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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八十二章 盐山之利!

    赵士达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多年的宦海也给锻造出了一副敏感的神经,这次李靖在探监的时候提到了孙綪,那就说明孔家这个案子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暴,自己还是很有价值的。

    他心里有数,能把他从一介死囚又变成有价值的人,只能是那个人,这还多亏了自己当年的狡兔三窟,只是很可惜搭上了一个儿子的性命,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赵士达是贪官没错,可也是父亲,他不能辜负儿子舍命换来的机会,所以只能硬着心肠与李靖讨价还价,让他去“直达天听”,看看自己的命与孔家的命,到底孰轻孰重。

    不过,赵士达的算计也只能是算计,李靖将实情上报后,李承乾也仅仅是莞尔一笑,人都按在锅里了,那急个什么劲儿,反正已经把尉迟恭摘出来,就算事情闹的再大,也有将门支持。

    文人嘛!不满又能怎么样呢!所以,仅仅是给孙伏伽下了一个严加侦办的口谕便没有下音。

    连着好几天都没回东宫了,今儿早早地处理完政务之后,李承乾便赶回了东宫,他答应过李象他们,要带他们玩一玩、好好陪他们吃一顿饭,他不想看到孩子们眼神中的失望,更不想失信于孩子。

    李象和李医其实很是很懂事的,他们不会嚷着要求父王每天都陪着,更不会像弟弟妹妹一样整天要人抱,对于父王,他们的要求仅仅是这么一点点。

    陪着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下午后,李承乾决定亲自给他们作点烤串,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他可不想与父皇一样,父子感情弄得干巴巴的,到时候不可回转。

    “父王,父王,大姨母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大堆东西!”,李象一边嚼着烤肉,一边笑嫣嫣的说着。

    “就是,就是,那些糕点可好吃了,大娘娘给医儿拿来好多呢,吃都吃不完!”,见哥哥打开了话匣子,李医也不甘示弱的说了一句。

    “哦,是吗?来,父王给你们擦擦嘴,看看这小脸,都成小花猫了。”,李承乾笑着给兄弟俩擦嘴,今儿来的可是不速之客,八辈子都不来东宫一次的人,怎么有闲情雅致来走亲戚了。

    太子妃的这位堂姐可是不简单,那是在长安城与郑丽婉齐名的美人,一手漂亮的飞白誉满京华;当年帝、后为他选正妃的时候,还曾经把她纳为人选之一,再加上其祖母与太武皇帝特殊的关系,可以说有很大的优势。

    但没有想到本来十分不起眼的独孤妙音却“异军突起”,突然入了帝、后的眼,一举摘下太子妃的贵冠,彻底绝了她大好的前程。所以宫中没有什么庆典邀请的话,她是不会轻易入宫的,今儿是唱的这出可真是耐人寻味。

    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今天的任务就是与两个小家伙吃痛快了,玩痛快了,想那么多干嘛!想到这后,李承乾赶紧把烤好的肉的放在盘子里,切成小块,父子三人你一块,我一块吃的欢快的很。

    “殿下,可不能让这两小子吃太多肉,进了肚子夜里消不了食。”,独孤妙音走过来板着脸说了一句,还伸手要走了兄弟俩手中的肉,随后又让侍女给他们盛了一碗消食的汤顺顺。

    看着两个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李承乾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笑道:“别看为父,你们母妃说的有理,乖乖地把汤喝了,然后跟你们陆姑姑回殿睡觉去!”

    独孤妙音有一点与长孙皇后非常相似,那就是对于子嗣们从来都一视同仁,只要是自己孩子有的,李医及玉良娣刚生的李兴,都会一样不落的享受到,而且她还在东宫下达一项禁令,不准在宫内提出嫡庶之别。

    对于这一点李承乾非常满意,所以不管她如何管教这些孩子,他从来都听之任之,从来都不多一句话,就像现在一样。

    两兄弟被陆芸牵走后,独孤妙音挨着丈夫坐了下来,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殿下,大姐今日来了,她想早在这次开采灵州盐山的差事上占上一股,与西海开采盐湖的勋贵一样,出钱、出人将盐开采出来,平价交给盐铁司运营。”

    哦,听了独孤妙音这话,李承乾了然的点了点头,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太子妃的这位堂姐,不来则矣,一来都盯上了大头,这一口咬得着实不轻啊!

    朝廷中议了几回了都没有定下来的事,那么多勋贵打破头都没有抢到手的,她倒是会找门子,直接趁着亲戚的名义插到东宫来了。

    “这段时间,因为这个事儿找孤说情的太多了,但孤都没有点头,为什么呢,盐山之利太大,且关乎百姓的肚皮,孤不得不慎重处之。”

    “不过,既然爱妃开口了,孤怎么着也得抬抬手!半成,她只有半成的股,有了这半成的股,足够她后半辈子锦衣玉食了。”,话毕,李承乾放下手中的酒杯,拍了拍独孤妙音的玉手。

    独孤妙音嫁到东宫的年头不短了,为自己生育了两子一女,孝敬帝后,平衡宫内的关系,十分的不容易,这是她第一次张嘴,李承乾没有理由拒绝她。

    再说了,他心里也清楚,独孤妙音始终都觉得这太子妃之位是她从俩位姐姐手上夺取的,心中常怀愧疚之意;要不然从来都不干涉政务的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张嘴。

    算了,爱妃操劳了这么多年,帮她解解心结也是应该的,这恩典也不差他们独孤家一份。

    “臣妾谢过殿下,臣妾代独孤家谢过殿下的恩典!”

    见独孤妙音要起身行礼,李承乾伸手拉住了她,温生说道:“爱妃,你我夫妻一体,用不着这么多礼数。

    你呀,把心且要放宽了,你天生就有东宫之命,与家族博弈没什么直接关系,考国公也影响不了父皇和母后的决断,所以不要受那些风言风语的影响。”........

第八百八十三章 你就没事找事吧!

    孔子云: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子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上位者不应该担心财富不多,只需担心财富分配不均;

    不必担心人少,而只需提防境内不安宁;财富分配均平,便无所谓贫穷;百姓和睦相处,便不觉得人少;境内安宁和谐,国家就避免了萧墙之祸。

    独孤梵音要分盐山之利的事,从侧面也算是给李承乾提了个醒儿,尉迟恭是应该抚慰一二了。皇帝要他复职的圣旨已然发到了中书省,只待李承乾体面的把事圆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兵权这东西卸起来容易,想要原封不动,让尉迟恭那黑脸汉乐呵呵的接手,这好处断是不能少的,所以李承乾特意将灵州盐山开营之股,分一成划给尉迟家。

    可这印刚刚用上,李晦快步进殿,面色不善的禀告:鄂国公率一百家将,带齐了兵器甲胄,杀向了孔府,誓要摘了孔颖达的头颅,以祭亡女的在天之灵。

    “亡女?他不就一个女儿吗?那特么来的亡女!前一段日子不还活蹦乱跳的跟人私奔吗?这会儿怎么就死了。”

    “再说了,程知节是干什么吃的,长安城防不是交给他了吗?让人就这么横冲直撞,他这个节制京畿防务的差事是不想干了吧!”

    唉,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才色双绝的女子,李承乾见得也不算少了,人家都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这回好了,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不说,更是又把好不容易平息的事端又挑了起来,祸水啊!

    还有那程知节,都说看热闹不怕事大,可这也得分时候吧,尉迟恭的家将都是绝对的精锐之士,随便拎出来都是战阵的好手,这特么冲到孔府去,那还不杀个鸡犬不留。

    李承乾心里清楚,别人也许闹闹就算了,可这老黑确实心狠手辣的角色,当年在东宫,他可是亲手砍下建成五子的头颅的,现在又经受了丧女之痛,这手下起来自然也就更狠了。

    孔家这回,大难临头了!一想到这,李承乾立马起身:“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孤过年赏你呢,赶紧点百余骑兵,随孤去阻止那老流氓!”

    诺,赶紧应了一声之后,李晦赶紧对外面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赶紧跑到一旁拿了太子的披风和佩剑;心中还不由的骂了程知节两句,老流氓官官相护,弄得老子挨了一顿骂,太特么缺德了。

    稍时,等急吼吼的李承乾赶到的时候,孔府外被看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程知节那老流氓和他麾下的士卒;没工夫与他计较,李承乾赶紧命李晦开路,因为老远就能看到光着膀子的尉迟恭已经拿起长槊了。

    就在尉迟府的家将,准备簇拥着自己主人打破孔家大门的时候,来不及上前李承乾不得不抽出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了出去,直接扎在尉迟敬德的脚前。

    敢在尉迟恭面前舞刀弄剑的人不多,老流氓当然更是怒上三分,可当他扭头看到马上的太子时,这火气自然没地方发泄了,扔了马槊,招呼着家将叩见太子。

    “宿国公!”,纵马到门前的李承乾肃声叫了一声。

    “末将-程知节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金安!”,从人群中跑出来的程知节,推山倒玉柱的见礼。

    “将无关人等驱离,孔府方圆一里戒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你回营后去监军那领三十军棍!”,肃声吩咐完程知节,李承乾从马上纵身跳下来。

    走上前,捡起地上的马槊,对跪在地上的尉迟恭言道:“鄂国公,手上的功夫退步了不少,这才干掉十多个家仆,不像是你攻城略地的手段。”

    “殿下,老臣有冤屈,有缘故,孔颖达那老匹夫欺人太甚,老臣不服!”,跪在地上的尉迟敬德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行,你行,有冤屈吧,有冤屈就带人杀上门了,你将皇权和国法置于何地了!别说,孤不给你机会,让你手下虾兵蟹将滚回去,你与孔卿到京兆府回话,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了。”

    话毕,将马槊还给尉迟恭后,冷哼一声,不理会中门大开出来迎驾的孔家父子,纵身上马,勒了马缰策马而去。.......

    程知节的脾气,李承乾太知道了,从来都是能钻的空子一定钻,这回让他自己罚自己,那还不是回去挠挠痒痒就算了;李承乾也懒得与他计较,也不是真心要责罚他,面子上能过得去就算了。

    可尉迟敬德不同,明火执仗的带着家将来冲击大臣的府邸,自己要是再晚上一时三刻,那特么不是酿成一桩惨案了;

    只要案件一发,他这个监国太子的脸面还往哪儿放,亏得刚才还打算给他一些赏赐抚慰,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多余之举。

    在京兆府听过尉迟雯一案的始末之后,李承乾心中的火便是更大了,既然知道最近不甚太平,就应该把闺女禁足看好了。这下好了,平白的让人勒死了在城外的庄子,可谓“赔了了夫人又折兵”。

    可老尉迟固执的认为,朝中与他,与他女儿有仇着只有孔府一家,如今闺女被人杀了,孔家自然有洗脱不下的嫌疑;

    以己之心,度孔颖达之腹,太子帮鄂国公府洗清了了嫌疑,他自然心怀不满,所以才冒天下之大不违对一介小女子下此毒手。

    他们孔家别人兴许不知道是什么成色,但尉迟恭心里清楚的很,那就是又想当biao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人家。

    表面上仁义礼信,一肚子男盗女娼,这种下三滥的路数,他们能做的出来,所以悲愤交加之下,才有了今日之举。

    “狄知逊,你是京兆尹,是长安地面上的父母官,你说说,孤应该怎么治尉迟敬德之罪!”

