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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四十七章 瘟疫阻路

    唐军对碛口的攻击异常的顺利,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夷南的五万大军仅仅抵抗了两天就全部退却了,这着实是闪了张宝相的腰,也让李承乾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首先这里不是中原,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草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城一地的得失浪费兵力。与我周旋直至拖垮我军的后勤才是正理,这么像模像样的打两天有什么意义呢!

    为了慎重起见,李承乾则特意下令张宝相谨慎追击,不可轻敌冒进,省得中了夷男这老狐狸的圈套,要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把颉利都耍得团团转的人物,兵者,国之大事,不加点小心真是不行!

    随后,大军放缓了进去速度,每百里一扎营,又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去搜集情报,以保证及时获取信息,对战事的计划进行灵活的调整。还别说,除了如同瘙痒的小规模袭扰和那些异想天开想打唐军粮草主意的人外,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

    但该来的问题还是躲不掉,没过几天,各部就出现了问题,不少士兵都莫名其妙的感染上了瘟疫,而且数量还不少,这对于气势如虹的唐军算是不小的打击,也是一件值得重视的大事,李承乾不得不下令暂缓进军。

    经过随军的太医署副正-甄权和军医正-独孤睿的勘查发现,原来是水源发生了问题,薛延陀部在河流中将病死牛羊的尸体用石头绑住,沉入河中以便于隐匿,要不是军中爆发瘟疫,谁能彻底在这低下搜索呢!

    这特么是一条绝户计啊,直到现在李承乾算是彻底明白了薛延陀为什么在碛口非要守那两天了,他们这就是在为给水源下毒争取时间,利用匈奴人对付汉军的故计,企图以此拖垮整个唐军,然后伺机反扑,重创或者全歼北征的全部唐军。

    毒,真是毒啊,用突利的话说,整个薛延陀部能出这样损招的人只有晋先生一人,他不是突厥人,当然不在乎这么干的后果是什么,死多少百姓他眼睛恐怕都不会眨,堪称是一代毒士。

    毒不毒士现在是顾不过来了? 土地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过滤器,有着较强的过滤性? 凿井取水且烧开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用水的问题。所以李承乾特意把全军的辎重营单独调拨了出来在营区内打井? 并要求随军军医要时刻关注。

    这吃的不够可以省着吃? 可这要是没有水,那就是神仙也扛不住!而甄权二人提出四点建议:其一,所以感染瘟疫的士兵集中隔离,以免瘟疫扩大。其二,军中的马、牛、羊颇多? 产奶量也很可观,可以用他们代替一部分水来饮用。

    其三? 军中治疗瘟疫的草药不够? 应该立即从定襄和晋阳调拨。其四? 责令两地同时打造水车,以被行军之用? 毕竟这里是下游? 上面还有多少敌人挖好的坑谁也说不准。

    对于二人的建议,李承乾统统照准,同时严令主管后勤的老将-柳亨不惜一切代价? 竭尽全力的打井? 人不够立马就说? 要多少人给多少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喝水的问题。

    好在时节是在五月份,要是赶上酷暑和寒冬,根本就没法打井,那样的话李承乾唯一能作的就是尽快撤军,把损失降到最低。

    中军大帐,李承乾端坐在帅位之上,快速扫过了帐中诸将的面部表情,左侧的张宝相、突利、密苏阿、卢承庆、萧嗣业、庞孝泰、辛茂将、柳奭面色沉重。

    缺水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军中剩余的饮水只剩三天,要是三天之内打不出水来,那他们的麾下部队士气就会急剧下降,这仗也没法打了。

    而右侧秦怀玉、房遗直、伍登、罗通等将则相对轻松,六率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并不仅仅仗着装备好,训练周期长,更是因为其严谨的作战风格。

    以人人都看做累赘的水车、水囊为例,他们的带了足足三倍,为了的就是防止水源出问题,而影响作战。就昨日上报的情况,六率所存的水源,不用节省使用也可以用上十天之久,损失也是诸部中最小的,所以他们当年能坐得住椅子。

    “诸位,眼下呢,是遇到了一点困难,水源和瘟疫都不小的问题。六率的存水还有不少,孤已经让秦、房两位将军拨出一部份给大伙,以解燃眉之急。孤相信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柳老将军那已经竭尽全力了,所以孤希望你们约束好麾下的士兵,耐心的等待。”

    话毕,李承乾抬手示意帐中的将领,有什么话尽管说,畅所欲言嘛,别在心里压着,省得憋出什么毛病了,毕竟突利和密苏阿不是唐人,这点面子上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殿下,臣以为暂作休整后应该立即出兵,拔出黑山架子、马里口两股敌军,进而打通前往郁督军山的通道,尽快与薛延陀部主力展开决战,攻陷薛延陀的汗帐。然后扫荡都尉捷山北,独逻河之南的地区,彻底覆灭之,不能让夷男的自私害了整个草原。”

    突利的话说完,密苏阿马上站了出来,拱手言道:“殿下,北平郡王所言极是,末将也是这么看的,让夷男这么一搞,三年之内,这里的水草都好不了,草原因此的饿死多少人啊!”.......

    就在唐军因为瘟疫而踯躅不进的时候,百里之外的黑山架子的徐薛延陀军却在兴高采烈的庆祝着他们的“胜利”,唐人是狡猾异常没错,可在这茫茫草原,主人只能是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老办法有时候就是好办法,大伙对晋先生更加佩服了。

    大度设以前对父亲倚重的汉人军师充满了不屑,因为他认为这年头只要拳头够硬,兵马够多,什么仗打不赢,那些兵法、计略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可今儿他确实被晋先生上了一课,幡然醒悟的大度设特意在大帐中准备了丰盛的酒宴,亲自倒酒以示歉意,希望晋先生对他能不吝赐教,毕竟夷男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先生学究天人,计略无双,李承乾那小儿断是无力破局,只要我们坚壁清野三两个月,得唐军的锐气消散,就可以一股吃下唐军,生擒那小儿,进而以质横扫整个漠北。

    小王过去对先生多有不敬,今日特备一杯薄酒,请先生务必原谅,干了这杯酒。今后咱们同心协力,辅佐父汗,共创大业,建立一个强大的突厥汗国。”

    呵呵......,轻笑了几声后,晋先生与大度设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淡淡说:“殿下说那里得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即为薛延陀部之臣,自然要守臣子之道,怎么心存怨望,埋怨殿下呢!

    待歼灭李承乾部以后,殿下的功劳就会超过其他三位殿下,到时候晋位世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臣在这提前恭贺殿下了。”

    “先生果然知我,大度设就借先生的吉言了,请先生务必帮我尽快歼灭这股唐军。”,大度设对于晋先生的识相非常高兴,汉人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如此说他是愿意帮助自己的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 毒士-晋先生

    打井对于突厥人来是件难事,可对于常年伺候庄稼的唐军却是小事一桩,柳亨又是一位老成持重的老将,在他的带领下几十口水井很快被挖掘了出来,大大缓解了用水的需求。这让大伙看到了希望,给低迷的士气打上了一剂强心针,所以更加卖力的投入到打井活计中。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兵的士卒就越来越多了,营中的药材又告罄,死亡率急剧上升,因病亡故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尸体成车的运出营地,而这些死亡的士卒以唐军的人居多。

    唐军的士兵本来对于草原的水土就不适应,劳师以远又十分疲惫,现在大营中出现了难以制止的瘟疫,伤亡数量在短时间内急剧飙升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而拔野古大营,今儿又因为不受军纪出现饮用河水之事,密苏阿压着的火瞬间就被激起来了,让卫队狠狠地抽了他们一顿后,直接推出辕门斩首以警示部下。这股风儿必须压下去,要不然整个拔野古部都得让他们拖下水了,所以说他们取死有道,怨不得别人。

    更加可气的是那些唐军的将领,看自己就特么跟看傻子一样,难道他们部下就伤亡比老子少吗?而且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心里一定在想,连军纪都保证不了,还特么想打胜仗?他和拔野古部靠着这样的部队是怎么生存到现在的,太子骂密苏阿就对了,这样的人不骂怎么能长记性。

    就在密苏阿辗转反侧之际,想着如何能改善在唐太子那里的不良印象的时候,外面的亲卫来报,有薛延陀部秘使前来,这可让喝了三升酒的密苏阿一下子就吓清醒了。

    哎呀我去,夷南这时候派人来,不是要老子的命吗?可要是不见的话,又怕节外生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把人进来,他倒向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在这个时候闯营。

    “密苏阿,好久不见了,在李承乾手下做事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很拘束,与从前无比惬意的生活相比简直度日如年是吧!哈哈......,你那什么表情,难道到不欢迎老朋友的到来吗?”

    “晋先生,我真是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夜闯我的大营? 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太子殿下去邀功请赏吗?”

    来者不是别人? 就是薛延陀部的军师晋先生,对于密苏阿的威胁,他仅仅是莞尔一笑? 神情极其自然? 随即自顾的坐下来喝酒吃肉? 好像这里不是唐军的地盘,反而是薛延陀部的中军一样。

    自斟自饮了两杯后,淡淡说道:“咱们可是老交情了,这么多年你从我手中捞了多少好处,拿我作晋身之资不如换一条活路? 你是个聪明人? 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尤其是这个时候!”

    没错,密苏阿现在的处是尴尬的要死? 首先是他控制不了部下不断的触犯军法,让其在军中抬不起头来,同时在心里对李承乾也有一丝怨望? 太子殿下太不给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责备他,这让他以后在军中和草原还怎么立足。

    既然这个有些小聪明的家伙有独到的见解,那就让他说说又能怎么样,说的好,老子可以听,说的不好,往中军一送就是大功一件,主动权在老子手中,还怕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吗?

    可他没有想到,这个晋先生胆子太特么大了,他的目标竟然要把二十万的唐军一起吃掉,而且还想活捉唐朝太子,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也有点不切实际。他与唐军呆的时间不短,这些军队都是精锐之士,那里是那么容易办到的,所以他对晋先生的计划嗤之以鼻。

    但密苏阿的无礼并没有让晋先生发火,反而耐心的讲解了自己的计划,他相信自己这个计划一定会打动密苏阿的。根据眼下的形势,薛延陀部在黑山架子和马里口的十万大军坚壁清野,以唐军现在的战力能都得过养精蓄锐已久的草原勇士吗?

    再说,夷南纵横草原几十年,他能不没有万全的把握就招惹实力强大的大唐吗?所以说,机会是大大的有,只要拔野古.......,那么将来漠北草原的二汗就是他,真珠可汗愿意与他共享草原。

    听完了晋先生的话,密苏阿沉思了一会儿,条件是很诱人,可风险同样大,为了那显得有些不切实以的虚头,拿全族做赌注,这个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是以,不太满意的密苏阿沉声说:“晋先生,你就想用这几句空话,让我麾下的五万大军以及全族老小把命都压在薛延陀部手里,是不是有点,对,你们汉人说的是异想天开!”

    呵呵......,“密苏阿,现在的战局是与我们有利,这你应该很清楚。唐军因为瘟疫和水的问题已经陷入进退维谷之地,你要不想跟着陪葬,最好是我一句劝。再说了,.......”

