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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一章 事情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紫宸殿,长孙无忌今日来觐见的主要目的就是改良已久的宦官制度,按照李承乾的想法,皇帝是个善于接受新鲜事务,且十分开明的人,对于这样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当然会欣然赞同。

    至于长孙无忌所担心的那弊端,在李承乾看来不是问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古以来,皇帝和臣子从来都是即合作又对抗的,此消彼长,那里会因为小小的宦官就消磨或加剧这微妙的关系呢。

    只要是人治那就会有斗争,有矛盾,当然了,也有协作,能不能调教出合格的太子来承继社稷是皇帝的事。看的是皇室的气数和底蕴,没本事这江山就是保不住,秦始皇够雄才伟略了吧,可最后还不是被宦官给逗了。

    可就在君臣二人交谈了一番后,皇帝就把在麟德殿处理政务的李承乾召了过来。他的心里当然明白长孙无忌的话其实就是李承乾想说的,这小子从小对宦官就没有好印象,多年来东宫任用的宦官都不足正常建制的十分之一,由此可见他防宦官甚过于防文武臣工。

    “高明啊,你舅舅进言改良现有宦官制度,这事你是什么想的?”,既然明知道李承乾是本奏疏的始作俑者之一,那就直接问就好了。天家父子有时候是需要那点弯弯绕儿,可李承乾是个特例,和他动那个脑筋太费劲,还不如直接问爽快。

    “回父皇,奏疏是儿臣和舅舅一同拟定的,历朝历代都有宦官因蒙非凡荣宠而嚣张跋扈于外朝,皇家子弟是他们带坏的,皇室的声誉也都是他们败坏的。以现在的诸位皇叔为例子,御史台弹劾他们在封地胡为之事,多数就是宦官们挑唆的。

    是以,为李唐皇室计,为江山社稷计,改良愈演愈烈的宦官制度刻不容缓,否则长此以往下去,难免有尾大不掉之势,江山倒悬之危,秦汉两朝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儿臣请父皇三思允准。”

    在长安,天子脚下,这些宦官们还能恪守、谨慎为人,因为他们清楚皇帝和太子是不好相与的人物,他们的那点魅惑主上的手艺只能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弄不好还会祸及九族,虽然他们没了下面那玩意,但还是挺注重亲情的。

    在宫里当差不仅能解决生计的问题,还能让攒下一些钱财傍身,将来老了不愿去恩养所还可以拿着这些钱回乡,买上几亩地,再过继两个族侄养老送终,这小日子美的不像话,所以还是不要抱着出人头地,显贵人前的念头为好。

    可人都是不一样的,李渊的这些儿子都典型的纨绔子弟,喜好的就是狗马弋猎、香车美妇,作为整天在他们生边转悠的人,宦官们投其所好的成功几率大大的提升。同时他们也知道天家富贵,花点钱奢侈一下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又不用从他们腰包掏,还能混个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呢!

    更为主要的是不会出事,皇帝是个爱惜名声的人,他已经逼父弑兄了,还能因为几个女人和些许钱财就把所有的兄弟都杀了,那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他们在各州可劲地鼓动主子去折腾。

    “高明,你和辅机的意思,朕明白,可要是朕准了你们奏疏,那这从周朝一直传到现在的宦官制度就算是彻底取缔了。是,按照奏本上的安置条件,现在的内官们不会受到什么损失,也不会让皇家落下什么过河拆桥的名声。

    辅机不是一般的臣子,朕有话就直说了,宦官制度其实也是维护皇权的一道屏障,而且是最后一道,取消容易,可这份保障怎么办!”

    皇帝不知道宦官制度中的危害吗?他知道,皇帝拍宦官们闹事吗?他不怕。就像长孙无忌昨天误会李承乾要干掉所有的宦官一样,要是真惹急了皇帝他把亲自抡刀亲自带人干掉所有的宦官。有些宦官的德行是不怎么样,而且也招人记恨,可这项制度能流传这么多朝代而不被取代,那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正如皇帝所说,相比于臣子,内官更贴心也更忠诚,因为他们的如荣富贵都来自主子,除了效忠之外,别无其他的选择。至于说少数弄权干政、擅行废立的内官毕竟是少数,而且说到底还是天子昏庸无能导致的,这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内官身上,谁让这些昏庸的天子有玩鹰儿的心,没玩鹰儿的本事呢。

    而朝中臣子基本上以“世、戚、勋、功”而入仕,他们都手中都握有相当大的权力,而且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是抱团才能活下去。

    他们和内官不一样,天子嘛,谁当都是一样的,只要能保住现在禄位,那也就行了,毕竟天下的官吏多了,有多少人能成为天子的心腹呢!

    看到儿子脸上泛起失望之色,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高明,这道奏疏朕可以照准,但每年收入皇宫的宦官仍需保持现在的一半。

    原因嘛,很简单,大唐立国的年限不久,国家在礼制等方面不能废除太多,也不能过多薄削太多的拱卫皇室的力量。

    至于什么时候彻底废除,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能耐了,东宫马上就添人进口了,好圣孙可使大唐再兴盛三代,如果你能让朕看到孙子也可肩托大事,朕无有不准。”

    听到皇帝话后,一旁的长孙无忌则打趣道:“太子殿下,您听到没有,陛下已经金口封世子为“圣孙”了,你可得好好调教他啊!”

    皇帝意思很明白了,想要让他剥离这份保障,没问题,那必须保证李承乾的儿子也能让他放心,只有为君者的质量可以一直保证下去,那有没有宦官来作缓冲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这跟食物的保鲜期是一个道理,想要让皇帝下本买,那就必须得让他知道皇室可以保持强势的时间到底有多久。

    待李承乾离开后,挽着袖子活动的李世民淡淡地问道:“辅机,那件事你没告诉高明吧!”

    “陛下,您说笑了,老臣什么事都能跟殿下说,但是那件事是绝对不会的,您放心好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朱门酒肉臭

    “言官”这职位就是找人不是的,上至高高在上的天子,下至群臣百官,凡是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的,那就免不得被他们弹劾一番,让皇帝来收拾他们。

    这刚回到麟德殿,李承乾还没来得及进一口茶就又被皇帝召了过去,进了大殿就看到魏征和马周这位言官们的头头儿坐在皇帝的下首,对面的长孙无忌面带无奈的看着二人。

    他们俩弹劾不是一个两个人,相反恰恰是一大波人,他们中晋阳起兵的功臣,也有秦王府的旧部,更有高门世家入仕的子弟,无独有偶,他们被魏征和马周盯上的原因只有四个字“奢靡、浪费。”

    这几年来,大唐的国力日盛,于外连战连胜,于内岁稔年丰,与武德年间的日子比起来,那自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日子好了,手里钱多了,那吃穿用度上也不用向从前那么拮据,变着法儿的把头些年拉下的亏空都补上来了。

    可这寻常的吃食等用度总有吃腻的那的一天,这不,这些王公贵族们就变着发的吃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管是天下飞的、地上跑的,越是奇怪,他们越是喜欢,更有甚者以人乳养生。

    奢靡如此无度,那民间的风气早晚也让他们给带歪了,同时也给国家带来了隐患,成天尽特么惦记享乐了,谁还能有精力放在为朝廷分忧上来,是以魏征二人认为应该归拢下官场的风气,给他们敲敲警钟,别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

    对于二人的观点,李世民深以为是,老子身为皇帝尚且三省吾身,时刻警惕隋亡之因,这些下面当差的是不是也得体悟好圣意呢。再看看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在吃穿用度上严格克制自己的**,为的还不是节省民力吗?

    大鱼大肉也就算了,还特么不惜花费本钱让人去捕捉稀奇古怪的动物吃,不仅浪费了大量的钱财,更是损失人命,这嘴上抓挠就那么重要,比人命都重要,荒唐!!!

    “朕记得,玄成曾上过一道疏,里面有一句话朕觉得很有道理:其论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朕把这封奏疏亲自书写于寝宫的屏风上早晚惊醒自身,不可奢靡,过度的使用民力。”

    “他们现在玩的不错啊,朕尚且没有做的事,他们倒是可着劲儿造孽。行,会玩是吧,马周,你去传旨把他们都给朕叫到宫里来,朕给他们清清肠胃!”

    什么叫难伺候,李世民就是最好的例子,即想让人家忠于王事,又想让人家勤俭持家,反正就是一句话,凡是得像朕看齐,否则即使是吃算是大逆不道了。对于皇帝这种作法,别说长孙无忌无奈了,就算是李承乾这作儿子也是不忍直视,管的太宽了吧!

    女人出嫁图的就是穿衣吃饭,大伙儿出来当官也是图富贵荣华,他们也不是和尚,不可能戒得了三荤之兴不是!再者说,人家花的都是自己的钱,来路合理合法,虽然奢靡了一些,但咱们也不能管到人家嘴上抓挠啊!奢靡无度不正是说明他们没有野心吗?当官的人还不有的是,这批不行,做到心中有数,回头不用就是了。

    “陛下,这提倡节俭是好事,也是美德,可就因为官员花了自己的钱财就把他们叫进宫来收拾一顿,这是不是有些不和章法。”

    长孙无忌适时站出来进谏,他明白皇帝这清清肠胃可不是词面上那么简单的事,不剥下他们一层皮来绝对不是皇帝的性格。虽然天子是天下至尊,万民之主,但也不能过分苛责守法的官员,这可是要得罪人,太犯不上。

    魏征是一辈子穷惯了,他自己生活简朴的跟和尚、道士一般,看别人过得好,心里也不舒服,用市面上的话说穷疯了,见谁都特么想要咬上几口出出气。

    而御史大夫马周,出身寒门,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受到荣宠而一跃成为三品大员,起居八座、开衙建府,端端是意气风发。人嘛,得了势,就难免心高气傲,看到别人嚣张就心中不平。这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魏征一拍即合,一本就参到皇帝这。

    “辅机,朕对待臣子,尤其是功臣一向都是宽厚的,所以给予他们的待遇也一年高过一年,可这不是他们放肆的理由。”,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回了一句。

    见皇帝不允自己的谏言,长孙无忌给外甥使了个眼神,马周是不懂,可这瞒不了和魏征斗了二十年的他,拿皇帝当枪使,这老东西活腻了,其心可诛。

    对于舅舅的小动作,李承乾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地在心中笑了两声,魏征和舅舅真是一对活宝,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掐两下子,多大岁数了,至于嘛!

    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毕竟父皇手里没有轻重,这要是弄出人命引起君臣失和,那可太不值得了。

    “父皇,儿臣以为父皇所说的清肠胃切中要害,儿臣冒想父皇的意思是不是要如此......,让臣子们知道粮食来之不易,一丝一缕都是民力所得呢!”

    李世民原本是打算大打出手的,不以重典,难以让人警醒,可听到李承乾的话后,心中的一口恶气算是出了,他当然明白儿子是在为自己补台,于是连连点头,说朕就是这样的想的。

    待魏征等人退下去后,李世民捋了捋胡子,长叹道:“高明啊,你看到了吧,魏征那个田舍翁进谏改路子了,他把朕前番因为麟德殿说的话又给朕圆回来了,这嘴堵的啊!”

