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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七章 不可逆转的转型!

    在长安的地面上出现了绑架苍文书院学子的事件,性质是极其恶劣的,所以结案后,狄知逊赶紧递牌子入宫求见;同时还拉上了尉迟宝环,人家又出兵又出力,到了领赏的时候总不能吃独食吧,那未免太不厚道了。

    而李承乾看结案卷宗时也是非常的惊异,或者说颇为自己的自负感到懊悔,他把民间的人心想的太简单了。让学子们去周围诸县实地考察学习是他的主意,为了的就让他们提供实践机会,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这样的底子才扎实。

    可他恰恰却忽略了安全的问题,如今大唐虽然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贞观盛世,可这都只是表面现象,口头上的说法,仅仅是一种比较而已;

    大唐游侠之风兴盛,只要腰里别着剑,那就可以自诩为游侠,形形色色的人充斥其中,可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人的成分良莠不齐,就难免因为生活拮据生出为非作歹之心,所以成为盗匪的不在少数,这也是各地官府比较常见的案件类型之一,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谓是百密一疏。

    但这些学子又没有功名,不是官身,总不能给他们配备护卫吧,这与实践的初衷相悖,所以李承乾就在不得不在京兆府身上动气了脑筋。

    他的要求很简单,强化帝都的户籍制度,重新对京兆府辖地的人口进行摸查、登记,不管是豪族、世家,还是庶民百姓都在其列当中。

    另外,所有的外乡人和异国商旅,在原有的身份文牒之外,还必须要有京兆府开出的限时文书,无文书或者文书过期者,要有一定的惩罚,这能在最大限度掌握所有外来人口的情况,也能顺到了解一下,这些勋贵豪族中有没有人违反狭乡迁宽乡的政策,依旧超量蓄养家奴。

    当然,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势必会让本就繁琐异常的京兆府压力更大,李承乾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趁着主政的便宜之机,将吏部富余的堂员统统都拨了过去。一年就一次考核,一次就忙两个月,要那么多人干嘛,还不如去干点实事呢!

    “太子爷,您好魄力,估计唐公见到你这道手谕,心里的可不会那么舒坦,那些人可都是些会办事的人,唐公舒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狄知逊退出去后,尉迟宝环在下面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前几天他去吏部办文书的时候可是看见了,那些闲着没事的家伙把他们的尚书真真伺候成了“大人”,估计在家的时候他们的爹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尉迟宝环在宫中当差多年,与李承乾和唐俭都不是一般的熟悉,他相信世事洞明的太子爷对于唐俭的奢侈和谱大,那心里一定是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要走了不拿他调侃一下实在是浪费了,反正他也没个长辈样。

    “宝环,你呀,越学越滑头了,长辈的玩笑也敢开,唐公与别人不同,与先帝和陛下的关系你也知道,这可不是孤能管得了的。

    再者说,唐公与你爹一样,辛苦了一辈子,享受一点也没什么,付出与回报总是要成比例的嘛!”

    “至于调动你的职位,这是父皇与你爹商量的结果,孤只能照办,好在岐州不远,想回来的话就写一封私信,孤来想办法就是了。”,话毕,李承乾端起茶盏进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尉迟宝环。

    呵呵,都说尉迟敬德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可对于子孙后代的事,那可不是一般的明智,比起很多精明的大臣做的高明多了,看的也比他们清楚多了,这可能就是愚者千失必有一得吧!

    尉迟家是武勋之家,家中子弟与其他人家一样都选择可加入军队,可他们一代都是在禁军中当差。注定不可能像其他将领那样可以有很多随军出征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多建立功勋的机会,所以在官职和前途上,比秦、程两家差远了。

    在皇帝身边鲜衣怒马的是风光,可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尉迟恭的年纪日渐大了,不可能一辈子照着他们,尉迟家又与太子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也没有子弟兼职于东宫,所以只能用家族转型来弥补这上面的缺憾。

    尉迟宝环是他们家中唯一的文化人,年纪又最小,他是最有可能完成从武将转化为文官的,将来在地方要是干的好,还可以拉一把两位兄长,尉迟家也不至于落了下成。

    尉迟敬德心里清楚的很,太子登基之后,禁军将领的位子,尤其是四品以上的要职,是不可能分为外人的,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多年征战的六率已经自成一系了,现在想插进去太难了。

    “殿下是念旧情的人,臣敏感五内!去岐州当刺史挺好,而且还是要缺儿,别人求都求不来!只是这一身铠甲穿了这么多年,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尉迟宝环十分感慨的说了句,人总是斗不过天的,他的命就是如此,不顺应又能怎么办呢!

    “不用可惜,朝廷用兵时,抽调地方刺史领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非战时待在禁军和地方是一样的,都是没仗可打!

    这样,孤给兵部、吏部写一道手谕,保留你忠武将军的头衔,这样一来你在诸刺史中也算是个特例,将来用人的时候也更有优势。”

    唉,李承乾带了这么多年的兵,当然知道将军们最舍不得的就是金戈铁马日子和身上的铠甲,保留他将军的头衔不过是举手之老,多少也算是个慰藉,让尉迟宝环的心里多少能好受一些。

    至于将来用不用他,怎么用,那就要因时而论了,毕竟他是背负尉迟一家的希望,李承乾也不能过多干预臣子们自己的选择。

    “好了,好了,不用行礼了,咱们弟兄这么多的交情了,用不着这一套;今儿就不要走了,就留在宣政殿用膳,咱们好好喝上几杯,算是孤为你这位新刺史践行了。”.......

第八百六十八章 宣政殿外的戏剧!

    少年人戒之在怒,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得,这意思说人这辈子在不同的年龄段,都要时刻牢记知足、恪己,方能长远,这是所有达官显贵教育家中子弟必学的一课。

    狄仁杰很小的时候就被太子收入门墙,父亲没教给他的,太子却一样没漏的交给了他,为的就是把他培养成可以丈量国政的良才美玉,所以他受到的教育一切都比照皇室子弟。

    就是因为有这么个尊贵无比的老师,所以狄仁杰与诸皇子公主是一起长大的,那熟悉的是不能再熟悉了。外人知道他的出身之后,那都是羡慕的一塌糊涂,可只有狄仁杰自己知道这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别的不说,就说眼前吧,老师罚他在大殿外跪着,日头晒的本来就够难受的了,可眼前竟然有人打着伞,吃着冰镇的寒瓜,笑眯眯的看着满头大汉的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溢于言表,别提有多气人了。

    而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宫中的死对头-帝、后的贴心小棉袄-晋阳公主-李明达,这丫头虽然喜欢恶作剧,可在宫里的人缘却是极好的,大家都喜欢他,却唯独跟他一个人过不去。

    狄仁杰每次受罚,她都跟过年一样,幸灾乐祸的来看热闹,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而且比以前更过分,连吃带喝的看热闹,她难道不知道这天是可以热死人的吗?

    “哎,公主殿下,你能有点爱心不?要么进去求个情,要么给我来一口,不能一点同窗之请都不讲吧!”,热的有些难受的狄仁杰不由的牢骚一句,吃独食是不是不太厚道。

    可回过头来想想,这还是怨自己,要不自己嫌侍卫们跟着心烦把他们支走,也不会出这档子事,苍文书院的那么多出身贵戚的子弟,连小厮都不让带,就他这么一个特例还不知道珍惜,老师生气是应该的。

    “哼,狄怀英,犯错了就要受罚,这是皇宫的规矩,你在这住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才出去几天啊,就把规矩忘了?再者说天地君亲师,我大兄占了两样,收拾你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你还想吃就吃,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本公主又不是你的婢女,凭什么听你使唤,不知道尊卑有序的道理吗?

    更何况要是从辈分上来说,你应该称呼本公主为姑姑,不是吗?来,叫声姑姑听,没准我心情好就赏你一块解解暑呢!”

    啥玩意?这不是占少爷我便宜吗?姑姑,要是管你这么个黄毛丫头的叫姑姑,那少爷以后还用在皇宫中混吗?不知道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吗?这不是趁人之危,有便宜不占王ba蛋吗,太过分了。

    唉,叹了口气后,狄仁杰决定再跟她沟通一下,毕竟有求于人嘛,这日头太足了,过一会儿他就该送太医署了。

    思虑过后,脸上露着勉强的笑容,说道:“公主,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实在有辱皇家风范,有损公主爱民如子的清名。

    这样,小臣说个折中的法子,您不是喜欢逛西市吗?过几天小臣带你逛逛怎么样,一切开销都包在我身上,如何!”

    听到狄仁杰说这个条件,李明达一边擦手一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就在狄仁杰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时候,李明达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慢声说道:“狄怀英,你当本公主三岁的孩子呢,你都自身难保了,凭什么在大兄那求得恩典带我出去玩,本公主看你是白日做梦!空口无凭,糊弄到本公主的头上了,看来大兄还是罚得太轻了,应该罪加一等才是!”

    “公主殿下,姑奶奶,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帮个忙!我可告诉你,要是把我晒成了肉干,那你以后可就没有斗嘴的人了!”,揉了揉酸痛的腿,狄仁杰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你怎么如此的没骨气呢,我大兄手下的文武大臣,可都是响当当的好汉,铁打的硬骨头,他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结果就换这么一个软骨头,你说他会不会很失望呢?”

    “哎,我说李明达,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这不欺负人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品性,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可别怪我翻脸啊!

    再者说,我多大,他们多大,那些叔辈都是死人堆滚出来的,你觉得我一个未及束冠的小子,能跟他们比吗?”

    狄仁杰觉得的自己说的挺硬气的,可没有想到李明达比他还硬气,不仅突然出手打了一拳,更是将嘴上的胭脂一抹,衣服一扯,挑衅的笑了笑。随后放声高呼道:杀人了,袭驾了,狄仁杰犯上打公主了,来人啊,救驾啊!

    让晋阳公主这么一弄,不仅狄仁杰傻眼了,大殿外站岗的侍卫和伺候的宫女们也跟着捂嘴偷笑起来,因为大伙今儿算是看了一场栽赃陷害的好戏!一个是太子唯一的学生,一个是皇帝最喜爱的公主,这戏码,就是花钱也看不到啊!

    李明达喊得这么大声,在殿内用膳的李承乾当然听得见,所以带着尉迟宝环赶紧看看自己这宝贝妹妹到底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小丫头做为皇宫三害之一,什么不敢干,就算是说她放火烧皇宫李承乾也信,比李丽质小时候还皮。

    “大兄,大兄,你可得给小妹做主,狄仁杰不服管教不说,还对你的处罚心存怨念,打了小妹,你快点重重责罚于他,让他知道下什么是师道尊严、尊卑有序。”,李明达指着狄仁杰俏生生的恶人先告状。

    唉,抬手制止了了要解释的狄仁杰,李承乾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不忿道:“丫头片子,耍心眼儿耍到你大兄身上了,你就不怕孤先治你罪过吗?”,他当然知道狄仁杰不可能打李明达,也明白小丫头是想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把自己叫出来。

    鬼精鬼精的兕子,不仅捉弄了这混小子,愉悦了自己的身心,更是达到了她心中的小九九,不愧是李家的种。年纪这么小套路就玩的这么深,自己从前还是小看这个妹妹了,总还把还当成那个整天要吃食的小孩子。.......

