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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七章 专门坑舅舅

    对于汪紘的话,李承乾丝毫不做怀疑,隋末的反王之中,除了程知节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很大方的把江山送给了李密外,剩下的无一不是小肚鸡肠之辈,这些人只要不死,这称霸之心就不会熄灭。
    虽然这老家伙对于大唐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这种包藏祸心却着实不能让人原谅,所以绝不能让老家伙大包小裹,乐乐呵呵的把东西带回乡下颐养天年,太便宜他了。
    当然了,这种“缺德”的事,仁义为怀的大唐太子肯定是不能干的,李承乾虽然没有皇帝难么爱惜羽毛,但绝不会在这上明着出手,所以他乘着车架特意来到崇德坊的赵国公府。
    李承乾来的时候,长孙无忌正在喝小酒,听完了外甥的来意,直接就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指着李承乾,脸重的跟猪肝一样。而始作俑者李承乾,则是只是耸了耸肩膀,拿着酒杯一边慢慢品,一边打了书架上的书。
    过了好半天,长孙无忌这气终于缓了过来:“高明,你这一年到头来不了两次,一来就坑你舅舅是不是,连吃带拿也就算了,这种事也让舅舅去作。这还真应了老百姓说的那话,外甥就是舅舅家的冤家,吃完了就走。”
    长孙无忌不想去,又不好明着说,所以只能以舅舅的口吻回话,毕竟君臣有别,他可不想落个违旨的名头。当然,老长孙也算机敏,硬是把狗改成了冤家,李承乾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舅舅,孤小时候来找你,你可以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怎么,岁数大了,也顾忌避险的事了?这么多年,您老这腿还能拿的出来,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话毕,又美滋滋的品了一口。
    李承乾心里很清楚,长孙无忌是想做老好人,这人毕竟年纪大了,年轻时不信的那些邪也开始信了,想着积德行善,为子孙后代积福。这本没有错,可汪华之事不交给可靠的老臣,还真不一定能拿下那老狐狸,在东宫的圈子内,不用长孙无忌用谁呢!
    “孤已经答应汪紘给他一个体面死法,同时对那些妇孺既往不咎,可汪华作为始作俑者,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落了一个富贵善终,这天道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长孙无忌也就是他舅舅,所谓娘亲舅大,换成一般的臣子,李承乾可有那么多耐心和他在这甭嘴皮子玩。没办法,谁让老长孙做到那了呢,辅佐他们父子两代几十年,任劳任怨,功劳、苦劳都有了,不客气点怎么行。
    “哎,行,舅舅认了,这坏人还是舅舅做吧,谁让汪华没安好心呢!不过这话说回来,老家伙两面三刀够可以的,隐藏了这么多年都未被人发现,要是殿下今天来,老臣还真不知道!”
    恩?这是怎么回事,老长孙不知道?看样子又不像作假,李承乾淡淡地说了一句:“舅舅,不会吧,表哥回来一点风都没跟你露?”
    太子这么问,瞬间就让老长孙站了起来,只听忿忿地说:“是,他是老臣的儿子不假,可他早就被你策反了,内卫府的差事他能给老臣说吗?再说,这么多年,你们俩瞒着老臣作的的事还少了!”
    虽然是在说长孙冲,可李承乾明白,舅舅也是在说长孙涣,他是有十个儿子不假,可最出息的两个家伙却从来不听他的,这让一向自傲的老长孙很是不忿。此刻的李承乾不是储君,是他的外甥,所以他没必要隐晦什么,包括情绪。
    李承乾没什么好说的,没办法,东宫的规矩就是如此,而且是他亲自定下的,只能摊摊手表示无奈。老家伙们办事都以稳为主,即使收益再大,他们也不会冒险,所以只能瞒着他们单干,图个耳根子清净。
    随后转身专注的扫着老长孙的书架,看的长孙无忌一愣一愣:“殿下,你找什么呢?”,此刻他心中生气一种不详之感。
    就在他打算拉着外甥喝一杯的时候,李承乾突然在右上方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卷丝绢包裹逐渐,打开一看顿时就是一乐。而长孙无忌脸上原本疑惑的表情也变成了悲苦,连连摆手让外甥慢一点,千万别用力。
    “舅舅,早就听说刘向的《谏营昌陵疏》在你手上,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孤拿回去看两天,回头让恒连给你送回来啊!”
    “行了,舅舅,你跟自己外甥客气什么,不用送了,把孤交代的事儿办了就行!”
    李承乾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老长孙,拿着竹简就往外走,心疼的长孙无忌,你,你的说不清楚话,这心里也是一揪揪的疼,还真是外甥坑舅舅,一点都不客气啊。
    不,转头一想,长孙无忌察觉出了一丝不对,有道是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高明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次,他怎么知道这卷书在自己的书房。
    灵台闪过一个人后,长孙无忌抄起了桌子上的木镇纸就去了隔壁的长乐公主府。与李丽质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到后面像拎小鸡一样把长孙冲拽了出来。
    “疼疼疼,父亲,别拉了,再拉孩儿这耳朵就掉了。”
    “别啊,父亲,儿子那儿做错您说,犯不着这样吧,这让延儿看见,孩儿也太没面子了。”
    长孙冲的求饶,他并没有往心里去,送来耳朵后,一边用目镇纸抽着长孙冲,一边骂道:“人家是坑舅舅,你特么专门坑爹,你说,你该不该揍,老子揍你冤吗?”
    “你知不知道,那是为父的心头肉,你为什么邀宠连自己老子都出卖,不打你还不反了天了。”
    “老夫告诉你,这也就放在现在,要是当年打仗的时候,像你小子这样的软骨头,早晚得当叛徒。你知道叛徒什么下场吗?疼?老夫打的算是够轻的了,老夫还想打死你这个鳖孙呢!”
    “鳖孙,给老夫乖乖地滚过来,再跑,再跑把你腿给打折了,你信不信?”........

第七百七十八章 这操作,太溜了!

    怎么从汪华身上扒皮,是长孙无忌的事,以着老长孙的性格,不把汪华折腾个半死,就算是他们汪家祖上积德了,对于这点李承乾不是一般的放心。
    这头刚处理完六率冬季换装的文书,宣政殿就来人传唤,皇帝和几位宰相都在那等着呢,请太子爷移驾,要重要国事要议。一听这话,李承乾笑了起来,知子莫若父,皇帝还是了解自己的,那头刚事发,就找到自己头上了。
    行,那怎么办呢,事过留痕,早晚都是要有个交代,既然父皇已经准备“三堂会审”了,躲是躲不过的,早交代总比完交代要好的多,争取主动嘛!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圣躬安泰否?”,李承乾笑呵呵的上前见礼,这倒不是他想讨好皇帝,而是他实在是受不了皇帝和几位宰相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嘴脸,想笑就笑呗,干嘛绷着脸呢!
    “高明啊,朕刚刚接到密报,半个月前高昌发生兵变,高昌世子麴智盛废父自力为高昌王,不仅在朝内展开了血腥的清洗,更是大肆扩充军队,在边境挑起战事,意图染指龟兹、焉耆等周边的国家。”
    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朕叫你来,是想让你分析一下,是谁给了蛊惑了麴智盛,又是谁那么大手笔,给他提供了那么多的真金白银。”
    呵呵......,干笑了两声后,李承乾磨了磨拇指上的扳指,很痛快的回道:“父皇,不用猜了,给麴智盛撑腰的正是儿臣,他扩军、造反的钱也是儿臣给的。”
    话间,自顾的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给皇帝和诸相解释了他的用意。不管是身为人臣,还是人子,上次袭驾案不能就这么过去,所以呢,他就做了点小铺垫。
    高昌地处西域的交通要道,比邻西突厥、龟兹、焉耆等国,地理位置突出,西、北、南三个方向都可以威胁西突厥的统治,他们这么不识相,怎么能就派那么点兵,和几句漂亮话就完了,太便宜了吧!
    再加上高昌是西域诸国中唯一与中原体制相近的国家,王族又是汉族,历来与大唐交好,扶植他们也是为数不多的选择之一。李承乾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整个西突厥,日夜不得安宁,要多乱有多乱,肆叶护他们想过消停日子,做梦去吧!
    当然,李承乾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这事不用点透,在场的人也都能明白,这对于大唐是有利的,他们也乐的糊涂。可太子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夷制夷,以私怨报国仇,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多少得遮掩一点吧!
    “殿下仁孝,臣等自然无话可说,也不该阻拦,可焉耆等国的使臣已经入关了,他们要求陛下作主,制止麴智盛的疯狂行径,大唐该如何答复呢?”
    老房是玄武门之变的参与者,他自然不能明说太子在高昌国导演了一处中原旧事,所以只能把话题揽到外交上面,毕竟都是年年来贡,岁岁来朝的,总不能前脚收完人家的东西,后脚就直接抹嘴吧!
    老房的话立刻就等到杜如晦、魏征、岑文本、马周等人的支持,虽说有点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嫌疑,但确实没法说啊,天可汗总是不能白叫的不是!
    “有什么啊,无非就是想凭借空口的几句白话想让大唐去调停,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高昌是独立的一国,人家可以给大唐面子,当然也可以不给大唐面子,而且还极力反对大唐在西域驻军,那有那么多便宜的事。”
    “再说了,较真的话谁能拿出证据来说是大唐在后面支持的高昌,凭什么让咱们舍弃国家利益呢!孤再此提醒诸位,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今日对大唐毕恭毕敬,是因为惧怕大唐强盛的国力,不是因为中原是孔孟之道的故乡。”
    “谁觉得委屈都行,大唐对于诸国都一视同仁,不管要多少装备、粮食都行,只要出的起价钱就行。这年头什么最挣钱,当然是战争财,从他们手里揽财总比在老百姓手里扣那点田税强吧!这也算是为朝廷创造一条赋税之路,省得一用前的时候,户部的大小官员都要死要活,跟要抄他们家似的。”
    李承乾每天处理的本章多了,这么大的国家每天产生的废弃物资也是有数的,与其把它们堆起在府库中慢慢腐烂,还不如换点儿钱呢。府库中的那些淘汰下来的刀具、铠甲,太仓中多年前的旧粮,留着也没用,一股脑的卖给他们得了,还能闹一个好人缘,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太子的话,包括皇帝在内,殿中的所有人都免不了一阵牙疼,话说道这份上,谁也搞不轻太子是为了报私怨,还是为国谋利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有理,谁要阻止他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在座的除了皇帝和马周,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谁愿意顶这个雷呢!这一波操作太溜了,饶是他们宦海几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虽然这事干的有些不要脸。
    “好了,这事就议到这,朕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另外,你们俩先去兵部,把冬季换装的事先敲定了,今年冷的比平常早,几十万的过冬的问题是大事,一天不敲下来,朕就不放心。”,李世民指了指太子和杜如晦,示意他们俩可以下去办差了。
    待二人离开后,李世民把头扭向房玄龄和岑文本二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不能那大唐的利益充面子。高明呢,身上缺点不少,性子也执拗,朕生气的时候,恨不得抽他一顿。
    可有一点朕觉得难能可贵,那就是他对君父、百姓的赤子之心从没变过。工部、户部、鸿胪寺的那,你们俩多操点心,看看有多少东西,该拾到的拾到出来。”
    李世民不得不拍板,要是都拦着他,把这小子逼急了,他敢把东宫当了还钱,然后把这些废旧物资都买下来,狠狠地坑那些国家一把。
    别人不知道他的恒心有大,李世民却一清二楚,为了把六率打造成一直钢铁雄狮,这兔崽子把东宫的开支压缩到了极致,硬是吃了两年的菜泡饭,这得多狠的人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第七百七十九章 这屁话到底是谁说的!

