么看中锻力、淬体,毕竟真正到了练炁境界的巅峰,武士就会突破后天桎梏,破境进入先天,那个时候,原先的这具身体,基本上就是要废掉,破而后立,所以,武士九品中也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境界是根本。
武士九品,不论干什么,首先要考虑的都是破境。
而像陈冬生这样,不过是在区区武士八品的时候,就将肉身熬炼到这种地步的,不说是后无来者,却实在是前无古人了。
当即一行人展开身法,风行电掣,快逾奔马。顷刻之间,就到了雷霆风暴的外围。
陈冬生跟保皇止住脚步,放眼望去。
只见此地天空之上,雷云密布,无数的电龙,在云海里不住遨游,龙嘴一吐,就是雷霆倾泻而下。有的时候,甚至云海里的电龙,也会直接扑下,冲撞在地面上,电浆迸射。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雷云,连同电龙,仿佛是被禁锢在方圆一里的空间里,任里面如何的波涛汹涌,雷霆肆虐,但是在陈冬生的前面,如同有个玻璃护罩,那些雷云、电龙,根本到不了陈冬生身前半米之内。
但是。
就站在这里。
站在狂暴雷霆的半米之外,感受着雷霆中蕴含的无尽威力,这种感觉,也是相当的玄妙,竟令陈冬生隐隐然心中生出一些关于力量使用的领悟。
正当陈冬生潜心思索的时候,忽然之间,那雷霆风暴,竟然缓缓止歇。
这个时候,陈冬生才发现,此地不单独只有他跟灵鹫宫的弟子,还有其他之人。
陈冬生目力惊人,见到在一里之外的对面,那里有一对人马,他们都是身穿玄色道袍,年纪倒是都很年轻,为首的那人,星眉剑目,鼻如悬胆,十分的帅气。
在他的左前方,也有一群人,不过这群人,其衣着并不统一。但是有一点,却跟正面那队人马极为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年纪,也是很轻。这队人马的领队之人,也是一个极为帅气的年轻人。
三方人马,汇聚于此。
从人数上来看,却还是陈冬生这方最少,他见到眼前形势,暗撮牙花,心中沉吟:“有些古怪,怎么这些来寻求机缘的,都是些少年人---按照我在华夏帝国看小说的经验,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按说,上古封魔之地暴露,最坐不住的,应该是一些修炼多年、寿元不多。突破无望的老古董才对。”
正思忖间,就听干光英纵声叫道:“对面的师兄们,我是灵鹫宫的干光英,不敢请教诸位师兄的尊姓大名?”
对面的那方人马,带头的青年人惊问道:“是灵鹫宫的干师兄,就是灵鹫四秀,英雄豪杰居首位的干光英师兄,真是久仰大名了---干师兄,说起来我们还是邻居,我们是天山剑派的弟子,我姓徐名乐。”
干光英心中高兴,得意非凡,真是想不到,我的威名竟然都传播到天山剑派中了,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也是听说过徐乐名声的,当即抱拳道:“原来是天山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徐乐徐师兄。”
徐乐也很是高兴,微笑点头。
另外一方人马,带头的那个青年却是冷笑连连道:“原来都是些正教走狗呀,你们吹牛的本事,我们星宿派是拍马也赶不上,佩服之至了。”
灵鹫宫、天山派的弟子,说话的那人怒目而视。
干光英更是道:“原来是邪魔外道---今日我干光英一定要教训你们一番,此地名为上古封魔之地,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够死在这里,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那青年冷冷一笑,道:“嘴上说的厉害,就不知道手底下的功夫怎么样,过来领死!”
一语即毕,就听他身后的那些人轰然说道:“大师兄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干光英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展露身法,倏然之间来到场中,双目盯着星宿派大师兄,露出蔑视的微笑,道:“过来领死!”
星宿派大师兄哈哈笑道:“那我就跟你玩两手。”
展动身法,也是来到了场下,两人相距一丈。
干光英叫道:“亮出兵刃吧。”
星宿派大师兄手一抖,一柄拂尘赫然出现在手中。
见星宿派大师兄竟然拿出一柄拂尘,干光英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你竟然如此托大,都不用兵刃,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想到这里,他阴沉道:“报上名来,我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不过干光英却是错怪了星宿派大师兄,他手中的拂尘却是一件宝物,手柄乃是森罗神木制成,坚若精钢,拂尘上的丝线,都是天蚕丝织就,十分坚韧,水火不侵。
星宿派大师兄道:“我道号出尘子,你连我都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
“哼!”
干光英更不答话,冷哼一声,挺剑就刺。长剑直取出尘子的眉心。
刷!
出尘子的拂尘一卷,缠住了干光英的剑,手上用力,往旁边一带,与此同时,他身姿犹似鬼魅,倏忽之间,就欺身来到干光英的身前,空余的那只手掌,红光大炽,就往干光英的身上印去。
干光英吃了一惊,他见出尘子的一只手掌红彤彤的,且早就听说星宿派乃是鼎鼎有名的邪派,掌门人星宿老仙乃是使毒的大高手,他不敢对上这掌,只好后退,但是手中的长剑,又给拂尘缠住了,当即只好撤剑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此时此刻。
干光英跟出尘子相距两丈的距离。
干光英一张脸胀的通红。
出尘子脸上似笑非笑,心中却道:“也是你见机得快,不然的话,中了我的神木亡掌,顷刻之间,就叫你化成浓水。”
天山剑派的徐乐,全程看了两人的比试,自忖若是他上前,却对不会跟干光英那样,一招就败北,但是在此地真炁运转不畅,很多神通没法动用,如何对付出尘子的毒掌,倒是很叫人头痛。
一时之间,正教弟子,无人说话。
那边。
星宿派的众弟子们,却开始谀词潮涌。
“大师兄乃是天仙下凡,发力通玄,微微发功,群魔辟易。”这是直接给大师兄拍马屁。
“对面的跳梁小丑们,可是知道了我们大师兄的厉害,这就快快跪下,磕头求饶吧!”这是接着贬低对方,侧面拍大师兄的马屁。
---
正闹哄哄的。
蓦地---
轰!
一声巨响。
他们身旁不远处,也就是雷霆风暴的正中间,大地忽然裂开,无数的红褐色的灰尘,激扬起来。在红褐色的灰尘之中,一座高大的门户缓缓升起。
这座门户,古意盎然。
门户通体都是用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巨石虽然经过了简单加工,都是方的,但是表面却很粗糙,石头与石头的接触位置,都有缝隙,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质朴之感。
隆隆!
