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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七十三章 “外卖员”惹得祸!

    凡是涉及到人的,都是难办的,尤其是团队合作,想要完全一团和气,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李承乾的政策一向都是“有限”争斗,不准跨越红线。

    道理这东西越辩越明,都是一个阵营的弟兄,为了也是同一目标,只要没有深仇大恨,都犯不着往死了掐,出出意气也就算了。

    所以,对待房二与李泰掐嘴仗,他选择漠视,装聋作哑权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问了房二,今儿的茶水怎么样,这水为什么不够热。

    得,太子都说这话了,房二还能怎么样,瘪瘪嘴捣鼓了句烧水呗,就跑到一旁小炉子边鼓捣起来;而李承乾则对李泰招了招手,听听他对再开恩科有什么看法!

    胖子主修过括地志,不仅熟悉天下地理风貌,更是熟悉各地的文人士子,在他那颗大脑袋里储存的细心,对李承乾有不小的帮助,所以就听他纵论一场也是好的。

    这一谈就是两个时辰,房二这水都烧了两回了,可兄弟二人还意犹未尽,接着说恩科的事;就在房遗爱准备第三次烧水的时候,恒连引来一位提着食盒来的女官走了进来。

    这位女官是长孙皇后宫中,李承乾见过几次,今儿她就是奉了皇后之命,特地将食盒来送给太子和魏王的,皇后说了他们兄弟为国政劳累,连饭都顾不得吃,作为母亲给儿子做东西吃还是应该的。

    看着那女官有模有样的往右侧的小桌上摆着,李承乾点了点头,与胖子对视一眼后,就走了到桌前,清蒸鲈鱼,凉拌豆腐,腊肉,还有防止痛风的芹菜牛奶羹,都是李承乾喜欢吃菜。

    按照常理说,母亲把菜都做了,又经过外面的检视,吃就是了,可李承乾却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那女官,而李泰则是因为兄长还没有入座,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你确定这菜是母后做的,是她老人家让你送来的。”

    “太子爷,奴婢怎么敢跟您开玩笑,这当然是皇后娘娘命奴婢送来的,否则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叨扰殿下们处理朝务啊!”,女官一本正经的躬身回了一句。

    呵呵,“你敢,你都敢来东宫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学母后做菜也学的像模像样的。”,吧嗒一下嘴后,对李泰抬了抬手,示意他与自己一起坐下。

    “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奴婢真的是奉娘娘之命,来给两位殿下送晚膳的!”,那女官一脸茫然的回了一句,可还没等她往下说,后面就有一把横刀架在她的脖子,其人正是房二。

    看到房二用刀把女官逼跪下了后,李承乾歪着脑袋问了一句:“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看那女官还一个劲儿的说冤枉,李承乾把头看向了李泰。

    哦,“我知道了,大兄,母后一直反对咱们兄弟酗酒,在她那是不被允许饮酒的,更不会放一壶酒在食盒中。既然通过了试毒,那要了是慢性毒药,要么与这道菜的佐料混合起来才要命!”

    恍然大悟的李泰对桌子上的酒菜比比划划的,不过李承乾却说他只猜对了一半,见李泰不明白,又把头扭向了女官,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吓得那女官毛毛的。

    “呐,青雀说的菜品和酒的问题没错,可你也许不知道,母后自打孤大婚后,即便是赐下吃食也直会送到太子妃那里,由她来转到孤的手中,从来都不会有女官来代劳。”

    “你这么大摇大摆的送进来,不要过孤,就算是外面的资历老一些的侍卫,也能一眼就看出来,要不然恒连这位东宫的侍卫统领,他怎么会亲自送你进来呢!”

    “所以,你这不是来送饭的,你是来送死的。喔,你的主子心好毒啊,想要借此栽赃皇后毒杀亲子,不仅大手笔,胆子更是奇大,说她不知死一点都为过。”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李泰坐不住了,一脚将女官踹到,用拐棍拄指着他大声喝到:“贱人,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哎,青雀,你不用问,她一定是先是死撑硬抗,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最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供出郑妃才是罪魁祸首,然后再与郑妃上演一出对峙的大戏。是不是!”

    从那女官惊诧的表情,李泰就能看出来此事兄长说的分毫不差,想想最近东宫为了保魏王与郑妃起了摩擦,再想想一旦这招死间成功,皇后势必会以谋害储君之命,处死郑妃。

    到那个时候,刚刚度过黄河的李勣会怎么办呢,皇帝又该处于什么险地,到时候不管是李勣携君王而反,还是太子要平叛,那可真是天下大乱啊。一想到这里,李泰额头满步汗珠,不得不用帕子猜一猜。

    李泰原本以为,太子会把人交给内卫,严刑逼供出幕后的指使者,可没有想到太子大哥竟然让她带了一个“游戏刚刚开始”的口信就把人放了,这让李泰十分的不解。

    “大兄,这可不是看玩笑的,先是陷害皇后,后是攀诬嫔妃,意图谋害当朝储君,这可是赤族之罪,就这么犯了不是放虎归山吗?”

    “再者说,不问出幕后的指使者,岂不是敌暗我明,十分的被动,我的大哥,这是不对的!”

    李泰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可一旁收拾桌子的房遗爱却怼了他一句:“咋呼啥!太子爷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为人臣者听命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殿下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他敢放人就说明心中有数了,你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瞎操什么心,脑子里都是猪肉吧!”

    “房二,你小子!”,刚想还腔,李泰立刻就把头转了过来,沉声问道:“大兄,既然你知道幕后的指使者是谁,那咱们为什么不动手呢,这不是现成的由头吗?”

    呵呵,李承乾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笑着指了指房遗爱,又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捧着茶盏问李泰:“青雀,博弈的第一要诀是什么!”

    “是什么,高超的棋艺?冷静的头脑?”,虽然想不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但李泰还是老实的回了一句。

    “你错了,是耐心,博弈不仅存在棋盘的方寸之间,更是存在于前朝和后宫的每一个角落。这方面岑文本是大师,可惜啊,他死了,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对家,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唉,叹了一口气后,李承乾又指了房二,继续言道:“去一趟内卫府,告诉长孙冲,《零计划》可以开始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 河间王府中的暗流!

    果不其然,给李承乾兄弟二人送食盒的那位女官,翌日就死在了一处水井中,井边还摆了一双鞋,畏罪自杀的样子摆了个十足,李承乾听后也只是莞尔一笑。

    林子大的什么鸟没有,皇帝身边的侍卫还有被人买通的时候,更不要说六宫中那么多女官了,像她那样处于边缘的女官,随便用点小手段就能买过来,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长孙皇后心情不美丽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李承乾特意让太子妃和良娣去请安,而他实在抽不出身来,因为河间王府一早就来报,李孝恭的时辰不多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他手中握有北衙禁军,唐军一半的主力部队,那是一股足以毁天灭地,颠倒乾坤的力量,出了一点差池,都是地动山摇的大事,所以李承乾不得不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急着赶往河间王府。

    李承乾来的算是晚的了,李泰、李治、李元轨、李瑊、李瑰等在京的宗室们早就已经到了,李孝恭不仅在战功彪炳,更是在宗室拥有很高的威望,所以听闻他病重,大伙赶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在李晦和李崇真的引领下,李承乾来到后室,屋里除了躺在榻上的李孝恭外,还有“病”了很久的大将军李靖,抬手阻止了要起身的李靖,李承乾也坐在塌边的椅子上。

    “伯父,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李承乾看着精神头还算旺盛的李孝恭笑着说,他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李孝恭和他都是在战场上的尸山血河中滚出来的,生和死早就看淡了,没有必要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期期艾艾的作小儿女姿态。

    “药师,看到没有,太子爷与外面的那些婆婆妈妈的家伙不同,豁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才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帅才!你说是不是!”,李孝恭笑着看李靖,眼睛瞪得眨都没眨!

    “那是,那是,孝恭说的即是,太子爷军功鼎盛,我大唐除了陛下之外,无人可与之比肩,老臣对于殿下带兵之能,深以为是!”,李靖拂了拂花白的胡子,笑着回了一句。

    听了李靖这话,李孝恭也点头回应,随即让两个儿子将北衙的帅印、兵符拿了过来,继续说:“殿下,北衙禁军是我李氏的看家护命的家当,只有把它交给你,老臣才能放心!”

    “伯父,孤兼领国务实在是无暇分身,是不是让大将军或者胶东王操持下这个差事,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柱国之臣,交给他们也是可以的,父皇和孤都是能放心的!”

    李承乾话音刚落,旁边的李靖立马扔了手中的拐棍,跪地冲李承乾磕了三个响头,沉声言道:“太子殿下,老臣年迈,气血亏损,实在是没能力坐领北衙。

    况且陛下远征在外,大唐正值国疑之际,殿下不应该为避险而使军权旁落,老臣恳请殿下接管北衙!”

    “好好好,大将军你快起来,这成什么事了,头都磕破了!李晦,赶快把大将军搀起来了,扶大将军下去处理下伤口,上了春秋的人这伤口好的慢,万一化脓了就不好了。”

    李承乾面上的表情很急切,言语上也有些慌张,完全就是一副为老臣着急的样子,李靖也赶紧谢过太子的恩典,颤颤巍巍的在李晦兄弟二人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李靖的背影,又看了看李承乾,李孝恭摇头笑了笑:“陛下说的没错,你是天生的帝王之材!你完全可以自己扶起李靖,可你没有。

    不仅如此,你看李靖磕头的时候,眼中凶光毕露,周身杀气弥漫,如果他敢点头,你立即就敢痛下杀手,是不是!”

    呵呵,“伯父,你也不说这么说小侄,你这屏风后面不也是暗藏了刀斧手嘛!只要大将军点头,他们立刻就会冲进来,然后将其乱刀分尸。孤这可是维护了你们几十年的交情,你应该感谢孤才是!”

    李靖和李孝恭,年轻时就是好友,在隋为将之始就一起并肩作战,同袍一生,双方结下了生死情谊,这远不是外人能理解的。可李孝恭始终是李家的子孙,在国中无君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放下私人情谊,以国事为重。

    北衙禁军中是有不少李氏子弟,可更多是旁姓的武将,这些将领是跟着李孝恭几十年,但同时也跟过李靖,对他们都有很大的影响,很难保证在其过世后,国中无主的情况,会发什么他不愿看到的事。

    虽然李孝恭不相信李靖有谋逆之心,但他身边的人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尤其是刚刚被李靖关起来的两个败家子,会不会打着老子的旗号做什么呢呢,毕竟他们可是被皇帝点了名的。

    而且皇帝临行前到府叮嘱过了,如果李靖胆敢窥视北衙的兵权,那就不要留手,立刻杀掉,以免后患无穷;好在这老小子够聪明,没敢领那兵符,否则他们几十年的情谊就毁于一旦了。

    “伯父功高,呕心沥血为国,孤不想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你走的不安心!今日回宫后,孤即刻命中书省草招,晋李晦为昌平郡王,李崇真为南平郡王,那几个小的皆晋国公之位。”

    “崇义随父皇出征在外,是回不来了,所以只能移孝作忠,这是李家欠你的。

    但孤保证,他返朝之后不论军功如何,孤都会把他承袭的郡王爵位提升到亲王。孤替父皇作这个主让伯父在弥留之际能看到子孙皆富贵。”

    听完这话,李孝恭点了点头,随即回了一句:“太子爷,大侄子,还是你知道伯父的心事,这份礼物真是送到了伯父的心坎中。好了,有了这份大礼,伯父可以放心的上路了。”

    “太子爷,回吧,回宫吧,你伯父要强了一辈子,不想被人看着在榻上咽气,那可太丢人。”,话毕,李孝恭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李孝恭最后的请求当然是不能拒绝的,公事交代完了,也得给他留点时间叮嘱儿孙,河间王府的儿女不少,他们都眼巴眼望的等着呢,于情于理李承乾都不该再占着地方。

第九百七十五章 再说一遍,这是私事!

