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我
这些事情，黑大爷接收了老祖的残魂，绝大部分都已经串了起来，猜出了一二。之所以逼问前族长，只不过是为了印证想法罢了。
李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听的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李悠听这些话，听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自己就懂命运大道，更深深的了解命运长河运转的规则。
他穿越，绝对是命运长河中的一个小概率的可能。如果真有人提前察觉，相比于让这个可能发生，难度是让这个可能消失难度的无数倍。那需要无数个重要的命运节点，都正好发生。
无论是天妖会盟的动作，黑大爷的选择，甚至人族先皇的被刺，等等一切重要节点不能出一点意外。甚至可以说所有的人和妖，都被青丘老祖利用了，有意识的把命运引向了这条线。
预言中说的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是黑大爷会干的事，反倒更像是李悠一直在追求的目标。无论是断妖族生机，还是改天地气运，那不就是李悠一直努力的方向。
“所以，他们就为了一个无聊的预言，就杀了我父亲，还要杀我？”
黑大爷的怒气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我哥是战死的，在你这副模样出现之前，没人能确定谁是食铁。只不过老祖兴奋后，你爹成了第一怀疑人。所以他死了，被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坑死了。不过他英勇战到了最后。至于你也一样，只不过属于宁可杀错三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牺牲品罢了。现在看来，倒也没错，唯一的错就是当初小看你了，也不知道被你躲哪去了。”
黑大爷看了一眼李悠。
他能躲在哪里？当时重伤濒死，正好被出外狩猎的叶秀鸣发现。那时候还是少女的叶秀鸣，被为了藏身，缩小了身形，变成一只黑猫的黑大爷外表蒙蔽了过去。没想到这是一个强悍的妖王，只以为是一个受伤的小动物，给出手救了。后来就是一个无知少女的主角人生，黑大爷的傲气让他为报救命之恩，不但暗中保护叶秀鸣从一个无知少女成长为一代道门行走，还成了李悠的保护者。这中间又是一篇能另开一书的神奇经历。
也正是人族中土大阵的人道气运屏蔽，也让黑大爷躲过了追杀，顺利的成长了起来。
“那你呢？我亲爱的叔叔，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爹死的时候，死的可不止我爹，十六名族人，近百远征队，就您自己活了下来。这不是运气吧？”
“是，我出卖了我哥，我把他引进的陷阱，甚至是我布置的陷阱。但是我也没办法啊！那位大人说了，只要你父子死了，我们这一族才能继续生存。否则灭族。现在依旧一样，你既然出现了，我们也就必然被灭族。为了族人，我没得选！你懂么？我没得选！”
“谁？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黑大爷语气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用尽全力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知道也没用，别以为你能靠着那点小手段打败我，就有资格反抗了。那是最顶级的力量，无可反抗的力量。牺牲族人换取生存，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就不想反抗？你真以为我就那么混账么？反抗不了啊，没用的，太绝望了。”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老祖级别的也就剩那六个。那个天妖会盟也就是他们六个发起的吧？谁手上都有血，一个都不无辜。一个，六个，又有何区别。”
“你疯了，那是妖祖，你，你根本就不清楚妖祖是什么概念。别以为...”
黑大爷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我知道，我很清醒。别忘了...”
黑大爷指了指自己脑袋。
“老祖的部分记忆在这里，我能从中一窥妖祖的威能。确实，很强啊！但是又如何？报仇是报仇，解决问题是解决问题，和实力又没有必然关系。”
“你疯了！你这样，全族都要被你害了。”
啪！
一声闷响，黑大爷一爪拍碎了前族长的熊头。他还是没忍住，深深的仇恨，毒蛇般侵蚀着内心，消磨着理智。什么情报，什么之前答应的话，都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属于野兽的那股子凶残。
“李悠...”
黑大爷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看向李悠。
“你回去吧，约定作废了。这件事已经不是你有资格参与的了。”
李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虽然前因后果我还不清楚，但是就从刚才的对话，现在已经不是我有没有资格参与的问题了。而是我早就被搅进这场破事里了。你别忘了，你的力量怎么来的。你觉得就算你死了，他们会放过我，放过人族么？”
李悠烦恼的原地转圈，来回踱了几步。
“黑大爷啊，你知道的，我还算了解命运大道。要我说，咱们都被那个青丘老祖给坑了，成了她报仇的工具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被算计的很可能是我，你才是受牵连的那个。你让我怎么退出？”
这话李悠本不打算说，说透了伤感情。甚至李悠可以躲，以黑大爷的傲气，很大可能不会说出他力量的来源，也就有可能那些敌人并不会猜到李悠在背后的作用。李悠和人族都有机会躲过一劫。
但李悠也清楚，这个几率并不大。黑大爷数十年躲在人族地盘，这个信息并不难被查出来。就说最近，为了接李悠，逃跑路上还特意转道人族。真不能把敌人都当傻子。
靠敌人的施舍保命也从来不是李悠的风格，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手一搏。李悠清楚，接下来面对的很可能是天下皆敌的局面，黑大爷是妖族这边，自己少有的盟友。所以这种盟友关系绝不能建立在谎言与蒙蔽之上，否则这个盟友随时都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黑大爷之前被仇恨蒙蔽，关注点都在仇敌之上，很多逻辑性的东西并没花精力思考。但李悠这么一说，以黑大爷的精明，很快就察觉了问题。
“对啊！没你的丹药，我不可能异变为食铁。也就是说，你的存在也在青丘老祖的预言之内。我只要报仇，了不得杀了那些老祖，让妖族重创，远达不到预言所说断了生存之机的程度。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你们人族势起，取代妖族。就像你们现在的中土一般，完全没了妖族生存的环境。原来如此，我还真是替你背了黑锅了。”
李悠唏嘘不已。
“不止如此，后半句怕也是我。人道气运仿天道而立，也就有机会取代天道，改天换地。”
“这三年你都干什么了？我发现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啊，变化太大了。”
李悠摆了摆手。
“说实话，如果没你，那道预言很可能说的就是我。但是因为有你，我必须顾及你的感受。预言只是预言，并非一成不变。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保证我们双方的利益，我可不想因为种族大义而和你翻脸。也不想你因为顾忌我，而伤害自己。”
第二十三章 心关
李悠也挺无奈的。
他很清楚，按照自己的认知与发展路线，最终势必要带领人族踏上争霸之路，像上一世一般，让人道取代天道，彻底占据这个世界。
李悠自己修的就是人道，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成长，还是为了身边那些关心的人们的未来，这都是唯一的方向。
但当李悠听到了那则预言，却一股冷气从脚心冒起，忍不住内心发寒，冷汗滴下。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因为这则预言，整个妖族的高层是有危机意识的，是在全力防着预言中所谓生机被断的可能的。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穿越的缘故，那个青丘并无法察觉自己的存在，所以预言出现了偏差，落在了黑大爷头上，帮自己背了黑锅。
但这口黑锅又能背多久？
绝不能小看任何存在的智慧。黑大爷之前在人族待了数十年，改变的力量也来自人族，这点情报并不难打听。把人族和这个预言挂钩，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的人族，面对饕餮一个族群，就几乎要举全国之力了。面对那个所谓的天妖会盟，面对那么多顶级妖族的联手，是完全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的。
李悠不清楚三圣门到底还有多大的潜力。但他清楚，以目前人族的力量体系和整体素质，潜力有限，上限就在那里。他弄游戏，培养人才，新增力量体系，就是为了提升这个潜力。但却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人族需要时间，李悠需要时间。
现在，黑大爷的遭遇和身份让他成了李悠天然的盟友。但是李悠却意识到了一个很核心的问题，黑大爷是妖，而且是一个对着自己种族很骄傲的妖族。
但李悠的人道，太霸道了，太纯粹了。反而很有可能把黑大爷也推到对立面去。毕竟黑大爷不是一个独自存在的个体，他背后还有着他的种族，他的部落。当上族长的一刻起，黑大爷自己的命运也和他们部落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就和自己当初一样，自己的时候，只需要对自己负责，保命，提升也就够了。但是在其位谋其政，随着权力的增长，相应的义务与责任也更多了。现在的黑大爷也许还不适应其族长的身份，思维一时没转过来。但他也不可能永远转不过来。
当人族的利益和炎熊部落的利益冲突的时候，自己怎么选？黑大爷怎么选？为了避免未来的冲突，李悠也就干脆挑明了。他相信黑大爷能听明白。
黑大爷沉默了很久，终于神色诡异的看向李悠。
“以前就觉得你小子心中傲的厉害，没想到不光是傲，你的志向可是远大的有点过分了。你真觉得人族能取代妖族？”
李悠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活一世，总要有点追求。至于能不能成，能做的什么程度，那可就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了。”
“行了，你们人族就是心眼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真的觉得在你的有生之年，你所预见到的未来会到来么？人族能发展到和我们产生利益冲突的情况？”
额，李悠哑口无言。真正见识了返祖妖王的实力，之前一些无知的想法，也在快速被事实填充，他的认知也在被迅速转变。姑且先不论三圣门有多少潜藏的实力，就李忧中下种子的那些力量，不经过数百上千年的酝酿，数代人的奋斗，也很难真正成长为决定性的力量。
李悠现在有点明白为何当年圣祖们还在的时候，会突然停下了扩张的脚步，建立大阵，转为了最保守的防御。也许正是认识到了差距，面对了现实，不得不为之吧。
这次出来，跟着黑大爷见识一番妖族，果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正常李悠不会这么别扭，主要还是诡异的命运大道对他刺激太大了。真正让李悠失衡的，是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的道路，自己的经历，到底是自己意志的选择，还是被某些人暗中安排好的。
人族修灵魂，也非没有关隘。就这短短的时间内，李悠就经历了一场元婴高手才会容易遇到的心关。人族金丹晋升元婴，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就是确立自己的道路，用最坚定的认知与信念，纯化心灵，提升灵魂。
但也最怕对个人道路产生自我怀疑。任何一点的怀疑，都是一道心关。破开了就突飞猛进，破不开，很有可能就万劫不复。
一条预言，击破了李悠心灵的重重防线。幸好，反应过来了。
苦笑一声。
“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被这个破预言，搅乱了心绪，钻了牛角尖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我能做到问心无愧也就罢了，何必给自己那么大的担子。”
黑大爷其实也想岔了一些，他并不知道李悠穿越的身份，这是李悠最大的机密。也就更不会知道会有那么一个世界，是人族称霸，人道代替了天道的神奇世界。那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只是觉得李悠有点想得太多，太超前，超前的给自己造成了负担，才出言提点。
李悠收摄心神。
“您这族长也当上了，仇也报了。下一步什么计划？”