    一码归一码,即便尉迟恭的行为情有可原,可毕竟把场面闹得这么难堪,不治罪怎么服众!.......

第八百八十四章 长孙冲的发现!

    原本以为把尉迟家摘出来就算了,剩下的交给宪司衙门办也就是了,不管是牵着到孔家也好,赵士达也罢,慢慢查总会真相大白的;又花废了不少的心思平息了各方的势力,以免因小失大。

    可如今不同了,尉迟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城外,无疑在刚刚平息的篝火上,又加了一把火,此举颇有推波助澜之意,不由的让李承乾不深思一二。

    在京兆府李承乾是想责罚尉迟敬德一番,在最大的限度上消去孔府门前这场闹剧的影响,可京兆尹-狄知逊给出的结论却是仅仅是罚铜。

    当然,这不是狄知逊有意忤逆君上之意,朝廷有议亲议贵的说法,尉迟恭是开国元勋,爵国公,身上还负有冠军大将军的散职。如今孔府死伤的不过是些许贱奴,与府中的货物并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交点罚铜赔偿也就是了。

    唉,老实说,这茬儿李承乾确实是给忘了,所以只能重重苛责了尉迟敬德一番,将罚铜加至三倍,将他和孔颖达禁足。

    在大理寺和京兆府把案情调查清楚之前,他们俩最好能安分守己,否则即使李承乾的威视不如天威,但也不是他们能承受起的。

    还有,恢复尉迟恭南衙大都督的圣旨和盐山的股份,李承乾并没有下发,他需要给皇帝再上一本,还是缓一缓的好,尉迟敬德是不是还适合南衙大都督的职位,值得考量。

    前脚刚进明德殿,后脚穿着飞鱼服的长孙冲和赵节报名而入,尉迟雯的案子又把旧事重新挑出起来,所以又把事儿划拉到一起。内卫也继续帮着搜集证据,勘查现场,现在有了些许进展,自然也先禀报给太子,然后再交给有司衙门。

    而这次,李承乾确实没有想到长孙冲的收获竟然查出这么有意思的事;自从朝廷下令消减佛门之后,除了皇家供奉的寺院外,各州之间合法存在的寺院也仅有一所,百万僧侣蓄发还俗,这给信佛的百姓去烧香拜佛平添了不少的麻烦。

    一州就一个,县乡的百姓那么多,烧香都得排队等着,路途远不说,这期间的花费更是比从前又多上不少;老百姓攒点钱不容易,吃喝尚且精打细算,让他们往“河里”扔钱事,没有特别需要的人,自然是不会干的。

    所以,百姓们在家里给供奉的泥菩萨磕两个头也就算顶事了,现如今大唐信佛的人数日渐减少,这也正是李承乾所希望的,软刀子往往最不见血,而且最有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可这样一来,县乡的地方就空缺出来,这也给了那些不甘之心的fo门信徒以可趁之机,他们在县乡之间秘密活动,组织聚集,在宣传佛理的同时,还抨击朝廷的政令,尤其是限制佛门的政策,蛊惑百姓仇视朝廷。

    内卫府最近就处理了发生在京畿附近几起这样的案子,好在都是小来小去的事,长孙冲也交给下面去料理就算了,毕竟这种小事还是摆不到太子的案子上。尉迟家的这位小姐也是虔诚的信徒,这次出行也是应了几家勋贵小姐的邀请去特定地点参禅礼佛的。

    当然,经过事后的询问,她是为了结识一些“僧人”用来为孔诚超度,尉迟与孔家势同水火,她当然不可能去长安的皇家寺院做法事,否则人人都会在暗地里指责尉迟家的家教。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为了所谓的情郎,置家族的脸面于不顾,让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的尉迟恭无法在朝中立足。

    在回转长安的路上,尉迟雯突然又提出希望多加超度的时间,所以就与诸家小姐分开返回,也就是这临时起意,害得她最终丢了性命。

    长孙冲事后去看过,案发地与她们参禅的静院不过二十余里,距离相当的近,是以长孙冲和赵节一直认为尉迟家的小姐就是被那些fo门的余孽所害。

    内卫府特意派人去查过那些余孽,可静院早以人去楼空,这不由得不让人唏嘘、跺脚,大感错过破案的良机。

    可价值的消息并没有完全断绝,长孙冲在府衙署理各府小姐的笔录,发现每一次礼佛会后,独孤家的二小姐-独孤霓音都会在静院逗留一二,这就存在着一个时间差的问题,她会不会与回转的尉迟雯来了碰头呢?

    或者说,如果尉迟家的小姐是被fo门余孽所害,那她会不会知道、看到些什么呢?长孙冲不得不让内卫过府询问,可得到结果却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虽然是碰了壁,但却激起了长孙冲强烈的好奇心,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可独孤家二小姐前番隐瞒了逗留之事,现在又仅仅是敷衍了事,这岂不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长安和洛阳的独孤家虽然是两支,可怎么说也是同一个祖宗,她与太子妃也是未出五服的姐妹,身份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犯不着与东宫的下属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如此一来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心中有鬼。

    所以长孙冲又派人去查一查独孤霓音在长安的人际关系,勋贵家的小姐,大半的时间都会在秀楼中,应该是很好调查的;可内卫硬是花了五天的时间,才把她在长安的关系网摸了清楚,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交际实在是太广了。

    “表哥,你这是在将孤的军啊!谁不知道独孤家子嗣艰难,连男带女不过一掌之数,你今儿手里握着这点不疼不痒的东西,就要拿人,你让孤如何与太子妃交代呢!”,看过了长孙冲搜集的证据后,李承乾淡淡地说了一句。

    “殿下,有些事,不需要那么多证据,只要些许就足够了,太子妃殿下对臣一家平时殊为礼重,臣铭感五内。

    如果不是事赶事,赶到这了,臣是绝对不会做的,臣这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话毕,一脸歉疚的长孙冲对李承乾拱了拱手。

    太子妃对长孙家的好那自然是没得说,且从来不以名位待之,对他们父子一直都是舅舅、兄长的称呼着,多年来从未改变,现在他要抓独孤家的人,这心里要说没有愧疚之意就怪了。

    这本子即使送到他老子长孙无忌那般挑剔的人物面前,也只有“多余”二字,然后搁置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可这脓包不挤,案子就破不了,长孙冲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太子请命。

    “殿下,仲良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事情越闹越大,不早一点收场,恐后患无穷。”,赵节见李承乾没有说话,赶紧补了一句,替好友开脱一二。.......

第八百八十五章 大唐豪放姐!(一)

    大唐民风开放,对于女子的束缚并没有先代那么强烈,所以不管是勋贵之家的小姐,还是庶民之家,在白日的长安城任何一个坊市中,随处都可以看到小娘子们结伴游玩。

    当然,这些女人中最受男人们追捧的要数勋贵、富绅家的寡妇和家中没有长辈的“老姑娘”,这些女人手中握有不菲的财产,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以让改变那些平庸男人的一生。

    男人嘛,无非分为两种,一类靠奋斗活得财富和荣誉,一类靠所谓的“真本事”吃饭;当然,前者是世间的主流,后者不过是投机取巧。

    可这世上永远都不缺想不劳而获的人,所以对那些女人的追求者说是堆满朱雀大街也一点不为过。

    独孤家也一样,他们家的老祖前几年一过世,这家就算是散架了,独孤谋尚了安康公主,享了云中侯的爵位,从家中搬了出来,独孤梵音喜欢清静深居简出,另居别苑。

    偌大的长安独孤家就剩下独孤霓音一人,无尽的荣华富贵都尽归她一人所有。千万别小看这女人,她能够以女人的身份就把独孤谋这个族长架空,能是一般的女人吗?

    用长孙冲的话说,太子的这位二姨姐就是长安城中最大的名媛,人长的漂亮不说,更是会勾男人的魂,小手段是一个接一个,那些想要一亲芳泽的勋贵子弟们,那个不是让她玩得团团转,身在彀中而浑然不知。

    这位二小姐幸亏当年没嫁到东宫来,否则李承乾这位太子爷的桂冠上也难免沾上一抹绿色,到时候这东宫的储位不用别人来争,李承乾这么好面的人也没脸当这个太子了。

    所以说,这女人绝对能顶的上半边天,要是岑文本那老东西活着,知道自己疏忽了这么大一个杀手锏,非得愤然自宫不可。

    对于嘴碎的没边的长孙冲,李承乾有的是招儿治他,可现在还指着他办差呢,所以暂且让他嘚瑟两天,回头儿孤送份大礼给他,让他知道下诽谤君上的后果到底有多么严重。

    抓这样的皇亲国戚是不能张扬的,否则传出去影响不好,所以长孙冲特意让内卫在独孤府周围做了严格的布控,特意赶着她密会情郎之际动手,悄无声息把事办了。

    可没有想到独孤霓音人没逮到,倒是让她的马夫玩了一把,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把好手,手中的横刀耍的那叫一个溜,内府府死伤了六七个好手,才勉强把这家伙拿下。为抓个娘们损失还这么大,这人丢的也算是到家了,气的丘神绩骂了好一会儿。

    “小子,独孤霓音那个臭娘们人呢,说,快点,要不然老子就把你投到诏狱里去享受几天!”

    丘神绩咬牙切齿的问着脚下的赵汝昌,脸上狰狞的神情好像是在告诉他,再特么不老实交待,老子的饥渴难耐的大刀可就管不住了。

    “哎,老丘,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不要那么严肃,要是吓着这位兔爷可怎么办,咱们还指着从人家嘴里抠出点有用的东西呢!”,长孙冲合上了手中的扇子,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呵呵......,“飞鱼服,绣春刀,栽在大名鼎鼎的内卫手中,我赵汝昌也不算冤枉。

    官爷,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凭什么告诉你!”,赵汝昌十分嚣张的回道,反正被朝廷抓到了也难逃一死,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过,丘神绩这功夫还真没白费,因为这马夫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追查的赵士达的私生子-赵汝昌,长孙冲和丘神绩听到他自保家门之后,还是挺惊讶的,这失之东偶,得之桑榆了。

    难怪这小子身手如此的利落,他老子赵士达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就是刀术高手,否则也不会受到李靖的青睐,如此说来也算是家学渊源所至。

    孙伏伽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边边角角的关系网中,抠出了这位赵家二少爷的身世。当然了,这其中还有赵士达的前任王长贵的功劳。要不是这家伙想将功赎罪,孙伏伽怎么弄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泽州的旧事人情搞得这么明白呢!