    每年的**月都是兵部最忙的时候,这与打不打仗没关系,因为过冬需要的物资,明年的开支都要提前的上报,然后庭议审核,最后才能在下雪之前,让将士们穿上冬装。
    自从南北衙建立以后,北衙的一应物资比照东宫六率,专门有皇家内府提供,根本就不用着急,反正库房里都是现成有的是,随报随批,损耗多少也没人计较,毕竟不会有人去查皇帝的账。
    可南衙十二卫就不同了,他们直接归兵部领导,账面和库房上的账目丝毫不能有差错,户部的那些老爷们三天两头查不说,批钱的时候还特么抠抠搜搜的,这砍一段,那砍一段,砍来砍去就没了。
    拿今年的事来说,不少人都认为兵部的开销太大了,且服装一年一换,这是多大的开销,老百姓的衣服还新三年,旧三年呢,大唐的赋税都是百姓们一枚枚攒的,多不容易,兵部的老爷们就不能省着点吗?
    说这种话的人,不止是户部的官员,朝中也有不少人这么说,杜如晦虽然是主管兵务的宰相,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太偏颇兵部,所以事情一直就僵持不下。
    而皇帝更是投鼠忌器,恭行节俭的口号是他喊出来的,人家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所以他也不好公开的偏袒,自食其言不是。
    “太子爷,不是下官们倒苦水,这当兵的不是绣娘,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谁还能注意那些呢!而且历年来的规矩就是这么干的,现在让扳过来,不是天方夜谭吗?”,左侍郎卢承庆一脸无奈,他想不通,或者说诸卫的将士们也想不通。
    老子们在前线流血牺牲,卧雪爬冰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这个时候嫌弃浪费了,早干什么去了!从武德元年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数十万将士牺牲在战场上,要是没有他们,大唐的腰能像现在这么直吗?你们这些老爷能像今天这样在长安城中作威作福吗?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下官听说过另一种说法,配发冬装的目的不是让人暖和,是为了让人不冷,说这冬装啊,新旧都一样,管它薄厚呢,能穿就行了。”,检校右侍郎柳亨,摇头晃脑的说着。他怕什么啊,一大把年纪了,再有两年也就下去了,别人怕得罪人影响仕途,他可一点都不在乎。
    自古以来,军队都有这一定的特权,大唐的军队已经够遵纪守法的了,而且还有兵部账目也一清二楚,干嘛这么咄咄逼人呢!要是换成以前国家困难时期也就算了,现在日子一天天的好了,国库也比以前充盈了,反过来与军队算账了,这还有地方说理吗?
    听完这话,李承乾没有马上回话,反而看看了杜如晦和其他的兵部堂官,见大家都点头称是,他这脑袋真是有些头疼。
    这些文官老爷们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话的时候也不过过脑子,这可不是与兵部堂官结怨那么简单的事,这可是要得罪数十万将士的,他们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真不怕走夜路。
    又翻了翻兵部请求拨款的本章后,沉声说:“不为保暖就是保证不冷的屁话是谁说的,大冬天谁不穿暖和出门,将士们还要没日没夜的训练、巡逻、站岗,这不穿暖了人不冻坏了吗?”
    “行了,这本章也不议了,兵部被削减的份额一律补齐,按照原有的计划拨款。关中这地界冬天一刮起风来,一个来回人身上的衣服就透了,谁有意见就发件破棉衣去城头站一天的岗再说。”
    “当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要置办的,你们都可以写在本章上,户部那里孤去说。孤少从军旅知道将士们不容易。在前线挨冻受饿也就算了,回来了要是连衣服都穿不暖,那成什么事了。而且过两个月也要过年了,孤会上表陛下,今年的赏钱多发一倍,让大伙都高兴一下,犯不着与那些妇孺一般见识。”
    能怎么办,活稀泥呗,谁让那些读书把脑子毒坏的家伙不会说话呢!兵部的两个侍郎尚且如此说话,这要是让南衙十二卫的大将军们都跟着闹起来,那事不就大了。
    这个时候,李承乾算是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要让他来,所谓破财免灾,安抚下众将的情绪,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再说,这个本子在他手上过了以后,那些文官就算是有情绪也会转移自己身上,皇帝和诸将都落个老好人,可谓一举两得。
    就在兵部官员高声赞扬太子爷圣明的时候,李承乾便抬手打断了他们:“圣不圣明就别说了,咱们都是丘八堆里滚出来的,孤给兵部开了这么大的口子,也不是一点条件都没有,礼尚往来嘛!”
    呵呵......,看到太子开玩笑,兵部的堂官跟着笑了起来,如果在东宫,太子说要兵部帮忙,在座的任何一个都得摇头拒绝,兵部是国家的,是皇帝的。这么要害的部门要是出事就是大事,身家性命保不住不说,更是无益于国家,这跟给不给批钱没关系。
    而这里的兵部大堂,太子首先答应了兵部的请求,那性质就变了,不会是什么“大事”,帮帮忙又能怎么样呢!
    “殿下,尽管吩咐,吃人嘴短,老臣等人也不得不听命从事了。”,杜如晦笑着抚了抚胡子,他了解太子,越是大庭广众之下的话就越谨慎,他是不会提出什么过分要求的。
    好,点了点头后,李承乾把他的本意说了出来,钦天监干别的不行,但看天气还算是把好手,而且今年也照往年冷得多,万一要真如他们所说有大雪,那遭殃的百姓也就多了。
    李承乾的想法很简单,兵部有专门的营房建筑的衙门,冬天也是闲着没事,为了防患于未然,不如在长安九县的各村之间都建几间应急用的房子,省得房倒屋塌,大冬天的冻死人,否则天子脚下出现了冻死人之事,未免太不好看了。
    以前呢,能想到,但忌讳的事太多,所以一直就没有提出来,现在让兵部营造司的去做还可以堵住一批文官的嘴,军民一家亲,这不是一个口号,总得落在实处,让大伙看得见,摸得着,明年也就没人说什么。
    “这事好办,殿下放心,老臣亲自交待营造司,让他们给老百姓好好盖几间房子抵御严寒,让他们的身子暖,心里也跟着一起暖。”,杜如晦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第七百八十章 家贫出孝子

    国土庞大而使君主劳心,这是句大实话,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随着疆域的扩大,需要处理的事务就越来越多,可皇帝不能分身,又不可能让外人分享皇权,所以就只能分给李承乾一些。
    尤其是刑狱方面的事,事关人命,不可不慎重待之;除了削去地方刑决的权力外,上报到刑部需要勾决的案件,都必须由东宫亲自审核。然后再呈报给皇帝批红,这都是为了保证不冤杀一人,确保司法的公正性。
    张亮当刑部尚书的时候,日子很不好多,他是个武将出身,本来就不擅长这种事,所以经常漏洞百出,每个季度都得在东宫挨一顿骂,都弄得是灰头土脸的,很没有面子。
    可戴胄不同,刑官出身不说,事事严丝合缝,又素来与东宫交好,对于来说呈报卷宗这样的事,就像是在赴宴,吃喝一顿不说,还可以在太子那掏弄点稀奇古怪的玩意,而且从来不认为自己倚老卖老。
    不过,今儿戴胄却拿来一份特殊卷宗,这案子是宁州刺史府发来的;当地有一户人家姓张,老汉只有一子,一家三口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裕,但也算幸福。
    可两个月前,张老汉在打柴的路上与当地的地痞发生冲突,厮打之下,柴刀失手痛死了地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不管怎么说杀人的是张老汉,问罪的时候抓他也就是了。
    但问题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张老汉在厮打当中受了重伤,已经瘫痪在床了,根本就不能对其行为负责,宁州刺史-史仁基也不能欺负一个瘫子。
    又赶上其子愿意替父赎罪,主动投案,所以在斩监侯的批文后面加注了从轻处置的请求,戴胄今儿来的时候特意把此卷宗放在了最后,就是为了让太子有时间可以好好思量一番。
    唐律中是有连坐一法,同时老百姓中也有父债子还的说法,不管地痞如何可恶毕竟伤及了人命,不要说地方官吏不好办,就算把官司打到三法司也不好决断。
    “史仁基官箴不错,吏部今年的考核,孤前几天刚看过,在刺史一级中他算是拔尖的了,宁州在他的治下也比从前富庶的多。可刑狱之事,事关国家法度,不是简单的“同情”二字就能宽免的。人犯一到送来了吗?”
    按照常理,卷宗和人犯都应该一同解送京师,可这案子毕竟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稍微押后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回殿下,史刺史办事牢靠,除了详细的卷宗外,人也同时送到刑部大牢,因为案件的特殊性,老臣特意关照了监牢的差役多多关照,随时恭候殿下垂询!”
    戴胄也是人父,他也有儿女,对于孝子当然另眼相看,所谓百善孝为先,他当然会在自己利索能力的地方高抬贵手。
    “行了,难得玄胤公发了一回慈悲,孤也不能不开面,家贫出孝子,也算是难得,明日把人提到正堂,过一过再说。”,李承乾这话算是给了戴胄足够的面子,随后边邀请戴胄一起用膳,且言明,今日的膳食肉管够,戴尚书可以随意吃喝。
    翌日,刑部大堂,先是复审了几个罪大恶极的人犯,毕竟在卷宗中说的十恶不赦,为了预防冤假错案的形成,该走的程序必须要走,这不仅是对人犯负责,更是对唐律负责,即使李承乾是储君,有些规矩他也不得不遵守。
    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把该过的都过了,李承乾拒绝了戴胄到后堂用膳的好意,堂官们一人分开了一碗白粥,一边吃,一边再问这最后一个。东宫还有很多政务没处理完,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张帧,按照唐律杀人者偿命,虽然人不是你杀的,但既然你自愿替父顶嘴,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明年秋后批红后斩立决。”,放下手中的白粥后,李承乾淡淡地问道。老实说,他对这个叫张帧的第一印象不错,看上去憨厚的很,是个典型的关中农汉。
    “是的,草民虽然没读过书,不识得什么字,但杀人偿命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可身为人子怎么能坐视瘫痪在床的老父身死呢。
    姓刘的那地痞,屡屡其辱乡邻,乡亲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早就该死了,杀了也干净。反正就是偿命,用谁的不行,杀了我既尽了孝,又为乡邻出了一口气,划算的很哩!”
    张帧的话说完,李承乾和戴胄等堂官都笑了起来,这憨厚的汉子够有意思的了,顶罪还这么硬气,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再说,史仁基发的卷宗中还附带了一份乡邻为其求情的联名书,看来那地痞在当地早就怨声载道了。
    “不怕死?”
    “不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你想过你死之后,你的父母何人赡养吗?”
    “唉,那没办法,当儿子的只能为他们做到这一点。好在乡邻之间相处的不错,应该能帮扶一二,俺出来的时候已经给大伙儿磕过头了。”
    张帧这话说的没错,唐人重诺,既然答应的事,那就一定会完成,即使一代不行,后代子孙也会奉行下去。如果有人背信弃义,那这辈子都甭想在乡中抬起头来,所以张帧才敢把父母摆脱给他们,一人来顶罪。
    恩,笑着点了点头,李承乾思索了片刻,随即沉声言道:“张帧,即使你是孝子,可也伤及了人命,所以罪一定是不能脱的。
    我大唐的律法既考虑法理,也考虑人情,孤考虑到案情特殊,又有刺史府和乡邻为你求情,是以罚你苦役三月赎罪作为处罚。”
    话间,走上面走了下来,从怀中套出一个钱袋放在张帧的手中,继续说:“国法说完了,那就要说人情,孤也是人子、人父,知道孝之一字想要身体力行有多难。家贫出孝子,你是个好汉子,拿着这些钱回去给令尊看病,好好奉养双亲,孤相信自己没看错人。”.......