    安稳的交接了北衙的军权,又看看儿孙皆富贵加身后,李孝恭是笑着离世的,为人臣者能够像他一样,身前耀武于世,死后子孙皆受非凡蒙荫,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听闻李孝恭当夜就离世后,李承乾感慨非常,这么一员柱国之帅,宗室的擎天之柱被无情岁月消磨死于病榻之上,不得不让人唏嘘,所以特意下诏停朝三日以示哀悼。

    翌日,傍晚,李承乾在宣政殿召见了魏王李泰、晋王李治,以及房玄亮、杜如晦、马周、张行成、高季辅,王治等一班重臣。先是听取了关于军需轮输转运的奏报,然后议的就是李孝恭的后事。

    “诸位,在议河间王身后事之前,孤请你们先看看祭碑文,这可是孤熬了一夜才写出来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孤好改!”,话毕,李承乾指了指旁边的案子,示意大伙移步去旁边看。

    曰:孝恭者,皇唐之宗室,西平怀王之子也,方高祖攘除四方,平定天下,至河间之功、略,可谓宗室标的者也。行循巴蜀,降者相望。众请坑戮,孝恭酌量。获降则杀,谁肯复降。进围萧铣,铣镇破亡。

    获其战舰,尽放满江。救谓已破,不敢直当。既知再进,铣已降唐。辅公祏反,兵寇丹阳。孝恭往讨,酒浮血光。众惊恭喜,授首之祥。.......

    见众臣工对碑文没有异议,李承乾点了点头,随即开头言道:“诸位,河间王功高盖世,是我唐军中无敌的军神,他的离世不仅是朝廷的损失,更是宗室的损失,孤心中既悲且痛。”

    “来,你们都说说,他的身后之事,该怎么办!”,话毕,李承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老资格的臣子都明白,李孝恭的功劳不仅是明白上这些,暗地里的功劳有多少恐怕就只有皇帝和太子知道,所以身后给予相当的哀荣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春秋》上说:元犹原也,既之为元,河间王不仅是宗室贵戚,更是元从勋贵,一生南征北战,屡立战功,老臣以为应追谥为“元”,以彰显其功。”

    房玄龄的话说完,杜如晦立刻就把话接了过去:“在官职爵位上,臣与几位在下面议过,追为司空-扬州大都督-岐郡王,不知道殿下以为如何。”

    杜如晦说的这个主事可是有讲究的,以李孝恭这样的资历,追任一个三公之位,那是情理之中的;扬州大都督则是因为其平定江南半壁之功。

    至于岐郡王这个爵位,则是因为李孝恭生前的封地在那里,死后以封邑之地为爵号也是惯例,所以此为中规中矩之议。

    不过,李承乾却对这样的追谥不那么满意,不因别的,就是太低,所以摇了摇头后。随即言道:“伯父不仅有功于国,更有功于宗室,这样的追谥太轻了。你说是不是,青雀。”

    听到太子点自己名字,李泰立刻站了出来,拄着拐棍,恭声言道:“回太子殿下,臣弟以确实薄了一些,伯父与其他人不同,对他不仅要论功,也要论情。臣以为。”

    李泰的想法很简单,应追谥为以亲王之遵为岐王,官职则为太尉,雍、扬大都督。这么说是不仅考虑到其平定江南之功,更是要表彰其在贞观一朝矜矜业业之劳。

    作为天家宗室第一功臣,军中唯一能与李靖平起平坐的军神,这样的追谥恰如其分,一点都不为过。

    “青雀说的正合孤意,河间王是长辈,孤的伯父,对孤及众兄弟都好,有这份情义在,给一个亲王,孤看正合适!”,话毕,李承乾随手拿起一个果子扔给了李泰,算是对他谏言的奖励。

    还没等房杜几位大佬表态,高季辅却站出来反对:“殿下,魏王所有未免有些不合礼制,旁支宗室不仅在我朝还没有,就算是其他朝代也是非常罕见。”

    “臣不是说河间王的功劳不够大,这礼制毕竟是礼制,擅自破坏祖宗之法,这,这如何向满朝的臣工心悦诚服呢!”,高季辅的话没说,可他相信即便是不说完,太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按照礼制,现如今的大唐,只有先帝和皇帝的儿子可以封为亲王,其他的人一改没份,太孙被册立之前尚且是一介郡王,其他的几位同样也是郡王,难道他李孝恭比太子的儿子更加尊贵吗?

    况且,太子不是已经封赏他几个儿子了吗?李晦和李崇真也就算了,他们这些年都立了不少战功;其他的都寸功未立,一下都晋位国公,而且不论嫡庶,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人臣嘛,能得到他这么多的,已经算是极为难得的了,就算是李孝恭还活着,也该知足了,要多少是多啊。先帝留下的那些儿子,有省油的灯吗,太子这么干,这群闲着没事的家伙还不出来起哄。

    “没错,季辅所言不差,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守规矩是一定不会错的。且不管国法,还是家规,河间王都没有追封亲王的道理。”,张行成立马站出来附议,脸上的神情无比的严肃。

    换成别的事,他们两位都说了,李承乾都会考虑,可今儿这事不同,这特么是死人了,死还是李氏第一将,这是小事吗?李承乾要是这点非议都扛不起,那这国也别监了,位子让给那些只会吃喝享乐的败家子好不好!

    “两位卿家,你们俩听好了,孤现在跟你说的是私事,不是公事,河间王不仅是北衙大都督,更是孤的伯父,你们明白吗?”

    “中书省草诏,追谥河间王为岐元王,太尉,雍、扬大都督,由魏王、晋王、昌平王、南平王扶柩,孤亲自主持祭奠之仪。”,话毕,气鼓鼓的李承乾拂袖而去。

    太子发火了,场面弄得很难看,殿中的几人都摇头叹息,高季辅和张行成是皇帝心腹没错,但他们不该用侍奉皇帝的态度来侍奉太子。

    即便这对父子在很多方面都十分相似,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对皇帝有效的方式,对太子爷未必有效,尤其是在涉及皇族之事更是如此。

    李孝恭的把三位年长的儿子在贞观元年都送给太子了,在太子少年时还出力不少,这可是份大人情,太子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管是谁阻拦他还死人的人情,都是在找骂。

    他们俩幸亏是皇帝挑中的辅弼良臣,否则今儿恐怕就是他们在宫中当值的最后一天,明儿就得远窜三千里,去烟瘴之地熬上一熬苦日子了!

第九百七十六章 病秧子,你不中用!

    长孙冲的属相是狗,脾气也像狗一样臭,说变脸就变,甭管你是官位多大,出身是否则尊贵,反正只要被内卫盯上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李勣那老东西又阴又狠,心思缜密,长孙冲得承认,他玩不过这头老狐狸;可这不代表他玩不过小的,对付李震那个病秧子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了李勣看着,花花公子李震自然放浪形骸,在长安城的花街柳巷中流连忘返,内卫盯着他已经好多天了!

    当然,要是李震自己完也就算了,这混账还带着一大堆门客,前扑后拥的,生怕没人不知道他是英国公府的少国公,无论走到哪都最能引人注目。

    没错,出来玩在大唐是不犯法的,即便是犯了法也归京兆府官,长孙冲是嚣张没错,可办事是很讲分寸,从来都不干狗拿耗子的事,以至于打翻了狗食盆,让大伙都没得吃。

    让内卫感兴趣的并不是李震怎么玩,恰恰相反而他身边的狗腿子,张亮的假子公孙节和公孙常见风头差不多了,也都跟着李少公爷出来耍,跟着新主子溜须拍马!

    据说这两货是因为“配药”上位的,李震自小就体弱多病,现在又常年出沉溺于女色之中,身子早就掏空了,公孙兄弟弄得这些虎狼之药正好合李震的脾气,否则他也会违背李勣的指令带他们出来。

    “哎,仲良兄,仲良兄,难得在这么巧,一定要赏小弟的脸多喝几杯!唉,你们东宫家教严,难请的很,兄弟我就是想找你们都难!”,皮包骨头的李震笑着请长孙冲入座。

    随后又向在座的士绅:“各位,各位,容某向你们介绍下,面前的这位爷,他就赵国公的长子,长乐长公主的驸马都尉,内卫府统领-云麾将军-长孙冲。”

    “我这兄弟不仅是位高权重,在监国那说话也是很有力度的,说是一言九鼎也不为过,你们今天有兴幸认识他,那绝对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来来来,与我一起敬仲良兄一杯!”

    心中冷笑一声病痨鬼后,长孙冲也虚与委蛇的与李震等人干了几杯,随即就找借口离开了,留下了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虽然面子上李震觉得有些过不去,可他也不敢强求,毕竟身份上的差异太大了。

    但这一点都不耽误李震在心里骂:东宫的官,不管大小,身上都带着狂妄,看不起别人,都是来找乐子的,难道你就老子们高贵吗?要不是老一辈站队站的好,你们能有今天吗?

    “来来来,咱们接着喝,仲良兄的公务繁忙,咱们改日再与他一醉方休。”,无奈之下的李震只能自己找个台阶下,举起酒杯示意大伙继续喝。

    同样都是国公府的少爷,该在表现风度的时候,李震绝对不想让人以为,英国公府不仅在朝堂上不如长孙家,在酒桌上也与他们一样小肚鸡肠。

    可这酒还没完,管事附耳在李震耳边叨咕一句,让原本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李震脸顿时就撩了下来,手中的酒杯也被火起来的李震砸了个粉碎。

    “滚,都给我滚!”,看着李震阴着脸动了真火,屋子内的人虽然不明觉厉,但也俱于英国府的威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作为英国公府的少国公,通汉军的少帅,李震也不是只会吃喝嫖赌的,他发这么大的火,完全是因为被长孙冲阴了,而且还没地方说理去。

    长孙冲那家伙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掳走了公孙节和公孙常兄弟俩,傻子都能看出来,长孙冲刚在之所以能坐下来喝几杯,完全就是示威。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越是身份敏感的人,越要讲究证据,他不能因为丢了几个人就到内卫去要人,人家完全可以公事公办的怼回来,同时再上一本给太子弹劾。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的就是现在的李震,找也找不出,干也干不过,他就只能生闷气,尤其回想到长孙冲刚才的神情,脸上分明写着:病秧子,你不中用!......

