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狮子王
如果可以的话，李悠当然不想走。妖王已死，只剩些妖兵妖将，多么上好的猎场。除了值钱的妖丹和材料，也正好弥补一下李悠实战经验不足的弱点。
寻常人族猎妖，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在边缘地带小打小闹，生怕引来要命的妖王。现在没了妖王捣乱，这片烂竹沼泽还不任李悠横行。
但是，黑大爷的口气，让李悠不得不慎重。
“您...用神通了？”
“喵的，何止神通，被阴了，死后留的后手，连妖域都用了。”
李悠并不清楚其中的凶险，但是一次又一次被黑大爷强调，他只有出手一次的机会，李悠对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还是有些心理建设的。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一幕，黑大爷竟然嫌弃李悠速度太慢，身形恢复到寻常虎豹的大小，示意李悠骑上去。
一直以来，佛道两门都有坐骑的习惯。但是两门还有不同，道门是由于当初道祖机缘巧合收养了一只毕方，后来这只毕方的后代也成为了道门特殊的一支，和看对眼的道门弟子结为伙伴，十分亲密。当然了，出行之时偶尔骑乘一下，提高一下速度也很正常。
但是佛门之前说过，所谓降妖，就是强迫妖族皈依，成为坐骑和战斗力。
但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妖族能够接受的，前者是背叛，后者是耻辱。所以妖族对被人骑有种发自内心的痛恨。
回想一下李悠和黑大爷相处，黑大爷最喜欢的就是趴在李悠肩头或头顶。这也有种变相的把李悠当坐骑，隐隐有点报复的小心思。李悠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习惯了，犯不着为了这点小孩子闹脾气一般的恶作剧闹僵关系。
但现在黑大爷竟然让李悠骑他，这已经不是两人关系的问题了，这说明情况严峻到黑大爷已经无法坚持内心的那些小坚持了。
什么叫慌得一批，李悠现在就是。
能把一个妖王吓成这样的事，还是一个所谓的返祖妖王，妖族中顶尖的存在，吓的都甘愿给人族当坐骑了。这是何等的泼天大祸，李悠自认自己这单薄的小肩膀别说扛了，怕是擦着死碰着亡。亲妈亲姐能不能扛得住还两说。
不过这些胡思乱想，也就持续了没两分钟。黑大爷一旦飙开了速度，李悠就只剩双手死死攥紧黑大爷后颈毛的精力了。速度这事，李悠好歹也是飞舟，飞机都开过的主，想来也难有能吓的到他的。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黑大爷这还不是神通，就是单纯**力量的奔跑，速度已经快是飞舟的两倍了。不过当然是李悠之前租用的小型飞舟，顶级飞舟还是要快一些。
但这已经够惊人了，李悠知道黑大爷的神通是极阳的地心恒古炎，而不是最擅长速度的风雷属性。这要是那些风雷属性的妖王，那些禽类妖王，速度到底能快到什么地步？
不过更难受的不是速度，而是颠簸。
黑大爷的原型是类似熊的妖族，那跑起来简直是在坐过山车，一上一下，不断的把李悠摔打到黑大爷后背松软粗粝的背毛上。也就是李悠体质还行，否则早就抓不住了。
穿过烂竹沼泽，回到了玄渊帝国的地盘，黑大爷就不能跑了。否则这等速度，这等威势，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是妖王入侵了。
好在帝国南边防御妖族的边城，本就是花师的地盘，作为军事重地，自然第一时间建立了机场，打通了快速通道。
李悠出面，虽然花师不在，但是上次留给了李悠代表花师的信物。从机场借出了一架庄氏父子改良后的飞机，匆匆向中土飞去。
还真别说，不能小看任何人的智慧。庄氏父子造的这架擅长速度的穿梭机，虽然还能看到上一世的影子，却已经充满了这个世界的特色及审美。速度和质量也不是李悠这种半瓶子水平能够比拟的，速度已经不下于一般飞舟了。
李悠虽然对自己种下的种子，开出了什么样的花很好奇。但是现在还不是研究飞机的时候，飞机进入平飞后，李悠终于有机会问一问黑大爷，到底有多严重了。
虽然李悠已有众多猜测，但是黑大爷百般不情愿的说了一遍自己的来历和危机。那恶俗的内容，还是让李悠感慨，艺术源于生活啊。
简单来说，就是一场类似狮子王的权力之争。
黑大爷为什么提起狐族那么不屑，因为他们这一族就是出自那倒霉，因为九尾天狐而陨落的十个妖祖之一。
当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老祖死了，种族也受了重创，但在妖族也还是上层的实力。毕竟血脉的强悍在那摆着，祖地未失，底蕴还在。
算起来相当于人族的一级宗门吧，虽然比不上那七家老祖还在世的顶级妖族，但同级的也还是他们十家出过妖祖的大族。其他虽然强大，也不乏返祖妖王的大族，在名望和底蕴上还是差些，只能屈居其下。
剩下的就基本和狮子王的剧情差不多了。黑大爷的父亲，原本是族长，但是死了。听黑大爷的意思，死的有点不明不白。
然后黑大爷有个叔叔，也就是他父亲的弟弟，夺了族长的位置。
这其实原本也正常，妖族又没有什么世袭制，当族长唯一凭借的只能是威压全族的实力。
问题出就出在，黑大爷这货从来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从小调皮捣蛋这个词说他都太弱了，那是原汁原味的熊孩子，不，死熊孩子。
黑大爷偷仓库的利落，下黑手的熟练，那都是从小无数妖的血泪史锻炼出来的。
就因为他胡跑乱窜，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老祖遗留下来的一段记忆，一段被历史尘封的记忆。
当年的十个争夺九尾天狐的妖祖中，他家老祖成了。虽然没来及踏出那一步，就被围殴而死。但是的的确确找到了超脱先天神灵血脉桎梏的方向，找到了一种可能。
这种至高的机密，自然被黑大爷的父亲隐藏了下来。
但是他叔叔上位后，一开始是哄骗，希望黑大爷说出机密。但黑大爷多贼啊，发现叔叔知道机密的存在，就瞬间联想到了父亲奇怪的死亡。猜到了哄骗只是开始，能简单得到自然懒得费力。但如果不能轻松得到，守口如瓶可没用，只要存在与记忆中，有的是办法弄出来。
所以黑大爷逃了，为了保命，为了报仇，更为了超越的追求。但是他们那一族毕竟势大，在妖族的世界，没有一处立足之地。所以辗转到了妖族手伸不到的人族中土，被大阵发现后，接受了李悠母亲的帮助，也就成了李悠的保镖。
第二十五章 危机的来源
李悠很想握着黑大爷的猫爪，高呼一声难兄难弟。不过他不敢，黑大爷积威甚重，刚见识过妖王威能，李悠现在可不敢想以前那样放肆了。
不过李悠也算搞清楚了一个一只埋藏心底的疑问。
炼丹术是人族特有，所以药效也是本着人体来研发的。这些丹药妖族吃了有些有效，有些效果不明显，甚至还有些干脆就是毒药。这就类似上辈子医生和兽医的区别，人吃的香甜的巧克力，让狗吃了能要了命。
只不过受上辈子仙侠小说影响，李悠一开始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毕竟小说中多了去了，小妖偷吃仙丹，孙猴子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直到莫讷言来后，给李悠普及了一些炼丹常识，他才意识到当初让黑大爷吃初阴散和否丹是多么的冒险。不过结果是好的，李悠也就一直认为是手机优化的丹方比较特殊，或者就只能算是猪脚光环了。
现在黑大爷吐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李悠才知道。丹药提供的只不过是个契机和动力，真正让黑大爷发生变化的，还是人家自家的传承。
至阳体质可不是想阴阳调和就能调和的，贸然引入至阴只会引起过激反应。就像汹涌烈火中，浇桶水，不但不会灭火，反而会激发火势。
阴阳是基本体质，万物分阴阳，混沌归一真。这世上有不在五行中的物品，但有形之物绝难逃阴阳属性。但至阴至阳相对还是罕见，绝大部分都是阴阳共存，比例不同罢了。
但是有趣的是，那十八个走到巅峰的妖族，却基本都是至阴至阳的血脉体质。当然这也不奇怪，妖族的成长核心，是先天神灵血脉逐渐同化排出野兽血脉。而至阴至阳的血脉，无疑在这方面极为有优势，极端的属性也意味着更加排斥异己。
但当他们成长到了极致，血脉已无可突破，调和阴阳，归返混沌，这点认知对这些妖祖而言并不算很难想到。
但是问题是知道归知道，怎么做才是问题的核心。就像是个人都知道赚够一个小目标就是亿万富翁了，问题是有多少钱是亿万富翁不是问题，怎么赚钱才是问题。
黑大爷老祖的方法，其实类似双修，通过孕育生命的过程，借助生命大道的生机与平和，让至阳与至阴的血脉混合，凝练成一颗混沌的种子。再收回自身，以此为基础，慢慢侵染自身血脉。当然这部分是李悠猜的，黑大爷说的含糊不清，毕竟是种族机密，多说一个字都是罪孽感。
李悠的初阴散却很有意思，它的本质也不是改变血脉，而是从炉鼎丹升级来的丹药，改变的是精气。毕竟人族没有血脉，或者说血脉就是纯粹的人族，也就没什么可改变的。
精气神，是上辈子小说典籍中经常出现的词。但在这个世界，主要修行的是气，人族修神，妖族修血脉。精一直存在，但还从没人重视，只是修炼其他的，顺道就提升了。那帮和尚的传承，那个创立出《欢喜禅》的佛门弟子，也确实是天才。另辟蹊径，从精入手，开辟了避开灵根的修炼方式，要不是误入歧途，受到了正统的镇压，也是一代开宗立派的大师。
这也就给了黑大爷机会，他至阳的血脉一点不敢动，就借助初阴散把自身精气全部转化为了至阴。最后再借助否丹的功效，居中调和，一点点的把血脉与精气相结合。
这也是黑大爷急着来这里抢宝的原因，他之前的阴阳平衡只是至阳的血脉和至阴的精气。精气虽说完全转化为了至阴，但是相比于一直主修的血脉，在量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毕竟为了血脉的精纯，吞了多少天材地宝，精怪灵体。
黑大爷很郁闷，他之所以给李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为了交代后事，是为了让李悠理解即将到来的麻烦有多大。但是这小子老打岔，话题歪了几次，净打听些鸡毛蒜皮的八卦破事。
“你他喵的闭嘴，好好听着。再敢废话，老子挠死你。”
其实不用黑大爷细说了，李悠已经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还是那句话，仇恨未必长久，利益才是永恒。
就像现在的李悠，儒门理学一脉的根本目的是插手人皇之位，借助人道气运打造他们的天理之神。无论是刺杀先皇，还是追杀李悠，目的都很明确，断绝现在天皇一脉的嫡传血脉，借礼法之名，把他们认可的藩王，推上那个龙椅。
所以当叶秀鸣，李蔓露母女，悍然斩断了儒门伸向藩王的爪子，也就是秦王府。儒门理学一脉明面上的动作就停止了，当然了暗地里肯定还在规划着什么。但这是利益之争，说起就起，大势起时斩草除根，尽显狠辣。但是说停也就停了，无利可图，断尾保本，这才是大势力行事的风范。
可以说就算现在李悠光明正大表露身份，儒门的人见了他不但不会喊打喊杀，反而会和气的以礼相待。当然了，个别私仇除外，无论是死在剑宗的楚王世子李熊中，还是那个被李悠坑死的子玉先生，谁还没几个至交好友，忠仆义士，这些人才是现在一门心思要李悠命的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癣疥之疾，李悠很清楚真正的敌人永远是理学一脉。就是因为和他们才是真正的利益之争，不死不休。
黑大爷也一样，如果只是一个败逃的王子，那其实是无所谓的。更别说他叔叔上位完全属于合理合法，弄死亲哥这种罪名在人族还严重点，在妖族纯属基本操作。本来很多部落争夺族长之位，就和前世狼族争狼王一样，当场杀死或者驱离失败者都是正常。