第七百八十章 小题大做

    刑部的事只不过日常的一段小插曲,最近几天,李承乾不停的召见东宫一系和关系较进的臣子,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布禅寺的事小题大做,无限扩大,利用国家机器,碾碎那些端坐在莲台之上的神像。
    含元殿大朝,房杜等宰相说完正事之后,得到李承乾授意的臣工们就站了出来,他们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请朝廷直接干预fo门事务,省得那里披着不人皮,却不干人事的家伙像寄生虫一样腐蚀国家根基,迫害良善的百姓。
    “陛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损,出家为僧者,对君不忠,对父不孝;游手游食,不从事生产;剃发易服,逃避赋役;剥削百姓,割截国贮;
    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百姓通识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诈语。乃追既往罪过,虚求将来的幸福。”,御史大夫、同中书门下-马周第一个站出来例举出fo教的种种不事。
    马周的话音刚落,秘书监-永兴县公-虞世南把话接了过去:“臣闻其遂使人愚迷,妄求功德,不畏科禁,触犯法律。布禅寺僧众,其身陷刑纲,还在狱中礼佛,口诵佛经,以图免其罪。
    唐律之中明言,王子犯法者与庶民同罪,皇子王孙尚且如此,区区fo门信徒何以比皇族尊贵,如此大逆不道之众,何以容其存留于天地之间。”
    “陛下,老臣以为马周二人之言,甚为有理,布禅寺是fo门寺院,表面上看仁义恭敬,可实际上却干着男盗女娼之事,老臣也有女儿,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女儿为人如此相辱,老臣誓与其血溅五步。”,从侯君集额头上崩起的青筋就知道,老头儿对那些头顶没毛的家伙厌恶到了一定的程度。
    “就是,陛下,老臣以为应该从严处置之,一个村子的老百姓在地头干一年,还不如他们念一片经文所获之利多。凭什么,老臣想不明白,那经文是当饭吃,还是能挡敌军,或者说有利于治国。非常显然,都没有嘛,那凭什么让他们占据那么良田,好吃懒做呢!”
    一般情况下,程知节在朝堂说话,大伙儿都拿他的话当屁处理,因为老流氓从来不按正常套路出牌,弄得士大夫们颜面尽失。
    可今儿不一样,程知节这狗嘴里终于吐出了象牙,不少人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乐的老程嘴都合不拢了,连连与诸臣见礼说:露怯了,让老哥们笑话了。
    老程的表演结束以后,唐俭、褚遂良、张玄素、窦宽、秦琼、尉迟敬德、刘弘基、戴胄、孙伏伽、许敬宗、刘树义、王治、张行成、高季辅、高履行、长孙冲等一班文武重臣纷纷出班附议,请皇帝务必严惩此国之大害,还天下以承平,解黎民于苦难。
    出班的这些臣子中,全部都是帝系和东宫系的大臣,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今儿这出好戏出自皇帝的授意,否则的话就与逼宫无异。
    当官的必备素质就是察言观色,诸臣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在逼宫,因为龙椅上的皇帝嘴角挂着微笑,看起来心情非常的好,这就说明这对至尊的父子狠那些秃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今日之景,今时之事,不由让朕想起贞观元年时,封德彝说的那话: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为什么会如此呢,直至今日朕算是明白了,就是因为被某些人给搞坏了。
    他们打着济世救人的幌子,诓骗钱财,欺辱百姓,像布禅寺这样的事,是第一次了吗?三法司那年没有个十件八件的。朕记得那年太子去山东赈济灾民的时候,不是还有fo门不顾百姓生死向官府和百姓放高利贷吗?”
    “这些年来,朕都是秉着上生之德,仅仅小惩大诫,希望他们能悔罪悔过,可现在看来是朕过分的放纵了他们,才让大唐的百姓受此荼毒。所以不管是出于拨乱之意,还是诸臣所请,朕都不能拂逆卿等所请。”
    话间,李世民抬起胳膊指着李承乾继续言道:“父过子补,此事就由太子全权处置,便宜行事,众卿等人皆以太子之令是从。”
    皇帝的圣旨下达后,包括李承乾在内的所有全部皆行跪拜之礼,言称天子圣明烛照,明见万里,此乃国家社稷之幸,天下黎民之幸。
    当然,话是这么说,大伙儿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人皆有私心,现在朝廷的风向变了,那与fo门常来常往者当然要尽早切割,否则难免有鱼池之祸。
    今儿朝堂上的情形也看到了,皇帝和太子,这天底下最有权威的两个人已经对秃子们忍无可忍了,依着他们父子脾气,那威力丝毫不亚于当年灭fo之举。
    更为可怕的事,军中的大将们全都表示支持,长缨在手,谁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呢!人都惜命,这站班的几百人中,无一人出来说话就是这个道理,谁会为了所谓的信仰,搭上一家老小的命呢!
    既然领了差事,李承乾自然也要站出来说上两句,只见他抖了抖袖子,沉声言道:“诸位,圣人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人伦之大道。
    以前没有fo门教义的时候,日子就不过了吗?不照样是君明臣贤、父慈子孝吗?
    孤知道,你们中有人或者其家眷于fo门多有往来,目的是为了积德行善,所以只要是没参与fo门事务者,一改不追究责任。”
    “另外孤再提醒诸位一点,为官者的信仰当只有君父、祖宗、黎民,谁要非羡慕空门的四大皆空,那就请便,即刻就可到吏部交接官职、印信,朝廷绝不强人所难。”
    李承乾的话说的很明白,当官就好好当,为朝廷和百姓干点实事,别没事就和那些秃驴一起高谈阔论的扯淡,屁用不顶不说,还图废国帑,那你这官还当的有什么意思?
    只要一心为公,自然就宠辱不惊了,又那里来的愧疚之感呢,犯不着拿着俸禄去布施给他们,这就应了那句话,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啊!
    当然,咱也不反对你有信仰,你愿意信,脱官服回家信去,朝廷不会为了fo门多花上一文铜板,是去、是留,那你们就自己思量吧!......

第七百八十一章 傅奕的“故事”!

    贞观初的时候,皇帝父子之间就有过关于限制fo、道等教派的讨论,因为时机不到,很多条件不成熟,且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所以一直忍耐至今。
    如今时局不同了,四夷宾服、河清海晏,岁稔年丰,皇帝的威仪达到了顶点,身旁又有一位堪比名将的太子,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忍那些与苍蝇一样的秃驴了。
    北征胜利后,皇帝就一直在寻找借口,可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机会,而布禅寺之案正好与“心怀歹意”的皇帝父子撞了个满怀。所以李承乾即使知道与丹阳公主一案没有关系,也仍然不松口,硬是把那些秃驴肚子的里杂碎掏了出来。
    不择手段敛财是小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甭管是那座庙里的神,谁不是为了俩香火钱,这个明眼人都心里都清楚,天下所有的宗教某不如此,只不过人家哄骗的是百姓,而他们招惹的是皇帝父子而已。
    布禅寺最其心可诛的地方是在官场上罗织势力,暗中蛰伏,不停拉拢国家官吏,以供己用,这触犯了李世民的底线,也给了他最好的口实,所以在含元殿之上,他一口“允准”了众臣所请,且没有明言如何处置,这就引得fo门上下惶恐不安。
    李承乾这个人他们都知道,对待百姓,那没的说,只要是他们需要的,倒贴都不是问题,太子爷爱民之名天下皆知。可对他们这些“世外高人”,“空门中人”,那就变成了一个逮只蛤蟆都得捏出尿的主儿,山东的法持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就这样,在秃子们焦急的等待下,过了十多天,东宫竟然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这不仅让秃子们疑惑,就连朝中的官员也想不明白,谁也搞不清楚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作为大唐的太子,出口即为宪令,李承乾当然不可能半途而废,对付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自然要打一张对对胡。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彻底的扳倒fo门,那就得找到一个对他们有深入研究的人。
    李承乾把目光瞄向了相州,前太史令-傅奕,那个隋唐两朝都与fo门不对付的人,就是那曾经言道秦王当有天下的主儿,这绝对是一个谁都想象不到的王牌。
    东宫,明德殿,李承乾十分热情的招呼着傅奕入座:“傅公,一别十载,公依然神采奕奕,不输当年,是国家之福,苍生之福啊!”
    “殿下过誉了,老臣能在有生之年再次为国出力,那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得到殿下的召唤后,马不停蹄就随张将军赶到长安听从殿下差遣!”,因为笑的太开心,这让傅奕本来就褶皱的脸上又平添了几道皱纹,看来还真有几分喜感。
    太子给脸了那必须得兜着,傅奕因为嘴欠在太武皇帝那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把皇帝得罪的死死地,贞观初的时候,好几次找借口都想砍了他,要不是老头儿深通自保求存之道,现在的坟头上的树都比胳膊粗了。
    更可况他面前这位储君更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勒石燕然,要是将来他登基称帝,那就将成为自秦皇以来唯一一个拥有这样殊荣的皇帝,其威视势必会让大唐的国力更进一步,和这样的人叫板,那纯粹是找死。
    再这者,他与fo门素有旧怨,今天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但凡有一口气在,就算是让傅奕爬也得爬到长安,不让那些秃驴付出应有的代价,他死都闭不上眼睛。
    说道这起旧事,那还得说回到他年轻的时侯,傅奕出身贫贱,因为生计所破便作了道士。战乱时候,念及佛、道皆是出家人,僧侣们又言进门便有三升米分,所以边找其借贷。但不曾料到,僧侣非但不肯借,反而羞辱了他一番,这让他深以为耻。
    后来,傅奕辗转来到长安,投靠了道士王岿,王岿怜其饥寒,留居私宅,待以上宾之礼。傅奕心中感动,便拜王岿为兄。可好景不长,有一天他撞见王岿兄长之子与其妻通奸,便出言喝止,大骂二人为禽兽。
    而这对奸夫**因为恐惧丑事败露,随即倒打一耙,翌日当着王岿污蔑傅奕霸占王岿妻。出了这样的事,王岿当然相信妻子和侄子,便与傅奕割袍断义,说:傅奕贫士,我收留在宅,如今做下此等之事便是禽兽,吾羞以为伍。
    傅奕想解释,可人家一口同声,他又能怎么办呢,所以一下之下就走了,投奔了旧识太武皇帝。而他那位蒙在鼓里的义兄王岿也把全部的财产留给了夫人,忍气退归道观。
    这下可成全了算是成全了那对奸夫**,而他的侄子从起可以不必耳目,明目张胆的住进了王岿家中。更为可气的是那奸夫竟然是当地寺庙的主持,这也让傅奕对fo门的恨意更加深了。
    武德七年,傅奕由太史丞转太史令,成为掌管国家天文历法的最高官员,他没有忘记与王岿的约定:苟富贵、勿相忘,所以便找到王岿隐居的道观,打算消除误会,同享富贵。
    这让早已知道真像的王岿羞愧难当,当着傅奕面以头碰柱,弥留之际留下了“fo门害人”这四个字的遗言。看着义兄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逐渐变凉,傅奕的心中的义愤难灭,所以就有了上书太武皇帝请求废止fo门的事。
    要不是隐太子和萧瑀从中作梗,凭着当年的那篇《决对傅奕度佛僧事》雄文,他还真就成功了。在傅奕来之前,李承乾还真拜读过这份本章,对其中的一句记忆尤深:释迦悯斯涂炭,哀其沈溺,陈经敦劝善以诱贤,制戒律禁恶以惩罪,皆令息妄归真,还源返本。
    这话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看的李承乾是拍案叫绝,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当年作主的是他,那傅奕的本章一定会被允准,即使那时候国家孱弱。可换位思考,他fo门因战乱避世就不孱弱吗?此消彼长就是这个道理。........

