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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一十七章 真神计划(二)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没有相应的本钱是钓不到大鱼的,用货钓人对于现在的市面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李承乾相信,即使消息封锁的再到位,只要那些走私钢铁的中人消失在市面上,与狗一样嗅觉灵敏的不法商贩们一定会把尾巴夹起来。

    在李承乾的沟通下,长孙冲很快从兵部既定的份额中“得到”一批钢铁,又在黑市潜伏的内卫的牵线下,找到了倒卖钢铁的中间人。

    “刘公子,要是没有麻三的介绍,像你们这样的生头,兄弟还真是不敢接,毕竟谁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官府放出来鸽子,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谨慎不行啊!”

    胖汉子说的麻三是潜伏在黑市的内卫,要不是内卫处处过早的把触角伸到长安各处,还真是与这胖汉子搭不上话。像他们这样的人干的都是把脑袋系把腰带的活计,小心谨慎是生存之道,所以推诿一番也在长孙冲的意料之中。

    “张瞎子,张爷,你的大名在长安九县的道上可是叫的响亮,兄弟我是如雷贯耳了。可你也别拿兄弟当生头,好刚好铁现在是有价无市,错过了兄弟我这一家,整个关中你都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化妆成刘公子的长孙冲,指着桌子上的样品,面带不屑的说着话。

    常年与三教九流打交到的长孙冲知道,对于这种色厉内荏的角色,你就别把他们当人看,越是猖狂,越是要狠狠地打压。如果有必要的话,亲口问候他们全家的也是没问题,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打消心中的疑虑。

    况且,内卫在前几天以京兆府的名义几乎把所有走私钢铁等禁运物资的商贩一网成擒,造成了供求紧张的局面,所以长孙冲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由张瞎子牵线道桥,指着当中人吃饭的人多了,不行就再换一个呗!

    呵呵.....,一边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长孙冲,一边揉着他那络腮胡,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刘兄弟脾气够冲的,不过哥哥我喜欢,是干大买卖的人。”,话间? 拿起桌子上的样品? 掂了掂? 慢生问:“刘兄弟? 按理说干咱们这行的从来不问货的来源,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可最近市面上的风很紧,很多老手都折进去了? 哥哥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兄弟是怎么拿到这些鲜货的。”

    对于张瞎子提出的问题早就在长孙冲的意料之中了? 这些混账吃的断头饭? 身上要没点狐性还真特么玩不过他们。背靠在椅子上的长孙冲? 摇头晃脑的回道:“你特么第一天出来混啊? 这事能说吗?万一那天你进了书房,那老子岂不是要跟你一起吃瓜唠!”

    “你就记住一条? 什么都特么是假的,金灿灿的金子才是真的? 谁给的价高,老子就把东西卖给谁。货源的事?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老子既然能那拿得出这东西,就特么不怕烫手? 该给你的好处绝少不了,你还是操心卖家那边吧!”? 话毕,长孙冲很不客气起身,随便拱了拱手,招呼着带来的弟兄转身离去。......

    长孙冲这边前脚刚走,张瞎子的身边的一个汉子,恭声说道:“张爷,自从京兆府把大伙扫进书房后,那些突厥人可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找了不少中人,而且是重酬。那姓刘的手里都是硬货,要是咱们不接,恐怕早晚被别人捷足先登。”

    “兄弟最近还听说这个事,兵部预定好的一批好钢在扶风县被人劫了,押运的两百名官兵无一幸免,兄弟怀疑姓刘的货是不是就来源于此!看他带的那些人就知道了,全特么是亡命之徒,要不然怎么能作这么大的买卖呢!”

    恩,对于扶风县的发生的案子,张瞎子多少也收到过一些风,从姓刘的刚才的话语中就能听出来,他的这批人虽然是生头,但却是心狠手辣的家伙,要不然在自己的地头上也不会冒着翻脸的风险那么说话,如此看来应该不是官府的探子。

    至于那些突厥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喂不饱的狼,谁有好处跟谁走,老子要是不拿下姓刘的手里的货,那这江湖地位还怎么保得住。下面的弟兄都是出来捞的,要是没钱供他们挥霍,谁特么肯跟着你卖命!

    虽然看着东西眼热,但能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张瞎子就是靠多疑的性格躲过一次次的危机的,所以即使再急迫,他也得找颗定心丸吃。

    沉思片刻之后,张瞎子随即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这样,你让人去麻三那再透透风,打听下这姓刘的什么来路。顺便再去柴老那收收风,不要在意花钱,他和官府走的近,有人脉,如果能给个痛快话,那老子就可以安心了。”

    张瞎子这是双保险,钱这东西是好,可有时候也能要人命,如果在命和钱之间选择的话,张瞎子肯定选择前者。柴峰那是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的人物,即使在麻三那没有收获,但只要能探明官府的底线,那就有利可图了。

    “吱,老大,你也知道柴爷的门不好进,最近兄弟们也没什么正事,所以这手头嘛,有点紧,这钱不够,到那还不让老家伙把腿给打折了。”,汉子搓着手,一边为难的说着,扭扭捏捏的样子就跟街上的小娘子一般无二。

    唉,都特么一路的货色,这才闲下来几天,钱袋子就空了,是不是都便宜平康坊的娘们了。没出息,等老子这次转了大钱,一定换一批像样的人跑腿。否则用这些懒散好色的货色,早晚让京兆府得差役抓进书房去度日,那老子可太特么亏了。

    心里虽然骂着,但张瞎子还是故作大方的掏出钱袋,扔到汉子的手中,随即言道:“这年头有钱才是爷,大大方方的去,不能让那老家伙小看了咱们弟兄。剩下的钱,带着兄弟们去乐呵一下,省得做大事时候一个个叫苦连天的。”.......

第七百一十八章 真神计划 (三)

    长孙冲虽说是武职,但与东宫其他的将领不同,他是个惜命的人,而且没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轻涉险地,所以大伙经常因此而调侃于他是关陇世族中最惜命的子弟。

    这不,接到张瞎子可以交易的信息后,他特意去东宫借了点兽营的士卒,并指明由称心带队,有那家伙在就相当于多一道保险,他可不想和刑部那些笨蛋一样“出师未捷身先死”。

    武功县,在张瞎子的引领下,长孙冲与突厥商人-维息萨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坳中碰头了,双方都派出了伙计点验黄金和物资的数目,这场见不得光的交易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作为双发的头目,长孙冲与维息萨在张瞎子的招呼下,在一张小桌子前坐了下来,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熟络一下,毕竟以后还要“常来常往”,一起发财嘛!

    “刘兄,张兄,感谢二位的帮忙,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希望二位不要嫌弃!”,说着话,维息萨拿出两包宝石笑着推给二人以示意友好,希望借助此次机会打下良好的合作基础。

    不加价不行啊,大唐现在对盐铁等物资的管控太严了,抓到就是砍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弄得市面上风声鹤唳,一般人还真不敢碰这种买卖,以至于让他们捧着金子也找不到买家。

    更为主要的是国内战事如火如荼正是关键时刻,物资奇缺,上面放下话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必须保证物资的供应,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敲定国内的战事,一统西突厥,这点血算什么呢!

    维息萨他们是以黄金商人的身份潜伏在大唐的,本来就很不容易,时刻担心被大唐无孔不入的百骑司、丽竟门以及内卫这样的组织发现,彻底断绝了情报和外部物资的来源,所以对上头的急切难免有些抱怨。

    但他们也知道,战争的关键就在于物资的供给,缺少了这些必须的物资,勇士们就得饿着肚子,拿着木棍去作战。这样的军队不要说一统东西突厥,进而与大唐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了,就是生存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所以他们才不惜暴露的危险在各处以高价寻找中人筹集物资,张瞎子的消息被他们视为救命的稻草? 毕竟以前双方做过布匹的买卖知根知底? 样品又那么馋人,这买卖怎么能不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兄弟吃的也是这口断头饭? 自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规矩,真要想当老实人? 那干脆去当官军好了!钱是好东西,既然兄弟你这么大方,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长孙冲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随即对张瞎子挤了挤眼睛? 让他也赶紧把宝石收起来。

    就在双发相谈正欢的时候? 维息萨的一个手下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在其的耳边小声的叨咕了两句。这让维息萨的面露疑惑之色? 迟疑问道:“刘兄,你这是?”

    “哦,你说的多出来的那两百把横刀和一百张弓吧!那是兄弟的一点心意,就当是咱们之间常来常往的礼物了,反正都是在那些混账官军手里夺的,不拿它作人情岂不是浪费了!”

    长孙冲这话一说,维息萨爽朗的笑了起来,拿起酒囊就敬了长孙冲一杯,随即坐了过来,勾肩搭背的说笑起来,那股子热乎劲儿,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是多年的挚友呢!

    不过,一旁听着张瞎子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长孙冲,这兄弟看起来白净的像个书生,可确实是心狠手辣的角色,看来扶风县那案子正是他们做下的。

    他可是从柴峰那得到消息了,扶风县的劫案通了天,主管兵务的宰相杜如晦亲自督促刑部、大理寺、京兆府集中全部精力,无比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否则所有经办人员一律严惩不贷。正是因为官府在主要的精力都在侦破案件上,所以他才有胆子接下这么桩大生意。

    “兄弟,既然你大方,我也爽快,你手上的货也不要再找买了,有多少,哥哥我要多少,价钱在现有的基础上提高三成,怎么样!”,搂着长孙冲的维息萨笑眯眯的说着。

    “没问题,卖给谁不是卖,你老兄出手这么大方,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不瞒你说,我手上还有这个数。”,长孙冲大大方方的伸出了巴掌晃了晃。

    见张瞎子还没缓过神来,长孙冲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说道:“张兄,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是在担心平康坊的小娘子,还是自己的抽成啊!你们放心,咱们兄弟亏不了你,那份人心你一会儿就能拿走。”

    “就是,刘兄说的没错,下次的酬金我也提早给你,交易时间和地点,还需要你多费心呢!”,话毕,维息萨冲手下招了招手,示意把酬金先拿过来。.......

    就在长孙冲与突厥人交易结束,放肆地在回返的路上高唱小曲的时候,不远处的山坡之上,披着披风的李承乾一脸淡然看着下面耀武扬威的骑队。长孙冲这小子如今是威风了,充分发挥了纨绔的天分,鲜衣怒马的嘚瑟着,这还真是不怕官军发现啊!不过,这样也好,作戏更加逼真,更能让张瞎子和突厥人相信他们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亡命之徒。

    “殿下,其实您没必要来,有末将看着一定保证驸马爷安然无恙,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称心说着话,解下腰间的酒壶呈了上去,让太子喝两口驱驱夜里的寒气。

    喝了两口酒后,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信你们,这小子命好,娶了皇室最惹得不得公主,要是他出了什么状况,那丫头敢跑到东宫来上吊,你信不信!”