门户缓缓上升,片刻之后,终于平静。
只见这座门户,只有两个朱红色的圆柱,充当门框,在门框之中,却并没有大门,往门框里面看去,黑黢黢的一片,光线迷蒙,根本看不清门户里面的状况。
机缘!
巨大的门户出现之后,在场的众人心中,一个相同的念头,赫然出现。
众人见到眼前的门户,心里都是十分兴奋,他们本就是各门各派中的年轻一代弟子,年纪轻轻,就成为上三品的武士,可谓是天之骄子,自视极高,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性子,此刻见了这道门户,眼中都流露出无尽的**。
他们谨慎的对视,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展动身法,向这那门户冲了过去。
“嗯?你这星宿派的贱人,给我滚开!”随着说话声音,一个天山剑派的弟子,锵然拔出手中长剑,向星宿派的一个弟子斩去。
哪知道,他的长剑还没有递到星宿派的弟子身前,背后一把铁钩袭来,将他的咽喉洞穿,他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身躯软倒,眼中有着不甘的神色,缓缓倒地。
陈冬生却是没有动身,他站在当地,眼见众人顷刻之间,就有数人倒地,心中暗叹---机缘虽好,但是毕竟性命更加宝贵。
“冯师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冬生循声望去,却见干光英手里又提着一把长剑,向他走来,干光英双目盯着陈冬生,微笑道:“你怎么不去抢夺机缘呢?”
陈冬生心中一动,青龙刀出现,按刀说道:“干师兄不也是没去么---况且机缘一事,本就不能强求,这个东西是得看缘分的,干师兄,你说对吗?”
章七十 尸体
却也不知怎地,干光英虽然一眼能够看穿陈冬生的修为,不过是武士八品。
按说这种档次的武士,在他眼中就是蝼蚁,伸手就能碾死。
但是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的青衣少年,并非易于之辈,尤其是他提起那把大刀---嗯?干光英蓦地想到,昆仑剑派,乃是剑道门派,人人用剑,怎地这个自称昆仑剑派玉虚峰弟子的少年,竟然用刀?
除此之外。
他这把刀乃是凭空而来,可见在他身上,是有芥子空间一类的东西。而且在这压制真炁修为的上古封魔之地里,能够催动芥子空间,那不就是说明能够动用真炁---这样的话,关键时候,自然也能动用神通。
干光英眼角抖动,深觉陈冬生不是善茬子,当即呵呵笑道:“冯师兄所言甚是。”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灵鹫宫、天山剑派、星宿派的众弟子,都进入到那门户之中,此地只余下陈冬生跟干光英,加上陈冬生的坐骑保皇。
陈冬生瞥了干光英一眼,沉声道:“干师兄,我们也进去吧。”
干光英皮笑肉不笑道:“冯师兄先请。”
“好。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保皇我们去!”
话音未落,陈冬生就展动身法,如璀璨流星,直奔那道门户而去。
“吼!”保皇怪叫一声,紧随其后。
呼呼!
一人一驴,速度极快,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刮脸生疼!
紧接着。
陈冬生就率先进入到门户之中,只见里面黑布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进去之后,就觉得此处空间,空气稠密异常,人似乎是浸泡在温热的海水中一样,下一刻,陡然觉得身躯一轻,整个人便来到一道密闭的甬道之中。
而且他不是出现在甬道的入口或是出口之处,而是在甬道之中。
传送门!
陈冬生心道:“之前见的那个门户,是传送门---不过却是什么人的手笔,他将我们传送到此,是什么用意?”
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这么些,陈冬生就在心中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陈冬生仔细观察,只见这道甬道,纯是用人工,或在山石中开辟而成,或是用响头垒砌而成,墙壁粗糙不平,在墙壁的上方,都悬挂着碧色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甬道的最上方,每隔不远,都有些裂缝,看不出是人工雕琢,也是天然存在,这些裂缝起到了气孔的作用,往下吹拂着新鲜空气。是以甬道之中,还不是很闷。
陈冬生潜心观察。
保皇却东瞅瞅、西望望,看了一会,失望道:“教主---就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机缘何在?”
陈冬生瞪了保皇一眼,喝道:“在这封魔之地,你不要乱说话,当心神魔听到你的话语,怪罪下来。”旋即双手合十,低声祈祷道:“神魔在天有灵,可得看明白了,我跟着肮脏倔驴,实非一路之人,诸天神魔若是要降下惩罚,一定要看清楚了,分明白了。”
保皇愕然,他抬起前腿,伸出一只驴蹄子,痛心道:“教主,你这么说话,不觉得良心惭愧吗?”
陈冬生做沉思状,缓缓道:“不觉得。”
忽然,陈冬生奇怪道:“保皇---你我跳入那道门户的时候,那灵鹫宫的干光英,就在身后,怎么这半天了,还没见到他人影?”
听陈冬生这么一说,保皇也奇怪起来,他疑惑道:“正是。这却是为何?”
陈冬生想了一想,一字一句道:“这就说明,我们从那道门户,给传送到这甬道中来,其位置是随机的,我们朝前走!”
保皇道:“是,是。”旋即发问:“教主,此地不辨方位,哪里是前,哪里是后?”
陈冬生伸出手来,感受了一下甬道之中风的流向,说道:“甬道深处,空气混浊,浊气沉重,不爱流动,此甬道中的风,便是清气形成,清气在外,风吹动的方向,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随我来!”
保皇赞叹道:“教主英明。”
一人一驴,踏步前行,保皇就问道:“教主,既然这里是封印妖魔的地方,那这些妖魔自然是给封印起来了,可是---为何这里又有灯呢?封印的妖魔用不到灯,看起来,这灯像是特别为我们准备的。”
听了这话,陈冬生心中一动,他想:“嗯,保皇此话甚有道理。虽然陵墓之中,也有长明灯,但是此地不是陵墓,乃是封印之地,这通道之中,为甚么有灯呢---就连这通道的存在,也是不合道理,上古诸神,封印妖魔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留下通道,原因很简单,一是时间紧促,二是根本就用不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
甬道开始转弯。
突然之间,空气中弥漫起血腥味来。
甬道狭窄,不便用青龙刀,陈冬生心念一动,一把乌黑的铁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擎定铁剑,谨慎、缓步上前。保皇见陈冬生出剑,加上空气里浓稠的血腥味,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亦步亦趋,紧紧跟在陈冬生后面。
转过这处弯道。
陈冬生定睛一瞧,赫然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通过身上衣服辨认,乃是天山剑派的弟子。
这具尸体,趴在地上,佩戴的长剑,并没有出鞘,可见是没有经过厮杀。在尸体的头颅下面,淌了一大滩的鲜血。
陈冬生来到尸体前面,伸出铁剑,用剑脊轻轻一挑,就将这具尸体翻了个个,此时,尸体仰面朝上,陈冬生发现尸体上除了眉心之处,有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之外,浑身上下,绝无伤痕。而且死者乃是一个少年,他的脸上,神色很是安详,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会在下一刻殒命。
陈冬生看完这些以后,又看了看少年眉心处的伤痕,却惊讶的发现,眉心处伤痕,不是剑伤、刀伤,却像是给飞镖贯穿了眉心处头骨,但诡异的是,如果真是飞镖所伤,按照飞镖的劲力,少年的后脑勺,也应该破开才对。
实际上,少年的后脑勺,却是毫发无损。
陈冬生对此事感到奇怪,他蹲下身来,又看了一眼少年的伤口,透过伤口,却发现伤口下面,少年的头颅之中,似乎没有脑浆子。
“嗯?”