第七百八十二章 傅奕的担忧!

    李承乾用东宫以外的人一向都是以利诱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想要人家卖命,那必须得让人家没有后顾之忧。
    傅奕是痛恨fo门没错,可人家也有子孙,作什么事都得顾忌阖府的家小,不帮人家把方方面面的事都考虑到了,那谁能帮你下死力气!
    在张思政去相州的时候,特意还带走了兵部的行文,以当地折冲府调一千府兵驻扎在傅府之外,保护一家老小的安全,并明言有敢靠近傅府庄子者,一律不问原由,就地格杀勿论。
    “傅公,陛下的意思是除恶务尽,可又不想杀戮更过多,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被蒙骗、洗脑的。把他们拯救出来后,不仅可以为国家增加赋税、人口;
    还能让其重归宗族,全人伦之道,也算是一桩善事。孤久闻公是此道之中的能人,朝中之臣无出其右者,所以特意千里迢迢把您请来,还望不吝赐教。”
    李承乾的态度非常诚恳,礼贤下士到了这种程度,可以说诚意非常之大,放在诸皇子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这让他有些惊诧。
    傅奕虽然多年不在长安,但是对于朝中之事,还是多有关心。道门和一些朋友也时常与他有书信往来,告诉他一些朝中的动向,他很难想象,在那些书信中提到的暴戾无双,堪比秦皇、炀帝一样的暴虐之人,竟然如此的敬才。
    这颠覆了傅奕心中对他们的认知,在他的眼中诸位都是道德名士,品行高洁的谦谦君子,是不会像小人一样在背后嚼别人的舌根,所以对于他们说的话,傅奕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再加之,太子在征战时,从不注意杀戮,肆意屠戮俘虏,完全没有好生之德,这也正好佐证了众人的说法。
    可通过今天的话,让傅奕对这位“声名远播”的太子,有了新的认识,有道是剑行王道、刀行霸道,当权者的性格不同,他们采用的方式也不同。
    太子起身于军伍,整日与厮杀汉们为伍,性格自然火爆,自然是没有耐心与文人在一起咬文嚼字,所以让人误解也是可以理解。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对于这些没有把真像搞清楚,就任意的揣测,臆想的人,傅奕从来都是看不上,心中对他们也充满了鄙夷之情,并在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愿意他们,省得偏听偏信,这与他作人的原则不符。
    “办法不是没有,可老臣还是要知道陛下和殿下的决心,两位至尊到底想把事情办成什么样!
    武德九年的时候,太武皇帝颁布《沙汰僧道诏》,这就是个治标不治本的诏书,其作用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是以老臣需要知道这次的差事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傅奕说的这事,李承乾还真听说,当年李纲在东宫给他讲课的时候,特意说到过此事,以此警告李承乾,凡为天子者,务必要有持之以恒毅力,凡是不可半途而废。如果没有下一定的决心,做一半,不如不做,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更伤了天子的威名。
    李渊在前隋为官是见识过僧侣、道士的猖狂,所以他法自内心的厌恶沙门、道士“苟避征徭,不守戒律”,又见寺观“邻接廛邸,溷杂屠沽”,认为傅奕的奏疏颇有道理,由于寺院经济的恶性膨胀,以及寺院内部的混乱等,世俗王权在利用fo门的同时,也不能不对fo门的发展加以遏制。
    于是,特意颁布了旨意,虽不像傅奕建议的那样彻底废除佛教,但其整顿、纯洁宗教的想法显然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对傅奕反佛建议的回应。
    隐太子建成是个虔诚的fo教徒,再加上相熟的僧侣求情,实在的拉不下脸拒绝,所以上了一本,进谏一番,想让李渊收回前诏。
    但这可是逆了李渊的脾气,当了九年天子,反而让儿子给教训了,这还得了,所以在翌日的大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地削了一次建成的面子。
    其曰:乃有猥贱之侣,规自尊高,浮惰之人,苟避徭役,妄为剃变,托号出家,嗜欲无厌,营求不息,出入闾里,周旋阃阃,驱策畜产,聚积货物,耕织为生,估贩成业,事同编户,迹等齐人,进违戒律之文,退无礼典之训。
    至乃亲行劫掠,躬自穿窬,造作妖讹,变通豪猾,每罹宪网,自陷重刑,黩乱真如,倾毁妙法。譬兹稂萎,有秽嘉苗;类彼瘀泥,混夫清水。
    李渊这话说的没毛病,如此混乱与不洁之地,不进行整顿与淘汰怎么行呢!你能指着藏污纳垢之地和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引导百姓遵纪守法、积德行善吗?做梦去吧,他们要是能管好自己就特么谢天谢地了。
    所以,特意当朝下旨圈禁建成于宗正寺十日,并增发诏令:诸僧、尼、道士、女冠等,有精勤练行,守戒律者,并令就大寺、观居住,官给衣食,勿令乏短。
    其不行精进、戒行有阙者,不堪供养,并令罢退,各还桑梓。所司明为条式,务依法教,违制之事,悉宜停断。京城留寺三所、观二所,其余天下诸州,各留一所。余悉罢之。
    话说的挺狠,事做的也够绝,那你得坚持下去了,他不得,赶上高兴的事,或者建成等人媚言一出,脑袋就不清醒了,手里攥紧的度牒也松了出去,给予了fo门以喘息之机。
    更为可气的是贞观以后,明知道李世民不喜fo门,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他偏偏来添堵,四时八节以为李氏祖宗和子孙祈福的名义从大安宫中发出诏书,大肆封赏fo门,增发度牒,迫使李世民不得不从其意。
    当然,李世民完全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抢了父亲的皇位,把人幽禁在禁宫之中已经很过分了,总不能连这点事儿都拂逆了吧。真要如此,那把不孝的罪名坐得更实在了,诸臣也会说他逼迫上皇太甚,到时候真有人敢在太极殿以死进谏的。
    傅奕在接受差事之前,必须弄明白皇帝和太子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别又是半途而废,他一大把年纪了,土埋半截的人了,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第七百八十三章 新十一条(一)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放在傅奕身上一点错都没有,这还没有开始呢,人家就要把底子先探清楚了再说,别像当年一样搞的是热火朝天,可转身就兜头泼下一盆凉水来,这特么谁受到了。
    更何况,fo门几百年的底蕴了,这期间积攒的财富和人脉不可估量,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逼迫皇帝让步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树大根深,比一般的王朝都长久,太武皇帝当年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适可而止的。
    对于傅奕提出的问题,李承乾先是笑了笑,然后又拍了拍手,只见恒连和张思政二人捧过来两个盘子,上面盛着的是一套紫服和印信、官谍。
    见傅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笑着答道:“除皇家供奉的寺院外,大唐每一个州仅仅允许一座寺庙的存在,管理和供给全部由当地的官府负责,不允许置办私产,也不允许收受香钱,这是陛下的底线。”
    “且父皇下旨,从即日起授先生为中书侍郎,检校礼部尚书,全权负责辅助孤处理此次fo门事件,怎么样,诚意和决心够了吧!”
    听完了太子的话,又摸了摸紫色朝服,傅奕的心头涌上来一股酸意,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了下来。这不并不是因为他贪图名利,而是他想起了好友张道源,要是能活到今天,看到今日朝廷的决心,那该是何等的幸事啊!
    用袖子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后,傅奕赶紧赔了一礼,君前无辜落泪,太失礼了。随即赔礼道:“思及至交张道源,故而落泪,请殿下恕罪。fo是胡中桀黠,欺诳夷狄,初止西域,渐流中国。遵尚其教,皆是邪僻小人,模写庄、老玄言,文饰妖幻之教耳。
    于百姓无补,于国家有害。老臣身为人臣,为主排忧解难,责无旁贷,请殿下放心,臣必当竭尽全力,辅助殿下为国、为民除此大害。”
    “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傅公是道德名士,其友又是忠直之臣,孤自然不会怪罪。”
    话间,拉着傅奕坐了下来,继续说:“傅公未到长安之前,孤特意拜读了公在武德朝所上之书,可谓字字珠玑,让人读起来有醍醐灌顶之感。现在既然话说清楚了,那咱们是不是说具体的事项?”
    傅奕在武德年间的时候就曾上书:人生死寿夭,本取决于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决定。而fo教徒诈称,贫富贵贱由佛主宰。这是窃人主之权,擅自然之力。佛教肆行,其恶果是“海内勤王者少,乐私者多”、立于五庭、看膝下、不忠不孝者、聚结连房。故它入家则破家、入国则破国。
    三皇五帝之时,中国并无fo教、则君明臣忠、祚年长久。到了汉明帝的时候始立佛寺、然只西域桑门自传其教。为了防止人口逃脱兵役、赋税,西晋的时候就有严法禁止国人剃发为僧,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fo教的发展,这条法律也是李承乾对西晋这个王朝唯一持有肯定的一点。
    五胡乱华之后,禁令松弛、因事佛、君主昏庸、臣又奸佞、梁武帝就是最好例证,最后导致了“侯景之乱”身死于建康台城为天下笑,从那以后历朝历代的君王对此无不慎而重之。
    因为君王们都很清楚,侯景造反之所以能成功,除了手握重兵之外,fo门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除了资助钱财外,还派除了僧兵参加叛乱,南朝四百八十寺,那是何等的力量,梁武帝能吃着好果子就特么怪了。
    “殿下,昔年褒姒一人、迷惑幽王、而能亡国。今十万僧尼、刻绘泥佛、以惑天下、必须禁止。.......,令僧尼自相结为夫妇,生儿育女、十年长养、十年教训、自可使国力更进一步。四海可免僧尼蚕食之殃、百姓也能知道威福之所在。妖胡之法、勿学也。”
    通过这一番话,李承乾看得出来,傅奕这多年来也没闲着,对于自己当年失败的教训进行了总结,痛并思痛后重新把当年的条陈加细、加精,时机一道一举拿下这个藏污纳垢,对百姓敲骨吸髓的组织。
    并详细阐述了他的是一条主张:一是青壮年僧尼不婚不嫁,以致减损户口。这是“违天地之化,背阴阳之道”,“请僧尼六十以下简令作丁,则兵强农劝”,有利于国计民生。
    二是西域诸国兵员虽少,皆得绍其王业,据其土地,自相征伐,屠戮人国,今大唐丁壮僧尼达数十万之众,应以防其不测,避免重蹈汉末之覆辙。楚虽三户能亡秦,这话用在fo门身上也算恰如其分,上千寺院,百万信徒,黄巾之乱就在眼前。
    三是fo教“广致精舍,甲第当衢,虚费金帛”,着以诸州县“减省寺塔,则民安国治”。并请将寺舍分给“孤老贫民,无宅义士”,规定三万户的州设置一寺,胡僧二人,“草堂土塔,以安经像”,并销毁铜铁像,不得更铸,以保证货币流通顺畅。
    朝廷每年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开采铜矿,铸造钱币,就是为了便民流通,可到了最后,得了便宜的只是那些和尚。铸造fo像、经匾,肆无忌惮的破坏国家的货币制度,迫使朝廷周而复始的投入,早晚落得国库空虚,百姓困苦,肥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好吃懒做之徒。
    四是让僧尼“衣布省斋,则贫人不饥,蚕无横死者”,不让僧尼挥霍浪费。五是禁止僧尼拥有过多的财产,“断僧尼崌贮则百姓丰满,将士皆富,礼佛不得尊豪,设斋不得富贵”。
    这两点说的僧侣生活靡费,小寺者一人年需耗尽一五口之家一年的口粮,大寺者不输于皇亲国戚。傅奕知道自贞观初,太子入主东宫之后在享乐方面很是克制,不看舞蹈、不享音律,食不过四菜一汤,于国家有功的储君尚且如此节俭,他们这些只会叨咕几句梵文的家伙,凭什么如此享乐呢!.......