    众所周知,长乐公主不仅是帝后的掌上明珠,更是太子的眼珠子,从小到大就在众人的宠溺中长大的,同时她也是宫中唯一一个享受超高格待遇能与太子比肩得人物。

    不过,这位公主却没有养成刁蛮任性的毛病,反而时常的犒赏丈夫下面的内卫,也偶尔给百姓们发发药材,称心所在的兽营经常与内卫一起共事,也受过公主的恩惠,所以对于太子的不放心,他和兄弟们也都很是理解。

    “殿下这兄长当的真是不易,末将等人由衷感佩!”

    “行了,甭拍马屁,按照长孙冲计划行事,不要告诉他孤来过了。”,说完话,李承乾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转身离去。.......

第七百一十九章 真神计划 (四)

    做生意这种事,从来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因为熟悉了所以警惕性就不会那么高,这就是人性,内卫常年与各式各样的人犯打交到,所以长孙冲对于他们的心里拿捏的非常准,这就是他为什么在第一次交易中没有动手的原因。

    交易进行的非常顺利,长孙冲卖的高兴,突厥人买的高兴,至于张瞎子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两次的抽成够他享受两年的了。

    财物两讫后,长孙冲提议到平康坊去享受一下,维息萨本来是推辞的,毕竟这么多货压在路上,他身上担着重大的干系。可经不住长孙冲和张瞎子的劝,都是出来刀口舔血混日子的,有今天没明天,鬼知道那天就去阎王爷那签到了,不及时行乐怎么行!

    至于物资和银钱,那都是小事,小事还是让小兄弟们去忙的好,咱们这些做老大的,得学会放手,加深三方之间的感情,毕竟以后还是要在一起发大财的嘛!

    长孙冲的货质量那是没的说,再加上数量极大,比那些小来小去倒腾家伙强多了,而且很有门路,上面已经与他交待了,一定要抓住这条线,让它成为西突厥一条重要的物资补给路线,所以不能扫了两位的兴致,只能点头同意。.......

    长安-平康坊-听雨阁,这个长孙冲特意选定的地点,三位大佬坐在其中推杯换盏,气氛浓烈的是一塌糊涂。舌头已经喝大的张瞎子搂着长孙冲的肩膀说:“刘兄弟,哥哥我很少佩服人,但你刘兄弟绝对算是一个。这么大的量都能拿出来,这门路和手段端端是硬的很!”

    把张瞎子竖起的大拇指笑着按下,长孙冲随即回道:“哥哥抬举了,都是兄弟用命换来的,要是没有他们,刘某不要说做这么大的生意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哎,刘兄弟,你的手下动作那么利索一看就是军中的下来的好汉,这么说来你也在军中干过了。”,张瞎子眯起眼睛,笑呵呵的问道。

    扶风县是太子和杜如晦特意沟通,做出来的好戏? 为了把戏演的逼真,还特意从刑部大牢提出来两百名死囚让他们当了把替死鬼? 好让附近路过的百姓把消息传实了。

    其目的就是为了显现长孙冲手里的货是有出处的,现在的贼都是猴子变的? 前前后后不照顾好了? 早晚得穿帮,再说这也是为了长孙冲的安全考虑。

    听到张瞎子这么问,维息萨更是感兴趣,他们真神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可就是手下的亡命之徒太少了? 如果长孙冲手下的人都是收钱办事的亡命徒,那岂不是能侧面的帮他们一把。

    到时候计划一实施? 以他们做掩护? 把这个屎盆子往他们头上一扣? 咱们突厥的勇士岂不是可以全身而退了,所以他也跟着起哄让长孙冲说说过去的事? 透透底。

    正所谓盛情难却? 长孙冲干了杯中的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说起他和他兄弟们的“过往”。.......? 贞观四年? 朝廷大举北伐与颉利的大军交战于恶阳岭、阴山一线。长孙冲和他的兄弟们在唐将高甄生的中军任职? 因为其主将与时任定襄道大总管的李靖多有不和,所以他们也跟着处处吃瓜唠。

    这天底下那有常胜不败的将军,正巧他们高将军小败了一场,就让李靖一杆子捅到太子那去了,还小题大做斩了高将军。随后,李靖又派亲信张宝相并吞了他们的利州军,阵阵用他们顶在前面送死,弟兄们畏惧于军法只能认了。阴山大战后,整个利州军战损高达七成,弟兄们心灰意冷也就回乡务农了。

    可种地不仅不能让他们过以前一样的舒服日子,更是不能让其安心的养家糊口,所以弟兄们一商量不如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出来再搏一场富贵,跟着谁干不是干呢!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小打小闹的倒腾点私盐,可不仅官府查的严,同行之间也都互相拼杀,为了那么一点辛苦钱实在是不值得。好在与过去的同在利州军的兄弟联系上了,所以就换了买卖,干起了这个。

    长孙冲的话说的真情实意,让张瞎子和维息萨听了唏嘘不已,他们俩一个是草原上的奴隶出身,一个是长安市井打出来的无赖,都是从低层一点点爬上来的,小人物的艰辛、不易他们当然知道,所以对长孙冲充满着同情与理解,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想要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世道活下去,不以命相搏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是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且熬着吧!

    “张兄,刘兄,我维息萨也是奴隶出身,要是不豁出来一条命,也断然活不到今天,咱们兄弟相见就是天神的旨意,从今以后咱们有财一块发,有难一起担,草原上的汉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维息萨胸口拍的叮当响,向长孙冲和张瞎子保证着。

    “既然是兄弟,那我也不能光想着自己不是,我手上还有一个发财的活计,搞好了这辈子吃喝就不用愁了,可就是危险太大,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罪过,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呢!”

    听到维息萨说这话,长孙冲会心一笑,得,正题来了,随即拍了一下桌子,沉声说:“维兄弟,你这是看不起人吗?兄弟们既然吃得这口断头饭,那就舍得把命豁出去,只要价钱到了,什么不好说!我和兄弟们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阵式没见过,你就说多大的利润吧!”

    “就是,维兄弟,你也太看不起了,人嘛,我张瞎子有的是,只要你们的价钱公道,人命算什么,第一天出来混就知道这口饭最后结局是什么了,那里还管得了风险!”

    张瞎子露出了贪婪的表情,赶紧把话接了过去。心里不停说着时运来了,碰上这两位后他的收入倍增,人手也增加了不少,等干完了这一票,钱攒够了,再干掉柴峰那碍眼的老家伙,自己就是长安城黑夜中的大佬。

    那老家伙不就是靠着朝中有人嘛,整天耀武扬威的压着大伙,整个江湖都特么得看他脸色过活,张瞎子早就看不过眼了,所以这个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好,既然两位兄弟如此痛快,那么咱们就改天探讨一番?”,维息萨提起酒杯示意一言为定,心中还颇为得意,唐人的贪婪正是他所需要的,有了他们的加入真神计划就更加完美了。

    “维兄弟爽快,我和张兄今后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你的了。”,长孙冲随即起身与他们二人碰了一杯。.......

第七百二十章 真神计划之刺王杀驾

    李世民是马上皇帝出身,深知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的道理,所以每年都会就近巡视泾阳、武功、扶风等地的驻军情况,顺便体察下民情,以示不忘初心。

    在这一点上,李世民和李承乾这对父子都有着同样的毛病,每年不去军营中住上几天,那浑身都不自在,而且谁劝都没有用,就算是一向以犯颜觐见著称的魏征也劝不了。

    这不,今年科举考试圆满落幕后,李世民就又下令轻者简单从,以检校兵部尚书侯君集掌仪卫开始了长达二十天的巡视路程。天子銮驾浩浩荡荡的开出了长安城,军国之事一律发到东宫由太子署理,三省七部辅之。

    每经过一座军营,一个县,李世民都会到处看看、问问,尤其现在又是春耕的季节,不下去亲眼看看百姓们耕种的情况,怎么能知道地方官施政是否得当呢!

    老实说,皇帝出行,紧张的不仅是百姓,那些驻军大将与地方官更是紧张万分,稍有不留意,罢官夺职都是轻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特么是个问题。但好在上天庇佑,除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外,大面上都算过得去,皇帝也比较满意,按照常例赏赐了他们,随后在众官战战兢兢的伺候下,李世民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程。

    扶风县,皇帝的銮驾今日要经过于此,因为不想扰民太甚,所以并没有戒严,也没让百姓们回避,集市上依然是熙熙攘攘的汉夷番客,叫买叫卖,好不繁华。

    一队大唐骑士持旗挂幡,簇拥銮驾,缓缓而过,突然一声啸叫,忽两边街楼箭如雨下,銮驾顿成刺猬? 护卫在周围的骑士纷纷中箭落马。

    随即有两个波斯驼队堵住东西两侧的通道? 把銮驾与军队之间的联系彻底割裂,大量胡人从四面跃起,黑巾蒙面? 手持弯刀? 大肆砍杀,出手犹如电闪雷鸣? 刹那间血肉横飞,嚎叫不止,尸积如山,顷刻之间集市大乱? 人群狼奔。

    “杀杀杀? 杀了唐童李世民,重重有赏!”

    “勇士们,胜败在此一举,只要杀了唐童,那我们子孙就永远不会被奴役了。”

    “杀? 就算全部战死也要杀了唐童!!!”.......

    稍时,眼见銮驾内穿着皇帝衣冠的李世民浑身是血,被乱刀砍倒,围堵通道的张瞎子等人也全部被杀,突厥人料定李世民已死,就下令撤退,混入人群四散撤退,在内应接应下暂时退到扶风县的山中躲避风头。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就没给人思虑的时间,尤其是禁卫军中郎将-契丹族-库塞,仪卫校尉阿胡兰的突然反水,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要是没有他们突然带人反身杀向銮驾,皇帝身边的侍卫又怎么会被那么容易被斩杀干净呢!

    等负责这次护卫任务的侯君集赶到残破的銮驾时,就见到身着龙袍的皇帝躺在血泊之中,惊得老侯赶紧上前抱住了遗体,声嘶力竭的吼道:抓刺客,抓刺客,老子要给陛下报仇,把这里的人统统给老子抓起来。.......

    扶风县的一处山洞,维息萨向兄长维尼撒介绍着刺杀唐皇-李世民的功臣-长孙冲,要是没有这位刘兄弟拼死把他从城中抢出来,那些杀红眼的唐军一定把他啃的连骨头都不剩,那里还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本来,对于贪婪的唐人,不管维息萨还是维尼撒都是抱着利用的态度,可既然人家在生死关头,不惜性命就下了自己,那留下他们也是可以的,毕竟大突厥想要并吞天下需要无数的人才,与汉人打交道,当然用汉人最好,就像当年的匈奴单于重用中行说的道理一样。

    “好,刘兄弟,你不仅救了我弟弟的命,更是帮我们突厥人解决了心腹大患,唐童-李世民,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兄弟们就是我大突厥的功臣。

    这样,等风头一过,我马上安排你们去西突厥,请大汗好好地犒赏你们,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就是封侯拜相,这辈子再也不用过刀头舔血的生活了。”

    维尼撒笑呵呵的拍着长孙冲的肩膀,突厥人说话向来掷地有声,既然人家立下了大功,那犒赏自然不能少了。至于张瞎子嘛,那只能怨他和他的手下命不好,活不到领赏的时候。

    “维兄,这刺杀皇帝可不是小罪过,大唐的军队一定会将周围的几个县严密的封锁起来,咱们现在要是不抓紧时间转移的话,那早晚让他们瓮中捉鳖。

    尤其这次负责护卫的是潞国公-侯君集,咱们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担上了满门抄斩的罪过,那他临死之前肯定拉咱们一块上路啊!你们可别说,没听过这老家伙的大名,他可是一等一的心狠手辣。”

    看到长孙冲的脸上浮现惊恐的表情,维息萨很稳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笑道:“刘兄弟,你放心好了,咱们既然敢做,那就有万全的把握,就像库塞与阿胡兰两位将军,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反正到我大突厥了呢!先在这里苦几天,以待时机吧!......”