    “小兄弟,用不用这么拼啊,与我们内卫合作有什么不好,你不过是赵士达不愿承认的私生子,完全犯不着为他们背黑锅。

    只要你愿意与朝廷合作,把泽州和独孤霓音事撂了,本官保你性命无忧,还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

    “这女人嘛,只要有钱,有权,什么样的找不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像独孤霓音的女人,可不是你这样的身子骨能玩的起的。占不了多少便宜不说,还容易把小命搭进去,犯不上。怎么样,考虑考虑本官的提议!”

    长孙冲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反正人进了诏狱,早晚都是要说的,又何必非得吃点皮肉之苦呢,多余不是;诏狱是什么地方,到那里受刑非死即残,这不是要色不要命吗?唉,碰上了这么个色中饿鬼,长孙冲也特么醉了。

    “官爷,你呀,把人看扁了,不是所有的都甘心受你们这些酷吏的摆布的,明白吗?”

    被内卫捆起来的赵汝昌,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就这套诱供的手段,他这辈子见的多了,就凭着这三言两语就想拿下自己,这帮内卫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活劈了你。老。”

    丘神绩的话还没说完,长孙冲抬手拦住了他,随即认真言道:“老丘,算了,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咱们也要尊重靠“体力”劳动的人嘛!”,话毕,照着赵汝昌的头狠狠地踢了一脚。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将独孤家在长安的所有产业都给老子翻上一边,老子就不信独孤家的那小娘们能上天不成!”

    “全翻?独孤谋那小子可是不好惹的,那可是陛下的亲兵,你信不信他敢把北镇抚司拆了?”,丘神绩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回了一句,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那娘们再烂也是独孤家的人。

    “哼,那又怎么样,老子也是皇家卫率的将军!”,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长孙冲转身离去。......

第八百八十六章 大唐豪放姐!(二)

    拿长孙冲和独孤谋来说,虽然都是皇帝乘龙佳婿,但彼此之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和谐,又从小都是长安城中的纨绔,谁愿意比谁低上一头呢!所以也就都憋劲,看看谁能把谁“拿下”,必须得分出个胜负来。

    独孤谋是北伐的功臣,恶阳岭一战成名,凭借军功获封侯爵,多年来立下的军功无数,在禁卫军中那绝对是有一号的青年将领,前途不可限量。

    而长孙冲则是东宫的元戎之臣,是后辈中顶尖的刑官,跟随太子身边十多年,破过的大案、要案不计其数,同僚们心里都清楚刑部尚书那个位置迟早都是他囊中之物。

    现在好了,因为独孤霓音,独孤家的败家娘们,二个人把官司打到东宫,当着李承乾的面顶起了牛,而堂堂的太子爷则一点都不着急,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喝着葡萄酿,看着他们互相的掐着。

    “长孙冲,你是驸马都尉,老子也是;你是四品武将,老子还是;论出身,官职,老子都不比你低,你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的!”

    “哎,独孤谋,你丫今儿吃错药了吧!什么叫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老子是刑官,刑官你懂吗?刑官的任务就是抓人,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当的哪门子将军!”

    “小子,你还别在老子这耍贫嘴,告诉你,别人怕你们赵国公府,老子可不怕,独孤家也是军功世家,今儿你要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老子跟你没完!”

    话毕,一脸不善的独孤谋坐在椅子,不停的喘着粗气。独孤霓音在生活上是不检点,可那也是他叔父的女儿,是他们独孤家的人,长孙冲说抓就抓,这也太不拿独孤家当盘菜了。

    再者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即使干点出格的事,又能出格到哪儿去,犯得着被内卫这样的皇家刑狱卫率抓到诏狱去吗?

    二妹是跋扈、嚣张,平时与他关系不好,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进了那,这独孤家的脸面以后往那放。长孙冲也甭拿背景想吓唬人,他姑姑是皇后,我堂妹也是太子妃啊,谁比谁低是怎么得!

    “独孤谋,护犊子没你这么护的,别的事咱先不说,就说她的马夫-赵汝昌,不仅涉及了泽州贪污一案,更是涉及到了孔诚被杀案。你来说说,她真的有你想象中那么无辜吗?”

    “所以说,凡是不能看表象,她可不是仅仅在家中折腾那么简单,而且还与fo门余孽勾勾搭搭,尉迟雯被害前,参加的佛会就是她组织的,内卫抓她的理由,够充分了吧!”

    长孙冲是个火爆脾气,今儿之所以压住火,完全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否则就独孤谋这块料,他非得给其扣个同党的帽子不可。

    独孤霓音一人身涉三案,这是开玩笑的吗?即使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她是幕后的指使者,可也算是重要的涉案人,这总没跑吧!

    独孤谋也不是只凭勇力逞威的莽夫,他当然明白涉及三案是什么后果,如果这个差事交给他办,那也一定会和长孙冲一个结果。

    长安城,堂堂帝都,最近发生的大案,二妹都有重大的嫌疑,他还巴巴把人拉倒东宫来理论呢,这下不仅救不了人,更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冷静下来的独孤谋不由的揉了揉发胀,无奈的拍着大腿,心中也在责怪自己没有尽到兄长应尽的责任,以至于让她走上条不归之路。

    独孤谋心里清楚,要是一般的事,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不管是太子还是长孙冲,都会得过且过,最多也就交独孤家家法处置。

    可因为这三件案子,已经让将门和儒门对峙了起来,上升到党争的高度,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云中侯了,就算是太子也是兜不住的,这泼天的祸太大了。

    “舅兄,打起精神来,孤相信,此事与你甚至独孤家都没什么关系,当务之急你应该回去安抚好独孤家,让大家不要恐慌,朝廷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

    让恒连重现给二位驸马爷倒两杯冰镇的葡萄酿后,李承乾继续说:“舅兄,不瞒你说,就因为要动二小姐,孤已经睡了好几天的书房了。你的小妹妹-妙音,那脸子可不是一般的难看,孤也是为难啊!”

    “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上有天理、国法,下有军心、民意,中有为人臣者的良心,即使是咱们的家人,也不能例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大唐不能成为一句空话。”

    李承乾这可一点都没撒谎,那天长孙冲来说要动独孤家二小姐后,他在第一时间就跟太子妃打了招呼,毕竟是结发夫妻,给独孤妙音面子是应该的。

    可这婆娘真是得了母后的真传,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可那脸子不是一般的难看,李承乾从小就是看这种脸子长大的,知道这种异样的情绪爆发起来是什么后果,所以老早的就躲得远远的。

    就算查到最后,独孤家还有其他的人参与,只要不是主谋,李承乾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得过且过,这毕竟涉及到了后宫安宁,储、妃和睦,不能因为些许小事,伤了爱妃的心,不是!

    “殿下,道理呢,末将都晓得,事到如今,要怪就怪臣输于管教!”

    话间,从不低头,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独孤谋对长孙冲拱了拱手:“仲良见谅,小兄也是关心则乱;审案的时候,请尽量用常规的方法,不要让她遭太多的罪,给独孤家三分薄面!”

    说完这话,看到长孙冲点头后,独孤谋又转身对李承乾行了一礼,告了一声罪后,神情黯然的退了出去。

    “殿下,臣知道该怎么做,这回让殿下作难了,都是臣处事不周的缘故。”,长孙冲可是知道太子夫妇大婚多年,那和睦的不是一般夫妻能比的,连脸都没红过,这次为了办案闹出了误会,这都是他这个作臣子的罪过。

    “算了,表哥,有些事是在所难免的,夫妻嘛,没有不拌嘴、吵架的,你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不必挂心此事。下去后,与孙伏伽和狄知逊一起把案子弄清楚,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第八百八十七章 大唐豪放姐!(三)

    这男人啊,多数都是没出息的,见着漂亮的女人就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总想着自己是个腰板硬实的家伙,一亲芳泽还不是举手之间的事。

    这是男人的通病,世上八成的男人都是如此,圣人不是说了吗?食色,性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长孙冲好好地招待完了赵汝昌,随即所得消息分门别类后,充分发挥了内卫如猎犬般敏锐的嗅觉,把目标直接就对准了与独孤霓音过特殊“交情”的人-礼部员外郎-王炘的府邸。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王炘是这位豪放姐所有裙下之臣中不起眼的一个,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吗?灯下黑的嘛,往往是最让人麻痹大意的地方,有什么比一个只会孔孟之道的书呆子更让人放心呢!

    大批穿着飞鱼服的内卫,鱼贯而入将王府的一干人等弄得鸡飞狗跳的时候,王炘与独孤二小姐正在榻上颠倒鸾凤。可以说他们是被内卫光着屁股从床上揪下来的。王炘一个做学问的人,竟然干出这样的事,真是给读书人丢脸啊!

    丧门败德,说不仅是王炘,更是独孤霓音,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在秀楼里的消停日子不过,非得活成一个荡妇,这样的女人就是再漂亮又怎么样,那个“心胸宽广”的男人敢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

    内卫是直属于东宫的,军方刑狱部门,不管是军伍、文官或者是江湖左道,他们见识的太多了,可被抓了个现行,还能恬不知耻的让大伙等着,慢悠悠的穿衣服的绝对是头一例。

    诏狱-刑房,这里比起王炘的府上就未免显得单调多了,除了一屋子各种各样的刑具外,就只剩下些不解风情的粗汉;最起码在独孤霓音看来是这样的,从统领长孙冲到普通的士卒都是些莽夫粗汉,丝毫都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丘神绩,你们内卫府那两位驸马爷呢!怎么,把本县主请来了,连面都不露,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话间,见丘神绩没答话,独孤霓音一脸不耐烦

    继续说:“男欢女爱是人伦之本,这好像不是你们内卫的职责范围;怎么,长孙冲改行了,转做官媒了是吗?”

    “丘神绩,人贵自知,当官也是一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内卫府不过是东宫的一条狗,本县主的妹妹可是太子妃,你们的主母。你们无辜羁押太子妃的母族至亲,后果有多么严重,你知道吗?”

    独孤霓音这话说的是很认真,可这威风却耍错了对象,丘神绩与长孙冲二人不同,他既不是皇亲,也不是国戚,与独孤家也没什么交情,所以在他这就属于放屁。

    丘神绩是六率的元戎之将,从贞观元年就跟着太子,他是个死心眼,这辈子也不想当什么大官,只有太子有命令,别说是太子妃母族的一个堂姐了,就算是亲娘,他也照抓不误。

    “独孤县主,敢把你从情郎的榻上弄下来,内卫就不怕上面的压力,所以你这话对本官根本就没用!”

    “还有不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太子妃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是你一介罪女能攀扯的亲戚吗?

    再者说,与皇家沾亲带故的勋贵多了,长孙安业又怎么样,身份比你尊贵吧,内卫还不是一样办了他。”

    哼,冷哼一声后,独孤霓音不屑言道:“怎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攀不上皇亲着急了,说我是罪女,你有什么证据?你休想屈打成招,本县主可不吃这一套!”