但是黑大爷手握超脱之法，而且还尼玛借助李悠的手段，貌似成功了。这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叔叔唯一的选择就是弄死黑大爷，区别只是直接弄死，保持现状，永绝后患。还是拷问出秘密，再杀妖灭口。
黑大爷能不能躲在中土，猥琐发育呢？肯定不行。
如果只是猜测黑大爷在中土，也就算了。但当确认后，人族不可能为了一个妖族，和这等顶级妖族部落开战。人族内部又不是铁板一块，为了生存压力大家自然能拧成一股绳。但是为了一个妖族，怕是第一个跳出来就是儒门吧。
这才是黑大爷一直不敢暴露力量的原因，一旦暴露，最后一片藏身之地也待不了了。
所以黑大爷必须离开了，离开中土，浪迹天涯。
这不但意味着李悠失去了身边最大的一个依仗，也意味着黑大爷未来的日子再难有安宁。
第二十六章 三十二天倒计时
但现在，黑大爷之所以催着李悠尽快回程，目的还是剩下的丹药。
这个《壮阳滋阴三丹九散》丹方，分了三个阶段。
黑大爷通过自身的试验和理解，大致确认了对自己的影响。
第一阶段的否丹，并不能让他达到人族的天地不交之体，只能壮大精气，并以否丹为分界，确保至阳血脉和至**气相互不干扰，天地不交。
但这对于他来说，用处不大。血脉没有变化，血脉神通，妖域也就还是原本的样子。一旦动用，引动大道，必然能被同族感应。
他真正需要的是第二阶段的泰丹，天地交，万物通。也许他修的不是万通体，但是他的目标就是血脉与精气借助丹药相互沟通，发生改变。只要血脉有所变化，他也就可以真正摆脱同族的追踪了。
只要同族无法精准发现他的位置，那广阔天地，还不天高任鸟飞。能完全发挥实力的黑大爷，这世上还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所以现在需要的就是尽快回去，搜集好剩下的材料，让莫讷言开炉炼丹。尽快打发走黑大爷。
剩下的材料，有些还算好得，有些就属实珍贵了，例如那个月华七彩水母。好在人族发展万年，商贸发达，有钱还是能解决很多问题的。
问题是，李悠有钱么？
今天之前，回答是肯定的，算不得穷光蛋，但也和土豪无缘。
但是现在，可就难说了。
月华七彩水母是很贵，很少见。但也就比紫韵金丝竹贵一些，更别提紫金竹了。
这等级别的资源，中土也有一些，但无一不被圣门级别的大势力垄断着。之前云梦城那些一级宗门控制的资源，不过是炼制法宝辅料级别的天材地宝。真正能当主材的，圣门早就下手了。所以外界难得一见的上品法宝，叶余梦说打造就打造了。根源就是其在道门的地位，可以轻易调取这些主材。
这些材料还好，最关键李悠手头现在有两具称号妖王级别的尸体。这才是人族中极为罕见的珍宝。
你别看李悠和黑大爷虽然有偷袭嫌疑，但是灭了两个妖王似乎很简单。但对人族来说可不是那回事，击败容易，击杀难。能混到妖王的有谁是傻子，那个不是战斗经验丰富，战场老油条一枚。稍有不对，一心逃跑，谁能拦得住。
黑大爷可是返祖妖王，最顶级的妖族了，还有李悠借助命运大道挖坑，才收获了这两具妖王尸体。运作适当的话，就这两具妖王尸体，就能让李悠富可敌国。毕竟物以稀为贵，这两具尸体到了墨门手中，也许能让机关术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相比而言，区区月华七彩水母，实在不值一提。
材料不是问题，以莫讷言的水平，泰丹的炼制问题也不大，没有超出水平上限。但是问题在于时间有限。
李悠为了确认他们还剩多少时间，在飞行的过程中多次窥探命运长河，充分利用还在中土外的时机，把命运一道发挥到了极致。
他无法窥探即将到来的黑大爷的族人，因为能来追杀黑大爷的也必然是返祖妖王。其血脉大道干扰了命运大道，根本无法映照进命运长河。
但是也不无取巧之法。
李悠不看敌人，只看自己。
黑大爷要离开，自己无论是出于情谊，还是方便，都肯定是要送一送的。看到自己什么时候送黑大爷离开中土，也就知道了剩下多少时间。
确认了，三十二天，时间还是很紧张的。李悠不确定泰丹这个级别的丹药炼制需要多久，而且还有失败的可能。搜集材料也需要时间，越是大额交易，往往也越麻烦。不能像低级材料那样讨价还价一番就直接兜走了。
数日后，匆匆赶回青雾城的李悠，顾不得和围上来的弟子们亲近，匆匆找上了莫讷言。
消息有好有坏，李悠走之前把手头的灵石都给了莫讷言，一方面收购材料，一方面也安排弟子们的日常用度。莫讷言长期帮老姐掌管后勤，这点小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地煞麒麟果收购了一些，这种已经能种植了，所以价格有限，莫讷言就收购了一部分练手。望月青狐的妖丹本是价格远超实际作用，李悠又专门出去猎杀，他也就没收购。不过好在李悠这回带回了足够用很久的量。
这两种散的材料相对都还容易。关键还是泰丹的材料，地脉火莲老姐帮忙找了两朵。而且还有不少渠道可以获取，只不过价格太贵，莫讷言也就只是保持了联络，没有出手。关键还是月华七彩水母，多方打听，才找到了两个货源。不过价格嘛，实在难以承受。
李悠大手一挥，让莫讷言放手拿货，他去搞钱。留下望月青狐的妖丹后，李悠出门直奔叶风动的小院。
大额交易自然要有大客户，但是李悠缺乏这样的渠道，就连莫讷言都接触不到这样的客户。毕竟在大势力眼中，他也就是李蔓露的一个手下，上不得台面。
李悠要想把手头的东西尽快出手，还不想太吃亏。老姐的路子自然是好，但是很容易就暴露了李悠的身份。虽然李悠不敢小瞧情报机构的专业性，怕是不少势力已经有了猜测，只是确定的程度不同罢了。但是猜测归猜测，只要李悠不认，不正式认祖归宗，接受皇子身份。那他这个身份就只能私下里猜测，放不到台面上。
一旦动用了老姐的路子，那就算是间接承认了，对李悠后期的计划影响很大。
而且老姐是纯粹的剑修，比起路子，反而不如叶余梦这位炼宝大师广。所以李悠只能去找叶风动，借助他们父子的网络，最快的找到合适的买主。
叶风动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慵懒模样，而且离开了老爸的视线，甚至有欲懒欲烈的趋势。
但是当千足那庞大的尸体塞满了院子时，就连这位也不得不睁开了他那眼皮都懒得抬的双眼。
“表弟，妖王...真的是妖王的尸体么？”
“不是普通妖王，称号妖王，千足老祖。能找个好买家么？老弟缺钱，急钱。”
“呵呵，好，好啊。墨门的机关兽一直存在一个无法逾越的上限，他们很早以前就计划弄个妖王尸体，尝试机关术和傀儡术的结合。不过，你也知道，妖王好找，杀死却困难。而且他们还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调动全部力量，以免引人猜忌。行吧，交给我了，钱是小事，我替他们认你个人情。你不就是要炼丹么？那点材料，我让墨门给你送来。”
第二十七章 有客上门
李悠就知道，这个叶风动和墨门关系不浅。
虽说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墨门和道门走得近，当年人道之争墨门落败，差点被儒门赶尽诛绝。道统之争的残酷，不亚于种族生存之争。出面说和，主持拆分墨门的就是道门。
但是亲戚还有个远近亲疏，毕竟是两个宗门，大面上自然是关系亲密。但是具体到个人，有关系密切的，也有不相往来的，甚至还有私人仇怨的。
但是叶风动，从李悠第一次见识了他功法的神奇，和那些堪称败家的机关仆人。李悠就知道了，这位和墨门关系不一般。
果然，妖王尸体一亮，这位直接就替墨门做主了。
只不过他是爽快了，李悠可不干了。
要是正常的交易，到这一步就可以了。大少爷装个逼，李悠应个景，皆大欢喜。其实李悠需要的也不过是叶风动大少爷帮忙联系上一个够分量的墨门高层罢了。有他这个中间人的面子在，自己既不需要暴露身份，又不会出现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破事。
所谓小鬼难缠，虽然李悠知道墨门需要这个妖王尸体，青雾城也有墨门的分部，自己就能联系。但是且不说一层层的上报，浪费时间。中间万一有那个不开眼的，再平生事端。
叶风动只是懒，又不傻。一看李悠犹豫的神情，也猜出了个**不离十。不过想让他详细解释，他也懒得开口。
“翟夙夜是我妈。”
就这一句，爱信不信，管你能不能理解。
李悠理解么？理解个屁啊。他空有中土顶级的出身，但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乡巴佬。昆吾剑宗在大阵外，对中土人来说，可不就是穷乡僻壤。你随便说个人名，李悠又从哪得知。
但是李悠没继续问，他感觉到了，这叶风动不耐烦了。行吧，不知道还不能找人问么。不过叶风动的意思李悠明白了，这时他能定。
不再废话，李悠拱了拱手，告辞了。
转头再找莫讷言，一方面告诉他炼丹材料的事有着落了，让他提前熟悉一下，先拿能找到材料的练练手。一方面打听一下这翟夙夜何许人也。
其实看姓，李悠也猜出了几分，毕竟翟姓是墨门嫡系一脉的姓氏。一问莫讷言，果然，墨门机关术第三，掌门嫡女，宗门高层。
李悠有点理解叶风动那胸无大志的懒样是怎么来的了，果然二代难免矫情。父母一个道门炼宝大师，一个墨门机关大师，都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关键是还都是抢钱的行当，富得流油。这样的身世还只是有点矫情，没长废了，也不得不说宗门的精英教育卓有成效。
只是三天，李悠的院子就迎来了客人。
这点小生意自然惊动不了叶风动的母亲，来的是三个人。为首一人体型微微发福，白嫩的圆脸未语先笑，一身员外服，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禁顿生好感。后面跟着一个壮年一个青年，一袭短打褂子，干净利落。猛一看似乎是个小地主或者小商人，带着两个家仆。
但相互介绍后，李悠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认真接待。
墨门礼客司掌礼翟易霄，说白了，客服部主管。不过这毕竟是墨门的人，而且礼客司干的活是什么？飞舟以及各类机关产品的售后，不但牵扯到钱物，更牵扯到万千被外派充当技师的墨门弟子。却是个实权部门的大人物。
另外那两人也不是仆人，而是青雾城二级宗门横江落羽宗的掌门和他儿子。这横江落羽宗正是墨门在此的分支机构，算是墨门外门。
有趣的是，那个青年见了李悠后，频频侧目，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李悠发现了，却没理会，纨绔子弟鬼知道有什么癖好。相安无事也就罢了，敢打自己注意，区区一个墨门外门，李悠还真没放在眼里。
大厅内分宾主落座，李悠的弟子楚柔桑本就是大家闺秀，又经过莫讷言培训。带着几个小家伙端茶倒水，倒也有条不紊，像模像样，有了点宗门气象。
简单客套了几句，翟易霄就直奔主题了。这活儿是门内大人物安排下来的，他也就是个跑腿的，所以没必要绕圈子。
“李悠...掌门？”
翟易霄手头情报有限，只知道来找一个叫李悠的少年，送去一批材料，接收一具妖王尸骸。至于李悠的身份，最高层的小圈子里大家也许心知肚明，但是他的身份明显还够不到级别。完全是到了以后，看这里的情况，似乎是个小型宗门，几个小孩师徒相称。才犹豫了一下称呼问题。
李悠摆了摆手。
“不不，我也就是个弟子，出门办事罢了。我们昆吾剑宗，儒门分支，我现在算是二代弟子了。”
昆吾剑宗什么玩意儿？饶是翟易霄见多识广，博闻强记，也一时想不起何时有这么个强大宗门。儒门分支听起来很牛逼，其实但凡上三门，哪家不是圣门分支。
不过毕竟是专业客服，岂会在这点小事上尴尬。打了个哈哈，就转了话题。
“好好，李少侠少年英豪，绝非池中之物。我这回奉门内指派，押送了一批材料到此，这是清单，少侠看一下。上面说了，有些东西短时间内搜集困难，后续尽快补上。”