    见长孙冲不明白,维息萨不顾兄长的眼神的警告,详细阐明了他们用意,以求安抚长孙冲等人焦躁不安的情绪。早在行动之前,他们就在长安城安插了一部分人用以备用,一旦行动成功就把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失去主心骨的唐廷,一旦证实了消息后就会慌乱不堪。

    而唐国的太子-李承乾又是个具有野心的储君,皇位与报仇之间,他一定会选择早登帝位,然后官样文章的寻找下凶手就行了,毕竟坐稳帝位,安抚好群臣和百姓,维持好国家得正常运行才是当务之急。

    是,他也承认刺杀了大唐的皇帝不是小事,唐廷势必会在关中进行一番大清洗,这一点他们也考虑过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就想趁着唐廷混乱之际,把关中所有的探子全部集中在武功、扶风几处安全的地点,然后一起回到西突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第七百二十一章 真神计划之选将

    维息萨是个好人,就因为长孙冲救了他一命,就把后面的计划和盘托出,不费吹灰之力的了解西突厥关中情报网的运作。

    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潜伏在大唐多年的精英人员,漏掉一个,那西突厥的情报网就难免有死灰复燃之势,这种不干不净的活儿,干了也白干,因为事后根本就没办法排查。

    众所周知,经过了二十多年的栉风沐雨,大唐国力强盛,雄踞东方,傲视万邦。其都城长安更是成为世上最大的都会,各国使节民商云集,空前强盛繁华。

    据内卫的存档,仅仅是在贞观朝以后,在长安定居的各国人士就高达五万人,其中突厥和波斯商人就有两万多人,想要从他们中筛选星星点点的探子,那无疑于大海捞针。

    总不能因为一场别有目的的刺杀,就与天下诸国翻脸像审犯人一样把他们都投入大牢吧,这不仅不现实,更是让排查难度大大增加。这也正是李承乾在没有在扶风县拿下这批胆大包天,胆敢刺王杀驾的混蛋的原因。

    再说,只有抓到更多人才能更有说服力,朝中的那些老学究都是古板刻意的腐儒,没有万分确凿的证据,那可肯定站在含元殿墨迹给没完没了,好好让你学学啥价孔孟之道,宽仁恕己。

    李承乾听腻了,他相信皇帝也听腻了,所以必须要一网成擒,干净彻底的一锅端了,来个一劳永逸。......

    扶风县-县衙,与平常不同,这里里里外外站岗放哨的差役都是玄甲军化妆而成了,而为了把戏演的更逼真,侯君集还特意在衙门口,揍了县令章筑,并扬言要杀了他全家为皇帝殉葬。

    这不,回到衙门内,老侯拍着章筑安抚着,书生就是书生,一点事都担不起,胆子太小了? 这特么都能吓尿了,老子要是真想杀你全家还用扬言嘛,直接就动手了好不好。

    而李承乾此刻正拿着一堆送来的情报,请金蝉脱壳的李世民看看? 可他却阴沉脸盯着棋盘看,催促着杜如晦赶紧落子,好像李承乾说的都是废话一般根本就没听见。

    “父皇? 父皇,这里有前面发来的最新情报,还有下一步的大致部署? 您不是看上一眼? 有不妥的地方? 儿臣好及时更正!”,李承乾恭声请示着? 这父皇的脸都黑一天了? 咋就放晴不了呢,这不早就跟您老人家打招呼了嘛!

    “去去去? 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犯朕,你见过“死人”还能下命令的吗?该干嘛干嘛去? 别耽误朕下棋!”? 李世民一边摆手? 一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把儿子赶到一边去。

    能特么不生气吗?库塞与阿胡兰等今日阵前反水的人都是他本着胡汉一家亲? 四海一族的想法纳入禁军当值的。为了让他们甘心效忠,李世民特意破格授予军职,还时常的给予赏赐。

    可这些家伙呢,不仅不知道君恩似海,以死报效,今日还一口一个唐童的叫着,把朕的对于他们的恩惠都扔进茅厕沤肥去了,这让自视甚高的李世民怎么能受得了。

    哎,高明说的时候,朕还将信将疑的,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可现在看来,他与魏征平时的调调儿是对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羊肉永远贴不到狗肉上。......

    得,碰了一鼻子灰,李承乾只能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回到了沙盘前,看到太子一脸窘样,正在标注信息的参军-来济和来整哥俩用袖子遮着脸偷笑。心中默念道:这对爷俩别看是天下至尊,可与寻常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太子爷要是再多说一句,估计陛下就要动手了。

    “干完了活儿就赶紧滚,待会太子爷发火了,用鞭子抽你们就老实了!”,赶走了来家哥俩后,侯君集大马金刀的坐在李承乾旁边,小声说:“殿下,挨训了吧!依老臣看你就多余问,别着急,等把这群猢狲一锅端了,陛下保证连抬头纹都笑开了!”

    这么大不敬的话也就侯君集敢说,他身上好有几处伤疤都是为皇帝而留,私底下的关系与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同时也是东宫一系重臣,说起话来自然没有那么多忌讳。

    笑着指了指了侯君集后,李承乾笑着说:“潞国公,据武功、扶风两地情报显示,西突厥人的探子正在不停向这两个地方汇聚,估计用不了几天人就到齐了。

    孤想让你节制两地的军队,唱了一白天的戏,总得玩儿点真活,要不然朝中的老将们岂不是要笑话你华而不实,老而无用了!”

    真的?听到太子这么一说,侯君集立马就从懒散中回过神来,看到太子把兵符放在他手上,老侯的脸瞬间就笑成了菊花。

    自西海道解职回来后,侯君集就领了个虚衔度日,这浑身的骨头闲的都散架了。没办法,南北衙诸卫的大将军职位都满了,没有相应的理由,皇帝也不好随意撤换,他又不想让皇帝为难,所以只能每天游猎自娱。

    太子殿下果然善解人意啊,知道老臣闲着骨头痒,特意让咱过把瘾,这可是份既露脸又有大功的活儿。没看翟长孙和郑仁泰那两个玄甲军的大将眼巴眼望的在门外来回转,就想引起太子的注意把差事放过给他们的。

    “殿下,这不好吧,翟、郑两位将军那?”,侯君集虽然得了好处,可面上的活计也得做,要不然平白无故的得罪了玄甲军的统帅,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他们可和诸卫大将军有很大的区别。

    侯君集的意思,李承乾那里不明白,这是想让他唱黑脸,离京多年,他对于周围得人和事都有着一定的戒心,他晚年得子,可不敢向从前一样把人得罪太狠了,结下子孙仇。

    “行了,潞国公,孤说出来的话就是钧令,你照着执行就是了。尽收全功重重封赏,跑了一个,你还回西海道去当都督去!”,笑着拍了拍老侯的肩膀,李承乾招呼着侯君集仔细聊聊目前的掌握的情报。.......

第七百二十二章 既要打的好,也要打的巧

    什么叫上将,那就是不管大仗、小仗都能掌控好力道,力度上收发自如,战术上给予敌人以沉重打击,战略上不影响大局方略,不仅打的好,而且打的巧,这也是李承乾为什么选用侯君集,弃用玄甲军、诸驻军大将的原因。

    早在武德末期,襄阳一带就有大盗-丁捷作乱,当地的军府根本就奈何不了这个巨盗,侯君集领衔军政后,采取剿抚并用的争储,稳扎稳打,没用多久就平定了荆州之地的匪患。

    侯君集接过指挥权后采取围三缺一的政策,像赶兔子一样把武功县的突厥人赶到了扶风县,因为太子战前叮嘱了,銮驾遇袭动静已经不小了,他不想再让两个县的百姓遭受太多的惊扰。

    虽然要花上不少心思,但太子随身的兽营确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或者说刷新了他多年布置中军帅帐的认知,因为他从没想过中军大帐还可以这么弄。

    这些士卒在山腰的低洼之处,就地取材,深挖撅地,伐木为架,外以水泥包裹,修建了一座地堡。同时在周围五里之地或为树上、或撅地隐藏为暗哨,辅之一定数量的巡逻队。

    地堡的顶部还有不少通风口,既能保证空气的流通,更是能让地堡取光之用,所以只需稍稍点上一些火,就可以把里面照的灯火通明。

    侯君集对面里面简易的木桌、木椅非常满意,粗矿、简单、实用,确实是兵家必备之物,这比提溜算褂拿着那些累赘强多了,细微之处见成败,从这小小的地堡就能看出来六率百战百胜的原因。

    “太子爷,就凭着你这独一份的布营方式,在兵家就已经算是一家之言了。还有这些士卒,比这之老臣当年的训练的飞虎军一点都不差,留在这里看守帅帐看着别人建功,太可惜了!”

    侯君集在拜李靖为师前就以擅长练兵而闻名,带了一辈子兵,打了几十年仗,什么样的兵是好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所谓没有高山显不出来洼地,有了这些精锐的兽营士兵在眼前晃来晃去,那里还能看上围山的折冲府军。

    “哎? 话不能这么说? 孤这都是小把戏,与潞国公你是比不了的。当年你跟着父皇以晋阳一地之军力物资,像滚雪球一样,数年就打下了天下。孤与你们比起来,吃的是现成的,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力、物资? 要是在练不出个样来? 那可就是图费国帑了!”

    有句话说? 人都是逼出来的? 可李承乾却从来不会拿自己与李世民或者他手下的大将相比? 因为他不敢肯定? 自己处于那个时代,拥有相同的物资、人力? 能干的比他们更加出色? 所以这句话在他眼中就是悖论。

    听到太子这么说? 老侯掐着腰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并不是他居功自傲,而是太子说中了他一生最引以为傲事,辅佐明主,戡平天下,出将入相,以显子孙,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就在侯君集兴致最高的时候,李道裕,梁建方二人报号进帐,他们是来请命,外面的已经布置妥当了,防火带也清理出来了,只待侯君集下达总攻的命令,区区千余名突厥蛮子,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把这些臭鱼烂虾一网打尽。

    侯君集回首看了一眼李承乾,见太子只是静静的看书,丝毫没有干涉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后,随即沉声说道:“传本帅令,两刻之后发火烧山,申时初刻要是他们还不投降,你们二人分别率军攻山,告诉将士们尽量抓活口,双倍军功计算,只有活口多了,咱们才好说话!”