第八百六十九章 言不由衷!

    狄仁杰的事是小事,之所以罚他是想让其明白,聪明人往往都是死在自负上,越是自负的人死的就越惨。岑文本如此,李恪亦是如此;这样的教训是惨痛的,于国于民于家都是损失,李承乾希望这小子能明白这一点。

    现在让小兕子这么一闹,罚就更罚不下去,索性就让今天的事就此打住,谁让妹妹给他求情了呢!

    老人门常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狄仁杰目前就处在这个时期,一条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腿,这小子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上。然后还豪气干云的问恒连要冰镇的葡萄酿,丝毫不在乎对面的李明达那能杀死人的双眼。

    在喝酒这个问题上,李承乾与其他的长辈不同,只是适量喝上一点也没什么,他少年时期与秦怀玉、长孙冲等人不也是如此吗?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对晚辈们太过苛刻,否则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会对这种东西更加向往。

    “怀英,下次不管去那,干什么,侍卫都必须带在身边,这是规矩,不适应也要适应,谁让你小子对于武技一窍不通呢!”

    话间,李承乾放下手里的酒杯,继而言道:“你的那些侍卫,孤已经让恒连给你撤换了,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下来也没用,不如去军工区扛活。”

    谁都知道狄仁杰是太子目前唯一的弟子,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换成旁人的话早就砍头,还能留他们到现在,发到军工区讨生活,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李承乾就是要让狄仁杰明白,那些跟随他多年屡立战功的老兵尚且要受到责罚,狄仁杰要是不想让身边的人都如此的话,最好遵守护卫制度。

    呵呵......,“老师,老师,您息怒,息怒,学生保证再也不敢了,以后不管是到哪去,哪怕去茅厕也带着他们。

    您开开恩,学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还是那些侍卫回来吧,身边都是生人我也不习惯啊!”,狄仁杰舔着笑脸,拍着胸脯保证着。

    这些侍卫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几年了,年龄上虽然差上不少,可关系处的不是一般的铁,要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让这些荣耀满身的老兵沦为扛活的,那他也太没义气了,以后在长安的市面上还怎么混。

    “粗鄙,粗鄙,狄怀英,你看看,张口闭口都是污言秽语,那里像是天家教育出来的子弟。”

    话间,扭头对李承乾说:“大兄,罚侍卫干什么,要罚就这小子,太丢你的面子了。”,牙尖嘴利的李明达赶紧补了一句,可以从她的表情上看的出来,这丫头是真想让狄仁杰挨上一顿揍啊!

    “瞎说什么,老师不是常说仗义多出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这可是完全是遵循师嘱。与老兵门打成一片有什么不好的,总比那些豪门的败家子要强吧!”,见小兕子落井下石,狄仁杰赶紧回怼一句。.......

    看着两个小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李承乾和尉迟宝环相视一笑,他们也在这年纪过来的,少年时也是浑身是刺,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菱菱角角也就被岁月磨平了,真是让人羡慕的年纪。

    “好了,孤这不是宗正寺,也不是大理寺的衙门,你们俩要吃就好好吃,不吃也别再这打官司,否则孤把你们俩一起罚了,一起当个难兄难弟,如何!”

    各打五十大板,见两个小家伙不说话,继续说:“侍卫可以不发落,但人数上要加上一倍,否则没得谈,知道吗!”

    “一倍?老师,太多了,加一半行吗?这一出去前扑后拥,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您可怜可怜学生吧!”,加一倍,开什么玩笑,自己在书院本来就够特殊的了,再这么下去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没得谈,小子,不要与你的老师讨价还价,否则孤就让殷元把侍卫们都安排到你的小楼里去,让你日夜不得安宁!”,李承乾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狄仁杰后,端起了酒杯示意尉迟宝环接着喝,不要客气。

    唉,被老师这么一说,狄仁杰彻底的没脾气了,只是拿着小刀子戳着盘子里的肉,他心里清楚老师的话说的如此决绝,那就说明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所以只能讪讪地捅着。

    而对面的李明达看到被霜打蔫了狄仁杰后,脸上的笑容就如同荷花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到阶上,一边殷勤的倒酒,一边谄媚言道:“大兄英明,这小子就该这么治他,依着小妹看下次就把他关到宗正寺去,让他知道一下大牢是个什么滋味。”

    看着妹妹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李承乾淡淡地回道:“兕子,你这言不由衷的话是不是就不用说了,这小子一不是皇亲,二不是国戚,就算要关也关不到宗正寺去吧!怎么,你希望他有这个福气吗?”

    “大兄,你说什么呢,真是讨厌,小妹不理你了。”,话毕,跺了一下脚,脸红的跟苹果一样的李明达,啐了兄长一口后,娇羞的跑了出气,引得李承乾和尉迟宝环在后面放生大笑。

    “怀英啊,你呀,没事的时候就多回宫,给公主殿下带些稀奇新鲜的东西,可不能忘了公主殿下今日的救命之恩啊!记住没有!”,尉迟宝环见狄仁杰依旧心不在焉的戳着肉,不咸不淡的调侃了一句。

    他们这个年纪都是过来人,知道小儿女心里的那点心思和把戏,不管狄仁杰有没有意,反正公主是挺明显的。

    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挺有希望的,太子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在他身上,等他到了自己这个年纪,成就不可限量,尚嫡公主也不是什么奢望嘛!

    “宝环,你说这没用,这混小子只要出了宫,那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心啊,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打了个圆场后,李承乾扭头对狄仁杰吩咐道:“吃完了就去大理寺找孙伏伽,领个书吏的差事,每个月跟着他办十天的差,然后再回书院。”........

第八百七十章 你去把兵权夺回来!

    让狄仁杰去大理寺历练是想消耗一下年轻人过盛的精力,这小子与自己少年时一样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让跟着孙伏伽见识一下也好,知道一下这世道有多么艰难。

    至于他与小兕子之间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不是李承乾现在就能下结论的,那丫头是皇帝的心头肉,没有他老人家点头,不管是谁都休想达成所愿。

    而朝中这几天除了琐碎的政务外,最吸引人眼球就要数今年的盐政问题,这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大了,牵扯的人也很多,太子对于此事又不表态,将所有的奏本就压了下来,这让朝野群臣议论纷纷。

    因为奏本太多,李承乾这两天都是在宣政殿睡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回东宫,跟没有时间去抱一抱软糯糯的小李曦;这种事从不能假与人手的,否则等着的就是大权旁落、江山倾覆,在如今的贞观朝,宰相的权力是受到了很大限制的。

    恩?又睡着了?哎,叹了一口气后,李承乾伸了伸懒腰,披在身上的衣服一下就滑落了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后,李承乾头上瞬间就大了起来。

    特么的,恒连这家伙脑袋被驴踢了,这特么是件龙袍啊,是他能消受的了吗?偷懒也没这么干的吧!

    就在李承乾要喊这懒东西的时候,御座之上传了来了声音:“醒了,困的话再睡一会儿!”,李世民一边翻弄了奏章,一边摆手,示意儿子继续。

    “父皇,父皇恕罪,儿臣,儿臣也不知道这件龙袍是从何而来,儿臣。”,让皇帝抓了个正着的李承乾赶紧起身跪了下来解释,可说道后面也解释不下去了,毕竟龙袍是披在他身上的。

    是,李承乾是太子,在国家典制当中,享受的很多东西与皇帝差不多,可这并不包括龙袍这项;穿龙袍可是死罪,即便他这个太子也不例外。

    啪,把手中的奏章往御案上一扔,李世民笑着回了一句:“朕进来的时候,看一向警醒你没有醒,怕你着凉,所以就顺手给你披了件龙袍,你何罪之有,不至于那么紧张。”

    “可,可这是件龙袍啊,儿臣穿了就是大逆不道之罪,儿臣消受不起啊!”,呼,大出了一口气后,李承乾赶紧回了一句,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必须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行了,快起来吧,父子之间不用解释那么多,再者说这件龙袍早晚都是你的,不用吓成这样。这要是让臣子们知道了威风八面,百战百胜的太子,也有这般狼狈的样子,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话毕,从阶上走了下来,走到对面拿起一枚果子啃了两口,因为很甜,所以满意的点了点头。

    “父皇,说笑了,儿臣这点能耐登不上大雅之堂,在父皇面前跟是不值一提了。对了,父皇,您是因为担心盐政的事才回宫的吗?”,按照事先说好的,銮驾是要在秋后返宫的,现在突然风尘仆仆的回来,能没事吗?

    “这回你却是猜错了,你监国也不是一次两次,政事处理的也甚是圆滑,朕不会因为小小盐政就回宫质疑。

    恰恰相反,朕回来是因为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孔家与尉迟家闹的有些不像话了,在京兆府闹还不够,孔颖达竟然还闹到翠微宫。”

    李世民原本是不想回来的,即便孔颖达闹到翠微宫也是如此,臣子间婚丧嫁娶的小事,他懒得挪地方回来管这样的闲事,毕竟这来回的路颠簸很,那里能跟凉爽的翠微宫相比呢。

    可孔颖达竟然说尉迟敬德为了阻挠这桩婚事,竟然在他孙儿去与尉迟小姐相会的地方把人杀了,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打一顿,骂一顿,老孔都没意见,这将人杀了,也太不把孔家和大唐的律法放在眼里了,皇帝要是不惩办他,老头就要碰死在含风殿。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世民有些将信将疑,尉迟恭是个嚣张跋扈的,比侯君集更加目无王法,是个喜欢杀人的家伙,一时急火攻心杀了孔家的孙子也不是不可能。

    尉迟恭是南衙的大都督,手握重兵,军中故旧无数,要是孔颖达把事闹起来,那可是要生出大变故的。

    而孔家是仕林的领袖,在天下士人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不发生兵变,也会在朝中引起文武之争,这就会打破他多年经营的平衡,这是李世民不愿意看到局面。以前呢,大伙之间也就在嘴上动动,现在既然动起了刀子,那由不得他不重视。

    “父皇,您想怎么料理此事?”,李承乾面带严肃的问道,尉迟恭可不是一般的人,这不是开玩笑的。

    “朕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出了案子,又涉及到一文一武两位重臣,那朝廷自然要秉公处置,为了体现朕的重视,就由你这位太子亲自来办这个案子。”

    “不过,在办案之前,必须得解除隐患的,你拿着这道圣旨即刻去接管南衙的兵权,朕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在长安城闹出什么笑话来。”

    瞧,这就是皇帝,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一丝威胁皇权的危险,他都会冷酷无情的用最干脆的方法把危险消弭于无形之间,这就是他能当上皇帝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且,在这种时候,外臣永远都是不可信的,因为你没法料定在这种时候人心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李承乾虽然不管南衙,但在历次大战中与领兵的大将们都协作过,加上军功耀眼,有一定的威望,所以没什么人比他更合适来办此事了。

    “诺,父皇放心,儿臣去去就回,尺度上一定把握好了,定然不会伤了您和鄂国公的同袍之情。”

    于今的这种情形,李承乾不得不承认皇帝的选择是对,案子怎么查都行,可于兵权上不可马虎,如果让有心利用了,那这乐子就有得看了,而且代价可能极其惨重。.......