“计划早就告诉你了，你怎么了？千年大比啊，我们妖族每千年最重要和盛大的事了。我带你来，也正是为了这场千年大比出谋划策的。拿回族长之位，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前点小菜罢了。”
“那行吧，现在能说说了吧，这千年大比到底要干啥？”
“千年大比啊，我们也叫新兵试炼。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黑大爷却没急着向李悠解释，他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只能先卖了个关子，就把李悠晾在了一边。
当初黑大爷被同族追杀的时候，之所以能忍住不下死手，除了族规的限制，更多的原因，还是这几个青壮年的炎熊，都必然是这次千年大比的主力。黑大爷需要这股力量，也就不可能下死手。
但现在，一般族人也就算了，前族长那个儿子小七，黑大爷有信心收服。但是问题主要是眼前这位独眼，前族长的心腹，嫡传弟子，才是麻烦。
但不收服还不行，眼看千年大比就开始了，这个战力必须尽快搞定。
第二十四章 出发
这是一件在李悠看来，成功率极低的事。
任谁最亲近的师父死在面前，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凶手忽悠着反而加入了对手一方。
不过那是在人族，细腻的想法，逐渐深入人心的基础道德，限制了他们的想法。
对于妖族来说，没什么问题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黑大爷把独眼按在地上一顿毒打，直到对方求饶为之。
不服就打服，源于野兽血脉的本能，把一些复杂的事简单化了。
这时，小七也把卫戍队长和黑大爷的媳妇接了过来。
堂堂深渊炎熊一族的新晋族长，竟然丢下一切，只简单地说了句一切照旧。就迫不及待的赶跑了众人，牵着媳妇回了族长府。春天了，本能发作了。之前一路逃窜，没有机会。现在万事已定，黑大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足足五天后，李悠才再次见到略显憔悴的黑大爷，话题得以继续。
李悠这才知道，自己小瞧这妖族的千年大比了。
这千年大比源于最初天道开始掠夺万界时的种种不成熟，遗留下来的一个传统。
当初天道不满先天神灵的慵懒不作为，引动天劫，促成了妖族的诞生。
这个新生的强力而暴力的种族，终于让掠夺万界成为了现实。
最初还没有接天关，只有建木成妖后的通天桥。远征队甚至也没划分实力，别说普通妖王了，连妖将都跟着出去战斗了。
慢慢的，大家才发现，有个性价比的问题。
建木发动神通，开启空间树洞，把远征队送到要征服的世界，怎么可能没有消耗。而在传送大量妖族，使用了大量能量后，那些妖将纯属炮灰，却产生不出多少收益，完全是赔本的货色。反倒不如只派出顶尖高手组成的小队，效率更高，成本却低得多。
慢慢的，这才形成了让这些顶级妖王日常休息准备的接天关。
但是，后来又出了点问题。侵略万界，掠夺资源，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帮助天道完善的气运。
天道至公，也不会任由妖族无私的付出，天道的回馈，自然是种族气运。
但是现在的高手只代表了这个种族当前的实力，天道更需要可持续发展的力量，更重视一个种族的潜力。
于是，种族气运的分配，并不由前线战斗的那些顶级高手决定。而是把各族的青年才俊聚集起来，丢进一个合适的世界，让他们去争，去夺。最后按照大比的成绩，决定种族气运发放的比例。
胜利的种族，也就意味着有更多年轻的实力妖族，潜力更大。也就值得重点培养，种族气运倾斜的更多一些。
而现在的人族，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也是天道的一种全新的测试。这方面黑大爷知道的也不多。
千年大比的传统就这么流传了下来，牵扯到种族气运，是每一个妖族最大的事。
而这一次，深渊炎熊能拿的出手的返祖妖王，也就黑大爷，和当初追他这三位。这也是黑大爷不敢对他们下死手的重要原因。死伤一个，四分之一的力量就没了。
一族能拿出四个返祖妖王，这在一流妖族中还算正常。既不突出，但也确实差了点意思。所以黑大爷才要特意找来李悠，希望借助这小子的鬼点子，弥补人手和实力的差距。
规则很简单，妖族延续下来的传统，又岂会太复杂。就是找一个低烈度的世界，直接分散把这些妖族用通天桥送进去。抢掠，也相互厮杀，最终计算战利品。
李悠倒是不太在意所谓的厮杀，掠夺。他不是道德洁癖者，反而更关注，竟然不是在这方世界，而是去异界战斗。对此，李悠还是很兴奋的。也正好借机熟悉一下情况，毕竟母亲和姐姐都在接天关，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黑大爷是第二次参加了，还是有一定经验的。可惜，每次世界不同，很多经验并不能沿用。
离开始的日子还有几日，这几天黑大爷除了不时起了性质，钻回房里。大多时候，都在向李悠和同样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小七，介绍需要注意的妖族的情报。
这些一部分是上次大比他亲身的体悟，一部分是前辈们流传下来的经验。对于黑大爷他们而言，只不过是知己知彼的战前情报分享罢了。但对李悠这个人族，却是打开了一扇新大门，一个近乎完整的妖族体系，逐渐在他面前展开。
这些情报要不是黑大爷提供，凭人族的情报网，可没能力了解这么详尽。这不也正是李悠这次出来最大的一个目标么？李悠听的那叫一个认真，一闲下来，就赶紧记录下来，整理成册。
时间过得很快，数日的情报分享很快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道金光完全无视什么小世界，直接就在黑大爷的面前打开了一个通道。经验丰富的黑大爷毫不惊讶，直接叫上三妖一人，毫不犹豫的就直接钻了进去。
一片耀眼的金光逐渐熄灭，眼前的景色却已大变。不，不止，李悠和小七这两个菜鸟，面色极为诡异，仿佛便秘了数日，说不出的难受。
异界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另一个有着天道，有着法则大道的独立世界。在形成世界的过程中，因为参与的大道不同，形成的世界也各不相同，各具特色。
入侵世界并不简单，不但要对抗本地的土著，甚至还要对抗这里的天道。当然，给这些新兵大比的世界，都是一些很初级的世界，起码天道是不完整，不显威能的。真正困难的世界，是那些真正的远征军才有资格踏足的。
李悠现在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却是对环境的极为不适。重力起码少一半，这还能忍受。但是重力小了同样意味着空气的稀薄。空气中那稀薄的氧气，根本不足以支撑李悠那怕任何一点稍稍剧烈的动作。
更重要的是，空气呈淡紫色，竟然含有相当不弱的毒素。要不是李悠为了方便，也为了抗热，一直保持着深渊炎熊的变身，强悍的妖身并不在乎这点毒素。要是人身的话，刚出来怕就扛不住了。
“哦，对了，各个世界环境不同，传送时神通蕴而不发，增强自身适应性，这算一个小技巧，我之前没说么？可能是忘了。”
黑大爷贱兮兮的说道。呵呵，新兵的第一道大餐，怎么可能让李悠和小七逃过去。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十五章 兽人村庄
足足半个小时后，李悠和小七才勉强适应了环境。
妖族的身体是强悍的，而且血脉之力也会帮他们尽快适应环境。小七适应的很快，反而李悠麻烦些，他毕竟只是变身，对妖躯的控制力不如人家本能掌握来的容易。所以李悠干脆招出金龙分身，用金龙分身掌风的能力，辅助自己适应这里稀薄的空气。
他俩的狼狈样，黑大爷虽然调侃了几句，却也不会真的不耐烦。毕竟都是这么过来的，算是一个迎接新兵的传统项目。
终于缓过来的李悠，看向黑大爷。
“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黑大爷人立而起，四下扫了一圈。
“看运气吧，在一个陌生世界搜寻有价值的东西，既考验眼力，也考验运气。以这里为集合点，咱们几个分散开，向外探，最好能找到土著的聚集点。一般来说，土著手里会有点有价值的东西。三天后这里集合。初期倒不用担心遇到其他族的参赛者，通天桥这一点很靠谱，分得很平均。不过这个世界不大，估计半月后就难免遇到了，那时候才是开战的时候。”
四妖一人也不墨迹，一人选了一个方向就开始了探索。
李悠架起遁光，挑了个方向直接飞遁了出去。
卫戍队长和被打服了的独眼也很听话，各自挑选了一个方向，飞快的跑了出去。
黑大爷没动，同样留下的还有小七。
“小七，对不起，我还是把你爸杀了。”
小七眼神闪动了一下。
“应该的，炎池死斗，就不该活着出来。他既然输了，活着，死了，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我知道你恨我，不用否认，我也是死了爹的熊。我杀他有原因，有理由，也有道理。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害死我爹，我杀他。我杀他，你也有资格杀我。”
小七身躯有些颤抖，显出心神的激荡。
“我不知道，应该是恨吧，但是，大哥，为什么要是你？我不知道，真的，大哥，我现在完全想不明白我该如何自处。我似乎应该杀你报仇，但我又知道不能杀你。”
“好啦，没那么复杂。我可以给你三次挑战的机会，不会杀你。你可以随时提出挑战，我都会应战。复杂的事就简单些，打一架也就是了。好啦，集中精力，先把大比弄好。这是种族的事，个人的恩怨以后再说。”
小七点了点头，看准方向直接离开了。
黑大爷摇了摇头，这才离开。
李悠驾着雷龙舟飞出一段距离后就停下了。这样漫无目的，无头苍蝇一般的乱闯，显然不符合他的习惯。让出来找东西，但是找什么李悠并不清楚，或者说参赛的都还不清楚。只知道要么是灵魂体一类的宝物，要么是大道具现的宝物，有足够的价值献祭给他们世界天道的存在。
天材地宝这玩意儿太看运气，所以按照黑大爷介绍的情况，最后难免会演变成一场参赛者的混战抢夺。没有运气就凭实力。
不过黑大爷那句话说的不错，先找土著，但凡这里的土著不是太落后，好东西一般都会集中在他们手中。
更重要的是，但凡土著有点智慧，有点文明，还能得到一些情报，让下一步不那么盲目。
李悠不打算拼运气，因为他有作弊的手段。
手机一点，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身边，手握一个铜铃，正是算命师分身。
李悠意识转移过去，手中铜铃轻摇，心神已经沉入到了茫茫的命运长河中。自从上回献祭后，受天道回馈，对命运大道的天赋增强了后，再用这个算命师分身，能发挥出来的水平也就更高了。
随着铜铃清脆的铃声，李悠的意识很快沉浸在了无尽的命运长河中，
好久，李悠缓缓的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惊讶。辨别了一下方向，李悠遁光一闪，迅速的离开了。
遁行了大半天，李悠一压遁光，停了下来。
不远处，平地上有数百个半圆形，仿佛倒扣的碗的人造建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大地上，建筑外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器具，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一些奇怪的生灵，在其中活动着。
这些生灵怎么形容呢？用李悠上一世小说中的描述，更近乎于兽人。青皮獠牙，人立而行，四肢强壮。看样子已经演化出了一定的文明。
换了黑大爷那些妖族，见到这样的土著聚集点，怕是只有一条路，硬抢。按照之前黑大爷介绍的经验，整个接天关基本也都是这种土匪套路，打砸抢一条龙。
但是李悠显然不是那种糙人。虽说不愿意承认，但李悠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角色。他们这些入侵者就像上个世界大航海时期的那些海盗，劫掠其他国度，肥了自己，肥了自己的国家。
但是熟读历史的好处，就算当坏人也能当的有水平，有档次。
海盗也分档次，最次的劫掠商船，靠运气和凶狠混口饭。中档的劫掠国家，抢夺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而顶级的海盗，就像那个东印度公司，创造价值，剥削一地。
李悠连要抢什么都不清楚，大道显化之物多种多样，不同世界各有特色，所以黑大爷他们也不清楚，只能碰运气，最后把自认为值钱的聚成一堆，献祭给天道，让天道自己挑选。
但对李悠来说，只要有生灵存在，他就有能力搞出必定被天道认可的东西，这才是最稳定的产出。相比于大道显化之物的不确定，眼前这群兽人在李悠看来，最值钱的恰恰是那些灵魂。相比于撞大运般的烧杀抢掠，还是魔道手段更为有效。
按照命运长河中看到的，差不多该来了。
正想着，李悠身侧的林子里钻出了一个壮硕的兽人，肩头扛着一头不小的猎物。
那兽人一眼看到了李悠，眼中瞬间闪现出嗜血的残忍。二话不说，丢下肩头的猎物，冲向了李悠。
李悠现在还是黑熊的样子，毕竟妖身更强壮，更为适应陌生环境。他不确认本体是否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也就没冒险变回来。只是身形缩小了一些，缩成了习惯的人性大小。这在兽人眼力，虽然样子古怪了些，却明显是上好的一餐肉食。