刷!
旋即。陈冬生将手中的铁剑一挥,剖开了少年的头盖骨,赫然发现,少年的脑浆子竟是涓滴不剩。
“这---”陈冬生立时想起来,他在华夏帝国的时候,看过一个电影,《星河舰队》,里面就有虫族母皇,吸食人脑浆子的事情发生,莫非---
想到这里,陈冬生不禁骇然,不会运气这么差,竟来到了虫族的封印之中吧?而且看这个情况,似乎此地的封印,有些松动啊。
忽然之间。
橐橐!
陈冬生听到前面不远,传来脚步声响。
紧接着,一个天山剑派的女弟子,出现在陈冬生的视线之中。此女子面貌秀美,脖颈修长,纤腰一握,但是胸部跟臀部的地方,却是豁然变大,身姿极为性感。
两人相距一丈距离,陈冬生似乎都能嗅到女子身上的甜香。
那女弟子一件眼前的景象,就脸色一变,锵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剑指陈冬生,喝道:“你---你竟然杀了黄师兄。”说话之间,忽然以剑拄地,口中连连作呕,竟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她吐了半天,虚弱的道:“而且你的手法竟如此残忍,黄师兄---都给你开瓢了。我田珊珊势要杀了你,给黄师兄报仇雪恨。”
陈冬生未及反应,身后突然伸出一个狰狞可怖,多少还有点驴样的驴脸来,口吐人言:“教主---这个女子不错,胸大腚圆,可堪伐哒。”
田珊珊愤怒道:“贼子敢尔!”
陈冬生满脸冷汗,伸脚后踢,踹了保皇一脚,喝道:“胡说八道。”旋即正色解释道:“田师姐,你误会了,这位黄师兄并未是我斩杀。”
田珊珊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么,黄师兄横尸你的身前,头颅给斩成两半,你的长剑犹自往下滴血---”
话尤未了。田珊珊突然双目圆睁,脸上现出可怖的神色,喝道:“你---”
紧接着,她的眉心处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血洞。
吱吱!
簌簌!
有类似老鼠咀嚼大米的声音响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到眼前一幕,陈冬生也是懵了,旋即毛骨悚然,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也没有看清,正想要跟田珊珊解释什么,田珊珊就在眼前,眉心破开,命陨。
陈冬生还能听到田珊珊头脑里的簌簌声音,他横剑胸前,缓步上前,想要看看那在田珊珊头颅里,正在吸食脑浆的东西是什么。
一丈。
半丈。
三尺。
陈冬生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在砰砰砰乱跳。就在这个时候,地上一道影子,从田珊珊的头颅处出现,犹如闪电,快速奔向陈冬生映照在墙上的影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
电光石火的瞬间,陈冬生心中一动,抡起铁剑,快捷无论的挡在自己额头之上。
铁剑的影子,跟墙上陈冬生的影子,豁然重合。
章七十一 危局
铮!
陈冬生只觉手上巨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上了手中铁剑。
百忙之中,他下意识的朝身旁的石壁上看去。
果然。
他看见,在石壁之上,手里铁剑的影子,跟额头部位重合在一起,先前他所见的,从田珊珊头颅处出现,迅捷无论袭向他额头的那道影子,从铁剑上反弹而出。
“卧了个槽---”陈冬生大惊失色,旋即心中沉吟:“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物种,其形状外貌,都跟影子无疑,却能通过袭击他人的影子,给他人带来致命伤害。”
就在此时。
陈冬生就看见墙上的影子,迅捷无伦的从墙壁上,来到地面,又通过地面,电射而去,观其去势,赫然是袭向保皇。
“喝!”
陈东色一声断喝,长剑挥出,在粗糙石壁上的夜明珠照耀之下,一道剑影,倏然看向地上的影子。
铮!
手中铁剑的影子,切在地上的那道移动的影子上,陈冬生手臂一阵,发出金铁交击声音,同时,剑影跟影子交接的地方,火星子四射。
可以望见,挨了这一剑之后,影子有了些残缺。
“吱吱!”影子充满怨恨的叫了一声,仓皇逃走。
“吼!”
见到这种奇异现象,保皇怪叫一声,失魂落魄道:“教主---这是什么情况?”
陈冬生沉声道:“有一种古怪的生物,形态像影子,可以通过攻击人的影子,给人带来伤害,之前的那个少年,应该就是丧命此物之下,刚才,这道影子先是将田珊珊杀死,然后袭击了我,被我一剑挡住,然后影子又去袭击你,给我半道截杀了。”
保皇骇然道:“日月照耀之下,竟然有这样奇异的生物!”保皇看向陈冬生,一张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扭捏道:“教主---以后你就是俺的救命恩人了,大恩不敢言谢,从今往后,若有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听了这话,陈冬生苦笑不得,他踹了保皇一脚,怒道:“你这厮---我用你,不过也就是骑着你,到处逛逛,那里用得到‘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有朝一日,若真是要到水里或是火里,那也得捏着辟水符或者辟火符,那里用得到你?”
保皇呵呵笑道:“教主圣明。”
陈冬生上前一步,他见田珊珊的额头上流出的鲜血,此刻竟然都渗到了地下,心中一动:“这里的每件物品,似乎都是精心设计而成,就如这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就是为了照出影子,方便那怪异影子袭杀我等。此刻,田珊珊的鲜血,顷刻之间,就渗透干净,却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鬼---嗯,如此看来,此地机缘是假,杀局是真了,就是不知道,是何人设立了这么一个杀局,又该如何破局?”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即便说出口来,给保皇听了,保皇也没法给他分忧。
“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冬生吐出一口浊气,招呼保皇道:“我们走!”