    内卫府-诏狱,长孙冲看着绑在架在公孙家兄弟那副死了亲娘老子的表情,乐得他肚子都疼了!他们本姓公孙,又跟了张亮,最后才轮到李勣,妥妥地三姓家奴!

    “出来混,一只脚在棺材上,另一只脚踏在殓房了,你们早就该想到了,干嘛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样子。话说,你们的爹娘那么多,这可要哭好久的,本官可没那么多耐心。”

    话间,倒茶的长孙冲还推了一杯茶给胖子李泰:“青雀,你脸色不怎么样,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你先回去,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废话,脸色能好看吗?你们没内卫全特么都有暴虐的倾向,审问就审问,动刑就动刑,干嘛每次都搞得跟杀猪一样,非得把人零敲碎打,切丝切片切块的,搞别人连食欲都没有了。

    反正李泰是心中有数了,看过这场大戏后他一定半个月都做噩梦,一个月都吃不下肉,长痛不如断痛,他可不想再遭“二茬罪”!所以对一脸无奈的对长孙冲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见李泰要死撑,长孙冲耸了耸肩膀,随即把头扭向正在享受酷刑的公孙家两兄弟,继续说道:“知道吗?诏狱的刑狱卒每发明一道刑法,就有五百贯的奖励,五百贯啊,这是一笔多大的财。”

    “就这条,本官每年都要花上几千贯,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散出去,我这心都在滴血!可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既然他们做出来了,要是不赏的话,本官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辈了!”

    “人无非分两种,一种是肉眼凡胎,第二种则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你们俩显然不属于后者,没必要充什么好汉。咱们来打个赌,就赌你们多久能撑多久,要是你们赢了,本官就放你们离开,怎么样!”

    话毕,长孙冲面带不屑的抿了口茶,然后就手放案子打着拍子哼曲,脸上完全就是一副老子赢定的表情。

    内卫从来都啃硬骨头的,人犯大多数都扒皮拆骨都不皱眉头的人,弄这两下就鬼哭狼嚎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第九百七十七章 让他们撞树去!

    对于公孙家兄弟二人,长孙冲就想套用太子那句话,猪撞树上,他们撞猪上了;连一炷香都没挺过去,把他们几岁开始不尿床到与张亮夫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全都一五一十的抖落出来。

    但这两个混蛋与张亮一样蠢,除了喝酒、玩女人,其他的事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他们压根就不上心,那些事郑妃亲自交代给李氏去做,之所以保下他们俩,全都是他们把李氏伺候舒服了。

    将卷宗让书吏整理一番后,长孙冲和李泰一起离开了镇抚司转身去了宣政殿,将这个俗套的吃软饭故事面呈太子,让他处理枯燥朝政之余也乐呵一下,权当解闷了。

    二人赶到宣政殿的时候,李承乾正在口授诏书,中书侍郎-许敬宗正在奋笔疾书,今年要开再开一次恩科,李承乾决定由马周、褚遂良为正副主考,为国家主持抡才大典。

    看到二人见礼,摆了摆手让他们随意坐,等他忙完手里的事再说;随后看完了卷宗后,又把本子交给许敬宗。李承乾端着手中的茶盏沉思了一会儿,沉声言道:“仲良,你怎么看!”

    “臣的意见无非两点,其一,公孙兄弟扮猪吃老虎,他们之所以如此的窝囊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把我们的目光引向李氏,引我们入彀中,从而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其二,他们真是窝囊废,而奏本中常常到钦天监与道士们取法器、符篆等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宫规中规定的很清楚,所有的祭祀和祈福等行为,必须报尚功局备档,既然是让他们偷偷摸摸干的自然是不会备档。”

    “但眼下,陛下远征在外,殿下坐朝理政,手中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轻治庶母这罪,不仅担上了悖逆孝道的罪名,惹得满朝文武及士子们猜忌,更是容易让陛下分心,所以臣以为一动不如一静。还不如安定原定的计划行事,听听风儿再说!”

    看着侃侃而谈的长孙冲,李泰仿佛一下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不认识一样,就在门外,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这一进门立马就变成了处事圆滑的狐狸。皇帝,太子,后宫,群臣百官,乃至于进京赶考的学子舆论,全都在他的考虑之内。

    原本长孙冲在他眼中就是个仗着东宫权势和长孙家的酷吏,即便他破了不少大案,李泰的态度依然不改;但今儿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输给大哥了,连长孙冲这样的纨绔都让他调教的如此老辣,东宫得天下,的确不仅因为嫡长的原因。

    就在李泰沉思之时,看完卷宗的许敬宗也把话接了过去:“殿下,仲良之言不差,再养她们几天也无所谓,殿下就当养小猫小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既然这份卷宗牵扯到了道门,那就不如把手头上道门的把柄抖落抖落,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看看他们是不是做贼心虚,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听到许敬宗这么轻猫淡写要搞国教,李泰立马就否则刚才心中的想法,东宫不仅仅是人才多,更多的是胆大包天之徒,国教说搞就搞,而且还这么淡然,这人得多狂妄啊!但也许正是东宫官员的狂妄,敢于挑战除了父皇以外的一切势力,才让他们一步步从弱小走向强大。

    看到李泰发呆,李承乾不由的笑了笑,胖子与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他从来都是求同存异的,而不是要把这些全部置于自己的脚下,所以因为小事对国教出手的事,他当然不理解了。

    “青雀,有什么话尽可以说出来,为兄洗耳恭听!”,李承乾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既然是一家人了,那自然得让人家说话,东宫内的风气,可一直都是言者无罪的。

    “大兄,小弟冒昧的问一句,那次你说手里有我,我的卷宗,是不是真的!”,李泰期期艾艾的回了一句。

    道门的结果如此,太子怎么做,李泰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会不会如同道门一样,全都是太子盘中的肉,他想什么时候就什么吃。李泰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谈条件,但他还是要问一嘴,看看太子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李泰,李承乾与许敬宗二人相视一笑,随即对长孙冲吩咐道:“仲良,把青雀的卷宗都还给他,让我们的魏王殿下好安心。”

    话毕,抚手让谢恩的李泰回去坐下,继续言道:“发昏当不了死,延族,你说的没错,咱们就是要打草惊蛇,不把他们连根拔起,孤这饭吃的都不踏实!”

    “你和仲良下去后,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文章可做,放手去干,需要孤配合的随时说话,但务必保证事态不要影响到,军需物资的轮输转运和朝政即可!”

    李承乾这话说完,赵节疾步进殿,行了一礼后呈上了本章,将他的来意说了出来:霍王被人掳去了,王府的几十名侍卫全部当场战死,后面跟着的内卫也因为误中陷阱,失去了一行人的踪迹。

    听到这话,李承乾、许敬宗、长孙冲三人都乐了,霍王终于坐不住了,挺好的,正愁找不到一劳永逸的机会呢,现在好了,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了。

    “这还不简单吗?人丢了让京兆府去找,青雀,你既然领了宗正卿的差事,这次丢的又是皇族中人,与狄知逊一起办理此事,务必要把霍王找回了,钻到耗子洞里都不行!

    “另外,内卫府在长安九县所有人都给孤动起来,孤要知道长安城中一天十二个时辰内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由内卫分拣后,与军报一样,随时报到明德殿。”

    皇帝东征是用了不少的手段,尤其是册立太孙一事,不仅让东宫闪了一下腰,更是闪了所有宗室勋贵的要,连隔代之君都选好,那怀有异心的人自然要蹦出来。这出戏不管是不是霍王自导自演的,李承乾都当做他是有意为之的。

第九百七十八章 乱花迷人眼!

    许敬宗和长孙冲这两货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谁要是觉得他们在出手的能正大光明跟你玩,那不用说了,一定死的非常惨,因为这俩家伙都是专门挑下三路招呼的选手。

    有了太子的许可,在两个拿着“尚方宝剑”的家伙鼓动下,御史台、大理寺、京兆府,都在短时间接到大量的检举章,其目的如此全都是揭发道门子弟不法行为的。

    尤其是那些作风不怎么正派的道士更是成了士大夫们口诛笔伐的对象,为此朝中不少存有义气的官员纷纷上奏,请监国太子一定要清查这些害群之马,维护国家的法纪和纲常。

    这两个混蛋完全就是挑拨离间,鼓动“群众斗群众”,他们俩好在岸边看热闹,一点因果都不占,就算不看他们俩,李承乾也知道,他们一准躲在那个角落偷笑呢,这两坏种!

    当然了,这都是面上的事,其实道门心里应该清楚,这完全就是针对他们的行动,而有能力策划这么大行动的,在眼下的长安城中,除了东宫,不做他想。

    但此事与当初的魏王和张亮一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即便袁天罡和李淳风有鬼神之力,他们也得掂量一下,眼下的东宫是何等的实力。

    根据内卫的回报,李淳风和袁天罡这两天是忙的晕头转向,不管找到谁说情,希望有人能为他们说说话,让骤然变成破船,四处漏水的道门,在这次风暴中可以安全靠岸。

    还别说,他们俩这次还真没白忙活,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还真有一些人站出来,上书进言:道门庞大,子弟繁多,难免良莠不齐,况所告者未必是真,证据牵强者居多。

    道门是国教,道祖亦是李氏皇族之祖,为社稷,为家国,为孝道,不宜等同佛门处理,俯请皇太子殿下,责令有司,剔除道门杂质,正本清源。

    看到这种论调的本章时,李承乾不由莞尔一笑,这诏壮士断腕用的好,袁天罡和李淳风果有大将之风,是干大事的人,舍得剜肉疗疮,割下来这么大一块肉以求自保。

    破船还有三千钉,以退为进是目前应对目前畏惧的最好方法,反应确实挺快的,而且有理、有据、有节,似乎自己没什么理由不照准合情合理的请求。

    是以,李承乾命中书省草招,着即命三法司抽调人手,由中书侍郎-许敬宗领衔专门负责调查道门一案,务求公正、严谨,正本清源,肃清国教的风气。

    另外,宗正寺和京兆府派出大量的人手,采用“搜山检海”的办法,将霍王被捋之地,方圆百里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是一无所获,直到现在李泰还在当地蹲着呢!

    有意思,有意思,全都抓不到尾巴,好像全都打在棉花上一样,让人这心里不踏实,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太子爷,这些都是面上的东西,他们在暗地里也没消停,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利益输送,摸到的部分,内卫已经整合好了,这是掌握的全部细节!”

    接过长孙冲本章,李承乾大略扫了一眼,随即放在案子,淡淡地说:“为人父母难啊!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世庶僧道皆是如此!”

    “以前没儿女的时候,感触不是那么深,推干就湿、耗尽心血,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看着他们平平安安成人难,教他们堂堂正正做人难,指望他们克绍箕裘,光大祖业,那就更难了。”

    “袁天罡算是活神仙吧,也不外如是,那个败家子当年闹妖书就该处理掉,可还不是念着骨肉之情放纵了他,本来是想改头换面让其重新做人的,可现在呢,结果并不如意!”

