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贞观皇储李承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九十七章 长安城最不寻常的一年

    过年了,不管是皇室,还是寻常的百姓之家,这个时节什么事都是吉祥为准。朝廷所羁押的那些本来要杀的犯官,也会安排到下个秋决,之所以这么做除了吉祥的原因外,那也有显示皇恩盖天之意。

    可今年不同,京兆府在长安各坊间都张贴的告示,要在节前的最后一天,处置一大批贪官污吏,地方还是老地方-长安东市。

    历来东市口杀人的都是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堂官,偶尔来有点重犯也是一两个大员就算顶了天的了,什么时候长安把长安城四品以上的官儿都聚齐了,这可是多少年遇不上的新鲜事儿,是以到东市口看景的人,那可真是人山人海。

    东市口-监斩台,李承乾端坐在位子上,两个侍立着李晦、李崇真两位六率骁将,他们一人手持长槊、一人持刀,是太子的“佩剑将军”。下面侍立的是以长孙无忌、戴胄为首的大理寺众官,他们的神情无比肃穆,即使天寒地冻,但腰板还是挺直直的,随时等候太子的命令。

    至于,那些来观刑的官员则被安置在右侧的一个台子上,而且连个座都没赏,在咧咧寒风的“关照”下,这些娇生惯养的老爷们已经瑟瑟发抖了。当然了,天气寒冷是一方面,更为主要的是心中的胆怯,今上和太子出手太狠了,整整一个州府的官员,从大到小,自下而上,不询轻重,一律处以极刑,这在大唐立国以来可还是头一回!

    午时初刻的时候,大理寺少卿孙伏伽拿着本子在台上喝曰:“贞观十一年十二月,大理寺奉命审结永昌府一案,并请中书省上报批红。上谕明诏,对韩奎、张琮、李度、长孙安业等一百名贪官污吏明正典刑,以正国法,以安黎民。......”

    就在孙伏伽陈述永昌一案的始末时,李承乾提了一坛子酒从监斩台走到长孙安业和韩奎的面前,让刽子手给他们喂了两碗壮行酒,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舅舅,一个是自己亲自逮回来的孙猴子,这要走了,不喝上一口怎么行。

    李承乾淡淡道:“舅舅,钱是个好东西,可也不是个东西,你呢,福享惯了,酒色方面是样样争先,这排场比一品亲王差不了多少。可论到操持家业上,连内宫派出来的太监都不如。韩奎呢,是投其所好,姜子牙钓鱼,你呀就是那白搭的,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说完了长孙安业,李承乾又把头扭向了韩奎:“韩奎,你是人才,看看这些被你拖下水的家伙就知道了,平时那都是朝中的人精,愣是让你这老小子一坑到死,明知道是坑还跟着你手拉手的往阎王殿走,其手腕之高明,就是当朝宰相也自谈不如啊。

    你要是把心放在正道上,那肯定是国家的栋梁,其成就不必马周、王治之辈差,孤赏你这两碗酒就是看中了你的手段,贪官多能吏,可惜了啊!”

    听到太子的话后,跪在地上的韩奎莞尔一笑,随即回道:“太子殿下,有道是杀人、放火、受诏安,这是自古来不变的规矩,您当朝中的那些山匪出身的文臣武将对朝廷能有多忠心。

    他们也是看人下饭的主儿,只要价钱给合适了,不要说包庇罪臣了,就是弑君那也不在话下。韩奎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人情冷暖,官场现行,太子爷,您且慢慢地看吧!”

    哈哈......,“韩奎啊,你够种,孤这酒还真没白赏,比孤这窝囊废舅舅强多了,看看这还没开刀就特么吓尿了,就这也是见识过军阵的将军?不过,韩奎,你下去后也别着急投胎,在下面等着,看看孤能不能把天下的贪官都送下去!”,话毕,一拂袖子,李承乾又回到监斩台坐了下来。

    待孙伏伽那忙活完了,李承乾拿起案上牌子,随手一扔,下面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刽子手们则一刀一个的砍着,那人头乱滚的场面,不仅让围观的百姓们看了咋舌,就是台子上那些当官的也低着脑袋不敢看。

    就在众人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同样观刑,刚刚被复职的魏征,很不适宜的站了出来,大声呵斥低头的众官:“都把头给老夫抬起来,不做亏心事,没收人家的黑钱,你们怕什么啊!”

    听了魏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众官的心里都骂开了,特么的,你魏征是油盐不进的老顽固,没什么人情可讲,也没人跟你将人情,你自然是不怕了。可咱们呢,谁没有个三亲四故的,这特么回头要是说不清楚了,那不和下面这些倒霉蛋一样了。

    嘁哩喀喳,砍了一地的人头后,大伙以为都结束了,可没有想到差役们竟然又拉上一批老弱妇孺,这些人都是永昌犯官的家眷。本来依着李承乾的意思是充军发配,与披甲人为奴也就算了。可长孙无忌却带来了皇帝的话,既然选择干,那就干大的,干的彻底一点,让天下官吏都知道朝廷对于贪官污吏是什么态度。

    砍男人尚且哭的都不如月里的娃娃,现在砍这些妇孺,那水裆尿裤的样就别说了。行刑前,李承乾特意叮嘱过刽子手,干活的时候,手都特么利索点,招子都放亮些,尽量别让那些妇孺多遭罪。

    稍时,行刑完毕后,李承乾站在监斩台大声喝道:“诸位臣工,乡亲,过年了,本该讨个吉利,不应该杀人,而且还杀这么多人。可陛下说了,贪官污吏不杀,那些受祸害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为了社稷安宁,为了百姓康宁,不得不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动刀。

    今后,不管他是朝廷重臣,还是皇亲国戚,只要干了那些祸害老百姓的勾当,你们都可以到皇宫前的铜柜里投检举章,一经查实,不算以民告官,而他们则一律抄家、砍头!”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围观的百姓纷纷跪地高呼:大唐万岁,吾皇万岁!其欢呼之声震彻九霄,是以,长安城的百姓就在这满地的鲜血和人头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第五百九十八章 臭显摆的李世民

    这边在东市这杀完了人,惊着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员们,所以今年上元夜宴,李承乾特意吩咐殿中省,把宫中最有劲儿酒都搬出来,给这些大老爷们好好压压惊,省得这些人留下什么后遗症。

    别看这些人中有杀人如麻的武将,但所谓杀人诛心,这是一场政治秀,当官的人自然能看懂,这可不必老百姓们看看热闹就算了,皇帝和太子对于吏治不是一般的看重,大伙儿为了自己的性命和饭碗,还是老实的伺候着吧!

    今年的上元节不同以往,除了宴请文武百官和各国的使团外,还有最终要的一个环节,那就皇长孙-中山王李象的百日宴。本来这个百日宴是早就应该办的,可那时李承乾正在西南鏖战,所以就耽搁个下来,所以长孙皇后又向皇帝进言,把中山王的百日宴放在上元节过。

    而且皇后给的理由还很充分,她认为在上元节办,其一是可以节省一笔开支,眼下朝廷的日子是好过了,可陛下提倡居安思危,咱们不能因为日子过好了,手里的钱多了就浪费,所以能剩的地方还是得剩。

    其二,上元节是国家重典之一,皇亲国戚、文武臣工、诸国使节都是一年中聚最齐的时候,想要不委屈乖孙儿,那还有什么场合能比这个更合适的了。最后,在长孙无忌那张巧嘴的说和下,觉得委屈了孙子的皇帝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办法。

    这不,今年龙座之上从皇帝一人变成了两个人,小李象跟佛爷似的坐在皇帝腿上,不哭也不闹,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自打他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呢!虽然不知道大家伙儿在下面干的是什么,但这丝毫不影响小李象的兴致,啊啊的叫着,逗得李世民乐得那叫一个畅快。

    皇帝和小李象这爷孙俩玩的是挺开心的,可李承乾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本来该敬的皇帝的酒都让李承乾奉旨喝了,这把他灌得的嗓子眼都往上反酒了。

    无奈之下,李承乾一口气的把李恪、李泰、李佑哥三都叫了过来,有酒一起喝呗。这爹也不是老子一个人的,凭什么你们可以在一旁看热闹,尤其李佑这个混蛋玩意,都特么笑岔气了,不特么坑你坑谁。

    看看那些来敬酒的宗室藩王,不就被皇帝赶出封地了吗?特么的,有种你们去找你二哥说道去,跟老子这灌什么大肚子。

    有三个弟弟垫底,李承乾终于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这屁股还没坐热乎,鬼鬼祟祟的长孙冲摸了过来,递过来一碗醒酒汤后,低声说:“殿下,你也太实诚了,早就该让他们三上去顶着,那些王爷可是在底下都合计好了,不把你灌倒,誓不罢休啊!”

    听了长孙冲这话,李承乾就更生气了,随即没好气地说:“表哥,你这屁放的是不是晚了点,要不是孤机灵早早地去把那些黄汤扣了出来,这会儿就躺在御阶上丢人现眼了。”

    “表弟,你这可是不讲理啊,那御阶是我能上去的吗?再说谁知道那些不知道死的家伙这回怎么有种了,竟然敢把注意打到你头上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且不说他们在封地、驻地吃了不少苦,心中对陛下多少有些埋怨。

    而且你家那位小祖宗现在就坐在龙椅上了,让他们这些当叔祖的能不眼气吗?再看看,魏王和吴王二位,这酒喝的憋屈啊,在上面那抓耳挠腮的模样谁还看不出来他们俩难受啊!”

    呵呵......,轻笑了两声后,李承乾淡淡地说:“表哥,生孩子这事可真是看本事的活计,他们俩嫉妒也没用,但说实话,孤还真没想到父皇能这么看重象儿,说不受宠若惊,那绝对是假的。”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长孙冲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把话接了过去:“殿下,你还记得家父上的那本《整顿内侍疏》吗?陛下说了,他是要看到下一代成人、成材的,所以你可要心中有数啊!”

    就在李承乾和长孙冲扯闲篇的时候,在上面坐烦了的李世民抱着小李象走到下来,今年自己做了祖父了,有了这么个大胖小子在手上,那还不让大家伙都看看。

    平时,这些老混蛋们总是叨咕着自己有多少孙子、孙女来眼气自己,欺负朕没有孙子。今儿朕就要出这口气,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朕也有孙子,以后甭跟朕整这些没有用的。

    小李象这么一下来,文武臣工们都跟着围了上来,甭管是不是跟东宫要好,那吉祥话都是张口就来,逗得皇帝那脸的笑容那是更浓了。

    尤其是秦王府出身的老臣,他们当年参加过李承乾的百日宴,现在又看到秦王府的第三代,怎么能让大伙儿不激动呢,有几个不争气的老家伙甚至还抹了几滴眼泪,惹得皇帝一阵笑骂,说他们都是没有出息的老杀才。

    单子手握着酒杯的秦琼,在摸了小李象的脸一下,笑着说:“陛下,这些老杀材可不是仅仅看着小王爷激动的。现在的日子是国泰民安了,可有多少我秦府的弟兄都没有挺到这一天,他们要么早早的战死沙场,要么也在这十几年中魂掩泉台了。

    看到了小殿下,那就是看到希望,天下太平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能跟着永享安生,您说他们能不激动吗?”