一人一驴,继续前行,走不甚远,就又遇到了人,活人,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天山剑派的了,而是灵鹫宫的弟子。
灵鹫宫进入到这甬道的唯一女弟子,柳如玉。在柳如玉的脚下,也躺着一具尸体,柳如玉倒是颇为镇定,手里擎着一把雪亮长剑,正在仔细检查这具尸体。
柳如玉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豁然回头,见是陈冬生,她原本紧张的脸色一缓,后退几步,道:“原来是昆仑剑派的冯师兄。”不过,她的话语之中,还是带着一些疏远,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果然。
接下来,柳如玉就冷冷道:“冯师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快步离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陈冬生饶有兴味的看着柳如玉,问道:“另外的那个选择是?”
“跟随在我身后,我可以保护你---但是我的本事也有限,有些时候未必能够护得你周全,甚至拿你当盾牌也犹未可知,有什么机缘,也得我先拿,我挑剩下的,才归你所有。如何?”
“哎呦!”
保皇冷笑道:“你这个小娘皮,想的挺美,教主,不需理她,我们走。到时候,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冬生却没有说话,他心中想:“这位柳如玉姑娘,倒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柳如玉。
柳如玉给他看的莫名其妙。
就在柳如玉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忽然之间,她心中一颤,一股惊悸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纤足一点,身躯倏然后退,同时手里的长剑舞动起来,剑光闪闪,舞成一个圆球,风雨不透,地上也有淡淡的阴影,这阴影将柳如玉笼罩起来。
碧绿的光亮之下,一道暗影在地上的那块阴影前,畏葸不前。
见状。
陈冬生就心中有数了,原来这柳如玉,也并非是看透了此中关键,只是将剑招使得飞快、泼水不进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那噬人脑浆的阴影,果然是没法子破防,但是有道是“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样高强度的运使剑招,对真炁、体力而言,都有很高的要求,绝难持久。
那道阴影在淡淡阴影之前,迟疑了片刻,忽然之间,就往陈冬生袭来。
“来的好!”
陈冬生心中一喜,之前的时候,他用手中铁剑的虚影,一剑斩伤了也诡异的阴影,但是也就是知道此物能够受伤,至于其余的事情,却是一概不知,眼下,这道阴影向他袭来,却是给他提够了一个试验心中所想的机会。
锵!
长剑出鞘。
刷!
划出一道曲线。
这一招剑法,在柳如玉看来,虽然劲力十足,但是剑招没有章法,根本就是胡乱砍削。
在柳如玉没有注意到的地上,这招剑法的影子轨迹,却是既稳又准的迎上了地上的虚影。
铮!
“吱吱!”
那阴影发出惨烈的叫声。旋即一动不动。
柳如玉听到这声惨叫,同时心中那种惊悸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了,方才慢慢停下手中的剑招。
而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陈冬生还剑入鞘,蹲在地上,冲着地面发呆。
陈冬生蹲在地上,看着地面,果然,在他全力施为的一剑之下,那道诡异的影子,给他一剑切成了两半,此刻就在地面上,首尾分离,不能相接,在那里挣扎,发出吱吱叫声。
而且,陈冬生也看的很清楚,这道能够食人脑髓的影子,确确实实就是一道影子。
“这---”他心中惊诧万分。
片刻之后。阴影生物身死。陈冬生伸手戳了戳那影子,只觉触手粗糙、冰凉,跟石壁无异,但是就在陈冬生的手指离开地面时,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领悟,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总而言之,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这时,柳如玉腰肢扭动,走了过来,想要看看陈冬生蹲在地上干甚么。随着他的到来,一股好闻的气息也来传来。
看清了地上的物事,柳如玉啊的一声,掩嘴惊叫:“这是?!”
陈冬生不远处的尸体一指,低声道:“杀了他,并且刚才袭击你的东西,就是地上的这个影子。”
柳如玉觉得陈冬生的话语,十分难以理解,喃喃道:“影子?”
陈冬生站起身来,解释道:“或许是其他的生物,不过看上去就跟影子一样。”
陈冬生用手中的长剑,挑了挑地上的影子,如同穿过虚空,根本没什么效果,继而,他调整好一个角度,用长剑的剑影挑了挑地上的影子,果然,那影子随着剑影的挑动,不断变幻。
陈冬生眼中现出异色,嘀咕道:“真是古怪。”
站在他身旁的柳如玉,更是震撼莫名,想了一想,柳如玉轻启朱唇,道:“冯师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刚才的时候,柳如玉的态度还是高傲自大的,看不起陈冬生,但是片刻之间,柳如玉的态度就起了微妙的变化,此刻竟然隐隐然以陈冬生为主,惟他马首是瞻。
陈冬生也没多想,听到柳如玉发问,就道:“这还能咋办,只能往前走,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却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气促的脚步声音。
“啊---”
不住有惨呼声音袭来。
陈冬生神色一变,沉声说道:“保皇、柳师姐,你们在这里稍候,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保皇道:“是,是。教主,你放心去吧,我保证不乱走。”
柳如玉也是轻轻颔首,应道:“好。”她眼光转向保皇,心中暗忖:“怎么这头驴,竟然叫冯师兄为教主,这里面,又有什么古怪?”
说话之间,陈冬生就展开身法,身躯电射而出。
行不多远,就见前面地上有着数具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而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子,正在胡乱挥舞,但是他的力气,堪堪用尽,手中斧头,挥舞的越来越慢。
终于。
噗!
他的额头上,胸膛上,浑身上下,同时爆出数朵血花,此人惨呼一声,倒地而死。
下一刻,陈冬生浑身发麻,看着地上数道影子,婉转游移,飞速向他袭击而来。
当此之时,陈冬生脸上神色惨淡,心里低呼:“特么的,这次死定了!”
章七十二 地宫妖魔
“不能坐以待毙!”
望着这几道阴影生物,陈冬生之前的惨淡,一扫而空,转而浮现出坚毅神色,他伸手弹剑,发出铮然响声,不退反进,向着那几道阴影生物冲去。
陈冬生本就是使剑的行家,这番弃刀用剑,但见剑光霍霍,战斗力比之之前,更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他的剑招施展起来,犹如天女散花,天花乱坠,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刺,挑,云,斩,劈,点,崩,挂,撩,抹,扫,架,截,花,这十四招剑式千变万化。
不过,陈冬生剑招虽然使的很溜,但是其内心深处,也是极为憋屈。
盖因此番交战,对手并非是站在眼前,而是在甬道的四面八方,或是地上,或是墙上,或是头顶,他的剑招,也不能给敌人带来有效的伤害,只能是靠剑招在地上的投影,来伤敌致胜,这就要求陈冬生施展剑招的时候,要眼观六路,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及时变招。
铮铮铮!