    “另外,秦怀玉那边的口子,你们不要管,他那里有重要的任务,是放是留,他一个人说了算!”

    侯君集这军令让李道裕,梁建方有些糊涂,他们打了半辈子仗,从来没接到过这么奇怪的军令。攻山头就攻山头,还要尽量抓活口,抓活口也就算了,还特么要放任秦怀玉在一边放水,这不是扯淡呢嘛!

    但形势比人强,没看在后面太子都一句话没说,这一看就是人家一早就商量好的。得了,也别挑了,要多少是多啊,能捞着汤喝就且知足吧,多少老兄弟眼巴巴望着想在陛下面前露一手,可到最后连汤都喝不上,比起这些人,他们俩算是幸运多了。

    二人领命的时候多有不甘,那里能逃过侯君集的眼睛,待他们出帐后,老侯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李承乾一杯,摇头哭笑道:“太子爷,这两家伙被功劳冲昏了头脑,你可不要怪罪啊!”

    “行了,潞国公,孤没那么小气,不会责怪他们的!这倒不是不信任他们俩,追赃这种细活儿,他们两个大老粗难免疏漏,到时候不仅不能尽收全功,这攻山的功劳也会化为乌有,得不偿失嘛!”

    话是这么说,可侯君集明白,东宫在此案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连驸马都尉-长孙冲都搭进去了。老梁他们是渴怕了,可人家东宫也不能白作嫁衣吧!这要是功劳全便宜了别人,那他也没法和下面众官交代啊!

    “是是是,殿下宽仁,老臣替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谢过殿下了!”,他们俩都跟过侯君集,老侯自然不能让他们因为小利在太子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则这功劳立再多都没用。

    就比如说李勣吧,功劳够大了,资历够厚了吧,就因为当年出卖恩师-李靖和募兵制的事,太子一直都不待见他,守在并州那么多年,想调回来根本就不可能!

    老侯年轻的时候,想当官,杀人、放火、被诏安,一切简单、粗暴,水到渠成。可现在世道变了,想当官儿,想过消停日子,那上得靠得陛下,下得靠得太子,否则想再长安城混日子是很难的。

    另外,侯君集丝毫不认为李泰、李恪等皇子有机会能登临大位,因为他太了解皇帝了,如果他对太子稍有芥蒂,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把兵符交到太子手中,让他随意调度长安附近的驻军。........

第七百二十三章 真神计划之仓皇逃窜

    虽然攻击扶风山并不是唐军最精锐的部队,但依仗其装备的精良,人多势众,更加之纵火烧山等手段,逼得这些西突厥精锐情报人员是上天无地,入地无门。

    论乔装打扮,以各种身份为掩护套取情报,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如果要说大开大合的战阵之术,对于他们这些早已脱离弓马生活的人来说,就显得难免生疏了。

    更为可气的是唐军抓人的方式,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这群家伙竟然上阵带着绳子,用倒蹿四蹄,臭袜子塞嘴的方式,像抬牲口一样,“欢天喜地”的把人抬走了。

    在唐境潜伏多年,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所以奋力抵抗,誓死不降,但由于实力太过悬殊,也都一个个的由心不甘、情不愿成为了唐军的战利品!

    “走,走啊,大哥,快走,我来来断后,否则咱们一个都走不了!”,维息萨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与冲过唐军拼杀,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能活一个是一个。

    库塞与阿胡兰这个契丹狗贼,都是两面三刀的东西,见大势已去裹挟一些人投降了,眼下就剩下这么几十人,根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自己死不死不要紧,要是一个都出不去,那大突厥在唐境就彻底成了瞎子、聋子了。

    见弟弟萌生死志,淹没在乱兵之中,维尼撒作势就要冲进去救人,可却被长孙冲的人拦了下来,还没等维尼撒破口大骂,长孙冲上去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直接就把维尼撒打懵了。

    “你特么脑子全是屎啊!维息萨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不好,要是你在冲进去,他和那些弟兄岂不是白白地牺牲了性命。

    再说了? 你冲进去就能把人救出来了吗?围山的军队不下万人,是你能杀完了的吗?要是现在不趁着夜色突围,寻找新的落脚点? 剩下的人全都给你陪葬!明白吗?”

    虽然很不甘心,但维尼撒不得不承认长孙冲说的是对的? 壮士断腕,这都是迫不得已的事? 他千算万算? 就是错算了唐国太子的孝心。他还是那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储君吗?宁可花大力气派兵围剿他们? 也不愿意把兵力用在镇压那些反对他登基的势力上。

    “好? 听刘兄你的? 咱们趁夜色像万年县突围,我在那里有个庄子,可以供我们暂时躲避一下!”,灵台清明起来的维尼撒很快就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就是灯下黑? 唐军一定想不到老子竟然会折返到他们眼皮子低下去。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照目前的形势看,你在长安城的那些人估计也报销了? 现在除了那里好像我们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走,快走,不能让维息萨白白牺牲!”

    话毕,长孙冲又把自己的人分出了几个断后,阻挡追兵,自己招呼着剩下人簇拥着维尼撒静悄悄的消失在黑夜中了。

    眼看长孙冲等人冲进林子,正在追击的秦怀玉嘴角微微上扬,仲良这次真是豁出命了,这么卖力气估计事后且得不少跟太子爷要“辛苦费”了。不过,这也是好事,不经历一些真正的战阵,积攒一些拿得出手的功勋,在朝廷说话怎么能硬气的起来呢!

    “大率,咱们这还追不追了,再追下去他们可就没几个人!”,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汉子,跑过来恭声请示。

    “追啊,为什么不追,但你们得把眼睛睁大了,不要误伤了驸马爷,否则就算太子不说什么,长乐公主那咱们也担待不起,明白吧!”,话毕,抖了抖手中长枪,挽了一个枪花之后,转身离去。

    没办法,长乐公主是太子的眼珠子,要是长孙冲被误伤了,那她非带着麾下的“娘子军”把六率拆了不可,秦怀玉可不想招惹那姑奶奶。

    翌日黄昏,经过了十多个时辰的逃亡,维尼撒和长孙冲终于甩开了后面的追兵,逃到了万年县的一处庄园,从突围时的几十人,最后进入庄园的却锐减到八个人。

    回想起那些熟悉的突厥情报探子,要么被击杀,要么被俘虏,这一路上被唐军想撵兔子一样“追亡逐北”,维尼撒的心都在滴血,这些人都是他十多年倾心培养出来,一朝尽毁,怎能不让他悲伤。

    这让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再回西突厥,有什么脸去见他们的父母妻儿,有什么脸去面对自己年迈的母亲。

    维尼撒失落的表情被躺在榻上长孙冲看在眼里,只见他随后扔过一枚核桃,正好砸到出神的维尼撒,随即沉声说:“维兄人死不能复生,你一个突厥汉子怎么比我们汉人的娘们还墨迹呢!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跑路,能跑多远跑多远,你以为刺王杀驾是能闹着玩呢!”

    对于长孙冲的话,维尼撒很是认同,他现在后悔了,不应该过分自信认为自己可以继续以商队的名义蒙混过关回到突厥,应该听刘兄弟的,分散隐藏,藏至深山,潜至平原,让唐军无踪可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存在这里真金白银,有了这些东西,再给他几年的时间,他就能再创造一个强大的情报网,让大突厥在唐国无孔不入。

    “刘兄弟,这里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安全的问题你可以没必要担心!”

    “没必要担心,维兄,你清醒一下吧,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把该给我的钱给了,我回去好给兄弟们送安家费。出来干下这么一桩通天的案子,小命搭上了没问题,可钱收不到可不行,你可别说落难没法付账啊!”

    “哎,刘兄弟,钱不是问题,这点钱对我来说都是小钱,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刘兄弟大才,是我佩服的汉子,如果咱们能继续合作,这财帛绝对是滚滚而来,比你走私钢铁要强多了。”

    在维尼撒看来,长孙冲不过是要钱不要命得亡命徒,连特么刺杀皇帝的钱都敢挣,还有什么事不敢干。眼下自己实力薄弱,要想在最短时间恢复实力,为大突厥继续供应物资,用钱收买一些汉人,那绝对是最稳妥的办法。

    长安是呆不下去了,等风头一过带上财宝去洛阳也是一样的,只要他能为自己招募更多的亡命徒,钱财不是问题。.......

第七百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

    维尼撒这种人,长孙冲经手的多了,仅靠刑法就想要把他肚子里的杂碎一五一十都掏出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骗取他的信任就成了长孙冲最主要的任务。

    有了生死的交情,加之招揽之意,维尼撒向其展现了强大财力,让长孙冲明白困难只是眼前的,未来是光明。

    不过,就在维尼撒迫不及待显摆完的第三天,他们所在的庄子突然被大批的唐军给包围了,这让庄子里剩余的突厥残部瞬间就慌了身,无论维尼撒怎么安顿人心都没用。

    “刘兄弟,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坐得住啊!”,维尼撒见长孙冲稳稳地躺在榻上顿时着了急。现在可是上天无地,入地无门了,这老刘怎么还坐得住,难道他真天真的以为可以像在扶风上一眼蒙混过关吗?

    “急什么,外面的唐军打着什么旗号啊!”

    “秦啊,怎么了,这跟打着什么旗号有关系吗?咱们现在死到临头了,你明白吗?”,维尼撒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哎呀,该来的总算是来了,死到临头?不见的吧,本官怎么觉得死到临头是你的。”,就在长孙冲说话的时候,屋子的内卫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拿下了维尼撒,又有一位跑到了院子里放出了支响箭,接踵而至的就是漫天的喊杀之声。

    听到长孙冲说道“本官”这两个字的时候,维尼撒要是再不明白,那特么就是白痴了,作为资深的情报头目,他竟然被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娃子愚弄了,这怎么能不让他痛恨自己呢!

    他早该想到唐廷查的这么严,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得到如此多的物资呢。哎,都是因为自己的短视,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才让西突厥在唐境的势力走到了这个地步。

    维尼撒不顾两条臂膀的关节被卸下来的疼痛,挺起了胸膛,咬牙问道:“官爷报个号吧? 总不至于让我维尼撒死做个糊涂鬼吧!”

    哈哈哈......? 驼死架子不倒,虽然他们是敌人,但长孙冲对于硬气的汉子像来都是佩服的。随即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笑着言道:“这个愿望? 本官满足你!本官复姓长孙? 单名一个冲字,官拜内卫府统领? 云麾将军? 而且还是当朝皇帝的东床驸马。怎么样? 分量够了吧? 不算委屈你吧!”

    听完了长孙冲的话后,维尼撒默默地点了点头,既然唐廷为此出动了一位驸马,那扶风县刺杀案就又是一出戏了? 自己的“用兵以复”计策,人家也是早就洞若观火了,唐童-李世民演了一出好戏。

    “行了? 甭跟死了爹娘一样搭了个脑袋? 能让我家殿下花这么大的本钱设谋? 已经算是本领高强了。这样的场景,本官在他身边侍候十多年,也是很少见的,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有什么可懊悔的!”