    听到太子这般说,长孙冲点了点头,这人始终是有弱点,他自己也有儿子,要是让他对子孙后代封口,也是做不到的,袁天罡是号称活神仙,可毕竟不是真神仙,也是**凡胎。

    “殿下,甭管市井上的传言是否属实,咱们干脆捏着鼻子认了,臣这就潜人把其掳回来,做成与霍王失踪案一样,把这摊子水彻底搅浑,反身都搞不明白了,那就都糊涂着过吧!”

    仔细思量了长孙冲的提议,衡量各方利益后,李承乾点了点头,面色淡然的说:“行,就照你说的做,挑选最得力的手下,干的干净一点,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袁天罡长了一颗九窍玲珑心,不可能不留后手。”

    “诺,殿下放心,那老家伙脑袋后面都长着眼睛呢,臣什么时候都得防着点他。臣即刻回去挑选人手,由神绩亲自带队,一定妥妥当当把人带到殿下的面前。”

    恩,“庆舅怎么样了,孤听了说最近心情不太好,经常在府中闹脾气!你去看过没有!”

    长孙嘉庆在凉州长城一战身受重伤,被送回长安疗养,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他这可比那重多了;御医说身上的病好多了,可人就是心浮气躁,不配合调理,经常发火。

    李承乾明白,李孟尝顶替了他的位子,出任了洛阳大都督,他在前面立了大功,回来又没赶上东征,反而坐冷板凳,心里不舒服是难免的,发脾气是意料之中事,这他能理解。

    长孙无忌随皇帝东征,现在长孙家是长孙冲说了算,这种事都传到自己的耳中了,他这个代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嗨,殿下,臣那个叔叔,你还不知道吗?他呀不是官大官小的事,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就算天天吃山珍海味,他那张脸也甭想有乐呵样!不用管他,顺其自然就好。”

    长孙冲还真怕太子误会这个叔叔是在要官,要是真的倒也没什么可瞒着的,可他真的不是,纯粹就是耍性子而已,一大把年纪了,胡子都白了一半了,还这么不消停。

    “哎,话不能这么说,他既是功臣,也是长辈,你不在意,孤可不行!原本呢,是想等他的身体再好一些,然后实领东宫四府之军。可既然他闲不住,那孤就给他点别的差事先干着,明儿让他入宫一趟。”

第九百七十九章 好言相劝!

    马周和褚遂良差事办的不错,虽然时间非常紧,但完成的质量不错,不管是初试,还是殿试的卷子,李承乾都抽样看过,质量明显高过往次,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最为长脸的苍文书院,包揽世族、庶族的进士榜前面的所有位置,刘齐贤、王方庆、裴行俭、王璇、陆元方、张锡、李敬玄、长孙濬、长孙淹、长孙温,名列前十。

    而李敬元、杨武、李景堪、王德真、赵仁本、袁恕己、侯思之、李义府、任知古、王璇、王弘义、张柬之,竟然占据了庶民进士前十一的名位,更是“技高一筹”。

    名单呈上来的时候,李承乾着实也下了一跳,为了避免有人“投其所好”,特意把卷子都调了出来看了一遍,就为了这事,褚遂良那家伙还当着他的面讽谏了一番。

    好好给李承乾上了一课,仔仔细细的讲了讲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帝王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识人、用人,太子在用人时候如此反复,将来如何治理天下呢!

    李承乾承认这事他是多心了,虽然不愿听褚遂良的苦口婆心,敦敦教诲,但因为这事堵嘴,所以也是忍了下来;还好有马周在,他是个心思灵透,且明理的臣子,巧妙把问题引到士子们身上。

    马周的想法很简单,将考中的进士试卷,全部糊在贡院的墙上,供落第的士子自行观看,找找与人家的差距,并以为永例,更加的透明和公开化,让所有的参考人员全都心悦诚服。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其一,体现太子爷公正、无私,并没有因为亲疏关系,破坏国家抡才大典的礼制,偏袒苍文书院的学生,对天下才俊之士一视同仁。

    其二,历年的取士,甭管多么公正,学子们都有不服气的,因为考官们有营私舞弊的现象,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挂出来是最好的选择,杜绝恩科一项弊端,这是件好事。

    太子爷怕人说,他们这些考官何尝不是呢,褚遂良今儿之所以情绪失控,完全就是因为受到了各方的挤兑,此举一旦实行,决对能堵住悠悠之口,君臣都能自证清白,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马周这话,看见褚遂良黑着的脸立马就堆满了笑容由引转晴,李承乾在心里骂了句:属狗脸的。随即立即言道:“呐,宾王,你这可是好注意,就按你说的做,中书省着即办理即可。”

    “行了,政务说完了,那咱们就说今晚的宴会,这次取士的名额是开国以来最多的,你们俩居功至伟,作为他们的坐师,孤准许你们升坐中阶,位列诸相之上。”

    “好了,不要推辞,我大唐重功业,也崇礼教,文武昌治,才是盛世之相,孤这么做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只要有功于国,李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吝赏赐。”

    谢过太子的恩典,行过大礼后,二人退出了宣政殿,一边往中书省走,马周就一边批评褚遂良。作为潜邸出身的老臣,褚遂良不应该不知道太子的脾气,与这样刚强的君上硬钢,能有什么好处。

    “登善兄,你是文坛领袖,士人大家,这没错;可你不该顶撞太子爷,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要是不信你,这副主考位子能给你吗?”,马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了一句。

    “宾王,我也被气糊涂了,这嘴上一时没有把门的,太子爷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他是不会计较的。”,褚遂良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看褚遂良这漫不经心的样,马周更是不放心了,随即言道:“呐,就是你态度,我看就要不得,在君主们眼里这就是居功自傲的表现。”

    “你别不服,看看李靖、侯君集、李勣、尉迟敬德这些军方的老帅,他们的功劳大不大,你能比的了吗?可在太子爷面前,敢这么做吗?”

    “你呀,在朝中多年,没什么机会随殿下出征,战报上写的那些算什么啊,你是没亲眼上前看看,比陛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自己掰着指头算算,你们以前跟着陛下的时候,斩首俘虏多少;你再看看他,东突厥、西突厥、吐谷浑、吐蕃,西域三十六国,最少的都不在十万级以上。”

    听了马周这话,褚遂良挑着眉头说了一句:“哎,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太子在武功确实了得,就算是军中老一辈的将领,也不得不说个服子。可要没他这个能耐,陛下能安心把大唐交给他嘛!”

    “你还知道啊!东宫不仅有太子,更是有太孙,太子爷走到今天,不是因为他比陛下能打,是因为他比陛下更狠,你见过哪朝哪代储君把自己的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吗?”

    “他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一点都不必陛下的登基之路轻松,这样浑身长着硬骨头的储君,是你说教的对象吗?

    你就比大儒李纲高明吗?他的学生就真不如你。那是不与你计较,不想破坏李氏厚待功臣的美名!”

    马周不仅能力突出,更是个识时务,会办事的官,不管是皇帝和太子对他都喜爱有加,是这对至尊父子的面前的红人,要不然也不会以如此年纪就稳坐中书令之职。

    褚遂良是他好友,两人经常一起填词作赋,他不想褚遂良用读书人臭脾气去侍君,一次两次无所谓,太子心胸开阔自然能忍;可一旦长久那势必就成为下一个魏征,到时候鬼憎人厌,谁还能理睬他。

    “登善兄,你是秦王府的老臣,少年时就跟在陛下身边,熬了三十年了,胡子都一大把了,眼看能入主三省为相了,要是因为这个,阻塞你仕途最后的一步,那你说是不是一辈子遗憾呢!”

    马周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房玄龄、杜如晦、萧瑀的年纪大了,刘洎又受太子爷待见,这眼看就空出来四个实权相位。如果褚遂良不知好懒,那势必就会被张行成、高季辅他们这些后辈取而代之。

    现实的问题摆在这里呢,给褚遂良的选择不多,要么改改臭脾气更进一步,要么趁早好里好面的退下来,领个闲散的官职,专心做学问。何去何从,就看褚遂良自己怎么选了!

第九百八十章 满堂彩

    与皇帝相比,李承乾是更加喜欢武将,可他也明白治国,是不能单单依靠武人的,所以在对于苍文书院提出的各种要求,李承乾从来都无有不准,给其天地,任其驰骋。

    贞观十九年,终于在这一年,苍文书院包揽了士、庶榜的前十名,声势威震天下,一举超越国子监,成为天下第一学府,勋贵世家无不侧目,都惊诧这座书院的成就。

    对于书院取得这样的傲人的成绩,李承乾自然是十分高兴,兴致之余还写下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赐以书院,制成对联,悬挂于山门,以彰显其荣,以激励后进学子。

    为了办好这次大明宫的“琼林宴”,李承乾特意照会内侍省,一定要按照读书人的喜好来做,不要搞的跟庆功宴一样,他们不是武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习性。

    每年的鳌头都是皇帝点的,可眼下就只能由他这个监国太子顶上了,看了一样甘郧盛着御笔的盘子,李承乾笑了笑,随即提笔,干净利落的点了两笔,然后高举御笔向群臣和进士们示意。

    见太子完成这一仪式后,群臣和新晋的进士们则躬身高乎:大唐昌文,文安天下,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摆手众臣工起身后,李承乾站在阶上,沉声言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秦、汉、隋都是强盛一时的帝国,可他们都没有逃出先盛后衰的圈子,最后身死魂消,社稷崩溃!”

    “孤年幼时,随先太师学史,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兵革能争一时之雄,文治能治三代之功,国家想要永久兴盛,就要有完成的体制,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能吏,廉吏。”

    “那时候,孤的阅历不够,对这话理解的不够透彻,可经历过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见识过了无数的生死之后,孤悟到了。我李氏能取天下就在于人心,想要永保人心,那首先就在乎于取吏,所以说官者,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诸位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熬出来,心中所愿就是辅弼天子、安定天下;今朝一举得中,心中自是喜悦万分,所以今儿这场宴会,就是为了犒赏你们的寒窗之苦。过了今天,奔赴各自有司之后,孤还望你们不忘初心,牢记圣人的教诲。”

    话毕,李承乾示意司宴官可以开始着手歌舞了,而他自己则是端着酒杯走到马周和褚遂良面前,笑着说:“两位爱卿,为国家主持抡才大典,居功至伟,劳苦功高,孤代表陛下,代表我大唐的百姓,敬你们二人一杯。”

    “臣躬逢盛世,得遇明主,一展胸中所学,乃平生幸事,不敢当殿下如此重谢。”,马周举着酒盏,恭声回了一句。

    “臣仕从潜邸,见证了大唐从匆匆草创到如今的贞观盛世,为大唐,为陛下和太子,为天下百姓,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这话的时候,褚遂良还特意看了太子一眼。

    李承乾并没有马上答话,反而饶兴致的打量褚遂良,沉思片刻后,随即笑道:“登善,你的心意,孤知道了,你呀,耐下性子好好干,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话毕,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马周和他多喝几杯,随即向阶下进士区走去;今儿的主角不是他,也不是饮宴的众官,恰恰是这些新晋的进士们。

    “年轻人,层出不穷的年轻人才是国家希望,朝气蓬勃,初生牛犊,充满了锐气,大唐的明日还是要看你们的。”

    “陛下和孤都喜欢提拔年轻的干吏,只要肯努力,肯做事,做实事,官职、爵位,李氏从不吝啬,大唐的广阔天地,任你们驰骋。”

    为了体现天家一视同仁和恩科的公平性,李承乾必须先与不认识的进士们亲近一二,同时也算激励一下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在新的岗位可以好好做。

    论完了公,自然要论私,李承乾亲自提了一壶酒,来到裴行俭等人面前,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后,笑着说:“孤记得你们刚入苍文书院的时候,皆是少年稚子,而现在已经成为国家栋梁,不由得不说岁月催人老啊!”