第八百七十一章 南衙的异议!

    李承乾此行只带了是李晦、李崇真等十余名侍卫,因为这种情况下带多少兵都无济于事,反而还可能坏事,激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种结果是皇帝父子不愿意看到的。

    一支部队的习性与他们的统帅往往都有着直接的关系,带出来的兵也个个如老虎一般;老尉迟的性格太刚烈了,不管是谁碰到今天这种事,都会感到棘手的,所以李承乾今儿特意带来点酒,打算用它们来处置此事。

    非常不凑巧,等他们到南衙的时候,老尉迟正在校场上与中军的将领们切磋武艺,别看他年纪不小了,手中长槊依然挥舞的虎虎生风,围观的士卒们纷纷为他们的大都督欢呼教好。

    在唐军将领中,尉迟恭使槊绝对堪称一代宗师,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即使是程知节这样的用槊名家在他手里也一样被虐,李承乾就曾亲眼见过老程因为被虐的太惨,整整骂了一天的街。

    而军中诸将中唯一让老尉迟发怵就只有秦琼一个人,早在武德初的时候,他追随刘武周反唐,就跟秦琼正面的刚过一次,而且输的那叫一个惨,秦家双锏的威力彻底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李承乾是秦琼唯一的弟子而且是倾囊相助,南衙那些与太子一同作战过的将领都跟老尉迟描述过太子在战场上的雄姿,可老尉迟是个固执的人,没亲手掂量过,谁能证明殿下到底有多少斤两呢!

    这不,在老尉迟和南衙诸将军士卒盛情邀请下,李承乾不得不拿起长槊与光着膀子浑身散发着雄风的尉迟恭来上一场较量,让在场的士卒看看到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大都督老而弥坚。

    乒乒乓乓打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直到老尉迟开始大喘了,李承乾才借着贴身的机会提出打平的建议,如果老尉迟再年轻二十岁,不管是气力还是经验,他都是没法比的,可拳怕少壮,一把年纪了,何必如此较真呢!

    是,太子给了这么一个台阶,要是再不知道好歹,那可是要丟大人了;太子爷不错,真的很不错,老尉迟对这位储君的身手有了新的认知,殿下这是让着呢,要是真玩起命来,比他年轻时不逞多让,陛下让他来算是来对了,别人也镇不住这些骄兵悍将。

    南衙中军帅堂,既然胸口的闷气出了,那就得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他今儿带的酒可是不少,中军的将官们一人一坛也不是问题。

    唐军的军规是有严格的规定的,卫戍的军官饮酒,一律仗三十,可既然是太子赐的,大都督又首肯了,那为什么不喝呢,这可是御酒。

    “太子爷,你今儿带的可是好酒啊,老臣以前也只是在陛下赐宴的时候喝过几杯!殿下是实诚人,说到做到,前几天还说回馈老臣一顿好的,这才多久就兑现了。

    可就不知道,喝惯了这御酒,其他的东西还怎么能入口呢,殿下可是把老臣的胃口吊坏了。”,一连饮了三杯之后,老尉迟对李承乾笑着言语了一句。

    “鄂国公说那里的话,酒嘛,就是让人喝的,国公功高日月,于我李氏多有辛劳,区区御酒又算得了什么!这样,让李晦现在就去再宫中提上百坛送到贵府,老国公可以开怀畅饮!”,话毕,李承乾笑着提起酒杯向尉迟恭和下面的段志玄、张公谨等人示意共饮一杯。

    呵呵呵......,“殿下这话老臣爱听也受用,这百坛美酒就愧受了。”

    话间,放下酒杯,尉迟恭又将帅案上的帅印、兵符都放在了李承乾的面前。随即又抱起一坛子酒,继续说:“殿下,臣就回府待参,是羁押还是论罪全凭你一言而决了。”,话毕,转身向外走去。

    尉迟恭跟随皇帝二十多年,他太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刻,皇帝派太子来干什么了,这不仅是防患于未然。更是在告诉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是没做亏心事,那就不怕鬼敲门,否则那结论就是相反的,不是吗?

    从老尉迟交于帅印的一瞬间,李承乾就明白了,他真是冤枉的,否则这头犟驴绝不会如此决绝;可孔颖达也不是无事生非、信口雌黄的人,那孔家小子到底是谁杀的呢?李承乾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老尉迟一交帅印,大堂中的将领都面面相觑起来,包括段志玄和张公谨二人都一脸奇怪的看着太子。如果太子今儿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那这兵权就不能如此草草的交接了,因为这不合法。

    朝廷有律法,南衙大都督如此高的军职,想要夺职必须要有兵部的行文,尚书省的主管兵务仆射的签押,最后还有加上皇帝的圣旨才能生效,否则太子接管军权就有阴谋造反的嫌疑。

    他们这些人都是皇帝直属的将官,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根本不用看东宫的脸色。如果太子要强行的接管南衙十二卫的兵权,那就没说的了,他们只能把太子捆到皇帝阶下等候处置。

    “太子爷,请恕末将无礼,末将不知道您是怎么让大都督交出兵权的,可朝廷有制度,国家有律法,南衙的兵权是陛下赋予的,岂能因为殿下你一句话,说交出去就交出去。”,段志玄第一个站了出来,一脸冷峻的看着太子。

    “殿下,副都督说的没错,接管兵权是有这严格制度的,陛下此刻还在翠微宫,您这么做可是在冒天下之大不违,您可是要三思啊!”,南衙长史-张公瑾与长孙一脉沾亲,所以他说的话自然温和一些。

    公孙武达、杜君绰等人显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们都支持副都督段志玄的意见,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可跟着您太子爷造反那就万万不能了,最起码中军的这些将领没人会这么干,也没人敢这么干。这里是南衙十二卫的地盘,不是东宫六率,不是太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呵呵,轻笑了两声后,李承乾对身边李崇真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只见其从袖子中掏出一封圣旨,诏曰:自即日起,免去尉迟敬德南衙大都督衔,以皇太子-承乾摄十二卫军务,诸将共尊之,违者立斩不赦!此谕!

    “崇真,把圣旨给褒国公他们看看,看看是不是陛下亲笔的手谕!”,话毕,李承乾耐心的喝起酒来。

    待诸将确认无误后,继续说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听令行事吧!自即日起,没有孤的手谕,南衙十二卫的任何人不准调动一兵一卒,违令者立斩不赦,以谋反罪论处。”.......

第八百七十二章 酔闹大明宫!

    崇仁坊-鄂国公府,太子突然褫夺尉迟恭的兵权,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这道圣旨来的太突然了,噎的段副都督和张长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这些资格不够又能怎么样呢!

    是以,几个想不通的尉迟旧部结伴来到了鄂国公府,陪大都督好好喝上几杯,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东西比酒更能让人忘忧呢,一酔解千愁嘛。

    喝酒不要紧,可这人一喝多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尤其是五大三粗的丘八们,毫不掩饰的抨击着朝廷的不公。凭什么那些腐儒说什么都行,说什么陛下都信,难道他们要说武将们谋反,陛下还当真砍了他们不成!

    “大都督,陛下处事不公,就凭着那老东西一句话,就认定人是大都督杀了,这是不是太牵强了。大都督要杀他孙子还有亲自动手吗?南衙这么多弟兄,谁不不能为都督解忧!”

    “就是,他孔颖达当自己是谁了,京兆韦氏?宇文家?还是说他自以为比当年刘文静更加让人忌惮了。

    狗都不吃的东西,就凭着那几篇谁也看不懂的,狗屁不通的东西在陛下那饶舌鼓噪,他有什么真本事!”

    “老李,你这话是说对了,他祖宗孔老二不是连自己的爹都搞不明白吗?谁能证明他的孙子是从那接手,大帅的千金决不能嫁给这样的杂种!”

    话间,中军副将刘戈转身对尉迟敬德拱手:“大帅,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孔颖达会哭,咱们也不是傻子,凭什么就他能装可怜,咱们也行啊!”

    “哎,这话说道点子上了,不就是闹吗?谁不会闹,大帅不好意思出头计较,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能忍,一个闹也是闹,两个闹也是闹,太子还能真杀了咱们怎么着。”

    尉迟恭当然不同意这种办法,可他今儿也是喝多了,实在拦不住这些到了中年依然没改愣头青脾气的旧部,只能让尉迟宝环去拦下他们的车架。太子是什么脾气,老尉迟太清楚了,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玩这套很可能连命都玩没了。

    可尉迟宝环并没有完成父亲的嘱托,那几个家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明着告诉尉迟宝环谁拦着就与其玩命,且不死不休,这世上就没人能挡着他们报答恩帅。

    南衙的将帅不能那么个老匹夫欺负了,再连个屁都不放,那以后在朝廷还怎么混,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好不好!

    没错,军伍的汉子都一样,面子第一、老命第二,是不会容忍文官骑在他们头上的,就算今儿出事的不是尉迟恭,大伙儿也不能这么就算了,所以今儿去讨说法是件势在必行的事,不是尉迟宝环能阻拦住的。

    大明宫-丹凤门,几个喝的最熏熏的家伙,一边推搡这尉迟宝环和宫门的守卫,一边高声呼喊要面见太子,御前申冤,那酒气大的都快把带着面甲的守卫熏吐了。

    “开门,听见没有,开门,老子们要面见太子,快点!”

    “赶紧开门,耽误了爷的事,爷把你们全杀了,知道不!”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爷是南衙的大将,是特么你们这些人能招惹的起的吗?赶快去通报,爷要求见太子殿下!”

    甭管尉迟宝环怎么求这哥几个,他们这嘴就闲不下来,要不是有他在招呼着,这些守卫早就把他们拿下了,还能容忍到现在,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他们是玄甲军吗?

    不过,眼下的尉迟宝环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宫内已经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全身着黑甲的武将,这人不仅带着黑色面甲看着渗人,其声音更是异常的冰冷,直接喝停了推搡的众人。

    “无旨夜闯宫门是死罪,南衙的将领又如何,难道你们就比别人多长了一个脑袋吗?滚,马上滚回去,否则本将立刻把你们锁了,扭送宪司衙门!”