    没错,就算打赢了又能怎么样,密苏阿依然是唐军可以呼来喝去的奴仆,或者说随意丢弃的狗,死与活根本就没人关心。可如果反过来就不一样,他势必会成为真珠可汗麾下第一功臣,在草原上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该堂堂的做人,享受着荣华富贵,还是继续当一条谁都可以随意喝斥的狗,这么简单的选择就不用他多说了吧!

    是,有风险,可风险越大,这回报就越大吧!你帮唐军就没付出吗?反正都是拿固定的筹码去押宝,那为什么不压赔率大一点的呢?大唐在这里施行汉化改革,就是在削弱各部头人的实力,摩密苏阿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反正都逃不过被整,那为什么就不能拼命搏一次唐人给不了得富贵呢?

    看到密苏阿的脸色依然沉重,晋先生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随即小声说了两句,惊的密苏阿一下就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说:“你再说一遍?”........

第七百四十九章 挣扎与抉择

    密苏阿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这点在晋先生来之前就已经很清楚,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没有干货就想让密苏阿反戈一击,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说完了计划之后,他给密苏阿的建议只有两个非常简单的字:等待。

    本来对晋先生的计划多有怀疑,或者根本就不相信,夷男再有实力,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庞大的实力,要不然他早就称霸漠北了好不好,还用等到今天?

    但现实非常打脸,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军报回纥、阿跌、同罗、仆骨与李勣部展开激战,战况异常惨烈,李勣陷入层层的包围当中,自顾不暇,所以已经没有能力西进与主力汇合了。

    水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军中的瘟疫更重,尤其唐太子引以为傲的东宫六率,染病的官兵以达到三成,所以他不得不下令封锁了整个六率的大营。按常理说,这支军队的作风是很严谨的,防护工作做的非常好,被感染的几率很小。

    可谁能想到六率的新水井里竟然也会出现病牛羊的尸体呢,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最起码密苏阿是没想明白晋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是,不得不说,唐军的后勤补给是一流的,大量的药材,粮秣,水车,兵器等都在不停的运到大营当中,为正在与病魔对抗的唐军续命,否则这二十万联军早就土崩瓦解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坏的消息,因为密苏阿发现连唐太子也染上了瘟疫,虽然他还在强撑着身体主持军务,但从其调苏世长入营,又把主要军务交给秦怀玉、房遗直二人打理就能看出来,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并且,检校长使苏世长最近做的几项令人狐疑的布置,从中不难发现唐军正在准备回转,要不然伍登和罗通二人也不会以把守粮道为名被调到后面,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

    一个又一个预定的结果摆在眼前,密苏阿对晋先生的计划也由怀疑转变为笃信,别看这个家伙跟娘们一样文绉绉的,但这小计谋玩的是真特么狠,从六率每天拉那么多死人出去埋就知道,他这真是想把唐军都留在草原上啊!

    密苏阿是贪财好色,色厉内荏? 这都没错,这么多年来周旋在颉利、突利、大唐、薛延陀等的势力之间能够游刃有余,这不能说与其自身聪明的头脑没有一点关系。

    是? 眼下唐军的情况是不容乐观? 可大唐强横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损失点人马算是什么? 大不了修养个三年两年,卷土重来也就是了。

    从阴山会战以后? 夷男的野心就昭然若揭? 不仅在草原上横行无忌? 更是不断与唐军搞摩擦? 他当然是不在乎大唐追不追究。可自己不行啊,这五万铁骑是自己和部族的立身之本? 得罪唐军? 自己得被灭了,要是继续拖着,那与等死没什么区别。

    难啊,两边都是刀山火海,不管怎么选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对于密苏阿来说这可能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艰难的选择,稍有不慎,全族遂灭。

    就在密苏阿辗转反侧之际,又一记重磅消息传到了军中,彻底打破了他心里的平衡。李勣的通汉军在西峡峪口被歼灭,死尸堆积如山,血水浸透了整个峡谷。回纥、阿跌、同罗、仆骨四部则乘胜追击,正在向唐军主力所在奔袭而来。

    而这个消息在军中传开之后,唐军的士卒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将领们在私底下纷纷议论,想劝趁着敌人没有彻底包上来,与薛延陀部形成对峙之势前,迅速后撤至定襄暂作休整,以免重蹈李勣的覆辙,可都因为惧怕太子的权威,无人敢去中军说。

    瘟疫,兵败,缺水,不可一世的唐军终于遇到了他们自贞观四年以后最大的困境,而且一旦形成合围之势,那粮道也会断绝,二十万联军马上就会陷入绝境,连突围机会都不会有,就如同当年的阴山大战颉利一样,除了束手待毙,没有其他的选择。

    密苏阿不知道李承乾是怎么想的,他也不关心这个大唐太子是不是病糊涂了,保住自己和部族才是目前最关键的事。于是,慌不择路的他连忙命心腹在夜间悄摸的出营一路向西而去。

    三天之后,午时初刻,挡在黑山架子和马里口的薛延陀与回纥等四部对唐军形成了合围之势,情形急转直下,唐军则在慌乱之中按照秦怀玉和房遗直的命令,在病魔和重兵的双重压力下,利用现有的城寨展开防御。

    “左卫率备战东门!”

    “右卫率备战西门!”

    “中军弓弩部队备战北门!”

    “陌刀部队转至南北备战!”,......一个个的传令兵手持令旗在营中奔跑,接到命令的部队则依令而行。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突利和拔野古并没有接到作战的命令,仿佛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被人忘记了。

    有些坐不住的密苏阿特意去找了突利,想问问为什么没有任务,顺便打听下大唐太子的病情,可这老家伙竟然是一问三不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吃货,气的密苏阿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他确实也等不急,既然形势已然是一边倒了,唐军已经如晋先生所说成为了瓮中之鳖,那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他就得依计行事,拿下这天大的功劳成为自己的晋身之资,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回大帐喝了两升酒,壮了状胆子后,密苏阿把秘密挑选的三千名甲士集结在一起,以奉命加强北门防御为名在大营中一关关的穿过。而负责把守寨门得士兵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层层上报,反而是非常痛快的放行了。

    毕竟这是战时,大敌当前,要是按照程序走,那援兵晚到一刻都有可能导致战事的成败,所以心中忐忑又有那么一点小欣喜的密苏阿很快就接近了中军。再有三道寨门,就到李承乾的大帐了,他的心跳也随逐渐接进目的地而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要跳出来一般。.......

第七百五十章 这,这不可能!

    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事务的发展往往与人们心中的愿望背道而驰,原本美好的愿望非但没有达成,其结果更是不能被人接受,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被生活狠狠地蹂躏了,且无力反抗,幡然醒悟之时已经为之晚矣。

    就比如说你想作好事,可偏偏就害别人的性命,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让人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亦或者你心存歹意,想要害人谋利,最后却发现自己早已掉入别人设计的好彀中,身死魂消为天下笑。

    密苏阿就属于后者,就在他行进到第二道大门,觉得自己马上大功告成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从四面八方围上了大批的陌刀军,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冲了过来,像砍瓜切菜一般把他的三千亲卫全都干掉了,而且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干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太子殿下,臣是来护驾的,是来加强中军护卫的,可席君买和房遗爱这两个家伙上来就动了杀手,根本就不给臣解释的余地,他们这是蓄意栽赃,请太子殿下明察,为臣和那三千勇士作主啊!”

    废话,死到临头要是不倒打一耙,那他的脑袋可真被草原上的牛羊给转圈踢了,而且看太子身上裹着厚厚毯子一晃晃,就知道他病情不是很好。所以趁着他脑袋并不是很清醒,赶紧对付一下,拉上东宫的两位将军,为自己活命争取一点时间,也为薛延陀部争取一点时间。

    就在密苏阿可劲儿咬席君买二人的时候,大营四周响起漫天的喊杀声和哀嚎之声,行军长史-苏世长走了进来,恭身行了一礼,李承乾仅仅是点了点头,他就转身离去了,这让跪在地上的密苏阿彻底的蒙圈了,怎么回事?这外面都打乱套了,他们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太子殿下,臣即刻下去组织兵马,一定打退来犯之敌。”,密苏阿一脸认真的说着? 不知道那能想到他是刚刚被拘进来的。

    呵呵......,轻笑了几声后,在密苏阿惊讶的眼神下,李承乾扯下了身上的毯子? 活动了下肩膀后,伸了伸懒腰,一边到茶? 一边淡淡地说:“算了,密苏阿,孤都让你说困了? 你的那点小聪明就别拿出来卖弄了行不行。真以为孤是个色厉内荏? 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 你以为这十多年征战,孤都是凭着“运气”二字活下来的吗?”

    “行? 既然你求知欲这么强? 外面也都布置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复复盘? 省得你一副蒙冤受屈的样子让人看了心中厌恶。”,话间? 看到突利笑呵呵的进帐? 李承乾热情的对他招了招手? 示意其随便坐? 然后笑着说起了这其中的原委。

    早在碛口之战的时候,李承乾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可由于仅仅是出于职业病原因,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根据,所以他仅仅是下令放慢行军速度,在扎营方面也要求的更加严格。

    直到军中出现瘟疫,李承乾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一张大网,是在他出兵之前就已经筹划好的计谋。而且对手非常了解自己,他知道仅仅是瘟疫、缺水根本不可能消灭唐军,也不可能让自己知难而退。

    所以他的目的有二:其一,尽最大的可能削弱唐军的战力、士气,制造恐怖气氛,这完全是照搬了匈奴对付霍去病的法子,让自己这个同样二十多岁的统帅知道下什么是“还施彼身”!

    其二,他在积蓄力量,凭着前面挡路的那点兵力想吃掉二十万唐突联军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了,所以他需要援军,而这援军绝不可能来自薛延陀部,因为夷男要想给他出那么多的兵马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

    那个设计者为什么做呢?这让李承乾立刻就想起了,那些被长孙涣掌握的人提供的情报。回纥、阿跌、同罗、仆骨等部真正积极备战,动员了全族老小参战,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那他们会不会就是援军呢?