第七百八十四章 新十一条 (二)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上午,李承乾特意邀请傅奕一同进膳,既然开腔了,那就得让人家把话说透了,所以二人一边吃、一边说,一老一壮说的热火朝天,颇有忘年之交的意思。
    而傅奕剩下的几条则俱为反制之措,人有天命,政有极边,没人能长生不老,所以为子孙后代计,必须制定相应的政策。并以为祖宗之法,后世子孙即使心生倦怠之意,为了孝道也的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其六,帝王不崇信佛教则“大治、年长”,信佛则“虐政、祚短”。他还列举了庖牺氏至汉高祖,历二十九代,四百余君(包括春秋、战国诸侯国的君主。),“但闻郊祀上帝,官治民察,未见寺堂铜像,建社宁邦”。
    傅奕说的没错,以前我华夏君臣子民只敬天地、祖先,照样国泰民安,没那些所谓的菩萨保佑这人就不活了吗?扯淡吧,听了那些规划反而生出了无穷的烦恼,百姓们是越来越不相信朝廷,反而对于那些秃驴的话视若“天意”,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七是建议将孔孟之教封送西域、吐蕃、天竺等过,以抵制佛教思想的流传。他们不在乎祖宗的牌位放在那,国民是否被愚弄。但大唐不行,作为炎黄子孙,不允许国民被异族教派所控制,数典忘宗,背弃千百年形成的人伦之道、世间俗约。
    山不来找我,我便去找山,既然你们做的初一,那我们就做的十五,这与太子在东突厥的故地政策如此一辙。傅奕不指望在fo教国家吃掉他们,彻底改变其国民的意识形态,他的目的就是添添乱,让其自顾不暇,自然也就不来大唐找麻烦了。
    八书不准fo经作为教传之典。佐世治民,惟《孝经》一卷,《老子》二篇,不须广读佛经。虽然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可小民百姓们不懂,他们总要有精神寄托的,既然如此那就换成咱们自己的东西,用不了两代人,大唐国内的百姓基本上也就不知道fo经为何物了。
    九是,市廛度中,国富民饶;鼓励工商发展,让老百姓多点致富的路,人都忙着挣钱养家去了,自然也就没人听顽固不化者的蛊惑,此可谓诛其心,断其宣法之路也。
    十是,彻底断绝番僧入国,边防各卡在执勤时,甭管番僧是那个国家的使臣或者座上宾,一律不准入境,原路返回,换个正常人来大唐办事。
    十一是直言忠谏,古来出口,祸及其身,君主虚心纳谏。及时的听取民意,接受逆耳忠言,修补政策上的缺失,国家自然就长治久安了。
    傅奕所言的“益国利民”十一条,把他的经国治世的见解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连李承乾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偏执者往往都能成功,无疑,他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搞出来的可行性条文证明了,皇帝这身紫袍并没有白给。
    十年磨一剑,傅奕的两鬓早以斑白,这十一条都是他呕心沥血,经过了无数的推演琢磨出来的,自然是经世致用之策。
    听完了他的话,李承乾拍了拍手,笑着言道:“圣人说朝问道、夕可死也,傅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孤一向主张特别的事,交给特别的人才来作,收获的利益也是双倍的。”
    “孤是个粗人,这些年也一直长于军旅之事,在此道之上于公相比,差之远矣。不过,浅见倒是有几点,请傅公指正一二。”
    太子这话完全是谦逊之言,说了这么多,傅奕那里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已经把帝王之道修行到了一定的水平,要不然也会把那些和尚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于是,赶紧拱手言道:“殿下过谦了,老臣这些年虽远在相州,但对于殿下的机敏之名却是如雷贯耳,辅助陛下解决了不少麻烦事。既然是殿下的高见,那老臣自然是要洗耳恭听的。”
    呵呵......,“让傅公这样的前辈夸奖,孤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了,好,那孤就献丑了。”,放下手中的茶盏后,李承乾离开座位,一边踱步,一边说的他的想法。
    其一,没收来的fo教资产,七成收规国库,三分散于本州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fo教的煽动力非常可怕,信徒何止百万,搞起事来,够朝廷喝一壶的了。
    所以,得让老百姓得点甜头,把他们嘴糊住,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手财帛,一手律法,李承乾相信大多数人的脑袋只要没被驴给踢了,一定对朝庭动fo门的事视若无睹。
    这人皆有私心,只要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心中第一位永远是家人,只要他们吃饱穿暖,这信不信仰也就无所谓了。
    其二,fo门占据的良田颇多,都收回来的话数量绝对可观,把查抄寺院的同时,按照唐律授田的标准分发给租中寺院田亩的农民,在最大限度上争取他们的支持。
    这些人既然承受赋税、劳役,还要上缴寺院大量的粮食,最后到手的连糊口都不够,他们都是有切肤之痛,李承乾相信对于朝廷的政策,他们一定鼎力支持。
    其三,抄没的粮食就近存入当地的官府粮仓,所抄的金银铜铁,一律登记造册,上缴国库,用以日后的国家民生。
    其四,番僧着一律遣送出境,不愿还俗者、反对朝廷政策者一律发往漠北服苦役,按照他们日常的生活的表现,酌情发回原籍。复而再信者,流放烟瘴之地,遇赦不赦。
    其五,各寺院中的护院武僧,接触武装之后,交与当地的折冲府看管,视其表现酌情补充军阵或开释原籍,看押期限不得少于五年。
    听完太子的话,傅奕张大了嘴巴,因为太子所言之事,正是他想说又不敢说,毕竟他是人臣,很多事都不能替君父做主,而这位储君仅仅是听他说了一边,就从中补起了他进谏中的缺失的部分,这不得不让让其惊讶不已。
    看着老头儿有些发呆,李承乾则笑了笑,招了招手继续言道:“用膳,用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把肚子填满了,咱们再接着说。”.......

第七百八十五章 谈情怀,是吧!