李悠拿过清单简单扫了一眼，强忍住才没露出表情。这尼玛也太土豪了吧，知道墨门机关生意好，赚钱海了去了。但是这份清单还是让李悠有种莫名而起的仇富心态。
这么说吧，清单的单位不是个，也不是斤两，而是吨。当然除了月华七彩水母，翟易霄说的就是这个，这玩意儿实在太少了，只能听天由命，看运气在海边捡。送来的这十几个，已经把人族的库存快掏干净了。
当然这些材料，其实比起称号妖王的尸骸，价值差得远。物以稀为贵，谁让人族现在无力狩猎妖王呢。准确来说这场交易的主体是叶风动代替墨门承诺下来的一个人情，这些材料不过是添头。
所以李悠也没在意，招呼了莫讷言收货，他则领人来到院中空旷地，装模做样的取出了尸骸。之所以装模作样，是因为空间法宝是黑大爷的项圈，李悠自己反而没有储物法宝。又不愿当着外人，暴露黑大爷妖族身份，只能装装样子一挥衣袖，缩小藏在袖中的黑大爷顺势取出了尸骸。
嘶！
几声抽冷气的声音，千足那火车一般的庞大身躯，称号妖王哪怕死了，也久久不散的威势，深深的震撼了一大帮人。包括翟易霄三人，也包括李悠的弟子们。李悠做生意还是很诚信的，连妖丹都没取，千足虽死，但是妖气弥漫，尸骸中依旧勃勃生机。
第二十八章 相谈甚欢
翟易霄是来送货接货的，自然有准备，墨门也不会少了储物法宝。
经过短暂的震撼，翟易霄笑呵呵的稍稍检查了尸骸，尤其见妖丹依旧在，心满意足的收入了法宝内。交易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真正麻烦的是那个人情，不过那就和这个翟易霄没什么好扯的了。李悠已有腹稿，不过现在不是时机。
再次回到大厅，品茶聊天。可能是生意完成了，大家也都放松了不少，慢慢的聊的就火热了起来。李悠一个销售出身的，聊天属于本职工作。翟易霄专业客服，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这俩凑一起，能聊个三天三夜不带重复，还能滴水不漏。
翟易霄越聊越心惊。这是哪一家出来的妖孽啊，看面相也就二十不到，实力开光马上融合，算得上天才，但也不算太惊人。毕竟他这个客服主管服务的基本都是大势力，小一点的自然有手下代劳。见识过的天才太多了，这点实力也就算是平均线出头，竞争个儒门状元几率较大，但文曲星可就要看机缘了。
但是李悠可怕的不是实力，而是为人处世的成熟。翟易霄自己自然也有点小心思，这位少爷能直接惊动门内那位大人物，出身肯定不低，要不没这么野的路子。更别提称号妖王的尸骸了，明明大家公认杀不了，人家却能拿出来。这背后又是何等的实力势力。
所以他看似漫无目的的聊天，却时不时侧敲旁及的一点点挖李悠的背景。但是这位看似口无遮拦，聊性浓烈，但竟也是老狐狸一枚，说了一大堆，全废话，一点破绽不露。这要是个老家伙也就算了，重点是他这点年纪，该是何等的教育经历，才能心智成熟的这么早。难道真是儒门的嫡传？屁嘞，儒门嫡传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差得远。
李悠药材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交给莫讷言了，他可没精力去练炼丹。所以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些，难得遇到翟易霄这么能聊的，李悠也借机过过嘴瘾，顺便通过这个老江湖，也增加一些见闻。
两人各有目的，自然越聊越火热。但是总有搅局的人。
跟着一起来的那个横江落羽宗掌门的儿子，抓住一个两人喝茶的停顿，突然起身，冲着李悠一抱拳。
“李少侠，请问，前不久，大河商路上，路遇水匪，拔刀相助的，可是阁下。”
李悠一愣，瞬间明白了。
“哦，那个被打劫的倒霉孩子是你啊。”
李悠没否认，主要是当时用的就是本体出战，就他这圆润的身形，想认错都难。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江云旗拜谢了。不知那黑索宗的金丹余孽如何了，我后来请动门内高手追查，却未发现那厮的踪迹。”
“哦？云旗，他就是那位帮了大忙的少侠？难怪你今天进门后就状态不对。李少侠，多谢了，老夫替犬子，感谢您的仗义出手。既然大家都在青雾城，我们横江落羽宗也算有些头面，如有麻烦，但请言语。”
李悠无所谓的笑了笑。
“呵呵，远亲不如近邻，那以后多亲近。不用这样，路见不平，举手之劳罢了。盛誉了，盛誉了。那个金丹我杀了，不用再浪费人力搜寻了。”
江氏父子不疑有他，他们见识了翟易霄对李悠的态度，更重要见识了妖王尸骸，知道这位是大家少爷，身边必有高手护卫，杀个普通金丹还不手到擒来。
倒是翟易霄心中一动，他善察言观色。听出李悠语气中强大的自信，似乎那金丹并非他人出手那么简单。开光期有斩杀金丹的实力？不，不一定是斩杀，能对抗就够妖孽了。这个年纪开光期是不算什么，但是要是还有越级的能力，那可就可怕了。这位到底什么来路？看来要重点关注一下了。
宾主尽欢，双方都有刻意亲近的心思。翟易霄见识更多，知道李悠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大的潜力，不趁现在拉拢关系，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要仰视了。
江氏父子虽然没这么清晰的认知，不过地处同城，又有此机缘，肯定是要交好的。
李悠呢，也不像断了翟易霄这条路子，毕竟不能大事小事都找叶风动，那个懒货，事小了，烦劳他，肯定翻脸。老姐那边李悠不舍得轻易动用，毕竟事关自己的自由，一旦求了老姐，无疑是认输了。所以这个连接墨门的关系还是要保持的。而且李悠有着其他的打算。
听意思，墨门拿着千足的尸骸，是打算打造**机关了。就是不知道能发挥出生前的几分威能。而李悠之所以交易出去千足的尸骸，而没泄露脏雷尸骸的存在，就是要等墨门实验的成果。
从收了弟子以后，李悠就在考虑自己的发展路线。无论个人实力的提升，还是对弟子们的培养，功法传承什么的，李悠有手机在，从来不缺。甚至能保证为每个人量身定做，因材施教。
但是限制他继续扩大的主要拦路虎就是资源，这也是老姐放任他去撞南墙的原因。
中土内的资源都是有主的，李悠难道还真能去抢？
中土外，黑大爷现在要走，妖族的地盘他可不敢再去了。近距离感受了千足的威势，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了差距，打死不会再去妖王面前浪了。
而不是妖族的地盘，就是人族外延的势力，都是些发展短的数百年，长的上千年的国家势力，李悠也不可能去和他们抢夺资源。
所以李悠左思右想，把未来的方向定在了目前人族的盲区，大海中。短期的目标就是院子外面的那条大河。其实水中的资源远比陆地丰富，只不过那是水族的地盘，无论人族，还是陆地妖族，都因为不善水下活动，下意识的没关注这方面。
也是这次炼丹，需要月华七彩水母，才让李悠意识到还有大海这片广阔的天地。
但是上天容易，下海难。上辈子科技那么发达，月亮，火星说上就上了，对大海的探索，却进步缓慢。可怕的水压，是制约探索的绊脚石，材料学或者基础物理没有重大突破前，深海对人类来说永远是个迷。
但在这个世界不同，修炼，法宝，机关结合起来，让李悠看到了深潜的可能。如果墨门对千足的改造成功了，李悠打算用脏雷这个水族妖王，来试一试下水的可能。
当然这还要看墨门改造千足的手段，如果不合李悠的方向，他就只能自己偷师，自己研究了。他初步的打算是把脏雷炼制成生物飞舟，可以载人潜水。用他那强悍的妖躯，抵抗水下恶劣的环境，同时具备和水族战斗的能力。
毕竟这个世界的海洋，除了水压这个天敌外，还有众多的水族才是拦路虎。
当然这点小心思，被李悠深深地藏在了心底。一切还要看墨门到底水平如何了。
第二十九章 融合
结束了交易，送走了客人，李悠虽然着急，但是也没有去刻意催促莫讷言。他自己炼过丹，知道这是个技术活，不但需要精湛的手艺，还需要心境配合。
焦急是现在最帮不上忙的东西，莫讷言那沉稳的性格，很大一部分就是炼丹中逐渐磨砺出来的。
而且李悠除了教弟子，解答离开这段时间弟子们积累的问题，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做。
融合期。
李悠出发之前就已经积累到了开光圆满，本来就已经有资格冲击一下融合了。但是进展的太快，前期的几个境界已积累为主，其实并不是越快越好的。
修行的速度，对于传承完整的大宗门来说，其实完全没有意义。真正决定天才与否的，标准很简单，金丹的品级，战力的发挥，元婴的可能。抛开这些，谈天才都是虚的。
只有那些半瓶水的小势力，才会把修行速度和天资挂钩，榨取潜力，用未来的潜力换取现在的速度。
出现这种认知的差距，除了个别心怀叵测之人的恶意引导，最主要的就是圣门那些天才修行确实快。
这其实并不矛盾，圣门弟子优势是什么。遗传的顶级灵根，完整的顶级传承，丰富的修行资源，灵魂之力的辅助修行。他们哪怕刻意控制着修行进度，一步步的夯实基础，修炼的速度在中小势力眼中也和飞了一样。
为什么翟易霄见了李悠的境界，丝毫不觉有异，实在是这才是正常圣门弟子的进度。
李悠的优势是圣人之姿的灵根，手机给出的完美功法，近乎金丹水平的灵魂之力。但是也不是没有劣势。首先就是修行资源的严重不足，要不是黑大爷随身带了不少口粮，分润了一些给李悠，那些妖王血肉弥补了一些李悠成长中的需要，根本支撑不起他这么快的进度。
但是简单的妖王血肉虽然气血充盈，能量丰富。但是人族那脆弱的消化能力，吸收起来那能比得上圣门专为修行开发的灵厨，炼丹这些手艺的产物，更适合人族吸收。
这些还是李悠见了老姐，有了莫讷言以后，才意识到的。
所以为了弟子们的成长，李悠继续偷师，优化来更多丹方，培养莫讷言的炼丹水平，也是未来不能或缺的一环。当然，这个还不急，莫讷言的手艺满足现在弟子们的需求还是足够了，等解决了黑大爷的事以后再说。
李悠之前就是有感进度太快，开光圆满后，就没急着突破，要压一压，夯实一些。正好要去烂竹沼泽，借助战斗，查缺补漏，进一步夯实基础，才能保证未来走得更高更顺。
这次回来，不但对心学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灵魂境界正式到达了金丹水平，而不是之前的近乎。激烈的战斗，妖王凶威的洗礼，也让李悠成长颇多，回来后就有了一种满盈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就要突破了。这才是最坚实的突破，之前的圆满还是有点虚。
强忍着满盈感，处理完各种杂事，李悠终于交代了一声，躲进了专门准备的净室。
其实，和老姐聊过修炼的事后，李悠眼界大开。在圣门，境界分的没那么具体，他们这些天才更喜欢的分法是菜鸟期，金丹期和元婴期。什么练气，筑基，开光，都只不过是为融合期打的基础，一脉相承。只有融合晋升金丹，才是质的变化，才有必要分开对待。
练气就不提了，和锻炼身体没什么区别，都几乎算不得修行。筑基构筑灵轮，开光用真气代替灵轮中中庸的灵气。这就像盖楼，筑基期弄出个框架，开光期用钢筋混凝土浇灌。
但这都是基础，融合期才算真正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力量的本质。
融合，顾名思义，就是把灵环的那些符纹融合在一起，不再各自为政。真气也不再是数道真气，各有各的特性，而是融合在一起，成为一道特性多样，无论质还是量都远超之前总合的单一真气。
其实说起来，李悠之所以开光期就发挥出威力近乎金丹的攻击，灵魂之力和刀意虽然重要，丹田的昆吾真气也是关键。由于浩然气晶体的纯化，被送入丹田的真气都会被同化成性质单一的昆吾真气，这其实和融合期的性质是近似的。
起码表面看起来，目前丹田的功能近乎于一个暴发性质的融合真气转换器。至于具体有何差别，还要李悠真正融合期后，细细体悟。
当然融合只是表象，其本质是符纹。