李悠没动，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冲过来的兽人。只见兽人在冲过来的时候，身上仿佛刺青一般的纹路逐渐亮起，在周身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接着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显然是某种力量体系。
哪怕在命运长河中见到过，亲眼看到，依旧引起了李悠极大的兴趣。因为这些图案他看着有些眼熟，像极了道门的道纹。当然了，区别很大，只是有那么点味道。看了半天，也就是眼熟，隔行如隔山，应该也是从道纹衍生出来的某种符文体系。可惜了，要是道门那帮研究符纹的，也许能从中借鉴一二。但李悠这个二把刀，也就只是看着眼熟罢了。
就在兽人冲到了李悠面前的时候，李悠张嘴一声熊吼。当然熊吼只是表象，实际是儒门的手段，喝。借助一声吼，浩然气喷薄而出，把那个兽人震晕当场。
很弱，这是李悠对这些兽人的评价。按照力量水平来判断，也就相当于人族开光期，妖族妖兵的水平。能被选为妖族大比的世界，一般也都不会太强，重点不过是让这些妖族新人习惯一下侵略的流程。重头戏反而是后期这些返祖妖王们相互间的争夺，要不也不会突出一个比字。
李悠一喝震晕了这个兽人，就开始干活了。首先就是拿出手机先拍照，记录下这个兽人的形象。然后精神力蛮横的破开对方灵魂的防守，入梦开始了。
伴随着对方的梦境，这个世界，起码这个村落的语言，习俗，知识，常识等等，逐渐展露在了李悠面前，被他迅速掌握。
过了许久，李悠睁开双眼，神通一发，一道地心恒古炎卷过，地上的兽人化为了飞灰，消散在了天地间。
而李悠一点手机，没有美化，一个和刚才兽人一模一样的兽人代替了黑熊的模样。李悠走了几步，捡起刚才被丢掉的猎物，扛在了自己肩上，大踏步向着村庄走去。
“蛮扎回来了！有猎物！”
李悠刚到村口，一些在那里玩耍的幼童，就叫嚷着跑回了村子。
李悠变的这个兽人叫蛮扎，是这个兽人村庄第一高手，第一猎手，村子里的三号人物。这可是李悠借助命运长河，好不容易锁定的目标。
顺着还算宽敞平整的路，李悠走到最大的一间建筑前。
“回来了？猎物不小，交给小家伙们收拾吧，你跟我进来。”
一个枯瘦矮小的兽人老者，拄着一根花里胡哨的权杖，在门口冲着李悠打了个招呼，就向里走去。
李悠把肩上的猎物随手丢给赶来的几个青壮兽人女性，跟着进了屋。
别看这兽人老者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苍老枯瘦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但从蛮扎梦境中得到的常识，这个才是这个村子拥有最大权利的兽人，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巫师，也是医生。
这个兽人的村庄，还停留在神权社会和母系氏族的阶段。蛮扎这个实力最强的雄性只能是三号人物，排第一的是眼前这个巫师，第二的则是酋长琼花，一个彪悍的雌性兽人。前者沟通神灵，后者掌管粮食。而蛮扎只负责狩猎和战斗。
屋子中央是一个火堆，悬挂的石锅中煮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屋子一圈摆满了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李悠按照梦境中学来的，恭恭敬敬的向巫师施礼。然后围坐在火塘边等着对方开口。
“大祸，大祸来了。今天一早，我沟通天神，得到指引，邪魔降世，灭世之灾已经到了。你负责战斗，这几天就不要再去打猎了。把你们狩猎队集中起来，留守村子。另外，今晚开祭灵大会，祭拜火种。我要帮你们这些战士，尽量提升些实力。”
“咋了？黑石村要打过来了？”
虽然知道结果，但李悠还是明知故问。
“不，不是！”
老巫师声音有些尖锐和急迫。
“邪魔，从天而降，这是神谕，是外来的恐怖存在。”
李悠装作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邪魔？什么玩意儿？不过祭灵大会可不是时候，离规定的时间还有好久。现在开？岂不是会损害到火种，巫师大人，还请三思啊。”
从蛮扎的梦境中，李悠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其核心就是这个祭灵大会，是每一个村庄最重要的一个道具，火种。正所谓火种不息，文明不灭。
之前蛮扎身上的诡异纹路，就是祭灵大会上，被火种赋予的超凡力量。显然这个巫师是察觉了可能到来的危险，想要花费代价加强一下族人的战斗力。
“不，你懂个屁！大祸，生死大祸，神告诉我，我们都要死。三思什么，过不去，谁都别活，还需要在意那些损失么？”
“是，谨遵神谕。”
李悠也不废话，完全仿照蛮扎的习惯，一个简单粗暴，敬畏巫师的人设。
从巫师这里出来，李悠很快又被叫到了旁边的一个也不小的建筑内。一个相比蛮扎娇小了不少的雌性兽人，高傲的会见了李悠。
“巫师大人的神谕，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狩猎队的弟兄们一回来，我就让他们留下参加祭灵大会。”
“这次祭祀火种，并不是合适的时间，所以花费的资源更多。你们切不可浪费，战斗的事你要负责起来。”
“是，遵命。”
“去吧，天黑后开始。”
李悠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间。
李悠之所以这么麻烦，不但变身潜入，还对着两个土著恭恭敬敬，是因为他在命运长河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正是这场祭灵大会。无论是提升力量的方式，还是那个火种，以及巫师沟通的神灵，李悠都很有兴致。
这个世界虽然落后，但也非不值一提。
第二十六章 火种
神灵，是大道所化，在很多世界都是伴随世界的生成，诞生的第一批生灵。
很多世界的文明都是由第一批的神灵逐渐发展起来的。其实像李悠所在的世界，干掉神灵，另起炉灶发展新生灵，却是异类。
黑大爷作为参加过一次千年大比的存在，自认老鸟。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接天关和入侵异世相关的情报，李悠知道的甚至比他还要多不少。
当初佛门水陆法会的时候，李悠进入人道魂界，意外的把老姐的灵魂拉了进去。从而有了一次机会，向老姐打听了不少关于接天关的情报。
其中对目前形势最有利的一条情报就是，战利品的选择。
因为各个世界千差万别，所以那些东西对天道有用，那些是没用的垃圾，那些远征军们也很难判断，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但是毕竟时间久了，经验还是有一些的。起码有一条是确定的，那就是各个世界的神灵，都是世界生成之际，各种大道感天地气运变化凝聚而生。本质上和精怪差不多，只是本源高级的多。
所以这些神灵，无论生死，都必然是最顶级的猎物。当然了，也是最危险的猎物，代表了一个世界的最高战力。
李悠从命运长河中，发现了这个村子的巫师，能够联系某位神灵，如获至宝。这才变身混入村子，想要借机探查到神灵的所在，然后叫上黑大爷他们去狩猎。唯一可惜的就是，神灵是大道化身，无论强弱，都不在命运长河中。否则李悠也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至于能不能打过？那就看黑大爷了。神灵的强弱直接和其代表的大道与世界本源的强度有关，既然是选做新兵大比的世界，正常来说这些妖族的强者是有能力猎杀神灵的，毕竟比的就是这个。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村子里的狩猎队陆续也都回来了，收获有多有少。总的来说十几人的狩猎队的收获，还是足够村里的百多口人都沾点荤腥的。可惜不是今天，今天的猎物谁都吃不上，是要用来祭祀神灵的。
村中央的一片空地上，竖立着一根黑色的石柱，上面粗糙的雕刻着一只奇怪的生物。天色黑下来后，村里人在石柱周围架起木柴，点起了熊熊的篝火。
狩猎队今天收获的十几只各型野兽被收拾干净，架在了火堆上。
那名瘦小的巫师，依旧拄着那根华丽的权杖，但是换了一身华丽而诡异的服饰，似乎是各种兽皮堆砌起来的，既华丽又破烂，说不上来的诡异审美观。
李悠带着十几个精壮的狩猎队队员，围在巫师的身后，跪伏在地。另一边，酋长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身形圆润的雌性兽人，也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
巫师晃动着权杖，嘴里喃喃着完全听不明白的话语，手舞足蹈的跳起了一段诡异的舞蹈。李悠现在通过梦境已经掌握了这个种族的语言，可惜也听不懂这巫师在低吟着什么。
足足半个小时，诡异的舞蹈才算结束。巫师重重的把手中的权杖在地上一顿，一缕火苗从权杖中飞出，投入了那根黑色石柱。
李悠虽然低着头，但是神识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巫师。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很好奇，知己知彼嘛。可惜那一通乱七八糟的舞蹈，李悠没有察觉任何能量的波动，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那一朵火苗从权杖中飞出，李悠心中暗骂了一句，终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感情之前那段乱七八糟的舞蹈，根本就没用，纯属唬人的。真正起作用的，正是这团小火苗。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之前在命运长河中虽然看到了这朵名为火种的火苗，但是无法亲自查看，并无法确认其属性。现在近距离，神识一扫，终于搞清楚了火种是什么。
要是一般人，可能还没这么容易搞清这火苗是什么，但却正好属于李悠的知识范围。这玩意儿表现的方式虽然不同，效果可能也有所差异，但其本质就是种族气运，是灵魂力的聚合。可以说虽然差别很大，但是从本质上说，和人族大阵是一样的存在。这李悠可就太熟了。
随着这朵火苗进入黑色石柱，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从石柱中冒出，吸引着火堆的火焰，凭空在石柱上方的虚空中，完全由火焰构筑出了一个奇怪的身影。和石柱上雕刻的那个有七八分相似。
“吾身，异魔降世，末日来临，献上吾族火种，恳请吾身赐予守护之力。”
巫师大礼匍匐在地，声色凄厉的高声厉呼。
那个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十数道火线从其身上飞出，注入了包括李悠在内那些狩猎队队员的体内。
李悠收摄自身力量，小心观察着这股力量的动作。
这股力量并不大，除了在皮肤表面灼烧出一段类似符文的印记外，就是构筑了几条能量通道。
然后，似乎也就结束了，力量耗尽了，也就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那火焰身影很快消散了，巫师平伸权杖，又是手舞足蹈一通念叨，一朵比原来小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火苗从石柱中飞出，收回了权杖内。
仪式结束了？
李悠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整个流程，似乎明白了什么。
“蛮扎，你们已经得到了神灵祝福，切勿辜负了神灵的期盼。”
巫师说了一通没营养的废话，主要是强调了一下神灵的恩赐，赞美了一番神灵，就先离开了。接着酋长带着人过来了。
“蛮扎，力量提升了多少？这次如此仓促，还耗干了村里的积蓄，真不知是不是必要。”
语气中透着一股不信任和不满。
李悠心中暗暗记下一笔，看来神权和政权冲突了，不过明显神权更高，似乎可以利用。
“提升还可以，多了一道战纹，和平时差不多。神说有敌，则必然有敌。我等迎战就是。狩猎队必能保证村子的安全。”
李悠拍着胸脯，粗声保证道。
“很好，不过明天开始，巫师不允许你们外出狩猎，只能留在村里守护。肉食的供应也就跟不上了，你明天需要训练一下那帮小家伙，哪怕近一些，少一些，也只能让他们去狩猎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长期打算
李悠凭借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下心来，开始思索刚才经历的事情。
首先，那个神灵不是什么好玩意，更近乎于邪神之流。这是李悠对那个神灵下的评语。
原因其实很简单，那个邪神在剥削这些兽人。拿走了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却只不疼不痒的丢下几张毛票。
神灵原则上是无欲无求的，因为他们他完美了，太强大了。李悠所在的世界之所以抛弃了神灵，正是因为神灵的无欲无求，和天道迫切的进化成长意志产生了对立，才会被放弃。
但那种神灵，往往是一些大世界的神灵，大道完善，本源充沛，才会诞生。很多小世界的神灵，其本身并不完备，也是需要借助一些外力来弥补自身缺憾的。这类神灵往往贪得无厌，受**支配，就成了邪神。
这个神灵倒还好，起码没无耻掠夺，而是用一种献祭交换的方式，来夺取这个村子的气运和灵魂力。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相比于村子的付出，得到的实在太过低廉了。