    太子的这番话说把这些从书院中走出的进士都逗乐,他们都是李承乾看着长大的,闲暇时还给他们讲一讲课,与其说他们是皇帝的门生,不如说东宫门生更为贴切,所以他们并不想那么人一样又敬又怕,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裴行俭,你小子行啊,小时候在玉山当孩子王,现在又是进士及第,你也算是淘出些名堂了,孤决定把你交给苏定方,你跟着他好好学,将来必成大气。”

    “张柬之,在众多的学子中,你是骨头最硬的,也是孤最欣赏的人才,文章写得也老辣的很,去御史台吧,那里将是你展现才华的天地。”

    “李义府,号称人猫,人滑的跟泥鳅一样,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你的长处,不用害羞,去鸿胪寺吧,跟着萧锐,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长孙濬、长孙淹、长孙温,雏鸟终于长大了,行,长孙家终于出了三个正经的读书人了,不要学你们那两位兄长,他们呀,不是为官榜样!”

    “李敬玄,你父亲李孝卿已经升任谷州刺史了,他没什么战功,可照样坐领一州之地,成为封疆大吏。咱们李家出个读书人不容易,你要多加勉励自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李承乾一个个与书院出身的进士们说着,每点评一个人,便与其碰上一杯,他们这些人出徒了,他在苍文书院种下的树,终于成材了。

    从此以后,苍文书院每年都会为大唐源源不断的输送治国良才,有了这道保障,大唐再也不用为没有合适的官吏而忧愁;且才能、品德等多方面培养,比以前粗枝大叶的教四书五经不知道要强多少。

    当然,这次之所以让这些人参考,完全是上次试水尝到了甜头,如今得了个满堂彩,李承乾怎能不高兴。

第九百八十一章 腐儒之见!

    李承乾每天要处理军务、政务多如牛毛,从早忙到晚,就算是不眠不休也不一定全都能处理完,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能让真心高兴的时候很少。

    但今儿不同,今年的恩科圆满结束,大大缓解了现今官场用人荒的问题,为官吏体系注入大量的新鲜血液,涤荡官场上的风气,保持官场上的廉洁之风,一举得的好事,必须多喝几杯。

    众臣工见太子爷难得高兴,也都顺情说好话,那吉祥话是一套套的说,君臣和谐的一塌糊涂,要不是李承乾酒量好,都快让这一**的人给惯多了。

    新来这么多生头,除了特定的人员外,其他都还没有着落,房杜二位虽然很精神,但年岁毕竟大了,身边需要年轻的人伺候着,所以李承乾特意让两位宰相赐座,让他们自己看什么人顺眼。

    “两位相爷,孤知道你们二位眼界高,寻常之人根本就入不得眼,所以在各部挑人之前,你们先来,有看得顺眼的,就留在尚书省伺候!”,话毕,李承乾还甘郧给两位宰相各上一杯参茶,年纪大了,还熬这种宴会,那可是很伤神的。

    “太子爷,那老臣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万一挑中你内定的人,那可不要怪罪老臣啊。”,杜如晦抚着胡子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没错,克明说的没错,老臣就比较喜欢书院出身的进士,上次的那些已经在尚书省独立办差,要是这次还能多上一些了,那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可就轻松多了。”

    呵呵......,这两个老头挺有意思,眼光也够毒,知道书院调教出来的人都是现成的官坯子,所以一上来就叨住了肉,大有将此次恩科书院出身进士一网打尽的架势。

    “没问题,除了裴行俭、张柬之、李义府三人外,其他的全归尚书省,孤作主了。谁让两位相爷喜欢呢,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大唐又两位相爷这样的忠臣在,肯定是一天更比一天强!”

    李承乾的想法很简单,房杜二人是天下官吏的表率,是莘莘学子的榜样,让这些小家伙跟着他们身边,就算是学到一知半解,那对于他们的将来都是受用不尽的,所以那里还能吝啬呢!

    当然,还有另外一点,两位老相爷提领国政十九载,那是谁想让他们提点就提点的吗?这也就是李承乾,换成别的人,他们会这么开面的帮着培养人才吗?李承乾没有理由拒绝这种好事。

    就在君臣三人有说有笑的说着,剩下新晋进士的怎么用的时候,一名新进士在众目睽睽之喜爱跑到了阶下,不顾侍卫的阻拦,言有治国良言进谏。

    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摆了摆手让侍卫下去,然后示意他通报姓名,原来他叫高拱,雍州人氏,此次名列庶民进士榜第三十名。

    “太子殿下,我大唐以仁孝治天下,用道义躬行世间,就是因为陛下的行之以大道,所以才被诸国尊之为天可汗,我朝也迎来了更古未有的贞观盛世。”

    “可这盛世之中就没有危机吗?就没有施政上的过失吗?不,不是没有,只是这满朝的朱紫都不敢说而已。他们为什么不敢说,不敢言呢,全都因为陛下和殿下不能如贞观初那般接纳谏言而已。”

    这个叫高拱的进士认为皇帝和太子,有于国是有大功,可也有大过:其一,狭乡迁宽乡,尤其迁往新占之地的百姓,他们很多人都是依照朝廷的法度背井离乡迁徙到蛮荒之地,谁的心里没点怨言呢!

    中原土地肥沃且还有宗祠祖地在,唐人重感情,敬祖宗是千百年的习俗,朝廷这么一迁,一切都没了,这天下的人心还怎么维持。

    其二,穷兵黩武,皇帝和太子都是喜欢征伐的君上,从武德元年一直打到今日,国土是扩大了,可平添了多少孤儿寡母,这样的治国方针与汉武帝有什么区别。

    汉武帝有七十年的家底可供挥霍,大唐有多厚的家底,不管现在国力有多强,早晚都得被填不满的军费给耗光的。

    其三,用以所谓的“商战”,攻略吐蕃及西南林邑等国,又不宣而战吞并西域三十六国,此无名之师将大唐的仁义之命,损耗殆尽,也给子孙后代留下恶例,此为不仁不义之举。

    说完这些话,高拱先是磕了几个响头,随即拱手继续言道:“请殿下上书陛下,罢东征,息兵革,君臣父子息好战之心,对外罢兵言合,对内与民更始,如此我大唐幸甚,天下百姓幸甚。”

    哈哈......,听了他说了这么多,李承乾离开了座位,在两位宰相的簇拥下走到御阶的空地上,刚想开口说话;马周和褚遂良就跑倒阶下请罪,称高拱的话都是醉酒胡言导致,还喝斥高拱向太子殿下磕头赔罪。

    进士赐宴上说这样的话,这在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且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会有多少人会被他连累,单说太子殿下,这位“明日之君”的怒吼,就不是高拱的脑袋能平息的。

    这高拱的脑袋被驴踢了吧,别说他说的这些都是腐儒之见,就算金科玉律,那也得注意场合吧,让太子再这么多臣子面前下不了台,这就不是在找死了,这是想不得好死啊!

    呵呵,冷笑一声后,李承乾单手扶腰回道:“孤原本以为你是治国大才,开口便是经世致用之言,可没有想到却是如此的不堪,竟然拿这些陈腐之见上奏。”

    “迁徙的百姓没有补贴吗?新的土地没有翻倍吗?日子过的就比以前差了吗?至于说打仗,这世上的土地有那个不是打出来,你见过靠嘴就能要回来的吗?”

    “我大唐不仅尚武,更是尚文,且文人不用像武将一样非要搏命疆场才能获得爵位,陛下和孤委屈你们了吗?

    看了两本书就学人家人云亦云,真真是不知所谓,着革去高拱功名,发到前线去运粮秣,让他看看边地的百姓日子到底过得到底怎么样!”

    话毕,李承乾摆了摆手,让侍卫们把这个碍眼的家伙拖下去,今儿是个好日子,群贤毕至,不能因为他一人,搅了众臣工的兴致。

    “来来来,诸位,咱们一起高举酒盏,庆贺这些大才入围成为我大唐的治世良臣。”

    李承乾笑眯眯的举起酒杯,示意诸臣共饮,而且其他心领神会的臣工也纷纷起身应和,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九百八十二章 推心置腹!

    新进士闹宴是小事,不过是一个读书读傻腐儒,一时有了点小成就,就想再进一步,一飞冲天,颇有几分“范进中举”的意味,也算是一个乐子。

    进士的考核,不仅仅知识水平,更有背景调查,这种背景调查随着历年科举制度的不断完善,有明显问题的士子,根本就通过礼部的检审。

    朝廷取士,不考虑出身高低贵贱,可对于装神弄鬼的混入官吏队伍的人却深恶痛绝,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所以第一道刷下去的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没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那还出了这样的事,背黑锅的自然是恩科的考官和礼部;如果不是他们的疏忽,没有尽到叮嘱的义务,也不会出这样的寒碜的事。

    如今的太子距离皇帝的宝座也仅仅是差了一步之遥,朝中的臣子都以侍候新君的态度对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即便太子没说要追究也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马周和褚遂良都是有担当的官儿,这种事不可能推小的出来的扛,所以一早就到明德殿递了牌子,跪在外面请太子降罪;宣政殿是不是去的,那里人多嘴杂,事情闹大了,太子面上更不好看。

    马周是中书令,褚遂良是检校中书侍郎,两位都是位高权重的重臣,让他们跪在大殿外,太不成体统了,恒连只能硬着头皮去后殿请内官去叫醒太子爷。

    因为时辰还早,昨夜又喝的太多,所以李承乾自然睡的沉一些,两位重臣又跪在那里,来不及更衣,李承乾只能穿着里衣,披着披风出来见人,让恒连把人叫进来。

    “两位爱卿,这么早就来肚子里一定是空的吧,正好,孤也没吃呢,一起用膳,一起用膳,这世上没什么事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话毕,李承乾又对恒连吩咐了一身,让他把李象也叫出来一同用膳。

    东宫的早膳很简单,两碟小菜一荤一素,米粥和面饼,还有几样咸菜,储君的早膳如此简单,在历朝历代的皇室中都是绝无仅有,马周他们当然知道太子节俭,可太孙也样,着实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太子殿下,咱们这些人生定骨,长定肉了,可太孙年纪还小,不用如此的苛刻吧!”,马周与李承乾关系亲近,说话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宾王,你是寒门子弟出身,自小日子过的清苦,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吃食,恐怕也不是顿顿能吃得上的吧!如果没承尊位,孤可以不管,可现在不同了,他得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孤少时随大将军北伐,彼时大唐的国力与现在比有天壤之别,翻越阴山时为不被敌军的斥候发现,弟兄们不敢生火,渴了吃雪,饿了啃与石头一样硬的锅盔,睡觉的时候要抱在一起取暖!”