人族的修炼体系学自妖族，这符文体系也是从妖丹上逐渐整理出来的。
之前说过，妖族的力量来源是先天神灵的血脉，而力量的核心就在这颗妖丹上。先天神灵秉大道而生，每一条血脉就代表着一条大道。这一丝大道凝聚，由气血之力为基，就铸成了妖丹。那上面天然形成的力量纹路，被人族称为神纹，或者道纹。毕竟是道门研究出来的，大家承认道门的功绩，所以现在基本没人提神纹了，都以道纹相称。
符文体系就是道纹过于晦涩难懂，被道门先贤一步步简化提炼，形成的容易学习掌握的基础纹理。
融合期说白了，就是把灵环上的符纹补足强化，勾连完善，还原成道纹。
传承的高下，就是在这一步，分出了天地之别。
就像之前李悠练的那些几个，十几个节点的烂大街功法。虽说真气种类少了不少，战斗中失了灵动变化，但是也占一个真气浑厚，只要灵根档次相差的不多，真打起来也不好说谁强谁弱。
但是从融合期开始，功法的作用就重要了起来。
简单来说，一道完整的道纹，由一百零八的节点构成。这也是为什么说一百零八圣人之姿，而灵根节点的上限也就一百零八。这是承载一条完整大道的需要。
而另一个重要的关隘，就是八十一个节点的后天之极。这是先天与后天的分界线。
一百零八个节点承载的是先天神灵那样天地初开就诞生的先天大道。八十一个节点能承载的是大道隐没后，诞生的后天之道。
例如黑大爷的地心恒古炎，就属于先天三大至阳大道之一，没有一百零八节点根本不可能呈现。但那些术法灵根玩的火，无论是火球，火环，火刃，都是后天之火，没什么可比性。
当然，一百零八圣人之姿，在人族属于万年难遇的存在，就连李蔓露这样的人族顶级存在，一百零六的灵根节点已经傲视群雄了。
所以才有了各式各样的顶级传承，这些传承就是为这些灵根节点在八十二到一百零七的天才准备的。完整的先天大道是不可能了，但是结合部分先天大道的精华，以此为核心，提升后天力量的水准，这才是顶级功法的本质。
当然了，李悠没这种顾虑。
第三十章 气运，气数
其实相同的划分，在妖族也同样适用。
由于先天神灵血脉和野兽结合，受到了污染削弱。所以妖族妖丹上的神纹一般也是残缺的。
到了妖王这个层次最明显，普通妖王就相当于节点八十一以下的，神通不含大道，只能和自身野兽本能结合，增加威力。
千足，脏雷这种称号妖王，就相当于节点八十二到一百零七的。神通融入部分大道，威能倍增，傲视群雄。
而黑大爷和那个被李悠砍死的雷鳗太子，这些所谓的返祖资质，就是先天神灵血脉纯净，不受野兽血脉的影响，一百零八圣人之姿。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动用完整的大道，发挥出神通的全部威能。
当然黑大爷当年惊骇于李悠的资质，有个根本问题就是。妖族的血脉是能提升的，黑大爷当年天生也就一百零三的水准。是借助祖地的至宝，和大量吞食同属性精怪，一点一点提纯血脉，才慢慢有了现在的实力。
人族的问题是，山寨的毕竟是山寨的，虽然学习妖族，搞出了灵根的修炼体系。但毕竟没有先天神灵血脉，也就没有进一步提纯晋升的可能。所以才会逐渐发展成现在这样，有点畸形的，灵根定终身。
人族也正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才抛开灵根，又单独发展出了灵魂修行的体系，来弥补灵根先天的缺失。
但在李悠看来，人族立国万年以来，力量体系的发展其实有点停滞不前了。相比于和妖族大战期间，人族圣人辈出的黄金岁月，这万年来，几乎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发展。唯一有点亮点的反而是墨门的机关术。
这其中最大的罪魁祸首，怕是就是那个保护中土，抵御异族进入的大阵了。战争是文明的催化剂，有了大阵的保护，中土人族算得上堕落了。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安安稳稳的中土，有多少人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而墨门能快速发展，怕是也和其被儒门打压的环境有关。为了生存，为了发展，才迸发出惊人的活力。
扯远了，李悠毕竟是个文科生，学习了两个世界的历史，难免习惯性的以史为镜，指点江山。其实这些大势的问题，远不是他现在一个即将融合的小菜鸟能够操心的。但是谁叫他身份在那摆着，志向远大，闲暇之时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宏观大势。
李悠的修炼还是很顺利的。虽然他对符纹也就算是粗通，对道纹那就别提了，一窍不通。但是传承功法的重要性，就在于完整的道纹描绘出来，照葫芦画瓢就行了。手机的优化和直接意识传输，杜绝了功法绘制中可能存在的错误。这也是大势力都用传承玉晶，而舍弃书面描述的原因，就是为了精准。
同时，李悠强横的精神力，也保证了精确性，在神识的映照下，精准度丝毫不亚于前世所谓的纳米级。
真气在精神力的操控下，一点一滴的在灵轮上构筑出新的结构，把原来独立的符纹逐渐勾连起来，形成一道完整的道纹。
当然也没那么简单，一开始极为顺利，真气凝聚纹路，经过了筑基期和开光期的修炼，李悠早就熟能生巧了。
真正的关隘在于勾连过半，大道的威压逐渐出现，这即对李悠的精神力是种干扰，无形的力量也在妨碍着真气的凝聚。
这是困难，但也是机遇，相关的注意事项老姐上回来都交代清楚了。这也是原来李悠缺失的一部分劣势，太早被迫离开门派，稍微高端一些的修行注意事项，花师都没来得及教导。而且花师的知识水平，比着中土圣门的嫡传弟子，差距也是巨大的。
李悠虽然借助手机的神奇，功法方面不发愁。但是修行过程中的各种经验技巧，却极为缺失。好在上回老姐来，根据李悠的情况，针对性的补了一课。
现在这个阶段就是一个关键的小技巧。
寻常小势力到了这个阶段，要么就是牵扯不到大道，自然也就没有干扰。要么就是只是轻微的涉及大道，干扰不强，硬扛着也就过去了。
但对于圣门弟子而言，这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感受着大道由弱到强的变化，控制着修炼的进程，正是一个感悟大道的好时机。否则完整的大道对个人来说太强了，太深奥了，反而极难有所感悟。这逐渐形成的一点点大道气息，却是一块上好的敲门砖。
所以李悠一点也不急，甚至可以放缓了修炼进度，全身心的感悟那点大道气息。
只是...这个大道，有点特殊。
黑大爷说过，龙不是寻常生灵，近乎于先天神灵，秉天地气运而生。
而李悠他们皇室的这个金龙，秉承的则是人族崛起的气运，是人族气运的具象化呈现。
这就有点麻烦了，其所代表的大道，既不是先天大道，也不能算是后天小道。它有一部分先天大道命运之道的存在，但又独立于外。
这是一种很虚很玄的感觉，如果硬要李悠说的话，也许有个词更适合人族气运，那就是人定胜天。这是人族万众一心，硬生生创造出来的一种全新大道。
其实气运一词就已经很大程度说明了问题。这个词是由两个词构成的，气是气数，运是命运。
命运就不多说了，无数可能汇聚成的一个现实罢了。对此，李悠的认知还是入门的。
全新接触到的却是那个气数。
气这个字，贯穿了李悠两个世界的文明，可谓最核心的存在。
人族修炼的叫真气，妖族具备的叫妖气，气象变化叫天气，人际变化叫人气。两个世界不同的文明，却不约而同的把一个气字赋予了最本源的意义。
气是原始，气是混沌，为一切之本。聚，散，合，分，构筑成世间万物。
道门称太极，佛门称浮屠，儒门称天理，本质却又有何区别。
但是气数，气以数为定，却又有了新的意义。
气数是变化的必然，不以天定，不以人为。
很拗口，很深奥，但这个数已经不是李悠搞出来的那个数学了，而是一种哲学观念。离开了理科领域，回到了文科范畴，恰好对了李悠的专业。
李悠深陷在对气运的解析中，修炼放慢了，连时间的流逝都没了知觉。
这却让外面等着李悠出关的人，陷入了惊骇之中。
弟子们不识货也就罢了，黑大爷，莫讷言，甚至懒得出门的叶风动，他们可识货。
融合需要多久突破，圣门内这么多年早有据可查。
凡俗之辈一两天也就成了，不足挂齿。真正圣门内部，有个基本标准，十天以内，资质有限，能感悟的大道也有限，未来的成就止步金丹。真正的天才十天起步，五天一档，能到二十天的就已经元婴可期了。这大道的领悟，虽是灵根产生，反馈到的却是灵魂的认知，是人族元婴必备的基础。
第三十一章 前路漫长
二十七天，李悠没想到会用这么久，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虽然他在极力压制进度，但是一旦进度过半，有些事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大道气息会自动推动着道纹完善。李悠根本无力控制这个过程，尤其是越到后期，这种修补的惯性越大，李悠连压制进度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细节方面，辅助着进行完善。
当所有的符纹被勾连成一道完整的道纹，李悠的灵环也彻底变成了一条金龙，首尾相连，环绕着自己的灵根。
金龙成型的一刻，一道无声的龙吟，化作一种特殊的振荡频率，传遍了李悠全身。受这股震荡的影响，李悠的肌肉，骨骼，皮肤，甚至内脏，都开始疯狂的吸收能量，向着一种密度更大，柔韧性更强的物质转变。
《皇极金龙体》，功法中有个体字，这部皇室的功法，是学妖族学的最像的一部功法。
三大圣门的功法，主修真气。真气虽然类似妖气，但是人族没有先天神灵血脉，所以并不能像妖族那般直接勾连大道，释放神通。但是却可以通过先天一炁形成的灵根，使用出近乎神通的手段，也就是术法灵根。
所以明面上，人族和妖族的攻击手段差不多。但是人族之所以现在术法灵根逐渐有些没落，兵器类灵根逐渐占了主导，根源还是体质问题。妖族随着成长，逐渐借助先天神灵血脉改造野兽之躯，还原神体。血肉合一，用他们庞大强悍的身躯储存能量，用起神通自然无所顾忌，底蕴十足。人族就不行了，灵轮和灵根中储存真气的量毕竟有限，随着术法神通威力越来越大，能出手的次数就越来越有限。
当然人族也没放弃，炼丹术最初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通过外物的补足，来延长战斗时间。
后来随着发展，兵器类灵根逐渐强横起来，人族研发了招式，研发了意。以点破面，用最小的消耗创造最大的威能，其中尤以剑修强横无匹。
但是人皇一脉，从一开始就走上了和三大圣门截然不同的道路。借助人族气运，借助龙这种特殊生灵，人皇一脉走的是更近乎妖族的，人造神灵路子。
妖族所谓血脉不过就是被大道同化后的特殊存在，气运一道虽然特殊，不是大道，胜似大道，那用来改造身体，岂不是也能到达妖族的程度，甚至比肩神灵。
所以人皇一脉最可怕的就是那不弱于妖族的强横身躯，和深不见底的真气储备。
强不强？很强。融合完成，初见端倪，李悠就认识到了这套功法可怕的潜力。
但是李悠也意识到一些糟心事。
人皇一脉的传承是断绝了的，现在皇室，包括藩王，手头就一部《九蛟伏天法》。虽然可以视为金龙体的弱化版，但删减的恰是最核心的部分。
至于原因，一开始李悠没想那么多。感悟了气运一道后，李悠悟了。当然不是悟了气运一道，只能算是借助之前对命运大道的熟悉，勉强入了门。时间有限，李悠也就刚摸到门罢了。他领悟的是，这气运一道该怎么继续修习壮大。
由于人皇一脉是与人族气运相关联的，想进一步感悟，也就两条路。一条就是人皇的老路，帝王之道。这条路看似以李悠的身份，并不算困难。但是有着前世记忆的李悠很清楚，帝王之道可不是现在母亲的那个圣皇。
现在的中土有点类似上辈子的神话故事《封神演义》，圣朝虽强，各地藩王也不弱，更重要的上边还有类似三清的三大圣门。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一旦圣门发了力，勾结藩王，真能给你来个武王伐纣。