    皇帝同意对fo教施加重手打击,又把此事全权交给了东宫,这本来就是件挺吓人的事,谁不知道太子下起手来从不手软,而且一向都是斩尽杀绝呢。首先得知消息的关中fo教寺院纷纷被恐惧的气氛所笼罩,寺院甚至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逃僧。
    尤其是朝廷明诏以傅奕这个fo门冤家为礼部尚书之后,这种情况更是呈现愈演愈烈的之势,整个关中的fo门信徒一时间从受人敬仰的道德高僧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份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让和尚们一时真是接受不了。
    更为让他们难过的还是那些平时与他们交好的达官显贵,非但不帮他们说情,甚至连庇护一二都不愿,生怕让傅奕那老不死的发现了,带着朝廷兵马杀将上门。至于fo门过去与他们的交情、恩惠、因果,统统扔进了茅房,再也不敢让声张自己与fo门高僧们交好。
    当然,这也不是达官显贵们故意背信弃义,而是他们也是力不从心。朝廷对于其也做出相应的规范,你自己在家烧香拜fo,没问题,把全家额头都磕破都成,朝廷懒得管你们家中之事,也没那闲工夫。
    可要是公然叫嚣或者支持fo门,轻者罢官夺职,重者抄家流放,谁要是太平日子过烦了,尽可以试试,看看朝廷的决心到底如何。
    以关中地区为例,所以寺庙僧尼一律在本寺等待处理,所有产业一律由当地官府登记造册,上交府库,任何僧尼胆敢在改制期间传道、讲经的,就地斩杀,格杀勿论。百姓举报或捕获传经之僧尼于官府者,免去三年赋税。
    不仅如此,朝廷已经向各道、州发出文书,各级官吏依照诏命而行,朝廷也会派出专职钦差与各地督促,务求在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此事,那个州办的又快又好,于吏部加三级记录在案,优先栓叙。
    与此同时,天下兵马一律戒严,无加盖玉玺的兵部文书,任何人不得调动,否则即视为谋逆之罪。尚书省还单独开辟一处之地,辅之以兵部官员,专职节制改fo期间的兵马,由杜如晦、房玄龄共领之。
    朝廷突然搞这么大动静,而且是对fo门这么庞大的教派动手,作为国教的道门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肉跳,尤其是太史令-李淳风。这二十多天一直是如坐针毡,每每想在朝上朝下与太子攀攀交情,可又怕引火烧身,一直都压着。
    他和道门的大佬们都真拿不准,朝廷会不会把矛头对准他们,兔死狐悲,虽然两家平时斗的挺厉害的,可如今看到秃驴们的下场这样,也不由他们不多想想。
    fo门是没落了,他们当然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来,而道门如今的地位也很是敏感,平时有些交情的勋贵们也躲着他们,所以也就混的与那些秃驴一般,成了个睁眼瞎。
    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坐不住的李淳风特意备上厚礼来东宫求见,他与太子还算有几分香火情,他不来,又能让道门中的谁来的呢,那个不晓得东宫那位是个极不好说话的家伙。
    “殿下,殿下,臣来给您请安了。”,李淳风跪着已经有一会儿了,可太子只顾批阅奏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就让他不得不恭声提醒一下。
    “怎么,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得了,膝盖疼总比脖子疼强,是不是,淳风!”,放下手中的笔后,李承乾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是是,殿下让臣跪在这里,那是赏臣呢,有些人想跪在这还没资格呢,臣怎么会觉得累呢!”,没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膝盖疼的受不了,李淳风也得乐乐呵呵的受着。
    “行了,别耍贫嘴了,起来吧,自己找地方坐。”,话毕,李承乾冲恒连招了招手,示意他上两杯茶。随后继续说:“你可是稀客,逢年过节除外,从不迈进东宫一步,说吧,今儿是什么事!”
    听到太子这话说的,有点站着说话腰不疼,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作为大儒李纲的得意弟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句话总该学过吧!
    算了,与太子相识这么多年,他什么脾气,李淳风还是知道的,要是真为面子生气,走出东宫之前他就得吐血身亡不可。
    “殿下,臣有话就直说了,要是说的不对,您可看在咱们的往日交情的份上多多海涵啊!”,见太子点头,李淳风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的回话。
    道门和fo门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打着劝人相善、济世救人的旗号,但道门中人每遇战乱则挺身而出,或行侠仗义,或行医救人,主动拯救黎民与水火之中,与fo门闭寺求安,保存实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次,道门多数不禁嫁娶,多是父子宗族之间相互传承,道观的规模和数量也不及fo门三分之一,且从不收受百姓的供奉的银钱,于乡野之间也没有fo门那种淫邪之徒,可以说是与民间秋毫无犯。
    最后,道门是国教,对朝廷倡导的政令从来都是遵从的态度,不敢逾越法度,但凡朝廷所嘱,道门都鼎力支持。对大唐,对皇帝,对太子,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与那些明一套、暗一套的人不同。
    说了那么多,李淳风就是变相的夸道门如何如何好,比fo门那藏污纳垢之地要高洁的多,他们是取死有道,可道门是无辜的,求朝廷不要其与fo门划归到一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李承乾不得不说,道门的人确实比fo门的和尚在操守上要好的多,这都取决于他们的弟子多是族中子弟或收养的孤儿,对其有着天然的束缚力,管起来自然要比鱼龙混杂的佛门强的多。
    “行,你小子今日是与孤来谈情怀的,是吧!行,没什么不行的。”,话间,李承乾又吩咐恒连去拿两坛子酒,摆在李淳风的面前。
    “没错,你说的对,道门比他们确实强多了,你今日又是拿着人情来的,孤可以接着,要想让孤替你说好话,没问题,把这两坛子酒喝了。”
    坏啊,太子爷不是一般的坏,明知道他不胜酒力,非得逼着他喝酒。不过他也看出来,太子能赏酒喝,那就说明朝廷没有针对道门的意思,他心中悬着这颗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于是,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人家给面子了,必须的兜得住啊,捧起一坛子酒咕咚咕咚的就灌了起来,看的一旁的恒连一愣一愣的。.......

第七百八十六章 祖宗,救命!

    李淳风是被侍卫抬出东宫的,“自不量力”来形容他那再合适不过了,但从其呵呵直乐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这顿酒喝的值,最起码已经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这酒当然是李承乾故意赏他的,所谓有多少米,做多少饭,对付fo门一个就够了,他不想因为而消化不良,又想抬举道门让其在此中出力,所以特意弄这么一出,让道门安心,让有些人安心。
    这不,上午刚把李淳风抬出去,下去就让又有秃驴找上了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山皇家寺院的主持法持,受窦宽“关照”多年的好朋友。
    他到明德殿的时候,李承乾正在看狄仁杰教李象写字,虽然狄仁杰握着小家伙的手,但那字依然像鸡爪子刨过一样。
    狄仁杰对纸上的作品非常不满意,小眉头皱的很深,他觉得这太不符合自己的水平了。可李承乾却觉得很有趣,尤其是小李象没每写完一个字就拍手,弄得狄仁杰一身全都是墨汁,不无奈就怪了。
    “法持,孤记得朝廷颁布的训令,并没有涉及到皇家寺院,你那里应该没人打扰吧,这慌里慌张成什么话了,那还有一点fo门高僧的样子。”
    没错,李承乾是有些不高兴,自己这刚偷得浮生半日闲,你这秃驴就来了,这特么不是找不自在吗?
    额,让太子这么一说,法持脸上的表情一囧,默念了一声fo号后,恭声言道:“殿下,太子爷,我的活祖宗啊,您是不知道,贫僧让傅尚书害惨烈,弄得里外都不是人,您可得给我作主啊!”
    恩?傅奕那老头儿虽然偏执,但办差绝对是一板一眼的,旨意说不动皇家寺院,那老头儿连草都不会碰一颗,他怎么会坑法持呢,李承乾有些不信。这老秃驴可是有前科,要不是当年为了在fo门插下一颗钉子,早就把他和那个不争气儿子活埋了。
    听了半天,从他碎碎叨叨的话语中,李承乾终于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按照原本的计划,朝廷在颁布整顿训令的同时,由法持帮忙参考留下那些普通寺院,其目的就是为了扶植他做fo门的领袖。
    这本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既能保证朝廷在最大限度上控制fo门,更能节省时间上的成本,只要他这边名单敲定了,各道、州也就好办了,法持对此原本也是很高兴的。
    虽然他在fo门的辈分不低,但多年来一直饱受打压,现在冷不丁的手握生杀大权,还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连走路都觉得比从前轻巧了不少。
    可这种日子没过几天,他就乐极生悲了,因为玉山寺院出现了不少fo门武僧和俗家家底子伴成的刺客。
    要不守卫在里的府兵,好几次他都差点没命了,但府兵的能力差强人意,说白了就是穿着盔甲的农夫,做成今天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法持便求救于傅奕,希望他这位专使钦差可以上奏,派点训练有素的军队来,否则他这位新的fo门领袖,能不能活到过年,可就不好说了。
    但法持没有想打,傅奕派来的不仅没派几个人来,更是在寺院门口立下了牌子,言:法持主持乃朝廷新任命的fo门领袖,是受皇室供奉的道德高僧,谁与他为敌就是造反,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就是因为这个牌子,彻底把仇恨都吸引到法持的身上,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法持投靠了朝廷,出卖了fo门,然后借助布禅寺的由头,大行镇压、屠戮之实。
    从此,玉山皇家寺院就成了那些要杀叛徒之人的标靶,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想潜入寺院,杀了法持。
    而且据被俘的武僧交代,现在知道法持是fo门叛徒的不止关中之地的和尚,这个消息正在向整个大唐各地辐射,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叛徒的嘴脸。
    法持觉得自己挺冤枉,又不敢辩解,毕竟他的小辫子在窦宽手里攥着呢,再加上实在是想成为fo门的领袖,所以只能认了。
    但又因为怕死,所以赶紧跑到东宫,请太子施加援手,毕竟这“屎盆子”是东宫故意扣给他的,要不然那傅奕也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啊。
    法持心里很清楚,他在太子心里屁都不是,这个fo门领袖,东宫想扶植谁都可以,就更不要他有能力鼓动太子屠戮fo门了。但既然选中了自己,那太子就绝不会坐视不管,求不动傅奕那老家伙,那咱自己来行吧!
    听完了他的话,李承乾先是笑了笑,然后对狄仁杰摆了摆手,示意他抱小李象下去,最后才从桌子上拿给了法持一壶酒,淡淡说:“法持,来,先喝点酒,压压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反正这点对来说也不算什么。”
    “保护?孤是行伍出身,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动的防御,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只有把敌人都消灭了,那你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是不是?”
    “太子爷,您的意思是贫僧直面那些人?”,法持的头有些疼了,躲他们还来不及呢,还要主动送上门去?
    太子爷是真能开玩笑,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落到那些成天在寺院中玩石臼的武僧手中,死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了。
    对于法持的不安,李承乾先是开解了一番,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死早托生,不死万万年,而且法持死了也不绝户,照样有人摔盆打幡,矫情什么啊!
    “你放心,轮不到你抡刀子,没有多大风险,孤会让罗通率三千精骑护卫随你一同行动,凡有不从朝廷政令和新fo门领袖的人,你可以随意处置。孤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树立一样新领袖的威信,你可别不识抬举啊!”
    狗咬狗一嘴毛,不树立一个“汉奸”,怎么把屋子打扫彻底呢!再说了,fo门里面弯弯绕儿不少,即使傅奕也不是一定全明白人家内部的事,所以必须的得有精通门道的内贼去做,攻破堡垒的最好方才不是就内部瓦解的吗?.......