    听了秦琼的话,李世民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也让他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些既熟悉,又因岁月有些模糊的人脸。江山骄人,岁月催人老啊。当年自己麾下的那些虎熊之将都已经两鬓斑白了,高明也是统领大军征战万里如虎了,怎么不能老呢,看来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

    随后在程知节大嗓门的笑着中,李世民回过了神来,脸上挂着笑意说:“是啊,打天下不易,守天下更难,等了他们这一代坐天下的时候,估计这天下彻底安宁了吧!”

    话毕,李世民颠了颠怀中的小李象,秦琼等众功臣听到了皇帝话后也频频点头。只不过,让大伙都没发现的是一旁的李恪、李泰在对视了一眼后就隐入了人群中。.......

第五百九十九章 申州府的新年

    与长安城欢天喜地的庆祝新年相比,淮南道的申州,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也有他们独特的方式庆祝新年,这里的官府每年都会在上元节的这一天,在城中举办一场官民同乐的好戏码。

    每年的这一天,城中心的广场上都从早到晚都会有各式各样的杂耍班子、小吃摊子在这里,百姓们也都穿在自己最体面的衣服来到这里过一年中最快活的日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当地官府组织的最具特色的盛事-绢布比赛,这项比赛不仅考验的是娘子们的纺织手艺,更是考验士子门书画能力。不管是哪一样成功夺魁,女子可得千金赏赐,男子则可以得到推荐至国子监的帖子。

    在金钱和名利的诱惑下,每年都有大量慕名而来的才子来参赛,即使得不到国子监的名帖,那娶一个手段奇巧的美娇娘回去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是吗?

    申州从北周开始设立州郡,隋大业二年改申州为义州,后定名义阳郡。统五县:义阳、钟山、罗山、礼山、淮源。到了大唐立国后,申州归属淮南道,辖义阳、钟山、罗山3县,其州境东西二百里,南北一百七十八里。

    申州之所以能如此的繁荣主要是因为其处于淮水之边的交通便利,更是因为这里有四通八达的陆上交通。从这里可以西北至长安一千七百一十里,西北至洛阳九百四十二里。东北至光州二百六十里,南至安州二百六十里。西至唐州二百六十里,西南至随州二百三十里,北至蔡州二百八十里。

    有了这样水陆交通优势,商人们可以把货物囤积到这里,然后根据不同客户的不同需求运到他们要求的任何地方,这也使促使的商业、河运、手工业异常的发达,所以申州也是整个淮南道最富有的一个州,其上交的赋税占整个淮南道的一半。

    商业发达,这里百姓自然就要比其他的地方富,那附近穷山恶水的山匪们也极为自然的把他们这里当成了谋取财帛之地,这里的百姓也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

    要说这交通发达带来的恶果,恐怕就得说到这些山匪了,自前隋到现在,他们在聚则为盗,散则为商,利用这便利的优势劫掠来往的客商。

    那些山匪也是聪明,赶上时间、地点合适,那这杀人越货的买卖就作,要是官府实在查的严,那就消停的做一点买卖,以待时机。这些跟蚊子一样不好抓弄的家伙们把当地的官府、军府闹的那叫一个头疼。这两年,他们也在斗争中总结了经验,组建以退役士兵为主,数量极多的护卫队,帮助商队运输货物。

    是,有了这些老兵组成的护卫队是大大遏制了山匪们的嚣张气焰,减少了很多过往客商不必要的损失,也让当地的官府省下了不小的精力。可依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尤其是去年,这里来了位手段强硬的马匪,绰号-小关公,在极端的时间内就成为申州附近响当当的一号。

    当然了,这里既然是商贾云集之地,那一应的酒楼、赌场、青楼等行业也跟着兴盛了起来,这些地方不仅汇聚了大量的商贾巨富,更是那些江湖豪侠,黑道马匪的肆意游乐的之地,可谓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为了规范这些烟瘴之地不影响当地百姓的生活,申州府特意单独给他们开辟了一条街,反正都是臭鱼烂虾,都让他们臭一块得了。

    申州城,一处僻静的宅院,李道兴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榻上,下面坐着的是申州刺史-吴倣、长史-方通及折冲都尉韩竣。按照常理说,李道兴这样的祖宗来了申州这个“小地方”,那怎么得按照高规格接待,怎么能整天窝在这么个破院子呢,这也太不恭敬了。

    可是没办法,这位郡王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尚书省节制申州军政的文书,更是拿来太子的手谕,上面言明了要他们全力配合李道兴及所部内卫在申州的一切行动,那怕是让丢土弃城也得照办,朝廷自然会为他们担待一切责任。

    “王爷,今儿是新年,申州府的才子、佳人们可都在比这呢,百姓们都在城中心看热闹,您是不是也移步去看看,热闹着呢,这样的日子在咱们申州每年可只有一天,错过了可就得再等一年了。”

    刺史吴倣陪着小心问了一句,这位长乐王在宗室中可是有名的混账东西,办事没谱的主儿,他和李靖家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鬼知道这么不靠谱的家伙,会把申州折腾成什么样。

    再说了,自己可是申州的主管,现在脑袋上顶着这么个“太上皇”,他这是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敢上今儿这么好日子,咱可得侧面的打听一下,他窝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还拉上了方通和韩竣,为此搭上了不少人情。这两个家伙没当过正职,他们跟谁都是当差,所以当然并不在乎上面坐的到底是谁,也不会理解自己这么焦急的心情。

    “是啊,王爷,您说您这整天待在这里,这身子早就乏了吧,出出转转也是好的。”,长史方通赶紧把话接了过来,他也不愿意来,但没办法,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听了二位地方上头头的话,李道兴坐了起来,掸了掸袍子,随即看向了一直都未说话的折冲都尉韩竣,他想知道军府的将军是不是也如此的短视,整日惦记的就是自己的官帽和政绩。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李道兴打仗二把刀,从政二把刀,可论道察言观色,他们这些井底之蛙,那里是他这个在朝堂里混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的对手。就他们那肚子里那点小九九,一张嘴就露了相了,还特么以为自己挺聪明的。被李道兴这么一瞪,韩竣彻底完犊子了,吭哧瘪肚了半天,这到嘴边的话也没说出来。

    “今儿是热闹,来的也不光是穿州过府的才子、佳人,还有本王心心念念的人来此聚会,不能打扰了人家过年。你们各自吩咐下去,今儿晚上不管出了什么事,府衙的崽子们都给本王老实呆着,惊了客人,你们三个的官儿也就不当了。”.......

第六百章 申州城的匪宴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家庭,都要有一定的规矩来规范大家的行为,从而形成了如今的士农工商,所以不管到那,人都得遵守相应的规矩才能融入不同环境。

    别小看绿林响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唯利是图的家伙,但绿林道上的规矩却要比世俗上多多的,要是没有这些规矩在那约束着,任谁也管不住这些把头拴在裤腰带的上的家伙。

    就在申州城的才子挥毫泼墨的时候,绿林道上这些惯匪们依照惯例会在城中小聚一番,为的就是把地盘重新规划一下,省得多生是非,官府已经逼的很紧了,要是在内斗,那可就得不偿失。

    大伙儿过得的都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有今天没明天,每年都有被消灭的,也有乘势而起的,都是道上的朋友,坐起来一起分一分,总比到头见血打一仗要好的,这是大伙儿从尔虞我诈中的到得经验。

    “哎呦,张大疤瘌,上个月官军在二道岭没把你留在那啊!特么的,老子还以为你进了“书房”去吃断头饭了呢!”

    “特么的,王麻子,你小子别特么的没大没小的,老头子可是三番大辈,你小子说话可要留神。再说了,老子要是没点道行,能活到今天,小子,叫声二爷,老头子我心情好的话可以教你两招!”

    就在王麻子和张大疤瘌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丁癞痢和吴魁却在桌子上掰起了手腕,周围几个匪头儿也围了过来,一边喝酒,边吆喝着,非得让这两个瘪犊子玩意分出一个胜负来。

    “丁癞痢,老子告诉你,要论枪快刀狠,你小子根本就不够看。要是论拳脚,你小子手里的那点把式也是跟着师娘学的,根本上不得台面。今儿是好日子,老子不跟你玩那些狠得,就看看这手上的功夫到底是谁行!”

    “吴魁,别以为块头大就能唬住老子,你在原来挂单的破庙里也是挑水劈柴的货色,你不要玩嘛,老子今天就奉陪到底,谁输了就交出一箱子黄啃子,反悔的就是楼里婊子养的。”

    就在众人起哄架秧子,看看到底是那位当家才是好汉子的时候,一声报号响起:“龙三爷到!”。听到了这声报号,各个山头的匪首不管是拼酒的、骂街的、叙旧的、拼手腕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整了整发皱的袍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恭敬的等着他们淮南道的魁首。

    众目睽睽之下,龙三爷拉着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上主位,并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竟然让他坐在魁首的位子的下首,这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心中的火瞬间起来了。这个位置,历来都是给今年最红的、最恨的,贡献最大的一家坐的,凭什么还没有比,就直接让这个不知道谁养的小瘪犊子坐上了。

    不过,碍于龙三的威视和江湖的规矩,大家也都压着火,恭恭敬敬抱拳施礼,齐声喝道:“龙三爷吉祥!”

    扫视了一众当家的脸上不服气的神情后,龙三拂了拂花白的胡子,抬手示意不必多礼。待大伙儿都落座后,龙三淡淡说:“诸位当家的,托祖师爷的福,大伙又是熬过了一年,今儿能安生坐在这里足以说明,各位都是福源深厚之人。

    干咱们这行当都是有今天没明天,天当房、地当床,刀头舔血的熬每一天,为了能抱团活下去,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规矩,才有了“信、义”二字。做不到守望相顾,那就和空着的这些椅子的主人一样,早早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吧!”

    “按照往年的规矩,让大伙儿在新的一年中带着崽子们好生讨日子,是决红头再分地盘。可今年不同了,有了我身边的这位小兄弟,老夫看那这红头也就没有必要选了。”

    龙三的话音一落,大堂的诸山头的老大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决红头不是开玩笑,没有那份实力和财力的人,即使龙三爷想抬举他,他也做不稳,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大伙儿谁都不信,这个黄脸青年能有那个本事在这立旗子。

    看到诸人议论纷纷,龙三再次抬手打断了大家,然后在手下的崽子们太上来十口大箱子,打开一看五箱黄金、五箱白银,惊得在座的绿林英雄们都纷纷咋舌。

    看着各山头老大的那贪婪的样子,龙三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充满了不屑,钱能通神,三炷香也能敬佛,这些都是贪婪无度的酒囊饭袋,要是指着他们能做大事,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各位,老夫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就是近来我申州地面上的名声响亮的小关公,地上摆着这些金银就是他给诸位的见面礼,怎么样,有了这些东西这红头也就不用决了吧!

    另外,别看单道真小兄弟年轻,确实根红苗正的绿林子弟,其父正是原来的二贤庄主,瓦岗五虎之一的单雄信。来,道真,给各位当家的见礼,以后在申州,你还得指着诸位前辈照顾呢!”