李悠心目中的帝王之道是什么？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是结束封建分封制的中央高度集权的帝国。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莫非王土，莫非王臣。这才是帝王之道，所有权利，所有荣耀聚于一人。但是这条路，李悠不打算走，也不敢走。
这具身体的父亲，圣朝先皇怎么死的。不就是刚露出点端倪，想要削藩，想要集权，就被儒门伙同藩王给刺杀了。这是一条掀桌子的作死之路，以三大圣门的强势，李悠就算有手机这个金手指，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抗下近乎整个修行界的反扑。
李悠现在怀疑，人皇一脉传承的断绝，就是三大圣门怕皇室出现愣头青，鬼迷心窍要走帝王之道。或者是历史上已经有二货尝试了，才被下了黑手，断了传承。
而且熟读史书的李悠也知道，帝皇之路是条孤独残酷之路，走这条路非大智大勇之辈，才能承受。君不见.asxs.众多历史穿越小说，基本都是借着金手指，当个逍遥富足的小王候，赚赚钱，享享乐，有哪个傻货去当皇帝的。
当然更重要的，人族并不安稳，在万族之林中只算立足，并不算是称霸。黑大爷可说了，不少妖族等着人族内乱，好杀进来。外部环境也不允许李悠破釜沉舟，拼着一片焦土，重建新世界。
所以李悠能选的只有另一条路，也是他本就在努力发展的方向，掌控人道。
人道是什么？其实简单来说就是衣食住行这些人类生存的基本需求，以及在满足基本需求后的精神追求。当然这个世界，还要再加上为了生存和发展的修行需求。前者是平民的人道，后者是修行界的人道。
李悠之前的野望是入主儒门，既满足自己不白来这个世界一趟，登上修行的巅峰的愿望。也顺道从内部瓦解敌人，解决自己家族的麻烦。
但是现在对人族气运有了一定的认知，他才发现以前的野望是多么的简陋可笑。
现在中土的人道是支离破碎的，圣朝和藩王瓜分了平民的管理权。道门掌控着修行体系，佛门瓜分了部分信仰。儒门对人道谈不上掌控，只是压制了墨门后，在意识形态上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所以李悠想要通过掌控人道，来加深对人族气运的感悟，任重而道远，还需从长计议。
但这都要慢慢来了，李悠也没想到这次闭关突破用了这么长时间。眼下还有关键的事，就是送走黑大爷。否则引起人族和妖族大部落的纠纷，某些人还不趁势落井下石，交出黑大爷的同时，把自己这个引起两族矛盾的罪魁祸首顺道一并解决了。
出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黑大爷。他老人家反正都是睡觉，在哪睡不是睡，于是就在李悠门前搭了个舒服的窝，一边睡觉，一边也给李悠护法。
李悠看了眼黑大爷身上更平均的黑毛和白毛，想象了一下他变回原形的样子。基本确认了，熊瞎子变国宝，且不论实力是否提升，反正身价不可同日而语。
第三十二章 分离
“二十七天，你小子他喵的，要在那些势力挂上号了。”
李悠一出来，黑大爷就醒了。随口一句，似乎是在恭喜，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警示。人族内部的很多情况黑大爷并不清楚，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斗争，也不是他一个妖族看得明白的。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就算妖族也懂。拔尖的人往往身后也有着拔尖的势力，否则要么成为别人手里的刀，要么就...折了算了。
李悠也清楚，其他人可能暂时不知道，但是有莫讷言和叶风动在，母亲姐姐那边，道门那边，墨门那边都会第一时间调整对自己的预估。而且也瞒不了太久，各大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超过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也就不算秘密了。
李悠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行吧，和我自己的预期差不多，这么好的条件，要是还没点出彩的表现，也对不起和您的契约。您这边怎么样了？时间差不多，也该动身了。”
黑大爷尾巴一扫，丢给李悠一个手环。
“专门找叶风动要的，喵的，这懒货还挺黑，截了两节紫韵金丝竹给他，才换来的。本大爷走了，没人给你拎包了，你也要有个空间法宝装东西。”
空间法宝？这可是主角必备，只是以前有黑大爷随身，也就没急着去弄。不过怎么是个手环，不是戒指，逼格掉了不少。
直接收入体内开始炼化。
“丹药炼的很顺利，不过本王需要的量比较大，暂时你徒弟的丹药就供不上了，你回头自己想办法吧喵。等材料三天，你闭关二十七天，只剩两天了，正好够你送我一程，别废话了，直接走吧。”
李悠清晰的感觉到黑大爷语气中刻意的轻描淡写。妖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和李悠相处的这十几年，对于黑大爷来说只是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片段。尤其是和现在这个穿越来的李悠相处，也就不足三年。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时间只是一个因素罢了，重要的还是用心的程度。心到了，感情只是一瞬间的事。
只不过这一人一妖都不是磨磨唧唧，被感情左右的存在。感伤虽有，但更注重理性。既然别离是被迫无奈的必然，那又何必惺惺作态。
“好，我和弟子们交代一声，准备飞机。”
十几分钟后，穿梭机腾空而起。
两天后，大夏帝国西南边境，再往外去，是被称为三千大青山的山丘地带，也是妖族密集的区域。大夏帝国和飞廉一族，镇守着入山口，也保卫着人族的一方平安。
刻意歪到这边，就是尽量远离黑大爷暴露力量的位置，给黑大爷一个辗转腾挪的空间。
送到位置，一人一妖并未第一时间分开，而是还有最后一件事。
借着赶路的时间，李悠成功的把那个空间手环炼化了，内部有着不亚于一间仓库的空间。该分赃了，毕竟李悠之前好多东西都暂存在黑大爷那里。
黑大爷先把李悠存在那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倒了出来。又留给了李悠不少妖王肉食。这玩意儿黑大爷要回归妖族地盘了，对他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而李悠现在融合期了，体质也有了极大发展，对妖王血肉的吸收远胜从前。倒是比吃丹药性价比高。
唯一可惜的是黑大爷以前也不知道人族想要完整的妖王尸骸，准备肉食的时候都是直接先吞了妖丹，然后只留精华的部分。否则再甩给李悠几具妖王尸骸，李悠可就能好好和墨门谈谈了。
这些零碎移交完，就该重头戏了。首先就是脏雷的尸骸，要不是李悠强烈要求，黑大爷对难得的水族妖王的味道还是很有兴趣的。
然后是短了一截的紫韵金丝竹，完全被打通了的紫金竹。短那一节是给李悠换空间手环了，紫金竹则是内部的紫晶竹节酿被黑大爷喝完了，只留下了一根打通了竹节的竹竿。
最后是一块磨盘大的陨铁，正是黑大爷从脏雷那里抢的那块阴雷陨铁。黑大爷需要的是它周围产生的绝阴雷泉，反倒这陨铁没什么用。
其实也不能说没用，安置在一个**丰盈的地方，要不了几年，就又是一口黑水雷泉。不过现在黑大爷在跑路，势必不能在一个地方多待。而且至**气已经补足，也就没必要为了这么点材料浪费时间。以黑大爷的为妖，真有需要抢就完了，自己培育多麻烦。
这些就是上回那一趟的值钱货色了，其余的普通货色，那些妖兵妖将的妖丹，血肉，早就交给莫讷言处理了。
“小子，好生修炼。本王炼化血脉，再造新生，预计需要三年喵。如果本王到时还活着，就该是你履行契约，陪我走一趟了。实力不够可是真的会死的喵。当然本王要是死了，契约也就作废了。”
李悠淡淡一笑。
“三年啊，金丹有望，元婴困难，您这契约可有点坑人。好，那就三年，三年后您来，我陪您走一趟。您不来，三十年后，我给您报仇。”
“告辞喵！”
“再会！”
也不用飞机停，黑大爷在空中纵身一跃，飞向了三千大青山。
李悠晃了晃头，把那一丝心底冒出的惆怅压了回去，一拉操纵杆，飞机划出一个弧线，向回飞去。
突然，下面的青山中冒出一股骇人的威势。李悠心一紧，不会命运大道又不靠谱了吧？刚出去就遇敌？
但是只有一股威势，很快就又消失了。李悠明白了，这是黑大爷向同族挑衅，也是指明方向。
毕竟之前黑大爷暴露位置的地方靠近玄渊帝国。要是他同族到了地方找不到黑大爷，难保不会拿人族泄愤。要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但那是剑宗的地盘，有太多李悠在乎的人在。所以黑大爷这也算祸水东引。
飞机改平后，李悠才有时间召出手机，看一看新功能，新变化。之前被气运的感悟弄的心绪不宁，出来后又急着陪黑大爷跑路。这最重要的金手指，反而忽视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李悠粗心，实在是随着实力的提升，手机的作用越来越不明显，逐渐堕落成了辅助工具。这也是李悠收徒的原因，这手机对自己的作用越来越不明显，要是不借着收徒发挥发挥余热，可就真有点浪费这个金手指了。
主要还是功法有一套就够了，李悠练了金龙体，也就不需要别的功法了。所以除了授徒时需要整理一些合适的功法，平时手机的功能对李悠来说最常用的还是储存的那些灵根的便利和变身的方便。只是现在李悠的核心还是努力修行，提升实力。那些乱七八糟的手艺，要到金丹以后，修行困难，生命漫长，才有精力触类旁通，增加手段。
而曾经依仗的分身，由于有了昆吾真气和刀意的爆发，也显得可有可无了。主要还是分心两用无法实战，一旦分身平白多了一个受制于人的弱点，没有意识的本体基本是任人宰割。
尤其是这次烂竹沼泽战斗后，让他充分认识到野外的凶险。当然了，关键还是穷，灵石都用来养弟子了，这氪金手段还是少用的好。
第三十三章 化龙
前置摄像头是由灵根的异变产生的，按理说，境界提升了，变化应该最大。毕竟这次进入融合期，其本质是灵根力量体系的提升。
但是事实却是变化虽有，但是幅度小的出乎李悠预料。
首先就是最正常的储存空间的提升，毫无意外，又是翻了一倍。但对李悠来说，储存空间翻倍也就不过意味着能保存两个融合期高手的修为，变身时消耗的还是自己的灵魂之力，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好处，也就是保留那些灵根，形象，不用再扣扣索索，时常要删除功能近似的重复灵根，或者感觉没用的灵根。
当然，前置摄像头真正的核心是美颜产生的分身。对此，李悠是有期待的，毕竟上一次的分身已经是融合圆满了，越一级，这次如果能召出金丹分身，那李悠就真正具备了高端的战力。相比于金丹期的可怕战力，本体无法兼顾的这点小问题，还是可以克服的。
但当李悠开始氪金，往手机里砸灵石时，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开光期的时候，出了强效美颜，能越级分身达到融合圆满。但是氪金的幅度也是呈近二十倍的飙升。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实力都是能量堆积起来的。没有氪那么多灵石，分身又何来的实力。所以李悠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这次准备的都是六七品的中品灵石。七品还好说，还在下品灵石之列，市场上还有流通。但是六品灵石已经步入了中品灵石，是各大势力的战备资源，已经基本不在市面流通了。