片刻之后,地上的阴影生物,给陈冬生悉数斩杀,而且,随着他将这些阴影生物斩杀了,他在斩杀第一头阴影生物时候,心里得到的那份领悟,似乎也有了答案。
旋即。
他再次蹲下身来,伸手戳了戳地上的阴影。
片刻之后,陈冬生脸上露出微笑,自言自语道:“暗影袭杀。可以通过培植的暗影生物杀人于无形。果然是一门诡异之至的功夫。不过---为何将这暗影生物杀了,就能获取这门邪功的资料呢?而且---随着斩杀暗影数量的增多,对暗影生物的杀伤力,也会大大增加?莫非是设下这杀局的人,自知寿酸无多,想要在众人之中,寻找一个悟性惊人的徒弟?”
一时之间,陈冬生竟也被自己惊人的脑洞给惊住了,当即微微一笑,纵声叫道:“保皇,柳师姐,你们速来。”
不远处。
保皇贱兮兮的声音传来:“教主---你是陈教主么,你还没有死?”
倒是柳如玉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她一到此地,就问道:“冯师兄,你怎么样,没甚么大碍吧?”
陈冬生拍打自己的身躯,呵呵笑道:“如你所见。”
保皇悠悠而至,瞪起核桃大的驴眼,瞥见一地尸首,围着陈冬生饶了几圈,沉声道:“这一地的死尸,可见刚才战斗的激烈,之前,教主斩杀一道阴影,都费事的紧,现在怎么能在顷刻之间,就结束战斗?我不信你是教主---”保皇双目之中,燃烧着怀疑的熊熊烈火,喝道:“一定是阴影生物,钻进了教主的脑袋,将教主的脑髓吃干抹净,然后操控着教主的肉身---”说到这里,保皇嚎啕大哭起来:“教主,教主你死的好惨啊---”
保皇这一番做派,陈冬生甚是无语,然而柳如玉倒是给唬住了。
她后退一步,低声询问保皇:“驴---驴兄,他真不是冯师兄?”
保皇无比笃定的点点头。
柳如玉俏脸变色,悄悄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嗯?”
陈冬生瞥了保皇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保皇暗道不好,但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轰隆。就听得一声巨响,却是陈冬生展动身法,电射到保皇身旁。
保皇心知不妙,就要出言求饶:“基-依-傲-”
但是陈冬生的拳头,来的极快。
嘭嘭嘭!
保皇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砰砰!
咚咚!
咔嚓!
期间夹杂着保皇的驴叫声音:“教主---手下留情!”
一时之间,拳头声与求饶声齐飞。
旁边。
柳如玉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喃喃说道:“太暴力了,太血腥了。”
良久之后。
陈冬生这才止歇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将保皇搀扶起来,语重心长的道:“保皇---刚才,我非是打你,而是你在无形之中,中了邪魔的‘离魂丧乱符’,这才认不出我来,我迫于无奈之下,只能通过‘还你神智拳’将你的神智打会来,你我相交多年,荣辱与共,就不必感谢我了。”
保皇鼻青眼肿,眼中含着热泪,嘶声说道:“教主---不必多说了,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都记在心里。”
陈冬生拍了拍保皇的驴头,笑眯眯道:“嗯。很好。这样才乖。”
但是不知道为何,保皇总是觉得浑身发冷。
这时,柳如玉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冯师兄,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冬生皱起眉头,“怎么,柳师姐也怀疑我不是真的我?”
“呵呵。”柳如玉慌忙赔笑道:“不是不是,冯师兄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问,为甚么这头驴,老是称呼你为教主。”
保皇在一旁订正:“我不仅仅是一头驴,我还是驴中的皇者,请你称呼我为保皇。”
柳如玉赧然一笑,点头答应。
“我为甚么是教主---此事很简单呀,因为我是天神教的教主呀。”陈冬生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柳如玉还想细问,为甚么昆仑剑派的外门弟子,能够成为天神教的教主,但是陈冬生却没有给她机会,沉声说道:“好了,我们在此地耽搁了很多时间,速速前进,莫要耽搁了收取机缘。”
陈冬生仗剑前行,一马当先,柳如玉居其次,保皇最后。
“唉,就我实力最为低下,却还得断后---真是要了命了。”保皇身在最后面,四下张望,生恐被阴影生物偷袭,嘴中还小声嘀咕。
这一次,却跟之前不同,一行人狂飙突进,陈冬生手里擎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凡暗影怪物,一经出现,还没有来到他身旁,就给他一剑斩落,断成两截,死的不能再死。
而且,柳如玉冷眼旁观,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之处,陈冬生并非是以剑来杀那些阴影怪物,而是用剑影,用影子来杀影子,真可谓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且,她还注意到,每次杀了那阴影怪物后,陈冬生总是用手来触摸下地上的阴影生物。
她也擎剑在手,瞥见一只阴影怪物袭来。
唰!