    黑甲将领的话音刚落,喝的有些散脚的刘戈推开了面前的守卫,高声言道:“你特么是那来兔崽子,带个面甲跟老子们卖弄啥呢!”,刘戈的话说完,后面的那几位也口出污言秽语骂了起来。

    哼,冷笑一声后,那人摘下了黝黑的面甲,冷声冷气的说:“丹凤门守将-云中侯-独孤谋,怎么,马尿灌多了,连本将都认不得了吗?”,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康公主的驸马都尉-独孤谋。

    刘戈他们也不是傻子,如果不是老熟人在这担任守将,他们可不会如此大摇大摆的来找死的,因为这里的守将可以不经过任何的允许就拿下他们,所以就跟不要说入内觐见了。

    独孤谋本来也并不负责这里,可为了以防万一,防患于未然,皇帝离宫后,李承乾特意把他的职务与丹凤门的守将对调,所以他的出现多少出乎刘戈等人意料。

    “呦呵,我当是谁能,这不是驸马爷吗?怎么着,你又升官了?是靠着安康公主才上位的吧!

    那就请你看看清楚,今儿站在这的爷们,那个不是跟着陛下和大帅水里火里滚过来的。在我们面前,你还没有自傲的资格,明白吗?”

    “就是,你才打过几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的,你不是独孤彦云,你比他差远了,明白吗?

    来来来,都把衣服脱了,让这个驸马都尉看看爷们身上的伤疤有多少,是他能比的了的吗?”

    “小子,甭管你多风光在我们面前始终都是小辈,没资格叫嚣什么,老子们与你爹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小子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都问候到自己的父母了,独孤谋要是再不动手,那岂不是罔为人子了,是以,不在与他们废话的独孤谋晃了晃膀子,制止了守卫们的行动后;

    直接冲着刘戈的脸就来了一拳,与夜闯宫门的几人好好“切磋”拳脚,让他们那满嘴喷粪的嘴付出应有的代价,既然没人管教他们,那自己还客气什么呢,打死也是有理直气壮。.......

第八百七十三章 靓丽的风景线!

    丹凤门今儿可是出奇的热闹,将军们像地痞无赖一样死命的掐着,得到严令的守卫们与坐立不安的尉迟宝环一起观看着难得一见的奇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这地方闹的。

    这不,还没等几个人分出胜负呢,秦怀玉、房遗直两位东宫系的怀化大将军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喝止无效,就又令守卫们把几个人分开,谁知道即便分开了,双方依然是污言秽语互相攻击。

    “行,都挺有本事的,啊,敢在丹凤门前厮打,本率是说你们胆子大,还是说你们缺心眼,越到关键时刻越添乱,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东西!”,秦怀玉冷脸扫视了刘戈等人,语气那不是一般的生硬。

    刘戈等人敢骂独孤谋是不假,可对于秦怀玉他们不敢,这不仅仅是因为其父秦琼在军中的地位。更是因为他也是从战阵中杀出来的正三品大将军,军中一向以强者为尊,他们对于秦怀玉的苛责只能瞪眼听着。

    “嗨,怀玉,你还别说,这几个混账东西还真行,原本磕碜无比的脸,现在还挺顺眼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挺有喜感的。”,房遗直背着手,一个一个仔细端详着刘戈几人的脸,一边看还一边砸吧嘴。

    这几个混账在战场是亡命徒,现在没仗打了,把肚子里的那股火都用在这上面,这不是给鄂国公忙上添乱吗?

    陛下那已经起了忌惮之心了,要是他们这把火加大了,那殃及的就不是他们这几头烂蒜了,多少人得跟着倒霉啊!

    军中升迁全靠战功,即使他这样的宰相公子,也是在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直到这次北征之后才受封检校怀化大将军,由此可见军职升迁之难了。

    今儿这几个混账弄这么一出,不仅给鄂国公添了堵,更是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了,多不值得啊!

    “行了,你们几个今儿算是掏上了,太子爷那还没有休息呢,一块去见见吧,殿下第一日提领南衙就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真是会上眼药啊!”

    话间,扭头又对独孤谋言道:“把他们都捆结实了,省得浪费了这一身白肉白凉!”

    看秦怀玉动了真火,尉迟宝环赶紧站了出来,对于秦、房两位大将军拱手施礼后,又将秦怀玉请到一旁:“兄长,刘将军他们也是为家父打抱不平而已,还请兄长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为他们美言两句。”

    “宝环,闯宫闹事可不是开玩笑,往小了说是喝多了为老帅鸣不平,往大了说那就是图谋不轨,这事别说是为兄了,就是你我的父亲也保不了他们,听天由命,看殿下的心情!”

    “不过,你可以放心,该说的话,为兄会说的,也会帮着把叔父摘出来,宣政殿你就不要跟着去了,这个时候去招猜疑也招闲话,反而让殿下难做,尉迟家难堪,回吧!”

    秦怀玉说的话再实在不过,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尉迟家的干系已经摘不清了,再出来捞人,这岂不是说南衙依旧掌握在尉迟敬德的手中吗?人捞不出来不说,他们尉迟家也会被拖进这趟泥水中。

    君主们最忌讳的是什么,不是孔颖达、魏征这样的人在朝堂上胡搅蛮缠,而是像尉迟家这样手握重兵的骄兵悍将。尤其是皇帝和太子这样的起身于军伍的君王,在他们面前来这套棉袄棉裤,那跟主动找死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尉迟家,也就是多年的世交,换成别人,不要说这些贴心的话了,秦怀玉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他全身而退呢!

    “兄长,兄长,你说的道理小弟当然明白,可,可他们都跟随家父征战多年,你让小弟如何看着他们掉脑袋呢!”,尉迟宝环当然秦怀玉是好意,也尽了最大的心,可他实在不忍看着这几位人头落地啊!

    “行了,宝环,该走就走吧,宣政殿现在可不是个好去处,听怀玉的没错。”,房遗直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俩说的是什么,所以赶快过来补上一句,别耽搁太长的时间了,毕竟这事太扎手了。

    尉迟宝环走了,而且步子不是一般的沉,看着他显得孤寂的背影,秦怀玉二人也只能相视无言。陛下能让太子接管南衙的兵权,那就说明孔家那小子事引起的连锁反应已经不可回转,不管尉迟家的委屈有多少都的咽下去,毕竟孔家是付出了人命的。

    以前总听老人们说太刚易折,老尉迟刚强了一辈子,一辈子不低头,即使受到元吉的酷刑和虐待也不曾说过一句软话,现在好了,只能让在国公府中借酒消愁,哎,造反弄人啊!

    “加快脚步,能惹事不能扛事是吧,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快点,否则本率就先让你们尝尝皮鞭沾凉水的滋味。”,见刘戈等人磨磨蹭蹭的不愿走,房遗爱不由的喝斥了一句。

    带兵多年的房遗直心里清楚的很,这些混不吝的家伙就不能给好脸,越是给他们好脸色,这群家伙就越蹬鼻子上脸。今儿敢夜闹丹凤门,那明儿是不是就敢宣政殿上吊了,不给点颜色,他们能有记性吗?

    “房大将军,能不能打个商量,看在同属军伍一脉的份上,给件衣服遮身,如此面见殿下,那太失礼了。”,走在最前面的刘戈挺着大肚子整了一句,本来就不占理,这再脱的跟光猪一样,那不是火上焦油吗?

    对于刘戈的不要脸,其他几人也连忙附和,人要脸,树要皮嘛,对于秦、房两位大将军来说,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二人就算不买他们的面子,那也得看尉迟大都督吧!

    但这些家伙没想到,这两位爷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吩咐侍卫,谁走的慢就赏一鞭子,让守夜的宫卫们都看看刘戈等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

    当然,秦怀玉二人是故意这么干的,其目的有二:其一让宫内的禁军都知道,太子爷执法为公,不偏不倚,不会因为谁的面子,谁的亲信,就置律法和军规而不顾。

    其二,让他们丢脸总比丟命强吧,他们越是丢人,越是惨,太子爷那的怒火才能消上三分,否则一句话不问,直接退出去砍了,那岂不是没得谈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 秦琼是什么用意?

    自武德九年之后,宫门就成了最让人忌讳的地方,就算有公务路过,臣子们也会尽量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好让守卫们误会了摊上大事,更不要说在宫门前闹事了。

    乍一听李晦说的时候李承乾还将信将疑,这得灌多少黄汤能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他很难相信自己第一天提领南衙就出了这样的事,太不把孤这个当朝太子放在眼里了。

    可当秦怀玉和房遗直去而复返,又押着鼻青脸肿且赤膊着上身的刘戈等人进殿的时候,他这心里不由的起了无名之火,尤其在听独孤谋把事情的原委说完后,当即就要发火,可没有想到下首的秦琼却抢先站了出来。

    “行,行,你们是真行,今儿敢与守将在宫门前厮打,那明儿是不是就要带兵来冲击皇宫了。

    怎么,对于殿下这个代南衙大都督就这么不满,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把陛下的圣旨放在眼里。”

    “脱衣服、摆功劳,道辛苦,大唐就没有比你们再大的功臣了吗?骄兵悍将,骄兵悍将,说的就是你们,知道吗!

    不平衡,你们几个有特么什么不平衡,要不是敬德保着,你们还能逍遥到现在吗?”

    秦琼对几个货太知道了,御史台和廉政部参他们的本章可是不少,虽说都是些不大不小,可拿可不拿的事,但正常来说都是依照律法应该严肃处置。

    尉迟敬德是个讲感情的人,知道两部衙门要办他们,特意去皇帝那把头磕破了,才保下了这几个混账东西。

    后来,敬德又把他们吊在南衙中军的旗杆上吊了一天以示惩戒,现在看来都特么白费了,这些混账都是些光长肉,不长脑子的东西。

    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众人越是与尉迟敬德保持距离,皇帝越是能放心,将来复职就越好办;相反,今儿这事传到皇帝的耳中,那就给他老人家一种错觉,即使尉迟恭是个白身,但他依然掌控着军队。

    再看看坐在上面的太子,脸上的表情虽然没表现出来的什么,但他知道太子与皇帝一样,最是看重军队。平时拉帮结伙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还抱团,不是打这位新任南衙大都督的面皮吗?

    “末将等可不是没有藐视圣旨和殿下的意思,不对,末将等压根就没这心思。

    末将等人就是觉得姓孔老家伙血口喷人,攀诬国家功臣,请殿下代为转奏臣等的建议,不能让他一家之言,寒了老帅的忠心啊!”

    “末将等人是触犯了军法和宫规,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末将等都甘之如饴,无怨无悔,要是让孔颖达等只会耍嘴皮子的文臣一手遮天了,那末将等人死也不服!”