    “李承乾?我要见他,我要见这个挫败我西突厥情报网的人!”

    “你会见到的。”? 话毕,长孙冲一边抻着发酸的胳膊,一边往外走着,院子里到处都是六率的士卒,他们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里打扫赶紧干净了。

    看到迎面而来张开双臂的秦怀玉,长孙冲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知道,这场由兵部膳食案引起的大案,如今已经悄然落幕了,这其中复出的代价也不少,尤其是那护卫銮驾左右百名禁军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自己把这**角戏唱好,好让他取得敌人的信任,把这么大的功劳独揽于身。

    与此同时,长孙冲也明白,这个差事,东宫一系能干,想干的人多了,太子这是特意在栽培自己,这不仅是君臣之义,更是兄弟之情。这也让他想到父亲对于太子的评价,帝王越是重情就越绝情,太子的年纪越长,行事作风与皇帝就越像,作臣子的伺候这样的主上就要时刻恭谨,不可因为个人情义有半分逾越。

    收尾的活计很简单,长孙冲用了点手段,把这两天熟悉起来掌管财物的几个突厥头目身上用了点手段,逼着他们把所有存宝的地点一一落实在纸上,随后由六率护卫,户部官员牵头、点验数量,解赴国库。此案所涉及的案犯押解至诏狱,由长孙冲和淮阳王-李道民一审理。......

    由于突厥探子散布皇帝因为銮驾遇袭驾崩的谣言,长安城中是人心惶惶,群臣百官纷纷要求“监国”的太子现身解释一下。可宰相房玄龄和齐王李佑却紧闭大明宫,不准任何人求见,这让大伙心中更是不落底。

    太子监国理政也不是一次两次,什么时候回避过群臣,现在房玄龄和李佑霸占了大明宫,那就不得不令人有所遐想,是不是他们二人勾结起来发动了宫闱之变呢!所以文武大臣也不甘示弱,就静坐在宫门口等着,看看这两家伙到底包藏了什么祸心。

    当然,大伙儿虽然坐着,但嘴上也没闲着,不停在宫门前数落着房玄龄和李佑忘恩负义,且不说与皇帝的君臣之义或父子之情,单说太子对于他们俩算是恩重如山了吧!

    对待房家的儿子个个委以重任,他们家因为韩王的事被弹劾,还是太子出面斡旋,平时里也遵之如师。而李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皇子,从小性格乖张,不受待见,要是没有太子倾心栽培,赋予兵权,他能有今天吗?反正他们俩在众臣工口中就是大唐建国以来最大的国贼。

    一老一小听着下面的喝骂,头疼的一扎一扎的,对于下面这些打不得,骂不得臣工,他们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报以苦笑的同时,还得管大伙儿的膳食。用李佑得话说,这差事绝对是他从军以来干的最涂壁的活儿了。

    可就在众官等不下的去,要冲击皇宫面见太子的时候,皇帝和太子骑着高头大马从明德门进入了长安,一下子就把谣言打破了,人心也随即安定了。在宫门前,李世民高度赞扬了众臣工的忠心,还在宫中赐宴,给众臣公压惊。.......

第七百二十五章 塑料姐妹情

    銮驾遇袭不是小事,仅仅抓捕了刺客头领并不能算了事,前因,后果,参与的人员都必须有明确的定义,对于这样的事,那才真是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呢!

    这不,长孙冲和李道民那刚审揪出了一条线索,除了库塞与阿胡兰两个胡人叛将外,丹阳公主身边的女官宁菱又是库塞的相好,皇帝起驾出巡的具体时间就她帮忙传递出去的。

    二人身肩皇命,自然不管什么公不公主的,以便宜行事为借口,过府问话,希望丹阳公主可以把话说明白,她的女官做下的事,到底与她有多深的关系,她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丹阳公主竟然说,这女官是三个月前馆陶公主送给她的仆人之一,很少与其照面打交道,有什么问题也是馆陶公主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态度是一退六二五,一点责任都不沾。

    而且还暴雨梨花的哭诉着内卫冤枉她,弄得赶回来的薛万彻以为长孙冲他们刻意栽赃,想要借此排除异己,气的老薛拔刀子就要拼命与内卫对峙了起来。要不是李道民压事,劝双方以和为贵,丹阳公主府非得血流成河不可。

    这不,嫌疑人由一人,增长了到了三人,把丹阳和馆陶两位公主都牵连了进来。弑君之罪不可说笑的,姐妹俩当然不可像一杯酒、一块肉一样谁吃都行,都互相推诿起来,所以就哭诉着跑到了东宫,请太子侄儿给一个清白。

    “太子殿下,高明,姑姑真是被冤枉的,那宁菱明明是馆陶送给我的? 现在她出了事? 那也不能说明我也参与其中啊!”

    “哎,姐姐,话不能这么说? 宗室之间互相馈赠奴仆与送衣食无异? 宁菱是小妹送给你的不假? 可你收的时候喜笑颜开,出了事也不能推给小妹吧!”? 馆陶公主白了丹阳一眼? 这不是小人嘛? 送你宫仆是好心? 你到好,倒打一耙了,这还讲不讲王法了。

    馆陶牙尖,丹阳公主也嘴利? 不甘示弱的回怼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害人呢?她在你身边伺候多年难免受你的影响,你说,是不是你对二哥不满? 才让她做下悖逆之事。”

    “切? 太子还没说什么? 你倒是挺会扣帽子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公主行的正,坐的端,不怕你的诬陷!”,话间? 馆陶把头扭了过来,沉声说:“太子殿下,你可以要给姑姑作主啊!”

    什么是塑料姐妹情,眼前这就是,对于这两人的互相“撕咬”的下作行为,李承乾心里甚是鄙夷。刺王杀驾这帽子是不小,可这顶大帽子,她们俩还不配戴。事情说清楚了,最多被皇帝责骂一顿,禁足一年半载,用得着跟狼狗一般互相撕咬吗?

    本来就因为睡眠,头有些晕晕的,再让她们这么一闹,李承乾心里的无名火瞬间就烧了起来,抓起案子的茶杯就扔了下去,吓得两位坐在椅子上公主不敢在再张狂了,赶紧跪下来行礼,请罪。

    “出息,瞅瞅你们二位的出息,一点事担不了不说,还互相坑害姐妹,怎么,还想给对方一刀怎么得,还嫌皇族的笑话不够多么!”,话间,拍了案子,李承乾怒声喝道:“这事不用找父皇,母后,孤就成全你们!传敕宗正寺,削减丹阳、馆陶两位公主一百户食邑,禁足府中一年,好好在府中学学什么叫孝悌!”

    说完,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宫人把她们送回府邸,然后把外面那两位驸马都尉请进来,太不像话了,他们作为丈夫怎么能一点都不管呢,让这两个公主比成亲前更肆意妄为。

    “臣崔宣庆、薛万彻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崔、薛二人低眉顺眼的行礼,心里确实异常的惬意,看着那两个不可理喻、颐指气使的臭婆娘被宫女架出去,他们俩的跟三伏天喝了凉水一般舒爽。

    让你仗着皇族身份猖狂,不把丈夫放在眼里,整天吆五喝六的,现在又胆敢来东宫找说法,这特么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活该啊!

    他们俩心里怎么想的,李承乾当然不知道,但这股子势头非常不要,要是再不抓紧治治她们俩这毛病,早晚得惹出天大的祸来,到时候更保不住皇族的颜面。

    “行了,都不是外人,起来吧,自己找地方坐!”,抬手示意二人后,李承乾又让恒连给他们俩上了茶水和点心。

    唉,“这次陛下遇刺虽然有惊无险,但面子上已经是不好看了,现在她们搞了这么一出,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幸亏是到了孤这里,这要是闹到朝堂上去,难免有人借题发挥,你们说是吗?”

    太子点的就是薛万彻,这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见长孙冲欺负上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压不住火儿,与内卫起了冲突。

    而崔宣庆是个文人,什么时候都风度翩翩的,那里会干这么失礼的事呢,对于太子话他是一点负担都没有。但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稍有不慎弑君的帽子就会扣下来,所以他也不能光看薛万彻的热闹,赶紧把话就接了过去。

    “殿下,您也知道,朝廷的典制,臣等是尚公主,说是夫妻,但也是君臣。公主们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没经历过世事的艰难,难免有些,有些骄狂。府中的事,臣等真是,真是力不从心,有心无力,这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

    崔宣庆的话刚说完,立刻得到了薛万彻这如同狗熊般强壮男人的支持,他嘴笨,说不好,但对于连襟的话语非常的赞同。

    李承乾同样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这个当着吏部郎中的驸马都尉平时是受的憋屈太多了,也想管管这败家的娘们,只是因为官卑职小,礼法限度拿馆陶没办法罢了。要不然,清河崔氏的子弟怎么能甘心受这冤枉气呢!

    行,你有这个想法,孤就成全你又如何呢!淡淡地笑了两声后,李承乾指着了指崔宣庆,笑道:“你呀,就是太懂礼了,这人就套住了。从君臣角度来说,有过可以明谏,从夫妻角度来说,有错可以明言。既然你们的顾虑这么多,又想在家里直起腰来,那孤就帮你们一把!”

    话间,喊过恒连去宗正寺拿两个“家法”给两位驸马,然后继续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孤作为晚辈没有资格掺和的太多,不过要是她们用家法都管不住再闯下大祸,那孤就要拿你们是问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 醉打金枝(一)

    《周易·坤》上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通俗一点说家有贤妻,丈夫不遭横祸。老百姓家娶了不省心的婆娘顶多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可勋贵们家一旦娶了这样的回来,那随时可是要没命的。

    崔宣庆出身清河崔氏,是黄门侍郎-博陵县公-崔干最小的弟弟,相貌清秀、文采斐然,在众多的世家子弟中算得上是难得的老实人。

    太武皇帝登基后,为了拉拢五姓七望,特意下嫁了几位公主给这几家,因为其兄是在义宁年间投效,又在丞相府担任过主薄,算得上是贴心的臣子。

    所以轮到崔家的时候,才让崔宣庆捡了个“便宜”,当了驸马都尉。说是便宜,可大婚后,崔宣庆才发现,自己尚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公主,那就是一个活祖宗。

    馆陶公主虽然不像丹阳公主那么“声名远播”,但也是一个十足的刁妇,在宗室中不受待见的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公主府里,整日仗着自己是公主作威作福。

    对待下人们如同牛马也就算了,可她对于崔宣庆也甚是苛刻,整日嫌弃他官儿做的不大,不会拍皇帝马屁,除了能写两句酸词,其他的一无是处。

    对于馆陶公主的埋怨,头几年崔宣庆也不太放在心上,崔家是世家魁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自己是嫡房子弟,即使不当官,这辈子也照样是富贵荣华享受不尽。

    更何况,皇帝对世家子弟仕官的要求严格异常,想要得到高位,没有一定的功劳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他在吏部虽然只是一个郎中,但也挺自在的,那些进京述职的都督、刺史,那个不得笑脸相迎,何必挤破脑袋与别人去争呢。

    崔承庆越是不在乎,馆陶公主骂的就越欢? 而且这一骂就是十多年。泥菩萨都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是出身高贵的崔宣庆了,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那就在等待机会。现在太子已经给了他和薛万彻行了方便,那他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时机呢!