一剑挥出。剑影倒是也砍中了那阴影怪物。可是阴影怪物,恍若无事,却是直奔她的影子,扑杀过去。
柳如玉吓的花容失色。
就在这个时候,她望见地上一道剑影袭来,分毫不差,砍在阴影怪物上,铮,阴影怪物登时断为两截。
柳如玉失声道:“冯师兄。”她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却也想不通,为甚么同样是一剑砍出,她的剑影不能伤到阴影怪物分毫,但是冯师兄的剑影,却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陈冬生面无表情,沉声道:“不要分神,随我来。”
一路上,陈冬生手起剑落,十四招基本剑式,化作万千剑招,滚滚而出,剑影之下,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阴影怪物,而每一次斩杀阴影怪物,陈冬生虽然脚步不停,但是总是想方设法的跟暗影怪物发生一些肢体上的接触。
随着斩杀生物的增多,在陈冬生脑海中,关于“暗影袭杀”的理解,也越来越是通透。
到得后来,他的剑影之上,都能射出细针一般的阴影,在暗影生物还没到来之前,就先将他们斩杀。
终于。
陈冬生一行人通过了甬道,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所在。
刚来到这里,他们就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感觉这里的气氛,无比的压抑。
这处所在,像是两个大圆盘扣了起来,高约十丈,直径百米,空间密闭,虽然不见气孔,但是人在其中,并不觉得憋闷,唯独此处空间大了,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压迫、冲击,叫人感觉自己很是渺小。
来到此地之后,陈冬生停步,按剑,双目中灵光四射,仔细观察。
这里应该是一处地宫。
只见在此地最中间的位置,有着一个高台,高台之上,乃是一座妖魔的雕像,这个妖魔的样子,大体形状,跟蝙蝠类似,但是却生满了青色的鳞甲,鳞甲黯淡无光,看上去已经腐朽了。妖魔的四肢,粗壮有力,但是其肌肉上面,也是有了很多小孔,就如同木头给白蚁蛀了一般。
妖魔的脸上,有着细密的绒毛,獠牙雪亮,露出嘴外。
陈冬生瞥见了妖魔的眼睛,那妖魔的眼睛,似是黑洞一般,一见之下,他就觉得自己的魂魄,蠢蠢欲动,似要脱离肉身。
“濯神诀!”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冬生咬破舌尖,接着疼痛的刺激,奋力催动了濯神诀,钧天境的濯神诀催动之后,陈冬生的意识登时清明起来,他不再去看妖魔雕像,视线从妖魔雕像下的高台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陈冬生望见高台上,似乎也雕刻着图案,但是却有些看不分明,若要洞察清楚,须得走近了。但是这个时候,陈冬生可不敢贸然走近。
高台下。
还有两个童子童女,他们人首蜥蜴身,看上去甚是可怖。
其余的地方,都十分普通,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唯独,在圆盘相扣的边上,每隔不远,就有一道门户。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音响起。
陈冬生循声望去,只见从那些门户中,逐渐走出一些人来,赫然都是灵鹫宫、天山剑派跟星宿派的弟子。
“看来,这些名门大派,也并非浪得虚名,也是有一些才俊的。”陈冬生心里暗暗说道。
章七十三 南海鳄神
时间渐渐过去。
从边缘围墙门户中走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大,到达此地的人数,也是突破了一百之数。这其中,天山剑派的弟子有之,星宿派的弟子有之,真是其他门派的弟子,也赫然在列。
陈冬生眉头皱起。
“竟然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这说明,之前见到的传送门户,很可能并非只有一道,这位妖魔,被封印了这么久,他的法力肯定有限,但是却如此布置,肯定有所图谋。”
想着,陈冬生看了周围的这些弟子,只见这些弟子,大都是上三品的武士,而且,他们能够平安来到这里,那就不仅仅是境界高了,实力也是非同小可,陈冬生就在心里慨叹:“以前是我固步自封了,小觑了天下间的英豪,天大地大,日月照耀之下,这天下间实在是有数不清的英雄豪杰。”
陈冬生暗中观察,只见人数突破一百之后,人数增加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终于,在人数达到一百二的时候,就不再有人进来。
忽然。
陈冬生感到他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急忙回头,瞥见一个黄衫少年,脸上带着憎恶的表情,用折扇向他打来。
这个少年张嘴吆喝道:“滚开,你挡着大爷的路了。”
陈冬生自从来到这里,一直在按剑防备,此刻,锵的一声拔出剑来,剑锋朝外,哒的一声,剑脊贴住折扇,微一用力,就将折射推开。
陈冬生左右一望,见他周围都很是宽敞,不禁心中有气,同时暗忖:“绝对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找人麻烦,却不知道此人为何一上来就剑拔弩张。”当即沉声道:“这位兄台,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左近有的是空地,怎么挡着你的路了?”
那少年手一摆,唰的一声,折扇打开,折扇轻摇,黄衫少年悠然说道:“我要到柳如玉柳姑娘的身旁去,你却跟一头驴同时站在柳姑娘身旁,我身份尊贵,自然不能跟一头驴置气,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了。”话说之间,眼睛一瞪,凶神恶煞道:“识相的,就快点滚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唰!
折扇收起,黄衫少年脸上堆起笑脸,拱手道:“柳姑娘,当日一别,至今已有三月了,这三个月以来,小生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柳姑娘啊。”
黄衫少年挤到陈冬生与柳如玉之间,肩膀用力,将陈冬生挤到一边,同时,一股暗劲,也接着这一挤,传到了陈冬生体内。
“嗯?”陈冬生眉头蹙起,体内内劲旋即行动起来,将这股暗劲消于无形之中。他心头火起:“你这厮,好生没有道理,倘若真的只是爱慕柳师姐,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倒是乐观其成。但是你暗算于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眼下正是抢夺机缘的时候,我暂时不跟你一般见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的事情,我给你记下了。”
陈冬生被挤到一旁,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黄衫少年见陈冬生受了他一道暗劲,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肯定会伤及肺腑,在这地宫之中,危机四伏,一定活不长久了,心中大喜:“哼哼,叫你没事在柳姑娘身旁晃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癞蛤蟆居然也想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与此同时,陈冬生也是冷眼看着黄衫少年,只见黄衫少年虽然衣着光鲜,但是容貌却是平平,就在心里冷笑道:“你这厮真是异想天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癞蛤蟆居然也想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而柳如玉一见到黄衫少年,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等到他冲撞陈冬生,喝骂陈冬生滚到一边去,柳如玉慌忙来到陈冬生身旁,低声道:“冯师兄---你无碍吧?”
陈冬生呵呵笑道:“无碍,不妨事。”
得知陈冬生没事,柳如玉这才转过身来,满面寒霜,喝道:“郑剑,你是怎么回事,你才要快滚到一边去。”
郑剑心中大怒,讪讪笑道:“柳姑娘---”
“滚,我跟你很熟么?”
“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我呸,今天在场的这些人,我可都见过了,但是他们于我来说,不过是路人,你---也就是一个路人。”
柳如玉发怒之后,声音还是很动听,就跟黄鹂鸟儿唱歌一般,不少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师妹?”
柳如玉循声看去,只见干光英、龚光杰联袂而来,但是他们的身上,斑斑点点,到处都是鲜血。
柳如玉心里担心,抢上一步,焦急问道:“师兄---你们身上的血迹?”