李悠这点六品灵石，有地宫和尚那里大劫的，有老姐留的，数量不多，一直都是压箱底的存在。
但是灵石砸进手机，李悠却郁闷了。手机充电的进度和开光期的时候变化不大，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妄想的金丹期分身，也就只是个妄想了。
砸满了电量，变化还是有的，原本强效美颜的选项旁边多了一个道具选项。
什么意思？
李悠前世美颜手机这个女孩玩的确实没怎么接触，但是日常消遣，抖某之类的短视频平台还是经常点开玩玩的。那上面就有道具，多是些拍照恶搞的辅助，像哈哈镜一样扭曲脸型啊，加各种发型服饰一类的特效啊，不少人乐此不疲。有些制作精良的道具还是朋友间娱乐的小游戏，例如某只来回传播的狗头。
哪自己这个呢？总不能花了这么多灵石，恶搞自己吧？
想是没用的，还是点开看看吧。
点选了道具选项，却又弹出几个选项。
算命师，剑舞家，刀盾战士，龙，xxx（不可选）。
这几个指向性明确的选项，瞬间就让李悠有了大概的想法。强效美颜是个大杂烩，只要是自己有的力量都会优化，连那些废弃的法宝都不例外。但是对李悠来说，其实很多时候，大部分力量都用不到，纯粹在浪费能量。
例如，那对日月锦绣剑，有了功法以后，这对剑就被李悠彻底废弃了。剑舞虽美，女子耍耍也就罢了，李悠自己别说练了，想想那妩媚的姿态，就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他现在召唤分身，很少对战，自身的那一套刀盾盔甲法宝，用能量具现化出来纯属浪费。他这几次召唤分身最主要的就是动用命运大道，窥探命运长河。
这个道具功能，似乎是把自己的力量细分了，这似乎也不错。
而且前三个指向很明确，但是龙是什么？难道还能变身成龙？似乎也有可能，自己灵环融合为一，身体开始向龙体转换，优化为龙似乎也不过分。
最让李悠在意的还是那个没有名字的xxx，而且还注明了不可选。能是什么？不用细想就找到了目标，丹田的浩然气结晶和昆吾真气，应该是太不成熟，或者太过高端，超出了手机的能力上限。
这其实也正常，李悠之所以现在用分身少了，就是分身虽然有着融合圆满的境界，也有着他所有的法宝，甚至法宝还有所进化，但是唯有丹田复制不了。这才让分身的战力比本体强不出太多，以至于李悠为了避免本体无保护的弱点，懒得再召唤分身。
毕竟本体累了，真气耗干了，调息一番也就是了，了不得嗑点丹药。现在有了莫讷言，基本的丹药还是不缺的。但分身那可是干烧灵石，分分秒秒都在氪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李悠现在一大家子要养，可不是当年那个月光族的愣头青了。
李悠看着龙的选项，思绪一阵恍惚。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有些事情就可以提前布置了。
龙啊，天地宠儿，秉气运而生，关键是在李悠的认知中，龙是水族。上辈子的神话中，四海龙王，那可是统领水域的存在。
水中，有多少未开发的资源，有着何等广阔的天地。
李悠一阵心头火热，不过还是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实验的好时候，回家再说，本体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初步目标，门前大河。
剧老姐，叶余梦他们所说，这青雾城的特殊环境，很可能本源就在那条河内和周边地下水脉天然形成的阵图。只不过水下环境对人族，或者说对所有陆地生物都很不友好，就算元婴高手也无力深探。
关闭了前置摄像头，李悠深吸了口气，有点虔诚的点开了后置摄像头。
相比于前置摄像头，他对后者摄像头给予了更多的期望。原因就在于，后置摄像头是当初浩然气，现在的灵魂之力引起的灵根第二变异点。它的每次升级和灵根，境界关系不大，和李悠的灵魂之力息息相关。
而李悠经过这次狩猎，还有晋级融合时对气运的感悟，灵魂境界已经完全稳定在了金丹水准。
李悠对前置摄像头功能变化有限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并不算太失望。道具功能的加入，虽然方便节省，但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巨大提升。这其实和修行相关，从筑基到融合，本就没有什么太本质的变化，只是一步一步的积累。所以李悠猜测，真正的变化，还是要等金丹期，那才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而现在就有一个提前一见分晓的机会，就看后置摄像头的变化能不能达到惊艳的程度了，毕竟它这次可就是金丹期的水准了。
拍照，相册。依旧是两个简单明了的选项。李悠的心微微一沉。
没管拍照，他现在还在空中开着飞机，找谁拍照去。颤抖的手点开了相册。
有变化了，除了原来的提取，优化，分离，删除，又多了两个选项，强化和融合。
第三十四章 网游神技
强化和融合，猛地看上去，似乎区别不大。但李悠实际操作了一下，差别还是很直观的。
要是说美颜手机这款女生神器，李悠还不太熟悉。那强化和融合这两个网游的氪金**，李悠就太熟悉了，是随着免费网游的盛行，网游公司从泡菜国那边学来的神技。
以灵根为例，李悠的手机里现在存着大量的灵根，这还是他精挑细选留下的有用的灵根，已经删除了大量重复近似的和感觉没用的。
但是李悠的这个灵根优化和提取功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以前小打小闹还不明显。自从来到中土，接触到真正的上层修行界，这个问题就暴露了出来。那就是优化的上限太低。
九九八十一，后天之极，这在中土外的小国已经是绝顶天才的水准了。但到了中土，也就不过是上三门收徒的底限。更别提三大圣门了，九十以上的节点，再有关系人情，才勉强能入外门。内门嫡传，没上百的节点，就算凭人情进去，自己也混不下去。
所以李悠留下的灵根才多是类似墨门千机刃，罗盘之类的功能性工具类的灵根。哪怕自己当初武器装备被毁，也没考虑用灵根代替。当然一次只能召出一种，还需要花费额外的灵魂之力也是主要原因。但其本身的上限，也是李悠有顾虑的方面。
真正有用的灵根，就像复制自己弟子的海上生明月，其实还是很好用的。可以让李悠在真气这套力量体系以外，多一个备用的灵魂之力为动力的攻击手段，极大的延长他的战斗耐力。
但这就要求他能有机会遇到赵啕嗥这样灵根优异，且境界不高，能被照相，且有机会照相。才能拥有这些高级的灵根。
现在的强化，就解决了优化上限太低的缺点。可以在现有灵根的基础上，继续提升节点数量。理论上，一百零八也不是不可能。
唯一麻烦的就是强化用的道具，等价交换，力量不会凭空诞生。
需要的东西，李悠也很熟悉，相同五行属性的妖丹，一次强化需要一到三颗。每颗差不多两成的强化成功率，也要看妖丹品质，也就是说最高也就六成左右的强化几率，说起来比那些网游良心多了。而且也没有那种强化失败就掉级倒退，甚或者直接毁掉灵根的坑爹设计。
当然相应的难度也不小。
八十一，也就是优化灵根的上限，到九十这个阶段，相应还容易一些，需要的是和灵根相同属性的妖将妖丹。妖将妖丹虽贵，但如果没有妖王干扰，对现在的李悠来说，猎杀起来也不算难。
但是九十到九十九这个程度可就麻烦了，需要的是妖王妖丹。一般妖王的妖丹，差不多两成成功率。称号妖王的能达到三成左右。
不过没意义，没了黑大爷出手，寻常人族很难猎杀妖王，更别提称号妖王了。李悠虽然亲自过手了两具称号妖王的尸骸，但是还没自大到敢狩猎妖王的程度。反而这次狩猎的经验，让他更清晰的认识到妖王的强悍。
至于九十九到一百零八的阶段，李悠更是无语。称号妖王的妖丹只有一成半左右的成功率，需要返祖妖王的妖丹，才有三成左右成功率。返祖妖王啊，就是黑大爷那样的，随便来一个都能挑衅整个人族的存在，猎杀妖丹，做梦呢？
总的来说，强化这个新功能很好很强大，也足够坑。更重要的是，起码在目前阶段，对李悠来说，性价比太低，他也没有几个值得这么大投资的灵根。也许上回用的那个巽风千里轮，值得培养一下。毕竟不是什么环境都适合飞机，飞舟的。这类移动辅助类的灵根，在一些特殊环境，还是有不小用处的。
更重要的是，这回猎杀的妖将，望月青狐都给莫讷言炼丹了，留下的主要以黑风蜈一族为主，正好都是风属性。回去以后可以试试。
当然了，强化并不只针对灵根，形象，功法皆能强化。但是李悠对这两方面就很难重视起来了。
形象强化又如何？美上天又能怎样，李悠储备的一堆形象很多连优化都没优化，力求普通。就是为了需要变身转换身份的时候，不引人注意。弄个俊男美女出来，还怎么隐藏身份。
功法强化就和前置摄像头功能有些重复了，自己也不需要那么多功法，又不是功法批发的。
咦？不对。这里的功法似乎包含那些生活技能，甚至典籍。
如果墨门的《天志极工》强化一下，如果自己搜集的那些儒释道的典籍强化一下，难道手机连知识也能强化？
这个想法让李悠的心再度火热起来，但也就火热火热，妖丹都在家里，让莫讷言保管，现在连试都没机会。
真正靠不一点的反而是融合。
还以灵根为例，融合不改变灵根的质量，也就是和节点没关系，改变的是灵根的功能，或者也可以说是属性。
融合是以一个灵根为主材，保持基本属性不变。另一个灵根为材料，融合后消失，一部分功能或属性融入主材中。就是成功率和融入的功能不好把握，牵扯到一个相性问题。
例如墨门千机刃，号称可以变化万千工具，但其实也就一百三十七种，都是针对机关术的工具。李悠的灵根中还保留了大量的工具灵根，都是千机刃变不了的，例如农业用的锄，铲，灵厨用的锅，等等。这些融入千机刃的几率就很大。
但是非要用兵器类灵根，术法类灵根融入千机刃，可就不敢保证结果了。
同样，术法类灵根，火球融合个火刃，能提升威力。火球融合暴风，能增加速度。但要是非火球融合个冰刀，失败也就算了。就算成功了，说不得还没出手就爆炸了，未伤敌先伤己。
同样，融合也不单是灵根，形象和功法也能融合。
这就比强化靠谱多了，融合后的形象会有极大的变化，但又不像强化那样单纯的向着俊美强化。只是融合了两个形象的特点，得到全新的形象。这让李悠以后再需要伪装的时候，不用担心提取的形象被人认出来了。
功法融合也是限定颇多，越近似效果越好。剑法融合剑法，自然能更精妙。剑法非要融合刀法，甚至有可能退步。而且招式融合还简单些，功法的融合，本质是灵轮的符纹融合。这难度就更大了，需要李悠有时间的时候，慢慢测试熟悉。
总的来说，后置摄像头的变化，李悠还是很满意的。不但功能强悍，而且潜力十足。
其实李悠高兴的有点早，后置摄像头两个功能拍照和相册。这些只是相册的变化，真正的惊喜还没出现呢。
第三十五章 考试
短短三年多的时光，李悠可谓是频繁别离。
养父母的假死脱身，师父的生死不明，剑六的离开，师兄的离开。一次次被迫的离别，唯一庆幸的就是大家都还活着，师父刚见过，其他人有些应该不难见到，有些却难说了。
现在，陪自己时间最长，共同经历过最多的黑大爷也离开了。也亏的李悠这年轻外表下，是一个活了两世的成熟灵魂，否则这等连番的别离，难免神伤。李悠这死过一次的人了，在他看来除却生死无大事，只要大家都还活着，现在的别离，只不过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尤其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弟子环绕周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也冲淡了李悠的离别之愁。
当初愿意留下来等李悠的少年们三男两女，赵啕嗥和楚柔桑率先领悟了浩然气，被李悠收为弟子。但另外三人却迟迟领悟不了浩然气，而且就算领悟了，李悠也不打算收徒了。