第七百八十七章 两个精力旺盛的超级赛亚人

    傅奕和法持两个家伙,在宗教学上造诣颇深,也有极强的个性,正常来说应该是势同水火的,可就是因为改制的问题,让这两位佛、道二门的奇葩手拉着手共同前进。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谁都听说过,可道士和和尚搭配不累却是极为罕见的,最起码在罗通的认知中,他还没见过这样情况,也没见过精力如此充沛且充满了激情的人。
    在这二人的引领下,罗通和他的三千铁骑驰骋在关中各县当中,但凡有不服从者,一律踏平之。然后给两个老头清场,让他们来亲自审问顽固不化者,省得俩精力过剩的老头儿折腾他。
    不过,没过多久,罗通就发现了问题,苦大仇深的罗通见过不少,可像这两位一样却是不多见,尤其是当他们的仇人的同一个的时候,那就更显得这种仇恨的可怕程度。
    三天前,两老头儿也不知道怎么说起蓝田县的一家寺院,其主持就是当初冤枉傅奕盗其伯母的那位。可没有想到法持竟然也和那家伙有仇怨,同时他还揭发了那家伙在寺院周围以高利贷压迫百姓的事实。
    这么一来,二人一拍即合,连忙催促罗通把军队收到到蓝田县,新仇旧怨,咱们一起算,让那个混装孽畜,知道一下什么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秃驴,还使得老夫不?不是认识了,年纪不大,记性却不怎么样啊!
    行,老夫提醒你下,王岿,这个名字不该陌生吧,他可是把你养大的伯父!你那个与你同龄的伯母呢,她被你养在那里,这么多年是不是也生出几个孽种了。”
    “哎呀,老夫真是想不明白,像你这种孽畜,是怎么心安理得活到现在的,就不怕你伯父从坟墓中爬出来掐死你吗?也不对,你小子要是有那份心,也不会与自己的伯母通奸。”
    “秃驴,没有想到吧,老夫还有反身的一天,而且真正的扳倒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男盗女娼的。恐惧,恐惧就对了,四海八荒,九州之地,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今儿老夫就要为枉死的义兄讨回公道。”
    傅奕的话说完,大手一挥,两名士卒就抡圆了鞭子“热情”的招待了起来,士卒们之所以这般热情全是因为傅奕和他的对话,连自己伯母都能盗的畜生,还特么跟他客气什么啊,抽不死这混蛋算他捡便宜了。
    整训令下来之前,士卒们对于fo门高僧还是很敬重的,可自从参加了这次的行动,见识了庄严的fo门竟然干了这么丧心病狂之事,大伙的心也逐渐硬了起来,下起手来也就不在留情了。
    “傅尚书,你先别发怒,不是已经派人去了吗?等把那臭婆娘和赃物都起获了就好说了,苦主们那也会有专门的人去登记。
    到时候认证物证齐全,往大理寺一送,他们这对奸夫**就等着砍头吧!你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呢!”
    说这话,法持还很狗腿的给傅奕倒了一杯茶,请他喝点水茶水,顺顺气。当然,对于法持一口一个秃驴听着别扭,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手握权力呢!
    “哎,大师,你路子趟得挺熟啊,是不是为自己后路着想呢!老夫可告诉你,别以为皇家寺院就可以有恃无恐,别让本官抓到把柄,否则一准给严办你!”
    傅奕敌视fo门是旧怨,可他更看不起像法持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今儿他可以卖了fo门,那明儿会不会卖了东宫呢!
    “哎呀,天地良心啊,尚书,贫僧对朝廷和太子,那可是忠心耿耿啊,与他们这些fo门败类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玉山寺由内侍省直接管理的,干的又是超度军魂的差事,能干什么坏事啊!您这青天大老爷还这么想,那贫僧可是冤枉死了。”
    法持说的是实话,他也确实委屈,玉山寺与所有的皇家寺庙一样,这里面上虽然供奉的是fo祖,可实际全盘就是李氏皇族控制的。他在那说好听点是个主持,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摆着好看的吉祥物,能特么有什么权力作孽。
    更何况,他那宝贝儿子还在窦宽手里呢,别看廉政部的尚书表面看上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暗地对于他们这些人狠着呢,法持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在山东的时候,他们是怎样被“调教”的。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别说老夫没提醒你,太子爷虽然不会计较你心里的那点小打算,可我等臣子却不能不管!别到时候封赏没享受,就让野心给害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上去帮个忙,让老夫看看你对朝廷和太子的忠心,也让娃子们歇一会儿,吃点东西,缓缓力气。”,话毕,傅奕笑了笑,又对法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的表演可以开始了。
    便宜永远都没有白占的,法持这fo门新领袖的头衔也不是白给的,既然他享受了这一头衔,那就没有理由置身事外,然后吃现成。所以必须的让他成为清剿反抗者的急先锋,为大唐朝廷治下的新fo门事也添砖加瓦。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法持点了点头,上前士卒手中的鞭子,一边抽着,一边高声喝骂王姓和尚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当年选错路,千不该、万不该当年丧心病狂的设下那么一条毒计,让夫妻、兄弟、伯侄之间反目,而且仅仅是因为钱财和美色,作孽啊!
    而在篝火旁,一边喝茶,一边为他加油助威的傅奕,则是红光满面,喜形于色,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多年来,诺大的fo门终于开始走向灭亡了,他的义兄和那些受压迫的百姓并没有白白的付出,这天空笼罩的阴霾终于要散了。
    就在他感叹世事的时候,傅奕看到了去抓人的罗通,让他赶紧过来,随即问道:“人证、无证都齐全了吗?”
    “回尚书,都已经齐全了,而且人犯供认不讳,末将是来请命的,什么时候将人犯移送大理寺?”.......

第七百八十八章 新发现与小和尚

    对于fo门,李承乾印象最深的就是杜牧的那首《江南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fo门这条寄生虫太大了,大到让皇权都不得不让步的程度,所以皇帝和他才选择在大唐皇权最鼎盛的时期动手,以免给子孙后代留下祸患。
    可随整训的深入,一个埋藏很深的秘密付出了水面,那就这几百年来fo门积攒的财富与查抄的实际严重不符,这不得不把那些得道高僧送到大理寺去“招呼”一二。
    根据fo门查抄的账目和一些软骨头的供述,孙伏伽为他们算过一笔账,以关中一道来说,就算是和尚们从月子里就开始天天吃珍馐美味,那这些钱也绝对花不完啊。况且他们还有那么多良田出租,基本上就可以解决吃喝的问题,所以那些钱一定是被秃驴们藏了起来。
    别以为和尚好对付,这些管理fo门的家伙都是些狂信徒,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主儿,不比那些江湖上的亡命徒好处理。硬是废了三天三夜,用尽了大理寺的十八般兵器才撬开了几个人的嘴。
    原来fo门的财物除了消耗之外,其余的大部分财帛都存在相应的密库之中,由专门的人负责盘查、押运、入库的人互不统属,各自分工明确,且又掌握在领袖一脉的手中,所以即使是法持那样高辈分的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其领袖慧昭号称生于梁武帝普通七年,年龄以高达一百三十余岁,是fo门中辈分最高,且掌权时间最长的领袖,其俗家姓刘氏,原是宋孝文帝玄孙,自诩曾祖父是鄱阳王刘休业,祖父名刘士弘,算是龙子龙孙了。
    可孙伏伽却不这么认为,大理寺这么点的地方,他转了十多年,过四十之后尚且力不从心,更不要说百岁老者了。不过,老孙确认他是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人生百年这话是个概论,谁还真能活一百三十岁,而且还有这么大的精力操持如此庞大的门派,纯粹是扯淡。
    什么fo门高僧,道德名士,还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总想着与皇室沾亲带故,好愚弄手下和百姓,以到达他们不可告人的目地,此绝对是卑鄙无耻之举动。
    想到这里,孙伏伽的脑海里不由想到一点,这fo门供奉了慧昭七八十年,除了营造一个“真佛”来哄骗世人以外,是不是另有目地呢!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疑成江河,夫子这话说的没错,寺庙的钱财既然是一文文攒的,那这口供,咱也得一句句问。既然有人开了口,那就是一个好兆头,挽袖子接着干吧!
    就在孙伏伽撸胳膊,挽袖子卖力的办差的时候,太子的车架到了大理寺的监牢,惊的孙伏伽来不及修边幅,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臣孙伏伽见过殿下,臣正在下面问讯,来不及整理服饰,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恕罪!”,话毕,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算是臣下的赔罪了。
    孙伏伽这点非常好,在诸臣中守礼方面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不管君上怪不怪罪,人臣之道,人家首先顾全了,李承乾非常欣赏他这一点,因为这就是重臣的应有的风范,士大夫们都应该跟这位状元公好好学学。
    “行了,孙卿,你也是尽心尽力为朝廷办差,孤又怎么会责怪于你呢!走,咱们一边走,一边说说收获。”,李承乾与皇帝最大的不同就是允许别人犯错,因为只有去办差了才会犯错,那些一年到头什么错的都不犯的,一定待图费国帑。
    孙伏伽的讲述非常细致,从这些人被移送大理寺以来,按照辈分,分管的事情不同,大理寺也进行了详尽的安排,涉及百姓、田亩等案件的已经干的**不离十了,可那些财帛的走向却成了一个新的谜题。
    老孙心里很清楚,这些财帛都是民脂民膏,每一个铜板都是百姓的汗水,这要是漏掉了一星半点,那都是对朝廷和百姓的不负责。
    “好,那些有结果的,回头送到明德殿就好了,孤看过之后再说。”
    话间,李承乾转身把后面的一名将领招了过来,介绍道:“他叫裴行方,出身河东裴氏,现任左卫率翊府中郎将,北征之役第一个攻进郁督军山牙帐!这次孤特意让他来给你帮帮忙,毕竟涉及到动武,你是文人,对付不了那些僧兵。”
    太子的好意,孙伏伽自然要接着,能让储君为他想到这一点,已经说明他“简在帝心”了。所以谢过太子之后,孙伏伽又和与裴行方见礼。顺便出于职业的习惯,上下打量一下,这位早些年在长安城中“声名远播”的裴家公子。
    就在三人寒暄完,往里面的走的时候,一名差役跑了过来,言道一名僧人因熬刑不住已经招了,这让孙伏伽眼前为止一亮,好事,好时候,赶上太子来了就开张了,能不高兴吗?
    不来不知道,一进刑房看了那僧人之后,李承乾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的孙伏伽都想扇自己的耳光,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僧人的年纪太小了,十六七岁的娃子能知道什么机密之事。
    可现在骑虎难下,瞪了一眼那办事的差役后,孙伏伽捏那少年僧人的下巴,沉声言道:“小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应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愚弄朝廷官吏是什么下场!”
    “没,没有,没有说谎,小僧是真的知道!只是在说之前,能不能给点吃喝,三天了,实在熬不住了!”,那年轻的僧人说完话,还添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可以看的出来他对食物和水已经十分渴望了。
    没等孙伏伽说话,裴行方走到门前,对外面的差役吩咐道:“去,马上去准备酒肉,小师父愿意合作了,那自然是要让他吃好一点。”
    听到裴行方这么说,李承乾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他是想以戒律试探,这位小师父是不是真心要与朝廷合作,进而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七百八十九章 小师父,真是久仰了!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小子喝酒、吃肉那叫一个块,可以遇见的是,别看这秃子年纪不大,但绝对是个酒肉和尚,如此一来,沟通就不成问题了。
    李承乾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等待这破戒的老手,吃完那只羊腿后,好好说说,他这么个毛孩子到底能知道什么fo门秘事。
    稍时,那少年用袖子擦了擦嘴的后,把目光看向了李承乾,因为他看的出来,昨日还镇定的自若的大理寺卿此刻有一些拘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害怕,而他害怕的对象正是不远处品茶的青年。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青年的身份是什么,可常年与fo门大佬打交道的他明白,这是一种等级上的压制,无法逆转,就像一个小沙弥永远无法直视主持一般。
    “让小僧招供不难,可小僧想知道,如果我能把到你们得到想要的东西,能不能活命,小僧才十九岁,不想就这么早死。”
    “恩,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小师父敢如此说话,那想必知道的很多了。可以,只要你立功足够大,就算是出去当新fo门宗师都不是问题!”
    听到李承乾的许诺后,小和尚皱了皱眉头,这人口气也太大了吧,这让是他说了能算的吗?于是,面带疑惑的问道:“敢问您到底是那座衙门的神仙,敢许下这么大的愿?”
    呵呵.....,“看小师父的谈吐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和尚,那就应该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你不用知道我到底是谁,只要你提供的消息价值足够大,就是要的再多也不是问题。是不是,孙寺卿!”
    太子的话,孙伏伽自然不敢反对的,所以连连点点,示意小和尚可以放心说。有人作贼,有人当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抓住机会就要看这位小师父自己的了。
    行,话都说道这份上,那他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于是一边喝着壶里剩余的酒,一边说着他和他知道的事情。
    小和尚叫辩机,长安人,是长安城西南隅永阳坊的大总持寺-法师道岳的弟子,自幼跟随在法师身边修行,fo法精湛。
    今年,道岳法师被任为普光寺寺主,辩机作为其得意弟子就被派往位于长安城西北金城坊的会昌寺。
    如果没有这次朝廷“整训”的事发生,等他熟悉了寺中的大小事务后,那就会接任主持一职,成为fo教之中最年轻的主持。
    是不是觉得辩机为此会很高兴,不,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是被排挤出来,而这一切都得从他的师傅道岳说起。
    年轻的时候,道岳和他的师兄道梧都是佛门之中出类拔萃的弟子,无论在fo法和武功上都要比同辈的人强上一大截。
    可高手总是寂寞的,为了让自身的fo法更加精进,他们二人都选择下山游历,在大山大河之间寻求fo法的真谛。
    自幼生活在寺院中的他们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所以十丈红尘中能动摇他们fo心的东西基本没有。可二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对佛法精湛的师兄弟竟然会栽在色戒之上,而且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并都与人暗结了珠胎。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道梧的事发了,没有捂住,fo门用最严厉的刑罚处置了他,那女子也因丈夫的死,跳井而亡。等道岳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师兄的家里只有一个刚刚断奶的娃娃-辩机。
    本着一个羊是养,两个羊也是赶,反正自己的妻子也难产而去了,不如把师兄的孩子和自己的一起待会fo门去,也算不枉他们这一代人的兄弟之情了。
    而道岳经过了多年的经营,不仅遮盖了自己的丑事,更是成为了目前负责整个关中地区fo门财帛的人。
    以前还好,道岳对待他们两个还是一视同仁的,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反正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像上一代一样延续这段同门情谊。
    如今,道岳年纪大了,想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继承人接管密库的使命。可钱是好东西,谁常年的泡在那里面这心也是会变的。师兄辩容这个时候却起了觊觎之心,他不允许任何人与其分享这份财富,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行。
    所以就用了一些手段把辩机从核心的圈里踢了出来,而师父道岳也因为偏袒自己的儿子选择了缄口不言,这让辩机十分的痛苦和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亲人会如此对待自己。
    但又因为惧怕泄露fo门机密被灭口,所以就忍耐了下来前往了会昌寺。这次被关了进来,他本来没也想说,因为他太知道fo门的力量有多了,朝廷眼下的作法虽然严厉,但多半会像周武帝一般收场。
    如果他把实情说了出去,那一样会死,所幸还不如早死早托生了。但他没想到熬刑的滋味这么难熬,他实在是受不了,所以才愿意把这其中的事说上一说。
    时下,道岳和辩容已经跑了,但他曾偷听到几处隐秘之地,不出意外的话,这对父子一定是在其中的一处。他们既然能做的初一,那就不要怪自己出卖他们做十五了,毕竟是他们负自己在先。.......
    “小师父,你在道岳身边这么多年,既然不知道密库所在,这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
    “官爷,fo门也是讲规矩的,小僧只负责寺内作假账,辩容负责后面的事,即使师兄弟之间亲密无间的时候,他也不曾告诉我,这也是小僧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至于,他把排挤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整个关中的账目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只有我一个认清楚,这下您应该明白了吧!”
    李承乾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位“传奇僧人”,一开始听他报名的时候还着实吓了一条,不过,听完了他的陈述,不由地在心中暗骂秃驴愚蠢。
    那个辩容也个狗脑袋,就这知道还少吗?要是换成老子想作这样的事,早特么把他埋在黄土了,因为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把靠的。
    “好,小师父,你说的这几个地方,我会让人去的,如果是真的,答应你的事,决不食言。”,话毕,对侍立在一旁的裴行方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忙了。.......