    “父皇,魏相为人清正耿直,敢言敢行,国家有这样臣子是社稷的福气,忠言逆耳是不好听,可于国有益。儿臣有时候也不愿听,可回头想想,自己受一点气就能让百姓得些实惠,这比买卖也是划算的。”

    听到儿子的自嘲后,李世民笑了起来,指了指李承乾后,感叹说:“高明,你还是太年轻了,还是没把魏征给看透了。朕告诉你,什么时候你能把魏征这人看透了,朕也就可以把江山放心的交给你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真香”定律

    作为天子的宠臣,马周在执法的时候从来都不看任何人的面子,这不,得到旨意后,带着御史台的人挨家挨户的把他和魏征弹劾的人都请到了大明宫的一处偏殿。

    抓人的理由咱明着告诉你们,穷奢极欲、奢靡无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陛下震怒,特意下旨饿你们三天以示惩戒,让你们知道下老百姓的粮食种的有多么的不易。

    马周代表的是皇帝,所以当着他的面儿,大伙儿也都忍着接下了圣旨。可等马周离开后,以刘弘基为首的诸老将也就骂开了,说什么马周穷疯了,看老子们日子过得好眼红。所以在皇帝面前进了谗言,等老子们见了陛下的,非得好好参参他和魏征这两个穷酸的家伙不可。

    大伙儿在偏殿一边歇着一边骂着,痛快是挺痛快的,可他们实在没想到马周这混蛋竟然真的敢不送吃食,连特么水都不给,太过分了。于是,在殿中接着谩骂始作俑者魏征、马周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娘入老子,生孩子没**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三天以后,马周把饥肠辘辘的官员们引向紫宸殿外的花园,大伙儿的精神头儿也被折腾光了,除了用眼神剜了剜马周外,别的也干不了,与此同时,在他们的中也给马周标上了和张汤一样酷吏的标签。

    御园亭子里,李世民坐在墩子上品着茶,李承乾站在一旁侍候着,看到这皇帝的脸色不太好,诸臣工赶紧见礼口称圣躬金安,然后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天子的雷霆之怒。

    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诸臣后,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说:“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开国功臣,不少人还是从晋阳起兵是就从我李家的,随朕南征北战打下了这个广袤、壮丽的江山。

    回想当年那些征战的岁月,苦啊,朕和你们一起粗茶淡饭不说,想睡一个囫囵觉儿都难,那时候那里想得到今天可以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呢!”

    “可这富贵的日子久了,这顶好的家常菜也入不了你们的口了,变着法儿的去折腾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有的人还专门蓄养家奴进山捕抓,弄出了人命。更有甚者还食人乳,怎么?你们还是月里的娃娃吗?朕都替你们臊得慌。”

    看到诸臣都俯在地上,口称有罪,李世民冷哼一声继续说:“山珍海味、奇禽异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什么奇怪你们吃什么。什么玄凤鸟、果子狸、穿山甲、川中的猴脑拌豆腐,不管这些飞禽走兽跑到那,都逃脱不了被作成菜的命运。

    世间上的东西恐怕已经满足不了你们的**了,朕要是再不治治你们那胃口,明儿是不是想吃龙肝凤胆了。”,话毕,李世民对翟长孙招了招手,只见侍卫们拎着一个个散发着恶臭的木桶摆在诸臣工的面前。

    随后李世民从亭子中走了下来,指着木桶,厉声道:“这些都从你们家中打来的泔水,都是你们吃剩下的东西,有的鸡、鸭仅仅咬了几口就扔掉了。看到这些被浪费的粮食,依着朕的脾气真想让你们把这些东西再吃下去。”

    人到饿的时候,吃什么东西肯定都是香,虽然大伙儿的肚子早就打鼓了,可面对散发着恶臭的泔水,无论如何也没法下咽了,所以也都拼命磕头,请皇帝饶了自己一次,起誓发愿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

    这特么要吃下去,那这以后还怎么做人了,所以在求饶的同时,大伙儿也都恨透了魏征和马周二人。有道是刑不上大夫,功臣不可轻辱,皇帝对大伙儿本来是宽厚的,可就是因为他们俩才如此对待大伙,有着的酷吏在,过去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看到这些平时衣冠楚楚的大臣们,毫无章法的磕头请罪,李世民又挥了挥手装着木桶的泔水都被撤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碗散发清香的稻米粥。在李世民的示意下,侍卫位们把粥一碗碗的分给诸人,饿了三天的诸人狼吞虎咽的说着,闲暇之余还张罗着再讨要一碗,然后一口口地说着真香,真香。

    有了这两碗粥垫底后,诸臣工的精神好多了,一个个都拜谢皇帝的赐宴,三呼万岁,心中对皇帝怨念顿时荡然无存,皇帝还是体恤我们的,要不然那些泔水还不得把咱们呕死。

    “富贵不过三代,朕听到这话是时常惊醒自己,创立江山不易,安定社稷更难,为此临朝理政的时候常常警醒自己,想要家国天下永存,就得兢兢业业,勤俭持家。

    同样的道理,放在你们身上也一样,有那个不希望家业可以一代代的传承下去,可照着这样奢侈浪费,用不上三代,朕敢保证你们子孙就会泯然众人。

    朕一向是顾念老臣的,所以饿你们三天就希望以此来惊醒诸位,归家后要好好的躬身反省,怎么为人臣,怎么为人父。

    不要纵容了自己的**,回过头来让几十年的辛苦创下家业灰飞烟灭,更是断了咱们君臣之间的情谊,诸卿自醒吧!”,话毕,李世民一拂袖子带着李承乾转身离去,原地留下的就只剩下这些面面相觑的臣工。

    回到了紫宸殿后,李承乾不由的伸出大拇指,恭声赞道:“父皇,有了您今天这番话,那些穷奢极欲的臣工们再看到飞禽走兽,一定躲得远远的,要不然等着他们就是泔水了。”

    “高明,你这小子太滑头,还有一点怕你是不敢说吧。明着告诉你,朕不怕臣子之间互相敌视,他们之间要是不斗头疼的就是咱们。而且还要防着他们结党,时不时的让魏征和马周出来搅和一下,对朝局绝无坏处,毕竟你不能要求所有的臣工都心底无私天地宽吧!

    以东宫来说,要不是你能让他们富贵,他们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嘛,小子,帝王之道有时候也会是需要阴谋诡计的,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却不得不为止,君臣之间有些时候就是要你用我,我用你,且让这帐糊涂吧!”.......

第五百四十四章 你知道圣人的名讳吗?

    臣子之间的博弈从来都以来我往,没谁能一直压着谁打,换句话说都是给皇帝打工的,谁对谁真正服气呢。官场上三起三落的事常有,为官要是不和气,那迟早是要吃亏的。

    也不知道皇帝今年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魏征点为今年科举的主考,这不仅让李承乾诧异,更是让满朝的臣工都诧异。谁不知道魏征和马周因为吃食的问题让不少功臣和世家官员饿了整整三天,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嘴上去了。

    他们俩的名声如今可谓是烂大街了,同僚见着他们都躲着走,活脱脱地成了孤臣,让魏征来任主考主持一届春闱,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得,等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不少汇集长安的儒生和学子竟然出现了示威、拒考的事件,他们举着孔子的牌位在郑国公府面前聚集,列举了魏征不尊孔孟的仁恕之道,横行朝野的诸般罪行。

    他们说魏征每有芝麻绿豆大的事便百般折辱同僚,仗着皇帝的宠幸便目中与人,在朝中以强项令自居,官员们无不人人自危,多年来折在他手上的官员不计其数,有这样的官员在朝为祸,士子们不敢入朝为官。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谁能保证自己一生不犯小错呢,即便是圣人也是不能免俗的吧,有魏征这如同獒犬的家伙看着,那这官儿不当也罢,省得让魏征折辱圣人子弟。

    知道魏征吃瘪后,皇帝整整在紫宸殿乐了半天,魏征啊魏征,你总是找朕的麻烦,不管大伙儿干什么都顺不了你的眼,这下好了吧,让人家堵在府中了吧,活该。

    你不是总把圣人的教化挂在嘴边,标榜自己是清高的道德名士吗?这回好了,让圣人的子弟把你反驳了,朕倒是看看你以后还怎么进谏。

    笑归笑,乐归乐,驳回了魏征请辞主考的条陈后,李世民随手把这件事打到麟德殿交给李承乾处置。反正科举考试居中操持的事都是太子的活儿,不管好坏,今年的这届都得让魏征来作,至于怎么解决那就不是朕考虑的事了。

    对于父皇的一退六二五,李承乾只能表示无奈,人是他选的,黑锅还得咱背着,这当儿子就特么的吃亏了。在此刻,李承乾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报复心理,他第一次盼望着独孤妙音肚子的孩子快快长大,等他能办事了,老子也享享清福,这就是当老子的特权啊!

    据长孙冲说,士子们之所以有这种逆反心理都是因为前些日子被整惨了的世家大臣,他们都是文官,门下有不少学子都是要以科举入仕的,可听到恩师们的遭遇后,纷纷出言连安生饭都吃不得这官儿不当也罢。

    随后,又和交好的士子们这么一传,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考生圈子,朝廷的宰相竟然如此的折辱圣人的子弟,这还得了,所以就有了今天这燎原之势。

    读书人是不好得罪的,李承乾杀儒家那几个学者的时候,有凭有据,即使谁不服气,也只能在心里忍着。毕竟唐律对于谋反的界定放在那里呢,谁求请都没用,弄不好还引火烧身,所以说士子书生们也都背后说说罢了。可人家今天在郑国公府闹事却是合理合法的,咱不能说人家为了信仰讨公道犯法吧!

    就在李承乾头疼怎么解决这桩尴尬之事,廉政部尚书窦宽却说:“孔孟之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道阴阳、立三极、谋长久,是治国理政的必循之道。

    士子们的积极参与国事,殿下是不能亲自出面打压的,要想解决这事,那就得反其道而行之,找个不懂孔孟之道的人领这个差事。不懂就没有那么多束缚,也不必遵守那些规矩,做起事来方可事半功倍!”

    窦宽的话刚说完,一旁的长孙冲把话接了过去:“我说窦尚书,允文、允武,只要你能划出个道来,咱都可以找到,可要说找个完全不懂“孔孟之道”的,那可真是难为人了。就算粗俗如鲁国公,也是能整上几句的,咱们东宫上下那有这样的人啊!”