李悠通过观察那道进入体内的火焰，已经基本搞清楚了这套力量体系的本质。其实类似人族的灵根体系，只不过不堪粗糙的多。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在皮肤表面灼烧的所谓战纹，和联通经脉的几个能量通道，构筑了一个吸收外界灵气的小型法阵。近乎于用**做灵根，用那些战纹构筑灵轮罢了。
姑且不论这个战纹吸收灵气的效率，和产生的威力。这个邪神这么做，付出的力量极少，并未真正给与力量，还需要慢慢通过战纹积累。当然了，真要说付出，却是付出了一些知识作为成本。
知识当然也是成本，如果用引导一个种族提升来换取一些气运，李悠还不至于认定其为邪神。毕竟经历过商业社会的李悠，对知识产权还是有认知的。
主要是被其取走的那个火种，在李悠看来，可就有点无耻了。因为专业对口，李悠对那朵火种极为感兴趣，观察的也最仔细。毕竟是和人道气运近似的东西，说不定能从中受到点启发。
但随着李悠的观察深入，加上从梦境中得到的这个蛮扎的记忆，李悠发现这个火种是一种很高级的存在。而且不是那种本源上的高级，而是一种构成的巧妙。
这说起来很矛盾，但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珍贵食材也可能做的很难吃，最简单的常见食物，也能做的很好吃。
这个世界很小很低级，这很好判断。无论是大小，本源，还是其他，都不难察觉。所以诞生的神灵才会是这种邪神。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低级的世界，一个低级的兽人种族，却诞生了火种这样神奇的力量。
要说这个火种和人道气运最大的区别，就是它集成了一部分冥土地府的功能。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弱小，没有形成冥土地府，一部分相关的权柄才会分散到了其他的存在中。
这个火种对于这个村子里的兽人来说，其实就是他们灵魂的归宿。出生时在火种中留下印记，死后，灵魂回归火种，温养火种成长。
在李悠看来，单凭这个火种就完全可以诞生出一个完整的力量体系。可惜，这些人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个邪神掠夺了火种中的灵魂。而作为回报，则是把这一族引上了另一条邪路。
当然，这些看起来和李悠关系不大。但对李悠来说，那个火种显然是上好的献祭之物，是被他们世界天道需要的东西。
所以对于现在的李悠来说，目标多了一个。除了探查出那个邪神所在的位置，还有就是在这个火种上下下功夫，看能不能使其壮大，更具价值。
一条条的计划在心中划过，李悠的脸上逐渐露出了荡漾的笑容。
一点手机，龙分身缩小成一条青虫大小，飞速飞入了夜色中。
想要追踪那个邪神，其实不难。原本李悠凭借命运大道确实拿神灵这种存在没有办法。但好死不死，这个邪神吞噬了一部分火种。那个黑色石柱应该只是一个坐标点，或者一种触发的机制。当巫师投入了火种，就会引来邪神的意志。不过根据李悠的观察，引来的应该只是一道意志分身，太弱了，不应该是神灵该有的状态。
吞噬了一部分火种后，更为重要的是把这部分火种转移回本体。魂体的移动，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物理移动，是沿着某种特殊的通道传输的。这个通道连接了本体和这个作为坐标的石柱，但并不会被一般人发现。
可惜这次遇到了对灵魂极为熟悉的李悠。正常来说，李悠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灵魂的实力，在邪神意识分身降临的时候，方向追溯过去。不过那样，很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这是李悠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当时没有急于行动。
但现在，因为要牵引那部分火种回到本体，却无疑帮李悠指明了方向。毕竟神灵虽然无法显示在命运长河中，火种却可以。李悠追溯命运，轻易的找到了火种离开的方向。
金龙分身悄无声息的向那个方向摸索了过去。
龙分身能控风，飞行速度一点不亚于遁行，但也足足飞了大半夜。就在李悠以为有误差的时候，毕竟这么远的距离，差之毫厘谬之千里，错开也不是没有可能。一道奇异的能量波动被感知到，李悠赶紧停下了身形。
这种波动，别说，李悠还真有点熟悉。在海神殿的时候，感受过，这是神域的感觉。
李悠不敢前进了，所谓神域，就是神灵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自身的大道排斥其他大道，形成的某种纯粹大道的特殊环境。这里和神灵息息相关，完全受其控制，既是他坚固的堡垒，安全的老巢，也可以算作其力量的一部分，一点波动都能引起警觉。
李悠控制着龙身，绕着边缘大大的转了一圈，确认了这片神域的面积，从而能大致推断出其实力。虽然可参考的目标不多，判断的很模糊，但也算一些有用的情报。主要参考的就是海神殿的神域和常见的秘境空间。得出的结论让李悠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很宽泛的一个实力大致范围，但应该是妖王到返祖妖王这个水平，上限不超过顶级的返祖妖王。有黑大爷打头，应该能处理。
确认完神域的所在，李悠记好了位置，就控制着分身向和黑大爷他们约定好的位置飞去。
而他的本体却没打算回去汇合，甚至没打算参与弑神的战斗。他现在对村子里的火种更感兴趣，相比于弑神这种一锤子买卖，火种搞好了，很有可能能形成一种长线的稳定收获。也许收获会更大。
第二十八章 长远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村子的空地上，李悠和一众狩猎队的强壮兽人早早的集合。一起来的还有二十多个稚嫩的小兽人。
酋长下了命令，巫师的要求不能违背，狩猎队必须守在村子里，防御可能到来的危险。但是村子里的肉食却也不能断，否则仅凭村子里低劣的种植技术，和采摘的野果，根本无法支撑生存的需要。
这个世界的文明介乎于狩猎文明向种植文明过渡的关口，狩猎依旧是最重要的食物来源之一。
所以酋长给李悠和狩猎队的任务就是，用最多三天的时间训练村子里的小家伙们。然后让他们去狩猎。至于要力量没力量，要经验没经验，不说收获如何，可能带来的伤亡，则完全被其无视。
神权的母系氏族社会，雄性的兽人本就是狩猎的工具，死伤并不心疼，只要能带回猎物。
但是李悠可舍不得放弃这些上好的人力资源。他清楚，防御毛线危险，自己就是危险，有什么好防的。正好这些小家伙到了自己手里，借机倒是能测试一些东西。
狩猎队给小家伙们一人发了一根木棍，正在教着他们一些基本的武器使用方法。李悠蹲在一边，却在手里摆弄着一件狩猎队常穿的硬皮盔甲。
工艺自然没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就是野兽的皮毛，简单的处理过，几层缝在一起，做成护腕，护心镜一类简单的防具，提供一点少的可怜的防御力。
李悠手里拿的就是一块最常见的三角形护心镜，前后两片，用皮带绑在身上。
精神力凝聚成针，随着李悠的心意，在护心镜上划过。不一会儿就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和身上那些灼烧出来纹身一样的印记。
“你，过来。”
抬手随便指了一个训练中的小家伙。那小孩一脸崇拜的跑了过来。
“队长，你叫我？”
“来，帮我试个东西。”
说着就把那副护心镜绑在了小孩露着青皮的胸前。
“闭上眼睛，用心去感知这副护心镜。”
李悠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威严，让那小孩下意识的闭上眼，听令使劲去感知。
浑身用力，青色的脸庞都憋得有点发紫，也没感知到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力，用什么力，只能绷紧全身肌肉，浑身都在用力。
李悠无奈的摇了摇头，怨自己，这又不是自己那帮修炼有成的弟子们。一群完全没接触修炼的兽人，又怎么会运用精神力。还需要简化，不过但凡是生灵，有灵魂就有精神力。只是引导的问题，而非有无的问题，这就还好。
一掌拍在护心镜上，李悠用自己的精神力刺激着小孩，终于勉强连拉带拽，把小孩的精神力和李悠留在护心镜上的印记勾连在了一起。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精神力连上印记，印记就被激活，开始吸收起周边的灵气，顺着建立起来的通道，印记留下一半，而另一半送入了小孩体内。
“队，队长，这是...战纹？”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么，感受到涌入体内的力量，小孩惊呼出声。
这一声，周围训练的狩猎队和小孩们全惊了，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李悠嘴上跑着火车，神识却在细细的探查着这股力量的运转情况。
表面看起来，李悠的行为简单的近乎胡闹。但却是昨晚，李悠深思熟虑的结果。
不同的世界，虽然超凡力量的本源大部分都差不多，都是灵气。但是因为规则的不同，利用灵气的难度和效率却也天差地别。就像李悠的前世，那个科技的末法世界，灵气极为惰性，根本无法利用。而李悠穿越的世界，灵气相对就容易利用的多，活性很强，很容易被感知到。
而这个世界，通过昨晚的那个邪神仪式，李悠就发现了。灵气的活性更高，堪称活泼。只需要简单地符文一般的纹身，就能把灵气纳入体内。要知道那纹身只是燎烧出来的图案罢了，最多优点灵魂力的残留。而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在李悠他们世界，是要用灵石粉尘等包含灵气的材料绘制符纹，才能起效，这也是制作法器的基础。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个世界就比李悠所在的世界强。恰恰相反，这说明这个世界天道未立，大道本源对灵气的束缚力小得多。李悠的世界，无论人族，还是妖族，灵气不过是工具罢了，修炼的核心都是大道。哪怕妖族那么粗糙的力量，也需要不断熟悉自己的血脉，掌握自己的神通，本质上还是对大道的钻研。
而这个世界，所谓的力量体系，也不过是修力不修道。威力是有，但上限有限，不过是争勇斗狠罢了。
当然，这和李悠关系不大，他还没圣人到去关注要劫掠的世界未来的发展。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经过昨晚的思考，设想出了一个种庄稼的好办法，刚才不过是初步的试验。
在确认了灵气开始通过护心镜进入那个孩子体内，逐渐开始强化肉身力量。李悠满意的笑了笑，该进行下一步更重要的一环了。
随口应付了好奇心爆棚的队员们，李悠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训练场。
“蛮扎，你要干什么！”
严厉而质问的语气，配上虚弱的声音，十分的诡异。
李悠单手拎小鸡一般，掐住了巫师的脖子，把他拎在半空。
面对质问，李悠一点回答的兴致都没有，他的目标也根本不是这个巫师。空着的右手伸出，一把就夺过了巫师手中的权杖。
嗯？
李悠神识扫过，却发现这就是一根材质还算不错的权杖，丝毫没发现火种的存在。明明看到火种是从权杖里出来的呀？
“火种呢？”
李悠稍稍松了松手，逼问道。
“蛮扎，你疯了！你要火种干什么？只有被神认可的祭祀，才能汇聚火种。你一个蛮夫，有什么资格接触火种。不对，不对，蛮扎怎么敢对我动手，你是谁，你不是蛮扎。邪魔，你是邪魔！”
啪！李悠抡起巴掌，一掌把巫师搧晕。
汇聚！巫师话语中的一个词引起了李悠的注意。能这么说，也就意味着那个火种既不是自然形成，也不是天然宝物，而是某种功法人为引导而成的。那也就意味着不需要那么麻烦了，直接拍照也就是了。
李悠本来拍了这个蛮扎的照片，却没发现有功法出现，还以为这个世界过于落后，还未形成有传承功能的功法。那个所谓的战纹，完全不过是外力，是属于身体力量的一部分。没想到这个巫师这里却有意外收获。
《九幽轮回根源命法》，随着这部功法被优化出来，李悠忍不住额头冒汗。好久没如此消耗浩然气的功法了，也不知道是这部功法过于高深，还是这个巫师本身的功法过于浅薄，需要花费更多的浩然气来完善。
第二十九章 成了
李悠飞快的阅读了一下功法。以他现在的水平，只要不是过于奇葩的功法，上手的都很快。
但还是有了不小的惊喜，这部功法很有货啊。
越是成熟完整的世界，大道越是分明。这种分明是一种极为细分化的分明。就像那些越是老牌的大公司，就越臃肿。各种部门分的极为明确，每个人，每个职位的工作也分得清晰明确。但越是那种创业的小公司，就越是精简。人人都是多面手，往往要承担多种工作。
这种特性反映到力量体系上，也就诞生出了不同世界完全多样的力量体系。
就像李悠所在的世界，李悠也没少优化功法。这些功法属性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性质相对单一。这就是成熟世界力量体系的特征。毕竟大道无垠，而人力有穷尽。在一个细分的道上倾尽一生就不易了，贪多求全，最终也难免泯然众生。
但是新生的，不完整的小世界，各种大道并未细分开，力量体系往往是大杂烩一般的力量。也正因此，也制约了这些小世界内个体的实力。
但是别忘了李悠手机的最基本能力，那是一种不讲道理，无法理解的美化，优化效果。李悠已经发现了，自己手机灵根的种种异能都可以从这个身体的血脉中找到端倪。唯有这个优化的能力，才是自己穿越的这个金手指，最核心，也最恐怖的威能。
本来已经以为够恐怖了，但是当接触到这个小世界的功法，在耗费了大量的浩然气后。李悠还是发现，自己小看他的这个金手指了。
这是一部横跨了轮回，灵魂，生命，气运种种大道的功法，以一种诡异的平衡，形成的一部神奇功法。以火种这一种特殊形态，把所有的大道，力量，完美融合，产生了质变。