    “就是,他孔颖达算什么东西,一个只会饶舌鼓噪的苍髯老贼而已,末将等人功劳是不大,可比他这样腐儒之流却是强出不少,殿下就是砍了臣等的脑袋,臣等也要参那个老东西。”

    秦琼是好意替他们开脱,可刘戈等人却是一点帐的不买,闯宫是死罪,既然他们豁出了这条命,那就必须得把话说出来,不把孔颖达拖下水,那这命岂不是白搭上了,所以就只能辜负秦帅的好意了。

    “好,很好,都觉得自己挺委屈是吧!你们顶着尉迟敬德的名义,闯宫鸣冤,实际上是因为你们觉得朝廷委屈你们了,从军二十余载,连个侯爵都没捞上,觉得不公平是吧!”

    “不用看秦帅,就你们以前那点破事,不用他说,孤心里也一清二楚,知道朝廷为什么不处置你们吗?

    就是因为你们的尉迟大帅保你们,说你们能将功赎罪,现在看来还不如当初就把你们给办了。”

    话间,李承乾起身来到一旁,从架上拿起一把宝剑,转身扔给了跪在地上的刘戈等人,沉声言道:“你们都是老将了,熟悉军法,下去办自个的事去吧!”,话毕,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把人都带出去。

    李承乾这边话音刚落,秦怀玉与房遗直都慌了神,依他们二人对太子的了解,顶多是吃几十军棍,降两级就算了。可谁能想到这几混蛋这么不会说话,惹得殿下玩起了真的,真要他们的命,这还得了,二人对视一眼后,赶紧站了出来。

    “殿下,刘将军等人是触犯了宫规、军法,可看在他们昔日的功勋上,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哪怕降为士卒也是好的。再者说殿下第一天提领南衙就大开杀戒,于军心、士气不利,末将恳请殿下三思。”

    “殿下,末将附议,他们行为是唐突也有错,可法外还有人情,殿下今日宽恕了他们小过,那他们明日一定会誓死以报朝廷的。”

    秦怀玉和房遗直说完后,都赶紧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赶紧抬头看着太子,希望殿下能高抬贵手、手下留情,这可是六、七名五品以上的武将,要是都杀了,那南衙的军队还不炸了窝。

    与此同时,二人也把目光看下向了秦琼,挤眉弄眼的使者眼神,示意他赶紧出来劝劝太子,否则事态就严重了。

    “无诏令夜闯宫禁是死罪,这没什么可说的,拖出去砍了也就是了,殿下能赏他们自尽,留个体面是看在他们昔日那点微薄的功劳,他们也该感激涕零。”

    秦琼的话,说的让房遗直二人顿时是着了急,让您老人家求情,不是落井下石好不好。

    就在二人还要进言的时候,只见秦琼继续说:“可这话又说回来,刘戈等人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粗汉,没有文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说话也直来直去,殿下带兵多年,这个应该有数的。

    他们苦闷醉酒、诉告无门的情况下才做下这般糊涂的事,而且又都没有带甲兵,足见其并没有谋逆造反的心。”

    “依着老臣的愚见,不如改为消去官职爵位,降为百夫长,加之军仗一百。

    交长史张公谨严加看管以儆效尤,这样也算对内对外都有个交代,不知殿下以为如何。”,话毕,秦琼还拼命的向李承乾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赶紧就坡下驴。

    恩?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李承乾虽然不明白秦琼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心里却明白的很,老师是不会害他的。........

第八百七十五章 黄脸汉子也不傻!

    宣政殿外是刘戈等人痛苦的哀嚎声,行刑的侍卫全都是独孤谋的手下,下手能轻就特么怪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刘戈等人没种,挨了板子就嚎,而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他们知道,这种嚎叫对于正在受刑的他们来说是最好的。

    不理会外面的嚎叫,李承乾让恒连上了点吃喝,这熬了大半夜,他和秦琼又都是胃不太好的主儿,不管出了什么事,边吃边谈吧,至于食不言、寝不语的鬼话还是留着糊弄李象他们吧!

    美美地喝了一碗小米粥后,秦琼放下了手里的碗,随即沉声言道:“殿下,是不是觉得老臣刚才的言语有些不妥,有点让您下不来台了吧!”

    太子统兵多年,在军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治军之严比之皇帝更甚,这也是六率百战百胜的原因。按照常理来说,太子已经下令了,秦琼就不应该站出来反对,这不是人臣之道,即使他是太子的老师也不例外。

    可要是今夜因为闯宫杀了这几个人,那这局势就不可逆转了,对于太子的将来是极为不利的。秦琼给的理由很简单,尉迟敬德是皇帝的绝对心腹,比他与程知节更加甚之。

    不管是从官职爵位,还是受恩宠的程度上都能明显的看出来,这也从片面造成了军中依靠尉迟的人越来越多,这关系也更加的盘根错节。

    自打进了贞观一朝,尉迟恭在军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名位上也仅仅比李靖差上一点,可论到权力确实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李勣和侯君集的名声虽然响,但包子有馅不在的褶的尉迟比他们强多了。

    尤其是南北衙建立以后,尉迟投他门下的将校就如过江之鲫一般,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尉迟是皇帝的第一心腹,投靠了他就相当于投靠了皇帝;当然,这不得不说其中有皇帝推波助澜之举,其目的就是削弱李靖在军中的势力。

    毫不客气的说,整个南衙十二卫最少有两成的将校是出自尉迟门下,今儿这几位不过是毛毛雨而已,是其中最不长脑子的几位。如果太子真的图一时痛快宰了这几个货色,那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尉迟一系的将领。

    秦琼带了一辈子兵,打了一辈子的仗,他太明白了,即使太子在军事上的造诣非凡,打了不少的胜仗,声名威震天下。但对于军队这种将感情的地方,凭着些许威名和高贵的身份就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

    说的再明白一点,以大明宫现在驻守的玄甲军为例子,太子可以指使他们行动,但却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因为这支军队是属于皇帝一个人,只是唯皇帝之命是从。

    没错,多年来皇帝是在军中推行-军队国家化,除了划定南北衙的外,还在军中推行相应的晋升制度,就是为了淡化将领们的影响;可军队这种拉帮结伙的弊病也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些许手段就能撇清的。

    更何况,这是种削弱战斗力的作法,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后果很可能让大唐在下次,或者下下次的战争中失败,所以皇帝在动手的时候非常小心,抽丝剥茧的时轻拿轻放,像摆弄鸡蛋一样。

    今夜,只要刘戈等人的人头落地,即便不激起兵变,那从今以后南衙尉迟一系的将领也会心生埋怨,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从此以后便会暗中刻意与东宫做对,成为太子登基之路上的绊脚石。

    痛快是痛快了,可付出的代价过于昂贵,不值得,所以秦琼宁可让他伤了面子,也不会让太子办这样糊涂的事,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学生务实求真,说明白了心里不然也就不恼了。

    而事情起因的尉迟敬德,秦琼建议下诏申斥,由他亲自到府去宣读,好好与这位老兄弟唠唠,他也就能主动的配合;与尉迟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秦琼不信他为会了儿女之事就做出有损长辈尊严的事。

    不管怎么说这个误会必须尽早的解除,以免在皇帝、太子和尉迟之间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嫌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师,您可是好算计,话说到这个份上,孤还能说什么呢!”

    李承乾明白秦琼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条登天之路已然坎坷异常了,他不想让自己因为意气之争树立太多的敌人,以至于让这条更加难走。

    “不过,请老师转告鄂国公,事不可三,皇家的恩典始终是有数,今儿孤可以看老师的面子上算了。

    再若生事,不要说区区南衙的一些将领,就算是功劳再大的老臣,孤也绝不姑息!皇权至上、将帅可废,江山不能动摇。”

    话毕,起身来到案子前写下了一封手谕,盖上太子的玺印之后交给了秦琼,示意其可以走了。

    李承乾是同情尉迟恭不假,可这都是有前提的,必须在保证朝政、军队的平稳的情况下,否则不管是谁都没得谈。

    待秦琼走后,打完人的秦怀玉和房遗直也走了进来,见太子坐在阶上招手,二人也抖了抖身上的紫袍坐在太子脚边,仰头等待太子的吩咐。时也,势也,既然军中的情形有变,那他们俩原本警戒的任务也该撤销了,不是吗!

    “从即日起,六率进入战备状态,停止休假、退役、探亲等一切活动,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六率所辖的全部折冲府随时备用,你们二人各统一半的兵马,随时等候孤的命令。”

    听到太子这道军令之后,秦怀玉和房遗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六率转化为野战卫率之后,太子还从来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即使战况再激烈的时候也从来都没动过这么多人。

    六率的所辖的折冲府跟平常意义上的军府有所不同,这里所辖的士卒都是历年来退役的老兵,且还得是年富力强的,一年到头除了农时,还接受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而且还有足额的军饷。

    这些已经退役的老兵一旦被召回,六率直辖的军队最少会膨胀一倍以上,太子动用这么多的兵马可见其对于尉迟恭这位大帅忌惮到了一定的程度。

    “记住,要派出最好的斥候,一天十二个时辰看住南衙大营,别以为这事过去了,要不然老师不会亲自跑一趟。尉迟恭是忠臣不假,可忠臣有些时候恰恰是最受不了委屈的,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吧!”.......

第八百七十六章 就轻轻的一拳!

    太子因为孔家-孔诚之案,动静闹的不小,不仅奉旨卸去了尉迟敬德南衙大都督的职位,更是将刘戈等求情的将领肉刑、罢官。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朝堂,文武臣工们纷纷侧目,想看看太子也到底想怎么料理将门和儒门纠纷。

    而行事向来低调,基本属于半隐状态的左武卫大将军秦琼却在这个时候活跃了起来,不仅奉命和程知节率部一起接管了长安的城防,更是亲自走了一趟鄂国公府,时下最惹人非议的地方,不可不说胆子确实不小。

    官儿当久的人都知道,功劳这东西,天子说你有便有,说你无便无,荣华富贵、宦海宠辱都在君主一念之间。

    太子既然奉旨接管了南衙的兵权,那就说明皇帝对于尉迟恭已经不那么信任了,要不然怎么会就因为一桩没断清的案子就如此行事呢!

    哎,要说老尉迟也是时运不济,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为了一桩婚事,就杀了仕林领袖孔家的嫡孙,太不把国法和儒门放在眼里了。这也难怪陛下和太子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嚣张到与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地步了,能不吃亏吗?

    “敬德,你这可都是御酒,不错,不错,哥哥我算是有福了!”