    是以? 从东宫出来后,崔、薛二人一脸喜庆的去喝了两杯? 庆祝一下“为奴为婢”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然后回府宣告一下夫纲的主权? 让公主们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任由欺凌的人了。

    可崔宣庆怎么也没想到? 白日在东宫被太子臭骂一顿的馆陶公主? 看到太子赐的家法后竟然不为所动? 反而讥笑起来:“国家法度,宗室律条说的很明白,在公主府内,本公主才是唯一的主人? 而你和那些仆人一样,不过是陪衬而已。

    还妄想翻身作主了? 喲,在太子那淘换了个家法就想当家了,真不知道你是太天真了,还是脑袋喝坏了。”

    看到馆陶公端着酒杯? 面带不屑的讥笑,喋喋不休与往常一样数落着,崔宣庆这心头火再也压不下去,接着酒劲上前一把抓起了馆陶公主,啪啪打了两个耳光之后,就抄起家法在她屁股上招呼起来。

    “崔宣庆,你造反了,你敢打本公主,你信不信本公主让二哥杀了你!”,见丈夫不为所动,馆陶公主赶紧招呼侍候的仆人过来拉开这个醉鬼。可让人意外的是,听到驸马的呵斥后,她们都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这让馆陶在感觉疼痛的同时,怒火更是更大了。

    “疼,啊,住手,崔宣庆,你算什么东西,再打一下,本公主就让你们崔家全族陪葬,你还不赶紧住手!”,馆陶公主一边挣扎着,一边威胁着,她知道崔宣庆是喝多了的缘故,要不然怎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呢!

    对于馆陶公主的恫吓,崔宣庆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冷笑起来:“馆陶啊馆陶,为夫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精明,造反,你身边的那个女官好像跟这两个字更贴近吧!我朝以律法治国,犯到那条治那条,陛下会听你的杀我崔氏满门吗?”

    “再说,老子受了你这么多年的冤枉气,打你一顿也不算过分吧!就算错手把你打死、打残又能如何,大不了学学窦奉节就是了,又有何惧怕的!”

    说道这里,崔宣庆给了自己一耳光,随即改口道:“这一点老子是说错,你还不如永嘉公主呢,甭管她生的那个孽种是谁的,最起码人家能生,可你呢,确实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崔宣庆对于馆陶公主的埋怨在这方面也占很大的比例,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生个闺女也好啊,弄得自己在朝中和家族总是招人嘲笑,没事就用怀疑的眼生扫视自己的下半身,好像他就是个宦官似的,作为男人谁特么能受得了这点。

    在外面让人嘲笑也就算了,回家还得看你这个臭婆娘脸色,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老子还惯着你干啥。所以,一向彬彬有礼的崔宣庆不顾馆陶公主的求饶,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太子赐的家法狠狠地抽着自家的败家娘们。

    “求饶,这时候求饶是不是晚了,你平时那嚣张的劲头呢!继续嚣张啊,老子今天就看看你还能嚣张到那去!”

    “还要诛老子九族,行,你特么真是没长心啊,信不信在九族被诛之前,老子先打死你这个败家娘们!”

    “啥玩意?好好过日子,你特么早干啥去啊!老子今天告诉你,太子赐的家法就是让老子管教你,教教你什么叫妻为夫纲,就算告到陛下那老子也有礼。”.......

    崔宣庆打的很过瘾,骂得也很过瘾,对于成婚多年的他来说,今儿是最痛快,最像男人的一天,一次就把积郁十多年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对于房外听墙角的仆人们来说,今儿也是个好日子,因为驸马干了一件大伙都异常赞同的事,她们伺候的这位恶主终于得到应有得惩罚了。

    与此同时,丹阳公主府也发生了令人惊异的事,不过与崔宣庆醉打金枝不同,威武异常的大将军薛万彻竟然哭成了月里的娃。.......

第七百二十七章 醉打金枝(二)

    薛万彻虽然脑子没有侯君集、李勣那么灵光,但自幼便随父兄征战沙场,以勇猛冠绝天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算得上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要不然皇帝和建成也不会百般手段招揽于他。

    少年成名,自然心高气傲,目空一切,所以他能和李恪混到一起去,任谁都不感到奇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么个道理!

    薛万彻这辈子有三件最自豪的事,其一,军功璀璨,封公拜将,其二,兄弟和睦,恭享太平,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抱得美人归,尚了太武皇帝最美丽的公主,即使这公主从不给他好脸色也是如此。

    与崔宣庆不同,薛万彻心里虽然有些埋怨,但他心里还是有丹阳公主的,要不然也不会好言劝告丹阳,让其以后规矩一些。薛万彻毕竟是吴王一系的人,丹阳又不得帝、后的喜欢,如今东宫震怒,再不小心一些,那等着他们的结果是什么可就不好说。

    薛万彻的好心,在丹阳公主听来就显得那么的诈耳,就凭他从太子那得了一个家法又如何,难道他还敢打自己不成。太子是霸道,可也管不了公主府的事吧,只要不再出宁菱那样的贱婢,又有什么畏惧于东宫呢!

    再说了,自己堂堂一个公主,嫁给他这么一个傻子已经是万分委屈了,生活上奢靡一点怎么了,接人纳物嚣张点怎么了。咱又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奴才,为什么要听这个傻子的委屈自己。

    人傻不丢人,可傻子还敢教训自己那就忍无可忍了,加上白天不仅没见到皇后,更是在东宫受了一肚子冤枉气,丹阳公主这邪火蹭蹭的往上冒,抄起桌子上的家法就冲傻大黑粗的薛万彻冲了过去,棒子如雨点一般打在他的背上,此刻的丹阳公主大有泼妇敲猪的风范。

    因为把怕自己的力气太大伤了丹阳公主,所以薛万彻也不反抗,仅仅是嘴上叨扰,还不停的提太子很恼火? 再出事要重罚云云的老话,这非但没有让丹阳公主冷静下来,反而打的更重了? 一边打还一边骂着薛万彻不争气!

    “人家做大将军,你也做大将军? 你看看你的待遇比的了侯君集、李勣他们吗?是你仗打的比他们少了,还是功劳比他们少了? 都不是? 就是你窝窝囊囊样子,二哥能重用你吗?”

    “是? 在朝为官难免要拉帮结伙以求自保? 可你呢? 放着好好的东宫不抱,偏偏去选了李恪那个杂种,这么多年,他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了!我就不明白了? 同样是一对父母所生,怎么那四兄弟都能拎得清? 就你轴的跟车轱辘似的呢!”

    “给你一个家法就把你美的跟什么似的了,你真当太子是想让你当家作主呢,他这是想看公主府的笑话,想让你我在长安城没法立足? 你这猪脑子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真当他大公无私,不计较你追随李恪的事呢,让人家卖了还替你家数钱呢!愚蠢!!!”

    “你以为长孙冲为什么敢带着内卫来公主府问话,没有太子撑腰他敢吗?这就是东宫对于吴王一系的打压,要不然那么一个小小的贱婢能劳动两位公主去东宫回话吗?他就是想借机削你的面子。本公主和馆陶都是受了你的连累,知道吗?”

    有当年翠微宫的例子摆在前面,丹阳公主心里明白,她在太子心中的印象极差,比起宫里当差的奴婢都不如,现在他赐下了这么家法,这不更说能说明心中的鄙夷吗?

    所以丹阳公主打算转移薛万彻的目光,让其转而仇恨太子,反正这死脑筋的东西一门心思保吴王,也不可能投效东宫,作对就作对呗!

    再者说,李承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公主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他竟然像呵斥奴仆一般对待于我,那就不要怪本公主给你拴对了。

    薛万彻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有理,而且还和老崔一块商量好了给这对姐妹点教训,可到了事到临头怎么是自己错了呢!太子这人是霸道,可还不至于行此小人之事吧!

    见公主打累了,坐回去喝茶,薛万彻掸了掸身上的灰,随即起身言道:“公主,老薛虽然不识得什么字,可道理好像不是这样。太子没有小题大做、构陷公主弑君之罪,甘当赤族,还想让人家怎么样!”

    按照唐律,不管是袭击天子銮驾,还是构陷储君,都是赤族之罪。是,丹阳是公主,是皇帝亲妹妹,在八议之内,国家有议亲议贵的典例,可这也逃不过公主府阖府大小去东市口挨刀子吧!

    现在丹阳让自己跳出来与太子对峙,这不是倒打一耙,没事找事呢吗?薛万彻在男女之事上是有些木讷,但能从尸山血河中活下来,除了高强的武艺外,就也头脑也不是一般人。

    没理的公主,死命的让自己以鸡蛋去碰太子这石头,好让她在后面看热闹,出了事死的也不是她,这手段下不下作暂且不说,是不是坑人的意愿太明显了!

    “薛万彻,你是不信本公主的话了?”,丹阳公主见老实人精明了起来,心中更是恼火,随即面目狰狞的质问丈夫。

    “公主,老薛是傻,可也分什么事,有些时候念在夫妻情分上,老薛不愿意去听,也不愿意去信,可你竟然鼓动我去找死,那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夫妻的情分呢!”

    话间,薛万彻转身向外走去,行至门口时,背身继续言道:“既然在公主殿下心目中老薛的命这么不值钱,那明日就去宗正寺和离吧!”,话毕,不管愣在椅子上的丹阳公主,快步向外走去。

    据后来的武侯们说,那晚,自视甚高的薛万彻竟然会自己府邸门前哭泣的跟月里的娃一样,这真是让人惊诧不已,满朝公卿谁能想到三荡三绝的薛大将军,怎么会如此的没出息呢!