    “不少弟兄不是冻饿而死,就是跌落山涧尸骨无存,东宫现在那些将帅都是这么过来的,孤也不例外,那里还分什么太子,将军,谁能料到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呢!”

    “他们这一代人,应该没什么机会经历这些了,孤只能教他勤俭节约,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守城之君,与民更始,与有罪者更始,到时候天下就太平了嘛!陛下和孤就算是辈上点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李承乾这话不仅是点在马周和褚遂良,更是在点其他的朝中其他的臣子,大唐是在乱世中崛起的国家,皇帝和他只有一边征战,一边建设,如此才能保证国家社稷的稳定。

    一旦开了这个头,不管皇帝还是他,都是不能轻易停下了,况且敌人不仅在外部,内部也有,不保持高压的态势,皇权不集中,早晚重蹈隋朝的覆辙,眼下的施政方针是不可能因为些许文人就改变的。

    皇帝和他都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都是铁打的硬骨头,也都有分寸,不会头脑一热把国力损耗殆尽,关于这点臣子们不用过多担心。

    况且大唐现如今河清海晏、岁稔年丰,物价稳定,百姓生活富足,赋税还年年降低,人口也在不断增长,并没有呈现出所谓的盛世危机。

    恶人,皇帝和他做了,等李象长大了,以后能做事了,国策可以逐渐放宽,这个好人让他这个未来的太子和皇帝来做,如此人人就可以放心了。

    “太子殿下,臣等不是来质疑国策的,恰恰相反臣等是来请罪的,高拱是臣等遴选出来的,他干出了这样的事,臣等都罪责难逃。殿下非但不怪,更是将心腹之语相告,臣等感激莫名!”

    马周的话说完,褚遂良赶紧把话接了过去:“殿下,一君有一君施政的方针,陛下与您为我盛唐奠定了好的基础,将来太孙登基,必定国泰品安,江山永固。些许流言蜚语,臣等力所能及之处,一定尽心竭力,勿使君上劳心劳神。”

    褚遂良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激动异常,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抖了。出了高拱这档子事,他是真怕太子往心里去,有这话垫底,他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至于说国策,褚遂良自认为没什么问题,他也是从乱世中过来的,亲眼见证大唐从废墟中崛起,没有强硬的君主,怎么能镇得住复杂的人心和错乱的环境。

    “孤也是人父,也是知道为子孙后代着想的,把国家打弱了,打穷了,对孤有什么好处,是不是!

    外面的人,那里能知道孤为了大唐耗尽了多少心血。看看,孤还不到三十岁,就有多少白发了。你们可以去跟他们说,凡事不要急,要慢慢来才行!”

    “高拱的事不要说了,给他一个教训,吃点苦头,知道下维持国家的统一是有多艰难;君父嘛,能容人是第一步的,等昨晚苦役回来,进士的身份再还给他,孤是不会让你们这些坐师难做的。”

    如果马周二人是重臣,他们俩一大早就跪在明德殿外,李承乾说什么都的给些宽慰,否则一旦传到朝中,势必会有人说太子苛待国家重臣,小过重罚,那可就不好了。

    “对了,褚卿这银青光禄大夫也有些年头了,是该动一动了,孤看还是晋个金紫光禄大夫,剩下的慢慢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李承乾一边擦手,一边笑眯眯的说着。

    文人,文人可以得罪,但不能得罪太狠,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作为君上的态度,崇文礼贤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只有文人安抚好了,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褚遂良上位是早晚的事儿,这就是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第九百八十三章 太子病了!

    李承乾今年二十七岁,年富力强且精力旺盛,正是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而且文治、武功样样都拿得出手,头角峥嵘,声威赫赫,是以所有人都明白李氏又有出了一位掌天下的雄主。

    对于国家社稷来说,有个能镇得住场面的储君,无疑是一件好事,没有主少国疑的隐患,大唐贞观的盛世才可以长远的施行下去,老百姓才能继续有好日子过。

    更为主要的是,李承乾虽然好战,可比皇帝更加爱惜民力,从不为自己大兴土木,也不从好华服美食,十九年来一直躬行节俭,为群臣们树立了好风气、好榜样。

    监国时从无差错和恶政,臣子们对于太子总摄国政,都心悦诚服,丝毫不敢懈怠的办差,偌大的唐帝国依旧高速、有序的运转着,丝毫没有因为皇帝亲征有一丝紊乱。

    可就在进士赐宴后的第五日夜里,明德殿就乱了套,太子突然病倒,身体不能动弹自如,御医们也都如兔子一般来来往往的从明德殿出入,从他们脸上神情就能看出来,此事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马周、秦琼、侯君集、尉迟敬德、张公谨、张行成、高季辅、王治,及魏王李泰、晋王李治、胶东王李道彦、济北郡王李瑊、汉阳郡王李瓌等三十余人,都在正殿中焦急的等待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陛下不在朝,如果太子又不能视事,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如此的话,那国政怎么办,总不能交给太孙吧,他年纪还那么小,怎么能镇得住一国之政和这么多骄兵悍将呢!

    稍时,黑着脸的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许敬宗四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众人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可得到的回答却不如意的很,火起来的侯君集和张公谨跳着脚,吵着嚷着要把御医们的脖子给拧断了。

    御医们给出的结果很简单:太子累战十余年,身受战伤无数,元气亏损不少,再加上常年用心于国政,积劳成疾,所以这才一病不起。想要康复不是不能,除了静心调养外,别无选择。

    “特么的,平时都跟爷是供着他们,高官厚禄,锦衣玉食;现在是用他们的时候,屁事不顶,那留着他们干什么!”,侯君集拍着桌子,额头青筋暴起,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着。

    “没错,陈国公说的对,太子爷亏待他们了吗?朝廷亏待他们了吗?太子爷的身体都看不住,这样的废物,杀掉省心。”,作为南衙的大都督,张公瑾的话分量不是一般的重,所以众官听后无不皱眉。

    啪,杜如晦砸了手中的茶盏,冷着脸说:“闹什么闹,杀御医,老夫还没死呢,反了天你们!能待就待,不能待就给老夫滚出去。”

    “好了,好了,君集,公瑾,现在不是闹义气的时候,太子爷的病将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你们俩不要在节外生枝了。”,有唱黑脸的,自然就有唱红脸的,房玄龄一边说,一边把气鼓鼓的二人拉了回去。

    随即又扭头对高士廉说:“申国公,太子爷的诏令呢,你还不管赶紧宣读,这可是国家大事,一刻都耽误不得。”

    听到太子有诏,殿中诸臣也不闹了,纷纷离开椅子,整齐的站成两行,躬身聆听太子谕,毕竟这涉及朝局稳定,国家安宁,这可不是开玩笑。

    咳咳,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后,高士廉从袖子拿出诏书,高声言道:孤奉旨监理军国之事,本应竭尽全力,以报君父信用之恩。然,病体微恙,不能视事,实有心无力,有负君父和百姓。

    着即由皇太孙-李象,持玺升坐含元殿,代理国政,朱批改为蓝批,一切军国重事由房玄龄、杜如晦、马周、许敬宗代掌,如有不从者按谋逆之罪论处。

    晋魏王李泰为宗正卿,掌管宗室一切事宜,改任晋王-李治为检校北衙大都督。

    北衙禁军副都督-胶东王李道彦、济北郡王李瑊、长史-汉阳郡王李瓌人浮于事,枉顾皇恩,着即免去军职,打入宗正寺圈禁,交由魏王李泰严加看管。

    南衙禁军大都督-张公谨,着即降为长史,改任高季辅为南衙大都督,张行成为副都督。南北衙军权即刻交接,不得有误,违令者当赤其三族。大明宫各级将校则安守原职,继续戍卫宫禁,无孤亲笔手诏,盖不奉诏,此谕。

    直接将南北衙的兵权换帅不说,还圈禁了三位宗室郡王,太子是病糊涂了吗?就在众臣工心中疑惑丛生的时候,高士廉已经把侍卫们招了进来,命他们送三位郡王送到宗正寺去。

    “申国公,这是大兄的诏令吗?如此草率的处理三位郡王,恐怕会动摇军心啊!”

    拄着拐棍的李泰不由的插了一句,别人不敢说,他敢,这完全不是大兄该有的水平啊;换成是他,打死也不会把南衙门交给两个书生来打理,更别说圈禁三位忠心的宗室了。

    呵呵,笑了一声后,高士廉则很严肃的回了一句:“魏王,你是宗正卿,管好宗正寺的事就好了,这是监国亲口下达的诏谕,效力等同于圣旨,你遵旨行事就好。”

    话间,不待李泰再说,高士廉把头扭向秦琼,继续言道:“叔宝,太子爷叫你听完诏令后即刻入内,他精神疲倦的很,你进去以后不要呆太多的时间。”

    待秦琼走后,杜如晦拂了拂胡须,沉声说道:“诸位,监国的诏令已经下了,大家各司其职,安守本分,谨慎办差即可;明早大朝会,是太孙第一次坐朝,大伙都回去各自准备吧!”

    大伙想散吗?当然不想,可老杜匆忙的把事结了,且高士廉还说是太子亲口所言,就算他们想说话,这嘴也被堵得死死地,一点余地都不给。

    这特么那里是偶感微恙吗,就从这到诏令就能看出来是太子是在交待后事。要不然为什么会仓促直接南北衙的兵权,这几位先进去的也如此急迫散议呢?

    难道说,太子殿下的病情,并没有说的那么简单,几位重臣是怕国中无主,太孙年幼而生出祸乱?

第九百八十四章老子就不上套!

    今日是太孙临朝的第五日,虽然一切都在平稳进行中,可臣子们怎么看就怎么别扭,自从李唐开国后从来都出现过臣子执蓝批代行朝政的情况,更别说一个八岁的娃娃坐在上面了。

    是,太孙是皇帝亲旨意加封的隔代之君,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偌大个朝堂就因为太子这一病,转眼成为房、杜二人的世界,站在班首予取予夺,集皇权和相权与一身,无人可治。

    看两个老头儿大权在握的样子,萧瑀等一班臣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大唐,只有李氏皇族可以发号施令,你们俩苍髯老贼仗着手里太子的诏令,牛气哄哄的算怎么回事。

    更让大伙儿接受不了的是,房、杜二人言词拒绝了臣子们要觐见太子的请求,这让大伙儿本来就悬着的心更加不安了,诏书上明明说是小疾,可为什么连面儿都见不了呢,这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行,外臣不行,宗室总行了吧!臣子找到李泰和李治,他们是太子亲兄弟,一母同胞,这总是可以的吧!但没有想到得到的答案依然是言词拒绝和申斥,还明言谁敢打扰太子养病,一律革职查办。

    这下就让臣子们彻底坐不住了,太子爷这可不是小疾那么简单,这明明是身染沉疴时,朝廷应该做出的应急处置方法,房杜二人这是怕太孙年少,镇不住场面,所以才下了如此大的力气压制群臣。

    那这就不好玩了,太子爷身染沉疴,不能坐朝,一个顶着太孙贵冠太孙怎么能治理这么庞大的帝国,或者说房杜两位宰相,凭什么代行朝政,这不是另一个曹操吗?在大唐玩“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套?