    对于独孤霓音的嚣张气焰,丘神绩只是莞尔一笑,随即出示了赵汝昌的口供,详细介绍了泽州案发之后,她接受了刚结识的赵汝昌的金银,借助独孤家的威望,在朝中为其活动的事实。

    以及她是怎么指使其杀害孔诚、尉迟雯,灭口孙綪全部过程,而赵汝昌给出的理由入情入理。说是独孤霓音相中了年轻帅气的孔诚,被人家嫌弃,最后因爱生恨,所以才做下如此轰动朝野的大案。

    将门和儒门之间最近的搞出动静,孔家与尉迟家之间冲突,都是无心插柳之过,根本算不得什么阴谋诡计。

    至于他赵汝昌,不过是赵士达留下的备子,是赵沣霈的替身而以,所以借着这次机会,除掉了这横在他面前多年的绊脚石。

    “这么说来,太子和你们把事情都弄清楚了?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开刀问斩即可,犯不着费劲弄这些景!”

    独孤霓音捋了捋头发,十分大方的就承认,对于方才的狡辩好像忘却了一番,权且当没说过,搞的丘神绩一时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不不,独孤县主,本官想你是误会了,要是想问这些,你觉得有必要动用我们内卫吗?不管是大理寺,还是京兆府,审理这样的案子都是绰绰有余的,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话间,丘神绩先是抿了两口茶,随后端着茶盏,一脸讥笑道:“赵汝昌是什么货色,就他那见了女人就挪不动步的揍性,本官怎么能信那个王ba蛋说的话呢!”

    “让本官更感兴趣的是,你一介妇人,凭什么就能把这么大的两股势力玩弄于鼓掌之中,还能与fo门的余孽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千万别说你是用睡的方法,靠着裙下之臣的威力把长安官场搞得鸡飞狗跳的。这点,别说是本官,就算是三岁的孩童,也是不会信的!”

    哈哈哈......,“丘神绩,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听本县主的香艳故事,想要听实话的话让,李承乾自己来,你们还没有资格从本县主口中套得什么东西。”

    这女人一旦疯狂起来,那是十分可怕的,丘神绩虽然读过的书不多,可也知道烽火戏诸侯和陈叔宝与妖妃躲在井中的故事;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从言谈还是举止,都在提醒着丘神绩,这个女人就是那样的祸水。

    都已经成了阶下之囚了,还摆着皇亲国戚的谱儿,她当自己是谁啊,阶下之囚而已,竟然还幻想着面见太子,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面对独孤霓音的嚣张气焰,丘神绩不由的笑了起来,好好给这位皇亲国戚讲了讲,屋子的“摆件”到底都有什么作用。......

第八百八十八章 秋天的第一捆菠菜!

    丘神绩与长孙冲等人对内卫的认识知,他不认为这里是刑司衙门,专门以肉刑迫人精神和**的地方。恰恰相反在他的眼中认为这里才是“艺术”的圣地,才是世上最干净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谎言。

    用丘神绩自己的话说,诏狱就好比是一间厨房,甭管是什么“食材”,只要经过内卫的煎烤烹炸之后,那保准交出来的都是一道色香俱全的美味佳肴!

    独孤霓音不是他们审过的第一位皇亲国戚,也不会是最后一位,所以早已经习惯了“平等”对待的他们,用极其简朴的语言向独孤家的二小姐介绍着。

    拶刑,拔指甲,人架子(与烤羊的架子相似),水刑,贴加官,钉椅等等,还没等丘神绩把屋子里的家伙式介绍完,一股腥臊之气就在屋子里蔓延开来,丘神绩和在场的内卫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女人中的硬骨头他们不是没见过,可绝对不是独孤霓音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姐能比的,审讯前,丘神绩与大伙打赌,要是她能扛过一道刑罚,那他就拿出两个月的俸禄请兄弟们好好潇洒几天。

    现在看来不用了,丘神绩的荷包算是保住了,同时也为审讯节省了很多的时间,色厉内荏的独孤霓音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埋在心中的秘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这些话也确实震惊了丘神绩等参与审讯的人员。

    与等候在正堂的孙伏伽和狄知逊商量一番后,三人一致决定还是案情的实情呈报太子了,谁让殿下才是此案的“始作俑者”呢!

    三人来的时候,李承乾正在明德殿外打拳,今儿吃的有点多了,所以不得不打打拳,消耗一下肚子里的吃食,省得伤食,闹肚子,夜里睡不安稳。看到联袂而来,李承乾让三人稍坐,他需要冲了冷水澡,清洗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水。

    洗澡嘛,就是为了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可丘神绩三人带来的这份卷宗却扎实的兜头冲李承乾浇了一桶泔水,因为这么多恶性案件的源头,的确是他这个东宫太子无疑。

    事情还得从那年上元节赐宴说起,那次御宴与历年来的宴会都不一样,那是一场皇室选择储妃的华丽宴会,诸勋贵府的小姐们,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压箱底的才华都展示了出来,希望能得到皇后及宗室女眷的青睐,由此铺平入主东宫之路。

    独孤家三姐妹因为老祖与太武皇帝的特殊关系,特意把参选人数加大到了三倍,以增加独孤家入选的机会,为此当年得罪了不少的勋贵,因为大伙都觉得,独孤家为了再出一位皇后,有些太特么不要脸了。

    宴会的结尾,是太子和长乐公主,一人抚琴高歌,一人翩翩起舞,兄妹二人算是搏得了所有人的眼球,大伙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大赞皇后的贤德,为皇室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儿女。

    尤其是太子那首潇洒不已,狂放不羁的歌,更是征服了在场所有未出阁小姐的心,那个少女不怀春嘛,这换谁都是可以理解,谁不想找个长得俊俏、文武双全的夫君呢!

    李承乾与那些油头粉面的勋贵子弟不同,少从军旅,武艺高强,体魄强健的很,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将来又是帝国的皇帝。这样的男子是天底下独一份的,谁不想与他成为结发夫妻,一起在高处俯视山河的壮阔,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作为三姐妹中最美貌的存在,独孤霓音心中的想法也是如此,当长孙无忌去独孤府传旨的时候,一脸欣喜的她马上梳妆打扮站了出来,可结果是令人崩溃的,最后的胜利者竟然从来不起眼的三妹独孤妙音。

    论样貌、才情,独孤霓音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好的,最能胜任成为太子妃的人选,结果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什么都变了,自视甚高的她真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

    所以从那以后,自暴自弃的独孤霓音就萌生了厌世的念头,既然自己不能嫁给长安城中最明亮的少年,那留着这具完美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呢,那不如就放荡过活,求个逍遥自在。

    在独孤霓音放浪形骸的第二年,她结识了晋鸪,一位学识渊博的青年,二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也是在他的引导下,独孤霓音成为fo门虔诚的信徒,时常与关中的僧侣参禅论法。

    朝廷禁佛之后,那些不甘心就此销声匿迹的佛门弟子找上了独孤霓音等香客,以钱财等重利相诱,企图在暗中把fo门的势力经营下去,以静制动,以待时机,尉迟雯她们参加的佛会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而孔诚一案真正的起因并不是赵汝昌说的那么简单,他不过是独孤霓音利用的棋子罢了,其真实目的就是了挑拨将门和儒门的关系,在朝中掀起一场政治风暴,力促朋党的形成。

    谁知道因为佛友孙綪活儿干的不利落,让朝廷很快就把尉迟恭的嫌疑洗清了,这不得不让他们另辟蹊径,通过暗杀尉迟雯来加剧尉迟家和孔家的矛盾,以求把事件重新引回到党争的问题上。

    当然,这一切的事件都出自晋鸪的手笔,独孤霓音也是听从的命令行事。千算万算,谁也没有料到就是因为赵汝昌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杀害了自己的兄长,使朝廷把他父亲的案子又犯了过来,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太子爷,这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您不够风流的缘故,要是您稍微好色一点,把那些怨女都划拉到东宫来,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麻烦事了,是不是!”,丘神绩一脸坏笑的说了一句。

    看到太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孙伏伽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拱手言道:“殿下,fo门之事牵扯甚广,其中关系盘根错节,臣以为还是采用赵汝昌的说法结案皆可,其他的事还是交给有司衙门暗中暗里即可,这样对内对外都是能交代过去的。”

    “殿下。臣以为孙使君乃老成谋国之言,殿下不是常说术业有专攻,交给内卫继续侦办确实是上佳之选,那些浮出来的收拾了也就是了。

    另外,独孤家毕竟是太子妃的母族,里子、面子都是要估计的,其家族不能与逆贼有过多的牵扯,这有损太子妃殿下的威严!”.......

第八百八十九章 答应的非常痛快!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说的没错,尤其是李承乾这样在此道上并没有皇帝那么能包容的人身上。打从骨子里,他就没想过弄太多的嫔妃,勾心斗角的男女都累,所以东宫的妃位多年来一直都未变过。

    当然,凭心而论在独孤三姐妹中,非要讲究长相的话,独孤妙音确实是三人中垫底的存在,独孤梵音艳丽,独孤霓音妖娆,的的确确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说是名冠京华那是一点不过分。

    可选择太子妃就是在为国家选择未来的国母,要的不光是漂亮的脸蛋,更主要的是宜家宜国,为太子选择的辅弼良缘,这其中的考虑是方方面面的,并不像其他勋贵人家只看样貌、嫁妆就行了。

    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承乾与独孤妙音大婚多年,夫妻和睦,冷暖自知,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帝、后,给他挑了这么一个贤妻良母;要知道剩下那两个人,一个贪财无度,一个放荡不羁,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孙伏伽和狄知逊说的没错,太子妃的威严必须顾忌,这个锅只能甩到二小姐一个人的道德问题,那个家族还没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子弟。朝野人士对此也不会有过多的指责,不能让人把独孤家与逆贼联系到一起。

    是以,李承乾当即拍了板,让大理寺牵头结案,给孔家和尉迟家已经朝野臣民一个说法,也给这一事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该处理的处理了,就不要再节外生枝,扩大事态了。

    翌日一早,李承乾又亲率文武百官在到丹凤门前迎驾,皇帝的玩心终于收了,自己身上这担子总算可以卸下来了。可这屁股还没坐热,南衙的一些将领就起身陈情,搞得李承乾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他们说的事,对不对,对,没错,一点问题都没错;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当然这些出来陈情的人并不是为了尉迟恭一人而抱屈。

    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他们迫切的希望皇帝能考虑一下将门的传承问题,因为谁也保证不了,将来那家出了不孝子弟祸及整个将门。

    所以,这些武将们迫切的希望朝廷能仿照太学,为将门培养一些子弟,经年之后可是到军中任职,这样一来除了能给大伙带来好处之外,更是能保证唐军强大的战斗力。

    老兵永远不死,只是不断消亡嘛,此一举是自贞观四年以后,募兵制争议产生后,又一次因为军队的问题产生的分歧。

    当然,对面的文官集团是一定会持有反对意见的,而且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求文治天下,经世治民,以求大同。从来也没听说武将们要求治学的,要是人人都向往以武力治理治民,那国家还不乱套了。

    与此同时,他们对将门能放弃千年规避自珍的兵法传承,采取壮士断腕的方式以求保全的方法也是很佩服的,这是砸锅卖铁不想过日子了,颇有赤膊上阵的意思了。

    不过,他们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就他们肚子里那点东西,跟李靖这样的兵法大家能比吗?那些经验之谈能比了千年文华吗?会有人来学习这些东西吗?开什么玩笑,太不现实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么大的事皇帝肯定是要从长计议的,根本不可能当庭答复。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老人家竟然一口就答应了,着令尚书省汇同兵部草拟条文,不就是一座学府吗?建,这点小钱朝廷还能拿出来的。

    听到皇帝说这话,群臣的反应截然不同不说,李承乾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平地起高楼啊,这不扯呢吗?建立军事院校是好,可这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怎么能就一言而觉了呢!