    如果,他们拖住了李勣,或者说打败了他,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与挡在前面的薛延陀部给自己来个瓮中捉鳖呢!想通了这一点后,李承乾“病了”,同时也让伍登和罗通二人以守护粮道为名率部出营,然后在成批的把“唐军”的尸体运出去,造成了瘟疫横行的现象,让那个人以为大计得逞。

    随后,命二人火速驰援李勣,在长孙涣收买的内应配合下,两股军队以最快的速度歼灭回纥等部,然后抽身回援主力,以求决战之机。而那些被运出去的唐军在卢承庆、萧嗣业、庞孝泰的率领下隐蔽西行,一旦驻守在黑山架子和马里口敌军离开防地与我军焦灼在一起,则立即强袭占领之,随后成反包围之势向东攻击前进,把薛延陀部的军队死死地夹在中间。

    而此刻东面那些攻击的“四部联军”其实就是李勣和罗通等人假扮的,为的就是让戏作全了,省得让那设局的狐狸嗅到危险的味道逃之夭夭。

    至于密苏阿,那就更好说了,从一开始李承乾就对他极不信任,这和民族差异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他太贪了,忠孝节义、礼义廉耻在他面前一文不值,只要利到了,他连自己都可以出卖。

    所以即使甄权和独孤睿拿出来药方,李承乾也从没有想过给他一份,更是把他排除在计划之外,并暗中让人观察差他与他的部下。从神秘人来访到新井出现病牛羊,都在探子的监视之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堂而皇之带着三千亲卫不受盘查顺利来到中军的原因。

    “太子殿下,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是臣恭维您,就凭着这些蠢货还想着和您作对,这不是痴人说梦吗?臣对您的敬仰之情,那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突利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脸上荡漾着谄媚的笑意拍着大唐太子的马屁,但心里却是为自己暗自捏了一把汗,要不是他在战前主动请求随意使用本部得骑兵,那他会不会也成为面前这位心机深沉的太唐太子所怀疑的对象呢?

    笑着摆了摆手,李承乾淡淡说:“北平郡王谬赞了,孤这点经验都是人血浇灌出来的,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倒是郡王的公忠体国,孤这次却是信了。”

    话间,把头转向了目瞪口呆,一直叨咕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密苏阿,冷笑道:“密苏阿,你说你抖这个机灵干什么,拔野古部百年的传承,算是败在你手里了,这要是到了地下,你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呢!”.......

第七百五十一章 立威,同时也是警告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战争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在百姓眼中意味着苦难,在将军眼中意味着富贵,在当权者眼中则代表这野心的膨胀。夷男、密苏阿也好,晋先生也罢,总之不同的人,对于战争有着不同的理解。

    可这世上总有例外的,李承乾自幼受皇帝的倾心栽培,又亲历战争十多年,战争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一种艺术,一种展现自我,让天下都为之颤抖的“游戏”,这也就是所谓“天子之剑”。

    既然有人想玩大的,那李承乾也没必要假惺惺地客气,对于阴谋只能用比其更卑鄙的阴谋,所以此刻杀声震天的营寨外正在上演着一场大屠杀,而且是一边倒的屠杀。

    满以为偷袭成功的薛延陀部正在被三倍数量唐军围了起来,在老冤家-李勣的指挥下,一个个的倒下,连逃跑或者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残酷的战斗一直持续两天的时间,直到第三日黄昏才算结束,除了大度设等主要将领外,十万薛延陀部的军队尽皆被斩。城寨西侧的草原上,遍地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将绿油油的染成了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妖艳。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令人作呕,没有经历一定阵仗的人一定会吐得七荤八素。

    就在唐军打扫战场的时候,薛延陀部的王子-大度设就被捆着扔进了帅帐,大度设一脸茫然的与李承乾对视着,脸上的表情好像不能接受现在这种结果,大唐太子坐的这个位置本应该是他的,可如今是怎么互相对调,他想不明白。

    大度设的茫然让李承乾感到好笑,《易经》中说阴阳之变化,兵家之理也,刚柔、奇正、攻防、彼己、虚实、主客。兵法云:胜战、敌战、攻战、混战、并战、败战,这些矛盾又对立的思想应为战场上的各种因素不停的转换着,循环往复,去而复来,这就是兵法运用之妙。

    李世民是用兵大家,而且兵书战策上有着极深的造诣,别看他为帝多年,可一有闲暇的时间,总是会对结合他年轻时的战例与兵书想结合总结出新的理论依据,而且也总是拉着李靖一块讨论。

    李承乾那时候年纪小,对于兵法上的运用很生涩,只知道利用脑海中已经形成定例的方法去带兵,对于二位高深莫测的兵法理论吃的不是很透,他明白皇帝这是故意在培养他? 所以着实是下了一番苦功。

    后来? 随着年龄的增大,阅历的增长,战场经验的累计,三人讨论变成了父子二人,李靖被无情的踢了出去,也正是因为这个生活细节? 让李承乾完全承继了皇帝在兵法上的衣钵。

    东宫的老师从严格意义上只有三个? 李纲、张玄素、秦琼都不具备这方面的才能? 臣子们对太子在带兵方面的天赋也都归根到子肖其父。而李靖对于这一点? 从来都缄口不言、讳莫如深? 从来都不点破这一点? 这也正是李承乾愿意在关键的时候拉他一把的原因。

    所说不同的教育环境培养出来的人也不同,夷男那里懂什么兵法? 他会的那些要么人人都懂? 要么就是草原上通用的理论? 那里能与中原千百年来的沉淀下来的兵法相提并论,所以大度设在他那也学不到什么经世致用的东西。

    不知道在那得了一个粗通阴谋的晋先生,就奉为天人,以为凭着此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唐军,从而称霸漠北草原,重现颉利当年的旧事。但非常不幸,他们碰上的是李承乾,是用兵大家天可汗陛下精心锻造的一把利剑。要不是夷男临时起意把他调回了汗帐,恐怕也得跟粽子一样被捆着仍在这里。

    此刻的帅帐中,还支着一支烤羊,等了一宿,肚子早就饿了,所以李承乾一边照顾着烤肉,一边听着李勣和苏世长二人在战后的统计。战果一目了然,唐军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重大战果,同时也剪除了薛延陀部三分之一的兵力,战争的天平从兵力比上向唐军开始倾斜。

    “好了,英国公、苏长史,都忙了一夜了,你们也都饿了,这位王子想必也听清楚了,因为他的愚蠢,到底造成了多少伤亡,作了多大的孽。今儿这羊烤的不错,来来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将羊腿分给他们以后,李承乾拿过一个盘子坐在大度设面前,一边用小刀子切肉吃,一边说:“我们大唐的吏部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尚书,每年都会有人质问他为什么晋升的不是自己,他呢,也不恼,总是笑眯眯的回一句:你的脑袋太小了,带不了那么大的帽子!

    这个道理放在你们薛延陀部身上也正合适,实力和野心是那么不匹配,所以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大度设,孤知道你比密苏阿有骨气,是不会背叛你的父亲和部族的,但孤确实想知道贵部的军事部署。

    那怎么办呢,就不得不用点非常规的手段了。放心,孤没有特殊的癖好,是不是做出有辱身份的事的,下去看看北平郡王为你准备的礼物吧!”

    突利在大唐来说算得上一个“忠臣”,对于大唐的指令,他都一点折扣不打的执行,但千万把别他当成好人,因为他的本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原流氓。

    李承乾许了好处给他,只要他“解决”了密苏阿的骑兵,那拔野古部的剩下的男人、女人、牛羊、马匹,一切一切的财产都归其所有。之所以让大度设去“观摩”突利的行动,就是让其明白不管他说与不说,薛延陀得下场都是如此。如果他愿意合作的话,也许李承乾还愿意手下留情。

    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想要征服这个民族,那就只能比他们更加血腥,更加残忍,这次唐军阵斩十万薛延陀军,除了他们是既定的作战目标之外,同时也是让突利等人明白,任何背叛大唐的行为就是与狼共舞。

    而他们要想证明自己的忠心,那就得成为一条忠诚的獒犬,主人让他咬谁,他才能咬谁,只要咬的好,那赏赐自然也是不会少的。........

第七百五十二章 我可有诚意了!

    城寨一战,唐军一战功成,经过短暂的休息后,李承乾率军向郁督军山方向挺进,见到这支杀气冲天的军队牧民们无不择路而逃,薛延陀部领地的牧民更是一日三惊,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支代表死神的军队会把屠刀挥向他们的头颅。

    夷男的腮帮子现在肿的非常高,就算是不碰,那也是阵阵作痛,汉人说对,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滋味真是没法让人接受。夷男上火并不是因为大度设,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可十万大军一朝丧尽,这跟要他老命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么大的损失超过了他能承受的底线,在草原上要是手里没有军队,那也绝对活不长久,所以他也就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的,连忙派侄子咄摩支到唐军大营去求和,并叮嘱其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行,只要唐军能退兵就可以了。

    郁督军山以东百里的野狼坡,这里原本是牙帐的前哨,其作用是拱卫之用,所有一向有重兵防御。可仅仅防御了一天,就被唐军攻破了,并将这里驻防的二万守军全部歼灭,速度极快,连增援的时间都不给,这也是为什么夷男如此急切与唐军求和的原因之一。

    而唐军攻破这里之后,不光肃清了周围的树木开拓视野,更是在东面形成了巨大联营,这让咄摩支看了脑仁疼,就这架势摆明了是想一战定乾坤,叔父退兵这话说的轻巧,可人家大唐能干吗?最起码在咄摩支心里对于夷男这种打过不就求饶的方式多少有些鄙夷。

    “外臣咄摩支参见太子殿下,请代表允许外臣转达真珠可汗对您的问候!”,咄摩支几个人行的汉礼行的有点不伦不类,不过也没人与他们计较,毕竟在唐人眼中他们与野兽之间没什么区别。

    “行了,客气话就甭说了,直接说你的来意,说说夷男让你来干什么!”,问候?恩,这话李承乾信,估计夷男现在早午晚三遍问候李家的祖宗十八代,干掉他们薛延陀部这么多人,不挨骂就奇怪了。

    “是是是,外臣此来奉真珠可汗之命请罪? 可汗受了奸佞的蛊惑才对天朝产生了误会? 以至于冒犯了天朝。我家可汗已经将奸佞斩杀? 并送上头颅请殿下息怒,怜悯我部,罢兵休战,同时愿意进贡牛马各十万头以求谅解,关于汉制改革的事,外臣认为应该因势利导,在......。当然了,顺便要迎回我部王子,请太子殿下务必高抬贵手? 大汗回去会严加管教的。”

    咄摩支的话,让李承乾感到好笑,不仅逗乐他,更是让帅帐中的唐军将领都捧腹大笑? 打不过送点牛羊就行了? 当大唐是要饭的打发呢。还特么因地制宜的实行汉化,扯淡呢? 到底谁是弱势方啊?这不搞不清楚自己啥地位吗?

    抬手打断了诸将的哄笑,眯着眼睛淡淡地说:“贞观四年,薛延陀部奇袭碛口,窥测阴山全境,无视大唐与你们盟约,杀我将士三千五百人。贞观六年,锲南草原,掠夺我唐军的牧草。贞观七年,截杀大唐商队,贞观八年,灵州治下诸县打草谷。现在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轻巧话,就上让我三十万大军回转,这是不是有点吃灯草灰的意思!”

    听到咄摩支如果大唐不满意,可以提条件,李承乾又磨了磨手上的扳指,问侍立在首位的李勣:“英国公,他们说什么条件都行,你在北地多年,说说咱们应该要点什么才算回本!”

    回本?开什么玩笑,大唐动用了这么多军队是他薛延陀部能赔偿得起的吗?略微理解了下太子的用意后,李勣拱手言道:“殿下,财帛物资等都有价,折成牛羊也好说,可这人死了就没法算了。

    末将在并州大都督府任上多年,据那里官府的统计,这些年来死于薛延陀部的人口就高达近万人。这么多同胞死在草原,仅仅是金银牛羊的话,那殿下也没法对几十万的弟兄交代啊!”