    窦宽的意思,李承乾当然明白,可这一时间他真是想不出朝野上下,有谁是啥也不懂,不着四六,威望还能压制众儒生、士子的官儿。随即抬起了手指了指窦宽,淡笑道:“彦集,别卖关子了,你就直说有谁适合领这个差事。”

    呵呵......,“殿下莫急,臣听闻鄂国公少时贫贱,以打铁维持生计,就是因为吃不饱饭所以才从军征伐,历经百战才换的今日荣华的。饭都吃不上,那有时间去学习孔孟之道呢,斗大的字都不拾得一箩筐,不信您把他叫来了,估计他来孔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窦宽的话,李承乾不由点了点头,不愧是多年的老吏,这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庶族出身的大将军呢,以堂堂的南衙大都督之遵还收拾不小一些闹事的士子,那不是开玩笑嘛,完全是拿大炮打蚊子。

    可长孙冲偏不认这个邪,在他看来就算尉迟敬德不识的什么字,可在朝站了二十年的班了,和孔颖达那老家伙也掐了十年的架了,还能不知道人家祖宗是谁,所以当即和窦宽立定了一桌酒席,看看到底是谁看人更准。

    稍时,接到诏命的尉迟敬德乐颠颠的赶到了麟德殿,近来西面可是动静不小,自己在那平定过獠族叛乱,看来一定是皇帝让太子来跟自己打招呼了,有仗打,能特么不美吗?

    见礼之后,尉迟敬德大咧咧的问道:“太子爷,是让老臣出征吗?您放心,但有俺尉迟敬德的长槊在,绝对不让那些贼子踏入国门一步。”

    看到老尉迟胸脯拍的当当响,请战的兴头如此之高,李承乾赶紧让他坐下来,喝一杯茶先消消火气,这些老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好勇斗狠呢!

    “鄂国公,打仗的事不着急,今儿找你来是一事相问。”

    听到不是出征,老尉迟的脸上兴奋之意瞬间就荡然无存了,随便拱了拱手回道:“殿下客气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老臣知道一定告诉你!”

    “鄂国公,孔子的名讳,你知道吗?”

    孔子?大老远的把自己叫来就问这个?在此时,尉迟敬德在心中不由鄙夷了下李纲、张玄素二人,还什么天下名师,连孔子叫什么都不教自己的学生,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于是,在为储君摊上了只会空谈的老师,让人同情的心里作用下,尉迟敬德随口回了一句:“回殿下,孔子的名讳天下谁人不知啊,孔老二嘛!”........

第五百四十五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李承乾的见证下长孙冲输了一顿酒菜,不过他却输的心服口服,这世上如此称呼孔圣人,尉迟敬德绝对是满朝文武中的独一份。有他这么个四六不懂的黑面神去对付那些儒生,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本来,去和书生划道这么搂的事,老尉迟是不屑于做的,可在旁边溜缝的窦宽却说:“魏玄成向来与公等秦王府旧将不睦,常常鄙夷诸公不过侥幸而成就今日之功业。

    是以每日犹如獒犬一般盯着秦王府的将领是否出错,贞观初,他不就是拿庞相寿立的威嘛。今日落得如此窘境,要是有秦王府的将领解围,他将何以自处呢。鄂公是陛下在潜邸的第一将,这样的事除了将军谁人可为?”

    “下官在滑州任职时就曾见山东诸届人士是多么遵孔崇儒,在他们眼中只有儒家大道,丝毫不把陛下和朝廷放在眼中,将军身为陛下的心腹,不应该在此时为主分忧吗?”

    窦宽、窦宽,你这招激将法真是毒啊,想想这老流氓往日的行为举动,长孙冲有一种蛋疼的感觉,尤其是那老家伙拿着太子给的便宜行事的手谕后,就可以想象出他要干什么了。

    “太子爷,尉迟敬德可是无法无天的主儿,除了陛下以外没什么人真正能管得住他,你将这头猛虎将出牢笼,可以要替他担待着的!”,长孙冲一脸担心的说着,武德九年那天,尉迟敬德浑身是血逗弄他笑的那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无法无天”这四个字形容他都特么说小了。

    哦,和窦宽对视一眼后,李承乾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淡地说上了一句:“能出多大的事,焚书坑儒吗?就算是焚书坑儒,孤也担待的起,孤到要看看这些儒生敢不敢给孤也担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让尉迟恭来,李承乾当然就有为他担待的准备了,想作大唐的东家,这点事都抗不起,那文武臣工还怎么拥戴自己这个太子呢。更何况儒生们现在得罪的是一位实权的宰相,窦宽的主意不错,再搭进去一位手握军权的大都督,火上浇油岂不更好,他们手无寸铁,想闹事又能闹多大呢。

    自汉武帝独尊儒术后,儒家的在官场和士子中的权威高过皇权,辅弼天子,安定天下,不过是他们适时的口号罢了,碰到强硬的君主他们老实效忠,可碰到软弱的君主就敢玩弄皇权,这种毛病是绝对不准许出现在大唐的。

    熟知历史的他太清楚一味的纵容孔孟之道的王朝是什么结果了,明朝的东林党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将皇权当成排除异己的工具,视龙座上的天子为痴儿。如果在大唐儒家也形成了这样一股势力的话,李承乾会毫不犹豫的调动六率的大军将其斩草除根。.......

    别看老尉迟字不认得几个,可心眼并不比别人少,文人嘛,欺软怕硬是他们的强项,魏征讲究君子怀德,小人怀秽,耐心的跟他们讲道理,老子可没那闲工夫,还是一力降十会的办法实用,反正有太子在后面撑腰,怕什么啊!

    郑国公府外,魏征带着魏叔玉、魏叔瑜、魏叔琬、魏叔璘四子不停跟静坐在府门前的儒生和士子解释着,想要规劝他们打道回府,该参加科举的回去准备,该教学生的回去教学生,闹了三天了也该闹够了吧!

    魏征一辈子治谁都有招,不管是皇帝,太子,还是诸文武臣工,那个在他手里没吃过亏,可面对这些儒家同门,他是实在没招了,不能打骂不说,还得供人家吃喝,魏征宦海沉浮半生第一次吃这么大闷亏啊,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家伙鼓动他们来闹事的。

    抱着膀子和长史张公谨看了一会魏征装三孙子的样子,尉迟恭大手一挥,五百南衙军拔出腰间的横刀鱼贯而入,把郑国公府门前的儒生和士子团团围了起来。

    南衙长史-张公瑾大声呵斥道:“都不要慌,尉迟大都督奉太子手谕来调解今日之事,本将奉劝各位原地不动,否则弟兄们的手里的刀一抖,喜事可就变丧事了。”

    有着张公谨这一嗓子,加上数百柄明晃晃的钢刀,别说坐在地上示威的儒生和学子懵逼了,就算是魏征父子看了也是惊呆了,这太子派了这么多兵来,不是加深了自己和儒门之间的矛盾吗?这是把老夫逼到天下士子的对立面上去啊。

    想到这,魏征赶紧上前对尉迟恭说:“鄂国公,劳烦你让士兵们把刀收起来,再转告太子殿下,些许小事,老夫自己能料理。”

    呵呵......,“魏相,你要是能控制了场面还用现在这样吗?考不考科举是他们的自由,可妨碍长安城的治安,那就是给本帅上眼药了。

    今儿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散,要么蹲大牢,老夫奉太子手谕办差可以便宜行事,就是出了人命也无所谓。”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魏征那里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又转身去劝大伙儿赶紧离开,识时务者为俊杰,犯不着和丘八们一般见识,这眼前亏吃了得有多冤了。

    看到老魏说话不顶用,儒生和士子们的情绪更加激烈了,尉迟敬德上前冲孔子的牌位狠狠地吐了一口粘痰,然后又挥了挥手让士卒们把包围圈又缩了缩。

    “孔老二的徒子徒孙们,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以白身包围宰相府第在前,对抗朝廷兵马在后,往小了说藐视官体流放三千里,往大了说就是阴谋造反,诛灭九族。

    现在本帅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对抗让老子的兵立些功劳,二是该回那回那去,考不考科举随你们大小便,这年头还缺当官的吗?笑话!”

    按常理说,尉迟敬德侮辱了至圣先师,那肯定是要计较一番的,可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钢刀后,诸人都自动选择了第一条,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和信仰比起来,那自然是一分不直的。当然也有几个死心眼不服的,可南衙士兵用大脚关照了他们娇嫩的身子后也都老实地不说了。

    看着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而逃,尉迟敬德的脸上充满了鄙夷之色,随即指着地上的孔子牌位,沉声对魏征说:“太子爷那句话说的没错,百无一用是书生,看看,到了真章的时候,那有一点忠谨之心,孔老二的牌位还特么不如厕筹呢!”

    唉,叹了长长地叹了一口后,魏征无奈的回了一句:“陛下圣明,太子圣明,老夫谢过鄂公解围了。”,话毕,招呼着四个儿子反身回府了。

    “大帅,这魏征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特么不是念完经就打和尚嘛,咱们可刚帮过他啊!”,张公谨一脸不忿的说着。

    “切,你当读书人都和老房他们一样有良心啊,老子今天是为了陛下和太子,要不然就凭他魏征,老子连看都懒得看。走,麟德殿交旨领赏吧!”

    尉迟恭说的挺轻松,可张公谨却有些不放心了:“大帅,你刚才吐得那口可是惹了大祸了,这朝中的文臣明儿还不跟你拼命啊?”

    “怕啥,有陛下和太子撑腰,咱还能有亏吃,走吧!”........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有人要上吊!

    在世人看来,太子是国家储君,未来的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地位之尊崇天下只此一份,其实这种观点是很片面的。国家设立东宫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国祚传承,宗庙承继,更为重要的就是拱卫皇权。

    天子虽然是天下至尊,可有些事,有些人都是需要有人去帮着打理的,交给外臣又不甚贴心,所以这个时候太子也就其到了应有的作用。皇帝是个控制欲极重的人,在统治思想上不会允许任何人与他分享,即使是李承乾很多时候也是要请旨行事的。

    拿这次儒生和士子闹事来说,如果说皇帝真想迁就儒门直接找孔颖达谈谈岂不是更好,这世上有比那老头儿更合适做和事佬的吗?可是,恰恰相反皇帝并没有这么做,相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直接发到了东宫处理。

    皇帝的君权日益稳固,他已经不需要谦和任何力量和教派,科举所产出的人才只能为他所用,再也不是那个势力和教派培养力量的,渗透朝廷的地方。

    李承乾和窦宽都明白圣意是什么意思,所以才把尉迟敬德这只猛虎放出来的,为了把事情做到可控的范围内,又让向来稳健的张公瑾一同前往。

    对于寻常的士绅学子来说,捧着先师的牌位就是为自己追求仕途求得一块遮羞布,关键的时候人家保命都来不急谁还管先师不先师的,这和认干亲的道理是一样的。

    可孔颖达,这个孔子的第三十二代孙却是忍不得这样的事,尉迟敬德的所作所为和挖他们家祖坟没什么区别了。他又是奉了太子的手谕办差,本着冤有头债有主的想法,孔颍达带着孔志元等三子来到大明宫-新东宫宫门外,掏出麻绳就哭着喊着上吊以谢祖宗。

    看到老夫子玩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恒连和张思政这两位东宫侍卫统领一人维持着现场,一人则向麟德殿跑去,当了这么多年差,头回看到敢在皇宫上吊的大臣,这不是失心疯了吗?