李悠发现想要完全学会，还需要颇费些精力。不过先学个基础，倒也不难上手。毕竟灵魂，气运之道本就是他擅长的，而且因为剑六，轮回，生命他也不陌生。
简单研究了一番，李悠抬手一抓，一个微弱的火苗被他从巫师的额头抓了出来。难怪权杖里察觉不出异状，感情都是样子货。
有了这一缕现成的火种，虽然品质不佳，还刚被邪神割过韭菜。但对李悠来说，也是省了一番功夫。毕竟让他从零开始凝聚，还要花费一些时日。
没有杀那个巫师，毕竟李悠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扮演两角。但要是巫师消失了，毕竟是村里的一号人物，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抬手，一枚魔种出现在手中。这是李悠放在游戏世界里温养成熟的第二枚，也是李悠没想到会这么快成熟的一枚。第一枚是用在了饕餮身上的那个贪婪，这个李悠并不以为奇。贪婪是本能，任何智慧生命都难免。但这第二枚却是愚忠，李悠完全没想到最先成熟的会是这枚。但是细细想来，却好像也有点道理。
蛮横的精神力直接裹着这枚魔种，硬生生塞进了巫师的识海。李悠悄悄地掩上门，离开了。等这个巫师再清醒，可就不是原本的自己了。这巫师可不是之前那个饕餮，灵魂足够强，贪婪足够重，和魔种相互纠缠，诞生了一个全新的灵魂。这巫师差远了，也就进入了正常的流程，完全成了受李悠控制的一个傀儡。
李悠离开后，没回操场找狩猎队，而是转到了村子一角，那里是武器作坊。
不过不是想象中的火焰乱飞，叮当打铁的铁匠铺。这个世界还很原始，装备除了狩猎来的毛皮加工的防具外，武器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用一些大型猎物的骨头磨制的武器，一种是附近开采的一种黑曜石打磨的。所以这个武器作坊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骨头，黑曜石打磨成合适的形状，打磨出锋刃，再绑上合适的木棍，就是一把上好的武器了。
当然，这样制作出来的武器，威力就不说了，光是耐久度就不堪入目。哪怕不是一次性武器，也用不了几次就毁了。所以作坊中的人对李悠来拿武器，完全是置若罔闻。毕竟狩猎队的两三天就要来拿一次武器，都已经习惯了。
李悠也没多拿，就拿了一把黑曜石斧，就离开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李悠招出火种，以火种为笔，以这具身上的战纹为画，在石斧上勾勒出了战纹。
回到操场，叫来刚才那个小孩，把石斧递了过去。
“一样，努力感受这把石斧的存在。”
那孩子似乎有了点经验，闭上眼不再像刚才那般浑身用力，反而极力放松了下来。不多时，石斧逐渐亮起，战纹散发着点点荧光，周围的灵气开始涌了过来。
看似和刚才差不多，那李悠何必又折腾这么一圈。变化很快发生了。
随着战纹逐渐亮起，运行到了极致。李悠手头的火种，突然分出了一缕更小的火苗，被吸引着，投入了那把石斧中。
似乎触动了这个世界某种规则，这个小孩的气势突然猛地一涨。短短一会儿功夫，就从一个炼气期，一跃有了筑基期的实力。
但变化最大的其实不是这个小孩，而是他手里的石斧。黑曜石的斧头材质隐隐有了变化，似乎更加致密了。更重要的是，小孩的实力并不属于他，而是来自这柄石斧。换句话说，李悠把这柄石斧打造成了介乎法器和灵根的特殊存在，成了小孩力量的源泉。
李悠微微点头，抬手指了另一个小孩。
“你，过来。”
抬手从之前那个孩子手里取下石斧，交给了另一个孩子。石斧离手，那个小孩瞬间被打回了原形。而另一个孩子虽然多费了一番精力，才用自己的精神力沟通了石斧，但可能是因为这个火种中本就包含了这个村里所有兽人的部分灵魂力，同根同源，感知起来远比之前李悠自身灵魂力构筑的印记容易的多。
一旦沟通了石斧，一股力量从石斧中涌入孩子体内，又是一个筑基期诞生了。
李悠的笑容灿烂了不少，第一步成了。至于更重要的第二步嘛。
心念一动，一缕火种的火苗从黑曜石斧中飞出，又重新融回了李悠手头的火种中。在神识的探查下，李悠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增长。
成了，这样才完整。
第三十章 支离破碎的小队
李悠不是什么好人，起码对这个世界来说，无论是目的，还是所作所为，李悠都是一个入侵者，一个利益的攫取者。
他不是来为这个世界带来文明火种的天使，更不是来为这个世界的生灵带来力量体系的烂好人。从昨晚的仪式上，发现了火种的神奇，发现了这个世界独特的力量体系。他就动起了歪脑筋。
凭他的经验，这火种绝对是天道需要的上好货色。那么对他来说也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走量，继续探查其他的兽人村落，多多的掠夺火种。要么走质，寻找出一种有效壮大火种的方法。
考虑到这个世界很快就要被一大群返祖妖王闹的翻天动地，黑大爷这个小群体其实并不算强，只能算二线顶尖。那么他们就势必不便四处乱窜。活动范围有限，那么提升火种的质，就成了李悠唯一的选择。
所幸，手机带来的李悠广泛的涉猎，这个世界混沌初级的大道，让他这异想天开的手段，竟然成功了。
李悠比那个邪神还要吝啬，起码那个邪神绘制的战纹是个体自身的力量。而李悠则把力量体系移入了装备内，以器御人，把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彻底引入了歧途。而这种想法，完全出自他上一世网游的设定和那部童年经典五小强。虽说有点多此一举，但也从根子上断绝了这些兽人反抗的可能。
确认了设想有效，需要李悠做的事反而更多了。
他需要权力，需要让这些兽人言听计从的权利。可惜他没有，这里第一位的是神权，第二位的是母系氏族。他一个小小的狩猎队长，能管的也就面前这几十号人。而且还不是忠心耿耿的存在。
习惯并不是凭力量就能轻易扭转的，而李悠也没打算出力不讨好，挑战这些兽人的习性。
一天多后，约定的时间，降临的地点，黑大爷的队伍再次聚在了一起。
“李悠，你怎么...分身？有发现？”
黑大爷对李悠太熟了，一见金龙分身，就猜到这小子八成是有了什么发现，不方便离开。他很清楚，包括自己在内，他们这些妖族烧杀抢掠样样精通，但就是不适合干细活。大比的胜负并不看你杀了多少土著，只看掠夺了多少有用的资源。
黑大爷有野心，有**，这次大比的成绩，可以说直接关系到他和他这一族未来的发展。所以他才会找来李悠，希望靠李悠来弥补他们粗糙的现状。
“他一个人族，三天时间能走出多远？别说发现什么了，没饿死就已经不易了。”
说话的是独眼。
现在这个小队，黑大爷对李悠自然是完全信任。而卫戍队长是亲眼见过李悠是如何独抗饕餮的，虽然全程下风，结果也看不懂，但起码还是认可这个人族的。
而前族长的嫡子，那个小七，现在沉默寡言，心绪混乱，无论什么事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但是那个前族长的弟子独眼，态度却更纠结。首先他被黑大爷打服了，这是妖族的传统，拳头大就是道理。
心中服不服另说，起码表面还是臣服于黑大爷的。但也仅限于黑大爷，对卫戍队长依旧冷眼相向，更别提李悠这个人族了。
这不，怪话张嘴就来，语气中充满了蔑视。
李悠一个职场混过的老油条，在中土面对那些人族的老狐狸，还显得稍稍稚嫩，起码阴谋诡计方面并不算突出，所以更喜欢大势欺人的阳谋。但是这些直肠子的妖族，对李悠来说，可就太小儿科了。
从管理角度看，黑大爷的这个队伍，那是真心前途堪忧啊。内部矛盾重重，还没来及理顺，就被逼着来到了千年大比这样激烈的战场。不用点手段，真心是没什么胜算。
“发现了一个秘境，要不要探探？”
李悠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可不会直接说是神域，那是对很多陆地妖族都陌生的知识，要不是海族一行，李悠也接触不到。面对对自己有敌意的队友，李悠才不会傻到泄露自己的底牌。
“秘境？”
黑大爷眼前一亮。秘境是他们世界的特产，根基就是妖族血脉和肉身的不统一，才极易产生这种特殊的小世界。这在其他世界是很少见的存在，有上一届千年大比的基础，有老祖残魂的部分记忆。黑大爷很清楚，李悠说的秘境，极大可能是各个世界更常见的神域。
神灵是大比中少有的，非常明确的目标。只要能顺利干掉一个神灵，就基本稳住了大比的基本盘。
“说说看。”
黑大爷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李悠详细描述。
李悠就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客观的描述了一下对那片区域的感官。黑大爷知道李悠灵魂的强悍，极为信任李悠的感知。
“没错了，是神域，实力应该能吃得下。事不宜迟，立即出发，落袋为安。”
“等等！”
独眼出言相阻。
“我在那个方向，发现了一大片土著的聚集区。杀光以后，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我并没感受到神的痕迹。按照经验，以往我们只要屠戮土著，很容易就引出神灵的。而且那些土著太弱了，几乎没有力量。所以附近有没有神，我怀疑。”
黑大爷皱了皱眉。
“没有任何神恩的迹象？不应该啊。但李悠描述的又很像神域。难道这个世界是精怪世界？没这么倒霉吧？”
并不是所有的世界都会诞生神灵。有些世界大道并未借助创世之机，孕育出神灵。这类世界对他们这些掠夺者可就极为不友好了。没了神灵这个明确的目标，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掠夺。
而判断一个世界有没有神灵，最容易的方式就是观察那些土著。神灵天生就有守护世界的义务，所以只要大肆杀戮土著，就很容易引出这片区域的守护神灵。
独眼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按照炎熊一族的经验，判断的不算错。
他们时间有限，需要在和其他种族的队伍相遇前的这段安全时间内，尽可能的搜刮战利品。毕竟很难保证遇到的对手是强是弱，要做好逃窜躲藏的准备。那么如果要打这个神域，就要全员出动才安稳。但是这就势必要耽误大量的时间。如果那不是神域，可就亏大了。
必须选择了。
黑大爷沉默了几分钟，目光坚毅的抬头。
“走，神域，赌一把。”
第三十一章 计划
其实独眼说的情况，黑大爷自己也遇到了。他也屠戮了三个兽人村子，却丝毫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更没发现有神灵介入的力量体系。那些比小妖强不了多少的土著，在他眼里弱小的基本可以无视。
有没有神灵，他自身也有判断。但是李悠这么说了，黑大爷愿意相信。这不但是对李悠的信任，也是一种走投无路的赌博。
哪怕没有神灵，那么奇异的环境必然有什么异物产出。李悠这小子不但手段多样，主要是运气好，也许真能发现些什么。
距离不算远，以这帮返祖妖王的脚力，一天也就赶到了。
黑大爷他们没有李悠那么敏锐的灵魂，能轻易察觉出神域的存在。但是他们有他们的优势，体内血脉对其他精纯的大道聚合，在一定范围内，有着强烈的感应。毕竟他们的血脉曾经也是神灵血脉。
“这感觉，似乎还真是神灵。但是却又有点说不准。”
独眼有点不爽，血脉反映上来的感觉做不得假。他既不爽李悠这个人族真能找到神域，立了头功。更不爽黑大爷即将到手的大收获。
哪怕明知道黑大爷的成绩关乎到种族未来的利益，但他内心还是想看到黑大爷吃瘪，这种矛盾的心情，只是被打服后，口服心不服的延续罢了。
黑大爷眯着熊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对就对了，是个自身不完整的邪神，自然不会去顾着土著。可惜了，也就意味着实力有限，收获有限。不过也算一口肥肉了。四面包抄，万勿让其跑了。谁敢放水，别怪我翻脸无情。我能容忍一些小心思，但绝不容忍拖后腿。我虽然需要你们的力量，但要是这个力量不但不帮忙，还帮倒忙，我宁愿不要了。”
小小的点了一点某些妖，小队的复杂黑大爷心知肚明。这种关键时刻，必须要紧紧弦。
安排好另外三熊的的位置，约定好了动手的时间，三只黑熊消失在了密林间。
“行了，小子，藏了什么好东西，现在能说了。”
没熊把李悠当做战力，所以李悠自然而然的留在了黑大爷身边，并未安排任务。黑大爷指使走了其他三熊，却直接对着李悠发问了。
黑大爷了解李悠，这小子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一个顾大局的人。能让独眼这么挤兑，却面不改色，毫无争辩之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小子有更长远的打算，有更大的利益。所以才不会对工具熊的所作所为在意。
李悠苦笑一声，太熟了也是麻烦，基本很难藏住事情。
“你也遇到土著了吧？多大规模的？”
黑大爷不明所以，疑惑的回答道。
“有一个大一些，千人左右规模。两个小的，不过百多人。”
李悠心疼的扯了扯嘴角。
“都杀了？真浪费啊。这些土著手里可是有好东西。”
说着，龙爪一抬，火种浮现。
“这玩意儿叫火种，兼具了冥土轮回的灵魂归处的功能，和种族气运的特性，是这些土著每一个聚集点的核心。这可是好东西，正是天道需要的。”
黑大爷胡须弹了弹，一脸疑惑地看着火种。
“我杀绝了啊，保证没有遗漏。也掘地三尺，搜刮过了。怎么没见过这个东西？”
“我算知道天道为何会扶持我们人族崛起了。感情靠着你们，根本就搜刮不到天道感兴趣的东西。这玩意儿是类似灵魂的存在，一般藏在一个名为巫师的职位的土著识海中。你有没有杀过那种身形瘦小，却被保护的最严，穿的花里胡哨的土著？”
“你这么说的话，没错，有这样的存在。被那些土著疯了一般拼命保护，我还以为有宝贝。但是杀了以后，没搜出什么。哦对，灵魂，见了鬼了，你们人族...”