    李勣的话说完立刻得到了帐内诸将的支持,纷纷出言生命无价,尊严无价,太子没必要理睬夷男,让那老小子抓紧时间洗好了脖子等着砍头就行了。

    对于唐军将领的义愤填膺,咄摩支一点都不吃惊,他那位伟大的真珠可汗,是个见利忘义的主儿,什么有利就做什么,左顾右盼是他的习惯,作为草原上有名的头狼之一,他当然不在乎什么叫脸面,只要能生存下去就行。

    可咄摩支不行,来的时候叔父已经说了,要是完不成任务,他和他一支部族就将成为抵御唐军进攻的排头兵用来送死,所以不管为了他自己还是部族,他都必须成功。

    “太子殿下,大汗非常有诚意的,要是有什么不满意话,您可以说,咱们再商量,这仗再打下去,图费国帑不说,更是平添无数冤魂啊!外臣虽人在北地,但对殿下亲民之举却可以说如雷贯耳,请殿下怜悯两方的百姓,仔细考虑一下罢兵修好的条件,泽陂苍生百姓。”

    咄摩支话说的很真诚,头磕的也很实在,可是看出来,他本人是挺希望罢兵停战,和睦共处,互通有无的。可他不是夷男,也不是薛延陀部的大汗,这承诺他做不了,做了也不算数。

    所以李承乾对他只有同情,作为使节,他无疑是称职的,但大唐与薛延陀部的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不可调和,就是把嘴皮说破又能如何呢!

    “算了,咄摩支,战争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如果今日的形势对调过来,你说夷男愿意与大唐谈判吗?回去吧,告诉夷男,薛延陀部除了无条件投降,没有任何选择,他要是真在乎部族的牧民,那就赶快投降。否则大唐天军将把贵族彻底的从草原除名,而且从此永远不会再有薛延陀人的存在,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话毕,李承乾不顾咄摩支的求饶,摆了摆手吩咐李晦将人带下去好生招待,然后就让其尽快启程回去吧!.......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夷男有个好儿子!

    大唐太子从来说一不二,可谓口衔天章,既然说揍你那就绝不会给你留喘息的余地,而且是速度极快,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余地。就在咄摩支回汗帐的当天,李勣、秦怀玉、房遗直、卢承庆四将率军分路,对薛延陀部的防线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漫长的防线上,两军你来我往,展开了异常残酷的拉锯战,每时每刻都有人因此而丧命,薛延陀部的军队只能用他们简单的武器和滚烫的胸膛,与装备的精良的唐军拼命,死死地抵挡住唐军的进攻,虽然人人都知道这种“势均力敌”并不会保持多久,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命在这场战役中已经成为了草原上最廉价的东西,没有人会多看一眼倒下的他们,这不是因为人性的泯灭,是因为大伙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一个倒下的人。

    不知道是出于鼓舞人心的作用,还是为了剪除异己,夷男在阵前将亲侄子斩首祭旗,与颉利当年杀他叔叔的作法又泡制了一遍,并严令三军将士,有敢临阵脱逃者,咄摩支就是最好的榜样。

    而且他已经与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达成了一致,半个月后,他就会出援兵三十万与薛延陀部一同围奸面前这股唐军,所以大家要拼尽全力的顶住进攻,坚守汗帐等的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夷男的次子-拔灼为了鼓舞鼓舞全军的士气,将自己的牛羊,金石珠宝全部拿了出来,用以奖赏作战勇猛的将士,并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

    “我拔灼以抱定坚决应战、绝不苟安之心,本王将与你们一起共同为薛延陀部称霸漠北的战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自即日起,我帐内所有的牛、羊等财产一切归功,让我们在天神的注视下,在伟大的真珠可汗的率领下赢得最后的胜利,为那十万战死的英灵报仇雪恨!......”

    拔灼的话不仅鼓舞了三军的时期,更是让夷男刮目相看,原本他以为次子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缺少胆略的纨绔之辈。可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判断是错误的,既然他这样忠诚,那当父亲的自然也要知人善用,所以他把郁都军山西侧的退路交给了拔灼把守,并赐予佩刀,前线部队,谁敢跑到这里偷生,那拔灼都有先斩后奏之权。.......

    “拔灼王子,可汗对于您的看法有所改观? 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样的要地交给您看管? 殿下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啊!”,喝了两口酒后,晋先生笑眯眯的说着。

    “重用?先生? 你糊涂了吧? 眼下唐军的攻势这样猛烈,援军要是迟迟不来的话? 那咱们除了死还有选择吗?应该劝劝父汗早做打算,只要手里有军队,再卷土重来就是了,完全没必要死守嘛!”

    听完拔灼的孝义? 晋先生摇头笑了笑? 来着他坐下来后,意味深长的说:“殿下,你太老实了,那儿有什么援军,肆叶护连自己家的事儿都弄不清楚? 他能来帮咱们吗?再说,他哪儿来的三十万大军,手里要真有这么多闲着兵力,他早就把国内的战事平息了好不好!”

    随后,在拔灼惊诧的目光下,晋先生将他知道的事说了出来,原来,早在三天之前,夷男就让心腹将三王子母子一起送到西边,如果战事没有转变,他就会甩下大伙充当替死鬼,然后带着心爱的家人远走高飞,静待时间好卷土重来。

    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想想,甭管前面的战事吃紧到什么程度,汗帐最精锐的金狼卫为什么从来都不支援,而且数量还日益减少,他们都去那了?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这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了。其实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转移薛延陀多年“积攒”下的财宝。

    试想一下,如果拔灼和大度设在这场战役中都殁了,那薛延陀部数不尽的财宝和汗位是不是就落到那个贱人之子的手里了呢!父汗真是偏心,连安排后路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带着他,眼中就只有那对与牛羊一样卑贱的母子,丝毫不在乎他和大哥这么多年的孝心和劳苦。

    由此想来,今日的重用,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监督逃兵,把守后路,而是为了让他在最后的时候与唐朝太子决一死战,为他们的逃跑争取更多的时间。都说虎毒不食子,父汗真是一点父子之情都不顾,将自己的忠孝之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亏得自己今日还感动的一塌糊涂,以为父汗转变了呢!

    “先生救我,本王不想死啊,这父汗的心意一旦定下来,那就是十匹马也休想让他回心转意啊,先生是父汗的心腹,又是智者,小王就是指着您指点迷津呢!”,拔灼不是傻子,既然晋先生愿意把这种机密之事相告,那就有帮他的意思,否则一向谨慎的他怎么会冒着被父汗责备的风险说这么一番话呢!

    唉,摇头叹了口气后,晋先生一脸感慨的拍了拍拔灼的肩膀,沉声说:“殿下是实诚人,平时对臣也是多有照顾,臣实在是不忍心看殿下遭此鱼池之祸!好,既然殿下愿意听臣之言,那臣就帮你分析一下,何去何从,由殿下自己选择!”

    不管是城寨之战,还是咄摩支求和的失败,亦或者说现在如火如荼的攻势,都能看出来唐军此次是志在必得的,不把薛延陀部彻底的征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选择非常简单,要么像突利一样率部投诚,争取主动向大唐太子示好,憋屈是憋屈了一点,但即可以活命,也能从得到不错的待遇,算的上是一条出路。

    第二条就更简单了,提前率部向西而去,越过沙漠挺进到博客山、萨里山一带,那里是西突厥得势力范围,唐军不会追击到那里,且水草丰美适合游牧,到了那里可以安安稳稳的休养生息以待天时。

    只不过要是这么做了,那势必会动摇军心,让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防线彻底土崩瓦解,战败的责任恐怕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到时候大汗一定会把其军法从事,更何况是抢先占领了大汗心仪的休养之地呢!

    拔灼是个有野心的王子,他比其父更渴望成为草原上至尊无上的可汗,这第二条是危险一点,可也蕴藏着无数的可能,不是吗?........

第七百五十四章 改变历史的一刀

    对于夷男来说,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必须清楚认知到薛延陀部与唐军战力上的差距,而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有很多,所以这就迫使夷男不得不用阴谋弥补这方面的差距。

    开始的时候,夷男认为郁督军山是汗帐所在应该适当的坚守,不可以轻易放弃,毕竟这是部落象征,要是丢了这里,那他在草原也就没法混了,而唐军也没那么好的胃口把他们全部吃下,且刚刚经历了瘟疫和一场大战,战力一定大不如前。

    可现在却非常打脸,李承乾,这个二十啷当岁的大唐太子,比之阴山大战时更能打了,难怪他敢甩水李勣单独率领唐军主力挺进险地,人家这是有恃无恐啊!李世民比自己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要是把此子赐给我薛延陀部,那我这二十万大军怎会踯躅与此被动挨打呢!

    而且他还将唐军的优势和战力发挥到了极限,箭矢、巨石、火球不要钱一般日夜不停地投到薛延陀部防守的营寨中,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恐慌。

    数量巨大的陌刀军挥舞着手中的陌刀无情的收割着突击的薛延陀部骑兵的生命,他们狡猾异常的骑兵则日夜不停的骚扰营寨,片刻不让人得到安宁,部族军队在身心俱疲之下抵抗着。

    来势汹汹的唐军逼得夷男无计可施,不得不用杀戮的下策来震慑三军,以求防线的暂时平稳,战不胜,守又不能持久,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地,所以他不得不如晋先生所言的话那样早做打算,为薛延陀部的明天早做准备。

    可这些年,薛延陀部治下的家当太多了,这与夷男效仿中原王朝的制度有很大的关系,搬搬抬抬的着实不方便,这并不是金狼卫三两回能运完的,而且还要瞒着大伙儿,其中的难度由此可见一般了。

    这不,刚打发走心腹,拔灼和晋先生就到了汗帐之外求见,这让夷南有些挠头了,老实说,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两个人。拔灼呢,是不错,可他跟自己太不像了,身上的仁慈与怯懦与他汉人母亲如出一辙,这样的人要是当了大汗,早晚会害了整个部族。

    而晋先生,这个自己引为智囊的高人让自己白白损失十万大军和一个儿子不说? 更是让部族与大唐的关系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不是看在他多年来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夷男早把他办了。

    “你们二人深夜不去休息,来到汗帐有谓何事啊?”? 夷男一副波澜不惊的看着二人。

    “父汗,儿臣是来进言的? 眼下唐军势大,郁督军山肯定是守不住了,再说这也不是咱们的打法? 不能按照唐人的思路打? 损失太大了。仅昨天一日之间? 就有一万战死? 八千人负伤,再这么打去下? 薛延陀部就完了!”

    拔灼的话刚说完,晋先生就把话接了过去:“大汗,殿下所言即是,汗帐是薛延陀部的象征不假,可人挪死,树挪活,只要保住有生力量,将来随时可以再打回来嘛!