    麟德殿中,李承乾正在和长孙无忌、窦宽商讨保障春耕的事宜,明年各州府都会出现官员们玩忽职守耽误生产的事。在李承乾看来,这是问责制度的问题,老事后算账成怎么回事了,最后蒙受损失的不还是小民百姓吗?这种现状必须得到改变。

    这头刚开始议,恒连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说完了前因后果后,正在饮茶的长孙无忌被呛着了,一旁的窦宽赶紧给他捶捶。

    而李承乾则吩咐他把老夫子等人请进来,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堂堂的朝廷大臣和市井泼妇又什么分别,真是有碍观瞻,有失官体。

    孔家父子几人进殿行礼后,李承乾径直的走阶上走下来,面带疑惑的问道:“孤自认为身上就有一个缺点,太直,平日里说话、做事,什么地方得罪了卿家父子,孔师傅要多多担待、恕罪、海涵。”

    听到太子这么说,孔颖达几人立刻跪了下来,口称不敢。可李承乾却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喝道:“孤最重情义,卿等父子为我大唐教书育人、修撰贞观大典,对于你们,东宫上下一向是以礼待之,礼遇颇深。可你们竟然在东宫门前上吊,招摇于满朝文武面前,这就是伤孤了。”

    “太子殿下,老臣当然不想让殿下难做,也不想伤了殿下的颜面,可尉迟敬德奉殿下之命处理魏府之事时,侮辱了至圣先师-我的祖先,如果不是殿下撑腰,他敢如此视圣贤于无物吗?”

    孔颖达觉得的自己挺有理的,自汉武帝独尊儒术后,历朝历代的皇室和士子谁不是对孔家尊重有加,尉迟敬德那个莽夫不仅欺凌了请愿的士子,更是遭了孔家几百年的声誉,今儿要是讨不到说法,他们父子还不如吊死在东宫呢。

    “孔师傅,你也是说了祖宗是你自己,不管是供在孔庙还是祠堂中的牌位都是你们孔家的。如果牌位是在你们孔府,尉迟敬德这么做了,不用你来说孤肯定奏请皇帝严厉处置。

    可郑国公府发生的是那么回事吗?先师的牌位是谁他们抬出来的呢?且以此成为了他们攻击朝廷伦才的大政的武器。

    朝廷没有问孔家一个治家不严之罪就已经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了,竟然还敢打上门来,眼中还有朝廷、国法吗?

    这就像儒门出身的学子,当了贪官污吏,陛下没有株连你们这儒门领袖孔家是一个道理,没事别往上面靠,看好自己家牌位别再被人利用了。”

    话毕,冲长孙无忌和窦宽使了个眼神后,李承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反正该说的咱都说了,天家能加恩给你们一家,不可能加恩给整个儒门,这个道理回去自己参悟吧。

    “行了,起来吧!”,扶起了孔颖达后,长孙无忌随即又对孔志元几兄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然后递给了老孔一杯茶继续说:“冲远公,适可而止吧,魏征是陛下亲指的主考,尉迟敬德是陛下的第一心腹爱将,都是于国有功的重臣,你让太子爷怎么办。

    再说,儒生和学子们闹的有点太出圈了,先师的牌位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跑的时候又弃之如敝履,这还那有点圣人子弟的模样。你呀,年纪大了,治学守家就可以了,为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出什么头呢!”

    待长孙无忌的话说完,一旁的窦宽就把话接了过去:“孔老,知足者常乐,你应该劝劝那些闹事的学子,让他们放下成见,好好为朝廷的效力。

    没了张屠夫,朝廷也不用吃带毛的猪,他们毕竟只是一小撮人,影响不了大局。就算是整个儒门又能如何。汉武帝可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陛下大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您老可得为学子们思量好啊!”

    听到窦宽说的如此严重,孔颖达立刻站了出来,抓着长孙无忌的袖子,瞪着眼睛问:“辅机,窦尚书说的意思可是?”.......

第五百四十七章 殿试

    含元殿,今儿于以往的朝会的不同,含元殿的内摆着为“殿试”准备的五百张桌椅,这些考生都是今年贡院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别看仅仅是加了这么一道仪式感很强的殿试,但取上的士子们的身价可就不同以往了,“天子门生”绝对是一块让人趋之若鹜的金子招牌。

    正是因为有了殿试,让士子和朝廷之间的联系更加的亲密,天子成了他们的恩师。“君亲师”对人来说是最重要的,皇帝不仅是君,更是师,而且还能让他们的亲人富贵之,所以李世民才如此的不在乎儒家的态度。

    当然了,这个主意是李承乾想出来,只有把皇帝和士子们关系无限拉近,才能淡化教派的影响,同时也从片面上改变科举的目的,让天下的读书人为了成为“天子门生”参考,而不仅仅是为了官爵。(殿试:四年春二月乙亥,上亲策试举人,凡九百人,惟郭待封、张九龄五人居上第,令待诏弘文馆,随仗供奉。出自《高宗本纪》)

    看着下面的士子们奋笔疾书,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笑着拂了拂胡子,我儿这招高明啊,看看孔颖达他们那些大儒们的脸色,朕今晚一定要服一大白,多少年没有看到他们的如此丧神落魄了,哈哈......

    见魏征在士子间面色不善的巡视着,李承乾不由的会心一笑,魏征这次回的冤大头当得可是有些大啊,与其交好的山东世家们可把他骂的够呛,弄得老魏这段时间看谁都丧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借他钱没还呢!

    把魏征拉倒一旁后,李承乾一边看着士子们,一边低声说:“魏相,还生气呢,陛下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孤这个当儿子不是也经常被他愚弄吗,多大的事!”

    唉,“太子殿下,老臣这名声原本就不怎么样,现在好了,恐怕连个儒家弟子都做不了。”,魏征长叹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感慨道。

    人说一世,草活一秋,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活的就是名声,魏征这辈子不贪财、不好色、清正耿直,私下里一直都以儒家高士自居。现在好了,就因为上了一本弹劾骄奢淫逸的官员,就弄出这么一摊子事,要说心里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魏相,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只要能为黎民百姓做一些事,区区名声又算的了什么呢。贞观初,朝廷孱弱,边境受袭扰不断,中山王府的长史不仅被朝廷众官弹劾地服毒自尽,更是抄家灭门为天下笑。

    你说,那时候谁不知道他是冤枉的,可又有谁站出来为他说话呢。赵国公当时说,时也势也,不要说是孤府邸的小吏,就算是他长孙无忌,孤的亲娘舅,该杀还得杀,立威嘛!和那些枉死的人比起来,你魏相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李承乾很想再在说说罗艺,那么一员上将竟然被派到边境去接应李恪,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吗?李勣和他手下的大将们与山东世家多有来往,在军中排斥异己,真特么当谁也不知道呢!

    “唉,太子殿下,你这伶牙俐齿还真像极了长孙无忌,老臣无话可说了。可是殿下,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那些朝臣也是为了大唐好,你可不要记仇,这对于社稷可是不利的。”

    魏征没有往下说,李承乾是出了名的重情义,贞观初,山东世家杀他潜邸的家臣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可现在人家翅膀硬了,要真是想新账老账都算算,那朝廷可就热闹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替孤告他们且行且珍惜吧,不要把事作的太过了。”,话毕,李承乾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巡视起来,留下一脸凝重的魏征站在原地。

    李承乾和魏征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到他那完事了,李世民招了招手,把儿子招了过来:“你和那田舍翁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很生气啊!”

    “回父皇,就是扯些闲篇而已,至于生气嘛,可以理解,换成是谁在中间受夹板气都一样,何况郑公呢!”

    听到李承乾的回话,皇帝陡然大笑,引的下面的官员和士子们频频侧目,还以为这对父子在说什么笑话呢。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让下面的人看了感慨颇多,天家如此和睦是国家社稷之福啊!

    就在这时,有个忙得满头大汉的士子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砚台,然后手足无措的四处张望着,魏征看到这种情况随即让殿外的侍卫以扰乱御前考场为由将其拿下,等那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侍卫已经在其左右了。

    “玄成,算了,不就是砸了一个砚台吗?这点小事还惊不到朕。”,话毕,对侍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退出去。而那名闯了祸的士子则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没几下额头就就已经磕破了,李世民有好言抚慰的说了两句,才让他又坐了回去。

    这沾了墨迹的卷子自然是不能用的,看这士子手足无措的时候,李承乾亲自拿了一张新的交给了他,轻声言道:“慢工出细活,别着急,时间还早,慢慢写。”,话间还把袖子里的手绢放在他手上,让他擦干了血迹在写。

    天子的尊严是不可冒犯的,皇帝父子一番举动,让殿内答写的士子眼角都湿润起来,自古以来有那家的皇帝和太子愿意如此对待士人,如此礼贤下士呢,这份谦和和外面的风言风语完全对不上嘛!

    再者说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天家如此的礼遇,不以死报之怎么行,于是,擦了擦眼角后,又把目光放回了卷子上奋笔疾书起来。

    看着皇帝父子坐在御阶上高兴,那下面的陪考的臣子中自然就有不高兴的,尤其今儿皇帝父子又来了一场天家秀。再看看喘着粗气,眼睛通红的士子们,有些人的心里泛起了醋意,这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学生,转眼间就赔进去了,换成是谁也接受不了啊。

    就这样,一直到夕阳西下,大殿中最后一根香燃尽,那名打翻了砚台的士子写完了卷子,贞观十一年的大考就算是真正落幕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吴府作客

    君持柄以处势,故令行禁止。柄者,杀生之治也,势者,胜众之资也,法、术、势是帝王之道精髓。李承乾虽然还不是皇帝,但手中重权多年又经过了皇帝和李纲两人的调教,所以这威势自然有三分天子气概。

    在含元殿时候,他和魏征说的话绝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切切实实的警告,山东世家再不知收敛,在朝中和地方继续为祸的话,那等待他们就是自己磨了十一年的太子之剑。

    贞观初的时候,自己储位不稳,处处需要仰仗皇帝和诸亲贵的支持,所以凡事要忍让三分,即使别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是一样。可有了十一年的苦心经营,东宫的势力早非昔日可比,他不需要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所以储君的气势也一日盛过一日,让魏征这个敢批龙鳞的家伙都要忌惮三分。

    对于中山王府属官,李承乾以前都是能避就避,毕竟这些人都是在他来之前伺候“自己”的。可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勤勤恳恳地为朝廷效力,丝毫没给李承乾填过一丝麻烦,对于这样的忠臣,李承乾实在是不忍弃用。

    有陆芸这位皇后安排的尚宫在,东宫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李承乾从来都不为宫里的事操心,这不,传下诏命后,特意把那些只在请安本子上打过交到的人叫到吴广的府上。

    濮阳郡公府,在吴广、吴岷两兄弟、众僚属的逢迎下李承乾踏入正堂,解下了披风交给了吴广,然后坐在主位之上笑着看着众人。

    “臣,李堪/张浩/严松/刘桓......,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中山王府的诸官兴高采烈地给李承乾行了个大礼。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之所以没有把你们叫到东宫就是怕礼数麻烦的缘故。这不,特意借了黑闼的府邸来用一用,黑闼,你没意见吧!”