    待龙三的话音落后,单道真起身抱拳言道:“道真来此地后一直都没空出时间去拜会诸位老大,真是罪该万死,今儿借着三爷的宝地,水酒一杯向诸位赔罪了。”,话毕,拾起桌子上的酒杯向诸人示意后作势要饮。

    可就在这时,**歪歪的丁癞痢却抬手打断了他,丁癞痢可以给龙三爷面子,但眼前的这位就因为点钱和父辈的余威,就想在申州站住脚跟,这是不是想的有些简单了。

    “单道真,单兄弟,想来咱们聚义厅挂柱的人那多了去了,不能以为你是单庄主的儿子就免了入山门的规矩吧!再说了,你单家在瓦岗寨的亲戚多了,随便找出来一个在皇帝老子那也能为你讨的一份皇差,犯得着跟咱们兄弟在一起抢食吗?”

    丁癞痢的话说完,立可得到几位山头老大的支持,不亮亮家伙就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山门,那不仅坏了规矩,让小的们不服,更是让绿林上的通道笑话啊!你们单家是北方的山匪,可到了咱们淮南不好使。

    而且,单雄信在瓦岗寨的威望极高,他手下的不少人都在朝为官,而且都是手握重权的将军,鬼知道他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探子。要知道这两年官府的围剿力度要比以往大的多了,兄弟们活着都挺不易的,要是栽倒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那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第六百零一章 单道真立威,分全羊

    自古以来,绿林道上的规矩进山门都是要过“坎子”的,不管你是那来的神仙,也不管你过去干过什么,只要想在这里挂柱,那就得过这关。如果龙三非得偏向他,让他入了山门,那他在申州地面上也抬不起头来了。

    按照规矩,过“坎子”前是要报号的,一般来说无非就是姓名、出身这些东西,可龙三爷已经介绍过了,那单道真自然也就没必要说了。可现在有人对自己入山门的目的有所怀疑,那就解释清楚了,否则今天别想从这楼里竖着出去。

    随后,向龙三爷告了个罪,单道真就把他父亲死后,单家过的是如何落拓,那些亲朋故交们是如何的不讲情面,为了怕皇帝的忌讳是如何疏远他们讲了一遍。

    这人只要当了官儿,都特么不是人,谁还能在乎当年在山头上说过些什么。他单道真是个汉子,手腕太小,力量太弱,没有给父亲报仇的能力,但也不愿摇尾乞怜的去吃李家的大锅饭。硌牙不说,更让让祖先蒙羞,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绿林道上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活一天算一天。

    本想在山东混一混的,可那里的官府严苛,又有重兵布防,在那拉杆子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嘣嘴子”,后来听说申州这个地方不仅富裕,更是绿林好汉的云集之地,所以就想着在这里讨一份活计。

    天可怜见,咱的命还不错,在申州这风水宝地也闯下一点来势力,要不然也没脸站在诸位老大面前求人显眼。这不,知道了申州的地面的规矩后咱就一直琢磨着见面礼,太薄了也不少意思拿出手。

    巧了,就在秋后,安州的赋税从申州路过小弟的地盘,一不做二不休的让咱截下来一部分,今儿就拿着这些东西孝敬诸位爷了。

    听了单道真截了安州的赋税,诸山头的老大纷纷咋舌,打家劫舍,绑票勒索,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要说抢官府,那他们可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真不愧是绿林世家出身,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玩的就狠的,真特么不怕官府出兵围剿他啊!

    话说回来,决红头就得找又狠又有钱的主儿,论狠他抢了朝廷的赋税,论富今儿在座的也没有比他更有钱的了,难怪一向受规矩的龙三爷愿意破例让他当红头,和人家比起来,那咱们还真是小打小闹了。

    不过,摆山门的规矩是不能破的,即使龙三爷是魁首,也不能拂了大伙儿的意愿,破了这祖宗传下的规矩吧!只要他能过了三关,那没说的,今后就是自己的“并肩子”,而且这红头也任他做一年,可要是不行,呵呵?

    随后,在龙三爷的示意下,作为三番大辈的张大疤瘌站了出来,掐着腰大声喝道:“入得我门须得过三关:三关全过是贵人,引为自家兄弟。过得两关是客人,吃过喝过请走人,过得一关是恶人,留下小命助酒兴。”

    话毕,张大疤瘌大手一挥,几个伺候的小崽子搬来了四坛子酒放在桌子上,然后吴魁有报号而出,不管单道真的意见,单手提起酒坛子就开始喝了。

    这一关叫搬火山子,考验的就是酒量,出来当匪的,谁不是嗜酒如命,要是没有酒量,那就没有胆量,自然也就没有资格挂柱了。单道真的面临的挑战很简单,要么喝光这两坛子酒立而不倒,要么把吴魁喝倒。

    可既然这位吴当家敢站出来,那么这两坛子酒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咬了咬牙,单道真眯了眯眼睛,也照着样子提坛子开。

    稍时,看到单道真把两坛子酒都喝干净后,吴魁伸出了大拇指,笑着赞了一声:“好叭哒!肚子里有量,不愧是飞将之子,就凭着这酒量和气度,也让俺老吴佩服。”

    “不敢当,吴大哥是前辈,小弟初来乍到,能和大哥共谋一醉,那是三生有幸,改日,小弟一定背上三色厚礼去拜访大哥!”

    单道真的话让吴魁感到倍儿有面子,连叫了三声好后,拱了拱手转身退了回去。其实吴魁是可以加码的,这也是道上的规矩,可他不打算这么做。一来有龙三爷的面子在那摆着呢,他是魁首,既然是他引进来的人,那就得过且过,省得回头给小鞋穿。

    二来是因为丁癞痢,吴魁虽然没读过书,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今儿丁癞痢在入门的问题上和单道真结了梁子,那除了死一个外,否则这事就不算了结。

    丁癞痢和自己多有芥蒂,平时摩擦也非常的多,要是能借单道真的干掉他,那岂不是欢天喜地的事。所以打定了主意的吴魁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单道真,这年头的并肩子喊得再响都是虚的,得了实惠才是实的,看在这些黄白啃子和与丁疤瘌的恩怨上,他真希望单道真能安稳过了这三关。

    张大疤瘌宣布了第一场胜利后,接着说道:“这第二场是比眼力,每人三枚且可投掷的暗器的机会只有一次,射中多者获胜。”,在张大疤瘌说话的同时,崽子们又在再五十步外摆上了两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面有三根长短粗细一样的蜡烛,一看就是刚拿出的。

    还没等张大疤瘌选出应战者,单道真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抖出了三枚飞镖,随后一掷,直接就灭了三根蜡烛。这可是好功夫,喝了这么多酒,手上的准头和眼力一点都不散,这份能耐让大堂里响起一声声暴贺。就在众人的暴贺声中,单道真又随手投掷飞针,直接就把另外那三根蜡烛直直的钉在后的的柱子上。

    第二场的全胜让大堂内的人对单道真是刮目相看,在紧接地第三场赌博中,单道真又进行了加注,直节跺下了丁癞痢的两根手指。绿林中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要是自己今天忍下了这口气,那以后在申州也就没法混了,结梁子他不怕,反正他早晚要和这里所有人都结梁子,也不差早这两天了。

    过了坎子,又有这么多见面礼,单道真作为今年的红头,提起短刀就把大堂中间的拷羊给大伙分了。这是申州绿林道上的规矩,红头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贡献,那他就有资格成为这一年的领头人,所有人都的看着他的脸子吃饭。

    所以分羊的意思是告诉大家,想要吃好饭,把接下来的一年过好,那就得跟着好样的混,谁要是想出人投地,那就多和人家学学。......

第六百零二章 比程知节还精明的人

    申州城的热闹李承乾不知道,但长安城今年却热闹非常,因为有皇长孙的百日宴跟着,皇帝特旨消禁七天,所以即使半夜,城中各坊之间依然是灯火通明,人流涌动,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站在城墙上,看这这一百零八坊的万家灯火,李承乾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和安宁。他记得很清楚,老李纲曾说过:在君王眼中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天下万物即是江山,什么时候李承乾达到这个心境,他就有了一颗君王之心了。

    对于老师当年的这番话,李承乾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还是不怎么赞同的。当然,李纲也看出来这个关门弟子不怎么相信,所以就告诉他,等他掌握权力的年头长了,自然也就有这份心境了。现在回头想想,老师的话说的没有错,熏陶,没错,就是权力的熏陶,有道是在其位,谋其政,坐在这个位子时间长了,感觉自然不同。

    “哎,我的太子爷,这大半夜不在宫中呆着,怎么跑到城门楼子来了,咋的,是嫌你家娃夜里哭啊!哈哈......”,今日的值星官,程知节大咧咧来到跟前和他打招呼,同时也奚落一下初为人父的李承乾,作为过来人,他太知道小孩子夜里闹起来是什么样了。

    中山王是东宫的独苗,听夫人说太子妃总是亲自带在身边,程知节和太子一起打过仗,知道这位爷觉轻,稍有声音就醒,和他老子一样睡觉的时候都挣个一只眼,这要是能睡得安稳就怪了。

    程知节是个有意思的人,他为人处事的方法独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没规矩,就说他现在,见了李承乾连特么礼都没见,笑呵呵的并肩站着,丝毫没有人臣的觉悟。对于老流氓的无礼,李承乾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在紫宸殿和皇帝也是这死样子,皇帝都没说呢,他又怎么好计较呢。

    再说他对其他的皇子,比如说李泰、李恪,那绝对是毕恭毕敬的,礼数那叫一个周全,就算是挑头最大的魏征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其实老家伙这么做,大家伙心里也都明白,一来是诸皇子矫情,皇帝还因为诸臣怠慢他们发过火,程知节是多聪明的人,他可不触这霉头。

    二来,是因为自己家那三崽子,老大不用说了,正四品上的左司御率-大率,依照他的岁数能混到这就是顶天了,毕竟他和秦怀玉那样顶尖资质的苗子比不了。至于老二、老三那就是混子,没有六率的摔打,别特么说郎将了,就是百夫长都不一定能干好,这是大人情,老程心里对太子是心存感激的。

    之所以没有和秦琼一样完全踏上东宫的船,那是因为性格使然,他这个人一辈子经历的血雨腥风太多了,不敢冒一丝的风险,谁能保证在最后一刻没有人翻盘呢,只要自己死死的抱紧皇帝的大腿,那什么都好说。

    “鲁国公,这又过了一年,你这嘴是越来越能说了,可就是再忙,那也得抽时间教教老二和老三,就是因为那破嘴乱说话,被处默又收拾了一顿,你这聪明劲儿他们怎么没遗传到呢!”

    李承乾也不是省油灯,你说我儿子,那我就得损你儿子,想打无好手,想骂无好口,他和程知节暗口都闹习惯了,啥人啥对待就体现在程知节和秦琼的身上。

    呵呵......,被损的程知节不但不恼,反而又靠前了一步,笑嘻嘻的说:“殿下,你看我小舅子的事,是不是缓缓再议,他不是那块材料,和窦宽、王治那两货搭不了班子,趁着大过年高兴,你抬抬手,还是让他年后返归本职吧!”