    是以,基于目前的这种情况,朝中蔓延出了罢东征,请皇帝还朝的论调,而且蔓延的速度极快,中书省每天都能受到大量的奏本,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请皇帝还朝,重新掌握国政,大唐不可无主。

    而马周、许敬宗两位中书省的大佬,作为太子指定拥有蓝批之权的重臣,将这些上本的臣子全部记录在案,并驳回了他们的本章,重申监国的诏令此时等同于圣旨,任何人不可违抗,且下不为例。

    再加上,南北衙的军事主管更迭,京中驻防的军队全部处于戒严的状态,这就不得不让大伙儿猜疑,太子怕是撑不到皇帝回朝了,大唐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爷身染沉疴,战伤复发,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唉,那是个顾人死活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虽然还有太孙,可他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娃娃,怎么能比得了成年的皇子;万一太子爷薨了,陛下又不在京中,他能坐稳东宫吗?”

    “坐什么坐啊,太子爷在什么都好,太子爷不在了,他这个太孙还能当?别开玩笑了,成年的皇子和诸王,能不起觊觎之心吗?”

    朝中的官员别的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太子还能挺多长时间,一旦发生意外,那皇帝和他苦心经营近二十年的朝局和天家的井然有序的格局、顺分顺水的社稷传承怕是要毁于一朝了。

    可这股风儿不仅在朝堂上刮,市面上传的更是离谱,说什么都有,而且没用几天就弄出了许多花样,弄得满城风雨,太子的病况,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太子爷的病其实根本就不是身体上的,宫中那么多御医,要是连头脑热都看不好,那好不如去吃屎呢!这全都是因为太子征战多年,杀的人太多了,有伤天和。”

    “哎,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前两天听说,太子是贪狼星转世,下凡就是为了帮助我大唐开疆拓土的,现在功成身退,自然是要回天上做回神仙的。”

    “哦,我说的嘛!这些多名将老帅,为什么打仗都不如太子,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太子爷文治武功都是一绝,原来他是天上的星君啊!”

    “这你都不懂,太愚蠢了吧,没听说过杀戮过重,必损寿数吗?看看诸葛亮就知道了,还不是病死在五丈原,这都是天数,都是命!”

    ......,长安城中暗流涌动,魏王府门外也是人声鼎沸,作为朝中目前资历最深的皇子,不少人都希望他出来主持大局,所以都聚集在王府前面求见魏王。

    这些人中,都是忠于李唐社稷的臣子,他们当然不能容易朝政被权臣把控,用一个顶着太孙名头的傀儡掌控整个大唐,这些人都是抱着胸中的义气而来的。

    可魏王的反应却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那么的“热切”,反而让长史-杜楚客客客气气的把一拨拨人送了走。并明言魏王偶感风寒,不适宜见客,也没有权力处置朝务,谁有问题可以去三省找房杜等宰相。

    李泰不敢见人,当然是有他的原因的,待杜楚客送完最后一拨人,回来复命的时候,李泰面色严肃的说:“楚客,从明日起,魏王府关闭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本王要好好养病。”

    “殿下,这是不是不太合适,毕竟诸位臣工也是为了大唐的社稷考虑,你这么避而不见,有点太不近人情了。”,杜楚客低眉顺眼的回了一句。

    呵呵,轻笑了一声,李泰抿了一口茶,随即答道:“楚客,你别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这些人有多少人想让本王死的,你清楚吗?”

    “哦,本王随了他们的愿,带着他们去闹事,公然违背太子的诏令,对房杜等人重臣发难,把朝局给搞乱?是他们傻了,还是本王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

    话毕,摆手让杜楚客下去后,李泰的脸上顿时无比的严肃,这些混蛋是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肯定是没跑的,李泰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这么点小伎俩还是能看出来的。

    太子真病也好,假病也罢,魏王府都得老实的过活,否则就算太子大哥真没了,父皇回来后能饶了自己吗?扯淡,真当本王是棒槌呢,好不容易得到了谅解,让你们这三两句话给玩了,那本王也不用混了。

第九百八十五章晋王府

    李泰“病了”来的恰如其时,他都病了,无头苍蝇般的臣子们则蜂拥到晋王府,哥哥不行,那当然找弟弟了,晋王的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替为国为家多担待一些。

    魏王成了惊弓之鸟,李治也不是傻子,四哥畏惧东宫,他又何尝敢违抗兄长的命令呢!所以赶紧打发人让求见的官员都散了,像模像样的学起了李泰,也适时的“病了”。

    “本王是纨绔没错,可不是痴呆,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平时见我咋没这么殷勤呢,现在来,那不是坑本王吗?当本王是朱雀街上的傻子吗?”

    “把太孙赶下台,自己坐上去,那特么是本王的亲侄子,是爷抱着长大的,爷为难他,让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怎么看,还不把老子的脊梁骨戳烂了!”

    “老三够强横了吧,老四够聪明吧,他们给大哥作了这么多年的对,得到什么好处了?还不是一死,一降!老子为什么给自己没事找事,那不是作死吗?”

    李治自言自语的骂着,从小到大,不管自己惹了多大的祸,大哥都替我扛了,挨了多少顿冤枉骂,现在让老子在他身体违和之际在背后给他一刀,做梦呢!

    对于这些见风使舵的臣子,少年意气的李治从来都是看不起的,一没骨头,二没义气,像这样的杂碎朝廷养着他们纯粹是浪费粮食,真搞不明白父皇和大哥是怎么想的,养着他们干什么!

    “行了,既然他们都走了,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可是要回去睡一觉了。”,李治刚想回去起身回去,内侍就进来禀报,称府门外有人求见。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话,还是好处收多了,敢拿本王的话当耳旁风!”,李治摔碎了茶盏,面色铁青的说了一句。

    反了这狗奴才了,要不是看他伺候自己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单他收门房钱这事,李治早就把他家法从事了,还能留到今天。

    “殿下,您可冤枉死奴才了,奴才那里敢违背您的命令,可那人拿出一份特殊的名帖,您过过目!”,话间,内侍从袖子掏出荷包来恭恭敬敬的呈给了李治。

    看到这荷包后,李治的面色为之一变,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书房,示意他把人引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知不知这是死罪,而且你还来我,你这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吗?”,李治面目冷峻的看着来者。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妃的妹妹,也是武妃宫的女官-武霞。

    呵呵,“晋王殿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能出来,自然是有自己的门道。再说,咱们是什么关系,用不用这么无情啊!难道你是怕晋王妃?呵呵,太好笑了。”

    武霞先是拂了拂发梢,然后就笑吟吟的看着李治,胸口的露在外面的地方,还特意用手挑了两下,勾引的意思溢于言表。

    “我告诉你,那次本王是喝醉了,所以才着了你的道儿,但你别以为这可以威胁本王一辈子,大不了闹到母后那去,咱们同归于尽!”,李治指着武霞咬牙切齿的说着。

    “哎,晋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会这么绝情吧!再者说,闹出去对你我有什么好处!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恰恰相反,我今儿是来给你送礼的。”

    听了武霞这话,李治自顾的坐了下来,沉声言道:“送礼?开什么玩笑,本王像是缺什么东西的主儿吗?趁没出事之前,赶紧离开,本王就当从没见过你。”

    轻笑了一声后,武霞就把放了一句消息,惊得李治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就是昨日亥时,皇太子-李承乾在明德殿薨了。

    皇后和太子妃即刻封了东宫所有人的口,又召见房、杜等四人,商量如何秘不发丧,等陛下班师回朝。

    没错,东宫的消息封锁的是挺紧的,可防得住外人,防不住智珠在握、心机深沉的武妃娘娘,所以在太子咽气的一个时候后,消息就传到了她那里。

    大唐的皇位,也只有长孙皇后的儿子能继承,武妃娘娘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与魏王没什么交集,又与太孙不沾边,是以就想卖个人情给晋王。

    晋王现在掌握着北衙的军权,武妃娘娘又与新进的卫军将领有些来往,如果晋王有意大位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至于为什么帮他,则是其与武妃是老朋友,又与武霞关系这般密切,帮亲不帮理嘛!

    有付出,自然就是有回报的,武妃的要求很简单,晋王当了皇帝后,要立武霞为皇后,母仪天下,从此大唐由李氏和武氏共同掌管,这对于当了皇帝的李治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晋王殿下,你也是嫡子,也是有权力继承皇位的,陛下当年不也是经过玄武门之变登上皇位的吗?当然,武妃娘娘知道,你与太子兄弟情深,不愿意背叛他,可眼下他已经死了,这也不算是背反吧!”

    “魏王是个残废,太孙是个娃娃,你不会想让这两个人挡在你登顶至尊路上的绊脚石吧!朝中本来就有不少人看好殿下,要不然今儿也不会来了,所以你是得人心的。”

    “只要狠狠心解决这些麻烦,等陛下凯旋的时候再来个城门之变,到时候这天下就收入囊中了,成为人间至尊了,大唐将迈入下一个贞观盛世,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武霞的话,李治面带不屑的言道:“你脑袋被门挤了吧!让本王去造反,你觉得本王会这么傻吗?乖乖听你的跟着干吗?”

    “以为抓了本王这么点把柄,就像挟制本王,你当我什么!”,话间,李治对外面招呼了一声:“把她给本王拿下,交到宫正司去。”

    呵呵.....,“晋王殿下,你太不识趣了,李氏皇族的男人,除了早薨的太子爷算是个人物外,其他要么是色中饿鬼,要么就是食古不化!”

    话间,只间武霞拍了拍手,一个身穿六品内侍服的宦官,顶着一张与李治一样的人皮面具走了进来,在晋王府中唯一有这样品秩的宦官,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位。

    看这他与这些侍卫全部都反水,李治的额头青筋暴起,起身就向武霞冲了过去,可倒霉的很,他被几个身上敏捷的侍卫像死狗一样压在地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晋王殿下,既然你这么不合作,那就在府中好好养病,当我们的护身符,他们会伺候好你和王妃的。至于这个新晋王,则会带着北衙的关防,接管兵权,干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功业!”

    哈哈......,接过侍卫们搜出的关防,武霞笑着摸了摸,随即转身离去,丝毫都不在意后面李治撕心裂肺的咒骂之声!

第九百八十六章 强烈的对比!