“不妨事。都是小伤。”干光英呵呵笑道。又跟陈冬生、郑剑打招呼:“冯师兄,郑兄。”
陈冬生拱手示意。
郑剑却是脸上含笑,上前一步,道:“干兄。今日到了这地宫,十分危险,我们不如结成同盟,同心协力,抢夺机缘。”
干光英道:“郑兄所言甚是。”
柳如玉早就见识了陈冬生的本事,就道:“干师兄,我们不要跟这卑鄙下作、无耻至极的小人结盟,还是跟冯师兄一块结盟吧。”
干光英沉吟。
他心里想,这郑剑不论如何,都是上三品的武士,可是陈冬生,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乃是武士八品的修为,这样的人,也就是能充当炮灰,但是到了这里之后,炮灰的作用就不大了。
郑剑看向柳如玉,劝解说道:“柳姑娘,你跟这样的人结盟,有甚么用处?不过是八品武士,在我看来,就跟凡人一般,反手即可灭杀。带上他,就是带了一个累赘呀。”
柳如玉冷冷说道:“冯师兄,可很是厉害。”
干光英沉吟良久,计较已定,他双目注视陈冬生,歉然道:“冯师兄,干某这里先行谢过这一路以来,你对鄙师妹的照顾,但是从此时开始,大家就分道扬镳吧。对不住了。”
干光英口中虽然说着“先行谢过这一路以来,你对鄙师妹的照顾”,但是在他看来,一路之上,应该都是他师妹对陈冬生照顾有加,所以他的这番话,殊无诚意。他说的这番话,就是委婉的告知陈冬生:“小子,你仰仗柳师妹的帮助,能够来到这里,已经十分幸运了,此时应该见好就收,速速滚了。”
陈冬生微微一笑,轻声道:“既然如此。告辞。”
转身就走。
哪知柳如玉却是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他,大声说道:“冯师兄,我跟你一起。”
就在柳如玉出手的时候,陈冬生就能提前避过,却不知道为甚么,他虽然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手却是没有动,给柳如玉一把拉住,只觉得一只温/热/滑/腻的小手,拉住了他,他咳嗽一声,正色说道:“柳师姐,男女有别---这万万使不得,我不想给浸猪笼啊!”
柳如玉脸上一红,但仍然坚定的说道:“我跟你在一起。”
陈冬生未置可否。
保皇兴奋道:“生扑啊,这是生扑啊!”
旁边。
干光英脸色不大好看,而郑剑的脸色阴沉的厉害,黑黑的,似乎都要滴下水来。
却在这个时候。
轰隆!
那妖魔麾下的童子、童女,忽然之间,眼中金光四射,身躯缓缓移动,童子、童女同时开口,异口同声道:“南海鳄神,法力无边,德配寰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响亮,但是却回荡在整个地宫之中。
众人来到此地之后,三五成群,或是交流一路上而来的诡异事件,或是商量结盟事宜,或是吞服丹药,抓紧时间恢复功力,总而言之,嗡嗡嗡,吵吵泱泱,就跟一群苍蝇似的。在童子、童女的声音镇压之下,整座地宫,突然之间,寂然无声。
陈冬生放眼去瞧,只见那童子、童女,浑身青绿,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仿佛是青铜铸成,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灵动,陈冬生看着他们,就觉得他们的双眼,也正在盯着他。
童子、童女齐声说道:“南海鳄神,乃是上古大神,向来在此地镇守,近来静极思动,想要收一位入室弟子,传承鳄神的衣钵,你们竟然来到此地,就算是通过鳄神的初选了。”
什么?
众人轰然。
南海鳄神---这个名号,一定就应该是一位雄壮威武,神威浩荡的大神,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能够有机会成为上古仙人的入室弟子,那从今往后,可就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了。
就有人问道:“敢问两位仙人,想要成为鳄神的入室弟子,还需要经过什么考验啊?”
咯吱。
刺耳的声音响起,让人遍体生寒。
童子、童女转动脖颈,对视一眼,嘻嘻笑道:“当然是武力最强的那人,会成为鳄神的入室弟子了”
两人暴喝一声:“擂台,起!”
轰隆。
巨大的声音响起来。
人首蜥蜴---此刻看来,应该是人首鳄身的童子、童女身前,一座直径越是十丈的巨大擂台,缓缓升起!
章七十四 擂台战
片刻之后,擂台的全貌露出。
陈冬生凝视擂台,只见擂台古朴,上面铭刻着许多壁画,有些地方,都是黑黢黢的,应该是沾染上的鲜血。这个擂台一出现,就给陈冬生带来很大的压抑之感。
下一刻,就听得童子童女呵呵笑道:“诸位,还请登台。”
唰!
两人的声音未落,就有一个面容清隽的少年,着黄色道袍,手里提溜着一口长枪,跳上了擂台。
少年作了一个四方揖,大声道:“贫道是九幽门的紫霞道人,还请再做的诸位高手,上台来指教。”
“傻逼!”
陈冬生心里暗骂,“自古擂台战,就是越晚上去越好,这么早早的上去,一番车**战打下来,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给人磨死了。”
旋即,陈冬生开口,声音洪亮道:“两位仙人,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童子、童女笑嘻嘻道:“什么事?”
“这擂台之上,用什么来判断胜负?”
“呵呵,此乃生死擂台,一上擂台,自然要用生死来定胜负。”
此言一出。
全场轰然。
陈冬生也是心中一惊,他移动脚步,就要往后推,却在此时,忽然发现,地宫之中的门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闭合了,当即开口问道:“仙人,假如说我不愿意成为南海鳄神的弟子,想要弃权的话,能不能离开这里?”
童子、童女怒道:“自然不能---不远成为南海鳄神的弟子,那岂非就是看不起鳄神,看不起鳄神的人,都得死!怎么,你不愿意成为鳄神的弟子吗?”
陈冬生悚然一惊,他心里想,如此说来的话,岂非这地宫之中的人,只有一人能够独活,甚至这个南海鳄神若是妖魔的话,只怕一个人也活不了。
面对童子、童女的发问,陈冬生回答道:“愿意愿意。”
“既然愿意,怎么不上擂台。”
“这---”陈冬生沉吟道:“第一个上擂台的,肯定要面对车轮战,我是太想成为鳄神的弟子了,所以需要谨慎一点,等到他们都杀了个筋疲力尽之后,我再上去截胡。”
“哼!”
郑剑冷哼一声:“真是奸诈小人,只有小人才有这样的想法。”
说话之间,他的脚步一点,身躯腾空而起,飘然上了擂台。
陈冬生看着他飞身上了擂台,再次评价道:“傻逼!”
就见郑剑上了擂台之后,脸上带笑,向紫霞道人微一躬身,道:“在下郑剑,领教高招。”
紫霞道人也还礼。
还礼之后。
唰的一声!