    带着一头雾水,李承乾就跟着回到了宣政殿,等房杜几位重臣退出后,李承乾近前慢声说:“父皇,这建立军事学府兹事体大,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呵呵......,笑着指了指儿子后,李世民笑道:“高明,朕记得你不是一直主张要注重培养、保护将领,以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吗?怎么,事到临头了,反而缩手缩脚了!这不像是你的处事之道!”

    抿了一口凉茶之后,继而言道:“你与叔宝不是说过嘛,将帅可废,江山不能乱!道理是一样的,朕可以给文人和武人一样为朝廷效力的机会,这一切的前提也是要基于他们对朝廷的忠心。另外。”

    另外的原因就更简单了,李世民不仅是皇帝,更是一位卓越的军事统帅,即使多年来不带兵上阵了,但军队里的犄角嘎啦,就没有他不知道事,就像他刚才敲打李承乾的那句一样。

    军队其实就是个拉帮结伙、立山头的地方,不管是谁当皇帝都是如此,所以要想将军队牢牢把控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军队完全成为皇帝的私人物品,二就是将军队合理、合发的国家化。

    前一种方式,失败的皇帝不胜枚举,杨广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例子,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弄得一身狼狈不堪不说,更是使宗庙覆灭。第二种嘛,其实就是府兵制的另一种说法,平时务农,战时为兵,将归于朝,兵散于府。

    效果是不错,可一样改变不了军中的陈规陋习,也一样达不到让为帝者省心的目地,尤其是这次严控南衙军队的问题上,更是让李世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在军中进行改革。

    军队的问题主要就在将校身上,既然要解决问题,就要从根子入手,学不学什么兵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将领们和学兵的意识统一起来,这样不管下放到任何部队,都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朕听说,你麾下的军官在提拔之前,大多数都要在兽营训练百日,集中学习战术等,这不也是变相的一种说法嘛!

    所以说,不要拘泥于形式,既然有人想要,于大唐也没有什么损失,朕为什么不同意呢!”

    听到说这话,李承乾总算是明白了,今儿这出完全就是皇帝一人自导自演的,其目地并不仅仅是针对将门。

    更是要根深蒂固的儒门一个警告,想要抬举谁,都在帝王的一念之间,有些时候不要太得寸进尺,例如孔颖达因为私事要在含风殿撞死。........

第八百九十章 没想得那么简单!

    功赏惩戒务求公平,是李世民一贯的行为准则,对待臣子如此,对待儿子也一样,他不想因为区区赏罚让外人说天子吝啬,所以为了褒奖太子坐朝期间处理政务的劳苦,特意许李承乾参与筹建军学。

    凭心而论,李承乾对于大伙搭得这个草台班没什么兴趣,就算是让他们筹建军学也不过是个吃大锅饭的地方,想法是好的,办法,他们还真不如那些文绉绉的文人。

    这不,见太子在此项重大政务上缄口不言,房、杜两位主管尚书省的仆射,李靖和侯君集两位挂名的兵部的尚书,硬是把他堵在了东宫;

    原因无它,苍文书院无异于大唐目前办学最成功的例子,东宫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今儿要是不从太子嘴里抠出点真材实料,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几位重臣耍了无赖,李承乾在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带兵的行伍出身,带了十几年的兵,知道将军们的不易。

    这年头,不仅是在朝为将难,更难的是找到好的徒弟,培养一名合格的将领所需的成本,要比培养一名文官高上太多了。

    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培养只需要配备老师和一个安稳的学习环境,能不能成全看个人,即使废了也不要紧换一批也就是了,这根本就不需要太大的代价。

    可培养将领呢,除了上述的条件外,还要经历大量的战事和演武,用以增加实践的能力和理论的运用。

    这期间要付出的代价不仅是金钱和物资,更多的是流血的,是要靠人命浇灌出来的,谁让这兵学就是个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的活计呢。

    所以兵法上才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其中的变数太大了,照本宣科只能培养出无数的赵括,这是要误国误民的。

    自百家争鸣来,所有的学说都在不同的时期形成了不同规模的学士群体,为什么兵家就不行呢?这其中有君王们的忌讳,兵者凶器也,兵家是把既能伤敌也能伤己的双刃剑,不管是什么样的君王用的时候都得悠着点。

    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天资的问题,这学问学不好,可以重学,一遍两遍,多少遍学会都行;可如果是军学的官兵掌握不好自己所学,那死的就不是自己,更是会让麾下的士卒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可能导致国朝对外战争的失利。

    且军学一旦建立,这人数自然也少不了,太学那千八百人的规模肯定是不行的,即使朝廷愿意花本钱去建,让各卫出血把为数不多通学识和战斗经验丰富的将领交出来,那也不现实啊,首先这些大将军们就不会同意,都特么是数老母鸡的。

    “各位,你们几位要么参赞军机多年,要是就是沙场上的统帅,培养一名合格的将领有多难,你们比孤心里有数!既然圣意已然首肯了,那咱们就来说说建立军学的实际困哪!”

    “首先说第一点,军费的问题,建立军学的花费说是日以万计一点都不为过,因为这就相当于养了一支常年处于战斗状态下的军队,兵部每年的那点份额,要是再切一刀,那可就捉襟见肘了。

    户部的老爷们有多不好说话,你们心中有数,那可都是敢在含元殿梗脖子的主儿,不必御史们好惹。”

    “其二,将军们说的慷慨激昂,可说到玩真的,他们是不是真的肯放手中的人才,教员和学生都要从他们手中出,而且培养完了能不能完璧归赵都是问题。如果大家都是一时头热,那这事保证办的不上不下,最后无法令陛下满意。”

    “其三,兵部的问题,眼下国朝没什么战事,即使有也是小规模的战事,这军功历来都是最抢眼的,最容易出矛盾的地方。

    就算是同一卫所的尚且时常因为军功出问题,兵部如何保证为这些军学的人争取到更多的实战机会呢?

    大家都知道练为战,不为看,连实战的机会都没有,那不是与军学的实际目的本末倒置了吗?”

    李承乾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让诸公不要眼光都钉在六率和苍文书院上,这两个地方都是自己用钱堆出来,而且已经没法统计到底花了多少钱了,这是尚书省和兵部能比得了的吗?非要比也不是不行,首先你得有那个条件不是!

    再说了,与边境士卒抢建立军功的机会,这不就是在断人财路吗?即使嘴上不说什么,那这心里也不会舒坦,他们的心里要是不舒坦了,那边境还能安稳吗?开玩笑!

    当然,这几点并不能完全把问题都概括在内,筹建军学势必要引进一批富有学识且务实求真的文人,培养将领的第一关键就是让他们能读书、认字。

    唐军中文盲遍地,能写个名字就算是个文化人,这批人去哪儿找呢,太学吗?这时候人家拆台还来不及呢,谁能在这个时候拉对头一把!

    别看大唐是个人情社会,但实际操作上,永远都没有雪中送炭的,只会出现锦上添花,亲兄弟尚且一个比着一个,恨不得对方比自己差多少,更不要说同僚了,这点李承乾深有体会!

    “殿下,那也不能因为困难多就退缩不是,这上不上、下不下,岂不是让那些文臣笑话。”,苦恼的挠了挠脑袋后,侯君集一脸郁闷的说道。

    “君集啊,我与玄龄也有些许相同的疑虑,可陛下那既然已经拍板了,那就不得不办下去,硬着头皮也得办。

    殿下说的没错,人和人不一样,说的和心里想的自然也不一样,别以为这是针头线脑,所有事项必须落实在纸上,否则就别指望能顺利。”

    杜如晦的话说完,房玄龄也拂了拂胡子,认真道:“军费是个问题,户部的郑尚书履任不久,是要先沟通一下。

    至于其他的问题,恐怕还得像殿下说的那样,先摸摸底子,做到心中有数,要不然这差事必定异常。”........

第八百九十一章 报复来的就是这么快!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内卫在破获长安三案的过程中居功甚伟,再一次的向世人证明,只要为非作歹,那就要有接受唐律降临的恶果,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小民百姓皆在此列。

    作为审理这三桩案件的主官,孙伏伽、长孙冲、狄知逊都受到皇帝的嘉奖。尤其是长孙冲,天可汗陛下的东床驸马,更是赢得的满朝文武的一致称赞,说他们内卫是大唐的律法公正做了杰出的贡献。

    风光,风光这两个字不停充斥在长孙冲的脑海中,引得他这几天走路都轻飘飘的,不管脚下踩的是什么,都觉得软绵绵的;

    酷吏的名头一直都笼罩在他和所有的内卫头上,如今隶属东宫的内卫冒天下之大不韪办了独孤家的子弟,这还不能说明内卫是明镜高悬吗?

    是以,这几天春风得意的长孙冲都下值的时间都很早,他还特意奖励所有内卫一个月的俸禄,让大伙都感受下摆脱酷吏名头后的新生,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甚至长孙冲还幻想过,因为自己和同僚们的努力,内卫会被史官们记载成有朝以来,最正直公正的宪司衙门。

    今儿也一样,买了两瓶杏花村老酒的他打算喝上两口,享受下惬意的时光,朝廷眼下的注意力都在军学上,他管的又不是兵部,为什么不休息一二呢!可就在府门前下车的时候,就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兵部军医令-独孤睿。

    “哎呀,这不是小国舅吗?这是那阵风把你吹到鄙府来了!”

    这案子办的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独孤家,尤其是太子妃,内卫此次的行动确实有点“奴大欺主”的意思,所以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独孤家的人。

    看长孙冲面目的表情,独孤睿就知道这家伙做贼心虚,随即笑着言:“驸马爷,长孙兄,你放心,小弟就是再无赖,也是不敢公然殴打朝廷命官的,即使在身手咱们俩上半斤八两。接太子谕吧!”