    李承乾的随和引得堂内的诸臣哄然一笑,一旁的侍候吴黑闼笑着回了一句:“我说太子爷,您这是那的话,臣这一切不都是您给的,您想怎么样都成啊。”

    这要是换一个懂眼色的人来回这话,肯定说的比吴黑闼动听,可就是这样直白的话,越是能听出亲近之意。不过,老吴说的也是实话,以他这样的中人之资,要是没有太子照着,不要说进北衙当差了,能当个刺史就算是祖宗积德了。

    招呼着诸臣入座后,李承乾举起手中的酒杯,沉声说:“武德年间,中山王府的属官共有八十余人,随后又都在边地为官,十一年过去了,阵亡、病亡者高达五十余人,他们都是真汉子,纯爷们,来,诸位,孤和你们为那些同僚浇奠。”,话毕,在李承乾的引导下,诸臣一脸悲色的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十年而不改其色,足见诸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忠臣。孤看出你们在吏部多年的考核档案,基本上都是上等,而且官声都还不错,所以这次才和杜相、唐俭打招呼把你们全部调回长安述职。”

    这二十多人基本上都是六、七品的小吏,经过十年的历练,军政经验丰富,这样有旧的人总比那些生瓜蛋子强吧,再说都是能吏,老在下面当参军、县令实在是埋没人才了。

    “臣等在州府当差,无时无刻不惦念殿下,眼前殿下已然长成威武青年,臣等无必欣慰。唯一遗憾的这些年并没有给殿下出过什么力,反而连年受赏,这心里多少都有些过不去。没有多余的话,只要是殿下的吩咐,臣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殿下吩咐。”,原梁州参军李堪起身大声回话,待他的话说完,其余诸臣也都跟着齐声附和。

    没错,这些年来,李承乾在赏赐方面从来没有一人不漏,即使这些人只是一年上一个请安折子,但该给的待遇从来都没有少过,所以即使闲置了他们整整十年,这些人的心依然是热乎的。

    听了他们表忠心的话,李承乾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你们都是老吏了,官场多余的话,孤也就不说了,说多了显得生份。这样,孤的意思有两个,一是官升一级到廉政部任职,到了那自有尚书窦宽照应你们,官虽然不大,但日子却安稳的很。

    另一法就危险一点了,朝廷可能要在西南动兵,把你们全部编入六率,文官管后勤,武将充任到作战部队,以军功搏取官位,能挣到什么家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李承乾这么安排的目的有二,一来是充实廉政部的实力,窦宽的眼界高,寻常的官吏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不,自从他作了廉政部尚书后从东宫挖走了不少的低阶官吏,气的李承乾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第二就是皇帝叮嘱的西南诸部,没有老辣的官吏去镇抚那些蛮族,其结果肯定是去而复“反”,派多少兵都是特么白搭,这种赔本赚吆喝的活计他可不做。

    “殿下,臣等在下面的时候常闻殿下巍峨武功,西征北伐战无不胜,那些后生小子尚且不遗余力的跟随殿下出战,臣等作为老臣自然不能落于后辈之下,臣愿意加入六率以效死命。”

    “就是,臣等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还是上的马,抡得刀的,只要殿下点头,臣等未必会输给别人,臣也愿意加入六率。”

    “没错,臣在军营里待惯了,廉政部的衙门太大,臣可坐不住,还是在军中自在些。”

    听完了诸臣的话后,李承乾举起手中的酒杯,眯着眼睛说:“诸位,那咱们一言为定了,来来来,盛饮。”.......

    出了濮阳郡公府后,李承乾躺在马车里,心中盘算着西南一线的形势及发展走向。从来往的军报上看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李承乾也不想避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管是皇帝、还是自己,亦或者是松赞干布,大唐和吐蕃之间的较量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第五百四十九章 被激怒的唐人

    贞观十一年,三月初一,含元殿大朝会,右仆射房玄龄出班向皇帝和文武臣工简述今年春耕的具体事宜,大唐是传统的农耕国家,保证农时是维持国家稳定的必要前提,只要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那一切自然也都是好说了。

    老房的陈奏还没有讲完,兵部郎中岑长倩捧着一份加急的军报就跑了进来,许是跑了急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是那里的军报都说不出来。看到这情形后,李世民对甘郧抬了抬手示意他拿上来,看过之后,淡然的面色为之一变,愤怒的神情溢于言表。

    冷哼一声,交给了李承乾后,就冷冷地说一声念,然后一拂袖子,拇指摸了摸自己鼻子,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陛下每起杀心之时就是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定眼看了一眼后,李承乾长长地出了口气,这该来的总算来了,犯不着在藏着掖着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臣松州行军总管苏烈,于千里之外叩报我皇阶下,贞观十一年,二月二十一日,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大相禄东赞引铁骑二十八万寇我松州,连夺我扎西曲、哈务隆、羊拱等地。

    寇如疯魔般向上、下八寨、亚松一线日夜轮番攻击,积尸如山,臣以尽起松州全境之兵马誓死不敢让敌寇跨过松州。然贼兵甚多,且于国内源源不断增援之,以松州一域难敌吐蕃一国,臣俯请陛下早派援军增援,如此则松州甚兴、西南百姓甚兴也。

    念完苏定方的奏本,李承乾又把一起送来战书读了出来,曰:大吐蕃之赞普-松赞干布晓会大唐天子,汝本前隋皇亲,北都留守,称国家骚乱之际,顿起二心迫幼主而乱国,实乃背信弃义之徒也。

    然得享非分尊荣尚不知本分,屡次侵扰他国,干涉别国内政。勃律者,吐蕃藩国,唐无礼而占之,今我吐蕃以百万大军吊民伐罪,以雪占地之耻。.......

    久闻贵国太子承乾通宵兵书战策,且多有战功,本王今特提大军愿于李君会猎于松州,不知贵国肯否。如若不战,则限期退却勃律之兵,再割吐谷浑故地一半于我国,否则大军踏破长安,尽毁宗庙,悔之晚矣,望大唐天子三思而行。

    自贞观四年灭亡东突厥后,大唐从没有接到过邻国发出这样无礼的战书,一时间,含元殿内的文武臣工群情激愤,就算是于志宁、褚遂良这样平时高弹和为贵的腐儒也扯着脖子出班请战,更不要闻战则喜的武夫们了。

    什么是天朝,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诸国的祖宗,皇帝这天可汗的名号是大唐的军民饿着肚子打出来的,现在吃毛饮血的蛮子都敢如此叫嚣了,就算是三岁的稚子也忍不了这样的侮辱啊。

    看着众同僚如此的同声讨喝,尚书左仆射-兵部尚书,杜如晦走到阶下,高声进言:“陛下,割地如割肉,有失国之危,切肤之感,在我大唐这是不容考虑的外交条件之一。

    况且吐蕃背弃与我朝的盟约在先,侵略松州在后,视我天朝如仇敌,那么起大军而伐之也就合乎法理了。是以,臣恭请陛下出兵征伐不臣之国。”

    “陛下,吐蕃依仗高原天险,铁骑强劲而无视天朝,末将赞同杜相所说,应起兵伐之。”

    “陛下,东突厥当然何等强盛尚且我朝所灭,小小吐蕃何足道哉,请陛下赐老程一直人马,臣一定把他们揍回老家去。”

    “陛下,这战事是他们吐蕃挑起来的,那就不能怪咱们揍他,俺尉迟恭愿意为国出战,杀得那些蛮子片甲不留。”

    “陛下,臣弟以为这道理握在我朝的手中,是该让他们知道下什么是王者之师,什么是吊民伐罪。”.......,待杜如晦的话说完,尉迟敬德、秦琼、程知节、李孝恭、李道宗等南北衙诸将纷纷出班请战,请求皇帝起大军征讨不臣之国。

    点了点后,李世民并没有马上回答诸文武臣工的话,而把头扭向了李承乾,淡淡地问道:“高明,你说朕应该如何回复这份战书呢!”

    “回父皇,儿臣以为只要父皇批复“你要战、我便战”这六个字就足够了,其他的说多了无益。”

    李承乾淡笑着回了一句,皇帝是打过招呼让自己出战西南,可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找无人可反驳的借口,这下好了,不用我们父子多废话,人家松赞干布把该说的可都说。

    “高明,你愿意为国出战,为父分忧吗?”,看着皇帝说出这话,在场的文武臣工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心中大骂松赞干布这个王八蛋真是不东西,这不是给太子出去野找到最好的借口了吗?

    本来这位小爷就是闻战则喜的角色,你们这战书如此写,那不正好称了他心意,摊上这么个坐不住的储君,当臣子的脑袋能不大嘛!

    还有皇帝,他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国本为重,感情您这是儿子多不怕出事是吧,有哪朝那哪代皇帝像您这么惯儿子,再说惯吃惯喝,有惯披挂上阵的嘛。

    东宫的这位爷因为军功,已经无臣子可制了,将来他当了天子,那不和您一样,不可制约,这是违反了自古以来君臣相辅相成之道啊。

    魏征当然知道皇帝和太子要干什么,随即出班叫了一声陛下,还没等他往下说,李世民冷脸说了一句:闭嘴,给朕退回去。然后又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承乾,等待儿子把戏圆了。

    “回父皇,儿臣即是国家的储君,也是朝廷的将领,自然愿意为国为父排忧解难,儿臣愿意率军驰援松州处于倒悬之间的黎民百姓。”,话间,李承乾行了个军礼,继续说道:“臣李承乾待命出征,请我皇示下。”

    啪啪啪,拍了拍手后,李世民沉声说:“传旨,表太子承乾为江源道行军大总管,江夏王-李道宗、琅琊郡公牛进达、松州总管苏定发为副总管,则日出兵讨伐不臣之国。......”

    “臣等谨遵陛下圣旨。”,天子一言九鼎,既然皇帝乾纲独断了,那自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管对于这个绝定多大的意见都得以后再说了,没看皇帝把魏征的嘴都堵上了吗?.......

第五百五十章 陛下,还记得您表叔吗?