    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死磕到底,这对于我薛延陀部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臣恳请大汗三思而行,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误了整个部族的前程,应壮士断腕,急早向西转进,顾得损失多少了。”

    呵呵呵......,听完了二位的话后,夷男的脸上荡起和蔼的笑容,略微思考一下,随即答道:“好,好,不亏是本汗的好儿子、好军师,想的就是周全,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放弃汗帐事关部族的将来,本汗还有考虑一下再说。你们二人也别闲着,没事的时候去前面督督军,帮着张罗下,省得让唐军钻了空子。”

    夷男的敷衍之词,让拔灼由内而外的感到恶心,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蒙我呢。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他是非要拿自己这儿子当替死鬼啊!胸中此刻的怒火鳖得拔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也让他没有服从夷男退下去的命令,反而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还有事?”,夷男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汉人说虎毒不食子,父汗精通汉学不会连这句话都没听说过吧,你为什么就如此狠心的放弃我呢?还是说你的眼中只有那个贱人和杂种!我可没有大哥那么愚蠢,不会让你白白利用了,回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拔灼手中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夷男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厉声喝斥道:“孽子,你要忤逆弑父吗?就凭着这个小人的三言两语,你就要戕害自己的生身之父吗?再说了,王帐外的侍卫,他们会。”

    夷男的话还没有说完,拔灼手中的刀就动了,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后,对捂着脖子的父亲说:“真珠可汗,夷男,我的父亲,这个结果是你自找的,是你先不仁的,就不要怪我不义,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在夷男倒地之后,迷离之际,拔灼蹲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别着急,父汗,待我甩脱唐军之后,会马上去那对母子下去陪你的,省得您老一个人孤单。至于那些财宝,臣则全盘笑纳,以作为振兴薛延陀部之用,安心的上路吧!”

    就在拔灼与其父告别的时候,中军的将领都被晋先生“请”进了大帐,看到可汗倒在血泊之中和拔灼殿下手中沾血的刀,让这些身经百战得将领,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大伙儿的脑袋还真有点跟不上。

    “从现在开始,我-拔灼就是薛延陀部的大汗,有不服的吗?”,看到诸将低着头没有说话,举起手中沾着父亲鲜血的弯刀,大声喝道:“传本汗的命令,一线部队即刻对唐军发动反击,务必死死地拖住唐军的脚步,剩余的三万中军即刻打点行装,一个时辰后全力向西行军,目标博客山,胆敢违令者杀无赦!”........

第七百五十五章 诡异的胜利与勒石燕然

    对于唐军来说,薛延陀部突然反扑真的非常突然,因为根本就不能让人理解,要知道进攻的一方一直都是大唐,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耀武扬威了。还好,李勣、秦怀玉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在第一时间稳定了战线后,立刻就转身到了中军与太子一同商议军情。

    按照李承乾原本的计划,是想再磨两天,多消耗一些薛延陀部的实力,三天之后再发起进攻,一举攻克郁督军山,彻底解决漠北草原上最后一支与唐为敌的部族消除隐患。

    可谁能想到,倒是让夷男这个混账东西先打了一记番天印,来了个反冲锋,这特么不是关公面上耍大刀吗?

    中军大帐,李承乾端坐在帅位之上,扫视了一番帐内诸将的面目表情后,沉声说:“前面的情况诸位也都知道了,薛延陀部这是无视我大唐天军的存在,是在挑衅我军是否敢应战。

    所以不管有多反常,多么不能让人理解,这帖子孤都接下了。大唐的军队以后还要在这里驻扎行使主权,孤不能让夷男笑我们不敢应战。”

    话毕,拍了一下案子后,下达总攻命令,以李勣、张宝相、卢承庆三人为先导从正面发起攻击,以秦怀玉、突利部为主力由西至北,扫荡正在反攻的敌军,以房遗直、萧嗣业、庞孝泰、辛茂将四将自西向南包围之,务求全歼汗帐范围内所部的薛延陀军,李承乾自提伍登、罗通等部为中军殿后出发,随时策应诸部。.......

    不管是李承乾还是李勣等将领,对于这漠北最后的一战都是摩拳擦掌的态度,毕竟打完了这一仗,大军就可以反转回朝了。可打着打着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这些薛延陀的军队被唐军打退之后,就转入了被动的防御之中,好像不会打仗了,一个个都傻不拉几只知道死板的抵抗着,一点都看出不出来草原部队应有的灵活。

    反正已经仗已经打起来,而且局势也有利于大唐,所幸就想揍完他们这些兔崽子再说,是以在李承乾的最后一战的严令下,所有将领都必须在最前一线。同时为了鼓舞士气,特意派齐王李佑带着他的大纛到李勣的突击兵团去,算是他这个太子对一线将士的一点心意。

    就这样,仅仅用了两天,在外线的薛延陀部十余万大军? 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而且在俘虏之中没有发现拔灼王子和晋先生等人中军将领,抓获的高级将领都是一线军队和没跑了的。

    仔细一问才知道,他们除了在反攻当夜接到过大汗令外,在就没接到过夷男的任何指令? 派去求援的士卒也都泥牛入海一般了无音讯,没有统一的调度? 当然让有条不紊的唐军捡了便宜。

    战后? 通过审讯坚守、封锁消息的死士才得知拔灼当夜草草了埋了夷男之后? 就一人双马的向西而去? 其目的地正是西突厥境内的博客山? 距战事解说已经三天了? 其部早已远顿千里了。

    唯一的好就是拔灼的威信没有那么高? 中军的将领表面虽然服从,但转身就带着手下四散而逃了? 跟随拔灼的也仅仅有千余名骑兵。如此也可以说尽收全功了,毕竟薛延陀部的军队以全部消灭? 其可汗夷男的尸体已经摆在面前了,不是吗?

    原本以为这最后一战势必是一场惨绝人寰、伤亡惨重的攻坚战? 毕竟这是关乎薛延陀部生死存亡的一战,那部族的人还不跟着夷男可劲的反抗? 李承乾就有了与这些困兽殊死一搏的心里准备。

    现在让拔灼这么一搞,唐军轻而易举的歼灭了薛延陀部,不得不说,这其中拔灼的功劳可以说有三分矣,李承乾还真想赏赏这个弑父篡位,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败家子。

    不过,既然取得这样的胜利,那自然是要尽快向朝廷报捷,同时犒赏三军也很必要,将士们苦苦打了好几个月,牺牲也不少,是该让他们放松一下了。

    这边刚犒赏完军队,李勣、张宝相、卢承庆、柳亨等一众将领纷纷进言,请太子仿照东汉窦宪的旧事,勒石记功,反正郁督军山就是当年的燕然山,不好好的纪念下怎么行呢!

    诸将都是好意,再说勒石燕然,封狼居胥又是武将的最高荣誉和追求,三请三让之后,李承乾在窦宪当年立碑之地,宰牛杀羊,以三畜五谷祭天,并将亲自撰写的碑文一同立在那里。

    碑文曰:惟贞观十四年秋七月,有唐太子曰李承乾,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纳于大麓,惟清缉熙。.......,元戎轻武,长毂四分,云辎蔽路,万有三千余乘。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日,朱旗绛天。遂陵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斩贼囚以衅鼓,血尸逐以染鳄。然后四校横徂,星流彗埽,萧条万里,野无遗寇。于是域灭区单,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

    .......,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唐之天声。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铭上德。......,乾乃班师而还。

    从城寨之战到郁督军山会战,唐军披荆斩棘发挥了关中“秦兵”耐战,不怕牺牲的精神,顶住了瘟疫和缺水的双重压力,两战两捷共歼灭二十多万敌军,一举将东突厥故地的反对势力一举铲除。

    从此漠北草原上将不会再有刀兵之祸,各部族将以州县规划游牧的界限,和平相处,永远臣服在大唐帝国的统治下。若干年后,他们的子孙将奉行大唐的律法,着大唐得服饰,学习大唐的文化,汉文化将在这莽荒之地生根发芽,“突厥”这个词汇将逐渐消失在草原。

    别的不敢说,对儒家思想洗脑的威力李承乾还是笃信无比的,相信孔老头的座下的“有志青年”一定会愿意投入到这伟大的教化政策中来,为草原“美好”的明天添砖加瓦。.......

第七百五十六章 裤腰带都没有的王爷!

    十月份的长安,百叶凋零,秋风萧瑟,到处都是昨日黄花的败落之象,岁数大的人看了心里不免一阵子彷徨,大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一去不复返的感慨。

    但喜庆事也有,皇太子于漠北扫荡犁庭,一举消灭漠北强敌薛延陀部,让整个漠北草原彻底沐浴在汉文化之下,勒石燕然记功而还,这可说是今年最高兴、最鼓舞人心的事了。

    李世民对此龙颜大悦,连着摆了三天的庆功酒以庆贺此番盛事,立下战功的文武官员,超规格赏赐官职、爵位,同时按照常例的双倍嘉奖有功将士,关中的百姓也纷纷依着老辈的传统庆贺着自家子弟得胜还朝。

    是,别说皇帝,文武百官高兴,李承乾也异常高兴的很,不管是平时对不对付,但凡来敬酒的,来者不拒,一律笑脸相应,赶上这样的喜庆事,多喝几杯又怎么了。

    可喝酒归喝酒,李承乾也没让这点黄汤和漂亮话给整迷糊了,在来来往往的人中,他竟然没有见到长乐王-李道兴,这可是个挺新鲜,也挺奇怪的事。

    以李承乾对这位皇叔的了解,打仗和政务,凡是涉及到正事的,保准跑得连人影都看不到。可要说喝酒吃席,这老小子却场场不落,一准屁颠颠的跟着来了,哪能这么消停呢?

    再者说,东宫和他关系不错,申州一案还出了不少力,四时八节也常有来往,这么喜庆的场合,他不来,在哪儿也说不过去啊!

    拉过长孙冲一问,才知道这家伙以“谋反罪”被关在宗正寺,交给新任宗正卿-吴王李恪和少卿魏王李泰共同看管? 同时被羁押的还有平阳公主之子-柴哲威、柴令武。皇帝已经下旨御史台、刑部、大理寺、宗正寺四部有司衙门共同审理? 从严论处。

    至于原因嘛? 则是一场皇家游猎出的问题,参与的都是宗室、外戚,长孙冲因为公务繁忙根本就没去,所以对于当天发生的详细内情并不是很清楚,知道的那些只言片语也是从戴胄那套出来的。而且李恪和李泰这两个混蛋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差事? 把宗正寺上下捂得很紧? 想要打听出什么来根本就不可能。

    行了? 长孙冲都打听不出来,那此事用“非人臣所感听,非人臣所敢问”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碰到这种事躲都来不及,难为刑部、大理寺那些官有什么用呢,所以李承乾打算回头亲自去宗正寺看看。

    对于宗正寺,李承乾一点都不陌生? 昔年少不更事的时候? 皇帝对他惩罚就是到这住几天? 是以对这里的犄角旮旯、一草一木,他都烂熟于心。可今儿他这个刚刚得胜还朝太子去连大门口都没进去,就在外面吃了一个闭门羹。

    宗正寺掌管皇室事务,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所任用的无论官、差一律是宗室、外戚子弟担任,在大唐各司中最特立独行的存在,而且他们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李恪、李泰接任后,以加强宗室管理为由在这里开始了大换血,把李孝恭在时任用的人差不多换了干净,所以外面站的全是清一水的生头,李承乾又一惯着便装在宫内行走,人家有眼不识泰山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这大耳刮子疼吧,疼是让你长记性,太子爷的驾你也敢拦着,不想活了!”,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李佑,身上硝烟未退,火儿一下就让这看门的家伙点起来了,上去就给了那小子两个大耳刮子。

    并出示了齐王的印绶,让老三、老四的狗腿子看清楚来人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些小家小户出身的奴才,让他们可以随意喝斥的。

    堂堂一国储君被挡在门外,心里当然不痛快了,尤其是这些家伙张口闭口奉旨看押要犯,无吴王、魏王的敕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老子们在前线流血拼命,他们哥俩在后面安插私人也就算了,案子还没审完就不让人看了,这是哪家的道理,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后,李承乾就甩了下袖子就向里面走去。

    有了李佑那巴掌开道,一行人很快就通过了层层的关卡,终于来到关押李道兴的小院,开门之后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汉子坐在屋前,而且穿的的还是特么异常单薄,风一扫过一激灵。

    要是没宗正寺人的提醒,李承乾哪能把这个邋遢的汉子与印象中油光水滑,又有些洁癖的长乐王联想到一起呢,这还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看到太子来了,李道兴的眼圈一红,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拱手言道:“罪臣,罪臣李道兴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你总算回来了,再有几天,再有几天您可就看不到罪臣了!”