    话间,独孤睿神情为之肃,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手谕,继而言道:“太子谕:北镇抚司统领-云麾将军长孙冲,清正耿直,不慰艰辛,屡破奇案,特令教坊司选美姬三名,以慰劳功臣之辛,此谕。”

    “长孙兄,太子爷说了,这三名美姬家世清白,且能歌善舞,你看你这么劳累,作为主君要是不赏罚公允的话,那是要招人闲话的。殿下说了,好好享受即可,男人嘛,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占的山头就得占。”说完这话,独孤睿不待长孙冲的质问,狂笑着在几个侍从的簇拥下上了马车向东驶去。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长孙冲没有想到自己的太子表弟竟然狠狠地阴了他一把,而且还让太子妃的内弟来传诏命,这明显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为了不自己的幸福生活,转身就把自己这个功臣给卖了。

    这还真应了万方有罪,罪在臣工一人,端端的帝王心术,玩的是够高明的了,还真没白瞎陛下给他取的字;

    可他就没想过,有些玩笑是开不得,长乐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这跟直接宰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看着恭敬侍立在自己面前的三位美姬,长孙冲不由得感到脖子上的汗毛竖起,一股凉意从脖子上直冲脑门,虚心的他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长乐公主-李丽质,抱着膀子一脸冷笑的看着他,这让长孙冲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丽质,公主,夫人,你听为夫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这根本就是你大哥故意陷害我,你应该充分的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

    回到房中之后,见李丽质一脸气鼓鼓的样子,长孙冲赶紧解释着,心里也骂着太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就特么打和尚。

    “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刚才来传诏命的就是独孤睿那小子,他就来帮其姐出气的。

    与我真的没有关系,你看看那手谕的内容就知道,这完全就太子的主张。”,长孙冲指了指坐桌上的手谕后,作势就要起身,这个时候还是要拍拍马屁的好。

    呵呵......,“我大兄给自己的妹妹下套,你觉得本公主是傻子吗?长孙冲!”

    话间,李丽质指着桌子上的手谕,肃声言道:“长孙冲,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求我大兄的。本公主告诉你,我要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想讨小妾,没问题,那你让他先赐个男人给我。”

    听到李丽质说这话,长孙冲不干了,起身高声回话:“说什么呢,你也不想想我能做的了他的主儿吗?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特么说不清楚了,这是就是他携私报复!”

    “跪下!”,在说这话的时候,李丽质随手抄起胭脂盒,直接照着长孙冲的头就来了一下,弄得他满头都是花花绿绿的。

    感到颜面尽失的长孙冲那里能服气,气吼吼的一边掸着衣服,一边要拉着长乐去东宫辩个明白。可还没等把胭脂弄干净,房中的局势就变了。

    只见李丽质走到旁边的架子拿下一把横刀,拔出鞘后,就冲长孙冲快步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叨咕着:“本公主宰了你!”

    这也不能怪李丽质,长孙冲是什么德性,她太知道了,平时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如今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提出点过分的要求,大兄也不能在臣子面前拂了,好像手伸多长,过多干涉臣子们的家事一样。

    再者说,长安城每天发生的案子那么多,内卫查什么不好,非得查独孤家,难道就只有内卫能查清楚吗?别的宪司衙门都是吃干饭的,逞什么能,这下好了,把嫂子得罪了,这让李丽质以后还怎么进宫。

    一想到这,一手高举着横刀,另一只手拎着裙子的李丽质追的更紧了,吓的长孙冲三魂七魄都顾不得了,亡命的往后面跑着。

    特么的,这时候不跑长孙冲就是傻子,不顾灰头土脸的样子让人笑话,加紧倒腾着腿的他,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谋杀亲夫,引得下人们纷纷侧目,注视着公主追杀驸马爷。.......

第八百九十二章 明德殿的笑声!

    不管是迎合上意,还是因为几位重臣的盛情邀请,亦或者作为一名军方统帅,李承乾对于筹建军学的事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特意将麾下的将领召到明德殿商议。

    此次参会的将领有东宫六率和左右宗卫、左右虞侯专职戍卫宫禁的四卫及内卫的正副主官全都召到明德殿。其目的就是让他们在这次筹建军学的事宜上多多出力,帮助尚书省和兵部完成这项超越前人的艰巨任务。

    正所谓时也,势力也,今儿殿中的这些将佐,原本在军中都是小辈,可经历了十几年,从弱小一步步走向强大,以至于能够在将门占据非凡的地位,这都是太子与他们多年苦战的结果。

    曾几何时,每当他们有不同的意见时,老一辈的人都用轻蔑的语气告诉他们,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人最好不好说话,他们也没什么话语权。可今时今日不同了,他们可以有左右将门走向的力量,如此怎能让人不激动万分呢!

    明德殿中,所有将校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唯有云麾将军-长孙冲,遮遮掩掩的,两支袖子不停的来回动着,这想不引起大伙的注意都不行,因为这一举动实在是过于怪异了。

    “仲良,这是廷议,你这么来回扭动,是不是太没规矩了,还有你的脸怎么弄成这副德行了!”,坐在上头的李承乾一脸奇怪的问道。

    不难看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作假,长孙冲跟在他身边多年,这一点还是知道;可昨日那道手谕和独孤睿是怎么回事?这特么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啊!

    可现在不是说这事场合,所以长孙冲出班,拱手回了一句:“回殿下,臣这都是不小心跌倒划伤所致,失礼在前,请殿下恕罪!”

    “哎,我说仲良,你这可是欺君啊,当着殿下的面撒谎,就算你与殿下是表兄弟,也没不能明目张胆的这么干吧!”,大嘴巴席君买赶紧站出来戳穿了他的谎言,其余诸将都也跟着起哄,看长孙冲的笑话。

    “诸位,诸位,不要闹,不要闹了,确实是不慎跌倒所致,诸贤兄不要胡乱揣测!”,长孙冲不停给殿中的诸将作揖,求他们不要气哄,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

    哦,看到一向牙尖嘴利的长孙冲这样,李承乾算是明白了,除了自己那位宝贝妹妹外,根本不会有人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是以,叹了一口气后,李承乾沉声说道:“仲良,虽然你是驸马都尉,尚的是长公主,可也不能白受委屈!唐律中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婆娘打男人要受到责罚,回头孤就让陆尚宫去责罚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承乾就是在疼爱自己的妹妹,也得表现出绝对的公平,否则该如何服众呢!

    哎,这丫头也是,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能如此刁蛮呢,回头一定要让太子妃与她说说,该照顾下自家男人的面子了。

    “无碍,无碍,都是臣之过,与公主殿下无关,无关!”

    太子越是这么表现,长孙冲心中疑惑就越多,难道昨儿那出是太子妃的主意,完了,完了,这回可是把人得罪透了。

    “哎,仲良,兄弟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唯恐天下不乱的伍登适时站了出来,看到长孙冲点头,继续言:“我大唐民风淳朴,温顺的女子有很多,要是仲良有心,小弟可以帮着,留意一二,毕竟律法中没有说驸马都尉不能娶妾室嘛!”

    哈哈......,伍登的话一出,包括李承乾在内,明德殿里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大伙都心里都清楚,娶了公主,尤其是娶了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这辈子基本就没什么机会讨得小妾了。

    再加上长乐是长公主,名位在诸王、公主之上,仅此于李承乾,借长孙冲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所以伍登这小子明显就是在拿他开刷。

    白了没安好心的伍登一眼后,长孙冲赶紧对众人解释道:“我家公主脾气不好,诸位贤兄就不要拿小弟开玩笑了。”

    话间又扭头对李承乾言道:“殿下,咱们还是书归正传的吧,没必要为了臣的家事浪费大伙的时间!”

    李承乾很想说伍登的主意不错,可见到自家表哥这样子,就知道他是从骨子怕自己的妹妹;随即对众人摆了摆手:“好,听仲良的,咱们言归正传,说说这次筹建军学东宫所部应尽的义务.......”

    既然扯完了闲篇,那就说说正事吧,李承乾与在座的诸将佐都是生死弟兄,没必要因为些许礼数的问题过分拘谨他们;搞那么正式的君臣奏对没有用,反而疏远了彼此的关系,所及即使大家拿长孙冲的家事开玩笑,他也丝毫不介意。

    这次筹建军学,东宫就是要做出表率的作用,抽调千名三年以上的老兵供军学驱使,充当陪练和警卫之用,这条是房杜两位宰相提出来的。

    将军嘛,谁不把兵看成老命,即使知道朝廷的举措是对的,在执行上也难免退脱,可如果东宫开了一头,那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吗?

    另外,谁都知道东宫六率的军律、训练等与其他军卫大不相同,队列、内务都搞得别树一帜,李靖对于是赞不绝口,所以他建议抽调一百名拥有吩咐经验的百夫长、什长专司管理队列训练和内勤,让所有入学的将佐士卒都能学到这种优良的作风,如此延伸到整个唐军。

    .......,房、杜提出的要求不少,可想到他们还有那么多难处,李承乾也就一一照准了,谁让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呢!

    到散议的时候,众将佐要起身离开之际,李承乾特意把长孙冲留了下来,疑惑的问道:“仲良,你和丽质这又是闹的那出,闹的是不是有些过头了,这可不利于你日后在朝的发展。

    好在今儿在场的都是自家人,要是在朝上,非得让御史们参到你晕头转向不可!”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长孙冲进一步确定了心中想法,继而从袖子里掏出了那道手谕,苦笑道:“殿下,你还是想看看这个吧!”.......

第八百九十三章 哀嚎给谁看!

    这世间,什么东西都有假的,亲情、友情、爱情,亦或者是可以交易的一切五品,都可以拿来作假,道德谴责也好,律法惩办也罢,这都是常有常见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圣旨和太子谕却是这世间最不可能有假的,不管假传那一样,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只要是不想造反的,没人敢这么干!

    但今儿长孙冲出示的那封太子手谕确实假的,正是独孤睿模仿李承乾的笔迹所书,上面的玺印也是这混账用萝卜刻的,其目的就是想替自己的姐姐出口气,作弄一番挑拨储、妃关系的小人。

    这混账做这事的时候,就知道穿帮是早晚的事,所以在进了明德殿之后,竹筒倒豆子般将他的所作所为都痛快的说了出来,当然还展示那个萝卜刻成的太子玺印。

    独孤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纯粹是个姐姐出气,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往大了说私制储君之印,假传诏命,就是直接砍了他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这小子是自己的小舅子,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让李承乾砍了他还真下不去手,所以让草草的让独孤睿给长孙冲赔礼过后就让挥退了自家表哥,他需要跟这小混账好好谈谈。

    李承乾是想捉弄长孙冲,可不会用这样的招数,原本是想让他去教坊司打两天鼓,羞臊一番就罢了,谁知道独孤睿半路杀了出来;长孙冲也是事起仓促,来不辨认笔记,要不然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行啊,修文,孤真是小看你了,今儿敢假制太子玺,明儿是不是敢制国玺玩玩了!好大的狗胆,孤看你活腻了,不知道王法的厉害!”

    “孤告诉你,长孙冲之所以不跟你计较并不是看在孤这个太子的颜面,而是你姐姐多年对长孙家的恩惠!否则就在这大殿之中当众启奏,孤就想保你都难!”