黑大爷又不傻，很快想到了核心问题。这样的宝贝，也只有擅长灵魂的人族，才能发现和剥离出来。这也就难怪，接天关的人族越来越多。天道倾斜的气运如此之多。
“那你到底什么打算？能给我透底么？”
李悠微微一笑。
“两件事，第一，干掉这个邪神后，您老人家假扮神灵，帮我传出去点东西。第二，你这几个手下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些事就别和他们说了。其他妖族来之前，你管好手下，别再杀戮了。等对手来了，我们就分开，你负责诱敌，收获的事我来，行不？”
“你确定这玩意儿天道真需要？”
黑大爷听明白了，感情是让自己当诱饵，掩护李悠对那些土著做些什么。
“大比第一我不敢保证，但是只要计划顺利，保你名列前茅并不算难。干不干吧。”
“干啊，傻子不干。走，先把这个邪神剿了，让我也算有点底。”
说着，带着李悠闯入了神域内。
不适，难受，排斥，这是李悠真正进入神域后的第一感觉。
神域是神灵的老巢，也是最坚固的堡垒。是由这个神灵代表的大道凝聚而成，排斥其他任何大道。可以说在这一亩三分地，神灵就是天，神灵就是地，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
这其中既有对自身的提升，也有对敌人的削弱。李悠还是第一次接触活着的神灵的神域，这感觉和海神殿那种神灵死后留下的神域有着本质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那无处不在的恶意了吧。
神域作为神灵的地盘，和神灵息息相关。这样的强敌闯入，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所以黑大爷才要让手下散开，从四面包围。否则一旦遇到胆小谨慎的神灵，直接跑了，可就不好追了。这都是上一次大比时总结出的小经验。
天，突然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李悠下意识抬起龙爪，但又放了下去，安心的盘在黑大爷背上。炽热的地心恒古炎燃起，也照明了附近一小片区域。
“黑暗属性的神灵？”
黑大爷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敢掉以轻心，一面护住自身，一面小心的观察着。再弱小世界的神灵也是一个世界的精华所在，都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还在神域内，先天就失了地利。
“域外邪魔，你们竟然敢送上门来。好好，能吞掉你们，也就足够老子圆满了。”
黑暗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对于他们这种不够完整的邪神来说，妖族这种拥有神灵血脉的存在，又何尝不是大补之物。贪婪令人智昏，神灵也好不到哪。受黑大爷他们体内血脉的吸引，这个神灵贪念大起，并未第一时间逃跑。那他也就跑不了了。
第三十二章 破域
对于所谓的神灵，李悠还是很好奇的。虽然在他看来，神灵和妖族应该差不多，毕竟妖族的力量来源于神灵血脉。
但当战斗真的打响了，李悠还是脸色巨变。
根本不是一回事。
神灵是什么？那是一个世界诞生之际，某个大道具现的生灵。简单来说就是，神灵有控制这个世界某条大道的能力。当然这么说区别也不大，真正核心的区别在于神灵是唯一的，他独享一条大道。而妖族往往是一个或者多个种族，承载了先天神灵的血脉，只是共享的某个大道。
李悠是接触过天罚的，无论是坑薛韦的时候，还是他自己借助人道气运搞出的小天罚，他是知道那种与天地为敌的恐怖感的。
这个邪神一出手，李悠就隐隐感到了类似于天罚的力量。或者说是邪神引动了天道中自身的大道，对黑大爷他们这些侵略者，进行的天罚。如果在其他地方，倒还好。毕竟只是一个世界某条大道罢了，还不至于像真正的天罚那样恐怖。
但是这里是神域，本就是邪神的老巢。起码在这一片区域，这条大道基本已经替代了天道。
李悠开始担心了，黑大爷他们是不是有点莽撞的过分了。直接冲进神域，天时地利人和，可基本都不占了。
不过，李悠多想了。一个种族的力量体系的确立，其实很大程度和他们的敌人有关。像薛韦的魔道，敌人一直都是人族，是那些圣门，所以创造出了一套专门针对人族的战斗体系。而人族，却一切的发展，都是为了针对妖族。那么妖族呢？他们从一开始的敌人，却是神灵。
站在李悠的角度看，妖族的战斗手段单一，粗糙。除了丢神通，就是冲上去肉搏。但他却忽略了，妖族为天道已经不知道征战了多少年，他们又不是真的傻，怎么可能不改进自身的战斗手段。
妖族保留至今的简单的战斗手段，恰恰是征伐各界中，逐渐发现的最适应环境，最高效的杀伐手段。简约而不简单，各个世界形态迥异，力量体系千差万别。所有取巧的手段都可能被限制，只有最根本的神通，和最基础的力量，通行万界。
而现在人族的崛起，也正是因为灵魂力量也是通行各界，可以影响所有生灵的力量。李悠自己没什么感觉，但却不知道这都是先辈们吃过多少亏才为后人留下的财富。
李悠觉得这邪神极为恐怖，几乎无懈可击。但是，对于黑大爷来说，却不过是个强壮一些的猎物罢了。作为一个参加过一次大比，继承了一些老祖记忆的返祖妖王，黑大爷敢这个明目张胆的闯入神域，自然有依仗。
无尽的黑暗中，一抹幽暗的火光亮起。
各族有各族的手段，深渊炎熊一族的手段更简单干脆。神域不是占据地利么？毁了也就是了。
大地龟裂，岩浆涌动，黑大爷硬是凭着神通，召唤地下熔岩，把这座大山变成了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这就是黑大爷他们这一族对付神域的无耻手段，从底子上毁了你承载神域的土地，硬生生把你从神域里拽出来。
当然这种手段也只有深渊炎熊一族有资格这么玩。三大阳炎的地炎地心恒古炎，主创世，岂是闹着玩的。这是任何一个世界都必然存在的大道，而黑大爷他们利用的也正是其创世的特点，临时创域，硬生生把邪神从自己的神域中拽进了新生的地火炎域中。瞬间完成了主场的转换。
李悠沉默了，他说实话，有点看傻了。
李悠很傲，虽然隐藏的还算好。这傲意来自于他穿越者的身份，来源于另一个世界丰富的积累，来源于金手指的威能。但李悠还有一种傲，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就是身为人族的傲。
这种傲来源于上一世，那个人类站在了生物链顶端的傲然。所以他力量还弱的时候，不过是独善其身罢了。但一旦发展起来了，所作所为就不自觉地把人族的发展承担了起来。
他传播功法，建立游戏世界，发展军队，一心要让人族在这个世界站上顶点。这一切和他这具肉身的血脉毛线关系没有。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的骄傲，源于他本心就认为人族就该站在顶点的，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
他和妖族交手的次数不多，而那些交手不是他碾压，就是被碾压。实话实说，无论是海神，饕餮，还是前族长，这些和李悠交过手的顶尖妖族，李悠都没机会真正一探深浅，或者说他的实力根本没资格正面交锋。所以李悠对妖族顶尖的战力，一直是朦胧的，猜测的，甚至可以说是无知的。
但今天，当黑大爷在他面前，实力全开，真正进入了战斗状态。所表现出来的战力，让终于能近距离安心观察的李悠，有些胆颤心惊。仿若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心中那股莫名的骄傲。
熔岩与黑暗纠缠着，那邪神也不是弱者。虽然措手不及之下，被爆发的火山，冲碎了神域。但依旧控制着残破的神域，极力抵抗着地火炎域的侵袭。
“咦？挺强的嘛，竟然一下没把神域冲散。不错，够劲！”
黑大爷赞叹了一句，突然一跃而起。
战术简单粗暴，是最典型的妖族手段。黑大爷的地火炎域一旦使用无外乎三个结果。要么这个神和神域够强，没有冲破，那就意味着打不过，二话不说逃就是了。借助冲击产生的空挡，足矣撤出神域，逃之夭夭。
要么就是神和神域太弱，直接被地火炎域冲散。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用神通轰吧，磨也磨死了。
第三种就是现在这样，虽然冲破了神域，但是并不足以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僵持了。那么就该妖族最喜欢的肉搏上场了。就是这么简单的战术，凭着这三板斧一般的战术，妖族已经不知道入侵了多少世界，杀戮了多少神灵了。
巨大的熊掌破开黑暗，狠狠的拍了下去。李悠也终于看清了这个邪神的真实面目。
浑身漆黑，不知是盔甲还是甲壳的坚硬外壳。羊头人身，头顶一对弯曲大角，还真有点西方恶魔的样子。
第三十三章 很强
很有趣的一件事，李悠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妖族这么喜欢肉搏，却没发展出来类似招式一类的东西。黑大爷从李悠这里学去了不少招式，并很轻易的融入到了自己的体系中，让他在同族大战中占尽了优势。也就是说，妖族不是不能用招式，而是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按说，妖族这么长时间，不该肉搏的还这么原始。
现在，李悠终于明白了。
还是那句话，妖族的敌人一直都是各种神灵，他们的战斗方式也都极为针对神灵。
神灵这玩意儿，就和李悠这具龙分身一样，一出生就掌控大道，运用大道纯属本能。所以他们没需要，也没可能去研究其他的攻击方式。
但当他们的大道神通被牵制住了，当被近身了。这些神灵的战斗手段，连妖族承自野兽的肉搏本能都不如。
这也就难怪李悠觉的妖族之间战斗那么别扭，神通抵消，肉搏又半斤八两，为何还不深入研究招式了。
妖族的社会其实早已定型，阶级凝固了。凭借血脉与神通的差距，早已划分好了地盘，形成了完整的阶层。实力相近的，尤其是黑大爷他们这种顶级妖族，已经几乎不可能发生战斗了。
没有战斗，自然也就不会有妖去思考如何能更好的和妖战斗。他们的精力一直都是如何更好的针对其他世界的神灵。
而对付这些神灵，最麻烦的就是神域。任何一个神灵的神域，都是一个坚固的堡垒，是这些神灵保命的老巢，占尽了地利的优势。
所以对妖族来说，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开发自己的神通，能够抵消掉这些神灵的神域和神通。只要没了这些，那些残留在血脉中的野兽本能，就足够锤的这些神灵满地找牙了。
所以对妖族来说，神通是否足矣形成妖域，足矣抵消掉神域。是顶级妖族和一般妖族的重要分水岭。前者意味着有资格猎杀神灵，争取更多的种族气运。后者只能从土著那里抢东西，碰运气。
李悠有些迷茫了，对未来路线的迷茫。
不出意外的话，他早晚也要去接天关，参与到征战万界的掠夺中去。那么面对神灵怎么办？下一步是该继续强化针对妖族的手段，还是要考虑针对神灵了？
他很庆幸答应了陪黑大爷出来这一趟，不但对妖族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还有机会参加这次大比，有了提前了解征讨其他世界是怎么回事的机会。
嗯？不对。
李悠被刺激的一团浆糊的脑子，突然灵机一动。