    一边喝酒,一边哭笑,好像是得了什么癔症,但他们官卑职小那里敢过问,赶紧溜着街边跑了,只是后来听说,第二日薛万彻就和丹阳公主去了宗正寺和离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 陵园中的对话

    不管是馆陶公主变成猪头,还是丹阳公主和离,李承乾都没有不曾觉得愧疚和亏欠,像她们这样于国无益,享受着百姓供奉的造粪机器,死亦或者活都无所谓。

    可那些在此次计划中当了替死鬼的侍卫们,没有他们的牺牲,维尼撒不会上套,库塞与阿胡兰也不会原形毕露,后面的棋也没法落子,所以他们不得不死。

    玉山陵园,李承乾让侍卫们在他们的墓碑前各自摆上了一坛酒,一只鸡,相比于那些华而不实,慷慨悲歌的悼词,他相信将士们更喜欢这个。

    随后,又爬上阁楼,在上面俯视着,整齐排列好似军阵一般的墓碑,这时李承乾有一丝臆想,好像此刻下面躺着的人又活了过来,等待着他的检阅,所以才排成了如此整齐的军阵。

    “潞国公,你之前有没有站在这看过玉山的陵园!”,手里摸着扳指,眼神却盯着下方的李承乾淡淡地问道。

    “回殿下,老臣是头一回!”,侯君集平时除了在皇帝身边转,就是在外州当差,即使有将士阵亡了,他也没那个时间来。

    “玉山脚下的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何曾知道,有多少大唐的将士为了守护安宁而倒下,等到明天日头再次升起的时候,下面人依然日复一日的劳作,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根本没人会想这一夜之间这里又添了多少坟头。”

    “孤有时候在想,这里有多少坟头是因为孤想保全储位添上的!是不是因为孤的功利之心太强了,所以才让将士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侍奉天子,协理政事,是李承乾身为储君的职责,可因为他一个人就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而且一压就是这么多年,心头总是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人无完人? 这些将士活着的时候? 身上也许有着这样? 那样的缺点? 士大夫们嫌其粗鄙? 不耻与之为伍。可一旦身死,立刻就被披上了大义的光环? 人格精神立刻得到了神话,所有人赞声不断? 这何尝不又是一种功利心作祟呢!

    “殿下有仁慈之心,是我大唐之福。只是依老臣看? 将士们捍卫的并非殿下的储位,而是大唐的江山社稷? 并且他们都深信着,只有殿下你能够让大唐的万世太平传承下去。”

    侯君集在军伍中摸爬滚打一生? 他当然知道在尸山血河中滚出来人都难免有愧疚之意,人毕竟不是畜生,孰能无情呢!

    更何况太子与常人不同? 虽然天赋异禀,但参军的时候毕竟年纪尚小? 还没有马背高就要上阵厮杀,少年心智整日浸泡在鲜血之中,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已经算是异数了。

    老侯曾经在私底下问过皇帝,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太子,难道不怕国本不保吗?可皇帝回答却吓了他一跳:如果李承乾连最简单的生与死都搞不明白,那他的储君之位注定熬不过贞观一朝。

    原因很简单,今日朝堂之上的臣子,那个不是老谋深算,精于事故的老狐狸,那有一个省油的灯,立一个长于妇人之手的人为储君,大唐的江山早晚和前隋一样落于人手。

    所以他宁可搭进去一个儿子,时常的逼上一逼,也要锻炼出一位足以震慑文武百官、世家豪族的储君。皇帝的算计犹如天助,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可他唯独忘了太子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

    侯君集也与那些朝臣一样,注意的都是太子的文治武功,也似乎忘记了太子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且头上也已经了几根与年龄不相符的白发。老侯相信,但凡有点忠谨之心的大臣,看到太子为这些士卒哀伤,也会觉得太子可敬也可怜啊!

    呵呵.....,笑了两声后,李承乾转过身来,笑道:“潞国公,你的话总是能说道孤的心坎里,这次平灭突厥情报势力,你功不可没,孤以上表父皇让你以检校兵部尚书的名义参知政事,在兵部替杜相分担一二吧。”

    在兵部出事前,杜如晦就多次上书,请皇帝挑上一俩重臣帮他分管兵部的事务。可人选还没最后敲定,就发生了这一连串的案子,所以一直就耽搁了下来。

    这不,长孙冲那边还没结案,皇帝就征询了李承乾和几位重臣的意见,所以他就作了一回顺水人情,谁让老侯这次差事办得可了皇帝和他的心呢!

    看到老侯没有马上谢恩,脸上的迟疑之色满布,李承乾莞尔一笑,继续说道:“潞国公,不要紧张,杜相还是杜相,你到兵部之后协同他处理阁部之事即可,他经手的事多,年纪又大了,有你在旁,他可以轻松多了。”

    杜如晦为相十余载,办差一直严谨,恭顺,可此次兵部案件引发了袭杀天子的事,这不能不说不是他失职导致的。这是大罪,皇帝的脾气,老侯知道,只是削官罢爵已经是万分的恩典了。换做旁人,那不用说,赤族都不足以平息皇帝心中的怒火。老实说,侯君集还真是替他捏把汗儿。

    而且皇帝还带着老杜一起监察了此案的进程,本以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可他没有想到这事还是没完,皇帝还是拿下了他兵部的权力。侯君集在杜如晦手下当差多年,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在朝堂上相互扶持,对于这位兵务宰相,他的心中只有钦佩和尊敬。

    所以让他为了名和利去顶替杜如晦的位置,以侯君集的人品万万是做不出来。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李承乾才多解释了这一句。

    呼,长长了出了口气后,侯君集赶紧拱手谢恩,但李承乾却不在乎这些虚礼,硬是拉着老侯拿着家伙式在过道上清扫,一老一壮两代军人,还一同哼唱着军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七百二十九章 聪明人话不用说多了

    储君扫墓、浇奠,对于普通将校士卒来说,已经算是最高礼遇了,也能在最大限度上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这是除钱财、勋爵之外,李承乾能为他们作的唯一的事,所以他干的很认真,可以说是一丝不苟,侯君集及守陵对于太子如此重视亡人甚是感动,毕竟他是皇子中唯一会来看他们的。

    活动了一下午,这人身上出汗就难免不舒坦,回宫的第一件事,李承乾就赶紧先泡了个热水澡,否则臭烘烘的实在没法见人。没办法,李承乾不喜欢用香料熏衣服,他觉得那是娘们才用的,不管是“男子汉”或是“臭丘八”,好像与香料都不沾边,还是多洗洗澡就好了。

    对于丈夫的这一毛病,独孤妙音总是取笑他是个怪人,自古以来无论是皇室、勋贵、士大夫,莫不以此为癖好,这和男子汉的气概有什么关系?在她看来,这都是殿下的“小气”病作祟,舍不得用香料所以才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臣子们都喜欢投其所好,殿下的癖好越少,他们的投机的机会就越少,也省得劳民伤财了。恩,也许这才是殿下心中的真实的想法!一想到着,独孤妙音手上的力气就更大了,不好好洗洗,就变成臭太子了,连儿子都不愿和他玩。

    “爱妃,今儿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孤怎么看这人都怪怪的,一个个都捂着嘴偷偷的笑,她们是在笑话孤没有皇室子弟的风范吗?”

    李承乾想不明白,谁干活不出汗,可大伙毕竟是“背后骂皇帝”,虽然有些失礼,但他想因为这点小事重重责罚她们,闹个刻薄的名声就不好了。

    李承乾的话,惹得独孤妙音嫣然一笑,随即也半开玩笑的说,她嫁并不像一位储君? 倒更像是一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不过? 太子确实误会那些奴婢了? 她们那敢嘲笑自己的主子了? 即使太子再谦和也是主子? 除非是不想活了,要不然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呢!

    奴婢们笑的馆陶公主和驸马都尉-崔宣庆二人? 驸马不仅打公主,而且还打成了猪头一般? 这是大唐开国以来,甚至是有史以来都十分罕见的事。

    馆陶公主不服一本告到了帝、后面前? 还哭着闹着让皇帝以犯上作乱的名义镇压整个清河崔氏,现在这夫妻俩还没出宫? 宫内上下的人都跟着笑话他们俩呢!

    听到这个解释后,李承乾也跟着笑了起来? 皇帝不仅是天下至尊,更是李氏的族长,估计他现在正为难呢。往小了说他们这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 往大了说事关国家法度,皇室的脸面。崔宣庆拿着自己的赐的家法? 还真是心领神会,“小惩大诫”了。

    不过,这效果却正是李承乾想要的,崔宣庆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太武皇帝生的这些儿女,基本上都是国家蛀虫,白吃供奉也就罢了,成天惹是生非,与诸王暗通款曲,通报朝廷的动向,这要是再不杀个“鸡”,那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败家早晚生出大事来。

    呵呵.....,有意思的紧,这个热闹孤这么能错过呢,随即起身更衣,慢慢悠悠的向帝、后的之处走去。......

    行至大殿门外的时候,就看到崔宣庆神情异常轻松的跪在地上,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皇帝的惩罚是什么。也是,就算他们夫妻之间闹得再大,也断扣不上谋反作乱的帽子。

    皇帝也不可能因为此事冒天下之大不韪屠了崔氏满门,以结恶于天下世家,馆陶公主把她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有些不自量力。

    其实,早在她出嫁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不管太武皇帝,还是陛下,都只是把她当做是拉拢世家的工具,给予她的荣宠只是作为父亲和兄长赐下的补偿而已。

    插着袖子的李承乾看了崔宣庆一眼后,淡笑道:“姑父,还是起来的好,这跪了一天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你这弱不禁风的文官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事常有,那么认真干嘛,搞什么意气之争!来来来,快起来。”

    崔宣庆不愧是世家教养出来的文人,在礼节方面作的一丝不苟,行了个君臣之礼,谢过恩典后才站了起来。随即拱手回道:“殿下,臣孟浪了,臣滥用殿下赐的家法,给殿下惹麻烦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孤既然给了,那自然不怕你用。再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馆陶公主嫁到了崔家就是崔家的人。老百姓有句话不是说,败家的婆娘,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像她这么任性的人,不给点教训怎么能长记性!”

    李承乾把记性二字咬的很重,崔宣庆听了先是一笑,随即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立刻回了一句:“殿下宽宏大量,臣铭感五内。”

    其实在崔宣庆心里还是挺感激太子的,崔家历来与东宫无甚来往,自己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出了这样的事,他还能不顾亲情,说上两句公道话,这对于崔宣庆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要知道太子此举,可是会影响天心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老实人,实在人,在吏部当个小小的郎中太屈才了,孤觉得再进一步也是可以的,不是吗?”,李承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相信聪明人不用自己多说,崔宣庆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姿态,没错,就是姿态,皇帝要的无非是个态度,只要面上能过去的,其他得都无所谓,总不至于让“亲妹妹”在皇宫里上吊吧!那传出去,像什么话,天子薄情到连亲族都不顾,那这岂不是让天下臣民笑话。

    再说,自己也不能光在这看热闹,毕竟这家法是从自己手里流出去,不进去解释一下,馆陶公主还不咬他一个“僭越”啊。哎呀,长辈的说话,就是特么有力道,咱这臭丘八的腿不值钱,且得跟着遛了。.......

第七百三十章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能当慈父的人不一定是个好兄长,李世民对于自己的儿女不错,但对待太武皇帝“特意”留给他的兄弟姐妹,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对于馆陶公主的无理请求,他当然不可能同意,之所以没有立刻撵出去,那是出于皇家体面的考虑。

    同时心里也责怪馆陶平日跋扈太甚,处处刁难驸马都尉,以至于生生逼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所以就让长孙皇后一旁劝劝,他怕自己发了真怒,馆陶担待不起。

    李承乾进来的时候,还真是被馆陶公主的“猪头样”吓了一条,心中默念道:这馆陶公主平日里作的是有多过分,才让崔宣庆恨成这样子,要不然怎么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呢!