    李承乾还真没开玩笑,东宫的这些文武大臣跟随他十多年,一家荣辱都系在他一人身上,独孤睿这次的玩笑开的有点过头了。要是让那帮文臣武将知道他冒犯储君的威严,一定请令斩杀他,到时候最下不台的恐怕就是太子妃了。

    此举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诛杀三族的罪过,要不是长孙冲在侦办案件的时候动了独孤家的人,加上觉得对不起一口一个兄长叫着的太子妃,岂能容他这般胡闹。

    “姐夫,小弟错了还不行嘛!您别生气啊,气坏身子,我姐还不扒了小弟的皮肉!”,低眉顺眼,自知理亏的独孤睿赶紧回了一句。

    “错了?你没错,错的是孤,都是孤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如此的无法无天!今孤就让你长长记性,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脑袋丢了!”

    话见,李承乾将恒连召了大殿,让他在殿中好好教教这位小国舅规矩,顺便把那个萝卜玺印消化了。

    听到太子的吩咐后,恒连用怜悯的眼神看了小国舅一样,干什么不好非得惹太子发火,这不是没事找事,欠踢吗?

    亲自把萝卜喂下去后,又挑了根不算粗的棍子,他真是怕小国舅这身子板受不了廷仗一命归西了。

    啪啪啪,恒连下手是很有分寸的,他知道殿下不过因为一时之怒而已,根本不会把独孤睿怎么样;再加上太子妃对他们这些当差不错,所以只要让他感到肉疼也就是了,否则太假的话太子那过不去。

    独孤睿从小到大都没挨过庭仗,所以只要恒连的板子挨上了他的屁股,那保准声音宏亮的给你嚎一嗓子;当然,恒连的小把戏是瞒不过常年出入军营的李承乾,不说话仅仅是不想戳破而已。

    “嚎丧呢!孤与你姐姐还健在呢,用不着你嚎丧!憋回去,打扰了孤批奏本,就让恒连用板子抽你那张臭嘴!”

    提着笔的李承乾,瞥了一眼独孤睿后厉声说了一句,吓得这混账东西当即就用双手把嘴捂了个结实。

    唉,这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就在他准备再落笔批注的时候,太子妃独孤妙音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弟弟后,不慌不忙的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后,也不说话就盯着李承乾看。

    得,看到这种情况后,识趣的恒连收了棍子,又对殿内侍候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跟着他退出去,这种主上口角之事,当下人还是不要听的好,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不是!

    “爱妃来了,快,快起来,地上凉,你这身子还没复原,着凉了是容易落下病的!”

    放下手中的笔后,李承乾赶紧从阶上走了下来,作势就要扶起地上的独孤妙音,可没有想到这独孤妙音并没有起身。

    “殿下,臣妾是来请罪的,仲良兄长离宫之前让陆姐姐把事情的原委都转告了臣妾;独孤睿私制玺印,假传诏命,罪同谋反,臣妾身为他的姐姐,也在株连之列,是以请殿下重重责罚!”

    话毕,作势就要磕头,李承乾赶紧拦了下来,硬是扶了起来,随即扭头对趴在地上的独孤睿恶狠狠地说道:“滚,麻溜给孤滚出去,再敢干这么不着调的事,孤就把你流放到崖州去钓鱼!”

    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自己的结发之妻,独孤妙音这么一跪,李承乾什么火气都消了;再加上长孙冲已经把态度摆明了,他也没必要非抓着不放,教训一下长长记性就算了。

    “爱妃,你莫要怪孤,长孙冲与其他的臣子不同,自小为孤背了不少的黑锅,虽然是表兄弟,但实际上比亲兄弟还亲,这点你是知道的。”

    “修文这次干的太出格了,不仅假传诏令,更是把长公主府搅了翻天,孤要是不惩戒一二,实在与长孙家没法交代,与此同时也给这小子提个醒儿,以免日后招惹更多大麻烦!”

    听了丈夫这话,蝶坐在太子身旁的独孤妙音,这几天肚子的气也都跟着消散了,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想为姐姐开脱罪责,只是想求丈夫保她一命,可她犯的罪孽太重了,让独孤妙音没法张嘴,就只能生生自己的闷气,与长孙冲也没什么关系。........

第八百九十四章 你的舒服日子过多了!

    李世民这个皇帝是大方的,最起码在臣子们开来是这样的,为了节省军费的开支特意将骊山行宫点了军学之址,稍加改造除去逾制的几座大殿即刻投入使用,这也充分的体现了天子亲军之意,满朝文武无不皇帝勤俭而喝彩。

    事实是这样吗?当然不是,因为在将骊山行宫划归兵部的三个时辰后,李承乾就接到内侍省为皇帝选新宫拨款奏疏。草草的扫了一眼后,李承乾直接加盖了符印,他心里清楚没有皇帝的照会内侍省才不敢如此的狮子大张口呢!

    再者说,皇帝对此也不是一点表示没给东宫,军学被命名为皇家军事学院的名头不是还出自李承乾之手吗?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贵的命名费了。

    建不建宫殿不是问题,亲自校验入学的六率军队才是正事,尤其带队还是高家的老二-高纯行和老五高慎行。

    高纯行性格沉稳、内敛,担任卫戍主管当然没问题。但高老五那德行可就不得不让人担忧了,那个从来都不着调的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军中都是如此。要不是因为他的出身,恐怕早就让高侃踢出来了,所以此行的另一目的就是为了这货。

    看过了诸将士的演武之后,李承乾特意将这对兄弟留了下来,回到大帐受了高纯行的奉茶之后,李承乾淡淡的说:“早一点把人划出来好,尽快的磨合好,适应新的身份形成默契,孤能给你们的时间不多,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自行去尚书省寻杜相就是了。”

    “陛下昨日已经允准了秦帅辞表,除左武卫大将军之职,转授军事学院院正,你们到骊山之后,一切行止以秦帅之命是从。那里不比六率,将门乃至整个朝廷的目光都盯着呢,不要弱了我百战雄师的名头。”

    秦琼辞去军职之事,并不是偶然,早在此前他与程知节接管长安城防之时,师徒二人就议过此事,李承乾本来是不同意的;可秦琼却说年纪大了,不该在挡后人的路,也不该让别人非议太子暗中操控南衙,在皇帝面前进谗。

    如果东宫势弱,秦琼愿意再担这个干系,可太子已然成势,再不需要他这个老师遮风挡雨了,儿子也都有了出息,他也就没什么可牵挂的了,还不如含饴弄孙呢!

    本章递上去时,正巧赶上军学的事,皇帝随即就批了这个院正的职位,他们老哥俩君臣际遇几十年,给这么个位子也算是一种挽留和对秦琼多年功绩的褒奖,辛苦了一辈子应该享享清福了。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在满朝武将中,品德、口碑只有秦琼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能服众,也最能让他放心,所以在转授院正的圣旨上,又特意加授了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与李靖比肩而齐。

    “太子爷,你放心,咱们心里有数,在谁面前起刺,也不敢在秦帅面前放肆啊!想当年秦帅在东宫教导殿下时,末将,啊!”,高慎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二哥高纯行踹了一脚。

    刚扭头想问为什么,就被高纯行狠狠地挖了一眼,那样子他再熟悉不过,每次二哥要抽他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殿下,老五头脑不灵光,说话不得体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高纯行是压着火对太子行礼致歉的,要不是李承乾当面,他都想抽死这不长脑袋的东西。

    虽然他们在辈分上是太子的舅舅,可在因为年纪小的原因,在建国的时候没立下什么功勋,根本没法与长孙无忌和长孙嘉庆比,所以这身份也就是说说而已。

    多年来,要是没有太子的照拂,就凭着他们立的那点军功,那里能匹配今日这样的官职,在殿下面前充什么长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再者说,秦琼作为太子的老师,所谓严师出高徒,对少年时的太子严厉一点,动动手脚也是受到天子允诺的,老五不过是偏裨之将,他有什么资格过问此事,没看殿下的脸色变了吗?

    对高纯行摆了摆手后,李承乾眯着看向高慎行:“得失我命,容你啰嗦!

    孤看你的舒服日子过得太多了,这身上的皮肉痒的紧!孤学艺不精,教不好你,没关系,到了骊山,老师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水深火热的。”

    “好了,言归正传,前些日子舅公到东宫奏对时,提到你的事情!三十多了,连个婚都不成,是申国公府的门第不够高让姑娘们看不上,还是你这太不着调了。

    一个月,孤同样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让舅公喝不上媳妇茶,你自己卷铺盖卷滚蛋。”

    李承乾这招儿够狠的了,直接就把高慎行给断脉了,要是被太子赶出了六率,那他在整个唐军中也就没有立锥之地了,保准没有任何一卫敢收他,诸卫大将军们可不敢因为他开罪太子。

    犯了急的高慎行,赶紧把话接了过去:“别啊,殿下,这么干多伤感情!您说您这当朝太子,大军统帅,操心臣这小小的婚姻之事,是不是,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高慎行的话没说完,但二人都知道这混账东西是什么意思,所以李承乾慢声的补了一句:“平日里怎么都好,孤都可以不计较,要在这事上你再敢那甥舅的辈分说事,晚辈操心长辈的婚事不合礼数,孤就抽你!”

    听了李承乾这话,又挨了二哥一脚,无奈的瘪瘪嘴:“诺,臣领命,臣保证一个月内让父亲和您喝上喜酒。”,说完这话,高慎行的脸又垮了下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娶家中给他订好女子。

    老头子够狠的,知道管不了自己,所以就到殿下那告状,给自己来了个两头堵,老牛不喝水,强按头啊!自己这命够苦了的,要娶那么个倒霉长相的女子,唉。

    知道高慎行不乐意,这脸子才垮的如此难看,所以李承乾又补了一句:“有时候,不管是任用文官还是武将,选用的标准往往都是看其人是否成熟,然后才是才干,成婚就是其中最明显的标准。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是游击朗将吗?就是这个原因。”.......

第八百九十五章 该走了!

    李承乾头脚迈出六率的军营,后脚就被尚书省的人追上了车架,递上了两份批注过了辞官疏,一份是尉迟敬德,一份是魏征的;哎,今年也不知道那股风不对,辞官都成风了。

    尉迟恭好说,与秦琼一样转皇家军事学院任副院正,位置虽然不如南衙大都督的地位显赫,但也算是一条好的归路,跋扈了一辈子这个结局已然很好了。

    可魏征就不一样了,这次失了相位可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父皇连个金紫光禄大夫都不给,由此可见是多么不待见这位“人镜”了,即使赏赐御笔的书画和大笔的财帛,面子功夫做个十足。

    行,既然父皇把该给的都给了,那孤就有清茶一碗了,是以下令转驾芙蓉园,又特意差人去传张玄素。他们是师兄弟,又是一辈子的政敌,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落幕之时,为什么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按照常理说,像魏征这样的重臣致仕,太子赐宴少不了七个碟子、八个碗的,这不仅仅代表天家的恩典,更是对于臣子一生辛劳的褒奖;

    可今儿的桌子上,除了些许时令的瓜果外,就仅有清茶一碗,魏征和张玄素都没有想到此宴如此的简单。

    当然,魏征和张玄素都是绝顶聪明的智者,他们心里很清楚,宦海一生无非对两者负责,上为天子,下对苍生,所谓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是士人最高的荣耀,读书人最高的追求。

    为臣者对天子,魏征是不够格的,说是首鼠两端、包藏祸心也一点不为过;但论到为官,魏征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为朝廷,为百姓办了不好的好事、实事,明镜高悬这四个字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之所以摆的这么简单,就是在告诉魏征,他们父子与他没有君臣之义,今儿就是代天下百姓答谢好官仅此而已。

    魏征要清清白白,李承乾要干干净净,既然落花无意、流水无情,还是清清楚楚的好,茶是无比高洁之物,最是能对应此景的,不是吗?