    对于李承乾来说,今儿是美好的,老在长安城憋着,就是早晚把人给弄神经了,有仗打,还能领略不同的风光,这不比每天和官员较劲要有意思的多了。轻车熟路的他,叫上房杜等人在尚书省商讨兵马、钱粮等具体问题,处理完这些琐碎事后再呈报给皇帝允准。

    同样一件事,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心情自然是不同,这也正应了那句有人欢喜有人愁,尤其是像魏征这样的倔老头儿,这不,联合虞世南、于志宁、褚遂良等一班就跑到紫宸殿去规劝皇帝,让他改变西南战场的主帅,换成谁都行,就是不能用太子。

    如今在朝的臣子,不少人都经历了隋唐两个朝代,亲眼看到大隋那样一个强国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土崩瓦解的,成为和秦一样二世而亡的大一统王朝。皇帝和他那位炀帝表叔在行事作风上相同之事太多了,用魏征的话说那就是胸中同样有一只无法束缚的猛虎。

    这样的君主能为国家建立功业,也能为把国家带入毁灭,那国运可真就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了。作为见证了那场动乱的过来人,魏征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尤其还是按着折腾方法培养太子,这么一来,下一代也消停不了。

    曾经有人把皇帝和杨广作过这样的比较,不仅朝臣们觉得有理,传到皇帝耳中,他本人也是一笑而过。其一,两人的皇位都来路不正,都是抢了自己的兄长的储君之位。

    其二.两人在当皇帝前都曾立下赫赫战功,杨广为扬州总管时,率领韩擒虎、贺若弼等名将南下伐陈,并成功灭亡了陈朝,实现了中国的统一,创下了不世之功。而李世民也丝毫不差,他在隋末乱世中南征北战,平定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刘黑闼等割据势力。

    其三,两人都非常有文采杨广不仅是一个政治家,还写的一手好诗。他的很多诗篇都被后世传颂,尤其是那一句“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而李世民除了擅长飞白外,更是善填词作赋,萧瑀就曾在不同的场合把皇帝赞扬他的那首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传示于诸人。

    其四,两人都曾臣服突厥杨广和李世民都派军远征绝漠,令突厥闻风丧胆。杨广巡游西域,使突厥的启民可汗俯首称臣。而李世民则被突厥奉为“天可汗“,开创了贞观一朝的盛世。

    其五,两人都出身关陇,都有鲜卑血统杨广和李世民都出身于北周的关陇贵族集团。杨广的祖父是北周的十二大将军之一的杨忠,而李世民的曾祖则是北周八大柱国之一的李虎。

    其六,两个人都是雄才大略,杨广营建东都洛阳,建大运河贯穿南北,将国家的经济和文化重心向东方和南方迁移。而李世民加强科举,实现民族交流,开创贞观之治,为大唐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二位帝王身上的共同点如此之多,大臣们能睡得找踏实觉就怪了,所以事事都跟头把式的看着他,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紫宸殿,得这了魏征等人的来意后,李世民面色凝重,放下手中的奏本,声带不悦的说:“玄成,吐蕃国主已经指名道姓了,难道我大唐的国储就要缩头乌龟吗?真要连仗都打不了,那这个储君他也不要干了,朕不要窝囊废来继承大唐的江山。”

    见缝插针是皇帝的强项,他当然不可能告诉魏征等人,他们父子老早就商量好了,现在有这么现成的借口要是不用,那朕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松赞干布的一番心意了。

    再说,自家的那小混蛋是什么角色,李世民太知道了,那是个一听到刀枪声骨头都跟着痒的人,就算自己不让他挂帅,这小子也能想出一万种方法随军,与其这样还不如成全他呢。

    “陛下,兵者凶危也,太子殿下身为国本,一丝一发都关乎社稷的安宁,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一战场上有什么闪失该怎么办呢!朝廷培养一个合格的储君不容易,这种风险是担待不起的,是以臣恳请陛下跟换主帅。”

    待褚遂良的话说完,虞世南又把话接了过去:“陛下,我朝能征善战的将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陛下为什么一定要用太子呢。虽然殿下在武功上异于常人,有很强的天赋,可毕竟年幼此战关乎大唐在西南的根基,是不是选任一位老成持重的老将前往呢。”

    听到二人说要换帅,李世民不由的一笑,慢慢悠悠的进了一口茶,捧着茶盏,淡淡地说:“几位卿家,高明不是第一次率军出征了吧,以前不也打的挺好吗?如果他不是太子,而是一般勋贵家的子弟,立了这么多战功,朕一定给他一个三品大将军干干。”

    李世民这纯粹是在扒瞎,要是有勋贵家子弟精明跟这小子一样,李世民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家族满门抄斩。留下这样的年轻臣子那就是养虎为患、荼毒无穷,历朝历代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李世民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在大唐上演的。

    看到两位队友把话题扯远了,一旁的魏征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你们说的和咱们进言的主题差的太多了吧。

    于是,魏征则进一步言道:“陛下,以前让太子从军出征是让他懂得军国之事的重要性,现在你这样纵容太子率军征讨,养成了习惯,那我大唐将来就多了一位喜好征伐的帝王。

    域虽大,好战必忘,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四处征讨,那大唐岂不是永无宁日了。百姓得不休息就会心生抱怨,揭竿而起,前隋的教训就在眼前。陛下,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表叔了,你想让大唐步前隋的后尘吗?”

    听到魏征说的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竟然把于国有功的太子比喻成亡国之君,这不是在诅咒大唐亡吗?

    只见李世民的额头上青劲暴起,站起身来指着魏征大声喝道:“田舍翁,信不信亡国之前,朕先杀了你一家老小!”........

第五百五十一章 见过坑的,没见过这么坑的

    魏征找茬和皇帝吵架不是一回两回了,自贞观朝以来,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到军国重事,小到把玩的鹦鹉,甭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他不认同的,总得和皇帝掰扯一番。因此朝臣中有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议论,魏征这个怪老头儿就是为皇帝托生的,为啥,专门找他的茬儿啊!

    而对于皇帝来说,有了魏征在朝中,那就是为广开言路树立了一个榜样,让朝臣们可以放心大胆的为朝廷出谋划策而无后顾之忧,所以多年来也一直迁就着他。

    可这人是越惯毛病儿越多,管朝廷上的事也就算了,朕的言谈举止同时也要受他的约束,最后甚至连朕的后宫也特么指指点点的。朕这是用了个大臣,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爹,朕连自己的父皇都敢废了,你这么乡巴佬还特么想翻天呢。

    高明是自己的长子,在他身上李世民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其文治武功在下一代的子弟中,那是绝无仅有的翘楚,对于自己的这件作品,李世民不是一般的满意。

    可就是这么个甚似己父的太子,在魏征眼中竟然和暴君杨广对等,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都说子不孝、父之过,难道朕的能耐就只能培养出亡国之君吗?

    如无可忍,无需再忍,在“老子忍够了你”的心理作用下,李世民下令,将魏征及其四子以大逆罪论处,抓齐之后推到宫门外就地斩首。

    虞世南等人听到皇帝的旨意后,那顿时吓的三魂七魄离体,连连磕头求皇帝暂息雷霆之怒,从轻处罚魏征。可正在起头上的李世民那里能听得进去这个,随即一拂袖子转身走了,弄得几人是急的在原地团团转,上不上、下不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眼看着魏征几父子就要人头落地,虞世南想出一个办法,他们几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拖着玄甲军暂时不要行刑。另一方去尚书省找太子,下朝的时候皇帝让他和宰相们讨论出兵事宜,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能在皇帝那买得面子,讨得着人情。

    看到虞世南来找自己,李承乾以为他是叮嘱自己的照顾好李佑的,这小子刚刚大婚不久,和虞家小姐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现在让他随自己出征,确实有些不和时宜,可没办法,谁让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呢。

    还没等李承乾开口保证让老头儿安心,虞世南的话就让他彻底震惊了,啥玩意,杀魏征,而且还让他四个儿子陪着一起死,这对君臣又是闹哪样啊。来不急细说,李承乾拉上虞世南和长孙无忌就上了撵,在撵上虞世南就把紫宸殿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坑爹的纨绔在长城中常见,可像魏征这样因为国事坑全家的人少见,一般的臣子只要提出来皇帝不听也就打住了,这老家伙还真是强项令,老逼着皇帝要口供那不是找死吗?魏叔玉几兄弟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才摊上这个爹。

    “太子殿下,且不说魏征今日所说是在诅咒大唐、诅咒你。就说年前吧,殿下就是未出世的小世子弄点小玩意,就让追着念了三天的经,连唾沫都喷到脸上了,你确定要求这样的人?”

    长孙无忌抚着胡子笑眯眯的说着,民间常有抱孙不抱子的传统,自己这个外甥却大有不同,还没等孩子出世,就给他准备了一堆嘻嘻古怪的东西。从李丽质顺出来的那些就可以看出来,太子对于这个嫡子喜爱到了什么程度。

    至于魏征喷李承乾的场面,长孙无忌可是亲眼所见,这老匹夫不仅喷了外甥一脸的唾沫星子,更是把古往今来的亡国之君,失国之举一一列举了一边,一直到外甥毕恭毕敬的承认错误才算了事。像魏征这么欺负人的绝对是满朝文武中独一份,要不是外甥礼贤下士,就他这样的,早死上八回了。

    “哎,舅舅,话不能这么说,魏相平时说话是不好听,让人没有面子,可平心而论,那条不是为了大唐和百姓呢,孤损失一点尊严不要紧,百姓能得点实惠才是至关重要的。”

    听到太子和长孙无忌的对话后,虞世南先是一惊,这个魏玄成也太过分了,太子已然成人且威势日隆,俨然身带三分天子气象,他这么进言那里是为臣之道呢。

    紧接着,他又是一喜,储君胸怀如此宽广是国家的福气,连魏征这样的人都能容下,其他臣子的谏言又怎么会听不进去呢。这时候,老头儿今儿还真有点后悔去紫宸殿说那番话,多余啊!

    更为主要是李佑,太子能这么对臣子,又怎么会为难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呢,我家那丫头下半辈子可以无忧了。

    “殿下宅心仁厚是国家社稷之福,请殿下放心,今日事毕后,老臣一定好好规劝下玄成,让他以后多多注意礼节,就算是要进言又怎么了,总不能不顾国家典制吧,太不像话了。”

    看虞世南笑眯眯的模样,长孙无忌那里不知道这老头儿心里想的是什么。随即笑道:“虞公,无忌敢保证你说了也没用,魏玄成已经生定骨,长定肉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他。依着我看,郑国府早完砸在他手里,你操那心有什么用。”

    “你呀,你呀。”,虞世南笑着指了指长孙无忌,他和魏征在朝堂上从武德朝一直掐到现在,一根桩子上栓两头叫驴,谁也不服谁,看来这辈子是没解了。

    “算了,改不改都不重要了,魏相为官着在一个“钢”字上,为臣者于国能不必斧钺至此已经是不容易了,这和无君无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能担待就担待一二吧!”

    在李承乾眼中魏征就是那种甘心为民赴死的猛士,傲骨于仕林之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和海瑞、包拯是同样品格的人,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和舅舅一直都对多有提防,难道他还能忠心于早已死去的建成?.......