    饮了两口之后,见尉迟敬德的兴致不高,秦琼又补了一句:“敬德,不必过分忧虑,甭管外面多么热闹,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太子爷这份手谕是申斥不假,可也有回护之意。”

    “就说刘戈他们吧,夜犯丹凤门,与守军发生冲突,这可是砍头的罪过,太子爷虽然生气,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看在你的面上饶了他们的死罪。放宽心,案子放在他手中不会有错的。”

    仰脖灌了一杯后,攥着酒杯的尉迟敬德愤懑言道:“二哥,你说的这些道理,兄弟我不是不知道,尉迟家虽然与东宫的关系不是那么密切,但殿下还不至于落井下石。

    军中的故旧,小弟已经传话下去了,让他们都安分守己,不要辜负了太子爷的一番美意。”

    “唉,要怪就怪小弟时运不济,就是那么轻轻的一拳,顶多就皮肉受点苦头,谁知道他竟然死了呢!”,话毕,一脸倒霉神情的尉迟敬德又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眼神中散发着浓浓不甘的神情。

    “敬德,你要不说,愚兄还没法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怎么就致孔诚死亡呢!”

    死在秦琼和尉迟恭手里的人太多了,他们俩自己也数不清楚,可有一点秦琼敢确定,动手之前绝对会心中有谱,尤其是对一介儒生动手,怎么会出现失手的情况呢!这太不正常了。

    “嗨,二哥,说老实话,别说你们这些旁观者不明白,就算小弟是当事人也依然糊涂着呢,那天......”

    自从把案子递交到京兆府后,尉迟恭就与孔颖达没事就去那交锋一场,其实这种事既然双方都不同意,那还不如一拍两散;可问题恰恰出在他们这两个老东西的身上。

    尉迟是管不了自己性格执拗的闺女,怕把她逼的太甚了,这丫头一时想不通寻了短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在勋贵之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孔颖达本来也是不赞成的,尉迟敬德是什么人,他太知道了,那就是个无知的莽夫,要不是仗着玄武门一役立下大功,就他这路货怎么能在官差上活的这么滋润。

    可尉迟敬德有点给脸不要脸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干嘛把事办的这么不体面,让孔家在人前出丑;所以为了孔家的颜面,他改变原来的态度,必须让孙儿娶到尉迟家的小姐。

    有了孔颖达的支持,孔诚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每每与都找机会与尉迟雯鸿雁传书,互诉相思之情,最后受不了离别之苦的二人决定私奔,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老尉迟就是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鄂国公府没有主事的夫人,后院的事都是由尉迟雯说了算,她这么不在秀楼中,府中的一应事务自然因为没人处理就乱了起来,尉迟恭也是审问了丫鬟才知道闺女的行踪。

    一怒之下带着家将就赶了过去,打算先来个人赃并获,把人交到京兆府府,然后再让孔颖达这个老不修说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万事师表的家族竟然能干出诱拐勋贵小姐的事,看他们孔家以后在朝中还怎么做人。

    找到人之后,看到女儿又是那样的维护孔家小子,尉迟敬德更是怒在火中烧,让家将教训了他一顿又觉得不解气,所以就上前提起摊在地上孔诚打算亲手打上几拳消消气。

    可这才刚下去一拳孔诚就脖子一歪的死了,怎么让他不惊讶呢!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这一拳下去的轻重如何,尉迟敬德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最多是把他鼻子打歪,怎么可能一下就死了呢!

    但人已经死了,解释那么多也得有人相信才算,且来来往往的人驻足看热闹的人又这么多,瞒是瞒不住,所以只能让人通知了京兆府。

    得知了孙子的死讯之后,孔颖达先是在京兆府闹了一场,然后又扬言去告御状,尉迟敬德这才觉得事态已经严重到不可控的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现在。

    他心里不怨恨皇帝、也不怨恨责打他旧部的太子,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孔家小子,前一刻还振振有词的与他讲道理,怎么就挨了一拳就死了呢,这太离奇了,反正他是想不明白。

    唉,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最后因为这么个事毁了整个尉迟家,要不是心中一点悔意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二哥,知道了吧,你兄弟我现在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太子爷是英明,可他能解释的明白这一拳里面的奥妙吗?”

    “唉,你别看御酒味道好,可在小弟这却如黄连一般,只能是借酒消愁了。”,话毕,捧起桌子上的坛子,尉迟敬德大口的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酒水浸湿在衣襟上。.......

第八百七十七章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这人越是有学问就越是不好说话,因为他们讲究的规矩的太多了,也有太多的体面要顾忌,所以和这样人的打交道往往是最难的,而不凑巧的是,孔颖达就是这样的人。

    孙伏伽和狄知逊连着上门两天,想要将孔诚的尸体带回去仔细的勘验一番,可这嘴皮都磨破了,孔老夫子的回答就是摇头,说什么死者为大,不宜惊动亡者,只惩办凶手即可。

    这完全就是吃了灯草灰,放得轻巧屁,话虽然不好听,可话糙理不糙,案子一发你老人家就凭着声望把尸体弄走了,仵作们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

    现在您不依不饶的让朝廷法办凶手,却又不肯配合办案、取证,那这是怎么个意思呢,这可不是涉及大理寺、京兆府两个衙门那么简单,东宫的那位爷可是等着呢!

    皇帝的圣旨已然下了,由太子主办此案,架势摆的十足,不仅把军中弄得鸡飞狗跳,更是把所有的宪司衙门都带上头箍,谁敢在这个时候玩花活儿,那可是要准备承受东宫的怒火的。

    是,你们孔家是受害者,是仕林的领袖,你们当然不怕了,可我们都是些打下手,听命行事的人,用得着这么为难人嘛!换句话说,您老人家除了辈分大一些,年龄大一点外,也没比咱强到那去,至于摆这么大的架子吗?

    如果不是同为儒家子弟,奉行的是圣人的教化,孙伏伽和狄知逊真想与老头掰扯一下,到底是谁占着理。

    “不是我说,你们二位怎么说也是四品大员,怎么都跟斗败了公鸡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呢!”,大理寺外,李佑对于从孔府归来的二人打趣了一句。

    左右看看了,没见有尸体运回来,继续问道:“咋的,又让孔夫子打发回来了,这回又是怎么说的!”

    “五殿下,老夫子咬死了亡者为大,超度几天往生之后就要送回山东曲阜老家安葬,想从他手里要尸体,那简直是难如登天,甭管你说什么话,他就是油盐不进!”

    孙伏伽的话说完,狄知逊又把话接了过去:“油盐不进说的还是好听的,你很难想象一代儒门领袖,竟然一点官体的不顾,公忠体国之类的话也全然抛在脑后;总而言之,孔家让将门欺负了,朝廷必须得给个交代。”

    “咋的,还反了他呢!我大兄为了帮他们孔家查案子,在朝中做了这么大的调整,简直草木皆兵了,他特么现在倒置身事外了,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太子爷今儿可是要看仵作的签单,这要是看不到还得了?你们俩心里清楚,这回事儿弄得到底有多大。鄂国公那头猛虎可是在一旁瞧着呢,要是拿不出公平的劲头,那一本奏到父皇那,谁也担待不起。”

    李佑说的实情,这边敲锣打鼓,声势浩大的干着,他孔颖达这边拆着台,那特么还申什么怨,查什么案,你们家那败家子找地方一埋不就完了,整这么大动静干什么,劳师动众的。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就算尉迟敬德那边还能忍几天,顶着南衙十二卫这么大雷的太子怎么办,将领们一天一本弹劾孔颖达污蔑忠良,时间短还压得住,这时间一长,父皇也受不了啊!

    “五殿下,太子爷那怎么回啊!”,孙伏伽赶紧补了一句,既然领了差事,那得问问怎么把这话回了,太子可是在里面等着呢!

    “回?怎么回?两位使君,你们开玩笑呢吧!现在跟大兄回话,除了显示出你们俩的无能,让他对你们俩失望,还能有什么结果!”,李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五殿下,你可得想想办法啊,要不然咱们三今儿可进不去衙门了。”,狄知逊一脸惆怅的说了一句,那老夫子油盐不进他们能怎么办。

    呵呵......,冷笑两声后,李佑的脸上浮现出了阴沉笑容,咬牙言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有千条万律,本王有一定之规!”

    话间转身对后面的秦怀道吩咐道:“点齐五百军卒,目标孔府,咱们给他来个先礼后兵,看这老头能怎么样!”

    李佑这话说完,孙伏伽二人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真不愧是太极宫小霸王,对待这么大儒还敢动强的,这胆子端是泼天的大;

    还有那个兴高采烈的去召集士卒的秦怀道,仗着他大兄是左卫率的大率,就跟着起哄架秧子,这两位小爷要是到了孔府,那还不把孔颖达那身老骨头拆了。

    换成往常,不管是孙伏伽还是狄知逊,都得站出来为老父子说上两句,毕竟是当代大儒,桃李满天下的人物,这点面子是应该给的。

    可事到如今,他们俩能不能熬过今天还不知道,还那里能顾得上那老夫子死活,且有着这二位折腾吧,没准还真能成呢!……

    孔家的大门是神圣的,作为万世师表,甭管是什么样的读书人,什么样的官儿,只要心向儒道的,从这里走过至少也得頟首示意。从来没人敢在这里放肆,更不要说纵兵冲府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今儿,李佑算是开了千年的先河了,不仅撞破了大门,让士卒直接冲进了孔诚的灵堂,孔志元、孔志约、孔志亮及第三代的嫡孙-孔惠元都吵着与士卒们发生了口角。

    尤其是年少莽撞的孔惠元,见有人摇动弟弟的尸体,直接就抽出了手中的仪刀,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秦怀道,你想要纵兵掳掠朝臣的府邸吗?我孔家可是书香门第,受天子礼重,你们就不怕陛下震怒,把你们全都满门抄斩吗?”

    看着孔惠元苍白的笑脸,秦怀道与所以士卒都跟着笑了起来,这帽子扣是够大的了,他们孔家真是没白费万世师表的美名,给人扣帽子端端是一等一的,这家教在长安也算是别树一帜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提着横刀,一身亲王服色的李佑走了进来,撇了一眼孔家老少之后,慢声言道:“抄斩谁啊,想造反吗?不怕风大把舌头闪了!去吧,把孔夫子请出来吧,就说齐王-李佑到府求见。”......

第八百七十八章 愈演愈烈!

    李佑从来就不是个敬老爱幼的乖乖孩儿,早年在太极宫的时候,这小子就以混不吝著称,不管是宗室勋贵,还是后宫长辈,除了为数不多惹不起的之外,这小子就从来没惧怕过谁。

    记得有一次,李承乾让他去大安宫送冰敬,这小子就因为李渊说了两句不好听的,硬是与仗着牙尖嘴利把老头儿气个半死,回来让李世民这一顿好抽。

    事后,李承乾问他后不后悔,这混账东西竟然回了一句,他不就比我早出来两天吗?