他现在四个弟子，赵啕嗥资质最佳，心性也好，将来说不得是李悠门下挑大梁的存在。而公孙大娘潜力最大，作为李悠丹药的小白鼠，等把黑大爷闹得亏空补出来，体质再上一个台阶，就是九十九节点的上好灵根了。虽然李悠对第三阶段的丹药已经没信心了，但是梦想还是要有的嘛。万一真整出来了，大娘就是世上第一个人造出来的圣人之姿。
而李悠的大弟子柳华裳和四弟子楚柔桑，相对就没有那么惊艳了。柳华裳还好些，毕竟她那算盘灵根和李悠搞出来的数学一道配合极佳，她也确实在这方面有才情，未来说不得能走出一条新路。
而楚柔桑，除了一个接人待物，由于出身的原因，还算上得了台面。其他的也就剩一个刻苦和不服输了。天资才情方面实在不值一提。
当然，这也是现在李悠眼界高了，不是那个上赶着去收徒柳华裳时候的小国寡民了。
相比而言，剩下的三人，李悠就实在看不上眼了。虽然都还算努力，但比不上楚柔桑的拼劲。天资才情更是中人之姿，普通的中土上三门都难入门。
当然了，一路走来还是有份人情在的。李悠给他们量身定做了一套功法，算是收为了外门别传，只有授法之恩，但却没了师徒名分。师徒间的关系太密切了，尤其是这回见了花师，李悠对师徒间的亲情更重视了，以后也不会轻易收徒了。
相比这帮弟子的参差不齐，老姐送来的那批影，进步才叫惊人。李悠虽然没太多时间教导，但是柳华裳代师传艺，这么短的时间，数学之道已经入门，纷纷领悟了矢量空间。配合李悠给他们量身制定的功法，实力进入了飙升期。
叶风动...算了，这懒货就当个吉祥物和传声筒吧，李悠对这个超级二代，也没什么好办法激起他的雄心壮志。但是话说回来了，他的那点问题基本就是老生常谈的两代人价值观的冲突。外人又怎知人家活的不舒爽，已然丹成一品了，寿命绵长，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寻找生命的意义。
相比而言李悠更关注准姐夫莫讷言，不单是因为他现在是自己的后勤总管，主要是这个准姐夫要想和老姐走到一起，这条路可不好走。这不是两情相悦的事。道门行走，皇室公主，无论哪个身份，代表的都不光是权利，还有纠缠不清的各种利益。
就算自己亮明身份支持都没用，莫讷言最起码也要表现出配得上老姐的实力与才华。起码也要元婴期，手头有点独门的手艺，李悠才能说得上话。
好在，机会李悠给了。就是那一套丹方。炼丹并不容易，散剂还好说，最顶级的丹丸，需要的不光是娴熟的炼丹技巧，还要融会贯通丹丸的意境。
所以李悠炼完否丹就放弃炼丹了，太耗心神，不是他这个阶段有资格分心的。
而莫讷言连续炼制了否丹和泰丹后，对于阴阳之道有了极深的造诣。不但借助炼丹之机进一步淬炼了金丹，把原本三品的金丹，精粹到了二品。也隐隐对元婴有了一些把握。
现在的莫讷言一边继续炼丹，借机淬炼金丹。一边催促李悠，搞第三阶段的材料。他有预感，炼出第三阶段的丹药，也就是他突破元婴的机缘了。
可惜要的那些东西，别说李悠没听说过，老姐和黑大爷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搜集了。
看起来一切都还算顺利平静，但有一件事李悠一直耿耿于怀。就是那批炉鼎女子，至今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原本大娘醒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好的开端，没想到直接结局了。当然这事后来李悠也想明白了，大娘能醒，靠的是她自身坚强的心灵和对儒门思想的认同，强大的内因才是根本。李悠领着弟子们读书只是个引子。
剩下这些醒不了的，还是内因不足，单纯的引子也就效果不打了。重病还需猛药医，内因不足的话，那就只能外因刺激了。不过涉及到精神，灵魂，李悠也不敢轻举妄动。
目前发现可能有用的手段，就是叶风动的《大梦无忧经》了。但这是人家自己的功法，又是道门嫡传《太玄经》结合了墨门嫡传的产物，李悠也不好直接要。最简单的就是等李悠金丹了，一张照片全拍过来，神不知鬼不觉。
连续出门，闭关，再出门，虽说没落下弟子们的功课，但是也总是显得李悠这个当师父的有点不务正业。虽然这在大宗门很正常，除非是亲近子侄，或者是传衣钵的嫡传弟子，一般授徒能不定期解惑答疑已经算得上负责了。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才是常态。李悠也是习惯了花师的无微不至和上辈子中小学老师的负责，才对自己要求较高。
所以回来后，李悠没急着摸索自己的变化，而是祭出了上辈子学生的最痛恨的法宝，来了场年中考。文试武试考了两天，也就是弟子还少，没话太长时间。但也充分的让异世界的少年们感受了一下考试的恐怖。
完了又是两天的点评汇总，给所有弟子把了把脉，指点了一下修行。这才放他们各自修行去了。
做完一切，李悠才躲进净室，再次开始了闭关。
第三十六章 神龙潜水
其实说闭关，不准确。
李悠就是把本体放在一个安全的环境内，挂机，自己则用分身出去浪了。
说起挂机，这可以说是这段时间李悠对浩然气晶体的研究最大的收获了。
以前除了昆吾真气这个纯化真气的功能，别的功能一直没开发出来。一方面是全新的力量，李悠完全没得参考，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点点摸索。一方面还是实力不足。浩然气晶体内的那一点阳神，和李悠自身的灵魂息息相关。
以前灵魂水平不达标，自然功能也受限。现在李悠的灵魂之力的水准已经是金丹期了，本就是该孕育阳神的阶段了。原本那一丝阳神，完全是因为是由于李悠的机缘提前诞生的。这既和当初意识进入识海有关，也和灵魂中那颗千星护灵丹有关，也和浩然气钻石般紧密的结构有关，更和进入大阵后，收人族气运影响有关。种种机缘巧合，促使了那一丝阳神提前凝聚。
但也造成了虽然神异，但是毕竟先天不足，功能难免受限，整就一个删减体验版。
而现在，灵魂的壮大，终于有余力反哺阳神了，这粒浩然气结晶也越来越发神异。
目前被李悠开发出来的，就是挂机修炼。
分身依旧无法做到像两个个体般，游刃有余的各自操控。但是这点阳神已经可以像个脑残ai一般，做点简单重复的事了。例如单纯的打坐吸纳灵气。
融合期的关键还是初期的完善道纹，一旦完善后，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修炼了。只是吸纳灵气，温养灵轮，转化为真气后，壮大道纹。
这是水磨工夫，只能一点一点积累，没什么捷径。
当然，要是李悠自主修炼的话，可以通过精神力掠夺周边的灵气，加速修行。不过经脉强度有限，大量高速的灵气吸入，对经脉压力很大，需要定期暂停恢复。哪怕现在李悠的身体在向龙体转变，强韧度高了几倍，也承受不住那种狂风暴雨般的吸纳。
挂机慢慢积累，虽然慢了点，但好处是对经脉压力小，基本不用停了。聚沙成塔，效率反而也没慢多少。更重要的还能把李悠解放出来，做点其他事。
李悠现在就缺时间，母亲老姐那边的压力，儒门的压力，还有黑大爷的三年之约。李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起码达到金丹期，而且还要从其他方面增加底蕴。
例如，钱，哦不对，灵石。
所以李悠迫不及待的开发水下资源了，大海有点遥远，可以从门前大河开始。
摆好打坐的姿势，李悠拿出手机点了道具里的龙。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说熟悉，召了这么多次分身，已经习惯了这种视角感官的突然改变。
但说到陌生，也是多方面的。
首先不习惯的一点就是手脚短了一大截，而身子长了一大截。
这个分身还真是龙，而且是那种华夏传统龙，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
他自己的身体虽然在向龙体转变，但是转变的主要是血肉骨骼的结构组成，体型未变。更像是前世游戏里所谓的龙人。
但这个分身可就完完全全是条龙了，金龙。细长的身躯，短粗的四肢，让李悠极不适应。
而更不适应的，是脚不沾地的移动方式。
龙，掌风控水，这李悠从真气属性中就发现了。但真变成了龙，却发现龙似乎是本能的，就是浮在空中。
周遭水汽完全不用李悠控制，就形成朵朵薄云，簇拥着身体浮在空中。而移动，也是心念一动，自有风本能的推着自如移动。
见识了龙的移动方式，李悠再也对墨门的飞舟，那飞舟是舟的理论，嘲笑不起来了。说不得人家的理论基础就是来源于龙，来源于人皇一脉。
本打算仗着龙身下水探一探，可现在似乎有点意外。
龙的这种移动方式纯属本能，和人类跑跳一个性质。如果是一个天生的龙，自然没问题。但是李悠两世为人，心底本能的还是不习惯这种移动方式。虽然靠着本能动起来不难，但是僵硬古怪，就像一个瘫痪多年的人，突然能站起来了，却忘了怎么走路一样。
大阵之内虽然妖王绝迹，但是这么浓郁的灵气，对小妖的催生还是很快速的。陆地上，有的是斩妖除魔的少年侠士历练，水中可就麻烦了。往往是成长到了妖将，引起了大阵的激烈反应，各地的高手才会在大阵的指引下，进行围捕，杜绝妖王的出现。
李悠本想着大河内最多就是些小妖妖兵，对自己完全没压力。只要能适应水下环境，就是块未开发的处女地。但是现在这样，完全陌生的身躯，十成实力发挥不出半成。贸然入水，那不是探险，那是去送菜。自己堂堂融合期的顶级天才，要是被小妖妖兵给干掉了，还不得被黑大爷嘲笑一辈子。
所以他只能先花了几天时间去熟悉这个新分身的情况，重新摸索战斗方式。
怎么说呢？强是强的过份，但极为不适应。
龙的战斗方式，近乎于先天神灵，也和妖族有点像。
首先就是强悍至极的身躯。黑大爷说过，龙是天地宠儿，最硬的角，最利的爪，咬碎一切的牙，无物可催的鳞。哪怕李悠这龙怕也就是刚出生的幼龙，但也无惧和任何同级别的妖族肉搏。
但是短粗的四肢，让李悠极不适应。更别提张嘴咬敌人了，生肉腥臭无比，身为一个攀上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李悠是拒绝的。唯一能够接受的也就是头锤了，用那对龙角顶人。
当然了，龙一看体型就知道不是靠肉搏混的。和先天神灵一样，真正的攻击手段是已经融入本能的大道。
和妖族的神通，人族的术法灵根那种固定形态的能量攻击不同。掌风控水就是字面意思，什么样的风，什么样的水，随心所控，就像挥一挥胳膊一样简单。
但越是这样简单本能的东西，李悠越难掌握。毕竟他是人，不是龙，本能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改变。
原定的下水日期一拖再拖，李悠自己足足熟悉了一个多星期，才别别扭扭的勉强算是习惯了龙躯。起码能发挥出五六成的实力，有了自保之力。才终于偷偷溜到河边，潜下了水。
下了水又是一种别样感受。李悠本能的要呼吸，虽然分身并不需要呼吸。完全没有阻碍，仿佛空气凭空而生。
移动也不再靠风，自有水流拖着行动自由。好在习惯了风的移动，习惯这个倒没费太大的精力。
在岸边浅水适应了一会儿，李悠龙尾一摆，向着大河深处潜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龙威
龙入大海，鹰击长空。
可能是之前一直熟悉的成果，也可能是李悠本身也就对在水中没什么本能，所以熟悉水下环境，远比在陆地上容易。
很快也就掌握了移动的能力，甚至身法之灵动，比在陆地上的人身还要灵活。
唯二需要克服的，一个是视力问题，一个是空间问题。
众所周知，视力和光有关，水下几十米还有隐隐的蓝光，超过一百米就基本没有光线了。龙目探幽索暗，视力远比李悠的人体好得多，但在水下能看清的距离也有限。毕竟还不止光线的问题，河水浑浊，泥沙悬浮，也极大的干扰了视线。
好在李悠也早已习惯了神识查物，虽然没有视线配合，稍稍有些不习惯，但起码还不至于睁眼瞎。
至于空间问题，不同于在地面有大地为参考，到了一定深度，就有点上下不分，东西难辨了。也就是李悠，开飞机加起来也上百小时了，也算勉强能适应。