第五百五十二章 你爱的不是李家

    玄甲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皇帝亲军,虞世南去请李承乾来回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魏征和他所处不同衙门的四个儿子被码成了一排,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着身后的鬼头大刀送他们上西天。

    大明宫-宫门外,于志宁、褚遂良等人正在和尉迟家两个活宝讨价还价,其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可尉迟宝林兄弟俩是死心眼,死命地摇晃着他们的大脑袋,圣旨说了人齐了就开刀,谁说情都没用。

    就在尉迟兄弟推开两位夫子,下令行刑的时候,恒连大喊了一声停止行刑,太子殿下驾到,李承乾背着手在长孙无忌和虞世南簇拥下走过来。看到太子来了,已经控制不住现场的于志宁和褚遂良扥人长长地出口气,这位爷总算是来了,咱的后背可都是湿透了。

    “宝林,停止行刑,一切都等孤见过陛下后再说。”

    “太子爷,不是末将驳你的面子,陛下的旨意在那摆着呢,别说是魏征犯了忤逆的大罪之臣,就算是杀我们的亲娘老子,玄甲军的眉头也不能皱一下,坚决的执行陛下的旨意。”

    尉迟宝林兄弟俩和他们的父亲一样都是死心眼,自贞观元年戍卫宮禁,十余年来风雨不误,丝毫差错都没有出过。每有战事时又都能冲锋在前,颇有乃父之风,所以皇帝对这对兄弟不是一般的看重。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和玄甲军的士兵是一样的,都是皇帝崇拜者,要是真有令让他们斩杀父母,这些狂信徒也能干出来的。

    “宝林,孤的面子连点时间都换不来吗?”,李承乾的脸色凝重,语气严肃的和尉迟家兄弟二人说着。

    皇帝的玄甲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除了皇帝谁的面子也不买,包括李承乾这个太子,翟长孙自己是个死人脸就算了,带出来的兵也特么是一个鸟样。看到太子发怒,尉迟宝林一脸为难之色,按照常理说太子的面子是要买,可皇帝的圣旨他也不敢违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长孙无忌拍了拍尉迟宝林的肩膀,调笑道:“宝林,我说你小子死脑筋啊,太子爷说停下,那就停下呗,就算陛下回头问违旨的事,那自有殿下担当,你跟着操什么心。

    再说陛下和魏征吵了十多年了,那次不是不了了之,要是魏征死在你手里,那回头再陛下后悔了,这帐可就算在你身上了!”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后,尉迟宝林迟疑了一下,随即拱手向李承乾回话:“殿下,末将领命,暂缓行刑。”

    哼,冷哼一声后,李承乾就向魏征跪着的地方走去,一直都没有说话尉迟宝庆悄悄拉了拉兄长,低声说:“大兄,今儿这差事砸手了,不仅没有完成任务,更是把太子得罪了。”

    “闭上你的臭嘴,咱玄甲军是天子亲军,要是让太子一言而决了,那陛下还能再相信咱们吗?再说殿下心空开阔,连魏征这样屡次顶撞之人都能搭救,那里会跟咱们一般见识。”.......

    看到魏征几父子穿着里衣跪在地上,李承乾对恒连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松绑。然后抖了抖袍子直接坐在魏征的旁边,一边看着来来往往巡逻,一边若无其事的和魏征说着。

    “魏相,进谏言事是你的职责,可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呢!”

    “太子殿下,老臣进谏是为了大唐,为了天下臣民,老臣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热衷于武事,也不明白陛下为何不计代价的支持你领军。

    但有一点老臣明白,天子和国储好战,则百姓无法休息,天下永无宁日,殿下你清醒下好不好,秦武王不就是因为好战而折的吗?”

    看着魏征活动着手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李承乾叹了一口气,随即淡淡回道:“在世人眼中,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则天下太平矣,可在孤看来却不至于此。”

    随后,李承乾向魏征说明他的原因,皇帝和魏征之间有个佳话叫“主明而臣直”,天子圣明才能招揽来贤德臣子,要都像楚王一样好细腰,那这国家还有什么前途,百姓还有什么指望呢。

    大臣都认为,天子嘛,中人之资也就足够了,只要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狠辣角色,也不是不可救药,朝堂上的事自有大臣们帮衬着,这天下也就平稳了,百姓呢,也能跟着安居乐业了。

    可这种想法或者为政之道真的对吗?采取这种方式治国理政的不是没有,天子安逸惯了,大臣滥权也惯了,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身死国灭而天下笑。

    李世民是在隋末乱世打出来的帝王,在连年的征战中炼就了一身铁打的硬骨头,同时他也知道天下的百姓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帝王,所以在治国理政上,李世民处处以民为本,亲自带领臣子披荆斩棘缔造“贞观盛世”。

    忧患意识很强的李世民在培养储君上,也与其他的帝王大大地不同,中规中矩,软绵绵地太子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因为前人的经验已经告诉他了,这样的储君继承江山早晚一代不如一代,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

    岷州战役后,李世民发现长子有较强的军事天赋,这给了他很大的启示,自己能在战争中崛起,为什么儿子不行呢。以他的经验,只有经历了无数血战的人才能懂得“安人理国”的真证含义,所以他才一次次的给予李承乾征战沙场的机会。

    “魏相,这里面的道道满朝文武了解内情的不过一手之数,今日孤把实情相告就是希望你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有些事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沉思了一会儿后,魏征皱着眉头说:“太子殿下,魏征是死心眼,殿下用什么保证你将来不会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帝王呢!”

    “魏征,你真是不知死,一介臣子竟然让储君给你保证,你凭什么?”,长孙无忌大声喝斥着,见过不知好赖的,没见过这样的死到临头还想怎么着。

    “赵国公,就凭我魏征带着四个儿子引颈就戮,不惜断子绝孙,够不够格替天下百姓问一句?”

    抬手打断了还要驳斥他的长孙无忌,李承乾起身抖了抖袍子,扭过头说了一句:“魏相,你爱的是大唐,不是我们李家!”.......

第五百五十三章 新鲜出炉的城门官

    皇帝这个人是顺毛驴,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肯说软话,很多事都是可以过去的,这个道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指着魏征去说软话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三孙子李承乾只能自己装。当然了,这种活儿多年来他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谓是轻车熟路。

    唯一的岔子就皇帝同意赦免魏征,但却一定要把他流放三千里。用皇帝的话说,魏玄成藐视皇权,当面谤君,朕忍了他十多年了,不让这田舍翁吃点苦口,他不知道天子的威严是何物!

    是以,父子俩在紫宸殿为了魏征展开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从正三品到正五品,从正六品到正八品,最后在皇帝发怒之前,李承乾终于给魏征讨的了一个九品城门官的职衔。

    没办法,这老东西把父皇逼迫太甚,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要被他横叉一杠子,能忍到今天就已经不错了,换成杨广,这老东西的下场绝对比许敬宗的爹还惨。

    李承乾刚出紫宸殿,在外面久侯的虞世南加疾了脚步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殿下,陛下那怎么说的。”

    叹了口气后,李承乾如释重负的回道:“虞公,陛下同意赦免魏征,除去他门下省侍中、金紫光禄大夫的官职,贬为明德门城门令,其四子各还本职。你去告诉魏征多多保重吧,孤能把他的次数不多了。”

    天家的恩典是有数的,这么多年下来魏征在皇帝那的人情越来越薄了,过分的放肆只能为他招来灾祸,今日的贬官就是给他教训。官场上三起三落的时常有,但要想保住一家的荣辱性命,那就得有理有据的进谏,否则他不一定能落得萧瑀那么舒服的下场。

    “太子殿下放心,老臣自然醒得该怎么做,您放心好了。”,话毕,施礼一礼后,虞世南转身离去。

    当晚,郑国公府,送走了来给他压惊的于志宁、褚遂良等人后,魏征和虞世南二人在书房,一边下棋,一边喝着茶水,顺便在聊聊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

    落了一子后,虞世南盯着棋盘,慢慢地说:“玄成,你真是让老夫无话可说了,陛下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什么难听你说什么。还好今天有太子殿下帮忙,否则你们父子五人可就栽在尉迟家那倆憨货手里了。”

    “也好,这次把你贬成城门令也让你长个记性,以后可不敢在像今天那样忤逆陛下了。玄成,不用老夫说你也该明白,做官有时候也是需要变通的,进谏的方式也有很多,活泛一点又怎么呢,总不能让子孙后代跟着遭罪吧!”

    唉,叹了口气后,魏征拿着棋子,挑了下眉头回道:“虞公,魏征自随陛下以后,一直以犯颜直谏在朝中立足,这不能言他人所不敢言,那魏征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恕晚辈不能从命。”

    落下一子后,魏征稍微思索了下,继续说:“陛下培养太子的意图的,无非就不想皇权旁落,让李家永远掌握着绝对的权威,这个就算太子不说,晚辈也是清楚的。”

    “唯一让晚辈看不清的是太子,今日他说我爱的是大唐,不是我们李家,年纪轻轻就能把我们这些老江湖看的如此通透,其心机不输当今陛下。按理说作为臣子是应该高兴的,可晚辈却实为他担忧,杨广年轻时候也是如此光彩耀人,要不然文帝也不会行废立之举。

    还有太子如此的喜好征伐,而且每战必亲临一线,将来我大唐要么出现一个劳民伤财的汉武帝,要么就要出一个杨广之类的亡国之君了。”

    魏征的担心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一个上位者,尤其是帝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那就得能吃得大苦,能容人所不能。秦孝公能忍,所以有了商鞅变法的成功,慧文王能容人,所以才能东出争驰中原。

    这两条较为难得品质,李承乾的身上都具备,布衣素食十年,打造一股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势力,储位极其稳固,在朝廷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加之皇帝对他态度,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由他出任下一任天子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玄成啊,老夫今儿也说句不中听的话,太子不管是好是坏,那都是陛下的事。你如今也一把年纪了,再有几年也要致仕了,该为子孙后代考虑一下了,人不能活的太自私了。”

    “老夫多年来一直都处于半隐的状态,和太子接触不多。从他为齐王求亲到今日救你,老夫可以毫不避讳告诉你,当今成年的诸皇子中,没人比他更适合继承皇位了。

    行,就算你说有理,可陛下的春秋正盛,虽然略有小疾,但再当国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年纪小的皇子还会长大,所以江山社稷着想,将来陛下怎么选择也是个未知之数,你的担心多余了。”

    虞世南是个务实求真的性子,有道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在大唐活不过四十的人,那是大把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二十年间会发生什么,也许这位文武双全、礼贤下士的太子能不能活到继位的时候。

    汉昭帝刘弗陵允文允武,击败乌桓、平定西南、召开“盐铁会议”创造了昭宣中兴,一度扭转了西汉王朝的衰退趋势,可还不是二十一就崩了。在历史上,这样英年早逝的例子太多了,魏征这个老顽固竟然为二十年后的事担心,在虞世南看来这太多余了,还不如趁着自己在世,安置好子孙后代来的实际呢。

    翌日,明德门外,魏征身着铠甲,腰胯横刀,和他在门下省当宰相一样,对于来往出入的人和货物一律严格的盘查,凡是不符合要求的那是一点情面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因为马车的行制逾越礼法的问题,魏征一早就扣下了十几个纨绔子弟,让他们站在墙根低下供来往的官员和百姓参观,这让好面子的纨绔们一个个都羞臊低着头,生怕被熟人看见了丢人。

    “哎,你们,都把头给老夫抬起来,怕什么啊,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嘛,不要像某些人一样,错了也知道悔改。”,话毕,捧着大茶壶的魏征向皇宫的方向瞟一眼。......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上八寨的幺蛾子

    上、下八寨是松州西面的门户,自古以来都是重兵防御之地,但因为经费的原因,这里的寨子早就不堪使用了,原有的防御能力也基本丧失,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城寨。

    可苏定方大军来了以后,主管军械、城防检修的杜荷对这里进行了改造,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这里的土坡木寨改造成了两座水泥砖石构造的堡垒。

    杜荷设计的十分严密,刁钻,瞭望台、射箭孔、放石垛、滚木台之间布局合理,可以让士卒在防御的时候占尽地利的优势。箭矢、猛火油等武器物资可以从后面的滑道及时地送到各作战位置。