这妖族的千年大比，之所以没让人族参与，显然是这个程度的人族还没有征战他界的资格。但老姐他们跨过某个界限的顶级元婴，却又被强征进了接天关。这岂不是说，老姐他们那个程度，是巨具备征讨神灵的资格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就算以人族现在的力量体系发展到了极致，会有某些变化。
也许三圣门的高层知道，也许这才是圣门的根本传承。可惜，李悠怕是没机会得到传授了。他这个儒门弟子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书院弟子罢了。并不是真正根正苗红的主脉嫡传弟子。
老姐肯定知道，但上回在人道魂界中见面，却没提及。显然这是道门的不传之秘，哪怕是以老姐的身份地位，也不敢私授给李悠。
不过李悠倒是也不急。他现在战力虽是元婴级别了，但真实境界却还是金丹，只是勉强到了中期罢了。要不是这次跟黑大爷来参加大比，神灵的问题离他还很遥远。
其实想清楚了来龙去脉，李悠也就不那么迷茫了。虽然老姐不能说，但是方向其实不难猜到。人族最独特的力量，也就是灵魂了。那是道门一切的根基，十有**是元婴之后，灵魂还能有一次质变。
想明白了这些，李悠也就不急了。他现在要做的一方面是继续积累，起码也要先到了临界点，才有资格谈论突破。而另一方面，还是要继续开发遁法。事实证明，先天玄宝没那么简单。开辟的新力量体系，必然有着独到之处。
李悠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黑大爷干脆就已经退出了战斗。被锤的惨不忍睹的邪神，现在交给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小七练手了。
看着在一边百无聊赖压阵的黑大爷，李悠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黑大爷，按理说这神灵控制着一道完整的大道。相比而言，你们的血脉却是把大道分割了。凭什么你们就能压制住他的神域和神通。”
这是目前李悠最大的疑惑。其他的都能理解，也都说得通，唯有这个。没道理被分的七零八落的大道反而能抗衡完整的大道。
没想到黑大爷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李悠。
“你傻啊，你也见过那些土著了，什么实力你没点数？不要用这么一个小破世界，就和咱们的世界比。否则从神陨大劫后，这将近八万年，一代又一代的先辈们，征伐万界又为了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献祭给天道的东西，你以为都是用来干什么的？换来的种族气运，你以为又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们人族...特殊了些。你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
李悠一脸骇然。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世界已经强到碾压其他世界的程度了？”
黑大爷不屑的指了指那个邪神。
“就这种货色，残次品罢了。这个世界太小太新，大道本身就是残缺的，也就诞生不了真正的先天神灵，只能诞生出这种残次的邪神罢了。你以为接天关是什么地方，有资格去那里的，都是有能力直面真正大世界先天神灵的存在。这种小世界，他们根本不屑来，所以才丢给我们当做大比的试炼之地。”
李悠暗暗咋舌，没想到原因竟是这么简单。太强了，强到分散的大道也有资格面对其他世界完整的大道。这个理由还真是强的不容易接受啊。
不过李悠很自然的想到，如果这么强下去的话，量变产生质变，这个世界最终会怎样？而且广袤宇宙中是否还有类似侵略性这么强的世界。当碰到了，又会是一番什么情景？起码目前就知道一个，域外天魔。虽然方式不同，却都是对其他世界表现出了强烈的侵略性和掠夺性。那会不会还有别的？
虽然明知道现在想这些，纯属杞人忧天。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起码，出来见识了一圈，李悠原本雄心勃勃以人道代替天道的想法，已经几乎被掐灭了。无知者无畏，知道的越多，心中的敬畏也就越深。
难怪圣门建起大阵就故步自封了。那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也要调整了？
全民修炼，人人如龙，可是需要资源支撑的。如果不打出中土，占领更多的地盘，那一切都不过是空中楼阁。
第三十四章 成长
这次出来，名为帮忙，实为长见识，开眼界。李悠自认在人族也算一号人物了，有资格，也有能力站在高处，为种族的未来出谋划策了。所以出来了解一下人族最直接的敌人，妖族的真实情况，才是他这次陪着黑大爷回家最主要的目的。
但是一件件，一桩桩的事，都在不断打击着李悠那点小小的自得意满。妖族很强，这个原本缥缈的概念，到现在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在了面前。体会到了差距，豪情受创在所难免。
人失落，痛苦，往往不是因为具体的某事。而是源于心中的落差。
李悠穿越以来，算得上顺风顺水，麻烦有，危机也有过，但是相比于金手指的能力和其自身的提升，那点事实在算不上磨难。要知道现实的困难和心理的困难是两码事。
李悠身为穿越者，天然有着一股傲气。这股傲气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现实中的那点磨难在他心理层面，不过是一个主角成长必然经历的过程罢了。他从本心来说，是真没把那些困难当做困难。
所以他的心才会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把人族，未来，气运作为自己追逐的目标。说一句好高骛远都不夸张。这有他自身却是条件不错的原因，也有一路太顺养高了心气的原因。但也不乏一些人的别有用心，推波助澜。
佛祖一声人皇相称，岂会那么简单。这些窥破人心的老狐狸，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李悠这个算不得弱点的弱点，也就不介意捧杀一把，下步闲棋。如果李悠真起来了，落一个慧眼识英杰的美名。万一李悠不争气，被捧杀的太高，自己作死玩砸了。少一个有机会成为人皇的天才，对圣门来说，才是真正的好处。
只是佛祖也没想到，李悠路子这么野，身后还有个黑大爷。不但离开了中土这个舒适圈，还有机缘参加了千年大比，真正见识了妖族的实力。
这个打击对李悠来说不可谓不大，对李悠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李悠从开始修炼以来，一直主要钻研的就是阳明心学，这才是他最大的一个金手指。造就了他强悍的灵魂，和正确的三观。
但是，经历了初期快速的增长，从金丹期开始，灵魂的提升就几乎停滞了。心学的研习遇到了瓶颈，所以李悠这段时间才会有精力这么搞事情。无论是针对薛韦那帮魔修，公审大会，还是到燕地整军，都不过是李悠想要通过实践，进一步明悟本心，突破瓶颈罢了。
但是很可惜，他没成功。
阳明心学上一世之所以后来被很多人奉为成功学，李悠当初能接触，也是被忽悠，当成功学读的。就是因为，王阳明的一生几乎满足了一个儒生所有的追求。既能加官进爵，又能著书立说，成就圣人之名。
但心学就真的只是成功学么？
李悠学心学，更多的还停在学的层面。用那些名言警句约束自身的行为，养气，养浩然之气，体现的就是一个养字。言行举止严格按照圣人要求，从外而内的向圣人靠拢。这就是学，这就是养。
但是心学的本质是什么？王阳明自身并未著书立说，就像孔圣人一样，流传下来的是弟子们总结的恩师对答的语录，装订成册，才形成的心学。
上千年，无数儒生读了无数遍的《论语》，真正的大儒又有几人？
真正的心学，是王阳明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阶段，遭宦官构陷，廷杖四十，贬到偏远之地当一个不入品的驿丞。尊严扫地，人生黑暗，身心俱伤的情况下，本心不陨，心志不损。这才有了传奇般的龙场悟道。
但他说出那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的时候，心学也就成了。
李悠抱着书本求理，那还不正是误也。
这些道理，李悠其实懂。上一世互联网信息大爆炸，真想得到知识其实并不难。难的不过是知易行难。
上一世，网上其实就有高人指出，学心学其实不需要看那些语录，多看一些王阳明的生平，看他是如何面对起伏的。能从中悟出些什么，才是真的学到了心学。
但是一个悟字，却也正说明了的真传的难度。
就像李悠，明明读一读那些语录，按照要求约束自己，就能如此高效的养气，提升灵魂。那又何必去劳心劳力的悟呢？
当然了，悟也是要基础的。倒不是说李悠之前的学做了无用功。李悠一直的问题只是学的太顺利了，积累的早已足够，只是缺乏那么一个动机，去逼着自己悟罢了。
没想到机会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当万丈雄心一瞬间被击的粉碎，巨大的落差，虽然不是**上的危机，但却是心灵上的一场巨大危机。李悠面临的不过两条路，要么从此一蹶不振，再难激起什么雄心壮志。回去以后老老实实呆在中土，在人族的一亩三分地凭借积累，过点安稳日子。
要么就不屈不挠，把眼光放长远，脚踏实地，不被眼前似乎不可逾越的天堑所吓倒。只要还在向前走，就是胜利。
这个时候，李悠内心涌现的却不再是心学那些充满哲意的语录，也不是其他书本上那些方正的文字。而是前世祖国那几十年，自己亲身参与部分的国家崛起，民族复兴。
尤其是九几年到新世纪的那段飞速变化的时光。亲眼看着从国外的月亮就是圆，到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充满了民族自豪感。曾经的差距是几乎让人绝望的，但还是追上来了。亲身经历了那段时光，才更觉得伟大。
有些绝望，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更珍惜守得乌云开的那份珍贵。有了这份种子，李悠的低落并未持续太久，心理路程虽然漫长，但是眼神中的迷惘去不过持续了分分钟，就被一丝坚定取代了。
咦？
黑大爷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悠。
“小子，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李悠龙脸上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变什么，本心不动，不过是丢掉了一些垃圾罢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跑了这么远，神都杀一个了，没点成长还能行？”
第三十五章 两线作战，各玩各的
李悠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和黑大爷深入交流，这种心路历程是很私人的。
“既然你们干掉这个神灵没有问题，那么就按计划来吧。”
黑大爷不爽的晃了晃头。
“急什么？小七第一次参加，难得有个实力正合适的，我还想让他多练练手呢。还有你，不想也拿神灵练练手？这机会可不多得，等你真去了接天关。这些神灵都是抢手货，谁见了都是赶紧下死手，落袋为安，根本没给你练手的机会。也就是大比，咱们才能安安稳稳的守住一个神灵。”