第七百九十章 现世报!

    出了大理寺,在返回东宫的车架之上,李承乾一直在考虑辩机所说的话,他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这笔财太大了,其价值无法估量,毕竟那是fo门几百年的大部分财产。
    户部的堂官对fo门的田产和借贷作过大致的推算,仅仅是这一项就顶大唐年收入的四成,这钱挣的用“丧尽天良”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刚进明德殿,李承乾就发现了异常,因为正有一个“小贼”在明目张胆的坐在宝物堆里翻捡着,对面的小李象则是抱着盘子吃着干果,陆芸还在温声的提醒着他,慢点吃,不要噎着,丝毫不在乎有人在家里“偷”东西。
    这“小贼”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外甥长孙延,小家伙一边翻捡着,还一边说:不对、不对,好像这面前的这些东西,根本就入不得他的“法眼”。
    明德殿的这些宝物都是独孤妙音在特意从东宫府库中精挑细选出来,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有:春秋战国时期的莲鹤方壶、人形灯、觥、铜牛灯等,玉器中则有白玉、血红、青色如意等等。
    当然,这都不是最值钱,最有纪念意义的,像惠文王制的秦王之印,汉武帝为霍去病制封狼居胥的扳指,秦蓝田大营虎符等,这些都是具有见证历史的作用,自然要比那些东西金贵的多。
    “小家伙,来跟舅舅说说,你这是打算抢劫啊,还是打算抄家啊!名目张旦的在我东宫行窃,说说,应该怎么收拾你。”,抄起在宝物堆里的长孙延抱在怀里,李承乾用胡子扎了扎他,逗得小家伙呵呵直乐。
    “父王,父王。”,看到父亲抱长孙延,李象不乐意了,放下腿上的盘子也跑了过来,让父亲也抱抱自己。
    一左一右把两个小家伙,放在腿上,李承乾摸了摸长孙延头,继续问:“今儿是谁带你来的!”
    “我娘啊,我娘与舅母在后面呢!”,摇头晃脑的回了一句后,长孙延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舅舅,你的宝物在那呢?”
    听到他说完这话,李承乾不由无奈地笑了笑起来,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前脚孤在赵国公府坑了舅舅,这后脚长孙延就来坑自己了,同样都是外甥坑舅舅,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这小家伙一定是看到了长孙无忌因为失去宝物“痛心疾首”的打了长孙冲,所以才想着给祖父“报仇”,顺便拯救一下自己的父亲。
    啊,“宝物啊,这呢,这就是舅舅最大的宝物!”,李承乾扬了扬手中的扳指给长孙延看。
    这扳指材料是一块极其难得的古玉,上面刻着燕然山的图形,并铭刻:皇唐太子-李承乾勒石燕然,是皇帝在他北征回来后赏的。
    对于李承乾来说它的价值要远胜从珍宝架上被拿下来的那些东西,因为这个扳指是对他十多年浴血奋战的最好褒奖,象征着武将的最高荣誉。
    皇帝这么做也是效仿汉武帝与霍去病的故事,炫耀大唐的武功,不过更主要的他是想让世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好儿子。
    李承乾这话可是闯祸了,长孙延用那两个小胳膊紧紧地抱住他的手,一边往下撸,一边陪着笑脸,甜甜的叫着舅舅,脸皮之厚绝对是他们这一辈人中的翘楚,比萧锐那两儿子强多了。
    虽然破财了,但李承乾还是夸奖了这个小外甥,脸大吃四方,这小子将来就算是不学无术,但也绝对吃不了亏,所谓三岁看到老就是这个道理,鬼精鬼精的,能不招人喜欢吗?
    得到想要的东西,舅舅就不是舅舅了,长孙延这个小混蛋立刻脱离了李承乾的怀抱,乐颠颠的捧着扳指就往后殿跑去,这让李承乾想起了长孙无忌那话,外甥就是舅舅家的狗,吃完了就走。
    “殿下,亏了吧,那个扳指可是陛下特意命内侍省最好的几个玉匠,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的,赵国公家的这位小公爷简直就是个人精!”
    调侃了一句李承乾,陆芸又把李象拉了回去,还吩咐侍立在殿中的宫人收拾一下,把宝物都放回原处。
    陆芸出身官宦之家,后又进了秦王府侍候在长孙皇后的身旁,对于皇族之间的事,她看的太多了。可像太子这般,对兄弟、姐妹、子侄如此的,平生仅见,这也是她愿意以郡公夫人之尊,还在东宫伺候的原因之一。
    “算了,都是自家的孩子,有什么好亏,要什么孤都得舍得给!再说,能让仲良被舅舅狠狠地收拾一顿,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不是吗?”,李承乾起身去桌子前,自顾去倒了一杯茶。
    皇室和外戚之间,不用总以利为勾连的方式,应该适当的用一些小事来维系一下亲情,就比如说李承乾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回过手来就让小孙子摆了自己一道,有打有闹才是亲戚嘛!舅舅就是舅舅,体悟上意就是快,这机敏的反应程度,可真不是仲良所能比较的了。
    “陆姐姐,派人去中书省传赵国公来,他孙子沾了孤这么的便宜,他怎么也得为孤,为朝廷出把子,把眼前的难题给决绝了!”
    长孙无忌虽然是中书令了,但户部的差事仍然归他监管,此次要经手这么大一笔钱,而且还是全国性质的,想要把这里的账目整明白,不找点专业的人怎么办,军中的那些司马什么可干不了这么繁琐的活计。
    户部管理天下赋税,长孙无忌在那里经营多年,他手里掌握的账房先生,那绝对是个可观的数字,他老人家跟别人藏着掖着,跟自己这亲外甥总不至于吧!
    再说了,钱回来了,大多数都是要补进国库的,皇帝和他最多就是挑一点奇珍异宝,象征性的拿点东西。
    以往修路、赈灾、修渠、军备,样样都叫苦连天,他们不是上上下下整天吵着穷吗?这么大笔银子,一准把府库都填满了,这下总该知足了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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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