    李道兴是哭的很悲惨,可更悲惨的是宗正寺的几个官差,在李承乾眼神的示意下,李佑、李晦、李崇真三人在小院里耍起了全武行,把在战场上没用完的劲儿全招呼到他们身上了,打的这群混蛋是哭爹喊娘的。

    不论是坐朝理政,还是统领大军出征,面若平湖,喜怒不惊于色,早就渗透到了他的生活上的每一个细节。可别把人逼到份上,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不是吗?

    就说眼前的李道兴吧,起身行礼之后裤子直接就掉了下来,他哭的时候就提着裤子,唯唯诺诺的往后退,羞愧之意溢于言表。

    李道兴少年时与兄长李道宗一起在皇帝麾下作战,那也是少年英雄,敢打敢冲的猛将,甭管走到那,谁不伸出来一个大拇指叫声好后生。

    可现在呢,跟长安城里要饭的乞丐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没有定罪,直接就把他腰带剥夺了,还美其名曰怕其自缢,这是怕自缢的架势吗?这是在侮辱一个为国征战多年郡王的尊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一个祖宗,一个种姓的子弟,为什么要煎迫至厮呢!什么谋反,李承乾压根就没信过,李道兴立国之后就一直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一向没什么大志,他为什么要谋反。

    就在李佑等人痛殴宗正寺官员的时候,李承乾将自己得披风解下给李道兴披上,还解下了自己的腰带给他,自己呢,则把袍子撕了个条暂且用着,然后一边给他系着,一边说:“大唐的太子可以没腰带,光屁股,可他的叔叔必须有尊严,即使是死也是如此。”........

第七百五十七章 妥,还是不妥!

    在文武群臣眼中,李承乾对于臣下,尤其是低层当差的从来都很和善,宫女、宦官做错了事或者冲撞了他,从来都是微微一笑了之,不以刑罚处之。所以每当东宫去内侍省挑人的时,大家都翘首以盼,希望能有福气去伺候这样仁慈的主子。

    这些到宗正寺当差的人虽然都是宗室、外戚子弟,但都是远支旁系子弟,家境不比一般的官宦子弟好到那里,也没什么机会得见太子。所以摸不准他的脾气,只知道老老实实的执行吴王和魏王的命令,就比如说没收李道兴的腰带,挨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让东宫的侍卫把里面打扫一番后,颤颤巍巍的李道兴也被他们搀扶进去休息,从其只言片语中可以知道,对于他的审讯都是刑宪衙门惯用的暗手法,既折磨人又不落下伤疤,以至于在皇帝那里没法交代。

    这是有人想坐实一桩冤假错案立功受奖呢,还是谁想用李道兴当替死鬼,堵住这悠悠之口呢,李承乾不知道!但既然能让皇帝定性为谋反,把自己的堂弟、外甥统统都抓起来,那必定有一定的根据,要知道李世民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君王,很多事都心里明白的很。

    本来,李承乾只是想来看看李道兴,告诉他会在皇帝多美言几句,让有司衙门尽快还其清白之身。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程度,使阴招不说,连特么裤腰带都不给,让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不用特么审,李道兴早晚让他们玩疯了。

    宗室与国同体,作为储君,李承乾不能漠视战功卓著的国家郡王蒙受不白之冤,作为宗室少主,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堂叔抵死与刀笔吏之手,死也得有皇室应有的尊严就像高平王那样。

    所以心中打定主意在宗正寺闹上一闹,狠狠地削一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面子,让他们知晓攀诬、逼供国家郡王是什么罪名,然后再向皇帝请命,亲自审理此案。

    太子带人在宗正寺动手,那自然会心腹之人相告李恪和李泰二人,可这对兄弟知道太子是什么脾气,自然不可能前来领骂,所幸通知御史台、刑部、大理寺的大员一起前来,天塌大家死嘛,总不能让我们弟兄来顶太子吧? 老子们也不傻!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除了随大军回转的马周外? 李泰、李恪、刑部尚书-戴胄? 大理寺正少卿-孙伏伽、崔仁师,侍御史-权万记、杜楚客等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礼? 生怕这位携大胜之威回朝的太子重处他们。

    要知道本来太子就是皇子中最得宠的存在了,现在又勒石燕然而回? 成为既霍去病、窦宪之外又一旷世名将? 让朝中无数的前辈将领汗颜? 他们在李承乾这个岁数的时候? 可没有太子这个能耐。

    皇帝陛下更是整天见人就夸,恨不得让天下所有人都来看看他长子的丰功伟绩? 无形之中再次巩固了太子的储位? 即使他们之中有诸王的亲信也不得不三思而行。

    “安?安什么安,孤的皇叔都特么光屁股了,孤这个太子还能安稳吗?”,话间,除了对马周招了招手外? 李承乾并没有让其他起身,反而围着他们转了以来。

    一边走,一边说:“不管是鞭子抽,用板子打,对于要犯施加刑法,打个皮开肉绽,孤没话说。可以,谁让三法司就是干这活计的呢,要是过分诘责于你们,那显得孤这个太子没有气量。

    可国家有律令,宗室有制度,谁给你们胆子对长乐王下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的。来,与孤说说,你们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回头让内卫的小子们来学学,别特么没事穿着飞鱼服在长安城里晃悠,图费国帑!”

    论刑讯,内卫在长安城各有司衙门中,除了皇帝掌握的暗兵之外,无出其右者。李承乾现在把它搬出来,并没有吓唬他们的意思,而是在讲述一个道理。为臣为官者宦海沉浮,一辈子要经历沟沟坎坎有很多,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被冤枉的不是他们自己。

    是,也许李道兴在表面证据上看是叛贼,可也得按照规矩办,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迫使他人承认罪行,不仅玷污了朝廷的律法,更是玷污了他们的官箴,将心比心,一个闲散的郡王与他们无冤无仇,至于这么干吗?

    李承乾不想掰扯明白到底是谁授意的,真正让他恼火的是这些大员的漠视,既然你们都无视皇帝亲自定下的贞观律,那是不是也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呢?

    与太子相处的年头多了的人都清楚,他与皇帝一样,既然骂人了,那就没想再往下追究,大伙儿听着也就是了,等他骂够了,自然会心平气和的说正事。至于是不是受了鱼池之祸就无所谓了,难道真的要与君父较真吗?这也不是人臣之道啊!

    可这世上总脑袋让驴踢了的猪队友,大理寺少卿-崔仁师身后的一个捧着卷宗的校书郎站了出来拜俯于地,高声言道:“殿下之言谬矣,宗室法度明文只有高祖之子,殿下方可称为皇叔,其他分支旁系一律以王叔称之,殿下这么说是抬举他了。臣以为没有大刑反而成全长乐王的体面,至于腰带之事是有些欠妥,可这完全是出于好意,矫往过正就是了。”

    呵呵.......,一边笑着,李承乾一边往前面走着,脸上洋溢微笑:“撮耳小吏,对于宗室律法确实头头是道,是想趁机拨个忠直之名吗,你也算是机巧之辈了。”

    话间,顺手抽出李佑的佩刀,直接就架在校书郎的脖子上:“机敏不假,可确是个弄臣,孤怎么称呼家中长辈用的你教吗?”,电光火石之间,李承乾一刀断了其写字的右臂,那校书郎脸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在地上打起滚来。

    对于太子突然都手,马周、李恪等人先是一惊,再就是摇头叹息,这就是多嘴的下场啊。太子与江夏王、河间王等近支长辈向来以亲近,甚至要比对高祖皇帝的儿子要好的很多。

    每每以皇叔之礼待之,其目的既是与诸王交好,又为了显示宗室一家亲的和谐,所以在称呼即使有些偏颇也从来没人说什么。皇帝都默然不语,你说你这个校书郎不是想升官想疯了吗?

    抖这个机灵干什么呢,这是进言的时候吗?得,这回儿成独臂残废了吧!活该!没当场杀了你,是因为太子懂得制怒,是你祖宗八辈积德了。

    “御史大夫,你觉得孤得处置是否妥当啊!”,马周是言官之首,这次北征归来又加了同中书门下三品,妥妥地宰相,这事不问他问谁呢?

    “回殿下,臣以为殿下能留这势利之徒一命已经是恩典了,那里有什么不妥的呢,臣以为甚为妥当。”,马周风轻云淡的拱手回了一句,这次北征他见的死人太多了,对于这样的小场面,儒生出身的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 这是人情,也是体面

    从宗正寺出来后,李承乾并没有立马去觐见皇帝,而是转身去了皇室陵寝,不因为别的,正是应了柴家兄弟所请去祭拜早以故去的平阳昭公主。

    今日是公主的祭日,他们兄弟就算是想托人尽孝也不得行,毕竟此案事涉谋逆谁不是躲得远远地,还敢再沾他们的边?所以见到太子时才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太子竟然欣然允诺了。

    之所以答应柴家兄弟,并不是因为他们有面子,也与故去的柴绍没有半分关系,只是出于军人对军人的尊敬,对于这位可以与花木兰媲美的女将军,李承乾的心中只有“崇敬”二字。

    一届妇人,散尽家财募兵七万,亲率师与皇帝会兵于渭北,唐得关中,平阳公主功莫大焉,在李承乾看来区区军礼以葬还是委屈这位巾帼英雄了。

    一番祭拜后,李承乾在她和柴绍合葬之墓前,拱手言道:“姑母功高,须眉男子亦汗颜之,侄儿定奏请父皇再加追谥,至于那两位表兄弟,姑母大可不必挂怀,父皇心中有数着呢!”