    魏王抱病在家对于现在的朝局来说,不可不说是个遗憾;可晋王却一反常态的出来接管北衙的兵权,而且还十分高调的行使大都督的权力,这让朝中不少的臣子都瞠目结舌。

    晋王毕竟是没有带过兵的,所以在处理军中事务的时候,难免会出现偏差,将军们则是好言相谏,希望王爷能重视;可李治取一意孤行,硬是以藐视上宪的罪名打了他们一顿,然后又顺手解除了他们的职务。

    对于晋王的这一过激行为,杜如晦和马周都与他谈过,这个一夜由闲散的亲王跻身北衙大都督,这个军中最重要的职位之一,态度不仅改变了,更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跟两位宰相玩起了深沉。

    “晋王殿下,兵不是这么带的,将也不是这么用的,这种处事方式只能让军心浮动,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求稳还来不及!你,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杜如晦面色阴沉,情绪有些激动。

    “殿下,臣虽然没带过兵,但多少也见过一些,你不是太子,在军中没有那种威望,不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么做只能让将士们产生逆反心理,搞不好容易出事的。”,马周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句。

    两位宰相是想让李治能够循规蹈矩,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作就不错;晋王就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带兵的潜质,这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万一把事情搞砸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可以轻易拿下北衙的三位主将,三军将士们连屁都可以不放一个,因为这份威望是太子十余年来打出来,那里是你这个顶着诏书坐上去的亲王能比的。

    “两位相爷,你们是老臣,小王敬着你们,可你们也不拿土地爷当神仙,别人能做到的,本王也能做。本王奉监国诏令,节制北衙禁军,怎么做只需要对太子负责,两位相爷还是多多关心国政吧!”

    话毕,李治一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送客。看到晋王不仅不听劝,而且还如此的失礼,杜如晦和马周的脸都气青了,皇帝和太子都没这对待过他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过出了大殿,马周便一脸铁青对杜如晦说:“杜相,晋王可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这才当了几天大都督,就这么不像话,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又一个吴王了。”

    “宾王,老夫是看着太子他们长大的,他们兄弟是什么脾气秉性,老夫清楚的很!晋王是纨绔不假,可他没有野心,或者说不敢有野心,今儿这事确实反常的很,恐怕是有人在他那挑拨的缘故。”

    “这事你不要往心里去,老夫会派人去查的,至于北衙那边,抽空与将军们沟通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先迁就一下,事情过去就好了。”,话毕,杜如晦拍了拍马周胳膊,二人向宣政殿走去。

    如果不是李治这出了状况,他们俩这时候应该在宣政殿,专门辅导太孙看本章,不仅要教会他看本章的内容,更是教他如何分析、解决,培养他处理朝政的能力。

    别看这小家伙岁数少,正是玩闹的年纪,可却异常懂事,有礼貌,对于他们这些老臣尊重的很,颇有太子爷当年的风采,大唐有这样好学、懂事的太孙,是国家、宗室之福。

    “唉,相比于晋王,太孙就让人省心不少了,天赋高,也好学,举止和仪态都有模有样。看来太子和玄素公在他身上没少花心思,似乎早早就做过准备,专门调教他这方面能力。”

    马周的话让杜如晦乐了一下,之所以所并不是笑李象,而是恰恰就是在笑马周,他是个寒门出身的宰相,当然不明白世家豪族对接班人的培养有多早,更不要说皇族了。

    陇西李氏,原本就是西凉王族,自然有一套特殊的培养方式,要不然怎么能传承这么多久,家族一代代的壮大,最后出先帝、陛下和太子三代的雄主,定鼎寰宇呢!

    李象身具李氏和独孤氏的血脉,天生的王者,自然有三分至尊气象。张玄素又是天下名师,把太子培养的这般厉害,再把小太孙调教出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说的是没错,可我更看好他的自控力,有好几次,老夫看到他快坐不住的时候,自己在下面狠狠地掐了大腿几下,小鼻子都皱起来,就凭着他在这个年纪就能有这份自控力,将来的就错不了。”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可能力是后天努力,只要他保持现在这种态度,老夫相信用不了十年,他就会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储君。有了这位好太孙,大唐还可以再兴盛三代,这是国家的福气啊!”

    说这话的时候,杜如晦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孩子刻苦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十九年前的太子,那时候也是这般勤奋好学,不耻下问。

    虽然在天赋比不了太子,不一定有他祖、父这般功业,但绝对是好的守城之主,四品八稳的当储君,总比太子殿下弄得大伙动不动弄得心惊肉跳要好的多。

    太子爷是占着气运,所以这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可以储君之尊冒险,多大的利也不值当啊,是以看到这小太孙如此的稳当,老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杜相,看来你对太孙的评价要比对太子爷高多了!你就不怕那天说顺嘴,到时候把那位爷惹得不高兴!”,话毕,马周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笑着指了指马周后,杜如晦笑着回了一句:“老夫呢,为李家卖了几十年的命,辅佐两位帝王,三代雄主,功劳、苦劳太多了,只要不像魏征那老儿一样找死,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大唐经历的风雨太多了,死的人也太多了,老夫知道这都是不得不为之,可还是希望在闭眼之前,能看到大唐能平稳的运行下去。”

    哈哈.....,“我的老相爷,这阴雨天早晚都是要过去,您老且安安心,耐下性子等等,总会迎来艳阳天的。”

第九百八十七章牙咬崩了!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建福门。”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丹凤门。”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昭庆门。”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光顺门。”

    ......,贞观十九年五月十四傍晚,成群结队的北衙禁军,有序的接管了大明宫西侧的宫门戍卫,囊括含元殿、宣政殿,明德殿的主要宫防,这种换防可以说是十分的反常。

    事出反常即为妖,太子染病在宫中修养,太孙代理国政,突然搞这么的动作换防,不由得不让人起疑心;可他们手中持有太子的手令,即便不服也让人不得不从。

    而威风凛凛的晋王与武妃则带着一批军队,以奉诏戍卫太孙之名,直奔正在廷议的宣政殿,动静搞得这么大,顿时就把井然有序的皇宫搞的鸡飞狗跳,乱乱糟糟一团。

    “武妃,你一介后宫妇人,竟敢带着这么兵来宣政殿,你是想要造反吗?”

    “别忘了,李家是有规矩的,后宫妇人不得干政,议政,你这不是踩过线了,你这是在找死!,李泰拄着拐棍站在宣政殿外,大声的喝斥武媚娘,而对同样前来晋王却视而不见。

    呵呵,妩媚的一笑后,武媚娘笑着回了一句:“魏王,你什么时候讲起规矩来了?”

    “本妃呢,当然知道祖宗的家法,可本妃听说有人毒害了太子殿下,且还秘不发丧,企图行曹孟德的旧事,要是这样的话,那本妃顾不得许多了,所以才有今儿这出。”

    “说谁,当然是你魏王和皇后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母子趁太子爷病重,想要抢夺朝政大权。北衙禁军的将领,不是李氏宗族,就是多年的老臣,他们当然不容乱臣,戕害监国了。”

    听了武媚娘这话,李泰面带不屑的笑了笑:“武妃,你这借口找的真是很蹩脚啊!想象力还这么丰富,本王真是佩服的紧。行了,里面正在议事呢,没时间接待你们,有什么道儿划出来把!”

    话毕,李泰挥了挥手,守卫宣政殿的卫士抽出了手中的横刀,杀气腾腾喊着号子大步向前;这些人都是东宫左右宗卫率的将士,将佐清一色的李氏皇族,他们可不管对面人是什么尊位,或者说的是什么。

    “哟呵,魏王殿下,被道破心事,恼羞成怒了?还不是残废了,没什么机会继承皇位,所以搞了这么个局嘛!”

    话间,武媚娘把晋王往前一推,继续言道:“众所周知,晋王才是太子爷最贴身的兄弟,他们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所以晋王当然不能容忍尔等乱臣。”

    “今儿,要么请太子出来,咱们磕头请罪,要么就是你们承认戕害监国之罪。”,话毕,武媚娘抱着膀子等着李泰的回话,那得意的模样与平时的恭顺有着天壤之别。

    武媚娘对今天的行动非常有信心,在其得到太子薨世消息的同时,长孙皇后也以移驾东宫,名义就近督促御医给太子诊病,实际上则守住太孙,以防朝局突变。

    现如今,太子的尸身怕是已经臭了,要不然李泰的“病”怎么好的这么快,急吼吼的就跑进宫,在宣政殿赖着不走呢;这还不与他们一样,想要趁着太子薨世,快人一步,抢先篡改好诏命。

    “武妃,本王是不知道你精明过头,还是真傻,你觉得你这手移花接木玩的很高明吗?在本王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

    “好啊,你不是非得见到太子才肯俯首认罪吗?行,本王成全你。”,话间,李泰特意高声的吼了一句:“大兄,你那忙完没,再不出来就有叛臣要打进去了。”

    李泰这话刚落,一身墨色便装李承乾从缓缓开起的殿中门走了出来,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人后,沉声言道:“怎么,都吃饱了撑着了,到宫里遛弯?不把孤这个监国和军法放在眼里了!”

    看到太子还活着,跟着他们来北衙禁军们全都把兵器收了起来,不待将军们的号令,如退潮般退后百步,然后行了个军礼,高声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此同时,几个李氏宗族的将军,也立刻拿下晋王和武媚娘,用刀架着他们的脖子,迫使他们跪下。

    北衙这些将领,也是听说太子被人戕害,出于义愤才服从调令跟着来的,现在看太子真人站在这里,当场倒戈是理所当然的,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太子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

    “李承乾,你诈死?你阴我!”,武媚娘满脸都是不甘之色,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嘶吼着。当初下这个决心就是因为太子死了,如果知道李承乾还活着,打死她也不敢如此铤而走险。

    撕下假李治的人皮面具后,李承乾淡淡的说:“算计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不行!你不过是一介小小嫔妃,在我们李家充其量就是使唤丫头,你觉得孤会为了你摆下这么大的阵仗吗?”

    “从徐妃之死到派人送毒食盒两件事,孤就知道是你了,之所以没动手,不是因为估计你的身份,而是为了把前、后唱戏的角一勺都烩了,自己想想,你比韦贵妃如何!”

    “一个搞不过,四家一起合伙,里应外合,算计是不错;可你们忘了,孤是在无数阴谋诡计和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储君,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二世祖。”

    李承乾这话刚说落,宫门出有三位身着铠甲的武将策马而来,翻身下马后,大礼参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革职的胶东王李道彦、济北郡王李瑊、汉阳郡王李瓌。

    “启禀太子殿下,臣等已经接管北衙军权,无论是营区的,还是刚刚换防的,皆唯太子殿下诏令是从。”,话毕,李道彦从怀中掏出皇帝专用调兵令牌恭敬的呈了上去。

    拿过令牌之后,李承乾先是笑了笑,摆手让三位郡王起来,随后对武媚娘言道:“他们三位都是孤故意关起来的,在你们出营来宫时,就奉命接管了北衙,所以即便是孤真的薨了,你们的下场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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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