    有些时候,老程是真分不清是什么恩典,什么是坑了,他小舅子崔枢本来在唐州当刺史挺好的,可就在今年回京述职的时候让尚书省给留下来了,没过两天,房玄龄就代表皇帝宣布任命他为廉政部右侍郎。

    这特么不扯淡吗,要知道崔枢是崔家家主最小的嫡子,那是根红苗正的世家子弟,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享受习惯了,他那里能和窦宽、王治这两个啃了半辈子咸菜的人玩到一块去呢!

    这不,得知了这一任命后,崔枢整个人都傻了,那是个什么衙门啊,从上到下都是穷酸惯了,以吃苦受累为乐,自己可啃不了那咸菜,也受不起那闲罪,还是回唐州逍遥去得了,这官不升也罢。

    所以就找到了自己的姐夫-程知节,他和东宫走的近,在太子那有面子,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想进廉政部是要太子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竟然太子看上了。得,咱享受不了这大恩,还是让去稀罕别人吧!

    听了程知节话,李承乾呵呵得笑了两声,随即淡淡说道:“我说鲁国公,求佛要心诚,求完了如来,又求观音,你到底想让那尊佛显灵了。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看不出来这是父皇的意思吗?他老人家金口玉言,口衔天章,孤这个做儿子要是反对,不仅有违人臣之道,更是有违人子之孝。所以你那个娇生惯养的小舅子可别埋怨到孤的身上,冤有头、债有主,要不你去紫宸殿去试试?”

    得,听太子这意思程知节算是明白,这事根本就不是太子想算计崔家,这是皇帝对崔家有看法啊,如此一说,那这问题可就更大的,让崔枢到廉政部去当右侍郎这不是让崔家和其他各家结怨吗?

    这手高明啊,以彼之矛、攻必之盾,从内部瓦解团结的世家,从而达到互相猜忌的目的。要是以前,调动这么个右侍郎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可现在是什么档口,东市口的血可是还没干呢,这招狠啊!

    求情,还求什么情,皇帝要办的事谁拦得住,程知节跟了皇帝二十年,他还知道自己主子的手有多狠了,一个不顺从,那将来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看到程知节不说话,李承乾拍了拍老程的肩膀,安慰道:“鲁国公,别想太多,一切顺从陛下的意思办就是,你是老江湖,当然知道国家利益和所谓的道义比起来是多么不值一提。

    只要他们不动,陛下相信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这只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另外,告诉崔枢,吃不惯咸菜可以带着大伙儿吃点好的,和光同尘嘛,能吃好、喝好就算他当好差了。”......

第六百零三章 人心啊,放着放着就臭了

    相比于担惊受怕的程知节,有了重外孙,考国公独孤开远那活的一天比一天快活。是三天两头就进宫看看,对于老头子的舔犊之情,李承乾表示理解。他这人命硬,夫人、儿子都熬死了,家中只剩下一对孙子、孙女,现在添人进口了,那还不赶紧倒腾着他那条小拐杖。

    这不,今儿李承乾回来的早,见老人家还没走,就把他留下吃一顿便饭,说说闲话,唠唠家常,看老人家在长安过的习惯不。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独孤开远在洛阳过了半辈子,为了太子妃姐弟的前途,所以才折腾到这里,耽误了人家致仕的生活,所以于情于理都的关心下。

    “老国公在长安日子过得可还舒心,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和妙音说,千万不要客气!”,话间,李承乾冲恒连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东西拿过来。

    在老头儿好奇的目光下,李承乾亲自把长长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工雕琢的拐杖递给了独孤开远,继续说:“这根拐杖是孤让杜构他们赶制的,用料主体是金丝楠木,把手上包裹是一块暖玉,上面的图案也都寓意着吉祥、长寿的图案。听妙音说,过几天就是您七十的整寿了,这算是我们夫妻一番心意。”

    听到李承乾的话,独孤开远笑着回道:“岁数这么大了,吃喝用度也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在那呆着都一样的。不过,殿下这份心意让老臣感动,这人心啊,有些时候放着放着就臭了。”,话毕,老头子放下筷子,起身试了试孙女婿给他准备的拐杖。

    恩?老头儿这是话里有话啊,即使他不是太子妃的祖父,就凭着独孤家族的威望和开国功臣的身份,谁敢给他气受呢!好奇之下,李承乾笑着问:“老国公,这是何意啊,是那个不挣眼的敢惹你生气了,来和孤说说,孤为你出气。”

    如果不是李承乾今天送了他这么一个贴心的礼物,独孤老头是不会有这么一番感慨的,因为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名声。可自己那老友实在是憋屈,这要是不替他说上两句,老头这气就顺不过来。

    随后,独孤开远向李承乾详细的说了说他来长安城以后的“见闻”。不管是辈分还是年龄,和他同处一个时代的人活着的,又能说到一起的,不多了。在长安,满打满算就长孙顺德和陈叔达两人,所以三个老家伙没事就在一起小酌几杯。

    长孙顺德不用说了,他们长孙家在有一后、一储、一相,家中子弟也都高官任做,骏马任骑,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愁事,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不管走到那里也让人家尊重。

    可陈叔达不一样了,年前是他的寿辰,请帖送出了一大堆,可来应宴的人却不足五桌之数,不少过去的门生故吏都是打发小厮来送份礼算了事了,根本不在乎老寿星的感觉。

    独孤开远明白,陈叔达现在空捧着一个江国公的爵位,是个过了气的宰相了,在官场仕途上照顾不了他们了,所以看不看“恩师”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同时大家也不会站出来互相指责,所以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就算了。

    独孤开远是武将出身,虽然年纪大了,可脾气依然火爆,眼见老友被气背过去了,作势就让去找那帮混蛋理论,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你们这么干不是特么再打人脸吗?

    可长孙顺德却拦住了他,官场上的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跟势力小人过不去,那以后的日子也就不用过了,趁早回你洛阳老家去,眼不见心不烦,要不说不准那天就登极乐世界了。

    别看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该照顾面的事应该都注意到了,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在这里的官个顶个都是人精,今儿求着你了,那你就他们爷爷,保准跟三孙子一样伺候的你是舒舒服服的。

    可一旦,你不得圣心了,落末了,那什么就别说了,保管躲得远远地,就算碰见了也是哼哼哈哈就过去了。人情,这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能送这些东西过来,那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如果要求太多,那就属于给脸不要脸了。

    你孙女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又生下嫡长孙,当然是不会有人敢这么对你,可陈叔达不一样,他现在对于那些官员们已经算是“物尽其用”了。

    听完了独孤开远的话,李承乾默默地点了点头,韩奎临死前说的没错,人情冷暖,官场现形,当官的,或者说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是势利之徒呢。

    秦之名相-张仪不就是常以势力之徒自嘲吗?出将入相、开衙建府,是所有为官者的追求,人家只是不想自己的仕途被无用之人连累而已,都有妻儿老小,虽然他们做的有些过分,可这不是受人指责的理由,毕竟属于“法不责众”的人情问题。

    看独孤开远气得不成样子,李承乾递给他一杯茶,让他缓口气,随即言道:“好了,老国公,不要生气嘛,都是势利之徒,犯不着让您老气成这样。这样,过几天您寿宴的时候,把江国公请过来,告诉他,孤给他圆这个面子,这下您老不气了吧!”

    “恩?殿下,你能帮这个忙太好了,老臣替子聪谢过大恩了,他要是知道殿下愿意帮他出头,那还不得来东宫叩谢恩典啊!”

    独孤开远明白,东宫和江国公府没什么交情,之所以这么开面愿意施恩,那就绝对是看在自己这张老脸上。既然如此,那他也得做个人情让陈叔达知道一下,不要那么灰心丧气,多活几年不好吗?

    同时,也让那些人知道朝廷是重视老臣的,是不会忘记有过功劳的人,以后做事都要留下三分,别弄到最后把自己装进去了,太短视了,眼窝子咋那么浅呢。

    “哎,老国公那么可客气干嘛,都是一家人嘛!再说江国公办寿的时候,孤也没在长安,现在就算是给他补一份礼了。”.......

第六百零四章 有一种人叫添头儿!

    贞观十二年,正月十三,看完了远在申州的长乐王李道兴送来的本章后,李承乾的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本章后又晃了晃脖子,伸个懒腰,有了这份消息垫底,他顿时感觉身心通泰。就像他在松州发动总攻的时候说的一样,寇可往,我亦可往,是时候在某些方面也攻守易形了。

    随手处理了最后几个本章后,李承乾便带着独孤妙音打起了储君全部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出了大明宫。了解东宫的都知道,太子喜欢出巡,可多数带的都是军队,东宫的仪仗那一年到头也用不上一次,今儿这排场让长安城的百姓非常好奇,所以仪仗的后面也跟着一些好事的百姓尾随。

    得知后面的情形了,李承乾并没有让侍卫驱赶他们,老百姓对于皇家事总是感兴趣的,而且能安心跟随更说明李氏在百姓心中得人心,不让他们惧怕,所以就没有必要吓唬他们。同时他也告诉恒连,所有的卫士都要和气,只有没有做越礼违法的事,那就不得惊吓他们,违者军法处置。

    稍时,考国公府外,独孤开远带着独孤睿和来贺的臣工恭敬的侍立在府门口,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从车架中下来,众臣工整齐划一行了君臣大礼,口中念道:“臣等见过太子,太子妃殿下千岁!”

    “来来来,众臣工都免礼,孤和太子妃都是来给自家老寿星贺寿的,不是上朝,没得那些礼数!”,亲自扶起了独孤开远后,李承乾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说着。

    随后又和长孙无忌、秦琼等人打了招呼,走到陈叔达的面前:“陈相,许久不见,您这精神儿更足了,真是可喜可贺,国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大唐有考国公和陈相这样的人瑞在,真是国家之福啊!来来来,随孤一同进府,等给老寿星拜完了寿,咱们一块喝几杯、叙叙旧。”

    听了太子的话后,陈叔达的眼圈一红,嘴唇哆哆嗦嗦说不整齐话,虽然有独孤开远事先打招呼,但这突入奇来的恩典却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自己清楚,为了保证陈家不受到皇帝的清算,他可是用极不光彩的手段和太子做了一笔交易。

    这不是人臣之道,也不是作为前辈应该做的,在陈叔达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耻自己的行径。为了自保,耍心眼竟然耍到一个年不及弱冠的孩子身上。历仕三朝,宦海一生的开国宰相,竟然如此的下三滥,哎,太对不住太武皇帝了!