    阴家做的事又不是他做的,凭什么压到他头上,有种去把阴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是吃肉,还是喝汤都由着他,坐朝的时候不把事做彻底了,这个时候找后账是不是显得太无能了。

    听到老五这个解释后,李承乾还真有些惊讶,因为这一点他们兄弟俩心中的想法是一样,怨天尤人根本就没用,谁让他把养蛊之术用到儿子身上,反而被咬了一口呢,这怨不着皇帝。

    而这回,换到孔颖达身上,李佑的法子就更绝了,不仅强行将孔诚的尸体带啦回来,更是用倒攒四蹄的方式将孔颖达捆了回来,嘴里还用了一块不知道什么破布塞着防止老头自尽。

    如此对待当世大儒,他们的家主,孔家的子弟当然不同意,可李佑却以太子奉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权为由答复了他们。

    谁敢阻拦办差,一律以妨碍皇差论处,京兆府、刑部、大理寺的牢房有很多,不要说一个孔家,就算是十个,也有地方关。

    “哎,孔老头,你别登鼻子上脸的,本王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谁知道你如此阻挠有司衙门办案是何居心!”

    “你与鄂国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朝野皆知的事,谁能证明你不是想用一个孙子换整个尉迟家呢!来,你给本王解释一下。”

    “给孔诚撑腰是你,告御状要求惩治凶手也是你,阻挠有司办案,不让仵作取证的还是你,你说说你是不是最可疑的人选。”

    李佑这话说完,孔颖达就被他气背过气了,一旁的狄知逊赶紧给老头儿掐掐人中,好半天才醒过神来;

    这不,一醒过来,老头向李承乾哭诉齐王在孔府的暴行,之乎者也的说个没完,听得让人头疼。

    可为了让案子能有序的进行下去,李承乾不得不佯装愤怒,狠狠地斥责了李佑一番,并责令其给老孔道歉。

    士可杀、不可辱这话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说说,但对死脑筋的孔颖达,无疑是句终身奉行的真理,可是不能把老头激死在大堂上。

    打发李佑去看看仵作的那头后,李承乾让李晦给老头儿倒杯茶,让他先顺口气,随即言道:“孔卿,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可既然出了,咱们就的去面对,你再伤心也是无用的,不是吗?”

    “鄂国公那份的笔录,孙府卿已经做完了,从这上面详述的案情来看,孔诚的死很蹊跷,所以孤不得不让大理寺重新对尸体进行勘验!”

    “别误会,孤是就事论事,不存在偏袒于谁,如果事实证明是尉迟敬德所为。那不用你说,唐律就可以要他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不变的道理。”

    制止了欲言欲止的老孔后,李承乾从上面走了下来,坐在老孔旁边,继续说:“孔卿,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你们孔家和尉迟家之间的案子了,它已经牵连到了整个将门和儒门。

    这两天,仅中书省收到的本章,就有两千多本,孤希望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明白吗?”

    事情发展的相当不好,虽然没有闹出兵变这样的笑话,但朝中的文武臣工俨然已经被此事划分为两个阵营,冲突有愈演愈烈的态势,李承乾希望尽快结案,缓解双方的矛盾,不要让此事,成为国朝内耗的导火索。

    大唐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经不住这样的内耗,他和皇帝都不想因为孔家或者尉迟家那一个家族,弄得臣子们之间结仇弑杀,重蹈东汉朋党之祸。

    死者为大是国人的传统没错,可也得因势利导,知道那头轻,那头重;孔家千年文华是值得尊重,可与李唐并没有多大的功勋,李家可以敬着,也可以不敬着,这都是天子一念之间的事。

    就像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道理一样,皇帝是可以改变所谓的主流学说的,不要仗着这个与皇权谈判。另外,尉迟恭与李氏有功,且忠心耿耿,从感情上讲,要比孔家与皇帝更近。

    李承乾能秉持公心,不偏不倚已经是很不容易,他希望,孔颖达可以去劝劝那些上本弹劾的儒家弟子,适可而止,否则天威降临,就不是他们能担待起的了。

    “殿下,上本的可不止有儒家的子弟,将门不是一样玩命上本弹劾吗?要是老臣去劝说了他们放弃,那局势岂不是一边倒了。”

    “三人成虎的道理,殿下应该知道,有些事说着说着味道就变了,老臣是不赞成同僚们对立,互相弹劾,可这种事毕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孔颖达当然知道尉迟恭在唐军中的地位,他是怕皇帝和太子最后来个弃车保帅,自己不仅白搭了一个孙子,更是把儒门给坑了,要真是这个结果,那他是死都闭不上眼睛的。

    “孔卿,你让他们停手且不要在朝中生起事端,安心办差!至于将门就交给孤,孤会让有办法让他们闭嘴的。”,话毕,李承乾将茶杯向孔颖达推了推,淡笑着回了一句。

    “好吧,既然殿下作保了,老臣这就回去料理,孔诚的案子就拜托给殿下,老臣告退。”,老孔起身行了一礼后,看到太子頟首,转身走出了大堂。

    “传-卫国公-李靖,大将军闲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活动下筋骨了。”

    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后,李承乾对孙伏伽笑道。他早就想好用谁来弹压将门了,可前提是必须让孔家有所让步,不然,别说李靖了,把皇帝请来也没用。......

第八百七十九章 雄兔脚扑朔!

    李承乾不管孔颖达怎么想,威逼也行,利诱也罢,他需要是一个安稳的政局,不管是谁在破坏这清明的政局,都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此说来,别说孔家只是死一个孙子了,活埋孔家所有人,李承乾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文人的缺点是明显的,心眼小、记仇,且功利之心比武将更甚,要是镇不住他们,甭管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会给你闹出点事来,即使张嘴闭嘴喊着辅弼天子、安定天下的廉价口号。

    李承乾给老孔的选择不多,要么告诉你们那些徒子徒孙偃旗息鼓,把海一样的奏本收回去,要么就当你这倒霉孙子喝水呛死了,孤可没那么多好耐性跟你在这扯皮。

    孙伏伽和狄知逊还是识时务的,知道李承乾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查看卷宗,过问详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是再弄不出什么结果,他们俩就跟死尸作伴去吧!

    大理寺的仵作都是老手,整天就喜欢蹲在阴暗潮湿的殓房里,靠着不太光亮的烛光干活,好像外面的花花世界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一样,经手的死人比他们见过的活人都多。

    听说这几个人还是一个师傅教出来,这也就不怪他们有同样的怪癖了,也不知道孙伏伽是从那掏换这些人,也算是他这个大理寺卿的本事了。

    人是怪一点,但手法确实低调的很,在炎热的夏季,尸体高腐的情况下,这几个人家伙依然面不改色,连遮蔽口鼻的丝巾都不带,仔细搜检着孔诚腐烂的尸体。

    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李承乾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仵作正在用小刀刮着孔诚的头发,抬手示意众人继续之后,李承乾坐在狄知逊搬来的椅子上,淡淡问道:“有什么进展,来,说说。”

    “回殿下,孔诚的尸身虽然因为天气的原因**的比较块,但依照上次的勘验结果,加上现场的比对,可以确定,除了断了条肋骨之外并没有任何外伤。”

    “且臣等还进行了解刨,其五脏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可以确定不是中毒身亡,现在唯一的盲点就是头部,臣等需要剃光再查一次,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孙伏伽的话音刚落,负责检查孔诚头部的仵作惊呼了一声:有发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间其用铁钳从顶部拔出一根长长的细针,检验无毒之后,放在托盘上呈了上来。

    在老孙的示意下,仵作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这么细的针想要在两人厮打的时候插入头骨当中,距离不能太远且必须借助外力,所以凶手那日一定躲在附近。且这针是按照穴位扎下的,可见此人必然精通医理。

    听到仵作说完这话,李承乾突然笑了起来,好事,这是好事,到不是说这案子已经破了,而是就凭着这一点就能证明尉迟敬德是无辜的。

    暂且不说当时二人在厮打能不能至死,就单说穴位这问题,老尉迟连名字都写不利索,让他去记住穴位,那不等于天方夜谭吗?

    “殿下,想要以此来说服孔老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还是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

    “臣以为还是应该即刻调动京兆府的差役,加上内卫在长安城明察暗访,看看到底是何人惯用这种东西,只要抓到人什么都好说了。”

    狄知逊的脑袋里只有破案,所以他所关注的地方都是在如何快速破案上,这点没错,可也算是错了,因为这并不是为官之道,要都像他想的这么简单,那这官儿也太好当了。

    看到太子面色上有些不对,孙伏伽赶紧上前补了一句:“殿下放心,有臣在一边看着查缺补漏,一定确保万无一失。”

    “知逊,多跟孙府卿学着点,当官儿嘛,要活泛一点!”,冲脑袋比划一下后,李承乾起身向外走去。

    在回宫的路上,李承乾想了很多,尉迟恭没有杀人,这点他一早就心中有数了,现在找到了证据,心里应该更是轻松;可现实恰恰相反,李承乾这心里反而更加的不踏实,空唠唠的没底。

    这倒不是因为朝中的文武之争,既然孔夫子已经答应了,他也与李靖说妥了,那这都不是问题;再有不长眼的东西跳出来,就让房、杜只管下手收拾,反了他们了。

    可孔诚被杀一案明显是在嫁祸尉迟敬德,蓄意挑起朝中的文武之争,李承乾从来不相信什么无心算有心,他更倾向与这是一场蓄意的阴谋。

    有意思,很有意思,不得不说设局的人是慧眼,尉迟敬德是军伍中绝对的实权人物,其在军中的故旧遍及三军,是天子位下第一心腹爱将,把他迁入局中,即使天子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李承乾在军中的威望不小且战功赫赫,手下也有庞大的武将体系,可即便如此,压制他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说设局的人很会挑人,挑了一个出了皇帝以外,谁都制约不了的人。

    而孔颖达,那更不用说了,仕林正朔,天下读书人的榜样,在大唐所有的士人心目中那绝对是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士子们无不以孔孟学子自居,不管是什么样的朝代,什么样的官,无不敬重三分。

    让这么一个家族与天子麾下第一将掐起来,这确实李承乾为储君以来经手的案子中最麻烦的一个,案件过程中稍有偏差,那就会在朝中掀起一场飓风似的风暴,所以他出大理寺的时候,特意点播了狄知逊一句。

    “李晦,不回宫了,转去赵国公府!”,李承乾沉声对外吩咐了一声,这个时候没人比长孙无忌更适合来帮着参详下。李承乾也只能去找他,毕竟这种假设太大胆了,于其他的臣子说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舅舅是众臣工中胆子最大的,而且说话也是最尖锐的,有些事不说透了,绝对不行,李承乾是想听听这位国舅爷是怎么看待此事的,是不是也认为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第八百八十章 雌兔眼迷离!

    凡是当官儿的,十个人十一条心,这里说的是私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打一些律法和道德上的擦边球,这是谁都能理解的事,毕竟大伙都不是圣人,不是!