    “玄成,你这一生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着实辛苦,现在退隐田园,含饴弄孙,赢得身前身后之名,真是可喜可贺,来来来,咱们师兄弟可得好好喝上一杯今年的新茶!”

    张玄素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和魏征从师求学的时候就意见不一,入仕之后又都各执一词,效力与两股势力之间互相倾轧。虽然政见不一,但为天下求治之心却殊途同归的,今番魏征能够功成身退,他这心里也着实跟着高兴。

    太子还是稚子的时候,他和李纲就在东宫教学,张玄素太清楚这个学生的脾气了,宴席是简陋一些,可这也算是太子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了。

    太原王事发前,太子嘴上虽然与诸臣一样看不上魏征,但却处处为他求情,开脱,在天子面前为其遮掩。事发之后就不一样了,太子对于魏征的厌恶溢于言表,对于魏征的谏言和陈词也都置若罔闻。张玄素明白他恼火不仅仅是魏征的欺骗,更是为了太原王,那个原本可以不用身死的和尚。

    “哎呀,与你这老倌儿比不了,你这一辈子虽然在政务上没什么建树,但却教出了一位合格的储君,现在又司职教授中山王的学业,将来青史之上你帝师之名将流传千古,你才是真正的胜者。”

    “是啊,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教出一百名言官,不如教出一位圣明烛照的储君,这天下的根本还是帝王一人啊,屈原所提倡的美政终究要归于上的。”

    魏征这感叹的话语刚落,趴在窗口看着李象等人在下面追逐嬉戏的李承乾淡淡地说:“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魏相,你的跋扈可不让鄂国公,今日所有皆赖天子圣德,你终究还是欠了我父皇的,不是吗?”

    “殿下说的没错,言已覆行忠信,执守清白,亦我中心之所美善也,老臣啊,终究是没学会变通。倒是殿下的御极之路越发坦荡,这以后的日子可以高枕无忧了。”

    魏征是个临大节不改其志的人,作为读书人他有他的坚持,而且已经不能改变了;只是这话中的言外之意是说,你早就坐稳东宫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出家为僧的堂兄呢?你不是一直主张不揪往事吗?

    在朝的时候,魏征不方便问,这有违人臣之道,以克己复礼为传家之道的魏征是不会这么做的;可眼下已经无所谓了,太子是张玄素的弟子,那就是他的师侄,问一问心中的疑惑,解一解心宽又有什么呢!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享乐田园,比起着尔虞我诈的朝廷不是好多了吗?魏相,有些事还是糊涂的好,何必知道的那么清楚呢!难道说你是怕九泉之下没办法答隐太子的话吗?”

    看着太子只顾看着孩子们玩耍,不正心回他的话,魏征心中的不乐意一闪而过,他已经是一介老叟了,储君没有必要待其以重臣之礼。

    随即叹了口气,慢生回道:“殿下说的在理,可老臣已经是迟暮之年,说不定那天就有无常来索命,这疙瘩解不开,实在没脸见旧主!”

    魏征当了一辈子诤臣,除了想看看这天下在秦王手中到底会走向何方,再就想替旧主看护好这一血脉,现在前一件已经了然,那后一件自然也不想当个糊涂鬼。

    听到魏征这话,李承乾叹了一口气,转身盯着,十分认真的说:“在孤到之前太原王就已经服毒了,可不管是否服毒,他都必死无疑!朝中受过隐太子恩惠的臣子不少,孤不能允许肘腋之患存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今儿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孤说句心里话,自孤从军以来直接、间接死在孤手上的人何止百万,可唯独他的死,让孤始终无法释怀!”

    李承乾的话往下说,因为在李承宗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里空唠唠的他终于明白了皇帝的真实用意。

    父皇杀了建成,嘴上虽然说着不后悔,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这个皇帝一个人当两个人干,且在批阅之时,永远都在下首摆一个空位,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好像在与人神交一般。

    虽然长孙无忌说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建成的,可李承乾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直至太原王薨后,他也习惯性在座位边放一个小墩子,且不许任何人坐,即使太子妃也不行。因为他知道,不管为太子,还是做皇帝,他都不在是一人在当,有个冤魂在一旁看着呢!

    “恩,有殿下这话在,老臣也就无话可说了!臣请殿下牢记,您的宝座也是沾着兄弟的鲜血,将来龙御天下,治理国家的时候,还望要多想想那些冤魂怨鬼!

    老臣在山野之间也会日日为大唐祝告,乞求山河无恙、河清海晏。”,话毕,魏征恭敬的向李承乾行了一礼,随后起身离去。

    心结以解,他在长安也再无牵挂,外面已经有马车等着了,他少年时离开曲阳,如今也算衣锦还乡,这把老骨头终于可以埋进魏家的祖坟了。.......

第八百九十六章 师生之谈!

    魏征走了以后,可李承乾注视着他走过的路良久,魏征这辈子的追求就是想见证这世上的公道人心,他做到了,功成身退还乡,在世人看来是好事,也是幸事。

    可李承乾心里清楚,魏征是带着遗憾走的,他并没有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辅助一位如汉文帝一样的仁义之君,治理着大好河山!皇帝和李承乾这对父子都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美梦也只能止于美梦。

    这就是大势所趋,不可能因为一人的意志改变,不要说魏征一介文臣,就算是天子又能怎么样;这个时代所需的帝王就应该是虎视鹰扬的,也只有这样君主才能带大唐从孱弱走向强大,屹立于世间诸国之上。

    魏征生错了时代,如果他生活在三世之朝,一切已经步入正轨的大唐,李承乾相信他的成就不仅仅这些,这不能不说不是一个悲哀。人人都觉得开国定基的宰相才能名曜青史,可李承乾知道有时候平凡之时建功更为难得。

    “殿下心中其实早就原谅魏征的,不是吗?老臣看他身子骨还算硬朗,应该还能案牍劳形几年,那为什么不加以挽留呢?”,张玄素拂了拂胡子,笑着看向自己的学生。

    “算了,张师傅,强扭的瓜不甜,魏征是什么脾气你心中有数,留他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话间,李承乾自顾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淡淡说:“老实说,孤挺羡慕臣子们的,功成身退,深藏身与名,可孤这辈子注定只能在深宫围墙之中,做个井底之蛙!”

    “人人都说当太子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可孤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张师傅,你信不信,孤要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这辈子活的肯定比所以人都好!”

    看着太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张玄素笑着点了点头,今儿太子的话让他想起长孙无忌多年前说的,太子是龙困浅滩,否则以他的心机和手段,岂是区区一个守成之君的名头就能盖棺定论的。

    可张玄素更倾向于另一种说法,如果太子不是出身帝王之家,不管是凭军功或者苍文书院,都可以让他成为千秋青史上的风流人物,如此岂不是应了他心中那颗心向自由的心。

    “殿下,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纵使你有千般大材,可丈量江山也亦是如此!守成之君没什么不好的,依着老臣看这是福气才是,殿下直接就掌握着天下的士气和人心!”

    宽慰了李承乾两句后,张玄素拂着胡子又问了一句:“殿下,陛下近来在军中的动作颇大,尤其在将领任用上更为显眼!最近周边没什么战事要发生啊,陛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

    张玄素的话没往下说,但李承乾确是点了点头,继而言道:“你们不是常说孤肖乃父吗?就应该料到父皇不会一直蛰伏在长安,这些年他看着孤在外面折腾的时候,心里也甚是嫉妒!”

    “高句丽的大莫泉盖苏文架空君上,操纵国政,且屡屡侵犯周边小国,对大唐的也甚为敌视,所以父皇打算吊民伐罪,在朝中做出的调整也是为了御驾亲征之前把军中的声音统一了。

    到时候没有魏征为首的文官,谁又能拦得住呢,这也是父皇为什么如此痛快恩准魏征辞官本章的原因。”

    “劝?张师傅,能想的办法孤都想了,磕头、作揖、叫祖宗都没用!你是老臣了,在父皇座下为臣二十年多年,应该明白他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即使太武皇帝再生也没用。”

    听了太子说完这话,张玄素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心里虽然对御驾亲征的事震惊,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皇帝能干出来的事。

    多年来不少人在暗地里把他和杨广比较,皇帝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却一直记着呢!这不,隋征高句丽失败了,可他偏偏就要让大唐胜利,只有大唐胜利,他才能向天下人证明,大唐远胜大隋,他李世民要强过杨过百倍!

    “老臣晓得了,在圣旨下达之前,老臣会守口如瓶的。”,张玄素心里明白的很,知道这里面门道的恐怕不足一掌之数,能告诉他完全是太子对他的信任。

    “哎,张师傅,与你说就是信得过你,犯不着如此的小心!九州缺一,父皇又怎么能善罢甘休呢!还记得被孤带回来的豫州之鼎吗?

    军工区现在集中了所有的能工巧匠,正根据现存的古籍正在赶制其他八鼎,这就是今年的上元大礼,也是为了凝聚天下士气和人心。”

    浇筑八鼎才能花多少钱,别说皇帝要了,就算他不要,李承乾也会打好了送上去,这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皇帝本身,天子亲征动辄百万士卒、民夫,车骑兵甲无数,否则无法体现天子的威严,这期间的花费不是一个少数。

    户部账面上虽然还算富裕,但打这么一战确实会伤筋动骨,李承乾现在满眼想的就是财帛,怎么样能在最短的时间把这份亏空给补上,万万不可因为战事,耽误了唐境内的国计民生。

    别看这两年大唐没什么大灾大难,可这小来小去的事加起来也是不少,再加上朝廷主持的工程颇多,钱少了是万万不行的!

    看到李承乾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张玄素知道他这位至尊的学生,肯定是觉得天子亲征的成本太高,耗费的国力太大,所以抠搜的毛病又犯了。

    太子的精打细算在别人看来是吝啬、小气,可张玄素还是很欣赏的,有多少米,做多少饭,储君时时以国力自戒,百姓将来才可以继续安生的度日,大唐的社稷才可愈发的稳固。

    “殿下,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既然做了陛下的儿子,大唐的储君,你呀,就得多担待着。

    臣是个教书匠,不通财货之道,所以就帮不了殿下了。不过,臣可以少喝殿下点酒,也算是尽尽心了,对不对!”

    呵呵......,君臣二人相视一笑后,李承乾笑着回了一句:“张师傅,你就拿孤寻开心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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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