    就这样,太子拉着陈叔达,太子妃扶着考国公,在长孙无忌、秦琼等人的簇拥下,欢声笑语的进了府邸,这不用说,肯定是太子说了什么吉祥话,这才让那些重臣笑着回应着。

    而那些受到邀请的陈叔达的门生们被冷清清的晾在后面,连个招呼他们的人都没有,这让大伙有些臊脸,这场面绝对是他们入仕以来最尴尬的一刻。

    可人都来了,礼都送了,总不能因为没人招呼失了面子就拂袖而去吧,这要是回头传到太子的耳朵里,还不误会他们对东宫有意见,所以走投无路的他们也就硬着头皮跟着进去了。

    不过,他们自己也都清楚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礼遇,同样是前后脚办寿宴,自己的老师、致仕的宰相,大伙儿没有买面子去,而回过头来,为了攀附东宫,特意来派考国公府的马屁。在官场上,他们这种人通常被称为利益熏心,唯利是图之徒,是要遭人白眼和唾弃的。

    其实,当他们看到太子亲切去拉陈叔达的时候,心里既惊讶,又有些后悔。惊讶的是太子对陈述达的关照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登基不久后,陈叔达就被免去了侍中的官职,失去了相位,一直闲赋在家中,对贞观一朝来说可以说没有什么贡献。

    而且,又因为太武皇帝的旧臣难免不受待见,所以也就没有机会到东宫去给太子经筵日讲,最多也就是在重大的庆典上,太子代皇帝向他们这些老臣敬酒。如此一来和太子也不可能结下什么交情,这让他们对太子如此折节相交非常的不解。

    悔的是自己的短视和愚昧,陈叔达虽然是过了气的宰相,落了架的凤凰,但在“当权者”的眼中依然很重要,大伙“错过”了他的寿辰,那就相当于得罪了老师,要是他在太子那里说上大家几句不是,那这仕途岂不草草的断送了,所以心中懊悔之感可谓是满于肺腑。......

    考国公府的寿宴在众勋贵中办的可谓是最体面的,长安城中所有的勋贵几乎一齐到场,宗室中所有在京的王爷也都接踵而至,就连和太子不对付的魏王和吴王也都亲自到场庆贺,场面不可谓不大,重量不可谓不足。

    太子更是带来皇帝亲笔题写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御笔题写的字幅悬挂于中堂,这可是极为难得的恩典。除了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等少数几个朝廷重臣外,其他人那有这样的福气啊,这让在场的臣子们看了是既羡慕又妒忌。

    拜过寿后,那接下来就是开席,李承乾和独孤开远并坐一排,左右下首坐的是薛国公-长孙顺德和江国公-陈叔达,太子和三位老国公坐在上面有说有笑的。再往下就是推杯换盏的长孙无忌、秦琼等人,随着鼓乐之声响起,三十六位教坊司的舞女翩翩起舞,场面那叫以一个和谐。

    最尴尬的就是那些陈叔达的旧部,被安排到一个角落不说,独孤家出来敬客的-独孤谋、独孤睿,这两位小爷仅仅是来走了个过场,这让大伙儿的颜面彻底扫地,让他们觉得自己完全是寿宴的添头。

    反正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吏部左侍郎杜淹喝得醉醺醺的走过来,和他们中的一些要升迁的官员说:朝廷选官,重视仁、义、礼、智、信,你们种有的人德行不足,见识浅薄,而且缺乏世俗的历练,所以今年的遴选恐怕是没戏了,以后怎么为人处事,好自为之吧!

    杜淹这话是以酒遮面,都是相识多年的同僚了,这要是不多喝几杯,有些话还真不好说出口。可是没办法,谁让太子在庭议的时候在陛下那多说了几句陈叔达的遭遇,让皇帝迁怒于他们呢!.......

第六百零五章 贪小便宜吃大亏

    李世民是马上天子,也确实是个英明之主,不用人提醒他也知道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的道理。而治天下首要问题是在选吏,自从登基主政以后尤其注重吏治的问题,因为只有吏治清明了,天下的百姓才能能有好日子过。

    李承乾清楚的记得,贞观四年北伐过后官员们包庇科场舞弊的士子,案结后在大朝会他这样说:朕终日孜孜,非但忧怜百姓,亦欲使卿等长守富贵。天非不高,地非不厚,朕常兢兢业业,以畏天地。卿等若能小心奉法,常如朕畏天地,非但百姓安宁,自身常得欢乐。古人云:“贤者多财损其志,愚者多财生其过。”,此言可为深诫。

    若徇私贪浊,非止坏公法,损百姓,纵事未发闻,中心岂不常惧?恐惧既多,亦有因而致死。大丈夫岂得苟贪财物,以害及身命,使子孙每怀愧耻耶?卿等宜深思此言。”

    除了告诫诸臣工秉公执法的意思外,李世民另一层的意思就是先小人后君子,咱先和你们打好招呼,别等到事发了再找朕说人情,省得给朕这个皇帝扣一顶不教而诛的帽子。

    以年前发生在永昌的案子为例子,自上而下定了这么多官员死罪,又把本该流放、没官的妇孺一并斩杀,满朝文武竟然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求情,就连一向以宽厚著称的房玄龄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由此可见,诸臣都对皇帝反腐的事是多么的讳莫如深。

    这年刚过完,御史大夫-马周接到了一份小贪的检举信,里面涉及的官员是右卫将军陈万福,他在出城行猎,违法取驿家麸数石喂战马。马周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陈万福平时嚣张跋扈得罪了人导致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几个钱弄到这来,这明显是小题大做嘛。

    贞观朝斗米仅四钱,陈万福拿的这点东西在长安城换壶好酒都不够,偏偏又是赶上了这么档口,这不是想要他死吗?可按照朝廷的规矩,本章来了不能压着,又正值风头之盛,马周不得不把这三、两贯钱的事报到了紫宸殿。

    马周来的时候很巧,正值皇帝父子正和房玄龄、魏征等几位重臣在看今年新铸的《贞观永宝》的铜钱样本。出人意料的是杀贪官正值行头的上的皇帝并没有让人去拿陈万福,反而勃然大怒的训斥了太子一顿。

    只见他直接将本子摔了太子,大声呵斥道:“骄兵悍将,这都是你带出来的骄兵悍将,陈万福原本就是不知惜福的,现在跟着你在西南立下战功就更加目中无人了。今儿敢目无军纪抢占几斗麸子,那明儿是不是敢强皇宫了?你看看代国公,他带兵的时什么时候出现过兵将抢掠的事,你再看看你,带着的都是什么兵。”

    看到皇帝这么生气,进来弹劾的马周和魏征等人都愣了起来,怎么地,这多大的事啊,为什么陛下发这么大的火呢。难道是陛下因为太子的军功太盛,生出了忌惮之心,所以想把当初魏征参魏王的故技重施,狠狠地打压太子一番?

    殿内的大臣都是人精,他们都清楚皇权争斗的残酷性,皇帝能有此举也一定是听了朝中一些流言蜚语,哎,天家,这个种子一旦种下,那皇室之间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这下吴王和魏王该高兴了。

    众臣中,马周是有苦说不出,他刚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没有利用这陈万福的事攻击东宫的想法啊。再说太子平日里待他不薄,这要是因为他让陛下起了废立之心,让大唐的社稷根基受到动摇,那他进可是万死难恕其罪啊!

    就在众人担心异常的时候,跪在龙案之侧的李承乾却没有功夫想那么多,因为他现在正忙着看皇帝的脚,这用脚写字招儿,您都能想出来,这也是够一说的了,搞了半天,李承乾就看懂四个字:息事,保人。

    李承乾是俯身请罪的,之所以注意到皇帝的异常是因为皇帝强调二次他们是自己带的好兵,这不扯呢,他们就跟着咱打过一仗好不好,也不属于东宫六率,跟自己关系也就是平常的帅将从属,这么说有些偏颇了吧!

    而且这也不是父皇的脾气啊,他昨儿不是还说对待贪官要除恶务尽吗?哦,明白了,要是因为这几斗麸子就杀了刚刚立下战功的武将,那可就伤了将士们的心了。

    再说,陈万福原来是秦王府的校尉,是潜邸的出身的家臣,三位兄长都战死在虎牢关了,再杀了他,绝了陈家最后一颗苗,那不就伤了陛下爱兵如子的美名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承乾干净利落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恭声说:“诺,父皇责备的是,这都是儿臣御下不严之罪,儿臣愿意接受父皇的任何惩罚!”,得,让咱背黑锅就背吧,谁让咱是儿子呢!

    还没等皇帝说话,二杆子魏征又站了出来,漫声漫语地说:“陛下,陈万福是江源道的将领没错,按照朝廷的规制,主帅只要在兵部的交割完兵符将印,那他和将领之间就没有统属关系,这事怎么怪太子呢!

    再说李靖带兵就没出事了吗,从张宝相谎报军情到西征吐谷浑纵兵劫掠,他闲着了吗?还有在长安城中纵容家中子弟与民争利,要不是看在他于国有功,瑕不掩瑜的份上,老臣早就带头参他了。”

    魏征的话句句有迹可查,直接就驳了皇帝刚才的话,他和萧瑀不同,既然出言那就得招招叨在要害上,让谁也挑不出理来,这也是他多年来在朝堂上的立身之本。

    “玄成,朕这是在教训儿子,与统不统属的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意会错了。”,李世民把意会两个字咬的很重,而且神情极为严肃。

    看到皇帝的表现后,房玄龄脑中灵光一现,随即站起来拱手言道:“老臣以为陛下的决断没有错,驿站也是朝廷的所设,算的上官家的衙门,那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朝廷的。

    陈万福是江源道的将军,犯下如此触犯刑律的事,太子为大总管难辞其咎,老臣觉得应该由东宫照价赔偿,然后再把陈万福交给太子处理即可。”

    “是啊,陛下,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还是接着说新钱的事吧!”,回过神儿来的长孙无忌,惦着手中的制钱,笑眯眯地说着。.......

第六百零六章 我说你是咋想的

    当老子的总是有理的,在每个家族都是一样的,在紫宸殿背了父皇施加给的黑锅后,李承乾回东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刚刚睡醒的小李象摆在案子上。而且他心中还不停的叨咕着,有什么啊,不就是儿子嘛,谁没有还是怎么地。

    端着茶盏的李承乾,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对冲着傻笑的李象说:“小子,你的部下竟然敢抢夺驿站的麸子,说,这是不是你纵容的。啊,看看你带的都是些什么兵。”

    看着李承乾有模有样的“训斥”正在张手求抱的儿子,独孤妙音只能用袖子遮面笑了起来。她明白这肯定是在紫宸殿被父皇训斥了,所以这就回来在儿子身上找补来,这对至尊的父子也够是有意思的了。......

    翌日,麟德殿,李承乾自顾地批着中书省送来的本章,刘树义和许敬宗在黑白子之间厮杀着,而长孙冲则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损着刘树义是臭棋篓子,这殿内的一切,似乎都和跪在大殿中间的陈万福没什么关系。

    陈万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双腿早就已经麻木了,这不刚刚挪了一下,就听到上面的太子咳嗽了一声,吓的他是赶紧又挺直了身子,不敢在动弹一丝一毫。

    他昨天就让长孙冲从府中提领出来了,先去送了一车粮食送去的驿站,然后又连夜赶回了长安。在紫宸殿发生的事,他在路上都听长孙冲说过了,皇帝动了真火,当着几位宰相的面痛斥太子治军无方,江源军二十万兄弟的皮面都让他因为几都麸子丢尽了。这不,宫门一开他就赶到了东宫来请罪了。

    稍时,批阅完最后一份本章后,李承乾先是喝了两口茶,然后看了一眼搭了个脑袋的陈万福,淡淡地说:“陈将军,最近是不是手头紧啊,是朝廷颁下来的赏赐不够花,还是孤亏带了你们这些放马在西南血战一场的同袍!”