    可朋党就不是为了个人利益那么简单,所形成的势力多数都是祸国殃民的,在李承乾的眼中,这比皇子们夺嫡拉拢几个大臣更加可怕,就好比fo教的狂信徒们,为达目的自然是舍身忘死的。

    大唐立国还不足三十年,朋党的势力的还不明显,可随着太平的日子久了,隐约有抬头之势;世家豪族、勋贵之间错综复杂的势力还没有署理完,他可不希望在添上这么一股势力来分散精力。

    所以与长孙无忌交谈完之后的第三日,李承乾召开了三省级别的廷议,要求诸相务必谨慎处理文官和武将之间的争端。不能说明面的上的矛盾没有了,事情就完全结束了,有时候暗中的隐忍爆发的威力才是真正要命的。

    可这廷议刚结束,孙伏伽、长孙冲、狄知逊三人就急吼吼地联袂递牌子求见,这让李承乾心中一喜,来的这么齐整,一定是有什么重大进展了,没准还是来破案请功的,所以立即让恒连把人叫了出来。

    “来,先喝点凉茶,缓口气,长安这天现在就是在下火,孤在殿中尚且感到闷热,更不要说你们在外面了。”

    虽然很着急,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承乾用人比皇帝人性化很多,更加注重从生活细节上拉近君臣之间的关心。

    在东宫,不管是什么季节,专门为等候觐见的臣子准备的偏殿,都会提供吃喝、换洗的衣物等,为的就是让臣子们不至于因为各种原因面君尴尬。

    可宣政殿不行,这里是皇帝的地盘,要的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也就只能让他们在日头晒着了。

    “殿下,昨日在兴化坊的一处民宅发生一件灭门惨案,户主孙綪全家四口和两名男子,皆被人快刀击中脖颈而忘,而在孙綪家中也发现了些许钢针和造型奇异用来发射的盒子。

    臣连夜让鄂国公府的家将确认过,孙綪在案发之日确实去过那里,还跟尉迟家的人发生了口角,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是杀孔家公子的人。”

    狄知逊的话音刚落,孙伏伽把话接了过去,沉声言道:“更为有趣的是,那两名男子中一人正是目前通缉的-前泽州刺史-赵士达之子-赵沣霈,而且屋子内没什么打斗的痕迹,可以看的出来,他们都是被相熟的人突然袭斩杀致死。”

    “一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位是药坊的老板,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基本上不能发生什么交集的人,死在同一院子中,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依着臣的经验来看,绝对是杀人灭口。既然是奔着孙綪去的,那就好说了,臣已经让大理寺差役去查最近与孙家来往的关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动手的人。但。”

    孙伏伽说道这就不说了,看着到他面露难色,李承乾随即指了指长孙冲,示意他来说:赵士达的案子是窦宽和长孙顺德办的,判的是斩监侯,就等着秋决挨一刀。

    现在既然牵扯到了前案,那就是在说他们办得不彻底,二人是东宫一系的人,孙伏伽要是再往下说可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殿下,是这样,赵士达和王长贵贪渎一案,证据确凿无疑,窦尚书和薛国公办的也没差。可赵士达那家伙是个硬骨头,办事也缜密,很大一部分浮财都没有收缴上来。

    现在赵沣霈死了,那这些民脂民膏也就没法追缴了。泽州尾款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起了好头,却收了个烂尾,是挺可惜的。”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孔家的案子既然牵扯到赵士达的身上,这就不得不重新勘定泽州一案,这把没有判错的案子翻过来,一是不合规矩,二来也是担心窦尚书和薛国公面子上不好看。”

    长孙顺德不用说了,那不管是在帝、后还是太子这,都是有礼有面的人;窦宽是太子倚重的心腹,特意从地方州府简拔出来的重臣,现在翻案的话,不仅得罪了廉政部的尚书,更是在质疑太子的眼光。

    听到这,李承乾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随即言道:“哎,没什么大不了的,孤和彦集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既然案子有了进展,那就继续的查下去,孤准你们便宜行事,怎么对案情有利就怎么查。”

    话间,敲了敲案子的李承乾把话题又扯到尉迟恭的身上:“既然已经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了,大理寺和京兆府是不是要抓紧把阁单开来,然后再写个章证明下鄂国公的清白!孤来批复下,然后上奏陛下,咱总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吧!”

    老实说,李承乾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案子还没有破,但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把尉迟恭摘出来,孔诚被杀一案就转嫁到了死囚赵士达的身上。

    如此一来便没人有正当的借口在朝中挑弄文武之争,暗中警戒的军队也可以回归本位,一场政治风暴也可消弭无形。

    这几天为了平复各方的火气,李承乾接见了不少臣子,心里是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劝;都是老臣、大儒,有些还是国戚,不说点好听的哄着点,怎么得了。说得他这两天,嘴皮子都磨薄了,如今总算是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能拿出来交代了,不是!

    “孙府卿,赵士达和王长贵即刻由刑部移交大理寺,手续你自己去房相办;移交完后,去告诉代国公一声,让他去看看也好,解解心结。”

    前几天,李承乾就答应了他,等尉迟敬德的事过去了,给一道手谕去看看这位已经质变了的旧部。

    军中将领转任地方后,有好有坏的,太多了,不能因为他是你李靖培养出来的例外,老头儿太自负了,这回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第八百八十一章 好酒、烂肉!

    孙伏伽是急性子的人,从宣政殿出来后,直接就奔向了尚书省找房玄龄办了单子,随后连夜从刑部把人犯提回了大理寺。这种事得了口儿就不能松懈,否则难免夜长梦多,要知道那位赵刺史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直到今时今日,朝中仍然对赵士达、王长贵一案存在着诸多的微词,他们都是吃惯奉承这一套的官儿。对于窦宽他们找出的证据从来都不屑一顾,既然没有起货大量的财帛,只有行贿的人证和圈占的土地,那就不应该把罪名定的这么大。

    这些老爷站着说话腰不疼习惯了,他们那里知道有些官贪财贪色都是小事,他们本身那颗麻木不仁的贪心才是取死有道;

    别的不说,光是那些圈占土地的苦主就能那两个混蛋食肉寝皮,没有切肤之痛,整日吃喝不愁的他们,是不会懂这个道理的。

    当然,忙归忙,孙伏伽还是没有忘了太子的嘱托,翌日一早就派差役去了代国公府,告诉昔日的大将军-李靖,他可以随时去大牢探视,他看过之后,任何人都无权探视,这个口子必须的扎紧了。

    大理寺-监牢,让差役将酒肉摆在桌子上后,李靖与赵士达相对而坐默默无言,好像时间在此刻都凝固了一样,李靖不知道从何问起,这个他在军中最看好的战将之一,为什么会沦落成到这个地步。

    稍时,赵士达的一声叹息,打破原有的宁静:“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好酒、烂肉,事到如今大将军还能记得卑职这点癖好,卑职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感激好了。”

    “士达,你不应该这么做啊,只要你有耐心的干下去,这日头早晚会照到你头上不是吗?”

    李靖一脸惋惜的看着赵士达,虽然对赵士达欺骗他的信任有些懊恼,但更多是惋惜,脑海中回想的也是当年在军中的峥嵘岁月。

    呵呵......,夹了两块肉后,赵士达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啊大将军,您还是和当年一样,太天真了,还是对为官之道知之不详!

    等,拿什么等,机会是等来的吗?整个大唐有多少官吏,有多少人能像马周、窦宽、王治一样幸运的!.......”

    赵士达给的理由很简单,明了,寒门出身的官员,想要跻身高位,除了有足够的能力外,还要有真正的贵人相帮,否则出头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像马周他们那样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像赵士达这样出身寒门且在朝没有根基的官员,想要升迁那好比难如登天,一辈子也别想升上去;朝廷是提倡政绩赏功了,可永远都是有门子先上,陛下能知道的也只有他们,因为会人整天在他耳边叨咕着。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说的容易,可要是真做的话,那一准成为官场上标新立异的笑话,所有人都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赵士达这辈子精力的腥风血雨太多了,从死人堆里的爬出来的他不想当这种傻子。

    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吃糠咽菜,连特么衣服破了都没人补,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得担心敌人从四处的黑迹中杀出来结果自己;好不容易到地方上当官了,凭什么还得吃苦受累,看着人家锦衣玉食眼馋的不行。

    再者说,咱也不是白享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这就是付出与回报的关系,总比那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贪得理所应当的贵戚子弟要好的多吧!

    “大将军,您别不爱听,当官就是这样,你不贪,总有人会贪,咱们贪的还可能少一点,还可能不会弄得百姓家破人亡。

    依着卑职看这世道就是人吃人的,像大将军一样永远都活在梦里,错过了太多的乐趣,如此人生岂不是可惜了。”

    李靖没有想到赵士达的心里是这么想,心中不得不承认太子在用人方面确实有独到的见解。其他人举荐的时候,酌情一二也就直接递本子,换做他反而思虑再三。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识、看人不如一个青年,哎,白活了。

    “士达,就算是你千般算计,万般不甘,可你还不是锒铛入狱,等候处斩吗?”

    “大将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舍弃自身,为子孙后代多积攒些家底没什么不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躲过了那么多次危机,也该知足了。”

    “是吗?”,干了一杯酒后,李靖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吗?大将军,您不是也是如此吗?大家殊途同归而已!”

    “士达啊,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你的独子-赵沣霈牵着到孔颖达之孙的案件中,被人灭口了,绝了后嗣,留下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李靖说这话,赵士达的脸色为之一边,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抿了一口酒,沉声说道:“大将军,当年您教过卑职狡兔三窟,对于这一条卑职时刻不敢忘怀,所以关乎家族传承的问题丝毫不敢马虎,儿子嘛,当然也不止一个。”

    “你和孙綪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底细是什么,除你之外有没有什么官与他们家有渊源?”,李靖这句是替孙伏伽问的,孔家的案子动静闹的不小,又是儒门,又是将门的,早一点有结果,他也能松一口。

    李靖是赵士达的老上司,二人之间交情不浅,有他出面问的话,要比过堂的效果好得多,这也是孙伏伽如此急切的让李靖来探监的原因。

    呵呵......,“大将军,卑职是难逃一死了,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卑职为什么要找那个不自在呢!卑职欠着您的人情,给您提个醒,这事还是不要掺和,孙家的事,您管不了。”

    “士达,今儿是老夫问你,咱们之间怎么说都可以,可明儿要是换成了孙伏伽,那你可难免要受皮肉之苦了。”,受了赵士达敬的酒后,李靖面色凝重的回道。

    “哎,大将军尽管放心,大理寺比刑部又能强到哪儿去,卑职根本就不在乎。当然了,要是能饶卑职一命,卑职倒是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说,朝廷能同意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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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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