刚入水的时候，很平静。虽有鱼虾游动，但都是些野兽。哪怕是被本能支配的小妖，也懂趋福避凶。大阵的威压，人族的猎杀，水面二十米以内，几乎是没有妖族迹象的。
李悠在这个范围内熟悉了一阵后，确认基本没问题了，才大头一载，向着深水潜入。
二十米以下，就一片昏暗了，有点像大雾天开车，影影绰绰，虽然还有几十米的视距，但是很难看清什么了。
突然，李悠就感到右边有一个体积不小的东西靠近了。
这感觉很奇怪，分了好几层。
最先感知到的不是神识，而是水。本能的，水波的细小变化就反馈给了他。只是稍稍有些不太熟练，有点忽视掉了。
其次才是神识，这个就习惯多了，方位，大小，形状，很容易就辨识了清楚。反过来以此为基础，才意识到水的本能有多强大。
最后一个层次是声音。声音在水中可比空气中传播的快且清晰，这对龙耳接受的能力也远超人体。上辈子大海中最有效的探测工具也就是声呐了。
转头看去，还在数十米外，只隐约看到一团黑影。
三个层次的探测，倒是让李悠心中又安定了几分。至于那个闯进来的，一条豚鱼罢了，野兽而已。体型虽大，近一米长，但没有任何威胁。
这豚鱼对普通百姓来说，倒是一种上等美味，价格也不便宜。但对修行者而言，就实在是食之无味了。修行者虽然也不少口腹之欲者，但起码也要小妖灵植才能入口。且不提妖族血肉中蕴含的灵气，滋补修行。就是那紧致的口感，也不是寻常野兽可以比拟的。
放过这头自投罗网的豚鱼，继续下潜。李悠的目的倒也不是妖族，想猎妖，周边多的是地方。他这次主要是想潜到河底，搜寻一下有没有天材地宝，灵石矿脉。这些才是在陆地上，他目前很难插手的东西。
要说起来，灵气的存在确实神奇。不但诞生了神奇的妖族，灵植，修炼体系。连山川河流也在灵气的影响下，大大异于前世。
前世祖国两大母亲河，黄河虽然宽广，但深度真的有限，花园口那边一般情况下也就四五米深。也就小浪底多山多石，河道狭窄，才有十几米深。后来建了大坝，才过了百米深。也就长江水深，但除了大坝拦截的，一般也就几十米深，很少过百。
但李悠下潜了估计有二百米了，神识依旧没探到底。灵气稳固了大地，泥沙没那么容易流失，才造就了这样的奇观。
周围一片黑暗，光线已经没有了。
无尽的黑暗中，危险也降临了。这里是人族禁区，不，陆地生物的禁区，这里是水族的天下。
突然的闯入者引来的本地土著的注意，突然水流激荡，有东西闯入了李悠的感知范围。
三大感官同时反馈，瞬间锁定了对方，李悠瞬间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虾蛄，又叫皮皮虾，当然这个世界叫什么李悠就不知道了。妖族有自己的文明，自己的名称，人族对其的了解，大都是战争中相互了解的，对水族那可就两眼一抹黑了。不过那熟悉的外形，除了钳子大的有点可怕，其他的和上辈子的盘中餐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那半米长的粗大身躯，实在让李悠有点控制不住口水了。
一个小妖罢了，也只有这些没有理智的小妖才会这么贸然。妖兵就已经是智慧生命了，很有狩猎技巧的。
李悠也正好想试试这具分身的水准。心念一动，没有任何动作。虾蛄周围的水，突然一绞，强悍的妖躯瞬间被撕裂成了几段。
李悠也没想到这种控水本能这么强，暗暗咋舌，有点可惜了，多好的一顿晚饭。
但是马上这想法就没了，碎裂的妖躯，血肉散入水中，瞬间周边数十个小妖发疯一般涌向碎肉，顺便也冲向了李悠这么一大坨肉。
种类千奇百怪，有鱼，有虾，有蟹，有龟。那外形，有些李悠还能对上号，有些则完全没见过。小妖而已，之前在烂竹沼泽养蛊地见识过了。数量可怕，悍不畏死，要是一般开光期高手被围上，很可能被这疯狂的攻势活活耗死。李悠上回又有点小忌惮。
不过现在融合了，单纯的数量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倒是正好试验一下控水的威力，这种感觉是真的好，不像人身时用招式，要调集真气，要控制招式，控制真气外放。龙控水，真应了那句话，天地协同力。消耗低的可怕，就和平时抬抬手，晃晃头一般，几乎谈不上用力。
按理说，等价交换法则，达到什么样的威力，就需要付出什么样的力量。这在人族修炼体系，还是妖族的力量体系中都是通用的。但是神，或者说龙这种近乎先天神灵的存在，并不遵守，当然也可能遵守的是更加深奥的法则，一种李悠目前还理解不了的法则。
不懂没关系，不妨碍李悠爽。一股股水流撕扯着小妖，血肉弥漫开的血腥气，又不断的吸引着附近的小妖不管不顾的冲来。
逐渐浑浊的河水，逼的李悠都不得快速离开，同时控制着水流保持周边的清洁。
杀戮很高效，但李悠很快就烦了。单纯的杀戮没有意义，这些小妖价值有限，怎么也没个妖兵妖将出来，让自己试试身手。
狗皮膏药一样的小妖，杀之不绝，甩之不掉。
李悠想起之前开光期时，真气带上的那股淡淡威压，被黑大爷称为龙威的存在。想到了初见千足时，那种让自己颤栗的威压。龙威，应该是种气势，但是该怎么用呢？以前都是直接在真气中附带的。
像浩然气那样，把精神力外放？
李悠虽然模糊，但毕竟是玩精神力的大拿，混合着刚刚积累起来的杀气，无形的精神力向周围散播开。
万籁俱寂。
仿佛遇到天敌般，所有的小妖，在本能恐惧的驱使下，战胜了食欲，夺路而逃。李悠周围瞬间被清空了。
第三十八章 月影
李悠还是挺惊喜的，这具分身很强悍。但是强悍的基础是维持身体的能量也是人体的好几倍。李悠之前几天熟悉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在不动手的前提下，这具龙身能维持的时间只有人身的三分之一不到。
但没想到动起手来，却有意外之喜。那就是龙操控水的这种攻击模式，消耗极低，反而不太影响持续时间。
这等好事，李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能不能领悟移植到自己身上。消耗低，威力不俗，这无论是分身，还是本体，只要掌握了，都是自身实力质的飞跃。
但是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用龙身时用着到简单，但也就是太简单了，简单的类似呼吸睡觉。想搞清原理反而更加困难。
收摄心神，还是先探路吧。根据黑大爷说的，外围是养蛊地，小妖泛滥。再深入，真正的天材地宝周围，可就起码是妖兵看守共生了。
四百多，接近五百米，终于被李悠探到了河底。
小妖都被吓跑了，妖兵也没出现，甚至可能由于龙威的缘故，连野兽水族也极为少见，仿佛来到了一片死域。
李悠的感知中，有沙，有泥，还有石头。但是天材地宝呢？灵石矿脉呢？
李悠有点抓瞎了，偌大的河底，连妖都没了，何处去找天材地宝。明知宝山在前，却无入山之路。
不死心的李悠，又没头苍蝇一般的沿着河底，四下乱窜了一通，才不得不散去分身，意识回归本体。
静室中李悠猛地睁开眼睛，心疼的看了眼手机。
这几天为了习惯分身，家底存的灵石可是流水般氪进了手机。本想着到了河底，总能捞回点本钱，没想到千算万算，少算了河底没东西这个可能。
河底真的没东西么？不可能。这样的灵气环境，千百年下来，凡石也有了三分灵性。
李悠仔细的回忆黑大爷言语中点点滴滴关于妖族的习惯。哎，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要是黑大爷还在，那用这么费劲。
妖族发现灵石矿脉也是会开采的，否则地下宫殿那帮人奸和尚的灵石哪里来的。只不过妖族没人族那么多花样，把灵石利用的那么彻底。他们利用的还很初级，基本都会开采运输回自己的妖穴，为自己，为他守护的天材地宝，构造一个灵气更浓郁的特殊成长环境。
也就是说想发家，找妖穴。
但是，之前在水底，神识全开，既没发现妖兵的存在，也没发觉灵气聚集的现象。难道是正好倒霉，搜寻的那一片确实没有？这也很有可能，中土有大阵镇压，妖将都很少能幸存。那些妖兵生存空间大，食物资源丰富。很可能妖穴和猎食地域分开，妖穴应该藏在更隐秘的地方。
河底宽阔平坦，似乎确实不是筑巢的好地方。那他们藏在哪里呢？
李悠随手召出罗盘，苦笑了一声，又收了回去。大阵内天机紊乱，罗盘也没用。难道要去大阵外？
但是大阵外水域凶险，不但有妖将，还有妖王存在，可不适合他这个菜鸟小龙乱跑。还是在中土内适应好了，再说出去的事。
见了鬼了，这些妖兵藏哪了？
咦？地下水脉！
李悠突然想起之前脏雷突袭千足的路线。老姐他们说青雾城的特殊环境很可能是由于地下水脉天然形成阵图，水灵力经过转化，才形成的这种特殊青雾。不少道门阵图大师，就长期待在这里，研究水脉。
那岂不是说，地下水脉中的环境远胜于大河中，妖穴十有**都集中在地下水脉了。
但是地下水脉怎么去？李悠眼前一亮，补足了手机电量的损耗，赌上了压箱底的灵石。一米多长的龙身腾空而出，来到了前院的一口深井。
要说河边为什么还要打井，那是因为这是口灵泉。也就几百米之隔，这井水就是比河水蕴含了更多灵气。还是莫讷言来后，为了炼丹，专门打的。
也正是口井，才让李悠意识到地下水脉的不同。
井口直径近两米，龙身那细长的身材，轻松的一跃而入。
黑，凉，乱。
这是李悠下来后的第一感觉。才下了几米，就一点光线都没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冷对龙体的强悍来说，也只是微微有些凉爽。真正麻烦的是乱。
下去后不久，神识反馈回来的环境映入李悠脑海，四通八达，有河流一般宽广的地下河，也有石缝被水沁染出的涓涓细流。
这贸然出去，是会迷路的吧。李悠犹豫了一下，却突然自嘲的苦笑一声，自己这是分身，迷路了取消就是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小了。
随便挑了个宽敞的水道，龙身电射而出。
有了！有了！
游出不远，一股浓烈清冽的灵气出现在李悠的感知中，同时一股凶厉的神识也和李悠的神识接触了。
细长的身影，是蛇！
这些妖兵平时都有着自己的地盘，一旦有进入自己地盘的，九成九就是来抢地盘的。所以这个蛇妖感知到李悠后，毫不犹豫的就蹿了出来，进驻了战斗状态。
李悠不清楚对面的种族，也不清楚有什么神通。但是按照上辈子的经验，蛇嘛，有毒，缠绕，大体就这两招。所以第一时间控着水缠绕了上去，不让对方近身。
但是，李悠对小妖无往不利的手段，现在却有点不够看了。
只见那蛇妖速度虽然猛地慢了下来，但是并不像小妖那样直接被撕裂。反而一扭一扭的，逐渐有摆脱水流控制的迹象。李悠眼神一缩，是个妖兵啊，感应的应该没错。你要是个妖将，同级别的，不好控制也就罢了，怎么连个妖兵都控制不住，这手段有点废啊。
其实也是李悠倒霉，这蛇名为滑鳞软蛇一族，其一身神通就在蛇鳞上。能够破水无形，天生克制大部分水族靠声音，靠水纹波动寻敌的手段，最善偷袭。李悠这控水档次虽高，但他初学乍练，哪比得上人家千锤百炼的神通。靠着神通的熟练和一点克制，这条滑鳞软蛇隐隐有了摆脱控制的迹象。
李悠有点急，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让对方贸然近身。虽说他这龙体也不惧近战，但是万一呢？
对了，黑大爷说龙威能削弱对手实力。龙威再起，那蛇明显一震，然后反应更大了，不过却是调头就跑，拼了命的挣扎。只不过动作虽大，但是似乎却有衰弱，水流绑的紧了一些。
就这样磨么？似乎缺乏一击必杀的能力。李悠招出自己的残月弯刀，水中却挥舞不开。水中的摩擦力李悠就算是个文科生，也是知道的。电影里老看，子弹射进水里都没了力道。更别说挥刀了。
正经的水下武器好像是鱼叉，分水刺一类。
等等，又受上辈子的经验误导了，自己似乎有个灵根很适合这个幻境。
漆黑的地下水脉，突然被荧光填满。一轮圆月虚无缥缈的出现在水中，月光闪动，轻轻的划过了蛇妖。狰狞的蛇头离开了身体，挣扎的身体软了下去。
李悠也没想到二徒弟的这个灵根，在水下竟然这么好用。虚实相间的月影，完全不受水的干扰，只在接触的一瞬间，虚实转换，锋锐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