    “回殿下,末将,末将,您是知道的,这些战马都是从吐蕃缴获的,就得喂好粮食才能长膘,出来带的饲料带少了,末将是一时糊涂的所以就让卫兵拿了几石麸子,和朝廷、殿下给予的赏赐无关,末将,末将给陛下和您丢脸了。”

    如果太子一上来就骂他一顿,陈万福倒是会觉得太子太过苛刻了,可他不仅没有直接问罪,反而关系自己的钱够不够花,这让陈万福的脸顿时臊的不行。

    眼下朝廷是什么情形,他当然知道,东市口杀人那天他也去看了。现在犯了这么一件糊涂事,要是没太子扛下来,那也免不了去东市走一遭,这和贪、抢多少东西没关系,主要是顶风上的性质太恶劣了。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李承乾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惊的陈万福激灵一下,赶紧再次俯身在地。随即面色不善的说:“陈万福,我说你是咋想的,你抢麸子不是贪渎,是目无军纪,是居功自傲。”

    话间,李承乾从御阶上走到陈万福身前,继续说:“才打了几仗啊,这小尾巴就翘起来,谁特么教你的,是江夏王、琅琊郡公,还是苏大将军,孤看都不是吧,就是你老小子嫌自己的命长了吧!

    朝廷正在着手整饬吏治,可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觉得自己出身潜邸,为国家建立了高山仰止的功勋了,所以就敢目无法纪,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到抢劫驿站了。”

    “是不是觉得,江源道的编制消除了,孤一不是南衙大都督,二不是兵部尚书,所以就管不了你了。孤今儿告诉你,且不说孤是国家的储君,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大总管,也是有资格收拾你的。

    你不是爱惜自己那几匹战马吗?好啊,孤成全你,在外面孤给你准备了三车上好的饲料,没有牲口,你这混蛋自己拉回左卫军,让将佐士兵都看看,你这将军是怎么当的。回去后,和副将把军务交接了,先去养半年的马,什么时候改造好了,再回来当差。”

    话毕,李承乾指了指看热闹的长孙冲:“仲良,你和他一块去,不准任何帮忙,让他知道下粮食是来之不易的。”

    待长孙冲和陈万福退出去后,刘树义抚着面带疑惑的问:“殿下,你的处罚是不是有点重了,就几石麸子的事,用的着如此的折辱陈将军吗?这么一来,他可是在朝中的颜面可就算扫地了。”

    李承乾也不想这么作,可对于别人这杀手说下就下了,要是偏袒秦王府的部将太甚,那怎么能服众呢!别看魏征那老家伙替自己说了两句话,可但凡自己这边手一松,第一个参自己的就是他。

    还好,陈万福只是抢了几石不值钱的麸子,也没有闹出人命来,所以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皇帝也难堵悠悠之口,想保下他也难。罢免他的职务,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正如皇帝所说骄兵悍将,不管是皇帝的麾下,还是自己的部将,都难免持功自傲,惩治了陈万福可以让他自省,还可以让大伙引以为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昔日苏秦说使我有洛阳两顷田,焉能配六国相印,知耻而后勇,让那混蛋长长记性也好,面子丢了算什么,把命保住才是实在的,不让他颜面扫地,那拿什么去堵御史们的嘴!

    哼,要不是看在战场上勇猛作战的份上,孤还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呢,不成气的东西,眼皮子咋那么浅呢!”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许敬宗抚了抚胡子笑道:“树义,陈万福又不是咱们东宫的人,殿下是替陛下背的黑锅,不把事办透了,陛下那是不是满意的。按道理说朝廷眼下正是整饬吏治风头正盛的时候,即使他不是贪渎,那也是藐视王法,所以杀他并不为过。

    可陛下这么做也是有出处的,上元节的时候,翼国公不是说秦王府的部将多有凋零,剩下的不多了,差点把陛下给招哭了嘛。大伙心里都清楚,陛下念旧,尤其是秦王府的旧部,所以回护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许敬宗的话让刘树义恍然大悟,他没在秦王府当过差,上元节的时候自然没有资格站到皇帝的周围,所以不知道实情也是正常的。没错,十根手指还不一般齐呢,更何况是为人臣子了,他们都跟皇帝一起苦过,秦琼那天的话确实触碰到了皇帝心中最柔软的那块。.......

第六百零七章 “妥”善处置

    大到率军征伐、处理政务,小到察言观色为自己查缺补台,在诸皇子中最让李世民满意的就是高明,对陈万福的处罚,他非常的满意。叔宝说的对,秦王府的弟兄不多了,能保一个是一个吧,李世民可不想孤独终老,等到走不动路的时候,不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

    更让李世民满意的是六率在西征期间表现出的强大战斗力,根据兵部汇总的伤亡比例高达五比一,这样的强军幸亏是皇家卫率,要不然李世民在大明宫中连觉都睡不着。西征的犒赏结束了,年也过完了,该赏的都赏过了,那自己的儿子总得不能落下吧!

    是以,和房、杜等重臣商量一番后,李世民就下了一道令人“惊讶”不以的圣旨,这让前两天还担心国储失和的朝臣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忌惮东宫势力,什么加起了废立之心,统统都是大伙儿臆想,要是皇帝真想行废立之事,还会不顾几位重臣的反对,强行给东宫扩充实力吗?

    不过,在庭议的臣子中,岑文本和张亮却一反常态的支持了皇帝的决定,并吵着闹着说:军功的赏罚公平,才是我唐军强大战斗力能够二十年不变的先决条件。太子是储君不假,可也是朝廷的战将,如此大功都得赏,那如何向二十万西征军交代,如何向那些战死的六率将士交代呢。......

    东宫,麟德殿,当杜如晦捧着圣旨来的时候,李承乾正在批阅春闱准备事宜的本章,让老杜搞得这么正式的排场还真是吓了一跳,盯着一头的雾水,李承乾只能先跪地听听到底是啥子事!

    只见杜如晦面色严肃的打开圣旨,恭声念道:皇太子承乾,丰伟俊资、聪明神武,亡突厥、击吐谷浑履建军功,今破吐蕃于松州,斩首十余万,布军威于西南,扬国威于四海,实勘加勉。......,着即恢复武德初东宫军府编制,增设左、右宗卫率,左、右虞候率,其编制比照六率,将佐人员由东宫自行任命。”

    听到这道圣旨,李承乾颇为意外的看了老杜一眼,还不等他提出心中的疑问,这老家伙赶紧把圣旨往他怀里,然后低声说道:“妥”善处置,随后大手一挥带着一应书吏、内侍就回去交差了。

    老杜走的时间还没有一炷香,长孙无忌和窦宽二人联袂而至,话不也不说,礼也没行,直接捧着茶壶开始灌,看样子二人赶的挺着急的,李承乾也笑了笑,自己坐了回去,很有耐心等着他们。

    稍时,用袖子抹了抹脸后,窦宽马上说:“殿下,这道圣旨你得赶紧上表称辞,刚才在紫宸殿,房杜二相本来都快让陛下改主意了,可岑文本和张亮这两个王八蛋一个劲儿的在那唱高调,鼓动着陛下赶紧下旨。

    还特么说,要不是不褒奖殿下,那就是寒了二十万西征将士的心,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这不是明白说殿下拥兵自重,携功而傲上吗?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臣回去就让廉政部的官员去查这个混蛋的喽喽们去,杀他几个让他们长长记性。”

    窦宽心里清楚,即使明知道岑文本和张亮包藏祸心,东宫在明面把他们怎么样,谁让这两个混蛋简在帝心呢,所以他打算打狗给主人看,顺便在让那两个位王爷知道下,不是什么空子都可以钻的。

    待窦宽的话说完,长孙无忌把话接过去,沉声说:“且不管那两个货心里盘算的是什么,当务之急是敢紧上表称辞,不能让殿下在世人面前留下持功自傲,拥兵自重的话把。

    否则在有奸邪小人日以继夜的吹风,就是陛下再相信你,那也难保什么时候不闹出误会来。而且限制六率的军制是有过充足考量的,殿下入主东宫以后,已经得到很多了,不可以贪得无厌啊!”

    随后长孙无忌向李承乾重新叨咕一番东宫军队的编制问题,大唐开国之初,比照前隋旧制建立东宫十率: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左右清道率,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共计十率府,其中太子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不统府兵。为太子直属的亲兵,由其直接掌握。

    东宫五十个军头领五万府兵,同时上番大约八千到一万。三卫、随身内卫、监门应该是元从功臣或门荫子弟,从起建制来看完全就是个小的十六卫军。

    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储登位的时候能有充足的军事力量以掌控朝局,这是为皇权交替多加上一道保险,元德太子杨昭在东宫的时候,东宫建制就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属于内庭侍卫的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当时叫左、右宗卫率,左、右虞候率,其兵员编制,也一律由宗室和功臣子弟担任。

    后来,太武皇帝任裴寂收军权的时候,特意剔除了掌管东宫内庭安危的四卫,为的就是显示毫无野心,让太武皇帝放心。而玄武门之后,李世民当了太子,依然采取这种军制,之所以没有做出改变,其一是已经大权在握不在乎了,其二就是想给李承乾留下一个的好的模子。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李承乾这个太子,谁能想到在妇孺手中长大的他竟然如此的能征善战,硬生生的把站岗、放哨的六率,锻造成了一支百战百胜的劲旅,其战力一点都不输于玄甲军。

    要知道以往的六率都是府兵,而现在的六率全都募兵,这兵力虽然相差不多,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再者说,太子因为避讳敏感的问题,减少内庭的侍卫以示忠心这没有错,可皇帝也随后让他建立了一支由宗室子弟为基干的卫队,这已经和天恩浩荡了。

    现在要是这么大大方方的接了这道圣旨,那不仅给人留下口实,更是会让皇帝心生芥蒂的,长孙无忌不敢把那件事告诉外甥,所以他才从六率的历史讲起,希望外甥能够止步,不可太贪图军权。........

第六百零八章 发昏当不了死

    老实说,李承乾根本就没想过扩充六率的军力,“知足”这两个字,在他初入东宫的时候就知道了。多年来,他也是按照这两个字为人子人臣的,要不然就李恪和岑文本那两个货色,早就让他把人头砍下来挂在宫门上了,还能等到今天。

    杜如晦来传旨时说妥善处置的时候,李承乾就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了,要不是有那些书吏跟着不方便,怕是老杜就在东宫不走了。

    要是没有杜如晦的好意提醒,要是没有岑文本和张亮的居心叵测,就算长孙无忌二人不来提醒,李承乾也会上表称辞,皇恩浩荡,慈父之心,他不会为了区区四万兵马这点“小利”,让和谐的父子之情发生裂痕。

    自从那日在紫宸殿被皇帝假意训斥了一番后,魏王和吴王一党就加紧了在朝中的活动,在中书省和其他六部大肆的笼络官员,同时长安城也渐渐流传出帝储失和的流言蜚语。

    越是这样,李承乾越是不想交这个旨了,即使是个套,老子也把你掰直了,思虑片刻之后,李承乾拿起圣旨淡淡地说:“舅舅,彦集,这个称辞的本子,孤不但不能上,反而会亲自去拜谢皇恩!”