    寨墙中间有一道两丈宽,三丈高左右的铁皮包裹寨门,光这道大门就占用一百名工匠十天的功夫。两个寨子前面都有一边宽约四丈、深约五仗的壕沟,里面布满了削尖的竹子,一旦敌人掉到坑里,那就不用想了,绝对是十死无生。

    防守上、下八寨的分别是罗通、伍登这两位年轻的东宫骁将,他们将原有的一万人马一分为二,然后在松州各补充了五千府兵充任守军。其后的支撑点是曲刚,由副帅谢映登亲自率领一万军队驻守,同时节制伍登和罗通二人,负责第一线的指挥。

    今儿已经是防守的第十日了,罗通面色凝重的看着下面一片片倒下的吐蕃人,用伍登的话来说,这些吐蕃人就像发疯的兔子,一片片的倒下,一片片的上,一来是用人来添壕沟,二来就是在合适的距离用弓箭射击,那怕是射出一箭也要消耗城寨上的守军。

    眼看着敌人不仅伤亡的冲锋,城寨下的壕沟眼看就要填满了,罗通恶从胆边生,你作初一,老子就特么作十五,仗能打赢了,减少伤亡才是实的,其他都特么是废话。随即下令士卒往后沟中扔下装着猛火油和酒的坛子,然后用火箭点燃吐蕃人的尸体,形成一道火墙以阻止敌人进攻。

    在曲刚的谢映登看到上八寨浓烟滚滚,以为防御出现了岔子,随即将守城任务交给副将后,亲率两千骑兵赶了过来。看着士卒们的脸上各各都帮着湿润的毛巾,又看了看下面的火势正旺的壕沟,谢映登的脸上浮现了残忍的笑意,随即叫过来一名校尉,让他赶到下八寨把这个办法告诉那里的守将伍登。

    得知副帅来了,正在检查武器储备的罗通赶紧回到城头,见礼过后,拉下了毛巾笑道:“谢帅,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在后面闲的难受,所以也想上来松快一下。”

    谢映登是六率的元老,在他们这些人少不更事的时候传授了大伙不少的兵法战策,说是老师也一点都不为过,所以六率的将领对他一直都非常亲近,即使严肃的战场,看到他也是乐呵呵的。

    “哎呀,不来不行啊,你罗通现在是新穿的官靴高抬腿,干出的事比一品亲王都大。这滚滚黑烟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本帅要是不亲自来看看,那不是太失职了,回京之后万一有人在陛下那参上一个玩忽职守,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谢帅,您这玩笑开的就有点大了,松州一线的唐军都是弟兄,谁能敢那种下三滥的事,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除了苏帅谁能管的了您!走走走,末将引您到下面的指挥所坐一会,敌人暂时不会进攻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缓缓精神去。”

    在罗通的引导下,谢映登来到了指挥所,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后,淡淡说道:“你就俏皮嗑多,什么叫除了苏帅就是我了,这话让你爹听到,非得抽你不可。”,罗成也是这次松州道的副总管,目前正在松州城中,临来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老兄弟多照顾下自己的儿子。

    切,“谢帅,县官不如现管,我爹离着远呢,他就是想抽末将也是鞭长莫及。虽然末将这几天击杀了不少吐蕃人,可自身的兵力也是损失不少了,截止到今日拂晓,我部已经伤亡了两千人了。你也看到了吐蕃人在外面投入了多大的本钱,而且日夜不停的进攻,苏帅让守五十天以上,不给援兵的话,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啊!”

    瞥了一眼卖乖端茶的罗通后,谢映登冷哼一声,随即淡淡地说:“扯淡,你是不是忘了六率是老子带出来的,城墙上你只放三千人而且严令他们四个时辰一换班,这样一来士卒们就有充足的时间休整,作战时候战力不受太多的损失。而且就在昨日你又从杜荷调了十万只箭,城高且固,你哪来那么多的损失,以本帅看战损最多不过一千之数,你小子唬谁呢!”

    “我可告诉你,苏定方在隋末时就已经是闻名天下的猛将了,又经过李靖大将军多年的调教,其战术指挥能力不是一般将领能比得了的。更为主要的他可是太子亲自指定的统帅,你小子就是不服也给老子忍着,否则出了岔子,本帅认你,可军法不认你。”

    罗通的这种想法在此次出战的六率将领中是普遍存在的,在他们看来论关系、论战功、论能力,都应该由罗成和谢映登来出任才符合人心。苏定方不就是打了几个顺风仗,凭什么上来就当大帅,要不是有太子的命令在那顶着,六率将领才不会乖乖地听命行事呢。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了,罗通尴尬的笑了笑,一边摆弄着饭食,一边讨好说:“是是是,谢帅,您说的都对,回头末将就去警告那些嚼舌头的兔崽子们,谁再敢说苏帅的不是,一律从重处置。”

    吃了两口菜后,谢映登不放心的叮嘱道:“罗通,一旦兵力捉襟见肘或者压力太大,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向我禀告,松州之战事关全局,切不可因为义气误了殿下的大局。一会儿吃完饭,我就要去伍登那去,你们兄弟倆能守的时间越长,松州那边准备的时间就越充裕,战胜的把握就会多上一分。”.......

第五百五十五章 长史进门是非来

    罗通在上八寨起幺蛾子的同时,大明宫-麟德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泗州刺史苏远,另一位就是年前积功罪消回来的苏勖,听到二人一同在殿外求见,李承乾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说怪不怪来形容。

    苏远也就是苏世长和苏勖同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二人又是多年至交好友,这次皇帝把苏世长调到江源军任长史,他接着这个机会带着好友一同来化解当年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律》对于谋反罪的处罚是很严厉的,最轻的,对于那些口陈欲反之言,心无真实之计,而无状可寻这,一律流放两千里。

    诸谋反及大逆者,皆斩,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姐妹皆流放三千里,部曲、资财、田宅并没官。

    或者,即虽谋反,词理不能动众,威力不足以率人者,亦皆斩,父子、母女、妻妾并留三千里,资财不在没限,其谋大逆者,皆绞。

    最后一种也是最严重的,谋反罪证确认,且反形以现者,诛灭九族其部曲亦在株连之列,财资、田宅一律没官。

    这就是说将谋反罪区分成三种情况,一是反谋真实但不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二是谋反真实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第三就是假托以事,自称谋反者,即首犯斩首或绞刑,亲族家属则不缘坐。

    大唐开国的时候,武德律并没有这样详细的规制,那时候只要沾了谋反两个字,一律族诛,斩草除根。以兄弟连坐的问题来说,旧律不管是劳师动众,还是恶言相加,都必须连坐赐死。

    贞观后,李世民觉得这条法令太草率了,所以就作出一些改变,兴师动众能为害者,祖孙、兄弟皆连坐,恶言犯法不能为害者,祖孙、兄弟皆没官,流放。

    苏勖本来是要被连坐的,可念及他和苏亶及其家族交恶,加之在秦王府时多有辛劳,所以皇帝特意恩出于上,罪减一等,改斩首为流放。

    苏世长今儿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为好友苏勖来求官的,不要说苏勖为赎前罪在张宝相军中耽误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就算是他自己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介小小的刺史。

    别看都是秦王府潜邸出来的,可人生这际遇总是不同的,有人登台拜相、有人身死名消,也有像他一样的默默无闻地在州府为官。这倒不是皇帝故意亏待他们这些老臣,而是中央有实权的职位拢共就那么多,世家大族、豪门显贵、皇亲勋戚太多了,皇帝为了朝局平衡,不得不以显位收其心,所以他们这些人也就闲下来了。

    “苏长史,你这回京没有去兵部、吏部办理文书不说,也没有到江源道中军报道,一头就扎进东宫,这还真让孤有点不适应啊!”,招呼着二人喝茶,李承乾笑眯眯的说着。苏勖和当年的事无关,这个事实不仅皇帝清楚,李承乾也心知肚明,要怪的话就要怪他出身有问题。

    这和当年裴寂冤枉刘文静是一个道理,要不是碰上了李承乾,刘树义这老小子还想入朝为官,美滋滋地在东宫作他的右庶子,做梦吧,河东裴家弄死他还是手拿把掐的。

    呵呵......,“殿下,臣要是先去述职或者去中军,那再见殿下就是以长史的身份觐见主帅了。可臣稍稍耽搁一下,以潜邸旧臣朝见世子那可就是变成了人情。

    殿下一直以重情义、礼待老臣而闻名于朝野,如今又虎视鹰扬要率军征战西南,老臣能有幸出任长史参赞军机已然是三生有幸了,所以来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嘛!”

    “苟富贵、勿相忘,臣是有着落了,可好友苏勖还闲着呢,这些年他也为种姓背了不少的锅,现在赎完了罪,也该考虑以后的事了。唐俭那老混蛋不念旧情,给安排个位置拖拖拉拉的,所以臣就厚颜带着他来东宫,请殿下赏口饭吃。”

    苏世长的祖父是后魏的通直散骑常侍,父亲是北周宕州刺史。苏世长承袭父职,在隋朝任长安令,后为都水少监。大唐立国之后,任玉山屯监,曾谏止李渊去武功围猎,以免践扰百姓。在披香殿陪李渊宴会,直劝其以隋炀帝为戒,制止奢侈浪费,李渊为之动容。

    因为其极善进谏,被李世民命为天策府军咨祭酒,引为文学馆学士。从他处处以人情为借口拿捏奏对的尺寸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和魏征恰恰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种谏官。

    这次皇帝把他派到自己身边做长史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给儿子身边换一个懂事理,人情的谏官,省得受魏征那田舍翁的闲气。

    “牙尖嘴利,处处着理,真该把你放在门下省和魏征去打擂台!不过唐俭此事办的确实有些不妥,慎行公不仅是我秦王府的旧臣,更是南昌公主的驸马都尉,是孤的姑父,吏部的名额有那么紧吗?行,说说吧,想干什么孤去和他!”

    唐俭是落井下石的角色吗?显然不是,这点不仅李承乾清楚,苏世长这个来当和事佬也是一清二楚的。苏勖当什么官不要紧,皇帝一向顾念老臣,总不能看着老兄弟们要饭去吧,所以在吏部完成定职之前,沟通好东宫的问题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逆贼苏婉当初给太子惹了不少的麻烦,谁能保证太子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呢,与其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趁早化解落得一个心安。正所谓看破不说破,既然人都来了,李承乾也愿意难得糊涂。

    呵呵......,“殿下如此说,那老臣也就厚颜一讲了,听闻苍文书院正在修撰《贞观大典》,我这兄弟当官不行,可修书撰文确实一把好手,所以想在那里谋个编撰官的差事,一来可以为朝廷分忧,二来也省得卷入是非之中,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看了一眼进殿后就以罪臣自居,唯唯诺诺的苏勖,李承乾心中不由的一叹,挺好的谋士就让那不争气的家族给连累了,有了这一遭仕途也算走到头了,所以这以后的日子也就得过且过了。

    “好啊,慎行公的文辞斐然,这个孤早有耳闻,孤立即写下一份手谕,你们就可以去找张师傅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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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