郑剑手里的折扇打开,化成一把长剑,长剑飘飘,刺向紫霞道人的咽喉。
紫霞道人铁枪一抡,带着呼啸的风声,径往郑剑头上砸去。
这一枪蕴含着甚远意境,一枪挥出,空气中居然有了几许凉意。这到不是紫霞道人的功夫多么精深,他使用的这杆铁枪,应该是宝器。
“飘雪!”紫霞道人口中一声断喝。
天空中居然飘飘洒洒的下起雪花来。
郑剑双腿微曲,将手中的宝剑横举起来,“当”的一声,长枪狠狠的砸在剑上。枪剑相交,金铁之声大作,其音袅袅不绝。
紫霞道人这一枪纯粹是为了试探郑剑的劲力,这一枪浑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不过俗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郑剑若是没有相当的劲力,这一枪便会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郑剑却也不是普通之人,也有一番际遇,他的体魄、内劲,都是甚强。
两人若是单纯的比拼修为,虽然郑剑未必就会处在下风,但是给紫霞道人带来的感觉,却绝不会有现在这么震撼。
紫霞道用的是长枪,兵刃上占了优势;至于郑剑,单从其身形相貌上来看,却是一个花样少年。
所以,紫霞道人料想自己一枪劈落,郑剑必定辟易。
但是郑剑毕竟也是上三品的武士,紫霞道人并没有指望这一枪能够要了郑剑的小命。在紫霞道人的想象中,郑剑虽然能够接下这一枪,但是却也会手上吐血。
然而,郑剑却没有像他预想到的那样重伤吐血,他横剑封住了紫霞道人的这一记重枪。
当的一声巨响。
郑剑浑身一震。
紫霞道人也觉得虎口一阵疼痛。
“嘿!”
郑剑吐气扬声,伸手一摸,手里的长剑,忽然之间,就又变成一杆长枪。
他手里的这兵刃,赫然也是一个宝器。
郑剑没有练过枪法,便将这铁枪当成一根铁棍来使,将那铁棍抡得跟大风车一般,没头没脑的往紫霞道人的头上身上劈去。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郑剑的这套棍法虽然全无章法可循,但是胜在力大招沉。逼得那紫霞道人不得不跟他硬桥硬马、以硬碰硬的对打。
只听得当、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七八棍过后,两人都是浑身巨震,双臂酸软,便跟散了架子一般。
紫霞道人心中计较:“这厮很有一膀子力气,我这般跟他缠斗,这不成了以己之弱攻敌之强么!”
郑剑心里也想:“我只当是自己肉身强健,却是小觑了天下英雄,这紫霞道人的肉身,就不弱于我。”
---
郑剑跟紫霞道人在那翻翻滚滚的缠斗。
其余观战的武士们,就在纷纷议论:“我靠,这两人好生了得---”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人道:“是呀。这两人的实力均比我们为高,我们也就只能等着他们耗尽力气,再上去挑战了。”
陈冬生凝神看着场中缠头的两人。
只见郑剑跟紫霞道人又斗了几合。紫霞道人让郑剑的这一通乱棍打的晕头转向,浑身的筋骨都要散了,终于被他觑准一个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寒光一闪,登时风雪大盛,不少风雪就迷住了郑剑双眼,郑剑心中一凛,将一根铁枪挥舞的水泼不入,同时双目流出几滴热泪,将落入眼中的雪花融化为水。
那风雪却是紫霞道人的长枪所激发,紫霞道人的枪法与长枪本是一体,枪法名为飘雪诀,长枪名为飘雪枪。
紫霞道人却没有趁机近身施展杀手,却连退数步,跟郑剑拉开一段距离。
郑剑死死盯着紫霞道人,咧嘴一笑:“痛快,真是痛快。”
“哈哈,哈哈!”紫霞道人发出几声低沉的笑声,缓缓的绕着郑剑移动着,他步伐非常轻。脚步放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声音。
郑剑一直盯着紫霞道人。
两人对峙,生死就在一线!
“刷刷!”紫霞道人陡然动了,他双足顿地,身子先是朝郑剑一扑,可刚扑出,便见几道寒光飞了出去,这几道寒光角度极为刁钻,杀向郑剑。
“给我破!”郑剑挥动手中长枪,长枪的枪尖在一瞬间似乎出现了数道虚影。
叮叮叮几声轻响,紫霞道人射出的寒光还没来到郑剑身前,便被郑剑的长枪打落在地,却是几柄飞刀。
紫霞道人一双眼眸一直盯着郑剑。
郑剑举重若轻的将飞刀拍落在地,喝道:“原来阁下还会暗器。”
紫霞道人虽然身子未动,但是眼中还是展现出惊讶之色,他呵呵笑道:“贫道会的东西,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领教。”
说话之间,紫霞道人绕着郑剑四面游走,双足仿佛随时贴着地面,又仿佛随时不在地面,与此同时,紫霞道人不断射出飞刀,紫霞道人飞刀技艺十分厉害,那些飞刀就如生了眼睛一般,刀刀不离郑剑浑身上下的要害。
紫霞道人一次次的扑击,一次次的变向。
郑剑完全是拼尽全力在防。手中的一杆铁枪舞动的极快,在他身旁形成一道乌沉沉的光幕。
不管是紫霞道人使出的飞刀,还是周围飘飞的雪花,全然被这道乌沉沉的光幕阻挡在外。
“太快了,太快了。”
擂台之下,此刻众人都在赞叹郑剑枪法舞动之快。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郑剑此刻已经处在颓势了,任凭他有天大的力气,手中铁枪这般舞动,早晚也有气力竭尽的时候,可是郑剑若是不这么舞动铁枪,就会防不住紫霞道人的飞刀。
不过,紫霞道人这么一口口的飞刀射出去,但是能够随身携带的飞刀,必然也是个定数。
就是不知道是郑剑的力气先用完,还是紫霞道人的飞刀先射完了。
“不够,还是不够。”擂台之上,郑剑却能深刻感觉到自身的慢,虽然自己手中的铁枪已经快到了极致,但却还是慢。
“只要在快上一线。我就能有机会将这些飞刀一一拍打在地。”
紫霞道人的眸子一直很平静,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中。因为他的身上,不止飘血枪一件宝器,还有一个刀丸,里面有数千口的飞刀,经过他的恩师炼制,他可以随心使用。
就在这个时候,紫霞道人一声大喝:“着!”
只见数百把飞刀出现,便如一条冰龙,劈头盖脸的袭向郑剑!
----
知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分家这件事情,是从商鞅时候开始的,他变法后规定,家里有两个儿子,但是却不分家的,就要倍其赋税,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