    话总有说完的时候,在返宫的路上,李承乾想了很多,一来是案子牵涉颇大,不仅事涉长乐王这样的闲散之人,更是把柴家兄弟牵扯其中,隐隐约约有映射老三的意思。

    是谁想拿这两人软柿子拿下老三?是老四,不会啊,岑文本要是连这个都防不住,让人抓了个现行,那他这个中书令也别干了,趁早回家抱孩子去的了。

    可设局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柴家兄弟是草包,吃喝嫖赌算是个中能手,可要说他们凭着兔子都逮不到的武艺就想谋逆造反,那不是扯淡吗?要不是他们出身高贵,李恪会拉拢他们吗?

    李承乾赶到宣政殿的时候,皇帝正在与袁天罡、李淳风二人叙话,小李象拿着一把小木剑则围着他们三人跑,嘴中哇哇的怪叫着异常欢乐。

    别看皇帝的儿孙重多,但能在此放肆的玩耍者仅李象一人。给皇帝行了一礼之后,李承乾顺手抱起了小家伙,刮了刮他的鼻子,引得小家伙咯咯笑了起来。

    李淳风二人见到太子来了也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自从太子在玉山脚下建立了道观,由龙虎山的后人掌控后,这两人见着太子就赶紧躲? 谁知道这位性情难以捉摸的太子会不会拿他们开刀呢? 毕竟道家的人不止他们两个? 能躲着点就躲着点吧。

    对于这两个神棍的到来? 李承乾感到十分奇怪? 父皇什么时候有时间谈道论法,修身养性了? 这不符合他的脾气啊!

    于是,笑呵呵的说道:“父皇是心情不好? 专门让这两神棍来说吉祥话顺顺心的吧!”,他这话刚说完? 怀里的小李象挥舞着胳膊跟着叫了起来:神棍,神棍。李象的年纪小? 当年不知道神棍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认知中父王说神棍很神气? 所以他也要说。

    粗鄙,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话后,李世民把小李象拦在怀里? 很认真的解释告诉李象不能什么都和父亲学,叫人神棍是很没礼数的。

    “唉? 朕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为了让你有个人样,特意请了大儒李纲为太子师来教导你,可现在看来这树苗还是长歪了。长歪了就长歪了,生定骨,长定肉,朕又能怎么样呢!

    但你小子给朕注意点,象儿还小,你以后在他面前说话注意些,别把孩子教坏了,否则就仔细着你身上的皮子!”

    皇帝的话说的一板一眼,不仅把李承乾训的跟三孙子似的,更是逗得怀中的小家伙咯咯直乐,别看他年纪小,但也知道什么叫幸灾乐祸。

    啊,当爹的要注意身份,这话是皇帝该说出来的吗?他们兄弟小时候,皇帝当着面儿,拍桌子、骂娘的事还少吗?那时候怎么不注意影响了,如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自己,是不是有点东施效颦的意思。

    李承乾真想问句:您老够格?可他不敢,这并不是他怕挨打,而是父子之间天然的等级差别,老子说的话,就是错的,那也是对的,上哪儿说理去。

    看到李承乾愣了,李世民抱着孩子回龙椅之前还踹了他一脚,沉声说:“咋的,鳖孙,勒石燕然,封狼居胥,朕就说不得你了!”

    “没有,没有,儿臣就想案子的事出神了,父皇恕罪!是,您放心,儿臣以后一定多加注意一定做个好榜样,好好关照这小子。”,一边摆着手,李承乾赶紧恭声回话。

    哼,“没有就好,今儿宗正寺的事,朕都知道了,你作的的没错。有些人啊,以为朕老糊涂了,就敢肆意妄为,擅自揣摩圣意了,好大的胆子啊!

    不要说道兴没那个胆子造反,就算是他真的犯了谋逆之罪,看在他弱冠之年就随朕征战沙场的份上,朕也会给他一个体面,不会如此的折辱于他。唉,一说到他就让朕想到道玄,多好的一员战将,要是他还活着,其成就不会在你两位皇叔之下!”

    听到皇帝说起李道玄的旧事,李承乾明白,他这是又在回想创业之时的峥嵘岁月。正好,咱还不知道怎么回话,随即赶紧把话接了过去:“是啊,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李家当年为了打下这江山,多少宗室子弟捐躯疆场,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呢!

    今儿是姑姑的祭日,儿臣特意去皇陵上了香,让她与襄公知道,咱们家没忘了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至于寒心!”

    听到儿子这话,李世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对于李承乾更是满意极了,高明重情义,讲信义,即使对待早已故去的人也是如此,这样的儿子也不枉朕栽培他一场。什么功高盖主、拥兵自重,都是屁话,这孩子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

    “高明,你作得对,朕收回刚才那句话,李纲把你教的不错,道兴他们那案子,你接手吧,秉公办理,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要冤枉一个好人。即使真是他们做的,也给他们留个体面,不要太难看了,故人凋零,岁月好无情啊!”........

第七百五十九章 扑朔迷离

    既然李道兴等人的谋逆案子涉及的人全是宗室、外戚,审理案件的地点自然要放在宗正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在审理案子之前,李承乾特意对宗正寺的人员进行了调换,把李孝恭任职期间的所有人全部调了回来,直接把李恪、李泰耍手段的调进来的人全都废了。

    并下了手谕,无皇帝圣旨,任何人不得调整宗正寺官员,这里是李家的私署,当差的宗室、外戚子弟,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太子作法让吴、魏二王颜面扫地,明目张胆的把他们俩在宗正寺的势力给废了,宗正寺是什么地方,那是处理皇家事务的官署。皇帝和他还没死呢,李家的事还轮不到他们俩作主。

    宗证寺正堂,李承乾并没有着急提审李道兴三人,而是打算先作下案情分析,御史大夫-马周、刑部尚书-戴胄、大理寺卿-孙伏伽,宗正、少卿-李恪、李泰参与办案。至于江夏王-李道宗,济北郡王-李瑊,汉阳郡王-李瓌,则是李承乾请来的旁听。

    此案在宗室、外戚之间的影响太坏了,尤其没收腰带一事暴露,所以在京的李氏宗亲和外戚都递了弹劾的本章,更有甚者上表辞去官职、爵位,请求放归山林,省得将来冤死在刀笔吏的手里。

    大理寺卿孙伏伽作为主要的办案人,详细的介绍了案情:一个月前,皇帝到上林苑围猎,特意挑选了一批宗室、外戚子弟随行,其目的就是为了庆祝郁督军山之战的胜利,培养宗室勋戚的尚武精神。

    在狩猎开始之前,皇帝还进行了一场激情澎湃的演说,鼓励在场的人向前线的宗室勋贵子弟学习,为大唐的繁荣昌盛继续添砖加瓦,到时候高官任坐,骏马任骑,且狩猎的胜者将得到御赐铠甲一套、御马一匹。

    在小子们吆喝着号子冲向猎场后,皇帝就与诸王、外戚一同饮酒,毕竟在西突厥的问题,大伙都出力不少,他也不好意思得了便宜卖乖,所以特意趁着大捷庆贺一番都高兴一下。

    可在传膳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因为检验膳食的女官竟然中毒身亡,这让内侍省随行的官员慌了神,立刻觐见请求叫停这场御宴。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别说给皇帝吃了,就算在场的任何一个勋戚吃出了问题,他们的全家老小都得去东市口挨刀去。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要是在宫里所有的食材都是内侍省层层把关,层层筛选出来的? 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没有疏漏、万无一失。成绩也非常显著? 这么多年来,宫里也从来没有出过贵主或宫人中毒身亡的事例。

    但,行猎就不一样? 除了宫中要提前备下的食材外? 他们还要接收各府孝敬的食材? 毕竟这是个君臣同乐的事儿,大伙儿表表心意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也是多年的常例,历年的行猎御膳就是这么做的。

    谁也不曾想到今年能出这样的事,且有问题的食材出自长乐王府? 因为事起仓促? 案情晦暗不明,所以玄甲军奉圣谕直接羁押了李道兴,这场行猎宴也就因此不欢而散了。

    气急败坏的李世民脚刚踏到大帐前? 就有两支箭射了进来,要不是秦琼反应快,估计天可汗陛下就龙御归天了? 而射进来那两支箭上面正好打着谯国郡公府的印记,所以柴家兄弟也因此被卷了进来,作为第二波人犯被看管了起来。

    待孙伏伽的话说完,刑部尚书戴胄站出来作了补充,长乐王府的食材是各府之中唯一出问题的一个,经仵作验尸的结果是一种中原所没有毒药,饶是他们在刑部、大理寺多年,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毒药,也拿这东西没折。

    最后还是送到孙思邈手中才得知,这是一种西域奇毒,名曰-霓纱,凡触碰此毒者,不需一时三刻,立即就会毒发身亡,且没有解药。更为稀奇的是这种毒药即便是在西域也早以销声匿迹,一度被人们误认为配方已经失传,谁也不曾想到它会出现在宫廷御宴上。

    案发之后,刑部对长乐王府里里外外进行了搜查,并没有发现这种毒药,而且还审问了府中的大大小小,调查到李道兴经常出没于秦楼楚馆,和那里的胡人经常把酒言欢。过去也和胡商们常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得到这种奇毒也不是不可能的。

    记得前两年,他不是还因为倒腾西域香料等货物与李靖的两个儿子起过冲突吗?这在长安城是人所共知的事,所以说他身上的嫌疑,怎么都摆脱不了!

    至于柴家两兄弟就更说不清了,狩猎的时候大家都在林子狩猎,谁有功夫看他们俩窜那去了,根本就没有人证能证明,射向御帐的箭不是他们射的。

    涉及皇族的案件,很多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确凿的证据和口供,往往就是“莫须有”这样模棱两可的证据就可作实罪名,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没人能想到,太子竟然会为这么一个闲散的宗室和外戚出头,不仅接管了案件,并羁押了所有虐待三人的差役,彻底扭转了案件的走向。

    听完了二位主审官的话,李承乾把头扭向了李恪,沉声说:“为德,他们虐待柴家兄弟的事,你知道吗?”,柴氏兄弟多年来一直鞍前马后的跟着李恪,关系莫逆,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苦劳还是有得。李承乾相信老三就是再绝情,也不会坐视心腹被人这么折腾,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收敛人心。

    对于太子的问话,李恪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拱手回话:“回殿下,臣弟略有耳闻,可没办法,很多事不是臣弟一个人说了算的。”,话毕,还恨恨地瞪了一眼正在闭幕养神的李泰。

    行了,不用说了,挤兑李恪避险的正是老四,那些被羁押的人虽然都是他们从宗室、外戚中招揽进来的,但成分非常复杂,关系也盘根错节,他们俩只是急吼吼的把架子搭了起来,贪心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捋清这里面的人,所以才让人家钻了空子。........