    听到太子要收下这四率,长孙无忌和窦宽急的赶紧站了起来,还没等他们说话,李承乾抬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说道:“你们先别急,孤这话还没说完,要是接下来孤的主意不能让你们赞同,那就上表称辞,如何?”

    得,太子都如此说了,那他们二人也不能太逾越君臣之礼不是,在二人重新落座之后,李承乾便把他的心思娓娓道来。

    按照常理来说,上表拜辞是正理,也是上策,毕竟这不是小门小户,皇家的事历来都是麻烦的,能少事非总是好的,尤其身在东宫这么尴尬的地位。

    可自从西南大捷后,朝中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如今还有岑文本和张亮不仅肆无忌惮的在朝中扩展势力,更是借题发挥想离间天家父子,这是多么险恶的用心啊。

    要是李承乾单独跟皇帝进谏他们的用心,那一来显得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有失储君风度,更是会让皇帝动摇对自己信心,岑文本他们估计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舍得一身剐,敢把太子拉下马嘛!

    可李承乾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奴才,他不会那么摇尾乞怜处事,为储一十二年,要说自己没有称帝之心,用这区区四率兵马去表达忠孝之心,那皇帝会从心眼里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不可托以江山社稷,这样的蠢事他可不干。

    既然那些臣子嫌自己身上的衣服单薄,想把自己放在火上烤,那咱何不就称了他们的意,大大方方的受了呢。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有丝毫退缩之心,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儿子,就算是为了他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陛下不生出忌惮之心,那不如这样做,在现有的圣旨基础上打个折扣,仿照元德太子旧制以东宫现有的千名侍卫改编为左、右宗卫率,左、右虞候率,这样一来不添募兵,朝野之间也就没什么谣言可传了。

    所谓发昏当不了死,既然圣旨已经下了,那没有太大的回旋余地,皇帝的脾气朝野皆知,谁要是非跟他拧着来,那样更容易让多疑的父皇怀疑,犯不着的。

    “世袭刺史制度”的时候,大家还记得吧,除了赵国公府、考国公府和云中侯府三家外,所有的臣子都推脱了,弄得父皇好不尴尬,要是没有这三家当遮羞布,那可就彻底难堪了。

    就为了这事,皇帝和自己说了很多次,埋怨大臣们把他好心的当成了驴肝肺,把他认成了卸磨杀驴的汉高祖,这让他非常失望。

    在皇帝心中,他一直认为和旧臣们于朝堂之上是君臣,私底下还是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可现在当皇帝时间长了,众臣与他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这让他时常自省是不是有什么亏待功臣的之举,才让自己失去那段宝贵的同袍之情。

    皇帝和李承乾是父子,是骨肉至亲,虽然在权力有很多重叠、互相矛盾的地方,但二人以亲情为纽带,一直处理的都非常的融洽。

    忠心和孝心是有很大区别的,在这两者之间,李承乾只会选择孝心,因为在他看来高处不胜寒,称孤道寡的皇帝已经很孤独了,不能让他再失去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儿子。至于怎么让皇帝同意改变圣旨的内容,那就只有如此......,这般......方能奏效。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长孙无忌和窦宽沉思陷入了沉思,老实说他真是搞不懂这对至尊的父子是什么想的,皇家之间的争斗历来都是无情的,父子相残的事是比比皆是。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把龙椅天底下只有一把,醒掌天下权,酔握美人心,人间至尊之位,谁有坐上去的机会愿意放弃呢,所以都防得跟什么似的。

    他们二人都是以人臣角度进言的,还真没有想皇帝的个人感受,尤其是长孙无忌上次决绝世袭刺史的事,现在唐他想起来后背还发凉呢。要不是外甥在关键的时候拉他一把,这君臣之间恐怕就要生出嫌隙了,几十年的交情恐怕也要付诸东流了。

    看长孙无忌不停的擦着冷汗,窦宽感到非常奇怪,太子说的挺好啊,有情也有义,依着他入朝以来对皇帝的了解,他老人家肯定万分欣喜,这国舅爷到底怎么了?

    “赵国公,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传御医来看看!”

    “没事,没事,老夫就是热的,对,热的,无碍,彦集不必挂心!”

    世袭刺史的风波发生的时候窦宽不在朝中,他当然不知道长孙无忌是为了紧张至此,自己的爹自己清楚,和皇帝将感情这比什么都管用。

    要是讲道理,那就不用说了,永远也入不了他的核心圈,比如说魏征吧,贞观以后的贡献够大了吧,官职爵位都赏了,可涉及皇族秘事的时候,永远都没他的份,和房杜二人比差远了。

    “行了,既然你们二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就散了,孤还要去紫宸殿给父皇请安呢!”......

第六百零九章 帝幸鄠县

    太子来谢恩,李世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这小子不喜金珠美玉,不喜婀娜美妇,不喜美食华服,独喜军旅之事,尤其是骁勇彪悍的军队。

    没错,这小子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太像朕了,都喜欢骑最烈的马,挽最重的弓。所谓投其所好,父子之间更是如此,既然大方的赏儿子了,那就得送点让人家喜欢的东西不是。

    再者说,高明带兵有道,扩充六率也算是扩充皇家卫率的力量,如此一来李唐皇室的统治将更为稳固,两全其美嘛!

    你爽快,我大方,父子俩把扩充军队的事说完了,李承乾就把去鄠县看看民生的想法说了一下,这引起了李世民强烈的好奇心。

    老实说他一早就想去看看鄠县究竟被重建成什么样了,让奏本懵烦了的皇帝不喜欢那些华美且不切实际的文章,相比较下他更喜欢“眼见为实”的东西,这不是对李承乾的不信任,他想知道用那么多钱建的新城,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

    欣然允准后,父子二人在第二日,仅仅带了两百名护卫就驱驰到这座距离长安仅几十里的鄠县。首先,吓了李世民一条的是鄠县的城墙,不仅比从前高出三丈,更是通体用水泥浇筑而成,任何人看到这座小小的县城,都会被它的魁梧的身形吓一跳。

    李世民是马上的皇帝,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而且据高明说,这些城墙除了水泥、砖石以外,更是添加了手臂粗细的铁柱,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城墙更加坚固。

    以这样的县城为例,加之相应的防御武器,三、五千人马足可以和数万兵马长期对峙。想想松州战役杜荷等人修筑的城塞,李世民的心中就了然了,连建造工艺相对粗糙上、下八寨都有如此威力,那这眼前这个县城就可想而知了。

    在城楼上转了一圈后,李世民的身份彻底暴露了,来往的百姓都俯身在地向皇帝和太子行礼,直到县令陈挚来之后,才疏散拥堵的城关。这里安置的都是六率阵亡士卒的遗孀和伤退的老兵,他们对高明无比的熟悉,所以看到高明在自己身后伺候着,认出御驾来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当李世民溜达到城中心广场的时候就改变了这种想法,因为广场上矗立着他和长孙皇后的雕像,而且足足有数丈之高,难怪那些百姓能认出自己来了,随后笑着指了指李承乾,大步流星的向商铺走去。

    还别说,李世民在两条商铺街真碰上了一些熟人,这些人基本都是弯了腰的老人,见到李世民来了,那是激动都说不出话来,连连笑着给皇帝老子磕头,请皇帝进自己那坐一坐歇歇脚。

    要是普通百姓自然是不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的,可他们不一样,这些人都是贞观初期在六率中服役的官兵,不少人都是秦王府、天策府的兵丁出身。

    在别人眼中李世民是皇帝,可在他们眼中李世民永远是他们心中无敌的统帅,让自家主帅进屋歇歇脚,喝口水,那没什么失礼之处。

    李世民的兴致非常高,一连和老兵们扯了两个时辰,从衣食住行到钱粮赋税,最后到家中的琐碎的事,李世民都一一仔细过问。

    鄠县的富庶,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预料到了,因为路过的几个村子都是粮食满仓,牛羊满圈,现在又看了井然有序的县城,要是兴致不高就怪了。况且还能看到这么多,熟悉的人,这让李世民对过去征战的岁月无限回往。

    夕阳西下,李世民就把驻跸的地点放在县衙,盘看了府库之后就和李承乾小酌了几杯,酒桌之上,李世民狠狠地夸赞了儿子,这不仅仅是对鄠县的发展极为满意,更加让他满意的是那些老兵能得到善终,刀头舔血了一辈子,临了能落的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有福的了。

    李世民承认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等到察觉了,那些老兵估计也不在人世了,所以说他这个台阶仍然是太子补的,老兵们每天都会对着自己雕像磕头感恩的同时他们的心还是热乎的。

    这里不是皇宫,所以伺候皇帝的洗漱的活儿,李承乾亲自操刀,一边给皇帝洗脚,一边说着增设四卫的事。听到太子打算曲线执行旨意,李世民感到很奇怪,昨儿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随后,李承乾对不思其解的皇帝说:“父皇,儿臣从军也有些年头了,战场该见识过的也都见过了,多年来的征战是得到一些军功,可也让儿臣对战争有了新的认知。

    秦赵长平之战,战事长达三年,秦军前后斩杀赵军四十五万,可谓白骨累累、血流成河,赵国一战差点举国绝嗣,由此正应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松州一战,我军是斩杀十数万吐蕃军,可自身以损失将领百员,士卒数万,其战场情形说是血流漂卤、沸声若雷一点都不为过。儿臣掌中军的时候,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国力受损严重。

    战后,儿臣在伤兵营看了一些伤重的官兵,游击朗将韩再道的话让儿臣感受至深,我大唐有这么多勇于牺牲的边军,又有谁敢窥测天朝呢!

    建立军队就是为了保家卫国,既然我们有了这么多的虎狼之师,又要那么多皇家卫率有什么用呢?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能减少从军者,省下民力去发展农桑不好吗?

    再者说,您别看鄠县发展的不错,商业发达、农桑兴盛,可这让儿臣花了不少的钱,要是再养几万军队,那可就真吃不上饭了。”

    李世民当然不相信东宫是因为穷才不养那么军队,高明的家底有多厚,他当然清楚,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高明为什么让他来鄠县看看了。尤其是在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后,可以看得出来,这混小子已经从对战争的狂热中清醒过来,知道刀兵不可妄动的真谛了。

    大唐不怕战争了,但可也不能无视战争带来的严重后果,治大国如烹小鲜就是这个道理。

    “高明啊,看来朕今日又添了一喜,你能看到这一点就说明你真的长大了,为父甚为欣慰,罢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朕准了。”......

第六百一十章 魏征vs窦宽(一)

    因为去鄠县的原因,李世民这对父子不得不耽误一次早朝,所以临来前李世民特意让房杜主持一次朝会。可这对父子怎么也想不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有序的朝堂成了一锅烂糊糊,至到他们回到大明宫,这场对台戏还没有唱完呢!

    既然还有散朝,那咱就跟着看看,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多不成体统,尤其是撸胳膊、挽袖子的魏征和窦宽二人,咋跟两只老公鸡掐架呢!