李悠明白，黑大爷的决定也不错，这也是人家妖族积累下来的经验。只不过，相比与他的计划，这一套显然收益可就不成比例了。
不过李悠也没催促。这场大比毕竟是黑大爷的大比，是他们种族的大比。喧宾夺主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哪怕是黑大爷这样的熟妖。而且李悠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但不代表黑大爷对他的计划信心像他这么足。所以能把眼前的好处先落袋为安，本也是最正常的选择。
这个邪神真的挺惨。先是被小七一顿熊拍拍的半死，然后黑大爷放松了他的地火炎域，让邪神有机会借助神域恢复了一些。
然后黑大爷他们开始指导小七如何凝聚神通，形成妖域，抵消神域。逐渐让小七的妖域再度挤占了黑大爷放松的部分，重新把邪神暴露出来。继续拍。
来来回回，直到小七的妖域基本替代了六成黑大爷的妖域，到了他自己的极限。这次锻炼才算告一段落。
黑大爷还是问了一次李悠，要不要练手。不过李悠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面对神灵真没什么好练的。干脆的拒绝了。黑大爷才不舍的让小七下了死手，彻底干掉了这个邪神。
邪神死后，体内一个八面柱体的精美晶体被黑大爷粗暴的一爪挖出。
“切！果然是个不上台面的下位邪神。小子，教你个常识，这玩意儿叫神格，面越少越厉害。这个就是基本最垃圾的八品神格了，虽说还有个更垃圾的九品。不过九品的太脆弱，经不起折腾，反而更罕见。”
李悠很稀罕的接过来，细细查看。
说实话，真看不出什么来。明知道这玩意儿八成和大道，和灵魂有关，但是凝聚的方式太过高端，完全超出了李悠的认知水平。
不过神识探入，还是有些意外收获的。
晶体本身如何形成，李悠看不懂。不过晶体上天然浮现的纹路，李悠却知道是什么。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正是那些灼烧在土著身上的纹身印记，所谓的战纹。
而其中一部分纹路，当李悠的灵魂力侵入后，竟然和远方很多地方产生了呼应。
这些应该就是为了响应那些巫师的召唤，留下的印记了。也就是村子里那根图腾的核心了。太好了，有了这个，李悠的计划更完美了。
把神格还给黑大爷，同时，李悠把发现和计划详细的又和黑大爷说了一遍。有了这个神格，一些细节就有了一些变动，不过也更完美了。
交代完后，李悠这个分身散去，意识回到了本体。
黑大爷他们打算以那个邪神的老巢为根据地，打造他们的自己的堡垒。地心恒古炎在这方面别具优势，提前准备的话，防守能力大增，基本可以不惧绝大部分参赛者。
不过那就和李悠没什么关系了。李悠的计划在黑大爷看来完全属于异想天开。不过却也无妨一试。
李悠的计划说白了就是，你们去神仙打架，老子我去玩人间争霸。当这一群参赛的妖王们都把神灵当做猎物，把其他参赛者当做对手的时候。李悠却要在那些最没价值的土著兽人身上，创造价值，培养价值。
这个计划本来并不完善，还是见了黑大爷以后，才逐步完善起来的。黑大爷他们也屠戮了不少土著兽人的村落城镇了，但因为火种的特殊性，他们并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再有神灵这块肥肉。相信其他参赛的妖王也不会过多的浪费时间在这些土著兽人身上。而是用更多的精力搜寻神灵，或者其他参赛者。
这也就给了李悠可乘之机。
这一夜，周边七十八个村镇的巫师都收到了神谕，只是内容却似乎有些不寻常。
平日了，神灵极少发布神谕，最近的一次还是提醒有域外邪魔。正常都只会在献祭日，降下神谕，斥责那些没按时祭祀的村镇。
但这次，却要求各村镇集结最强的战士，全副武装，参与祭祀。神灵要赐予力量，应对危机。
各位巫师有点受宠若惊，反而心里忐忑。一个贪婪，只知道索取的神灵，突然大方了，本就蹊跷。不过这些巫师自然想不到神灵换人了，在他们心中神灵高高在上，那是无敌的存在。只会认为这次危机确实不***的神灵下本了。
随着各地祭祀仪式的举行，黑大爷按照李悠的吩咐，借助神格意识降临。用李悠教的办法，用火种，在那些武器装备上，刻上了战纹。由于不需要像邪神那样，掠夺火种的存货，所以火种积存的力量足够制造出大量这种战纹武器。
一夜间，这附近属于这个邪神管辖的村镇中，冒出了近千个拥有战纹武器的战士。在这些战纹武器的辅助下，让这些战士拥有了相当于筑基期的力量。
完成了这些准备，李悠就开始了计划的第二步。建国。
也就是把这几十个村镇整合起来。方式嘛也简单，战争呗，吞并呗。
以李悠的手段，和变身的能力，挑起战争能多难。况且这些村镇本身就有征战的历史，稍稍点火，就打成了一锅粥。
当然，战争不是目的，吞并才是。李悠需要的是把这些松散的势力整合起来，而不是让他们打来打去，把战力都消耗了。
所以李悠经过观察后，放弃了一开始的那个村子，转而去了发展最好的一座城镇。
故技重施，占据了身份，堂而皇之的成为了这个叫做大角的势力的头领。
不过...很可惜，哪怕这个势力发展的很好，人口足有数万，披甲之士近百，是这附近最大的。但依旧还停留在神权和母系氏族的阶段。哪怕是李悠，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扭转这些人的认知。
所以为了掌权，为了顺利吞掉附近势力。李悠万万想不到，他一直极力排斥，人生第二次女性变身，却被逼用在了这里，变成了一个身材壮硕的雌性兽人。
这样的黑历史，李悠决定了近期绝不会联系黑大爷。这种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第三十六章 第一阶段结束
战火开始蔓延，大角城如有神助般，很短时间内就掌握了对野生猎物的驯养，和对一些粮食作物的种植。虽然短时间内还不会造成人口的激增，带来更多的优势。但是已经一定程度的把狩猎队这支战力最强的武装，从狩猎的桎梏中解放了出来。
依靠那些没有战力的平民和老弱，已经足以供应粮食了。于是，狩猎队很自然的就转为了军队，职业的军队。
这些虽有李悠的推波助澜，但更多的还是这些土著自发的需求。
对绝大部分生灵来说，生存就是那么点事。吃饱，喝足，繁衍。所以李悠只是稍稍的推了一把，解决了一些后勤问题，剩下的跟本就不用他再操心了。
一旦有了畜牧和种植，人口就成了最重要的资源。以前这些村镇规模有限，主要受制于狩猎和采集的数量只够养那么多人。完全是看天吃饭，人口受限于周边物产的丰富程度。
但随着畜牧和种植的出现，一些原本只能被动接受供养的老弱妇孺都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同时，额外提供一些粮食供养军队了。那么人口，原本拖累一般的平民，突然间就成了宝贵资源。
生，肯定是来不及的，那最简单的，还不就是抢么？所以不用李悠去命令，这些兽人很自然的在吃饱喝足后，就表现出了强烈的侵略**。李悠要做的只不过是放任和一点点的引导。
虽然李悠并不希望这些战士大量死亡，毕竟他的计划是先合并了这个区域，就要开始向外扩涨了。那时候需要大量的战力。但是面对侵略，死伤最严重却恰是这些战士。为了家园，为了亲人，各村各镇的狩猎队都爆发出了强烈的战意，决死的战意。
最终往往是狩猎队死绝，剩下的村民在巫师和酋长的带领下投降，而被吞并。
这时候，李悠设计把土著的力量体系从身上转移到装备上好处就显示出来了。
那些狩猎队员的死虽然可惜，但是对这个地区来说，战力的损失却并不大。战后搜集来战败村落的武器装备，只要他们的巫师投降，献出火种，融入大角城的火种。这些武器装备马上就能被大角城的人使用。拉出一批青壮少年，马上就又能组建起一支稚嫩的狩猎队。虽然经验阅历不足，但还能保证基本的力量。
经验这种事，作为辅助队伍，多打几仗也就迅速积累起来了。
在铁与火的洗礼中，在这种滚雪球的优势下，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属于被黑大爷他们干掉的那个邪神麾下的村镇，都已被大角城吞并了。所有的人口都被掠夺了回来，形成了一个一城六镇梅花般分布的城群。总人口突破了十万，军队数量也接近了两千。
一开始的时候，黑大爷他们布置完老巢，还特意联系李悠，要看看他在搞什么。李悠不愿意暴露自己女装的事，本体没出面，还是用金龙分身引着黑大爷他们看了一圈，简单介绍了一下进程和计划。
这帮妖族大爷，哪怕对李悠还比较认同的卫戍队长，都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他们完全不理解李悠在干什么，要不是看在黑大爷的面子上，就已经不是嘲笑这么简单了。
毕竟画风太不同，这就像看网文，本来是要看无敌流小白爽文的，看了一半却突然画风一转，成了轻松种田流。那还不得掀桌子。
唯有黑大爷没有言语。他继承了老祖的一些记忆，又有在人族数十年生活的经历，现在更身为族长，思考的方式也在逐渐由个体向着族群转变，责任重了，自然开始思考一些长远的事。
之前和李悠的数次交流，就让他逐渐的开始思考，为什么天道会扶持起一个人族。
不同的出身必然造成思考的出发点不同。这个问题连李悠都没注意到。他可能是受上一世的影响，心底天然的就认为人族就该崛起。可能是有点天道相助，但更主要的还是人族自身的拼搏，是先祖们的牺牲拼搏换来的盛世。
但从黑大爷一个妖族的角度去看，却是天道为了扶持起人族，甚至不惜引动天劫，坑死了妖族大半妖祖，才为人族腾出了生存和发展的空间。但是凭什么？
如果随着人族的进一步发展，会不会对天道越来越重要。以至于像当初妖族替代神灵那样，最终替代了妖族。那将又是一场天地大劫，而且是妖族的大劫。
所以他很想通过李悠，搞清楚人族究竟是什么特性，引来的天道的偏爱。只有查明了问题的本源，他才有可能带着自己的种族，无惧任何变化。
所以他虽然也看不懂李悠到底想干什么，但却隐隐感觉，李悠要带给他一个大惊喜。所以看得很仔细，甚至跑来看了好几趟，时刻关注着这个大角城的进展。
不过这种情况，大半个月前就不得不终止了。黑大爷凭经验预测的时间并不太准，但用了一个多月，第一支妖族队伍终于找来了。
黑大爷只给李悠留下一句，
“你安心做你的，这一队还能对付。我尽量保证没妖去打搅这些土著，如果来了不可抗的敌人，我再通知你。”
然后大半个月，就再鸟无音讯。
李悠虽然担心黑大爷他们，毕竟那是他的靠山。在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没了黑大爷他们顶在前面，李悠恐怕只能专心隐藏逃命了，坐等大比结束了。
不过担心归担心，信心还是有的。现在的黑大爷虽然没明说，但李悠估计已经不是一般的返祖妖王了。在这新手场，也许有能胜过他的，但应该没有能杀了他的。
所以收摄心神，专心做自己的事。
既然附近的势力都已统合完毕，那么就该第二阶段了，扩张。
但在这之前，李悠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
例如...立国，封王，许官。
简单来说，单纯吃饱喝足的生存欲**还是太弱。李悠要帮这些兽人建立起初步的阶级，建立起对权力的**，激发更多的**。这样才能让对外扩张顺理成章。
毕竟现在大角城内内患不少，思想混乱，这样的队伍，就算凭借实力开始扩张，要不了几天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