第七百六十章 羁押二王

    宗正寺大堂这边正讨论着呢,李晦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在李承乾耳边嘀咕了两句后,百万军中指挥若定的太子爷,手中的茶盏直接滑落摔成八瓣。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接过了李晦的手中的本章,对其抬了抬手,示意他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原来,圣旨改由太子主审之后,改变了对李道兴三人和两府在押人员的待遇,日常供给按照原秩提供,并允许他们与家眷见上一面以示朝廷的公允,人毕竟不是冷血动物,都有感情,这对于案件的调查也是很有帮助的。

    昨日,李道兴见过家人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中,仅仅是要了一壶酒和纸笔,说是要写奏章,看管的人员都是宗正寺的老人,与那些生头不一样,看在太子和同族的面子上也都照办了。

    可今儿去饭的时候发现李道兴已经悬梁自尽了,上吊用的正是太子赐给他的那条腰带,桌子上也只留下一个空酒壶和奏章。更凑巧的是,看押在他处的长乐王妃-张氏也在同时割腕自尽了。下面人知道闯了祸,没有看管好人犯,所以正在正堂之外跪请死罪呢。

    人都死了,请罪还有什么用,李道兴是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他一心求死,那谁也崩想拦下来。而且从本章中就能看出来,李道兴的心已经死了,要不是放心不下家人,估计早就自杀了。

    其遗章上言:臣-长乐郡王-李道兴,于宗正寺监房百拜顿首,呈献于我至圣神武之皇帝陛下驾前。大业年间,国家动乱,黎民遭殃,臣随陛下为天下大义起兵于晋阳,攻西秦、战虎牢、征刘武,临阵不退,遇敌当先。.......

    臣一生所幸,即追随两位圣主平定天下,拯民与水火之中,以微末功劳,获封王位实属汗颜。臣自知才能浅薄、不堪使用,不欲于朝政、军务之上让陛下为难,给李氏皇族摸黑,是以贞观之后? 以散官放浪于形骸度过余生。

    可不曾想不惑之年受此罹难? 被污蔑为反国背主之贼,臣心何甘?臣征战沙场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不是不想背负叛逆之名? 臣怎会甘心受此刀笔吏之辱。

    太子仁德,赐臣家小以优待? 臣相信他的心是光明的,迟早会还臣一个清白。可臣是个暴脾气,宁折不弯.臣无子嗣,家中仅有一女也早以出嫁? 今得见府中上下平安? 心中无憾,愿以一腔碧血自证清白,至死也绝不做背叛之人。

    李晦这边刚说完,在旁听的江夏王-李道宗坐不住了,赶紧上前要求看看那份遗章? 死的是他的弟弟,人家能特么不急吗?李承乾也没有责备他的无礼,递给他后,坐在椅子上单手揉着太阳穴,心中不由的感慨:那么大岁数脾气这么暴躁,急什么啊!

    李道宗默默无语,济北郡王-李瑊和汉阳郡王-李瓌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一脸悲愤的公然弹劾吴、魏二王御下不言之罪,以致使国家勋王受迫害、喊冤而死。

    都说宗室与国同体,他们这些郡王与帝系亲王不同,身上的王位都是百战功勋中换回来的,如今受到了这么不公平的待遇他们寒心,所以恳请太子严加处置!

    李恪是为了避险,而李泰则是幸灾乐祸,要是没有二人的不作为,今日之事也断不会如此。可这些人都不是他们或者手下指使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指控他们二人当然不能接受了。

    “大哥,你是了解臣弟的,臣弟就算与王叔往来不多,可也断不会如此折辱他,再说哲威他们随侍臣弟多年,臣弟总不会对他们也下手吧!”

    李恪这边刚说完,小胖子也不睡了,赶紧拱手把话接了过去:“大哥,你是了解臣弟的,要是我做的那还能睡的这么心安理得啊!”

    是不是他们做的,李承乾不知道,可他也不好回护,毕竟李道宗三王所代表的是北衙禁军所有的宗室子弟,这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要是让他们寒了心,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管什么时候,军队是不能乱的,这着实让他有些为难,倒不是他没有权力羁押二王,而是影响实在是太不好了。

    就在李承乾犹豫不决的时候,李道宗将本章放在了桌子上,默然转身欲走。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心里急了,不行,今儿要是让李道宗走了,那成什么事,外面的人就会认为皇帝和太子庇护帝系亲王,漠视其他功勋宗室被冤枉嘛!

    “皇叔留步!”,叫住了李道宗后,继续言道:“着即羁押吴、魏二王于宗正寺,宗正卿一职由孤暂时代领,所涉及的看管人员一律交内卫审理,传谕给长孙冲,孤只给他三天时间。”

    “另外,着礼部和宗正寺官员,厚敛长乐王夫妇的尸身,案件结束之后,藏入皇家陵园。工部现在就可以着手王陵的营造了,恩,就按照亲王的规格办吧!”

    太子的话说完,就有侍卫上来把李恪兄弟二人押了下去,至于二王喊冤的话语根本就没人理会,李道宗等人也不好再端着架子,纷纷对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又坐了回去。

    不止他们三人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二王一直有夺嫡之心,多年来一直与太子过不去,如今被太子羁押起来,朝中难免会有人说太子爷借助办案的时机排除异己,即使这不是他的本意,人家也会这么说,这可是要担猜疑的。太子这么做已经是公正无比了,不管是多么矫情的人都得心服口服,北衙禁军的宗室子弟知道后,人心肯定也安定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只查长乐王三人,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把内侍省随从行猎的人员全部缉拿,交刑部、大理寺审理。

    孤就不信了,没有家贼,能引来外鬼,他们的身上就保证干净吗?”,话毕,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今儿就议到这,他还得进宫与皇帝解释一下呢。.......

第七百六十一章 得有实事求是的态度!

    对于太子羁押吴、魏二王,李世民表示理解,这不仅是为了照顾北衙禁军中宗室将领的情绪,更是为李道兴的死感到遗憾,几十年的兄弟了,说走就走了,谁心里能好受呢,尤其是看过那份遗章之后。

    他心里清楚这个堂弟是个猛张飞的性子,性格刚烈、暴躁,吃了这么大亏,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不是高明补台就能了事的。他的死,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要是多敦促一下案件的进展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李世民心里内疚的很。

    至于那对不成气的兄弟,关上几天也好,要不是他们之间互相侵扎,怎么会让人有机会趁人之危呢,让他们清醒清醒自己到底有多无能,省得总给朕惹麻烦。如果不是顾忌父子之情,行猎宴之后,早就让他们与诸王一样该回哪回哪去了。

    话分两头,就在皇帝感慨万千的时候,刑部和大理寺的差役,拿着太子的手谕和阁单到内侍省把一干人等全都提了出去。可问题一样是显而易见,就在三天前负责登记食材的女官突然暴卒而死,这引起刑部和大理寺的注意。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太子正是接手此案的时候死了,要说这里头没有鬼,谁特么能信啊!戴胄和孙伏伽都是掌管刑狱多年的老手,这点小九九那里能瞒得过他们俩。

    以前是魏、吴二王主管,他们就算是要尽心,人家也信不着,都是老吏,谁也不会找这个不自在。但此案现在翻篇了,太子亲自督办,他是什么脾气,二人非常明白,要是不尽心尽力办案,那丢官都是小事了,后果嘛,就得看太子爷的心情了。

    在刑部大牢里熬了两天,终于得到了点结果,所以二人屁颠颠的就来到了东宫,赶紧把卷宗呈了上去。正好赶上太子在用膳,二人也不客气,说让一起吃,就大大方方坐了下来,手里有打人的家伙式? 他们俩自然就稳如泰山了。

    仔细的看过卷宗之后,李承乾抬头看了一眼顶着黑眼圈? 却在狼吞虎咽的二人,都是朝廷重臣? 一部大员? 可办起差来却也看人下饭,这特么真让人又气又笑,一大把年纪了,至于吗?

    “我说二位,东宫的膳食好吃吗?”? 李承乾合上卷宗之后,笑着问了一句。

    “好吃啊? 臣二人这两天为了查线索? 不仅没睡觉? 更是饥肠辘辘,所以吃像不怎么雅? 请殿下恕罪。”? 孙伏伽不亏是状元出身,首先想到的就是礼节问题,赶紧给太子先赔了个不是。

    “殿下? 好不好吃先别说? 咱就说肉为什么这少? 东宫可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您赐宴给臣等,怎么得七个碟子、八个碗的吧,这两个菜哪儿够吃的啊!”

    戴胄是秦王府的老臣,说是看着李承乾长大的一点都不过分,又是皇帝心腹,说起话来当然没有其他臣子那么多拘束。

    更为主要的是,通过多年接触,戴胄的心里很清楚太子爷念旧,仗义,要不然也不会管长乐王的事,而且还不惜与亲兄弟翻脸。要知道那两位可就等着太子动他们,好在皇帝让装委屈,讨好父皇,以求留在长安呢!

    “玄胤公,膳食当然不是问题,只要案子破了,孤作主参加案件所有人吃一顿御宴,也让你们在下属面前长长面子,怎么样?”,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客气后,继续说:“但孤得多问一句,你们俩什么时候也学会看人下菜了,这不应该吧!”

    呵呵......,笑了两声后,戴胄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言道:“殿下,臣是秦王府的老臣,也算是老资格,所以容臣说句放肆的话。臣等也不想这样,可您自己的兄弟,自己也应该清楚,他们眼中只有功劳,那里管得着真像到底是什么呢!

    老臣是想说话了,可那二位非得去陛下要案件的主导权,没有金刚钻,非得揽瓷器活,多说一句就扣大帽子,谁能受得了。可惜啊,要是殿下能早一点回来,长乐王也不会那么想不开。”,说到李道兴,戴胄二人的脸上浮现出兔死狐悲的表情。

    办案最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像这对兄弟这样的,什么案子能破?他们俩眼睛朝天,人家戴胄也没义务“犯颜直谏”,省得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所以话里话外的埋怨,李承乾也不意外。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点不成器的子弟呢,你们二位也是为人父母的,多担待一点吧!他们俩那,陛下心中有数,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

    另外,这条线非常重要,必须深挖下去,孤不管这后头的人到底是谁,背景有多深,只要证据确凿,你们可以先抓人!碰到不方便的地方,就去找长孙冲,他那有你们需要的一切资源。”

    李承乾没有想到事情会复杂成这样,可既然他们拿出了证据,那就只有一查到底,他与那两兄弟崽卖爷田,看热闹不怕事大不同。他们是开府在外了,不用忌讳了,可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宫中,这不查清楚,大伙儿这安生饭都没办法吃。

    “诺,殿下放心,老臣下去后即刻去镇抚司找驸马爷,这事没他还真不行。孙伏伽还要去刑部大牢继续盯着,这些在宫里当差的都油滑的很,一点都不比那些江洋大盗好审。臣的意思是继续熬下去,要不然他们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一定搜刮不干净!”

    戴胄和孙伏伽在一起搭档多年,这默契不是自然不一般,不用多说,他们俩也能心里神会的配合好,要不是君前奏对要与太子说明白,这俩老小子早就跑出去办差了。

    看到二人急吼吼的离去,李承乾不由的摇了摇头,幸亏大唐的刑狱掌握在这两个实事的官员身上,要是用张亮或者李恪等人,那就等着司法刑狱乱套去吧,国家要是能长治久安就特么怪了,任用他们俩个,也算是皇帝慧眼识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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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