    仔细一听才知道,吵架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一份要求补春播款子的本章,按照往年朝廷的规制有灾情的、州府财政紧张的,一律有朝廷负责补齐,为了就是不误农时。当官的都是不要脸的,可在这上头不行,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官场前途着想,这个钱,好要,不好花,“无能庸吏”的名头会让他们顶在脑门上一辈子。

    所以不管州府的其他开支在怎么紧,春播的钱一定都留的足足的,“人要脸、树要皮”,这六个字唯独在从这上头能看得出来。在李承乾看来其实这是个好现象,总比那些隐瞒不报或者可着劲儿往兜里划拉的货色要强吧,暂且不论德行,最起码还顾老百姓的死活,知道农耕是国之重事,不可马虎对待之。

    魏征认为宁州刺史-乐陵县侯-史仁基,年前就已经领过一次春播款了,眼下春播还没开始,这家伙竟然以赈济穷苦百姓把款子都花进去了,没听说饿死爹娘,不食粮良这个人人皆知的话吗?

    再说,百姓们的日子过不下去,没有粮食吃,那是因为他这个父母官没当好,要是他但凡有点本事,那也不至于让治下的百姓饿肚子,这是他失职导致的,按律应该革职交部议处。

    更巧的是,朝廷接到宁州的送来匿名本子,说他把朝廷拨付的种粮和财帛都拿去和当地的豪绅换了烂谷子,然后再发给百姓的,这不反常吗?赈济穷苦的百姓用这么做吗?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吗?贪腐腐化的如此的明显,你们廉政部在宁州的驻官是不是和永昌一样,都让人脱下水了呢?

    “魏相,本官敬你是朝中的前辈,可你也别仗着老资格就在这跟玩这一手,要论玩混的,你到山东打听打听,老子什么吃过下眼食!”

    “窦彦集,当官的职责只有两样,一是忠君任事,遵守朝廷的法纪。二来就是让百姓填饱肚子,要是做不到这两点,这官儿也就别当了,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魏玄成,廉政部在永昌的分部是被人腐化,可这不能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你魏征带出来的清流就没有贪官庸吏吗?东市口宰的那几个,你这么快就忘了,咋的,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了?”

    “呵呵,窦宽,甭跟本相说这么弯弯绕,在本相这只要是祸害老百姓的都得革职查办或者抄家问斩,陛下的主张不也是如此吗?难道你认为朝廷整饬吏治的方针是错的?你如此回护史仁基,还不能说明廉政部有问题吗?”

    魏征的话算是把他们打疼了,窦宽和王治都是要脸的人,永昌的教训让他俩郁闷好几天,反贪的被贪官拉下水了,这特么多磕碜,从廉政部设立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可回过头来想想,永昌的事毕竟是个例,不能把责任都怪在当差的身上,是个官儿,但凡手里有点权的,谁能保证个个都大公无私呢!

    魏征的话可有点以点带面了,按照朝廷的规制,廉政部直接动手在当地办案必须得满足两个条件,第一要有人检举,第二要得到本部的批准,才能着手清查驻地的长官,否则就是越权谋政,这参上一本下来谁也吃不消。

    宁州的事儿,窦宽和王治都没有接到消息,而魏征身为宰相,接到这样的检举本子,应该在第一时间交给三法司或者他们来调查,可现在这么直接拿出来是不是假借行事,自行讨伐呢,谁又能证明换烂谷子的事是不是诬告呢,要不他怎么非要匿名上表呢!

    更为主要的,窦宽和王治都在地方当过官,他们当然知道想让百姓都吃饱肚子到底有多难。你魏征当的京官,没当过地方呆过,当然不知道地方官的难处。

    去年关中闹了一场小旱灾,宁州也受到了波及,老百姓都是靠天吃饭的,家当拢共就那么点,能经得起多大的折腾?朝廷每年给州府上留的钱就那么多,下面管着有那么多嘴等着吃饭,这钱自然花的就快一点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老百姓饿死吧!

    不当家自然不知道柴米贵,京官的老爷们只注重官员的品行,可丝毫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真心为百姓谋福利,好官的标准就事事以百姓之命为先,不是每天在朝堂上狂犬吠日,这是空谈误国,是要误君、误国、误天下的。

    而魏征一生一直为国为民标榜自身,什么时候让人比较成过见识短浅的庸吏,这廉政部的官儿不仅没有反省的意思,如今反而还倒打一耙,这让魏征感觉非常的愤怒,所以不顾场合的和窦宽二人吵了起来。

    王治是个标准的文人,不会那些市井之语,所以对魏征的伤害不大,可窦宽就不一样了,这混蛋是个吃生米活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眼见魏征要招架不住了。他带出了的那些清流们也站出来帮腔,而廉政部的官见自己的头头儿有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随即也就加入了战团,所以就有皇帝父子看到的一锅粥的场面。

    至于为什么没人管,那就简单的了,包括房杜在内,魏征这十多年得罪人太多了,今儿能挑拨成这样不容易,这八辈子都赶不上的好戏,怎么能错过呢,且看着吧!

    更过分的是武将那头,一个个的都抱着膀子看好戏,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不要脸的货儿甚至还开了盘子,坐等这两喷子到底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第六百一十一章 魏征vs窦宽(二)

    魏征是当朝的宰相,国家的重臣,直谏天子那都是寻常之事,那能把窦宽一个“幸进”的尚书放在眼里,不就是受太子的青睐嘛,说起话来那口气叫一个大,那是一点钱的事吗?

    而他的对手窦宽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州府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的老油条,从一个正七品的县令一直做到正三品的尚书,那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他可是一点都不怵魏征这个“二主”之臣。

    俗话说,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与窦宽这么个“无赖”对战,那魏征也被带到了下三路上,二人随即从朝务公事一直骂到个人身上。

    得,这事非得弄出个头儿,要不然这两头驴还不得天天掐,行,要掐是吧,那掐吧,咱爷们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好戏了,那就看看呗,反正史仁基那货也跑不了。

    对视了一眼后,皇帝父子都无奈的笑了笑,同时选择了缄口不言。当然了,从皇帝兴致勃勃的面色中,李承乾看到四个字“幸灾乐祸”,如果这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话,难以保证这个爹不会也下去赌上一把!......

    “魏征,别在本官面前装出一副忠臣良将的样子,你就不是指着唱高调才坐上宰相位置的吗?旧东宫的一介末吏,靠出卖耿直,专盯主上的遗漏过活的家伙,没有资格在本官面前狂犬吠日!你在旧东宫的时候怎么不见如此行事呢,还不是因为既怕死,还想保住富贵,钻陛下不罪言官圣谕的漏洞。”

    窦宽这话说完,李承乾下意识的看了看皇帝,见他面色没有异常,而且依然兴致勃勃,李承乾感到非常的奇怪。在他看来,魏征在孝道上苛责窦宽是过分,可窦宽也不能把建成的事翻出来啊。

    玄武门之变可是皇帝的忌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这么说,彦集啊,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让李承乾想不通的是皇帝为什么不发火,就算窦宽是太穆皇后的族人,是自己的心腹,但他的面子还有大道可以逆龙鳞的地步吧!

    是皇帝把当年的事看开了,真的和自己讲和了,那可真是一样让人高兴的事。可如果不是,那就问题就严重了,那说明皇帝是想试探魏征,对于魏征的忠心压根就不相信。

    对于皇帝疑心魏征,李承乾近几年才发现的,贞观初的时候,皇帝虽然事事依着魏征,但从不让他参与秘事的商讨。那时候他觉得,是魏征是新附的原因,要用时间来证明他对国家社稷的忠心。

    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魏征依然没有进到这个圈子来,尤其是房玄龄说他是个有意思的人,这让李承乾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皇帝竟然不惜丑事暴露于人前也无动于衷,这让李承乾真提魏征的将来担心啊!......

    “窦宽,老夫是不是忠臣良将还轮到不你小子操心,陛下的心中自然会有一杆秤,俗话说的好,君有过可以直谏,臣有过可以明参。你还是管好你那一亩三分地的好,要是老夫涉及到什么贪渎、营私舞弊、违背律法的事,你可以去查,用不着在这和老夫扯东扯西的。”

    话毕,不管一旁的窦宽,魏征走到阶下行礼说:“陛下,不管怎么说宁州刺史-史仁基都有为政不善之罪,应该即刻解职交部议处,宁州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难辞其咎!”

    剜了一眼死教不改的魏征后,窦宽同样上前进言:“陛下,宁州的本章说的很明白,那里的几个县的百姓已经无隔夜之粮,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既刻拨付一批钱粮,同时再补上一份春播款。

    要不然再把今年再耽误了,那这亏空会越来越大,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难过。一门心思的管吏治是否清明,忽略了民生根本,然后回头再找补,乃丧德败家之举,这样的谏言,不听也罢。”

    看着魏征和窦宽顶牛,李承乾挠了挠脑袋,不要说皇帝,这事他就能拆解了,可这两个代表的是为官的两种极端,一种可以归纳为理想主义者,另一种是实用主义者。

    魏征的意见总结起来很简单,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再请客人,朝廷的钱不能白花,百姓的罪不能白受,不管是谁糟蹋朝廷的财帛,那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依法治国、依律治国是朝廷的国策,必须牢牢地坚持下去。

    而窦宽和他的意思则恰恰相反,树挪死,人挪活,凡事都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定,不能因为有流言蜚语或者这么不咸不淡的检举信就缉拿朝廷大员,办案子要活学活用,否则既让朝廷寒了忠臣的心,也让百姓蒙受更大的损失。

    宁州距离长安只有千里之路,朝廷的使者转瞬即是,他裴仁表的一家老小都在京中,跑的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既然没有直接证据,那就让他这位熟悉宁州的官儿把眼前这关过去,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头再说。不能因为怕人家销毁证据,就不顾百姓的死活,破案的功劳再大能比的上人命吗?......

    咳咳,清了清嗓子后,李世民沉声说:“魏征,窦宽,你们都朝廷的枢要重臣,怎么能和泼妇骂街一样无事朝堂秩序呢!朕看就是对你们太仁慈了,所以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的。玄龄,你说,他们俩应该怎么处置!”

    李世民没有接宁州的茬儿,转而把朝堂秩序的甩给房玄龄,一个州在皇帝面前根本就不算个事,他最在乎的是秩序,皇朝的制度,虽然他和李承乾坏点规矩也就罢了,可身为人臣者不行!

    得,被皇帝这么一点名,房玄龄漫声漫语的出班回道:“陛下,按律仗着三十,但他们的岁数都不少,又都肩负重任,这么打下去恐怕得伤筋动骨,是以老臣请陛下法外开恩,罚俸一年以示惩戒,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老房的话说完,李世民不由的拍了拍手,随即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天朝宰相应有模样,这就为人臣子的标范,有礼、有义、有节,“和光同尘”这四个字,你们可要好好学学了。宁州的事就交给太子太子作主了,你们照他说的做就可以了,退朝!”......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499/ 第一时间欣赏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作者:陈叔挚所写的《贞观皇储李承乾》为转载作品,贞观皇储李承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贞观皇储李承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贞观皇储李承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贞观皇储李承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