    得,既然进来了,那自然得也说和一番,李承乾把崔宣庆懊悔之意委婉的表达出来,相隔几日要有两对公主、驸马和离的话,那皇室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又让人把崔宣庆传了进来,请皇帝,皇后小惩大诫一番就好,差不得就坡下驴,打几下就算了,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总不至于让其合离吧。

    “陛下,陛下,都是臣的罪过,都是臣醉酒胡为才伤及公主的,臣罪同丘山,罪当万死!”

    “陛下,是臣滥用了太子殿下赐予的家法,是臣乱了君臣纲常,是臣忘了尚公主的礼法,请陛下重重责罚!”

    “公主殿下,万方有罪,都在臣工一人,臣罪同丘山,只要公主殿下能消气,要臣如何都是可以的。”.......

    有太子递的台阶,再加上进殿之后的把头磕破的崔宣庆态度十分诚恳,李世民的心中稍感安慰,于是佯装愤怒的呵斥了几句,打算让他们夫妻打道回府? 省的在跟前惹得朕心烦。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馆陶公主非但没有谢恩,反而起身高声反驳起来:“陛下,二哥,太子和崔宣庆是一伙的,他们是故意串通好了来坑害小妹的。.......”

    馆陶公主认为自己挺有理的? 太子于馆陶公主府素来没有什么来往? 这次因为宁菱涉及袭驾案,才被内卫裹挟进来。本来就是刁奴的鲜廉寡耻的之事,她与丹阳公主只不过是背了管教不严之过? 斥责一番也就是了。

    可太子却故意赐下“家法”? 怂恿、纵容崔宣庆逞凶犯上,这不是煎迫皇族,目无亲长嘛!现在又想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 根本就是怕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 玷污他身为皇太子孝顺的清名。

    既然他不讲亲情,那馆陶公主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日在东宫受训时? 她亲眼看到太子的座椅之上,套着五爪金龙的罩子。李承乾虽然是储君,但也没有资格使用这种僭越礼制的东西,难道不该惩戒一番,让他知晓君臣之礼吗?

    太子做了初一,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十五呢!她当年知道凭着自己一家之言不可能让皇帝相信太子有谋反之心。本着打不过你,也得抹你一身泥的想法,馆陶非得让他也挨顿揍不可,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插手我们家的事了。

    哦,了然的点了点后,李世民把头扭了过来,板着脸对李承乾沉声说:“高明,对于你姑姑的指控,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给了长孙皇后一个安慰的眼神后,李承乾起身了回了一句:“回父皇,东宫-明德殿用的正是金龙靠被,儿臣无话可说!”

    太子的话,让馆陶公主顿时喜笑颜开,还算太子知趣,不敢在君父面前说谎,否则让皇帝亲自去看一样,他可就不止僭越这一条罪状了。即使皇帝与他是父子,这欺君之罪他也是担待不起的,不是吗?

    可让馆陶公主想不到是,皇帝的火并没有向太子发,而是把茶杯砸到她的面前,只听皇帝面目狰狞指着她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你还真是搅家不闲,把眼睛都盯在自己侄儿的身上了。是,东宫那靠背是金龙的,怎么了,那是朕赏的,你有意见?”

    “要不知道你是个没有心机的人,朕岂能容你在这挑拨帝储关系,崔宣庆怎么没打死你这败家货呢!赶紧给朕滚回府去,加圈禁时限一年,每日抄写一边皇后编写的女则,但凡有一点偷奸耍滑,你自己去感业寺吧!”

    话间,李世民又把头扭向崔宣庆:“太子赐公主府的家法,朕看很好,什么人什么对待,今后还望卿严加管教于她,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

    呵呵......,看到皇帝勃然大怒,崔宣庆的心里笑开了花,有太子先前垫底话,崔宣庆就知道今天不过是小惩大诫,现在好死不死的馆陶竟然还攀比了东宫,这不是又给了自己一脚吗?

    僭越之罪,好大的帽子啊,馆陶那脑子也不好好想想,每日来往于东宫的臣子那么多,人家不也没说什么不是,是大伙的眼睛都瞎了吗?不是吧,秃子头上明摆的事,没有皇帝的钦旨,以太子的精明怎么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呢!

    不不不,这当然不是太子愚蠢,愚蠢只是馆陶公主罢了,太子监国的时候,皇帝能下旨让他持玺升殿,这是一般的宠幸与信任吗?馆陶是白白托生在帝王之家了,真真是愚不可耐!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攀扯太子。

    就在他们夫妇被皇帝一吼后仓皇出殿后,李世民笑着说了一句:“高明,这个崔宣庆的确是个聪明人,朕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看来你是想从身上着手了,想要一箭双雕!”

    “唉,儿臣的这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父皇,有些事情是该未雨绸缪了。就如同父皇方才说的,这山望着那山高,他们的野心与实力严重不符,即使加上姑姑们也不行!如果必要的话,儿臣不得不施以重手了。”

    对于李承乾的回答,皇帝非常满意,随即怕了拍了李承乾的肩膀,这样的事也只有交给高明,他才能真正的放心。现在既然这个切口他很满意,那还有什么说得呢,所以起身揽着长孙向后面走去。

    可这天下至尊的三人也许不会想到,馆陶公主竟然后知后觉如此,一脸惶恐的问丈夫,皇帝,太子与他,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而崔宣庆莞尔一笑,神秘兮兮的倾歇身子,恭声回了一句:公主殿下,您说呢!......

第七百三十一章 狗起秧子了!

    借势,有时候借势是很重要的,就拿馆陶、丹阳公主的事来说吧,如果不是她们自作聪明闹到东宫来,李承乾也不愿意拿她们来作文章,谁让她们的行径如此的可疑呢!

    皇帝銮驾被袭,受到了“惊吓”,那诸皇子、亲王不仅要上本问安,更是要进京侍疾。赶在这个档口,她们俩如此高调的抗拒内卫的盘问,居心何在呢!是不是想给诸王以此为口实向东宫发难呢?

    李承乾曾经天真的想过,兄友弟恭、皇室和睦的局面,可自从那事之后,他就不在天真无邪,而且明目张胆的告诉皇帝,他就是要打压这些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因为这就是李唐的太子逃不过的宿命。.......

    诸王陆续进京后,皇帝特意在宣政殿设宴安抚宗室,与从前的宴会有所不同,接受了诸王的问安之后,随即就让他们自斟自饮、自娱自乐,自己则拉着李承乾在旁边的屏风后下棋对弈。

    酒过三巡,菜过五位,心里有主意的人自然要借着酒劲站出来,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听到这些熙熙攘攘的争吵之声后,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也都在不言之中。

    “啥玩意,申斥?你能不扯吗?陛下是天下至尊,李唐之主,让突厥人行刺了就遣使申斥,这是那家的王法,李元方,你脑袋让驴踢了。

    依着本王的意思,就应该兴兵讨伐,诛其种,灭其国,否则我天朝上国的颜面何在!”,霍王李元轨摔了酒杯,大声呵斥李元方及于他有相同意见的亲王。

    “没错,本王亦以为应当起兵伐之,让那些突厥蛮子知道下什么是王者之师,什么是吊民伐罪!自贞观之后,我朝国力强盛,兵锋锐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什么仗打不赢,打东突厥的时候,就该直接挥兵把其一锅烩了? 要不然那有今日之祸!”

    郑王李元懿的话音刚落? 道王李元庆不服了,只听他高声言道:“两位皇兄,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 西突厥百万之众? 男女自幼都在马背上长大,皆能弯弓射箭? 要亡国灭种岂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东突厥是灭了,可亡其种了吗?这种不现实的话还不要说了。”

    “就是,西突厥可不是东突厥,他们还控制了西域的一些国家? 虽然国内有些内乱? 但实力绝对不可小觑,打是可以打,但总得从长计议吧!依本王看,还是实际一些,谈谈陛下身边的戍卫更好一些!”? 庄王李凤喊停了争论,颐指气使的数论起皇宫禁军的问题。

    他与周王等人认为,皇帝的禁军之中,有不少胡人武将,也有不少降将之后,皇帝的胸怀坦荡,宽以待人,可人家未必真心效忠,这次的库塞等人就典例。

    是,禁军之中也不少宗室子弟当差,可他们毕竟是远枝皇族,当差的时候难免三心二意,这样的加之在一起,怎么能拱卫好陛下的安危。大唐的军队是能打,可能打也得适合的人归拢,不是至亲,谁能真心实意的帮你操持。

    地方官吏是朝廷安定江山、牧养生民的重职,是应该放给那些两榜进士,可禁军之中的重要之位,就像晋阳和陇西老家的那些人说的一样,还是得交给自己兄弟才能放心。

    李家的皇子亲王都是弓马娴熟之辈,上阵建功也如同家常便饭,远的不说,太子、吴王、齐王,不都是沙场建功的皇室子弟吗?他们这些做叔叔的,能耐也许不如几个侄子,但是看门站岗还是没问题的吧!

    诸王们心里当然知道,皇帝和太子信不过他们,所以说话的时候特意拉上吴王、魏王、蜀王,又举出丹阳、馆陶的不孝不恭为例,让他们兄弟三人表表态,想不想为君父尽忠尽孝,不能总想着在封地享乐吧!

    被架起来的三人无言以对,他们三个不想留在长安吗?当然想,不过他们心里同样也清楚,要是今儿与居心叵测的诸王站在一起,那一定遭受父皇和太子猜忌,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等他们被收拾个啥也不是的时候,毫发未伤的诸王正好站在河边看热闹。皇位于皇叔们来说早就没缘了,之所以跳出来不过倚仗父皇在宗庙发下不再杀兄弟的誓言,有恃无恐的挑拨罢了。

    “哎呀,诸位王叔真是人臣孝子的楷模啊!不惜以亲王之尊充当宿卫,这太让小王这作侄子的感动了。可是让小王想不明白的是,你们这表孝心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荒诞啊!”

    “不明白,拎不清?那小王来说说吧!你们谁上过阵,谁杀过人,谁枕着死尸睡过觉,知道什么叫生死吗?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玩木匠活儿,话说得挺轻巧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佑这混账东西嘴里要是能说出好话就特么怪了,皇族之中,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老鼠屎,成事不足也就罢了,更是看不得别人好过。要不是皇帝和太子在屏风后面,他们都想上来踹死这个混蛋。

    太特么能揭人短了,一下子就把他们和禁军将领之间最大的区别点出来了,毕竟他们没法证明只靠忠心就能干的比禁军将领强。既然不能证明什么,本领也不如人家强,那凭什么用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皇室“废物”呢,所以众王对李佑得恨,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有李佑这颗老鼠屎的搅合,宴会的主题就由分化禁军兵权转移到了讨论孝道上来了。诸王以吴、魏、蜀三皇子为例子,“耐心”地给李佑讲了讲,什么叫孝悌之道,让这个从小就没教养的皇子明白,大唐以孝治天下,这是太武皇帝和陛下在建国时就定下的铁律。

    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然后平天下,作为人臣孝子,应该像他们和那三位侄子那样,如李佑一般不守尊卑、长幼,那这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作为李佑的叔父,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趁着家宴的机会好好说说这不乖巧的侄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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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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